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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樱椤     宠妃毒后txt下载     宠妃毒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复宠(一)

    “娘娘,明日就是除夕之夜,皇上要在高台放烟花,可惜我们是看不着了。”虞兰为橙溪宽衣,准备服侍她就寝。

    “所有人都会去吗?”橙溪坐上床去,虞兰为她脱鞋。

    “是的,谁会驳皇上的面子啊!”

    “虞兰,去打盆凉水来,今年看不成,明年我一定让你看成。”虞兰赤脚跳下床,往屋外走。

    “娘娘,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先把鞋穿上啊!还有衣服,外边还下着雪呢!”虞兰提着鞋子和衣服追出来。

    橙溪接过虞兰手中的衣服,狠狠扔到地上,“快去,去打盆凉水来。”

    “是!”虞兰无赖,只好去打水,当她再回到院子里时,那一幕着实把她吓傻了,手里的水盆掉落在地。“娘娘,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不求死了吗?你快起来啊,躺在这刺骨的凉雪之上,你这身子骨怕是吃受不起啊!”

    橙溪穿着单薄的寝衣,躺在厚厚的积雪之上,听到盆子掉落的声音,厉声说道,“再去打。”

    虞兰含泪再去打水,“娘娘,水来了。”

    “倒在我身上。”见虞兰不动,她吼道,“快啊!”

    这大冬天的,本来就极其寒冷,躺在雪上,后背犹如利刃在刺,再加上虞兰泼来的凉水,橙溪冻的直发抖,她紧咬牙关,强行忍着。

    “娘娘,虞兰求求你,你快起来吧!”虞兰跪地苦苦哀求。

    橙溪根本就不理她,直到冻晕过去,“娘娘,娘娘……”见橙溪不应,“来人啊,快来人啊!”虞兰叫来太监帮忙,将橙溪扶进房里。

    虞兰给她盖了好几床被子,她全身还是凉得没有一点体温,虞兰抓住橙溪的手一夜未眠,就守在橙溪床前,半夜橙溪终于醒了,但发起高烧,“娘娘,你发烧了,奴婢这就去让他们去传太医。”虞兰摸着她滚烫的额头,心里甚是着急。

    “站住!不许去。”

    “娘娘!”虞兰甚是疑惑,心里是又急又担心。

    “不许去,我好不容易求来的病,你可别坏了事。”橙溪病得厉害,但说起话来却毫不含糊,一改昔日的柔声细语。

    除夕之夜,紫禁城内一片喜庆,皇上特意命人戌时大放烟花,迎接新的一年。

    “噼噼啪啪……”

    随着一阵巨响,夜空中烟花绽放,照亮了半个紫禁城,实在漂亮至极。

    各宫嫔妃们,都带着格格阿哥们,齐聚一起,在烟花下共渡跨年夜。

    皇上也携文贵人前来,见皇上来,众嫔妃行礼,“恭请皇上圣安!”

    “众爱妃都平身吧!”

    看到文贵人,众人自是打翻了醋坛子,“早闻皇上养有美娇娘在晴水楼,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真有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啊!”挺着大肚子的丽嫔,把文狠狠的夸了一番。

    “见过各位姐姐。”文习了好久的礼仪,比以前看起来庄重不少,若不是她苦求皇上,皇上根本不会让她出晴水楼来看烟花。

    “只是乡野女子罢了,没规没矩,平日不让爱妃们见她,是怕她伤到各位爱妃,如今,倒是长进不少,以后,朕也不再禁足于她,让她和各爱妃多处处,多学学。”

    “请皇上放心,臣妾们一定好好和文妹妹相处。”怡皇贵妃代六宫表率。

    储秀宫内,橙溪拖着病体,在院里陪十一阿哥。

    “额娘,这一阵阵的巨响,是什么声音啊?”在院子里,跟橙溪学叠纸鹤的弘昼,听到烟花的声音,稚声稚气的问橙溪。

    橙溪由于没有听过此地烟花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开始放烟花了,实在不知如何应对,“这……”

    “十一阿哥,那是放烟花的声音。”虞兰替橙溪回到。

    “哦!什么是烟花啊?”弘昼又追问。

    “弘昼,想去看烟花吗?”橙溪灵机一动,机会来了。

    “想,孩儿想去。”弘昼兴奋极了,跳下凳子吵着要去。

    “虞兰,用竹梯,将弘昼从围墙上送出去,让他去看烟花。”

    “娘娘,这能行吗?这是抗旨啊!”虞兰担心的问。

    “叫你去就去,还想不想重获自由?”

