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战事再起
武道一千零四年三月，南疆大漠有圣境存在进入十万大山，被姜明和凌汐月发现，当场击毙，接着在大漠中狩猎南疆圣境存在，一共斩杀圣境九名，虚境若干。
然而，这九名圣境存在中，拥有强大恢复能力的圣境存在只有两个，其它圣境存在比起寻常魔道功法的圣境还要差上一筹，虚境存在中也有大量实力比较弱小的，只有少数是比中土虚境要强大的虚境。
这个发型让姜明更加确定了南疆可以批量生产圣境存在和虚境强者的猜测。
然而，简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表示疑惑：“为什么南疆隐藏了一千年，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将自己暴露出来呢？而且他们这次派遣虚境和圣境存在试探的行为，表示他们根本不把圣境存在的生命当一回事，他们的目的真的是消灭武道功法吗？”
姜明对于他们和武道为敌是很确定的，但是对于他们的直接目的还真的无法确定，他们是和自己为敌，但是迄今为止的表现都有些愚蠢了。
他们进攻中土的行为不能算是愚蠢，毕竟他们的前锋如果能打开局面，令中土生灵涂炭是很轻松的事情，再后面的大军到来，中土危在旦夕，即使东洲驰援，也会演变成旷日持久的战争。
然而，他们在败退后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就算他们不派兵去阻止中土修筑城墙，也不至于想要绕道十万大山吧！武侯领可是比中土还要难啃的硬骨头，更何况还隔着十万大山呢！
军师猜测道：“他们这样做要么是太过着急了，忙中生错的事情谁都会犯，南疆的自由意志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出现这样的错误在所难免。”
凌汐月道：“我要听的是另一个要么！”
南疆的人再愚蠢，也不至于认不清中土和武侯领那个对他们的威胁更大，攻打哪个对他们来说能产生最大的利益，把敌人当成傻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
军师连忙道：“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打掩护，他们佯攻我们，这样我们就脱不开身了，这样就可以为真正的进攻最好准备。”
“他们竟然奢侈到拿九名圣境存在来佯攻，这还是来探查和试探我们的，如果真的要佯攻，他们还要付出更多的性命，我不相信他们还有余力进攻中土。”凌汐月冷笑道。
军师不急不缓的道：“他们也许不是在为自己的进攻而佯攻，而是为了其他人的大举进攻而佯攻呢？”
明和凌汐月对视一眼，同时说出了一个词：“西洲！”
南疆的底牌虽然多，对但是显然是没有同时攻打两个域的实力的，而北原的动向有止戈侯在监视，暂时也没有太大的动静，那么这个时候作乱的只有一向神秘的西洲了。
西洲和中土有无底天渊和横断山脉的天险阻隔，虚境之下几乎难以跨越。无底天渊存在着可怕的吸力，就算是虚境存在也是无法在深渊上空凌空虚渡的，任何想要跨越的人都只有跌入深渊一途，而横断山脉也是地势险峻，虽然不如十万大山广袤，但是直上直下的悬崖峭壁屡见不鲜，也不是丹道也跨越的。
西洲和外界的交流就只有两大天险中间和两边的小通道了，想要进入中土，就必须从重兵把守的通道穿过去，而这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任务，除非征得中土本身的同意。
而不经过中土同意就进入中土的，只有虚境以及虚境之上。
但是只有虚境和圣境存在就想入侵中土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起码现在的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军师道：“还有一件事情要汇报，原九冥教掌尊和掌剑人私自挑选了一些人强行在真气五品的时候突破到虚境。”
凌汐月有些恼怒：“难道他们就不顾及他们的前途吗？”
现在武道新一代还在积累的阶段，真气六品的人没有几个，而真气五品的人虽然多，但是也属于天才的范围了。如果在真气五品就突破，那么他们的前途也就那样的，掌尊和掌剑人这样的行为简直是拿这些人的前途开玩笑。
军师道：“圣武候不必担心，他们召集的那些天才们愿意突破的只有十七个，真正完成突破的只有十五个。”
凌汐月送了口气，然后又感到一些悲凉：“中土去年武道刚刚兴起，就有三十多个有希望封王的天才牺牲自己的前程了，如今选择这条路的人已经多达两百人了，只是不知道真正突破的有几个，而我们东洲却只有十七个吗？”
虽然对掌尊和掌剑人的行为有些生气，但是只有十七人愿意突破，还是有些令凌汐月寒心。
军师道：“这不是圣武候的错，如今的武侯领如果不是巡林卫的高压规定，选择五品突破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如果发生战事，这些人一定立刻突破，而东洲九冥域和西区刚刚纳入武侯领的范围，所以对圣武候的归属还不够而已。”
凌汐月这才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不过还是有些悲凉的情绪没有尽数消散，无
论有什么借口，中土的号召力和团结都比东洲要强一些。
这和中土的集权制度是有关系的，凌汐月虽然打算参考一下，但并不是现在，而是要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现在的他们只需要让军队团结，让民众发挥出最大的生产力就可以了。
三个月后，又是最炎热的六月，南疆军队再次进犯中土，这次一共出动了五十万的军队，这个数字就算是对南疆也是伤筋动骨的，因此就算中土没有主动邀请，凌汐月依然主动前往中土一起参战，只不过这次她就真的是作为辅助存在了。
中土的高位者们纷纷建立了自己的智囊团，还有幕僚团队，将他们统称为门客，现在诸位老熟人们再次聚集到了南方的五千里城墙上。
如今的城墙最低的高度也有五十丈高了，这得益于八荒侯等和南疆有着深仇大恨，但是无法和南疆再次作战的十二名圣境存在的付出，他们夜以继日的劳作，不惜成本的招募良才，将原本只能一年修建三十丈高的城墙修筑到了五十丈高，虽然只是二十丈的高度，但是防御程度却加强了三倍不止。
“姜公子，凌姑娘，看看我们这一年的成果如何啊！”八荒侯过去的郁结之气已经尽数消失，邀请姜明和凌汐月观看他们的成果。
姜明来到原本的翠屏山脉的地方，这里在简钝的计划中是作为一个石料的出产地，和一个天然的城墙，以及一个最佳的哨所所在。而现在中土有人才建议，将这里的山石少开采一些，建立成一个带着一些梯度的斜坡，配合一些守城工具，如滚木落石，以及燃油，这样只需要两万人就可以媲美五十万大军。
“中土果然是人才济济。”姜明赞叹道。
凌汐月也有些庆幸：“幸好我们组建了奇士府，不然还真可能如简钝所说的那样，会被中土再这个方面超越过去。”
不只是翠屏山脉，还有黄沙河的改造，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天然的天险，不需要太多防御措施，只需要在河岸建立哨所就可以了。但是简钝也有疏忽的地方：如果南疆派出十五名以上的圣境存在，是可以一瞬间截断河流，然后改变地形的，那时候中土就危险了。
所以中土的奇人们又提出了一个建议：由几位圣境存在出手，率先改变地形，令稀松的河谷下陷，然后形成一个峡谷，这样就算是圣境存在短时间内也是无能为力的，南疆的大军就更不用想从这里经过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无底天渊
虽然之前中土被南疆区区二十万人打的抬不起头，但是这并不是中土的无能造成的，而是他们对未知的事物缺乏了解，当初东洲被中土打的节节败退的时候，武道之神秦无咎可没有出手过。
如果不考虑手段的克制关系，只考虑兵力，中土绝对是五大域中实力最为强盛的一个，偏僻的北原和南疆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强盛的中土，居然从未从西洲打探到过有效的信息？
“西洲有一个特殊的势力，名叫地听阁，他们的主要人物是贩卖情报，但是他们也是知道什么该卖，什么不该卖的，所以才能存活至今，我们也从他们那里购买过西洲的情报，和自己的情报互相参照。”
八荒侯道，“然而，我们从地听阁打探到的，和我们自己查探到的部分大部分是重合的，也就是说，他们允许我们查探到的消息，我们才能查探到，他们不愿意我们看到的，我们连边都摸不到。”
说到这里，八荒侯的眼中浮现出屈辱的神色，中土论打仗打不过南疆，还要向东洲求援，而西洲的情报他们连查探都做不到，更不用说打起来了。
这样的中土真的还能保持世界中心的骄傲吗？
八荒侯身边一个被污染血脉的圣境存在也提醒道：“我知道你们的手段不凡，但是西洲那个地方实在太过诡异，我们也不乏有圣境存在前往西洲，但是他们有的失踪，有的死亡，还有的直接叛变了，两位最好还是不要冒这个无谓的风险。”
凌汐月不屑地撇撇嘴：“我会不会发生危险不知道，反正他是肯定不会发生危险的。”
姜明顿时更加头疼了。
眼见几人还想要再劝，姜明道：“你们派去的人应该没有修炼武道功法的人吧！”
八荒侯语塞，当然没有修炼武道功法的人了，他们根本没有武道功法可以修炼，怎么会派出武道功法修行者呢？
姜明道：“南疆的人拥有克制修炼魔道功法的手段，如果西洲比南疆的威胁更大，那么他们拥有克制魔道功法的手段也不奇怪，中土人才辈出，相信也不乏有接触到核心机密的人，然而这些接触到核心机密的人或许就是被自身功法的克制所连累了呢？”
八荒侯一滞，不排除这个可能，南疆对魔道功法的克制已经令他们产生心理阴影了，如果西洲也有类似的手段，相信他们对此的运用绝对比南疆强不止一个档次。
到这里，八荒侯咬牙道：“我们会派遣一些修炼武道功法的人和你们一起去，另外我会试着劝说一个半圣也一起前去。”
既然存在这个可能，那么他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尝试的机会。
姜明拒绝了八荒侯的请求：“别人和我一起行动，会令我分心的，还是等我们回来之后再互相交流情报吧！”
“这样也好，那就各自行动吧！”八荒侯没有强求。
凌汐月忽然道：“还请不要将我们前往西洲的事情告诉别人，否则我们就算是平安归来，所看到的东西也很可能会是西洲的人想要我们看到的。”
之前他们没有太过在意，想着幽兰若不出，他们肯定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是现在看来西洲的危险远超他们的预计。
哪怕他们不会遇到实力层面的危险，也不意味着他们这一行就会顺利。
八荒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自然是答应的。
在拿走一些西洲的情报之后，姜明和凌汐月正式出发，前往西洲。
他们首先去的是无底天渊，虽然不至于想不开从天渊上空经过，但是查看一下天渊的风景和成因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们站在天渊的斜上空，这样就算是跌落也不会跌落在天渊里，他们向下看去，发现地下黑黝黝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里面的黑暗可以吞噬一切生灵与死物。
“天渊上空的天地之力有些很特殊的流向，掌控起来难度非常大，想要掌控就必须将整个天渊上空以及向下的天地之力全部掌控完毕，否则就会遭受整个天地之力的反噬，及时抽身还好，做不到就是死路一条。”姜明感知着天渊上空的天地之力，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凌汐月眨了眨眼，美眸中闪现异彩：“我怎么觉得这里的天地之力很好掌握呢？”
姜明赶紧阻止了凌汐月冒险的想法：“我知道你对天地之力的理解很深刻，但是这里的天地之力是一体的，天渊根本深不见底，一旦出现失误，很可能就会遭受不测，而且我们根本没有冒险的必要。”
凌汐月点点头，问道：“你不是一千年前来的吗？仙道时代有没有人探索出这个天渊的全部情报呢？”
姜明摇摇头，道：“我常年闭关，根本不了解外界，甚至连这个天渊在一千年前是否存在都不知道，更不用说这里的全部情报了。”
凌汐月有些失望：“那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吧！”
姜明点点头，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看看无底天渊的奇景，现在看完了，自然不会轻易涉险。
无底天渊和横断山脉之间是存在入口的，但是那个地方双方都是有重兵把守的，姜明和凌汐月不担心自己会受到阻拦，但是也不想自己的行踪暴露，就选择了直接从横断山脉横穿过去。
“十万大山的地势已经很险峻了，但是和这里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凌汐月落在一处悬崖上，看着悬崖地步的景象感叹道。
姜明环视了一圈四周：“想要穿过十万大山，需要经过的悬崖不知道有多少，和地面垂直的悬崖还有攀登的可能，像那边鹰嘴一样的悬崖就更难了。就算有少数人孤身能够穿过去，也无法携带太多辎重，更无法让大军通行。”
凌汐月道：“也就是说，十万大山和无底天渊都是无法让大军通过的，而有限的入口只要把守好了，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任何人都无法通过了？”
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了军队的力量，就算虚境和圣境存在造成再大的破坏，也始终是有限的，等中土的人过来围剿，他们就只能乖乖退回去。
