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姜明的回忆
“汐月！”
在凌汐月被刀气击中的那一瞬间，姜明感到了心被撕裂的痛苦，他忽然发觉，自己似乎并不是那么想要让凌汐月变强，如果她不变强，那么她是不是就不用面对这样的局面？是不是就不会在这里重伤？
“真是愚蠢的人类！满身都是破绽啊！”圣尊的眼中精光一闪，这个致命的破绽如果抓不住，那么他就白活了这么悠久的岁月了。
一道七彩刀气斩杀向姜明，这次他是仓促出击的，并没有用尽全力，不过他也没有用尽全力的必要，如今的姜明还在爱人重创甚至可能陨落的悲痛中还没有清醒过来，哪怕是仓促的一剑也是足以令其重创的。
只是，在七彩的火焰刀气经过姜明所处的位置的时候，姜明的身形忽然消失了。
圣尊瞳孔一缩，没有人能够在他的锁定之下逃脱的，哪怕是武道之神也是无法躲避的，他是怎样避开那一刀的？
姜明的身形出现在了凌汐月的身边，将她颤颤巍巍的娇躯接住，关切地问道：“汐月，你没有事吧！”
凌汐月的身上被斩开了一道两尺长的伤口，胸腹地方都被切开，不过并没有流出血液，而且伤口也在自行合拢，并且愈合。
“姜明，你在做什么！”凌汐月怒道。
明明说好了以对付圣尊为最主要的目的的，但是现在姜明却撇下了圣尊，来到了自己身边，从感情上来讲，她是应该高兴的，但是从理智上来讲，她却没有高兴的理由。
姜明道：“我只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凌汐月一怔。
姜明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来，我和他交手过，对付这位存在，不应该用常规的方法来战斗。”
凌汐月一愣：“你和他交手过？一千年前？”
姜明点点头，然后道：“是的，虽然不知道我忽然想起了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但是我想那段记忆中的圣尊应该是真的，我们这样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一切都是他的布局，也是他的陷阱。”
他没有撒谎，凌汐月重伤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心脏被撕裂的痛苦，这个痛苦令他的脑海中觉醒了一些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但是又是那么令人熟悉，一千年前，云泽仙子也是这样躺在他的怀中，渐渐地失去生机的，他不想要那一幕再次重演。
圣尊和云虚尽等人的交手也停了下来，他看向姜明：“我好像见过你。”
姜明的嘴角咧开一
个笑容：“当然见过，在一千年前，我曾经杀过你！”
幸好这个战圈的人都是知道姜明一些底细的人，否则一定会为他这句话感到吃惊，能够活过一千年岁月的存在只有武道之神。
“杀过我？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被人杀过？”甚至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很平淡的问道，仿佛是在疑惑为什么天为什么会是蓝色的一样。
姜明道：“这并不重要，因为你很快就会体验到再次被杀的感觉了。”
说着，姜明的身上忽然爆发出强大的气息。
云虚尽惊道：“他这是在突破到圣境！”
全新的武道修行体系是不存在圣境的，或者说还没有开发出圣境这个等级，而如今的姜明却忽然突破了，这怎么能令人不惊讶？
“找死！”圣尊可没有不打扰对方突破的道德，既然对方敢在自己面前当面突破，那么自己当然要成全他找死的行为。
姜明抱着凌汐月忽然从原地消失，下一刻的他忽然出现在了地面上，他将凌汐月放下，道：“保护好自己，我去去就来。”
接着，他的身形再次从原地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圣尊的身边，道：“不用伪装了，我知道你直到现在都是在演戏！”
圣尊惊怒道：“这不可能，你不可能速度这么快的。”
姜明道：“也是，你为了骗过我们，首先骗过的就是你自己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就不需要客气了！”
说着，他手中的蓝色晶莹长剑划过圣尊的脖颈，圣尊一惊，竖刀拦住了这一剑，然而，刀剑相交的声音却并没有传来，他也没有接收到双方攻击相遇的反馈，仿佛自己的这一刀只是拦截到了空气。
下一刻，姜明出现在了圣尊的身侧，然后手中的长剑挥动，一剑将圣尊的右臂斩下，令其右臂连同手中的长刀一起飞起。
圣尊惊怒着想要拿回自己的长刀和断臂，却被姜明抢先一步丢给了云虚尽，然后对圣尊道：“你是有着断臂重生的能力的，现在可以使用了。”
圣尊的脸色愈发难看了，他的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了起来，然而还没有恢复一半，他的左臂处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太慢了！”
姜明的目光一冷，将左臂也丢给了云虚尽，让云虚尽和秦无咎等人一起销毁，即使圣尊还能断臂重生，他所消耗的力量和生命也是很难恢复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圣尊的怒火渐渐内敛，不再张扬
地展现出来，“你对我的了解似乎比我自己还要透彻。”
姜明理所当然地说：“这是当然，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
圣尊道：“这话倒也没错，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也是最了解你的人，对吧？”
姜明冷然道：“没错，不过，这并不足以令你活下来。”
接着，姜明一剑接着一剑刺出，他的突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成了，而圣尊则是不断被姜明逼迫着后退，艰难的抵挡着姜明的剑气，然而久守必失，他的身体不断恢复的同时，自身也在不断增加新的伤痕。
雪清河看着姜明和圣尊的战斗：“这还是姜明吗？为什么我感觉他有点陌生了？”
云虚尽白了他一眼道：“他和你本来就不熟。”
雪清河忽然露出了一个莫名的笑意：“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和他都是从一千年前过来的呀！”
云虚尽心中一惊，他居然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赢九冥和姜明熟识，而姜明虽然没说他和雪清河的关系，但是也没有说他和雪清河不熟啊！
秦无咎道：“好了，这个并不重要，我们也是有着一部分缺失的记忆的，在那段失落的时间了，我们也是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地面上的凌汐月胸腹地方的伤口逐渐愈合，这是她受过的最严重的一次伤害，在这之前，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治愈能力居然会这么强大，不过真气和气血配合的治愈能力确实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疗伤方式。
她看了看周围的战局，变强并且释放了天性的魔界生物们正在不要命的攻打琉璃城，大多数的半圣们都已经回到了琉璃城上配合巡林卫们进行战斗，只有顶尖半圣们才联合起来围杀那些南疆的圣境巅峰存在们。
南疆的圣境巅峰存在们如今似乎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战意，全凭着他们身上的黑色甲胄才可以勉强支撑，但是局势也是岌岌可危，伤势不断增加，随时有陨落的危险。
而琉璃洞的普通士卒们则是还在原地等候着，他们已经无法和那些魔界生物们并肩作战了，所以如今的他们似乎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这么干等着，等待着战事的结束。
不，也许他们并不是没有存在的意义，如果那位存在受到了足够大的重创，他应该是会毫不怜惜地将这些剩下的琉璃洞士卒们吞噬掉的吧！凌汐月一瞬间就想到了他们存在的意义。
第三百六十三章：失去的记忆
对于这些琉璃洞的士卒们，凌汐月是没有半分同情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即使是被骗，也要自己承担后果。
相比之下，她对于那些圣境存在们身上的黑色甲胄更感兴趣。
另外，她还有一件非常在意的事情，那就是炎尊想要做什么，他远在十几里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作为一名观众在观战，但是谁也不会相信他会一直保持这样下去。
城墙上的战斗还在继续，表面墙体上已经布满了裂缝，鱼油等守城设备也都消耗殆尽，而且经历过之前的大火之后，城墙的表面满目疮痍，大片的砖石都脱落了下来，联军的地利优势也开始逐渐削弱。
姜明一边压制着圣尊，一边对众人喊话道：“你们先去解决那些圣境存在们，圣尊交给我就好了。”
秦无咎本来还有些犹豫，不过云虚尽则是没有半点犹豫，漫天紫色剑气洒落，向着远处的圣境存在们杀去。
“差不多了。”圣尊忽然从姜明的身边消失，然后出现在了众位圣境巅峰们的身边，而姜明似乎也早有察觉，在一个刹那之后也出现在了圣尊的附近。
圣尊随手将云虚尽洒落的剑气拍散，然后来到一名圣境巅峰的存在跟前，道：“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现在我想要将它拿回来。”
那名被选中的圣境存在一惊，他的心里已经被简钝临死前种下了一个心理暗示，这是一个信念的种子：“我是为了获得力量才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出卖给你的，我获得力量是为了荣耀，是为了可以凌驾于众人之上，是为了权势，是为了生命，然而你却把我看成一条狗，如果力量不能带给我想要的东西，那么我要力量做什么？”
说着，他的身体开始燃烧，所有的气血在一瞬间尽数点燃，想要将自己的一切都消耗掉，不让这一切便宜了圣尊。
他已经入魔了，既然是入魔了，那就应该是自私的，魔道，从来都是损人利己，哪里有损己利人之说的？既然对方想要将自己的一切都收回去，那他就把这一切毁去。
“真是可笑，你以为这样就能不让我得利的吗？我的手段根本不是你能够想象得到的。”圣尊狰狞地笑着，被盯上的圣境存在燃烧的气血和肆意爆发的魔道真元似乎都开始变得内敛起来了，狂暴的力量不再肆意发散，而是聚集在一起，然后被他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这名为了力量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的南疆圣境连一个像样的反抗都没有做出来，就这样被吞
噬掉了，连尸体和残骸都没有留下。
姜明并没有打搅圣尊的进食过程，而是笑道：“你最好将这些人全部吞噬掉，否则他们如果有样学样，你就来不及了。”
圣尊向其他的圣境存在们看去，发现一名正在和联军的半圣交战的圣境存在陷入苦战之后开始违背他的命令燃烧自己的气血，并且爆发自己的真元，强大的爆发法门之下，他居然将围攻他的十几名半圣全数击退。
圣尊怒了：“我说过，不到绝境是不允许使用禁术的！你还能支撑，为什么还要动用禁术！”
那名圣境存在回答道：“圣尊，我是动用了禁术才能支撑的！”
“给我死！”圣尊忽然出现在了这名圣境存在的身边，接着将其化成一道黑色的火焰，然后吞噬进肚子里。
半圣们想要趁机进攻圣尊，却被姜明阻止了：“你们赶紧逃，不要参与这里的战斗了！”
然而，这些半圣们却没有听从姜明的话，而是将自己全身化作了火焰，然后将自己的生命化为一击，刺向圣尊。
“我们不知道什么大局，但是我们知道，这是我们发挥最大作用的时候。”
十几道火焰化成的长剑刺向圣尊，令他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你们这些蝼蚁，胆敢冒犯本尊！都给我去死！”
姜明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他知道这些半圣们这一击最多圣尊愤怒，而不会造成太大的实质性的伤害，他们自己也是知道的，然而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只为了在战局上增加一个微不足道的筹码。
也许没有他们的牺牲，姜明也是可以做到将自己的谋划完成的，但是，他们还是选择了牺牲自己。是他们愚蠢吗？不，这不是他们的愚蠢，是人类的愚蠢。
毕竟，在人类的历史上，他们就是一直这样愚蠢的与不可战胜的存在们争斗下来的。
其他正在交战的巡林卫们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开始燃烧自己，开始不顾自己的生命向着面前的圣境存在们攻杀过去，三大禁术一齐爆发，只要刺中对方的体内就能造成巨大伤害的法门一齐使用，而南疆的圣境存在们原本可以依仗着自己新的力量和黑色甲胄做出一些抵抗的，然而，他们却犹豫了。
他们被圣尊欺骗的这么惨，如果可以就这样陨落，那么或许也会对他造成一定的影响吧！这样想着，他们放弃了防御，然后全力爆发。
原本
只是被压着打的圣境存在们一个个的陨落，圣尊的怒火越来越盛，他们怎么敢这样！他们怎么能这样！
他游走在众位圣境存在的中间，将他们一个个吞噬，然而还是有一些浪费掉的，令他心痛不已。
而在他游走的过程中，半圣们也不要命的对他发起了攻伐，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也要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伤痕。
姜明的眼中浮现出了挣扎的痛苦，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弄错了一些事情，也许有时候捷径反而是陷阱。
