482 曲线解困
江德福拨通了电话，说要找柳东风。
“我就是。”
江德福感觉柳东风好像就等在电话机旁一样。
“柳组长，陈华来了！”
“来就来吧，你照着我的话说就行了。”
“他不是来找你的，他说跟你没关系，他是来找我的，我是清算组的组长。”
“。。。。。。”
“咋办？”
“先用话拖着，就说领导们很忙，没有找到领导，我马上就到。”
“好，好！”
江德福放下电话，一回头，看到陈华站在门口正冲着他笑。
“坏了，刚才一着急，进来忘了关门，不知道陈华听到了多少内容？！”他面红耳赤，急忙请陈华进屋。
“江组长，你是在为我的事给领导们打电话吗？”陈华边进门边笑问道。
丁默然跟在身后。
“啊，是！给领导们通个电话。”江德福慌忙答道。
“领导怎么说呀？”陈华装着急切想要知道结果的样子。
“领导说上午没时间。”江德福连眨了两下眼睛。
“意思是领导下午有时间？”陈华跟着问道。
“领导没说，我忘了问。”江德福一脸尴尬。
“江组长，赶紧再打一个电话问问！”陈华催促道。
“这个......”江德福的汗都要冒出来了。
“江组长，其实我特能理解你的难处，所以我不难为你，你做不了主，上面有能做主的人，你得积极请示呀！李书记当时可是跟我说了，各方面都会积极配合我的工作。
况且，你们查的是以前封存的账，和我们这边的收购工作不矛盾，你见哪个企业查账得把生产停了？
我的律师已经要求过很多次了，你们为什么不向上面请示，难道领导忙得连听你们汇报的时间都没有了？我怎么听说与机械厂相关的事情都是眼下最重要的工作之一，我这个收购工作好像也包括在内，要不然我提前把钱存进来干啥？”
“这......”江德福结巴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华的话。
“这样，江组长，我现在有事要去一趟北京，我的律师全权代理我，今天我一定要知道结果，如果下午四点钟以前我得不到任何消息，对不起了，我的律师会把二千万资金转出去，等我们双方开始交接手续的时候，我再把钱赚回来也不迟。”说完转身对丁默然说道：“走，我们去见工行的行长，给他打个招呼，就说我们今天下午可能会把资金转走。”
“别别，陈老板，再等一天行不行？”江德福近乎央求了。
陈华站住了脚，“江组长，你不用再替上面的领导打掩护了，我知道你肯定向上面汇报了很多次，所以这次你不用再替我们说话了，我谢谢你！”
陈华向江德福拱了拱手，再不犹豫，大踏步地向外走去，很快就走到了楼梯口。
后面跟着的丁默然是一溜小跑。
迎面上来的柳东风一看见正要下楼的陈华，两个人顶了个头，立刻伸手打招呼：“陈老板，怎么刚到就走呀？”
一下一上，陈华握住仰脸看着自己的柳东风手，“柳组长好，我刚才已经和江组长谈过了，他说领导们太忙，让我再等等，所以我就不打扰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先告辞了！”
柳东风点点头，“陈老板真是善解人意，领导们最近确实是太忙了，我们手里集了一大堆的事就等着领导开会表态，所以实在是对不起了，请多多包涵！”
“理解、理解，柳组长你忙，我就不打扰了，再见！”陈华放开柳东风的手下楼了。
丁默然冲着柳东风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赶紧下楼追自己的老板去了。
柳东风看着匆匆离开的陈华和丁默然，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走到会议室门口，想了想，就推门进去了，所有的审计人员都在忙碌着，看到他进来，都纷纷和他打着招呼，一声声“柳组长”的叫着。
......
江德福正急得在屋里打转转，柳东风进门了。
他一看到柳东风，就急忙上前拉住柳东风的胳膊说道：“柳组长，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可是被你害死了，陈华他们要把资金转走！”
柳东风一把反抓住江德福的手腕，“你说什么？”
“柳组长，当初我的领导可是有交代的，要积极配合陈华的工作，让机械厂尽快恢复生产，给地方上增加税收，可现在我们却把人家给配合跑了！我完了！这次肯定会被一撸到底的，弄不好把我开除公职也有可能！哎呀，这可咋办呢？！柳组长，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我这可都是听了你的话呀！”
柳东风此时完全乱了方寸，他原地转了几圈后，立刻对江德福说道：“陈华他们去哪了？赶紧把他追回来，就说我们刚刚请示了领导，今天就给他出具清单！”
江德福一听恍然大悟，急切地说道：“陈老板去找工行的行长了！”
“那还不赶紧去追！”柳东风气急败坏地冲着江德福吼道。
“我去！”江德福转身就往门口跑，伸手拉门，由于太紧张，竟然不知道把身体和房门错开。
门是拉开了，他的脑门却被门楞狠狠地磕了一下，巨疼使他“嗷”地一声大叫，双手捂住额头蹲到了地上，半天缓不过气来。
“别叫唤了，赶紧追去！”柳东风可不管江德福疼得死去活来，在身后催促道。
江德福在心里咒骂着柳东风，等稍微缓过来劲来，他起身走出了房门。
......
此时的陈华、方芳、丁默然已经起身和工行的丁行长告辞，陈华说自己要去北京一趟，转款的事就交给了丁默然，他的所有印鉴都在丁默然那里。
丁行长心里发苦，却一脸笑容，客气地把三个人亲自送到了公爵王跟前。
等看到公爵王离开工行大院，丁行长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心里骂着娘快步回到了办公室，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打了出去。
市工行的行长接到牧野县工行丁行长的电话，气愤地只想发火，但时间不允许他发火，再不解决问题，下午钱就从工行的账上划出去了。
五分钟后，他急急忙忙出门，吆喝司机赶紧往市委开。刚才省行的行长亲自给市委李书记打了电话，李书记现在就在办公室等着他汇报情况。
......
483 赶往北京
省行之所以对陈华这个贵宾户如此上心，是他们看到了陈华背后庞大的资金流。
对一下子能在个人户头上存入两千万现金，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省行肯定会对陈华的个人情况进行调查，这一调查不要紧，他们才发现陈华不光在国内有集团公司，在m国和f国都有投资，资金流非常厉害。
所以他们怎么可能让陈华这么个大户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一旦陈华离开，再想留住这么大的客户可就难上加难了！
时间就是金钱......
......
就在江德福骑着自行车进入工行大院的时候，市工行的行长已经坐车进入市委大院。
......
市工行的行长坐在李书记的办公室正在告状。
“李书记，现在全国都在招商，牧野县可谓是全国的贫困县了，投资环境都跟不上，这个时候有这么个大老板主动上门投资，且不管人家和高县长有私交，现在多少人想跟人家私交都私交不上，我们还往外推？咱不求积极配合人家的工作，最起码不要刁难人家！李书记，我说的话不好听，可这却是事实，机械厂开不了工，受损失的还不是牧野县的财政？”
李书记听到这里，也被市行行长的话气笑了。
他拿起电话，直接打到了高奇的办公室。高奇正在布置工作，拿起电话才知道是李书记亲自打来的，听口气李书记似乎在隐忍着，他想不明白这么早李书记怎么会打电话给他。
“高县长，陈华真正的真正势力你知道吗？”
“李书记，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我忽然很好奇，想想如果没有强大的资金背景的话，他怎么敢跑到牧野来投资，还把舒蒙和民政部负责军人安置的李晓天给招了来？”
“大家以前都是好朋友，这不是来给我捧场子的吗？”
“朋友捧场也要量力而行，你知不知道陈华在海外也有投资？”
“啊？他在海外一直在求学，哪有时间搞投资呀？”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你的这位兄弟的厉害呀！你不是跟我说过，他上大一放暑假的时候就在海东搞投资了，他怎么不敢在读博士期间搞投资呀？何况还是hf大学的经济管理学博士，那不是正对口吗？”李书记在电话里的声音明显带着气性。
“李书记，你今天怎么了？”高奇有点摸不着头脑。
“还兄弟呢！人家都要跑路了，你还蒙在鼓里，耳朵真够瓷实的！”
“谁要跑路？陈华吗？放心吧李书记，就是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我，他都不会的！”
“你呀！太自以为是了，你牧野县都把人给赶走了，你还在这里大谈什么背叛不背叛！”
“李书记，你这是听谁说的？”高奇不相信地追问道。
“人家都已经派人在工行等着把两千万转走呢！我还听谁说的？你马上调查一下，为什么清算小组不给陈华出具清单，赶紧把这件事给我解决了！”电话“啪”地挂断了。
高奇愣愣地看着电话，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
李书记还在打电话。
“任书记，市纪检委的审查小组和清算小组是联合办公，你过问一下，他们为什么迟迟不给陈华清单，导致人家今天下午就要把两千万资金转走，停止收购机械厂，这里面到底是谁在捣鬼，轻则渎职，重则就是破坏招商引资，必须彻查！”
“李书记放心，我马上安排下去，中午十二点之前给你汇报！”市纪检委任书记直接表态。
......
陈华带着方芳先是在107国道上跑了一个小时，随后就在安阳上了至保定的这段高速公路。
他的心情有些激动，这是他回国以后第一次跑高速公路，也是刚刚开通的一条双股道高速公路，限速一百二十公里。
“我们国家的几个省份内都有了高速公路，等全部连成了网，再上路跑车就快多了！”陈华和方芳闲聊着。
“我们今天要不要先往保定拐一趟，看看你爸爸回来了没有？”方芳说道。
“我爸执行完任务肯定是先跑去看我妈，应该不会在保定停留。”陈华肯定地说道。
“哦，你爸对你妈可真好！”方芳一脸的羡慕。
“难道我对你不好吗？”陈华笑着反问道。
“好，不过没有像你爸对你妈那么......”方芳想不出合适的词，她说不出那种酸不拉几的话来。
“爸爸和妈妈一直都是聚少离多，所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形影不离，而且亲密无间，和我们现在不是很像吗？”
“我和你总是觉得欠那么一点点，不像是爸爸和妈妈那么浓情蜜意！”
“这个好办，很容易解决。”
“啊？怎么解决？”
“效仿爸爸妈妈他们，聚少离多呗，没听说久别胜新婚吗？”
“你就是想用这种办法来解决？你是想把我丢开，好啊！你已经开始嫌弃我了？！”
“亲爱的，讲点道理好不好？”
“好啊，你已经开始嫌我不讲道理了！”
“我啥时候嫌你不讲道理了，你一直都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要不然我也不会在万花丛中只摘取了你这一朵。”
“你这话的意思是只摘我这一朵有点亏了？”
“方芳，你今天怎么了？”如果不是在高速公路上，陈华真想停下车来问问方芳今天到底怎么了，好像肚子里聚了很多火气一样。
“没什么？”方芳脖子一扭看向侧面的车床外。
“不对，方芳，你一定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别让我猜心思，我们俩个人早就有过约定，一定要向对方坦诚，无论什么事！”陈华着急地说道。
“老公，你说我要是得了绝症，你是顾你的生意还是陪着我？”方芳气哼哼地说道。从那天在通天河谷以后，只要两个人独处，她都叫他老公。
陈华这才知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方芳一直闷闷不乐的原因不是因为清单，而是因为可怜的舒雅。
“一大早，我这可是开着车呢，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啊呸！”
“陈华，你少给我打岔，你回答我！”方芳不依不饶，一定要知道答案。
陈华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你就是我的命，怎么能拿你和我的生意来比，这不是胡闹吗？”
他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只要一出口，方芳就会有下一句话等着自己。
果然......
