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异界逍遥神王TXT下载异界逍遥神王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异界逍遥神王全文阅读

作者:孟子     异界逍遥神王txt下载     异界逍遥神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八十四章 一鸣惊人识

    第四百八十四章 一鸣惊人识

    此时,马贼一众已完全掌控红楼,并设立门卫严加防守。

    突然,街道上一阵骚乱。

    只见一名青年男子骑一匹高头大马飞弛而来,正是南芳之子南仲天。

    他勒马转向径直冲进堂口内,一名马贼猝不及防被当场撞飞出去,全身腾起一阵血雾,身形暴跌落地 平滑而出,地面上留下斑驳血迹立时死于非命。

    而飞马也悲鸣一声,扑倒在地暴毙当场。

    “何人竟敢擅闯红楼,伤我弟兄性命,杀了他!”两名马贼拔出马刀当即杀来。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南仲天虎目充血拔剑迎战以命相博,双方撕杀一起打得不可开交,在刀光剑影中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南仲天越打越心惊,两名马贼居然都是凝气期武者,而他自己也不过是凝气期巅峰,这一战注定不会轻松。

    酒楼上,黑衣剑客将这些看的清楚。

    见南仲天剑势凌乱毫无章法,不由得暗暗摇头。

    “他实在太弱了,我只须动一根手指头便可以将他碾死,怎堪做我的对手!把酒满上。”黑衣剑客将杯中之酒一仰而尽,酒杯拍在桌上。

    酒保直吓得一个机灵,提起酒壶双手直颤当下不敢怠慢连忙斟酒,失神之下却将酒杯倒满酒水溢到桌面上。

    “你是想死吗?我将天道门在红楼所有的人都杀光而只留下你,只想让你对我伺侯的周到,如果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我留你还有何用?”黑衣剑客一把将酒保提起,剑锋半出架在对方脖颈间。

    “大侠饶命,我并非有意而为。”酒保不堪威吓连连乞饶。

    “对我不敬?谅你也没有这个胆。”黑衣剑客将酒保踩在脚下,就欲自己斟酒,突然眼前一花,竟是酒壶被人提了去。

    “什么人竟敢在这里造次?”黑衣剑客暗惊于心,想自己堂堂金丹初境高手,在天南一带堪称武功绝顶,竟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到来,并且 酒壶被人一并提去,简直是奇耻大辱。

    再看来者,正是南剑天。

    他闪身入座后一拍桌案,一只倒置的酒杯被反震而起,南剑天当即斟酒举杯便饮。

    黑衣剑客刚要发作,然而他已然感到不对。

    “贼子,还不受死!”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此时却是南仲天冲破了防线杀到,他虽然全身布满剑创,但整个人却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狂热,破开帘子挺剑直取对方后心 。

    “找死!”

    黑衣剑客脸色阴沉,侧身避开剑锋,头也不回双指运劲反夹向剑身。

    南仲天不禁大惊失色 ,只觉自己是将剑插在山缝中,纵他使尽浑身解数却再难推进分毫,更无法收剑而回。

    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严重低估了敌人的实力,对方的境界只怕已经超越了结丹期。

    黑衣剑客反指一拧,剑身应声而断,断刃顺势甩出。

    惨‘哼’声中断刃正中肩头,南仲天撞碎方桌跌落在地吐血连连。

    一旁南剑天只是浅斟酌饮悠然自得,对这些视如未见。

    “你就是南芳的膝下独子,南仲天?” 黑衣剑客问道。

    “南仲天就是我,你杀我父亲,此仇不共戴天,今日除非杀了我永绝后患,否则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安宁!” 南仲天淬地一口血水,毫无惧意。

    “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年轻人,勇气可嘉,只可惜太弱了。” 黑衣剑客微微摇头道。

    “今日就算我杀不了你,也自会有人取你性命!”

    “噢,你就如此自信?”

    黑衣剑客并没有急于斩杀南仲天,因为他有一种直觉,眼前之人才是真正的威胁,作为一名高手,他的感知不会有错。

    黑衣剑客举杯欲饮,目中一寒,陡然运劲将杯中之酒泼向南剑天。

    酒水在扭曲中化为一条银蛇,径直向南剑天面门射去。

    南剑天瞳孔一缩,就势仰身,水蛇擦面而过,其势不改竟将辕木当面洞穿,可见其元力深厚。

    突然,埋伏在房梁之上的四名杀手一起袭下,剑锋直指南剑天。

    “原来他早已料到天道门会派出援兵,所以事先埋伏,真是好生狡诈!”南剑天处惊不变,身形一矮 已就势在桌案下滑出,使四强高手围杀落空。

    “见本少坐着板凳不舒服,既然你们有意效劳,这份孝心我收下了!”南剑天从天而降,掌风所过将四人压制在地,自上而下层层叠起。

    南剑天当即就‘座’举杯畅饮。

    但身下四人却挣扎不止,叫骂声不休。

    “哼,坐着也不安稳,连张椅子也不会做,直吵得我心烦,要你们还有何用!”

    南剑天豁然拔剑,将八条手臂齐肩斩下,尽数丢在桌面上,最后火麟剑照准其后脑插下,惨哼声中,四人的脑袋被一剑洞穿,就像糖葫芦串起,顿时身死道消。

    鲜血顺着剑槽汩汩流下。

    黑衣剑客直看得眼角一阵抽搐,此人手段好生歹毒!

    ‘好强盛的杀气,为何没有听峰主提起这么一号人物?此人有意搅局,难不成和南氏家族有什么关系?最近听闻南氏家族有一名少年在帝都学艺归来,难不成真的是他?’

    黑衣剑客脸色阴晴不定。

    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竟是数十名马贼蜂涌而入,手舞刀剑向南剑天一起杀来。

    南剑天愤 掌拍案,桶中木筷悬空而起,在其元力灌注下破开虚空径直向敌群袭去。

    “噗、噗、噗!”

    筷子竟如同利箭轻易咬进其眉心,当头二十名马贼首当其冲,皆是一击致命,扑倒在地一命呜呼!

    望着一群冒死前冲的马贼,南剑天丝毫不为之动容,陡然面色一寒,火麟剑霍然拔出,身势如旋风横扫当场。

    他的幻影在众敌间游走,剑光所过带起喷博的鲜血,惨叫声此起彼伏。

    南剑天身形落定还刀入鞘,脸色阴沉可怕,周围敌人纷纷跌倒身首异处。

    数息间足足五十余名马贼瞬间被他斩杀 殆尽,脚下残肢断体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这五十名手下皆能独挡一面,是黑衣剑客征战掠夺的资本,现在却全部折杀在南剑天之手。

    黑衣剑客恨极生悲双目充血,当下拍案而起,桌案被他一脚踢飞径直袭向南剑天。

    南剑天不避不让一记重拳打出,方桌被轰成碎片,见敌来势汹汹当即身形暴退。

    黑衣剑客剑气如银川,将对方绰绰残影一剑穿杀!

    刀光剑影中两人再度缠斗一起,双方互有进退。

    并非南剑天有意想让,而是他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因此想套出对方的路数。

    二人你来我往,似乎不相上下,缠斗了数十回合。

    凌厉的剑气直将周围的桌凳撕得粉碎,辕木上布满累累剑痕。

    “以你的实力不可能流落为草寇,说吧,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南剑天问道。

    “本座是为了钱财而来,何人能够指派本座!”

    “你们虽劫掠了酒楼,银号的一些钱财也被你们席卷一空,但是,红楼银号怎么会只有区区这些银两,我已经勘察过,红楼银号的大部分钱财还在封存状态,可见你们是多么外行!”

    “这都被你察觉了?” 黑衣剑客终于神色出现了变化。

    “交代出你身后之人,饶你不死!”南剑天厉声道。

    “你我同为金丹初境,你有什么资格定人生死……”

    然而,黑衣剑客话音甫落,脸色顿变。

    因为南剑天的气息瞬间暴涨,金丹初境巅峰、金丹中期、金丹中期巅峰……

    不过南剑天并没有暴露自己真正的实力,现在他初入天道门,若是突然实力大增,必然引起门主的警觉,反倒不利于势力的扩张。

    刹那二人的平衡被打破,黑衣剑客骇然失色。

    一开始南剑天为了不打草惊蛇刻意隐藏了真正实力,就是为了此刻的爆发。

    在天南一名金丹初境已经万分惊艳,金丹中期巅峰则可开宗立派,成立一个不小的宗门。

    这样的一名高手既然会为籍籍无名的没落世家出头,如何不令人吃惊。

    “你是帝都回来的那个小子?”

    “你猜对了!”

    “南氏家族居然出现了你这样一个异数,实在是大意了!” 黑衣剑客已然知道最后的结果,金丹初境对阵金丹中期巅峰,其间差着两个小境界,却是天壤之别。

    “杀人者人恒杀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千错万错,唯一做的错事就是不该杀南芳,所以谁也救不了你,即使你说出背后之人,也必须得死,只是换个死法而已。”

    陡然,火麟剑威势大盛,伴随一声震彻天际的龙吟,南剑天剑气横扫八荒,将对方攻势化解,惊天一剑迎顶斩下。

    只见一道无匹的剑气破开虚空势不可挡,月牙弯刀被迎锋斩断,其势不改,凌厉的剑气透体穿过。

    黑衣剑客头顶斗蓬不翼而飞被撕成碎片,露出一张布满伤疤的脸,黑衣客身体一僵面色呆滞,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掌中弯刀自中断裂应声落地,眉心处呈现一道秘不可见的剑痕,随后鲜血成股的流下。

    黑衣剑客被自中辟开,整个人散做两边轰然倒地,至死仍面带不甘之色,只是生命已走向终结。

    南仲天望着周围的残肢断体内心久久无法平复,一切仿佛在梦幻里。

    当他还在苦苦寻觅突破结丹期法门之时,却发现同辈中人已经出现了金丹境高手,更可碾压和瞬杀同境之敌,而这个人居然是南氏家族的后裔,若是攀亲道故,以着表面的关系而论,南仲天和南剑天还有着浅薄的血缘,自然,他并不知道南剑天并非南氏夫妇嫡子,一切另当别论。

    南仲天挣扎起身,他擦干嘴角的血迹走向南剑天。

    他虽然被黑衣剑客击败,实则并没有受太重的内伤,调养数日便可复原。

    唯一令他吃惊的自然是眼前的这名少年。

    “你就是南剑天?” 南仲天向前一步问道。

    “正是!”南剑天目不斜视,他似在思量着什么。

    “家父生前经常提起你,尤其是你回归的这段时间。”

    “噢!”

    “那时我还心有不服,在想凭什么说你比我强,甚至想找个机会和你切磋一番,但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南仲天苦笑一声。

    “你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才。”

    “与你相较无异于米粒之光与皓月之辉。”

    “这些丹药送给你,你的境界还有待提升,有这些丹药和功法的辅助,一年内你大可将修为提升到金丹境之上。”说罢,南剑天交予了南仲天一枚纳戒。

    南仲天神念扫过,却发现都是一些高阶丹药,补元丹、精魄丹等顶阶丹药足有数十瓶之多,这些都是南剑天掠夺所得。

    此外还有年份奇高的灵草灵药,最令他惊喜的是他发现这些丹药中居然还有不灭金丹,足有数枚之多,每一枚都意味着可以造就一名金丹境高手,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宝藏,在以前南仲天是想都不敢想。

    “这礼物,太过厚重……”

    “你若拒绝,便是对自己的极不负责,只有你变得更强大,才有资格守护南氏家族。”

    “是,我明白了!”

    “还有,我想你父亲并不希望看你蹉跎的样子,逝者已逝,你更应该为死者做些什么。”

    “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不负父亲的期待,不负你的期望。” 南仲天攥紧拳头暗自发誓。

    “结丹期虽然是一道拦路虎,但是闯过去就是柳暗花明,你未来的成就绝不局限于此。”

    “我会记住你这份人情,日后但凡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仲天,你我同为南氏一族,现在伯父不幸遇难,你已别无依靠,从今天起便追随我吧!与我一道征战沙场,你实在太弱,只有经历生与死的磨练才能真正成长起来。另外,打扫战场,重整红楼,这里将会成为你我的新起点!”

    当下南剑天不再多留,身化流风绝尘而去,背后空留绰绰残影。

    望着南剑天离去的背影,南仲天目中满是崇敬。

    “我南家一向人脉单薄,何时多出一名身手如此霸道的高手,简直闻所未闻?”

    “父亲,你看到了吗?如今大仇

    得报,您在地下也可以安息了。”

    南仲天一掩悲伤,当下他打消心中疑虑,忍痛拔下插在肩头的半尺断剑,运指连连点穴止住血流,当即就地打座运功疗伤。

    很快,天道门的援兵赶至,只是战斗早已结束。

    他们望着眼前血腥的一幕皆是震惊的目瞪口呆,尤其是当看到黑衣剑客殒命更是暗叹惊奇,此人最近专对天道门的银号和钱庄等重要据点出手,已经有数个分舵被他连根拔起,没想到今日在此陨落。

    连全尸都未能留下,实在令人不胜唏嘘。

    暗中,南剑天注视着赶来的天道门大队人马,他并未离去。

    思前想后他总觉得事情太过蹊跷。

    黑衣剑客进攻红楼放着大把的钱财不抢,却直接杀人,更将南芳灭口。

    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对南氏家族的用心。

    “韦家,真的是你吗?”南剑天自语。

    他脸色凝重。

    若当真是韦家对他出手,此事就变得复杂了,因为韦家家主乃是天道门炼器峰峰主,若双方真的撕破了脸,韦家大可借助天道门的力量碾压自己。

    他倒是无惧,大可一走了之,但南氏家族将永无宁日,而父母双亲也将受到威胁,每日生活在惶恐之中。

    并非南剑天怕了,而是不想让南氏夫妇在生命最后的几年不得安宁。

    依照他的设想,韦家具有极大的嫌疑,毕竟以天道门在天南的影响力,炼器峰峰主找几个死士进行猎杀南氏家族后裔还是易如反掌。

    这些事情并不用韦家亲自出面。

    而南仲天性格鲁莽,是以他并没有将内心的想法告诉对方,也是出于对他的保护。

    “难道真的要分出高下?”南剑天自顾地叹息一声,显得颇为无奈。

    天道门总坛。

    南剑天斩杀黑衣剑客,解除了红楼一带的危机,也对一些蠢蠢欲动的势力敲响了警钟。

    此时,他正赶往天道门复命。

    这时,韦康率众赶往总坛,希望能够率众平定叛乱,以期获得门主的赏识。

    他只觉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在身旁一闪而逝。

    “好快的身法!”韦康心中大骇,当下问道:“方才所过那人到底是谁,难道我天道门又出了新的高手不成?”

    “禀少主,那人正是南剑天,曾是葛优儿的奴隶,只是在帝都一行后他竟修为有成,回归天南后更被门主看好,据传他已经平定了红楼的动**乱局面,此番多半是回来总坛复命,如无意外必定会被委以重任!”

    “该死,居然被他抢占了风头。”

    “南剑天,没想到竟然是你?我回归天道门本想一展手脚,取宠门主,却没想到让你抢占了头功,真是气煞 我也!”韦康暗怀于心。

    “我们走!”

    他当下连去往总坛的心情都没有了,甩袖而去。

    随后,韦康直奔天道门禁地而去。

    禁地,既天道门传说中的第六峰。

    具说,天道门在开宗立派时辟地于此,将五峰设为大五行阵法,而第六峰则是阵眼所在,六峰遥 相互应,乃是守护门派屹立千年不倒的基石。

    六峰大阵只有在天道门遭受灭顶之灾时方能由当任门主亲自开启。

    “太上,孙儿前来拜见!”韦康进入一座光线阴暗的秘**洞就地跪拜。

    “韦康,你面见本座所谓何事?”

    虚空中突然炸响一道阴郁的声音,悬挂在藤蔓上的血翼蝙蝠被惊得四处横飞 。

    “并无大事,只是近来对祖宗多有挂念。”

    “韦康,五行灵婴之事你做得怎么样了?”

    “回禀太上,经过多方努力已经齐聚四婴,最后一人孙儿会尽快找到。”

    “虽然我神功盖世,只可惜寿元将尽,只要吞噬五行灵婴,我便可平增百年寿元,在这段时间里, 我必能再次实现突破,打破桎栲,成就永恒不灭,永恒自在!那时我韦家必将再现往日辉煌,而你就是 韦家之主!你放心,你的付出会有千倍、百倍回报。”

    “谢太上,我定不负所望,另外还有一事相明,天道门之内俊杰再现,南剑天后来居上,并且深得门主器重,日后必然危害到我韦家。”

    “身为太上长老,天道门内部之事我不便插手,而你对本座说这些有何用意?”

    “南剑天虽然修为平平,对太上而言不足挂齿,但他却身兼五行,若太上能得到他的五行之体,定能成就无上神通!”

    “噢!竟有此事?如此说来岂不是踏破铁鞋万能充,得来全不费工夫!”

    韦康窃喜在心,南剑天身居五行灵体不假,但他此举确有借刀杀人之嫌。

    “还有一事,告诉平儿,计划可以提前开始了,本座要让天道门改日月换新天!”

    “记住本座的话,你可以离去了!”

    只见一只巨大的骨球从天而降,冲击在地面上形成一只巨大的陨坑,狂暴的力 量向四周翻滚冲撞,一时间地动山摇。

    只见骨球之上藤蔓密布,坑洼不平,其中却纹理毕现,竟是人类头脑的结构。

    骨球一阵扭曲,接着两只海盆巨眼突然暴睁,写轮眼如漩涡流转不止。

    就在这一刻,韦康已经被一股异力牵引,被顺势传送出了此地。

    骨球还在喃喃自语:“只因我练功走火入魔,才造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更致使功力大失,修为不足全盛时期三成,若非我有意隐瞒,定遭居心叵测者暗算。”

    ……

    一阵天旋地转后,韦康再次出现在地面之上,他揉了揉昏沉的脑袋,强自镇定下来。

    “没想到家主还有一个更庞大的计划,只是在这个计划里天道门早已易主,更让人无法预料的是,第六峰真的存在,而这底蕴竟是我韦家的先祖,更身为天道门的太上长老,真是天助我也!”韦康窃喜于心。

    “南剑天呀南剑天,我本以为这辈子都无法走出你的阴影,谁知道上天关上了一扇门,又给我打开了另外一扇窗。”

    ……

第四百八十五章 叛乱

    第四百八十五章?叛乱

    深夜时分。

    南剑天正在打座静修,但闻窗外传来猎猎衣袂破风声,南剑天双目暴睁已然察觉。

    突然,木窗被应声破开,隐约中只见一名黑衣人挺剑杀来。

    南剑天身势冲天而起,两人几乎同时破顶而出,在屋脊上遥遥对立。

    “徐峰,竟然是你?”南剑天暗惊于心,刺客正是神丹峰峰主徐峰。

    “不错,正是我!”徐峰拔剑而出,他的动作很慢,剑身摩擦剑鞘的声音听在耳中让人倍感折磨。

    “但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暗害我,你到底受何人指使?”

    “杀你并非我本意,只是有人想让你死,我只有取了你的脑袋去邀功领赏!”

    “徐峰贵为一峰之主,竟甘心为人嗦使,背后之人必然身份极高,难道是门主想杀我灭口?”念及于此,南剑天脸色阴晴不定。

    “徐峰,你擅自挑起内斗,当身受九五之刑,难道你就不怕触犯门规?”

    “门规?过了今夜天道门即将易主他手,南剑天,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还不引颈待戮!”

    “徐峰,你竟然心怀不轨,简直是大逆不道,现在我就为天道门清理门户。”南剑天目色决然,火麟剑锵然出鞘。

    一道无匹的剑气划破苍穹,两人迎面冲杀一起。

    刀光剑影中虚空为之破碎,黑夜如墨被凌厉的剑气搅动。

    双方你来我往交手百余回合不分上下。

    徐峰暗惊于心,对方年纪轻轻便有此修为,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原本他受韦家之命刺杀南剑天,以为自己被大材小用,但现在他已将南剑天视为棋逢对手。

    此时,只见南剑天身形突进,避开其锋挺剑径直袭取前心。

    徐峰冷笑一声,身着的黑色战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火麟剑刺中了徐峰,但剑势被黑袍所阻再难推进分毫,火麟剑能开山裂石,却不能破开貌似柔弱的黑袍。

    只见法袍神光洋溢,竟将所承受之力传遍全身,分而将外力化解,使徐峰所受的伤害降到最低。

    “南剑天,有神衣护体你伤不了我的,我神丹峰之名岂是白给的!”

    徐峰气息外释衣袍无风自动,一股强大的劲气将南剑天当空掀飞。

    徐峰开天一剑豁然劈下,每一道剑气都化为一柄飞剑,万剑形成一条雄壮的剑流带着冲天气势攒杀向南剑天。

    “后土之盾!”

    南剑天暴喝一声一记重拳轰击在地面上,只见地层犹如潮水剧烈波动。

    接着,一只 遮天巨盾狂掀而起,将万剑之流拒之在外,普通飞剑撞击其上当场崩毁陨落在地。

    先发不利徐峰脸色惊变,手中巨剑领军而出,一时间万剑归一,争相汇聚,形成一柄擎天巨剑向前推进,以雷霆万钧之势破开厚土之气,而后刺穿了巨盾。

    徐峰催动主剑全力推进,巨盾被横穿而过,后土之盾寸寸龟裂最后轰然炸开化为虚无。

    “受死!”

    巨剑再无阻力,破开虚空直取南剑天。

    南剑天脸色一寒,火麟剑青锋直指苍穹。

    只闻一声龙吟,神龙破空而出全身笼罩神光,此刻龙魂更是剑甲合体迎向了巨剑。

    神龙绕巨剑缠身所过将其强势绞碎,其势不改飞冲向前,将徐峰透体穿过。

    几乎与此同时南剑天身形突进,火麟剑三尺青锋将徐峰一剑穿心。

    徐峰望着沉没入自己体内的剑身面露不甘之色,脸庞一阵扭曲,只觉自己全身气力都被这一剑抽干 。

    “啊!”

    徐峰发出惊天怒吼,挥掌拍向南剑天天顶。

    南剑天冷笑一声,身后羽翼飞舞,当下拔剑而出向后飞退,避开了这一掌。

    伴随火麟剑拔出,徐峰胸前血流如注,他不顾伤势施展秘法身形一个模糊消失在当地,彻底融入了黑夜。

    “跑得倒是挺快,只是,受了如此重创,即使不死整个人也废了!”当下,南剑天并未追赶。

    “今夜天道门必有大变,徐峰之事只是开始,定是有人生出不臣之心蓄意图谋天道门,而且,我怀疑是韦家叛变了,希望我此时赶去还能来得及!”

    当下南剑天不敢有误,身化流风火速赶往天门。

    夜幕下,天道门总坛一片寂静,杀机却笼罩而来。

    门主居所之外,两名护卫正在守夜,突然,两个黑衣蒙面客从天而降,二护卫惨叫一声被斩杀当场。

    “杀!”黑衣人对望一眼,沉喝一声,就欲破门而入。

    下一瞬,房门炸裂,他们只觉眼前一花,胸前已各中一掌,跌落在地吐血不止,脖子一歪竟当场暴毙,每个人都被震断了全身筋脉身亡。

    “你们尚在百丈之外便已被我察觉,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刺杀本座?”葛天霸闪身而出。

    却见两面房屋上出现无数黑衣客,皆是剑拔弩张,一派肃杀之气。

    箭头上泛有森然绿光,显然淬过剧毒。

    见此,葛天霸心中一惊,以形势来看,对方是做足了准备。

    就在这时,韦家家主韦之欢率众迎面阔步走来,五峰峰主除天刑峰周思忠和徐峰外,其他三大峰主 郑子良、肖宗俊、顾盼儿都在其中。

    “韦之欢,往日我待你不薄,更对你韦氏一族照顾有加,你竟然公然造反,真是负我太甚。”葛天霸 怒不可遏。

    “葛门主,你已经老了,胸无大志再难有所作为,天道门在你的带领下只会日益走向没落,只有我才 能将门派发扬光大,再现往日辉煌!”韦之欢阴笑道。

    “简直是一派胡言,冠冕堂皇之辞,尔等狼子野心,只为了一己之私,而置天道门上下于不顾,却在此假以正义言辞,根本就是埋藏祸心肖小所为。郑子良、肖宗俊,你们皆为一峰之主,在门中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你们也来反本座?韦之欢到底给了你们什么,让你们这样为他卖命?”

    闻言,二峰主皆是恍然,在天门韦氏一家独大,他们反水多半是受到韦之欢的威逼利诱,反出天道门实非本心。

    然而上船容易下船难,现在他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们的反映已被韦之欢尽收眼底,自然暗怀于心。

    “葛天霸,你已穷途末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顾盼儿厉声道。

    “顾盼儿,你这贱人,早有消息称你与韦之欢关系暧昧,且图谋不轨,无论如何我都是门主,这里岂有你造次的份。就算我要死,你们也难以好活。”

    葛天霸将心一横,已有玉石俱焚之心。

    的确,以葛天霸的实力,若当真拼起命来,韦之欢一方纵使可获胜,也须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无论孰胜孰败,天道门的根基都会产生动摇。

    “葛天霸,你就消停会吧!在运功之时,难道你不觉得身有异样?”韦之欢道。

    果然,葛天霸运功之下突然觉得丹田一阵绞痛,心如被蛇蝎蛰中,顿时脸色大变,冷汗蔌蔌直下。

    只觉喉头一甜,嘴角已是血迹蜿蜒。

    “韦之欢,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暗算本座!”

    “哼,无毒不丈夫,我自知你神功盖世,岂能给你发威之机。所以,我暗中收买神丹峰之主徐峰, 在你每天服用的生机丹内辅以万毒之首百步穿心散,只要你运转功力,剧毒就会穿心而过,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必死无疑!”

    “真是用心歹毒,想我葛天霸一世英明却落得如此下场,天道门千年基业就此断送你手,我实属不甘 ……”

    “不过,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垫背,你们都给我让开,我只要韦之欢的项上人头!”

    葛天霸暂且压制了伤势,整个人如雄鹰展翅直扑韦之欢。

    郑子良、肖宗俊、顾盼儿见葛天霸威不可当,惶然失色,皆是下意识地退避,将韦之欢让在了前面。

    “找死!”

    这个时候韦之欢却是再也无法退缩了,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他拔出宝剑,化为一道神虹,袭杀向葛天霸。

    而对方掌力惊人,掌刀不断地斩下,宝剑发出阵阵轻啸,韦之欢被浩大的掌劲逼得不住后退。

    见此,韦之欢内心惶恐,没想到葛天霸实力如此雄厚,要知道这还是他分出部分元气压制伤势,若是全力出击,早已将韦之欢击杀。

    韦之欢被逼的手忙脚乱,不住后退。

    “诸位道友,既然尔等已决意与我站在一起,请立刻出手绞杀此獠,只要大事一成,少不了各位的好处。”韦之欢昂声道。

    顾盼儿拔出宝剑,就欲一步向前,却被肖宗俊抬手拦住。

    “现在局势未明,仙子不要自误!” 肖宗俊微微摇头道。

    顾盼儿和肖宗俊私交甚重,遇事一向共同进退,因此他的建议她也不得不着重考虑。

    “我们每个人都已经贵为一峰之主,就算韦之欢当上了门主,他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予我们,当初是我糊涂了,不该轻易上了贼船,门主待我等不薄。” 郑子良压低声音说道。

    闻言,饶是顾盼儿也变得踌躇满志。

    “诸位道友倒是出一把力,葛天霸已经是强弩之末,诸位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要诸位出手,在下一定记住这份恩情。”在此生死关头,韦之欢也是急了。

    然而,三大峰主依然无动于衷。

    殊不知葛天霸似然威不可当,实则每拍出一掌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因为每每动用一次元力,他的内伤都会增加一分,他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腐蚀的千疮百孔,此刻只是仅凭一口心头之气支撑,毕竟百步穿心散可不是浪得虚名。

    今日他就算侥幸获胜,也必然会付出惨烈的代价!

    不过以目前局势来看,葛天霸虽是强弩之末,但毕竟积威已久,三大峰主皆不敢越雷池一步,韦之欢还要靠自己的力量扭转局面。

    “都该死!”韦之欢暗骂一声。

    葛天霸掌势如山当胸印下,韦之欢催剑格挡,被对方雄浑的掌劲震得不住暴退,掌中的宝剑更是险未脱手而出。

    二人相隔百步,遥遥对立。

    韦之欢虎口*爆裂,殷红鲜血顺着剑身‘滴答滴答’地流落而下,四周更是寂静无声。

    “乱我天道门者,死!”葛天霸一步踏前,就欲结束战斗。

    ‘轰隆隆!’

    就在这时,天道门五峰之外的地方突然传来惊天炸响,山脉崩塌,无数的陨石崩落而下。

    黑暗中,隐隐看到无数的触手在舞动,每一根都有人的腰肢粗细,如黑色的闪电,在夜幕下蔓延。

    “那是……源自第六峰的力量,传说居然是真的!”

    三大峰主皆是膛目惶舌。

    就连韦之欢也看呆了。

    “终于,你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可惜,本座被人暗算,能够发挥出的力量不足全盛时期一成,否则,就算你反叛又如何,本座又有何惧之有,只是可惜了我天道门三千子弟,若是天道门落入韦家之手,他们又当何去何从?”

    “嘭”

    一声巨响,数道巨大的滕莽在山脉下破土而出,在虚空中飞舞交织,如同一条条巨大的螣蛇,威力无边。

    眼见一道水桶粗细的乌漆藤蔓向自己横扫而来,葛天霸掌刀立劈而下,即使他身负重伤,也不是一般高手可比拟的。

    但是,藤蔓竟然无视掌刀,震碎了剑芒,其势不改向他横扫。

    葛天霸反应极快,他拼尽全力打出一片掌云,堪堪抵御住了藤蔓。

    但接连的全力施为,致使百步穿心散进一步在丹田散布开来,他的五脏六腑已经被完全破坏,化为了一滩脓血,他仅凭一丝心头之气支撑。

    ‘砰’

    伴随藤蔓的轰击,葛天霸‘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脓血,他惨笑一声,终究还是无力回天。

    藤蔓仿佛化身为百丈之巨的螣蛇,张牙舞爪,向他绞杀而来。

    掌云被击碎,葛天霸的身躯被当空抽飞出去,而后,他被数道雄壮的藤蔓紧紧缠缚。

    “韦家,你们负我太甚!”

    葛天霸双目充血,他不甘的目光望向第六峰的方向。

    伴随大局已定,禁地方向再次恢复了平静。

    葛天霸声音嘎然而止,背后韦康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脉。

    葛天霸脸庞一阵扭曲。

    见此,郑子良脚下一动,就欲采取下一步动作,却被肖宗俊拦住。

    “大局已定,不可妄动,否则前功尽弃,还会危机自身!”

    “韦家永远都不可能掌控天道门……”葛天霸怒吼。

    韦康拔剑而出,葛天霸发出不甘地怒吼,魁梧的虎躯轰然倒地,一代枭雄就此魂归故里。

    “孙儿参见门主!”韦康当即下拜,众人无不随声附和。

    韦之欢见脚下千百人向自己鼎礼膜拜,不禁豪情顿生,只觉天下间舍我其谁?仰天狂笑道:“康儿快 请起,从今天起天门就是我韦家的江山,等我退位归隐之时,你就是下一任门主。”

    “谢门主,康儿定不负所望!”韦康心下大喜,当想到自己坐拥门主大位,众生为之倾倒时,就不免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另外,早日寻得五行灵婴,助太上尽快出关,那时,我韦家才能真正大放异彩。”韦之欢道。

    “天道门的太上长老居然是韦家之人?”

    “第六峰历来是天道门的最高机密,没想到也只是韦家的后花园而已。”

    念及于此, 三大峰主内心皆是放弃了最后的抗争。

    “门主,我等助你完成大业,而你对我们的承诺是否也该兑现了?”邓子良斗胆问道。

    “相信这也是你们三人的意思,难道你还不满足现状?”

    “你要食言而肥?” 肖宗俊恼怒道。

    “方才我已经给出了足够的诚意,更是诚邀诸位与我一起共谋大事,可是在关键时刻诸位并未出寸力,现在大局已定,尔等居然向本座邀功请赏?”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莫不是真的以为韦家可以独霸天道门?”

    “只要我三人振高一呼,韦家刚刚建立的道统立刻就会雪崩。”郑子良、肖宗俊与顾盼儿见韦之欢露出獠牙,当下也不客气。

    “各位稍安勿躁,你们实在太沉不住气了,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在来时我曾赐服神丹一颗,现在差不多已到发挥药效的时候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三人同时意识到不妙,当即运功却发现丹田内空空如也,竟提不起一丝力道 ,皆是大惊失色。

    “韦之欢,你这个小人,你居然胆敢暗算我们。”

    “你……不得好死!”顾盼儿也是花容失色,没想到自己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报应来的太快,我等愧对门主呀!”肖宗俊长叹。

    “可惜,你们明白的太晚了,只恨你们都是墙头草,摇摆不定,若是你们早早与本座站在一起,也断然不会有今日结果,说到底这一切是你们咎由自取。”

    “韦之欢,原来事变之初你就已在暗算我们,没想到你狼子野心,鸟尽弓藏,真是悔莫当初!”

    “你们既然能背叛葛天霸,在有一天难免会背叛本座,如果本座不在了,韦家又有谁能够压制得住你们,我岂能为韦家后代留下隐患,自古与虎谋皮者, 终不免身败名裂的下场,你们既然走出了那一步,就应该想到了后果。”

    “等等,我们对你还有利用价值,你不能杀我们,在天南还有铸剑山庄和天山等势力一直对我天道门虎视眈眈,若是我等都陨落了,天道门势必形成权利真空,那时又有谁能够为你攘内除外,谁又能替你分忧。”

    “这个问题本座倒是没有想过。”

    郑子良见韦之欢陷入犹豫,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为了表示衷心,我等愿意交上一滴精血,宣誓永远效忠韦家,若违背誓言,天打雷轰,万死不悔!”

    “我等愿意立下毒誓。”

    “不必浪费心机了,你们在的一天,本座都寝食难安,不过你们请放心,既然你们对天道门如此忠诚,本座会给你们尽忠职守的机会的,前不久本座得到了一门秘术,可将人炼制为傀儡,相较其本尊也能发挥出**成的力量,你们曾贵为一峰之主,一呼百应,让我寝食难安,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相信没有灵智的傀儡。”

    “没想到你竟如此恶毒,欲意将我等斩尽杀绝?”

    三人知道,傀儡术十分恶毒,若是被炼制成傀儡,就算是保留了部分意识也是生不如死,一开始韦之欢就没有想过放过三人。

    “桀桀!”

    韦之欢一声冷笑,当下他不再多言,催剑将邓子良、肖宗俊二人腰斩当场。

    二人惨叫一声,一命呜呼。

第四百八十六章 入主天山

    第四百八十六章 入主天山

    韦之欢一把将顾盼儿拉在怀里,伸手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他目中现出又爱又恨的痴缠。

    “盼儿,你知道吗,我对你渴慕已久,你曾经有过那么多男人,为什么不可以接受我,害我为你好等,回答我!”

    韦之欢欲*火中烧,脸色狰狞更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顾盼儿为了保命此刻身上哪里还有一峰之主的高傲,她娇*吟一声目含秋波道:“我知道你不会杀我对吗?只要你饶我不死,我现在就可以从了你, 并夜夜为你侍寝,如何?”

    “哼,顾盼儿,不要再自作多情,休要以为我真的在乎你。现在我是门主,在天南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想要多少绝色美女没有?若你早年从了我便罢,但现在你已人老株黄,不更床第之事,留之何用?”

    韦之欢脸色陡寒突下杀手,顾盼儿被捏断脖子立时香消玉殉。

    “杀!全部杀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韦平声色俱厉,目现嗜血光芒。

    另一方。

    韦康正在等待着什么。

    “少主,你要的人已经捉到!”两名带刀护卫取下押解之人的头罩,却见正是肖玲和葛优儿二女。

    “韦康,你韦家人统统不得好死,竟然公然造反,我爹定将你满门抄斩!”葛优儿吐掉口布厉声痛骂。

    “优儿,你就消停下吧,天道门早已落入我韦家之手,而被你视为太上的父亲,也已命丧黄泉,你以为自己还是曾经的千金小姐?葛优儿,念在你我夫妻的名份上,我可以不杀你,曾经你对我百般冷遇 ,真是令我急煞了眼,今夜我便将你这只新鞋穿上,肖玲也不会少,到时你我三人颠鸳倒凤,真是好不快活!”

    “韦康。我宁愿死也不会受你凌辱!”葛优儿泪流满面,当听闻家父已死,便已有死志,目现决然之色,就欲咬舌自尽。

    “想死?没有我同意,你想死都难!”

    韦康运指封住其生死大穴,惨哼声中葛优儿当场昏死过去,娇躯软倒在韦康怀中。

    “葛优儿虽然性情暴虐,但却不失贞烈,倒是正合我意。来人,把她们送进本少厢房,待我沐浴更衣后再来‘私会’二位佳人!”韦康淫笑连连。

    此时,天刑峰,韦之欢从天而降。

    “到底什么人竟敢夜闯天刑峰!”两名门卫挺刀杀来。

    “不知死活!”韦之欢身形连晃双掌交错,掌刀已然割断二人的脖子,两具尸首如一滩烂泥堆倒脚下。

    “韦之欢,你身为众长老之首,却明知就犯,夜闯我天刑峰并大开杀戒是何道理?难道你真的要造反不成?”

    堂口突然暴起一道强横的气息,周思忠破空袭来,掌势如山对其当顶镇压。

    韦之欢身形暴进,闪身避开其掌锋,反手一掌对他当胸拍下。

    周思忠毕竟身为执法堂长老,平日鲜少修习高阶功法实力远逊韦之欢,仓促之下不及躲闪竟生受一掌,跌落在地吐血连连。

    “不错,我是反了,现在本座就是天道门之主,周思忠,我曾力邀你加入,可你却拒死不从,你果然和他们不同,虽然现在你已沦为阶下之囚,但念在你曾对天道门忠心耿耿,我可以饶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给我拿下!”

    韦之欢话音未落,背后一队黑衣刀客蜂涌而上,将周思忠格拿当场。

    天道门正在历经有史以来的剧变。

    ……

    当南剑天赶到天道门时,战乱早已结束,甚至战场也已清理完毕,除去空气中飘荡着浓重的血腥味, 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

    “门主,你怎么样?”

    南剑天一眼便看到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的葛天霸。

    “快……去救优儿!帮我好好照顾她,这是我唯一的遗愿……”

    说罢,葛天霸脑袋一沉,彻底身死陨落。

    当南剑天闯进昏暗阴冷的密室内却看到香艳的一幕:

    肖灵全身被剥得精光犹如脱兔被绑在石柱上,秀发披散满脸泪痕,全身皆是被蹂躏过的痕迹,腿根处血迹还在不断下流,显然她已遭受凌辱。

    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南剑天不禁暗叹一声。

    “没想到我在他的心中只是一个玩物,只是他泄*欲的工具……曾几何时我竟还喜欢上了他,当真是可笑,可悲……” 肖灵脸庞留下悔恨的泪水。

    “剑天,帮我……我不想再留恋什么,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肖灵乞求道。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火麟剑出鞘,南剑天辣手催花一剑刺碎她的心脏。

    肖灵惨哼一声,香脖一歪生机了断,嘴角依旧挂着惨淡的微笑。

    阴暗的角落里,葛优儿全身衣着凌乱而破裂,香艳的肌肤若隐若现,方才她和肖灵都未能免于受辱。

    此刻她双手护胸目现惶恐之色,她的心蒙蔽上不可摆脱的阴影。

    “韦康当杀!”南剑天额头青筋暴跳。

    “将如此两个清纯的少女糟践,她们的余生该如何渡过。”

    “葛优儿,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休想让我放过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南剑天将剑锋抵 在她香颈前,只要再向前递进一分便可取她性命。

    “我知道你会来的,终究无法躲过,但我却不恨你,只怪我当初不该对你那么苛刻,都是我咎由自取。”葛优儿表露出难掩的伤悲。

    南剑天不禁再次想起她曾经所给自己的耻辱,内心激愤脸庞一阵扭曲 。

    “你现在就可以杀死我,但请答应我的最后一个请求。”

    “有话直说,我会尽力满足于你。”南剑天冷声道。

    “剑天,我可以看得出你虽然貌似冷酷,但内心却温柔多情,我知道自己需要的正是像你这种优秀的男人,韦康虽然夺去了我的身体,但永远得不到我的心,他枉为男人,更给不了我做女人的感觉……剑天,求你帮我杀了他,另外,再要我一次好吗……让我做一名完整的女人再走……”

    葛优儿意乱情迷竟大胆的解开外衣,并褪下鲜红的肚兜,露出雪白的胸脯和傲人的坚挺。

    望着眼前香艳的一幕,南剑天只觉一股热血上涌,跳动的红豆极力挑逗他的意志,他尚未经历男女之事,眼前的这些对他有致命的诱惑,不禁喉结涌动大咽唾沫。

    “葛优儿,葛门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可以答应杀韦康为你报仇雪恨,也可以对你既往不咎,但第二个请求恕我爱莫能助。葛优儿,休要再妄自菲 薄,更不要试探我的底线,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变得清醒。”

    火麟剑剑在她脸庞缓缓划下,顿时血流如注,剑锋切进血肉,灼热的感觉让葛优儿为之惊醒,她的心再次绞痛。

    “不要自误!”

    南剑天丢给她一件崭新的道袍。

    “你是嫌我脏吗?南剑天,我一直幻想在第一个人生路口与我邂垢的人是你,而不是韦康 ,你可懂我的心意?”葛优儿目含柔情。

    “葛优儿,不要再说了,更不要误人误己,你我之间根本不会有可能。况且。你已贞节不保……念在门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可以不计前嫌饶你不死,能不能逃离天道门就看你的造化了。”南剑天就欲收剑而回。

    “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也要让你永远记住我!”葛优儿目现决然之色,突然向着南剑天的剑锋只身横扑。

    南剑天心中一惊,连忙收剑。

    “噗哧!”

    剑锋虽然避开了要害,但还是刺穿了她的肩头,好在并不致命。

    南剑天收手不及,眼见她险些身戮剑下不免心神一乱。

    “葛优儿,你这又是何苦?”可是她此举无疑顿时让南剑天心软下来。

    “南剑天,我心有死志,我想自杀你是阻止不了我的。我是葛天霸的女儿,生的光荣,死的伟大, 我不会屈辱的活着,更不需要别人的施舍。南剑天,葛霜自幼与我朝夕相处形同姐妹,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你,我的要求和遗愿只有一个,就是不要辜负她……”

    “我和她自有分寸!”

    葛优儿手握剑身陡然挺刺,将自己肩头透体穿过,鲜血在血槽内汩汩流下。

    她闷哼一声,顿时昏死过去。

    “门主对我有恩,他生前更是叮嘱我好好照顾你,不知为何看你如此我竟再也无法怪罪你,更无法放任你死去。”

    “罢了,好人做到底!”

    到了这个时候,可见韦家蓄谋已久,而杀害南芳的真凶无疑就是韦家的人指示,而背后主谋应该就是韦康。

    “韦康,我定让你不得好死!”南剑天恨声念道。

    他明白现在天道门已落入韦家之手,再无自己容身之处,迟则生变当下催步离开地宫,破空而去。

    南剑天抱着葛优儿进入一家客栈,店内小厮笑脸相迎连连问候。

    “客官有什么需要?”

    “给我安排一间上房,另外再叫一名郎中来为这位姑娘治伤,要快,事情办妥了我自有赏钱,不然我要你狗命!”南剑天冷声道。

    “是是是,客官,我这便吩咐。” 小厮不住点头,像个啄米鸡,他见南剑天的气势便知是一名修士,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当下不敢大意。

    “还有,将这间上房长租下来,另外再安排一名丫鬟照顾,我先付你半年的钱。”言罢,南剑天丢过一块下品灵石。

    小厮感受到晶石上传达出的阵阵元力波动暗自心惊,这块灵石莫说是半年租金,就算是一年也绰绰有余,要知道在天南乃至天弓帝国,灵石还是十分稀少的,能在市面上流通的都有价无市。

    “客官请放心,一切安排妥当,包您和这位仙子满意。” 小厮见葛优儿受了剑伤,当下不敢大意,连忙下楼去请大夫了。

    “葛优儿,我只能帮你到这里。”

    南剑天知道现在天南也许唯有这里还算安全,因为这家客栈并不属于天道门的势力范围,再者,韦家刚刚夺权,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譬如,笼络人心,控制门内大权,想必短时间内也无暇寻找葛优儿,只要她深居浅出,应该无碍。

    厢房内,南剑天为葛优儿脱去靴袜,将她轻轻平放在床上,并为她盖好了被子。

    做完这些,南剑天转身就欲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对方紧紧攥住,他透露出无奈的苦笑,最后将道袍脱去,留下了一些钱财后转身离去。

    天山乃是天南一带第一峰,绵延五百里,纵横百里长,此处成为马贼的安乐窝。

    地势最为险要的七峰分别有一方势力占领,并称为天山七雄。

    其中更有小股势力无数,经常下山作乱为害一方,官兵数度围剿皆是无疾而终,现状一直维持到现在。

    当南剑天初入天山,便已落入马贼的视线。

    只见两面草木蔌蔌不止,明显埋伏有大部人马。

    南剑天行走在低洼的草地上,突然,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就此坠入陷阱中,只见下方寒刃林立, 并且泛有森然绿

    光,显然淬有剧毒。

    “真是好生歹毒的用心,若我是凡夫俗子,定不免丧命于此!”南剑天背后羽翼一鼓,借势冲天而起。

    就在这时,空中一只金光大网向他当头罩下。

    背后火麟剑锵然出鞘,一道无匹的剑气奔腾而出,就势将金网破开。

    南剑天身形未定,又闻厉厉破风声突起,却见一顿乱枪向自己攒杀而来。

    南剑天剑势一转,结成一道剑幕,乱枪被悉数绞碎当场。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只身闯我天山?”一队马贼自暗中蜂涌而出,皆是剑拔弩张,将南剑天团团包围。

    “让你们山主亲自来见我,就说我南剑天前来拜山!”南剑天冷声道。

    “什么?一个小辈前来拜山竟让本座亲自接见,来我天山如此叫嚣,简直是岂有此理。”当天山之主得到禀告,顿时拍案而起暴怒当场。

    “山主,此人既然能过得护山大阵。足以说明他实力高强,还请山主慎重起见!”

    “不必考虑了,就算他确有才能,本座也要先杀杀他的威风再考虑任用,不然岂不乱了体统。来人 ,鸣金起鼓列阵下山,与我一同捉拿此子。”

    这时,一名探子仓惶入内。

    “所谓何事惊慌?”天山之主厉声问道。

    “山主大事不好,官兵大举进攻,足有万人之众!”

    “什么?”山主惊身而起,顿时惊吓得遍体生津。

    他所驻扎的山头才不足二百之众,万马千军足以将这里踏为平地。

    得闻消息,座下一众更是如同惊弓之鸟。

    “撤!快撤!化整为零,到内山去暂避其锋。”

    这种事情众山贼好像很熟络的样子,收拾了细软以及值钱的财物便稳条有序地向内山撤去,只等官兵离去便卷土重来,面对大队官兵的围剿,似乎这成了他们最为‘有效’的应对之策。

    ……

    这时,天山脚下约有千余官兵长途奔袭而来,方才探子来报足有万人之众,多半是慌乱之下不及明察。

    带头的督头急功近利领兵火速前进,却见前方横身一人拦住大军去路,傲然而立,赫然正是南剑天。

    “到底何人,竟敢对我大军横加阻拦?”督头暴喝一声。

    “我就是你要的人!”南剑天缓缓抬头冷目相望。

    “原来是马贼一众,竟敢公然对抗朝廷,简直是无法无天,现在本将就将你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 督头拔出军刀脚点马背破空杀来,横刀一式“立劈华山”向南剑天迎顶斩下。

    “不知死活!”南剑天目光一寒,拳势如山擎天而起,径直破开剑气,刀拳相交间,军刀被轰然撞碎。

    督头不禁大惊失色,没想到对方年纪轻轻竟强悍如厮,以肉躯对抗法器。

    “不好,是修士,该死,怎么会有修士出现,情报显示只是一群马贼……”

    此时,念及于此,武督头躲避已是不及。

    南剑天拳势不改正中其本尊。

    武督头全身盔甲被余劲反震得寸寸破裂,惨叫一声身形暴跌落地吐血连连,脑袋一沉竟暴毙当场。

    “将军死了,快逃啊!”

    千余官兵自乱阵脚,皆是丢盔弃甲亡命奔逃,前推后踊乱不可支,旗靡望风而倒,兵败势如山倒。

    “既然来了何须再走!”南剑天覆手为云,将千余官兵尽数镇压。

    见状,暗中观望的天山之主顿感骇然, 一干手下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在场之人何时见过如此大能手段?

    当地千军覆灭,空留百马悲鸣。

    南剑天此举并非哗众取宠,而是不想这些官兵将自己的行踪透漏,所以他唯有将所有人都留下。

    “只因仓促拜会无甚准备,这百匹军马全当我献于山主的见面之礼!”言罢,南剑天投身寨中,声音依旧当空回荡。

    真是好生狂妄,对本座更是大为不敬,简直未把我放在眼中。天山之主暗怀于心,脸色阴晴不定, 将心一横一个阴谋酝酿而生,当下吩咐道:“来人,快杀鸡宰羊设宴款待!”

    堂口内,南剑天望着一桌美味佳肴却再无食兴。

    天山之主给他一种深沉的感觉,自己对他多有无礼 ,他却隐忍不发,必定有所图谋,南剑天戒心已起。

    “请问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南剑天便是。”

    “南兄神勇无比,竟以独己之力退官兵千余,今日真是大开眼戒!”南剑天与天山之主相对而坐。

    对此,南剑天不禁大皱其头,对于阿谀俸承之辈他素无好感。

    “南兄既然身怀如此大能,何故屈居于此?若南兄有心山主之位,我愿引位让贤,只是不知南兄意下如何?”天山之主有意试探道。

    “我只想寻一处安身之所,承蒙山主瞧拙将我收留,我感激不尽,岂敢再有非分之想!”

    “原来如此!”天山之主目现奇光,佯作失望之色道:“既然南兄无心,我也不便强求,南兄技冠群雄,若能得你相助,我这山头必能大放异彩,甚至与天山七雄分庭抗礼都不在话下,所以特设此宴诚 意相邀,若南兄不弃,咱们先干为快,干!”

    天山之主将樽中之酒一仰而尽,倒也不失豪爽。

    “既然盛情难却,我只有先干为敬。”南剑天已将酒杯举到嘴边,心机一动却反将杯中之酒泼洒在 地。

    只见酒水沾及之处,青石地面被腐蚀的虫洞相连。

    “你竟然在酒中下毒,为什么要暗算我?”南剑天血目怒张厉声质问。

    天山之主见事迹败露,突然将手中酒杯摔碎于地,随后身形暴退。抬头却见房顶一张金光大网笼罩而下,将南剑天钳制当场。

    “南剑天,没想到你如此警觉,这么快就发现事态不对,若非我早有准备,几乎难以将你制服。” 天山之主狞声道。

    “其实一开始你就没有邀请我入山的诚意,我说的可对?”南剑天处惊不变。

    “不错,在天山一切以实力为尊,而你身怀万夫莫当之勇,可谓是一呼百应,在将来必定会威胁到我的统治,这块祸根我岂能容留!”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草寇终究是草寇,永远也成不了英豪,而王者无论身处何方都是王者。”

    “王者也有龙游浅水之时,你只有认栽!”

    “你以为仅凭这些就能杀得了我,真是幼稚!”

    “就凭这些杀你足矣!此网乃是大能修士猎杀天魔异族所得万劫魔丝炼制而成,是本座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就算是我都没有破解之法,你又岂有侥幸之理,来人,给我拿下,生死勿论!”

    天山之主话音方落,暗中埋伏的人马一涌而出,向南剑天围杀而来。

    “万劫魔丝对他人讲是致命的,但对我来说,却不足为惧!”南剑天陡然气息外放,缠身的金网应声炸裂,只见他大手虚张,掌心喷出无尽魔丝遮天蔽日,每根魔丝仿佛长有眼睛直取一名杀手,回绕而过紧紧缠其脖颈,深勒进血肉里。

    他曾在天魔战场历劫,比这强横百倍的万劫魔丝都见过,岂会将这些放在眼里。

    “万劫魔丝,难道他是魔族的人?”突然惊变让天山之主顿感手足无措。

    这时,窗外人影绰绰,竟是天山大队人马杀至。

    天山之主一扫慌乱之色狞声道:“南剑天,就算你有通天之能也在劫难逃!”自从撕破脸皮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决定孤注一掷。

    “未必见得!”南剑天单掌回引,劫丝如同锋刃切开咽喉割断脖颈,一时间血雾喷薄,二十具无头尸体齐皆仆倒在地。

    火麟剑剑身轻啸,南剑天身形连晃在敌群中穿梭,如入无人之境,剑光如银川席卷当场。

    南剑天身形落定重归入座,斟酌杯中酒味。

    反观天山一方,数十名高手全部僵立当场脸色呆滞,脖间出现一道浅浅的血痕,皆被精准的一剑封喉。

    天山之主望着一个个心腹倒地毙命双目充血,失去这些心腹属下的力挺他将难以在天山立足。

    “南剑天,我和你拼了!”天山之主催剑向南剑天后脑劈下。

    南剑天将杯中之酒一仰而尽,酒杯拍在桌案上,目现一抹厉色。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不想杀人,但总有人逼我出手。”

    南剑天突然身形暴退,火麟剑反手向后射出。

    天山之主身体一僵,他的胸膛迎向了剑锋,顿时被刺了个对穿。

    他脸色为之扭曲,手中高举的宝剑最终没有劈下。

    “我本诚意相投,而你却对我欲行加害,恶果是你咎由自取,既然你无义,就休怪我无情!”

    南剑天拔剑而出,天山之主惨哼一声,宝刀脱手而落,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

    “南少侠,这一切都是天主之意,我实属无知,更无心加害于你,我只是天山脚下一介草民,被迫落草实属无奈,家中尚有老小,还请南少侠法外开恩,千万饶我一命……”

    角落里,一名伺侯茶水的小厮惶恐不已,跪地连连嗑头乞饶。

    南剑天望着对方憨厚的脸庞心生不忍,当即收剑入鞘道:“除恶务尽,我虽奉行杀戮之道,但却不会乱杀无辜,从今天起我就是天山之主,我自会重整天山,散尽不益之财,还万民一片净土,另外,我 可以还你自由之身,并送你回家的盘缠,你但起无妨。”

    “谢山主!南少侠入主天山乃是万民之福!我愿追随南少侠左右,以效犬马之劳。”小厮感激涕零 ,再度跪拜。

    “你既然心向天山,我就成全了你,本座任命你为天山总管,主掌下人事宜。现在,你代为点齐所有天山人马,让他们前来面见我,我另外有事吩咐。”南剑天道。

    新任天山总管得令而去。

    他没想到自己为奴一生,如今居然咸鱼翻身,自然一刻都马虎不得,唯有尽心竭力报答南剑天的知遇之恩。

    天山之人都是强盗、马贼出身,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来到这里多半是为了躲避官府通辑的罪犯,也有受生计所迫落草的,每天囫囵度日,混吃等死,其素质不言而喻。

    当这些人来到面前,一个个无精打采东倒西歪,给人弱不禁风的感觉。

    南剑天看罢不免一阵摇头,目无成章毫无战力,若将这些人拉到战场上真刀实枪的对敌,都只有充当炮灰的份。

    南剑天深知兵贵精而不贵多的道理,当下点出二十个还算看得过眼的,其他的每人赏赐千金全部打发下山。

    南剑天身形所过,已将一枚幼年期的菩提果分别打入他们体内。

    得此相助,二十人皆是伐毛洗髓易经改骨,体质得到全新的蜕变,并实现突破使修为再度精进。

    有的人从零到有,直接破境到了凝气期,不过多数人还只是处于炼气期的境界,这多半取决于菩提果的药效。

    这无异于让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一下子成了富甲一方的地主,在众人心中造成的影响是颠覆性的。

    “谢山主赐法!”二十人齐拜于地,皆是心悦诚服。

    “现在你们根基尚浅,

    不益强突猛进,不然会适得其反,待稳定基础我会择机助你们再度突破,只是这座庙堂太过不堪,天山易主我手,须得抛头换面弃旧迎新。”

    南剑天大手虚张,一只迷你形小殿脱掌而出,正是在天魔战场收取的神殿。

    只见虚空中神殿无限暴涨,将天山原址镇压在脚下,如山岳般直耸天际,巍峨而壮观,雄伟的气势给人以不可侵犯神威。

    二十 名手下何时见过如此大能手段,直看得目瞪口呆。

    “从今天起,天山更名为神殿。我就是神殿之主!”南剑天道。

    “另外,我与你们约法三章,一,不许烧杀抢掠,因为我们不差钱;二,不许强抢民女;三,不许恃强凌弱,若有机会当救死扶伤;如有违背者,不论何人,杀无赦!”