    “是!”虞兰抱起弘昼,命人搭了竹梯,小心翼翼将弘昼送出储秀宫,“十二阿哥,你直接去高台吧!烟花就是在那里放的,路上小心一点。”

    弘昼点头应着,被禁在储秀宫这么久,实在是憋坏了,迫不及待的跑开。

    “哇!好漂亮的烟花啊!终于看到了。”弘昼跑到高台,看着满空的烟火,高兴的跳跃起来,不停拍手叫好。

    虽然烟花的声音挺大,但毕竟相隔还有一段距离,弘昼的声音立马引来众人的注意。

    “十一阿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湘妃第一个发现弘昼,拉着他到皇上跟前,“皇上,十一阿哥居然一个人跑到高台来。”

    “皇上,储秀宫不是被禁足了吗?十一阿哥怎么会抗旨出现在这里?”不怀好意的丽嫔,向皇上进言。

    “来,弘昼,到皇阿玛这里来。”弘昼高兴的跑到皇上身边,皇上一把抱起他,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丽嫔,朕何时说过要禁足十一阿哥啊?”

    “皇上恕罪,是臣妾嘴笨。”听到皇上的质问,丽嫔赶忙辩解。

    “皇阿玛,为何许久都不去看儿臣?是儿臣做错了什么吗?姑姑们平日连门都不让出,儿臣都快闷坏了。”弘昼亲了一口皇上,向皇上抱怨。

    “是皇阿玛最近政务繁忙,没抽出时间去看弘昼,弘昼这么聪明,怎么会犯错呢?”皇上抱着弘昼,说着笑着,弘昼不时的指着天空的烟花,拍手笑着叫着。

    此时,橙溪算准时间,命人为她备水沐浴,虞兰担心她的身体,千阻万扰。最后还是拗不过橙溪,只能为她准备热水沐浴。

    虞兰伺候橙溪宽衣,橙溪那如雪的玉肌,泡在飘满花瓣的浴桶里,虽然病容憔悴,但也美得迷人。

    “娘娘,你的皮肤真好,白皙如雪,滑若凝脂,难怪一路走来,皇上对你都是格外宠爱。”在一旁伺候的虞兰,摸着橙溪背部的皮肤,同为女人的她,都看得入迷,羡慕不已。

    “好了,虞兰你出去候着吧!我想一个人泡一会,去去乏,好了,我叫你。”

    “那好,娘娘,水太凉就叫我,你还病着呢!不要泡太久。”虞兰出去前,不忘叮嘱娘娘一番。

    橙溪闭目躺着,微微点头回应。等到虞兰出去,听到她关好门之后,橙溪从桶里出来,穿上旁边备好的寝衣,将桌上的灯,除去外罩,扔到浴房的布帘之上,火在灯油和布帘的辅助下,一下烧上房梁。

    橙溪跳进浴桶里,憋气潜在里边,一直酷爱游泳的她想,只要她们能在短时间内扑灭火,救她出去,那她一定可以安然无恙。

    等到火势蔓延到门口,虞兰她们才发现着火了,“来人啊,快来人啊!走水了,赶紧去打水,娘娘还在里边呢!”她推开门想进去救橙溪,可火势太大,根本进不去,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叫着跑着。

    皇上送弘昼回储秀宫,还未到储秀宫,就远远忘见储秀宫内灯红通明,“陈育,那是怎么了?”