484 闺蜜见面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才不信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奇哥是结拜兄弟，他是如何对舒雅的，以后你也是怎么对我的，哼！”方芳根本就不吃陈华那一套，反而是越说越伤心。
“方芳，我的情况和奇哥的情况不一样，奇哥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说如果你是奇哥，你能丢下这么多的工作只为自己吗？那也未免太自私了，古人云：尽忠就不能尽孝，你要他怎么做？”
方芳听到陈华的话，“扑哧！”一声，“什么尽孝不尽孝的，乱用词！”
“我说的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但就是这个道理。现在牧野的工作乱成一团糟，千头万绪，他身兼两职，除非上面派来新的县高官，否则得累死他！你看他昨天晚上吃饭的样子，就好像三天没吃饭似的，你说他怎么走得开嘛！”
方芳一噘嘴，“你倒是真会给他找理由开脱！我们女人和男人的想法不一样，这地球离了谁都能转，龚书记出事了，牧野的工作不是也没停下来吗？奇哥他要真离开了，他的工作照样有人干！”
陈华无奈，“方芳，理是这么个理，可人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的，在其位就得谋其政！”
“什么身不由己，都是借口，如果你是舒雅，我会放弃所有的一切陪着你，因为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方芳哭了，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舒雅。
陈华为之动容，他不是女人，他不了解女人的心理，但他却被方芳的话深深感动着。
看到方芳泪流不止，陈华说道：“方芳，你竟然把我比作舒雅，你就不能巴我点好？”
方芳立刻不哭了，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人家就是打个比方，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
“好，我不胡说八道，你也不要再伤感，人世无常，明天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你这样不是徒劳伤悲吗？所以你要珍惜现在，别想得太多了，学会放松自己，别遇事总钻牛角尖，给自己点自信！”
“陈华，你是不是已经感觉到我的不自信了？”方芳确实对两个人的感情不自信，她总觉得自己配不上陈华，所以一直有心理负担，才会借舒雅的事情把自己的感情给套了进去。
“亲爱的，叫老公！是你不自信，我却对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充满着自信，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了，因为我的生活突然间有了色彩，才知道生活原来是这么的美好！”
方芳呆呆地目不转睛地看着陈华，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老公，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男人嘛，最不擅长地就是情感表达，男人往往都是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心迹，所以才会有人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
方芳在陈华的循循善诱中心情逐渐变得大好，但转念又想起了舒雅，情绪又开始低落。
“女人心，海底针，你永远摸不透她下一秒钟又在想什么，永远赶不上她的节奏，不知道她会瞬间从哪朵云彩上冒出来，给你来个云山雾罩！”陈华的心中感慨万千。
......
有了高速公路，畅通无阻，六个小时后，两个人便进入了北京市区。
早已过了吃饭的点，陈华就找了个小饭馆把两个人的脑袋喂饱，这才开车赶往北京饭店，因为舒雅和杨咪的工作室开在北京饭店西楼。
......
来到602门前，按响门铃，杨咪开门，看见是方芳和陈华站在门外，一下子蹦跳着抱住了方芳，兴奋地想要大叫，方芳立刻把食指放在嘴上“嘘！”，杨咪这才忍住了。
在饭店的楼道里大喊大叫会遭人嫌弃的，杨咪当然明白。她兴奋地把方芳拉进房间，当陈华关上了房门，俩个闺蜜这才打闹起来。
陈华打量了一下房间，四部台式电脑，两名工作人员，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看到杨咪和方芳打闹，只是微笑着看了一眼，继续工作。
杨咪给陈华和方芳泡茶，陈华问道：“杨咪，舒雅呢？”
杨咪犹豫了一下，“她去见黄晓明了。”
陈华一怔，“什么意思？”
“唉，别提了，我们和映雪姐本来有一个日本的服装外贸加工活，我们根据对方的要求，样品都做出来了，那个日方常驻我国的商务代表渡边淳一也很满意，可就在签合同的时候，蹦出来一个臭虫，把合同给我们搅黄了，气死我了！”
陈华脸一沉，“你是说黄晓明？”
“不是他还能是谁？还有一个更气人的人，黄晓明就是借了他的势才敢这样的！”杨咪气得咬牙。
陈华问，“谁？”
“还有谁，就是你的情敌张清扬呗！”杨咪气笑道。
陈华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呵呵，龙找龙、虾找虾，乌龟找王八，他们俩个倒是真能对上眼！不过张清扬这小子怎么会和黄晓明搅和到一起的？”
杨咪没脾气地说道：“这个张清扬现在是日本人，他的夫人就是渡边淳一的亲妹妹渡边惠子，但渡边淳一却是听命于渡边惠子的。”
“我见过这个渡边淳一，他和映雪姐应该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了。”陈华说道。
“黄晓明是怎么回事？”方芳问道。
杨咪说道：“黄晓明是北外日语系毕业的，当年曾经和舒雅好过，特不是东西，被舒蒙揍过。后来挂上现在的女朋友，毕业后进了国家外贸公司，专门针对日本方面的业务，不知怎么就和回国发展业务的张清扬勾搭在了一起，他的女朋友原本是国际饭店的大堂副理，现在辞职不干了，也成立了一家服装外贸公司，地址就在东交民巷西头的一个四合院里。
因为这次外贸加工的业务量大，渡边惠子从日本亲自过来签订合同，她把这次所有签订加工合同的公司全部集中到国际饭店，我们和黄晓明以及他的女朋友就撞脸了。
黄晓明见到舒雅后，心里那个恨，他说舒雅当年欺骗了他，意思是舒雅没有告诉他自己是**，而且她的女朋友看到舒雅也是恨得牙痒，你想他们能不在张清扬那里给我们使绊子吗？本来黄晓明的女朋友是加工上装，我们是下装，现在可好，他们想把这些业务独吞了！”
“这里有黄晓明女朋友什么事？”方芳莫名其妙。
“我听舒雅说，黄晓明的女朋友就是死活贴不上舒蒙的林芝儿，咯咯咯咯，这世界就是如此奇妙！”杨咪大笑道。
“是她？！这世界也确实小了点，真有意思！咯咯咯咯！”方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本来张清扬还给我三分薄面，结果现在全泡汤了，那个林芝儿想把下装的合同也抢到手，舒雅气不过，跑去找黄晓明林芝儿理论去了。”
“杨咪，你真糊涂，你怎么可以让舒雅一个人去见那种渣子呢？”方芳着急地责怪杨咪。
“我手里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映雪姐给我们公司介绍了一个韩国的服装加工活，你知道我们人手本来就紧张，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舒雅负责的项目。”杨咪不服气地辩解道。
“这个合同很重要吗？”陈华问道。
“当然重要！这可是明年全年的合同，这家公司的服装是全球知名品牌，他们的服装销往好多个国家，对质量要求可严了，就我们做的下装样品，格子裤缝那个横条竖条都不能错位！”杨咪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
485 陈华电话吴波
“杨咪，走，你带路，我们去把舒雅接回来。”陈华指使道。
“行吧！我就陪你们去把舒雅叫回来，看来今年日本的这个大单是没戏了！”杨咪有些不太情愿地说着。
“那可说不定！”陈华说道。
“怎么？你这大博士有办法？”杨咪一听陈华的话有门，便紧着问道。
“走走走，先找人，舒雅这回子说不定在那受什么委屈呢！”陈华催着杨咪快走。
“做生意的哪有不受委屈的，你以为这个世界都跟着你转呢？切！”杨咪翻了陈华一个大白眼，但脚步倒是没有停下来。
“别人受不受委屈我不管，舒雅是我嫂子，绝不能受这种小人的欺负！”陈华说道。
......
陈华的车在杨咪的带领下，上了正义路途径北京市政府门口，拐上东交民巷，一路向西，最后停在一个四合院门口。
院门敞开着，陈华和方芳杨咪三人走进小院。陈华发现小院修整的很是古朴典雅，看来主人确实花了一番心思装修。
看到有人进来，一位美女迎过来招呼道：“请问，你们是？”
杨咪答道：“我们找你们的黄总和林总。”
一位帅哥走了过来，“原来是杨老板来了，我们林总去国际饭店了，今天晚上渡边惠子女士在国际饭店有个晚宴，请我们林总过去帮忙，黄总跟着去了！”
“我们的舒经理来过吗？”杨咪问道。
“来过，见林总不在就走了，应该是去国际饭店了。”帅哥答道。
“走吧，我们去国际饭店。”陈华扭身说道。
三个人告辞出来，立刻赶往国际饭店。
此时的天已经暗了下来，渡边惠子的晚宴可能马上就要开始了。
三个人进到大厅，因为搞不清渡边惠子在哪个厅招待客人，所以只得找大堂经理。
方芳和杨咪找大堂经理帮忙去了。
陈华掏出移动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电话通了，里面传出一个很磁性的男人声音。
“呵呵，陈华，我才刚刚回国，你的电话就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波哥，你回国了？现在在哪？我知道了，你现在在北京国际饭店对不对？”陈华激动地说道。
“乖乖，你长着千里眼呢？你怎么知道我在北京国际饭店？”
“是不是渡边惠子女士今天晚上给你们两口子接风洗尘？”
“不对！陈华，你在哪里？你是不是人在北京？你认识渡边惠子，今天晚上你也参加晚宴，对不对？”
“波哥，我哪有那么大的脸，渡边惠子怎么可能请我！”
“你的脸还不够大呀？你到日本，我们两口子不是天天陪着你呀？就连老爷子对你都是高看三分！在日本，渡边惠子她还没资格接待你呢？”
“嘿嘿，波哥，我在楼下大厅呢！”
“啊！你等着，我让美智子和宝儿先去宴会厅，我亲自下去接你！”
“你告诉我哪个厅就行，不用下来接我了！”
“闲话，等着，别动！”
电话断了。
方芳和杨咪走了过来。
杨咪说，“陈华，他们在二楼的梅林厅，我们上去吧。”
“稍等片刻。”陈华微笑着答道。
“你刚才不是挺急的吗？怎么突然又......”杨咪不明白陈华在搞什么名堂。
“杨咪，陈华让等，我们就等一下，他肯定有道理的。”方芳在一旁安慰着杨咪。
“方芳，你对陈华中毒太深了，没治了！”杨咪夸张道。
“杨咪，我们这次想把舒雅带走。”方芳拉着杨咪的手缓缓地说道。
杨咪把方芳的手一甩，一脸的不高兴，“你还是我的闺蜜吗？你不来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要把舒雅带走，你就是来拆我的台的！”
方芳再次拉住杨咪的手，话未出口，眼圈先红了，“杨咪，舒雅她是个病人，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舒雅的身体一向都是弱弱的，上大学那会儿，我们经常星期天在一起玩耍，她不都是这种柔弱的样子吗？可她骨子里一点都不弱的，你至于吗？”杨咪看着方芳的红眼圈，不能理解地说道。
“杨咪，可这次不一样，舒雅她得了肝癌，已经到了晚期！我们要把她带回牧野，高奇和舒蒙都在那里，舒雅现在需要他们的陪伴！”方芳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杨咪呆住了，看着方芳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陈华在旁边无声地叹着气，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地发堵发疼，舒雅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一位善良的天使，他觉得老天对舒雅太不公平！
因为大厅里人来人往，陈华只顾着听方芳和杨咪说话，再加上心里难受，根本没有注意到吴波已经走到了身边，并且听到了方芳说的话。
一双手搭在了陈华的肩膀上，陈华猛地回头，对上了和他一样身材高大的吴波。
“波哥！”陈华感慨地叫了一声，伸手抱住了吴波的肩膀。
“我都听到了，奇哥一定很受打击，你要多给他宽宽心！”吴波回抱着陈华，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华点点头，偷偷擦了一下眼睛，松开胳膊，然后把方芳往吴波面前一推，“波哥，这就是方芳，我们已经领证了。”
吴波向方芳伸出手来，“方芳，我叫吴波，早就看到过你的照片，没想到人比照片还要漂亮，陈华真是太有福了！”
方芳红着脸，握了一下吴波的手就松开了，“吴波大哥，您好！经常听陈华谈起你，虽然没有见过面，可我对你已经很熟悉了！”
“呵呵，是吗？我也是，虽然没有见过你、还有高奇和舒雅，但我对你们似乎也已经很熟悉了，因为陈华的话题里永远少不了你们！”吴波开朗地笑着。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使得刚才伤感的三人心情舒缓了很多。
“您好！我叫杨咪，是方芳的闺蜜！”杨咪不等人介绍，主动向吴波伸出了小手。
吴波轻轻地握了一下杨咪的手，“美丽的小姐，认识你很高兴！”
杨咪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虽然没少在生意场上走动，也见过不少有身份的人，但像吴波这样、人帅又多金、且当面夸奖女孩子漂亮的男士，她却是第一次见到，心情不免有些激动不已。
......