    “我不管你们曾经手上有多少血债,但是从今日起,我要你们重新做人。”

    “是,谨遵殿主法旨!”

    南剑天知道,即使再强大的强盗也只是流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唯有让每个弟子都遵纪守法,才能凝聚出磅礴的力量,这是他建立神殿的第一步。

    自然,他只是顺便改造了这些人……

    客栈内,葛优儿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两名丫鬟帮她换了崭新的膏药,并将灵药喂她服用,将狼藉收拾后关门离去。

    由于南剑天的特意叮嘱,这半月以来她受到了极大的礼遇,并且,她的行踪也被刻意保护了起来,毕竟对于客栈而言这可是一个金疙瘩,得小心地捂起来才行。

    这些时日韦家似乎在着手统御整个天道门,因此短时间内还无暇他顾,而她也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躲在这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里独自疗伤。

    经过半个月的悉心调理,再加上上乘药物的辅佐,她的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可越是如此,她越是觉得寂寞难耐。

    南剑天的道袍被她整齐地叠好放在枕边,丫鬟们几次要帮她清洗衣物都被她拒绝了,她也不知道为何如此。

    她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南剑天的衣物,仿佛他就在自己的对面,而后她傻傻地笑了。

    她把脑袋深深埋进南剑天的衣物内,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不自觉地玉面绯红。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他真的走进了我的心里,只是,我是一个不完整的女人,他是不会接受我的!”葛优儿心中一阵悲戚。

    “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韦家,韦康以及整个韦氏家族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葛优儿坐立不安。

    “不行,我不能如此颓废下去,我要去找他,然后商讨对策,为父亲报仇雪恨!”

    她挣扎起身,最后还不忘将南剑天的那件道袍小心翼翼地收起放在简单的行囊内。

    帝都,皇城。

    一处特殊的钟楼内,释行空正襟危坐,在他面前呈现出数道印信。

    “天道宗发生巨变,道统被内部元老颠覆,韦家正式统领天道门……”

    “天道门禁地曾觉醒了强大的力量,疑似是宗门的底蕴所在……”

    “最近天南崛起了一个新的门派,神殿……”

    “神殿短短时间便制造了一批强者,其中已经诞生了数名结丹期武者,目前,神殿虽然只有不足百人,但已经成为区域内唯一正统的力量……”

    “最主要的是,神殿以流寇起家,但是自从更名为神殿,便从未从事烧杀抢掠的事宜,反而兼济民生,成为区域的守护神……”

    “天南原本有三大势力,天道门,铸剑山庄,以及统领天山各大分支的天山童姥,再加上最近蒸蒸日上的神殿,似有成为第四极之势。”

    ……

    无数道珍贵的情报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微皱眉头,已经将这些了如指掌。

    “果如三殿下所料,天南风云将起。”释行空自语。

    “是否将此事告知三殿下?”对面传来声音,隐约可见是一道模糊的影子。

    “大可不必,这些情报我会重新梳理一遍,这些鸡毛蒜皮的消息不必惊动殿下,我自会妥善处置。”

    “另外,你最近给了我很多有用的情报,这是你的赏。”释行空隔空将一枚纳戒传递过去,显然内部装有不菲的财物。

    “谢军师,谢三殿下!”对面那人无悲无喜,显然习惯了这些。

    “有紧要之事,须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对面传来爽朗之声。

    转而,释行空掐断了联系。

    他端坐在地,若有所思。

    “南剑天,真的是你吗?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人到哪里,哪里便是江湖!”

    ……

    天音寺一处没落别院内。

    程刚正在静心打坐,只是他明显有些心绪不宁。

    而大耳和尚则是坐在树下林荫的青石上一边喝酒一边吃肉,大块跺姬,吃的满嘴流油。

    自然,酒肉都是程刚在山下给他买的,一个和尚却荤腥不忌,倒是苦了程刚,为此他没有少遭白眼。

    每次去打酒和买肉他都要遭受异样的眼光,久而久之他也就习以为常了。

    在大耳和尚的点化下,程刚和陈圆圆都进步神速,他们成功破境金丹境,并水到渠成地达到了这一境界的巅峰,随时都可能踏入金丹中期的样子。

    伴随了解的深入,二人对大耳和尚愈发崇敬,越是境界提升,才更加感受到对方修为的可怕,他的境界可能已经超越了元婴期,元婴期之上是何种境界,这超越了他们的认知。

    “为何你今日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大耳和尚满嘴流油问道,显然他察觉了程刚心境的变化。

    “最近我下山为师尊打酒买肉,听到了一些传闻,不免受到了一些影响。”程刚直言道。

    “到底是何事,给为师细细道来,我来为你把把脉。”

    “是关于我在尘世一个兄弟的。”

    “我听闻你和陈圆圆说起过,他是你们二人共同的朋友,可对?”

    “正是,若是没有他,便没有今日的我,自然,我也不会修炼《金刚诀》,更不会有这段佛缘,只是他最近有难,而我身居佛门,竟无法相助,实在惭愧。”

    “你言中有深意,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耳和尚把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说道。

    “我想去助他,以前我没有这个能力,现在我有了,我想,这就是我修行的目的,以前我总怕拖他后腿,而现在不会了。”这一刻,程刚目中精亮。

    “所以,你要离开天音寺?” 大耳和尚起身道。

    “希望不会触犯到师尊。”

    “修自己的‘道’,做自己想做之事,无拘无束,无所畏惧,这便是我莲宗的风格,虽然你入宗门不久,但是在你身上已经有了为师的真传。”大耳和尚自夸自擂!

    “师尊这是答应了?”

    “为何不答应,你曾给我说过,此子得到了佛陀真传,那佛陀乃是我的大师兄,他多年前已经是仙道之下第一人,那时我还是一个不争气的和尚,辈分大的过分,修为笨拙的要命,那便是曾经的我,无数人对我嗤之以鼻,唯有佛陀,不离不弃,授我佛法……”说到这里,大耳和尚目中竟出现了一丝晶莹。

    “既然是佛陀认可的亲传弟子,那便是我天音寺的人,不管其他分脉作何感想,只要我莲宗在的一天就不会袖手旁观,现在,为师以莲宗之名,特许你和陈圆圆下山相助,完不成任务,回来受罚!”

    “是,师尊,保证完成任务。”程刚原地跳起多高。

    “唉,这段时间又要受苦了,三餐不保,酒肉皆无!” 大耳和尚哀叹道。

    “师尊多虑了,你看到门前的三口大缸了吗?里面的水被我全部偷偷倒掉了,现在满满全是上乘的白酒,肉也一早备下了!”程刚道。

    “好小子,真有你的,原来早有准备,看我不修理你!”

    “师尊我错了!”程刚求饶。

    “难怪本座满庭生香,原来如此,这酒香,闻的本座心里头直痒痒,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也幸亏有你这么一位家底厚实的弟子。”

    “咦,陈圆圆何在?”

    “她已经先一步去了公爵府。”

    “好小子,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两个人合计起来算计本座!”

    ……

    南宫世家公爵府邸。

    “拜见公爵!”陈圆圆躬身行礼。

    “免礼!”紫荆公爵似有不悦。

    “程刚最近如何?”

    “他生活的很好,在天音寺一心修炼,几乎将我都忘记了!”

    “你二人修为精进神速,可见是受到了高人指点。”

    “是天音寺的了空大师,他乃是莲宗的宗主。”

    “就是那个肥肥的大耳和尚?”

    “正是!”

    “本座真是看走眼了,果然是一位高人,先前多有冒犯,替我向他赔不是。”

    “了空大师不拘礼节,他不会介意的。”

    “你此行而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我此行而来是为了向公爵大人辞别,自然,也代表了程刚的意思。”

    “你们要离开帝都?眼下你们得高人提点,可谓前途无量,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天音寺的确并非智举。”

    “这是我和程刚共同的决定。”

    “去往何方?”

    “天南!”

    “噢?”紫荆公爵惊奇一声:“据说南剑天回了天南,你们是为了他而去吧!”

    “不错,也希望公爵不要介怀。”

    “这是你们之间的情义,在这个时候你们仍能相互拥抱,互相扶持,的确是一件难得的事情,我甚至都有些羡慕你们。”

    “公爵大人在我等最为失意时,仍然顶着巨大的压力收留我等,公爵才是高义之人。”

    “你大可不必如此夸赞我!”

    “我和程刚都景仰着公爵,在心底感谢公爵当初的收容之恩。”陈圆圆双膝跪地。

    “快快请起!”

    “这一拜,代表了我和程刚的敬意,公爵受之无愧!”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本座不曾一刻怪罪过你们,而今看你们成长起来,且有了天音寺为倚仗,不必再受肖小之辈的欺凌,我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程刚还在苦苦自责,我一定会将公爵的话带到!”

    “但愿下次相逢,你们能够各自安好!”

    “承蒙公爵吉言,我等定不负所望。”

第四百八十七章 大战前夕

    第四百八十七章 大战前夕

    天山,神殿。

    “门主,一名女子求见!”门卫道。

    “噢,何人?”南剑天问道。

    “她说曾是你的旧识,见了你就知道。”

    “到底是何方神圣?”南剑天不免狐疑,因为自从在占山为王,已经和之前的旧识斩断联系,对方既然可以找到他,说明此人不简单。

    即使南剑天早有心理准备,见到来者还是吃惊不浅,她居然是葛优儿。

    此刻,她正一脸笑意地凝望着自己,显然,她多半已从之前的阴影中走出,至少表面如此。

    看到她南剑天着实有着不小的意外。。

    “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是否给你了很大的惊喜。”葛优儿似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

    “以你的神通广大,能够在天南翻起这么大的风浪,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还有第二人。”

    “噢,这是什么逻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南剑天不禁心中一惊,如果遵照此理,相信韦家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自己,须得早做准备才是。

    “逻辑就是你并不能置身事外,即使你躲在这里,韦家还是不会放过你,以我对韦康的了解,他很快就会找上你。”

    “他曾立誓再不与我为难。”

    “你会相信一个伪君子的誓言吗?”

    “不相信,因为他已经对南氏家族的人动手了,我已经查清,杀南芳的那名剑客曾是韦之欢的属下。”

    “你明白就好!”

    “既然我身边如此危险,你实在不该来这里,或者说你是有目的而来。”

    “不错,我是为了对付韦康,以及整个韦家,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更好的盟友。”

    “你何以确信我会助你?”

    “帮助我就是在帮助你自己,我报我的杀父之仇,事成之后,整个天南一半天下都是你的,以你的聪明才智,其中利弊,已经不必我言明了吧。”

    “我实在不想再卷入争斗,不想让亲人担忧。”南剑天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可不是我曾经认识的南剑天。”

    “人总会改变,为了身边的人而改变,你不也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那是我与韦康的恩怨,他必须得死!”葛优儿浑身散发戾气,杀气腾腾。

    南剑天神情一动,这已经不是他认识的葛优儿,毕竟人在经历过一些事情都会改变,尤其是那种生命中至暗的时刻。

    “我已经决定,就算要死,我也会先杀掉韦康再自我了断,他是我在这世上的唯一耻辱。”

    “现在也许你还在犹豫不定,但是我相信不久你会改变的。”

    “即使开战,我们没有一丝胜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天道门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底蕴深厚,不是刚刚建立三月有余的神殿可以抗衡的。”

    “只要你决意出手,我们就会有胜算,而且,天道门之内有许多人受过父亲的恩典,只要我出面,他们即使不反水也势必造成军心动荡,形成对我们有利的局面,其他的就看你了!”

    “此事兹事体大,容我好好想想!”

    “你可以不必立刻回复我,我等你!”葛优儿与南剑天擦肩而过。

    南剑天立刻吩咐下人安排了上好的客房,让葛优儿落脚下来,其他的只能从长计议。

    神殿看似繁华,实则打破了区域内的规则,被许多势力所不容。

    譬如,强盗不去烧杀抢掠了还能去做什么?

    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

    如果真的这样其他盗团只能坐吃山空,很快就会土崩瓦解,但神殿则不同,南剑天底蕴深厚,完全可一人支撑起神殿的脊梁,不但不容许下属烧杀抢掠,更对周边的盗团欲意打压,这无疑触犯了众怒。

    “现在韦家叛乱,天道门在天南一带势极雄大,仅凭我孤身一人如何与之对抗?我建 立神殿的目的到底是为了对抗天地,还是为了设法自保?神殿真的可以救众生于水火吗?”南剑天不禁扪心自问。

    “希望在将来有一天能够为门主报仇雪恨,重归天道门!”

    “殿主,大事不好,天山七雄前来滋事生非,现在已至天山脚下!”一名手下慌忙来报。

    “天山七雄,我立派之初你们就上门挑衅,实在是欺我太甚,今天我便杀鸡儆猴,定让你们有来无回。”南剑天杀机毕现。

    “你千万要小心,天山七雄不是普通的高手,他们成名已久,修为都在金丹境之上,尤其是七人联手,更是不可小觑!”葛优儿在旁警醒道。

    “我自有分寸!”南剑天不及回答已身化流风火速下山。

    “还是如此自负!”葛优儿暗自摇头。

    神殿之下天山七雄挎剑翘楚傲立,南剑天与之遥遥对恃。

    “你就是现任天山之主?”

    “正是在下,不过称谓须得改变一下,现在我是神殿之主!”

    “哼,竟敢自封为主真是好生狂妄,天山乃是我七雄的天下,而你只是一方乌龙,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可以不插手尔 等内部之争,只是你在开山之初应该首先拜会我七雄以及天山童姥,但你却无视天威,我等只有杀一儆百,而你这神殿也将成为我七雄的行宫。”

    “神殿就在这里,就看你们有没有能耐取得!天山七雄,今天我让你们变成天山死熊!”

    “死到临头,竟还敢逞口舌之利。现在还不受死更待何时!”

    双方互不相让当下大打出手,七剑方出顿时风云失色,七雄身形交错一齐围杀向南剑天,一道道无 匹的剑气奔腾而出,在地面上犁出纵横交错的沟壑。

    南剑天拔剑抵抗,在剑光似裹间游刃有余,一 时间双方竟不相上下。

    七剑仗有人多势众虽然力压南剑天,但一时却拿他不下。

    南剑天将火麟剑威势催发到极致,剑气 犹如银川当空疾舞,交织出一道风雨不透的剑幕防御,不给敌人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南剑天剑势刚猛,剑幕更是坚不可摧,令七剑越打越心惊,此人虽然自大,但确有狂妄的本钱。

    “今天若收拾你不下。我天山七剑荣威何存,回去更无颜面对天山童姥,南剑天,无论如何你都必死无疑!现在就让你见识我七剑的成名绝技——七剑合一!”

    残影绰绰,天山七剑万法归一身形层层相叠,竟将七人之力融归一人之体,瞬间力量暴增十数倍 ,身势拔高数丈有余,全身散发出不可逼视的神威。

    虚空中,七剑在交织中合璧,化为一柄擎天巨剑迸射出万丈豪光,径自破碎虚空向南剑天迎顶斩下 ,大有判决众生生死之势。

    南剑天冷目直视毫无惧色,火麟剑直指苍穹。

    两大宝剑短兵相交,针锋对麦芒般对轰一起,剑尖点燃万丈豪光如瀑布笼罩 四方。

    只闻龙吟一声,神龙缠绕剑身冲天而起,身披剑甲,龙鳞抖擞擦燃剑身。

    七星剑迅速龟裂寸寸绞碎,眼见将要完全崩溃。

    突然,剑身七星法相虚现,一道惊天鸿柱在其中涌出,径直击中神龙本尊。

    神龙悲鸣一声,再度被镇压回火麟剑内。

    七星剑恢复如初,剑表散发着莹莹光辉,洋溢出神圣的气息,威势犹胜当初。

    火麟剑被压制暂时处落下风,二剑相交散发出的乳色光华彼此消融。

    就在这时,火麟剑魔光大盛,剑身古巫文字毕现,魔焰熊熊燃烧凶威无限。

    遮天魔文连带滚滚魔 气涌进七星剑内,在其侵蚀下七星图像光辉顿失灰飞烟灭,七星剑轰然破碎化为虚无。

    南剑天身形所过拳势如山轰中七剑本尊,惨叫声中七剑合体不攻自破,七人齐皆陨落在地,一口血 箭脱喉而出。

    先发不利七人皆是目露决然之色。

    “我等纵是动用压箱底技也誓要斩杀此人,维护我天山七剑荣威,布阵——七星剑阵!”

    七雄拾剑而起,分踏七星方位,七人身形时分时合脚下七星图现,暴发出万丈光芒。

    七星阵现,顿时引起天象异变,一时间风云失色,方圆十里不见天日,虚空中七星呈现,七雄毫不犹豫舍身祭阵。

    七星归位神威大振,神光笼罩之处万物催毁。

    一股无匹的吸力自阵眼暴发而出,南剑天横剑竭力抵抗。

    突然,周围百丈土地如同湖水化为一只巨大的旋涡,涡点迅速缩小并达到南剑天脚下。

    惊呼声中, 南剑天身陷流涡,身势被原地拔起,落入阵眼。

    “七星剑阵列无虚发,从没有人能在七剑下得脱,南剑天,你是第一个敢于挑战七剑的人,但也是 最后一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七剑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周围的飓风挟带一条剑流向南剑天绞杀而来,护体神光摇摇欲坠。

    南剑天冷目仰望,却见虚空深处 正酝酿一只奇异的元胎,隐约中控制着这片空间的规则之力。

    “难道这就是七剑剑胎,阵眼的关键所在?”

    在刀丛剑林中,护体神光轰然破碎,就在这一瞬,南剑天身势冲天而起,径直袭取七剑之心。

    火麟剑化为一道神芒顺势将其穿过,随后这片空间一切为之静止:

    狂暴的飓风停息,万剑停止流动化为虚无。

    只闻七剑之心内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剑胎化出七剑的面孔,狰狞而扭曲,最后化为一阵魔气凭空消散。

    阵眼被破七星失去控制,在互相撞击中破碎和陨落,化为七道流光坠落向无底深渊。

    一时间虚空中陨石纷飞,地面上流火如雨。

    七星阵不败的神话被就此打破,七星之子呆立当地,手中七星剑一阵颤抖而后龟裂破碎。

    面前幻影万千,一阵流风刮过,南剑天身形一晃而没在七人背后立定。

    火麟剑一气化清分别刺穿了七星之子的心脉。

    只见七颗星状金丹破顶而出,正是七星之子的毕生精华所在。

    南剑天五指虚张,唤出石鼎将其封印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天道门总坛。

    “南剑天身兼五行,若能得他五灵之体相助,太上定能早日复原重拾往日神威,蔽佑我韦家千秋万 代。康儿,你可有此子的下落?”太师椅上韦之欢老态龙钟地问道。

    “孙儿也无从得知,自从天道门之变后南剑天就消声匿迹,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我已命令门派各部留意此人,只是多方努力无果。但我料想南剑天尚在天南地界内,蛰伏起来等待随时归来,只要他敢浮出水面, 就难逃我遍布的眼线。那时我必将南剑天斩草除根,解除我韦家后顾之忧。”韦康道。

    “南剑天既然能在短短时间内崛起。足以说明他身怀天纵之才。与他交手切不可大意,只是他却不肯为我所用,实在可惜,但也唯有杀之而后快!”韦之欢厉声道。

    “另外,近来天山巨变,不但各

    座山头被自称是神殿的神秘势力强势荡平,天山七剑也丧身其中。 据说现任神殿之主年轻有为,其手下不足百人,但却皆是凝气期武者,更不乏结丹期高手,足足百人之多,有道是‘兵贵精不贵多’,着实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此事你是否已查出原委?”

    “孙儿怀疑神殿之主就是我方久寻不得的南剑天,因为他身怀灵树,所结灵果有助人开窍和醒悟之奇效,对人的修为有着极大的提升,借助于此他在短时间内造就一批高手并非难事!”

    “康儿所言有理,南剑天既然能斩杀天山七剑,实力定然已是今非昔比,不知你是否有对付他的妙 计。”

    “门主但请放心,孙儿早已成竹在胸,只要按照我的计划施行,南剑天必定乖乖的来天门送死,到 那时我们布下天罗地网,准保他有来无回!”韦康阴笑不已。

    “还有一事须得留意,最近门内弟子流失严重,尤其是原葛天霸的门下,足足有二三百人逃脱,据说是葛优儿卷土重来,这些人念于葛天霸的旧情,前去投奔了此女。”

    “葛天霸虽死,但其旧部仍有不小的势力,若是强行镇压,恐怕会进一步削弱我天道门的实力。”

    “和本座想到一块去了,所以本座才迟迟未动,葛优儿身为葛天霸独女,对效忠葛天霸的旧部有着天然的统率之力,此事不得草率。”

    “此事孙儿会早日决断,即使葛优儿曾是我的挚爱,但是在门派和我韦家利益之前,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当杀则杀,当初是孙儿一念之慈,才留此祸胎,殆害无穷。”

    “好男儿当志在四方,不为感情羁绊,这一点本座相信你。”

    一处温馨尔雅的厢房内,韦康方才推门而入,便被一只脱兔痴缠。

    一道倩影撞入他的怀抱,整个人仿佛挂在他的身上。

    此女正是董燕无疑。

    “竟然如此急切,比我还猴急。”韦康一边捕捉她的蜜**唇,一边关闭了房门。

    “你最近在忙什么,害人家孤苦伶仃在房内等了你整整一日。”

    “我韦家刚刚接管天道门不久,有些事我这个少门主自然责无旁贷,毕竟我要为了我们的终身幸福奋斗不是,在此向你赔不是了。”

    “我不管,待会你得好好弥补我!”董燕撒娇道。

    “放心,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想我怎么弥补你,我就怎么弥补你……”

    “这可不像从前的你!”

    “自然,现在天道门改天换日,葛优儿生死不知,我在自己的地盘上当然要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我终于再也不必看别人的脸色。”

    “那你倒是说说,我和葛优儿哪个更好?”董燕眉目传情。

    “自然是你,现在你每天喂我吃蜂蜜,我如何舍得离开你,只恨不能时时刻刻日日夜夜和你厮守。”

    “每日喂你蜂蜜,恐怕还不是一次吧!”

    “至于多少次,就要看你床上功夫如何了,看到你迷人的风韵我都要沦陷了,就算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也心甘情愿。”

    “我要你做我的野马,在草原上驰骋!”

    “那我唯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韦康拉上幽帘,顺势将董燕扑倒在床,很快,厢房内传出风销**的声音。

    ……

    入夜时分,天色一片漆黑,铁穹将落日山笼罩。

    一队黑衣人在丛林间闪现,一闪而没。

    这里不仅是南剑天的故居,更是南氏夫妇的居所。

    天色已晚,这时,夫妇二人正准备休息,突然两名黑衣蒙面客破门而入,将二老制服后装进麻袋抗起就走,迅速消失在夜幕下。

    那座简陋的茅草房相随轰然倒地。

    ……

    天山神殿内。

    “殿主,你的请谏,是天道门的人让我代为转达,只说殿主看后就会明白,此信务必送到。”天山总管恭身道。

    “天道门的人,他们如何找到这里,难道我的行踪已然暴露?”南剑天心中暗忖。

    虽然他早已想到会有这么一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如此之快就到来了。

    当下,南剑天拆开请贴细察 ,看罢却拍案而起暴跳如雷。

    “不好,爹娘竟被奸人掳走,韦康,实在欺我太甚,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南剑天虎目充血恨声念道。

    “门主,不可意气用事呀,天道门恐怕早已成为绝地,韦家就等着你前去自投罗网。” 天山总管急声道。

    “可是,如果我不出现,父母恐有生命之危。”

    “天道门如此,就是为了让你乱了方寸,做出错误的选择。”

    “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受苦。”

    “只要你没事,他们二老都会安然无恙,一旦天道门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二老才是真的危险了。”

    闻言,南剑天也冷静了下来。

    “所言有理,是我鲁莽了!”

    “当务之急是联合各方力量,对天道门形成震慑,可是自从入主天山以来,我神殿就和附近的各脉势力关系紧张,此刻他们多半都在幸灾乐祸,恐怕没有人会援助我神殿。” 天山总管叹息道。

    南剑天明白,他说的是实情。

    “谁说没有人援助神殿?”一声娇叱响起,葛优儿快步而入。

    “你来此作甚?”

    “自然是为你排忧解难,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对抗天道门,你目前最缺的是人马,而我可以帮到你。”

    “说来听听!”

    “我葛家在天道门经营日久,父亲虽然不在了,但是受过他恩惠的人不在少数,而韦家残暴不仁,致使很多人才外流,这段时日我已经联络了近三百名武者投奔,可随时让你调动,另外,还有近二百人已经被我策反,蛰伏在天道门各峰只待一声令下便可颠覆韦家的统治。”葛优儿不无得意道。

    “五百人,加上我神殿的弟子也不过七百人,而且有些人还是最近刚刚入门,对抗天道门这种在天南根深蒂固的门派,不知多少人会自甘加入。” 天山总管说出了隐忧。

    “力量悬殊太大,还是没有胜算。”南剑天说道。

    “尽力而为,其他的交给天命,敢不敢和我赌一把!”葛优儿道。

    “我不能去赌,一旦失败不仅神殿颠覆,如此之多的性命都会成为陪葬,我输不起,葛优儿,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

    “我不管,我一定要杀上天道门,杀韦康,灭韦家!”葛优儿双目赤红。

    闻言,南剑天只是一声叹息。

    “你不出手,我一个人也要杀回去!”葛优儿甩袖而去。

    “韦康,就算还没有全面开战,你终日被这样的一个人惦念,不久你将永无宁日。”南剑天一阵头疼。

    “门主,外面有一男一女前来投效。”门卫汇报。

    “是什么人?”

    “只是说来自帝都!”

    南剑天身形一个模糊消失在当地,只留下一脸惊愕的护卫。

    山脚下,前来拜山的不是别人,正是历经长途跋涉赶来的程刚和陈圆圆二人。

    “果然是你们!”当南剑天和二人相见,皆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三人紧紧相拥,久久无法释怀。

    “最近你们还好吗?”

    “一切还好,只是……却少了你的消息。”程刚哽咽住了。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一直生活在公爵府,紫荆公爵对我们很是照顾。”陈圆圆道。

    “原谅我不辞而别,你们已经被我拖累,我实在不想你们再次卷入权谋的漩涡。”

    “不必解释,我们都明白!”陈圆圆宽慰道。

    “只是覆巢之下无完卵,我们的命运早已捆绑在一起,以前我们唯恐拖你后退,现在不会了。”

    “你们的修为,金丹初期巅峰。”南剑天一阵惊喜。

    “看到你都成长起来,我感到很欣慰。”

    “下次再有危险,一起面对,有什么事情一起分担。”

    “好,我答应你。”南剑天重重地点头。

    “你的头发?”看到程刚怪异的发型,南剑天不禁嗤笑一声。

    “这……实在是一言难尽!”程刚一掩尴尬道。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今日再度相逢,三人还可以一起谈笑风生,不是吗?”

    “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

    “你们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现在天南可不太平。”南剑天说道。

    “知道你有危难,所以我们就不远万里来了!”

    “再苦再难一起度过!”

    三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原本我还不想迈出那一步,看到你们前来,我突然信心大增,与天道门的一战,我已经决定了,打!”南剑天咬碎钢牙道。

    “既然已经欺辱到了我们头上,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程刚道。

    “不错,经过这么多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是无法避过的,既然来了,就勇敢面对,敌人来了,就打回去!”

    “一起打回去!”

    这一日,神殿公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便是对天道门宣战,只是,至于开战的具体时期却没有道明。

    南剑天此举是为了壮大声势,并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这样他们会有更加充分的时间去布局。

    天道门毕竟并非三流小门派,在天南有着三分天下之势,不容小觑。

    对付天道门,须得从长计议。

    得到这个消息,最为兴奋的莫过于葛优儿,她将天道门叛降的旧部召集,连带神殿的新旧人马点齐一起操练兵马,排兵布阵。

    在葛优儿的同仇敌忾之下,神殿弟子皆是杀气腾腾。

    一切都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

    天道门,一派祥和,全然没有如临大敌之意。

    说到底,天道门弟子反倒觉得受到一个三流甚至是不入流的门派的挑战是一种耻辱,全然没有将神殿放在眼里,更没有将南剑天当做对等的对手看待。

    天道门大殿内,韦之欢高坐太师椅上。

    在下面以为韦康为首,其次分别是四大峰主,顾盼儿、尚宗俊、郑子良,他们每个人神情木讷,神情僵固,竟是全部都被炼制成了傀儡。

    徐峰也在其中,他身负重伤回归天道门,没想到同样难免遭受毒手。

    “今日本座居然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话说神殿向我天道门宣战了!” 韦之欢大笑,韦康也被逗乐了。

    “门主,以我之见,神殿多半是雷声大雨点小,想以此来吸引更多修士的关注,不得已只能依靠我天道门来提升名气,手段实在有些拙劣。”韦康说道。

    “和本座想到一处去了,不过正值多事之秋,仍旧不可大意,应当紧密关注其动向。”

    爷孙两一唱一和,天道门六峰大会俨然成了韦家的‘家庭会’!

    “孙儿遵命!”

    “本座倒是希望他是认真的。

    “以我对南剑天的了解,现在他的父母双亲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他必然会来,只是时间问题,而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韦康笃定道。

    “只要他胆敢出现,天道门就会成为他的坟墓。” 韦之欢面色阴冷。

    “护山大阵孙儿已经再三检验,尤其是总坛,只要有人闯进来,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难以逃出生天!”

    “很好,接下来我们便守株待兔!”

    ……

    神殿。

    南剑天神念一动,面前多出了两名貌美如花的仙子,皆是沉鱼落雁之貌。

    二者正是蝴蝶仙子和灵芝仙子,分别是南剑天在蝴蝶谷之战和天魔战场降服,抑或着是说他们只是同盟关系,只是在混乱的世道下抱团取暖。

    尤其是灵芝仙子,借助九天轮回第四层百倍逆时差修炼,修为早已突破了金丹后期巅峰,是他们之中修为最为高深的一个。

    而迷蝶仙子也不容小觑,她的实力介于金丹中期和金丹后期之间,若论战力,抵挡天道门的一峰之主当不会落于下风。

    此时,灵芝仙子在打量迷蝶仙子,而对方又何尝不是?

    二人微微一笑致意,她们皆对于自己的容貌有着极大的自信,但是当看到对方容貌的第一眼,都深深为对方折服,对方竟拥有不差于自己的容颜。

    南剑天见到二人的刹那,有那么一瞬也不禁呆住了,世间竟有如此花容月貌,而且都齐聚自己麾下,只是此时他已无暇他想。

    “你此时唤我们前来,想必定是有紧要之事!” 灵芝仙子首先开口,她陪伴南剑天的时间最久,自然对他的性格最为了解。

    若非必要,他决然不会将二人唤出。

    “不错,眼下我有一事需要你们相助,可能会有危险,你们可以自行决断。”南剑天正色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的性命都是你给的,再造之恩,无以为报,只要是主人的命令,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迷蝶仙子咬碎银牙道。

    闻言,灵芝仙子神色微漾,没想到她和南剑天还有这一层关系,至于是否出手,她心中早有了决断。

    “我和你相识数载,这段时期我见证了少侠不凡的成长之路,我相信你的眼光,只要是你认定的事情,我自当鼎力相助,绝无怨言。”灵芝仙子道。

    “很好,有你们这一席话我便放心了!”

    “你们先去准备吧!”

    “是,主人!”

    “是,南少侠!”

    迷蝶仙子和灵芝仙子再次回到了灵宝之内,做最后的备战。

    接下来的日子,神殿陷入了沉寂,南剑天也在静心打坐,精进修为。

    三日过去了,神殿和天道门没有开战,十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双方还是没有进一步动作。

    这是大战的前奏,平静之下风起云涌,整个天南都陷入了压抑,风雨欲来云满楼。

    时间弹指即逝,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南剑天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突然双目暴睁,目中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

    他身形一个模糊,下一瞬已出现在神殿金銮殿顶,望着天际风起云涌,祥云笼罩,他目现喜色。

    “终于,等到了!”

    有人在破境,而且并非一人,两道气息彼此纠缠,不分彼此,更不相上下!

    这种气息只有金丹中期强者才能发出。

    而破境者正是陈圆圆和程刚。

    这一刻,神殿万众瞩目,对于他们而言,神殿多了两名金丹中期强者意义非凡,意味着神殿在天南一带已经彻底稳住了脚跟,要知道天道门成立数百年,其一峰之主也不过金丹中期和金丹后期修为。

    这意味着神殿已经几乎站在和天道门同一起跑线上,不久的将来或许真的可以和天道门扳手腕!

    劫云很快消散,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猛烈,二人只是中规中矩的存在,并没有引起天罚,一切还算顺利。

    当七彩祥云散尽,两名全身洋溢金色光芒的少男少女一步踏出,二人相对一眼,皆是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鼓舞与欣慰。

    而他们身上传达出的气息赫然已经稳定在了金丹中期。

    几乎与此同时,天道宗总坛。

    韦之欢站在校场之上,感受着虚空中若有还无的灵力波动,他知道有人在破境,而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神殿方向,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没想到短短时间竟收揽了两名金丹中期强者,当初还真是本座小觑了你,若是给你足够的时间,只怕再也无人能够压制住你!”

    韦之欢神色凝重。

    此时,神殿之内,南剑天正在做最后的调遣。

    天山总管负责镇守后方,其他的神殿主力,以及天道门下葛优儿的下属则要和主力一道进攻天道门总坛。

    迷蝶仙子、灵芝仙子、程刚和陈圆圆四人都将会成为主要干将,带领神殿弟子与敌人展开最后的决战。

    “我觉得,现在正是敌人麻痹大意之时,我们恰恰可以出其不意地偷袭,一举攻克天道门。”程刚道。

    “好,明日,就在明日便决一生死,一鼓作气,拿下天道门!”南剑天掷地有声道。

    闻言,葛优儿第一个显得无比振奋,这一日她已经等了太久了。

    “至于进攻的方案还有待议定,是聚集绝对的力量,一举杀入天道门总坛,还是先图谋四大峰,最后才进攻总坛?”

    “剑天,你是主心骨,我们都想听听你的想法。”陈圆圆道。

    南剑天点头示意,昂声道:“这一战将会打得十分艰苦,但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就算是没有先前之事,韦家统治下的天道门也会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不快!”

    “至于作战部署,大致如下:

    “灵芝仙子、迷蝶仙子分别进攻神丹峰和化禽峰,这两位峰主修为算不得顶尖,相信你们可以应付得来;程刚、陈圆圆,分别负责进攻灵药峰和炼器峰,不得有误!”

    “是,门主!”

    “战斗一旦打响,战斗最为惨烈的当属总坛,而且,据我所知,天道门的护山大阵已经被韦家掌控,此阵一旦开启,胜负难料。”自然,在这个时候神殿弟子最为需要的便是灌输必胜的信念,南剑天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向大家泼冷水,有些事情他只能默默承受。

    “另外,还有关于第七峰的传说,不得不防,韦家此次能够顺利改朝换代,我怀疑他们动用了第七峰的力量。”葛优儿说道。

    身为门主之女,她知道一些天道门的辛密。

    “我也有所耳闻,此事我们应当多加防范,至于天道门主峰,就交予我罢。”

    “我和你一起!”葛优儿说道。

    “你可要想好了,总坛之战,非同小可,必然有许多人会陨落,而且,随我进攻总坛的人至多只能有一百人,这样就可以为进攻其他各峰的力量留出互相支援的空间,如此一来,总坛之战,九死一生,你还会追随我吗?”南剑天反问。

    “如果不能一雪前耻,我活着也没意思,我宁愿战死!”葛优儿决然道。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如此,就这么定了,明日开战!”

    整个天南虽一如往日风轻云淡,但已经笼罩了肃杀之气。

    翌日。

    天门之外一片朗朗乾坤,天道门子弟已经得到门主之令,近日必将有强敌入侵,天道门弟子皆是剑拔弩张,全神戒备。

    突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阵流风在身边刮过,只见背后残影绰绰,来者正是南剑天。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天道门?”众天门子弟皆是犹如大敌当前,将南剑天团团包围。

    “要你们命的人!”

    南剑天拔剑出鞘,剑光如霜让周围空气为之一寒。

    “他是南剑天,是神殿之主!”有人惊声道。。

    南剑天曾屠戮马贼近百,以铁血手腕收复红楼,可谓是闯下了赫赫威名,而现在这尊杀神从天而降 ,并且杀气腾腾,众人无不为之胆寒。

    “原来是红楼之主,不过你早已被逐出天道门,南少侠,多有得罪了!”

    “既然如此,休怪我不念旧情。”

    事关大局,并且,南剑天救母心切,他不再啰嗦,当即大开杀戒。

    天道门中人皆是大惊失色,没想到南剑天凶悍如厮,竟敢在总坛挑起战端,肆意杀戮。

    “南剑天,天道门岂是你造次的地方,即使你身怀万夫莫当之勇,定也双拳难敌四手,大家众起而攻之击杀此獠!”

    然而他们未及组成阵列,南剑天身形如风在每个人身边流过,剑气一气化清,一道道凌厉的剑气犹如银川席卷全场 。

    拦在他身前的数十人身体一僵脸色呆滞,胸前皆是血流如注,更有甚者被拦腰斩杀。

    在惨叫声中一个个滚下高台,一时间阶梯之上血流如河。

    见此,幸存者皆是目现恐惧之色,不住后退。

    远方,黑压压地出现了一片乌云,那是御剑飞行的修者,足有千人之巨,向天道门一涌而来。

    “敌袭!”

    天道门弟子顿时警觉。

    ‘嗖嗖嗖!’

    数道强大的气息降临,来者正是迷蝶仙子、灵芝仙子、程刚以及陈圆圆。

    他们每个人都是金丹境修士,迷蝶仙子、程刚和陈圆圆修为介于金丹中期,而灵芝仙子和南剑天则是金丹后期强者,距离后期大圆满也仅有一线之隔。

    原本神殿弟子还一阵打鼓,但看到门派突然出现的四名金丹境强者,皆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葛优儿修为虽然不高,但无疑是最为闪亮的,介于她特殊的身份,在关键时刻有着一定千偶的效果。

    此刻,南剑天回望了一眼身后,将心一横,当下单刀直入天门内坛。

    葛优儿知道到了最后决战的时刻,她昂声道:“诸位神殿子弟,以及我原天道门的弟子,你们都给我听着,韦家不仁,不仅残害门主,他甚至连各峰峰主也都加害,和韦家站在同一阵线你们是没有好处的,最后只会落得凄惨下场。今日此战,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退一步,韦家忘恩负义,负我太甚,其罪当诛!”

    “灭韦家,铲除韦康之流。”

    “不灭韦家,誓不罢休!”

    “为门主报仇雪恨!”

    “为峰主报仇!”

    众人同仇敌忾!

    葛优儿可谓一呼百应。

    意被彻底点燃。

    “追随门主,跟我杀!”

    葛优儿拔出宝剑,一马当先向总坛冲去。

    “杀!”

    灵芝仙子、迷蝶仙子祭出宝剑,分别率众向神丹峰和化禽峰进攻,程刚、陈圆圆,分别进攻灵药峰和炼器峰。

    四人各率一队人马,向四峰一涌而去。

第四百八十八章 攻打天道门

    第四百八十八章 攻打天道门

    此时,天道门之主正在盘膝打坐,当南剑天方入总坛的那一刻韦之欢便已察觉,双目陡睁折射出不可逼视的神光。

    “南剑天,你终于来了!”他面前魔光笼罩,脸色一寒当即破空而出。

    这时,厢房内韦康正和董燕风销**。

    床头上,两具白花的躯体不停翻滚,男人狂热的喘息声和女人宛转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

    “韦郎,不要啊……我受不了了,快停下来,妾身怕了你还不成吗?”董燕欲拒还迎,脸色充满红潮 ,全身香汗淋漓。

    “燕儿,我爱你……还不够,让我再爱你一次!”

    韦康将她反压在身下,董燕的乞饶反将他的欲念再次点燃,在她身上的动作更加狂暴。

    一时间,董燕臀波胸浪,呻吟声跌宕起伏。

    突然,虚空中炸响一声:“韦康、董燕你们这对狗男女,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南剑天破顶从天而降,火麟剑青锋直取韦康后心。

    “南剑天,你竟坏我好事!”韦康一掌将董燕拍飞出去,径直迎向剑锋。

    “扑哧!”

    火麟剑顺势将她当胸穿过,董燕惨哼一声面露凄楚之色,她面露不敢相信的神情。

    情人的背叛让她心在流血。

    “韦康,为什么要……出卖我?”

    “出卖你?董燕,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你充其量也只是我床上的玩物,穿上衣服和你就再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还会在心里狠狠鄙视你。”

    “玩物?你终于肯吐露心迹,原来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你泄**欲的工具,你对葛优儿如此,待我更是这样。而我却还自作多情,以为能俘虏郎心,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好不可悲。”董燕口吐鲜血, 留下自嘲的一笑。

    “韦康、董燕,我曾发誓在有一天必定取你二人狗命,尔等竟欲加害我父母双亲,这是你们逼我与天道门决裂!”

    南剑天毫无怜香惜玉,当下辣手催花,一把将董燕香脖扭断,她未及发出惨叫就此香销玉殉,尸体软绵绵地堆倒在地。

    韦康自知不是对手,他露出诡秘地长笑,当下破空而去,二人一追一赶很快已至总坛之上。

    韦康与南剑天遥遥对立。

    “南剑天,你终于来了,真是让我好等,人人都说你义勇双全,今日一见果然不假,甘于为二老犯险实属难得,令我也钦佩之至。只是你一腔侠肝义胆将埋没于此,我已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今天你插翅难逃,只要我一声令下 就将你挫骨扬灰。南剑天,可怜你生途将断,却连女人都没有碰过,不能得享人间至乐真是枉度此生。 葛优儿生性贞烈,而董燕则是风情至极,两人可谓是各有千秋,只可惜你唯一的挚爱香消玉殒,而无福消受。”韦康淫笑连连,大讲自己的生平所好竟没有一丝羞愧。

    “葛优儿惨遭蹂躏痛不欲生,她曾在我剑下求死,只是我在最后关头改变了初衷,我决定留她一命,让她杀你。”南剑天道。

    “哼,就凭你,就凭那个贱人?你和她惺惺相惜,难不成你们好上了?南剑天,现在你已自身难保,还是自谋多福吧!”韦康阴声道。

    “自古争斗祸不及家,我父母双亲何在,如果让我发现他们少了一根毫毛,我定杀你不赦!”南剑天脸色阴冷道。

    “南剑天,我要的只是你,自然不会对两个局外人动手,来人,把南氏夫妇带上!”韦康话音方落 ,南氏夫妇果然被天道门的人押解而来。

    “爹娘,你们是否安好?”南剑天见二老无恙,不禁心中一宽。

    “天儿,他们蓄意加害于你,我们二老行将入木之年死不足惜,你快走,不要管我们!”南氏夫妇 皆是大急道。

    “现在想走已经迟了,秘卫何在,杀无赦!”韦康拔剑而出随后身形暴退,退出主战之地。

    韦康令方下,只见暗中埋伏的秘卫高手蜂涌而出,皆是剑拔弩张杀气腾腾,将南剑天团团包围。

    刀箭锋刃闪现绿芒,显然淬有剧毒。

    “委屈二老了!”

    南剑天为了避免南氏夫妇受到伤害,将他们收入了九天轮回空域之内。

    韦康脸色狰狞道:“南剑天,我设计引你上钩毕功于一役,为了对付你我可谓是煞费苦心,今日你 必死无疑,放箭!”

    话音方落,秘卫高手将弓箭拉到全满,一时间万箭齐发,划破虚空连带‘呜呜’风的鸣咽声,如同蝗虫过境,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南剑天横扫而下。

    南剑天抬头冷目相望,火麟剑缓缓拔出,周围空气竟相随流动,时间仿佛凝固,让一切都显得缓慢。

    突然,南剑天气息陡变,四周空气为之一滞,接着以千百倍的速度运转,强势调动虚无之力,形成 一个巨大的漩涡,笼罩周围数十丈。

    箭雨如瀑布奔腾不息,向南剑天奔袭而来,只见其势一改竟落入旋风之内,在其内相随流转,随着箭流源源 的不断注入,旋风化为一只黑色的涡流,吞噬外物加强自身。

    在一阵惊呼声中,秘卫手中刀箭不翼而飞,流入漩涡之内,皆是震惊当场,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不 知所措。

    “来而不往非礼也,全部还给你们!”

    南剑天催剑斩下,流涡应声爆破,化为刀丛箭林向四周攒射而去,在空旷的天坛上几乎无从躲避。

    箭雨所过秘卫高手尽皆望风而倒,严密的阵形变得破乱不堪,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秘卫挣扎倒 地,口吐白沫,全身皮肉溃烂而死。

    “哼,损人不利反亏己身,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南剑天冷笑连连。

    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韦康看得目瞪口呆。

    突然,只听‘唳唳’破风声传来,韦康暗惊于心躲闪已是不 及,一只流箭对他当肩穿过。

    惨叫声中,只见毒气侵体,一条手臂血肉溃烂殆尽化为一片脓血,空余森然白骨。

    并且毒气迅速上 侵,如果让如此霸道的剧毒侵入心脉则必死无疑!

    韦康将心一横,当下忍痛挥剑断臂求生。

    “南剑天,断臂之仇不得不报,你若落在我手中,我定让你生不如死。”韦康恨声道。

    臂根处血流 如注,他连连点穴止住血流。

    “我死之前也会让整个天道门陪葬!”

    南剑天来势如风,韦康只觉眼前一花,胸前已生受一掌,惨叫一 声身形暴跌落地,吐血连连。

    南剑天催剑对他当顶斩下,眼见韦康就要丧命当场。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暴喝:“南剑天,你大杀四方逞凶已久,岂能再让你害我孙儿性命。”

    来者正是韦之欢!

    只见虚空中一只流拳如山岳般对他当顶镇压,南剑天不逢不避径直迎上。

    二人双拳相交迸发出狂暴的掌 劲无尽虚空为之扭曲,南剑天身形平滑而出,韦之欢也被余劲反震得暴退不已,心中顿感惊骇。

    ‘短短月余未见,他竟精进如厮,一合之下竟能与我势均力敌隐占上风,难道他又有了奇遇不成,此子气运如此浓厚!’

    韦之欢怒目直视韦康:“简直是个废物,只因你一计之失,让我折损高手无数,为我天道门带来无可估 量的损失,你该当何罪?”

    “是孙儿谋划不周,请祖宗降罪。”韦康双膝跪地大气都不敢出,全身战栗不止,现在自己被断一 臂已是十足的废人,难保对方一怒之下对自己痛下杀心。

    就在这时,南剑天奋剑杀来一道道无匹的剑气在地面上辟出纵横交错的沟壑,无往而不利。

    石屑随剑气四处迸射。

    韦之欢不禁大惊失色,避之惟恐不及,南剑天剑势如鸿直取其前心,朴实无华的一剑却偏偏让人无从 躲避。

    剑控之道!

    以剑制境,以境制胜,南剑天竟参透无上剑道。

    事实上在镇妖塔第七层偶遇剑圣独孤求败开始,南剑天的剑法造诣就已经打开了一个崭新的境界,并不比剑道大家逊色。

    韦之欢脸色一变再变,他全力施为,居然无法压制南剑天,身形连连暴退。

    就在这时,喊杀声四起,正是葛优儿亲率百余精锐杀至。

    她修为一般,但奈何身份特殊,天道门的弟子不愿与她交锋,而此刻葛优儿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即使天道门的高手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尤其是当葛优儿看到韦康的瞬间,更是被彻底点燃了仇恨之火。

    “韦康,你也有今天,你韦家图谋不轨,不仅不念旧情将我父亲杀害,更将我逐出天道门,将宗门占据己有,而且,五大峰主你们也都不放过,致使我天道门根基动摇,你们韦家罪该万死!”

    听着这一席话,天道门弟子如雷轰顶,这是他们从未得知的消息,如果一切属实的话,韦家无疑成为颠覆天道门道统的罪魁祸首。

    其罪当诛!

    “简直是一派胡言,你与我天道门的死敌一起,就是我派的背叛者,罪不容赦!” 韦之欢嘶吼道。

    “你怕了,你大可杀我灭口,不然我要将那夜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让天下人看看韦家的丑恶嘴脸,还有你,韦康,你这个伪君子,即使你得到我的人,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今日,吾宁死,也要拉你下地狱!”

    葛优儿赤红双眼,向韦康所在方向杀来。

    “拦我者死!”

    她整个人陷入了爆,即使寸骨无存,也要洗净灵魂!

    天道门上下都了解葛优儿宁折不弯的性格,而问题多半出在韦家身上,才让她不得不冒死杀上天道门总坛。

    或是碍于葛天霸最后的情面,没有人真个与葛优儿拼命,都在做出象征性的对抗后撤退,以致葛优儿很快便杀到了韦康面前。

    而此刻韦康望着浑身沐血的葛优儿无疑惊呆了,甚至忘记了躲避。

    眼见葛优儿宝剑疾刺向韦康,一道剑芒打过,震开了宝剑,葛优儿也被余劲震得身形暴退。

    “你这个窝囊废,你干的好事!” 韦之欢怒斥,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以他的聪明才智,自然不难猜想到事情始末。

    本来好生安抚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正是因韦康的豪取抢夺,才逼迫葛优儿走上了对抗的道路。

    “你就带这点人马还妄想对抗我天道门,实在是幼稚,既然决意如此,那我便只有让你如愿。今日,以吾之名,赐你死亡!” 韦之欢弹指打出一道剑气袭向葛优儿。

    她举剑格挡,只闻‘叮当’一声悠长的脆响,宝剑被震

    断,葛优儿也被这股雄浑的力量撞击得倒飞出去,陨落在地吐出一口血箭。

    “嗤——”

    又一道剑芒打来,葛优儿却是再也无法避开。

    “少门主!”

    一道黑影闪过,却是一名天道门弟子眼疾手快横身挡在葛优儿身前,替他承受下了这必杀一击。

    那人被剑气洞穿,顿时殒命。

    “保护少门主!”

    数名武者将葛优儿拦在身后,以防她遭受毒手。

    “让开,今日她必须得死!” 韦之欢步步紧逼,事已至此,他自然不会留此祸害。

    “若你心中没有鬼,为何不能让她自证清白!”

    “事实就在眼前,葛优儿背弃天道门,与神殿纠缠不清,当诛!”

    “葛优儿已经贵为少门主,她有什么理由与敌人私通,这明显说不通。”

    “这就要问葛优儿本人了,胆敢阻我,死!”

    韦之欢屈指连弹,以剑气洞杀了三人。

    但是天道门弟子热血被点燃,浑然无惧。

    “你可以杀的了十人,百人,但是你灭不了天道门的道统。”

    “葛门主在位之时从不会随意打骂门人,更不要说痛下杀手!”天道门弟子血目怒张。

    “我们没有死在敌人手中,血却在内斗中耗尽!”

    “不要试想将他感化,韦家不惜杀门主,并将四大峰主炼制成傀儡,为的就是将天道门变成他韦家的私产,韦之欢,我说的对是不对?”葛优儿厉声喝问。

    “葛优儿,你果然聪明绝顶,可惜我韦家娶不到你这样的儿媳妇,是韦康没有这个福分。”

    “他……简直不配为人!”葛优儿花容扭曲。

    “你以为仅凭你带的这些人就可以扭转局面吗?”

    葛优儿向后回望,只见身后她带来的百余人已经不足半数,且多半还挂了彩,虽然在她的带领下众人战意高亢,但是杀上总坛无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且,战斗还远未结束。

    “是我天道门的弟子站出来!”葛优儿突然一声暴喝。

    天道门阵营,顿时近二百余人哗变,临阵倒戈,不但韦之欢吃了一惊,就连天道门弟子都受到了巨大冲击。

    葛优儿是上任门主的独女,更贵为少门主,虽然现在天道门变天了,但是真正的让他们对葛优儿痛下杀手却很难做到。

    毕竟有很多一部分人还是在内心比较留恋葛天霸的时代,韦家是最好的辅君之臣,但永远都是臣子,并不是每个臣子都能成为君王!

    “谁愿与我一起讨伐韦家这个窃贼?”

    葛优儿振臂一呼,万众响应。

    “我!”

    “我愿意与少门主一起讨伐逆贼韦家!”

    “韦家设计杀死了葛门主,并将四大峰主残害,证据确凿,韦家才是我天道门的敌人!”

    闻言,原本助韦之欢围剿神殿的弟子一阵六神无主,显然,这一连串的变化严重冲击了他们的战意。

    他们本就不愿与葛优儿死战,如今听到葛天霸和四大峰主都是被韦家迫害,众人心中生出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葛优儿的队伍。

    韦之欢脸色铁青,他千算万算,居然还是漏算了葛优儿,以及她死战不退的决心。

    局势,正在发生悄然变化。

    与此同时,神殿和四峰展开了惨烈撕杀。

    四大峰主虽被炼制成傀儡,但实力未减。

    灵药峰。

    程刚大明王手横扫四合,如今他晋阶金丹中期,实力今非昔比,此刻施展大明王手变得威不可当,他仿佛化为金人,整个人犹如铜铸,硬撼敌人法器,每一掌都爆发出绚烂夺目的光彩,竟将灵药峰峰主尚宗俊压迫的连连倒退。

    炼器峰本由韦之欢统率,此刻他正在总坛参战,因此此时在炼器峰主持的人乃是郑子良,他的修为介于金丹中期和金丹后期之间,但这并不影响陈圆圆将他碾压。

    她手中的宝剑早已在交锋中搅碎,伴随一声巨响,重锤出手,轰杀向郑子良。

    郑子良神智已泯,竟挥掌轰击向重锤,结果可想而知,在一阵轰天巨响之中,郑子良半边身子被轰得支离破碎,化为一团血雾。

    但是,他竟毫无痛感,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身形,便再次攻伐而来。

    “倒是有些难缠!”陈圆圆当下不敢大意,全神应对。

    神丹峰。

    灵芝仙子以金丹后期修为碾压徐峰,取胜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化禽峰的战事就没有如此顺利了,顾盼儿生前可是实打实的金丹后期强者,若非韦之欢用计,她断然不会轻易被杀。

    此刻,迷蝶仙子妙剑连发,二人掌中的灵剑化为剑气长河,不断轰杀向对方,在虚空中彼此消融,不过迷蝶仙子明显处落下风。

    五峰之间以及天道门总坛,到处皆是撕杀的战团,虚空中流剑穿梭,法器击穿了铁穹,不时有人被斩落。

    突然,一道华光自第六峰冲天而起,南剑天只觉一道强大的威压从天而降,将自己笼罩其中。

    难道传说是真的,还有其他高手?南剑天心中一惊,抬头却见一道遮天触手向他砸落而下,南剑天闪身避过。

    敌我双方躲闪不及的弟子被顿时砸成肉酱。

    整座山脉仿佛陷入了鼎沸,无数道墨绿色的藤蔓穿破地壳而出,化为一只亩许方圆的巨大怪手,向虚空中的南剑天抓去。

    南剑天挥剑斩下,竟没能斩断出手,他身后羽翼一鼓,在对方五指缝中穿过。

    巨手化为牢笼,翻手为云,向着南剑天的身影镇压而下,却被他施展极速避开。

    “轰!”