不过，现在他显然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道蓝色的剑气向圣尊斩杀而去，将所有圣境存在全部吞噬的圣尊不闪不避，手中的黑色长刀燃烧起七彩琉璃火焰，和姜明的剑气碰撞在一起。
两人的身形不断变动，然而圣尊的目光却逐渐发生了变化，他眼中的愤怒逐渐消失，变得如同湖水一样平静，哪怕被姜明在身上留下数道伤口也毫不在乎，仿佛被剑砍中的人不是他一样。
姜明一剑接着一剑，毫不停歇地出剑，表面上将圣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然而圣尊被剑击中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了，应对姜明的剑也越来越轻松了。
圣尊忽然道：“我们好像真的见过。”
在说话的时候，他的身上有多了两道伤口。
圣尊毫不在意的接着道：“在一千年前，也许你真的杀过我吧！不过我的那段记忆似乎已经消失了，如果不是根据前后的记忆和感觉来推断，连我也无法得出这个结论，不知道你也没有保留这段记忆呢？”
说着，他看了一眼姜明的眼神，似乎已经看出了姜明的回答：“看来，你也没有了那段记忆，也就是说，有一位存在将我们的记忆同时抹去了，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做到这样的事情，我相信你也是一样很好奇吧！”
姜明依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出剑，没有表情的面孔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对方的影响，剑法依然迅捷如风。
而围观的众人们在姜明的提醒下，也没有继续打扰两人的战斗，第一是他们要看出圣尊的破绽，第二则是他们也对两人的交谈内容很感兴趣。
特别是两位武道之神，他们对一千年前的秘辛也是很感兴趣的，他们都有一段记忆缺失，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存在造成的，而现在看来，连这个神秘的圣尊也是一样的。
第三百六十四章：凌汐月的尝试
连这个神秘莫测的存在都被抹去了一段记忆，那么出手的存在到底是哪位呢？
圣尊笑道：“姜明，我想，你应该是能够猜到出手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人了，而你身边也是有着两位对此非常好奇的人呢！”
雪清河忽然笑道：“即使我们对此非常好奇，可是我们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啊！你用欺骗的手段令整个琉璃洞都变成了你的奴隶，他们渴望力量，你却连他们的生命都一起剥夺了，没有了生命作为载体，力量还要什么意义？”
圣尊道：“我所做的不过是等价交换而已，他们想要力量，我就给他们力量，他们在死前不是已经获得过力量了嘛！既然享受过了力量提升带来的快感，那么为我奉献生命又有什么不对？”
他并不是在为自己辩解，而是他就是发自内心的这么认为的，这就是魔道的逻辑，我都已经满足你的要求了，你还想要提出进一步的要求，这不是得寸进尺嘛！
这就是魔道的思维方式。
姜明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果然，这样的攻击对你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你之前的一切都是在伪装，而拆掉伪装的导火索就是那些圣境存在们的全部陨落。”
圣尊道：“没错，所以我们的战斗没有任何意义。”
姜明冷然道：“有意义的，刚才你确实是受伤了，而且这个伤害是对你的本质造成的伤害，甚至直接影响到了你的本体。”
圣尊忽然仰天大笑道：“不错，不过你敢将这个伤害到我的方法说出来嘛？”
姜明沉默了，他确实不愿意说出这个方法，而云虚尽等人虽然对姜明的话感到很不解，但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也没有继续追问，他不说一定是有着自己的理由的。
琉璃城的战斗还在继续，城墙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坍塌，双方都是站在废墟上进行战斗的，而魔界生物们虽然数量众多，而且实力也提升了不少，但是恢复了贪婪本性的它们却重新恢复了优先吞噬的特点，形成了很多破绽，因此落入了下风。
然而，联军也不是那么好过，无数人施展禁术绽放出最后的光辉，无数人在被杀死的最后一刻释放出【焚身】，将自己的一切焚毁，不让自己成为这些怪物们的口粮。
在这样的战斗中，即使是半圣境界的存在也是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下去的，不断消逝的生命冲击着正在休养的凌汐月的心神，她忽然想起了入梦的法门，以及雪清
河说过的想象力才是发挥人类力量的钥匙，以及简钝最后的遗言。
“如果，能够让你们拥有和我一样的力量该有多好？”凌汐月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接着这个念头就不可遏制地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为什么不能呢？哪怕是虚境，或者说是半圣，我们体内依然是真气或者说是真元，只不过发挥我们力量的不只是自身的力量，还有外界天地之力的加持而已，而如今每个人都受到了天地之力的加持，只不过他们的境界不够，很难将这个加持发挥最大的威力而已。”
想到这里，她的思路再次发散：“他们的境界不够，而我的境界是足够的，如果用入梦的法门将我的境界强加在他们身上，那么是不是可以造成是我在出剑的效果呢？这怎么这么像那个圣尊赋予力量的方式啊？不对，在这种场合强行赋予力量是很乱来的行为，我的精神也不一定能够承受。”
“而且那个圣尊在战斗的时候，是会将所有人的力量都强行汇聚在自己身上的，所以这条道路才是正确的道路，可是我的身体不可能承受那么强大的力量。不对，我为什么要让自己的身体承受呢？只要让他们的力量发挥出打击对方的效果就可以了，对了，可以用共鸣的法门。”
想到这里，凌汐月返回了琉璃城上，不再去管姜明和圣尊的扯皮，而是专心用自己刚刚想到的方法进行尝试。
虽然这个方法的内容都不是原创，可是雪清河也没有说这个想象力必须是自己的想象力才可以啊！别人的想象力应该也是可以用的吧！在这样的想法之下，凌汐月开始了自己的尝试。
首先，她将几十名巡林卫带着离开了自己的战线，道：“我需要你们配合我做一些实验。”
巡林卫们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神色，一齐道：“愿为圣武候赴死！”
凌汐月：“......”谁要你们赴死了？我不过是做一些实验而已。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些细节的时候，她命令道：“你们都用普通的力量向前劈砍一刀，对了，朝着同一个方向！”
“属下遵命！”巡林卫们立刻领命，朝着同一个方向挥动着自己的刀锋，这是他们平时练习的时候就经常做的事情，此时做起来当然是毫无压力，整齐划一的刀气向着前方劈砍而去，凌汐月则是认真感悟着其中的变化。
“再来一次！”凌汐月的眼中出现了兴奋的神色。
巡林卫们再次挥刀，
而这次他们挥刀的时候，凌汐月也跟着挥剑，只不过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凌汐月忽然道：“我明白了，你们再挥刀一次！”
巡林卫们虽然不明白凌汐月的想法，但是遵从命令是他们的天职，因此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再次挥刀而出。
凌汐月一指点出，巡林卫们忽然感觉自己手中的刀变了，原本是平平无奇的刀气，此刻居然发挥出了原本不可能具备的威力，砖石地面上留下了数十道深不见底的裂缝。
“还不够！”
凌汐月感觉到这个方式的攻击似乎已经达到了威力的极限了，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突破了，如果花费太长时间突破，那也就失去意义了。
凌汐月忽然道：“放松你们体内对真气的掌控，任由我将其带走！”
说完，她还没等巡林卫们理解其中的意思，就用信念的力量引动巡林卫们体内的真气，不只是真气，连同体力也是一同引走的，而巡林卫们则是一瞬间被抽空之后就瘫倒在地上，就像全身骨头都瘫软了下来一样。
凌汐月道：“你们在这里休息吧！我去将这些魔界生物们解决掉。”
说完，她将来自巡林卫的真气都灌注到剑中，然后飞到空中，一挥手，远超自己极限的剑气如游鱼般从长剑中鱼贯而出，仿佛有生命一样在战场上穿梭游走，遇到魔界生物就将其头颅贯穿，直到剑气的力量耗尽为止。
“似乎，没有什么消耗嘛！”凌汐月刚刚产生了这些的想法，就回过头来看到了这些巡林卫们疲惫的样子，心中有些了然，“看来，大部分的消耗还是由他们自己承担的。”
不过，他们即使是使用禁术，最多也只能爆发出自身五倍的实力，可是他们的力量如果掌握在凌汐月的手中，那么他们将会爆发出十倍，二十倍的效果，而且不是爆发的力量。
而且，被凌汐月操纵的力量也会变得更加诡异莫测，更加防不胜防，而且杀敌效率也成倍提升。
想到这里，凌汐月继续召集巡林卫，然后将他们的力量汇聚在自己身上，再化成漫天的剑气，每次出剑都有数千个魔界生物消亡，十几剑之后就是十万的伤亡了，看似对整体的战局并不是影响太大，但是从局部上来讲，已经可以杀出一片空白的地方了。
而在这个时候，休养中的凌迟终于清醒，然后从闭关的地方走了出来。
第三百六十五章：苏醒的凌迟
凌迟自从水淹琉璃洞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在休养，但是这并不只是因为他的心神损耗过度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有了新的领悟。
他曾经在覆南城的时候一剑斩杀十万大军，耗尽了自己的力量，这个消耗可以说是直接伤到了根基，后来被圣武候府耗费了大代价才治好，然而他精气神的亏空却是需要时间来弥补的，姜明让他去监督众位圣境存在和虚境存在们去开通河道，其实也是无人可用才迫不得已用他了。
从海边回来之后，凌迟再也坚持不住陷入了昏迷，直到现在才恢复的差不多了，并且有了新的领悟。
他看着凌汐月大发神威斩杀敌军的场景，不禁有所明悟，他一剑斩杀十万大军看似很强，实际上却是耗尽了自己的力量，而姜明和凌汐月如果花费一定时间也是能够做到的，但是他们不能这么做，上次的敌人和这次的实力差距暂且不提，区区十万大军如果能够换取姜明或者凌汐月一成实力的下降，对琉璃洞的人来说都是大赚的。
然而，凌迟看得出来，凌汐月在屠戮对方的时候，自己只是作为一个引子的作用，而其中的消耗都是由巡林卫们完成的。
“如果这是对神的运用，那么我也是能够做到这点的。”凌迟刚刚清醒，还有些看不懂战局，不过凌汐月这样杀戮并不费力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凌汐月也发现了凌迟的清醒，惊喜道：“你来得正好，刚好和我配合，你试着再用一次你的剑域，所有的消耗都由我来承担。”
凌迟也不迟疑，现在可不是述职和叙旧的时候，他当即就展开领域，做好了出剑的准备。
他这次展开领域的状态并不如上次的那么顺利，但是也有上次的一半威力，而凌汐月则是和凌迟建立了心灵连接，将自己从巡林卫们身上收取的力量过渡给凌迟。
凌迟以手中的“刺星”为载体承载这股力量，并且仔细品味着这种玄妙的感觉，他忽然觉得自己和巡林卫们似乎连接在了一起，他们的刀就是自己的刀，他们的剑就是自己的剑，他们的力量就是自己的力量。
“这个绝学，我似乎学会了。”凌迟道。
凌汐月再次被惊喜到了：“那很好，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凌迟点点头，然后展开武道领域，自己的周身出现了数千道剑气，这是凝聚了一百多名巡林卫的全部力量凝聚而成的，这些剑气
如同游鱼一样去寻找着自己的目标，而且在领域内还会自己吸收天地之力补充自己的消耗，如果是直接斩杀对手，而不是撞在类人形怪物的骨刀上，甚至不会造成太大的损耗。
这一剑过去，就是三万多名类人形怪物的伤亡，而随着类人形怪物的大面积死亡，剩下的怪物们则是开始吞噬自己同伴的尸体，由于它们的死亡率太高，导致了它们争夺尸体和吞噬尸体的速度也浪费了大量的时间，而巡林卫和应龙卫们则趁机再次收割了不少的人头。
凌汐月见凌迟建功，立刻带着凌迟换了一个地方，将几千名剩余力量比较多的巡林卫叫过来，吩咐道：“等下凌迟统领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你们不要抵抗。”
巡林卫们领命，放松了自己对真气的掌控，然后任由凌迟将他们身体的力量尽数抽走，凌迟每次也只能抽取三四百人，如果再多了，他的佩剑“刺星”就达到极限了，而且他的意志也是很难支撑的。
而被凌汐月叫来的巡林卫们则是有三四千人，足够凌迟施展十次了。
又一轮剑气风暴过去，凌汐月满意的点点头，道：“好了，既然这边的事情搞定了，那我也该去......不对！”
凌汐月忽然目光一冷，她发现居然有类人形怪物在见识过这些剑气的威力之后，竟然不去吞噬同伴的尸体，而是试图逃跑，甚至还有的扒开沙子，然后躲进沙层，试图掩饰自己的行踪，不知道有着什么样的打算。
“既然如此，那我就当一下你们的监军吧！”
凌汐月撇下凌迟，然后来到怪物们被清空的区域搜寻残余的怪物，那些逃跑的类人形怪物她随手一道剑气就斩杀了，而那些躲进沙层的怪物找起来比较麻烦，但是这点麻烦比起让它们躲过这一战逃跑的后患还是太小了。
更何况天空中的战局直到现在还在僵持着，即使她过去了，很可能也是成为站桩的一员，无法直接参战，这样还不如在后方清理战局呢！
凌迟的杀戮速度非常快，单人斩杀的怪物们就已经超过三十万了，占据了剩下的类人形怪物们的大约十分之一，而造成的影响就更大了，第一是那些怪物们拼命抢食造成的伤亡率，第二则是对士气的影响。