虽然这样会令中土非常恶心，但是从大局的角度来看，这样的行为没有任何意义，那些虚境和圣境存在又这个精力，还不如好好经营自己的势力呢！西洲的富饶虽然不如中土，但是好好经营也差不到那里去，何必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中土呢？
“汐月，如果是你想要进攻中土，你会用什么方法令大军通过？”姜明突然问道。
凌汐月思索片刻，提出了一个简单直接的方法：“将横断山脉推倒！”
可以，这很符合你的性格！姜明在心里默默道，不过他并没有出声反驳，而是认真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能性：“这里是山脉，不是一座山，想要推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推倒的山脉也没有地方放啊！这些碎石不是那么好处理的。如果耗费的时间太长了，中土也会有所反应的。”
如果不能起到奇袭的作用，那么就算费很大的力气将群山推倒，清理出一条道路，也会被中土紧急调兵把守，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另外，他们搬运石头形成通道的时间，都足够中土建立一个关卡了。
就在姜明认为这个方法行不通的时候，凌汐月接着道：“无底天渊不是深不见底吗？那里应该多少碎石都能装下吧！”
第二百七十四章：初入西洲
“可是，即使是将碎石送到无底天渊，也是很费力的事情，而且很容易中土察觉。”姜明道。
凌汐月道：“反正这是中土需要考虑的事情，只要他们没有放松对西洲的警惕，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姜明想了想，似乎也是这样，就不再纠结了。
中土现在也是在广募良才，能人异士不知道招揽了多少，那些王侯没有个几百个门客，或者是门客中没有利害的角色都不好意思见人，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下，凡是身居高位的人个个都开始招募良才，地位低的人还会将有才能的人推荐给地位高的人，以此来讨好上面，并且换取一些好处。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他们还不能有效防范西洲的进犯，那也就太没用了。
而他们两个虽然比普通人聪明一些，但是精力都放在武道上，似乎操心的事情有些太多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姜明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和凌汐月一起翻越横断山脉。
横断山脉地形过于险峻，连猛兽都没有多少，树木的生长也十分艰难，在无视地形的虚境面前，也就费一些时间的问题而已，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西洲的地界。
两人换上黑衣，用头罩遮住了面容，来到了禹州城，这是距离中土通道最近的大城市，像他们这样的打扮在中土和东洲很罕见，会引人围观，但是在西洲这样的打扮却很寻常，不说满大街都是，但是撞衫的概率也比其它任何衣服的几率要高。
“奇怪，好歹这也是一个有着百万人口的大城市，怎么会这么冷清？”凌汐月看着有些萧瑟的街道，不禁感到奇怪。
姜明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发生战乱的时候城市变得冷清起来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你平时也不关注这种事情，所以不知道这个也不奇怪。”
凌汐月脸色微红，幸好在头罩之下看不出来。
她好歹也是圣武候，居然连这种常识都忽略了，实在有些说不过去：“那么，最近这段时间，这里的宗门互相征伐的事情应该是很常见了。”
姜明点点头，道：“没错，不过不仅如此，最近还有些宗门开始杀戮凡人，用凡人的气血来精炼成提升自己的药物，这可能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凌汐月指着不远处的一间酒楼，道：“我们还是到那里打探一下消息吧！”
人多的对方通常都是最容易打探消息的，这点常识凌汐月还是有的。
就在两人准备进入酒楼的时
候，旁边的民宅中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啊！你这个畜生！我跟你们拼了！”一个男子悲愤的怒吼道。
紧接着，就是一声重物撞破门板的声音传来！
“滚开，看在你闺女味道还不错的份上，就饶你这个老东西一命，你再不知死活，老子把你和你的闺女一块儿杀了！”一道阴厉的男子语气嚣张的叫嚣道。
凌汐月的眼中浮现出强烈的杀意，女人对这种事情都是非常愤怒的，她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姜明没有立刻进屋，而是一道传音传进了凌汐月的耳中。
进入房间之后，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捂着胸口躺倒在地上，无力的呻吟着，愤怒和无力的眼神紧盯着屋里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身边还有一个精神恍惚的女子，她目光呆滞的拿着一件破碎的衣服试图遮掩住自己满身伤痕的身子，显然刚刚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年轻男子看到有人闯了进来，警惕道：“这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凌汐月就一剑向他刺过来，他大惊失色，想要往旁边躲闪，但是凌汐月的剑气哪里是他可以躲过的？
这时，旁边目光呆滞的女子忽然眼神一变，身上遮掩身体的衣服滑落，手中一个带着寒芒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凌汐月刺去。
然而，她的匕首刚刚刺到一半，就被强行停了下来。
“虚......虚境！”女子的身形止不住的颤抖着，双眼中透着绝望，在被天地之力束缚的时候，她就明白这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了。
“饶”年轻男子刚要开口求饶，就被一道剑气割破了喉咙。
屋内剩下的两人本能地想要逃走，但是双脚发软的他们根本无法付诸行动，就被凌汐月隔空的两道剑气洞穿了咽喉。
“汐月，你把他们都杀了？”姜明看到凌汐月这么快就从屋里走出来，很快意识到凌汐月根本没有进行审讯的工作。
凌汐月道：“反正只是几个小人物，所知道的事情肯定不会太多。”
虽然有为自己找借口的嫌疑，但是她说的也不能算错，几个小人物而已，能知道多少东西？既然令她看得心烦了，索性就直接杀了，他们的性命可没有她的心情重要。
姜明苦笑着摇摇头，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凌汐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一伙儿的？”
早在她进去之前，姜明就已经传音给她，告诉她屋里的人是一伙儿的，
要她一个也不要放过。
她虽然信任姜明，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印证的，毕竟就算是姜明也是有犯错的时候的，于是她并没有一开始就展露全部实力，而是给了女子一个偷袭自己的机会，结果也确实如姜明所言，他们根本就是做局在坑杀别人。
姜明解释道：“很简单，我们一开始听到的声音是一个父亲看到自己女儿遭到那种事情的怒吼，既然他那么说了，就应该是刚刚看到，而我们刚才并没有看到有人进去啊！”
凌汐月恍然大悟，既然没有人进去，就说明不是刚刚看到，而是人早就在屋内了，那么喊出那样的话就不合情理了。
“他们为什么会制定出破绽这么大的计划呢？”凌汐月有些疑惑。
姜明随口道：“可能，他们筛选的就是不懂脑子先动手的人下手的吧！留下一个破绽，那么聪明点的人就不会进去了，他们的安全性也提升不少。”
凌汐月点点头，然后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会不会是他先把屋子里的人打晕，然后被打晕的人中土醒来了呢？”
姜明一愣，这样可能性虽然小，但是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所以，幸好我确认了一下，否则如果直接动手，真的可能杀错人了。”凌汐月有些庆幸。
杀几个该杀的人对她影响不大，杀完之后站在一堆尸体上谈情说爱都没问题，但是杀一个无辜的人就对她的影响非常大了。
姜明心中出现了一些郁结，如果这是在战时，就算是为了杀一个人而错杀一千人，也不能完全说是错的，只能说这个人心太狠了。但是，现在不是战时啊！难道就不能浪费一点点宝贵的时间来判断一下是非吗？他的第一印象如果是错的，那么承担这个错误的后果的人很可能会是无辜的人啊！
难道，他的性情已经变得这么漠视普通人的生命了吗？
凌汐月道：“别想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姜明从晃神中惊醒过来，然后跟着凌汐月一起来到了酒楼。
虽然现在是乱世，外出的人不多，但是这个酒楼是唯一在乱世中开门的，因此座位也没有多少空缺的，两人一直走到四楼才找到空座。
姜明在上楼的路上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客人们全部都是有武学在身的人，但是不像其它四域一样以单一的功法为主，而是五种功法都有，就算是修炼人数最多的《百花裂金诀》也只有四成而已。
第二百七十五章：百花楼
虽然早就知道西洲和其它地方有些不同，但是姜明还是为此感到惊讶，有些事情听说和见到是两回事。
当然，他也知道这是因为在酒楼中喝酒的人以男性居多，而《百花裂金诀》相比之下更适合女子修炼，因此酒楼里才会这么平均，否则西洲修炼《百花裂金诀》的人也是占据半数以上的。
“不对，酒楼里的这些客人们人数这么多，为什么没有看到新的客人来，也没有看到已经吃完的客人走呢？”
姜明心中升起了警惕心理，他环视四周，发现四周的客人们有些不对劲，在兵荒马乱的时候出来吃饭的人很少，但是也是有的，出来吃饭的人闲聊也是正常的，不闲聊也是正常的，如果因为某个原因而拖延时间不肯离开也是正常的。
但是，整个酒楼都快被占满了，还是一副很正常的样子，那就不正常了。
“汐月小心，这里这么多的客人，但是却没有店小二招待，一定有问题。”姜明暗中提醒道。
凌汐月在进入酒楼的时候就发现气氛不对了，只是说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现在经过姜明的提醒，变得更加警惕起来。
她的目光扫过饭菜的时候，忽然发现桌上的饭菜都是凉的，没有任何热气冒出来，而客人们有的自顾自闲聊，有的似乎在细细品味着饭菜的味道。可是，没有热量的饭菜也能吃的这么津津有味吗？如果他们的心思真的在饭菜上，那就不会等到饭菜凉了再吃了。
“两位贵客大驾光临，妾身有失远迎，还望贵客恕罪。”一道清丽的女子声音从上楼的楼梯处传来，一名明眸皓齿，身穿淡黄色襦裙的美丽女子从楼上下来，巧笑盈盈地向两人走来。
“这里的人都是你的人？”姜明沉声问道。
女子悄然捂嘴，轻笑一声，风情散发而出，勾人心魄：“公子说笑了，妾身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过是代入掌管这里而已。”
她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她的背后还有人，还请两位不要乱来。
姜明无视了她话中隐藏的意思：“这个酒楼就是为了设下陷阱，捕捉一些误入此地的人的吧！”
凌汐月隐藏在头罩之下的脸色发生了一些变化，太久没有看到为了提升修为而自相残杀的人们了，她险些忽略了修炼魔道功法的人为了提升自己到底有多么疯狂，人命在他们眼中连草芥都不如。
风情女子并没有否认，而是坦然笑道：“妾身设下陷阱，不
是为了捕捉西洲的人，而是为了捕捉那些中土过来的探子。”
说着，她来到一个桌子前，指着桌上的四个人：“这四个人都是中土过来的探子，想要向妾身打探一些私密的东西，妾身只好将他们留下，两位大人身手不凡，但是西洲也不是无人之地，只要收起一些好奇心，想要平安回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们都是为了打探私密事情才被特殊手段制服，然后留在这里的，如果不打探私密的情报就没有事情，这就是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吗？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姜明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他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凌汐月就率先开口了：“这么多，你这里可以打探到很多秘密的情报了？现在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你可以不用死！”
说完，她腰间的长剑已然出鞘，架在了女子的吹弹可破的玉颈上，冰冷的剑锋随时可能会在雪白的玉颈上流下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痕。
