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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哲     抗联薪火传txt下载     抗联薪火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62章 摆脱(一)

    “为什么?”小北风诧异的问雷鸣道,而其他人也同样诧异的看向了雷鸣。

    大家都感到不理解,密营明明在东面,而且现在他们距离秘营还有二百多里地呢,那为什么要向南走。

    “执行命令。”雷鸣却只回了一句话。

    所有人互相看了看谁都没有再说什么,于是命令被执行。

    小北风揣摩了下雷鸣的意图后,便亲自带着鲁超到前面当尖兵去了。

    而雷鸣却开始拖后了,他那意思无疑是自己负责殿后。

    “我和你一起?”周让问道。

    雷鸣摇了摇头,而是说道:“你再和一个人在一起距离大队五十米,我在你后面五十米,行动吧!”

    周让说了声“是”便也照令而行了。

    队伍马上就行进了起来。

    在雪野中行军中并不好走,那平坦之处的雪已经过了脚踝,所以行军速度并不快。

    月亮已经升上中天,在天上正朗朗的照着,月光下是他们这支夜行的队伍。

    队列中没有人说话,只有那行军时所带来的喘息声与人马踏雪发出来的声音。

    不过在这队列中有两个人却是在牵着手一起行军的,那是二蛮子和胡梅。

    二蛮子带着汤小饼和猴子是最后返回队伍的,而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媳妇竟然来了。

    只是情况紧急,他们两口子却是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队伍便开始行军了。

    两个人自然是跑在了一起,胡梅把自己的棉手套摘了下去便去抓二蛮子的手。

    二蛮子一开始还有些诧异,不知道自己媳妇要干什么,可是他在扭头时便看到了月光下自己媳妇那双黑黑闪亮的眼。

    于是他也把左手的手套甩了,用自己的大手握住了自己媳妇那凉凉的小手。

    执手相握,象征意义却更多于取暖的意义,这也只是两口子久别之后的情感表达。

    只是在此时这北国寒冬的天气里,那种夫妻间的些许浪漫很快就被寒冷击败了。

    也只是不一会儿的功夫胡梅就把手从二蛮子的大手中抽了出来,于是两个人又得新戴上了手套。

    刚刚二蛮子把手套给甩了那可不是甩到地上扔了。

    东北人时下的两只手套那很多都是有细绳连着挎在脖子上的,所以就是一甩那手套也绝不会丢。

    而这个和他们战斗时把盒子炮挎在身上不用时一撒手的道理都是一样的。

    而此时的雷鸣却是在队伍的最后在高度戒备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为什么他带小队躲进了密营一个多月都没有露面,那自然是因为日军欲除雷鸣小队而后快。

    可是这回他们再从密营出来时又打了个日军措手不及,那么日军反应过来肯定又是要对他们进行大兵围剿的。

    而那个带着稀奇古怪的武器出现的白衣人则是更引起了他的警惕。

    就是到现在雷鸣都没有搞清那个家伙日本人还是中国人。

    说是日本人那也只是那个家伙的个子是比中国人矮上那么一点,可是这可不是关于身份的证明。

    甚至那个家伙都被雷鸣扒了裤子,那家伙里面穿的也不是日本人的兜裆布而是中国人的大裤衩子。

    可要说那家伙是中国人,雷鸣却是在那家伙的身上翻出来一个还没有巴掌的小木牌。

    那木牌上面却是刻了“铁鼠”两个汉字,而那两个汉字下却还又有日文,雷鸣估计那两个字应当是“铁鼠”二字的日译。

    日军可是不知道大许子他们三个并不是他们这支雷鸣小队的人,所以人家定是奔雷鸣小队来的。

    而这个身上带了木牌牌的家伙竟然还赶到了自己雷鸣小队的前面,那明显就是来抄他们雷鸣小队的后路的。

    风头正紧,又出现了这么一个如此古怪的人,雷鸣又怎么可能不小心?

    二蛮子他们三个是最后赶回来的。

    二蛮子说本来已经摆脱日军了,不知道怎么他们听到后面又有动静才返身开枪射击的。

    可是令二蛮子奇怪的是,他们三个人的枪响之后,对方竟然没有开枪还击。

    这个就更不正常了,这个使得雷鸣不由得不想起了自己在黑夜中到日军那里摸哨时所常用的那招投石问路。

    二蛮子他们开枪可就等于暴露了他们雷鸣小队的位置了。

    可是日军大队由于被周让他们在城里闹出来的动静所吸引并没有赶上来。

    假如雷鸣本人是后面跟踪着的少数日军,那他也不会直接与雷鸣小队开战,而是就辍在后面。

    在这样的情况下,雷鸣才不会带着自己的小队奔东而走,他可不想让日军知道自己的密营在东面。

    既然有一个家伙能跟上来,那说不定就得有第二个跟上来。

    月亮已经升的很高了,再有那积雪的反光,此时能见度已经达到了最远。

    此时雷鸣甚至能看到前方百米外自己小队隐隐的身影,至于在小队与自己中间的周让和另外一名队员则看得更清楚了。

    可雷鸣更多的时候还是回头张望。

    此时雷鸣小队正行进在一处雪野之中,雷鸣除了那白茫茫闪着清辉的积雪并看不到后面有人在跟着。

    能见度这么好,如果自己是日军的话,那么自己又会怎么跟?答案肯定是脚印。

    日军又不是神仙,如果日军的尾巴在后面跟着那肯定就是码着脚印找下来的。

    而且那尾巴不应当太远,否则自己雷鸣小队一加速对方还不跟丢了?

    想到这里,雷鸣又把目光挪向了前方,这时他便看到了雪地中有一片蒿草。

    那片蒿草与雷鸣小队的行进路线也只有几米罢了。

    于是雷鸣快步上前,当他快走过那片蒿草的时候,他调整了一下步伐急跑了几步却是直接就跳了起来将自己的身体跃入到了那蒿草之中。

    在那蒿草断折的声音里,雷鸣爬了起来,看了一眼自己起跳的位置。

    还可以,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光看脚印,后面如果有人跟踪并不会注意到自己已是进入到了蒿草之中。

    至于说,后面有人能看到自己躲到了蒿草丛中的那一跳那是不可能的。

    自己回头都没看到有人跟着呢,他就不信了那小鬼子有千里眼,那眼神还能比自己的更好使?

    不过,雷鸣没有在这里守候的想法。

    紧接着,他却是在那蒿草丛中飞快的向后也就是来向爬去。

    在那枯草折断的声音里,他飞快的爬了三十米多这才爬到了那蒿草丛的边上抻着头小心的向来路望去。

第963章 摆脱(二)

    圆月之下依旧是那白茫茫的雪地。

    如果不是那雪地上会有些杂草树木,雷鸣都无法判断自己能看出多远。

    不过,雷鸣相信,只要后面真有小鬼子跟着,那么自己绝不会等太长的时间。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不一会儿雷鸣就注意到后面真的就有人影出现了。

    如果不是雷鸣眼力很好,至少想发现那个在远处的家伙会很难。

    因为那个家伙穿着与先前被胡梅石琼花打死的那个人一样,都是一身白衣。

    甚至,雷鸣都可以想见到,这个家伙穿着的也不是日军制式的反毛大头鞋而是灰白色的毡靴。

    那个人哈着腰在雪地上急行着,那速度绝不比他们雷鸣小队行军的速度慢。

    他的个子很矮,又穿了一身白衣,在雪地上跑的又急。

    不知道为何,那家伙的情形却是让雷鸣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白狐狸。

    那种浑身雪白不含一丝杂色的白狐。

    白狐吗?

    雷鸣脸上不由得挂上了一丝讥诮。

    他雷鸣可不是古代的书生,一见到白狐就会想到了某种浪漫与艳情。

    他是一个猎人,他才不管你是白狐狸还是火狐狸,进入了猎人的眼里那就都是猎物!

    那个人渐行渐进,却正是跟踪着雷鸣小队的足迹来的。

    雷鸣估摸了一下这个家伙在经过这片蒿草时与自己的距离。

    大约在十米左右,直接把那家伙(nèng)死远了点,看来自己需要再往后退一下在蒿草丛中找个最近的距离再出手。

    雷鸣可没打算用枪,能够无声无息的把这个家伙干掉才是最理想的。

    要是枪一响,谁知道日本鬼子又会闹出什么妖蛾子!

    可是就在雷鸣刚要缩头转身之际,他却意外的又发现了远方竟然还有另外一个白衣之人!

    这第二名白衣人并没有与第一白衣人在同一条线路上行走,那行走位却是与第一名白人平行又略靠后的,相距离在五十米左右。

    哎呀,这伙小鬼子有点意思嘛!

    在追踪自己小队时还用两个人,这既有交叉掩护的意图又有一个被发现击毙而另外一个却接着追的可能嘛!

    雷鸣又仔细扫视了一下前方和两翼,这回他确认也只有这两名白衣人跟着了。

    而这时他这才缩回头小心翼翼的沿着自己爬过来的线路又返了回去,在距离自己小队足迹最近的蒿草中蹲了下来。

    他并不担心后面的这个尾巴不跟着足迹走。

    要知道在雪地上行军那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活。

    只因为雪地过于绵软,后面的人踩着前面人的脚印走就可以节省部份体力。

    东北人在冬天里总跟雪打交道,雷鸣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点?

    尤其雷鸣小队现在可是二十多人呢。

    二十多人在雪地上行军,后面的人不断的踏在前面人的脚印上已是在雪地里趟出了一条沟来,那趟沟里的雪已经被踩的有些硬了!

    果然,就在雷鸣蹲下没一会,蒿子那头就传来了第一个白衣人踩踏在已经变硬了的雪地上的嘎吱声。

    雷鸣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多少次与日军近距离接触了,所以所谓的紧张于雷鸣来讲是不存在的。

    他也只是习惯性的屏住呼吸,静待那一刻的到来。

    脚步声近了,那名白衣人又怎么可能料到在这片都快有他个儿高了的干枯的蒿草中有一个死神正在等着他?

    他哈着腰借着那蒿草的掩护反而加快了行进的速度,这片蒿草遮住了他的视野,他也需要蹲到这蒿子边上向远方眺望。

    只是,他真的是太大意了,也是太小瞧了雷鸣小队,他这个盯人者已经被别人盯住了!

    就在他到达了那蒿子的边上收住了脚步探头向蒿子那头观望又确定雷鸣小队并没有把自己甩得太远的时候,他却是把自己的后背直接就亮给了死神!

    因为他已经越过了雷鸣的位置而他驻足观望的地方恰恰就在雷鸣藏身之处的前面。

    这个白衣人警惕的扫视着前方,月夜里他看到了有两个已是变得模糊的人影。

    他知道,那是雷鸣小队负责殿后的人员。

    行了,可以接着追了,他想到。

    可是就在他蹲在那雪地上将起未起之际,他就听到身后有轻微的干枯的蒿子断裂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回头,随即他就看到一个同样白衣的人已经快脸贴脸的与自己挨在了一起!

    他愕然,他震惊,他恐惧,他欲象白狐一般横蹿出去。

    可是,他现在已经动不了了。

    因为就在他看到了对面那双在月光下黑色闪亮的眼睛的时候,一双大手已经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雷鸣摸哨,现在一只手足以捏断敌人哨兵的喉头的软骨,更何况现在是两只手呢?

    雷鸣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家伙自己的双手下抽搐,只是,他可没有时间等他慢慢去死。

    于是,他松开右手在这个家伙的胸口处又狠狠的给了一肘。

    然后,他松开左手任由这个家伙倒在雪地上不再去管,而他却一缩身又返回了那蒿草之中。

    雷鸣可是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人白衣人呢,这个既不能放过也不能开枪!

    雷鸣在蒿草中沿原路又哈腰疾行了十来米后就奔蒿丛边缘去了。

    当他在那蒿草从中向外望时,就见第二个白衣人也已经在他的左前方了,这家伙的速度也不慢!

    不过这时第二个白衣人已是停留在了原地。

    虽然月光之下看得不甚分明,但雷鸣也知道,这个家伙正狐疑的往蒿草丛这头望呢!

    两个“尾巴”互为保护互相守望,那第一个已经被雷鸣给放倒了,第二个发现第一个没有了那怎么可能不狐疑不定?

    那家伙在观望,雷鸣可不会。

    久经阵仗的雷鸣却是已经练出来了别人还在观望发呆时他就已经对战斗的后续发展做出预判的本事。

    战斗生死只在瞬间,若无预判,雷鸣都不知道自己已是死去几回了!

    而这时那第二个白衣人动了,他哈腰向蒿草之处跑来。

    那肯定是来看他的同伴如何了,为啥就没了踪影?

    可是,那家伙也只是往前跑了二十多米却突然却又停住了脚步转身就跑!

    直娘贼!雷鸣暗骂。

    雷鸣预想之一,那就是这第二人发现第一人已倒过来查看,这时自己就可以把他做掉了。

    可是,这家伙现在却是转身逃跑了!

    是他害怕了?雷鸣并不这么认为。

    这种两个人就敢在后面追踪雷鸣小队的鬼子哪有怕死的?

    很明显,胡梅和石琼花打死了那个白衣人的时候,不远处肯定就有别的白衣人。

    但是人家根本就未露面,人家只是想掌握雷鸣小队的行踪罢了。

    死一个就死一个吧,人家的同伴或许就接到了上面的命令追人要紧呢?

    否则雷鸣小队后面这一死一活两个尾巴又是从哪里追上来的?

    这第二个白衣人反应不能说是不快。

    可是,你再快又能如何,离着雷鸣有三十来米雷鸣不开枪就拿你没招吗?

    此时的雷鸣已是在那草丛中如同一只豹子般的跃起,然后就把手中的一个圆了咕呼的东西甩了出去。

    与此同时,雷鸣还大叫了一声“哭内妻挖”。

    雷鸣这一声喊令那白衣人就是一愣。

    刚刚这个白衣人当然看到自己的那个同伴已经倒下了,所以他才扭身就跑的。

    可是现在却是有人在说“哭内妻挖”,这究意是咋回事?难道是自己的同伴活了?

    可那就是自己的同伴活了那也不应当叫“哭内妻挖”啊!