    巨手砸落而下,又有数十人陨落。

    “如此强大?”南剑天暗自心惊,这种气息他只在上官飞鸿身上感受到过,对方的境界当越过了金丹境,应该是元婴期老怪。

    “天道门居然有一头元婴期老怪?”所有人都如置身梦境。

    如果是这样的话,天道门当步入了一流门派,只是为何如此底蕴却从不示人,如果天道门真的有一名元婴期强者坐镇并决意与韦家站在一道的话,神殿多半会覆灭,而所有参加围攻天道门的人都要被清算。

    一时间,众人仿佛陷入了绝望。

    而原天道门弟子则是神情振奋。

    “大家不要怕,不过是一个残废的元婴期,所能发挥出的实力不过是金丹后期巅峰,根本不足为虑!”葛优儿昂声道。

    葛天霸在位之时就曾怀疑韦家的那名老祖出了问题,不然不可能在第六峰百年不出,但他还是为了门派的底蕴而将此事隐瞒下来,甚至将第六峰设为门派禁地,设法保护,怎奈韦家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倒打一耙,最终葛天霸的优柔寡断反害了自己,更几乎将天道门葬送。

    葛优儿身为葛天霸膝下独女,平日里耳闻目染,多半知道一些往年的辛密。

    闻言,神殿弟子打消顾虑,很快稳住了阵型。

    数度出手落空,暗中那人似乎极为懊恼。

    虚空中,只见一只巨大如轮的骨球向自己当顶镇压,威势骇人。

    这到底是什么怪 物?南剑天身形暴退。

    骨球轰然落空,在地面上砸出一只硕大的陨坑,一股狂暴的力量将石面席卷而起,骨球滚滚向南剑 天碾压而去。

    突然的惊变让韦氏二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此物来自第六峰,难道是——太上!”韦之欢一改往日的镇静,竟感到莫名的振奋。

    “只是不知老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难道是他修练神功走火入魔,只因迫求南剑天的五行之体才提前出关。”

    只见南剑天身形立定脚踏八方,白虎拳当空打出,拳风所过石破天惊,一拳击碎了狂掀而起的石面。

    突然,骨球之上缠绕的树藤竟张牙舞爪化为五只怪手,分别向南剑天上中下盘三路激射而来,第五只手则 向他拦腰截去。

    南剑天不退反进,脚踏藤干欺身向前,火麟剑掀起一道火幕全力斩下。

    剑骨相交仅传来铮鸣巨响,火麟剑全 力而发能开山裂石,却仅在骨球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迹,南剑天压住心惊。

    但就在他失神之机,只觉腰间一紧,竟被藤手一抓而中,接着双臂、双腿,四肢被全部缠住。

    南剑天脚下一空,竟就被拖向那只怪异的骨球,太上清陡然张开血盆大嘴,等待猎物果腹。

    一阵腥风迎面扑来,南剑天为之惊醒,化掌为刀反手削断一根藤臂,火麟剑剑气所过,五条藤手应声而断。

    一时间,其中竟有血光迸现,骨球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见状,在旁观战的韦之欢不由得心 中一紧。

    南剑天挺剑对太上清当面刺下,突然,骨球体表一阵扭曲,两只海盆巨眼豁然开启,其中折射出邪 异的光芒。

    瞳孔深邃如同黑洞,写轮眼仿佛漩涡流转不息。

    南剑天目光与之相对,只觉心神失守,所有意识堕 入其中,被形神剥离空余一具空壳。

    太上清红舌一探顺势将南剑天卷入腹中。

    在这片神秘的空间内,南剑天静躺于地,周围魔气蠢蠢欲动,对他缓缓笼罩而来。虚空中传来一阵嘶厉的怪叫,只见一片血云如同天塌迅速下沉,并且翻滚不停,血云竟是由千万血 翼蝙蝠组成。

    皆是争先恐后向南剑天扑下。

    这时,只见南剑天胸前神石陡亮,神智再次被唤醒。

    南剑天虎目陡睁,背后生风挺身而起,火麟剑剑走偏锋,交织出一道百丈火幕,将所有扑身而来的血翼蝙蝠全部绞杀当场,只要撞上火幕,登时化为飞灰。

    一时间凶灵血肉横飞,血翼蝙蝠怪鸣声不止,惊得四起纷飞,每一只凶灵皆是五爪如钩凶相毕露,欲行躲闪却被虚 空中的同类扑下,终不免被当场焚灭。

    无数蝙蝠化为一条惊天血柱,源源不断的灌注直下。

    南剑天剑势如鸿斩绝一切,剑影织就钟罩风雨 不透。

    “不好,没想到南剑天竟如此棘手,只因太上功力大损才奈何他不下,不然他岂能逞威到现在?南 剑天的强大出乎我所料,此战的成败关系到韦家的命运,不容有失,当下之急是齐聚五婴,助太上恢复 神功,不巧,韦康似乎也是五行之体!”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酝酿而生。

    韦之欢望向韦康目中奇光闪现,已然痛下决心,阴声道:“

    康儿,现在是你为韦家献身的时候了!”

    “门主,你此话怎讲?”韦康意识到大事不妙。

    “太上恢复神功所需五灵还差一人,而你虽然资质稍差,但勉强可补上这一字之缺,得你相助太上 定能成就无上玄功,再现我韦家往日辉煌。那时韦族上下都会记住你,你的名字也将在韦家家谱上永垂 不朽。”

    “门主,什么功名利禄我都可以不要,只求你能饶我一名,孙儿真的不想死,不要再逼我。”韦康双膝跪地痛声乞饶。

    “哼,简直是懦夫,我韦家怎会有你这种贪生怕死之辈,若不是你在外惹事生非,我韦家也不会有 今日之难。祸出由你,祸灭由你,即使你不从,此事也由不得你。 ” 韦之欢杀心已定。

    “门主,我是韦家最后的血脉,难道你真的不念旧情,要将韦家的希望全部断送。”韦康不住后退,双目充血 声色俱下,他明白若韦平杀心已定,自己定然难逃一死。

    “哼,一个废物也敢自称是我韦家的希望,只要能助太上成就神功斩杀南剑天,我就还是天门之主 ,那时,妻妾成群儿孙满堂不在话下,岂会在乎少你一个!”韦之欢不再多言,挥掌拍于韦康胸前,韦康惨叫一声就此落入虎口被太上果腹。

    伴随最后的土元素聚齐,五行汇聚,体内本源相生,由内而外改变身体生机,完成全新的蜕变。只见骨球体表血肉萌生,纵横交错的藤条则化为经脉,新生的皮肉上碧发披散下垂长达数丈,脸盆 上鹤发童颜,整个人宛若新生。

    并且‘骨球’抽出四肢,只是头重如山,脚轻如毛,巨大的落差让人看起来怪异至极。

    神秘空间内,万千血翼蝙蝠突然冲天而起,在撞击中破碎融为一体,形成一只遮天蔽日的血翼蝙蝠 。

    凶灵目现噬血的光芒羽翼仿佛一对天刀,充满凶煞,向南剑天俯冲而来,口中獠牙毕现,发出声声尖锐的怪哮!

    南剑天只觉心神一滞,万钧之力在耳边炸响,耳膜竟被就此震破,一时间七窍血流不止。

    南剑天心 神惨遭重创,脸色更显狰狞双目血红直视云天。

    血翼蝙蝠所过之处带去涛天血浪,遮天巨翼拍动之下旋风自生,一道道黑色的旋风连带狂暴的力量 席卷向南剑天。

    南剑天不避反迎,漩涡迎刃而破,一块块时空碎片将他割得遍体鳞伤,衣衫破乱不堪。南剑天毫无 惧意,凶灵的残暴反更激发他的斗志。

    只见血翼蝙蝠俯冲而下,在低空掠过将南剑天一抓而起,五爪如钩将南剑天透体穿过,随后提着他 飞向时空黑洞中。

    啊!南剑天仰天长啸一声,目中血光毕现,体内疯血迅速运转灌注全身,力量瞬间暴增数十倍。

    虚空中《天书》无限展开,这本七界最高武学经典竟如同邪物,貌似古仆而深沉却被魔光笼罩,书页上魔 文毕现。

    突然只觉空中一暗,一只‘魔’字遮天盖地而来,大过所有古字之和,成就万字之首。只见‘魔’ 字一闪没入南剑天眉心,全身燃烧起熊熊魔焰,背后二翼天使法相凭空呈现。

    “今天我就以魔正道,誓要铲尽凶顽,还天下一片净土!”南剑天身形一拧,已然挣脱魔掌,当即化身为二翼天使,与血翼蝙蝠撕杀一起,魔气滚滚在血海中翻 腾,天地为之失色。

    一时间两大凶灵争斗的难解难分不相上下。

    就在这时,宝剑入体,南剑天与火麟剑人剑合璧,化为一柄擎天巨剑破开虚空对血翼蝙蝠迎 顶斩下。

    神光透体穿过,血翼蝙蝠悲鸣一声竟被自中切开,惨遭致命重创全身规则之力被破坏殆尽,当空肢 解化为虚无,虚空中无尽血海相随消失。

    此时,只见虚空一荡,一只巨大的写轮眼凭空而现,目光犹如实质向南剑天笼罩而下。

    南剑天曾险未丧命其下,他曾见识过重瞳之威,自然深知其中厉害,当下催动灵石维持心智不失。

    写轮眼气势陡增,竟号动虚空,周围空间在扭曲中旋转化为一只无底黑洞,一股无匹的吸力从中暴发出来,笼罩方圆百丈,南剑天只觉身边空气如流水般向黑洞涌去,接着他身形被连带而起。

    黑洞乃是写轮眼所化,内部不是另一片空间,而是永堕沉沦,落入黑洞则必死无疑。

    南剑天横眉一挑,当下放开抵制之力,身形突然向前挺进,火麟剑化为百丈巨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黑洞 中。

    周围狂暴的气流陡然止却,黑洞也相随停止运转,这片空间一切都停止运行,神秘而沉静,一片死 寂。

    写轮眼当空爆破,双眼化为两只诡秘的血洞,太上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骨球上天入地横 冲直撞,将高耸入云的山峰拦腰截断,天道门中人避之不及被碾为肉泥,当场死于非命。

    整座天门总坛被太上清祸乱的千疮百孔,这是天门开派之初经历的第一次内战,也是亘古未有的劫 难。

    “南剑天,我让你不得好死!”韦之欢恨声念道。

    望着眼前的惨状他不禁双目血红,即使今日一战能 够取胜,他所能得到的也只是一个破乱不堪的天门,一发而不可收拾。

    神秘空间内,南剑天开天一剑对其迎顶斩下。

    一道无匹的剑气透顶而出,只闻太上清沉吼一声,狂 暴的身形陡然止却悬浮于空,眉心处金光迸现,在其天顶上开出一道裂痕,最后整颗脑袋轰然炸开,化 为无尽陨石当空陨落在地。

    南剑天单膝于地嘴角血迹蜿蜒,紧扶火麟剑勉强支撑身形不倒,力战太上清使他竭尽所能,此时已是强弩之末,甚至一片树叶就足以将他压倒。

    “南剑天,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灭族之恨不得不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韦之欢脸色狰狞当下破空杀来,催掌对南剑天当顶拍下。

    突然,南剑天胸前神石陡亮豪光毕现,接着无边的力量源源不断的灌输进体内,所有损耗在瞬间恢复,苍白的脸色被神光笼罩,双目射出骇人的精光。

    南剑天身化流风主动迎上了敌人,白虎拳径直迎向对方排山一掌,突然的变故让韦之欢心头一惊,此子竟身怀瞬间恢复的法门,如此之下,战势定然于己不利。

    只见拳掌相交迸发出狂暴的乱流,南剑天拳势不改,一道凌厉的拳劲对韦平当胸穿过。

    韦之欢惨‘哼 ’一声,身形暴跌落地,身受重创吐血连连,满口血腥却仰天狂笑,只是笑得倍感辛酸。

    “好!打得好!南剑天,你是第一个打倒我的人,真是后生可畏!”

    “韦之欢,你既然已身败名裂,还有什么话可说?你不但公然造反致使门主和众长老、包括四大峰主在内身死陨落,致使我天道门元气大伤,朝不保夕,现在我就为天道门清理门户,以儆效尤!”南剑天提剑步步紧逼。

    “南剑天,莫要以为我已败在你剑下,你错了!在天道门从没有人能真正打败我,即使太上全盛时期都要让我三分,因为我才是真正的第六峰之主,当年开创天道门之初开创者突发奇想,将第六峰阵眼炼化出形体,于是造就了今天的我,我就是天道门,天道门就是我,我乃是天门的守护之灵,你如何能够胜我? ” 韦之欢气势陡变,一座黑山自头顶冉冉升起,正是第六峰山魂所在。

    周围五峰受到召唤一阵颤抖,山 魂竟被剥离而出,五峰失去精魂所在,山体无限龟裂,形成深达千丈的无底深渊。

    此时,六峰合一,而生出六极之象,古仆无华的黑山却给人以万岳加顶之势,对南剑天当顶镇压。

    南剑天只觉万钧之力加身,在其神威笼罩下难生抵抗之意。

    南剑天毫无惧色,神念方动九天轮回破空而出,径自迎向黑山,两大灵宝当空轰然相撞。

    黑山虽然不凡,但毕竟是后天灵宝,如何比得过九天轮回这等玄天至宝。

    两**器当空相撞,黑山内竟传出一声悲鸣,随后山体寸寸龟裂,最后轰然炸开化为乌有。

    而韦之欢早已把自己的本命元神与黑山融合在一起,本命元魂被灭,韦之欢身遭重创, 一口血箭脱喉而出。

    “这到底是何方神物,竟能破我黑山?南剑天,这是你逼我的,今天我不惜损耗寿元动用秘法,也 誓要将你斩杀于此,一雪我韦家之耻,以消我心头之恨!”韦之欢目现决然之色,挥剑划破掌心,五指如山拍在总坛一根直插云际的纹龙石柱上,手掌与其上的 掌印完全相合。

    随着精血的不断注入,整根石柱犹如血脉迅速充血,血光迅速冲至顶端。其他五峰同样出现一根相同的奇异石柱,神光将五柱相连,把五峰积聚千年的灵力全部抽干,而后 汇集于主峰。

    只见天光潋滟笼罩整座天门,然而五峰却被越削越底,在惊天动地的崩塌中化为飞灰。

    南剑天直看得目瞪口呆,在其威势压制下难生抵抗之心。

    这就是天门的护山大阵?在大敌入侵不敌 难支的情况下开启大阵,敌我玉石俱焚不留退路,此法未免太过决绝!

    “韦之欢,还不快住手,难道你真想毁灭天道门?”南剑天厉声喝道。

    “没想到我韦家百世昌盛,家族大业竟尽毁于一个后生之手,南剑天,我韦家上下已被你杀得鸡犬 不留,韦家都没了,再要天道门何用?今天如果我要死,就让天道门陪葬!”韦之欢状已疯狂,将自己毕生精华全部输入通天之柱内,而他本尊则迅速衰老,头发变得苍白如枯槁 ,全身精气丧失空余皮包白骨,且皮肉开裂剥落,森然白骨暴露在外,骇人至极。

    此刻,化禽峰上。

    迷蝶仙子和顾盼儿展开了最后的对决。

    迷蝶仙子实力不济,被顾盼儿瞅准一个空档,一剑斩飞了出去。

    她跌落在地,吐血连连,望着总坛的方向目现不甘之色。

    “今日,真的结束了吗?”想到南剑天,想到曾经的那个少年,将自己在蝴蝶谷救出的一幕,她心中没有一丝悔恨。

    “受死!”顾盼儿这一刻竟发出人声,化为一道剑虹直取迷蝶仙子。

    就在这时,一道七尺红绫割在了二人之间,发出潮汐般的伟岸力量,轻易地便化解了剑气长虹。

    见此,迷蝶仙子先是一惊,接着目中惊喜。

    一道迷人的身影脚踏七彩祥云,从天而降,来者正是葛霜。

    “此人,我曾在蝴蝶谷见过,那时她还仅是金丹中期修为,这才过了多久,她便再次破境,而且,她和南剑天似有纠葛……”迷蝶仙子目现深思。

第四百八十九章 壮士断臂

    第四百八十九章 壮士断臂

    葛霜回望了迷蝶仙子一眼,面无悲喜。

    顾盼儿发出一阵尖啸,人剑合一向葛霜袭来。

    “人既已陨落,何苦荼毒人间!”葛霜目色一厉,混天绫在虚空中‘提溜’一转,已经将顾盼儿包裹的如粽子一般。

    顾盼儿仰天长啸,口中獠牙弥补,陷入了魔化,她全身气势狂暴,竟挣脱了混天绫的束缚。

    然而就在这时,葛霜从天而降,昆仑神光洞穿了她的天顶。

    顾盼儿整个人僵滞当地,胸腔间发出阵阵怒吼,随后整个人爆裂开来,解体成无数碎片。

    迷蝶仙子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有些呆住了,她甚至忘记了称谢。

    转而,葛霜望向其他三峰,她秀指连点,再次打出了两道神光,洞穿了虚空。

    灵药峰,程刚以大明王手紧紧将灵药峰峰主尚宗俊攥住,可对方毕竟实力非凡,在他的极力挣脱下竟有些压制不住。

    程刚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竭力支撑。

    就在这时,一道剑芒一闪而逝,斩灭了尚宗俊的头颅,连同其神识一并陨灭。

    见此,程刚长松了一口气。

    “谢过仙子。”他对着仙禽峰方向抱拳道。

    炼器峰。

    陈圆圆和郑子良争斗正酣,一道璀璨的剑芒闪过,将郑子良一条腿齐膝斩断,离奇的是伤口竟没有鲜血流出。

    他身子一矮,不禁跪拜了下去。

    陈圆圆手起锤落将对方轰杀!

    “谢仙子!”陈圆圆不失豪爽地称谢。

    此刻,灵芝仙子一式‘一气化清’解决了强敌,千百到剑气将敌人的立身之地淹没,徐峰全身布满恐怖的剑洞,虽然他身为傀儡之身无惧伤害,但这一剑无疑重创了其本源,令他动作迟滞了下来。

    灵芝仙子面不改色,背后残影绰绰与对方擦肩而过,掌中的宝剑划过死亡的弧线,顿时将徐峰枭首。

    四大峰主炼制的傀儡之身全部陨落。

    这一刻,神殿弟子陷入了狂欢,疯狂地向天道门弟子攻伐,四大峰主陨落,对神殿而言可谓胜利在望。

    而天道门弟子的士气则是跌落谷底。

    说到底门派之战影响最后战局的无外是那最为顶尖的几人,而现在四大峰主陨落,无疑提前宣告了天道门的失败,这对于天道门弟子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

    葛霜望向天道门总坛的上空,脸色阴沉,她总觉得上方隐藏着什么。

    此时,天道门总坛。

    突然,虚空中传来一声鸟鸣,声音响彻九霄,通天之柱上浮雕活龙活现。

    一只怪鸟在其中振翅飞出 ,身形无限暴涨化为一只遮天巨鸟长达十数里,将整座天门笼罩其下,气息吞吐间旋风自生,虚空为之 扭曲,大有吞天吐月之势。

    南剑天驻立当地,只觉周围空气如潮水流动,立身不稳险未被当空摄走。

    接着,怪鸟喷吐的气息以排山倒海之势迎面压来,径直将他掀翻而起。

    南剑天不禁大惊失色。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难道是传说中的上古凶兽鲲鹏,只是不知天道门怎会得获此兽?”

    “南剑天,你可识得此兽?正是上古凶兽鲲鹏,天道门创派始祖将它埋种在我的体内,孕婴百年方才觉醒 ,就是为了在有朝一日能大展雄威,为天道门排忧解难,没想到今日同室操戈,却要由我派中人先试其锋。南剑天,今日无论成败与否,得见神兽之威你都应以此为荣。鲲鹏全盛时期身长五千里,力载九天, 吞天吐月寻常之色,虽然现在鲲鹏仅是幼年期,但杀你,却已足矣!”

    韦之欢身形冲天而起,与鲲鹏凶兽人魔合体,在扭曲中兽头竟化出韦平的面孔,巨大的骨脸狞笑不已 ,俯视总坛上身形渺小如同蝼蚁的南剑天,大有君临天下之势。

    南剑天横剑而立,虚空中韦平凶威逼现,陡然他血口暴张口下黑洞自生,一股无匹的吸力笼罩下界 。

    南剑天空留一声惨叫,整个人被原地拔起落入其中。在一片未知的时空内,南剑天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脱身之法。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南剑天,不要再白费心机了,在这片时空里我就是主宰!没有我的许可你穷其一生都休想离开半 步,鲲鹏之下吞噬所有,只消一时片刻你就会化为一滩脓血,成为这里的一分子。

    “南剑天,能做我神魔合体后的第一餐,你应该感到荣幸,自此以后,我将以鲲鹏之道统治天下, 灭杀所有,吞噬诸天!天地朽,唯我不灭,我才是真命天子,受到命运青昧的人,在将来铸就七界正统 ,诸天万界唯我独尊!”

    “哼,下界你尚且不能作主,何言图谋诸天,你未免太过好高骛远!”南剑天冷笑道。

    “南剑天,尔敢坏我雅兴,你不但杀死太上,更致使我韦家最后血脉不保,此怨此仇不死不休,现 在我就让你血债血偿!”话音方落,只见周围空间急剧缩小,尸骨如山向南剑天滚滚碾压而来。

    “雕虫小技,鲲鹏虽然能吞天吐地,但有些东西它却难已消受。九天轮回超出七界之外,不 在五行之中,如此至宝岂甘受制于孽畜,鲲鹏尚且有所不能,然而九天无所不能!”

    九天轮回当空祭出顿时宝光大盛,塔身迅速暴涨冲天而起,下一瞬塔顶已抵到时空的尽头,其势不 改依旧上冲。

    鲲鹏体表被一掀而起神光迸现,接着九天轮回竟破体而出,一时间血光毕现。

    它就像一只气球,被人从内部扎破了!

    韦之欢惨叫一声,身受重创当下振翅欲逃。

    “韦之欢,你不但背叛天门,更有心祸乱天下苍生,岂能再容留你。”

    南剑天凭空而现,横身拦其退 火麟剑掀起一道遮天火幕当空斩下。

    “竟欲置我死地而后快,南剑天,不要欺人太甚,不然,我宁愿拼得身死陨落,也要和你玉石俱焚 。”

    韦之欢血翼连拍,两道黑色的旋风向南剑天席卷而去。

    火麟剑呈催枯拉朽之势将其切开,道道旋风 在其锋刃下破碎化为虚无。

    只见南剑天自下方冲天而起,火麟剑剑势如鸿径直袭取鲲鹏死穴,在其下颔切入,最后剑锋透顶穿出。

    韦之欢发出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躯体竟寸寸肢解,最后再次化为韦之欢本尊,只是他全身的气息已经十分萎靡。

    “我本不想迈出那一步,因为大阵一旦开启就意味着同归于尽,但是已经没有选择,以吾身为献祭,阵起!”

    这一刻,韦之欢充满疯狂,他整个人都在燃烧,无尽真火将他包裹,一股恐怖的威压腾空升起。

    一座方圆千丈之巨的阵法冉冉升起,将整座总坛笼罩在内。

    大阵上空,悬挂着成千上万柄巨剑,每一把都晶莹剔透,杀意无穷。

    此刻,韦之欢脸庞没有痛苦,只有最后的疯狂,他不惜献祭自己,彻底融入了大阵之中。

    就在这一刻,毁灭已经开始。

    总坛上众人不分敌我已经无暇争斗,因为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存亡的危机。

    “大家逃命吧,天道门的毁灭大阵开启,谁都无法阻止,不分敌我都要成为大阵的牺牲品。”葛优儿无丝毫紧张,她已经做好最后的准备,如今韦康已死,她也可以坦然赴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没有人将葛优儿的警告置若旁闻,只是总坛已经被封锁,他们无处可逃。

    天道门败局已定,谁都没有想到韦之欢如此狠毒,临死启动了灭门大阵,不分敌我,全部都要为天道门陪葬。

    总坛之外,程刚、陈圆圆、迷蝶仙子、灵芝仙子等人一脸紧张地望着内部的一切,因为南剑天还在其中,除此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们担忧。

    “怎么办,有没有破解之法,仙子你神通广大,一定可以破解大阵的,对不对?”迷蝶仙子望向葛霜急声道。

    “此阵以六峰为根基,汇聚了多种玄妙阵法,一旦开启根本不可外力破解。”葛霜淡然说道。

    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担心南剑天的安危,但是她更知道越是危机关头越不可自乱阵脚。

    “若以外力攻击,内部必然时空紊乱,被困阵中的人可能尸骨无存!” 灵芝仙子说道。

    “所以,他们只有靠自己了!”葛霜艰涩地说道。

    总坛之内,第一道巨剑陨落而下,瞬间轰杀了神殿和天道门数十名弟子。

    由于神殿弟子较少,被灭杀的多数都是天道门弟子。

    来不及悲伤,亦无力解救,每个人都自身难保。

    接着,第二剑、第三剑陨落而下,每一剑都声威浩大,撕裂苍穹陨落而下。

    无数人来不及哀号,便被轰碎了法体,尸骨无存。

    顷刻间化为炼狱!

    强横如南剑天,都感受到了存亡的危机。

    他发出撕厉的凤鸣,虚空中二翼天使化为一只遮天巨乌,十指如峰,双翼如同两片乌云在空中铺展开来,双翼鼓 动间产生黑色的旋风,唳风阵阵席卷八方,总坛每个角落皆笼罩在这阵狂暴的气息下。

    南剑天望着那道向自己斩落而下的剑影挥动魔刃迎了上去。

    “砰!”

    一时间周围风刃四起,坚硬的纹龙柱被斩得碎石飞溅,其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迹,数名天道门弟子被分崩离析的风刃绞杀,血溅当场,总坛尸横遍地。

    不过,南剑天最终化解了巨剑的攻击,解了燃眉之急。

    “不可力敌,能逃一个是一个!”南剑天怒吼。、

    因为他感受到阵法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虚空中接二连三的巨剑劈落下来,每一剑都造成惨烈的伤亡。

    “门主,你先撤!”神殿弟子双目充血,面对死亡竟不退一步。

    “能够遇到门主,是我们毕生的荣幸,虽死无憾!”

    一道剑光落下,血雨纷飞,神殿再次陨落几人,能够站着的已经不足二十人。

    百余人已经折损了八成以上。

    “你们都还年轻,不能死在这里,我送你们出去。”

    南剑天手握石鼎,而后撞击向结界。

    “隆!”

    每撞击一次,都仿佛天塌地陷,天道门六座巨峰都在沦陷和崩塌。

    直到第三次,只闻‘轰隆’一声巨响,法阵居然被轰出了一个一丈方圆的巨窟。

    “走!”南剑天拼尽全力将幸存的神殿弟子全部送了出去。

    天道门弟子望着南剑天如同见了魔神,居然不敢逃命。

    “你们也走,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谢少侠!”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如果我们能够活下来,此生不与神殿为敌,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数息间,已经有近三百人通过缝隙逃出生天,他们经过南剑天皆是报以感激的目光,没有多余的话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刻,已经没有所谓的敌我,有的只是苟且偷生。

    “快离开,我不希望你有事!”这一刻,葛霜心里一万个声音在默念。

    望着一个个天道门弟子在旁经过,而被强行打开的通道也在迅速缩小,南剑天就欲飞身离开。

    然而就在转身的刹那,他突然余光看到葛优儿就站在剑雨里,张开双臂仿佛在迎接什么。

    南剑天霎时就明白了她的心思,自从来的那一刻其,葛优儿就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对于她最后的结局就是离去。

    永远地离开!

    “你不想活了吗?”南剑天一声嘶吼,冒着陨落的剑雨飞身过去。

    然而就在南剑天距离她还有三丈之时,一道粗壮的剑气陨落而下,在二人间炸裂开来。

    “轰!”

    葛优儿被狂暴的剑气掀翻在地,飞舞的石屑将她俊美的脸颊挂伤,留下殷红的血迹。

    南剑天则祭出护体神光阻挡飞射而来的剑气余波。

    “不要管我,你快走!”葛优儿急声道。

    在二人的身后,甬道在迅速弥合,转眼间只剩下三尺长短,仅可容纳一人通过。

    神殿的弟子早已撤到了安全地带,而天道门的弟子也已经撤的七七八八,自然,有不少人在撤退的路上被陨落的剑雨劈杀,死无全尸!

    总坛之上布满陨坑,一派惨烈的气息。

    “不要傻了,已经过去了!”

    “不要你管,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走啊!”看到南剑天和自己呆在剑雨里,葛优儿也急了,对于眼前的少年她有太多的感触,谈不上爱恨,只是有太多的纠缠,最后已经说不清道不明是爱是恨!

    但是当他们上一次在天道门相遇,他们原谅了彼此,放下了仇恨。

    “我答应过葛天霸,要让你活下去!”南剑天说道。

    剑雨陨落之音几乎将二人的话语淹没。

    二人就这样伫立在疾风暴雨之中,成为天地间唯一的色彩。

    “求求你,让我去死,我不想苟存于世。”

    “如果你父亲知道你现在这样,他一定会十分痛心的。”

    “还会有人为我痛心吗?”

    “会的,比如,现在你的样子就令人痛心。”

    闻言,葛优儿神情微怔。

    “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过最温柔的话语了,我很满足,谢谢你,南剑天,但是我配不上你!”

    “我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亲自手刃韦康,我还是无法过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对不起,原谅我……让你失望了!”

    “离开这里,好好活下去,你会遇到一个更好的,助你幸福…”

    葛优儿面带微笑,目光晶莹,她推开南剑天而后转身迎向了劈落而下的巨剑。

    “不要!”

    南剑天掌中绿芒一闪,昆仑神木化为一道碧绿触手拴住了葛优儿纤细的腰肢,而后将她在死门关拉了回来。

    轰!

    葛优儿立身之地被轰出一座一丈方圆的陨坑,其中充斥着毁灭的气息,可以想象若是被这一剑劈中是什么后果。

    南剑天的怀抱中,葛优儿花容失色,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南剑天以一股绵柔的力量送了出去,就在葛优儿出了法阵的刹那,结界瞬间闭合。

    “不!”葛优儿瞬间泪如雨下。

    她跌落在地,又迅速挣扎而起,然而结界在前,将二人彻底分开。

    “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傻,我不值得你救!”葛优儿嚎嚎痛哭。

    然而,她很快被神殿弟子搀扶了下去。

    这座大阵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必须远离。

    在程刚、灵芝仙子等人的授意下,所有人都远离了天道门五峰,只有在远方静静注视着这一切,每个人内心都在祈祷。

    结界内,隔绝了天地。

    南剑天羽翼飞舞,双翼合璧,化为魔刃,斩灭了数道劈落而下的剑气。

    他成为了大阵内唯一的幸存者。

    天际,一道超越所有剑意的巨剑在酝酿,剑身轻颤传达出的气息将附近的剑意碾碎。

    终于,它就像熟络的瓜蒂坠落,十丈巨剑拖着长长的剑虹锁定了南剑天,如同裁决之剑向他刺下!

    虚空中,巨剑掀起狂涛巨浪,在其威压下,南剑天只觉面前的空气陷入了凝滞。

    二翼天使振翅高飞饮天长鸣,遮天魔刃逆顶斩上。

    两大无上利器轰然相交爆发出万丈豪光,狂暴的力量席卷当空,无尽虚空为之破碎。高耸云端的纹 龙石柱其中蕴涵的禁制一触即破,如同朽木被全部催毁。

    山门前一座座林立的巨峰被一荡而平,一时 间烟尘滚滚如潮向四周铺展开来。

    地壳深处传来阵阵沉鸣,天剑与魔刃相交难分上下,在两剑的威压下整座天道门总坛在不断崩溃和下沉,地表遍布纵横交错的裂痕。

    周围的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撒满,到处都是被巨剑轰出的陨坑,残肢断体埋没其中,万物皆在巨剑绝杀中化为乌有。

    南剑天堪堪抵挡住了巨剑的一击。

    突然,只见虚空中银光闪现,一道剑胎越众而出,横空斩下。

    突然惊变二翼天使避之不及,悲鸣一声一张巨大的魔翼被齐根斩断, 一时间血光毕现云空如洗。

    这一瞬,法阵外所有人都揪紧了心。

    尤其是葛优儿,悔恨交加,急火攻心之下昏死过去。

    如果不是她拖延了宝贵的时间,南剑天早已逃出了绝杀大阵,断然不会有现在的危险。

    剑胎其势不改直袭身处下界的南剑天。

    啊!南剑天目现血光发出惊天一吼,右臂被齐肩斩落,断臂连带着一道血光冲天而起,掌中依旧紧握火麟剑。

    他双膝跪地左手紧捂右臂剑创,五指间血流如注,脸庞因催心的疼痛变得极度扭曲。

    接着,巨剑陨落而下,南剑天运转《金刚诀》,一道金光大手擎天而起,径直抓向巨剑。

    轰隆隆!

    无数道剑影将南剑天立身之地淹没,淹没,再淹没……

    炽盛的光华成为唯一可见的色彩!

    大阵如同天幕落定,天道门六大峰被大阵抽干了天地精气和地脉灵气,化为一片废墟。

    “剑天!”程刚身化利箭激射向总坛。

    嗖、嗖、嗖!

    数道身影不比他慢,也是飞身而去,尤其是葛霜,她感到自己的心在此刻被撕裂。

    到处皆是搜救的身影,但是在废墟中被挖出的都是残肢断体,就算有完整的也是尸骸。

    葛霜心悬了起来,她害怕那个人是南剑天。

    就在这时,一片废墟之内,一条手臂倔强地伸了起来,整条手臂一片焦黑。

    当看到这条手臂的一刻,葛霜喜极而泣,眼泪不争气地坠落下来。

    她知道他安然无恙。

    当葛优儿醒来的一刻,首先就是问南剑天的下落,当确定他没事的时候,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会自责一辈子!”只是,此刻葛优儿看待南剑天的眼神出现了些许变化。

    葛霜在她眼中看到了爱慕与敬仰,这让她感到了莫名的生气,于是她不辞而别。

    “葛霜呢?”当葛优儿回转过神,却发现葛霜业已离去。

    “她已经走了,应该不想引起他人注意,回昆仑仙宗了!” 灵芝仙子说道。

    “她一定是在怪我,是我将剑天害成这样。”

    “你不必自责,南剑天他没有事,只是……” 陈圆圆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他断了一臂!”陈圆圆弥补道。

    葛优儿如遭雷劈,一屁股坐在床上,整个人呆若木鸡。

    “而且,剑创造成了大道创伤,极为不易恢复,恐怕会影响到他日后的修行。”

    ……

    “大战刚刚结束,神殿疲敝,天道门也遭受重创,两派可谓百废待兴,都需要时间去休养生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当封锁山门,直至我归来。”南剑天在安排后事,他需要闭关恢复伤势。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神殿就交予你们了!”南剑天看着程刚和陈圆圆,语重心长道。

    “放心,一切有我们,你且先恢复伤势。”程刚宽慰道。

    “有你们在我自然放心,只是担心其他门派会乘机挑衅。”

    “当忍,则忍!”

    “我自有分寸。”

    “天道门弟子当如何处置?”陈圆圆问道。

    “天道门弟子以葛优儿鞍前马后,只要有葛优儿出面,一切皆有可能,但是目前并不是两派合并的最好时机,因为一旦合并目标太大,可能会打破天南势力的平衡,引发各方围剿,对于神殿来讲现在最好的选择是蛰伏。”

    “的确,神殿和天道门刚刚血战结束,双方都损失惨重,新仇旧恨,目前的确不是合并的最好时机,还需要时间磨合。”程刚道。

    “蛇吞象,需要极大的耐心和定力,更需要时间去融合,不宜用强,顺其自然!”陈圆圆也明白两派合并兹事体大。

    神殿是蛇,而天道门则是那头巨象!

    “你们每个人都是神殿的功臣,此战胜利你们功不可没,到时候我会论功行赏,你们都将获益颇丰,我知道这些并非你们想要的,但我如此做只是让你们明白我对你们的期待。”

    “我程刚——”

    “陈圆圆——”

    “定不辱使命!”

    二人誓言铮铮!

    葛霜并未真正离去,而是等他出来,享受独处的时光。

    葛霜望着南剑天右臂空荡的袖管不禁心中一痛,目含泪光,关怀备至。

    她抬起的手臂最终又缓缓垂下,多么想轻轻抚摸他日渐消瘦的脸颊 ,但不知为什么,她最终忍住了心中的冲动。

    “霜儿,我没事的,你不必为我担心。”南剑天报以宽心一笑。

    “都伤成这样还说没事,现在还疼吗?”葛霜略有失态问道。

    “已经不了,霜儿,方才还感觉有些 ,但能够换回你一句关心的话,这些似乎都无所谓。”南剑天柔情的目光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的 佳人。

    “都伤成这样,竟还嘴硬,不过我应该对你说声‘谢谢’,剑天,谢谢你对我曾经的关怀,若是没有你,我不会踏入仙途,可能到现在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丫鬟。”葛霜面露久违的微笑。

    “霜儿,我就要离开神殿一段时日,这段时间里我无法照顾到你,天道门百废待兴,我希望你能够留下来,天禽峰由你全权打理,你好自为之。”南 剑天神色表露出一丝难掩的苍凉。

    “你又要出征了对吗?以前每次出征前你都会来向我道别,说出同样的话。可你知道吗?每当你离开的时候我都会在暗中望你离去的背影。我真的好怕,我怕你此行而去就再也不能回来,无时无刻不在为 你牵肠挂肚。既然你要走为什么来告诉我这些,难道你不觉得这对我而言很残忍?现在神殿已经够强大 了,为什么你还不肯休手,每日沉浸在仇恨与杀戮中,难道在你眼中鲜血胜过美人?为什么你不肯停下脚看看身边美好的东西,比如说看看我。南剑天,时至今日难道你还不肯面对我?不要再欺骗自己的感 情,你的眼神瞒不过我。你应该明白我来并不是为了神殿,我对权位和力量并没有太多向往,我只是为了等你。你血气方刚,甚至是刚愎自用,但是我同样欣赏你,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男人,因为我爱你,所以爱上了你的一切。当初你背叛葛优儿废主自立,并肯用自己身上仅有的钱为我赎身,那时我便已告诉自己,‘今生只为等你’。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你是第一个 走进我生命中的男人,难道是天意作弄,让爱在你的私欲下颠沛流离?你用英俊和孔武征服了一个个女人,然 后看她们终日为你伤心难过,难道这就是你今生的游戏?”葛霜赤情以示,怨气不减,美目中闪现晶莹 的泪光。

    “霜儿,对不起,以前是我太过粗心竟枉负了你的心意,日后我定会好好对你。”南剑天轻揽住她的香肩。

    葛霜却一把将他推开,极力掩饰心中的慌乱,道:“南剑天,不要再自作多情,天下间并非所有女人都会喜欢上你,至少过了今天我葛霜不会再是。当我对你说出‘ 爱’这个字的时候,却决定要永远离开你。我再也不会相信一个骗子,让一个我深爱的男人玩弄自己的 感情?你的野心从来都没有满足过,透过今天的你,我甚至可以看到明天你依旧在战场上与人撕杀。我 真的好怕,怕你从此堕入魔道,变为一个嗜血的魔头,去伤害和我有过同样悲惨命运的人。”

    “霜儿,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相信我,待我恢复伤势,我自会重整这一切,也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南剑天道。

    “天下门派的存亡与我何干?我所在乎的只是你,真的很期待能与你比翼双飞,从此远离江湖事事 ,倚楼望风雨,淡看江湖梦,两个人恩恩爱爱,白头偕老。”葛霜目露憧憬之色。

    “可我身为掌教自当以身作则,神殿生死存亡在即我岂能听之任之。以前我对天门并没有太多 感情,真正在乎的也唯有数人,而现在我却发现自己已无法舍弃,这里有太多值得我留恋的东西。而你身为天禽峰峰主,更该肩 负使命,葛霜,我不希望日后再听你说出这一席话来,不然,门规处置,决不轻饶。”南剑天厉声道。

    “他所在乎的依旧只是神殿,他有没有真正喜欢过我?他的仇家遍布天下,他所爱的只是神殿和他 的宝剑。甚至他在梦中都在杀人,想着如何得王称霸,我选择他到底是对是错?”一个个疑问涌上心头 ,葛霜不禁发出自嘲一笑。

    “霜儿,答应我,等我回来。”南剑天道。

    “神殿在你心中的分量,它甚至 比你生命更重要?那么神殿相较于我又如何?”葛霜怨声问道。

    “霜儿,男人的情怀你是不懂的,你怎能与神殿相较,你是我钟情的女人,而现在的神殿有太多天门的影子,融合我数年心血亦不为过,在我心中你们同样重要。”南剑天道。

    “南剑天,不要再花言巧语,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你口口声声说要与我长相厮守,但实则是 你心里还装有其他女人,如果你选择了我,那么南宫姐妹又当何去何从?”葛霜只觉痛心疾首。

    “我……”南剑天不知该如何作答:“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不 想让此事触痛你,更不想看你伤心的样子,霜儿,我是关心你的。你要理解我的苦衷。”

    “够了,南剑天,收起你的把戏吧!请你不要再说了,你给我的伤害还不够吗?你的苦衷?自作多 情就是你的苦衷,以前是我看错了你,爱上你更是我有眼无珠。你的霸气一如既往让我着迷,只有你才 能让我感受到男人的气息。但我却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想独自享有你,我不能容忍在你心里还有其他女 人,只因身世凄凉,所以一直期望能够得到一位男人的真爱。希望他能真心待我,爱我一生一世,我把 自己的希望都给了你,但是你又带给我什么?南剑天,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我葛霜虽然孤身一人,但 却不是你感情的玩物。曾经我深爱着你,但从今天起我决定恨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今日我葛霜情尽 于此,即使你在征程中身死陨落,我也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等斩断情丝,理清 与南宫姐妹的关系再来见我。”就在葛霜转身的一瞬,泪水倾洒,随后御空而去,直往其领地仙禽峰。

    “霜儿,等一等,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南剑天深知有些话现在若不言清只怕日后都没有机会再说。

    但是虚空中葛霜身形化为一只奇点,已然远去多时。

    南剑天呆立当地, 伸出的手终究未能挽留住她。

    佳人已去,郎心何寄?

    空留一地缤纷的碎花,倾洒满地。

    空气微微潮湿,似是下过一场伤心的雨。

    当南剑天离开天门之时,葛霜却在仙禽峰顶默默目送他的身影,美目中秋波暗送,蕴含着晶莹的泪光。

    她知道自己无法留住他征伐的脚步,他们在最困难的时候相扶走过,她深爱过他,那是一份刻骨铭 心的心情,永远难以忘却。

    三生石畔,永堕轮回;

    冷剑向刀,只为花笑。

    相濡以沫,天荒地老;

    此情此渝,虽死不悔!

    ……

    是谁在梵唱,一首苍凉的歌谣,苍凉到比地老天荒还要久远。

    只是,既然爱,就仿若得到了一样东西,必然会失去另外的心爱之物。

    “我真的爱你,就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直到你彻底闯进我的生命中。闭上眼,以为我能忘记,但 流下的眼泪,却没有骗到自己……”

    相爱只是种感觉,当这种感觉已经不在时,我们是否还有未来?看着他离开,她决定不掉泪,迎着 风撑着眼帘用力不眨眼……

    然而她的眼泪却再一次崩溃了。无能为力这样目送他走着,再也不敢骄傲奢求。还能够说些什么, 还能够为他做些什么?我好希望你会听见,因为爱你,所以我让你走了……

    她想到离开,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有些时候,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 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爱到分才显珍贵,很多人都不懂珍惜拥有。直到失去才看到,其实那最熟悉的 才是最珍贵的。

    岁月就像一条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华,中间飞快流淌的,是年轻 隐隐的伤感。世间有许多美好的东西,但真正属于自己的却并不多。

    在这个纷绕的世俗世界里,永远无可忘记,是你带给我期盼,使我看到青春色彩,与生活的美丽。 我能感觉到你的心痛,你有你说不出的无奈……

    但我无悔,如果有今生来世,我仍做女人,与你在第一个人生路口邂逅,让我的生命在你的世界里 完成绽放!我愿做那第一支傲雪绽放的玫瑰,最后凋谢在你的身旁!

    一道道声音响起在心头,葛霜早已泪流满面。

    南剑天已然察觉葛霜在暗中望着自己,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热切的目光传达出深沉的爱意,他更明 白自己的自私,本不该承受的心痛却要由他人承担,这对葛霜而言太过残酷。

    此时他应浪子回头,然 而南剑天紧握剑柄绝不回望一眼,一个人将漫漫征程走在脚下。他的影子在斜阳下越拉越长。

    他的心情沉重,脚下每步路都走得坚实,享受着她恋恋不舍的目光渐渐远去,也带去妾心一片。他 们分明就在彼此眼前,之间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可捉摸的距离。

    仿佛淋过雨的空气,疲倦了的伤心,记忆里的童话已经慢慢的融化。二人在完美的彼岸刚刚上演了 一场悲剧,所有的血与泪在枯萎的荆棘蕴育出一个花蕾,它将经历轮回的三生石畔,忍受九场雷雨的摧 残,然后孤独的绽放在潮湿的空气中。

    虚空中,一道黑色的闪电风驰电挚,隐约中可以看到是一只黑色的‘巨鸟’,只是速度太快非目力能及,那道影子转眼间便出了天南的地界。

    自然,巨鸟是魔化后的南剑天,他迫不及待离开天南寻找一处安全之所恢复伤势,现在天南正值动**乱之时,他决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伤势,来迎接日后的变动。

    虽然神殿封锁了消息,但想必并不能隐瞒太久,也许很快便会有周边的势力试探性的出手。

    火云窟,一处隐蔽的涵洞之内。

    南剑天方才进入火云窟,便有一股抑人窒息的热浪迎面扑来,好在他修为高深,运功抵抗便恢复如常,他小心地向前走去,远方不时传达出火麒麟的怒吼,令人胆战心惊。

    火云窟曾是他的福地,在这里他不仅找到了失传已久的火麟剑,更觉醒了‘疯血’,使他觉醒了五行中的先天‘火灵根’,而他修习的《天书》功法,变身二翼天使后辅以‘疯血’可蜕变为血翼天使,战力可瞬间暴增十倍,在他对阵强敌时可谓屡试不爽。

    越往前深入,甬道内的温度越高,石壁都是火红色的,鲜红欲滴。

    这里似乎是生命的禁区,除了炎热,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但也有一种植物是个例外,火灵藤!

    火灵藤喜好炎热之地,热量会成为它生长的给养,日久天长灵藤非但不会枯死,反而会长势喜人,更可结出火灵果,哪怕只有数月药龄的火灵果服用一枚都有莫大的好处。

    只是火灵果生长在火云窟之中,更常年有火麒麟把守,对于火灵果一般人只能想想作罢。

    而更高年份的火灵果须得深入火云窟深处,其中更是危险重重,自古以来已经不知多少人丧命在火麒麟的凶爪之下。

第四百九十章 麒麟臂

    火云窟。

    南剑天约摸向前深入了百丈,他在一处视野相对开阔地带驻足下来,四周有着浓郁的火元力,对他恢复伤势大有裨益,所以他选择在此处静修疗伤。

    南剑天望着四周密布的火灵藤以及散发出浓郁火元力的火灵果心下一动,当下隔空摄取了一枚。

    这里的火灵果年份更久,因为比较深入,就算是一些冒险探宝的人也很难深入到这里。

    南剑天端详一番后,将其吞服了下去。

    顿时,他感到丹田之内升起一股燥热,而后这股狂暴的能量沿着筋脉向全身蔓延,这股异力一直延续到他的右臂,一股灼烧感之后,断臂处竟传来奇痒难耐的感觉,仿佛有万千肉**虫在舞动。

    “居然有效!”南剑天一阵惊喜。

    当下他摄取了更多的火灵果,一股脑地吞噬了下去。

    幸而他肉身强悍,身居异体,否则换成普通人必然会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撑得爆体身亡。

    接下来的数日,南剑天都在不断吞服火灵果,很快附近的火灵藤就没有了果实,就算是有也都是幼体,效果十分微弱。

    不得已,他唯有继续深入火云窟,直到深入了二百丈之时,他再次发现了火灵藤的聚集点。

    在这里火灵藤成长的年份明显更久,灵藤枝叶都呈现黑褐色,这是成年体的标志,岩浆都在燃烧,火灵果则如同一团火焰,不停闪跃与跳动。

    就像调皮的孩童,在眨巴着眼睛。

    南剑天盘膝打坐,他迅速入定,不断摄取火灵果进行吞噬与融合。

    由于距离火麒麟洞府较劲,这里的温度异常炎热,一盆水倒在地面上瞬间就会被蒸发,炙热的温度令南剑天都不得不运功抵抗。

    而且,他所在的地方甚至还隐约可以听到火麒麟低沉的咆哮。

    他已经记不清吞噬了多少枚火灵果,只要是目所能及都被他摘了个精光。

    只是,即使如此他的断臂仍旧未能重生,以他金丹境的修为按说可以很快再续断肢,但是伤口处似有一股奇异的力量阻止伤势复原。

    他明白那是大道创伤的痕迹!

    虽然不断吞噬火灵果让他体内的元力累积达到了恐怖的境地,但借此复原的希望却愈发渺小。

    又过了三日,南剑天不得不停下来,如此下去恐怕再无益处。

    并且,火麒麟似乎在沉睡中苏醒,发出震天彻底的怒吼,整个甬道都在瑟瑟发抖,岩顶石块不住坠落。

    南剑天心神一动,他的神念进入了九天轮回第四层,因为就在这一刻那头双翼白虎的头颅终于被彻底炼化,神念也被完全磨灭。

    这是令人震惊的结果。

    要知道当初磨灭元婴期高手也不过百日,在九天轮回第四层百倍逆时差的作俑下炼化双翼白虎却花了足足一个半月,也就是九天轮回内的一千多个日夜,而且一切都是因神秘物质而起。

    虚空中,两团绿色的光团凭空悬浮,散发出莹莹光辉。

    光团的源点似乎是铜锈,却又似是而非,给人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又令人倍感亲切。

    在火云窟这种特殊的环境中,南剑天尝试着将两团绿色的光源取出,而后催动它们缓缓靠拢。

    两团绿色的光源也由最开始的对抗转变为吸引,而后不出意外两团绿色的光源最终顺利完成了融合,形成了更大的源点。

    隐约中,可见有一股涟漪散布开来,微弱而浩瀚,迅疾而刚猛,只是这一切进行的十分细腻,玄妙到肉眼无法相见。

    “这是一个奇迹,若是能够寻得更多这种物质,方能揭开其神秘面纱。”南剑天自语,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此刻置身险境。

    “吼!”

    就在这时,只闻一声震天怒吼传来,伴随火浪的狂涌,火麒麟奔腾而出。

    在这狭窄之地,几乎没有任何东西遮掩,火麒麟穿越数条甬道一眼就看到了南剑天。

    尤其是当凶兽看到南剑天将火灵果几乎摘光的一刻,怒吼连连。

    平日里火灵果乃是它的食物来源之一,眼看自己的‘零食’被盗,自是怒不可遏。

    接着,它看到了南剑天身侧横插在地的火麟剑,似乎唤醒了它遥远的回忆。

    三年前的一天,一名无知少年仅带了一条锁链就妄想降服火麒麟,他虽然拴住了火麒麟,却终究无法降服,甚至险些因此丧命。

    他唯一获得的就是那把插在凶兽脊背上的火麟剑,还有麒麟疯血的传承。

    意外地令他步入了人生的巅峰。

    若不是疯血入体,他不会觉醒血翼天使化身。

    无疑,眼前之人便是多年前的那名人类!

    火麒麟一眼便认出了南剑天,全身燃烧的麒麟火焰再次升高了三尺。

    自始至终,南剑天都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火麒麟乃是六阶灵兽,和他境界旗鼓相当,甚至还在他之上,若非必要,他并不想与此兽**交锋。

    然而,事与愿违,火麒麟并没有因岁月的流逝而对他的仇恨减少。

    “吼!”

    火麒麟席卷了滔天火浪扑来,血盆大口喷射出一条火蛇,向南剑天迎面扑来。

    他本能地祭出护体神光防御,将麒麟火焰阻挡在外。

    依稀中只看到火麒麟横身扑至,血盆大口向南剑天当头噬下。

    在麒麟火焰的锻造下,护体神光仿佛化为火茧,南剑天感到护体真气都在燃烧,如同蝉翼般变得愈发稀薄,尤其是看到凶兽口中如利剑般倒竖的牙齿,令人不寒而栗。

    火麒麟叼起南剑天一路狂奔,似在返回巢穴,外界的温度也愈发炙热难当,再往内部走四周的石壁都化为火红色,接着,南剑天看到了火麒麟的巢穴,那是一片岩浆池,约有数十丈方圆,内部是火热的岩浆,可炽融万物,但对火麒麟这头火系灵兽而言,则是温床,是它的安乐窝!

    眼见它就要跃入岩池,南剑天神念一动,火麟剑穿越无数甬道,瞬间出现在南剑天手中,一剑向他下颔刺下。

    火麒麟下颔闪现刺目的晶体,抵挡住了火麟剑的袭杀,此刻火麒麟展现出的乃是王兽之威。

    ‘咔嚓——’

    伴随一阵脆响,护体神光眼看就要破碎。

    那团绿色光源迅速弥补了上来,将护体神光修复如初。

    “居然有此奇效,当初双翼白虎如此难以斩杀,应该也是这个缘故。”南剑天自忖。

    火麒麟见奈何不下眼前的‘巨茧’,显得恼怒异常,举起雄厚的巨掌拍下。

    护体神光变得坚不可摧,但南剑天却被震得一阵七荤八素。

    火麟剑在虚空中‘提溜’一转,便削向凶兽的巨爪。

    “铮!”

    一阵金戈交鸣之音传来,火麒麟一掌震飞了火麟剑,丝毫无损。

    南剑天有一种被按在地上惨遭‘蹂躏’的感觉,竟第一次感到了无助。

    一声轻啸,火麟剑再次破空飞来,一头扎进了绿色光源之内,这一刻火麟剑产生了奇异的变化,两者正在相融,绿色光源形成了一道浅薄的光弧,笼罩在剑身之上。

    火麒麟怒吼一声,五指如笼向南剑天头顶抓下。

    “唰——”

    火麟剑如有神助,掀起璀璨的剑芒一闪而逝。

    接着,火麒麟发出惊天惨嚎,其右臂被齐根斩落。

    一道火龙喷射而出,无情地熔炼了护体神光,南剑天整个人都暴露在火麒麟攻击下。

    瞬间他变成了火人,整个人都被可炽容万物的麒麟火焰包裹。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将他笼罩。

    他整个人都在燃烧,似化为了一截黑炭,

    也就在这一刻,火麟剑爆发出百丈毫光,神龙化为剑虹轰击向火麒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剑气长虹在绿色光源的加持下势如破竹,洞穿了火麒麟脆弱的下颔,这一剑几乎将他的头颅斩断。

    火麒麟发出一阵悲号,接着缓缓堆倒在地,身上熊熊燃烧的麒麟火焰也渐渐熄灭了下去。

    一剑屠灭王兽,注定成为传奇!

