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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俗人一枚全文阅读

作者:瞎半身     重生之俗人一枚txt下载     重生之俗人一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20,敬酒

    姜梅端着白酒瓶,走到王吉昌跟前,扭扭捏捏的道:“王伯伯,我给你敬酒。”

    四方这边的敬酒,有时候只是指倒酒,倒酒的人并不需要陪着一起喝。

    “好好好!倒一点点就行了。”王吉昌见姜梅来给自己敬酒,咧着嘴傻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王伯伯,你这就不对了哈。梅梅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给你敬酒,你肯定要先干了噻!”张小军在一旁不依的道,同时给自己的婆娘打着眼色。

    姜梅心头不太情愿,但这种场合又不太好驳自己丈夫的面子,只好对王吉昌说:“王伯伯,你看,这么多年了我都没给你敬过酒,今天第一次给你敬酒,你就先干了嘛!”

    “那,要得,要得嘛!”近距离的面对着姜梅这个尤物的温言软语,王吉昌完全遭不住(稳不起),哆哆嗦嗦的端起酒杯,拿到嘴边,还洒了几滴在自己的衬衫上。

    等王吉昌干了手里的酒杯后,姜梅就开始给王吉昌倒酒,倒了一半就停住了。自己的丈夫不久前一直在不停的给王吉昌敬酒,她是看在眼里的。在姜梅眼中,这酒绝对不是啥子好东西,能少喝点还是少喝点为好。

    “嘿,梅梅,你倒半杯干啥子喃?快给王伯伯倒满噻!”张小军在一旁催促。

    不得已,姜梅只好继续倾倒酒瓶,一直到王吉昌面前的酒杯有了八分满才停了下来。这时,姜梅就想离开了,但却发现张小军又在猛的给自己使眼色。

    姜梅十分明白这眼色代表着什么含义,因为就在昨天晚上,张小军就给她商量过今天要她干的事情。姜梅十分的排斥和抗拒,但却赖不住张小军以儿子张科的名义所进行的“长篇大论”,她不想跟丈夫吵架,只好暂时点了点头,说到时候再看。她本以为丈夫已经忘了昨天晚上的事,但今天看他的样子,以及他酒桌上说的那些话,原来他一直还记在心头。

    “王伯伯,我看你们米粉店的生意那么好,一天卖得到好多碗喃?”站在王吉昌跟前的姜梅装作随意的问道。

    “卖,卖不到好多碗。”王吉昌有些结结巴巴的说。姜梅就站在他的边上,挨得极近,他甚至能够闻到从姜梅身上传出来的香气,这让王吉昌微微有些亢奋的同时又有些不自在。

    “五百碗有没有嘛?”姜梅继续问。

    “我,我也不晓得。一天人来人往的,没,没切(去)数。”王吉昌忽然感到口干舌燥,不自觉的就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而张小军看到王吉昌的样子,知道自己这张牌是出对了,于是连忙继续给自己的妻子使眼色。

    姜梅面露难色,但看丈夫脸上的表情,明白如果今天不按照张小军昨天晚上的吩咐去做,恐怕一回家就要大吵大闹。姜梅咬了咬牙,开始继续给王吉昌倒酒。

    “王伯伯,来,我再给你倒一杯。”

    “要,要得!”

    “王伯伯,我看你们隔壁的店都要装修好了,是不是装修好了就要开业哦?”

    “这个月底吧。现在就差开关插座和灯具没装,还有定做的桌子板凳没有拉回来。等这些开关插座和灯具一装,桌子板凳一拉回来,就可以开张营业了。”只要不涉及到米粉店的核心秘密,王吉昌说话倒也十分的正常。

    “那你们新店一开,就有两个店了,到时候人手够不够哦?”

    “可能还会再招一两个吧。”对面姜梅的提问,王吉昌可谓是有问必答。

    “啊,真的吗?那王伯伯,你看我可以不可以来你们店里上班嘛?”

    “啥子,你,你想到店里来上班?”见说姜梅说想到米粉来上班,王吉昌的酒意一下子醒了一半,“你开啥子玩笑哟,梅梅?你和军军卖水平鸭卖得风车斗转的,一天赚那么多钱,还看得上米粉店上班这点小钱?你莫跟你王伯伯开玩笑!”王吉昌摇了摇头。

    这次,姜梅还没开腔,坐在王吉昌旁边的张小军就开口道:“王伯伯,姜梅没有跟你开玩笑。王伯伯,你是没卖过水平鸭,不晓得卖水平鸭的辛苦。起早贪黑不说,一天到晚还跟水打交道。姜梅现在才二十几岁,一到阴雨天,手和脚就开始痛。要不是现在工作不好找,我早就不想让她干这个了。

    “还有就是卖水平鸭也不像你想的那样赚钱。这个你可以问问李伯伯和张宇。头两年的确还是比较赚钱,但这两年,做的人太多了。四方的大市场你也来过,一线线(一排)全是卖水平鸭的,竞争太激烈了,根本赚不到啥子钱。”

    张小军这么一说,张继发和张宇就开始点头附和,说些水平鸭生意难做,钱越来越不好赚的话。

    “所以,王伯伯,如果你们米粉店要招人的话,你看能不能让姜梅过来试试?姜梅嫁过来这么几年,王伯伯你也是看着她的。当初没卖水平鸭的时候,家里田头,啥子活路都来得(干得)。我张小军其他的不敢保证,但是说到做活路,我这个当男人的都比不上姜梅!所以王伯伯,你尽管放心,姜梅到了你店里绝不给你丢脸!”张小军拍着胸脯道。

    “这个,梅梅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那……要得嘛!反正米粉店也要招人,如果梅梅真想来的话,那就过来嘛!”王吉昌见张小军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而且姜梅就在一旁,不停的给他倒着酒,王吉昌实在是说不出一个不字。在张小军两口子的轮番“伺候”下,他已经忘了招人这件事好像不归他管,而是应该由继子负责。

    “王伯伯就是爽快!梅梅,快再给你王伯伯把杯子满起。来,把我的杯子拿过去,你也跟王伯伯喝一杯。”

    “王伯伯,来,我敬你一杯……”

    由于三张桌子都在同一个院坝里面,相距不远,张小军和王吉昌之间的对话说得又是中气十足,比较大声,所以王勃虽然没跟张小军坐一桌,但他们那一桌谈论的事情,特别张小军叫姜梅过来给他老子敬酒的那一段,王勃完全是听在了耳中。

    这个张小军,到底在搞啥子鸡_鸡?好好的水平鸭不卖,老板娘不当,让自己的老婆出来当跑腿的秋儿(小二)?

    毛病啊!

    对此,王勃十分的不解。他才不相信张小军说的啥子竞争激烈,卖水平鸭赚不到啥子钱。这完全就是张小军在“拉胡子过街——谦虚”,跟他们一家不停的向外人说卖米粉也赚不到多少钱是一个道理。

    难道姜梅真的有严重的风湿关节炎?王勃不由想。

    如果姜梅真有关节炎,那的确是不宜过多的沾水。因为王勃有个远方亲戚,就是因为当姑娘家的时候沾冷水沾多了,现在是一身的关节炎,手脚的关节严重变形,几乎成了废人,全靠一年四季吃各种乱七八糟的药保养着。

    前世的王勃并不清楚姜梅到底有没有风湿关节炎。因为在前世他们一家是属于被张小军鄙视的对象,见了之后人家完全是鼻孔朝天,甩都不愿多甩一眼的。所以,现在张小军说他老婆有风湿关节炎也不是没有可能。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要来就来吧!王勃扁了扁嘴,想到。其他人他不一定会同意,但如果是姜梅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不说其他的,光是前世姜梅没有像张小军那样发达了之后便忘恩负义,即便是有了钱后对自己一家人仍然是很有礼貌,他就觉得这女人的本质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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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初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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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过后,又吃了张静的一个娘娘给她买的生日蛋糕,几个婆婆大娘就开始收拾碗筷,张继发则撺掇着几个男人打麻将。

    “勃儿,来搓两把麻将哇?或者你等哈儿跟你们李娘她们打‘争上游’或者‘拱猪’?”安排王吉昌,张小军等人的同时,张继发也没忘记过来招呼王勃。

    “你耍你们的,张伯伯,不管用我。我先去看会儿电视。”王勃摇了摇头。他对搓麻将完全不感兴趣,小学六年级有段时间还十分的有瘾头,走人福(亲戚)的时候经常跟娘娘舅舅们凑一桌搓两把小麻将。那个时候还流行不看牌用大拇指或者中指摸一下牌面的凹痕来猜到底是什么牌。很多人都会这一“绝技”,可王勃锻炼了好几个月都摸不出个名堂,除了一筒,二筒,二条,三条这种最简单的牌,其他的牌他完全摸不出来。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让王勃相当的郁闷,之后就对打麻将的兴趣越来越淡,到后来完全兴趣缺缺,连碰都不想碰了。

    “争上游”和“拱猪”是目前四方比较流行的两种扑克游戏。拱猪王勃不会。争上游他几岁的时候就会了,但现在还玩这个的话就太过弱智,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完全靠牌好牌坏决定胜负。王勃不太喜欢玩没技术含量的东西。

    纸牌里面王勃最喜欢的还是斗地主,而且是那种有张“花牌”,花牌可以任意变化的新玩法。可是斗地主目前四方的人基本上都不会,还要过几年才会流行起来。

    当然,斗地主王勃玩得其实也很一般。确切的说所有的牌类游戏他都玩得一般般,他逻辑推理不错,但记性差。玩牌如果记性差,想成为高手就难了。

    王勃不想玩,张继发也不勉强他,让他“自便随意莫客气”之后,就招呼几个男人开始码起了长城。

    李桂兰在几个女人的帮助下很快收拾好了中午的这一摊残汤剩饭,之后便招呼几个女人另摆一桌开始“拱猪”。在此之前她照例是来招呼一下王勃,问他想不想玩。王勃将前面对张继发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于是李桂兰叫他“随便一点,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后,就去“拱猪”去了。

    王勃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剥了一个季橙吃了,又看了会儿电视,很快就感到有些无聊,于是站起来去张静的卧室找张静。

    来到张静的卧室,发现只有张静跟她的一个叫李怡的表妹在,其他的几个小鬼都没了鬼影子。

    “只有你们两个嗦?其他人喃?”王勃随口说道。

    “跑到肖三娃店子上去了,说是要买棒棒冰吃。”张静说,见到王勃进来,立刻站了起来,想把自己的椅子让给王勃坐。

    王勃急忙跨前一步,将两只手搭在张静的肩膀上,稍微用力的将她按了回去。“今天你是公主,我们都是来蹭吃蹭喝的秋儿(小的,仆人的意思),哪有公主给秋儿让坐的道理?”

    “才不是呢,勃哥!人家才不是什么公主呢!你又取笑人家!”张静小脸红红的说。尽管已经见惯了王勃动不动的夸奖跟赞美,张静每次听到来自于王勃的夸奖,她还是会感到脸红和稍微的“不习惯”。因为除了她这个“勃哥”,不论是班上的还是其他那些跟她相差不大的男生,都不会像王勃这样说话。这些男生,不仅不会说什么好话,甚至经常会说些讨人厌的坏话。

    “呵呵,每个女生过生的这一天都是公主,我们静静当然也不例外!”王勃笑着说,搭在张静肩膀上的双手又轻轻的捏了捏,这才拿开。

    “人家才不是呢!”张静低着头轻轻的回了一句。

    另一个让张静脸红和“不习惯”的就是她这个“勃哥”,时不时的会摸摸她的头,拍怕她的肩膀甚至脸蛋。这些亲密的小动作,最初张静是完全的不习惯,觉得很不好意思,但多两次之后,却也慢慢的适应了下来,心头甚至有种隐隐的向往跟期待。

    “嘻嘻,静静姐是公主,那勃哥就是王子!”这时,坐在张静旁边的李怡突然冒了一句。

    这话说得有水平!

    王勃心头当即大赞一声,恨不得亲这李小妹一口。

    但李怡的这句话,却让张静大窘,本就有些微红的脸直接变成了猴子屁股一样的大红脸,“你个死女子,乱说啥子?看我不打死你!”张静扬起双手,就朝她表妹打去。

    “呀呀呀!人家哪里乱说了?勃哥说你是公主,勃哥姓王,他是王叔的儿子,那不是‘王子’嘛!呀呀呀,别打了,表姐!”李怡嘴里反驳,从板凳上站起,朝张静的床边跑去。

    “你还在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张静也站了起来,追在李怡的身后。李怡很快就被追住。张静伸出一只手朝李怡的小嘴伸去。李怡后躲。两个女孩很快闹成一团。

    就在两个女孩吵吵闹闹相互扭打之际,王勃揪准机会,来到两人的身边,一把将压在李怡身上的张静抱了下来,边抱边说:“静静,别打小怡了。你再打就把她打死啦!”

    然后,他又对躺在床上喘气不已的李怡说:“小怡,你还不跑?真想被你表姐打死呀?”

    被王勃这么一提醒,李怡顿时反应过来,嗖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溜烟跑出了张静的卧室,边跑嘴里还边喊:“公主殿下,奴婢告退了哟!”

    “死女子,你别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被王勃强行抱离开的张静冲李怡的背影“忿忿不平”的嚷着。

    这算是王勃第一次拥抱张静。

    以前的他虽然也爱对这小姑娘“动手动脚”,但通常“幅度”都很小,一般止于摸摸头啦,拍拍肩啦这种小亲密,小接触。像今天这种“熊抱”绝对是第一次。

    张静骂过表妹李怡之后,很快就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她自己正被王勃紧紧的抱在怀里!

    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术,张静一下子全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了。第一次被一个异性抱在怀里,她完全不知所措!

    这也是王勃这辈子,连同他的上辈子,第一次拥抱一个十五岁的花季少女。前世的他,等到被“花花公子”秦斌点醒,豁然开朗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了,已然错过了最佳的恋爱季节。他上一世交过的几个女朋友,包括结婚的妻子,都是二十五六,二十六七的成熟女性。对方的成熟,不仅仅体现在年龄上,更体现在男女之事上,那方面常常比他都还要熟,还要懂。与她们交往,他是属于被调教的对象。即便对方有时候看起来显得很纯,很嫩,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那基本上也是为了博他欢心,装的。

    假打罢了!

    前世的王勃,每当一想起这点,就会在心头泛起一股深深的遗憾,甚至说悲哀!和十五六岁,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呆在一起,和她们牵手,跟她们拥抱,轻轻的接吻,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真的会触电吗?自己和她们的心头都会有一种小鹿乱撞的慌乱吗?

    可惜的是,前世的王勃至死都没机会去经验,体会作为一个男人一生中理应经历,体验的这一切,除了枯燥无聊,交差似的和女人“啪啪啪”,他永远的失去了跟一个花季少女一起“小鹿乱撞”的机会!

    跟张静一样,将女孩抱在怀里的王勃一时之间也仿佛时间静止一般一动不动。他甚至闭上了眼睛,只保留自己身体的触觉和鼻端的嗅觉,用心的体会这穿越两次人生的“初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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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红脸(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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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晴朗,不过因为前两天才下过一场暴雨的缘故并不热,反而时不时的有几丝习习的凉风吹过,为这个盛夏带来了不少的凉意。

    宽敞的三合土院坝中,依次排开两桌麻将和一桌扑克。众人娱乐正酣,不停的发出此起彼伏的“砰砰砰”的摔牌声,“条、饼、万”的叫喊声,以及几个女同胞时不时喊出的“吊主”声,为了几块,十几块钱的归属你来我往,你争我夺,好不热闹。

    与外面的热闹喧嚣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此时张静的闺房,几乎可以说是针落可闻,安静得很。

    王勃将十五岁的张静拥在自己的怀中,他闭着眼睛,将自己的下巴靠在张静的头上,呼吸着从女孩身上传出来的气息,用心的体会这来自于两辈子的初拥,忘了时间,忘了地点。

    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或许长达一两分钟,或许仓促得只有三五几秒,直到感觉怀中的女孩动了动,挣了挣,王勃才睁开眼睛。不过,他并没有立即放开怀中的女孩,而是再次用力,将张静轻轻的抱离地面,在女孩低沉,压抑的惊呼声中,这才把女孩放了下来,并后退了两步。

    “哈哈,静静,你好轻哟!你到底有没有七十斤重哟?”王勃“哈哈”一笑,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的说道。

    “才不是呢!”张静小脸通红的说。

    “那到底有多重?”王勃走进一点,看着张静的脸问。这时,他才发现女孩的整个脸蛋,从脸颊到耳根,再到整条白白净净的脖子,仿佛整个被用血水泡过一般,一片通红。此情此景,让王勃立刻想到了后世由林夕作词,王天后演唱的《匆匆那年》中的一句歌词: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

    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

    在过去所交往的几个女友中,包括后来的妻子,她们为自己红过脸么?时光荏苒,记忆依稀,再回首的王勃,发现他几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了。后世的人们,不论是男是女,对什么都不太在乎,已经不太会红脸了。剩下的,唯有红眼,或者眼红!