    那个白衣人下意识的回头,然后他就见在月光之下一个黑了巴唧圆了咕咚的东西已是到自己的面前了。

    那却是一颗日军的香瓜手雷!

    此时再躲却又如何能来得及?

    那手雷正砸在了他的脑门上,那个白衣人“哇”的叫了一声身子就是一晃。

    可是这时第二颗手雷又到了,这回却是略低了一点,直接就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这回那个白衣人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他直接仰面倒下!

    而就在第二颗手雷后面奔跑得如同豹子一般迅捷的正是雷鸣。

    雷鸣在第一颗手雷出手之际他第二颗手雷就甩了出来,这是一种连珠炮的甩法。

    只要距离足够远,第一颗手雷未落第二颗跟着就飞出来了。

    雷鸣手雷扔的又准又远,能有一百多米呢!

    在与日军的对战中,他曾经往依次甩出了四颗在空中飞行着的手雷!

    这也就是仗着日军的这种手雷延时爆炸的时间长,这要是换成中国式的带柄手榴弹,只扔出六十米那手榴弹自己就会炸响了!

    三十米多米多远?

    转瞬之间,雷鸣到了!

    他冲到了那个正捂面在雪地上打滚的白衣人的身前,他的大脚片子随即就踹了下去!

第964章 摆脱(三)

    “这几匹马都放啊?”天亮的时候,大许子用肉痛的语气问雷鸣。

    雷鸣沉默只是拿眼睛看着大许子。

    熟悉雷鸣的人都知道,他这意思那就是必须执行了。

    大许子无奈了,于是松开了缰绳,用力拍打了那马一下,那马便跑了出去。

    大许子他们带的这五匹马并不是战马,既然你拍它让它走,那它自然自己顺着公路就跑掉了。

    这几匹马不能杀,尤其是那只脾气暴躁的马更不能杀。

    因为它是有功的,正是因为它那生人勿近的习性使得胡梅和石琼花心生警觉,从而让她们两个及时击毙了一名白衣人。

    至于说杀了带马肉走那却是更不现实的,就是现在雷鸣小队距离他们的密营还有很远的路呢

    至于说骑兵返回密营压根就行不通,有些地方人能过去马却过不去。

    有的时候雷鸣他们尚且需要抹去人的脚印,他们没有那精力再抹去战马的蹄印。

    所以还是把马放了吧,这样一来,别管那马跑到哪里那也会对日伪军起个迷惑的作用。

    眼见那几匹马顺着公路跑远了,雷鸣一挥手,队员们这才在原地下了公路直接进入到了路边的那玻璃哄子树林里。

    这时负责殿后的队员小心的将从路边进入树林的脚印用那玻璃哄子的叶子扫拂了下去。

    昨夜雷鸣在杀死了那两名跟踪的日军后,队伍就在雪野中一路前行,直到他们走上了一条公路。

    然后,在雷鸣的命令下,全队就进入了急行军的状态,又直至天光放晓。

    这里虽然离密营还远,但到了这里也算是进入了雷鸣小队的游击区了,他们对这里的地形还是比较熟悉的。

    因此雷鸣决定放掉那几匹马,他们雷鸣小队返回密营。

    而到了此时胡梅才抓到了机会和雷鸣说话。

    她把赵一荻被俘希望雷鸣小队前去迎救的事情和雷鸣一说,至此,雷鸣才搞明白为什么大许子他们大老远的跑到了这里来折腾日军。

    不过,雷鸣在思索了片刻后决定还是先率部返回密营然后再从长计议。

    理由有二。一,日军现在追索雷鸣小队正紧,他们还是需要避风头。

    二,现在没有人知道日军把赵一荻关在哪里,这事根本就急不得。

    如果日军把赵一荻押到了哈尔滨,那这件事就更得从长计议了。

    以雷鸣小队现在的地理位置就是坐火车赶到哈尔滨那还得半天时间呢,那铁路可是叫满洲铁路的,那火车也不是你想坐就能做的。

    雷鸣说的都是实情,就是和赵一荻在一起关系很好的周让与何玉英也情知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也只能如此了。

    经过一夜的急行军,队伍已经在这寒冷的凌晨变得疲惫不堪起来。

    艰苦的行军让每个人都已是浑身大汗,然后那汗便打湿了棉衣棉裤。

    人又不可能总是处于这种出汗的状态,于是当运动量一下降,那原本还有着热气的衣裤就变得冰凉起来。

    那棉衣也就罢了,那裤兜子里的凉嗖嗖那滋味可绝对不是好受的。

    可是,光凉嗖嗖还还能忍受,只是,再过一段时间那被汗水打湿的裤腿就又被冻上了。

    现在夜里的气温那都零下二十多度了,但凡有水皆成冰。

    于是,裤裆里面湿乎乎裤腿上面又**。

    就这样的情况下还要保持急行军的速度,哪个人又能好受?

    可这时他们雷鸣小队又面临着一个更现实的问题,大家都饿了。

    此时,在日伪军的眼里,雷鸣小队那就象一个总与他们作对的恶魔。

    可是此时在雷鸣小队的眼里,困、饿、累却也同样是挥之不去的三个搅和在一起的恶魔正在折磨着他们。

    而这也是雷鸣无法南下去营救赵一荻的现实阻碍!

    弓弦不可拉得太满,太满则易断啊!

    “咱们是不是该吃点东西了?”小北风问雷鸣道,而这时他们也只是从离开公路始翻过第二个山头。

    雷鸣在那刺骨的寒风中看了看他的队员们。

    队员们已经由昨夜的生龙活虎变成了现在霜打的茄子,全蔫了。

    “到前面山头的树林里再吃,这里风大。”雷鸣回答。

    于是,队伍再次行进了起来。

    说望梅止渴可以让人重新燃起希望之火,可当人疲倦至极的时候所想的已不是产生的口水了,而是我怎么才能捱到那片梅林。

    半个小时后,他们这样一支疲劳之师在鼓起余勇的行进之中才终于到达了对面山头的那片树林。

    这时所有人便都靠树坐了下来,开始翻摸自己的口袋了。

    雷鸣小队的这些人从密营里出来的时候那自然是带吃的了。

    他们带的是炒熟的苞米粒子,还有被切得极细的马肉干。

    苞米粒子炒的时候那是和细沙一起放到大铁锅中,利用细沙炒热再把苞米粒子炒熟的。

    那马肉干虽然是干但却也含有一定的水份,可是由于那马肉干切的够细够小放到人嘴里后慢慢却可以含化再吃的。

    雷鸣他们为了保证自己小队冬季作战在这吃食上的供应也是用尽了脑筋。

    反观大许子他们三男二女,由于来的仓促,他们随身携带的却是炒黄豆。

    二蛮子一看自己媳妇胡梅掏出来的是炒黄豆便笑,却是直接就把自己的苞米粒递了一把过去。

    其雷鸣小队一见那四个人手中正把那黄豆往嘴里塞呢,便也纷纷把自己的吃的递了过去。

    大许子、史振武、魏青岩这三个人中就魏青岩没有加入过雷鸣小队,他也是头一回见到雷鸣。

    他一见雷鸣小队的人要给自己吃的刚要客气,二蛮子却已经很严肃的说道:“吃苞米,你吃那个东西违反纪律!”

    二蛮子的这话便说的魏青岩一愣,那我吃黄豆咋就违反纪律了呢?

    二蛮子见魏青岩没明白却是笑道:“那大家都在潜伏呢,就你吃黄豆在那‘当当’的,那还不违反纪律?!”

    一听二蛮子这么说,“哄”的一声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魏青岩也笑了。

    大家这么笑自然是有原因的。

    炒熟了的黄豆由于没有水份那自然是不会冻上的,人也能咬的动。

    但是,那个东西却是有一个缺点,吃了炒黄豆就爱放屁,这是由黄豆的特性所决定的,就是不喝凉水那也是如此。

    二蛮子也只是见魏青岩不好意思吃他们带的东西才跟他开了个善意的玩笑罢了。

    “好了,都小点声。”这时雷鸣提醒道。

    他们离开公路并没有多远,就是吃东西那也是要注重纪律的。

    至此,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开始吃东西,甚至有渴的实在是受不了的,便伸手抓那身边的白雪咽到肚里。

    只是,就在他们刚吃完的时候就听身后的公路上传来了汽车马达的声音。

    所有人都看向了雷鸣。

    就时下这东三省,但有汽车响,那就一定是日本鬼子的。

    看来雷鸣的小心是对的,日军并没有放过他们,弄不好这卡车就是运日军过来搜山的!

    “走了,到第二条公路的时候小心点。”雷鸣说道,于是队伍再次出发。

    雷鸣他们熟悉地形当然知道他们要进入密营还需要横穿一条由南至北的公路。

    又经过一翻艰苦的行军,雷鸣小队在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就看到了那条公路。

    而这时他们就看到那路边隔着几十米就有一名日军士兵头端枪而立。

    看来,这回日军怕他们跑了却是开始拉大网了。

    众人只能又看向了雷鸣。

    “没事,我估计天黑他们也就该走了,这大冬天的到这里拉大网除非大鬼子二鬼子全疯了!”雷鸣分析道。

    果然,在天将黑的时候,有日军的卡车沿着公路开过来,却是把那些在路边如同站岗一般的日军士兵都收回到了车上一溜烟的走了。

    雷鸣小队这才趁着夜色过了那条公路,这总算进入到了密营所在的山区,可依旧还有好几十里地呢!

    又是一夜艰苦的行军,在第二天黎明时分,雷鸣小队终于进入到了密营之中。

第965章 管家公

    一天两夜的行军,雷鸣小队终于返回了密营。

    随即所有人都进入到了地窨子当中,虽然,那地窨子已经冻得跟个冰窖似的,可是大家还是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此时密营里的地窨子自然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一大一小只有两个。

    那是雷鸣到底不忍心让何玉英和勾小欠啦,小妮子和小北风了,当然也包括自己和周让这样有家的人无处安家,从而又下令挖了几个地窨子。

    “该点火点火,不要睡凉炕,注意防火,我去前面的山头值哨,晚上去人替我。”雷鸣下了一连串的命令后自己就奔前面的山头去了。

    而当他下了山再回过头时,就见密营所在的山头是已是有成片的淡淡的青烟升起。

    这个就没办法了,就是用防烟灶也不可能一点烟都没有,好在那烟升的并不高就已散逸了。

    雷鸣也同样的困累乏,但是,他知道有一件事自己必须还得去做,至于让队员们去做他已是于心不忍了。

    雷鸣攀上了前面的那个山头,看着从远处一直到山脚下的脚印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要做的事就是要把这将近五里地的脚印抹平了。

    雷鸣在设计这个密营时他借鉴了山林队设计山寨时的经验。

    这五里地是徒步走过来的,而在这五里地再往外的几里地所有队员都是踩着高跷踩进来的。

    而在那高跷之外的几里地他们却是又在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行走。

    水往地处流,雪何尝不是如此。

    山野之中低洼的地方自然雪很厚,可是处于两山之间风口地带那里基本就没有雪了,却总是会被冬日的朔风吹得光光溜溜。

    所以在接近雷鸣小队密营的这近二十里的路上,只要他们把直通密营的这五里地雪上的脚印清除掉,日伪军即使搜山也未必能找到这里来。

    雷鸣叹了一口气从山头走进了那个作为哨卡的地窨子中。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脚上却是已经多了一副滑雪板一手拿了个滑雪钎,另外一只手却是拿了把扫帚。

    然后他就用那一支滑雪钎点着地向远方那脚印的终点划去。

    雷鸣划的并不快,由于缺乏睡眠他觉得这早晨那毫无热度的阳光都有些刺眼。

    白茫茫的雪野中万兽匿迹,最终也只有他一个人越划越远,便如当年那个在山野之中打猎的少年。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雷鸣的身影又出现了,这回虽然速度很慢,但他的身影终究是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那副滑雪板已经被他绑在了腰后,他却是哈着腰倒走而回手里脚却是不停的用那个扫帚来抹平雪地上的脚印。

    雷鸣也是真累了也困了,他都想倒在这雪地里睡着了。

    他一路打着哈欠终于把那些进密营的足迹抹去了。

    可是就在他转身上坡的时候却愣了一下。

    因为他看到那个当哨卡的地窨子旁边已是有几处淡淡的烟气升腾了起来。

    咦?有人进地窨子了还烧火了呢!

    雷鸣钻进了那个地窨子时,在那昏暗的光线下就看到周让坐在那火炕的炕洞前的背影。

    灶炕里有的火都快烧过了,而周让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子,那木棍子的前头已经变黑炭色,还在冒着淡淡的青烟。

    雷鸣再看周让,就见周让已是把头埋在她蜷起的双膝上睡着了。

    雷鸣的脸上现上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这是周让心疼自己也没有睡觉,却是跑到这里给自己烧炕来了。

    雷鸣伸手摸了一下那炕,那炕自然并不热乎。

    如果把地窨子也算作是一个房子的话,在东北一个房子空(kong)了好多天没烧火的情况下,那房子想烧热乎那怎么也得烧上七个八个小时的。

    烧火炕的道理也是如此,那泥坯搭成的火炕又不是后世的铁板烧那哪有加温就热的道理?

    更何况,雷鸣估计周让烧火并没有烧多久。

    她也是太困太累了,所以也只是把那火烧了一会儿自己却是坐在那里睡着了。

    想到这里雷鸣既是感动又是心疼,他想把周让抱到炕上去,可是那炕上也还是凉的。

    人绝对是不可以睡凉炕的,就是在夏天在那几天没烧过火的凉炕上睡觉那肾最后也得落下毛病,更何况这奇寒无比的冬天呢?