巡林卫和应龙卫们在面临危险的时候需要动用禁术，而面临绝境的时候需要将三个禁术一齐使用才能起到效果，而现在只要快速收割就可以了，而
且杀戮速度越快，对方抢食的速度也就越快，他们杀戮起来也就越轻松，这就更加刺激了巡林卫和应龙卫们奋勇杀敌的决心。
在这样的影响下，怪物军团全面溃败，被巡林卫和应龙卫们疯狂剿杀，凌迟现在的作用反而成了清剿杂鱼的了。
明明已经奠定胜局了，但是看着这些活着的不足三分之一的巡林卫和应龙卫们，凌汐月的心里没有一点喜悦，她知道这场战争是非打不可的，然而亲身经历战争之后，她还是无法对这场战争感到释怀。
她不断搜寻和清剿着那些有着智慧的类人形生物，她有预感，这些怪物们如果被放走，一定会造成巨大的灾难。
没有智慧只有本能的怪物们就已经这么难缠了，那么那些带着智慧的生物呢？它们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她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有着这样的探查能力，可以让任何生物都无法逃脱自己的掌控，这才能保证自己不会留下任何漏网之鱼，至于姜明那边，如果需要自己的帮助，他不会因为逞能而不叫自己过去的。
天空之中，姜明和圣尊相对而立，如果说之前的圣尊是一个冷酷的暴君，那么如今的圣尊就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云，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众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诡异情况，他们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战斗下去，毕竟姜明说过，想要真正伤害他，常规手段是不行的。这个时候，姜明终于发话了：
“其实，我也有很多记忆没有想起来，也是有着很多疑惑的，其中最大的疑惑就是你非要入侵人间界不可的原因。”
圣尊笑道：“入侵人间界需要理由吗？你们追求力量，追求更高的境界，这需要理由吗？还不是因为力量和境界就在那里，于是你们就自然而然的想要去追求，去征服了，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这话说中了很多人的内心想法，比如云虚尽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不求权势，不求财富，对外物没有过多的需求，过去也没有太多在乎的东西，只是因为本能就想要变强，或者说是活下去？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目的，并不手段。
姜明的眼中出现了一个复杂的眼神：“看来，你自己也是不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那么，我再换一个问题，你见过多少人间界？或者是人间界类似的世界？”
第三百六十六章：魔界生物的真面目
见过多少人间界，或者类似的世界？众人心中一惊，在他们的眼界中，人间界已经是非常浩大的世界了，而他居然问出这个问题，他的眼界是大到什么程度了呢？
圣尊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姜明道：“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自己猜吧！在这茫茫混沌之中，以前人间界也许是有很多的，但是现在人间界却只有一个了，一千年前被覆灭的魔界以前应该也是人间界的一员吧！不过被魔道入侵，然后就成为了魔界，最终在和人间界的斗争中被覆灭了。”
圣尊的眼中依然令人看不出表情：“你为什么会这么猜？”
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只是对姜明这个行为表示很好奇而已。
姜明道：“很简单，幽兰若的小世界我是看过的，而秦无咎和雪清河的小世界我也是看过的，他们的小世界都有着破败世界的痕迹，这个痕迹就是曾经消逝的世界，也就是魔界的碎片，这也就是我认为魔界曾经也是人间界的原因。”
众人都被这个猜测惊到了，如果姜明的猜测是真实的，那么如今的人间界如果被魔界入侵成功，是否会成为全新的魔界？
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和这个神秘存在就更加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圣尊的眼中似乎出现了一些兴趣：“继续，你为什么会认为人间界只有一个了呢？凭什么茫茫混沌中就没有了其它人间界了呢？难道都被我们覆灭了吗？”
众人的注意力再次放在姜明身上，姜明做出这样的猜测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接下来就看他的解释了。
不过，他们更加关心的是，为什么姜明要对圣尊说这些？
姜明道：“这是从哪些来自魔界的怪物身上推测出来的，哪些怪物们都是来自冥河之水，是从中诞生的魔物以及相对的衍生怪物，然而，冥河之水中衍生的怪物也是分为不同的分支和族群的，代表了不同的进化方向，其中有两种进化的最完美。”
圣尊接口道：“没错，就是那中长翅膀的飞行怪物，只可惜力量有些弱小了，一旦被克制就没有太大的用处了，另一种就是带着骨刀的类人形生物了，它们虽然不会飞行，但是却更加有用一些。”
姜明笑道：“那么，请问一下，它们手中的骨刀是从哪里来的呢？”
众人心中一凛，他们当然在潜意识里认为他们的骨刀也是从冥河之中诞生的，是它们的随身兵器，考
虑到魔界和他们这里的不同，以及冥河之水的神奇，发生这样的变化似乎并不奇怪。
然而，姜明对此却抱有疑问。
圣尊的嘴角似乎出现了一抹笑意，然后转瞬间消失不见，仿佛只是错觉：“你认为它们手中的骨刀不是来自冥河？”
姜明摇摇头，道：“我并没有这么认为，而是真的很好奇它们的来历，冥河之水当中诞生的怪物都是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兵器的，然而这种手持骨刀的怪物却拿着和人类的兵器，这当然会令人感到奇怪了。”
圣尊问道：“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
姜明道：“他们有着自己的文明，有着自己的聚集地，虽然在降临在人间界的时候，它们被抹去了神智，但是它们身上的文明痕迹却是无法抹去的。”
“既然如此，那说明除了人间界之外，还有其它类似的世界才对，起码应该说是魔界，怎么能说是人间界只有一个了？难道你认为被魔道入侵成功的人间界就不是人间界了吗？”圣尊道。
姜明道：“因为它们身上不只有进化的痕迹，还有退化的痕迹，它们长期居住在没有太阳照射的地方，缺乏养分，所以它们为了保存自己的体力，四肢变得退化和纤细起来，而它们的眼睛也因此消失了，不过用来战斗和厮杀的牙齿和爪子倒是保留了下来。既然是人间界，那么起码应该有太阳吧！不，即使是魔界，也是有太阳的存在的。”
圣尊继续对姜明的话提出了反驳：“没错，它们居住的地方没有太阳，因为只有人间界才会被太阳照射，所以它们生存的地方当然不配称为人间界了，不过，你为什么说它们的眼睛也退化了呢？它们想要吞噬你们的眼神可是没有任何变化呢！”
姜明道：“它们的眼睛不是自己的，而是在经过人间界的时候，被你附送的，为的就是让人无法看穿它们过去生存的环境，也可以让人无法看穿它们的本来面目。”
“它们生存的环境那么恶劣，怎么会需要隐瞒呢？说出来说不定还会招人同情呢！”圣尊道。
姜明深吸了一口气，道：“因为......它们原本也是人类的一员，是生活在冥河之水之中的人类！”
这句话一说出口，天空忽然黯淡了下来，众人都被姜明的这个猜测惊呆了，这些怪物原本也是人类？只不过因为生活在冥河之水中，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圣尊的眼神一冷：“你是在诈我？”
既然姜明做出了这个猜测，那么刚才就没有必要单独说一遍它们生活在没有阳光的地方这件事情了，他这么说，其实就是为了向自己求证这个猜测的真假。
姜明点点头，道：“即使是在地底，阳光被削弱到了一个无法视物的地步，阳光也还是存在的，否则就会连同食物也一起没有了，而能够没有阳光，却供养这么多的怪物的地方，也就只有冥河之水了。”
众人这才明白，没有阳光的地方其实并不难寻找，但是没有阳光，却还有生命，还能够供养这么多的生物，那么这样的地方就罕见了。
圣尊还是很奇怪：“那么，为什么你会认为茫茫混沌中，只有一个人间界的存在了呢？”
姜明道：“我不确定，但是你反复向我询问我这么猜测的原因，我大概就已经确定了。”
圣尊眼中闪过一抹羞怒的杀意：“这么说，你是故意在套我的话了？你知道故意浪费我的时间的后果吗？”
姜明则是神色轻松道：“圣尊不是也乐得这样聊天聊下去吗？我们就这样不断闲聊下去，反正圣尊陪在下聊天不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吗？又何必动怒？”
圣尊眼中流露出的杀意越来越浓了，他是想要拖延时间，但是这个拖延时间是要掌握在他的手中的，如果是在对方刻意的情况下拖延时间，那就说明他已经失去了对时间和局面的掌控了。
而这个，是他决不允许的。
姜明继续道：“圣尊不必动怒，说不定这是我故意的呢？”
圣尊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但是他依然不能确定姜明的想法，他拖延时间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了拖延到魔界生物大军的陨落吗？就为了这个小小的原因，就冒着让自己熟悉自己力量的风险吗？
眼看圣尊的杀意越来越浓，姜明握剑的手也开始握的更紧了，他紧张地道：“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圣尊大人。”
“说！”圣尊的心里忽然出现了不祥的预感。
姜明笑道：“人间界的每一个智慧生灵都有权利开放一部分权限，也就是可以令圣尊突破限制降临在人间界的权限，而炎尊的效忠更是令圣尊大人的权限开放到了一个很深的地步，甚至可以令圣尊大人拥有媲美武道之神的力量，只是，不知道如果圣尊继续这样降临下去，您的本体会不会越来越虚弱呢？”
第三百六十七章：圣尊的弱点
圣尊冷笑道：“如果你是想要威胁我，那么你就打错主意了，难道你忘记了上次威胁我的事情了？”
上次姜明和凌汐月一起向圣尊陈述利害，却忽略了圣尊的骄傲，他自称在人间界开辟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区区人类的威胁，他怎么可能放在心上？别说只是重创他的威胁，就算是陨落的威胁摆在他的面前，他也是不愿意屈服的。
他丢不起那个人。
姜明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圣尊大人动手吧！”
圣尊看着姜明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一阵踌躇，然而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的局面了，他已经说过自己不会退缩了，如果刚说完他就退了，那么自己的面子就丢光了，更可怕的是，这样的话，整个人间界都会流传着自己懦弱的形象，那么入侵人间界的事情就永远不可能完成了。
“尊严这种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还不至于在这种局面下就慌忙丢弃！”想到这里，圣尊下定了决心，率先出手，一刀向姜明斩去。
姜明并没有仗着自己的速度躲闪，而是举剑迎敌，旁人看到姜明这个样子，也生生止住了自己出手的冲动。
刀剑相遇，圣尊手中的长刀无声地断成了两截。
“这不可能！”圣尊瞳孔一缩，他知道这绝对不会是姜明的剑造成的效果，那就只能是自己手中的长刀有问题，不，是自己获得的力量有问题了。
姜明道：“你的力量已经开始反噬了，因为他们拒绝将力量借给你，他们有着自己的思想，不愿意为了你而牺牲自己，所以，当你使用他们的力量的时候，就会被他们残余的意志反噬，如果继续战斗下去，只会是陨落的结果。”
圣尊惊怒道：“这不可能，他们的意志我已经全部炼化了，而且他们的力量就是我赐予的，怎么可能还有反抗的能力！”
姜明道：“你既然将力量赐予了他们，那就要做好被他们夺走力量的准备，人心的贪婪是没有界限的，他们可没有被你赐予力量就完全效忠你的想法，不过，我想圣尊大人也不会这么天真吧！”
圣尊面色铁青，他当然不会这么天真了，所以才会任由姜明拖延时间，让自己也有时间将他们的残余意志炼化，然而，没想到本以为已经被自己完全炼化的力量如今却也发生了反噬。
姜明道：“圣尊大人，您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你为什么这么想要让我收手呢？”
圣尊忽然恢复了冷
静，“既然我现在已经被力量反噬了，那么现在应该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以趁这个机会将我这个化身斩杀，或者是让他们斩杀我的化身，而你则是捕捉我的意志，甚至攻击到我的真身，可是，你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一直在劝我收手，难道你热爱和平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姜明说不出话来了，虽然早就知道圣尊不是无脑的蠢货，但是圣尊还是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圣尊继续分析道：“通常情况下，你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没有实力的虚张声势，然而你们的武道之神还在，我的力量不能完全发挥，你却在拖延时间，让我对自身的力量掌控能力不断提升，所以这个猜测一定是错的；那么就只能是第二个目的了......”