    此刻,南剑天也无力地倒了下去,整个人如同焦炭,躺在地上生机了无。

    神龙急迫地盘旋在南剑天的身侧,却又无能为力,最后,它将目光瞄向了火麒麟的遗骸。

    伴随火麒麟陨落,火云窟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自然,岩池自然形成千年,温度不曾因此下降,也许再过千百年后就又可孕育出新的火系灵兽。

    神龙已经开始吞噬火麒麟的庞**体,对它而言这无疑是大补之物。

    地面上,那条被斩断的麒麟臂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竟自主向南剑天右手断臂靠拢而去。

    接着,与他的断臂严丝合缝地融合在一起,磅礴的火元力沿着筋脉不断涌入,南剑天的身躯传达出阵阵颤栗,埋藏在体内的某种意识正在被唤醒。

    虚空中,绿色光源凭空悬浮,而后一头扎进了南剑天臂根和麒麟臂交汇之处。

    伴随绿色光源的融入,二者算是完成了最后的融合。

    神殿。

    程刚和陈圆圆并肩而立,二人一阵相对无言。

    自从程刚拜入天音寺大耳和尚门下,二人就变了,不再像以前无所不言,他们好像变成了陌路人。

    “就在与天道门开战的前一个晚上,我曾在你门外徘徊良久,可惜最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见你。”程刚说道。

    陈圆圆只是目向远方,她仿佛在静待什么。

    “我曾经在想,这一战之后我们是否还能活着,是否还有机会说出那些话?”

    “曾几何时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现在已经不去想了。”陈圆圆神情略显没落说道。

    “了空大师让我看到了自己的道,他是我生命的指路人,他对你同样有着授业之恩。”

    “对他我已经不知道是爱是恨,他抢走了我最心爱的人。”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可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要一副躯壳有何用?”

    “师尊知道你心怀怨言,他此行让你我出来,也是为了给我们相处的机会,让你打开心结。”

    “这么说我反倒应该感谢他了?”

    “了空大师是一个好人,有着济世之怀,你对他怀有偏见我可以理解。”

    “你最近的改变真的很大,不但整个人变了,就连你内心深处的东西都改变了!”陈圆圆一脸悲戚。

    “这让我看到了一个人的爱和世间之爱相比,是何其的渺

    小,就像一个人的痛,和人间界之痛,又是何其的微不足道。”程刚言语中尽显玄妙佛理。

    然而,陈圆圆却陷入了无比的悲恸,她感到在两个人之间有一道无可逾越的鸿沟,曾几何时他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彼此亲密无间,而现在却是咫尺天涯。

    昆仑仙宗。

    天胤一步踏出了洞府,脸上带着难掩的失落。

    毫无疑问,这一次他冲击元婴期失败了,总觉得差了些什么,每当感觉戳破那层纸就可以越过高山,然而高山之上还有山峦,他最终被拦了下来!

    天胤背负了双手,望着远方延绵起伏的山峦似有所感,他不禁长叹一声。

    悄无声息间,一道伟岸的身影伫立在他的身后,来者正是无崖子的化身,他的身形显得有些虚幻,只是面带慈祥地凝视着天胤。

    “拜见师尊!”天胤躬身行礼。

    “你这次闭关,整座山门都很关注,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出关。”

    “让师尊和各位师叔失望了!”

    “你没有让任何人失望,因为能够对此负责的人只有你!” 无崖子意味深长道。

    闻言,天胤神情微怔,目现深思,师尊此行而来似乎有意提点。

    “弟子明白了。”天胤脸色阴晴不定。

    “你似乎另有心事?”

    “弟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此事乃是关于七师妹。”

    “葛霜?”

    “正是!敢问师尊对于七师妹的出处可有疑虑?”

    “我与她的师徒情愿,纯属机缘巧合罢了,至于她的身份,并未细察!”

    “她很可能和一个人有瓜葛,一个为帝国所不容的人。”

    “继续讲下去!”

    “在蝴蝶谷正邪之战战场上,弟子几乎将此子斩杀,是七师妹突然出现打乱了一切部署,并最终致使此子潜逃。而最近更有惊人的消息声称,七师妹曾经远赴天南,而那个人就在天南,二人无形之中存在了某种纠缠,我仙宗不得不防,以免千年声誉受损,请师尊明鉴!”

    “够了!”

    一向和善著称的无崖子突然显得暴戾异常,全身气息跌宕,这一刻,饶是平静如他,内心也无法保持泰然。

    “你在质疑本座?”

    “弟子不敢!师尊,弟子只是将心中所想言明,绝无他意!”天胤内心颤栗。

    “你身为大师兄,更是为仙宗首徒,自当以身作则,实在不该妄揣,本座既已收葛霜为徒,自然早有决断。”

    “是弟子多心了!”

    “你不仅是多心,而且太过多疑,现在你到了破境的关键时刻,实在不该将心思花在他人的身上,而你连这些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实在可惜。” 无崖子摇头道。

    “虽然你很优秀,但无可否认在有些时候你又令人很失望。”言罢,无崖子的化身叹息一声,而后破空消失。

    “师尊,是弟子不好,让您动怒了!”天胤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只是将内心的疑惑讲出,竟引起了无崖子如此强烈的反应。

    直到无崖子离去多时,天胤才缓缓起身。

    “师尊似乎已经猜想到了什么,只是他不愿再提及?以师尊的神通广大他一定已经洞察了一切,而我居然还如此愚蠢,几乎忤逆了师尊。”他自言自语道。

    “师尊的话好像别出心裁,是了,一路走来我成为了别人的参照,而我的目中只有匆匆过客,竟忽视了自己,一直以来我的心中都存在一座山,那座山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是我没有放过自己,以致我始终无法迈出那一步,这个心魔是我自己,最大的敌人也是我自己。”

    “我似乎明悟了!”

    这一刻,天胤欣喜若狂,他身形一个模糊,再次进入了洞府之内。

    火云窟之内。

    不知躺了多久,南剑天悠然转醒,他抖落身上的灰烬,察觉身上的伤势业复原,他不禁有些惊奇。

    此刻他**着身体,全身肌肤犹如铜铸,他环伺四周,发现火麒麟已经不见了踪迹,他在没有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隐约中看到神龙吞噬了火麒麟残骸,所以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

    他回睛一转,看到火麟剑就横插在身旁,他神念一动,几乎本能地火麟剑竟出现在他的右掌。

    南剑天不由得心中一惊,他的右臂竟恢复了知觉,并且,他看到了一条黝黑的手臂与自己臂根紧密相连,上面布满火红色的鳞甲。

    “这是……麒麟臂?”南剑天由震惊转为振奋。

    这条手臂便是他斩断的那条麒麟臂无疑。

    或许是由于他身负麒麟血脉,因此对麒麟臂产生本源吸引,而火麒麟则被神龙吞噬,灵臂认定南剑天是宿主,因此麒麟臂才与他相容,不仅以麒麟血脉治愈了他全身麒麟火焰的烧伤,更与他的手臂完美契合。

    而这次断臂不仅没能将他重创,反而成就了他某种机缘!

    他运掌拍出,麒麟臂连带漫天火影扑击向前。

    轰!

    坚固的石壁被他轰击出黑色的窟窿,深达数丈,一拳之威已是如斯!

    “果然是天助我也!”南剑天一阵振奋。

    他化掌为刀凌空斩下,只见他凝聚的掌刀被绿色光源包裹,眼前的岩石竟如同豆腐被切开。

    “两团绿色光源俱已消失,原来已经融入了我的体内。”南剑天再得一个意外的收获。

    “而且我的境界,竟然奇妙地达到了金丹后期巅峰,借助麒麟臂就算是对阵元婴期高手想必也不在话下。”

    火云窟之外,一群正在寻宝的修者只觉一阵地动山摇,皆是被吓得匍匐在地不敢妄动,以为火麒麟又要发作了。

    见火云窟内部久久没有动静,他们正想继续前行,一阵更为剧烈的颤抖传来,山脉都在断裂,恐怖的裂痕一直蔓延到众人脚下,不知谁没有承受住压力大呼一声‘凶兽来了’!

    旋即破空而去。

    其他人不明所以,也是尾随而逃。

    少顷,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现在火云窟顶部,望着四散而逃的众人面带微笑,接着他身后羽翼飞舞,向天南方向破空而去。

    此刻,天道门。

    白云万里,云空缥缈,山脚下一派祥和。

    就在这时,两名妙龄少女凌空而来,在天道门脚下立定身形,来者正是天剑派二大护法。

    因出自天山 ,又有天山童姥之称。

    二人虽然貌似幼稚,但却皆是活了近千年的老怪物,能做得护法一职,威慑四方 ,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在得到天道门因内乱致使元气大伤的消息后,便想横插一脚,坐收渔翁之利。

    二女虽是童颜无欺,但却暗藏杀机。

    怀中各抱一个半尺有余的女婴,正持剑熟睡,却是二女的炼体元婴,撒手锏所在。

    事实上二人的真实修为只是金丹后期大圆满,距离元婴期也不过一步之遥。

    天山童姥仰望六峰,只见六峰间宏伟的大殿直耸云端,雄伟的气势让人莫敢生出侵犯之心。

    五峰所在看似随意自然,却结成大五行阵法。

    又与主峰息息相连,形成六极之象,无时无刻不在汲 取天地灵气,源源不断的灌进六峰,使门内子弟受益良多。

    显然其中暗设有高深的阵法,方能做到这些。

    其中一女声音稚嫩,道:“天道门既然能在群伦中屹立数百年不倒,想来定有其过人之处,但观其山门 布置便可窥得一二,天道门创派鼻祖深谋远虑,果然非常人可比。”

    “只是我在来时得到确切情报,天道门上下离乱发生前所未有的危机,而五峰也被破坏殆尽,现在看来果然不假,传闻中天道门依旧有高手坐镇,此派数百年沉淀积累深厚,绝非寻常帮派可比,你我二人切不可轻敌大意。”

    就在此时,天山总管亲率一队人马下山,直面天山童姥,毫无畏惧。

    自从南剑天离去,他奉命在此协防天道门,程刚和陈圆圆料定天南各方势力不会袖手旁观,极有可能会介入天道门的争端,因此一早便做了应对,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该来的终究无法躲过!

    “你们到底是何人,还不速速离去。” 天山总管看出了对方来者不善,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哼,一个小小的结丹期武者也敢大呼小叫。”头顶扎着牛角辫的女童一声娇叱,一掌催出,发出一道磅礴的掌劲,顿时将天山总管一干人等掀翻在地。

    天山总管虽数次得到南剑天的灌顶以及菩提果的淬体,修为神速,三个月光景已经破境到了结丹期,虽然十分惊人,但面对天山童姥却只有被碾压的份。

    但天山总管毫无畏惧,反而神色癫狂。

    “曾经,我以为自己只能甘于平庸,直到我遇到一个人,是他让我重新站了起来,让我有尊严地活着,为了这个人,我可以陷入疯狂,可以奉献一切,甚至是生命。”

    闻言,他身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每个人眼眶火热。

    曾几何时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只因遇到那个人的提携,从此不再蹉跎度日。

    为了‘神殿’这两个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神殿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门派,而是他们的信仰,他们的家!

    天山总管人剑合一化为一道神芒,扑击向天山童姥。

    “找死!”牛角辫女童挥手打出了手中的‘炼婴’,那具炼婴此刻竟复活过来,不禁‘哈哈’大笑,还凌空此处一剑,洞穿了天山总管的眉心。

    他未及发出惨叫,就此陨落。

    “杀!”

    神殿弟子悍不畏死,一起挥剑杀来。

    “疯子!”

    天山童姥同样打出炼婴,那具人偶一般的玩偶在虚空中飞速旋转交织,当她再次收回炼婴的刹那,神殿所有弟子都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每个人皆是被精准地一剑毙命。

    “何人胆敢来我天道门造次!”

    一声厉喝,程刚和陈圆圆从天而降。

    “噢,半个和尚,半个素人?” 牛角辫女童看着程刚的发型险些被逗乐了,二人发出‘咯咯’娇笑,身上居然没有一丝邪气,和方才杀人不眨眼的天山童姥完全判若两人。

    “你们都会为此付出代价。”陈圆圆望着天山总管等人的尸体,美目惊诧,她明白遇上了高手,境界似乎还在二人之上,是个难缠的对手。

    “看来神殿和天道门果然合并了,虽然进行的不留痕迹,但是还是被我天剑派察觉!”

    “怎么,你们也来送死?”天山童姥道。

    “送死的是你们!”

    “我听说神殿之主虽然攻克了天道门但也身负重创,而且是大道创伤,没有个数年光景是无法恢复的,怎么,除此之外你们可还有什么倚仗,难不成你以为仅凭你二人可以对抗我等!” 牛角辫女童问道。

    “行不行要试了才知道!”

    “大明王手!”

    程刚出手便是绝学,金光大手向对方迎顶镇压。

    牛角辫女童目光如电,炼婴破空而去,化为一张惨白的鬼脸,陡然张开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爆射出一柄木剑,只一剑便刺穿了巨手。

    与此同时,程刚手掌现出一只血洞,他不顾伤势,金光大手向炼婴摄去。

    “灭!”

    炼婴口吐人音,木剑迅疾暴涨,化为十丈巨剑斩在大明王手之上。

    金光大手被一剑斩灭,程刚身形暴退,五指间血流如注。

    “杀!”

    陈圆圆挥舞重锤,整个人化为一道旋风,向着炼婴轰杀而去。

    “两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不嫌害臊!” 炼婴胸腔间有一道声音响起。

    “容许你这样的异类存在,就是对天地秩序的挑战。”陈圆圆无丝毫心里负担,反而加大元力向对方攻伐。

    牛角辫女童秀指一点,仿佛虚空塌陷,竟将陈圆圆的重锤定格在了虚空中。

    她这一惊可是不小。

    未及她挣脱出来,炼婴已经挥舞木剑向她眉心刺去,眼见这一剑是无法避开了。

    “谁敢伤他们性命!”一道厉喝当空炸响。

    在这千钧一发之机,正是南剑天赶至,一道黑色的掌影打出,震开了木剑。

    程刚和陈圆圆甚至忘记了危险,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南剑天右臂上,目现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的手臂?”程刚疑问道。

    “放心,已经无碍!”南剑天活动着麒麟臂,感觉大为良好,尤其是融合绿色光源和麒麟臂后,使他修为再度暴涨,相信此刻就算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元婴期高手,他也有一战之力。

    “看来你已经复原,如此我们就放心了!”陈圆圆向前一步道。

    南剑天报以宽慰的微笑,只是当他看到天山总管和其他陨落的数名神殿弟子时,他的脸色顿时阴冷下来。

    这些人都是他亲手培养,如今看他们身死陨落,不禁一阵悲愤油然升起。

    “你是天道门掌教?”

    天山童姥目现奇光,二人相顾突然仰天狂笑,道:“原来神殿和天道门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连掌教都是如此,竟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前来送死,难怪神殿会日趋渐下,留给我天剑派可乘之机。”

    “胆敢对掌教无礼,简直罪该万死,杀鸡焉用宰牛刀,门主且就看好!”

    两名护卫方至,二人不知深浅挥剑杀来。

    天山童姥只是气息外释,威压如实质扑来,二人便觉迎面撞在山岩上,接着身形倒飞而去,跌倒在地吐血连连。

    望着跌落在脚下的两名属下南剑天瞳孔一缩。

    “神殿掌教何在?久闻南剑天侠骨丹心,今日如何做了缩头乌龟,让两个小卒前来送死 。南剑天,若你再不现身一见,我姐妹二人便大开杀戒,将天道门变成修罗地狱,那时我保你英名尽毁, 人心尽失。”天山童姥厉声道。

    “谁说我不在,有眼不识泰山,我就是神殿掌教。”南剑天铿腔有力道。

    “当真是你,比本座想象中要年轻得多!” 牛角辫女童说道。

    “你们却比我想象中更老!”南剑天针锋相对。

    “很好,果然是只会逞口舌之利之徒!” 牛角辫女童恼怒。

    “哼,不知死活,灵婴,大敌当前还在懒睡?”天山童姥脸色一阴,怀中灵婴脱手而出。

    女婴双目陡睁,目中异光闪现,她的目光如一柄钢刀洞人心魄。

    虽同为伪元婴期,但无疑天山童姥的修为更加高深。

    “竟敢搅扰本尊静修?”女婴口吐人声,她掌中的木剑豁然拔出,散发出骇人的气息。

    两名天道门护卫只觉眼前一花,接着身形一滞,面露不可置信的神色。

    只见女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破开丹田,杀人取丹后原路折返,躺在主人怀里,内丹竟如糖豆般被生吞入腹。

    稚气未脱的脸庞 ,让人难以将她与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挂钩。

    两名天道门高手丹田被破出一只诡秘的血洞,皆是惨叫一声, 倒地暴毙身亡。

    “我神殿和天道门乃是名门正派,岂是你们邪门歪道造次的地方。”南仲天不知何时赶至,拔剑迎战。

    “站住,都给我退下 !神殿是让你们好好活着,而不是让你们去白白送死!”南剑天大手一挥,厉声喝道。

    南剑天明白天道门和神殿正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一念之失便会全军覆没,他不能让两大门派葬送在自己手中。

    南仲天心中虽然不甘 ,但依旧怏然而退。

    “人人都说天门掌教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言行中皆有王者风范。南剑天,你小小 年纪取得如此成就非常难得,我天剑派求才若渴,如果你肯投效于我天剑派下,将来必被重用,以你的才 能,甚至有望成为我天剑派的下任掌教?不然,我只有杀了你,为我天剑派扫除路障。”天山童姥一番 威逼利诱。

    “哪里那么多废话,要打便打,要杀便杀!”

    “掌教宁折不屈,果然令人肃然起敬,但我天剑派要的是奴才,而不是反骨。废话少说 ,杀了他!”

    二元婴持剑直袭而来。

    “休说是两具伪元婴期,就算是真正的元婴期前来,我又有何惧?”南剑天不避不让,三大高手迎面交战在一起。

    牛角辫女童长袖疾舞,上翻下卷,攻势凌厉,无所不至。

    天山童姥一头秀发宛如黑色的瀑布在空中无限铺展开来,遮天蔽日,坚硬的磐石只要被扫中登时被自中裂开。

    山脚下千年古树须得数人合抱,却被貌似软弱的发丝缠中削断,轰然即倒。

    二女各施所长,攻势绵延不绝,南剑天身法如风在其中游走,总能在剑锋下堪堪避开,险象跌生。

    只闻‘唰’地一声,一缕青丝被火麟剑削断,青丝飘落在地。

    南剑天只觉胸前一滞,竟被迎面袭来的袖袍抽中。

    轻飘的长袖中竟传达出万钧之力,南剑天身形如鸿毛般被当胸抽飞,好在他肉身强横,并没有受到重创。

    只见眼前银光一闪,天山童姥将掌中宝剑掷出,南剑天右手麒麟臂五指虚张,掌心涌现绿色光源,抵挡住了宝剑的袭杀。

    “此子果然有些门道,他的修为居然达到了金丹后期巅峰?”

    “情报无误,应该是此子近期突破了!”天山童姥说道。

    “好小子,果然是气运浓厚,不过到此结束了!”

    飞发三千丈,如一道黑色瀑布在虚空中横扫。

    南剑天只觉身遭一紧,被青丝紧紧缠缚。

    炼婴‘桀桀’长笑,将一柄黑色的木剑刺透了他的胸膛,顿时一股黑色的煞气侵入体内,南剑天面罩乌光,只是伴随毒气侵入,他体内的半圣体魄血力爆发,很快便将这些脏秽之物驱逐了个干净。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不过是在数息间完成。

    天山童姥欺身近前,仰天狂笑道:“神殿掌教都被我制服,看来你们当真气数已尽,就连南剑天都是外强中干之辈,我倒要看看此时还有谁能拯救天道门和神殿?”

    “若我不敌,就算被杀也无怨无悔。”南剑天淬地一口血水。

    “你想痛快的死,本宫偏让你痛苦的活。像你这样的美男子我岂忍杀害,我会废了你武功留着慢慢消受,我倒想看看将神殿掌教摆到床上到底是什么样子?”天山童姥淫笑一声,玉指如钩轻轻挑起南剑天尖尖的下巴,口吐芳兰戏谑的向他鼻孔内轻吹口气。

    南剑天身为一门之主被人公然调戏,简直羞愤欲绝。

    “贱女竟敢无礼,纳命来!”陈圆圆当下拔剑舍身杀来。

    “自寻死路!”牛角辫女童脸色陡寒,长袖疾舞,向葛霜拦腰截去。

    只见长袖迎向了剑锋,如毒蛇般绕剑而上。

    牛角辫女童掌中长袖一抖,陈圆圆尚未近身,掌中秀剑便脱手而出,不翼而飞,不禁大惊失色。

    戾戾破风声中,长袖其势不改当胸抽中,陈圆圆惨叫一声,在空中留下一抹艳血身形暴跌落地,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

    “圆圆,你怎么样!”见状,程刚双目血红,再也不顾陈规戒律将她拦腰抱起。

    就在这时,陈圆圆竟面露凄楚的微笑。

    “你终究……还是在乎我的,你的眼睛出卖了你的心……你骗不了我!”说完,她彻底昏死过去。

    “带她离开!”南剑天急声道。

    程刚自知留下无益,反会成为累赘,当下抱起陈圆圆破空而去。

    就在这时,天刑峰峰主周思忠出现。

    “神殿虽然不强,但却是人心所向,宁折不屈,岂能向邪魔歪道折腰?天若无道,我愿以身正道,现在是我们为神殿和天道门献身的时候了!”

    南剑天陷入了狂暴,暴怒之下竟引动疯魔体质,疯血在丹田燃烧,整个人气势陡变。

    周思忠明白,南剑天作为神殿和天道门第一高手若他惨遭不幸,这里所有人都难以幸免,天道门也将遭受灭顶之灾,当下他号动群雄列阵围攻天山二佬,意图背水一战,就算是蚍蜉撼树也要做出挣扎。

    所有人都充满悲壮的气息。

    “一帮冥顽不化的狗奴才,既然你们有心求死,本宫就成全了你们!”天山童姥目中杀机毕现,秀剑一挑就欲大开杀戒。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只见南剑天全身魔焰升腾,力量瞬间暴增数十倍,一时间周身魔光炽盛。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二女花容失色。

    “妄我对你心驰神往,而你却几番拒我美意,令本宫颜面扫地,我只有杀了你,本宫得不到的其他女人也休想得到。”

    天山童姥挥剑斩取南剑天的项上首级,意图首先抹除这个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突然,南剑天如蛟龙出海,身形翻飞而起,不顾身上的剑伤,施展麒麟臂震开刺来的木剑,一把将元婴捉在手中,暴喝一声将灵婴撕得支离破碎,其中竟传达出一声逼真的惨叫。

第四百九十一章 我爱你,也恨你

    南剑天身披血衣,宛如杀神再世,身形一晃已消失当 地背后残影相叠,下一瞬已出现在牛角辫女童面前,目无感情抬手卡住对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就地提 起。

    “南剑天,不要杀我,只要你能饶我一命,我愿助你重整二派,天道门必能成为天南一带的正统。” 生死在即,牛角辫女童见南剑天神勇难当,连连乞饶。

    “我天门向来与世无争,是天剑派首先挑起战端,所以我只有杀了你!”

    “南剑天,你杀了我就是与整个天剑派为敌,难道你真想将神殿和天道门推上绝路……”

    “不杀你,我才是自掘坟墓!”南剑天臂间加力, 当下捏断她的香脖,牛角辫女童声音嘎然而止,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敢尔!”

    就在这时,天山童姥在身后向南剑天袭来,剑锋直指后心,务求一击必杀。

    “天剑派的人都罪该万死!”

    “铮!”火麟剑出鞘,登时光华四射,伴随一声龙吟,一道光华璀璨的龙象脱剑而出,直袭而去。

    南剑天剑势如鸿对天山童姥透体穿过,只见她身形在虚空僵直,高举的木剑最终没有斩下。

    她眼中布满痛苦和难以置信,体内生机被这一剑之威破坏殆尽。

    天山童姥脸庞狰狞扭曲,空留一声凄厉的惨叫,当空爆体声,肉躯化为乌有……

    然而,却有一道乌光驾驭木偶试图脱逃。

    “将自己的神念依附在炼婴,试图瞒天过海,太过幼稚。”

    南剑天五指如笼,麒麟臂画地为牢径直将炼婴抓取在手,在他的掌心升腾起无尽的麒麟火焰,将木偶缠住。

    在一阵痛苦的悲号声中,天山童姥的最后一丝神念连同木偶一起化为飞灰。

    斩杀天山童姥二人,使天道门危机化解于无形。

    南剑天望了一眼死于非命的天山总管,不禁一声叹息,此人追随自己不算太长,可在这颠沛流离的岁月里亦不算太短。

    眼见这样的一个人翻身做主,却最终在天道下陨落,不免一阵唏嘘。

    “厚葬此人,善待其家属!”南剑天吩咐完后才长松口气。

    此时,天道门总坛。

    南剑天傲立于高台之上,座下天道门和神殿,子弟全部汇集于此。

    “韦家叛逆祸乱天道门,已被我诛杀殆尽,掌教血仇得报,惨遭迫害者沉冤得雪,现在天道门群龙无首 ,尔等日后何去何从?”南剑天沉声问道。

    “南少侠高义,我等愿尊你为主,还望万莫推辞!”天刑峰峰主周思忠昂声道。

    “请少侠不要推辞,这是我天道门上下一致决定,如果是父亲在世,他也一定会如此抉择!”葛优儿向前一步说道。

    若说以前她只想毁灭南剑天,但历经总坛之战她已经发生了改变,现在她只想成就对方,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不错,若没有少侠仗义出手,天道门早就毁灭了,到现在还会笼罩在韦家的淫威之下,是少侠解救了我们,我等更愿意相信唯有你能够带领天道门走向辉煌,这也是我的肺腑之言。” 周思忠振振有词。

    有他这位当朝元老 认可,众人皆是随声附和。

    周思忠其志不谀,向来以大公无私著称,南剑天能得到他的首肯多半定无大 错。

    “参见掌教!”

    一时间脚下万众拜倒。

    南剑天只觉豪情顿生,朗声道:“既然如此,我唯有恭敬不 如从命。大家请起,只要你们诚意效忠,我定会对诸位多加善待。另外,历经韦家之乱,天道门可谓人才 凋零,元气大伤,若此时强敌来犯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我宣布,从即日起天道门和神殿合并,统称‘天门’。

    “即日起,天门封锁山门,修养生息,待 我门恢复元气再与天下群雄一争长短!”

    “门主英明,天门不朽,千秋万代!”

    “天门不朽,千秋万代!”

    “天门,总算开始步入正轨了!”南剑天由衷感叹。

    在帝都,天门作为学院的新兴势力之一曾风光无限,可因开罪杜家一夜间被颠覆,就连程刚和陈圆圆也受到牵连几乎殒命,在南宫世家家主的力保下才得保性命。

    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曲折,太多酸甜苦辣,亦看尽了世间冷暖……

    历经韦家之乱,天门早已变得千疮百孔,五峰尽毁只有总坛尚存完整,却也充满破败的气息。

    天道门已经成为过去,从今往后只有天门!

    天门护山大阵毁于一旦,动**乱方平皆是人心思乱,无心职守,天门防御几近空白,若此时强敌来攻 后果不堪设想。

    当下,南剑天施展大能手段移山填海重树五峰,天门子弟眼见一座座耸天巨峰被南剑天只手抓来轻若无物,皆是看得目瞪口呆,心悦诚服。

    直到此时方知天门尚有绝顶高手坐镇,不禁心下一松,都将天门最后的希望寄到南剑天身上。

    随后,南剑天祭出图腾之罐,精纯的灵气如瀑布般对五峰灌溉而下,所过之处光秃的山峰万物萌生,处 处草绿花红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一派生机勃勃,让人如身临仙境。

    万物蒙获新生,再无方才历经生死大 战的痕迹。

    当即,南剑天着手重整天门,并对有功之臣委以重任。

    念在天刑峰之主周思忠对天门一腔赤胆甘心,经历劫数而不变节,仍让他担任原职,掌管天门刑律。

    另立葛霜为仙禽峰之主,迷蝶仙子为神丹峰主;灵芝仙子为灵药峰主,陈圆圆为炼器峰主。

    南剑天为门主兼第六峰峰主。

    铁苍熊被特立为天门护山圣兽,一时间风光无俩。

    “天门虽整合了神殿、天山、以及天道门的力量,看似辉煌,实则危机重重,未来天南将会迎来较大的势力洗牌,我奉劝你去外规避一阵子,待局势稳定再回来。”南剑天对南仲天说道。

    “我已经逃避了一次,这次我不会再离开,我要留下来和天门一起成长,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你不必拿我当亲人看待,他们可以做的,我一样可以!” 南仲天十分坚决地说。

    “很好,方才是对你的考验,恭喜你,你通过了考验。”

    南仲天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剑天。

    “目前门内有一个闲职,天门总管,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谢门主!” 南仲天称谢,激动的难以名状,这一日他已经等待了太久。

    接下来的数日里,又发生了一件事,寒云到了。

    没错,就是天弓学院的班主寒云,自帝都一别后他再次出现。

    南剑天、程刚和陈圆圆三人亲自相迎,他关系特殊,也唯有寒云能够让三人放下身段亲自迎接。

    三人望着眼前这个灵敏的‘小胖子’,皆是露出会心的长笑。

    这份微笑来自心底,是最为纯真的微笑。

    这一夜,他们四人亦师亦友,把酒言欢,开怀畅饮直到深夜,直到酩酊大醉,好不惬意!

    寒云再次如所愿坐上了天门的财司,主管天门的财政大权,只是这个天门不再是帝都天弓学院的那个小门派,而是聚集了神殿和天道门的产物。

    至此,天门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体系:

    门主南剑天,天刑峰主周思忠,仙禽峰主葛霜,葛霜为仙禽峰之主,神丹峰主迷蝶仙子;灵药峰主灵芝仙子,炼器峰主陈圆圆。

    护山灵兽,铁苍熊;财司、寒云。

    他们各司其职,撑起了天门的脊梁。

    敌人向来如此,当你弱小时,必遭欺凌;而当你强大时,则会八方来贺,就算是敌人也会敬重你。

    天道门与神殿重新整合形成的天门盛极一时,就算是天南的其他两大巨擘天剑派和铸剑山庄也默许了天道门的变动。

    天道门一役,南剑天虽解救出了南氏夫妇,但二老因受到过度惊吓,再加上长年累月积劳成疾一病不起。

    “父亲,母亲,你们一定会变好起来的,我要给你们寻来最好的灵丹妙药,让你们与孩儿永生不死!”南剑天跪在床榻前,痛苦流涕。

    南父爱怜地看着南剑天,苍老的声音说道:“傻孩子,人哪有永生不死,人有生便会有死,不过我们二老都已经看开了,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今生能够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们老夫妇就算到了下面也荣耀了!”

    此刻,南父竟是一脸幸福的微笑,全然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南氏也是一脸爱怜地凝望着南剑天,笑容不减。

    “你能够有这份孝心我们就知足了,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下辈子,我们还是一家人!”

    “不!我不要你们走,不要你们死,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们说,还要好好陪伴你们,孝敬你们!”

    南剑天第一次执拗起来,他把最上乘的补元丹药喂给南氏夫妇。

    一开始,在服用了顶阶丹药后,南氏夫妇确实有了回光返照的迹象,精神头和气血都充沛起来。

    南剑天也委实乐呵了几天。

    但是好景不长,几天后南氏夫妇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病态。

    “你们放心,孩儿一定会去求取最好的仙药,就算是再难也要为你们续命。”南剑天泪眼朦胧道。

    “孩子,不要再白费气力了,我们的身体自个儿知道,我们就像是庭院外的那株老槐树,根基都空了,内里也**了,就算是给它的枝叶抹上绿,也无法改变根本。”

    “即使迎来短暂的春天,还是要步入寒冬!”

    “能够在最后的这段时日与你为伴,我们便心满意足了!”

    南氏夫妇苦口婆心地劝诫南剑天打开心结。

    剑天虽然身为天门掌教日理万机,但还是坚持每日陪伴在南氏夫妇身边。

    接下来的日子,他将帮派事宜交由程刚和陈圆圆,另有天刑峰主周思忠和寒云辅佐与打点,维持帮派的正常运转绰绰有余。

    南剑天终于接受了现实,他要陪伴父母左右,陪他们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南剑天催步欲走,程刚和陈圆圆迎面走来。

    “有一件事需要向你禀告,是关于葛优儿的。”程刚说道。

    “噢,你且慢慢道来。”

    “她似乎还是没有打开心结,没能在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

    “仅此而已?”

    “她完全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不与任何人交谈,更拒绝和所有人见面,你和她更加熟络,也许你可以令她改变。”陈圆圆说道。

    “何时变成这样的?”

    “天道门之战结束后她就如此了!”

    南剑天沉吟片刻,道:“带我过去,我要和她好好谈谈。”

    言罢,二人在前带路,南剑天紧随其后。

    三人很快来到了后山一处荒凉之所,最后他们在一座长满苔藓的洞府前驻足下来。

    “就是这里了!”程刚一指前方道。

    “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南剑天诧异道。

    “不错,我们已经给予了她最大的礼遇,待遇完全是峰主

    一级,甚至为她修建了府邸,下人早已候命,但是她始终不肯离开,我等实在无可奈何,因葛优儿的身份和特殊性,不得已我们只有向你汇报。”陈圆圆说道。

    “让你们费心了,此事交予我吧!”

    “是,门主!”

    南剑天一清嗓门,昂声说道:“葛优儿,我知道你能够听到我的话,也请你能够静下心来想一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并非没有人关注你,所有人都期待着你能够重新找回自我,你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南剑天的声音在山谷回荡,久久不息。

    只是石洞内依旧一片静谧,无人作答。

    “我明白这个时候你是最需要人关怀的,你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我没有来看望你,没有找你谈心,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包括我的父母双亲……”

    当联想到他们此刻躺在床榻上时日无多,南剑天不禁哽咽住了,眼角也已湿润。

    他多么想说自己也需要安慰,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现在是天门门主,万众瞩目,万众期待。

    他已经不是为自己而活!

    因此,他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的脆弱。

    他突然能够理解葛优儿的软弱,曾几何时她是最为要强的,但是一场变故突然剥夺了她所拥有的一切,又有什么理由去苛责?

    “我明白你的苦衷,也明白你内心的苦楚,也相信你最终能够走出那座山,等你出来的时候我自会来迎接你!”南剑天突然转口,令程刚和陈圆圆始料未及。

    接着,南剑天下令封锁这片区域,任何人不得靠近百丈之内,以期给予葛优儿最大的守护和宁静。

    “一切便拜托你二人了!”南剑天重重地望了程刚和陈圆圆一眼,他大手一挥设立下一道结界,而后起身离开天门重回故居落日山。

    “他最近变了很多。”程刚望着南剑天消失在天际说道。

    “他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在他这个年纪本不当承受的生命之重,相较于他,我们是幸运的。”陈圆圆说道。

    “他变得令人熟悉又陌生。”

    “我能够感受得到,他的初心未变,他一直没有改变的!”

    “那你呢,你是否改变?”

    “你又为谁而改变呢?”陈圆圆反问。

    在他们眼中,他们看到了对彼此的谅解,最终他们选择了原谅。

    洞府之内,葛优儿泪流满面,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原谅我,我不能见你……我想见你,但是我做不到,我不能见你……”

    葛优儿内心一阵挣扎。

    当南剑天初临此地,她便已察觉,而南剑天的话语她也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

    “曾经,我以为我恨你,然而时至此刻,我却发现自己无可自拔地爱上了你,我该怎么办,谁能够明白我?你会接受我吗?”

    “我知道,更明白我配不上你,我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我爱你,所以更加不能面对你……这一切只会令我无地自容……”

    “如果一切真的可以回挽,我宁愿用我的死换回我的清白,换你一次回眸……”

    “我该怎么办?我恨我自己……”

    葛优儿疯狂地捶打着石床,直至双手血迹斑斑也未察觉。

    “为什么,没有人懂我?”

    “为什么上天如此待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阴暗潮湿的石洞内,传达出幽怨的天问。

    ……

    一个月后,南氏夫妇寿终就寝,并入土为安,他们最终没能挨过这个漫长的冬季。

    他们走得安详,就好像睡着了一般,用他们的话说,‘人生如梦,一觉睡醒,又是今朝’!

    ‘来生,还做一家人!’

    他们用尽一生相扶走过,虽然一路走得平静,却也胜过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

    按照当地风俗,父母双亲离故后,其子当守坟三年以尽孝道,三年之内不得离开寸步,不然,则被视为不孝之举,双亲在泉下有知定然怨魂不息,南剑天权宜之下还是决 定来按照当地习俗来完成最后的礼节,以敬孝道。

    这夜,南剑天像往常在祠堂守灵,突然听闻衣袂猎猎破风声传来,并迅速由远及近。

    “不好,有高手前来!”

    南剑天正在静静打座被陡然惊醒,目中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

    南剑天功力 大进早已今非昔比,方圆十里内一片落叶都难逃他的耳目。

    只是现在天色已晚,这个时候谁来落日山作甚?

    南剑天心机一动当下破空而去在其后悄然追上。

    夜幕下,神秘黑衣人在祠堂上空凌空而过,以为其中居住的只是普通猎户,所以并未经意,继续催 步全速赶路,南剑天隐敛了所有气息,身化流风在其后悄然跟进。

    黑衣人大意之下竟毫无察觉。

    两人一前一后,一追一赶向落日山腹地推进数十里,最后神秘黑衣人在两块天外陨石之间身形落定 。

    手持罗盘默默推算,并按照星盘之引所指的方向前进,口中念念有辞:

    “据说落日山曾是神战遗迹,据天机之子透露,邪神横山和神界战神万天在此地一役给中土大陆带来 无尽灾难。直接造成大陆人员损失过半。直至过了几十年,人们依旧未能从那场旷世灾难的阴影下走出。因此,落日山又被赋予末日山之称,成为中土大陆七大绝地之一。

    “天机之子甚至断言,末日山内定 有诸神遗物,超出天地法则的逆天存在,只是苦于没有有缘者前来继承体钵,只留不屈战魂埋没于此, 诸天神物却再无重见天日之机,不免让人心生慨叹。此处位于末日之战中心,当年一战周围方圆数十里被移为平地,土地法制被破坏殆尽寸草不生,甚至连块石头都难见到,而这里却有两块巨大的天外陨石,难道其中隐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此人正是铸剑山庄之主——天剑客。

    此行只身来到神战之地是为应天机之子的预言巧拾机缘,寻找铸造天剑的神材。

    天机之子秉乘天机城意志,他的话从无虚言,为了获取这道消息他的代价是为天机城效劳二十年,随叫随到,甚至在必要时为他献出生命,代价不可谓不大。

    但为了炼就神宝振兴铸剑山庄,一切付出他都在所不惜。

    而且,天剑客还有另一重身份,那便是炼器师,他穷其一生最大的梦想便是炼制出一件‘仙道’之下最强的法宝,而他一直也在为此而努力。

    天剑客拔剑出鞘,“唰唰唰”连削三剑,天外陨石毫毛无损,反观掌中宝剑却磕口相连。

    天剑客大惊失色,此剑乃是自己亲手所铸,并融入庚铁之精,削铁如泥开山裂石都不在话下,竟难在此石之上留 下一道印迹,如何不让他吃惊?

    此时,他几乎敢于断定,眼前这两块陨石就是天机之子口中的‘神石’。

    当下,天剑客灌注精元之力将星盘之引催动到极至,意图窥探其内部构造。借助日月星辰之力,一 时间星盘之引宝光大盛,神石外部纹理毕现,而天剑客的神识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阻断,难以再深入分毫。

    突然,手中星盘之引传达出一阵颤抖,轰然爆破化为乌有。

    天剑客神识遭受重创,一口血箭脱喉而出,口含鲜血却仰天狂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天机之子 果然神机妙算,原来‘神石’竟是神兽玄武之甲,而这两块天外陨石则是战神万天玄武之盾的残骸。天剑已秘密铸炼了九九八十一年,可谓是耗尽我铸剑山庄所有,成败在此一举,我天家未来的荣辱尽在天剑,而现在天剑已到了出炉的紧要关头。‘神石’乃是上界之物,普通异火焉能熔之,但我已窃取了圣火门的圣火之心,只要将‘神石’ 融入其中,定能水到渠成。天剑超出天地之外,必能成为下界第一魁宝,天剑将助我铸剑山庄成就前所 未有的辉煌。只是天机之子还曾预言,此行我将遭遇前所未有的大敌,需慎而又慎。”

    天剑客面露决然之色,当下挥掌反拍向自己天顶,只见一道血光迸现,接着天顶盖竟一掀而开,里 面空空如也法宝却陈琅满目。

    暗中,南剑天见此不禁暗惊于心,天剑客果然够狠,他对敌人如此,对自己更是这样,他身为炼器 宗师,竟将自己的脑袋炼成了百宝箱。

    而他的身子则被炼制为一件法宝,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成就金刚不坏之身。面对如此大敌,南剑天 没有信心在他虎口下夺食,只有耐下心来静待佳机。

    一只三寸小剑破空而出,迅速暴涨化为一柄擎天巨剑,径直向地面催剑斩下。

    凌烈的剑气如浪潮般 向两面席卷开来,轰鸣声中天摇地动,大地竟被撕裂,一道黑不见底的深渊,划在两座天外陨石之间。

    玄武之盾残骸巨大而彻底,地面上只是它的冰山一角,大部都深埋地下,而这一道深渊却直达其根 底部,可谓抛根见底。随后天剑客施展大能手段,竟将神石寸寸拔起,眼见成功在即,他目现狂热之色 。

    但就在这时,虚空中突然炸响一声:“天剑客,玄武之盾乃是战神遗物,它的一块碎片都难遇难求 ,这份大餐只怕你一人难以消受,我特来与你一起分享!”

    背后,南剑天催剑直取其后心。

    突然之变令天剑客大惊失色,现在已到收取神石的关键时刻,偏偏这时节外生枝。当下天剑客分出一道力量形成护体神光,剑罩相撞迸发出千丈光芒。

    但就在天剑客分心之机,重如 山岳的神石竟在渐渐下沉,见此,他不免心中一急,竟置南剑天于不顾而全力收宝。

    南剑天竭力挺进,火麟剑锐不可当寸寸插入钟罩,天剑客全力收取神石致使劲气一泄,火麟剑乘虚而入钟罩被顺势破开,护体神光轰然破碎。

    火麟剑径直袭取前心,但当剑锋递到天剑客胸前,剑势一阻再难挺进分毫。

    火麟剑无坚不催, 却连其甲衣都难以破开。

    南剑天不禁心中一颤,天剑客身为炼器宗师果然名不虚传。

    “不要再妄费心机,本座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就算再锋利的宝剑都难伤我分毫,试问普天之下谁逢敌手 ?在下界我就是不败的神话!”

    这时,天剑客已收取了一块神石,化为一只寸许金山落入头腔之内,天顶盖豁然关闭。

    天剑客气势 陡增,大明王金刚手猛然拍出,一道佛印正中南剑天胸前。

    南剑天惨叫 一声身形暴跌落地,只觉胸前一闷随后气血上涌吐血当场。

    “如此不济也敢来挑战本座?”天剑客冷笑一声,当下施展**收取第二座神石。

    “你懂得佛门功法?”

    “本座身为铸剑山庄宗主,平日里来求取法宝的不在少数,作为交换许多人自甘以功法馈赠,本座修习佛门功法又有何不可?”

    “很好!”

    突然,南剑天身形突进,手中苍龙鞭疾舞,带着‘呜呜’破风声向天剑客拦腰卷来。

    天剑客嘴角浮 现一抹冷笑,反手已将苍龙鞭捉在掌中,鞭身竟化为一条苍龙虚像,绕臂游身而上径直袭取天剑客头部 要害。

    但苍龙鞭却被天剑客牢牢捏在手中,龙头被一掌拍碎,苍龙虚像悲鸣一声,随风消散化为虚无,苍 龙鞭寸寸龟裂竟呈现崩溃迹象。

    南剑天连忙将其收起。

    “告诉我你到底什么人,我天剑客英名昭著,掌下从不留无名之鬼!”

    “哼,休要狂言,告诉你无妨,我乃是落日山之主,岂容你在这里造次!而那两块神石都是我的家 财,虽然先前未能发现,但却决不允许如此神物落入他门。神石非我莫属!”南剑天凛然道。

    “天门之主,原来你就是最近声名鹤起的南剑天,颠覆天道门,当真是后生可畏!不错,落日山确实在天门的地界上,但神石如此至宝自当强者居之,只有借助神石的通天灵力,方 能铸就天剑的无上神威。

    “这不但关系到我天家的荣辱,更关系到铸剑山庄的进退,所以,对于神石我誓在必得,就算拼上 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南剑天,你小小年纪功成名就,不失为一方翘楚,但你却不该与本座为敌,阻我铸 剑山庄成就霸业之路,只可惜你天纵之才,即将命丧我手,真是英雄命短,好不可悲!”

    天剑客挥掌就欲将南剑天毙于掌下,但就在这时他突觉全身一紧,心中不禁一惊,低头却见苍龙鞭 张牙舞爪将自己紧紧缠绕。

    天剑客双臂一振陡然气息外放,苍龙鞭竟无法将他压制,自主打开了禁制。

    这一刻,火麟剑燃烧了起来,血光毕现,剑身争鸣不已。

    只见南剑天横眉一 挑,手中火麟剑自下反撩而上,掖下乃是天剑客的死穴所在,火麟剑几无阻势,将天剑客化掌欲催的手臂齐根斩断。

    天剑客脸色一滞,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断臂被斩得冲天而起,落地轰然炸碎。

    一阵脆响声传来,臂根处竟无限炸裂,密集的缝隙迅速蔓延 至全身,此时天剑客仿佛一只陶罐一触即碎。

    金刚不坏神功不破永立,破则即溃!

    而且他将自身炼制成一剑绝命法器,虽然无坚不摧,但就像一把双刃剑,利弊同存。

    天剑客大意轻敌惨遭致命重创,脸色一阵扭曲,连忙运指连点封住肩部生死大穴,阻止身体崩溃之 势。

    “南剑天,若我今天得脱不死,定将天门上下杀得鸡犬不留!”天剑客狞声道。

    “可惜你没有机会了!”南剑天身形突然出现在天剑客背后,火麟剑刺穿了他的心脉。

    天剑客本源被毁,再无可阻止身体崩溃之势,全身炸裂甚至脸部也被细密的裂痕笼罩。

    天剑客望着透出前心的剑锋面露决然之色,陡然挥拳拍向前心,火麟剑倒射而出,径直撞在南剑天胸前。

    南剑天 惨叫一声身形向后暴跌,在地面上犁出一道长达百丈的沟壑。

    但是他并没有遭受重创,很快便一跃而起,天剑客已经是强弩之末,他自然不会在此时放弃。

    此时,天剑客已然惊退,胸前被南剑天破出一只碗口大的血洞,贯穿前后心,本源被破再无可战之 力,当下施展秘术遁空而去。

    强敌已退南剑天不禁斗志一松,只觉脚下一软,就此双膝于地,面现呈现一阵异样的红潮吐血当场 。

    “天剑客果然名不虚传,但他被我重创并毁灭本源,即使侥幸逃脱只怕也难以久活。天剑将出之日 ,我必定拜会铸剑山庄,到时我不但要取回神石,天剑也非我莫属!铸剑山庄荣辱与我何干?天剑客九九八十一年锻造神宝可谓是耗尽毕生心血,但最后却只能为我做嫁衣。”

    南剑天拉开胸襟外衣,只见胸前印有一只鲜明的掌印,正是天剑客大明王手的杰作,他不禁苦笑一 声,当即就地打座运功疗伤。

    九天轮回在天顶冉冉升起,突然无限暴涨飞临深渊上空,塔顶龙珠神光镇镇,其中龙神之子游动不 停,一股无匹的吸力笼罩而下,竟将深埋地下的神石寸寸拔起,最后完全将其纳入腹中。只见九天轮回神光如瀑布般将神石淹没,竟意图将之吞噬炼化。

    突然,神石外部纹理清晰毕现,暴 发出千丈光芒,形成一道无形的结界,将外部侵蚀之力隔绝在外。

    九天轮回意图吞噬对方加强自身,而 神石则竭力抵抗,两大神物互不相让一时间僵持不下。

    南剑天也意识到神石的不凡之处,神石乃是上界神物玄武之盾的残骸,虽然其主人战神万天已宝毁 人亡,神宝法则也尽毁一旦,但却仍旧不是凡火所能炼化。

    天剑客已在圣火门窃取圣火之心,除非南剑天能取得圣火令,将两大神物合一,形成圣心之火方能 炼化神石,助九天轮回更上一层楼。

    但圣火令乃是圣火门的镇派之宝,焉能轻易取得,此事只有从长计议。

    ‘看来,日后若有机会我定要拜会圣火门,取得阴阳圣火令,九天轮回大成之日必能再创辉煌,对 天剑我更势在必得!’南剑天已然成竹在胸。

    天门山脚下,程刚正在和一名满头银白的青年激战。

    在他们彼此身后,是各自的阵营,双方皆是剑拔弩张。

    而在天门这面,则有陈圆圆在旁掠阵。

    青年使一口红色飞剑,浑然如烈火,在虚空中舞动。

    而程刚则施展《金刚诀》功法,全身佛光浩浩,徒手硬撼宝剑。

    经过大耳和尚的悉心指教,他对金刚诀功法的领悟进一步加深,现在金刚诀功法经他使出则是另一番威势。

    银发青年俊美异常,轮廓刀削一般棱角分明,此刻,他举起掌中的赤红飞剑,一式‘力劈华山’连带漫天剑影向程刚斩下。

    程刚则举起金光大手径直抓向飞剑,将其迎风握住。

    “好胆!”

    银发青年奋剑斩下,意图一举废掉程刚。

    而程刚则猛然爆发一掌便将敌人震开。

    银发青年收力不住,‘蹬蹬蹬’暴退十丈才堪堪稳定身形,脸色煞白。

    尤其是在众属下面前居然被人压制,他显得有些挂不住了。

    天门一方一阵欢呼,而银发青年则是一阵士气低落,全然没有了起初嚣张跋扈的气势。

    “让你们门主来见我!” 银发青年喝道。

    “你连我都无法胜过,有什么资格见门主?”程刚讥笑道。

    “速速退去,此事就此揭过,不然,就地诛杀!”陈圆圆向前一步,重锤一轮,直震得地动山摇。

    银发青年一个立身未稳,吓得脸色铁青,心道:‘天门的护法居然都如此强大,看来最近天门发展势头迅猛,此事我须得尽快禀告庄主父亲,否则日后真的难以压制了!’

    “还有,下次派个爷们一点的人再来,不要不男不女的都来叫阵,姑奶奶我没有兴趣对女人出手。”陈圆圆一句话险未把银发青年气歪了鼻子。

    “你……好,你成功激怒了本少!” 银发青年被气得不知所言。

    “姑奶奶不发威,你当我病猫!”陈圆圆重锤挥舞,虎虎生威。

    银发青年只看得胆战心惊,心道:‘果然是个难惹的主儿!’

    他一清嗓门,有意抬高声音说道:“本少乃是铸剑山庄的少庄主,天少黎,你说我够不够资格见南剑天?”

    闻言,程刚、陈圆圆面面相觑,皆是面露吃惊的神色,身后门徒更是引发一阵骚动。

    天南之大谁不知道铸剑山庄以铸造兵器起家,天南各派都沿用铸剑山庄的法器,甚至帝**方也曾大力向铸剑山庄采购武器。

    曾经铸剑山庄盛极一时,但近些年庄主天剑客似乎在筹谋一件大事,不仅本人鲜少露面,铸剑山庄一度停止了扩张甚至还有意龟缩势力范围。

    “你是铸剑山庄少庄主,天少黎?”程刚问道。

    “正是在下!” 天少黎以为他们被吓住了,更加神气非凡。

    “少庄主此举无异于挑起两大门派之争,只怕你今日所作所为并非铸剑山庄主事之人的意思吧?”

    眼见天少黎陷入由于,程刚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继续道:“既然不是铸剑山庄庄主的意思,还请速速退去,以免自误。”

    “念在少庄主特殊的身份这次便作罢,下次必严惩不贷!”程刚和陈圆圆一唱一和,天少黎不免陷入了为难境地。

    眼下实力就在面前,若是耍横这一招恐怕行不通了,但若就此退去恐脸上无光,但偏偏程刚和陈圆圆都是油盐不进之辈,让她陷入了为难境地。

    “我们走!”

    程刚和陈圆圆直接甩袖离去,把天少黎晾在了一边。

    “简直是岂有此理,我铸剑山庄远离江湖一段时间,天门就将天南搅闹的乌烟瘴气,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就在这时,一道印信打入了他的识海:“速回铸剑山庄!”

    声音的主人正是天剑客,只是他明显有些急迫,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撤!”

    天少黎虽贵为少主,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敢忤逆家主,当下率众后撤。

    铸剑山庄地宫内。

    天剑客依靠在太师椅上,整个人气息萎靡,且身上布满血迹。

    尤其是他的一条断臂犹为扎眼。

    “父亲,你怎么样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天少黎一阵心惊。

    天剑客长叹一声,道:“本以为我铸剑山庄将会迎来最为辉煌的时刻,谁知天不遂人愿,奈何,奈何……”

    “告诉孩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本座已经寻到了铸造天剑的最后一块所需的神石,只是,我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天剑客气息衰弱道。

    “你去了何处?”

    “天道门,不,应该说是天门,我在天门的领地落日山脉与人交手,那人修为本不如我,怎奈收取神石我神念遭创,且过于急迫,才被敌人得手!”

    “你又是如何搞成这样?”天剑客看着天少黎灰头土脸的样子问道。

    “是天门……”

    “天剑出炉到了至关紧要的时候,你不在山庄看护,为何反而去招惹天门,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在气煞本座!”

    “天门完全没有传言中那般可怕,在天门脚下我与他们交过手,不过是泛泛之辈。”

    “我天家祭炼天剑九九八十一年今年是圣剑出炉的最后一年,此事关乎我族荣辱,不能出现任何纰漏,你可明白。”

    “天剑若真的有如此神奇,那我铸剑山庄岂非不是称霸天南指日可待?”

    “若天剑出世,天南又算得了什么,整个正邪两道都要在天剑下颤抖!”由于过于激动,天剑客牵动伤势,不禁咳出一口血来。

    “父亲,当保重身体!”

    天少黎连忙取出上乘丹药喂于天剑客,至此他的脸色才恢复了些许。

    “传我命令,即日起铸剑山庄封山,门内弟子不得出入,否则家法伺候!” 庄主天剑客再次咳出一口鲜血,伤势颇为严重的样子。

    见此,天少黎不禁一阵担忧。

第四百九十二章 天剑派之战

    “从今日起,我铸剑山庄全面封锁山庄,任何人不得出入,如有违背,杀无赦!”天剑客下令。

    要知道唯有门派在面临存亡危机之时才会下令封锁山门。

    天少黎脸色惨白,他已经明白了事态的严重。

    很快,程刚便将门派的事情如实禀告。

    南剑天远在落日山脉,二人隔空相对。

    当他得到这个消息略感吃惊,但联想到昨夜之事很快恢复如常。

    “区区一个少庄主,代表不了铸剑山庄的意思。”南剑天道。

    “何以见得?”

    “如果进攻天门,我会成为首要目标,正因如此,我才断定天剑客并不知晓此事,多半是天少黎自负不平的挑衅行为。”

    “我明白了!”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要事?”

    “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我有一个大胆的提议,乘此时机进攻铸剑山庄,他们一定疏于防范,得手的概率至少在七成以上。”程刚道。

    “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落日山深居浅出,这个时候主动出击一定可起到出人预料的效果。”

    “看来你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怎么,你也想开战?”

    “不错,携天道门胜利余威,一统天南!”