女子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妹妹实在太过为难姐姐了，姐姐哪里知道什么机密啊！姐姐不过是一个茶楼的看管而已，真正的机密哪里会放在姐姐这里啊！可惜这些人根本就不相信，非要从姐姐这里打听，姐姐也是迫不得已，才动手的。”
“一个虚境强者当看门的？”姜明冷笑道。
“即使是虚境，能够有幸给百花谷当看门人，也是一种荣幸啊！”女子笑道，似乎被利剑架在脖子上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里是百花谷的产业？”姜明一怔，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风情女子眨眨眼，道：“这间酒楼的名字就叫百花楼啊！在西洲敢以百花命名的除了百花谷还有什么呢？你们不是中土人吗？”
一时间，在场的气氛有些尴尬。
凌汐月嗔怪道：“你进来之前就没有看看酒楼的名字嘛！”
“咳咳！我还以为你会看的。”姜明的脸色也是微微发红，幸好有面罩遮掩，才没有被人看出来。
“既然都是一场误会，两位贵客也不是来自中土的探子，还请就此离去吧！这间酒楼可没有无毒的酒水。”女子用温柔的声音下达了逐客令，即使是在逐客，也让人生不起恶感来。
凌汐月道：“我们虽然不是中土的人，但和他们的目的却是一样的，老老实实的将你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们，你可以不用死。不用跟我套近乎，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那你可以尝试逃跑了，只要你的速度
比我的剑快就行了。”
她不管这个女人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反正她只要说不出有用的东西，就可以直接下杀手了。
这个酒楼里的人连自主意识都丧失了，想必这个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了也不算是错杀无辜。
风情女子用泫然欲泣的声音道：“妹妹实在太难为姐姐了，不说是死路一条，说了就会被宗门追杀致死，姐姐还不如一死来成全姐姐忠诚的名声呢！这样百花谷也会善待姐姐的家人，并且可能会为姐姐报仇也说不定呢！”
她那柔弱的样子莫说是男人，就算是凌汐月也是有些顶不住了，她只能惺惺地收回利剑，对姜明道：“我下不了手。”
即使知道她可能不像表面上那么无辜，但是面对一个不反抗的对手，她实在很难狠下心来。
这名女子很可能也是看穿了凌汐月这个弱点，才会冒险一试。
此时，凌汐月面向姜明，将后背留给了女子，但是女子仍然没有任何动手的意思，这下子就连姜明也很难下手了。
可是，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啊！这里很明显是和百花谷有关系的。想到这里，姜明沉声道：“你应该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女子低下头，面上浮现出一抹红云，她低下头带着羞怯的声音道：“公子气度不凡，如果真的看得上妾身，妾身，妾身也是不介意侍奉公子的。”
姜明一脸懵逼，凌汐月先是一愣，然后眼中浮现出杀意，腰间长剑不住颤抖，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先把面前这个勾人的尤物给解决了。
姜明赶忙道：“你再说什么呢！我是说毁容。”
凌汐月松了一口气，毁容对于女子来说，有时候是不亚于贞洁的，失贞的女子还有人要，但是毁容的女子就只能遭人嫌弃了。
女子轻笑一声，然后从头上拔下一支玉簪，道：“身体皮囊不过是虚妄，有了固然是令人欢喜的，但若是为了生命，舍去便舍去吧！公子若是想要将其毁去，不劳公子动手，妾身自己来就可以了。”
说完，她竟然毫不犹豫的用玉簪刺破自己的脸颊，然后拔出，再刺入，顺便再划动几下，让毁容进行的更加彻底。
凌汐月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虽然她说的是为了保命才这样，但是她的态度似乎是真的对自己的美貌没有多大的留恋。
第二百七十六章：百花谷的试探
“够了，住手吧！”姜明出声制止了女子的举动。
凌汐月也有些不忍，让她杀一个不反抗的人就已经超出她的极限了，但是如果有非杀不可的理由，她也是能下得去手的，但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子自己毁容，就有些难为人了。
“公子是在怜惜妾身吗？”女子娇滴滴的说。
姜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是我看出来你真的对自己的容貌没有太多的留恋，既然没用的事情，我何必再做。”
这句话一方面是给她一个解释，另一方面是对凌汐月的解释。
正如她所言的，容貌对她来说是锦上添花的好东西，但是并不是非缺不可的，离开了容貌她就不能活了？就像是姜明的剑鞘对他很重要，但是如果是为了生命或者为了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丢了也就丢了，犯不着死抓着不放。
想到这里，姜明也不禁有些头疼，杀了她那就没有价值了，所以没有杀她的意义，但是想要胁迫她，有没有可以胁迫她的东西。
一个连容貌都不在乎的女子，真的很难再有其它弱点了，难道他还真的想要试试她对女人贞洁的在乎程度吗？先不说凌汐月会不会打死他，他自己心里也过不去那个坎。
如果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也许会不择手段，但是现在显然还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个时候还是坚守一些底线比较好，否则很容易入魔的。
凌汐月看着女子的笑容，忽然觉得有些厌烦，倒不是嫉妒她的美貌，她自认为自己的容貌不比任何人差劲，除了幽兰若，她只是觉得这个笑容有些虚假了，虚假到让人心烦，有股一剑将这个人杀了的冲动。
但是，她不可以无缘无故杀人，所以必须要找到以借口。
也许这个行为有些虚伪，但是在一个人命不是那么重要的时代，虚伪是帮助人守护自己底线的重要组成部分。
“酒楼里的这些人还能恢复原状吗？”凌汐月问道。
这个答案很显然是不能的，她一开始就说了，这几个中土派来打探消息的人都已经永远的留在这里了，她的用词没有错误，也不会在这个地方出现错误。
果然，女子捂嘴娇笑道：“妹妹说笑了，若是姐姐实力不如他们，或许下场比起他们还要凄惨也是说不定的，这位公子对妾身的身体没有兴趣，但是天底下为了妾身的皮囊而大打出手的人可是大有人在呢！”
她虽然说的是可能，但是在这个世道，这个可能
已经是足够让她下杀手的理由了，毕竟赌输的可能性她赌不起。
而且，中土的情报人员为了情报是可以冒生命危险的，有些人甚至为了将情报传递回去而牺牲生命，他们如果能拿下这名女子，相信也不会介意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从立场的方面来讲，她做的没有任何错误。
也许她这个行为有些道德的瑕疵，但是在这个世道对人的道德有太高要求的话，和杀人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那么，其他人都是该死的人吗？”凌汐月追问道。
在酒楼里的人可不止中土的情报人员，其中大部分还是西洲的人，这些人难道也都是该死的人吗？凌汐月盯着女子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但是令她失望的是，她看到的只是一个假装柔弱其实内心狠辣的女子。
而这点不够她杀人的理由。
女子轻轻捋动秀发，脸上的伤痕丝毫不影响她的风情万种，这种常年积累起来的气质岂是区区几道伤痕可以掩盖的？
“这里的死人，也许不全是该死的，甚至还有名门正派的人，却都是对姐姐我有歹心的人，还有一些是姐姐辛辛苦苦招揽来的活人，姐姐我可是付过工钱的呢！”女子柔声道，眼睛不闪不避的对上凌汐月的眼睛，似乎没有什么隐瞒的。
凌汐月看向姜明，姜明点点头，道：“我也看不出她说谎的痕迹，这里有些人是自由的，剩下的应该都是她的敌人。”
一旦成为敌人，那么对方的品行目的之类的都可以放在后面了，就算是一个误会，死了也是白死的。
凌汐月有些不悦，但还是收起利剑，道：“我们走吧！换一个地方。”
找不到杀她的理由让她有些不悦，但是她也没有强求。
在两人起身离开的时候，女子仍然保持着谦卑的微笑：“两位贵客慢走，记得下次再来啊！”
这时，姜明忽然转过身来，一剑洞穿了女子的眉心，女子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至死都还保持着笑容，根本没有想到姜明会忽然回身一剑斩杀她。
凌汐月惊喜地问道：“她有问题？”
她也是知道姜明的性格的，如果不是找到了可以杀人的理由，他是不会突然出手的，现在肯定是找到了出手的理由。
姜明看着地上的美貌女子，语气仍然带着冰冷：“她认识我们，而且是在等我们，不，是在试探我们。”
“她认识我们，而且是在等我们？”凌汐月有些错愕。
姜明解释道：“她的言行举止虽然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她的思维方式却和正常人截然不同，当然这并不是她的错，思维方式和普通人不一样也没有什么。但是，她从一开始就掌控着局面，一直到最后我们离开为止，一切局面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所以，你就猜测她很可能认识我们，而且很了解我们的弱点？”凌汐月明白了姜明的意思。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洞悉了他们的弱点，也不可能这么精准的找到他们的弱点，就算再通晓人心的人也是要有试探的过程的，她连试探的过程都省去了。
“考虑到她是百花谷的人，洞悉我们的弱点并不奇怪，但是既然她是百花谷的人，而且明白我们的弱点，那么幽兰若对她下达的指示就是针对我们的态度。”
姜明解释道，“她既然试探了我们的弱点和底线，那就说明她是将我们当成敌人看待的，对于敌人，我们不需要有任何留手。”
只要确立了敌人的立场，那么留手的人才是迂腐和软弱的象征。
“也就是说，幽兰若很可能是我们的敌人了？”凌汐月既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心。
兴奋是因为姜明和幽兰若死灰复燃的可能性将会很低，而担心则是担心幽兰若的实力，起码现在的她是不可能是幽兰若的对手的。
此时，酒楼里大多数人都已经趴在了桌子上，气息断绝，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四下看看，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现在的我们还不是，对手她很显然已经在真正的做着和我为敌的准备了。”姜明的眼睛微微眯起，幽兰若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越来越陌生了。
不过，无论将来他们会不会成为敌人，至少现在的他们还不到生死相向的地步，幽兰若既然愿意给他们成长的空间和时间，那么他们也不至于现在就去找幽兰若。
两人走下酒楼，然后一把火将整个酒楼给烧掉，在燃烧的过程中他们还操控天地之力将更多的风引入这里，令火势燃烧的更旺，同时将这里的火势和外界隔绝，不让这里的火势波及到其它地方。
这里留下的尸体太多了，他们没有时间一个个收尸和安葬，但是又怕他们成为其他人修炼的血食，毕竟他们的精神虽然早就死了，但是肉身刚死不久，不排除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现在帮他们火化之后埋掉，也算是让他们安息了吧！
第二百七十七章：对西洲的猜想
大火将整个酒楼燃烧成了灰烬，没有围观人群，因为不知好歹的人早就死光了，涉及到百花谷的事情他们可不会保持太过旺盛的好奇心，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在烧掉百花楼之后，姜明和凌汐月两人也大概明白了中土没能打探到太多消息的原因了，且不说他们能不能在百花谷的这些外放产业这关活下去，即使他们能够活下去，也是无法从对百花谷忠心耿耿的弟子口中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的。
当然，百花谷弟子忠心的原因是因为培养和教育的好，还是其它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
中土就算有杰出的探子继续深入追究下去，最终也都会夭折在百花谷手中，只有那些避开百花谷的探子才能活下来。然而，这样的探子也是无法打探到核心机密的。
“中土的探子一定也有出色的人，他们应该也有打探到一些核心机密的人在的，但是中土没有得到消息，很可能是他们虽然打探到了，但是并不能将其传回去。”姜明猜测道。
凌汐月道：“就像是那些变成类似傀儡一样的东西的那几个人？”
姜明点点头：“他们应该是有足够的眼力衡量双方的差距的，而懂得量力而为的人也不会少，但是他们仍然失败了，很可能是明明他们认为一定能成功，但是对方拿出了超出他们见识的底牌，然后被成功翻盘了。”
“而这个底牌很可能就是他们克制魔道功法的手段，所以不能被外界所知，凡是知道的人都必须死，或者归顺百花谷。”凌汐月顺着姜明的话说完。
幽兰若控制圣境存在的手段他们也是见识过的，只是不知道幽兰若的极限在哪里，开始现在过来一趟，忽然发现不只是幽兰若，连一个只有虚境境界的百花谷弟子都是会这种手段的。
当然这个弟子应该不是普通弟子，但是关键是这种手段是可以复制，可以教给他人的啊！如果......