说着，圣尊的身上爆发出强烈的战意，手中的黑色长刀重新恢复成了原样：“你的目的本身就是让我退缩！”
姜明的目的就是令圣尊退缩本身，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解释为什么他会浪费这么多的精力，因为他要营造一个局面，一个必须让圣尊退缩的局面。
圣尊见姜明不说话，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退缩，但是既然你想要让我退缩，那么我就反过来试试！”
说着他再次挥刀向姜明砍去，力量的反噬让他的长刀还未落下就虎口迸裂，双手充满了鲜血，然而他丝毫不在乎地继续挥刀，做出一副即使自己受到反噬而死也要将姜明斩杀的架势。
姜明不闪不避，而是和圣尊厮杀在一起，如果都是处于巅峰状态，两人的正面对决还不能确定胜负，不过在圣尊被体内力量反噬的情况下，就只能被姜明压着打了。
一道道的剑伤在圣尊的身上出现，他原本恢复力是很强大的，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别说恢复伤势了，连维持自己的伤势不再恶化都做不到。
“圣尊，您还是回去吧！”姜明再次在圣尊身上留下一道剑伤。
圣尊忽然一个闪身，然后和姜明拉开了一段距离：“看来，你是吃定我了？”
姜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道：“如果圣尊还有招数，尽管用就是了。”
圣尊道：“每个人都有弱小的时候，我在还很弱小的时候也经历过绝望，面对过无法战胜的敌人，然而我每次都挺过来了，最终站在了所有敌人的尸骸上，成为了至高无上的存在，你认为这样的逆境就能让我屈服吗？我会让你明白，为什么我会成为魔界至高的存
在！”
说完最后的那句话，圣尊的身体忽然解体，然后道：“人类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但是这个贪婪你们可以利用，我也是可以利用的。”
说完，漫天的黑气四散开来，然后，进入了地上的琉璃洞士卒们体内，让他们的力量暴涨。
“啊！好强大的力量，这就是圣尊的赐予吗！”
“哈哈哈，我又突破了，去杀光中土和东洲的杂碎们！”
“杀啊！”
南疆的士卒们骤然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他们狰狞的大笑着，双眼只剩下了疯狂，朝着琉璃城废墟的方向杀过去。
姜明没想到一向自私和损人利己的圣尊居然会牺牲自己来成全琉璃洞的士卒们，毕竟他这个化身真的是投入了很多本源的力量，这么做的代价且不说，这份魄力确实是可以令很多人胆寒的。
这时，云虚尽的眼中露出一抹笑意：“居然在我的面前动用超过极限的力量，看来他们教训还没有吃够！”
说完，他的领域全面展开，南疆的士卒们一个个的开始被自己的真元点燃，然后化为尘土，哀嚎声从地面响彻了天空。
“啊！卑鄙的中土和东洲人，你们就不敢和我们正面作战嘛！”
“啊！是男人就堂堂正正的和我们决一死战！”
南疆的士卒们还没有从这份得到力量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就被云虚尽点燃成了一个个的火球，在怒骂中化为了飞灰。
至于他们怒骂的那些内容，那就更加可笑了，通过出卖灵魂得到的力量，通过卑躬屈膝得到的力量，居然还有脸说对方不肯堂堂正正的和他们决战？难道云虚尽的手段不是自己领悟的吗？
看着这些化作灰烬的南疆士卒们，姜明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圣尊牺牲自己耗费无数代价降临的化身，让这些废物们获得力量，但是却被云虚尽这么轻易地毁灭了，即使云虚尽不出手，他们也只能给我们造成困扰，而不是灾难，但是从他最后的举动来看，他似乎还有着其它的准备和自信。”
“不好，炎尊还在！”姜明猛然看向炎尊的方向，发现炎尊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奇怪的弧度。
雪清河和秦无咎也发现了炎尊的诡异，一起道：“无论炎尊有什么图谋，杀了他就可以了吧！对了，姜明，这次你不会让我们不出手了吧！”
第三百六十八章：炎尊的图谋
“当然不会！”姜明点头道。
无论炎尊有着什么样的理由，他都是该死的。人间界的每一个智慧生灵都有掌控人间界的一部分权限，只不过这个权限非常弱小，随着实力的增加而增加，而圣尊签订契约赐予力量的过程其实就是骗取这个权限的过程。
随着骗取的权限越来越多，他能够在人间界降临的意志也是越来越多，然而这个力量仍然是有极限的，但是，炎尊却将自己的权限也通过契约的方式给了圣尊，这就让圣尊可以在人间界降临的力量有了本质的提高，单是这个罪名，就已经确定了他必死的下场。
雪清河率先向炎尊杀去，他的力量是最克制炎尊的，只不过因为炎尊得到了圣尊的一部分力量，他才不是对方的对手，上次也是因为他浪费了很多力量冰封琉璃洞，这才被炎尊打伤，否则两人之间的差距也不会大到哪里去的。
“雪清河，上次让你逃回了一条命，没想到这次你又要来送死！”炎尊手持一把黑色的直刀，与雪清河战在一起。
雪清河嗤笑道：“水淹琉璃洞的时候，你没能保住琉璃洞，冰封琉璃洞的时候你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现在反而有脸嗤笑别人？”
直刀和弯刀相遇，凌厉的刀气在长空中逸散，没有斩杀圣境存在的实力连近身都做不到。
炎尊大喝道：“你懂什么？我在这一千年里，看遍了琉璃洞中的纷争，明白了生命无常的真谛，每个生命最终都会消逝，所有美好的事物最终都回凋零，琉璃洞即使被覆灭了，里面的人都死绝了又如何？只要大漠还有人居住，只需要一两百年的时间，里面的人又都会恢复过来。”
雪清河嘲讽的意味更浓了：“这就是你为自己的无能所找的借口吗？”
秦无咎也和雪清河一起围攻炎尊：“这种文字游戏就不要在我们跟前玩弄了，该保护什么，该做什么，我们的心中都有一杆秤，我们五人做错了事情，那就要受到死亡的处罚，过去我们没有可以接替的人才苟活下来，如今我们已经有了可以接替我们的人，还有什么活下来的理由呢？”
云虚尽等人心中一颤，这就是武道之神的境界吗？他们对生命的理解是这个样子的吗？难怪赢九冥可以那么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生命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载体，一个完成他们想要的事情的载体。
炎尊怒喝道：“凭什么我要为他们铺路？凭什么一定要我牺牲？又有什么
人值得我为之牺牲？我的命运从来都是我自己来把握的，而不是由他人来把握的，在这过去的千年里，我一直在寻找人间界未来的出路，而现在的我，找到了。”
雪清河嗤笑道：“给圣尊当狗就是你所找到的道路吗？别说笑了！”
在两人的围攻下，炎尊已经开始逐渐不支，身上已经出现了数道剑伤，但是他的战意却越来越旺盛：“当狗？在我同意让圣尊的力量降临人间界的时候，我同样也获得了这样一种可能性，一种开拓全新未来的可能性。”
姜明忽然插嘴道：“你是说，代替那位存在成为新的圣尊吗？”
炎尊大笑道：“果然是有人和我抱着同样的想法的，这只是一个可能性，但是我从微末中崛起的时候，就将很多不可能的事情化作了现实，只要有一线可能，我就可以代替那位存在，成为新的圣尊，成为新的魔界之主。”
这就是炎尊的打算吗？众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以武道之神之尊，居然愿意成为那位存在的走狗，原来他是在隐忍，是在伺机反噬。
云虚尽忍不住道：“即使这样，你确定他就没有反制你的手段吗？”
炎尊道：“他确实有反制我的手段，可是那又如何，难道我就不能破解吗？人类的创造力本来就是无穷无尽的，到底是鹿死谁手，还要各凭手段！”
反制手段这种东西，炎尊确实是没有放在心上，他过去的成长过程中不知道遇到过多少的险境，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危机，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又一次的赌博而已。
秦无咎怒道：“拿人间界的未来作为赌注，你罪该万死！”
说着，他的剑气似乎又变得凌厉了几分。
姜明冷冷道：“恐怕不是拿人间界作为赌注，而是拿人间界作为参与赌局的代价，哪怕你最终代替了那位存在，成为了新的圣尊，人间界也会在你的手上灭亡吧！”
炎尊的直刀出现了一瞬间的抖动，让他身上的伤口又多了两道，他愤然道：“那又如何？我也是人类，如果我成为了圣尊那样的存在，那么我一个人就是人间界的未来。”
云虚尽道：“可是，现在你的野心即将终止了，因为你注定会陨落在这里。”
众人也同时松了一口气，无论炎尊有多么的疯狂，他的陨落都已经是必然的结果了。
“哈哈哈，秦无咎，雪清河，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炎尊大笑道。
众人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雪清河和秦无咎，等待着他们说出炎尊必定陨落的话来，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沉默。
他们的沉默令众人心中一突，难道这个局面还不能确定炎尊陨落的结局吗？难道武道之神还有其它的手段吗？
这时，地面上的那些琉璃洞士卒们已经走上了末路，尽皆化作了飞灰，在原地只留下了一黄土。
尘归尘，土归土，他们只不过回归本质而已。
姜明是明白为什么雪清河和秦无咎的信心不足的，他们曾经给自己讲解过，武道之神最强大的力量就是自己的小世界，小世界的力量非常难以补充，但是并不是无法增强的，幽兰若就对自己的小世界进行了改造，让其更加美丽，而秦无咎和雪清河则是让小世界变得更加强大，不过这不是力量层面的强大，而是结构层面的强大。
同样是岩石，花岗岩和层叠岩的硬度就完全不一样，而同为石墨，石墨和金刚石也是天差地别。
他们不是不想对小世界进行力量层面的提升，只不过，这个提升的代价太大了。
炎尊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放声嘲笑道：“你们这几个伪善的家伙，自己明明就是罪人，却偏偏要给自己立牌坊，固守着那些陈腐的道德观，如果你们今天执意要和我决一死战，那么就成全你们，让你们看看自己迂腐的道德观对自己造成了怎样的束缚！”
中土阵营的半圣们已经忍不住怒骂了：“炎尊，你身为武道之神，却甘愿成为那位存在的走狗，如今琉璃洞已经尽数覆灭，琉璃洞的士卒们也都死光了，只剩下你一个人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如果现在束手就擒，我们还能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没错，炎尊，我们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只要我们同时使用禁术，哪怕是武道之神也要陨落，我倒要看看，传说中的武道之神是不是能够抗衡我们这么多人！”有中土的圣境存在看到自己的武道之神没有信心，忍不住要牺牲自己使用禁术给炎尊一击了。
然而，秦无咎却命令道：“所有人都退后，我会和炎尊进行真正的武道之神的对决！”
真正的武道之神的对决？众人有些不解，难道他们这不是真正的武道之神的对决吗？难道你们之前都只是打着玩的吗？
“不用退后，你们也可以参与武道之神的对决！”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第三百六十九章：聚集的力量
“圣武候凌汐月！”所有人都看清了来人的身份，不由得一惊，武道之神都发话了，她还有信心自己的决定比武道之神更加正确不成？
秦无咎道：“凌汐月，现在不是固执的时候，我告诉过你，武道之神真正可怕的力量到底在哪里，如果你不想这些代表着人间界未来的力量尽数消失在这里，那就带着他们离开。”
凌汐月不甘示弱：“如果我带着他们离开，那么人间界才会没有未来了呢！半圣可以重新培养，但是死战不退的战斗信念却是不能没有的，今天他们哪怕战死，他们的战斗信念也会广为流传，被后人继承，然后继续战斗下去，如果他们后退了，那么我们的后人还要拿什么和我们的敌人对抗，拿膝盖吗？”
秦无咎的身形有了一瞬间的呆滞，他沉默了片刻，道：“好，既然你们愿意留下，那么我们将会同生共死！”
“愿为武道之神赴死！”中土的半圣存在们齐声道。
炎尊道：“很好，既然你们都不怕死，那么我们就开始真正的武道之神的生死对决吧！”
说完，他的周身出现了一个小世界的虚影，而虚影中有无数虚淡的人影在飘荡着，他们想着炎尊的方向膜拜着，像是子民们在膜拜他们的王。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虚影，众人的心中一阵发寒，这些虚影给了他们不好的感觉。
雪清河怒不可遏道：“原来你真的走上了这条道路，将琉璃洞的子民都当成了你的饲料，牺牲他们成全你一个人。”
雪清河的话令众人心中一颤，难道这数以千万计的虚影们全部都是活着的生命，而炎尊则是将他们全部杀死，然后成全自己的吗？
姜明和凌汐月早就有所准备，然而还是为这样的场面感到发寒，他们知道，强化小世家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将小世界的结构优化，就像是将石墨变成金刚石，另一种就是像这样，以活着的生灵作为祭品，成为小世界的一部分。
而活着的生灵越强，生命力越旺盛，对小世界的增幅也就越多。
炎尊道：“你们进攻琉璃洞的时候，不知道屠戮了多少我们琉璃洞的子民，现在反而为他们同情起来了？真是虚伪啊！”
姜明怒道：“如果不是你们琉璃洞将灵魂出卖给那位存在，我们岂会劳师远征，前来攻打琉璃洞？”
炎尊道：“你们自以为自己代表了人间界，难道你们能够代表人间界，
我们就不能代表人间界了？虚伪就是虚伪，没什么好说的。”
秦无咎像是看着小丑一样看着炎尊，道：“他的价值观已经扭曲了，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了，现在我们能够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将他斩杀，令这些被他束缚的生灵们解脱。”
而随着炎尊的领域展开，地面上那些死去的琉璃洞士卒们身上也有一些无形的东西被炎尊吞噬，成为他的领域的一部分。
雪清河斩开了领域，他的领域是一片冰原，就像是他施展千里冰封之后的场景，只是哪怕是被他的领域所笼罩的人也是没有任何感觉的，这并不是说他的领域不够强大，而是他对领域的力量掌控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没有一丝力量外泄。
雪清河的领域和炎尊的领域碰撞了，冰原和伫立着大量人性虚影的领域碰撞在一起，人形虚境一个个消逝，露出了地下的岩浆湖，那是一个和琉璃洞第四层一模一样的岩浆湖，而雪清河的冰原领域也开始寸寸崩解。
秦无咎离开了雪清河一段距离，然后张开了自己的领域，那是一片连绵的群山，巍峨的山峰似乎压倒了天空，将无尽的虚影们镇压在山峰下。
在冰原与岩浆湖，岩浆湖与群山碰撞的边缘，大量黝黑的洞口出现，似乎可以吞噬万物，将一切都毁灭掉。
看着那毁天灭地的威能，众半圣们终于明白为什么武道之神要让他们离开了，他们是可以借用天地之力不假，但是在这天地之威面前，他们那点天地之力根本就微不足道。
凌一的眼中出现了不甘的神色，难道在这毁天灭地的威势面前，他们就什么也做不了吗？
一名半圣巡林卫忽然拔剑，一剑朝着炎尊领域中的虚影斩去，然而他的剑气却对那些虚境没有半点影响，从虚影中穿梭而过，然后消失无踪，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难道我们就这样什么都做不了?”那名半圣不甘道。
其他的半圣们也尝试着出手，但是三名正在争斗中的武道之神都没有任何动作，仿佛他们的攻击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凌汐月道：“不是这样的，即使是武道之神的战斗，我们也不是无法插手的，你们无法对他们造成影响，是因为你们的境界不够，无法达到他们的高度，但是如果这个力量交给你们的武道之神，那么他就可以将那你们的力量用他的境界发挥出来。”
一名中土的
半圣惊喜道：“难道我们的力量可以借给武道之神，增强武道之神的力量？”
如果真的可以做到这个，那这就是对他们来说最大的荣耀了。
在一众中土半圣们期待的目光下，凌汐月轻轻点头道：“可以!”