    雷鸣环顾了下地窨子,就见那墙上却是挂了一张马皮。

    那马皮自然是雷鸣他们杀了马之后马肉留下来吃,而那马皮就被扒了下来。

    那马皮却是已经被队员们用石灰硝制过的了,所以经夏也不会腐烂。

    由于地窨子四围那所谓的墙壁就是那山体里的泥土,所以自然阴凉,雷鸣他们却是把马皮都钉在了墙上作隔凉用。

    雷鸣也记不得他们小队一共杀死过多少匹马了,反正是那马皮把所有的墙壁遮了个遍还剩下了这么一张,却是被队员们拿到这个哨卡来了。

    雷鸣便把那张马皮取了下来,又打了对折让它变成双层的,然后他才哈腰将胳膊伸进周让的膝弯下将她抱起。

    周让那到底也是老兵,雷鸣这么一碰她自然就挣开了双眼。

    而这时雷鸣就看到周让那原本极是好看的眼睛上已是布满了血丝显得发红了起来,这自然是缺乏睡眠引起的。

    可是周让被弄醒见抱自己的是雷鸣戒心便失,却是象一个困倦极了的孩子那样反而双手抱住了雷鸣的脖子任由雷鸣把她放到了那炕上。

    雷鸣轻轻拿下周让绕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周让却已是翻身睡去了。

    雷鸣怕自己媳妇受凉却是又把自己穿的羊皮袄脱了下来给她盖上。

    他蹲下想要给那灶炕中再添一点火,可是这时他心中一动,却是又站了起来钻出了地窨子。

    周让给自己烧炕都睡着了,想必其他地窨子里烧火的人也睡着了吧,可千别再跑了火再熏着或者燎着人!

    想到这里,雷鸣也只能打了个呵欠强挺着下山头上山头去各个地窨子巡视。

    果不其然,当他钻进那个最大的地窨子里时,就见烧炕的汤小饼已经睡着了,口水都流到胸前了,而那火已是烧到灶坑外头来了。

    那地窨子里是一片呛人的烟气,可是队员们却是恍若未觉,一个个却是睡得正香!

    雷鸣忙地窨子门打开,又把那着出来的还在冒着青烟的木头塞进了炕洞。

    雷鸣又摸了摸那炕,还好虽然远谈不上热,但终归不是很冰手了。

    可是,到了这时他也歇不得,周让还在自前面山头的哨卡睡着呢,把自己媳妇一个人放在那里他又怎能放心。

    当雷鸣回到那个当哨卡用的地窨子时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看着睡的正香的周让,雷鸣再也坚接不住了,他也爬上了炕躺到了周让的身边,心里对自己说,我睡一会儿就好。

    可是他这一睡就是到了日头西落也没有醒来。

    东三省的雪野还是那么广褒,有一架日军的侦察机从天上飞过,那上面的日军飞行员所看到的也只是无垠的雪野山川。

    他自然不知道,在某座山头上,有一群抗日的人儿已是全都睡着了。

    雷鸣小队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宿。

    那又是一天早晨到来,有阳光在那极短暂的时间内把自己的一丝光线投入到某个地窨子里的时候,有人高喊:“都醒醒,要不就尿炕了!”

    那是小不点的声音,于是这片隐藏于大山之中的抗日密营里终于爆发出了人的鲜活的气息。

第966章 南行再遇伪军

    一个星期后,雷鸣小队出现在讷河车站上。

    上回他们是坐客运列车往北,这回却是打算坐客运列车往南。

    要说,黑龙江的面积那也绝对不算小,嫩江城已是在黑龙江的西北部。

    杨宇平、赵尚武他们所开创的北满抗日游击区也没有到达这个区域。

    正因为如此,黑龙江地盘辣么大千里冰封的,那他们不坐火车南去怎么行?

    坐火车南去的方案自然是雷鸣小队在一起研究过的,虽然说有风险但也并不是没有可行性。

    这回他们的着装是个子较高的都穿上了伪军服装,个子矮的却是便装,比如猴子、勾小欠。

    可是你别看他们两个穿的是便装,可是这些穿伪军服装的人对他们两个却都是一副唯他们马首是瞻的样子。

    勾小欠的手里却是却是还攥着一把带鞘短刀,而那把短刀正是雷鸣他们缴获而来的。

    如此一来,别看猴子和勾小欠都是一副百姓装扮,可是就他们那副生人勿近的面孔,总是会让人联想到什么的。

    毫不出意外,当雷鸣小队这副人马刀枪的打扮出现在车站的站台上时,那些本是在候车的旅客们自然敬而远之。

    甚至,连守护车站的日伪军看到他们的时候也都没有过问,反而是互相敬了个礼。

    这副场景雷鸣小队全体那在来的时候都已经见过了。

    他们自然还是把那种飞横跋扈的形象进行到底,反正老百姓也只会把这种恨记在敌人身上。

    其实这也正是雷鸣小队所抓时机的巧妙。

    现在日军不是到处在搜索他们雷鸣小队吗?

    只是,他们这身打扮怎么看都不是雷鸣小队,反而一看就是针对雷鸣小队的日伪军搜索小队,那日伪军又怎么会和他们来较这个劲呢?

    那仿佛永远也快不起来火车又“吭哧、吭哧”的进站了,雷鸣小队再次享受了专用通道的便捷,二十多人却是都在同一个车门井然有序的上了火车。

    只是这回扮作伪军的雷鸣第一个进了车厢后内心却是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因为这节火车车厢里竟然有小半截车厢坐的竟然都是伪军!

    这怎么自己小队一坐火车就跟伪军耗上了呢?

    上回往北来是伪军上车碰到他们,这回却是他们上车又碰到了伪军!

    只是雷鸣自然是秉持着随机应变的原则。

    有伪军又如何?那就是这节车厢里坐的不是伪军而是日军那他们也得见招拆招了。

    果然,就在雷鸣在扒拉起一个没有“眼力见儿”的老百姓的时候,那些伪军就齐刷刷的把目光看向了他。

    那些老百姓一看雷鸣后面跟着的都是伪军他们内心便怯了几分,便有人赶紧让出了座位,去那行李架上够下了自己的行囊往别的车厢去。

    过道狭窄,那老百姓坐火车有的难免是带着大包小裹的,于是那大包小裹在经过那些伪军的时候便难免会有个刮碰。

    按理说,这人在旅途这不都是很正常的吗?

    可问题那大包小裹刮碰的可是伪军,那伪军自然有不乐意的,嘴里便骂那老百姓“你特么的瞎啊?”

    那些老百姓又能说什么?

    他们也只能点头哈腰的给那些伪军道歉。

    就这个世道老百姓那永远是最熊最窝囊的一个阶层,日本人可以欺负,伪军可以欺负,那山上的胡子也可以欺负他们!

    反正那就叫“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按后世的话讲,那就是个弱势群体嘛!

    不过,那些老百姓是碰到了伪军,可是那老百姓可是被雷鸣他们给吓跑的,雷鸣他们才是主因啊!

    那些伪军眼见已经上了车厢的雷鸣这些人眼生,那一个个就不拿好眼神看雷鸣他们。

    可是,雷鸣他们却是明白这时候怎么可以让人家杀了自己这拨同样的满洲**的威风?他们便也不拿好眼睛看着那帮家伙!

    于是,双方的眼神在一瞬间就有碰撞出火花的意思来了,眼看那出“你瞅我嘎哈”“我瞅你咋滴”的东北人恒久不变的武打大戏就有上演的意思。

    可是,这个时候,两个脸色冷漠穿着便装的个子不高的人就出现了。

    那两个人却是被雷鸣直接就让到了两个相对而坐的座位上,中间是一个小桌。

    就那座位明明是可以坐四个人的,结果却只是坐了这么两位。

    而这时其中一个脸色冷漠的人却是将手中拿着的那把不到一米长的带鞘短刀放到了两个人中间的小桌上。

    就这两个人的出现那是真的管用了。

    那伙伪军一看到这两位的扮相却是要么低头要么转身,全都齐刷刷的把目光都避了开去,再也不和雷鸣小队玩那“碰撞的火花了!”

    而对伪军们的表情洞若观火的雷鸣心中便是一动,这些伪军有眼力见啊!竟然一打眼就认出来了自己这面过来的是两个“太君”!

    当然了,实际上这两位“太君”一位是勾小欠勾小太君,另外一位则是猴子猴小太君!

    于是,暂时雷鸣也不坐了却是就站在了那位勾小太君旁。

    他摆出的那副架势一看就是,太君让我往东我决不往西太君让我杀狗我绝不撵鸡!

    雷鸣小队的人已经陆续上车,有了雷鸣的榜样,乔装成了伪军的雷鸣小队的队员们直接就把个别不想让座的乘客给吓跑了!

    汽笛长鸣,火车徐徐启动,于是一条钢铁长龙在这寒冬变得愈发多了的水汽之中又开始了南行之旅。

    旅途总是单调的。

    雷鸣他们没上火车之前,这节车厢上老百姓除了不懂事的吃奶的孩子会发出声音来,其余的那可都是那些伪军吵吵巴火的声音了。

    可是,这回却好,那些伪军却极为自觉的闭上了嘴巴,甚至有那伪军还摆出了一副正襟危坐的架势来。

    就这伙伪军的样子也是让雷鸣小队的队员们暗暗称奇。

    可是,雷鸣却已经想明白了什么。

    在火车开动不久,雷鸣给站在自己对面为两位“太君”保驾护航的小北风使了个眼色后,自己却是往那火车的门头处去了。

    小北风情知雷鸣这是有话要说,便也掏出了一包香烟跟了上去。

    其实这时下的火车哪有那么多的规矩,那抽烟还用跑两节车厢连接处的门头去抽?雷鸣也只是借个由子要和小北风说话罢了。

    可是,此时雷鸣和小北风的行为却是直接就给那伙伪军做了个榜样。

    有几名伪军本也是在喷云吐雾,可是他们一看同为伪军的雷鸣和小北风也有如此高的“公共道德”水准,吓得他们却是紧吸了几口后就把那烟掐掉了。

    而也就一支烟的功夫,雷鸣和小北风就从那门头处转回来了。

    雷鸣往过道里一站接着看那些伪军,而小北风却是借着雷鸣身体的遮挡把自己的嘴巴凑在了猴太君的耳朵上旁小心嘀咕了起来。

第967章 被错过了站的伪军

    火车依旧在走走停停。

    所有人都会有这样的体会,当一个人在那火车上坐得久了,那多少是会与别人说说话的,更何况一般都很健谈且多多少少都有点自来熟的东北人呢?

    伪军们当然绝大多数也都是东北人。

    只是,由于那两位身着便装的“太君”在这节车厢里,那些伪军已是不敢放肆。

    可是,人的嘴不说话可不等于那眼睛不会动。

    于是,那些伪军在嘴巴闭上之后,那眼睛却是开始滴溜溜的转。

    不久,一名离雷鸣小队较近的伪军却是看到雷鸣这伙人中有人拿出了一个棉布包放到了那两位太君中间的小桌上打了开来。

    待到那布包打开,那名伪军见那布包之中是一块熟肉。

    至于那块熟肉究竟是马肉、牛肉还是驴肉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那名伪军却就看到对面的那位太君却是从自己包里掏出了一件奇形怪状的刀具来!

    那个刀具你可以说成是个盘子,也可以说成是个轮子。

    个头不大如巴掌一般却是带了四个齿,就象佛教里所说的那种**一般。

    而那四个锋利的齿要是能掰下来的话那单独用哪个也都是能当作匕首用的!

    那名伪军便奇了怪了。

    这位老百姓打扮可是一看那就是位日本皇太君的人用这东西干嘛?而随后他就大开眼界了!

    就见这位太君却是拿着那个轮子样的东西就在那桌上的熟肉上一划,然后那肉就被切了一块下来!

    固然那块肉是熟的并且被那棉布包裹明显没有冻上,可是那轮子上的锯齿之锋利无匹也由此可见一般。

    那名伪军正看得愣眉愣眼的,然后他身边的另外一名伪军眼见他抻着脖子瞅就也好奇的欠起屁股来看。

    只是,他一看到那那位太君手中的家伙什脸色就变了赶紧就坐了下去,却是小声的与自己的同伴嘀咕了起来。

    而这一切自然就又落入到了正站在那位太君旁边的雷鸣和小北风的眼里。

    扮作日本人猴子和勾小欠却是对周围的一切全不关心的样子。

    猴子依旧用那个奇怪的刀切肉,而勾小欠却是掏出了一个纸包摊在了那小桌上。

    那小包里面是白色的粉末,却是被碾碎了的盐面。

    然后这两位日本太君便抓着那肉沾着盐面大吃特吃了起来。

    “太君,在咱们满洲国吃狗肉那都是蘸这个的!”这时小北风已是嘻嘻嘻的笑着掏出一个绿玻璃瓶来。

    那玻璃瓶一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因为那玻璃瓶肯定是透明的,但里面装的东西却是绿的。

    “这是啥玩应?”勾小欠勾太君张嘴问道。

    就勾小欠这句话却是让他雷鸣小队的队员们那心中都是一哆嗦。

    为啥?咱们勾小欠勾太君这回学中国话那学得也太正宗了吧!

    那咋“啥玩应”咋还出来了呢?这可是地道的北方话!

    日本人里有把中国话说的这么好的人吗?那些伪军不会起疑心吗?

    果然,就在勾小欠这声“啥玩应”里,那些伪军一个个的全都抻脖子望了过来。

    那些伪军当然见过日本人有说中国话说的好的,但是象勾小欠说的这么好的那他们可真的是头一回见到!

    “太君,我这个可是好东西,这个叫韭菜花,您拿狗肉蘸韭菜花吃那才是绝对的正宗啊!

    另外,狗肉蘸韭菜花那可是有滋阴壮阳的作用,那这道菜您吃过之后那您有时候绝对是杠(gáng)杠滴!”

    此时的小北风便仿佛变成了一个在江湖上推销金*不倒药的游医,他所说的话那日本人都能听懂,至于周围的中国人那你说能不懂吗?

    狗性最银,而韭菜亦有壮阳之效,虽然说不是象小北风夸张的那么明显,但终归在某些方面那还是有些疗效的。

    只是,小北风这句话却是换来了勾小欠勾太君的一个大声的“巴嘎!”

    这个“巴嘎”勾小欠却是说了个东瀛味十足。

    他这一声“巴嘎”过后,不管是雷鸣小队扮成的伪军还是那些真正的伪军顿时就襟若寒蝉了。

    而刚才一副推销狗皮膏药模样的小北风那也老实了,他心道,勾小欠你这个死东西你可别借机会抽我的嘴巴子!

    不过,小北风显然是小心人之度君子之腹了。

    这时,所有人就听勾小欠却是又说了一句小北风:“你的话,太多了!”