    但此时此刻,张静的这张像血一样的通红的俏脸,王勃相信,以后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他都将永生难忘!这张因娇羞而变得通红的俏脸,是为他而红!为他一人而红!他上辈子追逐了一辈子而不可得的憧憬和梦想,张静给了他。

    “才不想告诉你!”张静轻轻的咬着嘴唇,站在原地,显然还未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神来。对于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父亲,连手都没被一个异性牵过的她对于刚才的遭遇,实在是太过“惊骇世俗”。

    “呵呵!”王勃“呵呵”的笑了下,略显尴尬,但也只有一点点。他朝窗外瞟了瞟,外面的一帮成年人吵吵嚷嚷,玩牌正HIGH,几个小鬼也不见踪影,大概此时正愉快的吃着两毛钱一根的棒棒冰。此时此刻,似乎没人会关注张静的卧室。

    不过,两人目前的状态,特别是一脸通红,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张静实在是“太不正常”,万一碰巧有人进来,指不定会怎么想呢。他自己不在乎,但却不想让张静陷入被动。

    于是,王勃上前一步拉着张静的小手,将她拉到她的写字台前,按着张静的肩膀让她坐下。他自己跟着也坐在了张静旁边的刚才她表妹李怡才坐过的凳子上。

    “静静,我来给你看看手相吧。”王勃拿起张静的一只小手,仔细的端详起来。

    或许是坐在了自己熟悉的座椅上,张静紧张的心情得到了不少的缓解。不过少女依旧低着头,不敢看刚才抱了自己,现在又拿着自己手“看手相”的王勃。

    “咳咳,我们人类的手掌心一般来说都有三条线,按照命理学的说法,其中一条代表事业,一条代表健康,一条代表婚姻。静静,你想知道你的事业,健康,还是婚姻?”王勃咳嗽两声,装模作样的当起了神棍。

    张静原本是想把自己的小手从王勃的掌心抽回来的,因为她觉得这个“勃哥”抓自己的小手抓得也太久了。但现在王勃却正儿八经的看起了手相,她也就打消了抽手的想法,因为那样会显得很没礼貌。而且,对于王勃所说的看手相,作为一个女孩子的张静对这方面也相当的好奇。张静最想知道的自然是自己的婚姻,但这种想法怎么可以对着王勃说出口?于是就假装说:“事业吧。”

    “事业线是靠近大拇指的这条斜线。嗯,线条清晰,一直连接到手腕,中途没有任何的分叉,说明你以后的事业会一帆风顺,事业有成的。”王勃张嘴胡诌。

    “那健康呢?”张静来了兴致,继续问。

    “健康是中间的这条。哇塞,静静,你的这条线也很直耶!从手掌的上端一直连接到下端!好直哟!按照命理学的说法,这是一条长命百岁线呐!”王勃大呼小叫的装吃惊,而后不等张静有什么反应,继续信口开河,“让我再看看你的姻缘线。咦?静静,你这条姻缘线有点奇怪啊?”王勃忽然皱起了眉头。

    张静正沉浸在王勃嘴里的“事业有成”跟“长命百岁”中,心头欢喜不已,现在见王勃皱眉,顿时一惊。

    “啊,怎么啦,勃哥?很,很差吗?”张静小心翼翼的问,一脸的紧张。

    “差?NONONO!你这姻缘如果都叫差的话,你叫其他那些女生怎么活?大姻缘!天大的好姻缘呐!听着,我来给你细讲。”王勃捉住张静四根细细的,白白的手指的前段,又用自己的掌心跟张静的掌心交叠在一起,在上面搓了两下,仿佛是为了碾平什么东西似的。

    “你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很好。没有任何的波折。我想想,很可能是一见钟情!你看,到中指这里有个平行线,书上说这叫‘姻缘线’,如果隔得太远,说明你的另一半离你离得很远,对应到现实中,很可能你以后要嫁到外省,甚至外国哟!但是你的这两条姻缘线呢,哇塞,挨得好近哟!嘿嘿,静静,你未来的老公很可能跟你就在同一县城!甚至有可能就在你们家附近哟!”

    到了这时,哪怕再迟钝,张静也明白了身边的“勃哥”在打胡乱说,逗自己玩儿呢。

    于是,张静一用力,将被王勃握了半天的小手从他的手上抽了回来。刚刚变正常了不少的小脸再次变得通红,瞪了王勃一眼,说:

    “勃哥,你又乱说!我,我真的不想理你了!”

    “别生气,静静。就是刚才看你不高兴,想逗你开心嘛!”看着宜嗔宜喜的张静,王勃道。

    “人家哪里不高兴了嘛?”

    “哈,那你刚才是很高兴咯?那要不要我再抱抱——再称一下你有多重?”王勃盯着张静的粉脸说。

    “我真是不想理你了!”张静大羞,直接伏在了写字台上,不理王勃了。

    窗外的世界依旧热闹,摔牌声,叫喊声,骂骂咧咧声,交织成一片和谐的农家小院的欢乐图。

    而一窗之隔的张静的寝室内,却再次陷入了静谧,一种柔和的,温馨的,让人心悸的,仿佛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安静。

    王勃坐在距离张静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看着趴在写字台上的张静,也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的感受着这份难得安详与静谧。

    即使是两世为人,加起来超过了三十三岁,王勃也从未体验过这种跟一个漂亮的,简单的,善良的小姑娘同处一屋,分享着彼此的心跳和那份因心跳带来的纯粹的欢喜。他静静的感受着,体验着这份难得的美好,因为他明白,随着彼此年龄的增长,这种不含一丝杂质的欢喜和爱慕会渐渐的离去,消失,被成熟后的理性以及各种利益的算计所取代。

    王勃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年轻真好!青春也真好!真不应该被无尽的书山题海给淹没了。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直到王勃自己感受到刚才那份突如其来的悸动慢慢的平复了下去,他才轻轻的把头靠了过去,凑着张静的耳边,轻轻的说:

    “静静,生气啦?别生气,好么?勃哥给你道歉!”

    但张静仍旧没有什么反应,不理他。

    “呀,这么一会儿静静你就睡着了?你厉害!不过我得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一二三,再不起来我就要哈你揪揪(痒痒)了哟?哈——”说着,王勃就把一根食指放在嘴里,哈气,打算哈张静的揪揪。

    “啊,不要!讨厌!”张静忽地从写字台上直起,双手抱肩,警惕的提防着王勃的袭击。

    “原来是装睡啊!刚才怎么不理我?”

    “就不理你!”

    “为啥呀?”

    “你讨厌!”

    “怎么‘讨厌’啊?”

    “你好讨厌!”

    “怎么‘好讨厌’?”

    “我,我是真不想理你了!”

    “哈哈,你好可爱。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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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夜谈(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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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四方农村这边的宴席,通常有两顿,中午一顿,晚上一顿。要是遇到婚丧嫁娶,红白喜事,从头天晚上就开始吃,然后第二天早上吃一顿,中午正餐再吃一顿,晚上还要吃一顿,一共要吃四顿饭。

    经过中午的这餐磨合,以及下午牌桌上的感情联络,王勃一家,无论是王吉昌还是曾凡玉,已经跟李桂兰,张继发两口子相处甚好,两家人再次称兄道弟,喊妹叫姐的热络起来。

    至于王勃,重生后的他心理素质已经强大得无以复加,早就不知客气为何物了。在张静的家中,如鱼得水,十分的随便。

    所以,主人刻意的交好,客人也觉得与有荣焉,加上一个“童言无忌”的王勃,晚上的气氛比起中午来更加的热闹,更加的自在与奔放。

    而奔放的结果就是王吉昌难得的喝醉了,喝得酩酊大醉。至于让他酩酊大醉的元凶嘛,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来自于姜梅的敬酒。

    喝醉的王吉昌自然不能再回城里去当他的城里人。好在张静家和王勃家隔得不远,走路也就三五分钟。在王勃和曾凡玉的搀扶下,王吉昌被送回了农村的家中。这里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住过了。

    习惯了城里的灯火,要啥没啥的农村王勃是不习惯的。把王吉昌扶回家后,他就向曾凡玉告别,说还是回城里去住。曾凡玉只以为他想回去看书,也不挽留,只是叮嘱他一路小心,就让他走了。王勃读高中需要上晚自习,上完晚自习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每天他都一个人骑车从城里返乡,所以曾凡玉也不担心他自己的儿子会出什么意外。

    晚上,等所有亲朋好友离开了之后,李桂兰和张继发两口子终于可以歇上一口气。李桂兰首先把自己的女儿叫过来询问:

    “静静,听说你勃哥送了你一个生日礼物,送的是啥子喃?”

    “是一只钢笔,英雄牌的,可好看了。妈,你等一下,我拿给你看哈。”张静乐滋滋的回到寝室,拿起王勃给她买的钢笔,献宝一样拿到李桂兰的面前。

    “看起来有点高档嘛。”李桂兰从女儿的手里接过红色的木盒子,一开始不以为意,等看了笔盒内发票上的数字,才感到有些吃惊,“68?大华商场的发票,静静,看来你勃哥对你很好嘛!”

    “那当然!包金笔尖呢!”张静得意的说了声,见李桂兰笨拙的在木盒子内的丝绒衬垫上扣来扣去,怕她把盒子弄坏了,一把从李桂兰手里把钢笔连同笔盒抢了过来,“你乱扣啥子嘛,妈,都给人家扣烂了!”张静不悦的说。

    “我就是看一下这盒子里头垫的啥子东西,轻轻的掰了一下,这就给你扣烂了嗦?又不是豆腐和屁做的,那么容易烂!”李桂兰嘴里辩解道,脸上却带着笑。

    “你懂啥子你懂?你啥子都不懂!不和你们说了。我要先用清水洗一下墨水袋子,然后吸入碳素墨水,试一下好不好写。不过勃哥说他挑了好几只笔尖,那一定是很好写了!以后做作业和考试,我就用这支笔了,嘻嘻!”张静双手拿着王勃送的钢笔,背在身后,一跳一跳的回到了自己寝室。

    待女儿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李桂兰就开口说:“这个王勃还舍得哇!我都舍不得给静静买这么贵的钢笔!”

    “王勃这娃娃还是不错的。”张继发点了点头,喝了口刚泡不久的浓茶。

    “王吉昌和曾凡玉两口子也很好相处哈。曾凡玉今天一来,就帮着我剥豆子,怎么拦都拦不住。吃了晌午又帮着收拾碗筷,就没歇过空过。”

    “你还好意思?人家第一次上你屋头你就叫人家干这干那的。”张继发说。

    “哪里是我喊她做的嘛?她见我忙得脚不沾地,主动上来帮忙的。我喊她一边切耍,但她不切耍得嘛,硬是要来帮忙!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你晓得不好意思就对了。不过,曾凡玉确实是个少有的好人,和善,勤快,最主要的是不争,而且不管是谁都肯帮忙。王吉昌这狗日的算是捡着了。”张继发发了个“长评”。

    但这话听在李桂兰耳中却不安逸了。

    “咋个嘛,张继发,你是嫌我不够勤快,经常跟你两个拌嘴嗦?那你切(去)找个勤快的,不跟你两个争的嘛!你找我干啥子喃你找我?”

    “你看你!随便说说你都能够吃醋,你到底吃的哪门子飞醋?”

    被张继发这么一说,李桂兰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就不想在这事上继续谈论下去。这时,她想到了上午煮饭时谢德翠,姜梅几人对自己的调侃,于是,就把这事跟自己的丈夫摆了摆。

    “乱弹琴!这些婆婆大娘一天没得球事了,就晓得乱弹琴!”张继发一听,就十分的不喜。

    “我也是觉得不太合适。现在两个娃娃都还在读书,八字都还没一撇,未来是啥子情况也不清楚,现在就说打亲家的事,那未免也太早了!”

    “李桂兰,你也跟着谢德翠一起发神经嗦?不说张静现在还在读初中,她就是读高中,读大学,我也不准她一天东想西想的!老老实实的先把书给我读出来,在考虑其他的事情!”张继发“教育”起自己的妻子来。

    李桂兰一听,当场就炸毛了。一把揪住自己老公的耳朵,恶形恶状的说:

    “张继发,当初是哪个挨球的(类似于挨刀的)毛都没长齐,一天到晚的就跑到老娘的家门口附近旋过来旋过切的(走过来走过去)?你那个时候几岁,啊?然后又是哪个挨球的十八岁都没满就叫谢德翠跑到老娘屋头来给老娘的妈老汉儿提亲的?你上梁不正下梁歪,现在倒好意思管起自己的女儿来了?老娘给你说,没门!张静的婚姻大事,轮不到你来做主!”

    在四方,流行一个词叫耙耳朵(妻管严),张继发“很不幸”,在强势的“妇女队长”面前,话不多的他就是一个耙耳朵!

    李桂兰这母老虎一发威,张继发立刻成了病猫,畏畏缩缩的辩解:“我,我这不是看静静还小,而且现在还在读书,不适合谈这种事情嘛!而且……而且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嘛!”

    “你少给我扯那些没得用的!还此一时彼一时?我自己的女儿有好大我还不清楚吗?我也没说现在就让两个人耍起!我的意思是王勃这娃儿确实不错,他和张静也合得来——今天一天你也看到了,两个人大部分时间都再呆一起。你看静静什么时候和一个大小差不多的男娃娃这样好过?现在王吉昌也走上了正途,不再吊儿郎当,二不挂五。而且,你和王吉昌小时候不是要好得穿连裆裤吗?咱们两家人也算是知根知底,曾凡玉这人也不错。如果——我是说如果——静静能够嫁过去当曾凡玉的儿媳妇,你觉得她会让咱们静静吃亏?

    “王勃和张静两人也般配,王吉昌屋头现在也开始起来了,曾凡玉更是一个世上难找的老好人,你说,我为啥子就不能为我的女儿考虑一下她的未来?”李桂兰冲着张继发继续“开炮”。

    “这,这还不是你的一厢情愿?人家王吉昌两口子咋想的,你清楚?”张继发无力的反驳着。

    “我说你没眼光嘛,老娘还真不是冤枉你!”李桂兰得意的瞧了张继发一眼,“你难道还没看出来,王吉昌他们屋头,做主的根本就不是王吉昌,也不是曾凡玉,而是他们的娃娃王勃?所以,那两口子咋想老娘不管,老娘只管王勃是咋想的就行了。”

    “啥子?王吉昌做不到主,他娃娃做主?”张继发双目圆睁,一脸不敢相信。

    “对头!”李桂兰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不然,你以为我今天下午连猪都不拱,拉着曾凡玉聊一下午的家常是白聊的嗦?”

    “那你们两个都聊了啥子喃?”张继发立刻来了兴趣,问。他原本就很看好“礼貌懂事成绩又好”的王勃,现在听妻子这么一讲,兴趣更甚。

    “多了!从她两口子如何在王勃的撺掇下开米粉店,如何借钱,如何盘店,如何装修,如何营业,包括生意好后如何招人,以及现在他们正在装修的,打算月底就要开张的‘曾嫂米粉’旗舰店,全都是她娃娃王勃的主意!”