486 吴波的回报1
吴波看着陈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国的？我没有给你说过具体的日期呀？你的精细化工厂正在筹建，上千里的路程跑过来找我，是有急事吗？”
“我不是专程找你的，我是来接舒雅回牧野的。”陈华答道。
“怎么？舒雅住在国际饭店？”吴波惊奇，不过想想舒蒙有的是钱，舒雅住在国际饭店也丝毫不奇怪。
“不是你想的那样，舒雅和杨咪合伙开了一家外贸服装加工公司，本来是要和嫂子家的公司签订下装合同，结果遇到了些问题。杨咪，你把具体情况给波哥讲一讲。”陈华示意杨咪。
杨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面前站的这个高富帅才是渡边家族的金主！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语言，把整个事情的发生经过告诉了吴波。
吴波听完后，沉吟了一下，问道：“你们是依靠哪里加工这些下装的，这个业务量是很大的，你们能完成任务吗？”
“波哥放心，我们在密云那边有六个服装加工厂，他们以前曾经给渡边先生合作过，后来因为设备老旧，有些活干不了，才停止了合作。
现在我们公司投入了大量的资金，重新购置了一大批最新的缝纫加工设备，渡边先生亲自到厂考察，对工人们的技术水平是很放心的，我们制作的样品全部合格，渡边先生很满意的。”杨咪答道。
“那就没有问题了！我这么多年就等着陈华张嘴，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忙我肯定帮，放心吧！只要你们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以后美智子家在中国的业务全部交给你们公司来做，但你们可一定要给我长脸，知道吗？”吴波大包大揽。
他之所以敢说这样的话，是因为爱妻美智子是渡边老爷子的独女，渡边家族的所有生意都是要交给美智子打理的，他们夫妇伉俪情深，那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至于渡边惠子，她只是渡边家远了去的本族，说白了就是个高级打工的金领，只要美智子说话，她只有执行的份。
杨咪听到吴波的话，差点哭了！
......
吴波带着三个人来到了梅林厅的门外，服务生恭敬地推开房门。
陈华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舒蒙陪着舒雅坐在圆桌最没有话语权的位置。
林芝儿和一位长相还算英俊的男青年坐在一起，紧挨着渡边淳一。渡边淳一的里面坐的是张清扬，张清扬紧挨着一位样貌普通的女人坐着，女人的皮肤保养的很好，让她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
陈华猜此女人应该就是渡边惠子，比张清扬大了很多岁的夫人。
美智子坐在主位上，身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另一边的位置空着，不用猜也知道是留给吴波的，再靠外坐的人应该是美智子的生活秘书或者助理，有五六位之多。
梅林厅非常的精致豪华，百十来平方的宴客厅里，大屏幕的电视、点歌台、小型的舞池，一张容纳近二十个人的大圆转桌上小圆转台在左右旋转着，上面摆满了各种精美的日本料理。
有三位服务生站在旁边服务着。
看到陈华几个人的到来，坐在美智子旁边的宝儿从椅子上出溜到地面，迎着吴波和陈华跑了过去。
吴波一看四岁的儿子向自己跑来，立刻弯腰张开了双臂迎接，谁知道宝儿嘴里喊着：“干爹，我想死您啦！”却向陈华扑来，慌得陈华赶忙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宝儿，想干爹了！”陈华轻轻捏了宝儿的鼻头一下。
“想了！宝儿等着干爹考试呢！”宝儿一口的京腔普通话。
“这么说，宝儿学会了太极拳？”陈华喜欢道。
宝儿挣扎着想要下去，“干爹，不信我打给您看！”
陈华把宝儿放到地上，然后给小家伙鼓着掌，“好啊！”
宝儿的小身子有模有样地双腿分开站好，开始起势，一板一眼地打起了太极拳。
所有人都给宝儿鼓掌叫好，不外乎就是为了拍美智子的马屁。
看到陈华的第一眼，林芝儿当然知道他是为舒雅而来，可她没想到渡边家族未来的继承人竟然喊陈华“干爹”，心中惊骇，连忙附在黄晓明的耳边说了起来。
黄晓明的眼睛中出现一丝惊异，随后则是慌乱，他连忙看向张清扬，没想到张清扬的表情比他还惊诧和失常。
张清扬想着自己这次回国一定会扬眉吐气的，他并不知道陈华的近况，只想陈华一个穷留学生而已，自己在f国见到陈华时，人还在到处找工作补贴生活费呢！
听杨咪说陈华已经和方芳结婚，并没有细问两个人的近况，只想着有朝一日见到方芳，一定好好羞辱她一顿，所以他和杨咪接触的目的就是有一天能够见到方芳。
现在见到了方芳，却没有想到是这么一种状况，宝儿如果问陈华叫干爹，那方芳不就是宝儿的干娘吗？看来他这一辈子别想在方芳面前出这口恶气了！
美智子已经离座向陈华走来，渡边惠子等人赶紧起身跟随。
舒蒙和舒雅见来人是陈华方芳和杨咪，也跟着站了起来。
毕竟是小孩子，把陈华教的几招不到两分钟就打完了，大家都是报以热烈的掌声给宝儿鼓励。
陈华再次把宝儿抱了起来，对他夸奖道：“宝儿最聪明了，宝儿真棒！”
宝儿奶声奶气地说道：“干爹，我还要学！”
“好，回头干爹再教你几招好不好？”
“好！”宝儿高兴地拍起了小手。
美智子已经走到了跟前，眉开眼笑地问道：“陈华，你怎么来了？”
“嫂子，这是天意，我来北京办事，恰逢你们一家子回国，我和媳妇只好借别人安排的宴席来给你们一家接风洗尘，欢迎不？”
“太欢迎了！哎，哪个是方芳呀？我家里还有她的照片呢！让我看看哪个是！”美智子也是一口流利的京腔普通话。
陈华一只手抱着宝儿，一只手把方芳往美智子面前一推，“媳妇一枚，嫂子验收！”
美智子一把拉住方芳的手，左看右看地上下打量着，“陈华，你这是打了多少盏灯笼呀，怎么找了了个这么美的人儿？！比那照片上漂亮多了！”
“嫂子，我没打灯笼，我是用了十九年的时间才找到的！”陈华一本正经地回答着美智子。
美智子抿嘴轻笑，瞥了一眼陈华，“跟吴波一个德行，就会拿好听的糊弄我们女人！”
方芳看了一眼陈华和吴波，对着美智子莞尔一笑，“嫂子，你才是我们女人中最让人羡慕的！”
......
舒蒙和舒雅走了过来，杨咪拉住了舒雅的手，眼圈突然一红，眼泪差点流出来。
“杨咪，别矫情，我没事，没受委屈！”舒雅安慰着杨咪。
方芳立刻把舒雅拉倒身边，对美智子说道：“嫂子，她叫舒雅，是陈华的结拜大哥高奇的爱人！”
......
487 吴波的回报2
吴波在旁边赶紧补充道：“美智子，舒雅就是那个陈华天天挂在嘴上的奇哥的内人！”
美智子打量着舒雅，礼貌地微笑着，“舒雅，我不知道你就是奇哥的内人，刚才有些失礼了，请你原谅！”说着向舒雅微鞠一躬。
舒雅慌忙摆手，苍白的小脸上浮起两朵红云，“夫人，请不要多礼，舒雅受不起！”也是慌忙给美智子鞠躬还礼。
陈华连忙说道：“舒雅，错了，你应该喊嫂子！”
“哦，嫂子！”舒雅不好意思的又鞠了一躬。
美智子一手拉着方芳，一手拉着舒雅往宴席走去，嘴里说着：“两位妹妹，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们两个一定要陪着我多喝几杯！”
陈华抱着宝儿跟在后面说道：“嫂子，她们两个都不会喝酒，你今天想喝，兄弟陪你喝个够！”
“我们女人的事，男人们少参合，你们喝你们的，我们喝我们的！”美智子根本不搭理陈华的叫板。
美智子让渡边惠子换个位，让方芳和舒雅在她的两边坐下，杨咪挨着方芳坐下，舒蒙自然是挨着舒雅坐好。他是寸步不离舒雅，他可不敢让舒雅沾一滴酒。
吴波说去一下洗手间，服务生连忙打开厅中的一扇门，原来每一间厅都带着洗手间。
吴波刚进洗手间不到一分钟，美智子的移动电话响了，她一看号码是自己老公的，觉得奇怪，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对身边的方芳和舒雅说道：“抱歉，国内长途！”
方芳和舒雅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美智子往一旁走去，她接通了电话。
“老婆，你不要说话，只需答应就行了！”
美智子依言“嗯”了一声。
吴波在洗手间把舒雅的身体情况告诉了美智子，也把陈华专门来到北京是因为舒雅公司的合同一事的详细情况告诉了美智子。
美智子在听到吴波说舒雅已经是肝癌晚期的时候，不由得扭身看了一眼正和方芳笑谈的舒雅。
刚才她就感觉到舒雅的身体似乎是过度虚弱，根本不是清瘦一词能解释的，原来如此！她心疼地看着一脸笑容的舒雅，感叹着命运的捉弄。
吴波最后告诉美智子他已经答应了陈华，把在中国的加工业务全部给了舒雅的公司。
美智子没有惊讶，只是对着电话“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由于美智子调整了位置，整个座次全乱了，陈华看到舒蒙挨着舒雅坐下了，就抱着宝儿走到舒蒙旁边的位置坐下了。
吴波从洗手间出来，直接走到陈华的身边，对宝儿说道：“宝儿，你就坐在爸爸和干爹的中间，不许捣乱！”
宝儿很自觉地从陈华的腿上下来，他的保姆赶紧把厅里面准备的儿童专用椅搬过来放到了陈华和吴波的中间，然后抱着他坐了上去。
美智子带来的五六个人挨着杨咪依次坐下。
这样依次坐下来，黄晓明和林芝儿就坐到了最初舒雅和舒蒙的位置。
开席的寒暄是必不可少的，开场敬酒更是能分辨出在座的人在美智子与吴波心中的身份地位。
当一切都进入正常的吃喝状态时，美智子看了一眼渡边淳一用日语问道：“大叔，你告诉我，舒雅她们公司能否胜任下装的加工？”
事到如今，傻子都知道美智子的态度，渡边淳一老老实实地用日语汇报道：“回小姐的话，我亲自去考察过，她们在密云的加工厂设备先进，技工水平一流，做的样品完全符合我们公司要求的标准。”
“既然这样，那就把明年所有的下装合同给她们，你来负责监督验收。”美智子用日语说道。
渡边淳一立刻站起来，对着美智子一个鞠躬，“哈衣！”
美智子压了一下手，让渡边淳一坐下，接着说道：“大叔，既然这样，以后中国所有的服装加工就交给她们公司来做，你来协助她们公司，负责考察、监督和验收的工作。”
渡边淳一再次站了起来，对着美智子又是一个鞠躬，“哈衣！”
在座的除了方芳、杨咪、舒蒙、林芝儿不懂日语外，其他的人都懂。
渡边惠子的表情有些难堪，张清扬跟着也傻掉了，黄晓明更是连想掐死舒雅的心都有了。
再看舒雅，原本苍白的小脸上，此时激动地绯红，她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美智子，“嫂子，谢谢你的信任！我们一定会做好的！”
杨咪急得在一旁想要知道渡边淳一对着美智子“哈衣”什么？舒雅为什么对美智子这么说？
“恭喜你呀舒雅！以后你们公司就是嫂子她们公司在中国的全权代理了！”陈华用一句话解惑了所有听不懂日语的人。
方芳和杨咪舒蒙林芝儿这才明白了美智子刚才和渡边淳一的谈话内容，方芳和杨咪不由一阵惊喜！
林芝儿却是气得嘴歪眼斜，自己围着渡边惠子瞎忙乎了几天，大佬来了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乾坤全部扭转，还没有人敢哼一声！
“陈华，牛掰呀！这大腿以后小女子抱定了！”这是杨咪此时心中迸发出的最强烈的想法。
林芝儿脸色铁青地瞪着黄晓明，她知道从今以后和日方的合作再无可能！本来想这次合同拿下以后，她就委身嫁给一穷二白、工人家庭出身的黄晓明，可是现在一切计划都落空了。
“如果没有了父亲各种托关系，以黄晓明的个人资源，他最终也就是混个小科长，已经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看来自己和黄晓明的缘分已尽，以后就是桥归桥，路归路，自己得另攀高枝去！”林芝儿在这一刻已经打定了主意。
大家对美智子一番感谢后，吴波靠近陈华问道：“你电话里说的那个机械厂加工设备没有问题吧？”
“它除了没有制造化工设备的资质以外，其他的设备应该都不成问题。”陈华答道。
“是的，主要是一些压力容器的制造，很多还是非标性的制造，必须要严格按照安全技术监察规程要求制造的，否则出了事故谁也承受不起。”吴波说道。
“波哥，你是化工设备制造方面的专家，我想请你明天跟我去一趟牧野，你帮我看看还需要添置哪方面的设备，帮我把制造化工设备方面的资质拿到手，怎么样？”陈华要求道。
“你终于开口了？我还以为你用不着我呢！你想建一座中国最大的精细化工厂，怎么可能少了我的帮忙？这是你们一帮清华生的愿望，难道我就不是清华园出来的？”吴波有些不忿地埋怨道。
“哎呀，我的好波哥---，你咋不早说呢？你以为我不想请你呀？我是怕说出来让你为难，你看你和嫂夫人，哈？两个人伉俪情深，我把你们活生生拆散了，嫂夫人还不吃了我呀？！”陈华也是老委屈地说道。
“你嫂子我媳妇那是最通情达理的，别看她是贵族小姐出身，对我日常那是毕恭毕敬的，我要决定了的事，她绝对是夫唱妇随，而且绝对是无条件的支持！”吴波和牛掰地说道。
“真得吗？”陈华表示怀疑。
“刚才的事情不就是证明吗？你以为你嫂子刚才接的是谁的电话？”吴波洋洋得意地看着陈华。
“啊！难不成是你刚才是在洗手间给嫂子打的电话？”
“嗐，你小点声行不行！”
.......