    然后,勾小欠不再理会小北风。

    他反而是拿起了小北风放在桌上的那瓶韭菜花自己打开了盖子闻一下,却是露出一脸陶醉的表情,而那嘴里却是已经在说“哟西”了。

    紧接着,勾小欠就用日语巴啦巴啦的对坐在他对面的另外一个“猴子”太君说了起来。

    而这时勾小欠给那伙伪军的印象便是,这位日本太君不光日语很正宗,就是人家学中国话那也很正宗,就象那打开了盖子的满车厢飘着韭菜味的韭菜花一样正宗!

    此时扮作日本人的勾小欠和猴子哪管别人怎么想,两个人却是真的就用那狗肉开始蘸着韭菜花吃了起来。

    一开始两个人还装作没有吃惯韭菜花的样子,可是不一会儿却是已经吃的大嘴麻(mā)哈起来,而同时已经在说“哟西”了。

    而这时在旁边的伪军眼里,那给大日本皇军提供韭菜花的小北风无疑是先惹了祸后又立了功。

    而小北风自己也是在擦脑袋上的汗了,那意思无疑是,还好,自己这个马屁到底是拍正叨了,而不是拍马屁未成反而拍在了马蹄子上!

    见此一幕,那邻近的伪军看着小北风那心有余悸的样子便偷笑了起来。

    更有一名伪军甚至伸出双手冲小北风划了一个巴掌大的圆,然后就又做出来了一个割喉的动作来。

    毫无疑问,那名伪军是知道那个巴掌大的圆盘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却是和小北风开了一个玩笑。

    行了,就是你了,小北风心道。

    于是小北风却是再次掏出了香烟和雷鸣向另外一头,也就是那伙伪军所在的另外一个火车连接处走去。

    而就在经过那名冲自己做割喉动的伪军的时候,勾小欠却是掏出一支烟来冲那名伪军一比划,那意思无疑是,走,门头的干活,我请你抽烟!

    至此,这一真一假两伙伪军还能有什么芥蒂,所谓烟酒不分家,那伪军见有人请抽烟他又有什么不开心的。

    于是,那名伪军便跟了小北风、雷鸣去那门头处抽烟了。

    只是,那抽烟也只是个由子罢了,小北风和雷鸣终究和那名伪军混的厮熟了起来。

    只是,他们唠的正欢的时候,意外却出现了,那伪军却是说他们所要去的车站马上就到了!

    可是,雷鸣他们费了这么大周折,又狗肉又韭菜花的,那就是为了向伪军套情报的,雷鸣又怎么可能放那个家伙走?

    他便趁那名伪军不注意给小北风使了个眼色,说道:“我廿,为了抽点烟这门头好特么冷,咱们还是回去吧。”

    于是,雷鸣、小北风便又与那伪军一同回了车厢。

    至此,双方无话。

    又过了一会儿,火车开始鸣笛,这是表示又要到车站了,也就是车厢里这些伪军想要下车的那个站。

    可是,就在这伙伪军要下车之际,雷鸣却是已经站到了那名伪军身旁说道:“我们田中太君有事情要问你。”

    “啊?可我要下车了啊!”那名伪军回答。

    “太君问几句话你还推三阻四的?我们田中太君脾气可不大好。”雷鸣便说。

    那名伪军也知道自己可惹不起日本人,尤其和雷鸣小队在一起的这两个日本人。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去接受勾小太君和猴子太君的问询了。

    只是这头那两位太君问着呢,那头火车可就停了,其余伪军那自然已是开始下车。

    那名伪军想开口说“太君我该下车了。”可是那两位太君那又不是善解人意的娘们却是依旧问个不停。

    眼见着自己同伴都走没了那伪军便慌了,他当然不是怕这两位日本太君把他如何了,而是自己这做过了站怎么使得?

    所以他刚说了一句“太君,撒油那拉”,勾小欠已是把放在桌上的那把短刀拿起来了,嘴里却是又大骂了一声“巴嘎!”

    那名伪军都快哭了,日本人他惹不起啊!没奈何他也只能在接下来的几分钟眼睁睁的感觉那火车却是又“咣当、咣当”的再次晃动了起来。

    他,被雷鸣小队成功的错过了下车的站点了!

第968章 成功摸底

    “哭吃”“哭吃”,那是火车减速开始排气的声音。

    “咣当”“咣当”,那是火车减速后各节车厢连接处发出的碰撞声。

    一列火车停留在了一个无名小站上。

    既然被称之为无名小站,那下车的旅客自然就会很少。

    可是,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满洲**军装的士兵却哭丧着脸拿着一支三八大盖从一节车厢里走下了火车。

    那负责接车的站台人员对有满洲**士兵在他们小站下车也并不奇怪。

    因为这段时间倒是有几回日本兵或者满洲国兵在他们这个从来都是鸟不拉屎的地方下车的。

    那些满洲国兵或者日本兵带的翻译都还问过他,说要找什么雷鸣小队,问他听说过没有?

    对他这样一个未名小站的普通工作人员来讲,车站的周围倒是有些耗子或者野兔出来觅食在雪地上留下来的爪印。

    至于说人的脚印他都没有见到过一个,那就更别跟他提什么雷鸣小队了!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工作人员便以为这回下火车的满洲**也是来寻找什么雷鸣小队的呢。

    可是,直到那火车鸣笛又“哭吃哭吃”的开走了,那整列火车上却也只下来这么一位满洲国士兵。

    于是,他便好奇的望着这个家伙,心道,咦,这回咋只下来一个人呢?

    他就是再笨却也是知道那个雷鸣小队是打日本人的,当然,也会打满洲国士兵。

    那眼前的这个家伙那得多么厉害,难道他碰到那个雷鸣小队要和人家玩一挑三?一挑四?或者干脆来个一挑五六七**十?

    这名工作人员正在心里寻思着呢,那个士兵已是问他道:“兄弟,再往南去的火车几点会有?”

    “啊,这个,客车得半夜才到呢,货车不好说,这几天这火车点儿不是很正常。”那个工作人员忙回答道。

    “妈了个巴子!”这时他就见这位老兄张嘴骂了一句后却是又问自己,“现在几点了?”

    “老总,现在上午十点半。”工作人员答道。

    虽然这是一个未名小站,可是时间他却是必须掌握的,他的那个小屋里有一个座钟。

    “妈了个巴子的!该死的小日”那个满洲国士兵又骂了一句。

    可是他看了一眼正扒眼儿看着自己的这个铁路人员,终是没有把“小日本”三个字骂全。

    等客车得半夜,货车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那么他也只好走回去了。

    自己该下的站与这里倒也谈不上远,但二十多里地总是有的。

    于是他便不理会眼前的这个工作人员,而是扛着自己的那支三八大盖转身顺着铁路向南走去。

    在这寒冬之中,他越走越远,那扛着枪的身影显的是那么的身单影只,外加上那么一点楚楚可怜。

    而这时,那个眼睛中仍在燃烧着八卦之火的铁路人员才有了一丝明悟。

    这个家伙不是坐过了站吧!

    哎呀,咋还会有这种事,这家伙咋这么逮儿(dēr)呢!

    (注:逮儿(dēr),东北方言,大意相当于傻了巴唧)

    不错,这名伪军正是被雷鸣小队设计给留在火车上坐过了站的那个!

    而此时,坐在那已是驶远的火车上的雷鸣他们却并没有恶作剧得逞的得意,他们反而不再说话,都在一脸凝重的想着事情。

    雷鸣之所以设计留下了那名伪军让他坐过了站可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现在雷鸣小队的中心任务是返回北满抗日游击区,得到各抗日队伍的情报从而想法救赵一荻回来。

    雷鸣自然不肯节外生枝再弄出别的事情来,他也只是设计把那名伪军留下来套取口供罢了。

    刚上火车时,从这伙伪军对勾小欠和猴子所拿的那把短刀和那个带齿的圆盘的表情,雷鸣便判断这伙伪军一定是对那些神秘的白衣人有所了解。

    所以,他便把那伪军给“留下”下了一人,专门套取口供。

    这套取口供那也是技术活,自然不能是扮作日军的勾小欠和猴子问。

    勾小欠和猴子也只是以那日本人的身份镇唬住那名伪军不让他下车罢了。

    待到火车一开,勾小欠他们两个的问题自然也就问完了。

    随后便是雷鸣和小北风带着那名伪军远离勾小欠、猴子两名“日本人”接着开始套取口供的时间了。

    这名伪军果然对那些神秘的白衣日军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伪军由于协同日军作战的关系,他们甚至还见过那个伊藤太君的本人。

    只是伊藤特攻队的人在与这伙伪军协同作战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伙伪军中间竟然也有能听懂日本话的。

    所以那伊藤特攻队队员之间的谈话却是被那伪军听懂了大半。

    那伪军便把这个新鲜事跟其他伪军说了。

    于是,这支日军神秘的面纱便被揭开了。

    据那名伪军说,这支伊藤特攻队就是日本关东军为对付雷鸣小队特意建立起来的。

    所以那些白衣人都是日军之中的精锐,而其中用那些奇形怪状的冷兵器的人那更是日军中的所谓忍者。

    那个巴掌大小有锯齿的圆东西叫作手里剑。

    而以中国人的眼光来看,那个东西就是从手里甩出去的类似于金钱镖之类的暗器。

    由于他状若飞盘,那甩出去自然是可以可旋转飞行的。

    如果使用者力气够大,这个东西完全可以一下切中人的要害从而一击毙命!

    要说雷鸣小队里也就雷鸣有这个本事了,在缴获了这件武器后,雷鸣也试着扔过果然是锋利无匹。

    可是,雷鸣却没有打算用这东西,在他看来这个东西还没有用不拔去销子的手雷用起来爽快。

    至于那把短刀却是叫忍刀,也是忍者所用的武器之一。

    那刀的作用在刺而不在于砍削,把那刀可以插到墙缝里,然后人就可以踩着那刀爬得更高一些。

    而那把刀的刀鞘下端却是开口的。

    为什么是开口的呢,原来忍者有时需要藏入到水中,那个刀鞘就象芦管一般可以露出水面从而让忍者换气。

    要说这个刀鞘也算实用,但是对于雷鸣小队这样的作战队伍来讲,他们又有几回需要进入水中换气的时候。

    这个东西比较偏门,也就是日本人那种专门负责刺探跟踪的忍者才有用途罢了。

    所以于雷鸣小队来讲,这忍刀刀鞘换气的作用其实也很鸡肋。

    据那个伪军说,那个伊藤特攻队中除了忍者还有武士。

    所谓的武士那自然是擅长用刀,那刀的质量也比一般日军军官的东洋刀更锋利一些。

    所以那武士多是擅长拼刺肉搏的一些人。

    那个伪军还说,那些日本人用的都是和中国人一样的盒子炮。

    穿白衣那是进入雪地里的伪装色,平时却是都穿着中国老百姓的衣服的。

    那些人也会讲汉语,其中不乏象勾小欠勾太君那样精通汉语之人。

    但大多数人的汉语也就是个说的过去,要是仔细听还是和中国人的发音有细微差别的。

    至此,雷鸣才确认自己小队还真的就被日军给惦记上了。

    那么,以后自己带着小队活动就得更加小心方好!

第969章 雷鸣小队

    “值哨就值哨,你不看前面你看我嘎哈?”山坡的树林里一名哨兵对他人的同伴说道。

    “嘿嘿。”他的同伴便笑了,“我就觉得这个帽子看着好玩。”

    “你戴的帽子和我那都是一样的,有啥好看的?”哨兵反问道。。

    “那我又看不到自己戴帽子啥样,那要是夏天有水能当镜子照,大冬天的我又上哪找水去?我不看你看谁?”他的同伴振振有词。

    “我教你一招,你等炊事班做饭的时候,就趴在那口十二印的大锅那里去照。”哨兵也笑了。

    “扯蛋,我怕那个烧火的老马头再把我的脸直接当猪头给熏了!”他的同伴也笑了。

    “别说,你这张大脸是有点象猪头。”哨兵借坡下驴。

    “滚犊子,你才象猪头呢!”他的同伴不满,紧接着他却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自恋的说道,“我觉得我戴这个帽子应当挺那啥的,是吧?”

    “哪啥?”哨兵看了看同伴那有些自恋的样子,他当然明白他的性格,随即便低声笑道,“是挺那啥的!”

    “哪啥?”他的同伴不知是计便追问道。

    “就是贼”哨兵开始卖关子。

    “贼啥啊?”同伴追问。

    他很想得到哨兵的表扬。

    他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女兵团的大姑娘,根据他自己的感觉,那个大姑娘对自己也是喜欢的。

    只因为,在上次他们部队与女兵团走了个对面的时候,那个女兵冲他笑了一眼,还露出了一个俏皮的小虎牙。

    “贼啊”,哨兵挠了挠自己的后脑久,突然就加快语气说道,“贼啦啦的可碜啊!”

    “啊?你个混蛋玩应你算计我!”他的同伴这才恍然大悟,他伸手在地上抓了把雪就想扬过来。

    “别闹,别闹,值哨呢!”哨兵忙说道。

    值哨是正事,他的同伴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就端着枪躲在树后看着山坡下面的开阔地。

    他们两个今天都很开心,只因为他们穿的都是藏青色的新军装,那棉花自然也是新的。

    在东北有一句话叫作“十层毡赶不上一层棉”,那意思是说保暖还得是棉花。

    新军装暖和也就罢了,重要的是他们现在终于有了制式的帽子,而刚刚两个人所说的也正是现在他们头上戴着帽子。

    那帽子尖顶上有个布疙瘩,前面有帽遮两边有能把整个脸包上的护耳,而帽子的正面还缝了一个用红布剪成的五角星!

    那帽子的形状由于那个尖顶的存在看起来就象欧洲哥特式教堂那个特有的“洋葱头”(注,教堂的穹顶)

    这样的帽子让普通士兵们着实感觉到新鲜,至少他们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帽子,而这帽子的保暖性也很好。

    这帽子之所以这么特殊,那是因为它的样式本就不是中国的,它的样式却是来自于北方的那个叫作苏维埃联盟的国家。

    这帽子有个名称叫作“布琼尼帽子”,据说是因为那个国家有一个叫布琼尼的红军将领是最早戴的这样的帽子。

    而那个布琼尼骁勇而善战,于是他这个帽子的样式便随着他的名声传进了东三省。

    这两名哨兵自然是抗日队伍的。

    只不过现在他们队伍的名称又变了,既不是抗日救**也不是抗日自卫军,既不叫抗日义勇军,也不叫反日联军。

    他们现在的名字叫“东北抗日联军第一军”!