中土的半圣赶忙道：“还请圣武候指点！”
姜明也在一旁露出了异色，之前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高空战场上了，所以琉璃城的战事他没有注意，他没想到凌汐月居然能够开发出这样的手段，能够将他人的力量化为己用，这样的手段可比魔道那种损人利己的效率要提高很多了。
凌汐月道：“我对这个法门也不太熟悉，你们一个个来吧！先说好了，你们要将生命完全交到我的手上，不可以有抵抗的心思，而且失败或者身死都不能怪我！”
中土的半圣们互相看看，然后很快就决定出了先后的顺序，一个个接受凌汐月的实验。
凌汐月所说的不熟练这是骗人的，她在下面不知道运用了多少次这个法门了，这么说只是为了防止双方因为阵营的冲突而发生误会而已，毕竟这个时候任何人心的变动都会产生不可测的影响。
第一名中土的半圣来到了凌汐月的身前，道：“第一个是我。”
说完，他完全放松自己的身体，连对天地之力的掌控都放弃了，完全将自己交给了凌汐月，而凌汐月则是很顺利的将他体内的力量抽走，然后融入了秦无咎的领域中。
秦无咎的领域是来自小世界，即使这个小世界是属于秦无咎的，秦无咎也不能对其做到绝对的掌控，因此对外来力量的接受也不算秦无咎能够完全掌控的。
一开始，秦无咎还对这个外来力量有些戒备，不过考虑到这是凌汐月的手段，也就没有抵抗，而是令其顺利进入，然后化为小世界的一部分。
在这股力量融入小世界的时候，秦无咎忽然感觉到自己可以从小世界中调取的力量加强了，他心念一动，然后巍峨的山峰向着岩浆湖压迫而去，支撑着山峰不落下的虚影们大量爆裂，这才阻止了山峰下落的趋势。
秦无咎见状大喜道：“继续！我还要更强的力量！”
中土的半圣们更加兴奋了，武道之神居然需要他们的力量，他们的力量居然可以奉献给武道之神，也就是说，他们的力量就是武道之神的力量！
第三百七十章：我们都是人类
一名名中土的半圣们将自己的力量灌注到秦无咎的小世界里，让秦无咎的力量得到了巨大的增加，一座山峰直接脱离群山，坠入岩浆湖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无数虚境被湮灭成了齑粉。
炎尊的脸色一白：“秦无咎，你这样做，是在自己断绝小世界的根基！”
秦无咎大笑道：“那又如何？区区一个小世界而已，牺牲了，那就牺牲了吧！”
他看得出来，炎尊看似是在收集那些生命的力量，实际上他得到的不是生命的力量，而是整个南疆的气运和元气。
南疆的力量汇聚在琉璃洞中，将琉璃洞打造成了一个洞天福地，而琉璃洞中的每个生灵都在吸取这份元气的力量，不过有聚就有散，所有生灵在逝去之后，生前从天地之间得到的一切都会重归天地，成为哺育下一代的力量。
而炎尊就是在截取这个力量，他不断将逝去的生灵的本源元气剥夺，然后吸纳进自己的小世界里，然后不断加强自己的小世界，吸取生灵的力量只是手段，他真正的目的是生灵体内那些吸纳的南疆元气啊！
因此，他的小世界比雪清河和秦无咎加起来都要稳固，都要强大，无论前期他处于怎样的劣势，最终坚持到最后的人都会是他，而秦无咎和雪清河也没有获胜的自信，他们只是寄希望于自己用生命重创炎尊之后，圣武候凌汐月和姜明可以做到最后的收尾，给炎尊最后的致命一击。
至于有多大的把握成功？做了才知道。
然而，凌汐月这个手段却可以将活着的人的力量借给秦无咎，这就成了压倒胜利天平的最大砝码，死去的力量再大，还能比活着的人更加强大吗？
“给我去死！”炎尊也发现了凌汐月的手段的影响，一道岩浆洪流从他的小世界虚影中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凌汐月。
只是，雪清河早就在等着他这招呢！一块儿冰原从他的小世界虚影中脱落，和岩浆洪流碰撞在一起，蒸腾出无数的水汽。
“雪清河，这里可没有北原的人将力量借给你！”炎尊怒吼道。
秦无咎有着中土的支持，这么疯狂也是正常，而雪清河这么做的话，他的伤害可是比秦无咎不知道要大多少倍。
雪清河笑道：“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区区一条命而已，没了就没了吧！”
说着，他的领域继续挡在凌汐月的身前，不让炎尊有机可乘。
姜明忽然对巡林卫们道：“你们愿
意将力量借给雪清河么？虽然他不是东洲的武道之神，但是他是我们人类的领袖，他正在付出生命为人间界的未来而战。”
众巡林卫们道：“我们愿意！”
现在已经没有了地域的界限了，正如姜明所说的一样，雪清河是不是东洲的武道之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现在正在为人间界的未来而牺牲自己的生命，那么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排斥他呢？
姜明对凌汐月点点头，然后道：“汐月，动手吧！”
凌汐月闻言，不再犹豫，将来自东洲的半圣们的力量导入雪清河的小世界里，令他的力量暴增，大片的冰原脱落，给岩浆湖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现在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人类！
云虚尽忽然道：“姜明，你护着我一段时间，我要做出一个尝试。”
姜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有了姜明的护法，云虚尽没有了任何的顾虑，然后就开始了尝试，他这次的尝试是五种真气融合的法门。
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参悟出了真气融合的法门了，只不过真气融合虽然能够提升威力，却没有真气流转造成的破坏更大，所以真气的融合只是用作修炼和参悟，实战意义不大，而五种真气的融合更是令真气返璞归真，重归了本源，没有任何威力。
在之后的研究中，他和姜明也探讨过这个问题，得出来的结论是：五行的融合就是混沌，也就是五行变化的源头，至于为什么混沌会没有任何威力，原因也很简单：如果混沌本身就拥有莫大的威力，为什么还要化生万物呢？
万物缺少锋锐和杀伐，于是诞生了金，缺少生机和坚韧，于是衍生出了木，缺少燃烧和毁灭，于是出现了火，缺少变化和滋养，于是诞生了水，缺少承载和厚重，于是出现了土。
正是因为混沌缺少这些东西，所以才会衍生出来，而五行的源头加上阴阳的变化，就构成了这天地万物，形成了一个多姿多彩的大世界。
云虚尽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将真气重归混沌态，然后重新划分，而划分的方式就是小世界。
人体小世界的说法自古就有，但是这个说法也就是一个比喻，是指外界的一切在人体内都有，外界的景象在人体内也能找到类似的，也没有人真的把人体当成一个世界来看的，认为人体和大世界平起平坐。
而云虚尽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体内开辟出一个小世界，也可以说是将
自己的身体化作一个小世界。
传统的圣境的突破方式是虚构出一个小世界，然后借助这个虚构的小世界影响到外界的世界，而影响的边界就是天地之力的囚笼，姜明的突破方式有所不同，但是不能适用于所有人，因为他在突破的时候向仙道妥协了。
向仙道妥协看似是懦弱的做法，但是在姜明的心里，这种程度的妥协远不如和自己一起战斗的同伴的生命重要，一个人的妥协换取伤亡的减少，这非常值得。
而云虚尽的突破方式也是和武道不一样的，他的武道是超脱了魔道的，虽然一直在向着武道靠拢，不过还是和魔道的关系匪浅，哪怕里面的精髓和核心都完全不一样了，外形也是一样的。
如今的云虚尽就是将这一切都回归本质，化生混沌，将自己的身体化为白纸，然后在这张白纸上作画，将自己的精神意志和所有的所学全部化为全新的事物，彻底和过去告别。
一道纯净而没有杂质的真气在云虚尽的体内衍生，然后化为两道，三道，一道刚猛锐利，一道阴柔细腻，然后三者交织在一起，以天地山川为蓝本，以云虚尽的肉身为画卷，构成了一副绚丽多彩的话画卷，他的体内仿佛出现了一个世界，但是又好像没有。
姜明隐隐能够看出一些东西，并不是云虚尽的体内出现了一个世界，而是他的身体本身就是一个小世界。
云虚尽睁开了双眼，左眼中投射出一道如同阳光般刺眼的光芒，右眼中流露出如同皎洁的明月般的柔和。
他站起身来，看看自己的双手，道：“也许，我开辟了一个全新的道路。”
姜明指了指正在交战的三位武道之神，问道：“和他们相比如何？”
云虚尽想了想，道：“起码，我可以插手他们的战斗了。”
姜明一惊：“你已经达到这个层次了？”
在世界的碰撞面前，即使是姜明和凌汐月都只自保，而不敢碰触那片天地分毫，但是云虚尽居然说他可以插手他们的战斗了？
云虚尽笑道：“其实，他们的力量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掌控一个小世界的力量虽然非常强大，但是小世界的力量再强大，又怎么能和浩瀚的大世界相比呢？”
听了云虚尽的话，姜明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走入了一个误区，谁说小世界就是终点了？即使是凌驾于小世界之上的圣尊，不是也无法直接进入人间界吗？
第三百七十一章：云虚尽的突破
凌汐月还在将众半圣们的力量牵引到两位武道之神的小世界内，得到了众人帮助的秦无咎和雪清河简直是压着炎尊打。
虽然炎尊的小世界比两人加起来还要强大，但是在两人的围攻下还是渐渐不支，大量的虚影燃烧然后消散，岩浆湖也开始被冰封，被击溃，渐渐处于崩溃的边缘，如果小世界破碎了，那么武道之神比起圣境巅峰也强不到哪里去，虽然仍然强大，但是已经是同一个级别的了，可以用数量轻易堆死了。
“秦无咎，雪清河，你们的小世界也已经快到极限了，如果继续和我争斗下去，和我同归于尽都是你们的运气！”炎尊嘶吼道。
雪清河继续嗤笑道：“我们不是已经说了吗？只要能够杀了你，付出我们的生命又有何妨？”
炎尊怒道：“你们可是尊贵的武道之神，是站在世界巅峰的存在，为什么要为了一群蝼蚁牺牲生命？你们是神，这些蝼蚁应该为了你们而牺牲生命才对！”
秦无咎道：“我们是武道之神，那么为了自己的子民而战有什么不对吗？身为武道之神，如果连自己的子民都无法保护，变成你这样的孤家寡人，那么我们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炎尊道：“我们可以一起追求长生，可以一起联手，将那位存在斩杀，然后共享他的权柄，成为新的魔界之主！”
雪清河道：“难道你想要我们成为和你一样的怪物吗？还是说，你一个人当狗觉得很丢人，于是就想要拖着我们一起当狗呢？不过很可惜，我们对于当狗没有一点兴趣，反而对打狗非常感兴趣！”
秦无咎也笑道：“炎尊啊！如果你不说这些话，而是作为一个绝世枭雄来死去，那我倒是还会把你当成我们的对手来看待，但是如今看来，你不过就是被岁月给击败的可怜虫而已。”
炎尊怒道：“我不是可怜虫，既然你们执意要求死，那我就成全你们！等我成为新的圣尊，我会将你们所庇佑的人全部斩尽杀绝！”
说完，整个岩浆湖和岩浆湖上的虚影都开始燃烧起来了，汹涌的七色火焰燃烧着虚空，燃烧着冰原，燃烧着群山。
中土的半圣们纷纷加大了自己传送力量和从外界天地吸取力量的速度，然而对于这样的攻击而言，他们的力量又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了。
秦无咎和雪清河远隔百丈的距离相视一笑，然后笑着面对炎尊最后的反扑，他们知道，在这个反扑之后，炎尊的小世
界就无可避免地会走向破灭，而失去了小世界的炎尊一定不会是凌汐月、云虚尽和姜明三人联手的对手。
这场战斗，他们赢定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忽然看到一道人影闯入了三个小世界的交界处。
“是谁这么犯蠢？”雪清河疑惑地看着那道人影，接着转瞬就看清了这道人影的身份，他焦急的叫道：“云虚尽，快离开那里，那里太危险了。”
云虚尽伫立在三个小世界的交界处，世界碰撞的可怕力量让整个区域都化作了虚无，连虚空都为之崩塌，并且世界意志下逐渐修补。
然而，这样可怕的毁灭性波动却对云虚尽没有一点干扰，云虚尽在虚空中踏步，游走在毁灭的边缘，然而一身紫袍却纤尘不染，连衣角都没有被烧毁分毫。
“原来如此，还以为我只是有资格介入武道之神的战斗，没想到居然是低估了自己，我已经拥有了真正和武道之神叫板的资格了。”
云虚尽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他一向自傲，这还是第一次低估自己，“两位前辈莫慌，接下来这个炎尊就交给晚辈来解决吧！”
雪清河看着云虚尽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是最不看好姜明的人了，不是他看不起姜明，而是对赢九冥的做法非常不认同，我们这个时代也不是没有人杰，凭什么这个世界还需要一个一千年前的人来拯救呢？
可是，不甘心归不甘心，姜明对复苏和开拓武道的作用无人能及，这个世界缺了谁也不能缺少姜明。
后来，他遇到了夏风离，这让他很高兴，就算违背一些约定，付出一些代价来出手，也要将他的潜能全部逼出来，看，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天骄，那里比一千年前已经作古的人差劲？
如今，云虚尽又让他看到了全新的可能性，他看得出云虚尽已经开辟出了全新的道路，这条道路也许和武道会有很大的交集，不过这却是云虚尽自己开发的道路，是这个时代最巅峰的存在。
而秦无咎也是静静地看着云虚尽的战斗，他的想法没有雪清河那么复杂，只是觉得他们两人是注定要陨落的，能够在陨落之前看到如此杰出的后辈似乎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既然如此，那么自己退居幕后，将舞台让给年轻人又有何妨？
虽然有一个小小的遗憾，那就是云虚尽不是来自中土的人，不过，只要他是人类，他在为了人来而战，这就足够了。
炎尊看着在毁灭区域巍然不动的云虚尽，心中有些胆寒，即使是他，也是无法做到在那个区域保持如此云淡风轻的样子的，更不会连衣角都不被伤到，他那自信的模样令他萌生了面对秦无咎和雪清河都没有出现过的退意。
云虚尽一步步向炎尊逼去，手中的紫华绽放出梦幻般的色彩，紫色的剑气如同紫色的绸带在他的周身游走，庇护者他的全身。