    “啥子?都,都是王勃这小子整,整出来的?”张继发结结巴巴,脑袋是完全不够用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李桂兰感叹了一句,如果不是知道曾凡玉这老好人绝不会骗她,她肯定会以为自己在“听聊斋”(听故事),李桂兰继续道,“最初我还以为是王吉昌他姐姐王吉凤给他出的开米粉店的主意,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继子王勃整出来的。继发,你说,一个还在读书的十几岁的娃娃现在就有这么大一番成就,以后等他长大了,是不是未来不可限量?”

    “绝对不可限量!”张继发附和说,一扫刚才的脑壳耷起,开始变得激动,“我早就觉得这娃娃不一般!你想,你我这么大的时候,哪个不是一放学就切(去)耍?包括以前跟王勃一班的唐新元的娃娃唐力这鬼豆子(小鬼),一放假就看不到人了,不到天黑不归屋。但人家王勃你哪个时候看他去耍过?不管是平时还是放假,一直都在看书!有时候深更半夜了,他住的屋头都还亮起灯在,队上周围的这些娃娃,有哪个做得到?这是啥子精神,啥子征兆?是干大事,出能能人的征兆哇!”张继发一拍大腿,继续激动的说。

    但是,如果他知道王勃大部分时间的“挑灯夜读”,都是在研究韩伯的“道心种魔**”和“阴阳双修”,他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也晓得哈,张继发!那你还觉得老娘考虑这事考虑得早了不?”李桂兰戏谑的看着丈夫,说。

    “哎,我不管了,我也管不到!”张继发叹了口气,但跟着就变得颇为严肃的道,“但有一点我要说清楚,桂兰,那就是让两个娃娃接触可以,哪怕他们现在就谈朋友,我都没得意见,但是那种事情,一定不能做!你得给我看好咯!不然,要是咱们静静出了啥子事,我唯你是问!”

    “嗤嗤,你当我女儿傻么?”李桂兰嗤嗤一笑,“你当初为了下半身那点东西,对老娘又是讨好,又是卖乖,没订婚之前,老娘让你得逞了?闻到气气了?我女儿是我生的,她的性格我最清楚,只要我把关键的地方给她讲明白了,她晓得好歹的。”

    说到下半身,李桂兰自然而然就朝张继发的下半身瞟去,却见丈夫的那里,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翘起了老高的一坨。

    于是,**,一虎一狼,开始关门闭户,热火朝天的干起了广大农民朋友们在夜间最爱干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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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子拜谢!

124,张小军的野望(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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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李桂兰和张继发两口子关门闭户,黑灯瞎火的抱在一起嘿咻做运动的时候,离他们不远的,张小军的屋头,却正发生着一场激烈的争吵。

    “姜梅,我咋个给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老是不听喃?你长的是猪脑壳还是狗脑壳?”张小军用手戳着姜梅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咄咄逼人的道。

    姜梅不敢还手,只有硬挺着,但嘴里还是反驳道:“小军,咱们水平鸭卖得好好的,一天虽然赚得不多,但也有个五六十的收入,一个月一千多,很不错了。不一定非要去卖米粉啊?”

    “一个月一千多你就满足了?那你晓不晓得王吉昌老狗日的一个月赚多少?”张小军叫道。

    “王伯伯不是说没赚多少钱得嘛!”姜梅小声的道。

    “这话你也信?你猪啊!没赚多少钱,他能请得起几个员工?没赚钱,他不到一个月就能扩大店面?没赚多少钱,那两口子能搬到城里去住?他说没赚多少你也信?你真的是个不得不扣的瓜娃子!”张小军一连几个反问,又急又气的说。

    “可,可是米粉咱也没卖过呀?万一亏本了咋办嘛!咱两这两年起早摸黑,好不容易存点钱,要万一折了,多不划算。小军,咱两就老老实实的卖水平鸭,王伯伯他们赚再多的钱,咱也不羡慕,好不?”姜梅看着张小军,祈求道。

    但张小军听了姜梅的劝说后却将眉毛一提,极为不忿的道:“好?好个锤子好!米粉我现在是冒不来,所以我才喊你去王吉昌的米粉店上班噻!你在那里上个十几二十天的班,天天看他们冒,看他们咋个弄,未变(莫非)你还学不会吗?就是一头猪都学会了!

    “等你学会了之后,咱们也学王吉昌那狗日的,马上也在四方开一家!他不是叫‘曾嫂米粉’嘛?到时候老子也用你的姓挂个招牌,就叫‘姜姐米粉’!跟王吉昌唱对台戏!看是吃他的‘曾嫂米粉’的人多还是吃咱们‘姜姐米粉’的人多!

    “妈的,老子以前还不晓得卖米粉这么有搞头!早晓得也去卖米粉算了。嘿嘿,不过现在也不晚,有王吉昌那狗日的在前面探路,咱们后面学起来也更轻松,还不得走弯路。

    “姜梅,我给你讲,这米粉我是卖定了!你也不要再劝我了。你明天就切(去)好好的给我上班,用心的给我学,给我打听。等你把技术学到手,咱们马上就在四方开一家米粉店,懒得卖这些老鸭子,又TMD的累人,又还找不到啥子钱!

    “嘿嘿,到时候,咱两也学王吉昌,请几个漂亮的小妹儿来活干,咱两就当甩手掌柜,只管收账。然后也去城里租套房子,当城里人!”张小军“嘿嘿”一笑,畅想着未来美好的生活,特别是一想到手底下也会有一两个像“曾嫂米粉”店里面的年轻漂亮的小妹儿供自己使唤,张小军忍不住就是一阵激动,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实际上,张小军打王吉昌米粉店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上个月王勃骑自行来找张继发两口子的第二天,他就偷偷去王吉昌的米粉店外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当时那种人山人海排着队吃米粉的场景当场就将张小军给“吓坏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然后,便是在心头羡慕嫉妒恨的大骂一通,嘴巴里吐些“烂泥巴都能上墙了”,“王吉昌这老狗也有春天了”之类的酸水。

    虽然当天的所见所闻让张小军感到震撼,但实际上对于王吉昌能赚多少钱并没什么概念,他心头也就羡慕、嫉妒了一阵,顺便说几句“日,妈倒娘”的话也就过了。

    直到不久后听说王吉昌两口子把隔壁一家一百多个平方的中餐馆盘了下来,而且没过几天,又听说这两口子在烟厂小区租了房子,当城里人了,张小军这才惊醒过来,再一次“震惊”!

    这第二次震惊,就不像第一次那样假震惊,而是正儿八经的震惊了!

    震惊之后的当天下午,张小军立马就从“曾嫂米粉”的门前过了一趟,一看之下,果然隔壁的“红红中餐馆”已经改换门庭,变成了“曾嫂米粉”。几个女服务员像穿花一样在两家店面穿来穿去。特别是其中的两个年轻小妹,那模样,那身材,给张小军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当场就让他挺了。“扛着枪”的张小军一边望着两个诱人的小妹儿流口水,一边在心头大声的咒骂王吉昌这龟儿子好运气,好福气!

    第二天,张小军便让自己的母亲谢德翠出马,亲自去王吉昌的米粉店探探虚实。而谢德翠也不负他儿的众望,通过跟王吉昌两口子的一番摆谈,不仅打听清楚了这两口子的发家史,而且还趁机去这两口子在烟厂小区的屋头耍了一会儿。

    结果,自然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这谢德翠谢姥姥当即就被满屋的电器和家具震得七荤八素的,分不清方向。

    谢德翠回家之后,立刻添油加醋的把白天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张小军,让原本就对王吉昌米粉店觊觎不已的他更是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就骑摩托车去城里找房子开店!

    从那之后,张小军再卖起水平鸭来便没了以前的激情。骑摩托车从城里回到农村后,也没了往日的威风。他觉得自己再怎么威风,再如何嘚瑟,也没王吉昌那龟儿子威风!那龟儿子现在咸鱼翻身,都成了半个城里人了,农村的破房子都不屑于住了,偶尔想起了才回农村住一晚上“度度假”,这TM才威风,才够嘚瑟呢!

    看到了他和王吉昌目前的差距,张小军觉得自己应该“知耻而后勇”,如同当初卖水平鸭一样迎头赶上。

    于是,最近的一个星期,张小军一门心思所想的,便是如何学王吉昌一样开米粉店赚大钱。他并不觉得冒米粉有多难,道理很简单,连王吉昌这种货色的人都能够学会的东西再难能难到哪儿去?王吉昌这文盲都学得会,难道连初中都上过两年的他会学不会?

    才怪!

    但是,尽管张小军自信能够学会冒米粉,但是隔行如隔山,他自己毕竟从没干过这行,对此也完全没什么头绪。所以他需要对这个行业先了解一番。

    从哪里了解?当然是从王吉昌狗日的那里去了解了。张小军本人并没吃过“曾嫂米粉”,他放不下自己的身段上门去吃,但他老婆姜梅和母亲谢德翠吃过,回来说味道确实巴适,霸道,比四方其他卖米粉的好吃多了,难怪不讲(助词)生意好得批爆(爆好的意思)!

    但是如果直接去问王吉昌两口子如何冒米粉的,这两口子是文盲,但却不莽(傻),肯定是不会告诉张小军的,不论派他妈去打听还是派他老婆去打听,人家肯定秘而不宣,不会说。

    那如何把冒米粉的技术套到手呢?张小军翻来覆去的想了几个晚上,突然想起了前天晚上四方电视台放的一部香港片警匪片里面演的一个情节:一个警察如何被上司派去黑帮当卧底,取得黑老大的信任,然后马上反插一刀,一举将黑帮一网打尽的故事。

    “好!”张小军当即大叫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然后把已经睡着了的妻子叫起来,眉飞色舞的把自己的想法噼里啪啦的告诉了昏昏沉沉,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姜梅。

    姜梅听懂了张小军的意思,当场表示反对,她不好直接说不愿意去当什么卧底,只是说现在的水平鸭卖得好好的,没必要转行;其次就是隔行如隔山,人家能赚钱,自己去干并一定能够赚到钱。

    但张小军已经对王吉昌一下子的飞黄腾达红眼到了极点,完全沉浸在了“城里人”跟“使唤漂亮小妹儿”的美好想象中难以自拔,姜梅的话他哪里听得进去,反而搬出各种大道理来说服姜梅,让她舍小家为大家,别拉不下脸,先混入“敌营”把技术偷到手再说!

    最后,见还是无法妻子,张小军把脸一马,抬出了儿子张科,直接质问姜梅还想不想要张科好了?想不想给他创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让自己的儿子赢在起跑线上?

    姜梅无奈,只有点头。

    于是,便有了今天张静过生姜梅敬酒的那一出戏。

    最初,张小军还以为王吉昌会找借口和理由推脱一番,他也没指望王吉昌能当场同意,不过是先把话头提出来,热热场,等过两天自己再在城里找家好的馆子摆一桌,请王吉昌吃顿酒,把事情搞定。

    却不想事情顺利得出乎了张小军的意料。自己让姜梅灌了王吉昌几杯马尿,这狗日的就遭不住了,当场便同意姜梅去上班!张小军当时就想:

    王吉昌啊王吉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狗日的也就这点出息!以后被老子学了技术也怪不到老子了!

    张小军对自己老婆的魅力,以及她对外面那些认为“家花不如野花香”的男人的吸引力,他还是一清二楚,心知肚明的。只要不吃亏,让外面那些男人看得见摸不着,而自家却赚取了好处,在张小军看来没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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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吃蛋(第一更)

    姜梅虽然按照张小军的吩咐,成功的让王吉昌同意了她去上班的请求,但回到家后,她就后悔了。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单纯的去上班,而是去偷人家的技术的,而且这“人家”还不是别人,是曾经对自己一家有恩的“王伯伯”家的“独家秘笈”。要是自己在王吉昌那里没干几天就辞职,辞职后自家就开了一模一样的米粉店,王伯伯和曾娘他们会怎么想?周围的邻居们又会如何看待他们一家?

    肯定会认为她和张小军两人狼心狗肺,吃里扒外,不是东西!那还不被周围的人戳脊梁给戳死?被街坊四邻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一想到可能出现的情形,姜梅便是一阵不寒而栗!

    于是,姜梅后悔了,不想替张小军去卧底了,然后,就爆发了她和张小军的争吵。

    一番争论,最终也没能改变固执己见的丈夫的心。姜梅见张小军是无论如何也要开米粉店,为此还把娃儿张科搬了出来,就知道她无论怎么说,都改不变了丈夫铁了心的丈夫。姜梅叹了口气,极其无可奈何的道:

    “张小军,我就如你的愿,明天就去曾娘的米粉店上班。可是这样一来,你让我以后有何面目面对王伯伯,曾娘,还有勃儿呀?”

    “你要想面对个啥?对这家人有啥好面对的?姜梅,我告诉你,你有了钱,你不用面对谁,人家自然会想方设法拉下脸来面对你;没钱,你就是噙着噙着(涎着脸)的去讨好别人,人家也不定会甩你,懂不懂?这个世上啥子东西最重要?‘毛老汉儿’最重要!其他一切都是TMD假的!”张小军大手一挥,很有点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做派!

    如果王勃此时听了张小军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然后跳起来大骂:

    靠!老子活了两辈子才算明白了这个道理,你这狗日的连半辈子都没活到,就“活明白”了,自愧不如,老子只能“自愧不如”!

    但王勃听不见张小军的“微言大义”,也不清楚他准备让她老婆即将要实行的“潜伏”,此时的他,正一边吹着空调,一边优哉游哉的给关萍喂着关萍给他煮的荷包蛋。

    “来,萍姐,你吃一个嘛!”王勃从碗里用勺子舀起一个煮得只有五分熟的荷包蛋,朝关萍的嘴里送去。

    但关萍却立刻后退了两步,同时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不行的,勃儿。这个给你煮来补身体的,我怎么可以吃?”

    “补啥子身体哟!你看我们一天伙食开这么好,各种营养完全足够了,哪里还需要补身体?再说,今天走人福(走亲戚),吃安逸,吃爽性了(吃爽了),肚皮吃得圆滚滚的,你给我煮四个蛋,我哪里还吃得下嘛!”说着,王勃撩起T恤的下摆,露出故意挺起的肚子,“囔囔囔”像拍西瓜一样的拍了怕。

    关萍瞟了眼王勃滚圆的肚皮,急忙将视线偏向一边,然后说:“那我就吃一个吧。你先吃嘛,勃儿,碗里给我剩一个就好了。”

    关萍每天晚上都要给王勃煮几个荷包蛋,有时两个,有时三个,有时四个,看王勃的食欲跟心情。有时候王勃叫多了吃不完,剩下的他就叫关萍吃了。关萍也不嫌弃他的剩脚脚(吃剩下的),连汤带水的喝了个干净。

    当然,为了不让其余三女,特别是解英和李翠觉得王勃偏心,他都是让关萍在自己的卧室里吃完了再出去的。

    “快点,你先把这个吃了再说!”王勃不依,继续将勺子里的荷包蛋朝关萍的嘴边递过去。关萍没办法,又担心王勃万一手不稳将勺子里的荷包蛋掉在了地上,弄脏了地板,就只有前倾,将小嘴小心翼翼的朝王勃递来的勺子靠去,含住,轻轻了咬上了一口。

    除了咸鸭蛋,其他的蛋王勃一向不喜欢煮得太老,那种蛋黄半干半稀有五成熟的蛋是他的最爱,吃起来软和,不梗,又不乏鸡蛋的原生态味道。

    因为蛋黄大部分都还是液体,关萍这么一咬,尽管她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在嘴角的地方粘上了不少液体状的蛋黄,而她自己还恍然未觉。

    于是王勃就朝王萍招了招手,让她靠近自己一点。待关萍上前两步靠近他后,他就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女孩的错愕中轻轻的在其嘴角擦了擦。

    而后,王勃做出了一个让关萍大感娇羞的动作,他直接将刚才擦了关萍嘴角的两根手指放入自己的口中,“啧啧”有声的吸允了起来。

    “听我小舅母说这两天的鸡蛋又涨价了。不能浪费呀!”王勃一边吸允自己的手指,一边旁若无人的说,就好像刚才干了一件极不起眼的小事一般。

    王勃的动作让关萍的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讷讷的站在原地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关萍的皮肤是王勃目前所见女孩中除孙丽外最白的一个。她的脸一红,很容易像水蜜桃一样变成“白里透红”。再加上她脸上自带的两个小酒窝,这脸一红,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顿时便让关萍显露出了一份别样的风情,怎么形容呢?王勃觉得只有用徐志摩那首名扬海内外的现代诗才能形容: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tian完了自己的手指,王勃又张开血盆大嘴,一口把关萍吃只剩下的大半个鸡蛋咬在了嘴里,边咬边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道:

    “萍姐,你吃了我那么多的剩脚脚(吃剩下的),今天我也来吃下你的剩脚脚,你,不会介意吧?”