    陈公公抬头一看,不好,这不是走水了吗?“皇上,走水了,储秀宫走水了。”

    “放朕下来!”皇上走下抬榻,徒步小跑着往储秀宫赶,陈育抱起弘昼,追在皇上身后。

    皇上赶到储秀宫,众人忙得乱成一锅粥,甚至都没发觉皇上的到来,“佟妃呢?”皇上拉住端着水的虞兰问。

    “皇上,奴婢……呜呜……娘娘,娘娘,还在里边呢!”看见皇上,虞兰又急又怕,支支吾吾的,说不上一句整话。

    皇上对着跟在身后的太监们吼道,“你们还不去帮忙灭火,佟妃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要你们统统陪葬。”皇上终究还是把橙溪放在心上的,平时碍于面子禁足橙溪,可事到关乎橙溪生死,真心又全部暴露了出来。看他那紧张的表情,一切就不言而喻了。

    天空飘起鹅毛大雪,火势渐渐小下来,橙溪被太监们从屋里抬出来,皇上迫不及待上前去查看。

    弘昼看到额娘被抬出来,冲上前去,抱着橙溪猛摇,“额娘,额娘,你怎么了,你起来啊!额娘……”

    一太监说:“皇上,幸好佟妃躲在浴桶里,也没烧伤,估计只是闷晕过去。”

    皇上抱着湿漉漉的橙溪,心疼得不行。

    虞兰赶紧拿来棉被,裹在橙溪身上,“娘娘本来就病着,一直高烧不退,又没得到医治,今日又遇上这事,娘娘的身子骨可怎么吃得消啊!”

    皇上抱起橙溪往外走,“回养心殿,速去传太医。”

    “!这十一阿哥?”陈公公牵着欲追上前去的弘昼。

    皇上停步片刻,“先送去晴水楼吧!弘昼放那里朕放心,让姑姑们也一同跟过去。”皇上说完,匆匆上抬榻离去。虞兰也跟随去了养心殿。

    “!”

    昔日,高大巍峨,金碧辉煌的储秀宫,一夜之间化为一座废墟。

    雪还在纷纷的下着,此时此刻,除了后宫那些争风吃醋的妃嫔们,没有人心里会好受。

    可又有谁知道,昏迷不醒的橙溪,在梦中都是笑着的,面如死灰的脸上,竟泛起微微笑容,因为她东山再起的第一步算是完美成功了。

第四十七章 复宠(二)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给本宫拉下去,剥皮抽筋。”橙溪穿着凤袍,顶着凤冠,坐在龙椅上,霸气十足。

    “莹莹,饶命啊,朕不是有意断赫柏将军的根的啊,这一切都是因为朕爱你啊!”皇上跪在堂下。

    “爱?你的爱本宫承受不起,休的再狡辩,还不拖出去。”

    皇上被太监们拖出去,嘴里不停的求饶。

    橙溪放声大笑,从梦里笑醒。

    “娘娘,你醒啦!”守在身旁的虞兰,看到橙溪醒来,很是激动。“陈公公,快去传皇上,娘娘醒了。”

    橙溪看看四周,看着绣着龙纹的床账,“我这是在哪里?”

    “娘娘,这是在养心殿偏殿,储秀宫走水了,现在已成废墟。”

    听了虞兰的话,橙溪很是镇定,看样子她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皇上得知橙溪苏醒的消息,陈公公本以为皇上会立马前去探望,可谁知皇上就冷冷的说了一句,“让她好好休养吧!”

    “皇上,就没有别的了?”陈公公试探性的问。

    皇上瞪眼看着他,“别的?那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别的?”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陈公公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还不滚?”

    “!”陈公公一头雾水,躬身退出养心殿。

    皇上立马吩咐重建储秀宫,可要建好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眼下得为佟妃另觅住处。他再三考虑,决定让佟妃搬去坤宁宫。

    这时,刘太医前来禀报,“微臣参加皇上,娘娘实在体虚,有很严重的风寒,再加上又刚滑过胎,若不好好调理,怕落下病根。”

    “滑胎?”这时,皇上才想起不久前,侍卫前来报动了胎气一事,他立马愧疚得不行,事情发展至此,他更不知道如何面对橙溪了。现在究竟是他不想见橙溪,还是橙溪不愿意见他,他也未可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他和橙溪之间,挖了这么大一个坑,怕是再也跳不过去了。

    本来还打算送橙溪去坤宁宫的,可就借着这病重,不适宜出门,皇上起了私心,他将橙溪留在养心殿偏殿内养病。

    之后的日子里,皇上每每走到偏殿门口,都想推门而入,可就是没有勇气进去,每次都差这临门一脚。由于她的原因,数日来皇上也都未翻过牌子,心里还好,身体上当然也是有少许寂寞的。