    作为东北抗战的普通战士对部队总换名称已经习以为常了。

    绝大多数的战士在以后的抗战岁月中都将自己的一腔热血献给了这片沃土。

    所以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这支队伍被冠以“东北抗日联军”这个名称后就再也没有改变过名字。

    这个名称代表了一段历史,一段中国抗日战争中最为艰苦卓绝的历史。

    以至于过了八十多年后,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七十周年的阅兵式上,有着一个独独属于他们东北抗日联军的方队,而那打头的红旗上所书写的大字正是“东北抗日联军”。

    “东北抗日联军”在后世已经成为了一个符号,成为了一个在中国抗日战争中最艰苦最卓绝的反抗侵略者的符号!

    “有情况!”观察前方有一会的那个哨兵忽然说道。

    “嗯?”他的同伴闻声忙仔细向前方看去。

    而这时,他们便看到前方的开阔地上真的就出现了两个人影。

    “不会是老乡吧?”看着那个正往他们这里移动而来的人影,那哨兵的同伴疑惑的问道。

    虽然还远,但是他并没有从那人的身影中看出了鬼鬼祟祟的样子。

    “不对,不是老乡,那衣服的颜色不对。”哨兵说道。

    哨兵这么一说,他的同伴也陡然醒悟,可不是咋滴,那两个人都是一身土黄色。

    就那军装的颜色,要是不让他们两个联想到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要么是鬼子的尖兵,要么就是咱们自己人。”哨兵的同伴分析道。

    不用问了,那土黄色的军装要么是日军的要么就是伪军的,但绝对不是他们抗联的。

    最近抗联新发了制式军装,只是由于抗联自己生产不了布那布料却都是从山外运来的。

    如此一来,那布匹自然就是什么颜色都有,灰色的,黑色的,藏青色的,蓝色的,但是,唯独没有土黄色的!

    “我在这盯着,你快回去叫人!”哨兵说道。

    “为啥?”同伴不解。

    “来了就不可能是两个,快去!”哨兵说道。

    “哦。”哨兵同伴忙应道。

    哨兵的同伴往回跑,而哨兵已是“哗啦”一下拉动了枪栓将枪抵肩了。

    而这时,那两个穿着土黄色军装的人已是在越走越近了。

    哨兵将枪抵肩开始仔细打量这两个人,当这两个人走到距离他有五十多米的时候,他已经可以确定对方穿的是伪军的军装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对方一定就是伪军的人。

    只因为他们抗日联军在与日伪军作战时大多数是靠以战养战的,他们自己的物资给养匮乏那就靠抢日伪军的。

    所以这抗联官兵穿着日伪军的军装啊黄大衣什么的也没什么奇怪的。

    至于两个人的武器却是各背着两只盒子炮,而手中却是又都拿了支步枪。

    “站住!”哨兵觉得不能让那两个人再前进了这才大喝出来。

    那两个人随即便站住了,那目光随即就看向了他。

    那两个人脸上并没有什么吃惊或害怕的表情,好象他们早就知道这里有哨兵似的,他们也很懂规矩的并没有动手中的三八大盖。

    那三八大盖是被他们一支手攥着,所以自然不可能对哨兵构成什么危胁。

    “你们什么人?”哨兵再次问道。

    “自己人!”对面有一个人沉声回答道。

    “自己人?口令?”哨兵再次问道,而他的枪口稳稳的指着那人也没有动。

    这个哨兵也是老兵,沉稳着呢。

    “口令不知道,打倒日本帝国主算吗?”刚刚接话的那人笑道。

    “别嘻皮笑脸的!”哨兵正色道,紧接着却又问道,“你们说是自己人,是哪部份的?”

    对面那人显然对哨兵要问什么是了如指掌的,毫不打奔儿的说出了四个字,只是那四个字却是让那士兵心中一动。

    因为那个年轻的士兵说的是:“雷鸣小队!”

第970章 误会解除

    “怎么证明你们是雷鸣小队?”哨兵手中的枪依旧在瞄准,而对面那两个士兵也依旧淡然。

    “没有办法,我们连口令都不知道!但我们队长可以见你们杨宇平杨司令!”对面一个士兵回答。

    哨兵刚想说,我们杨司令那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可是,他刚要说却生生把这句话给憋了回去,这句话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作为一名老兵这名哨兵可是知道,他们抗日联军的杨司令可是确实是在现在这个四面山子游击区的。

    不光是他们杨司令,还包括很多抗日队伍的头儿。

    虽然作为一名最基层的哨兵不可能知道上层的消息,可是他却能猜到这时领导们在开会呢!

    为什么现在反日联军改名叫抗日联军了,那很明显就是那些领导定下来的。

    另外,如果自己说“杨司令那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那岂不是等于自己承认了杨司令就是在这里的吗?

    最近一个时期,他们杨司令所领导的反日联军把抗日工作做得有声有色。

    他们打了很多胜仗,也收编了很多其他的抗日队伍。

    据说,他们整个的兵力已经有六七千人了。

    也正因为这样,反日联军才换名成了抗日联军。

    队伍是空前壮大了,但是斗争的形势却依然严峻,日伪军对各个游击区渗透的厉害。

    前两天连长给他们这些士兵开会的时候,虽然没有明说现在领导们在开会,但是却也格外强调了保卫工作的重要性。

    连长还说,最近一段时间,各游击区与扮成百姓和抗日联军的日伪特务发生了好几次的小规模的战斗。

    连长尤其强调指出,他们抗联刚刚成立的武更小队在与日军的作战中遭受重创,出去二十多个人一共只回来了两个!

    而武更小队之所以损失这么大,那就是因为据说日军也成立了专门针对武更小队的特工队。

    所以,这一切他自然是要对一切尝试进入四面山子游击区的人严加盘问。

    “要不,你就带着我们队长去见你们杨司令,大家不能总在这里耗着吧!”对面的士兵再次说道。

    哨兵依然没吭声,可是他的脑袋却依然是快速的分析着眼前的这两个人。

    他对这两个人没看法。

    也许这两个人真是那个赫赫有名的雷鸣小队的,也许这两个人是敌特,但无论如何他也要等待后面自己的人上来。

    而这个时候他的后面真的就来人了,哨兵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踏积雪的咯吱声。

    他听那声音,人还真的不少,不过他依然没有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们,他要保持对前面这两个人的警戒。

    又过了一会儿,哨兵的援兵到来了,他的身边尽是一片拉动枪栓的声音

    “问他们是做什么的了吗?”这是他们连长的声音。

    这时,这名哨兵才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连长。

    应当说,作为一名哨兵他是相当合格的。

    “连长,他们说是雷鸣小队的。”哨兵回答道。

    “雷鸣小队的?”他的连长皱了下眉,开始仔细审视对面这两个穿着伪军军装的年轻士兵。

    那个连长曾经是看到过回雷鸣的。

    不过,那时他还不是连长,有同伴告诉他说那个长得并不壮的岁数很年轻的就是那个打鬼子很出名的雷鸣。

    可是,当时他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雷鸣,可还是侧脸。

    所以现在就算真的是雷鸣站在他面前他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自己认不出来雷鸣怎么办呢,那个连长接着琢磨。

    自己不认识雷鸣,可是现在那么多在开会的领导肯定有认识的。

    对了,刚才武团长不是过来了吗?武团长原来可是雷鸣小队的人他肯定是认识雷鸣的。

    于是,那个连长便转头寻找武团长,可是他却意外的发现周围都是自己的兵,并没有武团长啊!

    “苏文河,你刚才不是说武团长过来了吗?人呢?”那个连长低声问一个士兵道,而那个士兵也正是刚刚找他报信的那个。

    那个士兵不光说山外来人了,还说碰到了武团长,武团长已经亲自上去了,所以他才带人急忙忙的赶来。

    “我是碰到武团长了啊!”那个士兵忙说道,他也忙四处眨摸武团长的人影。

    可是,现在这片树林子里除了他们连的这些人,却哪有那个武团长的影子?

    “不是我说你们有完没完了?”这时对面的那两个士兵中终于有人不乐意了。

    在他看来,我们都报出雷鸣小队的名号了,反日联军认识我们雷鸣小队的人多了去了,那你就找个认识人认一下不就完了吗?

    “妈了个巴子的,没缴你们的械那就算给你们雷鸣小队面子了,磨叽个屁!”可是,那头一不乐意,这头马上就有人急眼了。

    东北人的火气那不是假的,那真的就是沾火就着。

    在这些负责警卫的抗联战士看来,他们真的已经是很给这两个人面子了。

    那正因为对方报的是雷鸣小队的名号,他们才没动手,要是换作别的什么阿猫阿狗的,那他们早就上去把枪给缴了!

    “我艹!”对面的人也急了,他不可能不急,因为他这个人有点蛮,因为他的名字叫二蛮子!

    “二蛮子,冷静点!”和二蛮子在一起的那个士兵说道。

    他倒是很稳重的,因为他是鲁超。

    “既然你们说你们是雷鸣小队的,那让你们队长上来,我们带你们队长去见我们的上级!”那个连长说道。

    “我知道你们怀疑我们,这也正常。

    可你说带我们队长去就去啊?我们证明不了自己是雷鸣小队,那你们又怎么证明你们就是反日联军?”一向稳重的鲁超也有点来气了。

    “哈!”那个连长一听鲁超这么说被气乐了。

    “是你们要来见我们的又不是我们让你们来的!”这时他手下战士便有人替连长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我艹!”二蛮子这回真是真急了,“鲁超咱们回去!”

    刚才这头骂“妈了个巴子”的他就想急被鲁超按下了,这回对方这么说却是更气人了。

    不过,虽然他现在急了却到底是老兵,终究没有也回骂那句“妈了个巴子”。

    在二蛮子的想法里,既然人家不让进这个游击区,那么他和鲁超就得回去请示雷鸣看到底怎么办。

    可是,他们可是带着武器来的武装人员,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雷鸣小队的人,那又是他们想走就能走的了的吗?

    “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逛大垓(街)吗?你当我们不知道你们后面还有人吗?”这时那头那个哨兵再次喝道。

    就这点,那个连长自然也想到了。

    他们为什么不敢领着二蛮子和鲁超直接进游击区?

    在他们看来,要是二蛮子和鲁超真是雷鸣小队的人也就罢了,那万一这伙人不是雷鸣小队呢?

    自己这头押着这两个人一进游击区,那终究会给那些未曾露面的那些人以某种机会。

    而此时二蛮子一听对方这么说,下意识的攥了一下枪杆,但终究没有把枪端起来。

    雷鸣小队那也是**领导的抗日武装,绝不可以把枪对准自己的同志。

    而那头那名战士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个连长也已同时喝道:“别弄走火了!”

    其实,至此,双方都觉得对方是自己人了。

    土匪也好,日伪军的便衣队也罢,终究是有迹可寻的。

    双方感觉彼此的气制裁那就是自己人,那擦枪走火绝对是不可以的。

    可是,说是自己人,那得敲个实锤不是,双方就在这里较劲终究不是办法!

    而这时那个连长手下便有战士低声道:“连长,那头又来人了!”

    与此同时,鲁超也边看着着游击区这头边低声说道:“别冲动,对面又来人了!”

    南北两头真的就各自来人了。

    打南面来的是雷鸣。

    雷鸣他们现在对自己人也有所顾虑,所以雷鸣才没亲自上前。

    可是,他在望远镜里观察了一会,终是确认对面的应当是自己人了这才往前来。

    而从北面树林里一路小跑过来的那人手里还拿了一把小手枪。

    当他在跑到了那个连长的身边时,那连长诧异的道:“秦主任,你咋来了?”

    而这时那个秦主任却没有搭那连长的话茬,反而是看向了对面刚刚站定的雷鸣忽然大笑道:“哈哈,雷小六子你总算回来了啊,我是老秦哪!”

    话音未落,他却已经从那藏身的树后走出去了。

    “哎哟,秦主任!”雷鸣一看那个四十来岁的人也笑了便也往前抢。

    原来,两个人不只是认识,而且还很熟。

    因为这位秦主任正是杨宇平手下的那个后勤主任。

    想当初大许子、石琼花和武更闹“三角恋”的时候,这位秦主任那也是参与“断案”了的。

    至此,双方还能有什么说的,抗联那个连的人自然是收了枪,而一直躲在开阔地那头的雷鸣小队也都往这面来了。

    那个滕主任和雷鸣走在一起互相解释彼此的误会便往游击区深处走去,后面跟着众多的战士。

    而就在他们都走远了之后,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有个人才边收望远镜边站了起来。

    他正是那个武团长,他的大名叫武更。

第971章 阿牛的青头愣

    “哈哈,小雷子,听说你带了一支伪军来!”

    杨宇平的大嗓门从一座木刻楞房子里传了出来,而随后他就大步流星的出来了。

    杨宇平的个头当然依如从前那么高,看着他的大长胳膊和大长腿,雷鸣一种亲切感便油然而生。

    雷鸣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和杨宇平初次相识时,这个杨大个子和自己一起战斗时的情形。

    那大长腿跑起来就象长脖子老等的那两条腿,那手一悠都能悠到脑袋那么高。

    说实话,杨宇平真的就没有一个官样,可偏偏却是雷鸣见过的最大的一个官!

    要说雷鸣对杨宇平不敬佩那是不可能的。

    雷鸣知道自己很能打,但是,他知道自己也只是能打。

    可是反抗日本侵略者那也是一个系统工程。

    部队的战斗力、思想政治工作、理论水平、情报工作、后勤补给、群众工作,这一切他自认和人家杨司令可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走,跟我进屋!”杨宇平抬手回了雷鸣一个敬礼便拉着雷鸣往屋子里走去。

    周围站岗的战士和刚刚和雷鸣他们发生了点不愉快的那个连长脸上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因为他们可是知道,现在就在这个木刻楞房子里,抗日联军的高级将领那可是正在开会呢!那个会场绝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而这时留在了会场外的秦主任这才看到了雷鸣小队中的大许子和石琼花。

    于是他就上前惊讶的问道:“哎呀,阿牛,你这眼眶子咋还变成青头愣了呢?!”