    关萍当然不会介意,不仅不介意,心中还颇为欢喜。因为这个屋里,能够吃王勃“剩脚脚”也就她一人有这个“资格”而已。但是这话让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开口?于是只有站在原地,不吭声。

    王勃大致了解关萍的心理,知道她害羞,也不继续说话,只是继续用勺子从碗里舀起一个荷包蛋,再次递到关萍的嘴边。

    “勃儿,你吃吧。我,我已经吃了。”关萍小声的说。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

    但王勃却不说话,只是把勺子放在关萍的嘴边。关萍无奈,只好继续张嘴,这次更为小心翼翼,咬得也没有刚才那么多了,只有小小的一块,基本上都是蛋白。

    可还没等她把嘴里的蛋白全部吞进肚里,就又见王勃将手伸了过来。

    啊,难道嘴上又弄脏了?关萍心下诧异。

    但这次王勃的手却没伸向关萍的嘴角,而且伸出的也不是两根手指,而是变指为掌,直接摸向了关萍微红的脸颊,轻轻的fu摸着,用手指缓慢的撵着,如同fu摸这世上最精美和珍贵的瓷器一般。

    关萍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确切的说是不敢动,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白里透红的俏脸也由最初的微红,变成了浅红,然后迅速的转变成血一样的深红。近在咫尺的王勃亲眼目睹了关萍脸色的变化,当关萍的白净无瑕的俏脸,被整片红晕覆盖的那一刹那,王勃的心头,忽然涌出一股不可遏制的冲动和yu望。他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端着碗的左手反手把碗放在了写字台上,然后配合着右手,一起捧起了关萍的整个小脸。王勃低头,将嘴唇朝着关萍那个微张的,湿湿的小嘴亲去。

    如果她反抗,我就停止!如果她反抗,我就停止!……两只嘴唇逐渐接近的过程中,王勃的脑海如同复读机一般不停的重复着“如果她反抗,我就停止!”这句话。

    然而,直到他的嘴唇触碰到了一个温温的,湿湿的柔软,也没感受到任何意义上的可以称之为“反抗”的行为。

    这一世的初吻,就这么自然而然,却又突忽其来的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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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心思(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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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响之后,大概过了有七八秒的样子,王勃重新抬头,正视着关萍的脸,却见关萍呆呆愣愣,双眼大睁的看着他,没有想象中的紧闭双眼,也没有想象中的一脸娇羞,气喘吁吁,而是傻傻的,一副完全被惊呆了的模样。

    关萍的表情让王勃感到刚才自己的举动真的是唐突了,身上的冲动跟y望也随之褪去不少。他原本是想搞个大的,好好的和关萍来个法式的深吻,排解一番今天被张静激起的却又无法在张静身上化解的本能的y望。但关萍现在的这个模样,却如同给他炽热的身体泼了盆冷水,让他不敢由着自己的性子妄为下去。

    王勃双手放开关萍的脸,摸了摸后脑勺。

    “萍姐,这个……刚才……”王勃张了张嘴,很想像往常很多次占关萍便宜那样用一两句插科打诨的话糊弄过去,但此时却发现自己的头脑有些混乱,什么插科打诨,急中生智之类的东西完全想不出来。

    这次的玩笑确实开得有点大了。

    而关萍呢?从王勃用手摸自己的脸开始,她的大脑就处于一种当机的状态。以前的王勃经常爱和她开玩笑,也经常捏捏她的肩膀,抓抓她的小手,拍拍头,摸摸脸,占些她的小便宜。最初,关萍对王勃这些“烂动作”还有些不习惯,但习惯了之后,倒也不以为意,久而久之,反倒是觉得十分的亲密,有时候甚至颇为享受,隐隐的期待着王勃对她的“动手动脚”。

    跟吃王勃的“剩脚脚”(残汤剩饭)一样,在关萍简单的想法中,不是谁都有机会和王勃这样亲密无间的嬉闹和调笑的。周遭的几个人,除了田芯和经常来找他的那个名叫张静的漂亮小女生时不时的被他调笑,被他占些手脚上的小便宜之外,关萍并未发现其他人“享有”这一待遇。

    比如,同住一屋的解英和李翠,关萍就从未见王勃除了口头上而在肢体的接触方面对她们动手动脚过,而总是礼貌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距离很多时候便意味着疏远。

    所以每当王勃以各种各样的名目翻着花样的占她和田芯便宜的时候,敏感的关萍便能从解英和李翠的脸上看到一种隐隐的羡慕。

    但今天却不一样。

    刚才的王勃对自己做什么了?他先是摸了自己的脸,但不是像平时打闹那种沾之即去,而是轻轻的,温柔的fu摸;之后,便亲了自己,亲了自己的嘴唇,一个除了自己的舌头和妈妈的R头,谁也没有被碰触过的地方。

    关萍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就像当初她对陈琨所做的那样,剧烈的反抗加宁死不从的威胁,不论是宁死不屈的真反抗还是欲拒还迎的假反抗,此时此刻,作为一个女孩子的她都应该有所表示的。

    但让关萍感到惶恐的是,她竟然一点也不生气,不论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一点也不!她不仅不生气,而且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无可名状的欢喜!

    然而,这个从她心头不为人知的角落冒出来的欢喜只在她的心尖尖上打了一下转儿,很快就如同火山爆发后喷涌的岩浆,立刻把她“烫伤“了,更是“吓着”了!

    “关萍,你就是一个从大山里面走出来的,什么也不懂的山妹子,土丫头,而且比他都还要大,你怎么能够有那种想法?怎么敢有那种想法?连田芯这个无论身材、相貌,还是学识都比你强,家庭背景更是比你要好无数倍的女人都不敢有那种想法,你何德何能,竟然以为会得到他的垂青?

    “你不配啊!

    “他有他的人生,他这一辈子,注定会是有大出息的,能够与他相伴一生的人,也只能像上次来米粉店吃米粉的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他高中的同学才有那资格。况且,田芯从成市出差回来后就告诉过你,那个叫梁娅的女孩儿就是他暗恋的对象!

    “他已经有心上人了,而且是那么的优秀,比你年轻,比你漂亮,身材又比你好,前程更是比你远大!你自己的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除了痴心妄想,又会是什么呢?”

    先是惊喜,而后成了惶恐,最后则只剩下了自哀自怜。短短的一瞬间,关萍的脑中如同过山车,已经飞快的转过了九弯十八拐。而她呈现在外面的模样,在王勃看来,便是一副傻傻呆呆,仿佛没了灵魂一样的“行尸走肉”。这具“行尸走肉”,直接冰冻了王勃体内不断涌起的冲动和yu望,也导致了他的误判。

    所以有一句话才叫“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因为它像孙猴子一样千变万化,你猜也猜不透。王勃虽然两世为人,但他毕竟不像秦斌那样是“妇女之友”,解构女生和女人的专家,他就在人家的身上学了一一点皮毛,不论是理论经验和现实技术都有待提高。

    要是秦斌再场,看见关萍这副呆呆傻傻,毫无反抗的样子,恐怕当场就直接脱了裤儿上了,哪还会王勃一样反被关萍给吓住了,以为她又想起了两年前被陈琨强迫时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呢。

    “萍姐,这个……刚才……”王勃张了张嘴,想油嘴滑舌两句,可面对关萍没有表情的表情,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

    而关萍心头的千般思虑,万般想法,在王勃开口之后,也被打乱掉了,终于也回过神来。她本想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给王勃看,顺便再骂他两句“色狼”,“下流胚”之类的话,正如田芯每次被调戏后的反应一样,但关萍试了试,却怎么也做不出,也说不出。

    “你,还吃不吃蛋了?不吃的话……我就吃了吧。今天晚上没怎么吃饱呢。”关萍终于开口,出口的既不是责备也不是怪罪;而是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平平淡淡的话语。

    “唉,自己终究不能如芯姐那样,给他脸色看呢!”关萍内心这样想着,叹了口气。

    “不吃了不吃了!我肚儿早就涨饱了。啊,萍姐,你晚上没吃饱啊?那你吃吧!”王勃赶紧端起装荷包蛋的碗,双手捧着,递给关萍。

    而关萍也不拒绝,拿起碗,将剩下的两个半荷包蛋慢慢的吃了。吃完后,就起身,准备拿去厨房洗碗。却被王勃一把抓住了手。

    “等一下萍姐。”王勃很快又把关萍的手松掉,又从关萍的手中取下碗,放回书桌,在关萍略带疑惑的眼神中说道,“萍姐,我有个提议,咱俩去逛好吃街吧,那里有好多好吃的东西。你不是没吃饱嘛,我请你去吃辣子田螺,卤肚条沾干辣碟,还有水煮毛豆Mer怎么样?”

    “出去走一下也好!”关萍心里想着,“自从田芯她们进来后,自己还没什么机会和他单独呆过呢!刚才被他占了好大个便宜,让他陪自己出去走走,散散心,应该不过分吧?”关萍在心头自说自话的同时,便点了点头。

    而这些话,她是永远也不会让王勃知道的。

    王勃也是心血来潮,他以为自己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动关萍跟他出去,却不想关萍听了后却立刻点头同意,王勃便高兴起来,抓起桌上的钥匙跟钱包,就准备出门。

    “需要叫芯姐他们吗?”关萍看着王勃,小声的问。

    “就咱两,谁也不叫!”王勃道。

    “那万一——”

    “万一问起,你就说我硬拉着你出去陪我买点东西。”王勃笑着回答。

    “嗯!”关萍点了点头,脸上的两个小酒窝终于在王勃冒昧的亲了她之后再次浮现在了两边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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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互探(一更)

    冰天雪地,满地打滚,赤身*体360度前空翻求收藏,求推荐!您的小指头一动,就是瞎子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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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四方的城西,靠近大市场,体育馆附近,有一条小河,叫金河。金河不大,也就两三米宽的样子,严格的说应该叫沟,或者渠。金河的两边,几年前被政府用石头栏杆拦了起来,又种了很多杨柳。几年过去后,杨柳长大,每到夏日的时候,柳树成荫,不久就成了四方人十分喜爱的一个纳凉点。

    没过多久,有精明的商人看上了这处有风有水的风水宝地。于是电线被拉来了,桌子板凳被运来了,各种厨具灶具也被人搬了过来,一个小有规模的夜啤酒卖场自发的也就形成了。

    王勃拉着关萍,直奔金河边上的“夜啤酒一条河”,找了家人气不错的摊点坐了下来。

    马上有人上来热情的招呼,王勃菜单也不看,直接点了一盘中份的辣子田螺,一盘卤肚片配干辣椒碟,一份盐水毛豆Mer,还想再点,关萍摇了摇头,说够了。王勃也就没再点,只是又叫了瓶冰的蓝剑啤酒。

    酒菜很快被服务员端了上来。王勃倒了两杯酒,一人一杯,而后拿起一个塑料手套递给关萍,自己也给左手戴了个塑料手套,右手拿着牙签,开始吃起爆炒田螺来。

    辣子田螺,卤肚片沾干辣椒面,香辣鳝段,蒜蓉生蚝,还有毛豆Mer,盐水花生之类的,算是王勃喝夜啤酒时几个经常爱点的下酒菜。

    两人静静的吃着,偶尔碰一下杯,抿一口小酒,话却是不多,跟王勃以前和关萍等人吃饭时口若悬河,引经据典的“卖弄见识”完全像是换了个人般。

    “勃儿,梁娅真是你喜欢的人?”过了一会儿,在跟王勃碰了次杯后关萍忽然开口。

    王勃没想到关萍会突然问自己这个,前世的他肯定会坚决否认,现在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可说的,况且在成市的时候他就告诉了田芯,想必关萍也是从田芯那里听说自己喜欢梁娅,于是就点了点头。

    “我是很喜欢她。”王勃坦诚的道。

    “那梁娅知道吗?”

    “她不知道。我是……暗恋。”说到这里,王勃的声音便低了下去,脑壳也低了下去。即便是两世为人,脸皮已经是越来越厚的他,但是一说到前世的恋爱史,王勃除了羞愧难当还是羞愧难当!十几二十年的“浪漫恋爱史”,被自卑懦弱的他活活整成了一部心酸和眼泪齐飞的“悲情暗恋史”。

    看着在自己和田芯面前一向威风凛凛,自信满满的王勃在提到梁娅时一副垂头丧气,仿佛斗败了的公鸡,关萍在感到好笑的同时也很想知道那个叫梁娅的女孩,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让如此优秀的他变得如此的“颓丧”。

    “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关萍轻声的问,语气中带着一种心疼。

    “这个……你知道,四中是省重点中学,学校是禁止恋爱的啦!而且我和她又不是一个班,也不是很方便。再说,我也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我,对我有没有感觉,冒冒失的跑上去说‘我爱你’,如果她喜欢我倒也罢了,如果不喜欢,那好糗哦,好没面子哦!”王勃道。

    这也是他两世为人以来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而且还是一个女生面前谈论自己的感情世界,对王勃来说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很新奇的体验。

    当然,也就是心底善良,关心他,把他像亲弟弟一样对待的关萍,换其他人,王勃肯定是不会吐露真言的。

    “勃儿,你这么优秀,我相信梁娅肯定会喜欢你的。”关萍鼓励的道。

    “唉!萍姐,也就你和我妈,我舅舅舅母他们把我当个宝。其实,我自己有多少斤两我还是清楚的。如果是其他女生,我还是蛮有信心的;但是梁娅,我真没什么信心。上次她和她妈来店里吃米粉时你也瞧见了,不说其他,光是看两人的穿着打扮,就可以知道他们一家肯定也不是普通人。很有可能他老汉儿,或者他妈就是市里头当官的。当官人的思维跟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不一样,人家看重的是门当户对,是能够在官场上相互帮衬,相互护持,共同进步的助力。”王勃对关萍说道,但更多的却是“自言自语”,说给他自己听的。

    “可是,如果梁娅也喜欢你的话,难道她父母会反对?”关萍不解的问。在她的想象中,城里人应该是“先进的”,“文明的”代表,是最应该支持自由恋爱的;只有她所在的农村才“愚昧”,“麻木”,不看感情,只看男家有没有钱,彩礼给得“厚不厚”。

    王勃耸了耸肩,一脸的苦笑:“可能会,可能不会,我哪里知道?”

    “但你就一直的默默的喜欢梁娅,不告诉她?”王勃脸上的苦笑让关萍越发的心疼,这个总是一脸阳光,一脸灿烂的男孩,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愁眉苦脸过呀?