488 兄弟齐聚牧野
美智子知道了舒雅的身体状况，自然不会再提议喝酒，竟然借口自己突然胃疼，改喝了果汁和热牛奶，所以女士们倒是很融洽地交流着，只有林芝儿一个人别扭的要死。
因为酒宴是渡边惠子安排的，所以陈华和吴波、舒蒙、渡边淳一、张清扬、黄晓明一开始喝的是日本清酒。后来吴波说不过瘾，还是喝北京的二锅头最过瘾，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男人的响应，就连渡边淳一也是连声说“好”。这些年，他在北京住的时间比他在日本呆的时间都长，怎么可能少喝了二锅头。
......
酒宴快结束的时候，美智子提出让方芳加入舒雅和杨咪的公司，陈华和方芳不好拒绝，就答应了，把舒雅和杨咪兴奋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舒蒙心里清楚美智子的想法，他早已从美智子把喝酒变成果汁和牛奶的时候就看了出来，美智子已经知道舒雅生病的事了。
舒雅投资在公司的钱是他拿的，他就是想让舒雅开心，哪怕把所有的钱用来换取舒雅生命的延长，他都会毫不犹豫。
美智子既然答应了中国的业务都给舒雅的公司，而舒雅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她必须得为这个公司找一个掌舵人，陈华无疑是最佳人选，她拉上方芳，就等于是拉上了陈华。
朋友得帮，后路的找，这叫有情有义，同舟共济，陈华自当明白，他感谢吴波和美智子。
大家都是为了舒雅能够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
......
再有一天就是国庆节，所有的事情只能等到国庆节以后才能办。因为吴波要跟着陈华去牧野，美智子就带着宝儿和一干人马全部开去了牧野。
......
高奇已经提前接到了陈华的通知，此时正带着人在平原宾馆等着。
李世红是昨天就到的，今天宋大建等人也赶在中午十二点以前全部到齐，就剩下陈华一个人在路上了。
丁默然遵照陈华的指示，把李世红六个人照顾的很周到，因为事先跟平原宾馆打过招呼，房间都安排在了同一层。
下午三点钟左右，一溜的豪车真是拉风，浩浩荡荡地开进了牧野县城。
想低调都不成呀！
晚上，热闹的酒宴是难免的。
对于吴波，李世红、宋大建、史文清、苏南、李春江、姜振海虽然和他没有什么交情，但在清华园时都见过，因为陈华给了陌生的吴波二十元的长途电话费，吴波去找了陈华好几次，所以彼此早已混个脸熟。加上大家都是清华园出来的，彼此之间自然是很容易亲近起来的。
大家都已经知道舒雅的身体状况了，所以在面对舒雅的时候，不管心里多难受，都是装尽了笑脸，尽量讲一些有趣的事情逗她开心。
丁默然告诉陈华，他已经拿到了机械厂的清单，并附带着资产的评估报告，过了国庆节就开始办资产转移手续。
一晚上的时间，大家全部的内容都是叙旧，讲述着自己毕业后这几年的生活状况，有开心的，也有不如意的，总之心里的那份不甘始终都梗在心头。
......
老大哥高奇站起来，把大家这几年的人生做了个小总结，最后把陈华准备在源水建一条全国最大的精细化工厂的消息告诉了大家。
立刻，炸营，激动，嚎叫。
完全的斯文扫地！
姜振海带头表示辞职跟着陈华见厂，随后李世红、李春江、苏南跟着响应。
宋大建和史文清却有些犹豫，两个人都是组织上最近刚谈了话，是作为储备人员培养的。
高奇看出了二人的犹豫不决，立刻说道：“大建、文清，你二人不要有任何的思想顾虑，我们不管在哪个岗位上工作，都是为人民服务，干好你们的本职工作，一样是为四化做贡献，同样也是给了陈华他们最大的支持！”
宋大建和史文清感激地看着高奇，不停地点头。
陈华跟着说道：“奇哥说得没错，你二人现在工作干得挺好，不要所有人都挤在一条路上走，兴许你们以后能从别的方面给予我们最大的支持也说不定，同样为建厂出了一份力！”
史文清说道：“陈华，听你这话，好像已经在打我和大建的主意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出来，别让我俩在这里着急！”
宋大建接话，“就是，陈华你少卖关子，赶紧的！”
陈华搓了一下自己的平头，嘿嘿一笑，说道：“文清，你在油田是负责设备供应的，我这里有一张最新的油井钻杆图纸，一会儿给你看看，吴波大哥已经看过了，他完全认同，他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史文清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想生产石油钻杆，你有这方面的设备吗？还有检测仪器？”
“没有金刚钻，肯定揽不了这瓷器活，明天你一看就明白了，如果这事能成，你也算是间接为咱们建厂出了一把子力。”
史文清点点头，“这个可是原则问题，如果你生产的钻杆质量不达标，别说我们是铁哥们，就是天王老子都不行！”
“放心！”陈华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你是怎么算计我的？”宋大建问陈华。
“兄弟，你这话说的多难听，什么叫算计？这叫不浪费资源！”陈华笑道。
“说吧，我有什么资源？”宋大建把胳膊往椅子的后靠上一搭，看着陈华。
“不用我说，等过两天你跟着我去一趟源水，到北山下看一看，你什么都明白了，你就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里了！”陈华卖着关子。
“你找我无非跟黄河的水有关系，让我想想，你们源水境内最大的一条黄河支流就是沁河，难不成你想在沁河上做文章？”
宋大建不愧是省黄委会专门负责黄河治理的领导，立刻就想到了沁河。
“大建，了不起，这都能让你猜到！”陈华佩服地伸出了大拇指。
“少给我戴高帽，你到底想干什么？”宋大建把陈华的手扒拉过一边。
陈华的表情变得严肃了，“大建，山里人太穷了，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是电灯，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大山，以为天就是那么大！”
宋大建一个激灵，“陈华，你不会是想利用沁河渠建小型的水电站吧？”
......
489 陈华的心安了
“回答正确，再奖励你一个大拇指！”陈华把两个大拇指伸到了宋大建的面前。
宋大建这次倒是没有把陈华的手扒拉开，而是定定的看着陈华，“沁河出太行山峡谷进入平原，下行九十千米汇入黄河，总流域面积一万三千五百三十二平方千米，河道全长四百八十五千米，落差一千零四十八米，平均比降千分之二点一六，水利资源十分丰富。”
陈华说道：“我查过资料，你说的完全正确，我也咨询过有关方面的专家，他们说完全可以建一座小型的水利发电站。”
“黄委会今年已经提出了《沁河水资源利用规划报告》，除干、支流中小型工程外，干流上规划有山西境内的马莲圪塔，张峰，中原境内的灌口村三座大型水库。你这个时候提出建立沁河灌渠的小型水电站，我觉得时机恰恰好。”宋大建的眼里闪出一道光芒。
陈华一拍手，“哈，这就妥了！我愿意拿出一千万合资建这个项目！”
“呵呵，这一块国家不会和任何人合作的，你就死了心吧，不过你的心愿是能够实现的。”宋大建拍了拍陈华的肩膀调侃道。
陈华的眼睛亮了，“这么说你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水电站，是能将水能转换为电能的综合工程设施。一般包括由挡水、泄水建筑物形成的水库和水电站引水系统、发电厂房、机电设备等。水库的高水位水经引水系统流入厂房推动水轮发电机组发出电能，再经升压变压器、开关站和输电线路输入电网。
综上所述，你就能够猜到水电站修建前的手续有多繁杂，涉及大概二十多个部门的签字，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的，我们是政策监督部门，具体工作有专门的部门负责。”
“乖乖，这么多的部门签字！啧啧啧啧！不过确实会涉及到很多方面！”陈华忍不住咂舌。
“到时会有专门的机构公开招标，建设资金来自中央投资和地方自筹。这个项目上面很重视，应该很快会进入实施阶段。”
宋大建最后这句话给陈华吃了定心丸，只要大山的瓮里面百姓都能用上电，他就安心了，他答应过姚青阳的话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了结果。
......