“不好！”
离开禹州城的姜明忽然面色剧变，“如果掌握这种手段的百花谷弟子足够多，那么她们如果向中土的方向渗透，哪里需要什么大军啊！中土的大军就是她们的大军啊！”
凌汐月也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但是又觉得这种事情似乎有些不可能：“她们就算能控制一些人，也应该是有很大限制的，否则早就天下无敌了，就像这个百花楼楼主一样，她操控那些客人的方式也是很呆板的啊！”
姜明道：“操控很多人的话，可能难度会很大，但是如果操控少数关键人物，然后在背后操纵这一个人，难度就会下降很多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种手段的具体限制，但是从幽兰若想要圣境存在的奴隶，也要自己精挑细选，然后慢慢培养这一点看来，她们受到的限制绝对不会太小，就算是猜，也能猜到操纵多人和操纵单人不是一回事。
凌汐月道：“操纵一个人的话，能够取得的成果就取决于这个人的地位和势力了，我们只要紧盯着中土的高层，将他们逐个排查就可以了。比如说江水侯这个层次的封侯，只要操纵成功，就是三十多城池的差距了。”
当然，他们也是知道这其中的难度的，只是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现在中土也是有半圣存在的，他们虽然比起我们的手段差了一些，但是一个人是否还有自由意志他们应该能看得出来，除非他们没有往这个方面去猜。”姜明道。
半圣也是武道修行者的虚境，他们也是拥有武道领域的，做到这点小事应该不成问题。
当然，他们正常应该不会怀疑有人会被控制，毕竟这样的手段他们之前根本就没用听说过，这需要姜明的提点。
凌汐月接着猜测道：“如果他们无法操纵圣境存在，那么操纵虚境存在也是可以的，但是一定是要操纵掌握实权和关键地方的虚境，这样才能起到里应外合的作用。”
说到这里，两人同时对视一眼，说出了一个名字：“安家！”
安家出卖武侯领，将武道功法传播给了中土，而中土碍于面子，也不好不给投降自己的势力封赏，否则以后别人得到了好东西，谁还敢奉献给中土？于是他们就把西洲入口附近的几十座城池作为安家的封地，封地内的一切收成都是他们的。
而这块封地就有西洲入口的商道，这才是最大的赏赐。
西洲和中土的交集虽然不多，但是毕竟都是大域，对于一些对自己有利的通商行为还是不反对的，当然这个通商必须在双方的掌控范围之内，行商不能修为过高，不能离开通道太远太久，所以想要通过商路来做一些手脚的行为是很难实现的。
但是，规定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漏洞的，但是负责将规定实施的却是很容易犯错误的人，人都是有贪心，有侥幸心的，能够为自己谋取私利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
放在平时，
这点私利不算什么，但是现在这个私利的影响就大了。
“以安家无利不起早和贪婪成性的性格，他们一定会和西洲有些合作，而西洲也会趁着这个机会来对安家施加一些影响，然后控制安家一两个实权人物，再往后，就借助放在安家的内应的帮助，明目张胆的让大军通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姜明越是分析，越是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存在。
凌汐月想了想，道：“既然是里应外合，那么如果西洲想要召集军队，也一定是有动静的，我们就暂时隐藏在西洲，观察着他们的动静吧！”
反正中土和西洲的事情也不需要他们操心，两边都有着大量的人才在处理各种事务，他们就在这里逗留也是没关系的，就算担心那边发生变故，隔一段时间翻过横断山脉一次，通过军师的情报组织和中土的联系人了解一下大概的动向也是可以的。
姜明没有拒绝，在西洲的探查工作是很花费时间的，他们不好通过百花谷来了解西洲，只能通过西洲的风土人情和最近的变化来间接观测西洲的动向。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西洲只是内部纷乱比较严重，并没有表露出想要侵犯中土的意思，倒是有些不堪纷乱世道纷扰的强者们有些羡慕中土的安定，暗中将自己的后人往中土那边送去，也算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两人在发现这种行为之后，也没有阻止，他们只是为了孩子而已，只是暗中请求中土的人不要对这些送过去的孩子太过苛刻。
中土的人表示，一个人是属于那边的人，决定的不说他的出身，如果西洲的人向他们灌输忠诚于西洲的思想，那就不要怪他们不客气了，如果他们的长辈明白告诉他们的孩子，他们是因为战乱而将他们送过去，叮嘱他们好好在中土生活，那么中土也不至于连这点包容心都没有。
姜明和凌汐月表示这样做也是合情合理的，如果中土收留了他们，他们却还思念着西洲，那么中土岂不是白养了一群白眼狼？
就算他们生活所需的钱财和物资都不是中土人给他们的，但是他们平安在中土生活下去的这份庇佑都是中土送给他们的恩赐。
至于中土分辨忠诚度的方法？他们审查不了大人，难道连一群孩子都无法审查清楚？
而在这一个月里，南疆的人也发起了几次进攻。
第二百七十八章：南疆败退
南疆人阻止了数次进攻，但是中土就是固守不出，南疆的人就想要佯装失败，引诱中土的人前来进攻，但是中土的人就是不出击。
城墙之南的人都被中土迁移到墙北去了，剩下的可以搜刮的资源要么被分给了被强行迁移的百姓，要么被中土的守军们给消耗掉了，南疆的人能得到的只有一些树皮和无法搬走的水源的补给。
这样支撑一段时间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注定无法长久，长期僵持下去，第一个坚持不下去的就是南疆。
终于，在坚持了二十多天之后，南疆终于忍不住发起了强烈的攻势，这场战斗中南疆出动的圣境存在竟然超过了五十名之多，虚境存在更是超过六百人。
但是，中土出动了一百二十名半圣级别的存在，以及二十多名圣境存在。
在得知中土居然派出了这么多的半圣之后，凌汐月大吃一惊，几乎想要放弃继续呆在西洲打探消息的想法，想要亲自去确认这个消息是否是真的，但是还是被姜明阻止了。
如果不是军师也在留下的联络方式中确认了这件事情，他们也是想不到中土的半圣居然会这么多。
“一百二十名半圣，这个恐怖的数量是怎么出现的？难道中土掌握了让人快速突破半圣的方法？中土的人招募了这么多的贤才，有做到这个地步的人也是不奇怪的。”凌汐月有些焦急。
虽然武侯领和中土现在还是处于盟友的状态，但是谁也没有放松过对对方的警惕，现在中土不声不响的冒出这么多的修炼武道功法的半圣，怎么能让她不心慌？
武侯领作为新武道的发源地，现在也才十几个半圣存在而已。
“汐月，不必惊慌，巡林卫中能够突破却没有突破的人也是有很多的，一个真气六品的虚境比起十个真气五品的虚境还要重要。”姜明安慰道。
当然，这也只是安慰了，一个真气六品比十个真气五品重要，但是这说的是他们的不可取代性，而不是他们的战斗力，现在中土的高层战斗力已经不比武侯领差多少了。
姜明仔细看着战报，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些问题：“你看，南疆的圣境存在们有很多都是强行提高到圣境的，他们也都很快就被中土给击杀了，然而中土的半圣存在们居然陨落了三十多个！”
“什么？陨落了三十多个？”凌汐月大吃一惊，她还没有来得及认真看战报的具体内容，
自然是忽视了这件事情。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修炼武道功法的虚境啊！实力上就算差一些，但是攻击力上应该是不比圣境存在差劲的，怎么会陨落这么多？
凌汐月拿过战报，认真看了起来。
南疆这次派遣是圣境存在和虚境存在们的水分很大，很多虚境甚至连修炼魔道功法的虚境都不如，就算加上克制的力量也无法做到一对一击杀，而这次中土下了血本，调来了八百名虚境，这还是怕南疆避而不战的结果，这样无论在哪个层次的战场，都是中土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然而，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中土居然只击杀了十几名带着很大水分的圣境存在，而自己也付出了三十多名半圣的性命。
凌汐月看完，表情有些怪异：“虽然真气品质越高，突破到虚境之后的实力越强，但是真气品质和是否突破到虚境境界是没有绝对的关系的，如果是四品真气突破，而且成功突破，也是有一些可能性的。”
姜明道：“真元境的真元相当于真气三品，而从真气三品就突破到虚境的人也是有很多的，更何况是四品呢？”
凌汐月已经冷静了下来，如果真如姜明所言，那么中土这些半圣中也是有着很多水分的，根本不足为虑。
“他们与其说是半圣，不如说是不被克制的虚境，当然，比起寻常虚境还是要强大一些的。”姜明道。
虽然还是猜测，不过已经**不离十了，只需要再去确认一下就可以了。
不过，更加令姜明感到忌惮的不是中土的半圣数量，而是面对南疆士兵们的杀戮速度。
南疆四十六万大军来袭，前后作战时间不到一个时辰，伤亡就已经达到了一半，只能无奈退走，而召唤的黑暗生物也是不计其数，但是对中土的威胁依然有限，中土的伤亡数量不但三十万，和南疆差不多。这个伤亡比例在中土和南疆的作战中是第一次出现，嗯，单独作战中。
这场战斗的作战时间虽然短，但是造成的破坏非常大，十几里的城墙都化为了废墟，不过中土早就有所准备了，就算城墙化为废墟，石料和粘合剂也早就准备好了，那些无法对南疆出手的七万士兵们全部动员起来，仅仅三天就将城防基本建好，只剩下一些城防材料有待补充。
“城墙虽然能起到一些作用，但是最关键的还是中土的人自己争气，南疆现在已经无法对中土造成威胁
了。”姜明感叹道。
凌汐月虽然对南疆的威胁降低而感到高兴，但是对于中土的飞速提升有些不安，可是她的性格注定无法主动对自己的盟友下手，所以只能祈祷中土和自己之间不要爆发战争，否则她会很难做。
不知不觉中，凌汐月已经越来越代入圣武候这个身份了。
在收起情报之后，两人重新返回了西洲，情报的内容可以慢慢解读，但是西洲的事务是不能拖延的。
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西洲有大军作乱的迹象，甚至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内战眼中的大域能够召集大量的军队入侵，他们只能可能会齐心协力呢？即使是有幽兰若的强势压迫，他们最多也只能将矛头指向一个方向而已。
齐心协力？不可能存在的。
至少姜明和凌汐月看不到他们有任何齐心协力的可能性。
反正闲来无事，在西洲查探消息的日子里也算是两人独处的散心了，甚至游山玩水的成分还要超过查探消息的成分，情报现在只是一些调味品了而已。
“百花谷是西洲唯一的神级宗门，高高在上，超然物外，而神级宗门之下是顶级宗门，顶级宗门的要求就是至少有一个超过标准圣境的存在坐镇，否则就会被剥夺顶级宗门的称号，而现在顶级宗门一共有九个，说明封王级别的圣境存在至少有九人。”
“陈芳龄所在的宗门朱雀阁是高级宗门，门中必须有圣境存在坐镇，她们的门中有着三名圣境存在，在高级宗门中也是属于比较优秀的，只是没有超过寻常圣境的存在，而陈芳龄就是被朱雀阁寄予厚望的晚辈，是她们成为顶级宗门的希望。而西洲的高级宗门一共有八十一个，很特殊的数字，应该是百花谷刻意控制的结果，有一个高级宗门出现，就有一个高级宗门消失。”
“每个高级宗门至少有一个圣境存在，而朱雀阁这样的大势力则是有着三名圣境存在，其它拥有三名圣境存在的势力应该也不会少，那么西洲的圣境存在至少有百人之多。而中等宗门和低等宗门就更是不计其数了。”
当两人的情报汇集在一起的时候，单单是纸面上的数据就令两人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西洲的圣境存在比中土和东洲都要多，如果考虑到西洲百花谷中的圣境存在，那么西洲的圣境存在数量可是比东洲和中土加起来还要多的。
第二百七十九章：办法
虽说实力不是数字，战斗起来数量的优势不一定有用，但是当数量达到一定的地步的时候，还是会让人感觉到压迫的。
“西洲走的是精英路线，他们只有已经成就虚境的，而还没有成就虚境的，虚境之下的人根本没有安生的日子。不过如果要对西洲进行更加深入的了解，还是要加入一个宗门的好。”姜明道。
所有的武者都是必须有宗门的，哪怕是一个最低等的宗门，否则就会成为宗门弟子的猎物，西洲崇尚小范围的团结，也就是宗门内部的团结，对于并非自己宗门的人，他们当然是赶尽杀绝了，只有少数擅长保命的才能苟延残喘。
凌汐月道：“我们去朱雀阁吧！好歹我们也收留了陈芳龄，她们应该不至于对我们太过过分。”
反正去哪里不是去，去一个有一点了解的地方是人的本能。
朱雀阁作为高等门派中的佼佼者，名声当然是响彻西洲的，想要打探她们的位置易如反掌，随便抓一些人问一下就可以了。
“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两人刚刚来到朱雀阁的山门前，就被戒严的弟子们拦了下来，十二名虚境两名在明处，六名半隐藏在适合出击的位置，四名隐藏在暗中，显然西洲的战乱即使是强大如朱雀阁也是要小心翼翼的，否则他们也不可能奢侈到拿十二名虚境放在门口的地步。
“圣武候大驾光临，朱葛青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一名身穿金红色华丽长裙的美妇从阁中走出，对着看门的弟子们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众弟子们都乖乖地退了下去，有圣境存在出面，她们当然没有说话的余地了。
“圣武候不远万里来到西洲，不知有何贵干。”美妇的眼睛看向凌汐月，不卑不亢，只是礼节太过，失去了一些人情味。
还没有进门就被叫破了身份，凌汐月的脸色当然不会太过好看，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朱葛青的礼节做足了，她也不好做出太过分的举动。
想到这里，她沉声道：“你们门中的天才陈芳龄在我手里......”