    此时,关萍突然想起来那次梁娅和她母亲来店里吃米粉时的情形,当时,王勃忽然就“不舒服”起来,还让自己帮他收钱。当时的关萍还信以为真,以为他真不舒服,还劝他去医院看一下。可现在想来,她一下就就明白了:想必是他因为突然见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以及心上人的母亲而方寸大乱,不知所措吧。

    “应该会告诉她吧。单相思是一件很老火的事情。甜少苦多,经常自怨自艾的。不过我也有些犹豫,担心万一告诉了之后产生什么不良的反应。我自己倒无所谓,可万一因此而伤害到了她,我也不愿意看到。唉,总之,说还是不说,到时候再说吧。”王勃摇了摇头,颇为纠结的道。

    他这辈子是铁了心思要“逆天改命”,追一追前世他喜欢了整整三年的梁娅的。但正如他对关萍所言,这里面又有很大的变数,最大的变数倒不是他对关萍说的梁娅父母的意见,而是梁娅看不看得上他。爱情这玩意儿很微妙,特别对现在还没什么金钱观念,没多少门户之见的,单纯的中学生来说,有时候完全就看来不来电,喜不喜欢,跟对方家里有没有钱,妈老汉儿是干啥子的真没多大的关系,这些是长大“成熟”之后,才会看重,考虑的。学生时代的爱情,更多的还处在精神方面的考量上。

    但也就是精神上的东西,最让人无法把握。万一梁娅已经有了喜欢的男生,而且像他喜欢她一样,非常的喜欢,痴迷对方,那他怎么办?挖墙脚?怎么挖?这堵墙是泥巴墙还是钢筋混泥土?一锄头下去,会不会把他的锄头给磕掉几个缺口?目前来说,这些都是未知数。

    况且,不管是前世今生,他都没有挖墙脚的经验。倒是以前交往过的两三个女友,被不知道是谁的情敌挥起锄头给挖掉了。

    如果梁娅单纯的只是一个喜欢钱的女生,那事情倒也简单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梁娅完全是个拜金女,那么他除了对她的rou体感兴趣外,对她身上的其他部分,则会兴趣缺缺,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结了。

    “好啦,别只说我了。萍姐,你呢,你有没有喜欢的人?”王勃不想在梁娅的事情上一直纠缠下去,于是转移话题说。

    “啊,我?没,没有!我才没有呢!”关萍见王勃问到了自己,连忙摇头否认。这年代的女生,在这方面还十分的保守,不太爱跟人,特别是一个异性谈论自己情感问题。

    “我不信!你读书的时候,难道就没喜欢过谁?”王勃笑看着显得有些慌乱的关萍问。

    “初二的时候曾喜欢过隔壁班上的一位男生。”关萍小声的说,但像怕是王勃有什么误会似的马上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跟你一样,也只是暗恋。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来往的。”

    “一直没往来?初中毕业之后都没往来?”这是王勃第二次听关萍的暗恋史,上次装醉的时候听几个女员工相互揭底,但遗憾的是关萍当时只说了个大概。既然现在她主动开启了这个话题,王勃自然不介意多了解了解。

    关萍摇头:“没!初中一毕业,大家就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

    “那你不后悔呀,萍姐?一直暗恋,都没让对方知道?”

    “以前觉得有点遗憾。现在不觉得了。”

    “那你现在还喜欢他不?”王勃盯着关萍的脸问。

    关萍再次摇头,很坚决的。“事情都过了这么久,哪里还喜欢呐!”

    “哦,也是哈!物是人非。”王勃颇为理解的点了点头,“就像我读初中那会,也是喜欢班上的一个女生喜欢得不行。但是上了高中,一见到梁娅,所有的喜欢就全转移到了梁娅的身上。嘻嘻,萍姐,那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呢?”王勃忽然道。

    “没,没呢!”关萍有些猝不及防,脸一下子就红了,但还是很快的摇了摇头。

    关萍的样子让王勃心有所悟。他也就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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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还有一更,别走开哈!

    感谢叶小风,狗尾巴草的春天,大中华联邦,*丝1哥,行者善若水,飞神之梦,当寂寞如雪,元朝,等候自然九位朋友的倾情打赏!

128,不主动(二更)

    气氛有些沉默。关萍的表情和语气让王勃差不多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女孩儿,大概是喜欢上他了。

    在过去的两个月中,王勃其实已经有点点察觉。他本身算是比较敏感的人,前世也有过两三次恋爱的经历,对这方面并不迟钝。一个人对自己是否有好感,喜不喜欢自己只要用点心,不是缺心眼儿的二百五,还是很容易感受到的。

    王勃能感受到关萍对自己的好感,但是好感和喜欢之间毕竟有个界限,有时候并不容易简单的区分。但是今天发生的一些事,却让王勃明白无误的相信了眼前的女孩儿,应该喜欢上了自己。

    原因很简单,如果关萍不喜欢他,人家会让他摸人家的脸?会让他亲人家的嘴而不生气,不发飙?恐怕早就一大耳刮子打了过来了。王勃可没忘记当初陈琨在关萍那里所受的“待遇”。

    被一个漂亮的,温柔的,善解人意如关萍这样的女孩儿喜欢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的?

    坦白讲,这还真不太好说。王勃只觉得现在的他很欢喜,也很感动,还有一种类似于幸福的东西在全身上下激越的流淌和翻滚。这是一种他没经历过的,前所未有的体验。

    前世的王勃,喜欢的,暗恋的,全是一个个他眼中的“大美女”,但他实际上能够接触到的和长期交往到的,全是很普通的女性,不论是外貌,身材还是对方的家世,全都普普通通。包括最后他结婚的妻子,只是一个初中文化程度,相貌一般,身高一米五五,从大山中走出,来到城里打工的打工妹。坦白讲,作为一个本科毕业,身高一米七八,长相不差,工作也还将就的大学生,他是有点不甘心的。但理性上却又不得不妥协。

    不妥协又能怎样呢?没房没车,没陈冠希,吴彦祖的长相,又没他师兄秦斌那样把死人都能逗笑的口才,他拿什么去赢得城里面那些淑女和熟_女的欢心和芳心?靠真诚和善良?

    别逗了!

    就是他那个155的山里老婆,也是他丈母娘看在他卡里有十万元的存款,听他说很快就能在双庆首付一套房子,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他经过几年的拼搏,好歹还存了十万的存款,而他公司有两个耍得很好的同事,人虽然很不错,诚恳,老实,也不花天酒地,而且很肯帮忙,可惜就是没房没车没存款,直到他死的那年,两人都还一直单身,了无着落。

    在王勃最终下定决心结婚之前,他其实也交往过一两个相貌和身材各方面都还过得去的所谓的美女。但两个都交往了不到一个月,待对方把他的“底细”摸透之后,就以“性格不合”的理由对他说了拜拜。对方是他的菜,但他不是对方的菜!

    在这样一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全民拜金的社会,在这样一个看房子看车子还看票子的社会,王勃不向现实妥协,不向现实低头,他又能怎么办?他已经二十**,快奔三的人了,难道打一辈子的光棍,自我“疏导”一辈子?

    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却不忍心看到每次回家后母亲那没见到儿媳妇时那种失望的,却还要强颜欢笑的表情。

    他不光为自己而活。他还有让他牵肠挂肚的家人!

    前世的妻子,虽然相貌和身材方面并不出众,好在性格还行,比较忍让得。可惜这种“忍让”也是一种假象。王勃的母亲一去世,他一失业,工资卡上不再每月按时到账几千块钱,忍让的假象也就没必要维持下去了。在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婚姻,该失去的都失去了之后,这个世界对王勃也就没了什么好留恋的了,他选择了去另一个世界去见相依为命一辈子的母亲。

    前世的王勃,喜欢了无数个漂亮的女生,却没被一个漂亮的女生哪怕喜欢过一次。而关萍,不论是身材,还是相貌,无疑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百分百的美女。被这样一个地道,纯粹的美女关心、喜欢,难道不是一件让人高兴,让人自豪的事么?

    的确是!

    现在的王勃就充分的感到到了这种打心底的喜欢和自豪,以及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人都是缺什么才会在意什么,进而追逐什么的。后世被媒体曝露出来的贪官,少有不养情妇,包**的。在王勃看来,这其实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贪官们在当官之前,一个二个基本上都是处于性渴求,X压抑的状态,从来没被满足过。所以一朝有权,那就尽量,甚至过量的满足那不曾满足过的yu望!

    前世的王勃,追逐美女一辈子,除了通过金钱交易暂短的满足了几次和美女rou体上的交流外,一直便处于一种**的,极其压抑的,从未满足过的状态。特别是精神上的那种渴望被美女喜欢,被美女承认的冲动,他一次都没品尝过。

    现在,在关萍的身上,他终于感受到了,也品尝到了那种被人喜欢的味道。此时的王勃,就发现自己如同饮了一杯一百年陈酿的老酒,全身上下的无数个毛孔,都一下子打开,每个细胞都在跳跃,每个毛孔都在欢呼。

    这是一种奇妙的,难言的,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感受。

    此时的王勃,很享受这一刻。

    近处,灯火通明,远处,夜色沉沉,城市开始慢慢的安睡。

    金水河内流水潺潺,河边杨柳依依,伴随着徐徐吹来的夜风,王勃和关萍默默的挑着田螺,夹一片肚条,偶尔剥两颗青豆子,时不时的碰一下酒杯,抿一口杯中的冰啤酒,话却是不说了。放佛一开口,两人之间形成的那种默契,那种微妙的气氛,就会被破坏殆尽一般。

    关萍的心脏仍旧扑通扑通的跳着,仿佛揣了个小兔子。她不太确定王勃是否知道自己喜欢他的事实。她很是有些惶恐。说是不敢明说的,就是表现她也不想让自己表现出来。她不想给他造成任何的困扰,特别是在知道他已经有了心上人而心上人并不是她之后。

    关萍只希望今天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自己还是像以前一样,每天默默的和他在一起,看他收账,看他看书做作业,每天晚上给他煮一碗荷包蛋,并亲自端给他,看着他心满意足,连汤汤水水都喝进肚里。然后偶尔能和他开开玩笑,嬉闹一番,甚至于被他占占便宜,她就满足了,再无其他的任何奢求。

    而王勃呢?

    此时的他,高兴着,自豪着,感动着,全身上下温暖着,之后呢?之后该怎么办?他觉得这是一个他需要面对的问题。

    既然明白了关萍喜欢自己,那么作为一个喜欢人的“专家”,王勃深刻的明白并理解喜欢一个人却又无法开口告诉对方自己喜欢他/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前世的他有过太多这方面的痛苦的经验。

    喜欢上一个人,而对方又不喜欢自己时,喜欢的一方,其实是很痛苦,又很卑微的,是绝对的弱势,很多时候都是很“可怜”的。

    你被动,你把所有的选择权都叫给了对方,你放弃了自己的自尊,甚至人格,只求对方能给你一点点的回应。而在这点点回应都不可得的情况下,你就只希望对方别知道你喜欢他/她,别让他/她因此而讨厌自己。

    每天哪怕只是能远远的看上他/她一眼,也是美好的,也能让人感到幸福,哪怕这幸福卑微而渺小。

    王勃当然不会讨厌关萍,他很喜欢关萍,喜欢和她闹,和她开玩笑,更喜欢对她动手动脚,占她身体上的便宜,就像他对张静和田芯的所作所为一样。

    但这种喜欢,离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天不想吃饭不香”的被人类名为“爱”的东西还有一些距离。爱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能够让灵魂都感到震颤的东西,是想把自己的心和肝,自己的一切都献给对方的冲动。

    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无论是在关萍,抑或是田芯,张静的身上,他都没感受到这种震颤和冲动.

    除了X冲动!

    如果是重生之前的王勃,他能得到关萍,田芯,张静,三人当中的任何一人,恐怕他睡着了都要笑醒,感谢老爷天对他的亲睐跟厚待。

    然而,他重生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他。时移则事异,他觉得自己有资格,有能力,更有无数的机会去追求前世那些让他辗转反侧,觉,觉不睡好,饭,饭吃不香,让他寒毛炸立,一站在对方面前就脸红心跳,惊慌失措得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女生。

    她们,是他前世的遗憾;今生,他只想无憾。

    而无论关萍,田芯,还是张静,原本都只是跟他不相交的几条平行线,今生因缘际会相交在了一起。期间,有欢笑,有感动,有痴迷和幻想,却唯独少了一点点前世的缘分。

    暂时的,王勃只能在心头对喜欢他的关萍说声抱歉了。他不想伤害她,现在也给不了她任何的承诺。他觉得,重生为人的他这辈子大概也成不了什么感情专一的人了,能够把持住自己不滥情就要烧高香了。

    但以后能不能滥情,会不会滥情,还真不好说。他的花心是否像目前只停留在口头上跟手脚上,会不会朝下三路发生更不好说。男人,很多时候都是用下半身说话。他在这方面的定力一向又奇差无比。而且“缺什么补什么”,前世他缺的就是美女,缺美女的关怀,美女的爱。要是遇到一个美女关心他,爱他,又愿意让他上,他是上呢还是不上呢?

    到时候恐怕还是只有让上半身闭嘴,下半身开腔,上咯!

    面对关萍的喜欢,王勃觉得自己目前还是装疯卖傻,不主动的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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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效果(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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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二十六日,当最后的开关插座和灯具被“名典装饰”派来的电工安装到位之后,双方之间的合同便基本上执行完毕,只剩下2%的尾款,如果三日内王勃没发现什么基装上的问题,2%的尾款一支付,他和名典之间的第一次合作,便宣告结束。

    趁着下午没什么生意的时候,除了留下王吉昌在米粉店看店,所有的人齐动手,一起给搞完基装的旗舰店做了个大扫除。

    大清洁一搞完,王勃第一时间打开店内所有的灯光,第一次打量起装修的整体效果来。

    “曾嫂米粉”的装修,大量的借鉴了麦当劳和肯德基的装修风格,整体色调以红白黄为主,力主打造出一种轻松,温馨的就餐环境,融就餐和休闲于一体。

    按照功能的不同,米粉店一共分成了三个区:

    厨房,以及连接厨房的前台。在这个区,王勃大量的使用了不锈钢和大理石这两种装饰材料。这两种材料在后世的家装中经常用到,但现在却不常见,大多还在用水泥灶台,最多贴点瓷砖。厨房是半开方式的,在最里面,外面就是前台。前台高1米,宽60厘米,长却达到了5米,可以在上面很轻松的放两至三台收银机。整个台面,由两块完整的米黄色大理石拼接而成。

    使用不锈钢和大理石,不仅是它们容易清洁,主要的是很容易给人一种干净、整洁、上档次的感觉,也就是后世的“高大上”。

    正对前台的上前方,留有一排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半米高的灯箱,这是用来悬挂菜单的。以后的“增嫂米粉”,将不在墙上或者桌上放置菜单,而全部以图片的形式悬挂在前台后方的带灯箱的天花板下。这样排队点餐的客人只要抬头一看,想吃啥子看图点餐就OK了。

    第二个区便是占据了米粉店百分之八十以上面积的就餐区了。就餐区也跟麦当劳和肯德基差不多,被王勃叫工人用米黄色大理石隔墙隔成了大大小小的数个区域。有高脚椅的单人区,有连坐的双人区和多人区,客人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自由的选择。

    第三个便是卫生间。分成了“高跟鞋”和“烟斗”两部分,外加一个公共的洗手池。其中“高跟鞋”里面的蹲坑个数是“烟斗”的两倍。前世的王勃,无论是去车站还是快餐店上厕所,经常看到女厕所前面排长队,男厕所前面却少有人排队。那个时候,他就经常想设计厕所的人都他妈是猪脑子吗?难道不明白女人上厕所的平均时间是男人的两至三倍?把男女的蹲坑或马桶个数搞一样,在客流量大的地方,女人不排队才怪!

    “曾嫂米粉”的招牌,经过仔细的考虑,王勃在旧招牌的基础上做了一定的改动,把最初的头像加中文和英文,变成了漫画加中文跟英文。再三考虑之后,他还是觉得不应该用母亲的现实大头照,所以他让名典的设计师以母亲曾凡玉的大头照为基础,设计了个头像漫画,依稀能够看见母亲的几分样子。至于风格,王勃则借鉴了双庆乡村基招牌的风格,在红白两色的基础上把头像的头发染成了绿色,共三种颜色。

    招牌的颜色也从原来的白底红字变成了现在的红底白字,进一步增强了招牌的醒目度跟辨识度。

    头像是漫画下方加“曾嫂米粉”的英文缩写MZC,中文则就是“曾嫂米粉”四个字,英文还是MADAMZENG’CUISINE,都没变。

    “勃儿,这,这就是以后我们上班的地方?”打扫完清洁的钟晓敏从厕所出来,望着焕然一新的旗舰店大厅,完全不敢相信这里以后就是她要上班的地方,“妈呀,这,这真的是太高档,太豪华了!”