    “原来你早有计划。”

    “只不过我们要首先攻打的并非铸剑山庄,而是天剑派。”南剑天语出惊人。

    “为何,要知道天剑派的实力远在铸剑山庄之上,下设四大堂口,底蕴深厚,这样做会不会风险太大。”

    “你只是看到表象,铸剑山庄实力雄厚,而且据传正在炼制的一柄夺天地造化的‘仙剑’即将诞世,而且铸剑山庄已经完全封锁,这个时候强攻会给第三者留下可乘之机,而且,铸剑山庄庄主天剑客身负重创,他虽然掩饰了这一切,但铸剑山庄无故封山,已经足以说明他伤势极重,铸剑山庄短时间不足为虑,反倒是天剑派最近动作不断,天山童姥二护法陨落,他们很快就会采取行动,而我们的动作要比他们更快,先下手为强。”

    “看来你已经有了决断!”

    “正是,让各大峰主着手准备,记住,一切都要秘密进行,我们要一战而胜。”

    “是,门主!”对面,程刚很快掐断了联系,迅速命令各峰去准备。

    “天南,是时候重新洗牌了!”

    南剑天望着天际,目光悠长。

    在楚国皇族被灭之前,楚国以派立国,而天剑派则是楚国的靠山。

    天剑派拥有直系门徒数千,广系拜门弟子不计其数,下设天仙、天罡、地煞、天星四堂,每个堂口都拥有门徒逾千,相较天道门上下全门弟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谓势极雄大。

    天剑派不但是楚国的支柱,更是天南一带当之无愧的巨擎。

    甚至若发生战事,天剑派可以一宗之力独当百氏异族。

    天剑派总坛。

    掌教张耳高坐法台之上,在他身后是天剑派开山鼻祖和历代宗主的画像,此像共有七幅,其上皆是神光隐现,显然暗设有极其厉害的禁制。

    道祖虽已得道高升,然而离地三尺有灵,一副画卷却拥有毁天灭地之能。

    堂口正中一尊纹龙巨鼎紫 气蒸腾,使满堂生香清气迎面,闻之让人神清气爽,此鼎正是难得一见的八面玲珑。

    天剑派果然不愧为天南第一宗,处处皆宝。

    堂下,天罡堂堂主容成公、天仙堂李八百、地煞堂范长生、天星堂尔朱四大堂主依次而坐。

    皆是道 貌岸然仙风道骨,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掌教张耳一扫众下,声音如同鸿钟:“近来天门连连逞凶灭门灭派,对此诸位同僚有何感想?”

    “此前左右护法前去劝降,最终被杀,显然天门未把我天剑派放在眼中,对于这等杵逆门派无话可说当灭则灭,惩之以儆效尤!”

    “具说现任天门之主南剑天乃是青年一代难得一见的才俊,雄滔武略颇有大将之才。他曾以独己之 力平定天门叛乱。并让入侵者有来无回,从此带领天门迅速崛起,铸就南剑传奇。此人 虽然凶名昭著噬杀成性,但并非没有可取之处,若能招降此子,则我天剑派自可兵不血刃一统天南,助 我大楚成就帝国霸业。”

    “此计虽然甚妙,但却未必能行得通,想他南剑天东征西讨,早有称霸之心岂甘屈居人下。纵然我 等威逼利诱使他臣服,但其心难彰若他假意称服却在日后反水,岂非不是为我天剑派种下一个祸胎。

    “南剑天野心狂勃,我天剑派岂能养虎为患,此人只可杀不可委用。宗主若有心颠覆天门,我堂 愿主动请缨。”

    ……

    一时间四大堂主众说纷芸。

    张耳神秘一笑,道:“各位道兄所言有理,南剑天当然要杀,但欲灭天门何须兴师动众。天道门一役南剑天虽然侥幸获胜,但亦被斩断一臂,可谓元气大伤,他若想复原短时间内怕是很难。”

    “我们的影子来报,他已经恢复了伤势,且修为更进一步。”

    “噢,竟有此事?”

    “现在此子正在落日山脉,我有个大胆的提议,聚集门内最为顶尖的力量,一举剿灭之,一劳永逸!”

    “不妥,若行肖小手段,只怕胜之不武,我们要堂堂正正的挫败天门,杀杀他的威风。”

    “可是如此一来,死伤在所难免!”诸位堂主皆是忧虑不减。

    “南剑天此人恃才放旷,且行为疯狂至极,从他单枪匹马杀上杜家便可窥得一二。我想他一定会来我天剑派,我等只须在本宗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南剑天这个狂人来自投罗网 ,将其擒杀便是。而后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天门一统天南,铸就我大楚帝国千秋霸业。”

    “另外,铸剑山庄和圣火门正在秘密合炼天剑之心,意图在宝成之日和二派之力一统天南 ,孰不知在铸剑山庄我天道宗眼线遍布,此事早已落入本宗耳中。”

    “和一个异教合谋,无异于与虎谋皮,铸剑山庄一开始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天剑客 在炼器天赋上旷世绝伦,但是在权术上还差得远。” 张耳道。

    “铸剑山庄和圣火门合作谅他难有作为,但天剑之心乃是下界第一 魁宝,号称万剑之剑,若落到他门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对此宝我宗势在必得,在场诸位道友相对此事可是已有对策 ?”掌教至尊张耳问道。

    “回禀宗主,我天道宗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枕戈待旦,天道门覆灭,而继承者天门更是势极而颓,实在不足为虑。从今天起天南一带便是我天剑派的天下,只等天剑之心出炉之日我宗一百单八位 绝世高手便杀进铸剑山庄强行夺宝,计划周密可谓万无一失。”天仙堂堂主李八百夸下豪言道。

    “如此甚好,天剑之心关系到下界的气运所在,不容有失。”张耳道。

    ……

    三日后,天剑派总坛。

    此时,内门子弟正在山门外巡视,突然,程刚和沉圆圆二人从天而降,战袍迎风猎猎做响,皆是祭 出本命法宝伏魔杖和重锤,毫不掩饰杀意。

    为了助程刚一臂之力,南剑天特意将至宝伏魔杖赐予程刚。

    “到底什么人胆敢擅闯我天剑派,简直是吃了熊心豹胆。”内门弟子皆是剑拔弩张如临大敌,将二人团团包围。

    “非我同类其心必异,门主誓灭天剑派,胆敢阻者杀无赦!”

    “天门必胜!”

    当即,程刚、陈圆圆祭出神兵利器各显神通大开杀戒。

    程刚运转《金刚诀》,通体神光笼罩犹如金刚再世,体质的防御催发到极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伏魔杖佛光浩浩横扫八方,大明王手所向披靡。

    掌下自有乾坤镇压诸天。

    陈圆圆一柄重锤舞得虎虎生威,千钧之力竟被她只手抓来,重锤仿佛化为微型星辰,流光振振防御严密风雨不透。

    重锤之下石破天惊,整座山门为之颤抖,但凡被重锤神威挂中无不当场惨死,化为一滩肉泥惨死之状不堪入目。

    见此,天道宗子弟无不胆寒,身形惊退避之唯恐不及。

    锤风夹着掌影,一时间惨叫声惊呼声不绝耳际。

    程刚和陈圆圆所向披靡。

    “杀!”

    虚空中,陷入了鼎沸,黑压压的御剑修者扑杀而来,迷蝶仙子、灵芝仙子,寒云、南仲天、天刑峰峰主周思忠赫然在例。

    这一战,天门倾巢而出,毕功一役。

    此战,关系到天门的存亡和气运,南剑天也早早来到,此刻他正站在云团之上望着下界撕杀的战团,他在寻找自己的对手。

    如今,他的眼里也唯有天剑派门主张耳一人。

    程刚、陈圆圆两大凶神左冲右突所向披靡。

    二人在前方开路,一边放开手脚大肆杀戮一边向前突进,所过之处尸横遍地。台阶之上血流成河,虚空中腥风裹 面。

    迷蝶仙子、灵芝仙子,寒云、南仲天、天刑峰峰主周思忠等高手分兵四路,直扑天剑派四大堂口。

    “到底什么人竟敢来我天南第一宗造次,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虚空中突然炸响一声,只见两名面相酷似的中年男子破空而来,身形在程陈二人面前落定,正是山门二主。

    天道宗入山的各个山门皆由二人全权掌管,类似于南仲天天门总管一职,此刻二人望着脚下被屠杀一空的手下不免表露出愠怒之色。

    “此女姿色平平却凶悍至极倒也不失为一奇,若能将其制服你我兄弟二人定要好好炮制一二,哈哈 哈……”山门二主相顾淫笑道。

    “该死,竟敢对我天门陈护法无礼,纳命来!”闻言,程刚脸色顿变,他与陈圆圆相处多年日久生情,岂能见她受辱?他少有地现出杀机,催掌杀来。

    “想不到还是一对小情人,既然你想死本座就成全了你,留你一口气在,让你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如 何被我凌辱。”山门之主恶毒一笑当即催剑迎战。

    当下二人缠斗一起,程刚依仗强横的体质伏魔杖、大明王手并用横冲突进,大战天剑派高手,剑臂钲然相交声不绝耳 际。

    此剑虽然称不得一宝,但却削铁如泥,竟伤不得程刚分毫。

    剑臂相交处隐有佛文闪现,剑势被一股 无形的力量阻挡在外再难寸进,山门之主不禁心下骇然。

    二人既然胆敢挑衅天剑派,想来定有些手段。

    程刚亦是暗惊于心,他自认为实力了得,现在去路却被区区山门之主所阻久战无果。而敌方护法长老、四大堂主,诸如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位高手等等岂非不是拥有逆天之能,天剑派底蕴深厚果然不愧为 天南第一宗。

    二人一触即分:

    程刚暗捏金刚诀,一只佛印在掌中应运而生光华四射,狂暴的力量充斥于空。

    山门 之主将全身元力析数注入剑内,登时剑身宝光大盛,二人酝酿最后一击。

    程刚大明王手豁然拍出,掌中佛号化为一只遮天佛印向对方当顶镇压。

    山门之主见敌势汹汹不敢大 意,当即催剑斩下,一道无匹的剑气如脱缰之马奔腾而出,与佛印轰然相交僵持于空,二人实力相当一 时间竟难分高下。

    “胆敢挑衅我天剑派荣威,都该杀!”

    另一名山门之主挺剑杀来,径直袭向程刚。

    “暗箭伤人,原来天剑派也不乏无耻之徒,想以众欺寡,须得先问本姑娘同

    不同意。”陈圆圆重锤就地一振,顿时天摇地动周围惊尘四起,她挥锤就势拦杀。

    突然,只见面前虚空一荡,南剑天凭空出现在双方之间,负手傲立冷目中杀机毕现,秀发迎风飞舞 不怒自威。

    一股狂暴的气息在体内爆发而出,在周围掀起一阵肆虐的旋风,将山门二主笼罩其中就势卷起,在 一声恐惧的惨叫后一切回归平静。

    旋风所过山门二主尸身静躺于地,全身遍布血洞,血流汩汩,虎目暴睁其眦已裂,皆是暴毙身亡。

    “门主神功盖世!”

    见此,程刚、陈圆圆二人无不折服。与敌久斗未果却被南剑天指掌间解决,他 后来者居上,如今在修为上已超越二人太多。

    “天剑派,我来了!”

    南剑天目现决然之色,抬头望向天道宗绝顶:

    只见云梯漫漫,纹龙柱直插云端,巍峨的总坛直耸天 际,给人以不可侵犯的神威。

    天剑派总坛。

    “门主,敌袭……天门杀来了!”一名弟子连滚带爬慌忙来报。

    “你说什么?”

    “天门,杀上来了!”

    “来了多少人?”

    “全部都是……”那名下属吓得直哆嗦。

    “让四大堂主备战!”

    “四大堂口都遭受了攻击,恐怕无暇分身!”

    “什么?难道天门倾巢而出了,我还没有去找你们,而你们就首先杀上门来,欺人太甚。”张耳意识到事态严重,他虽然早已预料到这一天会到来,可没有想到一切来得如此之快,以致他还毫无准备。

    “天门,难道你真的要与我天剑派决一死战吗?”

    张耳身形一个模糊消失在当地。

    就在这时,虚空中数道流光闪过,却见四名仙风道骨的老者破空而至从天而降,正是天罡、地煞、 天仙、天星四堂堂主:容成公、范长生、李八百、尔朱。

    四人无不冷哼声声阴笑连连,视南剑天如同待 杀的羔羊。

    “南剑天,你果然没有辱没狂人之称,竟再次挑起与我天剑派之战,就凭这些小辈,与送死何异?宗主料事如神早已 断定你会前来送死,我宗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共计一百零八位绝世高手已设下天罗地网,并有四大堂 口高手无数,务求将你擒杀。南剑天,今天纵然你有飞天遁地之能也插翅难逃。束手就擒我留你一条全 尸。”天罡堂堂主容成公厉声道。

    “哼,普天之下岂有不战而屈人之兵?士可杀不可辱,我天门更没有贪生怕死之辈,何况我身为天 门之主。诸如尔等这些量小而 为之辈何足言信?我南剑天虽然不才却不会与虎谋皮,做出遗恨千古之事。废话少说,我若技不如人抛却此头自然无话可说。”南剑天对阵四强却毫无惧色。

    “南剑天,死到临头竟还逞口舌之利,你应该是早已料到天门和天剑派迟早有一战所以才选择先下手为强,不过结果都一样,你必须得死天门也在劫难逃。”

    “包括你的几名爱将,都得死,一些后生晚辈,我等还没有放在眼里,待解决了你,我自会送他们归西。”

    “就由我天仙堂首先 领教南少主的高招,天仙八子布阵。”

    天仙堂堂主李八百话声方落,天仙八子从天而降,正是上界八仙的化身:铁拐李、汗钟离、张国老 、何仙姑、蓝采何、洞宾、韩香子。

    整个天仙堂只有区区八人,可谓是人脉单薄,但其中每一人无不身怀秉天异才,在本门笑傲群伦。

    李八百讥笑道:“南剑天,你杀伐不断屡屡挑起战事,可谓 作恶多端,今日终尝恶果。而本门开山鼻祖玄虚子已登临仙界,而在下界我天剑派秉行天界意志,法宝灵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谓是得天独厚,号令天南莫敢不从。而你天门却甘冒天下人之大不讳意 图与我天道宗分庭抗礼,实乃为天道不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颠覆天门后我天剑派成就霸业指日可待。”

    只见铁拐戳下顿时石破天惊,画杵横扫八方,玉板劈下周围空气如同狂涛巨浪向两面滚滚退避。

    玉 笛声声笼罩云野,对敌形成心智干扰。无极圣火席卷下界,直将南剑天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陡然,一只巨葫从天而降,开张之下口部黑洞自生,玉篮当空悬浮,碧罗烟袖在虚空时疾时舞,何仙姑从天而降;在莲台上摘下一瓣荷花轻轻抛下,如同天女散花,花瓣一变万千,落地无风自起,形成一只巨大的剑莲。

    每一片花瓣都化为一片刀刃 在虚空中交织,一时间万刃穿舞。

    八大天仙化身共同施为势不可当。

    一旁,李八百见此不禁目露欣慰之 色。

    “有其师必有其徒。当真是徒承师名。李道兄后继有人,何愁天仙堂不盛?”

    容成公、范长生、尔 朱三大堂主面面相觑无不点头称是。

    “如若八大天仙化身之威仅是如斯,从今天起就可以在江湖除名了。”南剑天面色陡寒剑过留声,一道无匹的剑气奔腾而出横扫八方。

    铁拐、画铢被迎锋削断;玉板、玉笛应声破碎。

    南剑天突然爆发神威,四人皆是惊立当场表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无极圣火迎面袭至,南剑天催剑斩下极火迎锋碎灭。

    突然背后‘唳唳’破风声响起,竟是一只巨葫横空 袭来,葫表流光自生势不可当。

    南剑天竟逢强不避再次催剑斩下,神龙虚像脱剑而出仰天发出亢奋的龙吟,张牙舞爪直取张姓天仙 。

    突然,巨葫开张一股无匹的吸力自葫芦内发出,神龙调转身势不及被笼罩其中,化为一道金光被巨 葫吞没。

    南剑天凶威被就此压制,八仙之子无不心下一松。

    神龙自帝都火云窟起就随南剑天东征西讨,说伴随 他崛起也不为言过,而现在却陷身巨葫之中,但南剑天还能与它建立微弱的神念联系,神龙并没有死!

    “南剑天竟拥有神龙魂魄,虽然只是魂体但已是难遇难求,想我承影神剑尚缺一器灵,若能得神龙相 助定能神威大增。即使再不及将其开鼎炼化,炼就龙丹一粒定能助我天仙堂再增一位绝世高手,与功有补。”

    念及于此李八百不禁贪心大起,却又不能当众在一群晚辈手中巧取豪夺,恐怕被人引为笑柄,只有 就此作罢。

    “无论什么神物凡落在此葫中只消一时片刻便会化为一滩脓血,没有神龙相助火麟剑势必威力大 减。南剑天,我倒要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张姓天仙化身阴笑道。

    “现在你未免得意的太早。”

    南剑天话声方落,只见巨葫猛然暴涨,内部似有什么在做怪。

    接着轰然爆破化为虚无,一条黄金巨 龙冲天而起盘空直上九霄,龙吟声响彻天地。

    “你……”

    灵宝被毁天仙之子身受重创,只觉喉间一甜一口血箭脱喉而出。

    “南剑天,逞凶多时现在还不受死更待何时?”虚空中突然炸响一声,却见小仙女从天而降,碧罗烟袖搅动虚空形成一只黑色的漩涡将南剑天笼罩 其中。如游蛇当空疾舞向南剑天绞杀而来。

    当下南剑天剑走偏锋,火麟剑当空疾舞剑气如川风雨不透,破乱声中碧罗烟袖被析数绞碎化为漫 天碎片。

    南剑天暗运《金刚诀》只见掌中佛印应运而生,连带浩浩佛光冲天而起。

    二大至宝当空相交,碧玉篮应声破碎,其势不改正中对方胸前。

    小仙女惨哼一声身形当空陨落,南剑天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当即 身形突进催剑斩杀。

    虚空中,何仙姑摘取荷花一瓣暗捏法诀运指当空打出,化为一只遮天花瓣阻向南剑天,其中花纹毕 现威势不可小觑。

    南剑天目现惊色,火麟剑去势不改,两大至宝发出惊天一击荷花迎锋而破,只留下一缕香魂。

    南剑 天剑势被阻小仙女已脱困而出,秀目冷望南剑天毫不掩饰杀机。

    “八仙归位,镇压诸天!”

    何仙姑娇喝一声,一只红色莲台脱掌而出,迅速暴涨为一只遮天巨莲,绿瘦红肥清明有致,其上三 十六颗莲子当空悬浮,隐成三十六天星之势有序排列。

    仙气由此中散发而出,所过之处氤氲遍地,一派 异香笼罩如同置身仙境。

    “天仙八子败而不乱。临阵磨枪大有反败为胜之势,果有大将之风。八百道兄的得意门生何时出过 差子,南剑天必定难过此关。”容成公三师兄面面相觑,皆是暗点许头表露出谬同之色。

    此时,虚空中何仙姑全力催动红莲宝座。其他天仙七子跃身而上,八仙归位无极自生。

    顿时,红莲 宝座威势大增。

    甚至法宝破碎重生:铁拐、玉板、无极天火、巨葫、芭蕉扇、玉笛、碧玉篮。八宝俱归 其主再显神通,红莲宝座威势暴增。

    陡然,虚空悬浮的三十六颗红莲冲天而起,化为三十六道血光径直分别袭向南剑天周身三十六处大 穴。

    “叼虫小技!”南剑天血口暴张口前黑洞自生,正是图腾之罐的吞噬技能,他与异宝人宝合一大显神威。

    只见三十六道血光化出莲之本体,在虚空中就势一转而后鱼贯落入黑洞。

    被南剑天当口吞噬,目中 血光大盛。

    两朵妖异的红莲在眼球中如花绽放,脚下步步生莲。战袍上莲纹自生整个人气势陡增。

    “这到底是什么邪功竟能吞噬红莲不灭之体而不被反噬,除非他也是灵异之体,方能与红莲相得益 彰。”

    何仙姑顿时花容失色,陡然她脸色一寒暴喝道:“我天仙八子即出从无失手,以红莲宝座镇压此人,以维护我天仙堂荣威。现在其他三堂师叔皆在旁观战,决不能遗人笑柄,更不能让师尊 他老人家脸面无光。”

    当即,天仙八子兵合一道,天仙八宝自主归位诸子抱元归一,顿时红莲宝座神威大增,暴涨为一只 方圆百亩的遮天莲台,表外血气蒸腾,血光笼罩千丈。

    其外部纹理分毫毕现,每一朵花瓣皆有数丈之巨,花蕊鲜红似血周围更有血光笼罩。

    只是一片血雾 却变幻莫测,其中似乎另有乾坤。

    红莲宝座势如山岳向南剑天当顶镇压,天地黯然失色,无尽虚空在威压下为之扭曲。

    “仙八子在天剑派威名震耳,甚至在整个天南都享负盛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南剑天气势陡变,秀发无风自动衣袂猎猎迎风做响,整个人笼罩在神光里。

    只见虚顶一只黑色的神秘圆坛冉冉升起,正是天门镇派至宝——神坛。

    神坛迅速暴涨化为和红莲宝座一般无二的巨型法器,甚至犹为胜过。

    黝黑的质地、浑然如一的 纹理和古井无波的气质,无一不在诉说它的源远流长。

    两大神宝当空相交迸射出千丈豪光,在狂暴的元力波动下虚空撕裂。

    红莲宝座乃是天仙八子修炼连纵合击之术毕生的结晶,由何仙姑亲手掌管,只待遭遇强敌再合力催 动此宝杀敌制胜。

    只因红莲宝座乃是由八人共同以本源之力凝结而出,故能做到八人如一攻防兼备随心所欲,红莲宝 座即出镇压诸天,其下万法皆破势不可当。

    而天门则是天弓国的第一宗派,天下万民广泛信仰,神坛内则凝聚有亿万子民的念力。正所谓民心 向背,万民之力便是天道之力,天道之下万法不存万宝皆灭,二宝一触即分胜负立断。

    只见红莲宝座寸 寸崩溃,一道血光自下而上冲天而起,神坛之

    力最终加归天仙八子之身。

    接着红莲宝座应声爆破化为滚滚血雾,所过之处遍地皆生红莲。

    本命法器被毁天仙八子皆是惨叫一 声,当空陨落下界跌落在地吐血连连。

    异变突起以致李八百不及假以援手。

    “ 天仙八子乃是本座的得意门生,若无八子我天仙堂将是徒负虚名,岂能容你伤害爱徒,南剑天,不要……”

    李八百话声未落,只见场中南剑天身势如风在八人间连连闪过。

    火麟剑剑气所过将天仙八子析数拦腰斩杀。

    红莲宝座告破,周围遍地红莲化为阵阵流风;天仙八子俱陨,整座天仙堂空余李八百只身一人,可谓名存实亡。

    “南剑天,竟敢杀我爱徒,天仙八子乃是我的得意门生,为了培养他们老夫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 今日所有努力竟被你一剑断送。实乃痛煞我心,血债血偿我让你不得好死!”李八百面容苍桑,双目 充血脸色阴厉至极。

    “锵!”

    一柄精致而优雅的古剑脱鞘而出,顿时引得天象异变:

    只见天色黑白交际 阴明参半,而李八百所掌之剑只见剑柄不见剑身,却又立地生影。不见其身却真实存在,正是十大古剑 之一承影。

    “承影即出所向无敌,南剑天。就算你身怀夺天之能也不免在剑下伏诛,为我八大爱徒报仇雪恨,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李八百身形方动连带黑夜白昼之力风起云涌,承影剑身轻颤银光似水在虚空中波动。

    所过之处万千白刃当空交织。

    “南剑天!”

    李八百暴喝一声承影古剑青锋直指,万刃如流一起攒射向南剑天。

    甚至周围每一道空气都化为森然 白刃绞杀而来势不可当。

    承影古剑果然名不虚传,南剑天不禁暗惊于心。

    当下火麟剑狂龙疾舞形成一只密风不透的剑罩, 将剑气长河崩碎。

    只见面前虚空一荡,承影神剑若隐若现,剑身轻弹如水以神鬼莫测之势袭杀而至,剑 罩应声破碎青锋如一条银蛇直咬前心,承影古剑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

    南剑天处变不惊火麟剑游走八方横扫四合,火麟剑与承影两大宝剑“ 铮”然相交。

    李八百和南剑天两人缠斗数合一触即分,承影迎刃即破化为一道流风,与李八百一同凭空消失。南 剑天祭剑暗捏法诀全神戒备。

    突然,虚空中风云涌动异象再生,黑白呈两极之势相交泾渭分明,仿佛黑夜与黎明同时出现。

    就在 天象异变的瞬间,只见白昼交结处剑影再现,李八百催剑向下界南剑天迎头斩下。

    南剑天耳听六路目观八方,身后异变早已了然于心。

    神念方动神坛再次破顶而出,迅速暴涨为一只 遮天巨坛径直迎向李八百。

    虚空中两大神宝发出惊天一击,一道无匹的剑气透体而过,神坛轰然即破万千苍生愿力泯灭其中化 为乌有。

    其势不改李八百从天而降,承影神剑三尺寒锋向南剑天当顶刺下。

    南剑天冷目仰望承影迅速杀至剑势逼人,火麟剑青锋直指苍穹,两大神剑针锋相对迎刃而交相互 消容与抵制。

    虚空中剑气如寒霜绵延铺展开来,华光浩浩笼罩方圆百丈。

    “南剑天,今日你必须得死,只待你陨落后我便设法用你的项上首级祭我八位爱徒在天之灵。”

    “胜负未分现在只怕你言之尚早。”

    当下李八百再无保留,将本源之力析数灌输入承影剑内,全力催动神剑酝酿必杀一击。

    只见一条惨白的银蛇应运而生,红舌吐信血盆大口中腥风裹面,七星瞳目中恶毒之色一览无余。

    银蛇张牙舞爪径直绕剑身而下向南剑天当顶扑杀。

    “区区蛇灵也敢逞凶?”

    南剑天暴喝一声,火麟剑剑身古巫文字毕现,顿时魔光大盛,神龙化为一条丈许金龙越剑而出。

    神龙发出 一声亢奋的龙吟庞大的身躯冲天而起径直迎向银蛇,龙蛇相交胜负立断。

    神龙虽然只是魂体但凶威不减,远非区区蛇灵所能对抗。

    只见神龙绕体而过银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当空绞碎化为一阵血雨。

    银蛇乃是李八百和承影神剑本源之力所化,蛇灵已灭则承影即破。

    神剑光辉顿失“铮”然一声自中 折断,化为两片寒铁横插于地。

    神龙其势不改直取李八百,化为一道金光将他当胸穿过。

    虚空中李八百身形一僵望着胸前碗口大小的血洞目露难以置信的神色,一口精血脱喉而出。

    心头之气为之一泄,惨叫声中当空陨落,魁梧的身躯如半截铁塔轰然即倒,双目暴睁,倒地暴毙身 亡。

    李八百身为堂堂天仙之主威风八面笑傲四方,不失为一代枭雄,就此身死陨落。

    “李道兄!”

    四大堂主相处日久情同手足,眼见李八百被南剑天屠于剑下无不痛心疾首。

    “想我师兄弟四人日夜相守共同参悟道法,数百年同甘共苦不离不弃方才有今日道行,此情此义较 亲兄弟更甚!没想到今天折却一枝,南剑天,害我道兄性命,今日定让你纳命来偿。我天罡堂久未经战 ,现在正可借机磨练其锋,三十六天罡即刻布阵击杀此獠。”

    地煞堂堂主范长生挥手喝止道:“击杀南剑天这等黄齿小儿何须动用三十六天罡,容道兄和我堂三 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共计一百零八位绝世高手,乃是我天道宗的根本所在,若无灭宗之危切不可随意动 用。况且天罡地煞已有战务,准备伺机强行突破铸剑山庄夺取天剑之心,若无急令不可调用,击杀南剑 天五行绝杀阵足矣!”

    话声方落,五名密卫高手从天而降,身着五行灵服脚踏无极之位将南剑天包围其中,冷目相望不带 任何感情。

    正是金正日蓐收、木正日句芒、水正日玄冥、火正日祝融、土正日厚土五行灵兽的化身之灵 。

    “布阵,五行绝杀!”

    五大密卫迅速运作,急而有序灵犀相通,彼此间配合默契毫无破绽。

    五杆灵旗凭空祭起,其上金系蓐收、木系句芒、水系玄冥、火系祝融、土系厚土五大灵兽本源同出,五行之力相生相济,使五行旗威 势大增。

    灵旗招摇五行灵兽各显神通:

    只见金旗翻卷,庚金剑气一涌而出,所过之处金光四射无数金刀穿梭 于空,尖锐的破风声不绝耳际,万刃归一化为一只金色的漩涡绞杀而来势不可当。

    南剑天身形暴退,当下暗运《金刚诀》掌中佛光浩浩一只佛印应运而生,将之当空打出化为一只遮 天佛印,与庚金剑气迎刃相交。

    二大杀器沉鸣不止,其威能已被催发到极致却被敌方利器死死克制,皆是光辉大失随后当空破灭。

    “南剑天年纪轻轻有此修为已是难得,手段层出不穷且交得气运所在,不失为一大强敌,我等切不 可大意。”

    一旁,容成公、范长生、尔朱三大堂主心有灵犀神念交流,皆是暗点许头。

    这时,虚空中突然一根巨辕从天而降,以万钧之势向南剑天当顶镇压,正是句芒天木之术。

    只见南剑天血目怒张,背后白虎法相呈现,口中发出虎吼一声,白虎拳独臂擎天而起威不可当。

    巨掌轰中原木,传达出惊天一击巨辕一触即溃,化为无数碎片陨落向总坛之下。

    天降横祸天剑派子弟惊洪四起,避之不及者被灭杀当场,尸横遍野死伤无数。

    虚空中水火灵旗招摇不止,只闻龙吟声连连,水火二龙越旗而出张牙舞爪直扑南剑天,血盆大口中 水火喷吐:无极神水所过之处将一切侵蚀得伤痕累累虫洞相连,总坛设有极其厉害的禁制竟也在其下变 得坑坑洼洼。圣火席卷下界,在其下无物不燃无物不破,参天古木一触化为流烟,黑色的泥土熊熊燃烧,坚硬的 磐石化为赤红而流动的岩浆,甚至虚无的空气一并迸现火花,万物告破皆化飞灰。

    “太极剑法的无上之道是以敌御敌!”

    “以敌之矛,克敌之盾!”

    当下南剑天剑走无极舞动乾坤,水灵横空扑至却被一股无形 的御力驱使,接着竟不能自己一改杀势,在无极之力下攻势立改调头径直迎向火灵兽。在两声恐惧的悲鸣中水火灵兽当空交破,水极克火,火极克水,两大灵兽本源同出,若兵合一道水 火共济定能威势大增,但如果二兽反目仇杀,却是生逢克星。

    只见水火二大灵兽相互消融,当空破灭化为乌有,二龙灵同归于尽!

    地面上但凡南剑天落脚之处皆是地刺丛生,白虎拳拳势如山横空击下,拳劲如潮在地面上滚滚铺展 开来,所过之处地刺纷纷断折。

    后土之力源源不断灌输地下形成禁制,方圆百丈为之大清。

    只见虚空中五大灵旗交错招摇,蓐收、句芒、玄冥、祝融、后土五大灵兽法相在其中若隐若现,五 系之力同出五行合一,五大灵旗化为一面巨旗擎空而起,一时间虚空中雄旗漫卷遮天蔽日,异象丛生风 云为之涌动。

    五行旗凭空掀起阵阵飓风,一道道破乱的旋风在总坛上空肆虐,雄旗猎猎作响席卷下界。

    南剑天只觉天色一暗接着一股狂暴的力量强加于身,呼吸为之一滞,天地陡然变为血红,周围旗云 涌动,传达出的压制之力愈发强势,竟是已身陷五行旗中。

    只见四周旗云密布一涌而来,南剑天掌势如山当空催过,劫云被破开。

    南剑天挥动火麟剑,惊天一剑斩下。

    周围每一寸空间皆是由五行旗所化,进攻天地就是进攻五行旗本尊。只见一道无匹的剑气破旗而出,将内部空间破开 。

    五行旗应声破裂为五只巨大的碎片,再次化为金木水火土五大灵旗。

    五系之力在其中滚滚涌动,本源相生相济迅速修复损伤,宝光为之大盛竟威势不减。

    五大秘卫高手当即人宝合一,目中闪现嗜血的光芒。

    兽吼声中体表麟甲遍生口中獠牙秘布。

    五指如钩宽大的斗篷下漆黑的脸庞化出兽形,五人皆化为五行之灵本尊:金正日蓐收、木正日句芒、水正日玄 冥、火正日祝融、土正日后土。

    五行合一形成一个极其厉害的阵法当空运作,形成一只深不可测的黑洞 。

    强大的威压当空笼罩向南剑天。

    “五行吞噬之力?班门弄斧,五行灵兽正可助我五行之体再度精进。”只见南剑天背后图腾之罐,此刻,他与图腾之罐相融,法相赫立,血口暴张口前黑洞自生,五行吞噬之力被化解于无形。

    虚空中五行 灵兽本尊暴露无余,发出一声恐惧的惊吼随后落入黑洞,五大灵兽化为五道金光流入南剑天口中。

    周围再度恢复平静。

    南剑天腹间突然充了气般暴涨,背后五大灵兽虚像交相互应,陡然他目中精光一闪而逝,竟是已将 五兽彻底炼化,腹前再度回归平复。

    整个人气势陡增虎目中折射出不可逼视的神威,借助五兽灵力他的右手断臂力量再次加强,已经彻底和麒麟臂融合!

    只因南剑天身怀吞噬异能化敌之力为己用,连斩天仙八子、五行凶灵非但毫毛未损,反而越战越强。容成公、范长生、尔朱三大堂主见此不免隐忧于心,若任由他如此下去,只怕最后非但不能制服南 剑天,反被其所害。

    只有将其强势镇杀,彻底斩断祸根。

第四百九十三章 四大堂口

    容成公向前一步正欲唤出三十六天罡围杀南剑天,就在这时,虚空中两名清秀青年破空而来,正是天剑派长驻客卿野仲和游光二人。

    只是其中一人身材娇弱,唇红齿白眉柳细腰,香艳的肌肤犹如琼脂云鬓高盘,娇躯传达出阵阵诱人 的体香,显然是女扮男装。

    此二人却是一对侠侣!

    对此,三大堂主虽然心知肚明却不点破,毕竟二人实力使然不容小觑。

    天剑派向来不多留客,但是好客多留!

    身为天剑派的长驻客卿自然皆非泛泛之辈。

    “这等小辈何须三大堂主动手,晚生愿意代劳,想我与游光兄久居贵宗而每日庸碌无为,心中甚感 愧对,现在正可借机为贵宗攮除祸事。”野仲豪言道。

    “想天剑派立派千年根基深厚,可谓势极雄大,但凡有令天南各门莫敢不从,而南剑天竟狼子 野心无故挑起战端,今日我将干、莫邪双剑必斩你不赦,以儆效尤!看日后还有谁人胆敢来犯。”游光娇喝道。

    他二人素有黑白双煞之名,实力高强自然不在话下,虽然他们以客卿自称,但实则是天剑派记名长 老,故以我宗自居。

    这时,南剑天也在打量二人,只是二人气息内敛竟让他难以堪破其中深浅,最后目光在二人掌间落 定。

    南剑天虽然不识二人是何方神圣,但却识得将干莫邪古剑:

    据说,将干是丈夫,而莫邪则是一把雌 剑,而现在将干在野仲之手,游光持有莫邪,二人性别立地可定。

    相传,吴王卧薪尝胆二十年终于灭越复国,成就春秋五霸之一。从此以后仿佛着了魔道不但噬战如 命更加钟情于剑,于是责令当时的铸剑大师将干为自己铸宝剑两口。

    干将收集铸剑的材料,取尽五山六 谷金铁至精,然而凡火不足铁英不化。但是如果不能按时铸剑成功则是欺君之罪,依律当斩。为此干将忧心忡忡,莫邪知道丈夫为什么而 忧虑,于是她舍身祭剑,宝剑终于水到渠成。

    干将忍住伤悲以自己和妻子的名字取为剑名——干将、莫邪。但他仅将干将献给吴王,却将莫邪私 藏,以示对妻子的思念。但是此事被村人泄密,很快落到吴王耳中。吴王大怒当即责令重兵围困铸剑山庄,并率军亲自督战 。意图杀死干将夺回莫邪宝剑。

    但是就在干将被杀的那一刻,干将神剑震怒脱离吴王的控制冲天而起,于莫邪宝剑一同化为黑白二龙比翼双飞再难降服。

    而干将的尸体也离奇消失,从此再无干将莫邪神剑的消息,只是干将莫邪夫妇情真意切相爱至死被 传为佳话。

    未曾想现在干将莫邪宝剑重现人世。并为野仲、游光二人机缘巧获,并借此剑行双修之道得以突飞 猛进道法达成。干将莫邪落入二人手中早已被曲解剑道,饱含杀戮之气,重现之日必将再起腥风。

    南剑天惊于古剑,竟对二人置若旁闻,野仲以为他有意相辱,不禁厉声道:“死到临头竟还故 作清高,藐视我黑白双煞。南剑天,枉你身为天门之主竟自寻死路。更带领天门步入绝途,今日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锵!”

    干将莫邪宝剑双双祭出,顿时周围杀意大盛。野仲、游光深得双修之法心有灵 犀,当下分乘左右两路催剑对南剑天围杀而来。

    南剑天催剑迎战,三人短兵相交厮杀一起。

    只见将干莫邪剑势大盛,剑身被银紫气团包裹,一道道凌厉 的剑气奔腾而出绞杀四方。干将剑气银白似雪,莫邪剑气紫嫣如水,双剑刚柔并济阴阳调和无坚不摧可谓天作神兵。

    干将莫邪 果然不愧为十大神剑之一。

    总坛上南剑天以一敌二,战袍迎风起鼓猎猎作响,身形时上时下在二人剑刃间游走险象叠生,一时 间双剑相交争鸣声不绝耳际。

    突然,南剑天全力斩出一剑逼退二敌,当即越围而出。剑走无极横扫八荒,一道无匹的剑气径直破 开干将莫邪剑气钟罩,野仲、游光惨叫一声被当胸击飞陨落在地吐血连连,两柄古剑一并脱手而出。

    游光头顶斗篷不翼而飞,娇呼声中黑色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一张清秀的脸蛋被映衬的更显美 丽。游光女儿身份暴露无遗,如同惊弓之鸟美目惶惶四顾。

    “果然是个女人,好一个绝色佳人!”容成公等三大堂主面面相觑不禁暗赞一声。

    三人对游光的身份早已有所怀疑,现在终于印证了心中的想法,但是男是女疏公无过,天剑派所要 的只是黑白双煞的一腔赤胆忠心。

    南剑天心中微感一惊,战机稍纵即逝他身形突进,一道无匹的剑气脱剑而出,在石面上辟出纵横 的沟壑,其势不改径直向游光迎头斩下。

    游光避无可避呆坐于地仰望火麟剑剑锋越来越近,美目中尽是绝 望之色。

    “光儿,小心!”

    野仲暴喝一声,眼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即将命丧剑下不禁双目血红,他飞身扑过,硬是以血肉之躯代她承受下这一剑之威。

    凌厉的剑气在他背后辟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剑创,顿时血流如注,这一剑几乎将他自中劈开,一腔炽 热的鲜血喷于身下情人的脸上。

    “仲郎,你怎么样,为什么这么傻替我承受下这一剑?其实要死的人不是你,你不必如此的。”游光目含泪光抚摸着他清秀的脸颊,手掌沾满情郎的鲜血。

    “但你更不能死,在我心目中你的生命比我更重要……我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你去死……”野仲口吐不清脸色煞白如纸,命在旦夕却表露出苍白一笑。

    二人情愫绵绵,一旁横插于地的干将莫邪古剑颤抖不已,随后冲突而起在虚空中双剑合璧,一时间 双剑神光大盛。将野仲、游光二人笼罩其中。

    神光护体并修复其身,只见野仲背后肉芽萌动,长达数 尺的剑创一翻即合皮肤光滑如初。在将干莫邪神圣的力量下,二人伤势迅速恢复甚至实力犹盛当初。

    干将莫邪乃是挚情之剑,只有真心相爱的情侣方能感化其身领悟剑意,并将其威力发挥到极致!

    虚空中,将干莫邪沉鸣一声而后化为黑白双龙冲天而起,二龙互相纠缠彼此斯磨,互吻脖颈爱意绵 绵,发出亢奋的龙吟声音响彻九霄。

    黑白双龙阴阳相交势如中天,爆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

    如风般轻柔,却又如雷电狂暴,若即若 离让人无可捉摸。虚空呈现阴阳法盘,黑白双龙正是神像图案,接着,一道惊天弘光从其中爆发而出直 冲下界,径直轰杀向南剑天。

    “将干莫邪,我本敬你挚情无双被后世传为一段佳话,可你却不该为敌所用。”

    南剑天还剑入鞘,运转《天书》秘法,虚顶魔焰熊熊燃烧,背后二翼天使法相呈现。

    双翼鼓动振翅欲飞,翼下旋风自生径直绞得磐石迸破,翼风所过飞沙走砺。

    二翼天使曾被重创斩断一翼,但是此凶灵与蓝灵珠本源相连,在魔界至宝的相助下竟打破禁制 迅速恢复,右翼得以断臂重生已完全恢复至全盛时期。

    纵然南剑天身居狂魔之体仍旧未能做到这些。在自身恢复之能上他逊色二翼天使太多,远无法与其相媲美。

    虚空中二翼天使狞相毕露,前番险未在天道门剑阵之下陨落,非但不能抑制其恶行,反而更加激发了它的 凶性,深怀报复之心大有灭绝天下之意。

    二翼天使双翼合璧,化为一柄遮天巨刃迎空斩下,连带一道惊天魔鸿冲天而起势不可挡,阴阳之力 一触即溃。而后径直轰中黑白二龙本尊,二龙沉鸣一声化出干将莫邪宝剑之体,二剑当空破灭化为一阵银紫相交的流雨,如柳絮斑驳地飘零。

    魔刃其势不改向下界野仲、游光二人当顶斩下,其本命利器干将莫邪已毁二人再无仰仗,在魔 威笼罩之下难生抵抗之意,眼睁睁的望着祸事在自己身上发生。

    遮天魔刃轰然即落,惊天剑气在地面上辟出一道深达丈余的鸿沟。

    野仲、游光二位苦命鸳鸯毫无悬 念泯灭在魔刃之下。

    干将莫邪宝剑已毁,魔刃既出谁当其锋?

    “二翼天使?原来他竟然是魔道中人,南剑天,你蓄意挑起天南各派的争端到底欲意何为?魔族中 人已混迹我宗,定是有意图谋天南一带万里疆土,南剑天此子身为邪魔歪道,为我名门正派所不容,此 子断不可留。”容成公狞声道。

    若是南剑天仅是带领天门杀上天剑派,也仅是侵略行为,但若是魔族入侵则涉及种族根本,纵然天 南诸派正在争霸期间也会停止同室操戈一致对外。

    时光荏再,千百年弹指即逝,纵使万年已过,仍旧未能消除民族的隔阂,反而留传下代随着时间的 推移这条鸿沟已深刻的埋藏进心里。民族利益的争端、国与国之间界限的划定是战争永远的话题,亘古未 变。

    “南剑天,魔族暗派你潜入天南,到底有何阴谋,还不快如实招来。”地煞堂堂主范长生厉声喝道。

    “魔族如何,人类又何妨?正邪自在心中,随你们如何横加污蔑。我此行而来只为灭天剑派!”南剑天道。

    “南剑天,死到临头竟还敢在此口出狂言?我天剑派岂有泛泛之辈,当你跨入山门的那一刻便已注定此行十死无生。三十六天罡布阵,务必击杀此獠,剪除魔羽还我天南一片净土 。”容成公声如洪钟直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终于可以见识一番天剑派的三十六天罡大阵了。”南剑天满目期待。

    只见周围虚空一荡,埋伏多时的三十六天罡杀手从天而降,分踏三十六天星极位将南剑天团团包围 ,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当空使人不寒而栗。

    三十六天罡分别是天魁星、天罡星、天机星、天闲星、天勇星、天雄星、天猛星、天威星、天英星 、天贵星、天富星、天满星、天孤星。天伤星、天立星、天捷星、天暗星、天佑星、天空星、天速星、天异星、天杀星、天微星、天穷星 、天退星、天寿星。天剑星、天竟星、天罪星、天损星、天败星、天牢星、天慧星、天暴星、天巧星、天哭星,共计三 十六天星。并且每一星都蕴含天罡秘法,天罡大阵

    将三十六法融会贯通,移天换月无所不 能!

    此刻,他们每个人都仿佛化身为星辰。

    据说,天剑派共有一百零八位内门长老,只是行踪莫测,而这一百零八人正是 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每人都身怀神鬼莫测之能,而现在天罡地煞高手俎阵围杀威势可想而知。

    相传在北斗丛星中有三十六天罡星,还有七十二地煞星,蕴涵天地阴阳五行之术,包罗无极万象之 法。

    天剑派秉承天界意志,以天罡地煞为名,共培养出一百零八位绝世高手,成为兴宗镇派的无上利器 。

    “诸天万界唯道独尊!万法归宗不离一心,心法一道,万法之中唯道法自然,六界之内是法无二, 只因人心不古而道法自灭。”容成公吐字如铁,以法诀为引三十六天罡大阵迅速运作。

    三十六天罡各显神通:

    天闲星呼风唤雨, 天勇星震山憾地,天雄星腾云驾雾,天猛星划陆成江,整座总坛化为一片汪洋。

    值得一提的是,曾经,南剑天遭受红叶杀手团的围攻,对方也曾施展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大阵,此阵可借助上界的星辰之力,委实不可小觑。“不知道天剑派的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大阵如何,我倒是很想试试!”南剑天浑然无惧。

    只见南剑天腾空而起,开天一剑当空斩下,无匹的剑气掀起狂涛巨浪,无尽潮水向两面滚滚退避。

    两面潮水退避三舍化为两条遮天水龙再次汹涌扑来。

    南剑天掌势如山两只金刚佛印击出,风水二龙仰天悲号一声,法体当空破灭。

    江流滚滚退却,总坛之上再次恢复大清。

    突然,脚下土地竟如同海面波澜起伏,地面席卷而起以翻江倒海之势在天际舞动。火麟剑出 鞘,神龙隐现其中,龙御天下之水,一式龙在九天异象自平。

    就在这时,地下爆发出纵地金光,四周金光万道,南剑天淬不及防被一道金光射中,只觉眼睛一阵 刺痛,接着眼前一黑不辨秋毫,唯有以六识感知敌人的方位。

    天威、天英二星一击即退,天贵星指地成钢断敌退路,天富星当即施展五行大遁穿越地下袭杀而来 。南剑天身兼五行之法,对土遁之术自然深诲莫及,他虽然目不能视,但是周围树木、土地无不是他 的耳目,对外界一切了如指掌,天富星在他面前施展此法简直是班门弄斧自寻死路。

    南剑天运转灵耳已然察觉,冷笑一声催剑斩下,一道无匹的剑气奔腾而过直斩得乱石飞溅,在地面 上辟出一道深达数尺的沟壑。天富星被迎头斩中,连惨叫声也未及发出躯体便被狂暴的剑气撕成碎片。 虚空中刮起一阵腥风血雨。

    火麟剑横扫八方只闻惨叫声连连,天威、天英、天贵三星被拦腰斩杀,暴毙当场。

    南剑天只觉眼前一清,视觉再次恢复如初。

    这时,三十六天罡大阵再度转变。

    天满、天孤、天伤、天力四星相和,生出逆知未来颠倒阴阳之力,已然陨落的天威、天英、天贵三 星瞬间起死回生。天福星残肢断体自主相聚弥合如初,四星归位三十六天罡再次圆满。

    突然,周围天色一暗,正是天孤星施展鞭山移石之术一座巨峰只手招来。天伤星施展六甲奇门形成 一尊遮天门户,二星各施所能分乘两路向南剑天当顶镇压势不可挡,周围空气为之一滞,万钧之力下一 切力量都显得那么脆弱。

    只见在南剑天虚顶一尊宝塔冉冉升起,顿时四周宝光大盛,九天轮回化为一尊擎天巨塔直耸天际。 与鞭山移石轰然相撞,迸发出惊天一击。

    巨峰仅是矾石,而九天轮回却是神明之体,二者间有着无可弥补的差距。巨峰一触即溃化为无尽陨 石陨落下界。

    南剑天只觉一股强大的威压横加于身,奇门遁甲从天而降迎头镇压。九天轮回神光笼罩不避反迎, 敞开门户一股无匹的吸力爆发而出,将奇门遁甲摄入了内部空间。

    只见一道惊天鸿光自宝塔中爆发而出,天伤星被当空击落陨落下界吐血连连。

    天捷、天暗、天佑、天空四星齐出,四人凭空飞渡身形时隐时现,各施神通降龙伏虎。

    “麒麟臂!”南剑天麒麟臂擎天而起,将伏虎坐骑轰杀;另一方,神龙将降龙坐骑绞杀并吞噬。

    十六天罡各施神通。

    天速星补天浴日,天异星推山填海,天杀星指石成金,天微星立地无影。天穷星胎化异形,天退星 大小如意,天寿星花开顷刻,天剑星游神御气。

    陡然天竟星回风返火,天罪星隔垣洞现,千里之外一条滔滔江流被只手捉来如银练当空疾舞。时而化为银蛇,时而化为水龙变化无穷。

    南剑天剑走无极,太极法相当空旋转不息,一道无匹的剑气席卷下界,将无尽水灵斩杀。

    太极之力乃是天道之力,大道趋于无形却又无所不在,太极剑气一气化清,将水魂斩灭!

    三十六天罡星已被破去三十二法,最后四法方才是天罡大阵的精髓所在。四大阵眼各施神通:天魁 星檊旋造化,天机星颠倒阴阳,天哭星移星换斗,天罡星回天返月。

    天地始于造化,造化方有神明!

    造化之力通达天地,上古大能无不深究造化,知天之命方能学究万法之理,通宵万物之情,成就无 上神通。

    我命在我不在天,通玄造化无外领悟诸天万法。造化神通玄堪造化,以无生有以死为生,堪称无极之法,包罗万象神通。

    “造化成就神通,造化铸就神明,诸天万界唯有造化!”天魁星引动天道之力指掌间武动乾坤,只见他双掌相和,周围虚空一阵扭曲化为两只遮天巨手呈两 极之势夹攻向南剑天。

    就在这时,一只金色小人在南剑天眉心闪没而出,正是命运之子。

    三寸躯体却爆发出万道金光,神 光笼罩之处造化神掌纷纷告破,当空破灭化为虚无。

    “这是何方神物,竟能勘破造化?”天魁星暗骇于心。金色小人再次归于眉心与南剑天人宝合一。

    南剑天催剑斩下,一道惊天流鸿滚滚如潮席卷下界势不可挡,造化神力触之即溃,命运之力一路势如破竹毫无阻势,最 后轰中天魁星本尊。

    惨叫声中天魁星被击落下界。

    南剑天手持火麟剑,此剑仿佛复活过来,剑身无数的巫文好像化为蝌蚪,魔光大盛,巫文最后化为一只遮天“魔”字镇压四方。

    “三十六天罡最后一法——回天返月!”

    三十六天罡悉数归位,以脚踏无极引动上界天星之力加归己身。

    只见天罡之力笼罩下界,三十六道惊天流 鸿分别对三十六人当头灌顶。

    得助于天星之力三十六人气势陡增,伤势瞬间恢复。

    三十六人结为三十六天罡大阵回天返月,化为三十六颗星宿的虚像九曲相连借助天星之力向南剑天当顶镇压。

    南剑天处惊不变,陡然大手一挥,九天轮回横空而出,化为一尊千丈巨塔将众人笼罩,并斩断了三十六人与上界天星的联系。

    塔身内组成的每个粒子都是一个晶国,尤其是九天轮回晋阶不久,威势早已今非昔比。

    “这是什么异宝,其内竟能自成天地?”三十六天罡无不大惊。

    突然,九天轮回之下无尽虚空化为一只巨大的黑洞,一股无与伦比的摄力从中爆发而出。

    三十六天罡发出一声恐惧的惊叫,三十六人被一只黑色的漩涡当顶笼罩 ,随后被生生扯入其中彻底吞噬炼化。

    化为三十六颗星宿的虚像成九曲黄河之势在宝塔之顶悬挂, 散发莹莹光辉笼罩下界。

    吞噬三十六天罡星炼化加归己身,三十六天星虚像在塔顶若隐若现,形成天罡大阵的威势,使九天轮回气势陡增。

    “南剑天,血债血偿,今日就让你见识真正的毁灭之力,天漏之力。”

    容成公暴喝一声,当即挥剑割破手掌引动秘法,手掌朝天喷薄的鲜血染红一片虚空,面前空气竟如 潮水涌动,在虚空中留下一只清晰的掌印。

    只见一片祥云当空飘来,一声脆鸣在其中传达而出,青云在翻滚中化为一只遮天巨鸟,正是青鸾。

    青鸾乃是凤凰族类的一种,虽然实力稍有不济,但却拥有万年不灭之体,寿命无限之悠长。相传它 曾是女娲娘子的坐骑,当年: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大战于不周山,不慎撞断擎天柱以致天漏。

    女娲应运而生,她采尽天地之精炼 得补天石,补天后力尽身亡,于是青鸾窃取所剩的补天石逃之夭夭,从此再无音讯?

    “南剑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容成公森然一笑。

    南剑天手段层出不 穷实在不容小觑,只希望此凶灵能将其重创,而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

    青鸾目中精光大盛,当即施展天漏葬仙绝杀秘术。只闻青鸾仰天引颈长鸣,清澈的声音响彻天地,闻声使人心神为之一振。

    只见青鸾虚顶处一块神石 冉冉升起,淡淡的光辉却蕴含着难以言表的神韵,正是女娲遗物补天石。

    补天石冲天而起破开浮云直达万丈高空,与天幕轰然相交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炸响。天幕如同水 质波澜起伏而后无限炸裂,一只弥天黑洞横出天际,一块块遮天陨石从中陨落连带着惊天流鸿直扑下界 。

    补天石内爆发而出的却是漏天之力,补天石内蕴含女娲神明,如此神物竟被青鸾亵渎,拯救之石却 被炼制为毁灭天下苍生的邪物。

    天漏之内陨石不断,下界笼罩着一派灾难和毁灭的气息,仿佛又回到上 次天地破灭的时刻。

    无尽陨石夹杂着流火直扑下界,冲击在地面上爆发出震天撼地的惊响,掀起道道惊天尘浪。

    陨坑大小密布,地面上烟尘滚滚流火四起到处千疮百孔,一派历经浩劫的场面。

    南剑天剑走无极,虚空中阴阳盘应运而生当空运转,无极之力笼罩四周,陨石流火一触即溃。

    “万象归一!”南剑天暴喝一声催剑斩下,凌厉的剑气掀起一阵旋风,继而化为一只黑色的漩涡将 青鸾笼罩其中,周围每一道流风皆化为一面魔刃绞杀而

    至。

    万象归一!

    绝杀一击!