姜明捂脸，有股装作不认识她的冲动。
朱葛青嫣然一笑，道：“门中叛逆，冒犯了圣武候大人，真是罪该万死，圣武候大人尽管责罚，妾身绝不会有二话。”
眼见凌汐月还想要开口，姜明提前打断了她的话：“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没有其它事情了，晚辈就告辞了。”
“晚辈？”朱葛
青佯怒道，“人家有这么老吗？”
姜明也不理会朱葛青的反应，而是直接拉着凌汐月离开了朱雀阁，全然不顾之前做出的打算。
“姜明，这个朱雀阁有什么问题吗？”在离开朱雀阁一段距离之后，凌汐月好奇的向姜明问道。
如果朱雀阁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姜明肯定是不会将她拉走的。
姜明道：“朱雀阁阁主一开始就道破了我们的身份，无论她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都可以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在西洲的存在已经不是秘密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进去了。”
无论这是百花谷将他们的资料送给各大宗门，还是她们自己探查到的信息，都说明他们的行踪全部都在对方的注视下。
凌汐月若有所思：“这么说，我们在西洲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在他们想要我们看到的？呢么我们打探不到有效的消息也在情理之中了。”
既然他们的行踪已经不是秘密，那么他们所看到的一切见闻也都是西洲百花谷允许他们看到的，百花谷不允许他们看到的东西，他们想看也看不到，最多也就多烧毁几座百花楼而已。
现在的凌汐月有些明白为什么中土的探子从来没有查探出任何核心的消息了。
“这倒也未必，有时候什么都查探不到，这也是一个重要的情报。”姜明道。
“什么情报？”
“西洲看似松散，百花谷不问世事，但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势力，即使有武道之神的存在，也是不可能对外界的掌控这么深入的。也就是说，西洲的动乱只是一个假象，实际上他们都在百花谷的掌控之中。”姜明道。
一个不问世事的宗门能做到让两个超越圣境的存在无论到哪里都打探不到有用的信息？这是一个笑话。
这只能说明百花谷对西洲的掌控远超他们的预计，即使比不上中土神朝，也是比东洲的九冥教要强大不知道多少倍。
一开始姜明还不相信西洲可以组织军队发起进攻，但是现在看来，西洲的作战方式也许不限于军队的作战方式。
而西洲现在的纷争更加严重了，而严重的纷争带来的不仅仅是内耗，还有更强者的诞生。
“我们一直认为打仗是依靠军队的，但是西洲想要入侵的话，不一定一定需要军队的力量，他们想要的又不是中土的土地和势力，他们想要的只不过是借用中土的生命来成就自己而已。”如果目的都猜错了，那么猜错对方的战略目标
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姜明现在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当然不能再按照过去的眼光来看待问题了。
凌汐月无所谓道：“分析情报不是我们擅长的事情，我们只要将情报传递回去，提醒中土就可以了，剩下的就让他们操心去吧！反正西洲还有图谋的话，先遭殃的也会是中土而不是我们东洲。”
来到西洲探索情报的事情就这样还没有正式开始就落下了帷幕，他们得到的有限情报也都是分析出来的，唯一得到的有用信息就是西洲拥有整合整个西洲高层力量的可能性。
虽说早就做好了探索失败的准备，但是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真的令他们感到了一股无法言明的耻辱。
“姜明，我们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站在横断山脉之下，凌汐月握紧双拳，脸上充满了不甘。
姜明道：“可以做一些事情的。”
“什么事情？”凌汐月惊喜的问道。
姜明道：“西洲无论有什么图谋，都是需要力量来实现的，只要将这些宗门的圣境存在都杀光，西洲就什么也做不成了，就算杀不完，每杀一个圣境存在，都会令西洲的力量削弱一分。”
凌汐月怒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姜明叹息道：“可是，我也不是在开玩笑啊！”
凌汐月愣住了，她认真想了一下，这个方法似乎也是可行的，将西洲的圣境存在们都杀光，西洲有什么图谋都无法实现了。如果是从战略的角度来出发，这样的做法是完全可行的，如果中土拥有这样的可能，相信他们也不会介意这么做的。
但是，她能狠得下心来么！
“西洲的图谋我们现在无法得知，但我们知道，他们一定是有着很深的图谋的，现在的纷乱就是最好的证据，他们在用无数无辜的生命来堆彻有限的强者出来，然后去残害更多的生命，如果不阻止，他们将会祸乱苍生。”姜明的语气无悲无喜，让人听不出他说的是反话还是真的这么想的。
凌汐月道：“西洲的人无辜的人太少了，但是，即使他们不是无辜的，也是这个环境造成的错误，如果他们不去进犯其它大域，我们不能对他们出手。”
“为什么？”姜明问道。
“因为......因为......”凌汐月支支吾吾，不知道想说的事情是什么，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她的脑海，“因为，这就是幽兰若想要我们去做的事情。”
第二百八十章：新的思路
居然是幽兰若想要他们做的事情，那么反抗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命运被他人掌控的。
“顺流逆流，皆是命运。”姜明缓缓道。
凌汐月的小脸有些惨白，这句话姜明不止一次对她说过，但是她并不能切身体会这句话的意思，今天再次听到这句话，她才明白为什么姜明会那么害怕命运的存在了。
是的，害怕。
虽然姜明嘴上不说，甚至心里没有想，但是他的言行举止都透露着他对命运之道的忌惮而害怕，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事实上，他们就此离去是幽兰若想要看到的，这样她就可以继续西洲的图谋和布局了，如果他们想要阻止她，那么就必须率先将西洲的圣境存在们尽可能的都杀戮一些，可是这样的结果依然是幽兰若想要看到的。
因为这样会对凌汐月的道心产生影响，一个会主动向没有招惹自己的人下杀手的凌汐月是没有任何威胁的。
“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的吗？”凌汐月问道。
姜明的目光扫过西洲的大地，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在现在做些什么，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命运说白了就是用已知算计未知，总结过去，结合现在，去计算将来。然而，将来的可能性是有很多种的，即使命运之道的强者将所有的可能性都预测出来，依然是有漏洞存在的。”
“什么漏洞？”凌汐月追问道。
“创造！命运之道的网罗都是用过去的经验编织而成的，但是如果未来出现了无法被网罗捕捉的鱼儿，那么即使是命运，也是无能为力的，除非命运之网发生变化。然而，命运之道即使可以做出反应和变化，但是操纵命运的人却是不一定的。”姜明道。
这本来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只是他被过去的经验所束缚，最近才忽然想到了而已。
凌汐月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说，武道的创立本来就是超脱命运的存在？”
如果是这样，那么超脱命运也太简单了。
但是仔细想想，似乎又不是那么简单。中土和南疆的作战因为武道的出现而起，如果武道不出现，他们之间也会有一战，而且注定是以中土的失败而告终的。
但是，武道的出现将这一战的时间提前了，并且改写了一部分的结局，造成了南疆如今的溃败。
这是最基本的命运，武道的出现本来就是变数，因为这是过去所没有的，既然过去没
有这么强大的武道，那么执掌命运的人当然也无法推测出武道带来的变化。
姜明叹息道：“过去是。”
过去？凌汐月一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转瞬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过去的武道是超出了命运，但是如今的命运也随着武道的变化而产生了变化，过去刚刚诞生的武道可以改变命运，但是现在的武道已经变成了命运的一部分。
想到这里，凌汐月忽然道：“既然这样，那么我们每次创造出全新的东西，或者说做出超出常识的行为，都会超出对方的预计了？”
“这是一条路。”姜明点点头。
他也不知道这个办法是否可行，但是他却打算去尝试一下。
当然，既然是将命运导向不可预测的方向，那么未来的变化是否会按照他们所预计的方向变化就说不定了。
既然是未知，那么即使是通往对自己不好的结果也是正常的。
凌汐月问道：“现在的我们绝对不可能做的事情是什么？”
姜明想了想，道：“我们和西洲一定不是朋友，所以我们一定会伤害他们，不会做出对他们有利的事情，除非这个有利会对我们产生更好的影响。”
既然是敌人，那么打击对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可不会资敌。
凌汐月陷入了苦恼，想要做出超越常识的举动就这样困难吗？就算是为了超越常识，他们也不可能做出资敌的行为啊！
姜明道：“所以说，改变命运，对命运施加影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很容易，那么命运之道也不会那么令人畏惧了。”
即使是修仙者，在面对被人操纵命运的处境时，很多时候也是无能为力的，无论是顺应心意，还是违背本心，最终都会回归命运长河。
当然，也有一部分修仙者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处境，都会选择顺应心意，假装没有看到自己被命运网罗束缚的命运，只要自己依然是在坚持本心，那么是否被命运束缚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像是一些为了生活而奔波的凡人，他们只要是为了活下去，什么都是愿意做的，别说是顺应命运了，做牛做马都是愿意的。
因此，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正是这样不愿意反抗的人太多了，姜明这样不愿意顺从命运的人处境才会愈发艰难。
凌汐月忽然灵机一动：“我们创造了这么多的法门，何不为了修炼魔道功法的人也创造一些法门呢？
“为了魔道功法的修行者创造法门？”姜明微微一怔，这确实是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
他们修行的是武道，所创造的法门当然是为了武道而服务的。为魔道创造法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是对魔道有利的法门，岂不是助长了他们的实力？如果是对魔道有害的法门，他们不修炼不就可以了，因此姜明一直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
有这个精力，还不如强化武道修行者的实力。
他思索片刻，道：“或许真的是我走进了死胡同，不过既然你要这么做，那么所创造的法门必须要对他们有利，但是对我们的利益更大才行。”
凌汐月的双眼中闪现出自信的神采：“没有问题，魔道的修行者一个个都是想着用其他人的生命来成全自己，而他们自己又不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成全别人，这是人之常情，都是即使是人之常情也是有着巨大的矛盾的。”
姜明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连这最基本的东西都忘记了？魔道本来就是损人利己的道，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同类的克星，只要想出一个不让自己成为成全他人基石的法门，他们一定很愿意修炼。”
他们想的是损人利己，不是损己利人，即使有少数不是这样想的人，但是行为上也是这么做的。
凌汐月道：“其实我们已经想出来了一个法门，那就是燃烧气血的法门，当自己的气血被点燃，然后燃烧殆尽之后，对方也就没有任何气血可以吸收了，而且这样就连真气都会燃烧大半，变得无法被利用。”
“可是，燃烧气血法门虽然有这个功效，但是对实力的提升却是不容小视的，如果能将这个法门弱化，变成一个只会摧毁自身气血的法门，那就完美了。”姜明笑道。
凌汐月白了他一眼，道：“那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如果不给他们一些甜头，那么怎么可能会乖乖地学习这样的一种法门？”
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生物，一个没有好处的法门是没有任何人愿意学习的。
姜明反驳道；“这可未必，一个人学习法门的动力可不一定是会提升自己，也有可能不会提升自己太多的实力，但是可以阻止他人暗害自己呢？一个修炼了自毁气血法门的人，杀了也是没有好处的，既然如此，还有谁愿意杀这样的人呢？”
魔道功法杀戮自己人是为了气血，如果杀戮无法得到气血，他们还有杀戮的理由吗？
第二百八十一章：逆血
既然有了思路，那么行动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那么艰难的事情了。
他们连燃烧气血的法门都创造出来了，现在创造一些自毁气血的法门当然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了。
在暗中抓来了一些并非好人的修炼者之后，他们只花了十天的时间就将这门法门创造出来了。