    弘历得知储秀宫走水的消息,也匆匆赶来探望橙溪,见她已安然苏醒,弘历总算放心了,“额娘,你没事就好。”

    弘历握着橙溪的手,那眼神好像能看穿她的心一样,那么犀利。“弘历啊!你的孝心额娘已记在这里,以后额娘会尽心尽力助你的。”橙溪摸着心脏的位置。

    “额娘……”弘历还欲言,被橙溪给拦了下来。

    “弘历啊!额娘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你先回去吧!你要说的额娘都明白。”橙溪抓着弘历的手,微微点头。

    弘历默契的点点头,退出偏殿。

    皇上这般没有勇气,是橙溪预料之外的,好不容易让自己病重,得以留在养心殿,可皇上却过门而不入。

    橙溪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皇上肯定要让她去坤宁宫了,储秀宫不是白烧了。就解个禁足有何用,皇上心里那根刺,不给拔了,她终究还是要在坤宁宫内,碌碌无为了此余生。

    半夜,橙溪让虞兰给她梳洗一番,穿着寝衣出了偏殿。

    “娘娘,这么晚了,皇上已经睡下了,明日再来吧!”门口的小太监拦住她。

    “放心,我自己进去,皇上若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橙溪推开寝殿的门,轻手轻脚爬上了皇上的床。或许皇上也真寂寞了,在橙溪**裸的挑逗之下,他迷迷糊糊的做了男人该做的事。

    完事之后,皇上居然又熟睡过去,橙溪看着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皇上,气不打一处来,穿上衣服气冲冲的出了门。

    第二日,皇上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照常没去探望一墙之隔的她。

    “娘娘,你明明可以下床走动了,为何还整天躲在屋里,不去向皇上请辞,我们也好搬去坤宁宫啊?”虞兰手里端着一碗药,在床跟前抱怨。

    橙溪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还不是时候。”

    原来皇上误以为自己做了春梦,根本就没往橙溪那里想。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

    橙溪每晚都等皇上熟睡了再去,还特意用了微量的迷香,就这样过了数日,皇上甚是享受,开始习惯和梦中的美女幽会,每日再忙,也会准时就寝。

    数日后,橙溪不再偷偷去私会皇上。

    那夜,皇上和往常一样早早入寝,可时至卯时,皇上仍未梦见往日的美女,他从睡梦中醒来,辗转难眠,百思不解。

    第二日,第三日,梦中的美女都不曾再来。

    陈公公看见在屋里徘徊,忧心忡忡的皇上,问到,“皇上,你这是怎么了,近几日都心事重重的。”

    皇上不相信巧合,他不相信同样的梦会连续做几日,又突然消失了,“这段时间,朕睡下之后,有没有人来过?”

    “这……”陈公公不敢言。

    从陈公公的反应来看,就算他不说,皇上也知道是谁了。他冲到偏殿,虞兰看到气冲冲的皇上,识趣的退出房外。

    “好你个佟佳莹莹,竟敢装病,偷偷来勾引朕。”皇上冲到橙溪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入怀中。

    橙溪搂住皇上的脖子,“我若不这样,皇上今日会来见我吗?”

    皇上搂住橙溪的腰,“对,朕还没原谅你呢!”皇上将橙溪一把推到在床上,以手压住她的脖子。

    橙溪轻轻推开皇上的手,“那皇上你倒是说说,臣妾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臣妾啊?”

    皇上转身坐于床上,“你心里清楚。”

    “哎!事到如今,臣妾就实话实说吧!皇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其实和表哥青梅竹马的表妹,就是他现在的发妻佟佳婉婷,而不是臣妾,臣妾只不过是姑母收养的义女,我是顶替表小姐入宫的,表哥家对我有恩,皇上断了阿穆鲁氏家的香火,要臣妾以后下去了如何面对姑母,皇上你说臣妾该不该气?”