    而和钟晓敏发出同样感叹的还有关萍和解英几女。

    “真平,像镜子一样平。”解英用手抚摸着大理石前台的台面,仿佛在摸她自己最珍贵的一件衣服。

    李翠不停的用脚踩着脚下的暖色系木纹防滑地板砖,边踩边说:“真想在这里打上地铺睡上一觉啊!好可爱的地板砖,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木地板。”

    关萍,则对店里天花板的吊顶感兴趣,一直仰望着头顶的灯光。“真亮!晚上的时候肯定像白天一样亮!”关萍感叹的说道。

    对于吊顶,王勃其实并未弄得太过复杂,搞的基本上就是后世办公室常见的那种硅钙板再按照一定的距离嵌入日光灯。只有在一排单人座的大理石桌面上方,垂了三个绿色的圆形吊灯,为整个大厅空间增加了一抹亮色。

    而田芯,或许是因为去过麦当劳和肯德基的缘故,所以并未像几个“没见识”的村姑那样“大惊小怪”,但王勃还是从其脸上看出了些许的激动。

    “芯姐,如何,还过得去吧?”王勃来到田芯的身边,用胳膊碰了碰田芯,一副得意无比的样子。

    “瞧你那得意样!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田芯白了王勃一眼,而后也发了一声感叹,“整整一个月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小勃,现在就差收银台和桌子板凳了吧?什么时候到啊?等到了咱们就可营业了吧?”

    一提到收银台跟桌子,王勃便一脸的郁闷,“等几天吧,现在是经济危机呢!”王勃有气无力的说。

    装修这段时间的花钱速度可谓如流水,尽管有米粉店这个现金奶牛每日都能提供过千的净利润,但这里几百,那里几千,加之王勃对装修的标准要求又比较高,很多地方都要向两巨头看起,米粉店这头奶牛再会挤奶,也完全经不起他的折腾。比如,到现在为止,他的几张卡,包括他瞒着他老汉儿王吉昌弄的那张私房钱卡,上面一分钱都没了,全部被装修这个大窟窿给吞了个干净。

    装修的具体花费田芯基本上是清楚的,当初不论是跟名典签的装修合同还是跟那些建材市场材料供应商签的采购合同,她都亲自参与其中,她唯一不清楚的就是不知道王勃到底有多少家底来进行装修。

    “没钱了?”田芯看着有气无力的王勃,小声的问。

    “如果你说的是卡上那通过ATM机取不出来的十几块钱的话,那还是有点钱的。”王勃开了个玩笑。

    田芯咬着银牙想了想,忽然抬头看着王勃说:“小勃,要不让我想想办法?”

    “你,想办法?你能想什么办法?”王勃吃惊的看着田芯,而后便摇了摇头,“算了,还是过段时间等米粉店出了现钱再说吧。反正也就几天十来天的样子,我还是等得起的。”他觉得田芯所谓的想办法无非就是找朋友,找父母借,但是王勃连他大姑的那一万块钱都不愿意借,怎么可能向自己的员工借钱?

    对于知晓未来走势的人来说,时间永远都是站在他这边的,他又不是等不起。

    和王勃想的一样,田芯的确是在打她父母的主意。

    她当初不顾她妈老汉儿的反对“一意孤行”的从明华猪鬃厂辞去了会计的工作跳槽来帮王勃卖米粉,是面临了很大压力的。要是“曾嫂米粉”的火爆只是昙花一现,又或者米粉店的发展并未如王勃给她展望的那般迅速,即使她拿着比以前高了近一倍的工资,享受着好得多的福利待遇,她也没脸去见父母和亲朋好友,无法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们她现在的工作。

    “端盘子”和“坐椅子”还是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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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端盘子”与“坐椅子”(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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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米粉店迅猛的发展速度却出乎了她的意料。在她刚答应加盟的那一天,王勃就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场“蛇吞象”的戏码,成功“并购”了隔壁的“红红中餐馆”。

    加入曾嫂米粉一个月不到,“曾嫂米粉”旗舰店的装修工作正式启动。最初她以为只是小打小闹一番,却不想这家伙一到成市就拉着她朝麦当劳和肯德基跑,直言不讳的说“曾嫂米粉”的装修水准,将直接向这两巨头看齐,他将亲自打造中国的中式快餐!

    而后的跟名典的合作,到建材市场买材料,装修工的进场,看着原来破破烂烂的中餐馆在自己的见证下一天一个样,到现在变成了一个每天都能引来无数路人驻足观看的“成品”,一个不下于麦当劳和肯德基的营业场所,此时的田芯,真的是感慨万千,感觉就像跟做梦差不多。

    “端盘子”和“坐椅子”虽然不一样,但“端盘子”也要看给谁端,在什么地方端。要是能在成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给麦当劳和肯德基端盘子,大概没人会认为那是一个下贱的工作,反而自豪,认为有格调,上档次,洋气无比的人会大有人在。

    现在的田芯,便感受到了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她觉得,能够在这样的一个在四方前所未见,绝无仅有,可以媲美麦当劳和肯德基的场所上班,哪怕仅仅是当一个普通的营业员,她也不会认为是丢人的一件事了。

    既然如此,田芯就准备过两天放假的时候回趟西云镇,向父母和盘托出自己目前的真实工作。她以前一直欺骗她老汉儿田贵忠跟母亲姚淑琴说她在四方一个朋友的公司上班,田贵忠和姚淑琴就一直追问她朋友是谁,公司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他们什么时候抽空去看一下。田芯本来就是编的,哪里答得出来,只好支支吾吾的乱说了个名字胡混过去。

    现在眼见旗舰店装修完毕,就差收银机和桌子板凳,田芯也就不担心告诉父母她具体的工作地点。如果父母还有那闲心想参观参观,她倒是很乐意让二老进来“开开洋荤”的。

    可是现在听王勃说旗舰店一时半会儿还开不了业,没钱买收银机和桌子板凳,田芯便有些傻眼。她虽然只是一个员工,但却不是一个普通的员工。这旗舰店的前前后后的整个装修,她全都参与了一遍。如果说要在米粉店找一个对旗舰店最熟悉,最有感情的人,除了王勃本人,则非他莫属,连王勃的父母都没她对旗舰店上心。

    “旗舰店只是‘曾嫂米粉’的一小步,却是我们所有人的一大步。”这话是王勃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其他人都不太在意,但跟着王勃去了趟成市,亲眼目睹了他三下五除二的将在她眼里困难无比的一件件大小事情有条不紊,信手拈来的一一搞定的田芯,却是深信不疑。

    田芯对“曾嫂米粉”的未来怀有无比的信心,对王勃本人尽管口头上爱跟他抬杠,但在内心深处却对其打心底的佩服,深信他的未来不可限量。

    既然如此,何不在其最困难的时候帮他一把?这便是田芯听说王勃缺钱后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于公,她就在这里上班,米粉店好,她才能好,米粉店发展越快,作为最早跟着王**家的一批人,肯定也会水涨船高,受益不少;于私,现在让这家伙欠自己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求在他的身上,他还好意思拒绝?

    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好啊!

    见王勃拒绝了自己的提议,田芯也没放在心上。因为尽管她知道母亲的存折上起码有两万多块钱,但能否顺利的“骗”出来还是一个未知数。一切还是要等钱到手了再说!

    “那行吧!我去上个厕所。我还没在这里上过厕所呢。听钟娘说安逸得很,我搞(试)一下到底是怎么一个安逸法喃!”田芯随口说道。

    TOTO的卫具能不安逸嘛?王勃瘪了瘪嘴,嘴里却说道:“同去同去,我也没在这里窝过尿。先撒把尿试试看是啥子感觉。”

    “去死!”田芯直接给了王勃的后背一拳。和王勃越来越熟,特别是上次跟他从省城回来后,面对王勃的各种调戏,田芯便越来越不满足于过去的“逆来顺受”,有时也会主动的反击。

    比如现在!

    “哎哟!”王勃摸着后背装痛,如小媳妇般的委屈道,“人家又没喊你跟人家一起窝,你窝你的,我窝我的,谁碍着谁啦?”说完之后,在田芯再次扬起拳头前,先朝“烟斗”那里跑了。

    “哈哈哈……”旗舰店的大厅内响起了其余之人的欢笑声,就差喊“一起窝”了。

    今天晚上是王勃的二舅曾凡佑请客吃饭的日子,下班之后,王勃一家连同小舅母钟晓敏,解英一起开始朝曾凡佑的家中赶。五个人骑了三辆车,王勃的老汉儿载着他妈,钟晓敏载着解英,王勃自己单独骑一辆。

    到了二舅家的时候,这里已经来了不少的人,他大舅曾凡恕和大舅母晁仲慧,三舅母柳娟,小舅曾凡嵩以及外婆。三舅曾凡梦前段时间去外省打工去了,所以只来了三舅母柳娟。

    两个娘娘和姑爷没见到,大概是没请,王勃也不方面问。

    “王哥,姐姐和勃儿来了,稀客稀客!还有晓敏,你自己找地方坐哈!”穿着围裙的二舅母谢明芳还没等王勃一家人完全走进院子,就兴匆匆一脸堆笑的从厨房小跑着前来迎接。

    “还在忙哇,明芳?要不要帮忙?”王吉昌朝谢明芳打着招呼,顺手将一包杂糖递给谢明芳“来,给莲儿买的!”

    “哎呀,每次来你们都要买东西,打空手来就行了嘛,还买东西!”谢明芳嘴里说着客气话,手脚却是不慢,迅速的从王吉昌手里接过杂糖。

    说到买东西,前世的王勃一直对此颇有些“耿耿于怀”。外婆的三个外嫁女儿,他母亲曾凡玉,二娘曾凡淘和小娘曾凡绣,每次回娘家,都会大包小包的给外婆和几个舅舅买东西。因为有四个舅舅,所以同样一份东西需要买四份,然后单独再给外婆买一份适合老年人吃的东西。东西的坏好,优劣,则根据各家的经济条件说话,但总会买,哪怕是一包白砂糖,绝不会出现回娘家打空手的情况。

    给外婆买,天经地义,没什么好说的。

    给小舅买,也在情理之中,因为三个姐姐包括她们的儿女每次回娘家,吃住全都在幺兄弟这里。

    但是其余三个兄弟,也跟着幺兄弟平白无故的得一份,逢年过节倒也罢了,平时也跟着占便宜得一份,在王勃看来就有些“想不通”,觉得这违背了他心头的公平原则。

    特别是二舅这种十几二十年,一顿饭都不请自己吃一次,过年钱从不给自己发一毛的,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每次几个姐妹回娘家,一家大小除了在幺兄弟屋头吃外,还大包小包的提着三个姐妹送的礼物,连吃带裹,王勃就有些看不过眼了。

    王勃的母亲死后,他开始替代他母亲履行送礼的人情。尽管看在已逝母亲的份上他无法取消掉这个回娘家给舅舅们送礼的传统,但是从送礼的价值上却分了好歹,给外婆和小舅送的,总是最好的。

    这次回娘家,跟昨天去李桂兰屋头吃饭不同,王勃便没再操送礼的心了——有他母亲在也轮不到他来操这份闲心。几人骑车经过化龙桥的时候,母亲说买几袋杂糖给舅舅们提去时,王勃真想说一声“妈,你现在在舅舅们眼里都是大款了,你一袋杂糖就把人家给打发了?就不怕人家背后说你是斗脚猪(吝啬鬼)?”不过基于“前世愤懑”的心理王勃并未开腔,只是提醒母亲该给外婆买一袋老年奶粉给老年人补补钙。幺舅虽然也只能得到一袋杂糖,但是外婆跟着幺舅,给外婆买就相当于给小舅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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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鸿门宴”(三更!)

    ();    在二舅曾凡佑晚上吃的这顿饭,简直把王勃给惊呆了,哪怕是一个见多识广的重生人士,都直让他有种“十年没一顿,一顿抵十年”的感觉。

    王勃到底在他二舅屋头吃了啥子东西呢?

    首先是凉菜:口水鸡,红油毛肚,蘸水兔,夫妻肺片,外加川北凉粉和青椒皮蛋,一个六个!

    其次是卤菜:卤肥肠一盘,卤鸭脚脚一盘,卤鸭肫一盘,共三盘!

    紧接着是烧菜:芋儿烧土鸡,豌豆M儿烧肥肠,啤酒鸭,辣子鳝段和麻辣沸腾鱼,共五道。

    然后是四方、光汉这边宴席上不能缺的三道经典蒸菜:甜烧白,咸烧白,和龙眼烧白。

    接着又是炒菜三道:麻婆豆腐,京酱肉丝,小炒肉。

    炖菜一道:海带炖猪脚杆。

    汤一道:豌豆尖圆子(丸子)汤!

    素菜?NO素菜!

    全部总计22道!一桌哪怕是放在十年后,也是丰盛无比的大餐!

    王勃一看眼前这一桌被盘子和碗重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宴席,第一个念头不是欣喜,而是在心头涌起了一种“极不好”的预感:筵无好筵,宴无好宴,这恐怕是二舅母给自己摆的一道“鸿门宴”呐!

    不过,即使明知道是“鸿门宴”,既然已经入了宴,上了席,端起了酒杯,那也就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怎么办,吃后再说!

    按照农村吃酒不成文的规矩,二舅的这顿宴请还是整了两桌,男人一桌,女人和娃娃一桌。作为即将成年的男人,王勃被他二舅邀请到了男人的那桌主桌,因为在坐的没有美女供他秀色可餐,王勃便欣然同意了。

    外婆和女人娃娃们坐一起,男人的这桌王吉昌就成了年龄最大的人,自然而然被安排在了上把位。如果放在以前,王吉昌还要假吧意思的推让一番,现今却是有点当仁不让的味道,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除了唯一的女性王勃的二舅母解明芳,坐主桌的尽管全部都是男人,但喝酒的就只有三个:王吉昌,解明芳的二哥,也是今天晚上这一大桌的大功臣职业厨子谢明富,和王勃。说来也怪,人都说烟酒不分家,王勃母亲的这七个兄弟姐妹,包括外婆和已经去世的外公,除了小娘和小舅不抽烟,其余的人全都沾染上了抽烟的“恶习”,但他们酒却滴酒不沾,哪怕是啤酒,一喝就脸红。

    王勃虽然也贪杯,但他只喝点啤酒润润喉,搞搞气氛,白酒,哪怕是茅台五粮液,他都是不沾的,因为他喝不来(不会喝)。除了啤酒,王勃也会偶尔喝点红酒,不过通常是没脱糖,喝起来甜甜的,像饮料的那种。红酒一旦脱糖,他喝在嘴里就不是享受,而是难受了,这个时候,解决的办法就只有加可乐或者雪碧,一种被真正会喝红酒的人污蔑为土鳖的喝法。

    因为在桌的不是亲戚,就是亲戚的亲戚,彼此之间都熟得不能再熟,所以吃饭的气氛很是放松,稍微夹了两筷子菜后,就开始闲聊了起来。

    聊天的内容一开始集中在最近的农忙上。现在已经是八月底,正是采收谷子的季节,忙不忙呀,今年的收成怎么样啦,之类的。

    但很快的,话题就转移到了王吉昌的米粉店上。王勃的二舅母解明芳先是问了米粉店的生意和旗舰店的装修情况,王吉昌照例是倒苦水,说些“装修就是无底洞,再多的钱都填不满”,什么“欠了一屁儿(屁股)的账”之类的套话,这已经成了他最近一个月跟人交谈的套路之一。王吉昌最初是不会这么说的,只会洋洋自得的对人显摆说“当农民锤子个出息,还是要做生意才有搞头”这种大而不当的厥词。最后王勃实在看不过去了,才私下和自己的老子交流了一番,告诉他什么叫“露巧不如藏拙”,什么叫“韬光养晦”,又教了他一套对付别人打探的说辞,他老汉儿才慢慢的有所改观。

    解明芳又不是想找王吉昌借钱,她不过是想找个话头扯上做生意罢了,所以王吉昌的“叫穷”之词对她毫无影响。很快的,在王吉昌叫完了穷之后,解明芳就问王吉昌:

    “唉,王哥,从你和姐姐身上,我是看到了这当农民种田呀,实在是没啥子搞头。我和凡佑种了一辈子的田,无论是种粮还是种菜,其他的不敢说,要说到每亩的收成,这个队上哪个能赶上我们?人家在睡午觉,我们两口子在田头除草;人家在店子上打牌,我们在田头打药,为的就是一亩田多收个一两百斤。但这又如何呢?多个一两百斤也就多挣个几十块钱,但这却要我们两口子起早摸黑,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雷火大太阳,都要没日没夜的干呐!这么十几二十年下来,也没见日子比其他人好过多少。王哥,你说,这当农民有啥子搞头嘛?”