    只闻青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这一刻,它被魔刃凌迟,陡然旋风散尽,青鸾庞大的尸身轰然坠落。

    虚空中,陨石如雨,连带着天幕一起陨落,天漏之洞越变越大,若不及时填补后果不堪设 想。

    而现在青鸾陨落补天石再次恢复拯救之能,只见南剑天背后白虎法相呈现,口中发出虎吼一声,白虎臂和麒麟臂一起发力,擎天而起,补天石被推至天漏之处。

    一时间天空中云乳**交集,补天石豪光毕现当空融化。

    只见天光涟漪天漏之洞被修复如初,补天至精流过无边裂痕迅速弥合,天幕之下祥云慕月天地为之大清。

    “还有什么手段就都使出来吧!”南剑天毫无惧色道。

    “小辈竟敢放狂,想我天剑派开派立宗千年,何时被一个后生晚辈逼得如此狼狈过,南剑天,本座的纯钧 古剑尊贵无双,今日我便以尊贵之剑取你项上首级,斩断你卑贱的血统。”

    言罢,容成公纯钧古剑出鞘,只见一团光华当空绽放,如出水芙蓉雍容而清冽,剑柄雕饰如星 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与阳光浑然一体,就像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仿佛壁立千丈的悬崖,崇高而巍峨。

    相传,为了打造这把剑,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锡,万载苦耶江水干凅而出铜。铸剑时雷公打铁、雨 娘淋水、蛟龙捧炉、天帝烧炭,铸剑宗师天剑客承天之命呕心沥血与众神合磨十载此剑方成。

    剑成后众神归天,赤堇山闭合如初,若耶江波涛再起,铸剑宗师天剑客力尽险未身亡,十年打剑、 十年休养方才复原。而此剑也已成为流传千古之绝唱,实乃天人铸就的不二之作。

    容成公催剑杀来纯钧古剑当空疾舞,剑势时急时缓,每一道剑气如一团光华在虚空绽放,其中隐隐 有星宿运行的轨迹,闪现神秘的光芒。剑法神出鬼没剑刃舔肤而过,一剑即出仿佛将敌人送到壁立千仞的断崖上,危而险之。

    纯钧尊贵无 双,剑意更加崇高而巍峨神圣不可侵犯。

    纯钧剑气如水在虚空蔓延,在阳光下从容而舒缓,陡然又如同瀑布疯狂而暴疾,狂暴的力量横扫八 方。

    南剑天施展太极剑法,以柔克刚逢强则避在其下游刃有余。纯钧古剑尊贵无双,但正所谓物极必克,贵上极而犯贱,贱下极则趋贵,尊贵当以卑贱而克之。

    念 及于此当下南剑天全力斩出一剑,一道无匹的剑气奔腾而出将容成公就势逼退。南剑天当即跃出战圈。

    “南剑天,你怕了吗?现在想走已经迟了,上虎容易下虎难,况且我天剑派是一只吃人的虎。”容 成公冷笑道。

    “怕?我何惧之有,想吃下我只怕天剑派没有这么好的胃口!”

    南剑天运转《天书》无上魔功,背后二翼天使法相应运而生,周身魔焰熊熊燃烧,一股狂暴的能量 充斥四周。

    容成公虽然不知南剑天到底在施展何种神通,但以其威势来看定然不可小觑。“施展秘法?岂能让你如愿。”容成公厉喝一声当下催剑杀来。

    “可惜你明白的太迟了。”

    此时,南剑天已运功完毕化掌成刀,左臂化为一面遮天魔刃连带滚滚魔气向容成公迎顶斩下。

    南剑天剑意无双,容成公不禁大惊失色当下抽剑回防,惊天魔刃与纯钧古剑“铮”然相交,爆发出 一阵狂暴的时空乱流横扫四野。

    滚滚魔气不断侵蚀,纯钧古剑光华顿失,应声被拦腰斩断,两柄断剑横插于地。

    纯钧已毁,一时间容成公直看得目瞪口呆,表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纯钧古剑自出道之时便随他东征西讨所向披靡,天剑派是为天南第一宗,而他身为一堂之主自然养 尊处优,天下大清青锋未秀,然而古剑之威却未曾埋没。不出则矣,出则伏尸百万。

    而今天,尊贵无双之剑却被卑劣的魔刃所破,想他容成公自负天赋异禀 ,傲视群雄,现在却为南剑天这个后生晚辈折煞。

    虚空中,魔刃争鸣,剑身迸现出一道秘不可见的裂痕。

    “纯钧古剑果然名不虚传,纯钧虽破,但魔刃也受损严重。”

    南剑天全身燃烧滔天魔焰,目中血光毕现。

    突然,只见虚空中一荡,一片魔刃凭空出现从天而降,径直袭取容成公,正是魔刃之精。

    容成公沉 哼一声被断刃自天顶切入,刃尖自其下颔没出,容成公神情一滞脸色为之扭曲,魁梧的身形如同半截铁塔 轰然倒地,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容道兄!”

    地煞堂堂主范长生一掩悲色厉声:“七十二地煞布阵,务必击杀南剑天为容道兄报仇雪恨。”

    话声方落,只见周围虚空一荡七十二地煞凭空出现从天而降,将南剑天团团包围。

    正是地魁星、地煞星、地勇星、地杰星、地雄星、地威星、地英星、地奇星、地猛星、地文星、地 阴星、地刑星、地仕星、地劣星、地健星、地正星、地辟星、地砢星、地强星、地暗星、地辅星、地会 星、地佐星、地佑星、地灵星、地兽星、地微星、地慧星,地贼星。地威星、地暴星、地默星、地猖星、地狂星、地飞星、地走星、地巧星、地明星、地进星,地退星 、地满星、地遂星、地周星、地狗星、地隐星、地异星、地理星、地俊星、地乐星、地捷星、地速星、 地镇星、地羁星、地魔星、地妖星、地幽星、地伏星、地僻星。地空星、地孤星、地全星、地短星、地角星、地囚星、地藏星、地平星、地损星、地奴星、地察星 、地恶星、地魂星、地数星,共计七十二地煞星。

    每一煞都身怀一门通天之术,若地煞七十二星兵合一处,上天入地招云取月无所之能。

    地数星直通幽境,地魂星施展黄石,地恶星吐焰,地察星黄白,地奴星迹云,地损星萌天。

    地平星 施展剑术,地藏星登抄,地囚星吞刀,地角星射覆,地短星土行,地全星气禁。地孤星卧雪,地空星施展星术,地僻星、地伏星大力暴日,地幽星、地妖星搬运弄丸。

    陡然,地魔星沉吼一声,双臂捶胸身势扶摇直上化为一尊擎天巨人,肩担双山向南剑天当顶镇压, 万钧之力笼罩下界。

    南剑天只觉呼吸一滞,目现血光背后白虎法相应运而生,口中虎吼声声白虎拳擎天而起,虎毛迎风飞舞如同白雪皑皑,肩 担双山轰然破碎。

    地魔星只觉眼前一花便心知不妙躲避已是不及,惨叫声中被白虎拳当空轰落下界。

    就在这时,七十二地煞大阵再变。

    地羁星、地镇星御风斩妖,地速星、地捷星解厄招来,地乐星、地俊星晶岩狢祈。地理星、地异星 攮灾开避,八水续头、服食识地,寄杖指化、导引知时,口离喷化、障服医药,地煞七十二法纷沓而至。

    “掩日定身!”地狂星暴喝一声豁然周围天地失色,方圆百丈内白昼化为黑夜,在白昼相交处地狂 星凭空而现,身形突进掌中定身符向南剑天当顶拍下。

    “尔等枉为七十二地煞,区区定身术竟也拿来卖弄神通,能奈我何?”

    南剑天掌势如山当空催 过,在他的掌心涌出无尽的麒麟火焰,在融合了麒麟臂之后,他已经可以使出火麒麟生前的部分神通。

    定身符只是沾染一丝麒麟火焰,当空即燃,地狂星惨叫一声被当胸击飞。

    “八水续头福田拾地!”

    地暴星当空点出八水,并暗吹一口灵气,八水胎易化形,化为八条水龙冲天而起。八龙相互纠缠在 虚空中掀起一阵漩涡,周围飓风阵阵强势绞碎虚空飞速向前碾压,以雷霆万钧之势绞杀向南剑天。

    南剑天元力源源不断的注入火麟剑,剑身宝光大盛,神龙在剑身游离不止破空而出,化为一条遮天巨龙 ,龙吟一声径直迎战八龙。

    水龙胜在众多,神龙仅是魂体但毕竟曾为神明化身,岂是区区凡龙所能比拟。神龙张牙舞爪凶威无限,水灵被当空撕杀,或被其庞大的身躯迎头击碎。化为斑驳星雨,悲鸣声不 绝耳际。

    神龙上天入地所向披靡,大逞凶威。

    “辟谷移景!”天贼星施展上古大能遗传秘法,百里之外的景象只手招来:江河山岳,良辰美景, 亭台楼阁,雕像画台,但凡天地之所有,无一不在其中。

    辟谷也,辟天地之谷,移景也,移天下万景。

    施法者秉承天地之道假借万物之力,阵中万法加归己 身。天贼星暴喝一声催动万象轰杀向南剑天,楼台画阁当顶镇压。

    南剑天剑势如洪横扫八荒万象移景迎 刃而破,虚空中楼台画阁被纵横的剑气当空绞破化为虚无。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神明之力胜于诸天,万法之中唯道不破,九尺之下自有神明!”地贼星口中念念有词,千里之外一尊遮天巨山只手招来,整座总坛为之黯然失色,正是四大灵山之 ——凤凰山。

    化为一只遮天凤凰巨鸟向下界的南剑天扑杀而来。

    突然,上界虚空中传出一声虎啸,白虎王从天而降,白虎臂擎天而起将凤凰鸟一掌拍落下 界,镇压巨掌之下,凤凰之灵挣扎不已,空中七彩羽毛当空飞舞。凄厉的惨叫声中凤凰之灵被白虎王当空擎起撕杀当场,一时间血光迸现。

    就在这时,蜈蚣岭在虚空无限蔓延开来,山势绵延不断,腰身如水蛇舞动,化为一只面相狰狞的恶 虫蜈蚣。血盆大口腥风阵阵,口中獠牙密布红头之上魔光笼罩,庞大的身躯下细密的万足舞动,身后九尾如 同一张巨扇在虚空中展开。

    红头蜈蚣寿元已逾千年,幽幽万载的沉淀方助灵兽突破桎栲,成就九极之数 拥有神灵之威。只见九尾蜈蚣红头血光闪现,身下万足如飞直绞得乱石激射,庞大的躯体扑杀而来。

    南剑天不避反迎身形突进,元力毫无保留灌注剑内,顿时火麟剑剑势大盛,剑身传达出阵阵轻啸。

    剑势如虹向九尾蜈蚣迎头斩下。

第四百九十四章 君在侧,妾在怀

    九尾凶灵目中凶光毕现,口前长达数丈的獠牙向南剑天拦腰剪杀。一道无匹的剑气与牙刀“铮”然 相交,火麟剑势不可挡,手起剑落凶灵暴露在外的一对獠牙被齐根斩断。九尾蜈蚣仰天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陡然气息由喷吐化为内敛,血盆大口前黑洞自生,一股无与伦 比的吸力在其中爆发而出。

    南剑天淬不及防被一道旋风绞中,惊呼一声当即被扯入凶灵腹内命陷囫囵。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南剑天,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实乃天意如此,真是因果循环报应 不爽。”

    南剑天凶威逞尽身死陨落,七十二地煞无不心下大松。

    但就在这时变故突起。

    只见九尾蜈蚣鳞甲外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其全身皮肉在剧烈涌动起伏,仿佛有什么欲破体而出 。

    九尾蜈蚣发出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势掀翻而起,万足起舞当空挣扎,化为一名长相妖异的青年男子 ,兽身人面眉间隐现一块血色的宝石。正是妖灵本源所在,只是他脸色狰狞扭曲,且脸部皮肉寸寸开裂,忍受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痛苦。

    陡然,九尾蜈蚣腹部爆破,只见滚滚烟尘落定,南剑天挺剑傲立竟毫发未伤,整个人不怒自威。

    “很好,是一头不错的凶灵。”

    南剑天神念一动唤出了六翼霜蚣,它方才出现,周围被一股彻骨奇寒笼罩,六对羽翼每拍动一次,都有寒冰之力传达而出,森寒彻骨。

    正是六翼霜蚣。

    当此凶灵看到九尾蜈蚣的一刻,竟兴奋地嘶鸣起来,仿佛看到了血食一般,当空盘旋,观察着眼前的‘同类’。

    当它确定九尾蜈蚣身负重创已经没有威胁之时,身形舞动飞扑而去,与此同时释放无尽霜华,将九尾蜈蚣冻结。

    九尾蜈蚣奄奄一息,只是象征性的发出抵抗便失去了动静。

    六翼霜蚣仿佛看到了绝世美食,迫不及待地从头部开始吞噬九尾蜈蚣。

    这时,虚空中神龙正与四大灵山之一青龙山青龙之灵争斗正酣。

    青龙之灵仗已化出本尊竟反压神龙,但神龙毕竟非为凡体,二龙各有所长一时间 竟难相上下。皆是张牙舞爪拼命厮杀各有胜负,被撕破的鳞甲连带血光当空陨落。

    青龙之灵大逞凶威,龙吟声中将神龙魂体扑在身下。

    陡然,火麟剑破空而去,与神龙剑灵合一。顿时神龙威 势大盛遍体创伤在瞬间恢复如初,体表巫文毕现古巫之力从中爆发而出。

    青龙之灵庞大的身躯被一股邪恶的力量笼罩,悲鸣声中龙之九爪当空崩溃,胸前臂根化为两只诡秘 的血洞,庞大的身躯就此失衡在虚空中摇摇欲坠。

    神龙猝起发难对其缠体而过,两大神灵拧身一起,青龙之灵被就势绞杀,虚 空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突然,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下界,只见一尊遮天巨峰从天而降向南剑天当顶镇压,正 是四大灵山最后一峰摩天岭。

    就在此岭出现的那一刻,九天轮回逢迎而上化为一尊擎天巨塔镇压诸天。

    六甲奇门遮天门户冉冉开 启,一股超出六界之外的力量爆发而出。摩天岭虽然势不可挡,但毕竟是凡石铸就,在九天轮回之力威势下岭身节节崩溃无限坍塌。

    摩天之 灵被形体剥离,发出惊天一吼随后泯灭其中,九天轮回势如破竹与摩天岭当空相交,摩岭一触即溃,化为无尽陨石陨落万丈深渊。

    四大灵山告破!

    “調禽聚兽!”地狗星通晓御禽之法和隔空召唤之术,话声方落但见总坛四周掀起无尽兽潮,皆是 等阶较低的飞禽走兽,但胜在众多。

    皆是双目充血仿佛看到了生死大敌,迷失了心智,地面上万兽齐奔兽潮滚滚,虚空中飞禽呈遮天蔽日之势疯狂的 冲杀向南剑天。

    哼!见此南剑天不禁冷笑一声:“量多而无精,竟想借此取胜,简直是弥天笑事。九天轮回镇压诸 天,九天即出万兽不存,虽然只是一些凡体走兽但杀之可惜,九天轮回乃是下一次天地破灭时诸天万界的雏形,混沌方成天地,道法方有自然。

    “阴阳相合方生天下万物。轮回之力不是毁灭而是创造,而其内尚无生灵,且拿尔等补上此缺,能成为下一个天地轮回的幸存者,尔等实乃是幸甚至哉!”

    只见九天轮回首要门户六甲奇门再次开启,门户处黑洞自生,一股无匹的吸力从中爆发而出。一时间兽潮滚滚,化为一道黑色的漩涡源源不断落入六甲奇门,而后被分入九天轮回各界之中。强 者居于上界,弱者居于下界,使万兽各为天命,各得其所。

    九天轮回内处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到处皆是精纯的天地灵气,乃是低阶走兽修行的圣地。当万兽初临这片异界的国度皆是惶恐不安,但兽族向来随遇而安,很快恢复平静,兽之百族各得领 地休养生息。

    三息之内,千万飞禽走兽悉数落入六甲奇门,安身于九天轮回异界内,天地间朗朗乾坤, 总坛之上为之大清。

    “布陈透石!”

    地会星即出周围顷刻化为一片江河,履水布雾而来,所过之处水面上雾气蒸腾目不 能见。陡然,地会星拳势如山轰击在江湖中,只是水面却无惊响,目所能及处只见微波潋滟。

    陡然,拳风破水而出,挟带流水四处激射触物反射,在空中交织疏而不漏,高耸云际的纹龙石柱被 拦腰截断轰然即倒,吞没于滚滚江流中。

    “布陈透石”行借力打力之法,相较“隔山打牛”之术更加玄妙无穷。

    南剑天身势如风在拳劲间穿 行,火麟剑蓄势而发,一道无匹的剑气奔腾而出,将地会星横扫落地。

    “地煞七十二法第七十法梦水壶天!”

    地辟星从天而降手持一只酒壶边饮边杀醉态可掬,身形摇摇欲坠却醉而不倒,剑势凌乱不堪甚至剑 气散乱,却又妙法尽出处处攻敌不备。

    无招胜有招,一时间南剑天竟反被其压制。

    此剑法乱而有序,竟 难找到突破之法。“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取尽黄河得一壶,饮尽方知不是酒。不饮天壶酒,不知酒中 味,醉人之意不在酒,唯在奇人心意也。然人醉心不醉,心醉剑不醉,剑醉酒不醉!”

    地辟星口中念念有词,整个人醉态可掬但剑法却越发犀利,凌乱的剑气下无坚不摧。

    这是什么剑法?简直闻所未闻。南剑天不禁暗惊于心。

    天剑派七十二地煞秉承天道果然名不虚传, 地煞七十二法更是百变尽出玄妙无穷,让人防不胜防。当下南剑天收起大意之心全神对敌。

    “滔滔黄河流逝水,一去东海不复回,浊酒一杯情万里,天下舞尽唯九曲,九曲无极!”

    地辟星暴喝一声天水壶脱手而出冲天而起,在虚空中化为一尊遮天巨壶,壶身纹龙图案清晰毕现。陡然天水壶前仰,巨大的壶口处滔滔黄河水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万里长河却被地辟 星收归此壶,天水壶内部空间又是何极浩大。

    突然,只见虚空中无尽浊流化为一条遮天乌龙,身体呈现九曲黄河之势,咆哮一声发出惊天怒吼。 随后飞身直扑下界的南剑天。

    遮天巨影使总坛光线为之一暗,庞大的身躯势如山岳锐不可当。战无可避当即南剑天催剑迎上,神 龙从天而降,一人一兽迎战凶灵乌龙。

    南剑天催剑斩下一道道无匹的剑气如脱缰之马奔腾而出,乌龙竟毫无惧意径直迎锋而上,身躯在剑 气和神龙九爪下破碎又迅速弥合如初。

    乌龙乃是九曲黄河水灵之体,岂是普通利器所能杀伤?凶威不减竟反将南剑天、神龙主仆二兽压制 当场。

    抽刀断水水更流,欲斩凶顽反陷己身莫过如此。

    陡然,九天轮回宝塔冲天而起,天水壶当仁不让径直迎上,二大通天神宝轰然相撞爆发出一阵狂暴 的时空乱流,无尽虚空为之破碎。一塔一壶其内各有乾坤装山载月不在话下,可谓各领风骚,一时间二宝相交僵持于空竟难向上下。

    蓦然,只见天水壶下方闪过金光一道,径直破穿壶底而后自壶口闪出,正是九天之灵九灵珠。大破 天水壶随后归位,在九天轮回宝塔之顶大放异彩。

    天水壶被破精气立泄,九曲乌龙悲鸣一声化为一道流光重归天水壶,神壶当空破灭化为虚无,只留 一团水晶虚浮于空,正是九曲黄河之精。得灵晶者只消辅以天地精华,经日月积累便可重铸九曲黄河。本命法宝天水壶被破地辟星惨叫一声 吐血当场,被一道流光当空击落下界。

    天水之精被六甲奇门强势收取,落入九天轮回内化为一条九曲江流奔腾不息。只见九曲黄河万里沙 ,朗朗乾坤之下金光闪烁,其中一条丈许黄金龙乘风破浪,天水之精已初步形成九曲黄河的雏形,只待 吸取日经月华成就神明九曲。

    “祈晴杖解,嫁梦假形,生光符水!”

    天文星从天而降,生光水符当空打出,只见虚空中闪过银光万道,仿佛下起一阵星雨,整座总坛被 笼罩其中风雨不透。生光水符具有消人魂魄之异能,凡入此阵万法不灵,只要被一滴生光符水沾中,立刻嫁入梦境丧失 对外界的一切神识,生死由人一念。当南剑天被生光符水沾身的那一刻,只觉脑袋一片空白六识不具,毫无意识火麟剑脱手而出横插 于地,接着眼前一黑魁梧的身形轰然倒地再无动静。

    天文星欺身而至,望着脚下生死两难的南剑天森然一笑。陡然大手一挥梦境应运而生。

    时间回到了南剑天与葛霜依依惜别的场景:

    “‘门主,你是手臂?’葛霜望着南剑天右臂空荡的袖管不禁心中一痛,目含秋波关怀备至。

    ‘霜儿,我没事的,你不必为我担心。’

    ‘都伤成这样还说没事,现在还疼吗?’葛霜略有失态。

    ‘已经不了,霜儿……’

    南剑天含情脉脉注视着面前的佳人。

    一番安慰,葛霜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

    ‘你应该明白我留下来并不是为了天门,我只是为了等你……’葛霜闪现晶莹的泪光。

    南剑

    天轻揽住她的香肩,葛霜却一把将他推开。

    ‘南剑天,不要再自作多情,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你只给我一个空口承诺有何用?’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给我的伤害还不够吗……曾经我深爱着你 ,但现在我恨你,南剑天,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葛霜血泪倾洒,转身破空而去……

    南剑天呆立当地,伸出的手终究未能挽住佳人。

    一幕幕在南剑天的识海深处回放,一切都真切地发生在身边。

    ‘不,我不能死!没有我坐镇天门难免落入天剑派虎口,程刚、陈圆圆、寒云以及迷蝶仙子他们都会有危险,单单是为了霜儿和南宫姐妹我也不能死, 她们需要我的照顾,永远不能忘记在这世界上我还有三位最心爱的女人。’

    ‘我要活着回去,天剑派必灭!何谓秉承天界意志?七界之内唯有实力才是王道,我若得王称霸必 定逆天改命再立轩辕,我天门势必铸就下次天地轮回诸天万界的正统!地若无法我愿以心效法,天若无 道我愿以身正道……要身负使命……’

    耳畔有千万道声音在呼唤,不知何时南剑天悠然回醒,只觉脑袋昏沉眼前一切都显得格外模糊。

    生 光符水印未能破解,现在他依旧身处假形嫁梦之境中。之前大战天剑派的场景在脑中迅速回映:手刃天仙八子、黑白双煞,以及李八百、容成公二大 堂主,大破三十六天罡大阵,剑挑七十二地煞……只是后来的场景越来越模糊。

    纵南剑天撕破了脑筋也难以忆及,甚至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到底是谁?我是谁……”只闻他口中语无伦次的念着这道声音。

    就在这时,只见他额间那枚若隐若现的生光符水印悄无声息的运转,生光符水在其中源源不断的涌 出笼罩头部,将他脑中零星的记忆完全打碎。接着,南剑天神情一滞,脑中再次变得一片空白,表情呆 滞而木讷。

    英雄?

    美人?

    就在这时,只见面前虚空一荡,葛霜、南宫婉、南宫情三大绝色美女从天而降,望着身前的南剑天 无不面露关怀之色。

    “剑天,你伤得怎样?”葛霜目露狡光扑身而来,不免一番嘘寒问暖,南宫二姐妹对南剑天更是关 怀备至。

    生光符水印打开了他心中最完美的幻梦!

    “霜儿、婉儿、情儿,你们三人怎会在这里?”南剑天惊声问道。

    他虽然被生光符水印压制神识念力大去,但对葛霜、南宫姐妹三女却记忆犹新。

    ‘人人都说南剑天侠骨丹心铁血柔情,但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葛霜”面前煞气笼罩语气森然,整个人显得邪异至极。

    “霜儿,你们快走,这里到处都是天剑派的高手,交起手来我恐怕分身乏术。”南剑天急声道。

    “剑天,你这是怎么了,满口莫名其妙的话,现在我们是在天门呀!”南宫婉道。

    话声方落周围景 象突变,果然变得与天门一般无二。

    “我在天门?那么我是如何离开天剑派的,难道天剑派已灭?还是……”南剑天自忖道。

    “南剑天果然名不虚传,若是常人中我生光符水印则立刻魂消魄散,而他竟还能守住心智不失,意 志之坚定实属罕见。但凡入我假形嫁梦阵中从无生还者,南剑天,你也不例外。”

    ‘葛霜’冷笑一声妩媚道:“天郎,既然世事烦心就不要再想,想你每日为了天门的发展壮大东征 西讨甲不离身,竟连身边的三位可人儿都不及怜惜,实属苦煞妾心。若你不在了岂非不是苦了我们三姐 妹,在乱世中飘零沦落。”

    “霜儿,我不会死,更不会累及你们为我受苦,只等我荡平天剑派一统天南便带你们三人远走高飞不问世事 ,然后找一处无人相识的地方隐姓埋名重新生活,我会让你们一生幸福。”南剑天道。

    ‘哼,南剑天,死到临头竟还自作多情,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奇女竟能让堂堂南少侠牵肠挂肚, 然后将三女尽数霸占,让你在地下做鬼都不得安息。’念及南宫姐妹三女的绝世美色“葛霜”不禁淫笑一声,却柔情万种道:“天郎,谢谢你对妾身的美 意,你方从征途而来实在辛苦,妾身心有不忍,愿以身相许为君放松。”说罢,葛霜竟当众宽衣解带,浑然如脂的肌肤寸寸呈现。

    “霜儿,难道你不怪我了,这么说你已接受了南宫姐妹?”南剑天难以置信问道。

    “南剑天,我是一个敏感自私的女人,曾经想过要独自占有你,我早已察觉你对南宫姐妹寄有感情 。当知道你心中还有其他女人我无可原谅,甚至想过永远离开你。但我现在想通了:正所谓爱屋及乌,君之所爱便是我之所爱,像君这等雄才大略的男人身边女人 又岂有常色?况且,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了解,我发现南宫姐妹确为纯情女子,并对君挚情以待,君怜 惜她们岂是有错?剑天,你能懂得我的心情,却不明白我作为女人的辛苦,我深爱着你,更不想失去你,所以我接 受了南宫姐妹。我可以容忍你还有其他女人,只要你能够真心待我,愿以我三人同侍一夫,姐妹们,还 等什么,快与我一同伺候公子。”

    葛霜、南宫婉、南宫情三女繁衣销尽脱兔而出,石榴裙一脱到底滑落玉足之下,三副曼妙的躯体一 丝不挂,如同三幅画卷在眼前完美呈现。

    肌肤浑然如玉凹凸有致,羞花闭月的绝世容颜,胸前傲人的双峰乳昏荡漾。不盈一握的纤腰,平坦 的小腹光洁的下体,私**处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紧闭微张。

    羞落繁花红满地,不入妙穴焉知女人味?

    望着眼前的一切南剑天只觉丹田燃烧起一阵无名之火,全身躁动不已。虽然现在他贵为天门之主, 身边美女如云,不知有多少名门望族争相巴结,绝色佳人争先投怀送抱。但他却连女人的手都未牵过, 更未与异性发生交集,眼前的这些对他有本能的诱惑。

    他目光毫无保留的倾泄在三女的秘处,喉结不住涌动下体已有明显反应,目中贪婪之色毕现,他的内心无法掩饰,而且,此刻站在面前的都是他心心念念之人。

    就在他恍神之机,葛霜、南宫姐妹三女已至床边,葛霜大胆的骑身而上,将南剑天的衣袍悉数褪去 ,勾住他的脖子贴身而上,柔软的酥胸紧抵他坚实的胸膛。一种揉进心里的快感让南剑天不由为之心神激荡。

    葛霜姿色虽然远逊南宫姐妹,但她的魅力同样让 人无可抗拒。葛霜口吐芳兰,柳眉皓齿碧玉丹唇,咬碎银牙心念笃定。娇躯如水蛇般紧紧纠缠住南剑天,二人面 面相对,闻着彼此的呼吸。南剑天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葛霜下体传达而出的温暖与潮湿,对方的一切都在强烈冲击他的意志,床 上的她显得那么完美。就像一条蛊虫游动在他的心头。

    终于,葛霜将南剑天完全压倒在身下,床外烟罗碧 帐自然聚拢,倒映着三具曼妙的娇躯。

    四人紧紧纠缠在一起。

    “天郎,我爱你,我要成为你的第一个女人,让你记住这一夜,也永远记住我,妾身现在就以身相 许,让我们的爱在身体的交**合中变得完美无缺。”

    葛霜妾心已定,一扫心中纠结紧闭双眼分开双腿妙蕾开张向南剑天下体含下,美目中清澈的眼泪滑 落打在南剑天脸庞。感觉那么真切,难道我真的不是在做梦,葛霜、南宫姐妹在与我行合体之欢?

    “霜儿不要!我不能在这时要你,不然南宫姐妹情何以堪?再者,我不想伤害你的感情,落下多情的骂名,那时你们三人定会一起厌恶我,我不想为图一时之快而失去你们。霜儿,再给我一段时间,当 你们三人能够融洽相处时,我会给你们一个名分,那时我再要你们,如何?”南剑天只觉通体燥热强行揇耐住将欲喷发的欲**火。

    南剑天果然不愧为一方霸主,身怀佳人竟能坐怀不乱尤为难得,其大将之风常人更难以企及。以此看来他能走到今天绝非偶然,先前倒是本座小觑了此子。暗中地文星自忖道。

    闻言,葛霜怒目满含泪光失声道:“南剑天,你已看了奴家的身体,并与我有了肌肤之亲,却想就 此作罢,天下间哪有这等美事。我葛霜非你不嫁,今天你要我也得要,不要我也得要,总之你只能是我 葛霜的男人。”

    陡然,葛霜眼中异光闪现,两只眼球仿佛化为流动的漩涡深不可测,南剑天与其目光相对只觉脑袋 一沉,眉心处生光符水印再次运转形成压制。

    顿时南剑天灵识堕入沉沦,仰面栽倒在床目光呆滞毫无意 识,任由三女宰割。

    南剑天灵台处仅留最后一丝清明,思维迅速展开:我明明在天剑派,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天门?葛霜生性贞烈又怎会如此浪荡纵情,当离开天门之时她 曾扬言与我决裂,岂会这么快就原谅了我?难道葛霜真的已回心转意,她说过她希望我是一个用情专一的男人,今生今世只对她好。她无时无 刻不在督促我斩断与南宫姐妹的情丝,岂能容忍我身边还有其他女人,更不会与南宫姐妹一起分享我, 除非她本非其人……

    “你不是葛霜,你到底是谁?”突然,南剑天暴喝一声,眉心处生光符水印不破自解,虎目中精光毕现脑中陡然清明。

    火麟剑一声轻啸重归手中。

    “南剑天,你果然不愧为英雄传奇的缔造者,竟能破我生光符水印,普天之下仅你一人,只可惜你 明白的太晚了。”只见南宫姐妹神情一滞,随后化为两道流光加归葛霜一身,并化出本尊地文星。

    “果然如此。”南剑天沉喝一声。

    陡然,地文星面色一寒,一柄短剑自袖中滑出青锋前递快若闪电直袭南剑天前心,剑体相交却发出 “铮”然脆响。

    没有刺破**的快感,反而短剑被震断!

    只见南剑天体表异光流动,纹理清晰毕现隐隐形成一副铠甲,正是已与南剑天形体合一的火麟剑剑甲。

    火麟剑伴随南剑天征战无数,现在剑甲又将南剑天在生死一线拉回。

    短剑化为扭曲的铁片,地文星直看得眼角一阵抽搐,大好战机稍纵即逝。

    剑甲遭遇外力进攻陡然爆发出百丈豪光,地文星惨叫

    一声被当空击飞,身形化为一道流影。

    “南剑天,你虽然能破我生光符水印,但我并没有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属王臣,我天剑派秉行天界意志,岂是你区区凡子所能抗衡,想老夫一生致力于钻研符印,终究功夫不负有心人, 取得累累硕果。今日老夫即使拼尽所能也要将你斩于符下,且看我灵符之威。”声音迅速由远及近,被一招败北的地文星竟去而复返。

    地文星双手捏诀掌势连拍,接着符印呈山呼海啸之势一涌而来:金木水火土五行灵符,雷电符印不 计其数,一时间虚空中风雨大作天地为之失色。

    南剑天剑势如虹横扫四野,所有符印与剑气一触即溃。

    突然,一张符戈冲天而起,化为一柄擎天巨戈直指苍穹,戈刃犹如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而巍峨, 给人以不可侵犯的神威。随后强势破开虚空连带着一道惊天流鸿向南剑天迎顶斩下。

    在其威势笼罩下南剑天只觉呼吸一滞, 如同万岳加身。

    当即暗运神通,掌中金刚法印自生,正是《金刚诀》秘法。随着元力的不断注入佛印光华大盛,陡然,南剑天将其迎空打出。

    法印化为一面遮天巨轮强势搅动 虚空,掀起一道漩涡径直迎向巨戈。两大神物当空相交爆发出万丈豪光,无尽虚空破碎。

    只见法印飞速旋转与巨戈擦燃万道火光, 接着传出“铮”然声响,遮天巨戈被拦腰斩断,戈身寸寸崩溃当空破碎化为乌有。

    就在这时,一只三足巨鸟破符而出,化为一只遮天金乌,所过之处射出金光万道, 让人不可直视。

    三足金乌脆鸣一声响彻九霄,连带着一道惊天流鸿直扑身处下界的南剑天。

    在威压之下,南剑天瞬间完成了血翼天使的变身。

    血翼天使掀起魔光万丈冲天而起,径直迎向三足金乌。

    金乌被迫迎战,二大凶 灵撕杀一起,一时间虚空中金黑相间的羽毛如雪花般飘落,二大凶灵各显神通一时间难相上下。

    三足金乌大发凶威,势不可挡反将二翼天使反扑身下。三足金乌毕竟只是灵符化身,不及其本尊之万一。二翼天使却已化出实体,纵然脱离南剑天各自为 战战力同样不至受损,凶威难测。

    只见血翼天使全身魔焰熊熊燃烧,就势绝地反击,三足金乌被当空掀翻。

    血翼天使振翅高飞双翼合 璧化为一面遮天血刃当空斩下,一道无匹的剑气破碎虚空直取三足金乌,将其一剑斩落。

    血翼天使身形突进,周围魔像丛生,五指如山向三足金乌当顶镇压。只闻三足金乌发出一声凄厉的 惨叫,硕大的脑袋被一抓即破,庞大的躯体被血翼天使当空撕杀,残肢断体连带血光陨落下界。

    虚空中流火不息,地面上陨坑密布,到处千疮百孔一派历劫后的景象。

    “巨戈、三足金乌二符乃是老夫假以庚金至精和三足灵禽,辅以天地灵材凝炼而成。南剑天,毁我灵符,若不杀你此恨岂能消解,追魂摄魄!”地文星暴喝一声,追魂符向南剑天当顶 拍下。

    南剑天乃是灵异之体,岂有魂魄可摄?

    追魂符录当空笼罩然而南剑天却不为所动神 魂守一,只是抱以嘲笑的目光。

    “灵异之体。”地文星察觉不对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佛光浩浩一只佛印横空出世,追魂符被破光华顿失,当空燃尽。

    “南剑天!”地文星恨声念道。

    追魂符追魂摄魄从无失手乃是他杀敌制胜的最大仰仗,现在却被南剑天所破,自是暗恨不已。

    南剑天身化流风与地文星擦肩而过,火麟剑银光似雪向他拦腰斩下。地文星惨叫一声尸横当场。

    南剑天大破符印无数方才杀出重围,挺剑傲立等待挑战下一位强敌。

    “强中自有强中手,老夫岂会就此轻易落败。”突然,地文星背后生风尸身豁然站起,全身魔光笼罩面前煞气环生,双目暴睁其眦已裂,七窍流血 口鼻中喘息声如雷:“愿舍我之躯分身尸解,南剑天,受死!”

    地文星体表腾起一阵血雾,尸身陡然大卸八块分身解体。其五脏六腑化为一条绵延无尽的鬼索向南剑天当空抽来,突然惊变南剑天淬不及防被鬼索拦腰卷中 ,全身上下被缠如密粽。陡然南剑天暴喝一声气息外释,鬼索应声炸断。

    就在这时,一柄惨白的巨枪化为一条厉电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南剑天贯胸穿杀,此枪正是由地文星全 身骨骼所化,蕴含其本尊毕生精华。骨矛强力破开虚空势不可挡,青锋直指径直袭取南剑天前心。

    就在十丈外,剑甲遭遇外力攻击自主反击,古井无波的战甲陡然豪光大盛,一道无形的护体神光当空 结下。

    骨矛被阻止在外再难寸进,神光如流水般侵蚀枪身,巨矛当空破灭。

    突然,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下界,只见一面骨锤从天而降,以人之颅骨为锤头,以人之脊骨为锤柄 ,分身尸解之术每一式无不用其极。

    “剑来!”

    南剑天一声长喝,地面上,火麟剑震响一声陡然冲天而起,剑身巫文毕现,火麟剑的剑气当口破入一剑封喉而过,在后脑没出 。

    颅骨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骷髅头当空破灭化为虚无。蓦然,脚下两只骨手破土而出,将南剑天双脚就势擒住,南剑天不禁大惊失色。

    就在此时,地文星无身断头破空而至,两只死鱼眼内惨白的眼球破眶而出,南剑天躲避已是不及, 惨叫声中两只眼球正中双目。顿时南剑天眼角血迹斑斑,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一时间双目竟暂时失明。

    眼球为眼线索引收回眼眶,地文星血口暴张一条猩红的舌头激射而出,迅速暴涨将南剑天当颈缠住 。柔软的舌头竟爆发出千钧之力将他整个人提起,南剑天呼吸为之一滞。

    只见舌外晶莹的涎液流动腥风裹面使人欲呕,蛊虫密布并迅速游动,沿着血舌迅速爬满南剑天脸部 。蛊虫竟在毛孔中钻入血肉,面前煞气笼罩,在蛊毒的侵蚀下皮肉迅速变黑和腐烂,摧心的疼痛使南剑 天爆发出凄厉的惨叫。

    陡然,南剑天眉心处闪现一只三寸的金色小人,此子漫不经心之色,拍嘴哈欠连连,显得慵懒至极 。

    正是命运之子!

    “小小尸灵解体之术也敢卖弄,竟敢搅扰本座午睡,受死!”蓦然,他化为一道金光将地文星眉心洞穿,在其额头留下一只拇指大小诡秘的血洞。

    地文星惨叫一声颅骨破灭,缠绕在南剑天颈部的红舌不攻自破,脱落在脚下化为一滩 脓血。

    南剑天面部皮肉恢复如初。

    “祈雨分身!”

    地煞星从天而降,突然身形一化万千,总坛之上皆是他的身影。

    南剑天剑势如虹横扫八荒,惨叫声中数个分身迎刃而破,一时间血光毕现。

    “地煞竟已将分身炼至半实之体,倒是我小觑了他。”南剑天暗惊于心。

    “分身合击!”只见万千分身结为阵法,所有力量加归地煞本尊一体,气势瞬间暴增数十倍,身势 扶摇直上化为一尊丈许巨人魔威大盛。掌势如山向南剑天当顶镇压。

    南剑天发出震天虎吼,背后白虎法相应运而生,白虎手擎天而起,白虎拳与巨掌当空相交,强横的力量 掀起滔天劲浪。

    无数化身被余威震得支离破碎。

    地煞本尊与南剑天一触即分,皆是被 劲威震得身形暴退,二人遥遥对立。

    “自古得成大道者无不先以火锻其形,淬水而凅其体,苦其心志,重铸筋骨,炼其体肤,方能成就 异体练就神通。烧火炼人,坐火隐形!”

    地煞星坐地生莲,红莲异火熊熊燃烧对其重锻筋骨,目中红莲闪现化为两只熊熊燃烧的火种,随着 异火越烧越旺地煞星气势也越发强盛。

    陡然,红莲宝座急剧缩小,如灯如豆最后连同地煞星本尊一起凭 空消失。

    面前虚空一荡,下一瞬地煞星已出现在南剑天面前,火云掌以燎原之势席卷下界,掌风催过氲藴遍 地红莲自生,总坛之大无不在红莲异火的笼罩之下。

    南剑天与剑甲合体,身遭结界自生异火被阻挡在外。

    红莲异火大成之日能够焚天灭 地,即使此时也神威难当,凡体触之则灭神魂不存,纵使如此却难伤及剑甲分毫,因为火麟剑本就出自麒麟火焰,比红莲异火并不逊色。

    “这是什么灵宝,竟能阻挡红莲异火焚天灭地之威,南剑天集诸般通天灵宝于一身,气运竟如此浓 厚。只可惜他是我天剑派的敌人,自从他踏入宗门的那一刻起,便注定毁灭一途。我天剑派竟被一个毛头小子欺上宗门,简直是亘古未有的奇耻大辱,血海深仇,宗门之辱,无论如何南剑天必灭。”地煞星不禁怒极 生悲。

    “万火归宗不离一心,则心火一道,天地万物有火方有生灵,天地可破然唯火永存,下界之大圣火 不灭谁敢称王。”

    阴阳圣火令方才祭出,顿时周围灼浪滚滚,炙热的温度几欲让人窒息。

    其上燃烧的则是最为精粹的红莲异火!

    随着地煞星元力的不断注入阴阳圣火令气势越发强盛,四周空气无火自燃。

    “难道这就是圣火门的镇教之宝阴阳圣火令?果然名不虚传,其威势已足矣令人胆寒。”南剑天长叹。

    他目光瞄向不远处,此刻六翼霜蚣已经完成了对九尾蜈蚣的吞噬。

    每次六翼霜蚣完成对同类的吞噬都会获得飞跃,而九尾蜈蚣境界本就在他之上,吞噬其法体六翼霜蚣得到了想象不到的好处。

    六翼霜蚣法体膨胀到了三丈长短,所过之处仿佛掀起一阵寒潮,冰封万物!

    三对银白的羽翼变得更加雄壮,目射寒光,尤其是嘴前的那对凶钳,散发夺命凶光,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它的尾部,居然进化出了三条银白的铁尾,每一道都如同门板大小,上面凝聚着骇人的冰寒之气。

    此刻,它正目光不善地凝望着地煞星。

    因为他所施展的红莲异火和阴阳圣火令让它感受到了威胁!

第四百九十五章 太阳之子

    只闻地煞星暴喝一声,阴阳圣火令全力催动之下顿时威势大盛,化为一面遮天巨尺壁立千仞,连带红莲异火以翻 江倒海之势向他迎顶斩下。

    只见红莲异火如日中天,虚空中火云涌动,令人望而生畏。

    就连南剑天都感到了内心的颤栗。

    另一方,六翼霜蚣冷目仰望阴阳圣火令,陡然化为一道银芒出现在二人之间。

    六翼霜蚣突然加入战团,令南剑天也大感意外。

    六翼霜蚣三道铁尾倒卷,一道冰幕划下,将阻挡住了红莲异火的侵袭。

    见此,地煞星也是大感意外,没想到完成晋阶后的六翼霜蚣竟然如此恐怖。

    “此兽的境界,恐怕已经可媲美王兽了,而且,他还没有完全融合九尾蜈蚣的力量,一旦完全融合,会达到更加恐怖的层次!”南剑天自忖。

    六翼霜蚣发出刺耳的嘶吼,彻入魂魄。

    水极克火!

    六翼霜蚣喷吐无尽的霜寒之气,竟将阴阳圣火令上缠缚的红莲异火压制。

    红莲异火如同寒风中的火栗,在一阵颤抖后熄灭。

    “孽畜!”地煞星恼羞成怒。

    回应他的是六翼霜蚣的一记铁尾,六翼霜蚣打出一道冰楔,洞穿了其眉心。

    地煞星一头栽向下界。

    虚空中只留一尊红莲宝座悬浮于空,正是红莲异火的种子,南剑天当即将其收取。

    若常人得此火种只怕须得百年方能将其催化,但南剑天又收取了阴阳圣火令,借助阴阳圣火恢复其往 日神威想必并非难事。

    “地煞第七十一术——请仙驱神!”

    七十二地煞之首地煞星身形一闪而没,隐没于时空深处。

    突然,平静的虚空风卷云集,一张遮天脸 谱在其中应运而生并缓缓沉往下界,气息如海,带来抑人窒息的威压。

    只见无尽虚空乌云涌动,黑色的漩涡吞噬所有而后化为一只遮天巨手向南剑天迎顶镇压。

    南剑天麒麟臂擎天而起与遮天手当空相交。

    他的手臂遍布鳞甲,其上麒麟火焰燃烧,麒麟臂锐不可当,遮天巨手一触即溃当空破灭。

    “南剑天,想你一介凡胎竟胆敢违背天道,杵及神明,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虚空中随着风云涌动遮天巨脸在不断更换脸谱,且越来越快,共更换七十二张,象征着地煞七十二术,每一术都有通天徹地之能。

    天下无奇不有,然地煞七十二术包罗无极之法,天地万象阴阳五行尽在其中,乃是万法之法。其中 精妙自然不言而喻,天下阵法之极多却莫有能及之。

    脸谱后发出一声惊天沉吼,气息如海化吐为吞,口下流风涌动黑洞自生,一股无匹的吸力笼罩下界 。

    请仙之下万法皆在,驱神之下无物不破,使人难生抵抗之心。

    南剑天只觉脚下一轻,整个人被就势拔起,陷入旋风的乱流中落向黑洞巨口。

    “圣火之下万物不存,圣火即出焚尽天地一切!”南剑天祭出刚刚降服的阴阳圣火令化为一面遮天令箭,连带一道惊天流鸿破开虚空,无视黑洞径直穿过而后刺入脸谱巨口中。

    黑洞在红莲异火中当空燃尽,巨脸面前阴明交替,遮天脸谱为之扭曲。七窍中阴阳圣火夹杂着 如同岩浆般猩红的鲜血喷薄而出四处激射。遮天巨脸迅速变幻,皮表无限龟裂,血肉融化自伤口处一涌而出。

    陡然,脸谱当空破灭,其血肉化 为无尽炽热的岩浆掀起一阵火云席卷下界。所过之处参天古木、山石奇岩无不呈摧枯拉朽之势一触即溃,顷刻破灭。在阴阳圣火余威下万物化为飞灰。

    虚空中流火不断,被狂暴的火元素充满,下界烟火四起灼浪滚滚,笼罩着一派毁灭的气息。

    “地煞七十二术最后一法,借风神行,招云取月!”

    地煞七十二星迅速归位:

    地魁星、地煞星、地勇星、地杰星、地雄星、地威星、地英星、地奇星、地猛星、地文星、地阴星 、地刑星、地仕星、地劣星、地健星、地正星、地辟星、地砢星、地强星、地暗星、地辅星、地会星、 地佐星、地佑星、地灵星、地兽星、地微星、地慧星,地贼星。地威星、地暴星、地默星、地猖星、地狂星、地飞星、地走星、地巧星、地明星、地进星,地退星 、地满星、地遂星、地周星、地狗星、地隐星、地异星、地理星、地俊星、地乐星、地捷星、地速星、 地镇星、地羁星、地魔星、地妖星、地幽星、地伏星、地僻星。地空星、地孤星、地全星、地短星、地角星、地囚星、地藏星、地平星、地损星、地奴星、地察星 、地恶星、地魂星、地数星。

    七十二星相生相济,身遭重创者顷刻恢复,檊旋造化颠倒阴阳,使身死陨落者起死回生,地煞七十二星在绝杀阵中各显神通。

    通幽黄石、黄白迹云、猛图吐焰、剑术登抄、聚兽调禽、请仙驱神、追魂摄魄、担山吞刀、摄覆喝 水、梦水壶天、土行气禁、星术卧雪、大力暴日、借风神行、招云取月、布雾泸水、搬运布陈、透石弄 丸、祈请杖解、嫁梦假形、生光符水。祈雨分身、口离喷化、障服医药,坐火隐形、杖解指化、导引知时,八水续头、断流尸解、服食识 地,御风斩妖、解厄招来、晶岩魔祷,掩日定身、禳灾避祸、辟谷移景。

    地煞七十二术合一则有借风神 行招云取月之能。七十二地煞以三十六地星为腹,十八星为尾,九星为颈,八星为首,七十二星之首地煞星抱守死穴 逆鳞,化为一具遮天龙骨,七十二地煞星运行其中遥相辉映,恪守龙骨七十二大死穴,并迅速鲸吞天地元 气,以日精月华为引获得龙魂,生出血肉重获生机。

    苍龙之始气息吞吐如海,龙翼招摇搅动风云,龙须如川当空舞动,仰天龙吟一声响彻九霄,遮天巨 掌万岳之力向南剑天当顶镇压势不可挡。

    在其威压下南剑天只觉呼吸一滞,当即全力运转身法打破压制之力,身形一错已暴退至百丈之外。苍龙之爪轰然落定,在地面上留下一只深达十丈余的掌印,周围掀起一阵狂暴的劲风。

    这时,南剑天身形突进催剑斩下,剑气在其鳞表留下一道清晰的印记。

    火麟剑无坚不摧竟未能破其分毫,南剑天眼角一阵抽搐。

    只闻苍龙之始仰天怒吼,似乎被眼前人类的不敬激怒,五指如山向南剑天迎头抓下,护体神光形同虚设被一抓即破。

    南剑天 只觉身体一紧整个人已落入魔爪,被遮天之手紧捏在掌中。

    他全身骨节发出碰撞和呻吟,身躯在其掌中扭曲,只觉气血逆行,虎目充血,全身血气在毛孔内蒸腾而出 ,其肉身承受力已至极限。

    只见苍龙之始下颔部一块奇鳞异光闪烁,正是逆鳞之精所在。

    蓦然,南剑天暴喝一声,麒麟臂擎天 而起,拳势如山径直轰中逆鳞,其中爆发出百丈豪光,地煞的虚像在其中隐现,面色狰狞而扭曲。

    随后逆鳞当空破碎,化为斑驳星雨。

    逆鳞乃是龙之毕生精华所在,逆鳞被破则神通尽毁。苍龙之始发出一声惊天沉吼,身遭七十二大死穴悉数破灭,庞大的身形当空破碎,无尽皮相和累累 龙骨终归虚无,只留七十二星虚像当空陨落。

    他们在虚空中划过七十二道流光一起陨落向总坛后山万丈深渊。

    伴随七十二地星悉数陨落,七十二地煞大阵 顷刻告破。

    “南剑天,受死!”

    范长生话声方落,却见一只板角青牛奔腾而来,此兽酷似上古十大洪荒凶兽之——裂天兕。

    只是裂天兕乃是母犀牛,而板角青牛却是雄性,兴许只是裂天兕的杂交后裔。不然,若裂天兕强势杀来,休要说是南剑天与天剑派现任宗主张耳,就是天剑派鼻祖玄虚子本尊驾 临下界也不免翎羽而归。

    裂天兕只消一记铁蹄便可将整座天剑派踏得灰飞破灭。

    洪荒凶兽诞生于天地之初,修行无数纪元,超出七界任何力量。在下界威风无限的圣兽在它眼中却 是蝼蚁般的存在,甚至三皇五帝都难以将其拿下。

    裂天兕形如其名,拥有裂天之能,洪荒凶兽之威在下界难有匹敌,即使是上古大能、诸神之后甚至 是上古神帝都难以将其灭杀。只能联合诸神共同施为,将其镇压在九幽之地,使其免于祸乱众生。

    然而终究难以斩断祸根,古封印破除之日,便是灾难降临之时。

    总坛上,板角青牛凭借一身强横的力量和近乎变态的防御力横冲直撞,板角横挑所过之处无不开山 裂石,铁蹄之下石破天惊。

    南剑天从天而降催剑向板角青牛迎头斩下,突然,青牛板角爆发出百丈豪光,将剑气斩断在外。

    “青牛护体神光?”南剑天暗吃一惊。

    只闻青牛怒吼一声,板角拦腰挑来,南剑天身形冲天而起,板角青牛虽然神力难当,但毕竟身形笨重有失灵活。

    南剑天在其间游刃有余,不时欺身突袭而后一击即退,板角青牛暴怒连连却无可奈何。

    “灵兽岂是你能够愚弄的,捆仙索即出列无虚发,现在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范长生单掌一抖,捆仙索化为一道魔光激射而出,如同游蛇绕体而上,南剑天只觉胸前一紧,整个人被绑个结实。

    “南剑天,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范长生阴笑连连,当下将捆仙索另一端掌在手中。

    陡然,火麟剑从天而降势如惊虹,捆仙索被应声切断,范长生望着掌中一截断锁发呆,目露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的捆仙锁捆到刀刃上了!”南剑天冷嘲。

    捆仙索脱落脚下,南剑天身心为之一松。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暴吼,却见板角青牛奔腾杀来。

    南剑天神念方动已将捆仙索收取在手,只作为鞭狂龙疾舞横扫八方。捆仙索虽然已断但神威不减,漩涡搅动虚空化为三条遮天巨链将板角青牛团团捆绑,其末端分 系三根高耸入云的纹龙石柱。南剑天从天而降落于板角青牛当顶,此凶灵虽然不甘沉吼连连,但被捆仙索牢牢压制再难兴风作浪。

    “范长生,没想到你的法宝在我手中才能发挥其威力,看来天剑派尽是些浪得虚名之辈

    ,空怀异宝却不 得擅用。”南剑天仰天狂笑道。

    “南剑天,休要张狂,现在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如意宝鉴!”范长生当空祭出一柄如意箭令,正是如意宝鉴。身怀此宝可以随心所欲地施展神通,思山即山,思 水即水,蕴含天地大道包罗万象之法,有着无穷妙用。

    只见虚空中山河水川当空疾舞,无尽奇石怪岩、亭台楼阁以山呼海啸之势一涌而来。九天轮回再次 大显神威。其首要门户六甲奇门冉冉开启,气息如海陡然化吐为吞,对外物来者不拒,如意宝鉴中涌出的一切 悉数被其收取,而后将万物分与诸界。

    “南剑天,我让你不得好死!”见此范长生顿时大怒,如意宝鉴虽然玄妙无穷但却并非可以永无止境的喷吐神物,而是将外界之物 封印在宝鉴之内,对战时发动斩敌。而现在万象皆落入六甲奇门,此战后如意宝鉴势必神威大减。

    突然,如意宝鉴宝光大盛,一只狮身龙头身披甲刺的凶兽越地而出,森牙如剑目视南剑天凶光毕露 。此兽正是如意宝鉴的器灵口乃,口乃是心之门户,万象心生,更是麒麟之祖,向来以龙为食,可以 力搏飞龙将之擒杀果腹,实属凶威难测。

    口乃奔杀而来,呼啸所过如同万马齐奔,凶威难测。

    南剑天气势陡变,虚空中太极法相自生当空运 转,一股鬼神难测的力量应运而生。

    “万象归一!”

    南剑天暴喝一声,一道无形的旋风自太极法相下生成,相随旋风迅速向前推进,将 凶兽口乃笼罩其中。

    漩涡阵中每一道流风皆化为一面风刃,万仞之流在空中交织,将阵中凶灵万仞穿杀。口乃发出一声 恐惧的惨叫,接着一切恢复平静。

    器灵已灭,只闻如意宝鉴内传达出阵阵悲鸣,随后鉴身应声炸断。

    南剑天身势突进,麒麟臂掌势如山将范长生当胸击飞。

    范长生全身经脉被这一掌悉数震断,血洒长空,他惨叫一声**陨落向断崖后无底深渊,身形化为一只奇点,恐惧的惊叫声越传越远。

    至此,天剑派四大堂主已去其三,天罡地煞共计一百零八位长老悉数陨落,其中更包括天仙八子、 黑白双煞、干将莫邪、五行杀手等不世高手。他们无一不是本宗的气运所在,为了培养这些高手天剑派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更有灵兽、通天灵宝破灭无数,损失无可计量,纵然此役能够斩杀南剑天,天剑派也势必元气大伤。

    “七界之内天道永存,我愿与天剑派同生共死。南剑天,为维护我宗荣威,我愿与你决一死战。”在天星堂堂主尔朱面前一只独眼凶兽从天而降,其眼生于额心处,观之如同看一轮浩日当空,此兽名曰:烛阴。

    乃是太阳之子,此兽大成之日可行太阳之道光普天下,闭眼为黑夜,睁眼即为白昼。

    当烛阴与尔朱形体合一的那一刻,其背后一轮圆月自生光华普照,拳势如山连带一道流光轰杀向南 剑天。

    突然,南剑天胸前神石浮现,自中爆发出一道惊天流鸿,拳风触之即溃擎天巨手节节爆破。

    身后圆月当空熄灭烛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额心独眼炸碎为一团血雾,巨眼化为一只诡秘的血洞,庞大的躯体当空破灭。

    化为无尽流火陨落下界。

    突然,一张遮天星图迎面斩来,快若闪电柔中带刚,其上缀有二十八星宿图象,其中华光闪烁纹理深邃 ,观其图像如同看无尽夜空深不可测。

    二十八星宿图来去如风,南剑天眼疾手快身形暴退堪堪躲过,不免惊煞一身冷汗:这是什么法宝, 简直闻所未闻?