国庆节的早上，众人吃过早餐，舒蒙舒雅方芳陪着美智子宝儿一行人去了附近的名胜古迹游玩。
陈华则带着吴波和弟兄们一起去了机械厂，他让丁默然提前通知了陈永强和他的两个徒弟到厂，到时给大家演示操作一下设备。
高奇全程陪同，丁默然郭海洋全程服务。
当众人参观过制造车间后，都是连连赞叹，不管这个厂的结局如何，能敢这样子解放思想，大胆购置这么多的大型数控设备，上一届的牧野县领导还是很值得称赞的。
看完设备演示和检测仪器以后，史文清当场表态，让陈华他们先生产出新型的石油钻杆样品，到时会有专门的检测部门检测，一旦可行，这也算是石油钻杆方面的新突破，他一定会大力支持，向领导们积极推荐。
吴波也很激动，他表示一定尽快让机械厂打上制造压力容器的标签。
陈华告诉大家，他想把机械厂的名字变更为“中原华瑞机械制造厂”，如果石油钻杆技术没有问题，他要向国家申请此项专利，大家听后都觉得甚好。
李世红问道：“陈华，你想让谁来负责这个企业？”
“我想高薪聘请波哥做我们中原华瑞公司的技术总顾问，负责华瑞精细化工厂以及华瑞机械制造厂的整个技术工艺。
原机械厂里的工程技术人员我全部留用，总工还是黄建一，李吉祥还是技术副厂长，另外把陈永强提升为数控车间主任。”陈华说道。
“说了半天，你也没说谁来担任这个厂长呀？”高奇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陈华看着高奇笑道。
“陈华，你想干什么？你干嘛看着我笑？难不成你想让我来当这个华瑞机械制造厂的厂长？”高奇开玩笑道。
众人一听都呵呵笑了起来。
“奇哥，我事先没跟你商量，因为我这次来牧野，你没少个兄弟下套，兄弟我也报一回仇，不跟你商量，硬三分下线！”陈华说道。
“别，陈华，哥知道欠你，不过你现在是啥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高奇说着看了一圈，当他的目光落到郭海洋的脸上时，这才恍然大悟，一拍额头，“你是想要郭海洋！”
“奇哥，我对你的工作够支持了，你现在是不是也得为我做点什么？”陈华向高奇讨要利息了。
“我没有意见，只要郭海洋同意，我立刻放了他，不过得办停薪留职，给他留一条后路，如果他胜任不了，回来还有个位置！”高奇考虑周到地说道。
郭海洋没有想到陈华会点他的将，一时心情复杂，当他听完高奇的话后，心里的那一点复杂已经烟消云散。
高奇看着郭海洋，“海洋，你还愣着干什么？你到底咋想的，赶紧跟我们说一声！”
郭海洋嘿嘿一笑，“只要二位领导觉得我能胜任，那我就试试呗！”
“你这叫什么话！陈老板是在听你表决心的，你傻不傻！”高奇笑骂道。
郭海洋“啪”一个立正，对陈华说道：“谢谢陈总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把华瑞机械制造厂管理成机制规范的企业！”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要不断地加强学习，企业领导的办公室不是在楼上，而是在车间，记住水清则无鱼！”陈华叮嘱道。
郭海洋腰杆一挺，“明白！”
......
下午，陈华在房间里向李世红宋大建等人介绍精细化工厂的具体建设情况。方芳和舒雅却陪着美智子一行人出了宾馆，随行的还有高奇安排的县里的几位相关领导。
因为陈华的特意交代，方芳和舒雅便邀请美智子到县里的一些服装加工厂参观，其中包括梨林乡的一些服装加工厂。
高奇已经提前安排好了美智子的考察路线，县里几位陪同的领导只需要向美智子介绍一些牧野县的基本情况就好。
原本专做工装的加工厂都已经放假了，只有二家的机器还在转动，现在所有锁着的厂房门全部打开，并且工人们早早就打扫好了厂区卫生，等着美智子一行人的到来。
梨林乡的书记乡长特别有心眼，在美智子她们必经的路上专门拉了一条大大的横幅：热烈欢迎美智子女士莅临梨林乡参观考察。
这样一来，美智子最后看完后，总要给东道主表个态，所以美智子就当着几位领导的面对方芳和舒雅说道：“你们的加工活很多，如果感觉紧张的话，不妨把牧野也作为一个服装加工基地，这里的交通位置还是不错的。”
得了美智子的尚方宝剑，方芳和舒雅的心中就有数了，总算是圆满完成了陈华和高奇交代的任务。
......
因为是国庆期间，全县放假三天，第四天高奇就召开了一场题目为“清华生——牧野县对话”座谈会，班子成员和各职能部门的一把手参加。
座谈会上，大家畅所欲言，就牧野县如何摆脱贫困帽子的话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陈华和吴波都给出了实际性的建设性意见，李世红宋大建等人也把他们能够提供帮助的一些致富项目分享给各位领导，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与关注。
座谈会结束，牧野县的领导们纷纷表示受益匪浅。
490 信托理财
国庆节结束，所有的人都走了，吴波带着美智子一行人回了北京。
舒蒙跟着舒雅也去了北京。至于在沙河乡投资一事，有朗宁和李晓天以及李全胜在忙碌着，他要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伴舒雅。
李世红、李春江、苏南、姜振海四个人回去办辞职手续了，还得跟家里人商量通。
郭海洋领着华瑞机械制造厂的新班子成员开始了机械厂的交接工作，有丁默然负责有关法律方面的事宜。
陈华和方芳告别了高奇，回了源水，姚青阳有很多的事情要请示，忙得是焦头烂额。
陈华开车直接去了工地，几天不见，工人宿舍楼和办公楼的地基已经起来了，崔家沟的那些年轻汉子眼下都成了林俊生施工队的小工。
姚青阳在汇报完工作后，特意提到了崔家兄弟的二个儿子，并夸奖二个人道：“这俩个小伙子干活不惜力，不偷奸耍滑，好歹都是高中毕业生，我想培养这两个人，把他们收作我的徒弟，进入第一批去开源学习的人员名单。”
陈华听后当面表示同意，让姚青阳继续观察，在新招聘来的大学生当中多选一些好苗子，一定要把第一批去学习的人员选好，人品和文化同样重要，姚青阳表示明白。
......
两天后，省里委托的招标机构给姚青阳打了电话，说是按照原定计划后天进入招标程序。
陈华听姚青阳说后，让方芳在家里主持工作，他和姚青阳带上所有准备好的资料赶往绿城，同时电话吴波。
四个小时赶到绿城，陈华开车从花园路转到金水路上，他准备住在紫金山宾馆，因为对面就是有名的紫金山公园，每天早上还能去里面活动活动筋骨。
陈华选中紫金山宾馆，原因是紫金山宾馆的后面就是纬二路，省计委、省建投、委托的招标机构凌风咨询都在这条路上，而且这三个机构都在同一个大院，省建投和凌风咨询还在同一栋楼里，位置正好在紫金山宾馆的正后面，紧挨着花园路口，走路绕个弯也就是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还有一个方便之处，宋大建工作的黄委会就在紫金山宾馆往东一点的斜对门，住在紫荆山宾馆是最合适不过了。
当开车进入紫金山宾馆的大门时，陈华笑了，因为大门口上挂着源水市政府在省会办事处的牌子。
“董事长，这也太巧了吧！”坐在副驾驶上的姚青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有更巧的呢！”陈华笑道。
“还有什么？”姚青阳笑问。
“从经一路进去，走到纬二路口，拐角上就是省化工厅。”
“啊！这些单位怎么全挤到一块了？”
“省直机关很多单位都在这一片，因为省政府就在经二路和纬二路的交叉口。”
“哦，原来如此！难怪我们市的办事处设在这里。”姚青阳点了点头。
陈华把车停在登记的大厅门口，转头对姚青阳说道：“登记好房间，你休息一下，晚饭自己吃，我去一趟绿大家属院，见见我的外公外婆和我妈，晚上回来的可能会晚一些。”
“好的！”姚青阳下车，打开后车门，把后座上装资料的大提包拎了下来，向陈华挥了挥。
陈华把车开出了紫金山宾馆，上了金水路，正当他要加油门提速时，发现紧挨着紫金山宾馆西面的一栋小楼是中原信托投资公司，便把车慢慢停靠在了路边。
他推门走进信托公司大厅，有工作人员迎了过来，“先生，请问您要办理什么业务？”
“你们这里有个人信托业务吗？”陈华问道。
“有，不过范围目前只限于资金信托。”工作人员礼貌地解释道。
“我就是。”陈华回答道。
“那先生是想做委托业务还是信托业务？”工作人员继续问道。
“你们负责信托业务和委托业务的业务主管是同一人吗？”陈华再问。
工作人员愕然地看着陈华，他负责接待到现在，第一次听到客户这么提问题的，但他必须得回答：“先生，是两个部门，当然是两位负责人。”
“我可以单独见见他们吗？”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总不能随便进来一个人都说要见业务主管他都得约见吧！
“我要知道我的钱放在谁那里更能发挥作用，所以还请你通融一下。”
“请问先生您要做多少业务？”工作人员问道。不是不可能，他要知道对方是多大的客户，有没有业务主管亲自负责的资格。
“500万到1000万吧，这些要取决于我对他们的信任程度，所以我要和他们当面谈谈。”
工作人员的眼睛就像瞬间被点亮的灯，只差光芒四射了。
“先生请您随我来！”工作人员压抑着自己满腔的激动，弯腰向陈华发出邀请的姿势。
“你不请示两位业务主管了吗？”陈华问道。
“不用了，先生请！”
......
一个多小时以后，陈华走出了信托公司，两位和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跟在他的身后，一直把他送到了轿车旁。
陈华和两个人握手，互道再见。
“谢谢陈先生的指教，谢谢陈先生的信任，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其中一个年轻人对陈华说道。
另一位年轻人也是连忙点头，随声附和。
两个人心里明白，面前的同龄人可是他们的金主，态度一定要谦恭，因为人家确实有让他们谦恭的资格。如果不是人家的工作太忙，怎么也不会委托他们的，那业务水平甩他们一条街，人家可是纽约金融市场出来的人。
陈华点点头，没有再客气，坐上车开走了。
......
陈华的车停在了绿大家属院外公家的小院门口。
自从王蔷和父母搬回到这个小院，林峰就让李玉枝辞职了，专门过来照顾三个人的生活，打扫打扫卫生，洗洗衣服做做饭。
陈文远不在家，王蔷就跟着父母住在这里，也不想一个人回保定，毕竟这里离陈华近一些，来来回回的还能经常见到儿子。反正无聊的时候，她就跑到李月的艺术学校给学生们上一堂课，满足一下心理需求，李月也是求之不得，所以她的日子过得还算是舒心，唯一的心事就是盼着陈华和方芳能够尽快完婚，她好有个孙子抱。
......
491 请神容易送神难
林峰的妻子李玉枝正好出来倒垃圾，看到下车的陈华，连忙招呼道：“小伏哥，你回来啦！”
陈华一看是李玉枝，便应道：“哦，我刚从源水过来，我妈他们都在家吧？”
“外公外婆在，你妈到李月的学校上课去了，应该快回来了。”李月笑着答道。
对于林峰一家三口常年住着母亲的房子，陈华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现在人家媳妇天天在这里照顾他们，这稀里糊涂的日子不知道要过到什么时候。
陈华是不管王蔷做什么决定他都没有意见，那套房子她爱给谁给谁，只是他怕一些事情母亲处理不好，将来会有矛盾。
王蔷因为一直也没给陈华商量过这套房子的归属问题，所以直到今天，也没有对林峰两口子说过把这套房子送给他们。
陈华对这两口子不是太了解，他也不知道这两口子的人品咋样，不过他心里是倾向于把这套房产留给林峰俩口子的，如果他们俩口子能一直照顾他的家人的话。只不过大家都没有把这件事挑明了说。
此时看到李玉枝，陈华就又想起了这件事，总觉得平白无故地让人家在这里照顾自己的家人，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可林峰和李玉枝又死活不要工资，他也很无奈。
“玉枝，来帮我把东西拿进去。”
“哎！”李玉枝答应着往车跟前走来。
陈华打开后备箱，里面放满了大妗和陈淑萍装的东西，有南瓜、黑木耳、花生、红豆、红薯、红枣、山楂、小米、玉米糁，柿饼、还有很多的干豆角、粉条。
“小伏哥，怎么这么多东西？”李玉枝惊叹。
“这些都是我们家乡产的东西，好吃着呢！”陈华笑道。
......