“你们配合我进行了实验，作为赏赐，我将恩赐你们一个法门。这个法门的名字叫做《逆血》，是一个爆发法门，这个法门第一层可以打破自己的极限，让身体超出极限的负荷来运转，初步判定，这个法门对自己实力的增长在三成，只不过用过之后就会陷入虚弱期，需要大量进补才能尽快恢复。”
凌汐月在一群跪伏着的人前走过，一边走一边讲解着自己“恩赐”他们的法门，“第二层的效果是让气血紊乱，真气逆运，然后通过产生的冲突来提升自己的爆发力，这个法门也是有弊端的，那就是对自己的经脉造成损伤，如果不是必死的关头，千万不要使用；第三层则是一瞬间点燃全身气血的法门，这个法门可以让自己全身气血点燃，这样即使是被对方击杀了，对方也无法吸收你的气血，反而会遭到反噬。”
“谢女神恩赐！”众人纷纷拜谢道。
姜明提醒道：“我们传授你们这个法门的作用不是为了让你们争勇斗狠，而是为了让你们自保，因此这个法门虽然威力巨大，但是一旦使用，就会对自己造成损伤，不到生死关头不可使用。”
虽说是在提醒，不过也是在告诉他们这个法门的正确用法。
凌汐月道：“拥有这样的法门的人，因为击杀之后无法成为敌人进步的血食，那就一定会成为大门派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会不惜一切来剿灭你们，想要活下去，就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吧！”
听了这话，众人不敢反驳，但是心中已经在思量了：即使他们不修炼这个法门，他们也是大门派弟子的狩猎目标，是他们成长的基石。而修炼了这个法门之后，就算是死，起码也是能拖一两个去死的。
更何况，杀一个能提升自己的人，他们会去杀，但是杀一个无法提升自己，还会对自己造成伤害的人，那些宗门弟子就要思量一下了。
“好了，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以后千万不要再提起我们的名字！”凌汐月叮嘱了一声，就带着姜明一起离开了。
而得到法门的众人们互相看看，然后一下子
四散逃开了。
“为什么要改主意，将燃烧气血的法门也告诉他们呢？”凌汐月对于姜明忽然改变的决定有些不解。
姜明解释道：“燃烧气血法门不只是魔道功法可以使用，武道功法的修炼者也是可以使用的，而且武道修行者可以更加运用自如，双方的差距并不会因此拉开。”
“可是，如果你不把这个法门传播出去，那么武道的修行者对上魔道功法的修行者优势就更大了，能拉开十分的差距，为什么要只拉开五分呢？”凌汐月还是不理解姜明这种行为。
多拉开一分差距，将来武道功法和魔道功法争锋的时候，双方的差距也就越大，武道修行者的损失也就越小。
姜明道：“魔道功法之所以修炼速度快，就是因为它们损人利己的特点，如果没有了这个特点，那么魔道功法最大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这样的魔道功法已经不足为惧了，还怎样和武道功法争锋呢？”
凌汐月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似乎也是这样的，魔道功法最大的优势都没有了，还怎么和武道功法争锋呢？
“可是，你怎么确定他们一定会将这个法门传播开来呢？他们如果能团结一心，那就不会被大宗门的人欺负，只能生存在阴暗的角落里了。”凌汐月不再纠结姜明的决定，而是对他们的办事能力表示不放心。
姜明微微一笑：“正是因为他们自私自利，所以他们才会尽可能将他们传播，不过不是为了反抗大宗门的压迫和传播，而是为了得到大宗门的奖赏而传播的。”
“得到......我明白了。”凌汐月现在已经对权术之道了解颇多了，当然是明白姜明的意思了。
这种法门对他们当然是有用的，但是这毕竟是一个生死关头才能使用的法门，它的价值是有限的。
但是，这样的法门对一个宗门实力的增强就是非常大的了。
从自私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他们最佳的选择不是将被压迫着团结起来，而是将它们作为宝物献给大宗门，然后得到奖赏，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这群自私自利的人一定会想办法将这样的法门给卖出去，之后传播的事情就是宗门自己的事情了。
“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这些先得到法门的宗门实力会先得到一个提升，然后在宗门的纷争中得到更大的好处，而那些没有得到法门的宗门，要么在宗门的争斗中灭亡，要么就
想尽办法得到，这样双方的矛盾就激化了。”
对于自己挑拨是非的行为，姜明是没有一点愧疚的，“当然，这只是最理想的状态。”
“最理想的状态，也就是说，事情的发展很可能不会按照你说的这样去发展？”凌汐月问道。
姜明笑道：“这是当然了，百花谷可不是吃素的，她们一定不会对这种引发纷争的法门不理不睬，她们一定会采取措施的。”
“如果这样的法门无法引起她们的纷争，那么岂不是平白无故的增强了她们的实力？”凌汐月有些着急了。
这个法门是为了削弱西洲，为了打击魔道功法才创造的，如果起不到应有的效果，那么他们岂不是助长了魔道的嚣张气焰？
“这种法门弊在一时，功在千秋，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它是断送魔道功法未来的重要保证。”姜明道，“而且，你该不会认为他们自己就没有这样的法门了吧！”
“啊？他们自己也有？”凌汐月有些傻眼。
说起这件事情，姜明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凝重的神色：“我们创造这个法门只用了十天的时间，而且是在我们没有修炼魔道功法的前提下。而修炼魔道功法的人应该比我们更熟悉魔道功法的特点，也容易创造出这种法门。”
“诚然，我们的创造力不是普通人能够媲美的，但是修炼魔道功法的人也不全都是废柴啊！我们花费十天时间，嗯，就算加上过去的积累，在这种法门上花费的精力也不超过两个月吧！我们两个月就能创造的东西，别人花费两年，二十年，两百年时间，难道就无法做到同样的事情吗？”
凌汐月也明白了姜明的意思：“很多东西并不是创造难度太高，而是没有需要，而这种法门对于修炼魔道功法的人来说，重要性是绝对不会太低的，即使和我们的法门不同，但是一定有不少人在研究类似的法门。”
姜明接着道：“那么，我们不妨假设他们已经将这种法门创造完成了，但是这种法门的最大作用只是战时的，而平时的时候，他们是将其雪藏起来的。”
用过去的积累和一部分的未来换取战时的一时强大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这样做，过去和未来很可能都会被葬送。
“那么，我们所做的其实并不是将这种法门传播开来，而是将这种法门‘提前’传播开来！”凌汐月道。
第二百八十二章：闲棋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证据的，在这种层次的纷争中，如果拘泥于收集证据，只会步步落后于人，然后成为被动挨打的一方。既然有了这种猜测，那就直接把它当成正确的就可以了。
“这么说，我们这样做能起到的作用就只有将他们的计划提前了？这样虽然能打乱他们的计划，但是作用终究有限。”姜明感到有些惋惜。
本以为他们是走了一步好棋，但是没想到他们只是让对方的底牌提前暴露而已。
而且，对方的计划是打乱了，可是他们自己的计划也好不到哪里去啊！武道修行者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可是现在逼迫对方提前泄露一些东西，不是也将自己的准备时间减少了吗？
“反正只是随手的闲棋，成与不成不必太过担心，至少能看出幽兰若对西洲的掌控程度。”姜明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本来是灰溜溜的离开，现在至少做了一些事情，也不算是无功而返了，即使不知道有什么用，至少有个心理安慰。
然而，在和中土交换情报之后，八荒侯却有些诧异：“他们居然还在内乱？那么南疆牺牲那么多人的意义在哪里啊？难道他们的人口太多，故意送过来一些来送死？”
姜明和凌汐月听了也是一怔，他们居然将一开始的目的给忘了。
凌汐月试探着说道：“也许，南疆是想要靠自己来打下中土，或者摄取足够的利益？只不过没想到你们的进步这么大。”
这个猜测看上去是合情合理的，毕竟中土现在的实力和一年前完全不一样了，就连对中土这么熟悉的东洲都没想到中土的实力会成长到了这个地步，南疆蛮子想不到也是正常的。
八荒侯否定了这个猜测：“如果南疆一开始不知道我们这一年的进步，用这么多的兵力来进攻似乎也不是说不过去，但是，他们就算不考虑我们的进步，也要考虑我们向你们搬救兵的可能性吧！”
凌汐月哑然，似乎中土的人现在广招门客之后，考虑问题的时候都变得全面起来了。
这么说来，南疆这次的行动确实太过无脑了，他们这次的行动几乎是注定失败的了，无论中土是否维持一年前的状态。
南疆的人如果不是脑子被魔物吃了，是绝对不会进行这样一场必定会失败的战争的。
“而且，南疆已经试探过我们的城墙到底有多么坚固了，
他们还是坚持来进攻，哪怕他们将战果扩大一倍，我们也是能够承担得起的，所以南疆这次战斗必定是有所图谋的，不是为他们接下来的某个计划做准备，就是在为他们的盟友打掩护。”八荒侯笃定道。
姜明问道：“那么，你们认为他们是想要做什么呢？西洲各大宗门之间一直在征战不休，看这个架势，两年内是不会停下来了，即使是幽兰若插手，也不是那么好整合的，当然，他们的高层很可能已经被幽兰若整合了。”
“如果他们只凭借虚境和虚境之上的存在来对付我们，那么我们是丝毫不惧的，即使会承受一些损失，但是西洲将会遭受战略性的失败。”
八荒侯对西洲的精英战术不以为意，似乎早就有了应对的方案，“而且，有了安家作为缓冲，他们的手段也会暴露一部分，我们也有充足的时间来应对。”
凌汐月问道：“如果安家的人背叛了呢？”
八荒侯道：“安家的人根本没有背叛的理由，他们无法给出令西洲满意的东西，就算想要讨好西洲，也要他们把持着那个通道才对西洲有一些利用价值，他们这群无利不起早的蛀虫是不会犯蠢的。”
掌握着通道的安家是有很高的价值的，但是没有掌握通道的安家是没有任何价值是，最多比普通的虚境世家要强一些，中土不相信他们的人品，但是相信他们的智商，他们如果到了西洲，一定没有在中土活的滋润。
姜明和凌汐月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既然中土对安家是有戒心的，那么他们应该对安家也是有所提防的，只要他们提防，安家就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来，说不定还会借助安家来反过来暗算西洲一把呢！
至于能否成功，这个就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不过这就不是他们可以干涉的事情了。
想来想去，姜明和凌汐月竟然想不到他们可以做的事情来。
八荒侯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安慰道：“我知道你们的才华和实力都是千年难遇的，但是即使是千年难遇的天才，他们也不是全能的，每个人都有各自擅长的地方，你们有着那么多忠心而且能力不凡的手下，为什么还要事必躬亲呢？”
凌汐月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她的手下们确实有很多人才，但是她做的越多，他们将来的牺牲也就越少。
“无论是天空中飞鹰，还是丛林中的猛虎，甚至是每一种食肉的凶兽，都是有
一个让自己的孩子们独立的过程的，他们会狠心的将自己的孩子驱逐出窝，让他们在孩子时代就独自成长，因为只有这样，他们的孩子才能独当一面，如果你们想要武者拥有守护他人的信念，而不是被人守护的弱者，还是请放手吧！”八荒侯劝解道。
凌汐月沉声道：“我明白了，多谢前辈的开解。”
“不，你不明白！”
八荒侯说着，将两人带到一处正在修补的城墙处，指着几万名正在修补城墙的劳工，“他们是第一次和南疆作战，付出巨大代价获得惨胜的人，那一战你们也参与了，应该是知道他们付出的代价和获得的成果的，也很明白那一战的意义。”
凌汐月点头，她知道如果没有那一战，那么简钝神乎其神的夜袭也是无法完成的，他们不仅用生命换取了胜利，还为以后的胜利奠定了基石。
“在那一战之后，他们已经无法再和南疆的蛮子们作战了，而且以他们的功勋，完全是可以回去养老的，他们可以过上好生活，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必要了，但是他们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八荒侯道，“不仅是他们，和他们一起作战的虚境和圣境存在们也一起留了下来，他们还想要为抵御南疆出一份力，哪怕是做这种底层的工作也是乐意的，如果前线的战士们支撑不住了，他们就是守护中土的最后保证。”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仅是出于对南疆的仇恨吗?不，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仅仅是他们身后还有着想要保护的东西，他们还想要战斗。没有人知道南疆和那些怪物们有多么的可怕，他们要将面对这些怪物们还要鼓起勇气战斗的信念传递下来，无论他们将来是否还在，他们的战斗信念都会一直在中土流传。”
八荒侯的讲话完毕了，凌汐月忽然有一点明白为什么中土的人会这么悍不畏死了，因为他们继承了前一代人的战斗信念，而继承了这个战斗信念的他们却又将这个信念继续传递下去，只要中土还在，他们的战斗信念就还在。
只是，本应该被感动的姜明现在心中却只有着冰凉的寒意，他对中土这些士兵们是有些敬佩的，但是：他们这种战斗信念的源头到底是在哪里呢？
在过去的一千年里，中土的修行者们也是为了修炼魔道功法和不断自相残杀着，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维持战斗信念的？
第二百八十三章：阴阳
万事万物皆有源头，中土这么强大的信念必然也是有源头的。
一个人拥有信念可以理解，一群人，一个军团，一个势力的人都拥有不畏生死的战斗信念姜明也是能理解的，毕竟战斗信念虽然珍贵，却也是能培养出来的。
然而，这个培养是需要代价的。