    就秦主会的这个问法,当时就引起了雷鸣小队其他队员的注意。

    一,为什么他会管大许子叫阿牛。

    二,这个青头愣在东北话里一般是指那西红柿的那个心儿一点都没有变红还是很生涩的发青时候的样子。

    用“青头愣”来形容此时大许子那淤青了的紫了巴唧的眼眶子那却是再恰当不过了。

    “嘿嘿,我们和便衣队打了一仗!”大许子不好意思的对那秦主任说道。

    “啊?你们在哪里和便衣队打仗了?”那秦主任一听大许子这么说便不好意思再闹了忙开始问正事。

    原来,雷鸣他们坐了火车一直往南赶,由于他们把日伪军的那副作派学了个十足,这一路上倒也顺风顺水。

    只是当他们赶到这个四面山子游击区外围的时候却是与一支日伪军的便衣队相遇了。

    那支便衣队的人数倒也与雷鸣小队差不多,人家那也把抗日队伍的作派学了个十足。

    所以雷鸣他们却哪知道这支便衣队是乔装往游击区里渗透的呢。

    一开始的时候,雷鸣小队开始还以为对方是抗日队伍呢,而对方却也以为雷鸣小队也是日伪军呢。

    既然都认为是自己的人那双方自然是要“亲近亲近”的。

    只是,当双方人都搅在了一起的时候,雷鸣才发现不对劲。

    反应奇快的雷鸣给自己小队人一个眼色之后他却是直接就发难了!

    这支日伪军的便衣队还真的就是普通的便衣队,在雷鸣小队突然发起的肉搏战下很快就被消灭了。

    不过,大许子却是在与敌人的肉搏中被人家打了一拳,于是他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愣头青”。

    也正因为如此,雷鸣他们才发现这游击区周围的敌情竟然也是如此之复杂。

    所以他们再往这游击区里前进的时候便不敢大意,却是也拿出了在敌占区行军的姿态来,那也是前有尖兵后有殿后的。

    而二蛮子和鲁超则正是这回的尖兵。

    二蛮子和鲁超遇到了真正自己的人却也害怕他们是敌人假扮的,而抗联的这个警卫连却也同样担心他们。

    于是,双方虽然感觉是自己人但由于没有实锤也只能那么对峙着,直到后勤秦主任出现这场误会才算解除。

    敌我双方都在战争中增长着经验,斗争形势越来越复杂,这无疑对抗联的对敌作战也提出了越来越高的要求。

    男兵们在谈论打仗的事情,而这时周让却是已经把石琼花拽到了一边说话,旁边是围观的小妮子和何玉英。

    “为什么这个秦主任会管你家大许子叫‘阿牛’啊?”周让好奇的问石琼花。

    石琼花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吱吱唔唔的就不想说。

    可是,周让的好奇心已经上来了,她又怎么可能放过石琼花。

    “你说不说?石琼花同志!”周让正色道,“第一,严格的说,那我也是你的半个媒人呢!

    那想当初可是我审案才把你判给了你家老爷们儿的,是我把大许子审的拿手捂你的小肚子你当当的那个啥了!

    否则,岂不是便宜了那个臭流氓?!

    第二,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大许子又叫阿牛,否则,哼哼,你要是敢不告诉我,信不信我再把你这朵花栽到水缸里去?”

    周让为了套出她想知道的秘密那对石琼花那可是恩威并施了。

    她却是连说了两个关于石琼花的**。

    一,想当初大许子和石琼花在山洞里的时候,石琼花由于下雨着了凉,大许子出于革命情谊就用自己的大手给石琼花捂了那冰凉的小肚子。

    二,由于石琼花自作主张给雷鸣“擦澡”,却是被寻亲而去的周让给抓了个“勾引”别人家老爷们儿的现行。

    结果,石琼花就被外表看似秀雅其实内心彪悍无比的周让象栽大葱似的直接给栽到了水缸里!

    石琼花可是彻底怕了周让了,此时她一见周让把这么**的事都给翻翻出来了,却又怎能不老实交待。

    原来,号称原反日联军第一枝花的石琼花,原来可是和秦主任的爱人在一起的。

    秦主任的那个爱人性格那是格外的强势,天天在家里把秦主任归拢的跟小绵羊似的。

    可是他爱人却是最疼爱石琼花,从来那都是把石琼花当亲妹妹待的。

    虽然说秦主任的爱人对石琼花最终嫁给了那个看上倔得象头驴的大许子心中不爽。

    可是,终究人家石琼花自己是乐意的!

    秦主任爱人最后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了石琼花嫁给了大许子这么个人的事实。

    于是,秦主任的爱人便常找大许子和石琼花两口子到自己家吃饭。

    不过,你说秦主任的爱人,那么一个强势的女人,虽然说他认了大许子这个妹夫可是里心还是别扭。

    她又是个直脾气,所以就总说石琼花嫁给了大许子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大许子此时已经把石琼花娶到手了,那如花似玉的一朵花晚上在自己怀里那是贴香温玉一般,他既得了便宜那却是绝不卖乖的!

    所以,秦主任爱人说他啥他并不介意,反而只是嘿嘿一笑。

    所谓伸手莫打笑脸人,秦主任爱人拿脸皮突然变厚了的大许子也是没招。

    所以一气之下就管大许子叫阿牛了!那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石琼花是那朵花,那作为牛粪的大许子那可不就是阿牛吗?!

第972章 大局意识

    那所木刻楞的房子里真的是在召开会议,当雷鸣随着杨宇平进入屋子时就看到下面二十多人的目光全看向了自己。

    而随后他便注意到主席台那侧墙壁上却是挂了一个横幅,那横幅是灰布的,可是上面却是用红布缝成的一行大字。

    那一行大字的内容是“东北抗联第一军成立大会”。

    至此,他才知道杨宇平领导的反日联军又换名了,这回却是叫东北抗日联军了。

    可反日联军与抗日联军又有什么不同吗?那也只是换了一个字罢了,这部队总换名是什么精神?

    雷鸣自然就搞不懂了。

    他却不知道,此时在东三省的**所领导的抗日部队却是与**中央失去了联系,现在却是有保留的接受了那个在苏联的共产国际的领导。

    有感于东北抗日武装名称各异各自为战,那共产国际却是下了一条命令,让**所领导的抗日武装统一名称与序列,以便在与日军的作战中协调作战。

    此时的雷鸣尽管搞不清队伍换名的原因,但是他一看那参会的人数却是明白,以自己的资历还不足以参加这样的会议。

    很明显,那下面的那些人中都应当是抗日联军够级别的指挥员,甚至可能包括其他抗日将领派来的代表。

    他不明白杨宇平带自己进来的意图,便想在后面找个地方坐下就权当自己是个旁听者。

    可是这个时候,杨宇平却是已经走上了主席台用宏亮的声音开始介绍他他了。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他就是咱们东三省打鬼子赫赫有名的雷鸣小队的队长,雷鸣同志,大家欢迎!”

    雷鸣一愣之时,那些坐在下面的人已经鼓起掌来,而杨宇平也已向他招手了。

    雷鸣也只能走上主席台向下面的与会者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大家可能都奇怪,为什么,我要把雷鸣同志介绍给大家。”杨宇平开篇明义。

    是啊,不光雷鸣好奇,就是下面来开会的那些人也好奇。

    自打杨宇平开始创建南满游击区以来,打的胜仗是一个又一个,那固然是把日伪军打的提心吊胆,同时自然也另周围的抗日队伍纷纷来投。

    所以下面这些与会者固然有**自己队伍的指挥员,却也有一些山林队的当家的。

    而现在他们感觉到了抱团取暖休戚与共的重要性,终究是开始汇聚在了东北抗联的这面旗帜下。

    对于他们来讲,那自然是知道雷鸣小队的。

    要说雷鸣小队打鬼子打到现在那在东三省都成了传奇故事了。

    尤其在那次原雷鸣小队被打散之后,雷鸣、周让、小北风他们却是又各自拉起来了一支雷鸣小队来。

    而其余的抗日队伍一看雷鸣小队的名号这么好用,你也别管是**领导的抗日游击队或者是东北军旧部或者是山林队了,有时他们也对外称是雷鸣小队!

    如此一来,日军打散了一个雷鸣小队,却又一下子冒出来了那么多支雷鸣小队,那段时间可是着实把日伪军给忙活了个够呛!

    直到后来,日伪军加强兵力见到真真假假的雷鸣小队就打这才把那雷鸣小队打得越来越少。

    而这个时候,其他队伍自然也就不再冒充雷鸣小队了。

    原来他们用雷鸣小队的名号直接就能吓住部份伪军,可是现在再报雷鸣小队名号那却已经是专门吸引日伪军的仇恨了。

    如此一来,谁还再报雷鸣小队的名号?

    但饶是如此,那雷鸣小队之名已是传遍了松花江南北。

    “雷鸣小队最早是在周宝国同志领导下的。”杨宇平接着讲道。

    “然后呢,又到了我这里又建了一支,而象他们原来雷鸣小队的队员在赵尚武同志那里也组织了一支!

    所以一下子就在咱们东三省打响了雷鸣小队的名号,从而让日伪军闻名胆丧!

    为什么我要提雷鸣小队呢,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杀鬼子杀的多,更是因为他们没有分出什么派系来。

    比如说,我雷鸣小队那是周宝国同志手下的,或者说我是赵尚武同志手下的,那我就不听你杨宇平的。

    在雷鸣小队的身上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都是咱**领导的部队,都是抗日的队伍,人家雷鸣小队就有这样的一个服务大局的意识。

    这点很重要!”

    杨宇平本来个子就高,此时又是站在最前面,他那双大眼睛更是煜煜闪光,便更显得气势不凡。

    “这回上级命令,咱们东北的抗日武装统一更名为东北抗日联军,咱们现在是东北抗日联这第一军。

    那等到以后,象周宝国同志、赵尚武同志,以及其他不管是不是**领导的抗日队伍,那还可以成立第二军、第三军、第四军以至更多的队伍。

    这样,咱们全东三省一盘棋,抗联各军四方联动,一定能够开创打击日本侵略者的新局面!

    雷鸣小队的同志虽然人数很少,但是他们就有大局意识。

    所以我认为咱们的抗日队伍现在在东北抗联这同一面的大旗下那也应有大局意识,互相支援!”

    这才是杨宇平把雷鸣领进会场想要说的。

    否则,他手下现在都七八千人的队伍了,还不至于把雷鸣这个只有二十来名队员的队长拉进来。

    这是各部指挥员开枪,又不是英模表彰大会。

    “另外,刚才我听秦主任说,你们和那个什么伊藤特攻队的人已经打过了,还缴获了点奇形怪状的武器,小雷子你拿进来让大家见识一下。”

    杨宇平饶有兴致再次说道。

    在往会场来的路上,雷鸣和那个秦主任谈了足足有二十来分钟。

    而那个秦主任却是把雷鸣到了的消息和雷鸣小队最近的情况直接就先报告给了杨宇平,所以杨宇平才知道这些细节。

    至此,雷鸣又能说什么,他忙又出去找队员拿他们缴获的忍刀和那所谓的手里箭。

    队员们见雷鸣从会场里出来说那些领导要看他们的战利品那自然是兴高采烈的。

    那受表扬露脸的事情哪个不高兴?

    一时之间虽然没有人敢大声说话,但所有人那脸上都是洋溢着骄傲的神情!

    尤其那些把他们护送过来的警卫连的士兵这时才对这支真正的雷鸣小队表现出钦佩之情来!

    而就在这时,有两个人却是在远处沉默的看着那些兴高采烈的雷鸣小队的队员们。

    那是武更和他手下的那个连长。

    那个连长也只是才看到武更在这里便过去了。

    他是知道武更最早那也是雷鸣小队的人,尽管那支雷鸣小队和眼前的这支雷鸣小队绝大多数的队员已是不一样了。

    他也知道武更小队出师未捷身先死,二十多人出去就回来了两个。

    而最终这次惨败也让武更彻底断了组建起一支属于自己的武更小队的想法,从而变成了杨宇平警卫团的团长。

    其实,那个连长奔武更去是想问自己的团长先前去哪里了的。

    一开始那个哨兵说武团长过来了,可是武更并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由于不能证明彼此的身份,他们才和雷鸣小队的那两个尖兵打了半天的嘴仗。

    可是,现在那个连长却已经不想问那个话题了。

    因为,他看到自己的团长看着雷鸣小队的眼神是辣么的辣么的阴郁。

第973章 准备工作

    雷鸣和普通的战士一样,他又不是先知先觉,他也不知道在这东三省的土地上第一次出现东北抗联的名称意味着什么。

    以雷鸣小队的打法,虽然与日军战绩辉煌,可却也是把脑袋掖在裤腰上的打法,谁也不知道自己哪天就壮烈了。

    所以,雷鸣也想不了那么远。

    他这次来游击区是来找渠道来了。

    什么渠道?营救赵一荻的渠道。

    按照雷鸣他们的分析,日军抓捕了赵一荻后,如果日军得知了赵一荻团政委的身份那么肯定会把她押送到哈尔滨这样的大城市。

    那么问题来了,在那样的日伪重兵驻扎的城市里他们想救出一个人来真的是难于上青天。

    赵一荻被关在哪了,敌人的布防情况,他们小队如何进入到大城市,他们真能找到赵一荻后又该如何营救。

    如果营救成功他们该发何从敌人的重兵包围中撤出来,或者营救失败他们又该如何撤出来。

    另外,那个专和自己雷鸣小队作对的伊藤特攻队又在哪里?如果自己小队暴露了行踪又该如何摆脱那象附骨之蛆般的伊藤特攻队。

    这一切的一切绝不是他雷鸣小队空嘴说白话就能办到的,这已经超出了他们雷鸣小队作战的能力了。

    正因为以上的原因,趁着抗联第一军开会各部指挥员都在,雷鸣是频繁的上门拜访,以求得到他想要的一些东西。

    而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到达游击区的第三天,雷鸣还真的就摸出来头绪来了。

    然后,雷鸣又与杨宇平商量,请求杨宇平派出一定部队协助他们的行动。

    杨宇平已经知道雷鸣这回之所以出现在自己的游击区那是去为救赵一荻的。

    赵一荻并不是杨宇平部的,而是属于赵尚武部的。

    虽然赵尚武部也属于**领导下的抗日武装,但目前还没有改名为抗日联军。

    但,既然杨宇平在抗联第一军大会上已经表态了,抗日各部要互相支援,他自然不会不管赵一荻的被捕。

    只是当杨宇平指派武更带人去协助雷鸣小队的营救的时候,武更却婉拒了这个任务。

    至于具体原本也不大好说,但杨宇平以为,那是由于一贯心高气傲的武更在自己的武更小队被敌人重创后产生了心理阴影吧。

    而为了这事雷鸣还特意去找了下武更,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武更却是根本就不见他!