王翰林和李琳听到陈华的声音，已经迎出了门外，拉着陈华的手问长问短，那个亲哟！
李玉枝正准备做晚饭，陈华回来了，她更得加几个菜，东西放好后，就钻进厨房忙去了。
李琳责怪陈华没有把方芳带过来，陈华言说工地太忙了，他来绿城是因为他的工厂建设要招标才过来的。
后来王蔷也回来了，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饭。
李玉枝整理好家务便骑着自行车走了。
陈华这才开口：“妈，林峰俩口子还是不要工资吗？”
“嗯，给了玉枝几次，她死活不要，我也么办法。”王蔷答道。
“要不我们另找一位保姆，他们看到有人照顾你们，可能就不会这样天天两头跑了吧？”陈华说道。
“这样做，会不会伤了林峰和玉枝的心呀？再说，这个小院再过两个月就得拆掉，现在临时去找房子，哪有那么合适的，我还想带着你外公外婆回到那个房子里住！”王蔷的表情很纠结。
“他们俩口子不收工资，是想你妈那套房子嘞，玉枝明明知道这个小院要拆，却始终不说让你妈回去住。”李琳说道。
“不管怎么说，玉枝那孩子这段时间照顾我们还是挺周到的。”王之翰说道。
“有那个三室一厅的房子照着，她能不尽心吗？”李琳嘟囔道。
陈华没接话，大家都没有再吭声。
王蔷手里有钱，完全可以再买一套更好的房子，不过这个地段的房子是不可能的，再则临时买房子装修也跟不上呀。
她心里真是说不出的不舒服。
那套房子的地段是绿城最繁华的地段，可以说是寸土寸金，而且房子的结构很合理，面积也大，因为属于机关家属院，所以物业管理做得也好，可以说现在的价值在绿城应该是最高的。
王蔷人比较讲究，当时手里又有钱，用的装修材料都是最好的，光一个坐便就2600元，在八十年代应该是天价了！家具更不用说了，全部是曲木家具，是当时全国最贵的那种，光是房间里的家具都值六万多。
那套房子的装修在今天看来都是很好的，王蔷在那个房子里住的时间还不到一年，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林峰俩口子住着，林峰娶李玉枝就是娶进了这套房子，恐怕在他们的心里早就认定这是他们的房子。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现在王蔷回来了，却不能住进自己的房子，她也不好意思撵他们俩口子，马上父母这个小院的房子就要扒掉了，绿大准备盖更好的家属楼，虽然也临时给王之翰找了房子，但让年迈的二位老人住到那种房子里，王蔷肯定是不愿意的。
林峰在红柳村的老房子现在一直对外租着，绿城这几年发展很快，红柳村已经从市区的外围进入了市区的内围，他的这套房子现在也是很值钱的。
陈华的心里也有些不痛快，觉得林峰做事情有点太不开眼，住了这么多年的房子，见到母亲回来也没有个态度，他不在乎这一套房子，但他不能不在乎母亲的心情，那里毕竟曾经是母亲的家，母亲在这套房子里付出了心血。
看来这件事还得自己出面，母亲撕不开脸面，就让他这个儿子来充当恶人吧。
......
陈华九点半才开车离去，他回到紫金山宾馆的时候，姚青阳还在房间里整理着资料。
姚青阳给陈华泡了一杯茶，陈华冲了个澡，端着茶杯边喝茶边翻看着图纸。
“凌风公司说投标人的资格预审都没有问题，我们明天下午检查过后，他们公司就要向投标人发出邀请书，可能还是用书函的方式，这太耽误时间，不如直接打电话让他们来取，两天时间发售完招标文件，完成答疑。然后我们回去做好开标前现场勘察和标前会议。”
“好的，董事长，应该没有问题。”姚青阳答道。
“明早接到波哥后，我们去一趟省化工厅，波哥要带我们去见一位清华的学长，波哥说是他的导师介绍的，好像是化工厅的一位处长。”
“董事长，我就不去了吧，你们清华的人见面，我一个大专生去凑什么热闹。”姚青阳不想去。
“以后我没时间，往省里跑的事可能你更多一些，多认识一些人都是你的资源，要学会利用这些资源，你以为你以后还是那个光在车间里转的工程师呀？”
“知道了！谢谢董事长提携！”姚青阳点头道。
“好了，把这些东西都收了，我们睡觉，明早上五点半起床，跟我出去锻炼身体。”
“好！”姚青阳赶紧把摊在床上的资料全部收拢装好。
趁此机会，陈华给方芳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工地上的事情，方芳说一切顺利，让陈华放心，陈华说了一句辛苦了，就挂了电话。
陈华给丁默然打了个电话，问那边的法人手续变更的怎么样？丁默然告诉他，明天所有手续办结束。
他又给李晓天打了个电话，李晓天这两天一直和他手下的人住在牧野，工作也是到了一个关键时候。
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舒蒙的，问了一下舒雅的身体状况，让他这段时间多辛苦一点，尽量多替舒雅干点工作，说牧野的事请让他放心，丁默然帮他盯着呢。
舒蒙毫不客气地怼了他一句：“咸吃萝卜淡操心，那是我亲妹妹！”
丝毫不领情的意思
陈华苦笑。
......
492 陈岩的性格1
燕庄机场接到吴波，陈华开车来到了省化工厅门口，找到停车的位置，三个人下了车。
吴波说道：“听说这个陈岩学长是个南方人，脾气有些古怪，认死理，一会儿我们说话小心点。”
陈华和姚青阳点头应声。
“波哥，你为什么非要拜见这个陈岩学长？”陈华有些不解。
“你真想知道？”吴波反问。
“嗯，确实想知道。你看我们现在这么忙！”陈华摊开两手。
“我说了，你别说我想得太多，觉得我危言耸听。”
陈华一听吴波的话，觉得里面有事，有可能还和自己有关系，便伸手拉住吴波的胳膊，“波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吴波站住了，看着陈华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是这样的，昨天高奇给我打了个电话，他那个水泥项目常住绿城的负责人给他打电话说，他们在省计委的走廊上无意中听到了源水计委同志的对话，说是省计委的领导说了，精细化工厂这么大的项目必须要经过省里各大职能部门的论证研究，才能批准，暂时不予立项。”
陈华一下子呆了，他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以为自己出资，又不用国家掏钱，只要当地政府支持，征了地，自己就可以建厂了，原来不是这么回事！
不能立项，就代表着他征用的这块土地不允许建厂，这下问题可大了，他的心“咚咚咚”紧张地跳动着。
他立刻用移动电话打给源水市计委的陆远主任，询问了一下项目申报的情况。
陆远主任如实地把项目被卡的情况告诉了陈华。
陈华表情复杂地挂了电话。
姚青阳沉不住气了，“董事长，这下子麻烦了！”
吴波见陈华直着两只眼睛看着自己，便扶住他的肩膀说道：“别急，从专业角度上讲，精细化工厂隶属化工厅，我们先通过这个学长和化工厅建立好关系，厅里面有不少的化工方面的专家，他们看了你的技术资料以后会支持你的。”
“回国之前，很多人劝我在m国直接申请专利，我不同意，想要在国内申请专利，因为我现在心里有数，可别人心里没数，主管部门有这种想法我完全能够理解，是我做事太性急了点，考虑事情不周到。”陈华说道。
吴波说，“陈华，现在考虑也不晚，我们把项目通过省化工厅报到省计委，有了这些专家们的认可，事情就好办多了。”
陈华点点头，“说的有道理，而且我和你也称得上化工方面的专家，我们俩个同样有话语权。”
“说的对！”吴波拍了拍陈华的肩膀：“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而且我们的产品也会说话。”
“好，我们走！”陈华点了一下头。
三个人上了台阶，走入化工厅的办公楼。
进入电梯，吴波按了楼层号6。
出电梯，又是一个小厅，两边都是楼道，三个人不知道该往那边走。
吴波看了一眼，左手边的楼道口装着一道防盗门，墙上挂着省化工设备工程公司的牌子，便朝右边一指，“我们到右边看看。”
姚青阳快步走到前面，敲开了第一间办公室的门，听到“请进”，他推门进去，站在门口问道：“同志，陈岩处长在哪个办公室办公？”
靠门口坐着的一位年轻人回答道：“左边的化工设备公司，陈岩处长现在是陈总经理。”
“谢谢！”姚青阳退了出来，对外面的陈华和吴波说道：“陈岩处长不在厅里面上班了，调到对面的公司上班了，当了老总。”
吴波惊愕，“不在厅里面上班了！”说着回头看向对面的防盗门。
“没有事，只要还在化工厅这个楼道里，他的关系都还在，一样能帮上我们的忙。”陈华说道。
“你说的对，厅长也很给他面子的。”吴波说着带头往防盗门走去。
“波哥，这个学长的底牌很厉害吗？”陈华总觉得吴波有话没给他说。
吴波四下看看没人，靠近陈华神秘地说道：“这个陈岩真得很了不起，他曾在那个年代救过一个人的命，这个人也是咱们清华的学长，现在是国家计委***，也是一位化工方面的专家，陈岩处长进他的家里，就跟进自己家里一样，牛着呢！”
陈华惊喜，“啊，这位学长叫什么名字？”
“杨**”吴波答道。
“我在报纸上看到过杨**的名字，我们这次算是找对人了，以后这个关系一定要维系住，又是我们清华的学长，要是绿城有清华的校友圈就好了！”陈华感叹道。
“肯定有，我们见了陈处长问问就知道了。”吴波答道。
三个人说话间已经进入了左手边的楼道，楼道里没有人，各个办公室似乎很安静，里面的办公室都是对门办公，有十二间办公室，每间办公室的门头上都钉着一个白色的小牌子，上面写着科室的名字。
姚青阳很快就找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向陈华和吴波招了招手。
两个人快步走过去，姚青阳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句“进来”。
姚青阳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陈华和吴波走了进去。
只见办公室的面积不大，就是标准的单间办公室，办公桌前横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头然乌黑卷曲，看身量并不高大，知道陈华他们进来，他把头扭了过来。
一张典型的福建人的脸，很有特点，眉毛很浓，眉头微皱，国字脸很严肃，一看就是不容易接近的人。
“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没有废话，直截了当，陈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吴波开口了，他没有称呼陈总，“陈处长，我们是您的学弟，都是清华化工系毕业的，我叫吴波，他叫陈华，今天特来拜访您，这是王建华教授让我们给您带的一封信。”说着掏出一封信递向陈岩。
陈岩眉毛都没动一下，伸手接过信封，当着陈华他们的面直接撕开了封口，抽出信看了起来。
稍倾，把信纸叠好重新装入信封，然后拉开抽屉放了进去，然后拿起电话拨了三位数，对着话筒说道：“有客人，泡三杯龙井。”就放了电话。
再抬头轮番看了三个人一眼，说道：“请坐！”
三个人在沙发上坐下。
陈岩的目光看向吴波，“这么年轻就是博士了，在国外读书很辛苦吧？”
......
493 陈岩的性格2
吴波没想到话是这样开场的，便笑道：“还可以，我不算什么，陈华更厉害，他在f国居里夫人那个学校读完硕士，又在m国的hf和mit学院读了两个不同的专业，获得双博士学位，才是真牛呢！”
“欧！”陈岩的目光在陈华的脸上梭了两圈。
陈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羡慕，就知道了此人谈话的切入点在哪了。
谁知陈岩的话锋一转，“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太直接了，陈华和吴波一愣，两个人不由得对望一眼。
“你俩谁说，有什么好看的！”陈岩跟着又一句。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
“进来！”陈岩冲着门喊道。
门推开，一位漂亮的长发美女端着一个茶盘进来了，茶盘上面放着三个景德镇的杯子。
美女把三杯茶依次放在三个人面前的茶几上。
三个人分别欠身道了声“谢谢！”
美女一句“不客气！”
陈岩说道：“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的礼节，喝口茶润润嗓子，谁把情况给我说一下。”
......