他踏入了岩浆湖，那是炎尊的领域，是就连武道之神也不敢轻易踏足的领域，但是灼热的岩浆却仍然无法伤到云虚尽，甚至在那随时有可能斩落的剑气之下隐隐分开了一条道路，如同见到帝王出巡而如潮水分开的人潮。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小世界会避让他！”炎尊又惊又怒，他无法理解云虚尽如今的状态，正如他无法了解为什么秦无咎和雪清河会愿意为了一些蝼蚁而放弃宝贵的生命一样。
云虚尽来到了炎尊的面前，炎尊的心里出现了退避的念头，然而他不能推，如果他这次退缩了，那么他以后面对云虚尽或者秦无咎，雪清河的时候，甚至面对凌汐月和姜明的时候都会受到这次退缩的影响，从此心里出现不可磨灭的阴影。
在这样的心里压迫下，炎尊终于忍不住率先出刀了，他手中的黑色直刀径直向云虚尽刺去，而云虚尽的应对方式也很简单，伸出了两根手指。
“受死吧！”炎尊的心里出现了莫名的兴奋，他不知道为什么云虚尽会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但是他知道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能把握住，那么他也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云虚尽怎么会这么托大！”雪清河有些不忍直视了，秦无咎的面色也开始变得面沉如水，没想到被他寄予希望的云虚尽却这么愚蠢，这样的话，谁也救不了他。
而姜明和凌汐月出于对云虚尽的信任，并没有怀疑什么，不过心里还是充满了紧张，一个人在刚刚得到巨大的力量之后，是很容易膨胀的，如果不能合理的疏导，就很容易犯下非常愚蠢的错误。
云虚尽明明可以用剑去抵挡这一刀，却偏偏要用手指，这就是托大的表现。
在万众瞩目之下，炎尊手中的黑色直刀刺到了云虚尽的胸前，然后......被两根手指夹住了。
“这不可能！”炎尊大骇，想要抽刀离开，然后云虚尽只是做了一个动作。
他旋转了一下夹住直刀的右手。
第三百七十二章：幽兰若出手
“！”
一声兵器断裂的声音从炎尊的直刀上传来，接着在众人不敢相信的目光中，炎尊手中的黑色直刀断裂了。
炎尊怔怔地看着手中断裂了一半的直刀，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逃，赶紧逃！
这样的敌人绝对不是他所能抵抗的，面对这样的敌人，他的力量根本就不够，他付出灵魂换取的力量也不值一提。
但是，在他刚想要逃跑的时候，云虚尽忽然出剑了，十二道紫色的剑气划破长空，将炎尊的小世界劈成碎片，然后从断裂处开始崩塌。
炎尊已经彻底失去了逃跑的念头了，他逃跑的速度再快，还能比云虚尽的剑更快吗？
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些理解了为什么那些圣境存在们会有很多人因为丧失战意而被轻易斩杀了，他们付出了灵魂，出卖了人间界，牺牲了无数的生命这才换取了强大的力量，但是这个所谓的强大，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们一开始也是有人不愿意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得力量的，但是在被欺负，被凌辱，在经历的同伴和亲人的惨死之后，他们终于向那位存在妥协了，只要能够报仇，只要能够不被欺辱，只要能够保护自己的亲人，一点小小从灵魂又算得了什么呢？这点牺牲完全是值得的。
于是，在得到力量之后，他们又开始变成了施暴者，将被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屈辱和面对所珍视的人的无力施加在别人身上，造成更多的悲剧，在这样的循环下，他们一个个的沦陷了，向那位存在奉献的代价越来越多，最终连自己的生命和自由意志都完全出卖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反而是那些坚持自我的人容易被排挤，被独立，他们在一众出卖了自己的自由意志的同伴面前再也无法独善其身，要么融入其中，要么成为孤独的一员，最终悲哀的陨落，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样的悲剧不是个例，而是可以蔓延的，很快就将整个琉璃洞都涵盖在内，于是，整个琉璃洞都成为了那位存在的奴隶，成为他的食粮。
在那位存在的驱使下，他们开始结束内斗，然后将兵戈指向外界，首先要做的就是将整个大漠的绿洲全部统一，愿意臣服的就带走，不愿意的就杀死，为了不留后患，他们连孩子都不放过。
最终，整个大漠被他们自己清剿一空了，只剩下少数曾经诞生过强者在琉璃洞中的部落还能保留，接着，认为自
己非常强大的琉璃洞士卒们开始讲兵戈指向北方，指向中土的方向。
接着，就是他们一次次怀疑人生的时候了，明明被自己完全克制，却依然燃烧自己的全部生命来战斗，宁死也要对他们造成伤害，而接下来的战争更是令他们怀疑自己力量的真实性。
他们的力量不知道是中土和东洲的多少倍，那些无往不利的魔界生物可以荡平任何敌人，然而就是在这样的优势下，他们屡屡受挫，一次次的被击退，无数的同伴倒在了这些实力不如他们的中土和东洲人手上。
“哈哈哈，这就是我的力量吗？这就是我的追求么？”
炎尊在破碎的世界上纵声狂笑，笑得癫狂，他引以为豪的力量在云虚尽面前只是一个笑话，他的追求只不过是梦幻泡影，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笑话。
云虚尽手中的紫华绽放出漫天的紫色剑气，形成了密不透风的紫色剑网，将炎尊绞杀成碎片。
“你想要取代我吗？如果你直到现在还想要取代我，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取代我，如何？”弥留之际，炎尊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圣尊的声音。
又是你，怎么又是你，每次有人需要力量的时候，都会听到你的生意，想要给我一个取代你的机会？听起来是一个非常诱人的建议，可是......
“呵呵，别人赏赐的东西，我不要！”炎尊任由云虚尽将自己的身体斩成粉碎，然后用归尘的力量化归尘土，了断了自己的一生。
“真是废物！”圣尊不屑道。
原以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年的谋划，应该能够拼死两个武道之神之余，还有余力斩杀一些那些人的，没想到还没有建立什么像样的功绩就这样死掉了，人间界的武道之神难道就这样丢人吗？
就这样的人还想着取代自己的地位？自己之前是不是对他太过小心了？这样的人对自己根本就无法造成任何威胁，给他再多的可能性也是没有用的。
众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云虚尽，连武道之神都陷入苦战的炎尊，居然就这样被云虚尽给轻易斩杀了？云虚尽的实力已经达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这场战役，终于结束了吗？”凌汐月感叹道。
在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无数的生灵就这样消逝之后，这场战斗终于划上了句号，也许圣尊还会卷土重来，但是再次成长的他们将不会再害怕他的归来。
秦无咎忽然道：“不，并没有结束。”
姜明和凌汐月忽然想起了秦无咎和雪清河说过的话，如果这场战斗结束之后，他们还就这样活着，希望他们能够给他们一个了结。
可是，必须要这么做么？凌汐月的心中充满了纠结，他们刚刚并肩作战，并且将琉璃洞最后的抵抗力量给剿灭，现在又要面临这样的局面了吗？
雪清河周身的冰原不断崩塌，他对将力量借给他和秦无咎的半圣们致谢道：“感谢你们刚才的帮助，否则我们还不一定能够支撑到云虚尽的突破，不过，我们的缘分以到这里结束了，我的小世界的崩溃已经无法逆转，当小世界崩溃的时候，就是我们陨落的时候了。”
众人看着小世界即将崩溃的雪清河和秦无咎，眼睛都有些涨红，只是强忍着才不让自己眼泪流下来，武道之神面前，不可以流泪。
秦无咎道：“好了，不用为我们伤感了，武道已经在人间界广为流传，只要你们认真修炼，总有人能够成为新的武道之神，现在你们都退下吧！秦天留下，我还有话对你和圣武候他们说。”
姜明和凌汐月没有拆穿他们的话，即使是小世界破碎，他们也只是实力下跌，而不会彻底陨落，不过两个实力下跌的武道之神远不如两个陨落的武道之神令人震撼，更加能够令人下定继续和圣尊作战的决心。武道之神可以死，但是不能弱小。
众人看着秦天和凌汐月等人，他们也希望这个留下的人是自己，但是他们也知道之所以留下他们是因为他们是人间界未来的希望，既然要托付遗言，那当然要选择最有希望成为新的武道之神的人托付了。
就在他们准备退下的时候，忽然一道身穿白衣，戴着面纱的女子突兀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她伸手一抹，秦无咎的脑袋就这样被她扭了下来，接着她又来到了雪清河的身边，然后一掌拍在他的脑门上，轻轻一按，刚刚还在笑着面对死亡的雪清河立刻气绝身亡。
众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他们没想到原本是托付遗言的场景，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姜明和云虚尽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蓝色和紫色的剑华直取女子的面门，然而，在两人愤怒的目光中，女子只是轻轻一个侧身，就躲过了姜明的剑，然后一只晶莹如玉的手抓住了云虚尽的剑锋，一如云虚尽两指夹住炎尊的直刀。
第三百七十三章：战幽兰若
“幽兰若！”
姜明的眼中充满了怒火，他没想到幽兰若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更明显的她居然会选择这个时候出手将雪清河和秦无咎斩杀。
即使他们都已经做好了死去的准备，也绝不应该是这种死法。
他手中的精英长剑不断刺出，无数道蓝色剑气将幽兰若的身形刺穿，可是下一个刹那，她的身影就在一尺之外的地方重现出现。
云虚尽的剑在被她握住之后用一股力道震开然后抛飞了出去，再次进攻的时候已经失去了锐气。
幽兰若轻笑道：“我不敢是杀了两个原本就不想活的人而已，干嘛要生这么大的气？姜明，好歹我们也是老相好了，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夫人的？”
话音刚落，一道锋锐的剑气就划破了她刚才战力的地方，凌汐月怒道：“谁是你的老相好，姜明是不会对你这种女人感兴趣的。”
幽兰若一边轻描淡写地在三人的围攻之下游走，一边对着凌汐月轻笑道：“中土和北原的武道之神，你们的英雄刚刚陨落，妹妹居然不是为了武道之神而出手，而是为了不被人抢走夫君而出手，看来妹妹的格局还是不够啊！”
凌汐月的脸色有些煞白，显然是受到了她的话语影响，不过她转瞬就恢复了过来，继续向着幽兰若攻杀过去：“不管是为了什么而出手，反正你今天是死定了。”
周围的半圣们还没有从武道之神陨落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惊骇万分。
疑似超越了武道之神的云虚尽居然被这名女子徒手接住手中长剑，而圣武候和姜明的围攻也被她轻描淡写的化解，听他们的谈话，眼前这名女子正是西洲的武道之神幽兰若，可是，武道之神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吗？武道之神之间也有很大的差距吗？
不过，现在这些事情显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神陨落了，他们的信仰刚刚崩塌了。
几名中土的半圣愤怒地将自己的全身点燃，将所有的禁术都催动到极致，然后向着幽兰若杀去，凌一瞳孔一缩，赶忙道：“不要出手，你们无法介入他们的战斗。”
可是他的劝说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几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半圣们不管不顾的向着幽兰若杀去，哪怕她也是武道之神那又如何，一个斩杀人族英雄的武道之神又如何与和他们并肩作战的武道之神相提并论？
幽兰若轻笑道：“看，他们来帮我了。”
说完，几名向着幽兰若围杀而去的半圣忽然感觉眼前的场景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被他们确定为目标的幽兰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姜明三人。
几人的心中大骇，想要收回长剑，但是已经晚了，在他们出剑的短短一瞬间内，姜明三人和幽兰若再次互换了几次位置，而他们的长剑在姜明和云虚尽的身上同时留下了两道剑伤，他们牺牲生命换取的一剑并没有起到杀敌的效果，而是伤到了自己人。
凌一和秦天等人看到这一幕，并没有为他们的鲁莽而感到愤怒，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愤怒到失去理智反而是正常的行为，像他们一样冷静的反而显得有些冷血了，他们只是有些不甘，本以为他们也是顶尖级别的存在了，没想到居然连介入战斗都做不到。
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他们就连找到对手都做不到，而全面占据上风的幽兰若则是可以轻易操纵战局，让他们的剑指向她想要指向的人。
这是一场令他们连插手都做不到的战斗，这个发现令他们感到了无比的屈辱，可是不甘和屈辱过后，他们什么也做不到。
姜明没有去责怪那几名出手的半圣，他知道他们不是故意的，更重要的是，他没有时间去责怪他们，幽兰若一个人就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
然而，姜明和云虚尽不去责怪他们，不代表他们不会责怪自己，他们牺牲生命换取的力量居然被用作伤害自己人，而他们剩下的力量也无法对敌人造成任何有效的伤害，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如果你们害怕伤到他们，那就换一个战斗的地方吧！”幽兰若轻笑一声，似乎在嘲笑他们居然在乎一群蝼蚁的死活。