任何一支百战之师的培养都是要有大量的鲜血浇灌的，而整个中土上下都拥有这样的信念，那么培养这些的土壤又是什么呢？中土也是有内部战争的，但是内部战争是牺牲大部分成全少数的战争，培养少数百战之师是可以的，但是上下齐心是不可能的事情，被屠戮者怎么可能和屠戮者齐心？
姜明的心理变化很微妙，虽然勉强掩盖过去了，但是以他的演技只能用面无表情来遮掩，而无法表现出自己想要对方看到的情绪。
他可能是为我们中土的万众一心而感到震撼，却不想表现出来，影响自己的形象吧！八荒侯看出姜明似乎想要遮掩什么，不禁在心里猜测道。
而凌汐月则是敏锐的察觉到姜明的变化，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能等离开之后再问他了。
“我相信，东洲在遇到危难的时候，我们的表现不会比中土要差劲的。”凌汐月做出一副羡慕和嫉妒的样子，将自己对中土的羡慕和自己的不服完美表现出来。
姜明看到凌汐月精湛的演技，也反应了过来，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巡林卫的战斗信念不比任何人差劲。”
看着姜明那傲娇的样子，八荒侯心里有些好笑，虽然这两人都是惊世天才，但是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年轻气盛不肯服输的性格并不随着他们的位置提高而减少。
凌汐月道：“八荒侯前辈，既然中土可以独立抵挡南疆的进犯，那么晚辈就告辞了，如果前辈有难以确定行踪的敌人需要晚辈帮忙，晚辈一定尽力。”
她没有说中土遇到危难求她帮忙，而是说难以确定行踪的敌人，是因为中土太骄傲了，只要是他们能独立解决的敌人，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他们都会自己解决，她这话就比较婉转了，术业有专攻，我只是一个擅长搜寻敌踪的奇人异士而已，找我不过是因为你们在旁门左道上有些疏漏而已，算不得丢人。
八荒侯笑道：“当然当然，若是有狡猾的对手，还望凌姑娘不要推辞。”
他特意提出了凌姑娘而不是圣武候，就是说他们会找凌汐月帮忙，但是不会找圣武候帮忙，同时也确
立了双方的友好关系。
西洲的事情无功而返，中土的战局也告一段落，两人只好再次回到东洲，那个整天有一大堆公事需要处理的地方。
“浮萍，让姐姐看看你长大了没有。”凌汐月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浮萍，逗弄浮萍是她“辛苦”的工作之余最大的调剂。
“汐月姐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浮萍挥动着柔嫩的小手拼命抵抗着，想要从凌汐月的怀抱中挣脱开来，但是只有气道修为的她怎么可能是凌汐月的对手，她的挣扎只能给凌汐月带来更多的乐趣。
姜明对此只能视而不见，不然他还能和一个小丫头争风吃醋不成？
被丢下的姜明只能一个人练剑，他现在的目标是将道融入剑法中，他所领悟的道是修仙者的阴阳道，但是因为对修仙者的排斥，所以他一直没有展现出来，如今他迫切需要实力，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修仙者的道融入武道之中，他已经不再排斥仙道了。
不过阴阳道最适合融入的还是法术当中，这样会给法术增加很多的变化，让法术更难抵挡和被针对，想要融入剑中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他独自一人在院落中练剑，时而刚猛，时而阴柔，时而快如疾风，时而慢如叶落，时而侵略如火，时而静如止水。
渐渐地，他的心灵进入了一种心无旁骛的境界，不断地舞剑，他的剑法渐渐地从凌厉开始变化，凌厉锋锐的剑芒逐渐消失，变得漂亮起来，有着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感，只是观看就有一种和谐的美深入人的心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凌汐月都蹂躏浮萍回来了，姜明也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舞剑。
凌汐月看着正在舞剑的姜明，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双臂托腮，欣赏着姜明的剑，就像是在欣赏美丽的舞蹈。
不知过了多久，姜明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剑，收剑入鞘。
“真是漂亮，不过这样的剑法有杀伤力吗？”这是凌汐月第一次看到这么柔弱的剑法，简直是专门为了表演而生的，和平日里见到的杀伐的剑截然不同。
姜明笑道：“整天打打杀杀不是也挺累的嘛！我们习武的目的可不是杀伐，杀伐只是手段，是通往宁静生活的手段。”
只有拿起手中杀伐的剑，才能保护自己想要的宁静生活，可是既然他们已经拥有了这样强大的实力了，为何不给自己留下一些空白呢？
“不过，我总觉得这样的剑
法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这么简单。”凌汐月秀眉微蹙，思索着姜明剑法中的奥秘。
姜明笑道：“它可以用来观赏，可是美本身也是一种力量的，或许这也是另一条武技发展的道路也说不定。”
阴阳之道融入剑法中引起的变化连他自己也是捉摸不透的，不过他自己也不认为这样的剑法会毫无威力，即使他自己在舞剑的过程中也没有发掘出它的威力。
“那就试试吧！”凌汐月说着，持剑就像姜明杀过去。
这个剑法到底有多大的作用，最终还是要看实际的威力的。
姜明手中的剑划出了一个半圆，将凌汐月的剑轻轻荡开，凌汐月接着挥剑，速度越来越快，然而无论她怎么挥剑，在什么角度出剑，出剑的速度又多么快，都是无法攻破姜明的一个圆环防御。
“这是专门用来防御的剑法？”凌汐月对此感到有些错愕，剑是用来杀伐的，防御应该是附带，怎么会有专门用来防御的剑法？
“那可未必！”
姜明手中的利剑忽然划过一个奇异的弧度，令凌汐月攻过来的一剑变得更加凌厉，但是同时也失去了对剑势的掌握，而姜明的剑却在这个时候架在了凌汐月雪白的玉颈上。
“你即使是最快的速度也没有超过我减速的一半！”凌汐月这才看清了姜明这套剑法最强大的地方。
这是一套以慢打快的剑法，姜明的剑速只有自己的一半，出剑的力道也不如自己，但是就是这样，她仍然无法攻破姜明的防御，最终更是被以柔克刚将自己的剑势尽皆出去，无法回收。
“如果掌握了这样的剑法，我岂不是可以应付比自己强大一倍的敌人了？”凌汐月惊喜地问道。
“没那么简单。”姜明摇了摇头。
“如果是难度的问题，那么我应该没有问题。”凌汐月对自己的天赋还是比较自信的。
姜明摇了摇头，道：“不是难度的问题，剑法本身就是为杀人服务的，很多时候胜负在出剑的那一瞬间就决定了，只要你的剑比对方慢一点，那就是生死的差距，除非你的反应力已经能弥补这个差距，否则练习这个剑法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为了出剑快一个刹那，练剑者往往要练习拔剑千次万次，就是为了弥补这一点的差距，而练习这种阴柔的剑法太久了，那么出剑的速度就会比对方慢很多，这是很致命的事情。
第二百八十四章：无心插柳
“不仅是出剑速度会变慢，而且不擅长进攻，发挥不好就只能被动挨打，不过如果继续提升下去或许可以弥补这个弱点。”姜明觉得这个剑法的潜力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还有很大的改进余地。
如果仅仅是出剑速度的问题，那么还是可以弥补的，比如不和对方争抢第一剑的先手，而是改用后退，或者是身边有个可以信任的队友。
但是，如果练习这个剑法太过投入，那么进攻的锐气都会折损很多。
凌汐月也是被这个剑法的功效给惊呆了，但是在经过姜明的提醒之后，也是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这个剑法虽然好，却不能经常练习，更不能当作主杀伐的剑法，它的最大功效还是不杀。
如果她刚才攻击的时候收回三分力气，那么应对这种剑法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也就是说，这种剑法的局限性其实很大。”凌汐月总结道。
姜明点点头：“这套剑法的杀伐太弱了，可以给那些不喜欢打斗的人练习，因为我觉得它的学习难度将会很低。”
接下来两人的主要精力就放在了这个特殊的剑法上，总结了八十一个剑招的剑法，然后将它放进了功法阁，并且标注了【杀伐最弱，谨慎学习】，这个名头吸引了很多人的兴趣，但是在好奇之下学习之后，立刻就对它失去了兴趣。
就算是基础剑法，杀伐性也是比这个剑法要强大的，能够将剑法的杀伐特性削弱到这个程度，也算是别出心裁了。
不过，令姜明和凌汐月感到诧异的是，简钝和凌一倒是对这个剑法挺感兴趣。
凌汐月向简钝询问之后，得到了这个答复：“枪法的杀伐是所有近战兵器中最强的，哪怕是凌一那样的枪法大师在很多时候都是无法收发自如的，大多数情况都是枪出无回，我也是一样，而这个剑法的阴柔特点倒是可以弥补枪法锋芒过盛的缺点，可以提高在战场上的生存率。”
掌握枪法的发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只需要付出刀法的十倍精力就勉强可以了，但是想要学会收，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了。
所以长枪在战场上的作用很大，威力也是最强的，但是用枪的人却很少有活到退役的，他们的死亡率太高了。
既然这个剑法能提高他们的生存率，姜明和凌汐月也是比较乐意的，只是有些小郁闷而已。
他们明明研究的是剑法，最终却成为了用枪的人的宝典。
随着使用这门剑法和研究这门剑
法的人增多，这门剑法的评论和使用范围也被划出来了：
第一，这个剑法不适合战场使用，除了实力最顶尖的枪兵，比如凌一和简钝。
第二，这个剑法适合心性平和的人使用（这也是不适合战场使用的原因之一），杀意越强，威力越弱，如果能做到心中没有杀意，以一敌十也不在话下，当然，前提是你要能把它练到大成。
第三，它的入门非常简单，但是练到大成非常困难，而且如果是军队的人练到大成了，那恭喜你，你可以离开军队（开除）了。
第四，虽然它不适合打架，但是强身健体，修身养性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身上没有一点真气的人也是可以练习这套剑法强身健体的，起码可以让自己的少生病。
鉴于以上几点特点，这个剑法基本上是和军队绝缘了，成为了一套民用剑法，大街小巷都有人在练习这个入门最低的剑法。
姜明有感很多人因为家中没有军人，所以无法佩剑，所以将这套剑法再次做出了改动，改成了一套拳法，让它的传播范围更广。
而在这套拳法被广为传播之后，人们很惊奇的发现，这套拳法只要按部就班就能学会，但是想要练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能够练好这套拳法的人都是对武学很有天赋的人，再加上它练习的时候不伤身体的特性，所以这套拳法被列为武学入门的标准，也成为了很多强者收徒的标准。
对于这个变化，姜明和凌汐月只能感叹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不过，能够成为扩充武道的根基，姜明和凌汐月对这套拳法，不对，是剑法还是很满意的。
而在这年入冬的时候，武侯领发生了一件大事：云虚尽回来了。
虽然现在修炼武道功法的人中也有一些突破到虚境，少数有着不亚于圣境存在的战斗力，但是能够完杀圣境存在的强者仍然只有三人：姜明，凌汐月和云虚尽。
完杀可不是说能够单独杀死，而是毫无悬念，毫无波折，连对方拼死的反击都无法伤及自身的完杀。虽然云虚尽是依靠对魔道功法的克制才能完杀的，但是这个世界是只看结果不看原因的。
云虚尽在离开之前就已经是可以随意斩杀圣境存在的强者了，如今的实力一定是更加强大。
“云虚尽，你回来之后居然不去看望冷家的姐妹，反而来找我们，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就不怕她们等你等太久之后等不下去了？”姜明揶揄道
不过他是真的为冷家姐妹感到惋惜，她们姐妹因为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却又顾及姐妹情，不肯互相争夺，而是任凭云虚尽自己去选择，而云虚尽也是这么一直吊着，姜明真怕这两姐妹会这样孤独终老。
“看来你对对于姐妹双收很期待嘛！”云虚尽道。
姜明道：“那是当然，能够姐妹双收的机会可不多，你这样不知道羡煞多少多少男人呢！”
云虚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凌汐月没有亲妹妹，于是就认了一个妹妹，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个原因，什么原因......等等！
“云虚尽，药可以乱吃，大不了中毒，可是话不能乱说啊！这个让汐月听到会死人的。”姜明额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
“可是，我已经听到了呀！”凌汐月带着甜甜的笑意出现在姜明的身后。
云虚尽，你刚回来就阴我！姜明怒视云虚尽，却只得到了一个冷漠的侧脸，谁让你刚刚调笑我来着？
凌汐月用柔情万种的音调道：“姜明，如果你真的......”
“绝对没有，我怎么可能对那种小丫头片子感兴趣呢！”姜明急忙否认道。
凌汐月颔首表示相信了：“也就是说，你想要等到她长大对吧！”
“绝对不是，汐月，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绝对没有别的想法，我发誓。”姜明赶紧哄着凌汐月，把云虚尽晾在一旁。
如果凌汐月是发火，他随便哄哄就可以了，大不了以身饲虎，牺牲自己的身体让凌汐月满意就可以了，但是凌汐月这样温柔的样子才是凌汐月最危险的样子，姜明也是不知道她的想法的。
云虚尽看看这对夫妻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只能摇摇头，离开了案发现场，去找冷兰瑛去了。
“姜明，如果你真的对这个小丫头有兴趣，我可以等她长大......”