    “粮价贱,菜又卖不起价,现在当农民,的确没啥子搞头。”王吉昌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摇头晃脑的道。

    “是啊!所以说,要想日子好过,还是要像你和姐姐那样,还有嵩儿,做点啥子生意才要得。”解明芳马上附和着说。

    “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啊!现在的生意,竞争也是激烈得很。你们还不晓得,现在有人看我们‘曾嫂米粉’弄得火,立马就在我们的斜对面开了家‘李嫂米粉’,装修,招牌,啥子都跟着我们学。唉,也不晓得这卖米粉的生意还能够火多久哟!”王吉昌摇了摇头,一声叹息的道。

    而隔壁的钟晓敏一听二嫂提到了自家的水面生意,当即也高声的喊起冤来:

    “哎唷勒,二嫂,你还真以为这生意很好做嗦?我跟你讲,就是嵩儿这水面生意,今年能不能做满都是问子号(问题)!他在大市场开张不到一个星期,就有人在附近开了‘刘抄手’跟他打对台戏!现在的人啊,精明得很,稍微看你生意好点,马上就学起来了。”

    “啊,王哥,嵩儿,有人跟你们打对台戏啊?这,这是真的吗?”王吉昌放出的这个消息对一心想学曾凡嵩卖水面或者学钟晓敏去米粉店上班的解明芳算是一个大炸弹,直把她炸得里焦外嫩,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里三层,外三层,重了高高一桌子的好菜,第一次开始觉得这菜是不是整得太多了一点?!

    “囔个还有假?这几天那姓李的在装修,你过几天进城来看嘛,狗日的马上就要抢我们的生意了!”王吉昌大声的说,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用筷子夹起一块“耙、糯、松、软”却不失嚼劲的卤肥肠就开始嚼。

    小舅母钟晓敏也跟着附和,“二嫂,你哪天去大市场看一下嘛,就晓得是不是真的了!”

    王吉昌和钟晓敏说的自然是真的,但真实的情况却也没这两人说的这么悬,这么严重。

    前不久,也就是一个星期以前,在“曾嫂米粉”马路的斜对面,原来卖衣服的一家服装店,突然挂出了一个“李嫂米粉”的招牌,王吉昌看了后,直接吓了个半死,当即便如丧考妣的在王勃面前跳脚,说抢生意的来咯,老天爷,这下该囊个办嘛!

    王勃也有些吃惊,马上出门远远的瞟了几眼,发现对方不仅名字取得跟自己相似,连招牌的颜色,风格几乎都一模一样。自己叫“曾嫂米粉”,对方叫“李嫂米粉”;自己弄母亲的大头像,对方就挂他婆娘的大头像;自己中英文对照,对方也来个中英文对照——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中文和拼音对照;自己叫MZC,对方叫L**F。

    而随着对方装修的进行,王勃还发现,自己编了一个母亲为供儿读书,创造米粉的故事,对方也跟着整了个母亲为替女看病,研究米粉的故事。王勃把故事翻译成了英文,对方则把故事用汉语拼音拼了一遍,或者是没懂英文的专业人才吧,王勃猜想。

    看着对方如此不要脸的全方位的山寨自己,拷贝自己,如果说王勃最初还有些担心的话,看了之后则完全是稳如泰山。对此,他只有一个评价,那就是:

    画虎不成反类犬!此子黔驴技穷矣!

    “没啥子好担心的!”王勃直接对包括王吉昌在内的所有人道,“画虎画皮难画骨!对方模仿得了咱们的形,模仿不了咱们的味!而且模仿的还都是都快要被淘汰了的‘曾嫂米粉’的简陋试用版!等过几天‘曾嫂米粉’旗舰店精装版火热出炉开卖,我看那姓李的怎么模仿?!咱们的‘曾嫂米粉’,可以被模仿,但永远不可超越!”王勃大手一挥,掷地有声,无比自信的对众人大声的叫道。

    听了王勃的话,一众忧心匆匆的老板和员工这才如释重负,放心不少,不约而同的想着:

    是啊,咱们的旗舰店马上就要开张了,这么漂亮,这么洋气的餐厅,在整个四方,甚至整个德市都是蝎子拉屎独一份,怕他作甚?

    不过,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的道理王勃还是清楚的。在给一众人心惶惶的员工打完了气之后,他立刻把父母招来开了一个小会,严厉告诫他们对“曾嫂米粉”的三大秘方一定要严防死守,万万不可泄露!一旦泄露,大家就也“一夜回到解放前”,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去吧。

    王勃声色俱厉的话当即就把王吉昌吓得冷汗涔涔,因为以前的他虽然多次听继子说过保密的重要性,但总觉得继子有点小题大做。现在敌人来了,而且就在马路对面,面对“李嫂米粉”的直接威胁,一个可能让他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当农二哥的敌人,王吉昌立刻以前所未有的态度重视了起来,有时在王勃看来甚至达到了杯弓蛇影的程度。

    比如,一到炒臊子,熬老汤和煎油辣子的时候,王吉昌就会把卷砸门给关起来。而那些在制作三大秘方后需要弃掉的像花椒,胡椒,八角,三萘,老姜等等香料和调味料,以前的他通常都是随手扔在厨房的垃圾桶,现在则会全部用一个塑料袋装起来,待积累到一定量后的时候骑车扔进人民渠。

    王吉昌杯弓蛇影的样子让王勃感到好笑,但他却不会提醒自己的老子不必过于紧张。他十分清楚他继父的性格:与己无关的,基本上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而一旦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了他的享受,他舒坦的日子,王吉昌立即会变得比谁都要积极,比谁都要紧张跟在乎。

    本质上,他是一个最在乎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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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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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还是少东想西想,吃了不长!好好的种地为好!咱这辈子就是当农二哥的命,不要想啥子鲤鱼跳龙门的事!王哥,勃儿,你们看起啥子整(吃)啥子哈,莫客气!”沉默了半响的曾凡佑开始发言,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满怀希望,到中途的略显失望,但很快就接受了“无奈的现实”变得坦然起来。

    王勃的二舅,或者说他的几个舅舅,除了三舅曾凡梦,基本上都是随遇而安的老实人性子,对好生活当然也追求,但是心头也很明白自己有多大的斤两,一辈子都是尽着本分,勤劳踏实,埋头苦干。

    曾凡佑很快接受了现实,但出了大血的解明芳一时半会儿却哪里甘心?一副心有不甘,而又可怜兮兮的样子,望着大吃大喝,吃得满嘴流油的王吉昌说:“王哥,生意真的就那么难做啊?你们的新店不是要开张了吗?那么漂亮的新店,就是那‘李嫂米粉’开张,恐怕也竞争不赢你们吧?”

    “这个囔个晓得喃?唉,你别提装修,提装修我就来气!我说简单装修一下吧就开业,可是你们这个外甥硬是要啥子精装修。现在倒好,把屋头的钱全部扯干净了不说,还到处借钱,欠了一屁儿的账!就是这样,连桌子板凳都还没钱买!也不晓得啥子时候才买得回来,好久才能开业哟!一天不开业,一天的租金就是几大十,哪里遭得住嘛!”王吉昌继续唉声叹气的倒苦水。

    听话听音,王吉昌说的这番话解明芳哪能听不明白王吉昌的意思:

    米粉店现在很老火,生意很不好做,现在一家人都还欠起账在!

    王吉昌把这些苦水一倒,解明芳原本还想问自己能不能去米粉店上班的事,现在便再也说不出口。而像幺弟曾凡嵩那样去卖水面,现在王吉昌这个大靠山都靠不上了,卖水面的念头自然也就烟消云散。

    解明芳完全傻了眼,如果今天晚上的台子(宴席)没办这么好,这么丰盛倒也罢了,可问题是为了能够像钟晓敏一样脱了“农皮”当上班族拿高工资,一向心紧(吝啬),平日连猪肉都很少割来吃的她这一次可是出了大血,专门拿着存折去镇上的信用社取了三百个大洋出来,一口气花了个干干净净!

    那可是整整三百元呐!自己两口子要种好久的菜才卖得出来哟!

    一想到这里,解明芳的心头就像被刀子捅了一刀般狠狠的滴血不已!

    今天晚上的这顿饭,王勃基本上很少开腔,只是一边听长辈们之间的摆谈,一边自顾自的大快朵颐。前面王吉昌,钟晓敏的“叫苦喊穷”以及后面二舅的坦然以对和二舅母的心有不甘他都看在眼里。这个时候,他便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说句话了,不然,整个一晚上,他那强颜欢笑的二舅母恐怕就要食不知味了。

    “二舅,二舅母,目前来说,生意确实不像前两年那么好做了。就像小舅母说的,现在的人都精明得很,一看你赚点钱,立马就想来分一杯羹。”王勃刚说了个开场白,他就发现自己那二舅母的脸上,连仅剩一点的强颜欢笑也不见了,完全成了一副苦瓜脸。

    “不过,对于卖米粉这门生意,我多少还是有些信心的。”说到这里,王勃故意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杯中的啤酒,朝对面的解明芳瞅去,却见刚才还面若死灰的解明芳立刻便精彩起来。解明芳用倒拐子(手肘)戳了下她旁边的曾凡佑,喊道:

    “嗨,你快给勃儿倒酒噻!木起爪子喃木起(发啥子呆)?光晓得一个人吃嗦?”解明芳啐了自己丈夫一口,而后立马站了起来用筷子夹了一坨豌豆Mer清烧的肥肠送到王勃的碗里,嘴里说道,“勃儿,来吃坨肥肠。你二舅舅知道你喜欢吃肥肠,今天一大早特意去农贸市场买的,可新鲜了!”

    王勃哪里敢让自己的舅舅为自己倒酒,急忙说:“舅舅,我自己来自己来!你吃你的。”而后又冲对面的解明芳说,“谢谢二舅母!哈哈,还是舅舅和舅母懂我,我啥子都不好,就好一口猪大肠!”

    “你坐倒起哟,勃儿。我来给你倒。你舅舅这么多年来还没给你倒过酒,说来也有愧!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喝好,吃好,听到没有?”王勃的二舅曾凡佑站了起来,一把将站了起来的王勃按回了板凳,拿起墨绿色的啤酒瓶,开始给他倒酒。

    王勃拧不过自己的舅舅,只得坐下,双手端着杯子,一边接着曾凡佑的掺酒,一边说:“你说些啥子哟,舅舅!应该甥娃子给你倒的。但是你又不喝,那就只有给你撒烟了。老汉儿,把你的‘佛兰’拿出来,给二舅舅他们撒起!”

    “来,老二,老大,还有民富,我们还是把眼抽起噻!”王勃的老汉儿从兜里摸出硬盒佛兰,开始撒烟。撒烟算是王吉昌最近一两个月来十分爱干的事之一,特别是当以前的软包“天下秀”变成了现在的硬包“佛兰”后,王吉昌撒起烟来,那是一个昂首挺胸。

    待自己的老子撒了一圈香烟,几个“烟囱”点了火,开始冒烟,王勃又抿了一口酒,才对一桌都等着他发言的人不慌不忙的说道:

    “这卖米粉,卖的可不是一个门面的好坏。你门面弄得再光鲜,再靓丽,味道不行,人家最多来吃一次,也就不来了。而一碗米粉要想真正的弄得好吃,让人吃了还想再吃,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研究得透的。对面那什么‘李嫂米粉’,开就然让他开嘛,我看他开得了好久!”

    “就是!让他开!开不了两个月我看就要垮敢(倒闭)!四方的米粉我也吃过不少家,但是味道能比上勃儿你们的,还真找不出来!”其他人还没开腔,解明芳便抢先说道。

    解明芳一带头,大舅母晁仲慧和三舅母柳娟也开始附和起来,说那李嫂米粉“真是不要脸”,然后“绝对要垮敢(倒闭)”,完全变成了一场对对方的批斗会。

    等这场批斗会开完,解明芳便找机会重新把话题集中到了王勃即将开张的旗舰店上,拐弯抹角的打听他还需不需要人手的事。

    有句话叫做“吃人嘴短,拿手手短”,如果没吃二舅母这顿饭,王勃大可拿捏拿捏她这个心紧(吝啬)得有盐有味的二舅母一番;但现在吃了人家精心准备的,连一般婚嫁的宴席都赶不上的大餐,再说什么“不缺人手”,甚至“人浮于事”的话,他就开不了那口了。

    不过,他现在反正也要招人,为旗舰店,以及“曾嫂米粉”第二家分店做人员储备,招谁不是招,何况是自家的舅母?

    而且,这二舅母虽然心紧,小心眼也有点不少,但本质却并不坏,勤劳,踏实,肯吃苦,不然二舅一家的庄稼,不论是种菜还是种粮,怎么可能在整个生产队都首屈一指,无人能出其右?

    完全是靠勤劳的汗水浇灌出来的!

    还是那句话,只要把店里的规矩兴好,执行到位,有功则奖,有过必罚,无论是外人还是自己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而且在事业的起步阶段,多一点知根知底的自己人看着,总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王勃就对他二舅母解明芳说,米粉店最近是需要招两三个人进来,如果她和大舅母,三舅母感兴趣的话,都可以进来试试。

    当然,即使面对亲戚,他还是要把米粉店“规矩严,罚款多,活路重”这种老调重弹一次,免得到时候罚钱的时候说自己这个外甥言之不预,背上六亲不认的骂名。

    王勃一松口,解明芳当即大喜,点头说等农忙一过,就来上班。

    而王勃的大舅母晁仲慧,则完全有一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

    昨天解明芳突然喊她明天晚上在她家吃饭时晁仲慧还感觉有些奇怪,心想明天是不是解明芳要做什么事情(指待客)。等晚上过来一看,看见了王勃一家人,这时她才恍然大悟:

    感情人家主要请的是大姐一家,自己原来只是搭顺风车跟着吃抹货(白吃)的。

    而这么多年从未请过客的解明芳为什么突然大方起来,舍得出血,晁仲慧心头也无比的清楚,无非就是想像钟晓敏一样去大姐的米粉店上班而已。因为她自己也抱有同样的想法。当时,晁仲慧就想,等这段时间忙过之后,也好好的办一顿台子(请客),请姐姐一家人回来吃一顿。

    却不想,请吃饭的事还没开口,王勃就主动说让她们几个妯娌去店里上班。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这下连办招待的钱都可以省了。晁仲慧当即就点头,和解明芳一样,说等农忙一过,就来上班。

    只有三舅母柳娟还下不定决心。柳娟其实也想学钟晓敏去城里上班,不想呆在农村Rua(捏)泥巴,但是她一走,家里就没人了。三舅舅去外省打工去了,家里只剩下她跟表弟曾天。柳娟如果去打工,谁来照顾曾天,给他煮饭?