    就在这时,二十八星宿图再变,只见在其中激射出二十八道流光分袭南剑天各路要害。二十八星光 在虚空中交织疏而不漏,招式繁而不复,攻势简而杀势不减。

    南剑天施展游龙九步,已将身法催动到极致,幻影万千在二十八星夹缝中穿梭,星光沾衣而过一时间险象叠生。

    二十八星宿图乃是严格按照上界二十八星方位布置,并辅以珍稀炼器材料和星外陨石铸就而成。当 此图打开禁制后可与上界二十八星产生共鸣,并引动星辰之力杀敌制胜,可谓是玄妙无穷,这也是此图 的妙用所在。

    二十八星宿图由历代天剑派天星堂堂主掌管,就连现任宗主张耳都无缘得参其中玄机,更不敢有违开山鼻祖玄虚 子的遗令豪取强夺,由此可见天剑派门规之森严。

    而在上界二十八星宿**分四大星区,称为四象:分别是东方苍龙七宿(青色):角木蛟、亢金龙 、氐土貉、箕水豹、尾火虎、房日兔、心月狐;南方朱雀(红色):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轸水蚓、翼火蛇、星日马、张月鹿;西方白虎(白色):窐木狼、娄金狗、胃土雉、壁水蜮、觜火猴、昂日鸡、危月燕;北方玄武乃是龟蛇的化身,又名玄冥,玄为黑,冥即为水也:斗木勽、女土蝠、参水猿、室火猪、 虎日鼠、毕月鸟。

    “天星返月!”尔朱大喝一声,陡然二十八星宿图冲天而起化为一张遮天巨图在漫漫夜空展开,周 围风起云涌,星图如海相随风云涌动,喷吐出无尽暗黑之气。朗朗乾坤瞬间化为黑夜,二十八星宿在其 中大放异彩。

    星宿图内二十八星分为四象星区,由西向东呈九曲之势排列,与日月相向,引动日月星辰之力。

    上界二十八星宿星辰之力化为一道惊天流鸿强势灌输入星宿图内,顿时二十八星宿威势大增,当空 悬浮星光闪烁犹如实质。无尽虚空为之暗流涌动。

    陡然,二十八天星内爆发出万丈豪光,凝结为二十八根惊天鸿柱直冲下界,相随二十八星位的交替 而飞速旋转强势搅动虚空,随后又化为一面巨大的星光之盘向南剑天当顶镇压。

    “万法之多唯有道法自然,诸天万界是法无二,七界之内唯道独尊。”

    只见在南剑天虚顶一面太极阴阳八卦盘冉冉升起,太极蕴含天地之道,包罗无极万象之法。天地阴 阳五行皆在其中,是为万法之宗。

    两大通天灵宝当空相交爆发出无尽光辉,夜空下天地为之一亮。却见阴阳八卦盘中光华陡盛, 星光之盘触之即破化为斑驳星雨,其支柱所在星光之柱节节溃败。

    上界星辰之力被阴阳盘斩断重归四象之位,虚空中星宿图光华顿失,二十八天星当空破灭,遮 天巨图从天而降再次化为袖珍,被南剑天收归在手。

    “南剑天,欺我太甚!” 尔朱怒吼。

    二十八星宿图若有失只怕他堂主之位难保。

    “死光符箓!”尔朱当空打出一只符箓,爆发出万道光芒,一股无形的毁灭之力笼罩四方。

    死光所 过之处毁灭一切生灵:

    花草树木化为飞灰,山石鸟兽顷刻摧毁,死光之下灭绝所有。

    只见南剑天体表剑甲浮现散发盈盈神光,将死光之气隔绝在外。

    即使如此,在死光的侵蚀下,剑甲仍不免发出‘咝咝’刺耳之音,显然,死光已经开始对剑甲形成了侵蚀和伤害,只是剑甲非凡品,一时半会难以彻底攻克。

    陡然,修罗剑震响一声, 十丈乌龙冲天而起竟不惧死光。

    乌龙乃是修罗之气所化,生于死亡,自然无畏死亡!

    死光可以灭杀一切生灵却唯独不能灭杀乌龙。

    火麟剑也大发神威,一只遮天巫文带着古巫邪恶的气息从天而降,与符箓当空相交。死光符箓遭受古巫之气的侵蚀光华顿失,乌龙乘虚而入,五指如山将此符箓当空撕破。

    死光带着毁 灭的气息陨落万丈深渊,所过之处山峰崩毁……

    突然,只闻一声凤鸣传来,在尔朱背后呈现一只鸡头、燕下巴、蛇颈鱼尾,并生长有五色纹的凶灵 ,正是地狱血凤凰。狭长的凤目中闪现嗜血的光芒,全身充满暴戾的气息。

    凶灵双翼振动掀起阵阵飓风,化为一道血光直扑南剑天。

    总坛之上修罗之气滚滚如潮,将四周侵蚀得虫洞相连。狂暴、阴厉、厄难的气息笼罩四周,绝望的 情绪如瘟疫在心中滋生蔓延,仿佛堕入阿鼻地狱。

    陡然,只见捆仙索如同一支利箭激射而来,地狱血凤凰惨叫一声被当胸击中,就势钉穿血肉之躯锁 中琵琶骨。

    南剑天阴笑一声,暗捏字诀将一佛号打入板角青牛体内,此凶灵目中异光闪现,暴吼一声冲向地狱 血凤凰。

    捆仙索将二大凶兽紧密相连,地狱血凤凰避无可避被就势扑倒在地。板角青牛性情大发,当即挺进地狱血凤凰的下体,二大凶兽同时发出一声亢奋的长鸣。

    板角青牛鲜红而炽热的根茎热气蒸腾,在地狱血凤凰体内迅速进进出出,连带而出晶莹的液体……

    “天道宗果然是藏污纳垢之地,就连两只畜生都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有辱神明之事。当真让人可 叹可悲,为我名门正道所不齿,今日幸得一见天剑派庐山真面目,实乃大快人心。”南剑天狂笑道。

    “南剑天,休要欺我太甚,这一切都是你刻意所为,岂能仅凭这些就对我天剑派妄加菲薄。畜 生,竟敢淫**乱当场坏我天剑派生名,现在我就让你死。”尔朱不禁怒极生悲,直气的花白的胡须一阵颤抖,当下催剑斩向板角青牛暴露在外的根茎。

    他虽然明白错不在此兽,却仍需斩杀之以净门面,而地狱血凤凰乃是他的本命元灵所化,现在大敌 当前他自然不会自断一臂。

    突然只闻‘戾戾’破空声传来,却是南剑天化身催剑拦身杀来,尔朱被迫挥剑格挡。

    双剑当空相交迸发出豪光千丈,尔 朱掌中宝剑被就势绞碎,化为一片废铁。

    尔朱直惊得目瞪口呆,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想他身为一堂之主,掌中所使皆是难得一见的利器, 此剑虽然不在十大古剑之列,却也是一口难得的宝剑。竟被对方一剑斩碎,火麟剑果然不愧为古巫一 族的无上利器。

    “爆!”

    当即南剑天长喝一声,运转神通打开禁制之力,板角青牛体内爆发出百道豪光,在一声凄厉的悲鸣声中爆体身 亡。地狱血凤凰正与其行合体之欢首当其冲,被一阵狂暴的力量撕成碎片,虚空中掀起一阵血雨。

    地狱血凤凰与板角青牛一同陨落,尔朱却突然仰天狂笑

    道:“南剑天,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欲 杀我不成,反而助我斩断前缘得参无上大道。真是天意难违,连老天都站在我这一面,你想不死都难。 地狱血凤凰只有到达阿鼻地狱,方能浴火重生成就永生,觉醒吧,沉睡在地狱中的血液。在烈火中得到 永生。”

    尔朱念响咒语,只见地面上地狱血凤凰残留的尸骨突然无火自燃,瞬间化为一摊灰烬。一只雏鸟在其中浴火重生,双翼迅速伸展并振翅高飞,身形迅速暴涨化为一只遮天凤凰,气势较先 前暴增十数倍不止。

    陡然一股狂暴的力量爆发而出,穿身而过的捆仙索被撕得寸寸破断。地狱血凤凰依旧保持前世的记 忆,杀身之仇不得不报,血目望向南剑天尽是怨毒之色。

    陡然此凶灵身化血光,席卷地狱阿鼻之气,连带着毁灭的气息扑杀向南剑天。所过之处魔焰滚滚, 周围万千魔像丛生,鬼哭狼啸声不绝耳际,仿佛堕入修罗地狱。

    突然,南剑天气息陡变,全身笼罩在魔光中。魔界至宝蓝灵珠横空出世,化为一座无形的洞天,一 股无匹的吸力自中爆发而出。地狱血凤凰敏锐的感觉到蓝灵珠内传达出的危险,躲避却已是不及,空留一声恐惧的悲鸣随后身陷 其中。

    蓝灵珠乃是二翼天使的天下,一宝一兽同出魔界可谓本源相连,在蓝灵珠的压制下地狱血凤凰再难 兴风作浪,二翼天使大逞凶威将此凶灵当空撕杀并顺利吞噬炼化。

    晋阶后的地狱血凤凰本是胜过二翼天使的存在,若无蓝灵珠相助甚至南剑天都无法将它降服。二翼天使将其吞噬顿时魔威大盛,漆黑的羽 毛渐渐转变为血红色,在吞噬地狱血凤凰后二翼天使彻底完成蜕变,化为血翼天使。

    以前南剑天要施展秘术才可以完成血翼天使的变身,而现在即使不动用秘术也可完成这些。

    血翼天使乃是魔界翼族皇族的象征,天生拥有尊贵的血统和精纯的元力,在修炼魔族秘法时更是得 天独厚。精纯的血统可使他们在修炼的道路上事半功倍,成就远超同辈中人,对其他魔族保持长久的优势, 凭借于此皇族得以长盛不衰统率魔族万年。不然,在魔族这个以力量为尊的种族中,翼族的统率地位早已被推翻,而另选他能了。

    血翼天使重现往日的凶威,血翼鼓动之下周围血浪滚滚,掀起阵阵狂乱的飓风肆虐八方,全身充满 暴戾之气,狭长的凤目中血光毕现。

    陡然血翼天使发出一声嘶厉的长鸣,化为一条血色的厉电激射向尔朱。血翼如轮在虚空中连连斩过 ,血色的剑气在地面上辟出道道纵横交错的沟壑。

    惨叫声中,尔朱被一道无匹的剑气透胸斩过,全身腾起一阵血雾,三十六**大死穴、七十二道关门被 一剑摧毁。整个人被自中切开,在魔翼无限凶威下破灭。

    至此,天道宗四大堂主李八百、容成公、范长生、尔 朱四大堂主悉数陨落。

    就在这时,百丈外万寒潭突然爆发出惊天怒吼,只见水面犹如鼎沸。接着传来炸响一 声,一条水柱冲天而起,水麒麟庞大的身形就在其上驾风御水,如同神兽驾临下界好不威风。

    水麒麟吞 噬妖物以水灵为食,擅御天下万水,在水中它几乎是不败的存在。

    “水麒麟,你终于出现了。”

    南剑天早已听闻天剑派水麒麟的传说,今日一见不免表露出少有的振奋。

    他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想法,自己已然拥有了麒麟臂,它曾属于火麒麟,而今天剑派有一头水麒麟,若是齐集水火麒麟,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局面?

    虚空中一朵水云凭空悬浮,水麒麟在其上御风而行,血盆大口中一条海轮般的水柱喷吐而出,化为 一根惊天水柱轰向下界。

    南剑天脚下生风身形瞬间暴退至百丈之外,在其威势下摆脱。

    水柱轰然落定发出惊天一击,竟落地 不散甚至连一滴水珠都未曾流下,接着水柱又化为一条晶莹的水鞭当空疾舞,以风雨不漏之势拦腰席卷 向南剑天。

    “水麒麟果然不愧为万千水灵之首,驽御天下万水,以水作为杀敌制胜的利器,并能做到出神入化 随心所欲,天剑派护宗圣兽果然名不虚传。”

    南剑天在遮天鞭影中穿梭,一道道破乱的旋风擦肩而过,一时间险象叠生。水鞭如若无物隐若无形,却在纹龙石柱上斩下鞭痕,寻常宝剑难以企及,威力实属不容小觑。

    陡然,水麒麟沉吼一声水鞭当空收回吞入腹中,重新化为一条更为巨大的惊天水柱喷吐而出,以万钧之势当胸轰杀 向南剑天。

    南剑天再次身形暴退,水柱正中总坛边缘纹龙石柱,擎天一柱被拦腰轰断辟开风云轰然即倒 ,在惊天炸响声中节节破断。化为无数滚石。

    南剑天不退反进脚点水柱手挺宝剑,人剑合一,径直反杀向身处云空的水麒麟。

    只见水麒麟牙关紧闭,水柱被 当空截断,寸寸破碎化为无尽流雨,南剑天只觉脚下一空翻身陨落下界。

    水麒麟当空扑下势如山岳直追南剑天,身遭掀起滚滚水浪其中水灵隐现凶相毕露席卷下界。

    南剑天 面前血光笼罩冷目望向从天而降的水麒麟,阴阳圣火令当空祭出,整个人气质为之陡变。阴阳圣火令方才祭出,顿时周围被一股狂暴的火元素充满,虚空中灼浪滚滚炽热的温度令人窒 息。

    随着南剑天元力源源不断的注入,阴阳圣火令威势愈发强盛。

    陡然,他一声断喝,催动令箭当空斩下,阴阳圣火如同潮水滚滚涌出,圣火所过之处焚尽一切, 直烧得天云惨淡。

    阴阳圣火与万寒潭水当空相交,在一阵寒水淬铁声中,无尽潭水被蒸发殆尽化为遮天水雾,阴阳圣 火其势不改以燎原之势当空席卷向水麒麟。

    只见四周虚空一荡,在水麒麟体内迫出一滴精**水化为一片洞天,凝结为无形的结界将水麒麟保护其 中,滚滚圣火被阻挡在外,在阴阳圣火的侵蚀下结界竟毫无颓势。

    火极克水,水极而克火,一时间二者 僵持于空难相上下。

    突然,阴阳圣火掀起狂涛巨浪向两面滚滚退避,南剑天自中而出催令斩下,圣火之精无往而不利,他一剑斩灭了精 元之水。

    结界、洞天相继告破。

    阴阳令箭所过麒麟臂被齐根斩下,一时间血光毕现。水麒麟惨叫一声,此兽灵智已开自知不敌当下 夺路而逃,直奔其巢穴万寒潭而去。

    万寒潭与地下泉眼相连,潭中之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要得回洞府纵阴阳圣火令拥有焚天之能也 奈何不得自己。

    斩草尚且务尽,岂能放虎归山。

    南剑天一眼勘破其心机,掌中现出一只红色莲台,正是红莲宝座。

    经过阴阳圣火的喂哺红莲异火正在迅速恢复,虽然尚有不足但对付重创之下的水麒麟却已足矣。

    红莲宝座破空而出化为一尊遮天莲台,将水麒麟当顶镇压在下。红莲异火将其笼罩其中,以极火之 威锻其形体,异火不断侵蚀入体内,水麒麟悲鸣不已。

    这时,南剑天已将麒麟臂收起,现在大敌当前不敢有误,当下强行接臂,他果然够疯狂,将心中的一个念头化为现实,他要将双臂都化为麒麟臂。

    南剑天运转元力忍受摧心 之痛打通左臂奇经二脉,臂根与麒麟臂完美相连,接着一股狂暴的力量一涌而来。

    再续麒麟臂!

    如此恐怕天剑派将再难阻挡住他的脚步,南剑天心中为之一松。

    但就在这时,体内疯血为之牵动涌向臂根,尤其是右臂蕴含的火麒麟血脉与左手麒麟臂中所蕴含的水元素形成对抗,十分不妙。

    南剑天早年大战 火麒麟吞噬麒麟之血方才形成疯魔体质,在他体内运行的乃是精元之火。正所谓水火不容,断臂自然难与麒麟臂完全融合,反而相互对抗意图吞噬对方,以求让自己成为南 剑天的力量之源。

    如若水火不能相容则南剑天的身体势必成为二大精元之力的战场,水火同室操戈形同挥剑自身 ,对敌时不战自败,可谓贻害无穷,这也是南剑天的失算之处。

    臂根处,二大精元之力依旧相持不下,狂暴的力量再次将断臂弥合处撕裂,龟裂的缝隙迅速蔓延。

    南剑天不禁大惊失色,两大灵物相交使他如同置身水火交融之中饱受煎磨,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现在他身处龙潭虎穴,势态堪危不容多想。

    当即南剑天运指连点封住臂根生死大穴,阻止麒麟 臂的崩溃之势。

    水火精元二力暂且被压制一方。

    这时,另一面。

    在红莲异火的不断侵蚀下,水麒麟气势渐趋颓靡,全身精元之水被炼化殆尽。

    在发出最后一声悲鸣 后,水麒麟魂飞魄散,四肢僵挺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地。纵使如此红莲异火仍旧不能将水麒麟遗骸彻底焚化,水麒麟身居圣兽之体,体质之强横近乎不灭, 其尸骨更是难遇难求,是为诸多炼器师拼命争夺的不二法材。

    水麒麟遗骸被收入红莲宝座内,就在将其炼化的那一瞬,只见红莲悬空,陡然爆发出红光万道。

    其 中隐现两颗舍利子散发莹莹光芒,正是南剑天收服的血光舍利和佛陀舍利。在红莲宝座上空大放异彩。

    突然,万寒潭平静的水面再次沸腾,只见一条白龙破水而出冲天而起。庞大的身形盘空直上搅动风 云,龙吟一声响彻九霄,而后在九天之上俯冲直下,张牙舞爪,血盆大口中腥风裹面,五指如山径直袭取 南剑天。

    正是万寒潭中又一凶灵,素有‘小白龙’之称。

    “孽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想我麒麟臂方才大成,正可借机一试其威。”

    南剑天暴喝一声暂且压制火元力,全身精元毫无保留悉数灌输入右臂,顿时麒麟臂神威大盛擎天而起。

    臂表奇鳞抖擞迎风“哗哗”作响,拳势如山挟带流光势不可挡,径直将凶灵当空轰杀。

    小白龙胸前呈现一只缸口大小的血洞,悲鸣一声庞大的身体连带无尽血雨当空陨落,万寒潭清澈见底的 潭水瞬间被染得血红。

第四百九十六章 最后一战

    与此同时,四大堂口的战斗还在继续,战斗虽然异常激烈,但相比进攻天道门的惨烈程度却有所降低,许多受伤的修者也被及时替补下来,所以伤亡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高。

    迷蝶仙子、灵芝仙子、陈圆圆以及周思忠分别率领神丹峰、灵药峰、炼器峰和天刑峰弟子进攻四大堂口,护山灵兽铁苍熊也在其中,在敌群中横冲直撞,大逞凶威,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葛霜为仙禽峰峰主,只是她身在昆仑仙宗,所以仙禽峰弟子由寒云及护法程刚统率,向敌人掩杀。

    南仲天修为稍弱,他和数十名属下兵和一道,清扫外围的漏网之鱼。

    此刻,总坛之上,将迎来最后的决战。

    突然,只闻疾风声响起,一道扇影挟带旋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空拦腰斩来。

    南剑天身形暴退堪堪避开。

    只见虚空撕裂,张耳凭空消失,南剑天挺剑全神戒备。

    就在这时,张耳在 其背后山体中闪身而出,掌中神扇化为一面巨轮向南剑天迎顶斩下。

    南剑天身兼五行,周围一草一木皆是他的耳目,早已察觉身后之变,火麟剑剑势如虹翻手斩出。

    扇剑二宝当空相交爆发出弘光万道,二人一触即分遥遥对立。

    “张耳,你终于出现了。”南剑天沉声道。

    “南剑天,你一路过关斩将还能站在这里的确令本座大感意外。”张耳道。

    只见他掌中神扇招摇,其中隐隐有七禽虚像呈现,正是他的成名至宝七禽扇。

    七禽扇有许多炼器大师都曾炼制出过赝品,自然,眼前这把应该也是赝品无疑,只不过是出自高人之手,其品阶更高。

    南剑天在暗杀许风时便已领略此扇神威,虽然只是其上一根翎羽,但已是威势难 当,却不知眼前这把七禽扇到底神威何许?

    “但贵宗徒负虚名却让我深感失望,既然天剑派无力震慑群雄,且让位与我天门统率群伦,张宗主意下如何?”南剑天豪言道。

    闻言,张耳眼角一阵抽搐心中不禁莫名刺痛,宗门高手被屠杀殆尽,山门圣兽水麒麟也被斩杀,现在的天剑派可谓是精锐尽去元气大伤,不然,这里岂有南剑天造次的份。念及于此,张耳心中早已掀起滔天怒火,恨不得立刻杀南剑天而后快。

    但张耳身为一门之主自然有 其过人之处,纵然能杀得南剑天,天剑派的损失却无可挽回,但若能将其收归己用,则兵不血刃使天门 眅依从而达到一统天南的目的,对此他依旧抱有侥幸之心。

    张耳揇耐住心中将欲喷发的怒火,道:“天南的统率之位自当能者居之,老夫虽然不才但自问还能 当此重任。倒是南剑天你屡屡与我天剑派作对,今日更杀上山门剑挑我宗百余位绝世高手,此怨此恨若 不杀你难以消解。但这一切也并非不可化解!

    “南剑天,你既然能够带领天门横扫诸派在短短时间崛起,足矣说明你不失为帅才,甚至堪称一代 枭雄,让本座不禁生出惜才之意。本座深知你身居傲骨岂肯屈居人下,但若你肯带领天门上下降服,我定不计前嫌委以重任,待我 退位之时你就是下一任天剑派宗主,天南之大都要臣服在你脚下。你同样达到了得王称霸的目的,想我天剑派秉承天界意志,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顺从我天道宗就是秉承天道,南剑天,你意下如何?”张 耳振振有辞。

    “张耳,你的算盘虽好,但却未必敲得响,好一个空手套白狼!”南剑天讥笑道。

    “现在不是空手套白狼了!”

    “你要做什么?”

    张耳右臂暴涨向虚空中一抓,一声惨叫,对面正在战斗的程刚被他摄取在手,命悬一线!

    见此,南剑天心中一震,这份手段恐怕早已超越了金丹境。

    ‘元婴期强者!’

    “现在你是否可以谈一下了,关于两大门派合并之事?” 张耳桀桀冷笑。

    “剑天,不要管我,不可在这个时候议和,否则前功尽弃……”程刚喊道。

    “恬躁!”张耳运指封住了他全身穴道,让他闭嘴。

    “你将他怎么样了,放开他!”陈圆圆破空飞来。

    “还是一对苦命鸳鸯,难道你想要自己来换他吗?” 张耳反问。

    “我……”陈圆圆欲言又止。

    “不要上当!”灵芝仙子飞身而来。

    “即使你过去,也只会令敌人多一个筹码,他不会放程刚的。”

    “还是你了解我!” 张耳阴声笑道。

    战者,攻心为上!

    他这一招可谓狠毒,若南剑天不救,必会上下离心,若救便会入局。

    对天门而言将会是双输的局面。

    “放了他,天门就此撤兵,如何?”南剑天问道。

    闻言,张耳只是微微摇头。

    “不可信他,此人言而无信,他不会放过天门的任何人。”陈圆圆说道。

    “我意已决!”南剑天眼中充满坚定。

    即使用这次问鼎天南的机会换取程刚相安无事,他也无怨无悔。

    “很好,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通过了本座对你的考验,此刻起本座拿你当对手看待!” 张耳本想借此分离天门,可惜最后失败了。

    “到了你我这个境界,内心其实都明白,必须要分出胜负,天门和天剑派只能存一个!” 张耳道。

    “既然如此,你我二人决出胜负,也决定两大门派的命运,如何?”南剑天提议道。

    “正有此意,这样的确可以极大地规避伤亡,不过这枚棋子还须得留在我身边。”言罢,张耳将程刚收进了法器内。

    “方才你有一句话本座不敢苟同,凡夫俗子连生死轮回七情六欲都无法摆脱,怎能左右天下道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每个人都有对‘道’不同的理解,显然,你的‘道’和我的路不同!”

    “南剑天, 废话少说,受死。”

    张耳大喝一声当下催扇杀来,元气源源不断的注入七禽扇顿时豪光大盛,七禽翎符印光华毕现。凤凰、青鸾、大鹤、孔雀、贼鸟、鸿鹄、岛乌,七大灵禽振翅高飞引颈长鸣,各施神通自主结阵。 化为一张七禽星盘掀起一阵狂暴的乱流绞杀向南剑天。

    “阴阳圣火焚尽一切,今日就是七禽扇的毁灭之日。”

    南剑天阴阳圣火令方才祭出,顿时周围灼浪滚滚,全力催动之下令身如同慧日当空,光华炽盛让人 不可直视。

    南剑天催令斩下,阴阳圣火奔腾而出以燎原之势席卷四方,七禽星盘触之即溃。

    七禽深陷阴阳圣火 空留恐惧的悲鸣,终究难以承受圣火锻体之威,七禽相继破灭在阴阳圣火中,化为一缕魂灰。

    几乎与此同时,张耳掌中七禽扇当空燃尽,七色翎羽随风破乱,七禽扇灰飞烟灭。

    “八面玲珑鼎!”

    张耳暴喝一声,只见堂口处一尊香火正盛的炉鼎震响一声掀起一阵旋风破空而来 ,轰然落定整座总坛为之一颤。

    巨鼎狱门虎头威严不羁直视南剑天,不怒自威。

    与其对望一眼,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陷入其中。

    八面玲珑鼎形如其名共有八大面门:一面朝天一面朝地,一面朝上一面朝下,一面朝左一面朝右,第七面朝中,最后一面自朝心间。

    并且鼎角处分有八龙朝奉栩栩如生,乃是八面玲珑鼎八门的守护之灵。且每一灵都代表一门无上神通,八龙齐出,生杀予夺。

    “潜龙勿用!”张耳念动法诀,只见八面玲珑鼎虎门转动,生门守护之灵龙须招展长吟一声,化为 一条飞龙冲天而起,转而俯冲直下五指如山直取南剑天。

    南剑天背后白虎法相呈现,当即人灵合体气势陡增。口中发出震天怒吼,直震得周围空气嗡嗡 作响,遍体白毛如同皑皑白雪迎风抖擞,双臂擎天而起与飞天神龙撕杀一起。

    白虎拳挟带流光拳势如山击空,与巨大的龙爪对轰。

    麒麟臂直捣黄龙,径直将飞龙鳞甲轰得支离破碎,飞龙悲鸣,接连受创激发了它的凶性,连连大逞凶威,五指如笼向南剑 天迎顶抓下。

    在其爪牙下白虎遍体鳞伤,鲜血遍染雪白的皮毛,白 虎乃是战斗之神,纵然身负重伤杀伐之意却不减当初。

    白虎终究不敌,被飞龙当空扑下撕杀当场,残破的虚像化为流风当空消散。

    南剑天脚下生风直上纹 龙石柱之顶,飞龙缠柱而上紧追不舍,血盆大口直追南剑天残影。

    “张耳,欺我太甚!”南剑天双目血红,他能清晰感受到背后飞龙的气息。

    “南剑天,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八面玲珑鼎列无虚发。我天道宗血仇将报,实乃大快我心,南剑 天,当你死后我立刻血洗天门上下鸡犬不留,让你在地下做鬼都不能安心。”下界张耳沉声喝道。

    “张耳,就凭你这一句话,天剑派当灭!”

    这一战,万众瞩目,因为这一战关系到天门和天剑派的存亡。

    南剑天将全身元力引入右臂,顿时麒麟臂威势大增,臂表奇鳞“哗哗”作响迅速暴涨,每一片都有 海盆大小。麒麟臂化为一只遮天巨手,高耸云际的纹龙石柱被扫断,五指如山直取飞龙。

    在一阵惊天悲鸣 声中飞龙被拦腰捏碎尸裂当场,残破的肢体陨落下界,虚空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见龙在田!”

    八面玲珑鼎生门再转,第二条飞龙破空而出,全身披着一副黝黑而发亮的铠甲。龙 之九爪更是由精铁浇铸,每一寸皮肤皆在玄甲保护之下,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竟是一条甲龙!’

    只闻南剑天暴喝一声,总坛边缘一根纹龙石柱竟被他连根拔起,石柱另一端在天际搅动风云。

    虚空中,玄甲龙张开血盆大口向眼前的人类当顶扑下。

    南剑天掌中纹龙石柱擎天而起,将之当口插入自尾部穿透而 出,玄甲龙甚至惨叫都未及发出便被当空穿杀。

    “南剑天,想我天剑派被你破坏殆尽可谓百废待兴,我岂有时间陪你游戏。现在本座就与你了断恩 怨,八面玲珑最后一法,亢龙有悔!”

    张耳话声甫落,只闻八面玲珑鼎震响

    一声,八门相连飞速运转,一时间豪光大盛。只见八条飞龙冲 天而起在虚空中纠缠交织,化为一只遮天巨龙,与张耳形体合一。

    只闻张耳张口竟发出龙吟,清澈的龙吟声响彻天地,目中凶光毕现不带任何人类感情。

    随后身形交错裂变为八,面孔在扭曲中分裂,与其本尊同出一辙,整个人化为一个八身八面身体却 相连一起的怪物,十六只手臂在空中疾舞,血目中尽是怨毒之色。

    施展此法须得以寿元为引,燃烧生命体能,施法后施法者势必寿元大减,张耳岂有不怀恨之理?

    八面玲珑乃是天道宗的杀手锏之一,不到生死存亡关头不会轻易动用,而现在张耳施展此法已对 南剑天生出必杀之心。

    再者,南剑天手段层出不穷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只有施展必杀技尽快将其斩除,以免再生枝节。

    “张耳,今日我就破你天剑派不败的神话!”

    虚空中传来一声暴喝,只见南剑天从天而降,麒麟臂挟起纹龙石柱向张耳八面玲珑之体当顶镇 压。

    张耳冷目仰望,十六只手臂在虚空中交错合一,化为一只遮天巨掌徐徐平推而去,掌势如云擎天而起。

    掌柱相交纹 龙石柱节节爆破最后完全破灭,周围烟尘滚滚。

    张耳掌势如山将南剑天当胸击落下界。

    “南剑天,你败了!”大患已除张耳不禁心中一喜,但就在这时,虚空中南剑天身形一阵扭曲,当空破灭化为一道流风。

    “化身?”张耳脸色顿时僵滞。

    另一方,只见隐于时空深处多时的南剑天突然从天而降,直取八面玲珑鼎。

    “声东击西,你竟使诈。南剑天,你这卑鄙小人!”张耳暗恨不已。

    “自古兵不厌诈,唯有制胜才是王道。”

    南剑天麒麟臂提住八面玲珑鼎鼎耳一角,大喝一声竟独臂 将此鼎当空擎起。

    “南剑天,纵你取得八面玲珑鼎又能如何?你不能将其毁灭,更不能破我八面玲珑之体,终不免败 亡,今日谁也救不了你,不但你要死,天门也要灭。”张耳狂笑道。

    “我既然能夺取它,就能破开它。”

    南剑天将八面玲珑鼎抛于空中,当即催剑斩下,火麟剑与八面玲珑鼎当空相交,擦燃万道火 光。

    八面玲珑鼎竟不为所动,其鼎角处八大龙象共同施为凝结出阵阵神光,将火麟剑剑气阻断于外再难切逼近分毫。

    “南剑天,不要再白费力气。八面玲珑鼎乃是我天剑派的护教圣器,岂是你一柄凡剑所能破的。” 张耳讥笑道。

    突然,只见火麟剑剑身巫文毕现,一只硕大的古巫文字脱剑而出,连带邪恶的古巫之气席卷当空 。在其侵蚀下护鼎神光虽然被破开了些许,但是最终还是无法彻底打破禁制。

    “难道真的坚不可摧!”南剑天暗忖。

    他单掌一扬,一尊古朴无华的石鼎当空祭出,正是九天轮回第四层的那尊圣物。

    “这也称之为‘鼎’?”当张耳看到石鼎的那一刻,他不禁被逗乐了,然而,很快他便笑不出来。

    石鼎释放出灰白色的石之气息,八大飞龙被瞬间冻结,巨鼎的法阵也停止了运转。

    旋即石鼎打开,将巨鼎摄入了体内空间。

    见此,张耳呆若木鸡,八面玲珑鼎居然被一尊不起眼的石鼎给吞噬了?

    南剑天挥剑斩落,剑气迎面袭来。

    “不!”张耳惨叫一声,剑气透体穿过,八面玲珑之体被破。

    只见七颗脑袋当空炸破化为一团团血雾,脖根处空留七个碗口大小的血洞。十四只手臂悉数炸断, 随后七具化身尽数破灭化为虚无。

    只留张耳本尊悬浮于空,只是整个人气势锐减全身伤痕累累,法袍被狂乱的劲风撕得破烂不堪。

    “南剑天,毁我护教圣器八面玲珑鼎,让你拿命来偿。弟子不才现在大敌欺临山门却无力对抗,唯 有借圣祖遗物斩敌制胜,七圣图!”

    张耳暴喝一声,只见悬挂于堂口宝座正厅玄虚子的画像陡然神光毕现,接着破空而出,石壁两面共 计六副画像也相随而去。

    七圣图乃是天剑派开山鼻祖玄虚子,和历任得道高升的宗主一缕神念所化,上篆七圣画像。其上衣袂、须发,甚至是每一道风影都是由精粹的元力刻画,并每人输入百分之一的元力使其生成 灵识。得道高升之人虽然只是百分之一的力量,但已堪称恐怖,在下界难逢敌手。

    况且七图能够做到攻守如一,大有上天入地斩神杀佛之能,就更非下界凡夫俗子所能抗衡。因此, 七圣图不但得以供奉,更成为天剑派的镇教至宝,和震慑天南诸派的撒手锏。

    只见七圣图呈三角之势破空而来,玄虚子画像后发先至,席卷劲风向南剑天拦腰斩下。

    南剑天身形 一错已暴退至百丈之外,身前残影被玄虚画像迎锋斩碎。

    七圣图分而后和,分乘七路再次绞杀而至,一时间七象交织翻卷虚空中画影绰绰。南剑天将身法催动到极致在七象凶刃下穿梭游走,一时间险象叠生。

    陡然,七圣图合而为一,化为 一张遮天巨图,整座画表神光洋溢,如同无尽星空一般深邃,观其画像又仿佛在望波澜壮阔的大海,源 远而流长。

    玄虚子打坐其中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神圣而不可侵犯。面色古井无波充满一派祥和之气,其身形巍 峨如山岳,眉宇间祥云自生,使人不怒而威。鹤发童颜眉须清晰可见,衣袂迎风猎猎作响,鼻息隐隐可闻。

    玄虚子已飞升悠悠数百载,其神像竟 如同活物,神色生龙活现一览无余,再现他当年的风采。陡然,七圣图以遮天之势席卷下界,周围天地为之失色。

    画像中玄虚子怒发须张,蓦然双目暴睁坐 下生风,整个人凭空悬浮,一道虚像自画像中投放而出,接着周围风声大作,只见虚空一荡其他六圣凭 空而现。

    七圣化身心犀相连攻守如一,共同施为掌势如山向南剑天当顶镇压。

    七圣合围发出必杀一击,在绝 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脆弱。护体神光一触即破,七道无匹的掌劲毫无阻势透体穿过,迅速破坏他体内的生机,这股力量已经不是金丹境修者可以承受,就算是元婴期修士也会被瞬间斩杀。

    这一刻,天门所有弟子都揪紧了心!

    此战的结局将决定他们最终的命运。

    南剑天虎目充血 ,仰天发出惊天怒吼。陡然胸前灵石浮现爆发出万丈豪光,一股恐怖的力量横扫八荒,飓风肆虐于空七圣身陷狂乱的时空乱流,皆是目露恐惧之 色。

    七圣化身在下界足矣笑傲一方,但岂能阻挡神石之力?

    七象惨叫一声被磅礴的力量当空 绞碎重归虚无。七大化身俱灭,七圣图光华顿失,灵石之力如同一道洪荒巨流席卷下界势不可挡。

    遮天巨图触之即 溃,被狂暴的能量撕为漫天碎片。

    七圣图乃是天道宗的护教圣宝,但终究是有局限。

    灵石乃战神万天的力量之源,凭借于此自可 纵横七界,灵石即出下界焉有敌手?

    神石出,万宝颤栗!

    就像蝼蚁望雄鹰,只有仰望!

    几乎与此同时,上界玉清宫内。

    天剑派开山鼻祖玄虚子正在静修打坐,突然面现异光目中尽是震怒之色。仿佛感知到什么,蓦然一 道金光冲顶而起,不禁惨“哼”一声嘴角已是血迹蜿蜒直下。

    “这股力量连我都自叹坲如,怎会出现在下界?”

    玄虚子震惊之色毕露无余,暗自掐指一算事态已了然于胸:七圣图被毁定是下界天剑派遭遇前所未 有的劫难。玄虚子只消一道神念便可隔界击杀南剑天,但若被天界执法大神发现,定遭形神俱灭。

    天剑派在下 界乃是天南当仁不让的巨擎,但在上界却只是众泥丸中的一偶,实在无甚可掬之处,若被执法大神察觉 此事,定成为他立威的权柄。

    下界天剑派可无,但上界宗门香火断不可灭,不然,天剑派则彻底消亡,利弊已明了于心。

    念及于此玄虚子遂打消初衷,当即气沉丹田断绝六识,全神打坐运功调息。

    只见背后仙气蒸腾阴阳 法相自生,一股无形的尊威让人不禁心生顶礼膜拜之念,先辈得升高人果然非同一般。

    只是天道之下自有清明,天界自有其规则之力压制这些绝世大能,使其如同凡人挣扎在天威之下。

    天道不破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物极必克,但凡有因必有其果。

    正所谓大道若无,七界之中是法无 二,诸天万界唯道独尊,天道之下皆归自然。

    下界天剑派总坛,南剑天决战宗主张耳。

    两大高手遥遥对立。

    只见张耳手提一柄软剑,苍发如槁迎风打碎,衣袂猎猎作响,一剑在手整个人 形同两异,沧桑的目中折射出不可侵犯的威道之意。

    而他手中所提的正是古剑泰阿,又名太阿软剑。

    古剑泰阿乃是威道之剑,回想当年他楚国被大晋帝国围困三年,敌国重兵来犯就是想得到其镇国至 宝泰阿古剑。

    此剑无形无迹且不可捉摸,但剑气已存在于天地间。只待时机成熟方才凝聚,集天时地利 人和则此剑即成。

    当时楚国都城粮草告缶兵革无存,可谓危在旦夕,而城外晋国的军队遮天蔽日。

    都城如同汪洋中一 叶扁舟随时都有倾灭的危险,全国上下人心惶惶。晋国不惜一切代价围城三年对泰阿古剑势在必得,在这三年里楚国上下军民一心克服重重困难抵抗 敌国来犯的军队,誓与国都共存亡。

    他们付出的代价较晋国十倍更甚,纵然弹尽粮绝也绝不屈服。

    楚国乃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所以张耳不但是天剑派宗主,更是楚国的影子帝君。他身为一国之君望着自己的子民一个个被活活饿死,他心感愧疚甚至想过引颈自戮以换取天下苍生 。

    那时他的心在流血但斗志却出奇的坚定。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强大,因为他知道在自己身后站立的是天下万民,民心向背则所向披靡,他拥有 一支永不言败的军队!深得万民拥戴这是他永远的骄傲。

    围城三年百姓食不

    果腹路满尸骨,然而斗志依旧高昂,抗战到底 的决心从未动摇。

    两国一攻一守打了大大小小的战斗无数,皆是消耗极大,后方国力空虚,就此僵持三 年不下。

    终于,晋国围城日久、久战无果彻底失去耐心,于是聚集百万大军毕功于一役。

    一声令下百万大军 呈山呼海啸之势杀上城头,纵楚国上下军民一心也难以抵挡,一个个被屠戮剑下,晋军一路势如破竹, 帝都城破在即。

    就在这时,楚国天时地利人和得以齐聚,泰阿古剑应运而生。张耳催剑斩下,一道磅礴的剑气激射 而出,城外如同万兽齐奔,霎时飞沙走石,剑气呈遮天蔽日之势横扫八荒,其中似有猛兽响应。

    顿时晋军兵马大乱,片刻后旌旗仆地血流千里,晋军百万全军覆没。

    从此晋国一蹶不振,泰阿一战扬名,一剑之威屠杀百万生灵!

    从此楚国势如中天异军突起,迅速超 越晋国并取代其霸位,成为天南当之无愧的第一巨擎。

    泰阿一剑即出,奠定了楚国千古不灭的霸业,因 此为历代广为传颂。

    “将干莫邪,承影纯钧、泰阿,无一不是名动一方的至宝。天道宗何其荣幸竟得集五大古剑于一身 ,当真是天道不公,若我能得五剑相助,早已一统天南。”南剑天沉声喝道。

    “南剑天,这就是天道,你身为一介凡子竟敢质问天意?想我天剑派秉承天界意志自然万千宠爱加持一身,泰阿更是夺天之巧位居五剑之首。回想当年晋国百万大军压境我尚且不屈,并用一剑斩出楚国今日的盛况享誉千古,只是不知你能 在泰阿剑下走过几时?泰阿古剑秉承天意而成,身处逆境而不屈,是为英雄之剑。威由心而发方为真威 ,泰阿虽然是为软剑,但剑曲人不屈。天道不破,则泰阿不灭。”张耳霸气凛然,大有一剑在手天下在握之势。

    自古英雄无不经过刀与血的洗礼,在情与义中艰难抉择,若是英雄,如何不懂寂寞?

    只因是真性男 儿方才情义难舍。

    “张耳,你我各为一方枭雄,本该英雄相惜,但我已另为其主,今日你我二人为了不同的使命而战 ,必须决出胜负。若你不死则我天门必灭,张耳,你我二人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天剑派。”南剑天道。

    “成王败寇自古皆然,若技不如人本座自然无话可说,现在贵我两派呈双极对立格局,正所谓一山 不容二虎。今日就让两门的恩怨在你我间做个了断,只是泰阿一剑在手你将再无翻盘之机。南剑天,纵你杀光天剑派上下所有子弟又当何如?只要有朕一人在,楚国就永远不灭,百年之后天剑派必将再现往昔的辉煌。南剑天,你杀不了本座,更灭不了天剑派。”

    “铁骨丹心青名留史,真正的英雄自有后辈人评出。只要我杀了你,你口中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不过你不会死得寂寞,天剑派和楚国将是你的陪葬品。到了地下你带领一干宗门英魂依旧可以成就一方 枭雄,风光九泉之下,张宗主,实乃可喜可贺呀!”南剑天讥笑道。

    “九尺之上自有神明,天道自会护佑我门,岂容你在此满口胡言。自古好汉从无多,只是英雄不逢 时!南剑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只闻泰阿古剑“铮”然脱鞘而出,剑身光滑似雪如一条银蛇当空疾舞。软剑方出剑光恰似一团 柔水在空中绽放,温柔而优雅,真正赋予杀机的剑永远将其杀气隐敛,不出则已,出则一击必杀!

    南剑天目无旁鹜,只是将火麟剑缓缓抽出,黝黑而古朴的剑身擦动剑鞘发出深沉尖锐的刺耳声。

    “一团凡铁竟敢挑衅古剑之威,既然你有心寻死本座就成全了你!”

    “千杯将干君莫邪,秋凉回渡燕思归。

    大梦初醒方觉悔,一剑斩断多少恨。

    我愿乘风览云志,壮志 凌云再搏空。

    英魂无尽浪莎里,此情不渝太阿生。

    自古英雄多少事,丹心破尽垂青史。”

    当年,为纪念在楚晋争霸中死难的万千子民,张耳遂自创此诀使耳边永响警钟勿忘国耻。当他念动法诀泰阿古剑就势催动,剑身如同游蛇当空疾舞,掀起阵阵破乱的劲风席卷四周。

    陡然,张耳剑势一转,化九曲为苍锋,软剑一抖而直,相随元力源源不断的注入,顿时泰阿古剑剑 势大盛。剑势光华炽盛犹如慧日当空让人不可直视,开天一剑当空斩下。

    泰阿古剑势不可挡,南剑天目中惊光一闪而逝当下身形暴退。磅礴的剑气激射而出,如同一条恶龙 出没其中,一道纵横的沟壑在身前辟出,石屑激射四方。

    突然,南剑天不退反进,伴随元力的注入顿时火麟剑剑势大盛,一道无匹的剑气犹如万马齐奔横 扫八荒。

    火麟剑、泰阿两大宝剑当空相交,爆发出万丈豪光。

    只见火麟剑剑势陡盛,巫文毕现封印之力开启,神 龙打破枷锁庞大的身形冲天而起发出亢奋的龙吟。

    神龙与剑甲相合,化为一只全身燃烧烈焰的巨龙,通体缠绕着邪恶巫文,向古剑泰阿缠身而过 。

    在一阵炸响声中泰阿被当空绞碎化为斑驳星雨。

    “张耳,你输了,古剑泰阿已毁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今天不但你要死,天剑派和楚国更要灭。”南剑天虎目陡寒当下破空催剑杀来,青锋直指张耳,破开空气的 清冽轻啸当空回响。

    张耳冷目直视:“南剑天,若老夫只有这些能耐便枉为一门之主,你更加 小觑了古剑泰阿。泰阿乃是威道之剑无形无迹,剑气存于天地与威道同在,身处逆境而不屈,只要心中 之威尚存,则泰阿不灭。”只见张耳单手虚空一探,面前一道流风凝结为剑落于掌中。

    天地之间泰阿永存,只要心怀大义则威 道自成。

    南剑天,受死!”

    张耳暴喝一声,只见古剑泰阿化为一柄擎天巨剑遥指天际,连带一道惊天流鸿 向南剑天当顶刺下,势不可挡大有宣判生死之意。

    “阴阳圣火,焚尽天下!”

    阴阳圣火令冲天而起,化为一只遮天令箭与泰阿当空相交,顿时周围灼浪滚滚裹面而来让人气息为 之一滞。上界圣火如云,下界流火不息,狂暴的火元素席卷当空,凡物触之顷刻间化为飞灰。

    就在两大神宝相持不下之时,突然,上界虚空破碎一尊遮天红莲从天而降,正是红莲宝座。其上红莲异火熊熊燃烧,血光、佛陀两颗舍利子隐现其中大放异彩。

    只见佛光浩浩、血光如洗,其 中隐现血光、佛陀两大古佛的法相,使红莲宝座神威大增。

    弘光所过遍地生莲,阴阳圣火如瀑布席卷下界,泰阿古剑被笼罩其中,在阴阳圣火的不断侵蚀下, 银白的剑身变得鲜红如血,威道之气遍布体表抵抗两大异火的侵蚀。

    由阴阳圣火令和红莲宝座两大异宝共同施为,泰阿古剑暂且被牢牢压制。

    “南剑天,在天南是我楚国的天下,从没有人能把我天剑派逼得如此狼狈,你同样不会例外。今天 便动用我宗第一秘法将你斩杀,能让老夫另眼高看你虽死犹荣。”

    只见张耳目现血光整个人气息陡变,口前黑洞自生天地元气被鲸吞一空。将军肚如吹了气般迅速暴 涨而后又飞速回平,面前异光笼罩,接着身势扶摇直上九万里,一股狂暴的力量相随涌来。

    张耳化为一尊遮天巨人,脚蹬大地,头顶浮云,身躯如同摩天之岭擎立在天地间。气息吞吐如海, 俯视如同蝼蚁般渺小的南剑天,目中尽是鄙夷之色。

    “南剑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张耳声音如洪在虚空中炸响,总坛边缘高耸云际的纹龙石柱竟被他原地拔起,禁制之力一触即破。 擎天玉柱被张耳只手提起,惊天一棍向南剑天当顶斩下。

    “天地之间先有水火再有生灵,水火本是相生相克,但如若水火合一则威道自生。爆发出毁天灭地 的力量。”只见南剑天掌中一晃,极阳之火和极阳阴之水分从左右两手掌心跃起。极阳之火是火麒麟狂魔之力 ,而极阴之水则是麒麟臂中所蕴含的极阴之力,两大凶灵本是相生相克,却在南剑天体内得以齐聚和兼容。不 能左右逢源则自相分裂,这是一把双刃剑,是福是祸未尽可知?

    南剑天背后水火麒麟虚像交相辉映,虚空中一面灼浪滚滚,一面极阴肆虐,南剑天面前阴阳交错。 左脸鲜红似火,右脸庞却霜痕遍布,整个人身处水火交融之中,可谓饱受煎磨苦不堪言。

    但现在大敌当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南剑天目现决然之色。陡然双手相和,只见极阳之火和极阴之水缓缓靠近,最后竟在此生死关头完全融合。

    水火本是相生相克,但在南剑天的意志控制下竟能做到相生相济。背后水麒麟和火麒麟虚像当空运 转,阴阳相汇爆发出一股毁灭的力量。

    麒麟臂化为一只遮天巨手,擎天而起与迎顶斩下的纹龙石柱当空相交,在一声惊天炸响中麒麟臂一路势如破竹, 纹龙石柱节节爆破,直至完全泯灭。

    就在这时,张耳目现怨毒之色陡然双臂相交,奇光闪现随后一股狂暴的力量在臂间爆发而出。

    只闻 地壳深处传出一阵沉鸣恰似一声兽吼,一时间天惊地动,接着一阵巨大的能量球破土而出,强势掀开地 层滚滚碾压而来。

    南剑天目现惊光身形暴退,暗以元力注入火麟剑并全力催剑斩下。一道无匹的剑气如脱缰之马 奔腾而出,能量球被自中切开当空爆破,一股狂暴的力量肆虐于空,掀起飓风阵阵。

    一道道精粹的元力 化为无尽风刃在破碎的流风中涌起。

    这时,张耳眼中凸现千手观音法相,随后气势陡增:双臂一化二,二化三,三化千万,三千只手臂 密集林立,在虚空中疾舞。

    且每只手掌心中皆生有一眼,共计三千只眼睛,包罗天地万象,万宗无极之 法皆在其中。

    三千只眼睛蕴含三千大道,可透视万里,上看天庭、下看地府,一目览尽人间万里。偷窥天下秘境 ,参悟造化玄机,甚至窃取永生大道。

    总之,在其神目之下一切将无所遁形,五行秘法、土行遁术在他眼中只是一个笑话。

第四百九十七章 复活的契机

    陡然,张耳掌心三千巨目齐皆开启,如同一轮轮彗星当空,天地为之失色,仿佛身处漆黑的夜里 天色突然放明。

    且每一道目光皆化为实质,凝结为一支支无形利箭撕破空气,连带“呜呜”风的鸣咽声,万箭汇聚 为一条粗壮的箭流一起攒杀向南剑天。

    只见南剑天体表剑甲浮现,古朴而深沉的气质、鲜明且深邃的纹理,无一不在诉说它的与众不凡 。

    并且,剑甲获得了神石的加持,神光洋溢一道无形的结界当空布下,其上神秘的甲纹毕现,在结界外流转不息。

    万箭如蝗掀起“嗡嗡”震响,风雨一般攒射而至。

    箭流被一股无形之力阻挡在外再 难推进分毫,反而触之即破,悉数泯灭在剑甲威压之下。

    “南剑天,若不杀你老夫心中其愤难平,灭!”

    三千只手臂可擎天破地,担山覆海镇压诸天。三千只眼睛则可纵观上下查知未来推算古今 ,甚至巧夺天命追魂摄魄,匿迹追踪杀人于无形之中,几乎无所不能,历经百战无往而不利。

    此秘法蕴含三千大道乃是张耳的最强化身,却依旧奈何南剑天不得。

    若压制他不住让此子绝地反戈 一击,可想而知那时将会发生什么——天剑派覆灭。

    天剑派千年道统将毁于一旦。

    念及于此张耳不禁双目血红,望向南剑天目中尽是怨毒之色。

    张耳陡然暴喝一声将全身气息外释, 犀利的劲气将上身衣物悉数寸寸撕破化为漫天碎片。

    只见在张耳心脉处一条血色印记清晰呈现,正是其第三千只眼睛所在,最具杀伤力和最具破坏力的 碧眼金瞳,巧夺天地造化,融合三千大道于一身。两千九百九十九只眼睛启开之时则无物不破、无生不弑、无敌不灭,可谓所向披靡。

    然而碧眼金瞳 却可勘破红尘洞穿古今,甚至逆天改命、颠倒阴阳、起死回生不在话下。

    只见张耳胸前皮肉蠕动,而那条鲜红的眼缝却似一条血蛇当空疾舞,碧眼金瞳霍然开启,瞳孔中隐 现邪恶的光芒。碧绿色的巨眼如海轮般流转不息深不可测,闪射出金光万道,一时间周围埋没在金光流 影中。

    碧眼金瞳犹如一轮皓月当空,光华炽盛让人不可直视。

    陡然,一道惊天流鸿在碧眼金瞳中爆发而出 ,剑甲护体神光形同虚设,呈摧枯拉朽之势当空击破。流鸿其势不改连带一股毁灭的气息径直轰杀而 来势不可挡。

    见此,南剑天不禁大惊失色。这时,面前虚空一阵扭曲,突然呈现一座神秘的洞天,深邃而阴沉,流鸿落 入其中如石沉大海未能激起丝毫涟漪。

    接着魔界至宝蓝灵珠破空而出,珠外魔焰笼罩一股邪恶的气息充斥于空。

    灵珠即出天象异变,只见 下界魔像丛生,虚空中劫云滚滚仿佛风雨欲来,天地为之失色。

    “这是什么邪物?竟能引动天象异变。”突然惊变让张耳心感不妙,他感到自己已被生活在某个未知时空的强大存在锁定,一种锋芒刺背的 感觉笼罩心头。

    突然,只见蓝灵珠内洞天迅速凝聚,化为一只深邃的瞳孔,其中闪现出恶毒的光芒。随后一道厉芒 激射而出正中碧眼金瞳。海轮眼应声爆破,化为一只诡秘的血洞。

    碧眼金瞳乃是三千灵目之本,随着它的毁灭三千灵目竞相 告破,化为三千只大大小小的血洞。

    蓝灵珠内激射出无数细如牛毛的厉芒横扫四方,其中两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取张耳瞳孔避无可 避。

    只闻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张耳双目与魔光一触即破,化为两只模糊的血洞,眼前的世界霎时变黑 下来。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为何看不到了,我的眼睛……”。张耳面色惶然喉间发出恐惧的惊叫,双眸中流出黑白相交的不明物质。

    “张耳,胜负已决,过了今天天剑派和楚国将在天南除名。”火麟剑掀起遮天火幕,南剑天暴喝一 声催剑迎顶斩下。

    火麟剑化为一柄千丈巨剑切碎虚空,强大的威势将张耳笼罩其中,豪光万丈滚滚如潮在下界铺展 开来,一道无匹的剑气斩中张耳法体。

    张耳血目朝天发出惊天一吼,整个人被一剑自中切开,三千只手臂被斩断大部,绞碎在肆虐的剑气 中,化为无尽血雾。就连幸存的极少数断臂也是残破不全,犀利的剑气将皮肉悉数剥离,空余森然白骨无力下垂再难施 为,一时间臂根处血光毕现。

    此时,张耳已精元耗尽,再度经此重创已近油枯灯灭之境,整个人气势颓靡。全然不复方才大有战 天灭地的英勇气概。

    “南剑天,就算你能杀得了我,也莫要以为我天剑派就此灭了,太上老祖他会为我报仇的。得成大 道天仙之境的强大是你难以想象的,今天本座就是死也要让你天门付出代价,我天剑派不能一统天南你 同样不能。南剑天,我愿舍尽毕生数百年道行,与你同归于尽。”

    张耳气势陡变,脚下生风身体凭空悬浮,天道宗数座巨峰竟冲天而起与张耳本尊融为一体。

    被火麟剑自中切开的身体自主凝聚弥合如初。

    张耳手段层出不穷虽败不乱,不失舍身灭敌果敢之气,果然不愧为一宗之主。南剑天心中叹服一声。

    “南剑天,天道圣威不可亵渎,想我自幼生于天剑派每日刻苦修行,蒙受垂青幸得上任宗主的传承 方有今日成就。可以说没有天剑派就没有我张耳的今天,对宗门的感情甚至大过生身父母,自当誓死报 效,今日能以身正道我虽死犹荣。”

    张耳声音如洪滚滚席卷下界,面露果敢之色,身体渐渐由实化虚,就像一团虚无的空气当空消散。

    随后只闻一声惊天炸响传来,张耳竟当空自爆身亡,诸如他这种大能修士自爆之力足矣毁天灭地。

    只见在张耳自爆核心形成一团不可直视的炽盛光芒,他的肉躯和精粹的元力如同烈火熊熊燃烧,一 股狂暴的力量正在其中酝酿。

    接着一道惊天流鸿自中爆发而出,在其威压下南剑天难以生出一丝抵抗之心,甚至没有逃避的余力 ,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在自己身上发生。

    流鸿瞬发而至正中剑甲,南剑天惨叫一声被当空击飞,血肉之躯连连撞断数根高耸云际的纹龙石 柱,而后与一座巨峰轰然相交。

    流鸿强大的冲击力将他轰进山体内部,当最后一道余劲散尽时,整座山峰发出惊天一震,随后山体 无限龟裂并迅速坍塌,一时间石破天惊。

    就在张耳陨落的那一刻,古剑泰阿失去与主人的联系光华顿失,阴阳圣火、红莲异火乘虚而入侵蚀 泰阿剑身,破坏其内部法则之力。

    顿时,光洁如雪的剑体变得鲜红似火,剑身在极火锻炼中寸寸炸裂, 裂缝在巨剑内外迅速蔓延。

    只见张耳虚像在泰阿剑身呈现,身体相随古剑的炸裂而破灭。

    在生命的终结,他喉间发出绝望的沉吼,余光望向南剑 天目光阴厉怨毒,脸色狰狞而扭曲。

    阴阳圣火令、红莲宝座两大异宝共同施为,异火如瀑布般席卷下界,迅速将擎天巨剑吞没其中。

    张耳忍受极火锻体,即使其本尊尚且不能抵挡极火之威,况且此时他仅是区区魂体?