接着，四人的身形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了。
秦天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不甘道：“难道我们就这样什么也做不到吗?我们修炼的意义是什么啊！”
凌一看到秦天不甘心的样子，道：“现在的我们确实不是幽兰若的对手，不过，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追上去的，但是，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迷失了本心。”
秦天一惊，他转头看向中土的众半圣们，发现他们的眼中都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不甘和屈辱在他们的眼中无法掩饰的流露出来，他毫不怀疑，如果能够给他们力量，他们连生命都愿意付出。
凌渡旭厉喝道：“都清醒一点，难道你们想要变成我们刚刚杀死的那些人的样子吗？”
众人这才恢复了几分的清明，如果要他们变成南疆琉璃洞那些刚刚被他们斩杀的那些人的样子，他们宁愿去死也不肯接受，可是他们刚刚的心境确实有些魔障了，对力量的渴望险些成为了他们心神的主导，他们险些为此入魔。
凌一道：“如果力量不能用来斩杀敌人，那么再强大的力量也是毫无意义的，如果你们不能明白这一点，那么迟早会成为南疆那些人一个样子的人。”
秦天道：“放心，我们不会通过那种方式获取力量的，我们不会为了力量而迷失自己的心智。”
如果力量不能用来斩杀敌人，那么这个力量还有什么意义？琉璃洞的那些人们为了力量无所不用其极，然而他们本来是用来斩杀敌人的力量却因为他们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而停下了兵戈，他们原本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同伴的力量如今却导致了自己的灭亡，连最初的目的都失去了，他们的力量岂不是显得很可笑？
“很不错，这么快就清醒过来了，看来你们带给我的惊喜比我预计中的还要多。”圣尊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耳边。
众人心中一惊，难道他们刚刚的念头是因为圣尊的诱惑吗？
“不，我无法操纵他人的想法，我只能放大你们的情绪，我只是将你们渴望力量的感情放大了一些而已，不过你们的心智显然比我预计中的要强，虽然是得到提醒才清醒过来的，不过清醒了就是清醒了，只不过，其他的人呢？”圣尊的声音消失了，而众人担心的情绪反而更加浓郁了。
正如圣尊所言，连他们都是需要凌一和凌渡旭的提醒才清醒过来的，那么其他人呢？那些普通的士兵们呢？
凌一道：“我们无法保证每个人都不受力量的诱惑而堕落，但是我们可以做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将所有为了获得力量而堕落的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通过那种方式获得力量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外表强大，内心弱小，这样的人只要被我们发现了，那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成为我们的剑下亡魂！”
凌一的话激起了众人心中的豪情：“没错，通过他人的赐予才获得力量的人本质上还是弱者，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足为惧！”
“就算有人被诱惑又如何，这个世界上的坏人从来没有被杀光过，可是这也不是我们放弃战斗的理由。”
“没错，出现一个，我们就杀死一个！”
第三百七十四章：但求无愧于心
在众人们勉强才抵御了力量的诱惑的同时，姜明三人都陷入了苦战。
幽兰若的实力太过可怕，他们就算加起来也不是对手，而且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用尽全力，谁也无法探究出她的上限在哪里，不过这并不是他们退缩的理由，他们是联军中的最强者，他们不上谁上？
凌汐月不断挥剑再挥剑，她对自己的剑气非常自信，只要给她一个击中幽兰若的机会，她一定能重创幽兰若，然而她一次这样的机会都没有，而姜明和云虚尽也无法为她创造出这样的机会来。
忽然，在凌汐月的视线中，幽兰若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和自己四目相对，距离不足半尺，她大惊失色之下，刚想要出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都被一掌拍断，无法用力，然后一只洁白如玉的冰凉玉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反正你们也打不过我，而且这里也没有人看到，不如我们就此罢手如何？”幽兰若一手扼住凌汐月的玉颈，一手禁锢住凌汐月的身形，提议道。
三人同时停了下来，幽兰若说的没猜，他们不是她的对手，其实她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制服凌汐月也只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如果再这样不知好歹下去，他们全部陨落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凌汐月也没有说什么“不用管我”之类的话，她也是明白这只是一个停战的借口，所以就乖乖地不说话，等待着幽兰若接下来的话。
幽兰若轻笑道：“姜明，你对我还真是无情呢！不过看在是为了讨好新欢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毕竟有了新欢还惦记着旧爱的才是不值得的男人，不过，你当真不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杀死他们的吗？”
姜明身上的杀气瞬间跌落了几分，他当然是知道的，秦无咎和雪清河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出手，一旦出手超过了限度，就必须要死，而他们战前就已经约定好了，让姜明三人将他们杀死，而最后的告别也是为了安定军心，顺便避免一些误会。
然而，这样还是不够的，总有些人喜欢用最恶意的揣测来揣度别人，在武道之神陨落之后，中土的信仰已经崩塌了，信仰崩塌的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什么想法都想得出来的。
所以，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陨落在外敌的手上，最好是注定会成为他们敌人的外敌，这样他们反而会因为仇恨而凝聚在一起，等到外敌都消灭了，他们也差不多可以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不过，道理姜明都懂，可是情感上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做法。
“男人就是无情，人家为了你愿意承担骂名，而你却这样对待人家。”
幽兰若一副委屈的样子，“而且，我也是注定要死在你的手上的，难道你就不能在我死前怜惜人家一下？”
姜明的眼中流露出了几分杀气：“幽兰若，不要以为我真的杀不了你。”
凌汐月忽然道：“姜明，她说的是真的。”
“汐月......”姜明听到凌汐月的话，杀气瞬间收敛了起来。
凌汐月道：“幽兰若，我能感觉得到，你说的都是真话，可是我还是想要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
幽兰若轻笑道：“因为凡是修炼魔道功法的人都必须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个理由够不够？”
凌汐月语塞了，这里理由似乎很充足，反正魔道功法是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既然要消失的彻底一些，那么幽兰若就必须要死。
可是，这并不是凌汐月想听到的答案。
姜明问道：“幽兰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幽兰若嗔怪道：“人家的心意都这么清楚了，你还不能明白吗？真是不解风情。”
凌汐月怒道：“幽兰若，你身为武道之神，难道就这么不知廉耻吗？居然沦落到和其他人抢男人的地步了。”
幽兰若道：“我才是先来的，就算是抢男人，也是你跟我抢才对吧！”
姜明捂额道：“汐月，你不要被她带偏了，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明白幽兰若的真正目的。”
凌汐月俏脸微红，道：“我这不是在降低她的警戒嘛！”
幽兰若轻笑道：“姜明，如果我说，我的目的是想要毁灭人间界，那么你会怎么选择呢？”
姜明道：“我知道，你是不会这么做的。”
幽兰若道：“应该说是，我不愿意这么做，可是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有时候就算是自己也会有无法决定自己未来的时候。”
姜明心中一沉，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应该就是他听过的最坏的消息了，幽兰若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然而即使是如幽兰若这样的存在，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那么又是谁能够胁迫幽兰若呢？
不，也许还有消息比这个更坏，那就是那个抹去了他的记忆和圣尊的记忆的存在。
凌汐月道：“我相信，一切的事情都是有解决的办法的，把你的难处说出来，或许我们可以帮你解决，不一定非要打打杀杀的
。”
幽兰若带着幽怨的说：“如果我说，我和姜明结合可以化解危机，那么你会不会同意呢？看，牺牲你一个人的幸福，就可以令整个人间界避免战火，这个买卖是不是很划算呢？”
姜明怒道：“不要开这种玩笑！”
幽兰若叹息道：“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实际上这并不完全算是玩笑，如果你抛弃凌汐月和我结合，那么我们真的可以找到一条可以令人间界避免战火的方式，你不明白，是因为你的高度还不够，或者说你的思维还没有打开，总是用普通人的思维来揣度站在世界巅峰，不，凌驾于世界之上的存在。”
姜明一惊，凌驾于世界之上的存在，难道是仙界？不，仙界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是知道仙人的境界的，他们可以坐视世界的生灭而无动于衷，但是不会主动去做这些丢分的事情。
凌汐月想了想，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同意。”
姜明的心中有些酸楚，虽然这只是一个假设中的选择，但是凌汐月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还是令他有些伤心，也许自己是对她来说最重要的男人，但是她所在乎的并不只是自己。
凌汐月接着道：“只要上过你之后，记得付钱就可以了。”
幽兰若一愣，旋即怒道：“你把我看成是什么人了？”
付钱？难道她把自己当成是那种女人了不成？幽兰若怎么说也是武道之神，居然被人这么羞辱，当然是无法忍受的，原本已经放松的右手再次捏紧了凌汐月的玉颈。
姜明焦急道：“幽兰若，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为敌，那就放开她。”
凌汐月讥笑道：“既然你已经将自己的身体作为了交易的筹码，那么剩下的就是讨价还价了，我现在讨价还价又有什么不对吗？反正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女人吃亏的，给你一些补偿又如何？”
幽兰若怒道：“那么，如果是你，你又会如何选择呢？你不是以保护人间界的守护者自居吗？如果需要牺牲的人是你，那么你会不会选择牺牲自己的身体呢？”
凌汐月斩钉截铁道：“当然不会！”
“难道你就算坐视人间界灭亡也无所谓？”幽兰若冷笑道。
凌汐月道：“当然，如果人间界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拯救，那就让它灭亡好了，我的可以为了人间界牺牲生命，但是也仅此而已了，人间界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做到自己的极限已经无愧于心了，那么即使灭亡了也只能说是气数已尽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众生的意志
凌汐月的回答不仅令幽兰若怔住了，姜明和云虚尽和为之一愣。
良久，姜明才道：“没错，其实守护人间界的每个人的职责，但是这个每个人并不仅限于我们，我们可以为了人间界而牺牲，别人当然也是可以的，反之，若是我们毫无节制的牺牲，那么将会置他人与何地。”
人都是向往美好的本能的，只是因为现实的制约才无法成为圣贤，倘若一个人的品行高洁到了让人无法企及的地步，反而会遭到人们的唾弃。
凌汐月愿意为了人间界而战死，这是每个人都深信不疑的事情，因此她会得到所有愿意为了人间界而战死的人的共鸣，那些原本怕死的人也会受到她的鼓舞，愿意和圣武候并肩作战，秦无咎和雪清河也是如此，如果仅仅是威望是不足以让半圣们这么疯狂的，但是并肩作战的荣耀可以做到。
但是，如果凌汐月要为了人间界牺牲自己的身体，那么除了引人叹息外，哪里能够引人共鸣？或许这样的牺牲更大，但是他们不会感同身受，也不会受到欢欣鼓舞。
幽兰若叹息道：“原来如此，看来，当年的事情是我们做错了。”
秦无咎和雪清河从来都是以罪人自居的，他们没有在乎自己的生命的，然而他们还是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只是认为当时他们的做法是唯一的做法了。