    雷鸣便以为这是由于大许子、魏青岩、史振武的原因。

    因为在这之前魏青岩、史振武都跟雷鸣说了,他们不想再回到武更手下都想留在雷鸣小队。

    雷鸣能说什么?

    说你们别来,那自己可没有那么大的主谱儿。

    说你们来吧,可那也得是武更或者第一军放你们过来吧!

    魏青岩和史振武还真的就去找武更说这件事去了。

    就这事,那武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武更当时的表态是,那你们特么的就都去雷鸣那里吧!

    按理说,这换成谁都能听出来武更所说的那就是反话!

    可是武更却没有想到,史振武和魏青岩偏偏就是反话反听。

    史振武就说,是你说的你可不行反悔,然后他们两个却是不等武列再改话就跑出来找雷鸣说,武更同意了!

    雷鸣当时正在忙着,他也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往别处想。

    他却哪知道,就在史振武和魏青岩两个人前脚刚出了屋,后脚武更就把枪掏了出来。

    要不是他旁边的人拦着,那被气得舞了嚎疯的武更就能把他们两个从后面给毙了!

    (注:舞了嚎疯,东北方言,意思大抵相当于歇斯底里)

    可是,这事却还没有完。

    史振武和魏青岩加入了雷鸣小队,有人看着就眼红了。

    谁?大许子啊!

    大许子一看,哎呀,你们两个是武更小队的都能跑到雷鸣小队去。

    那我现在可不是武更小队的,那我更能去雷鸣小队了。

    只是,大许子一吵吵也去雷鸣小队,别人没说啥呢,他媳妇石琼花却说啥也着他要一起去!

    两口子为了这个事大半夜的在被窝里掐了半宿,最后也不知道石琼花用了什么招数反正大许子也同意了。

    只是,他们两个同意有啥用,那得上面领导同意啊!

    他们两个便去问各自的上级,可是上级并不同意。

    可是,大许子那倔驴子的脾气一上来可是不管那个,却是直接就找杨宇平去了!

    人家杨宇平又能说什么,雷鸣小队到哪还不是为抗日工作做贡献?他可不象武更那样的小肚鸡肠,便还真就同意了!

    就这样,大许子两口子也进了雷鸣小队了。

    而这件事自然很快就又传到了武更的耳朵里,却是把武更气的把一个喝水的搪瓷缸子都给摔瘪道了!

    (注:摔瘪道,即摔瘪)

    雷鸣也只是大许子他们这五个人都进了自己小队后才听说把武更气够呛,他也知道自己处理这件事欠妥了。

    可是,他现在却是在想办法着急救赵一荻,他哪有心思去管人事上的这些纠纷?

    所以,他在如何营救赵一荻这件事上有了头绪之后马上便开始行动了。

    于是,那点人员调动上的破事转眼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三天后,一支扮作抗日队伍的日伪军的便衣队在向杨宇平的南满游击区进行渗透的时候就突然遭遇抗联小队的埋伏了。

    那支便衣队人还真不少,足足有三十多人。

    可是,那又能如何?他们在对方强大的火力之下也只是两分多钟就被人家打了个损兵折将!

    为什么抗联小队的火力很强大,因为人家抗联小队竟然有十多个人同时使用了二十响的盒子炮!

    那要是十支二十响的盒子炮在近距离齐射的话,那威力是绝对不小于十挺轻机枪的!

    所以那支日伪的便衣队最终也只是逃回去了五六个人。

    是谁伏击了日伪的便衣队,那还用问吗?因为对方有二十响的盒子炮!

    现在日伪军自然已经得到消息说,现在也只是雷鸣小队在用那二十响的盒子炮罢了。

    哎呀,那支雷鸣小队从南打到北,然后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后,这回却是又在南满出现了!

    对雷鸣小队怀着深深忌惮的日伪军又怎么可能不开始追杀他们?

    于是,日伪军一边频繁向雷鸣小队可能出现的区域调兵遣将,一边就向上面报告,请伊藤特攻队出面。

    一时之间,杨宇平在南满的抗日联军的游击区与日伪军之间大规模的战斗未曾发生,可是那小规模的渗透战却是天天不断了起来。

    而就在某一天的黄昏,换成了便装的雷鸣小队却已是绕开了那作战频繁的区域,开始向哈尔滨迂回前进了!

第974章 关于淬火的最新方式!

    “哟,肖大锤,来帮手了啊?”在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中有人说道。

    那人穿了身便装,可是身上却是挎了一把盒子炮。

    “啥?你说啥?”那个抡着大锤的人也只是应了一声。

    可是他却是在接着抡锤,那大锤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又狠狠的砸在了铁砧子上面的一个被烤得通红色的铁镐头上。

    镐头上那头有人用那大长铁钳子夹着着,否则那多重的镐头也架不住他这排山倒海般的一锤。

    于是,肉眼可见,那红色的已经初具雏形的镐头便被砸得扁了那么一块,而同时那大锤就在那被砸的铁器上弹了起来。

    “艹,你个老梆子,我们队长跟你说话呢,你特么的耳朵跛啊!”旁边又有人说道,

    对于这样的情形任是谁也都能想明白,这是长官问话,抡大锤的人由于在叮叮当当便没有听清。

    那铁匠抡大锤本就是一气呵成的活。

    你也别管是冬天还是夏天了,那从炉膛中抽出来的烤红的铁物要是不抓紧往上抡大锤,那凉下来后,就是那飞机炸弹都炸不碎呢,更何况你一把装了木柄的破锤子!

    那个抡锤的叫肖大锤的铁匠本是借着大锤砸中物体反弹之力要把大锤再抡起来呢!

    可是,谁料旁边说话的那个家伙却以为自己挎着盒子炮那就牛叉的了不得了,他却是伸手在旁边拽了那个抡大锤的肖铁匠一把。

    那抡大锤本就是一个技术活,此时那肖铁匠腰腿腹臂那可全用上力了。

    冷不丁被那个家伙伸手那么一拽,他手中的大锤悠到后面可就轮不回来了。

    那抡过大锤的人都知道,那大锤都是用韧性弹性极足的杂木,比如白蜡杆、水曲柳之类的材质做成的。

    那大锤头重,所以那一抡起来的时候那木柄都是被那锤头甩出弯度来的,甚至有那种用硬塑料管做成的锤子在抡起来甩到后面的时候,就感觉那锤头都能砸到抡锤人的屁股上一般!

    抡大锤为什么说是技术活,说白了那就是用的一股“悠”劲,一种甩出去鞭打的感觉,按科学上的术语那就是利用重力加速度。

    此时旁边那人欠不啦唧的一伸手一拽便把那个肖铁匠抡锤的平衡给破坏了。

    肖铁匠眼看自己身体失衡便知道自己这一锤终究是抡不成了,忙一松开了持锤的前手。

    那带着悠劲的大锤失去了方向就偏了,却是直接就砸在了身后的一个白铁皮的水桶的梆子上。

    于是,所有在场的人就听“刮唧”一声,那个水桶在一瞬间就瘪了下去在,而那里面的黑乎乎的水便被砸了个水花四溅。

    那水花固然让这铁匠棚里的人都是雨露均沾,更有那水溅到了那还是通红的刚刚成形的镐坯上,于是就听“哧啦”一声,那水瞬间就化成了一股白气升了起来。

    整个铁匠铺里那“叮叮当当”声在这一瞬间就停了下来。

    可是这静默也只是片刻罢了,紧接着刚才那个手欠之人就又蹦跳着叫了起来。

    “妈了个巴子的,你个老王八犊子,你看你又崩了我们队长一身水!”那个家伙又嚷。

    什么叫势利小人?什么叫阿谀奉承之徒?那眼前的这个家伙那就是了。

    是他自己没眼力见儿拽了那个肖铁匠一把,他一看自己惹祸了却是马上就又倒打一耙!

    总之,在大老板面前那错误永远是别人的,他却会是象大老板一样永远正确的。

    这,就是人性中卑劣的一面。

    就这卑劣的一面自打人类社会产生就从来没有断绝过,什么古人、今人、现代人那也都只是换汤不换药罢了!

    “爹,你没事吧?”这时一个十七八的年轻人跑了过来关切问那个肖铁匠道。

    “爹没事,就是腰闪了一下。”那个看上去都得有四十了的肖铁匠说道。

    此时他的额头鬓角还有那张黑红的脸上已尽是汗珠,也不知道是抡大锤累的还是腰被闪了那一下痛的。

    “还管你爹,先把我们队长”

    “啪!”

    “哎哟!”

    那个家伙还要狐假虎威呢,却是冷不防被他们队长劈手就打了个大嘴巴。

    这个大嘴巴打的这个脆生啊!

    当时那小子就被打蒙了,待到他转过头时才发现打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队长!

    可是这还没完,他的那个队长却依然觉得不解气,一抬脚却是又蹬在了他的小肚子上。

    他那队长的脚上可是穿着日本人制造的高筒马靴呢,那这一脚能轻吗?

    只这一脚却是又把那个家伙蹬得往后是“噔噔噔”几步,那家伙随即却是正绊在了那打铁用的铁砧子上便往后倒去。

    此时正用一个长柄铁钳子夹着那个镐头的伙计无疑看到了这一幕,他就就往回一收那铁钳子。

    只是也不知道他是吓坏了还是咋的,那手一抖他倒是把钳子倒是收了回去。

    只是,那攥钳子的手却是松了那么一下,于是那本是夹在钳子上的那个铁制的镐坯就留在了那铁砧子上。

    那铁砧子又能有多高,也只是到人的膝弯罢了。

    于是,那个挨踹了的家伙脚后跟一绊自己一屁股就坐在了那铁砧子上!

    而在这一刻,原本都对这个家伙怒气冲冲的人们一个个眼睛都直了,也忘了怒了,却是不由自主的都那么一咧嘴!

    果然,随即这铁匠棚里的所有人就片刻之后就听到那个家伙发出了“嗷”的一声脚一蹬地就从那铁砧子上跳了起来!

    只是这时站在他身后的人就看到他那裤子的后屁股蛋子上已是多出了条形状细长的“细槽”。

    那却是那个虽然红色变暗可是热度还在的镐坯生生的烫进了他的棉裤!

    一股糊了巴曲的味道瞬间便钻进了铁匠棚里每个人的鼻孔。

    这,这特么的光是烧棉花的味道吗?这是烤后丘的味道啊!

    (注:后丘,四蹄牲畜或者动物的屁股)

    “把他给我矬(cuo)外面雪里去,给他的屁股降降温,回头再给我关一天禁闭!

    妈了巴子,老子咋相中你当跟班了呢,一点特么的眼力见儿都没有!

    人家是用水给那热铁降温,你特么的却非得用屁股!”那个队长再次骂道。

    (注:此处的矬到外面雪里去的“矬”,类似于栽大葱的“栽”)

    这个铁匠棚里的人那可是有十好几个干活的伙计呢,本来大家都对这个被烫了屁股的家伙怒目而视。

    可是,就在这个伪军队长的这一席话后,那些干活的伙计却是都乐了。

    那个被肖铁匠一锤给砸瘪叨了的装着水的白铁皮桶那本是给打好了的镐尖淬火用的。

    所谓的淬火那就是把烧红了的铁器锤打成形后放入水中让其迅速冷却,从而增加那铁器的硬度与强度。

    可是,这回好,淬火不用水,却是改那那家伙的屁股了!

    “肖铁匠你抓点紧,让你打的这些东西咱们着急用呢!”

    那个挂盒子炮的便衣队长不再管自己那名手下,而是再次对那个肖铁匠说道。

    “好的,李队长。”肖铁匠一边扶着闪了的腰一边应承。

    那个李队长看了眼已经打制出来的镐头、铁钎之类的东西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却浑然没有注意,有伙计却是冲着刚刚拿在那个长柄钳子夹着镐头的那个伙计竖了下大拇指。

    而那个伙计赫然正是雷鸣,雷鸣小队的那个雷鸣!

第975章 打锤如雷鸣!

    铁匠铺那自然是真的铁匠铺,可是这个铁匠铺却并不在哈尔滨的垓边子,而是在哈尔滨市城里一处厂区的里面。

    (垓,东北话里指“街”,垓边子还不是郊区,而是指城市的边缘地带)

    而这个工厂就是东北抗联给他们找的藏身的处所。

    雷鸣小队二十余人进入哈尔滨这样的大城市里,那可真就是茫茫人海几头蒜,本是不显身不露水的。

    可是那又如何,现在可是寒冬季节,他们总是需要食宿的。

    时下的哈尔滨已经被日军给占领了,倒也有旅店,可是,他们敢二十多人一起去住店吗?不敢!

    他们也不可能去象土匪那样强占一个民宅吧?

    那就算真的抢占了一个民宅,那那里面的老百姓该咋整?

    所以,他们却必须得有这么一个理想的立足点。

    要知道,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日军把赵一荻关押在了哪里,要是现在说他们救赵一荻那八字的一撇还没有撇上呢!

    想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出来一个人再把他从日伪军或者特务机关的营区里救出来,那比打鬼子还要难!