“陈处长，我是项目负责人，我来给你汇报吧！”
“好，我们俩个都姓陈，说吧！”
“我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有一段小故事，陈处长有兴趣听吧？”
“嗯，看在你是我学弟的份上，还是双博士的面子上，又是我的老师介绍来的，今天上午所有的工作让步，就听你讲故事好了。”
“谢谢学长！”
陈华开始了他的讲述，从他们八位清华学子到海东开元精细化工实习，和杰克的对话讲起，讲到他为了做实验，曾经在国外经历的种种，到最后终于实验成功，为了报效祖国，带着他的专利回国建厂，工厂计划建在自己的家乡源水，用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才讲完。
吴波和姚青阳都是第一次听到陈华的这些经历，不禁为之动容。
陈岩被陈华的故事所感染，情绪已经激动了起来。
“陈博士，我可以看看pvp的研究资料吗？”
“没问题，资料就在楼下的车上，我让青阳下去拿。”陈华说着把车钥匙给了姚青阳。
姚青阳拿了钥匙出去了。
“陈博士，你刚才讲得很感人，我非常感动，你的爱国情怀让我敬佩，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能忘了我们是中国人，回去我得跟我那儿子好好讲一讲你的事迹。”陈岩说道。
吴波道：“陈处长的儿子也在国外学习？”
“还没有，正准备出去，拦不住！”陈岩回答道。
陈华和吴波这才知道为什么陈岩一开始的关注点在他们的留学上。
......
姚青阳拿着资料袋进了办公室，陈华起身接过，走到陈岩的面前，在他的办公桌上放下，掏出里面的一些实验数据和样品小袋子。
陈华开始介绍。
陈岩仔细翻看着资料，对照着工艺流程图，看着化学反应方程式，查看着眼花缭乱的计算数据，不由得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陈岩合上资料，沉吟了一下，看着陈华问道：“你来找我，是不是项目的哪里出了问题？”
陈华点头，“是的，陈处长，省计委不给立项，把源水市计委的立项报告给退回来了，说要在省里召开项目的可行论证会。”
“省计委起着宏观调控的作用，他们这样做是对的，否则谁都可以胡乱征用国家的土地，干一些损害百姓的事情那还得了，所以特别是上一些新型的化工产品，牵扯到污染的问题，所以他们会更慎重。”陈岩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得到计委的认可？”吴波问道。
陈岩答道：“这样，你们把可行性研究报告给我一份，然后通过你们市里工业的主管部门把材料报到省化工厅，上面的工作我来做，让化工厅牵头，在紫荆山宾馆召开一次项目论证会。
届时邀请省里的化工专家、投资项目专家、省计委的几位处长和有关的一些领导参加。
我还要邀请我们清华校友会的会长、省计委苗先奎副主任参加会议，他是我们省大项目办的主任，也是省移民局局长，在省里是很有话语权的，又有一定的威望，有他出面主持会议，事情就好办多了。我们争取一星期之内召开这个项目论证会。”
陈华一听陈岩说话，就知道这是个性急的人，而自己的项目目前确实需要这样一个做事情雷厉风行的人帮忙。
陈华激动地抓住陈岩的手摇晃着，“陈处长，太感谢你了！我们这就回去准备材料，明天一定报到省化工厅。”
姚青阳把一份《中原华瑞精细化工厂项目可行性研究报告》放到了陈岩的办公桌上。
......
三个人告辞出来，陈华开车沿着纬二路往西，三分钟后拐进了省计委大院。
省计委的办公楼是一栋老式的灰色办公大楼，看着比化工厅的办公楼气派多了。
姚青阳领着陈华和吴波向临街的一栋七层的白色小楼走去，委托招标的凌风咨询就在这个小楼的六层。
凌风咨询的总经理刘仪伟亲自接待了陈华三个人，态度非常客气，并感谢陈华选中了他们公司。
陈华把项目遇到的问题告诉了刘仪伟，让他再等上一段时间再开始招标工作。
刘仪伟很能理解陈华的难处，立刻答应没有问题，一切等陈华的通知，陈华非常感谢，大家客气了几句，便告辞出来了。
......
陈华开车回到紫金山宾馆，姚青阳上去整理东西准备退房。
陈华和吴波下车透气，却看到一辆出租车开了进来，停在了登记处的大厅门口。
出租车司机下车，走到后备箱，帮着客人把行李拎了下来。
“林峰！”陈华冲着出租车司机喊道。
林峰一看是陈华在喊他，立刻上车开了过来。
车停稳，林峰跳下车。
“小伏哥，你怎么在这？昨天听玉枝说你来绿城了，我还说一会儿中午收工去家里看看你呢！”
“我就住在这里，我说，我们两个同年同月同日生，根本弄不清谁大，以后你喊我小伏就行了，别哥呀哥的叫。”陈华笑道。
“那怎么行！能者为大，你一个大博士怎么可能向我叫哥，那不乱套了吗？不行不行！”林峰摆手道。
“你误会了，我也不会向你叫哥，我们就这样称呼名字挺好的，我叫你林峰，你叫我小伏，多好！”
“那行，以后我就叫你小伏。”林峰笑道。
陈华斟酌了一下说道：“林峰，我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林峰似乎知道陈华要说什么似的，神色有些紧张。
“房子的事。”陈华直接说了出来。
“房子怎么了？我们一直照顾的挺好的，放心吧，不会有损坏的！”林峰说完就想走。
......
494 人心不足蛇吞象
林峰还没等拉开门，陈华已经按住了门把手。
“林峰，你可能还不知道，外公的小院要被拆了，我妈和外公外婆他们要搬回家住，你让玉枝把房间整理一下吧，估计搬回去的东西会很多，楼下的配套房里恐怕得塞得满当当。”陈华笑着说道。
林峰尴尬地笑着，“我知道了，玉枝回去可能忘了跟我说，我这就让她把房间整理出来。”
“那行，你忙去吧，过几天我过来，准备帮他们搬家。”陈华摆了摆手让开了身子。
“好，那我走了，再见！”林峰的脸笑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
吴波走过来问道：“怎么，老熟人？”
陈华说，“他叫林峰，我母亲就是坐他姐夫的黑出租出的事，出院后因为失忆不知道该去哪，就在他家住了快半年，期间他家里的所有费用都是母亲在出。
这中间母亲在绿城的繁华地段买了房子，他就跟着我母亲住进了新房，母亲在房子里住了快一年，就离开了绿城，他就在这套房子里娶妻生子。
母亲现在回来了，回到家里竟没有了自己的房间，只好跟着外公外婆住在绿大家属院，他竟然让他当服务员的妻子请假每天跑到绿大家属院去照顾我妈和外公外婆，关键是他们明明知道外公住的房子要拆掉，竟不说让我母亲回家，是不是很有意思？”
吴波嘿嘿地笑了起来，“他们住得时间长了，就认为这是他们的房子了，如果你母亲不回来，他们可能会感恩你母亲一辈子，可现在你母亲回来了，他们心里的那杆秤就失去了平衡，你母亲可能会成为这对夫妻最恨的人，呵呵，典型的生米恩，担米仇！”
陈华也笑了，“是啊！昨晚上看到母亲纠结的样子，干脆我来做这个恶人吧！其实他们夫妻如果一开始摆正自己的位置，母亲一回来，就搬出去，把母亲请回家，母亲也就不会有这个心结，有可能最终会把这套房子留给他们，可是他们等不及，反而采取了硬抢，那性质就变了！”
“这种人的脑子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实在是理解不了，你还是跟你母亲他们另外找一个保姆吧，现在国内不是有一些钟点工吗？又不在家住，多省心！”吴波提醒道。
“对，我得赶紧往外公家打个电话，把事情给他们说一声。”陈华走回公爵王跟前，拉开车门，拿出移动电话，就拨了出去。
正好是母亲王蔷接的电话，陈华就把刚才和林峰的谈话告诉了母亲，也让母亲把家里的东西整理一下，过几天就搬家，并且告诉母亲，他会托人帮着找一个钟点工来家帮忙。
电话中的王蔷有些犹疑，好像还抹不开面子，陈华说道：“妈，有些事情就得快刀斩乱麻，至于玉枝照顾的这段日子，就给她双倍工资好了。”
王蔷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电话说道：“儿子，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好！妈，你告诉外公外婆，我有事要马上回源水，明天下午还会赶过来，等我办完事，我就过去帮你们整理。”
王蔷在电话里答应着。
陈华挂了电话，正好姚青阳拎着东西出来了，三个人坐上车。
姚青阳开车，陈华和吴波坐在后面的座位上，一路上都在商量着事情。
......
回到源水都已经下午二点多了，三个人饿得肚子咕咕叫，看到市区的入口有一个卖卤肉夹馍的店里还有人，陈华赶紧让姚青阳把车开过去。
三个人下车，走进了肉夹馍店，里面的地方很小，只有三张低矮的长条桌，带着白帽的老板招呼道：“来了，夹多少肉的？”
陈华在一张长条桌前坐下，“老板，正常的肉夹馍先来十个，每人再来一碗鸡血粉丝汤，不够再要。”
老板笑了，“你是要带走吃吗？肉夹馍凉了可是不好吃。”
陈华说，“不带走，就在这吃，我边吃你边夹，不耽误，凉不了。”
老板惊异，对着后边的灶间吆喝道：“加热十个饼。”
里间一个女人应声。
很快女人先拿出了五个冒着热气的烧饼，老板把卤肉捞到案板上，咣当当一阵剁碎，很快夹了五个烧饼递给了三个人。
烧饼皮焦里软，卤肉香满舌尖，吴波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卤肉夹馍，很快一个肉夹馍就下了肚，忍不住说道：“陈华，我是不是太饿了，这个卤肉夹馍怎么这么好吃？”
陈华已经吃完了两个肉夹馍，拿了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角说道：“错，源水的肉夹馍那就是中华一绝，就着大蒜吃，色香味俱全，我吃过很多地方的肉夹馍，最怀念的还是家乡这一口。”
吴波已经顾不上和陈华搭腔，接过老板重又递过来的热烧饼，就着大蒜吃了起来，反正美智子也不在，也不怕嘴巴臭。
吴波边吃边点头，“就着大蒜吃，真是别有一番爽的感觉，食欲更好！”
陈华也是边吃边说，“兄弟没骗你吧！说实在的，我特想当一名吃货，吃遍世界美味，我也想走哪把源水的卤肉夹馍带到哪，因为隔断时间不让我吃一顿卤肉夹馍，能把我馋死！可就是做不到啊！”
吴波说，“等我们老了就有时间了！”
陈华说，“到时候牙都没了，吃什么都不香了！”
吴波说，“日本流行开连锁店，回头我把源水的卤肉夹馍、保定的驴肉火烧、西安的白吉馍腊汁开到日本去，丫的挣小日本的钱去，姥姥！”
“哈哈，你这话别让嫂子听见！”陈华笑道。
姚青阳直接笑喷。
吴波说，“美智子她嫁给中国人，就得遂了咱爷们，儿子的户口上的都是北京的，姥姥！”
吴波虽然生长在北京，和山里长大的陈华却特别对脾气，都是红脸的汉子，原则问题上说一不二。
陈华一伸大拇指，“波哥，牛！”
老板把鸡血粉丝汤端了上来，吴波是连吹带吸溜，一迭声地说着“好喝！好吃！味道美极了！”
吴波一边吃着，嘴巴都不停，“没想到啊，一个山区城市，小吃竟是如此的美味，就是为了自己的嘴巴，我也得让我妹在北京开个这种小吃店！”
......