姜明忍不住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幽兰若道：“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很多东西吧！众生的意志让修仙者失去了人间界的庇佑，最终被魔界覆灭，然后愚蠢的凡人们就自食其果，在魔道的阴影中度过了只有杀戮的一千年。”
“众生的意志可以让修仙者失去人间界的庇佑？难道失去了人间界的庇佑就这么可怕？”凌汐月忍不住问道。
姜明回答道：“我们对天地之力的掌控其实也是一种人间界意志的庇佑，这是人间界赐予我们的权限，而修仙者对此的依赖比我们更深，所有在失去了这样的能力之后，被轻易覆灭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心中还是充满了不平，修仙者守护了人间界几千年，却被众生所抛弃，就是为了那可笑人人修仙的理由吗？
全民皆兵都是自取灭亡的途径，人人修仙那只会令人间界毁灭。
凌汐月当然是知道失去了掌控天地之后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和琉璃洞的战争中，琉璃洞就是因为
对天地之力的掌控不足，才导致了他们即使拥有数十倍的力量却依然败北的结果，那么更加依赖天地之力的修行者失去了人间界的意志庇佑之后变得不堪一击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幽兰若继续：“人间界的意志是没有善恶之分的，众生的意志就是人间界的意志，而魔道正是利用了人人都想修仙，都想要成为强者的心理，因此才成功的蛊惑了人心，而且，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
“也就是说，还有其它被毁灭的人间界了，而且还是用同样的方法？难道仙道就这么无动于衷，被同样的招式击败无数次？”姜明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一次中招，那么情有可原，但是如果屡次中招，那就不能怪敌人的狡猾了，只能怪自己的无能了。
幽兰若道：“莫说过去他们这招有效，即使是还有其他人间界存在，魔道继续用同样的招式，也依然会再次起到作用的。”
凌汐月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修行会让人变蠢吗？”
幽兰若叹息道：“这就是仙道啊！”
修仙者都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人，求道之心就是他们最强大的地方，他们追求大道的信念是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相比之下，自己的生命甚至人间界的存亡都可以排在后面，也许这样很不理智，但是这就是修仙者，这就是仙道。
云虚尽原本不想打扰三人的谈话，但是现在也忍不住了：“一个存在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修行道，难道连变通都无法做到吗？如果是这样不思进取的道，那么灭亡了也就灭亡了，过去的辉煌如果不能作为未来的延续，那么还是令其毁灭之后新生吧！”
就像过去人类使用青铜器作为武器一样，青铜器在人类的历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光辉，但是人类不能因此就将青铜器作为如今人类的主要兵器材料，无论过去有多么的辉煌，淘汰了就是淘汰了，因为人类需要生存，需要延续。
幽兰若意味深长的看了云虚尽一眼，道：“你也没有想过，如果是仙道故意想要这么做的呢？”
云虚尽一愣，然后一股寒意从背后冒出来。
如果仙道是故意的，那么仙道到底在想些什么，这就有些细思恐极了。
姜明道：“仙道守护的是人族的延续，而不是某些人族，也就是说，只要是人族还在延续，那么仙道就不算是背弃了自己的职责，就像是汐月说的，她可以为人间界而死，但是她
的牺牲也是有极限的，如果超出了这个界限，那么人间界灭亡了就灭亡了，她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凌汐月也感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她确实是说自己问心无愧的，但是那是她自己，如果仙道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那就太可怕了，可是他们有什么可以指责仙道的呢？他们已经为了人间界全部战死了，你们还能要求他们什么？
“其实，仙道倒也不是全无作为吧！至少魔界入侵的步伐被他们拖延了一千年，而这一千年里，人类饱受魔界功法的痛苦，变得开始憎恶魔道，武道也是因此而发展起来的，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仙道已经尽力了，毕竟人间界抛弃了仙道，而仙道还以德报怨，拖延了魔道的入侵，还埋下了覆灭魔道的种子。”幽兰若道。
听着她那毫无感情的话，三人心中一阵冰冷，他们还能职责仙道什么？仙道完成了守护人间界职责，即使是被人间界所抛弃，即使是被他们所守护的人间界毁灭，他们也没有放弃和魔道的抗争，难道他们做的就不够了吗？
“汐月妹妹，你说仙道这么做，是不是已经足够了呢？”幽兰若向凌汐月问道。
姜明忽然道：“掌控命运的存在，是不是修仙者？”
幽兰若惨笑道：“除了修仙者，还能有其他存在吗？”
姜明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回答，但是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和我们单独在一起，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些吗？”凌汐月问道。
幽兰若放开了凌汐月，道：“算是吧！毕竟我也孤独了一千年了，有人陪我说说话也是可以的，虽然我在很多事情上身不由己，但是这点小小的自由还是可以的。”
“既然你想要聊天，那么我想知道，为什么秦无咎和雪清河必须死？”凌汐月问道。
幽兰若道：“武道之神的小世界都是来自魔界的碎片，而真正的魔界已经毁灭了，剩下的只是魔界的碎片，如果武道之神不动用小世界的力量，那么比起圣境巅峰，强大的也是有限的，如果一旦动用，那么小世界里的魔道规则就会入侵人间界。”
“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凌汐月问道，她搞不懂为什么他们要这么神神秘秘的，有话直接说了不就好了？
姜明代替幽兰若做出了回答：“因为他们不愿意考验人性。”
第三百七十六章：孤男寡女
“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即使是炎尊，同为武道之神的存在，也在圣尊的诱惑之下堕落了，而那些没有武道之神层次力量的人也是一样的，他们为了那么弱小的力量都能出卖人间界，出卖灵魂，如果这个秘密被告知了别人，那么会有多少人经不住诱惑呢？”
姜明道，“哪怕是凌一和凌迟他们，如果是用他们会用这股力量守护人间界作为借口来欺骗自己，也很难避免堕落，因此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去考验人性。”
凌汐月沉默了，她其实也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力量是不分好坏的，就像兵器本来是无罪的，有罪的只是使用他们的人，哪怕是因为得到过多力量而滋生野心的人，也无法怪罪力量的过错。
不过，人心的无法掌控的，人性也是经不起考验的，成人需要的也不是数落对错，而是解决问题，既然无法从人性的方面解决问题，那就只能从力量的角度来解决问题。
哪怕这样的想法是错的，只要能够解决问题，人类也必须将责任推卸到力量上。
他们的力量来自魔道，使用魔道力量的人必须死，这是一个底线，也许这个底线很不近人情，但是这是人类保持自我的最坚固的防线。
“他们已经在堕落的边缘挣扎了，如果没能坚守底线，很可能就是下一个炎尊，他们宁愿作为英雄死去，也不愿作为炎尊苟活。如果是你们来杀他们，你们的心里会充满纠结和痛苦，甚至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但是如果是我来出手，你们不但不会有愧疚，反而会更加坚定自己的立场。”幽兰若轻描淡写道。
虽然这话已经听过一次了，但是再次听到后，凌汐月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有些难受。
云虚尽忽然道：“为什么我的攻击会对你没有效果？”
他想问这句话已经很久了，只是因为他们三人之间的复杂关系才没有插嘴，如今他们的谈话已经基本结束了，而武道之神必须死的原因也解释清楚了，他终于可以问出自己最大的疑惑了。
他可以轻易斩杀重伤的炎尊，但是连伤到幽兰若都做不到，这其中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幽兰若道：“炎尊之所以会被你轻易斩杀，不是因为他太弱了，而是因为他被你克制了，他的力量被你轻易化解，所以心智动摇了，这才导致了他的陨落，而你能够破解他的力量，为什么会认为别人的力量就不会被你破解了呢？”
云虚尽一愣，从来都
是他破解和克制别人的，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被人克制的情况，所以他就下意识的忽略了这种情况，如今忽然被人克制，当然有些不习惯，也就没有想到这种情况。
不过想来也是，炎尊之前被秦无咎断去一臂，他又反复研究了雪清河和秦无咎的力量本质，因此对武道之神的力量也有所了解，突破之前无法建功是因为自己本身的力量限制，而突破之后，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个小世界，当然可以轻易克制炎尊了。
而且他的力量并没有超过炎尊，炎尊的力量是分散到整个小世界中的，而他的力量全部都凝聚在身体里，哪怕是惊涛骇浪，也是很难击碎礁石的，这才导致了他的陨落。
而幽兰若不仅力量没有分散，而且还反过来克制云虚尽，这样云虚尽如果还能打败她，那才就有鬼呢！
幽兰若道：“你的修行道确实很有意思，也很强大，但是这并不是你小看天下人的理由，也许你的天赋是冠绝一个时代的，但是仙道的修行体系是凝聚了无数代人的智慧，所以谦虚和进步才是成长的根基。”
云虚尽拱手道：“谢前辈指点。”
幽兰若也不以为意，转头看向姜明道：“接下来，我还有话对你说，让他们两人先回去吧！对了，你们不用等我们了，我们要单独呆几天。”
凌汐月急道：“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打什么坏主意！”
幽兰若和姜明本来就曾经是道侣的关系，如果让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处，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发生一些什么？如果旧情复燃，那她就欲哭无泪了。
幽兰若笑道：“好啊！那汐月妹妹和我单独聊聊也是一样的，反正我接下来的事情告诉谁都是一样的。”
凌汐月正要答应，结果姜明却抢先答应了：“我答应你。”
凌汐月怒道：“姜明，你是不是还对这个女人有心思？不行，就算是我陪这个老女人呆在一起，也不会允许你和她在一起几天的。”
孤男寡女在一起几天的时间，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她可不愿意给他们这么一个机会。
老女人......幽兰若的眼中闪过怒意，凌汐月已经成功的激起了她的怒火。
姜明无奈道：“我只是觉得，我对美色的抵抗能力比你要强。”
凌汐月俏脸微红，似乎，这句话说的也不全是错的，可是，一个男人抵抗美色的能力比女人还
要强，这算什么？
“好了，你们可以先回去了，如果幽兰若想要对我们不利，她早就可以一个人将我们全部杀光了，哪怕想要强制做些什么，我也是无法抵抗的，听话，回去等我的消息！”姜明直接代替凌汐月做出了决定。
如果继续任由凌汐月这样胡闹下去，他不知道幽兰若还会不会继续忍耐了。
凌汐月咬紧嘴唇，姜明说的没错，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姜明这是第一次用半命令的口吻对她说话，平时连责怪她一句都舍不得，这次他强行做出了决定，一定是因为他也知道幽兰若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的重要性。
想到这里，凌汐月最终还是答应了：“好，我们先走，你要尽快回来。”
“等一下！”幽兰若忽然叫住了凌汐月。
“你还想要说什么？”凌汐月从嘴边挤出几个字。
幽兰若摇摇头，道：“你就这样回去了，会不好对中土和东洲的人解释的，还是留下一些痕迹的好。”
说完，无数无形的剑气在凌汐月和云虚尽的周身出现，在两人的身上留下了数道伤口，让凌汐月变得狼狈不堪。
“就这样回去吧！可以给他们一个交待。”幽兰若面纱下的嘴角咧开一个恶趣味的笑容。
姜明看着凌汐月的样子，心里有些怜惜，不过并没有出声阻止，虽然幽兰若只是找个借口整治一下凌汐月，不过这样的做法也没有什么不妥的，交待是一回事，这次的经历对凌汐月也是一个教训。
凌汐月愤恨的离开了原地，云虚尽无所谓的紧随其后，而幽兰若则是笑着道：“难道你就不去怜惜一下你的小美人？”
姜明道：“汐月看似成长了很多，实际上还是有些小脾气，这些小脾气在平时的时候我很喜欢，但是在面对大事的时候还耍小性子，就有些过分了。”
“那你为什么不平时就教导她？”幽兰若笑着问道。
姜明沉默不语。
幽兰若道：“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否则也不会明知道怎样才是对她好，却因为自己的舍不得而不肯这么做，一直到这个可以借助我的手来教训她的机会出现，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为一个人好，并不是可以肆意伤害她的理由。”姜明道，“我确实希望她成长，可是也不希望她受伤，这两者似乎并没有什么冲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