    在发出一声不 甘的惨叫后,张耳魂飞魄散,他残留在古剑内最后一道神念宣告泯灭。

    神魂俱灭则脱离六道轮回,打破道统永世不得超生,张耳将永远成为过去。

    古剑泰阿独木难支,终难抵挡阴阳圣火和红莲异火共同施为,当空破灭化为无尽流火陨落下界。

    古剑曾一剑铸就楚国的传奇,得以流传后代扬名百世,却终不免泯灭在历史滚滚巨轮下。成为强者 争霸之路的垫脚石和走向七界宝座的脚梯。

    原本盛极一时的天剑派早已不复存在,总坛原址化为一只深达数十丈的陨坑,方圆千丈万物被破坏 殆尽寸草不生。

    狂暴的元气化为飓风肆虐于空,旋风阵阵绞碎虚空,流散的元气则化为无尽风刃,所过 之处传达出刀剑相交声,争鸣作响。巨大而坚硬的磐石被层层削为流沙随风而逝,狂暴的能量当空肆虐。

    另一方:

    只见南剑天整个人深深镶嵌在巨峰中,洞口处岩体炸裂如蛛纹般蔓延四方。

    惨遭张耳舍命一击南剑天身受重创,甚至剑甲这副无上神兵也受到难以弥补的损伤。甲身有数处炸 裂,南剑天神情呆滞,封印在体内的三十六天罡星虚像也乱作一团,身 遭腾起一阵血雾。

    南剑天体内法则已被流鸿之力破坏殆尽,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乱作一团,整个人生机迅速流逝,仅 凭一口心头之气维持灵识不灭。

    就在此时,只见南剑天胸前灵石浮现,散发莹莹神光一遍遍淬体,迅速修复他受损的体质。皮下阵阵涌动炸碎的骨质再次相连,面孔在扭曲中复原肉躯得以重铸。体外破碎的铠甲自主弥合恢 复如初,甲纹毕现且甲表神光洋溢竟威势不减。

    灵石不止一次救南剑天于危难之间,它虽然极力保护战神的传人,却不会直接出面相助它的拥有者 杀敌制胜,因为这并非在相助他,而是在渐渐毁灭他。

    所以灵石只有在南剑天身处生死一线时才会出现,使他在对阵强敌时得到历练却不致危及性命。

    灵石乃是神界五大战神的力量之源,原始神主万天凭借它足矣在七界独步一方。

    而灵石在下界则是 无敌的存在,若南剑天能够擅用此宝,休说是称霸天南,就算是一统下界都不在话下。

    但灵石却始终不肯助他。

    只有自己走出的路才是真正的路,做人要靠自己,南剑天作为战神的传人更应当如此。

    因为在强者林立的时代不能得王称霸便只有毁灭一途,自古得成霸业者无不雄才大略,身兼万夫莫当之勇,一人一剑便足 以横扫一方。

    他所要的不是天南地区,更不仅仅是下界,而是整个诸天万界,将天下芸芸众生置于脚下。乃至在 下个天地破灭的轮回再立轩辕,铸就七界正统成就诸天神父。

    一人屠却万里尸寒不枉英雄之名,然一声令下众生倾倒,方才是真正的霸气所在。

    灵石非但没有助 他,反而将他推向强敌的刀锋,让他始终在生与死间

    游走,英魂不灭赤血永存,一腔豪情不息。

    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是真正的活着,只有在一次次生与死的实战磨练中才能沉淀出真正的杀伐之 气。

    站在诸天万界的至高处俯视天下芸芸众生,铸就巅峰王者的气概,成为一名合格的杀伐之神,从而 继承战神的体钵。

    在神宝灵石的相助下南剑天瞬间恢复至全盛修为,虎目中血光毕现陡然暴喝一声,竟徒手将巨峰拦 腰撕裂。南剑天脚踏断峰双臂擎起遮天磐石,而后奋力将之丢出,巨大的山头轰然落定,将深达数十丈的陨 坑完全填没。

    山顶一截暴露在地平面上仿佛一座黑色的坟头,煞有讥讽之意——其中不仅埋葬了张耳,更埋葬了 整个天剑派和大楚王国,五大古剑以及百余位绝世高手悉数葬送于此。

    至此,天南形成天门一家独大的局面。

    三足鼎立的局面已被打破,在整个天南暂无能与天门对抗者。

    天南虽尚属天弓帝国麾下,但无疑天门成了天南的地下皇帝。

    是南剑天带领这个失落之地重新看到了曙光,并展开灭门争霸之路, 一步步走向问鼎一流门派的资格。

    可以说如若没有南剑天就没有天门的今天,而五大峰主也可能还在红尘蹉跎度日,丝毫不为言过。

    天剑派四大堂口到处都是交战的人群,宝光和剑气交织,不时有人被斩杀陨落。

    然而,伴随四大堂主和门主张耳的陨落,一切已成为定局。

    就在这时,一道洪钟般的声音响起:“天剑派的人听着,张耳已陨,放下兵器,可就此离去,否则杀无赦!”

    天门弟子听闻瞬间陷入狂喜,因为声音的主人不是他人,正是南剑天。

    这意味着大局已定!

    而天剑派弟子则是一脸震惊,接着一脸懊恼,伫立当地,久久无言。

    ‘叮当——’

    第一声脆响响起,有人扔下兵器,接着第二人,第三人,越来越多的天剑派弟子放下了兵刃。

    门主陨落,即使再抵抗也无力回天。

    “谢少侠不杀之恩!”超过三分之一的人选择了离去,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门主,如此只怕殆害无穷!”陈圆圆向前说道。

    此时,程刚已经被解救了出来,同样一脸担忧。

    “锄草务尽,不然恐会有祸端。”程刚道。

    “无妨,天剑派主要首脑已除,其他人不足为患。”南剑天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要知道现在天南还有铸剑山庄虎视眈眈,我们不能将全部心思花在天剑派上,还要时刻防范铸剑山庄的反扑,在此之前各为其主,撕杀在所难免,而在此之后,我放他们一条生路,是出于‘道义’,‘不杀’,能够更快瓦解天剑派余孽的抵抗之心。”南剑天道。

    “原来如此,我等明白了!”程刚和陈圆圆做出明白状。

    “谢南少侠!”

    越来越多的天剑派弟子离开,卸去了兵甲,就连篆刻有天剑派标志的道袍也尽数除去。

    “我们自幼在天剑派长大,离开天剑派我们实在不知道去往何方,还望门主收容。”

    “门主高义,我等愿加入天门,还望门主不吝!”

    有超过半数人最终选择了留下,并请愿加入天门。

    “你们的请求我答应了,从此,大家就是一家人!”南剑天声音滚滚如潮,传遍天剑派四大堂口的每个角落。

    随后,南剑天接连下令,对待天剑派分舵,能够收伏便进行整编,若是拒不受降,则就地剿灭,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一统即将到来。

    所有人都以为铸剑山庄会在此时介入,但是,铸剑山庄山门依旧紧闭,护山大阵开启,一副据守不出的样子。

    这让流落在外的天剑派余孽陷入了绝望,有些顽抗之徒试图投奔铸剑山庄,但是对方并没有接受他们的意思,这些人多半在途中就被剿灭。

    受降,或被就地剿杀,成为天剑派各大分舵的最终命运。

    整个天南陷入了腥风血雨。

    而后,一切回归平复,整个天南寂静的可怕,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唯有南剑天知道,平静之下暗流涌动,整个天南风雨欲来。

    无数的人和势力盯着天南,盯着铸剑山庄,都在静候那柄绝世宝剑出世。

    即使铸剑山庄封山也无法隐藏,因为那柄宝剑太过惊世骇俗,还没有出世便引发了浩大的异象。

    一连几日,整座铸剑山庄都被祥云笼罩,十日后,祥云散尽,虚空中飘来一团红色的云彩,就像一座巨大的红莲,徐徐而动。

    天际更是下起了灵雨,润泽万物,令一些凡人体内都有了丝丝元气流动。

    这是惊人的异象。

    方圆十里都可看到,铸剑山庄的秘密注定无法隐藏。

    但是,异常整整持续了一个月,宝剑还是没有出世。

    异象仍旧不断,只不过间隔变得更长,有时数日一次,有时十日一次,整座铸剑山庄附近天地元力变得紊乱不堪,似乎炼剑过程出现了差池,许多大能几乎想冲进铸剑山庄一探究竟,但是最终都忍了下来,唯恐因此打断宝剑的最后祭炼。

    所有的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等待宝剑的出世。

    时间飞逝,转眼间两个月弹指即逝,铸剑山庄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而天门也如愿以偿扫清了所有路障,将天剑派吞并,并将天道门进一步整合,势力大增,坐拥天门六峰和四大堂口,经过这段时间的招兵买马,也由于铸剑山庄的有意退避,天门发展神速,几乎可以用飞速扩张形容,门徒近万,胜过了此前神殿、天道门和天剑派三大门派所有的弟子之和。

    “果然,一加一要远远大于二。”看着天门的发展壮大,程刚、陈圆圆身为天门护法皆是一脸欣慰。

    这段时间南剑天也没有闲着,他再次回到了落日山故地,守护在父母双亲墓前,经过两个月的调息,他已经恢复了巅峰战力,并且又将《金刚诀》、游龙九步、天龙九踏等功法熟络了一遍,他感到自己的境界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只差一步便可达到金丹境大圆满,但他并没有急于突破,一则对于境界的感触还有待加深,还有一点,对于元婴期他还过于陌生,如果现在强行突破,他甚至没有一成的把握!

    “天南,终究是个池子,最大的池子也只能称为‘池塘’,而我要的是一片大海。”南剑天自语,他将目光抛向远方。

    就在这一日,帝都发生了一件大事,确切来说是昆仑仙宗的大喜事。

    仙宗主峰祥云笼罩,如同巨大的金銮,笼罩了方圆数里,使一切霍霍生辉。

    这种异象一连持续了三日,接着,一股越了金丹境的气息在昆仑神殿的某洞府之内洋溢而出。

    这一刻,梵乐四起,整座仙宗弟子都在仰望,一脸崇敬,就在这一日,仙宗青年一代也出现了元婴期强者。

    仙宗宗主无崖子望着那座洞府的方向抚须而笑,一脸欣慰之色。

    远方,还有萧易水、花如雪等人,皆是目含希冀,尤其是张彩玲,满目憧憬,甚至有几分狂热与爱慕。

    因为正在突破的并非他人,而是仙宗首徒,天胤!

    这一日,注定载入史册。

    至于葛霜,为何突然获得昆仑神木和昆仑神光秘术,一眉道人曾深入调查,可惜无果。

    时至今日,他依旧没能在丧失爱徒的悲伤中走出。

    “如果晨航还在,凭借他的天纵之姿,应该也半只脚踏上这一步了吧!”一眉道人望着天胤洞府的方向有羡慕,但更多的是嫉恨。

    “为何每每我提及此事,宗主都有意搪塞,他到底在回避什么,又在隐藏什么?总之,葛霜此女身上有太多的疑点,令本座不得不疑。”

    “我的弟子,不会枉死,此事就算是将天捅穿,本座也要彻查。”

    一眉道人全身气息狂暴,一掌震碎了身前的一张石案,怨气未消。

    至于葛霜,自从天南回来便闭关了,不与任何人相见。

    她总能感受到大家对她隐约的敌意,因此她有意逃避,更不敢面对大家质疑的目光。

    因此,她习惯了在仙宗将自己封锁,把自己困在一个黑暗的洞府内,孤芳自赏也好,懦弱的躲避也罢,她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了他,她可以做出任何牺牲,哪怕即刻死去也毫不犹豫!

    她发现自己陷入了癫狂,爱上一个人,无可自拔,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原来,我一直都深爱着他,那他呢,我在他心中是什么位置,又有着怎样的分量,虽然我明白爱是给予而不是索取,但是我总希望能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哪怕只是一次回眸,一次简单的问候,一次贴心的呵护,他还能给予我吗?这也算是奢望吗?”葛霜喃喃自语,双目有些失神。

    一座云雾缠绕的山巅,一道倩影俏立,他目光悠长,望向昆仑仙宗的方向,看着那一道道七彩祥云,目有所思。

    他正是毒宗第一人,姬无双!

    严格意义上他虽不是女人,却活得比女人更加出色,在他身上有一种胜似女人的妩媚。

    他也是当今青年一代第一个迈入元婴期的强者。

    蝴蝶谷一战也让世人见识了他真正的实力。

    在他出世前世人以为青年一代当属仙宗首徒为最,但蝴蝶谷一战颠覆了众人的认知,天胤亦惜败!

    天下第一早已易主,从此天下人记住了一个名字,姬无双。

    字无双,其人亦是天下无双!

    仙宗方向传达出强大的元气波动,就连强大如他都感受到了压迫感。

    “你终究没有让我失望,正邪之战结束不久这么快就迈出了那一步,很好,我期待着和你下一次交锋!”姬无双似笑而非。

    他长袖挥舞,破空而去。

    枯草连莺,草木飞长,南剑天枯坐了一个又一个日夜。

    冬季很快来临,落日山脉与外界隔绝,冬天来得相对晚了些。

    直到一场大雪封山,霎时,遍地皑皑白雪,整个世界变成银装素裹。

    南剑天只身一人枯坐青石之上,他身遭撑开了一片天地,方圆一丈皆在气场笼罩内,一片雪花都没有飞落。

    南剑天遥望向铸剑山庄的方向,连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铸剑山庄的动向,总觉得那柄绝世宝剑就要出世了,可又感觉时机还远未到来。

    “那夜,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了天剑的传闻,到底是一柄怎样的宝剑,需要苦苦锻造九九八十一年,还要融入神石?这样的一柄宝剑,出世便当是当世第一吧!”

    “甚至不惜让天剑客赌上了身家性命,亦赌上了铸剑山庄的存亡,不惜耗尽所有,毫光底蕴,只为了一把宝剑的诞生!”

    “而且,他还放弃了天南的争霸,放弃了与天门两分天下的机会,天剑客是以退为进,他的图谋可不是天南,而是王途霸业,野心不可谓不大。”

    南剑天遥望铸剑山庄的方向,他发现自己突然能够明白天剑客的良苦用心。

    那是唯有一代枭雄才明白的隐忍。

    百年积聚,只为一朝爆发。

    凤三年不鸣,然一鸣惊人!

    就在这时,一道流光迎面而来,被一股柔和之力裹挟,显然并无恶意。

    南剑天接下流光,飞身而起,试图寻找为自己传送消息之人,却发现那人隐敛的没有一丝痕迹,就像从没有出现过。

    “落日山居然还有如此高人?”

    南剑天暗自心惊。

    他捏碎了那道念力,其中记载的一切瞬间涌入心头,他神情转为振奋。

    “泣血海棠居然出现了,而且是一株成熟体!”

    这一刻,南剑天的心都在颤抖,多少年弹指即逝,他一直都在苦苦等待这个机会。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成熟体的泣血海棠代表着什么,意味着白骨生肉,更可生聚魂魄,让人起死回生!

    而他要复活的人,便是他生平挚爱,南宫婉!

    这是南宫婉生的希望,也是支撑他活着的信念。

    哪怕再多艰难险阻也要尝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不愿放弃。

    “到底是何人,为何将这个珍贵的信息给我,对方到底有什么企图?”南剑天自忖。

    他环顾四周,目现狐疑。

    无疑,对方身手极高,能够在悄无声息间将印信送达,身法了得,在他所认识的人中也许都没有几人可做得到。

    “会是谁在暗中助我,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想要诱我前去北域?”南剑天不得不疑,因为他的仇家太多,多到他都记不起有多少人想要杀自己。

    “嗤——”

    又一道神念光团打开,被南剑天截住,他施展游龙九步向着来者方向追去,却仅仅看到一抹身影,而后那人消失无踪。

    “好快的度!”南剑天讶然。

    “若我全力追赶也许可以追的上,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敌意,既然对方不愿透露身份,我又何必自讨无趣,且看看信内写的什么?”

    南剑天再次打开了印信,里面的内容还是和泣血海棠有关,大概的意思是昆仑仙宗也会派出弟子前往北域寻找泣血海棠,因为仙宗宗主寿辰将至,而仙宗首徒天胤成功破境至元婴期,他想要寻一件高贵的礼物送给师尊做贺礼,自然,举世无双的泣血海棠成为了选择。

    “昆仑仙宗首徒居然已经成为元婴期高手,这当真是一个惊人的消息;还有,对方似乎料定我会迟疑,所以送来第二封信函,打消我的疑虑,当真是好算计,到底是何人?”南剑天腹诽。

    “此人的行事作风倒是像极了某人,只是又不敢确定。”他一阵狐疑。

    “既然仙宗都派出了人,看来这则消息确实无误,对方也料定我必然会前去。”

    “为了你,我会去的,不管千难万险,泣血海棠都非我莫属!”当南剑天想起南宫婉,目现别样的柔情与执念。

    南氏夫妇墓碑前,南剑天双膝跪地。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此行我将远去,因为我要去救一个人,她是我生平最爱,也是我今生唯一亏欠的女子,孩儿必须要救她。泣血海棠是救她的唯一契机,我相信你们二老一定会明白孩儿的苦衷,待我回来,和婉儿一起来看望你们,你们一定会对她满意的,对吗?”南剑天目光晶莹,想到美好的一幕,他竟傻傻地笑了。

    旋即,他三拜九叩后拜别双亲,双翼飞舞,破空而去,方向赫然正是北域。

    南剑天借助天使之翼,日行万里,原本要半月的脚程,现在他一日便可抵达。

    翌日。

    清晨时分,南剑天已然抵达北域地界。

    目所能及,一派苍茫,白雪皑皑,寒冬腊月,大雪封山。

    虚空中,鹅毛飞雪,似乎寄托了无重的思念,一层层,一遍遍地铺盖,‘窸窸窣窣’,让人看了心头也为之沉重。

    “你放心,我一定会取回泣血海棠,顺便将你也带回来!”南剑天心念笃定。

    进入北域,还要深入北疆,那里常年冰雪不化,大雪封山,莫说是寻找一只灵药,就算是寻找生命的踪迹都难,此行注定千难万阻。

    南剑天催步欲行,却看到前方雪地里出现了一连串鲜明的脚印,显然,对方应该是刚刚经过不久,而且,这串脚印体态轻盈,应该是一名女子无疑。

    “居然有人先行一步入了北疆,想来也是为了泣血海棠而来,看来,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我也须得加快行事,以免被人捷足先登!”

    念及于此,当下南剑天通过狭长的雪谷,进入了北域的地界。

    铅灰色的天空乌云密布,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大树像抽出了玉枝,开出了银花。

    北域的冬季很冷,冷到雪花都不愿意留恋便奔赴大地,每一道风都化为钢刀一般锋利,严寒刺骨。

    雪雾茫茫,雪原静若处子,雪峰冷峻而挺拔,玉树琼花怒放,寒风呼啸刺骨。

    在这个银妆素裹的世界里,这片耀眼的洁白使天空也黯然失色。

    在这片宁静的洁白里,仿佛可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与忧愁,放下所有浮躁的心事。

    南剑天伸手让雪花降落,他仿佛看到一位穿着洁白的衣裙的仙女她的裙袂所到之处,空气显得特别的温柔。

    在她温柔的抚慰下,所有的躁动都开始安静下来了,大地静谧而安祥,就像一个在母亲怀里睡熟的婴儿。

    就连南剑天也少有地宁静下来。

    小雪花像一个小精灵一样古灵精怪,雪花很白很白,白得那么纯洁。

    望着掌心的雪花南剑天不自觉地想到了一个人,她就像雪一样纯洁而美丽,他此行而来就是为了她而来,为了让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等我,你不会再一个人,即使冬天也不在寒冷!”

    南剑天感受到掌心雪花溶解,他的心中却逐渐温暖起来。

    掌中的雪化了,心中的冰也融化在了一起。

    雪不仅仅使万物变得纯洁,也使人们的心灵变得像它一样美丽、纯洁与可爱。

    百里之后,呈现眼前的是一片苍茫雪原,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想当初他受到各大势力围剿不得已逃入北域,在这里度过了自己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数次都险些陨落,是苍茫的雪原给了他生的转机。

    他感谢这片冰冷的大地!

    目所能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晶莹剔透,美不胜收,仿佛是雪的海洋,就连光秃秃的树枝上也都压满了厚厚的积雪,一棵棵像雪松一样,耸立在雪原里,金色的阳光普照在雪地上,映出一道道七彩的光芒,万物圣辉,在阳光的折射下耀眼极了。

    雪花是否也特别留恋人间的美景,久久不肯离去呢?所以,才会有了这场大雪。

    南剑天走着走着突然驻足下来,他仿佛感知到了什么。

    “从落日山一直跟踪我到北疆,难道你不累吗?何方神圣,现身一见吧!”南剑天朝身后说道。

    “最终还是被你发现了!”暗中传出一阵声响,神秘人凭空出现,对于被南剑天发现似乎并没有感到太大惊奇。

    毕竟在如此空旷的生命禁区,要想隐敛自身的全部气息,又要时时刻刻紧随对方,无疑是极大的难度。

    南剑天回身与那人遥遥相对,发现对方整个人包裹在黑色之下,无法看清对方的原貌。

    “阁下不但无聊,而且无趣!”南剑天道。

    “何出此言?”

    “两个大男人在如此荒僻之地你追我赶,难道还不是无趣?”

    “的确无趣!”对方声音中无法听出悲喜。

    “说吧,你此行的来意?”

    “为了向你讨教,这个理由足够吗?”

    “确实足够了!”南剑天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两道印信可是你发出的。”

    “不是,但是我知道是何人。”

    “噢。”南剑天目露奇色,竟然还有其他人?

    “他是谁,你又是何人?”他竟然没有发现第三者的踪迹,不得不说对方隐匿踪迹的手段很是高明。

    “不必看了,他的确在附近,但是他不会对你出手,这是你我的战斗,赢了我,你自然会得到答案!”

    黑衣人掌中一翻,多出了一柄明晃晃的柳叶状飞刀,刀身洁白的可怕,散发出骇人的剑光。

    在二人的气场之下,百丈方圆风息、雪止!

    “听说你的肉身十分强悍,我很想试试看!”

    黑衣人没有首先动用飞刀,而是欺身向前与南剑天力拼。

    他举起黝黑的铁手对南剑天一掌催下,掌风掀起呼啸的雷音,若被他一掌落实,必定 十死无生。

    南剑天也是悍然出手,攻其必救,右掌虚劈而去,若对方生受一掌,即使侥幸不死,也必定身负重创。

    两人在试探性的进攻后都收手而回。

    南剑天身形一个模糊消失在当地,下一瞬出现在黑衣人身后,一式‘猛虎掏心’施展而出,老练而狠毒。

    黑衣人已然察觉身后异变,但见他来势猛恶,当下收掌,右掌隔空打出。

    二人双掌当空相交,迸发出一 道狂暴的掌劲,无尽冰雨被隔绝在外,化为漫天水雾!

    在二人之间更是形成了一座七彩虹桥,煞是壮丽!

第四百九十八章 圣药现世

    伴随二人的交锋,远方银条晃动,雪球“簌簌”地抖落下来,还伴随着雪峰小规模崩塌之声。

    见此,他们脸色一变,皆是有意压制。

    “从这一刻起,最多只能动用一成的力量,如何?”黑衣人提议。

    “成交!”南剑天想也不想说道。

    “爽快!”

    二人对轰一掌一触即分,皆是身形暴退,一合之下二人竟平分秋色。

    南剑天面无波澜,只觉自己右掌与对方铁掌相交,竟被余劲反震得隐隐作痛,不禁骇然。

    虽然他没有动用麒麟臂,但是以他如今的修为能够与他力拼的年青一代高手并不多,他出道至今还从未遇到这种手法,在黑衣客身上他 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只是一时难以断定心中的心法,难道是他们?诛仙榜上的高手……

    黑衣人身形突进,他不但‘铁手’刀枪不入,且擅使腿法,‘追命十一腿’飞腿连环。一时间,拳风掌影当 空笼罩。

    顿时,南剑天压力大增。他先前便被铁手缠住,连变四五般拳法始终无法抽身,而黑衣人打出两门套路,顿时让他有人和两个人交战的感触,只得强打起精神,以左右互搏术分挡。

    二人有意自我压制,却又不甘就此放弃。

    斗得片刻,仍旧不分胜负,二人掌法和腿法并施各有所长。

    黑衣人也是越打越心惊,因为他发现南剑天渐渐掌控了节奏,开始对自己反压。

    “到我了!”

    南剑天断喝,竟左掌挡铁手、右拳击‘追命腿’,黑衣人一时间竟然奈 何他不得。

    就在这时,只见对方腿法一改,化扫为斩,一股无形的威压迎面催来。

    南剑天同样掌法连变,横掌当 胸,护住门户,双臂运劲往外推出,硬是接了他这一记飞腿。

    然而腿风擦过南剑天左肩,留下灼烧般的疼痛。而对方也被这一掌之威生生震开,身形被当空掀飞而起。

    “拿出些真本事,打完我还要赶路!”南剑天说道。

    这时,只觉左侧风响,南剑天形如鬼魅,麒麟臂迎面催来。

    黑衣人不及变招,袖筒间一柄银色的小刀如小蛇般溜出,已然滑落在掌中。正是一刀封喉,例无虚发的夺命飞刀!

    短小未必不丈夫!

    从没有人 见过夺命飞刀的可怕,因为但凡见过它的人都已经死了!

    他仅凭此刀在如今江湖闯立赫赫威名,并赢得‘夺命飞刀’的封号。

    他的武器永远是一把夺命飞刀。

    他就是飞刀,飞刀就是他,真正的人刀合一之境。

    它锋芒不露,韬光养晦,曾已很久没有能看到它灿烂的光华。

    刀身没有一丝瑕疵和杂志,仿佛抚摸过爱人的脸庞,刀身发出阵阵阐鸣。

    眼看南剑天掌势惊人,黑衣人掌中一抖,掌心的那柄小刀已然打出。刀还未至,声却先 至,刀锋厉芒闪现,刺碎了冰雨!

    细碎的声音秘不可闻,如银蛇般直取喉头。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发刀的,他对飞刀的掌控浑如身体的部分,运用自如!

    南剑天但见眼前银光闪现向自己激射而来,便知定非善物他本能 的奋臂格挡。

    “铛!”

    银蛇如厉电迎面袭来,刺在他手臂的鳞甲上,迸发出一阵火花,好在只是刺碎了一片鳞甲,无伤大雅。

    但黑衣人却面露森然一笑,如果他的成名绝技只有这般威势,它,也就不是夺命飞刀了!

    只见冰雨中隐现一道细秘的银线,一端系住飞刀,一端则掌控在他的手中。

    夺命飞刀看似有去无回,实 则自始至终控制在他的手里,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施展回马一枪,这一刀不知斩碎了多少英雄梦?

    黑衣人掌中银线一抖,那柄银色小刀受到牵制顿时一改去势,在虚空中划过一道死亡的弧线,折射而 回。

    夺命飞刀刀锋一偏,去势不 改,激射向其身后。

    杀人的并非飞刀,它身后所系的银丝犹为致命,吹弹可破,它的威胁决计大过飞刀!

    银蛇与南剑天擦肩而过,他来不及庆幸,银丝却缠绕而来。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银丝上传达出阵 阵寒意,冷彻心扉。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这是致命的一刀!

    伴随飞刀的逆行,那道死亡 的弧线已向他缠绕而来!只消黑衣人掌中轻轻一抖,就可轻易割破他的喉头。

    见血封喉,例无虚发!

    宝剑争鸣,火麟剑出鞘,抵挡住了这道致命的弧线。

    “嗖——”

    第二柄飞刀射出,夺命飞刀并非只有一把。

    南剑天打出一道剑气,不偏不倚迎向飞刀,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却又被冰雨淹没,夺命飞刀被一撞之威击得不翼而飞,在雨帘中消失无踪。

    但第三柄飞刀其势不改电射而来,因第三把飞刀依附在第二柄飞刀之上,所有无法预料。

    这一刀见势要躲,可却是怎么也躲避不开的错觉!

    南剑天运劲于双指,暗施摩诃指功法,接着义无反顾夹向飞刀。他内力雄浑,仅仅双指蕴含的夹合之力,便足矣斩断 兵刃。

    南剑天双指曝光,不偏不倚迎上了刀锋,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刀光突然消失无影。将犀利至极的杀势化解于 无形。

    “真以为如此简单?”黑衣人冷笑。

    飞刀如银蛇吐芯一般,直刺向他的眉心。银色的刀光瞬间暴涨数倍有 余,飞刀光芒变的灼亮刺眼。

    只是这一招,几乎达到了夺命飞刀毕生武学的颠峰!

    但就在这一刹那,南剑天出手如电,真气聚成巨大的漩涡,周围的罡风和冰雨相随旋转。把周围的雾气吸扯而来, 遮天般的弥漫呼啸在整个空间。双指运劲竟夹住了刀锋,银蛇在他眉心三寸处稳稳停住。

    “来而不往非礼也,还给你!”

    南剑天突然虚手一指,掌中飞刀脱手打出,化为一道疾驰的刀芒袭向黑衣客。

    黑衣人目色惊诧,也是本能地打出一枚飞刀,针尖对麦芒般迎了上去。

    “轰!”

    两股力量当空相撞,发出一阵惊涛骇浪。

    神秘人身披的蓑衣和头戴的毡笠被迎面扑来的劲风撕为漫天碎片,伟岸的身躯暴露在冰雨之下,狂 乱的发丝迎风飞舞,望着南剑天面露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手中的刀同意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南剑天道。

    自始至终,双方大都秉持切磋的心态,所以南剑天并未动杀心。

    “等等!”黑衣客身手挽留道。

    “还有什么事!”南剑天头也不回问道。

    “道友,且出来吧!”神秘人朗声道。

    雪原上,响起狂放的长笑,接着虚空被撕裂,一名流里流气华发苍颜的老者凭空出现,望向南剑天一脸欣赏之色。

    “怎么,这小子还算可以吧,我给你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来者反问神秘人。

    对方则是一脸尬笑。

    来者正是诛仙榜第五位的符东!

    “是你?”南剑天诧异道。

    “如何不能是我。” 符东笑容不减。

    “当初在落日山向我传递消息的人也是你?”

    “正是!因为你在帝国树敌无数,而且碍于我二人的身份,因此才出此下策,还好,总算天随人愿,这次相会没有被无聊人士搅扰。”

    “如此倒也不难解释了。”南剑天做出明白状。

    “对了,险些忘记给你介绍,这位便是诛仙榜上第三,大名鼎鼎的霸刀,绰号‘夺命飞刀’,方才你二人有过切磋,都没有令彼此失望吧?” 符东笑容不减。

    “你就是霸刀?”南剑天问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 霸刀抱拳道。

    “果然不愧夺命飞刀之名。”

    “实在惭愧,还是在少侠手下惜败!” 霸刀一脸不堪之色。

    “你二人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南小子,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本座此行而来正是为了给你引荐霸刀,是为了筹建‘侠盗联盟’事宜。”

    “确有此事,你二人多番试探,想必已经得到了答案。”

    符东也将目光望向霸刀。

    “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南少侠莫怪。”

    “无妨,无妨!”

    “虽然方才只是短暂的交手,但南少侠的手段已经将在下折服,在此,我斗胆相问,侠盗联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组织?”

    “问得好!在我的设想中侠盗联盟不仅仅是一个组织,在日后更会成为天门的影子,去做一些天门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比如,劫富济贫,帮助一些弱者,打倒那些欺压在百姓头上的恶霸,等等!”

    “难得你会有如此想法,而南少侠年纪轻轻便成为了天门门主,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天门只是顺应了趋势,趋势就是天南要一统,而我只是有幸成为那个领头人。”

    “少侠过谦了!” 霸刀目现沉思。

    “你可以不必现在就回答我!”

    “我已经决定了!”

    “噢?”

    “此前,我确实做了许多于理不容的事情,但日后我更愿意做一些此前没有做过的事情,譬如,劫富济贫,惩恶扬善,我想这些将成为我生命中所做过最有意义的事情,我愿追随少侠!” 霸刀抱拳便跪。

    “快快请起!”

    少顷,三人并肩而立,南剑天目光深沉,望向北疆的方向。

    “少侠似乎有心事?” 霸刀问道。

    “我此行深入北疆是为了取回一件东西。”

    “属下明白了!” 霸刀已经听说过,自然知道南剑天所指何物。

    “要不要我等相助?” 符东问道。

    “不必,此行凶险,而且昆仑仙宗也搅和了进来,你们不便出现。”

    “如此,祝门主旗开得胜!”

    “诛仙榜第四侠盗盖聂,有着‘小剑圣’之称,我想他一定会对侠盗联盟十分感兴趣,是个值得拉拢之人。” 符东说道。

    “诛仙榜第二和第一是何人?”南剑天问道。

    “诛仙榜第二乃是一个唤做‘无名’的散修,唤无名,人也无名,只知道是一名元婴期修士,似乎是斩杀了一名大门派的真传弟子,因此被悬赏通缉,在目前所知道的悬赏中是最高的。”

    “至于诛仙榜第一,则太过玄妙,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年龄,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就连背影都没有见到过,甚至不知道他本尊是男是女,但是他已经霸榜诛仙榜近千

    年,自从他出现,就一直是诛仙榜魁首,从未变更。”

    “霸榜千年,岂非不是诛仙榜出现他便被通缉了,甚至,他的成名要比诛仙榜更加久远。”南剑天惊奇道。

    “不错,从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有人揣测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是被虚构出来的,他的存在只是增加了诛仙榜的弒头,是为了吸引整个正邪两道的关注,但是,怪就怪在诛仙榜第一是当今三大古祖一起篆刻上去了,倒是无法作假。”

    “看来应该是有这么一号人物,让三大古祖都格外关注,甚至到了不得不警惕的地步。”

    “不错,如果这个人存在,当是一个可怕的人物,极有可能是另一位古祖。” 符东道。

    “杜家和龙家都要警惕的人物,实在有趣!”南剑天自语。

    当南剑天、霸刀和符东三人离开不久,一队人马至此,领头之人赫然是昆仑仙宗天胤,花如雪和张彩玲等人都在例,昆仑神殿一脉唯独少了一个葛霜。

    昆仑仙宗这队人有六七人,全部都是真传弟子,修为最低的都在金丹境以上。

    这样的一队人马无论走到哪里都自带气场,无人敢小觑。

    显然,他们都是为了那株泣血海棠而来,尤其是天胤,作为仙宗首徒,他想以泣血海棠作为师尊寿辰的贺礼,可谓是志在必得。

    另外,青城派大弟子萧歌也来了,他带领门内一众随从而来,一半是为了历练,另一半则是为了寻找机缘。

    “此处方才有人交战过。”花如雪说道。

    她面色微诧,因为她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看来不止我们仙宗看上了泣血海棠,很多人都在觊觎圣药!”天胤笑容不减说道。

    “青城派的人也到了!”

    “敌不犯我,我不犯人,只需多加防范便是。”

    “有了蝴蝶谷惨痛的教训,这次青城派必然不敢轻易来犯,况且,大师兄修为今非昔比,整个帝都的人皆知,一个小小的青城派还不足为虑。”张彩玲说道,显得对天胤信心满满。

    “我们也要加紧脚程了,否则被其他人捷足先登,失去圣药事小,影响了师尊诞辰事大。”

    一行人再次启程。

    另一方,青城派弟子也瞩目到了昆仑仙宗的动向。

    在萧歌身旁,有一名貌美的宫装女子,面容冷漠,整个人看起来一丝不苟,只是,她望向仙宗队伍脸色阴沉,甚至有仇恨的目光。

    她正是青城派落月,也是青城派弟子口中的二师姐,一身修为不在萧歌之下。

    “没想到仙宗也来横插一脚。”萧歌大感头痛。

    “仙宗又如何,终有一日,我会为三师弟、四师弟和五师弟报仇雪恨!” 落月语气中充满火药味。

    “他们不是仙宗的人杀死的。”

    “不过都一样,仙宗没有动手,也是帮凶!” 落月似乎认定了仙宗。

    “走吧!”落月话虽如此,但仙宗势大,而且据传闻得知现在的天胤早已今非昔比,已经是元婴期高手,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因此,青城派的人唯有换道而行,避而远之。

    有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北疆,寻找机缘,尤其是在泣血海棠的诱惑下,许多人铤而走险,甚至杜家也派出了长老团,只是不见杜飞的身影。

    此外,还有一些自恃颇高的小门派也参与的进来,试图浑水摸鱼。

    近十队人马涌入了北疆,为这荒莽的北域增添了一丝生机。

    此刻,一道倩影正傲立雪峰之巅,注视着远方的人群,在这个视角恰恰可将方圆数十里都尽收眼底。

    “少年郎,原来你也在,上一次给你逃脱了,这一次可就没有如此便宜了!”姬无双双目含情望着南剑天的身影。

    下界,南剑天似有所感,突然一阵不寒而栗。

    大雪漫漫,模糊了人的视线。

    虽然还有十日泣血海棠才会盛开,但是所有人已经在加紧搜寻,一旦能够提前确定圣药的方位便可动用门派的力量将其守护起来,这样更有机会获取圣药。

    所有入北疆的人都有这种打算。

    大雪没有丝毫减弱,三天过去了,众人没有寻到圣药的踪迹,五天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但所有人都没有放弃,南剑天更加不会放弃,就算是用生命去博取,他也不会退缩。

    到了第七日,南剑天已经寻遍了方圆百里雪原,就连山丘和雪峰也没有放过,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终日的大雪将圣药冰封,圣药成熟前不会泄露丝毫气息,自然,苍茫北域,要想在茫茫雪原和无尽雪山中寻得泣血海棠,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不会放弃的,就算只有一丝机会也要争取。”南剑天羽翼一振,再次飞向远方。

    “果然是他,他也来到了北域?”十里之外,花如雪看到了那对强大的羽翼,破开风雪前行,她知道是他来了。

    虽然惊奇,却不意外,任何有风雨的地方似乎都少不了他的影子。

    “你此行而来又是为何故呢?”花如雪自语。

    七日后,有人选择了退缩,因为北域的气候实在太过残酷,就算是结丹期武者若是没有足够的丹药支撑都未必能够坚持下来。

    这对于昆仑仙宗而言自然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些三流门派本就资源匮乏,如果一行几人半月下来需要的丹药也是十分惊人的。

    “有仙宗在,而且天胤在场,就算是泣血海棠放在眼前我等也不敢染指呀!”

    “那可是一名元婴期强者,在青年一代前三甲的存在!”

    “多留无益,就此撤退,或在雪原寻找其他遗迹和机缘,泣血海棠我等就不要妄想染指了。”

    很多势力有自知之明,在战斗来临前夕适时撤退,明哲保身。

    有的离开了北疆,有的则有意远离去寻找其他灵药了,譬如,天山雪莲在北域也有出土,虽然效果远逊泣血海棠,但是在外界也是难得一见的灵药。

    十日后的一天,在一座高达千丈的雪峰之巅,仿佛一声春雷炸响,这股涟漪微弱而浩瀚,如同骇浪一般席卷了无尽的冰雪,向四周扩散开来。

    方圆十里之内都可以感受到这股奇异的气息。

    “泣血海棠出现了,而且很可能已经盛开。”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一点。

    而在那座山峰上,花如雪正带领两名仙宗真传弟子努力攀爬,因为山峰太过陡峭,又有常年不化的积雪堆积,而且如此之高的巅峰,已经无法凭借轻功飞跃,只能徒手攀爬,而这一切无疑危机重重,因为稍有不慎跌落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这一刻,所有人都争先恐后涌向雪峰,有的人在十余里开外御剑而来。

    青城派弟子在大弟子萧歌和落月的率领下也是涌向这面。

    南剑天羽翼飞舞,掀起一阵破乱的旋风,所过之处飞雪避让。

    天胤身形落在半山腰,而后施展轻功飞快地向山巅攀爬。

    但是,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姬无双直接在另一座山巅一跃而下,飞身跃向山顶。

    “不好!毒宗姬无双居然也在暗中觊觎。”天胤心中一急,当下速度又加快了三分。

    姬无双毕竟在元婴期浸淫多年,对境界的感悟和修为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

    就在天胤不甘的目光中,他竟第一个率先到了顶峰。

    果然,在一片小山坳里,泣血海棠如花绽放。

    一只形似白莲花的玉蕾,通体赤红,仿佛鲜血欲滴,这株花朵神似莲花细察却又不尽相同,只有十二朵花瓣,伞形花序鳞次栉比,神华洋溢。

    在这极寒之地,尤其是山巅一带,更是生命的禁区,然而,泣血海棠就在这最为险要之地盛放。

    一股血色的气息弥漫开来,这种香气深嗅一口都令人感到毛孔舒张,仿佛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吞吐天地元气。

    “果然不愧是圣药!”姬无双赞叹。

    即使他已经修为臻至元婴期,泣血海棠仍旧对他有着不小的诱惑力,在必要时圣药可造就第二生命。

    如果拥有一株这样的圣药,无疑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就算再不济,泣血海棠可美容养颜,令人永葆青春,对于视容颜为生命的姬无双而言同样志在必得。

    他五指虚张,就欲收取灵药。

    “阁下等一等!”一道身着白袍的青年男子一跃到了山巅,果不其然,第二个登临绝地的人赫然是天胤。

    “怎么,难道你也看上了这株圣药?”姬无双冷气森森说道。

    “在下有一事相请。”

    “讲!”

    “家师仙宗宗主不日便将举行诞辰,而我作为仙宗首徒,理应敬献孝心,而普通的礼物又显得太过单薄,难表寸心,如果阁下能够将这株圣药让与我,不但是与仙宗结下了不解渊源,足下也自会感激涕零,永生铭记,日后自有厚报!”天胤彬彬有礼地恭身道。

    “我最讨厌的便是一些道貌岸然之徒,很不幸,我不喜欢你,所以,你走吧!”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相让了?”天胤全身戾气横生。

    “不让便是不让,若是我喜欢的人,拱手相让又何妨,我不喜欢的人,就算是一粒枝丫也休想在我这里获得。”姬无双语气强硬道。

    “如此,请恕我不敬!”天胤全身气息澎湃。

    “看来,蝴蝶谷一役没有让你长足够的记性。”

    “此一时非彼一时,日月也可换新天。”

    “仙宗首徒果然有自己的傲骨,傲骨是打不断的!”姬无双嗤笑一声,整个人花枝乱颤。

    “我此行而来只是为了泣血海棠,为了给师尊敬献一点孝心,而不是为了争强斗狠。”天胤说道。

    “所以,你认为我会把圣药让给你?”

    “我没有如此蛮横无理,泣血海棠本就是无主之物,自当能者居之,善者当之,我愿以三个条件作为交换,换取你放弃泣血海棠。”

    “三个条件,当真是非常诱人。”

    “只要我能够做到,一定应允!”

    “可惜我不喜欢你,所以不要说三个条件,便是十个、三十个条件,我也不换!”

    “你当真如此执著?”天胤目色变得阴冷。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令我改变的人,还没有出现。”

    姬无双大手一挥,形成一道方圆丈许的结界,罩住了泣血海棠,以防圣药逃脱。

    此刻,只见泣血海棠当空悬浮,眼见就要被姬无双收取,天胤攥紧铁拳,但是他最终没有铤而走险,他虽一身傲骨,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不是姬无双的对手,哪怕再交手一次还是同样的结果。

    而且,此处位于雪峰之巅,没有人胆敢真个儿出手,不然可能会害死很多人。

    这时,又一道身影攀上了雪峰之巅,来者赫然是南剑天。

    他瞄了一眼二人,目中有惊奇,却没有太多意外。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姬无双身前那朵盛开正艳的泣血海棠之上,目现狂热之色。

    因为这代表的是一个生命,是南宫婉复活的希望,他早已决定今日无论是谁得到圣药,他都要誓死力争。

    “少年郎,我们又相遇了!”姬无双看到南剑天,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

    南剑天无言,只是紧紧盯着泣血海棠,生怕它溜走似的。

    “你也是为了泣血海棠而来?”

    “不错!”

    “看来这圣药还果然是祸害,不如毁了也罢,省得你争我斗!”姬无双作势就要坏掉圣药。

    “等等!”

    南剑天和天胤异口同声说道。

    “那你呢,你来取圣药的理由又是什么?”

    “我是为了救一个人,一个我心爱的女人!”南剑天目光陷入悠长。

    “噢,倒真是一个多情的种子,不过确实是一个勉为其难的的借口,听起来格外悦耳,竟让本宫都感到有些醋意萌生了!”

    闻言,天胤有意望了二人一眼,总觉得他们有着某种潜在的关联,而这些对他取得泣血海棠将极为不利。

    “说吧,你愿意以什么作为交换?”

    “我能够交给你的,唯有我自己,这条命够不够?”南剑天眼皮不眨地说道。

    “倒还是个真性情人,看来你是真的在乎她,我很好奇,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值得你这样为她付出?”

    “她已经死了!”南剑天黯然神伤说道。

    “去救一个死人?”

    “我相信她一定可以活过来。”

    闻言,不知为何天胤竟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眼前之人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且那应该是一段很感人的故事吧!

    “你相信传说?”

    “曾经我得到过一株半成熟体的泣血海棠,我了解圣药的功效,自然相信这个传说,我更相信唯有泣血海棠能够救她。”

    “你觉得我会给你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也相信你一定会把这个珍贵的机会给真正有需要的人。”

    “倒真是一个有趣的少年,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开出你的条件,只要我能够给你的,你都可以拿去,包括我的命!”南剑天道。

    “少年郎,我不喜欢别人要死要死的,但是我们却可以做一些其他更美妙的事情,比如说,这件事仅限于你我之间。”

    “何事?”

    “你的命还暂且由你保管,我只需要你陪我一个晚上,如何?”姬无双调皮地眨巴着眼睛说道。

    “妄想,恕我做不到!”南剑天几乎想也不想就断言拒绝了!

    “你就不再考虑一下,难道你不想救自己心爱的女人了?”

    “我……”南剑天欲言又止,他感到一阵屈辱。

    “难道和我在一起你觉得委屈?我只是说让你陪我一夜,又没有说要做什么,你就如此干脆地拒绝?”姬无双连连发问,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因此动怒。

    “陪我喝酒是一个晚上,两个人聊聊天也是一个晚上,看来你想到了不该想的东西!”

    “不过,我还是愿意帮助你,因为我喜欢你,少年郎!”姬无双给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不过暂时让南剑天感到极大的振奋。

    得到姬无双的默许,意味着他将有极大的可能获取圣药。

    “婉儿有救了!”他难掩喜悦。

    姬无双转而向天胤道:“方才你也听到了,眼前这名少年郎是拿药去救人,显然他比你更加需要这株圣药。”

    天胤久久无语,他已经知道最后的结果,看来这一次有南剑天的搅局,再想获取圣药是无望了。

    ‘南剑天,你当真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吗?’天胤一阵愤恨,他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大师兄!”

    就在这时,花如雪也攀上了峰顶,她看着眼前当今世上最为杰出的三名青年一代高手不禁一阵错愕,尤其是和南剑天四目相对,她不由得在原地愣住了刹那。

    没想到蝴蝶谷一别,二人竟然是在这种场合下相遇。

    “咔嚓——”

    也就在这一刻,一阵悠长的脆响打断了众人的思绪,一道蛛网般的裂痕在花如雪脚下蔓延开来,由于她尚且在悬崖便本就危险重重,此刻更是千钧一发。

    轰隆!

    毫无先兆地,她脚下冰岩断裂。

    花如雪只觉脚下一空,接着空留一声惊叫,整个人陨落向雪峰下。

    “花师妹!”天胤一声惊呼,但是他再无下一步动作,目光很快再次回到泣血海棠之上。

    “小心!”

    这一刻,南剑天整个人化为一道厉电射出,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跃身而下,直扑那道倩影。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如此义无反顾,你真的傻了吗?”

    姬无双一阵暗自摇头,竟然舍弃了泣血海棠,也是相随跃身飞下。

    对于眼前的一连串变故,天胤一阵无所适从,方才还口口声声要将圣药留给南剑天,没想到转眼间二人竟放弃圣药,前去解救花如雪。

    曾经他怀疑过葛霜与南剑天有所关联,即使亲眼目睹南剑天曾救下花如雪也毫不怀疑,但是此刻他却不得不疑?

    此前他还想殊死一搏,但现在伴随南剑天和姬无双的离去,泣血海棠顿时变成了无主之物。

    “不论如何,先取圣药再说。”天胤大手一挥便将圣药收取,为了避免药效的流逝,以精致的紫檀木盒装起,并屈指缠绕了数道禁制才收手。

    此时,张彩玲等人也快到达顶峰,这时却得到天胤的传声:“我已经得到了圣药,为了避免遭受围剿,必须先行离去,你们各自小心,立刻退出北疆,以最快的速度回仙踪与我会和。”

    言罢,天胤掐断了联系。

    闻言,张彩玲欣下大喜,对身后仙宗弟子道:“大师兄已经得手,我们速速退去!”

    转而他们飞快地向山下撤退。

    青城派落月和萧歌见仙宗弟子突然掉头回撤,皆是一阵不明所以。

    “上面多半出现了变故,我们原地待命,坐观其变!”萧歌道。

    “仙宗的人就在边上,即使我们此行得不到灵药,也要杀他个痛快,为三位师兄弟报仇雪恨。” 落月痛声道。

    “二师妹不可自误,先不说此处地势险要,交战极易引发雪崩,破坏无穷,并且,仙宗势大,凭借我们这点人马恐怕难以应对。”萧歌道。

    “难道就这样放任他们离去。”

    “一切我自有主张!”

    “望你早做决断,不要寒了师兄弟们的心。” 落月双目血红。

    此刻,南剑天已经一把抱住了花如雪,对方也下意识地将他紧紧抓住,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紧密相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整个世界都静谧下来,仿佛这世间唯有二人。

    在二人的脚下是白茫茫的云雾,云海翻涌。

    南剑天祭出了天使之翼,宽厚有力的羽翼鼓动,很快二人便再次破空而起。

    “我来帮你一把!”就在这时,耳旁突然传来姬无双的声音,他分出一股绵柔之力,托住二人将他们送上了峰顶。

    姬无双身势下沉,但很快便掌握了平衡,很快,三人都相继平稳地落地。

    “看来是我小觑了你,即使没有我出手你也不会有事。”姬无双道。

    “还是要谢你出手相助。”南剑天感激道。

    “谢过南少侠和无双……”花如雪古怪地望了姬无双一眼,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称谓。

    “无妨!”姬无双大度地说道。

    此时,花如雪不禁一阵感慨,她再次想起了南剑天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你看到的善未必是善,而你看到的恶也未必是恶!’

    她命悬一线,天胤作为仙宗大师兄夺取泣血海棠自顾退走,而对她施以援手的却是她最看不上的两个‘恶人’。

    这甚至让她感到了愧疚。

    “大恩大德,自当铭记在心!”花如雪抱拳道。

    “姑娘倒还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只是你那个大师兄……”姬无双猛然想起了什么,环目四顾那里还有天胤踪迹,就连泣血海棠也被他席卷走了。

    “窃贼!”姬无双怒骂。

    “我本敬他是个豪杰,没想到却是肖小之徒,枉我与你齐名,简直是对我的侮辱。”他怒气未减,转而一脸歉意地望向南剑天。

    “我本想帮你,看来爱莫能助了!”

    “仙宗的人果然都该死!”南剑天跃身飞下了雪峰。

    闻言,花如雪脸色一变再变。

    “以大师兄严谨的性格,必然在得手后回了仙宗。”花如雪说道。

    “逃回仙宗,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姬无双脚下一踏,山峰震颤,其人破空而去。

    “以他的性格,必然会对仙宗弟子出手。”花如雪脸色一变,而后迅速下山。

    张彩玲正在带领仙宗弟子撤退,突然,虚空中光线一暗,一道巨大的‘怪鸟’凭空悬浮,拦住了他们一行人的去路。

    “是小魔头!”张彩玲和她身后仙宗弟子皆是拔剑祭出法器,全神戒备。

    “天胤何在,让他交出泣血海棠。”南剑天真火燃烧,他真的动了真怒,整个山谷都在他的怒吼下颤抖。

    “大师兄取得圣药已然只身返回仙宗,你想如何?”张彩玲毫无怯意。

    “盗贼,无耻!”南剑天话不多言,只是祭出了火麟剑,炽盛的火光映红了整座雪峰,数里外都清晰可见。

    “要开战了,神仙斗法,小神遭殃,撤!”一些尾随而至的小门派见势不对都向雪峰下撤退。

    “真以为我仙宗的人会怕你吗?至少我不会!”张彩玲怒喝。

    “如果她注定陨落,你们所有人都为她陪葬,仙宗当灭!”

    南剑天的声音在方圆数里回荡,一股无边的杀意笼罩。

    就连从未惧怕过的张彩玲竟也产生了一丝慌乱。

    “真是一个可怕的少年郎!”姬无双在远方山巅冷目注视着一切。

    火麟剑龙影飞舞,十丈方圆被炽盛的火光笼罩,常年不化的积雪在溶解,漫天飞雪还没有降落便被融化为雪水。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7746/ 第一时间欣赏异界逍遥神王最新章节! 作者:孟子所写的《异界逍遥神王》为转载作品,异界逍遥神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异界逍遥神王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异界逍遥神王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异界逍遥神王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异界逍遥神王介绍:
一个废柴小子,觉醒逆天武魂,战九天,踏地府,称雄异界。
试问:
三界六道,谁主沉浮?
异界逍遥神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异界逍遥神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异界逍遥神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