    所以,经过东北抗联某位指挥员提供的消息,雷鸣就带了自己的队员隐身在这片厂区里。

    整个小队被雷鸣又分成了四组,却是都扮成了工人。

    而由于雷鸣他们所在的地方那是打铁铺子,那他们自然就也就扮成了打铁的伙计。

    时下的中国的工业水平并不高,但是凡事也有例外,作为原东北军地盘的哈尔滨那还是有着一批产业工人的。

    此时雷鸣小队的队员们在内线的帮助下扮作了工人,这就象混进了壮丁营一般,却是对他们身份最好的掩护。

    至于寻找赵一荻的事情还真的不用雷鸣他们出面,自然有人替他们去找线索了。

    而先前那个便衣队长带人是来查看这肖铁匠承接的一单日伪军给的任务的。

    日伪军派单的活哪有轻巧的,正所谓时间紧任务重,那便衣队长前两天还催负责这件事的肖铁匠多上人呢。

    所以今天那个便衣队长来了后见雷鸣他们几个眼生便把他们当成了肖铁匠新找来的伙计了。

    其实,那句“新找来的伙计”那真的也只是随口问一句罢了,他倒不曾对雷鸣他们几个起疑心。

    东北一到冬天外面天寒地冻的,纵是壮劳力也只能在家里窝着。

    农村人为了生活所迫到城里当学徒工,从而变成了产业工人,这就象后世进城的农民工,都是很正常的现象。

    只是,谁曾想到那个便衣队长也只是来视察一下,却由于那名手下手欠引出了这么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桥段。

    一般来讲,没有当官的不喜欢溜须拍马的。

    但是,溜须拍马那也是有技术含量的,而象他那个手下的那副溜须拍马的样子却是连他的队长都被恶心到了!

    那个队长终于带人走了,于是那打铁棚子里便爆发出了一阵欢笑声。

    “嗷呜”就在欢笑声刚落下去的时候,却是有人又学了一声狼叫,然后他又喊了一声:“哎玛,我的屁股!”

    那人无疑是在学刚刚那名便衣队员屁股被烫的情形,于是便又引起了大家一阵哄笑。

    而学那声狼叫的人却是肖铁匠的儿子今年十八岁的肖猛。

    雷鸣他们几个虽然来了也只有两天却也是很喜欢这个被大家伙称作“猛子”的年轻人。

    “行了,该干活都干活。”肖铁匠吆喝道,而他自己则已是起身往自己睡觉的屋子去了。

    他的腰被闪了一下,还真得搽点跌打药。

    在这次事件中,似拙实尖的雷鸣一下子便赢得了肖猛子的好感,于是这小子整整一下午便和雷鸣泡在了一起。

    既然是装成了来干活的工人,那就是做做样子那也是要干活的。

    于是,肖猛子便教雷鸣抡大锤。

    雷鸣原来还真的就没有抡过大锤。

    老话说隔行如隔山,同样是出力气活的,你让工人去种地或者让农民去打铁那总是要学习一下的。

    不过,雷鸣可是蹲在一边看着师傅们抡了一上午的大锤了。

    运动的道理很多都是相通的,这就象雷鸣甩手雷手榴弹一样。

    腰腹四肢发力,而上肢在发力的刹那打出一个类似于鞭打的爆发劲来。

    更何况现在雷鸣的身体协调性和爆发力已经超过了一般人,所以你让他现在有样学样抡大锤也不是很难。

    雷鸣也只是“乒乒乓乓”打了二十多锤后便掌握了那抡锤的技巧,于是那十八磅的大锤就被他抡得虎虎生风起来。

    十八磅换算成市斤那就是十六斤多一点,那大锤被雷鸣甩到自己背后的时候,那鸡蛋粗的锤柄仿佛不堪承受那锤头之重,已是反弯成了弧状。

    可是木柄偏偏就是不断,随着雷鸣的一声闷哼,那锤头在半空中划出来了一个近似于圆形的弧线来。

    然后,那大锤“duāng”的一声就砸在了那砧子上面的镐坯上,于是红星四溅中,那镐坯就被砸得矮上了那么几分!

    然后在那大锤弹起的刹那,雷鸣借力又把大锤悠了起来再次抡下。

    于是,那“duāng”“duāng”声不绝于耳,便好象这大冬天的天上真的打雷了一般!

    雷鸣,雷鸣,真是人如其名,打锤如雷鸣!

    以至于在旁边偷眼看着雷鸣耍锤的那几个队员都在想,打铁如雷鸣,他这辈子打鬼子是不是白瞎了,他本来应当是抡大锤的吧!

    现在换作外人的角度来看,雷鸣这抡锤的水平却是都能赶上干十年二十年的老傅了。

    注意,是抡锤抡了十年二十来年的老师傅,而不是干了大半辈子的老师傅。

    只因为抡锤绝对是个力气活,就算抡了个二十年大铁锤,那人也才四十左右岁罢了,谁见过五六十岁的人还在耍大锤的呢?

    “大哥,你原是干啥的?”肖猛子在一旁边那都看出门道来了,于是,他在雷鸣休息下来的时候便问道。

    “我是种地的啊!”雷鸣回答。

    “切!”肖猛子却是一撇嘴,他那副神情是摆明了不相信雷鸣的。

    他伸手去接过雷鸣手中的大锤了。

    雷鸣以为肖猛子也要抡锤自然是要把锤子交出去的,只是这时肖猛子的目光落在了雷鸣的手上就不动了。

    “看啥呢?”雷鸣便问。

    而这时的雷鸣的内心里已是有了一丝明悟,自己的身份只怕是被这个很是机灵的肖猛子给看穿了!

    果然,肖猛子已是抓住雷鸣的右手不放了。

    然后,他把自己的右手便和雷鸣的右手一样手心朝上的并排放在了一起。

    “看出啥区别来没?”肖猛子问。

    “大手拉小手,走路不怕滑。”雷鸣笑言却是接着装糊涂。

    肖猛子不满的“切”了一声,随后他就用自己左手的食指按在了雷鸣那右手的食指上。

    都是食指有什么区别吗?

    那区别当然是有的,只因为雷鸣右手食指上净是老茧,那是射击时用食指长期扣动扳机磨出来的!

    显然,肖猛子可不傻,他竟然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这样一件事便在雷鸣的手上得到了验证。

    只是,肖猛子却不知道,其实雷鸣左手的食指上的老茧那也是一样的。

    只因为,雷鸣那是左右手都用枪的。

    肖猛子象个小偷似的把目光向四处转,然后就贼兮兮的眼睛发亮的看着雷鸣,那意思无疑是,你看,你骗不了我吧!

    雷鸣又怕什么,本身他们就是奔着肖铁匠他爹来的,所以肖猛子怎么也算是自己人。

    所以,雷鸣就笑,算是默认了。

    “我有好东西,晚上我给你看啊!”肖猛子又神神秘秘的对雷鸣说道。

第976章 “乖”鬼子神器

    天黑下来了,整个厂区变得一片黑暗起来。

    别说时下的哈尔滨了,那就是后世的城市,在那主要街道的霓虹闪烁与高楼大厦的光鲜后面,那也是有着不为人知的荒凉与破败的。

    所以,哈尔滨市中心那昏黄的路灯与这片厂区也是无关,根本就看不到一点光亮的影子。

    而就在这一片漆黑里,有脚步声由远而近。

    那脚步声走的很快,在如此之黑夜还能走的这么快,显见那人对这里很熟。

    最后,当那脚步停在了肖铁匠的打铁铺门前之时便又传来了“当当”的敲门声,随后便是“吱嘎”的铁门开合声。

    随着那铁门的打开,便有亮光从那铁匠铺子里照射了出来。

    “快点进来,别让人看到咱们有亮。”有压低的声音在嘀咕着。

    随着那铁门便“吱嘎”一声合上,刚刚那仅容一个人侧身钻进去的那道光亮自然也就消失了,于是这里便又如同上古洪荒一般了。

    外面是黑的,可是现在那肖铁匠的打铁铺子里却是有着光亮的。

    那光亮来自于桌上的煤油灯,也来自于炉膛里正熊熊燃烧着的煤火。

    这里,毕竟那也是给日伪军做工的地方,那也是打铁的地方,那要是连煤都没有却指望用木炭把铁烧红那可真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小屁孩,这就是你所说的杀死日本鬼子的神嚣?”小不点很是惊讶的对肖猛子说道。

    “嗯哪,咋地吧?”肖猛子回答。

    下午肖猛子在通过雷鸣食指上的老茧确定了雷鸣是抗日分子的身份后,他便说他有好东西给雷鸣看。

    雷鸣虽然心中暗猜可是他却没有说什么。

    毕竟,尽管肖猛子十八了,可是在雷鸣的眼中那也只是一个小屁孩儿罢了。

    可是小不点却凑了过来非得问个究竟。

    肖猛子终究免不去他那未经过阵仗的显摆心理。

    他便告诉小不点说,我有一件杀日本鬼子的神器!等晚上你们都到这里来我拿给你们看!

    于是,现在肖猛子就来了。

    只是现在雷鸣和小不点没看他拿出什么杀鬼子的神器,却只是看到肖猛子隔肢窝里夹了一块厚度只有一寸长宽也就盈尺的木板罢了。

    “你神叨的就夹个木板子来,就说它能杀鬼子?你打算用你手中的木板子把小鬼子拍死吗?”小不点开始表达不满了。

    “说谁小屁孩呢,你自己连毛都没有长全呢!”肖猛子鄙夷的看了一眼比自己长的小很多的小不点说道。

    然后他也不理小不点却是将自己夹着的那块木板挂到了身旁的一根给房子当支柱用的槽钢上。

    要不说这里是厂区呢,这里原来是工厂的一个仓库,所以有几根用于支撑的柱子那都是钢铁的。

    那就是在雷鸣小队里,小不点由于岁数小个子矮那也常被队员们调侃“毛还没长全呢!”。

    小不点在嘴上那就不是吃亏的主儿,在嘴上那和雷鸣小队的其他人那都会“掰掰手腕子”的。

    他又如何能容忍肖猛子对自己的轻视?

    可是他刚想再说点啥作为回敬的时候,雷鸣瞅了他一眼,于是,小不点不吭声了。

    “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杀鬼子的神器。

    哼,敢叫我小屁孩儿,有一回我在大街上就用我的神器‘乖’死一个小鬼子呢!

    除了我和我爹没人知道!”肖猛子骄傲的说。

    一听肖猛子这么说,雷鸣和小不点还真的就多看了肖猛子一眼。

    日军侵略东三省以来,除了那有组织的抗日外,那有血性的老百姓在碰到落单儿的日军时偷着下手给(nèng)死了这事也是有的。

    只是,雷鸣和小不点还真没有想到,眼前就有这么一位!

    另外,肖猛子说“乖死”这也是一个关于他那打鬼子神器的信息。

    “乖死”那也是东北方言。

    这个“乖”也只是谐音罢了,你就是到那康熙字典里去查你也查不到东北方言里的这个“乖”怎么写。

    那“乖”的意思类似于“摔”,就比如农村的小孩子小时候玩摔泥泡那才叫乖泥泡呢。

    乖泥泡是啥意思?

    那就是将一块稀泥用手捏成碗状将其正面冲着地面或者墙壁摔去。

    由于那碗里有着空气,于是在泥泡与地面或者墙面亲密接触之际,那被压缩了的空气便把那泥泡顶了开来,如同开花了一般。

    可是,肖猛子却说用他的武器乖死了一个日本鬼子,那这又是啥意思呢?

    那纵是肖猛子从小跟着他爹抡大锤,他也不可能有那把一百多斤重的小鬼子给抡起来乖死的本事吧!

    紧接着在雷鸣和小不点的好奇中,那答案马上就揭晓了。

    他们就见肖猛子却是从自己腰间摸出来一把匕首来,然后就站到了距离那块木板有五六米远地方。

    至此,雷鸣和小不点才恍然大悟,为啥肖猛子说是把那个日本鬼子给乖死了,原来他是用刀给乖的!

    “给你们表演一下!”肖猛子很是骄傲的说道。

    然后就见他就把胳膊扬了起来,那小臂和手腕都是置于了脑袋的右侧。

    随即就听他“哈”了一声,便把那把匕首冲那挂在槽钢上的木板甩了出去。

    于是就听“”的一声,那把匕首直接就扎在了那个木板上。

    要说,肖猛子那从小抡大锤那劲力可真是不小的,这一下“乖”的那木板都是一晃。

    肖猛子得意看了一眼雷鸣和小不点后,他这才上前一手按着那个木板一手将那匕首上下晃了晃用力拔了下来。

    从那木板上往下拔匕首可是比他刚才“乖”那一下可是费劲多了。

    因为任何人往前甩匕首时用的都是刹那间肢体所产生的爆发力,可你再从那木板上往下拔匕首那可就类似于拔河了!

    “怎么样?我的手法厉害吧?那时那个日本鬼子让我一刀就把喉咙给乖断了,嘿嘿。”表演完了的肖猛子得意洋洋的对雷鸣和小不点说道。

    雷鸣并未吭声,可是小不点却已经撇嘴了:“啥乖人神器,不就是乖出去了一把刀吗?”

    小不点啥眼界?虽然说他个头很小力量终是不足,但他可是上过战场和日军打过仗的。

    虽然说,一般白刃战和肉搏战他都会被大家挡在身后,可是他没吃过猪肉那还没看过猪跑吗?

    有什么不了不起的,不就是甩出去一把匕首扎到敌人的要害上,将对方一刀致命。

    这就叫杀鬼子神器?神器小不点是没有看出来,但是,大喘气那却是有的!

    “切,你说的轻巧,那你给我乖一个看看!”肖猛子不乐意了。

    “切,让你看看就让你看看!”小不点老气横秋的说道。

    他还真的就上前去接肖猛子手中的那把匕首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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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漫漫寒夜中点燃了一枚火种,在十四年间虽然有时大火燎天有时只是火星点点,可是火种未断永远相传!是哪支部队以四万没有支援没有补给的武装在白山黑水间与几十万日本侵略者缠斗,最后只剩下区区几百人?有一种精神叫不屈,有一支队伍叫抗联!别人都叫他雷小六,他从十六岁加入抗联,当抗战胜利他已人到中年,可是已经没有人知道管他叫雷小六了,因为知道这个名字的人都已魂系白山黑水间。抗战老兵不死,在他面前没有人敢自称比他还老!雷鸣,一个小人物的抗战。老哲新书抗联薪火传!抗联薪火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抗联薪火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抗联薪火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