    欺君犯上,李代桃僵,皇上本应该大发雷霆的,可这罪和打开他心中的心结相比,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好啊!好一招李代桃僵啊!这是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啊!罪不容……”皇上的话刚说到一般,橙溪的暴脾气就上来了,生生让皇上提到嗓子眼的话又咽下去了。

    “乌鸦?皇上竟然说臣妾是乌鸦?”橙溪一把将坐在床沿上的皇上按倒在床上,“看我这只乌鸦,今晚怎么好好收拾你这条大金龙,我啄,我啄,我……”橙溪用嘴在皇上脸上乱亲一通。

    皇上的**被激了出来,捧住橙溪的头,嘴对嘴亲了上去……

    次日,皇上就召赫柏将军夫妇进宫,当面赐封。

    “微臣参加皇上。”赫柏带着婉婷前来面圣。

    皇上虽未笑,但从他语气中就能听出,心情大好,“爱卿快快请起,这就是夫人吧?”皇上看着一旁的婉婷问到。

    婉婷不语,内心充满无尽的恨意。赫柏看到婉婷的反应,拉了拉她的手,给她使了个眼色,婉婷看着一脸担心的赫柏,回到,“臣妇佟佳婉婷见过皇上!”

    “美,夫人实在是貌比西施。”

    “多谢皇上谬赞。”

    “阿穆鲁赫柏听旨,阿穆鲁赫柏,恪尽职守,忠心耿耿,功绩显著,着即封为一品建成将军,其妻佟佳婉婷,温婉贤淑,着即封为一品光禄夫人。”

    赫柏磕头谢恩,皇上既然能不计前嫌封他,那说明橙溪也脱离困境,“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呐!回吧!”

    赫柏夫妇跪拜告退!出门后,婉婷就开始抱怨,“我看着他就来气,刚刚真想狠狠骂他一顿,什么狗屁光禄夫人,谁稀罕啊!”

    赫柏捂着她的嘴,将她拉走,“别说了,小心祸从口出……”

    一切都那么顺利,终于拨开乌云见明月,橙溪本以为可以名正言顺搬去坤宁宫了,可皇上却迟迟不发话,非让她继续住在偏殿。

    皇上日日前来,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金屋藏娇。

    这下,皇上的养心殿可就热闹了,各宫嫔妃们轮番上阵,个个都成了说书先生,今天讲个苏妲己的故事,明天讲个褒姒的故事,后天再来个西施的故事,皇上实在头痛,不得不将佟妃送去坤宁宫。

    弘昼在晴水楼,住的倒是挺习惯,文一听是姐姐的孩子,当然也是加倍的呵护。

    “十一阿哥,你慢点,慢点。”弘昼在前面疯跑,文本就乡气还未脱净,根本不顾仪态,在后面追得可开心了。

    一会下池塘捉鱼,一会上树掏鸟窝,一会玩老鹰捉小鸡……把弘昼哄的那是乐不思蜀。

    “弘昼,这么久不见你额娘,想你额娘吗?”文摸着弘昼的头问。

    “不想,不想,我想一直住在这里。”

    文听了弘昼的话,内心也是挺欣慰的,不负她这么多日的陪伴,“那怎么行?早晚你是要回到你额娘那去的。”

    “就不,就不,我就不回去。”弘昼嘟着嘴,生气的跑开。

    文估计也实在是体力透支,挪不动步了,示意身旁的蕴梅跟上去。

第四十八章 双头怪婴

    “十一阿哥,你慢点,慢点……”蕴梅边喊边追。

    弘昼爬上御花园的假山之上,前来接弘昼的橙溪看到,急得大叫,“弘昼,你小心点,小心摔下来,谁让你爬那么高的,快下来!”

    “额娘,你来啦!”

    蕴梅见正主来了,也不再追弘昼了,退到缓缓走来的文身后。

    “姐姐,你来啦!是来接弘昼的吗?弘昼真的好讨人喜欢,爹娘若知道有这么个可爱的外孙,肯定做梦都能笑醒,可惜她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了。”文前来行礼。

    虞兰和橙溪一听,很是不乐意,虞兰抢先说到,“文贵人,还请小心说话,这是皇上的儿子,不是你爹娘的外孙。”

    “快去把阿哥抱下来!”橙溪向虞兰说到。

    虞兰听了橙溪的话,艰难的往假山上爬去。

    “贵人,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一个奴才竟不把你放眼里,她凭什么那样说你。”蕴梅向文抱怨着。

    “好了,我们走吧!”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姐姐,你当真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吗?”