495 陈岩的心事1
陈华一听眨了眨眼，“波哥，你啥时间有妹了？我咋没听你说过？”
吴波头都没抬，“等回到北京就开始找一妹儿，要不然没得卤肉夹馍吃。”
陈华笑喷了，“波哥，你这是什么逻辑？看来你小的时候一定是特皮的那种，爱招惹女孩子的那种！”
“新新人类逻辑！都是小妞们招惹的我，我那时特一本正经，现在想想我都特亏的慌，白落了一个摧花辣手的名号！”吴波也不笑，说的挺像那么回事。
这次不光是姚青阳笑得没法吃东西，就连旁边的老板都笑得露出了一嘴的白牙。
老板说话了，声音有点小激动，“兄弟，你是北京人吧？你要是能把咱家的卤肉夹馍、鸡血粉丝汤开到北京，我一定把祖传的秘方告诉你！”
吴波赶紧说道：“别介，老板，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在您这里办个加盟，绝亏待不了您！”
......
陈华知道，吴波这就是一开玩笑，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时隔几年以后，吴波还真在北京认了个妹子，还真就帮着那女孩子在北京开了一家特色小吃店，为此差点和美智子拜拜了！
唉！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
三个人离开卤肉夹馍店，老板客气地送到门外，他是真领教了陈华的厉害，一气竟吃下八个卤肉夹馍，看得他只伸脖子。
陈华直接把车开进了源水市工业局，敲开了赵局长的门。
赵局长一见是陈华，立刻招呼通讯员上茶。
陈华开门见山，把项目在省计委受阻的事情告诉了赵局长，要求赵局长把华瑞精细化工项目报到省化工厅。
赵局长听了，马上表示没有问题，通知技术科的科长黄纯配合陈华他们准备上报材料。
整整一个下午和第二天的一个上午，陈华三人和市工业局技术科的同志们都在忙着准备材料，到各有关部门签字盖章，局里向市里各职能部门上报和抄报有关红头文件。
没顾上吃中午饭，姚青阳开车，拉上黄纯科长，四个人又奔了绿城，赶在还有一个多小时下班的时间进入了省化工厅。
陈岩拿到材料翻看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便带着他们一起下到二楼，直接敲开了化工厅副厅长的办公室。
“哟，陈总怎么有心情跑到我的办公室了？”李副厅长开玩笑道。
陈岩说道：“李厅长，这是源水市工业局报上来的精细化工项目，因为总经理陈华是我清华的学弟，他们就找到我的办公室了，你抓紧时间看看，赶紧签字交给下面的人审核，一个星期后想开项目论证会。”
陈岩真是跟谁说话都一个口气，连个笑脸都没有，真是个怪人。
可能是司空见惯吧，李副厅长对陈岩的态度丝毫不介意，反而笑着说：“呵呵，我说陈岩，你这是跑到我这里走后门来了？这可不像你做事的风格呀！”
陈岩皱着眉头说道：“他们的土地都征了，生活区办公区已经在建了，时间就是金钱，拖不得，咱们化工厅干得就是这个工作？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啥叫走后门，我这是光明正大走得前门！”
陈岩说得振振有词，一点都不输理。
李副厅长投降了，“行行行，你是常有理，我说不过你，好了，谁是项目负责人，把你们厂的情况讲一讲吧！”
陈华上前一步，“李厅长，我叫陈华，是中原华瑞精细化工的负责人。”又指着黄纯科长介绍道：“他叫黄纯，是我们市局主管化工的技术科长。”
“陈总，黄科长，请你们稍等，我通知项目审批处的张处长和计划处的王处长过来，一起听你的汇报。”
陈华赶紧说了一声：“谢谢！”
李厅长拿起电话，拨了个内线，直接对对方说道：“请你们处长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顺道把计划处的王处长也叫过来。”
李厅长放下电话，看着陈岩说道：“这样行了吧？”
“李厅长，谢了，改天请你吃饭！”陈岩说完对陈华和吴波说道：“你们在这里汇报，我先回办公室。”说完不等二人回话，扭身就走出了办公室。
李厅长看着陈岩的背影笑笑，对陈华四人说道：“你们别都站着，赶紧请坐。”
最多五分钟的时间，两位处长走了进来，李厅长给双方做了介绍，两位处长的年龄和陈岩差不多，四十多岁的样子。
两位处长很客气地和陈华四个人依次握了握手，李厅长就把项目的大致情况讲给两位处长。
细心的陈华发现李厅长全程没有提到陈岩的名字。
吴波可能也意识到了，看了陈华一眼，两个人心领神会。
接下来，李厅长让陈华把项目的所有情况做了汇报。
两位处长听完陈华的汇报后，对pvp这个项目都很认同，愿意积极配合，抓紧时间和省计委有关部门联系，尽快召开项目论证会。
陈华留下了联系电话，并写上项目联系人黄纯科长和姚青阳的名字。
四个人和李厅长以及两位处长握手再见，四个人乘电梯来到六楼，敲开了陈岩办公室的们门。
陈岩看到四人进门，劈头就问：“谈得怎么样？”
陈华笑道：“谢谢学长，一切顺利！”
“那就好！论证会如果李厅长能出面主持的话，我就能把苗主任请过来。”陈岩说道。
吴波说道：“一切就仰仗学长帮忙了！”说完还朝着陈岩抱了抱拳。
“不用说那些废话，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既然插手了，肯定会负责到底的，到时候项目批下来了，我也能吃点肉不是！”陈岩一瞪眼说道。
陈华笑了，“放心吧！只要是学长公司能做的业务，我尽量满足。”
陈岩一听，这话味不对，立刻问道：“你啥意思？你的设备合同都签过了？”
陈华摇头道：“是这样的，学长，我在牧野有一个机械数控制造厂，有很多的设备我自己可以加工，当然还有一些主要的设备我现在还不具备资格，原因是我目前还没有生产化工设备的资质。”
陈岩吃惊地看着陈华，“你在牧野有机械制造厂，还是数控的，你啥时候建的，你不是刚回到中原吗？”
陈华说道：“学长，这事说起来话就长了。”
“来来来，坐下说，不急，让我听听是怎么回事？”陈岩请陈华几个人坐到沙发上，又打电话让人送茶过来。
......
496 遇见姚振明
陈华就把自己在牧野的所作所为给陈岩全都抖搂了一边，陈岩听到兴致上，忍不住给陈华叫好，待陈华叙述完毕，立刻说道：“就你啦，我终于找到合作人了！”
陈华被陈岩说的一愣，“学长，您什么意思？”
陈岩说道：“你有所不知，我这个公司隶属化工厅，我不喜欢干这种凭借特殊位置签这些**合同，我想有自己的设备基地，这次我就讹上你了，跟你合作办这个机械厂，如果你的石油钻杆质量合格，技术工艺先进，我们公司来负责销售，还有机械设备的加工合同，都有我们公司来负责，你觉得怎么样？”
陈华根本不用思考，“学长，太好了！这叫强强联手，你担走厂里的一半工作量，厂里只需要把好质量关就行，我多省心呢！”
吴波趁势说道：“我在这里先预祝二位合作成功！”
姚青阳和黄纯在旁边也是帮着叫好。
陈华起身说道：“学长，走，今晚我请你紫金山宾馆外面新开的越秀大酒店吃饭，好好庆祝一下！”
陈岩心里高兴，跟着站了起来，“你们来到绿城，是我该尽地主之谊，今晚我请客，谁都不许抢，就喝北京二锅头，不醉不归！”
陈华笑了，“就怕越秀大酒店没有二锅头。”
陈岩说，“越秀大酒店一顿饭至少也得一千多块，我又不是土豪，我们今天就去紫金山宾馆餐厅吃饭，我知道那里有二锅头！”
“好嘞，那就听学长的，紫金山宾馆走着！”吴波在一旁像京剧里的念唱一样。
......
因为没有提前预定，到紫金山宾馆的餐厅时，已经没有了雅间，陈岩也是一个很随意的人，几个人就在大厅靠玻璃窗跟前坐下了。
五个人边吃边聊，陈岩虽然说话还是直来直去，但态度明显地不一样了，随和了很多。
就在这时，化工厅计划处的王处长从一个雅间走了出来，准备上洗手间，却被陈岩的说话声吸引了目光，当他看清楚和陈岩坐在一切吃饭的人的面孔时，心里一沉，便又退回了房间。
他用手背碰了碰项目审批处张处长的肩膀，示意他过来看。
张处长不明所以然，好奇地跟着王处长走到门口，王处长开了个门缝，让张处长看，张处长一眼便看到了陈岩以及陈华等人。
张处长收回目光，把房间门关好，对王处长说道：“他们是陈岩的人，是陈岩推的项目，所以才直接交给了李副厅长，我说呢，这程序怎么走反了，原来是他捣得鬼！”
王处长笑着拍了拍张处长的肩膀，“走，老兄，我们先吃饭。”
雅间里的其他人看到二人的行为，纷纷站了起来，有人便问道：“二位处长是看到什么熟人了吗？不行就一块请进来喝杯酒。”
王处长摆了摆手，“不用，只是认识而已，大家继续吃饭。”
......
陈华正喝着酒，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转头一看，竟然是姚振明，不禁欣喜若狂，刷地站了起来，拉着姚振明的手不停地摇着，“姚书记，怎么是你？你是来绿城开会的吗？是不是住在办事处？”
姚振明笑着紧紧握住了陈华的手，“是，我是来开会的，就住在咱们市的办事处。你这大博士，早就听说你回来了，跟你爸联系几次，总说你出去了，今天可算是逮着你了！”
“对不起！刚回来，事多，又在牧野呆了一段时间，本来想忙过这阵子就去看你的！”陈华赶紧道歉。
“听说你回来建一座大型的化工厂，肯定忙的是脚不沾地，现在工作进展的怎么样了？”姚振明关心道。
“还可以，今天过来就是到化工厅申报项目来了。”陈华说道。
“那就好，在市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一定不要客气，尽管说！”姚振明很是亲热地拍着陈华的肩膀。
“谢谢姚书记，一定的！来，姚书记，坐，就在这一起吃吧！”陈华赶紧搬椅子。
姚振明拦住了陈华，“不用，我雅间里还有一桌子的客人，看到你了，过来打个招呼，晚上你到我房间306，我有话和你说。”说完和在座的陈岩吴波姚青阳黄纯点头举手打了个招呼。
大家也回了个招呼的手势。
姚振明对陈华说晚上见。
“好，我晚上过去找您。”陈华也不再留他，送了几步就回来了。
陈岩问陈华何人，陈华说是源水市移民局的局长，来省里开会，就住在紫金山宾馆的源水市办事处。
“移民局长，那他一定认识苗先奎主任，回头你问他一下是不是苗主任主持召开的会议，如果是的话，我们明天一早就去会议上找他，否则很难见到苗主任，他太忙了！”陈岩说道。
“哦，好的，我晚上见了他问问。”陈华答道。
......
晚上，陈华如约来到了一号楼306房间，姚振明已经泡好了茶在等他，屋里还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
姚振明先跟二人相互做了介绍。
“陈华，来认识一下，这位是办事处的孙和平主人，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华陈大博士。”
陈华主动伸手，“孙主任好！”
孙和平握住陈华的手一脸笑容地说道：“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总算是见到了真颜，后生可畏啊！呵呵！”
“来，陈华，孙主任，坐下喝茶，边喝边聊。”姚振明在沙发上坐下招呼二人。
陈华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姚振明是真有事找他说，便老老实实在姚振明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果然几句寒暄话过后，姚振明说道：“陈华，我知道你的主意多，办事处遇到点难事，这个孙主任是我高中时候的同学，可以说是铁哥们，你看你能不能帮帮他，给他支个招。”
孙和平也是冲着陈华直点头，“这次姚局长来开会，我把事情跟他一说，他当时就说，要是陈华在，绝对可以帮你想想办法，没想到今天就见着了你，呵呵！”
陈华一头雾水，对孙和平说道：“孙主任，姚书记是高看我，我能帮得了您什么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