“汐月，我真的没有对她有任何想法，就算你对她有想法，我也不会......等等，汐月，你是不是对这个小丫头有想法，你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姜明解释着，忽然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问题。
凌汐月俏脸微红，羞赧道：“谁说的，我只是拿她当妹妹。”
如果只是拿她当妹妹，那你为什么要脸红啊！姜明忽然觉得有些不安：“凌汐月，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别走，今天解释不清楚你就别想走！”
第二百八十五章：云虚尽的经历
对于姜明和凌汐月的问题，云虚尽是坚决不认为这是因为他的原因，这一定是由于他们之间早就出现这种矛盾的原因。
而且，在云虚尽眼中，这种程度的争执和打情骂俏也差不了多少，是花式秀恩爱的一种。
所以，当三人再次聚首的时候，云虚尽身边已经多了一个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人的小姑娘。
这是为了不被两人虐到。云虚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凌汐月看了一眼冷兰瑛，这个小姑娘的坚持总算是修成正果了。
“云虚尽，这段时间里，你是去了南疆还是北原？”姜明问道。
在他看来，人间界除了未知的深海之外，就只有这两个地方有着和仙道和魔道真谛有关的地方了。
云虚尽轻描淡写的答道：“都去了。”
凌汐月和姜明心中一凛，云虚尽还真是有些胆大啊！这两个地方每一个地方都是能够对他造成生命威胁的，而他居然去一个地方都不够，而且是两个地方一起去了。
不等两人发问，云虚尽就开始讲解自己的见闻了：“我首先去的地方是北原以北的万年冻土，那里常年冰封，厚厚的冰层几乎永远也不会融化，有很多站在世界顶端的强者都会在那里选择一个地方作为自己的墓穴。”
北原的南部以草原为主，而北部则是冰川，双方的交界线是随着气候和环境的变化而发生变化的，而在北边交界线永远也达不到的地方，是永远不见融化的冻土，那里是生命的禁区，是强者的归宿。
云虚尽到哪里不是为了寻找强者的遗产，而是因为生命禁区是最容易隐藏东西的场所，在这里隐藏一些活人也是很难被发现的。当然，只要他们能自己解决生存问题。
“我在北原冰川找到了一些仙道时代的遗址，不过其中的修行者们就没有活着的了，只得到了一些仙道法门，连有灵性的宝物都没有留下的，应该是当年有仙道宗门逃跑的时候进入了冰川，但是最终资源耗尽，然后油尽灯枯了。”
云虚尽讲述着自己的见闻，“既然在表面上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那么我就向下挖，我找到了一些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同的地方向下一直挖，结果挖出了很多异兽的尸体，还有一些很像是人类的尸体，他们的身体看上去就非常强大，拥有着奇特的美感，和你给我的仙道典籍中记载的‘修巫者’非常相似。”
“越是地下的冰层
，埋藏的存在也就越是古老，你能找到仙道时代之前的尸首也很正常。”姜明对此并没有感到奇怪。
这倒不是他故意想要打岔，而是双方对于异常情况的认知是不一样的，你所认为需要重点注意的奇景，在我眼里或许并不算什么，你认为很正常的事情，或许对我反而才是很重要的线索。
云虚尽接着道：“在众多上古异兽和修巫者的尸体中，我看到了一具很特殊的尸体，似乎拥有着活人的感觉，但是当我试图将其融化唤醒的时候，那种活着的感觉又在唤醒过程中消失了。”
凌汐月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很有可能发现了一个冰封了很多年的活人，但是因为唤醒的方式不当，结果给弄死了？”
云虚尽点点头，这点小事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他又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员，唤醒失败又有什么丢人的？
姜明思索片刻，道：“冰封千年以上的尸体，即使是仙道手段也是很难将其复活的，想要维护他们的生机，除非真仙下凡才有可能，但也仅仅是有可能，并不是一定有着这样的手段，而且他们也未必能支付得起这样的代价。”
他从一千年前来到这个时代所支付的代价就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在他的预计中，反正人间界是很难支付得起第二个这样的代价了。
而将一个活着的人变成冰，那么这个人体内的每一分水分都会发生变化，身体的每一寸肌肉和血液都会被从最细微的层面破坏掉，从而失去生命力，让一个人保持一千年活性的代价也是很高的。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世界意志不允许。
这是随着姜明的境界提升，对世界的理解加强之后所明白的事情，他能模糊的感受到来自世界的排斥，似乎不想要他出现在这个时代。
而能够抵抗世界意志的，一定不是普通人，付出的代价也不是普通代价。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已经是我在北方冰川最大的收获了，北方的景象太过千篇一律，看久了会令人发疯的，我大多数时间还是呆在南疆的。”云虚尽对此也有些无奈。
姜明猜测道：“或许是某个人在活着的时候就被强行冰封，然后保留了活着的特性，而且在被冰封的时候生命力也被封存了一段时间，所以才有活着的错觉。如果只是封存几年的话，难度并不是太高，就像是延寿几年对人并不是太难的事情一样。”
延寿
十年的代价和延寿百年会一样吗？当然不会！延寿十年只要好好调理身体就可以了，随便一些延寿药加上自己注意一些就可以了，只不过这个危险的时代没有人这么无聊到追求生命的极限而已。而延寿百年需要的就是打破生命的极限了，延寿千年需要的就是抵抗天地的意志了。
凌汐月道：“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将一个人冰封很久，送到未来的话，应该要做一些保护措施的吧！不然岂不是白白浪费精力了。”
如果姜明在这一千年中，藏身的地方不够隐蔽被人挖了出来，那就比较尴尬了。
连送一个人到未来的代价都能支付得起，藏身这点小事当然只是附带的了。
云虚尽也松了口气：“这么说，那个人的逝去并不是我的原因了，而生命力的存在也只是我的错觉了。”
“对了，那具尸体你最后怎么处理了？”姜明问道。
“我将他重新放回了它原本的地方，就当将他安葬了。”云虚尽道。
姜明思索片刻，道：“等我有时间了，或许可以前去看看。亲眼所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听到的呢？”
云虚尽点点头，没有过多在这件事情上纠结：“我进入南疆之后，潜入了琉璃洞里，反正那里的人只要的为了抓壮丁，什么人都收的，根本不问来历，不听话的话直接杀了就是了，于是我很容易就成为了琉璃七十二洞之一虎王洞的一员，然后在里面查探南疆的情报，我之后会将他们的情报写一份给你们，现在就不浪费口舌了。”
姜明和凌汐月眼前一亮，南疆琉璃洞一直是情报的盲区，他们很难从中收获核心的情报，能够打探到的都是一些基本的，而云虚尽在里面潜伏了这么长的时间，收获一定不小。
“一年前，也就是我刚到琉璃洞的时候，琉璃洞就发动了对中土的战争，他们一共派遣了二十万的前锋想要打开局面，后面还有五十万的军队准备支援，可惜他们的内战太过严重，后面的五十万军团因为不同洞窟之间的仇恨而互相残杀，结果死伤近半，而为了调查从中滋事的人，于是他们就迟迟没有赶去前线，结果调查的人也从中作梗，想要趁这个机会打压竞争对手，于是他们知道收到前线全军覆没的消息都没能组织起支援部队。”
姜明和凌汐月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一年前南疆的后续部队没有到达居然还有着这样的原因。
第二百八十六章：云虚尽的疯狂
南疆的内斗严重他们是有所耳闻的，但是南疆人达到前线之后也没有发生内斗的事情啊！于是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南疆已经达成了战时的协议，在一致对外期间停止内战。
现在听了云虚尽的讲述，他们才明白南疆的内斗到底有多么严重。
居然在前线作战的时候互相攻伐，清除异己，并且事后不去调查真正的真相，而是借助调查的机会继续清除异己，这么严重的内斗已经超出他们理解的范围了。
“其实，如果不是我亲自看到，我也不会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地方，人类的内斗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云虚尽道，“等到内斗平息的时候，最佳的进攻季节已经过去了，就只能等到第二年再继续进攻了。”
说完这些，就连云虚尽自己也有些唏嘘，南疆的卑劣已经超出人类极限了。
凌汐月感叹道：“他们能够做到前线不内斗，看来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云虚尽摇摇头，道：“他们不内斗也是有原因的，你们应该也见识过他们借助黑暗生物的力量了吧！”
“没错，你知道这个的源头？”姜明有些惊喜，云虚尽带来的惊喜远比他预计中的还要大。
在姜明失望的眼神中，云虚尽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他们的源头，只知道在琉璃洞里有着魔界的意志存在，他们会选择在争斗中处于下风的存在，和他们签订契约，具体的内容我不知道，但是从那个意志中获得的力量越强大，受到的限制也就越多，而且签订契约的人之间互相攻伐也是受到限制的，从那个意志中获得的力量越多，就越是无法攻击自己的友方。”
姜明和凌汐月同时感到心中一沉，这比他们预计中的还要糟糕。
人心的贪婪是没有止境的，在危难时刻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战败的人想要翻盘，战胜的人想要更多的收获胜利果实，只要他们心中还存在着对力量的渴求，他们就不会放弃这根救命稻草。
至于付出的代价？连命都要没有了，他们还在乎什么代价？
“所以，南疆的乱局固然是古来就有的，但是现在乱局加重，一定是背后那个神秘意志搞的鬼，南疆对中土的征伐也是由于这个意志引起的。”
云虚尽继续讲解道，“如今的南疆圣境存在和虚境存在们大多数都已经和那个神秘存在签订契约了，他们付出的代价我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我知道他们一定已经失去了自己原本
的自由意志。六月那场南疆对于中土的讨伐也是这个原因，他们将那些没有签订契约和从黑暗意志那里获得力量比较少的人组成了一个联军，然后讨伐中土，在战败回来之后，他们就受到了排挤，现在他们为了生存下来，已经迫于无奈和南疆的那个神秘意志签订契约了。”
“这是我听到的最大的坏消息。”姜明道。
本以为中土已经成功抵御了南疆的进犯，没想到这只是南疆的人借助他们的手来完成内部的整顿的一步棋。
云虚尽道：“如今的南疆琉璃洞中，虚境和虚境之上的存在们已经万众一心，联合在了一起，高层既然联合在了一起，那么底层的那些人也只好听从命令了。现在，那个神秘意志传授了很多强大的法门下来，用来增强他们的战斗力，等到他们消化掉那些法门的时候，就是南疆再次向中土甚至我们亮起刀锋的时候了。”
“那些法门都有什么效果？”凌汐月问道。
现在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了，知己知彼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对他们的了解越多，可以做出的防范也就越多。
云虚尽道：“提升自己修为和爆发类的法门我就不多讲了，不过他们拥有一个完全克制魔道功法的法门，这个很重要，有了这个法门，所有修炼魔道功法的人在他们面前都会毫无还手之力，哪怕是圣境存在，也是无法抗衡他们的虚境的。”
“这不是黑暗生物的特点嘛！他们也能学会？”姜明的面色变了，他是知道那种黑暗类人形生物对修炼魔道功法的人克制有多么强大的，圣境存在都无法在他们面前支撑多久，只是无法飞行才限制了他们的实力，如果这种法门被中土的人学会了，那么对于中土的人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不，不只是中土，东洲的虚境和圣境存在们也是以修炼魔道功法的修行者们为主的，一旦这种法门被南疆的人掌握了，那么中土和东洲八成以上的战斗力都会直接被废掉。
云虚尽道：“签订契约的过程，本来就是向魔界生物同化的过程，无论是恢复力，还是吞噬能力，甚至是魔界生物中特有的一些能力。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们要熟练掌握这些能力需要一定的时间。”
“他们现在还有多少圣境存在？”姜明忽然问道。
云虚尽道：“以前琉璃七十二洞中，掌权者都是虚境，而圣境存在都是超然的，可以进入内洞中修炼，而现在每个洞窟都是有圣境存在坐镇的，最多的一个甚至
有十名圣境存在，当然这些圣境存在们中有着不少的水分，杀起来也不是那么难，一百多个这种圣境存在也没在我手上支撑一刻钟。”
“有水分就好，不过一百多个......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姜明忽然意识到云虚尽话中似乎隐藏着非常关键的信息，“你说一百多个这样的圣境在你的手上也没有支撑超过一刻钟？难道说，你杀了一百多个这样的圣境存在？”
说到这里，姜明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和凌汐月一起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云虚尽，他的实力到底成长到了什么程度？
冷兰瑛也是张大小嘴，一脸崇拜的看着云虚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云虚尽的嘴角咧起一个弧度：“不然你们以为我会毫无作为就返回吗？我可不是只负责刺探情报的斥候。”
“你是怎么做到的？”姜明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反正他自问自己是无法做到这种事情的，一百多个圣境存在，一人一剑就能将他堆死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只是刚好克制他们而已，我在南疆琉璃洞里也收拢了一批手下，在他们体内也植入了我的剑气，花费了一个月的布局才勉强完成，最后也是运气使然，才让我找到机会，将所有的剑气一瞬间引爆，一百三十多名圣境存在大部分都当场陨落，活着的也只有二十多个了，加上我对他们的克制，才勉强将他们全部斩杀。”如果不是云虚尽嘴角那无法收拢的弧度，姜明还真的以为他是在自谦呢！
冷兰瑛则是继续一脸崇拜地看着云虚尽，不仅实力高强，而且有勇有谋，智勇双全，在那种情况下居然也能做出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不愧是她......姐姐的男人。
看着云虚尽瑟的样子，凌汐月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毕竟不能让他太过骄傲不是？俗话说，骄兵必败，云虚尽太过骄傲，对他的未来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想到这里，本着对云虚尽好的心态，凌汐月开口了：“你这么做，真的瞒过那道神秘意志了吗？”
云虚尽嘴角瑟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虽然他很想说是，但是现实不允许啊！
那些高层们聚在一起的机会本来就难得，而他将那些被他赋予了剑气的人也都召集起来的机会就更加难得了。两者结合在一起，如果没有人在背后安排，云虚尽自己都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