    于是,柳娟就说她还拿不定主意,需要等王勃的三舅舅回来后跟他商量了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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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三化

    ();    席终人散,圆满达成了目的的解明芳脸上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大哥他们倒是安逸了,一分钱不出,跟着占巴便(便宜)。”解明芳对吸着烟的曾凡佑道。

    “我说你这个人就是,占就占嘛,那么斤斤计较干啥?去年春节,姐姐和淘女子,绣女子他们回来耍,人家大哥不是办了台子(宴席),也请你吃了饭的?让人家吃一顿咋个了嘛?”曾凡佑有些看不惯妻子的心紧(吝啬),说。

    “我就是说一下。实际上大嫂她们是捡着了嘛(占便宜)!她办的那台子,连我们今天一半都当不了。咱这次可花了三大三百呢!”解明芳小声的咕哝了一句,说。

    “唉,吃亏是福!你一天不要计较那么多。这次的花费,等你以后上了班一个月不到就赚到了,又有啥子不满足的嘛?”曾凡佑叹了口气,对妻子的心紧,实在是没有办法。

    第二天,轮到田芯休假,她一早就赶车回了西云镇,打算回老家看趟妈老汉儿。曾嫂米粉目前因为人手有限,员工之间的休假只能是轮流着来休,一次安排一人。员工如果有事,可以提前预支自己的假期。如果假期到了不想休,也可以存在那里,累计到两三天一次性休完。或者员工相互之间进行调休,只要保证米粉店的基本人手,不要大部分人都集中在一起休假就OK。

    在休假时间的安排方面,王勃还是十分的人性化,设计得非常的有弹性,算是他对一月只给员工两天的带薪假这种周扒皮似的剥削的一种补充吧。

    不过走了田芯,却来了张小军的老婆姜梅。

    前天,在张静的生日宴上,王吉昌在姜梅的“美人计”下丢盔卸甲,答应了姜梅上班的要求。姜梅也说明天就会过来“打扰”王伯伯和曾娘。但她第二天并未如约过来,心头一直盘算着如何调戏下张小军老婆的王勃当时便想:

    妈的,老子认真了,这两口子却当儿戏!张小军,你狗日的有意思!

    所以,今天一看到姜梅,被放了鸽子心头不爽的王勃对姜梅的第一句话,就是拿前天姜梅的话挤兑她:

    “梅姐,你不说是昨天就过来得嘛?害得我在米粉店等了你一天也看不到你的人。”

    “呀,你等了我一天呀,勃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打算昨天就来的,但是张科病了,拉了一天的肚子,可能是棒棒冰吃多了!昨天我带他去人民医院输了半天的液,等回到家都已经下午了,所以就没来,不好意思啊!”姜梅一听王勃等了她一天,立刻就感到心头有些歉疚,马上道起歉来!

    原来是张科那鬼豆子拉稀了!王勃心道,一阵恍然。但是他对张科那小鬼并无一丝一毫的好感,所以也生不出任何的同情心。但该有的乖面子还是要做的,于是面善心冷的故作关切的问:

    “哦,原来张科拉稀了嗦?那他好点没嘛?严不严重嘛?”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张科,生得跟他外婆谢德翠,老汉儿张小军完全就没脱过壳壳(一模一样),嫌贫爱富,狗眼看人低之极!王勃对姜梅这儿子的印象极差,怎么也想不明白姜梅这么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怎么会生了这么一个鼻孔朝天,完全不懂礼貌为何物,比他老汉儿还要极品的“怪物”出来?

    “哦,输了液后好多了。已经不拉了。”姜梅笑着说。

    “不拉了嗦?那就好。那梅姐,你跟我来嘛,我先给你办个入店手续。”王勃对姜梅招了招手,将她朝隔壁的旗舰店领。旗舰店因为缺收银机和桌子板凳目前还没开张,里面只有一套上次从成市跟着装修材料一起发过来的桌子板凳的样品,正好可以作为暂时的办公桌用。

    在过去的一个月,姜梅从米粉店门口过了不下四五次,每次都会注视一番这个“怪模怪样”的正在装修的旗舰店,但骑在三轮车上的她只能匆匆一瞥,看不真切,今天算是第一次走了进来。

    随着店内的灯光被王勃一一打开,整个大堂顿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白的顶,黄的墙,绿的灯,原木色的地板,花花绿绿的各种装饰,一瞬间,让姜梅仿佛走入了一个五颜六色的童话世界。

    “好漂亮!”跟着王勃走进旗舰店的姜梅嘴里禁不住赞叹道,美目四顾,不停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还行吧,梅姐?”姜梅脸上的表情让王勃十分的得意。

    “实在是太漂亮了!我还从来没进过这么漂亮的餐厅!勃儿,以后我就是在这里上班吗?”眼中闪着异彩的姜梅问。

    如果说在此之前她对来米粉店上班还抱着强烈的排斥心理,现在当看见了自己以后工作的环境后,心中的排斥立刻便消失了一大半。而剩下的那一小半,自然是由身上的“任务”所带来的。如果没有张小军给自己的任务,姜梅会觉得在这种环境下上班,肯定会是一件幸运和让人羡慕的美事。

    而一想到张小军交代自己的任务,姜梅的心头便是一阵暗淡。她对张小军的雄心壮志原本就不看好,现在亲自见识了旗舰店的就餐环境,就更不看好了。她想,哪怕她能够顺利的偷师学艺,张小军也开了一家口味一样的米粉店,但是面对两家档次迥然的米粉店,在价格和味道都差不多的情况下,消费者会选择那家去吃?

    不用想也是环境好的那家啊!

    张小军的米粉店还没开,姜梅就看到了其凄惨无比的未来。她打算今天晚上回家后立刻把今天在旗舰店看到的和感受到的告诉张小军,希望能够说服自己丈夫丢弃他那不现实的白日梦。

    “当然,以后你们所有的员工都会在这里上班。不过现在还差收银机和桌子板凳,过一段时间吧,等过个十来天,咱们就从老店一起搬过来。”一想到旗舰店开张营业可能会有的盛况,王勃不禁也有些激动起来,隐隐开始盼望那一天能够早点到来。

    王勃把姜梅引到一张吃饭的餐桌前坐下,让她稍等,转身去老店拿过自己的书包,从中掏出一摞用工合同,抽出两份,重新回到旗舰店,将其中的一份递给姜梅。

    “梅姐,你先看一下合同,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个字。我先给你讲讲这合同是怎么回事。”王勃对姜梅道,然后就开始讲起手中的用工合同来。

    这用工合同,是王勃前两天才搞出的名堂,借鉴了前世他上班时跟公司签的用工合同的基本模板,当然没那么复杂,里面的条款被他砍了七七八八,因为他也记不住。后世的用工合同完全是一本小册子,谁有那闲工夫看那玩意儿啊?王勃搞的合同很简单,只保留了几条最基本的东西,比如员工的待遇,双方需要履行的义务和职责。五险一金前世他一个本科大学生都没完全享受到的东东在他这个小米粉店目前自然是不会有的,有的只是一条条醒目的,看起来“杀气腾腾”,动不动就要罚款,让人心惊肉跳的店规!

    制度化,正规化,以及标准化,这是王勃为“曾嫂米粉”的发展所定下来的“三化”方向。因为现在米粉店人员不多,还是一个草台班子,所以很多东西他也只弄了一个框架出来,等以后发展壮大之后再慢慢补充完善吧。

    反正他不缺的就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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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田芯回家

    ();    按了指印,签了入店合同,双方各执一份。

    接下里王勃又给姜梅上半个小时的“理论课”,耐心,详细的为其讲解了店里各种规矩的“有效性”和“必要性”。

    “有言在先”是王勃现在为人处世的一个基本原则,特别是店里的这些服务员,基本上都是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农民,理解力跟纪律性都有限,若事先不将一些东西讲清楚,将透彻,以后他们工作起来很可能给你来个阴奉阳违。王勃自己就是个农民,他对于农民身上的优点跟缺点那是知之甚详,深有体会。

    姜梅今天穿得十分的运动,牛仔裤,白体恤和运动鞋。这小媳妇似乎特别喜欢这种打扮,王勃见了她几次,她都是这么打扮的。二十四五的姜梅虽然已为人妇,几年前还生了小孩,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先天的底子好还是她自己保养得好,姜梅的身材一点也没走样,不论是气质还是水色跟生小孩之前相比甚至更为出众,胸脯和屁股看起来更加的圆润,瓷实,间接的也就让她的腰杆显得更细。

    此时的姜梅,整个人简直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水mi桃,让人垂涎欲滴。作为传说中蓝回镇所有男人最想*的女人,还真不是盖的。

    王勃是男人,户口也在蓝回镇,面对风情无限,诱人无比的小媳妇,他当然也很想搞一搞,特别是对方作为张小军的老婆,就如同日本女人对于中国男人,对他来说还多了一种异样的吸引力。

    所以,整个当“老师”期间,王勃的嘴里虽然说着满嘴的“规章制度”和“仁义道德”,可肚子里装的却全是“下流龌蹉”和“男盗女娼”之类的下三路,忍得那是异常的辛苦。以前跟田芯,李翠等人上理论课的时候,他有时还要亲自站起来示范一两遍,现在面对姜梅,却是不敢了,怕下面高高搭起的旗杆吓着了这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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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王勃在店里培训新人的时候,田芯已经赶车回到了西云镇,正在家中接受她妈老汉儿的盘问。

    “啥子?你说你没在你朋友的公司上班?而在一个米粉店端盘子?”田芯的母亲姚淑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田芯道,大张的嘴里完全可以塞进一个鸭蛋。

    “嘻嘻,妈,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端盘子?我们也做清洁,冒米粉的好不好!”田芯站在姚淑琴的身后,讨好给她母亲捏着肩膀。

    “你少给我嬉皮笑脸的!”姚淑琴把脸一垮,扭了扭肩膀,试图扭开田芯放在她肩膀上乱捏的双手,“做清洁?哟,端盘子还不出气(不仅),你还当起清洁工来了嗦?田芯,你倒是越活越出息了哈!”姚淑琴讽刺道。

    “这不是为以后当管理层做准备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想当官,肯定是所有的工种都要熟悉噻,不然以后如何指导新人,爸,你说是不是?”见在自己的母亲这里讨不到好,田芯又转向她的父亲。

    “真的是乱弹琴!”田贵忠将手里装早茶的搪瓷盅重重的朝前面的茶几上一磕,不悦的道。他原本看到女儿难得回家一次,很是欢喜,在田芯说出了实情后,挤满笑容的老脸转瞬间也变了色,黑得和包公都有一拼。

    “呵呵,当官?你一个卖烂米粉,端烂盘子的还说啥子当官,芯芯呀芯芯,你不觉得你很搞笑吗?”姚淑琴被田芯的话给气乐了,“呵呵”笑出了声,但脸上的笑容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马上就又马起了脸,“我给你说,你赶快把这工作给辞了,等过段时间我和你老汉儿给你想办法再找一个!你丢得起这个人,我和你老汉儿可丢不起!”

    田芯一听姚淑琴说自己的工作丢人,立刻不干了。

    “妈,现在是啥子年代了,你怎么还怎么封建?当服务员咋了?不偷不抢,靠自己的劳动吃饭,有啥子好丢人的?再说,我现在虽然是服务员,但是工资和各种福利待遇加起来比你还高,很多人想来端盘子还端不到呢!”田芯反驳道。

    但是姚淑琴听了田芯的辩解后眉头却皱得更深,她转过身,一把拉住田芯的手,极其紧张的问:“芯芯,你不说你的工资还好,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问你,你一个端盘子的,你老板儿咋个给你开那么高的工资?还管吃管住?端盘子450元一个月,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你刚才还说他给你租的房子比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好还,他到底是啥子意思?芯芯,你可不要犯错哟?!不行,你那个老板儿绝对有问题!不能去他那里上班了,你明天就去辞职!”

    “哈哈哈哈……”姚淑琴的话直让田芯哈哈大笑,笑得腰杆都快直不起来了,过了好一阵,才摸着自己的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妈,你不要这么搞笑好不好?王伯伯人家的娃娃都十七八岁了,人家打我的主意?要打也是打你这种中老年妇女的主意啊!不过这也不怪你,是我没把话说清楚,拿450元的可不只我一个,住‘豪宅’的同样不只我一人,四个员工住一个套间呢!”

    但有句话田芯却没对她妈老汉儿说,那就是:

    老板儿不会打你女儿的注意,但是老板的那个未成年的娃娃却是一天到晚都在打你女儿的坏注意呢!要不是你女儿严防死守,知道跟他不可能,搞不好你现在就要当外婆咯!

    而一想到王勃那小色胚,田芯便不由想起了过去一个多月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各种抬杠,每天不断的嘴角和打闹,醉酒,“厕所门事件”,以及去成市的那次出差……她吃惊的发现,虽然跟那家伙分隔了还不到半天,现在的自己却已经有些想念起那小色胚来!

    唉,还真是个冤家哟!

    田芯摇了摇头,将对王勃的“想念”排出脑海,将注意力拉回现实,集中在自己的父母身上。

    “这样的嗦?那你们的老板儿一共请了几个人嘛?”

    “五个!不过过段时间还会来两三个,好像是他们的亲戚。”

    “啥子,都已经五个了还要请?他一个小小的米粉店,请了这么多人,还给你们开这么高的工资,他不亏本嗦?”听了田芯的解释,姚淑琴倒是不担心自己女儿的“人身安危”了,却又关心起其他的事情来。

    “亏本?妈,你是不晓得我们一天的生意有多好,从早上七点开门到晚上七点关门,就少有休息的时候。特别是吃早饭和吃午饭这两个时段,那人完全就忙得像狗一样,四脚朝天,脚不沾地。亏本?全四方所有的米粉店都亏本,我们的‘曾嫂米粉’都不会亏本!”

    “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哟?你们是卖米粉还是卖bai粉哟?就那么多人跑到你们那里切吃?”姚淑琴一脸的不相信。

    “啊哈,我也怀疑我们老板儿是不是在米粉里头加得有bai粉,不然为啥子就那么好吃喃?简直是百吃不厌!”田芯和她母亲开了个玩笑,“不过,我现在跟你说你也不信,等你哪天和老汉儿抽空过来一趟,我亲自给你们冒两碗你们尝一哈就晓得厉害了。而且这还只是我们老店的生意,要是等过几天我们的旗舰店一开,哈哈,那你才晓得啥子叫人山人海,一粉难求!妈,两年前我们一家人去省城耍的时候不是切肯德基吃过一次汉堡吗?里面生意的火爆你们应该印象深刻噻?咱们旗舰店一开张,绝对跟肯德基有一拼!”

    田芯眉飞色舞的给她父母讲着米粉店的种种盛况以及未来旗舰店开张后可能会出现的盛景。大概她自己也没意思到,现在的她再提到米粉店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的在米粉店前面加上了“我们”两个字。幸好王勃没听见,要是王勃听见了,绝对会弹冠相庆,然后顺便在“我们”上做一做文章,占占田芯的便宜。

    “哼!肯德基?芯芯呀芯芯,你们那老板儿也不撒把尿照照镜子,他一卖烂米粉的撑破天还是一卖烂米粉的,能跟人家美利坚的肯德基相比?人贵有自知之明,我还是觉得你们这老板儿太浮华,不踏实,走都没学会就想学跑,迟早载个大筋斗把生意搞垮!你还是不要在他那里干了,出来让我和你老汉儿给你找个稳定的工作为好!”姚淑琴继续鸡蛋里面挑着骨头。

    田芯十分听不惯自己母亲左一句“卖烂米粉”的,右一句“卖烂米粉”的,于是不悦的冲她妈道:

    “妈,你不要一口一个‘卖烂米粉’的,我不爱听!你女儿每天早上都要吃一碗你嘴里的‘烂米粉’。而且不仅你女儿,连四方不少当官的,有钱人,人家开起车子都要来吃你嘴里的‘烂米饭’。

    “还有,没告诉你们的是,咱们‘曾嫂米粉’旗舰店里面的所有装修,从厨房,前台,大厅,到厕所,从材料到风格,装修的标准就是照着麦当劳和肯德基来的,一点也不比它们差!就连装修的施工队,都是我们老板儿从省城花大价钱请的当初给肯德基搞装过的施工队。你女儿现在虽然端的是盘子,但这端盘子也要看在什么地方端,给谁端!人家肯德基和麦当劳里面那么多大学生,甚至还有外国人也在里面端盘子,你咋个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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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俗人一枚介绍:
在这庸俗的社会,要想活得有尊严,你除了跟着庸俗,别无他法!
重生前的王勃不太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
家也破!
人乃亡!
妻要离!
重生后,王勃总算明白了俗人社会,俗人当道,金钱为王!
所以,他决定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当一枚俗人,赚钱,赚很多钱,去弥补前世那一个又一个的遗憾!
《重生之俗人一枚》,一本接地气的YY小说,欢迎品鉴! 重生后,王勃终于明白了庸俗社会,俗人当道,金钱为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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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俗人一枚,一本接地气的YY小说,欢迎收藏!
另:本书有不少的四川方言,看不懂的……呃,看注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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