    “文贵人,我想你真的误会了,我真的不是你姐姐。我们共同侍奉皇上,你若真想有个姐姐,以后就以姐妹相称也未尝不可。”

    听了橙溪的话,文勉强一笑,“不必!”愤然离去。

    经过数月的调/教,文从一个乡野村姑,蜕变成一个知书达礼的文贵人。

    可让她奇怪的是,她变好了之后,皇上却不大喜欢来晴水楼了。之前还为这衣食无忧的生活,暗暗窃喜。如今才发觉好日子也就这样,没什么稀奇的。反倒是无尽的寂寞,让她怀念起以前的生活。

    “娘娘,这是内务府刚进的雪貂皮,皇上说娘娘体虚,给娘娘做个披肩保暖。”陈公公带着几个太监,端着一张雪白的貂皮,一些阿胶糕,前来传话。

    橙溪瞄了一眼,是上等的好货,“搁那里吧!要送东西也不用点心,马上就开春了,还用得了几时?”

    是啊!厚厚的积雪已开始在融化,马上这白雪镶红墙,碎碎坠琼芳的景色,就要被春天给掠夺走了。

    “娘娘,这话可别当着万岁爷面说,万岁爷那是费了好大心思才寻到的,刚入冬丽嫔娘娘就问皇上求了好几回,皇上也没给帮着寻,可见娘娘在皇上心里的位置举足轻重啊!”陈公公听了橙溪的话,赶忙帮皇上镀金。

    “那就替我多谢皇上吧!”

    “那娘娘,你先吃着,奴才回去给万岁爷复命去了。”陈公公和太监们退出房去。

    橙溪头也没抬,继续用她的膳,只是挥手示意陈公公回吧!

    “娘娘,你好不容易才复宠,你可别再由着性子了,在皇上跟前尽量说些好听的。”虞兰看橙溪还是和从前一样,看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又开始不安了。

    橙溪放下碗筷,“我心里有数,好了吃饱喝足,叫她们收了吧!”

    长春宫内,湘妃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即便如此,那谩骂的声音也甚是洪亮,“整个就一个狐媚子,除了会献媚邀宠,她还会什么,贱人,贱人……你们倒是有没有去请皇上啊?怎么皇上还不来?”她生气的将枕头扔在地上。

    小碧小心翼翼的捡起枕头,“娘娘已经去了两次了,陈公公说,皇上批完奏折就过来。”

    湘妃轻咳两声,面色苍白,看样子是真病了。

    一小太监进来通报,“娘娘,娘娘,皇上……”

    “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的。”小碧看小太监半天说不出话,怕他又惹怒娘娘,好心催促。

    小太监喘着大气说到,“皇上去永和宫了,丽嫔娘娘要生了!”

    “你说什么?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生个病想博皇上一点怜爱,半途却又杀出个程咬金,早不生,完不生,偏偏这个时候生,要生死她才好……”她就在那里抱怨着,骂着,活脱脱一个怨妇,完全没了昔日傲视众人的风范。

    皇上虽独宠橙溪,但对于自己的孩子,还是都挺上心的,一听丽嫔要生了,就急急放下手里的事,匆匆赶来。“丽嫔怎么样?生了吗?”

    “回皇上,还没有。”守在门口的太监回到。

    皇上进到正殿里,坐着榻上候着,里屋丽嫔的叫声极大,震耳欲聋。

    丽嫔用尽全力,大叫一声,她长舒一口气,总算生出来了,“是阿哥,还是格格?”

    接生的姑姑和在旁伺候的众人,都面露惊色,有的长大了嘴,有的眉头紧锁,有的吓出一身冷汗,有的捂嘴遮眼。

    许久,其中一位姑姑才结结巴巴的回到,“是阿哥!”

    丽嫔呵呵的笑出声,“阿哥,总算不辜负我这么辛苦怀他。”

    两个姑姑手忙脚乱的将婴孩裹好,递给柳儿,“姑娘快抱去给皇上报喜吧!我们还得替娘娘止血,处理伤口。”

    柳儿抱着孩子,不敢挪步,“这……这……”

    “还不快去啊!愣着干什么?”丽嫔见柳儿不动,赶忙催促,她现在是迫不及待想让皇上知道,因为生子有功,明日她就会晋升了,想着想着她情不自禁的笑出声,完全忘了身体的疼痛。

    柳儿步履蹒跚的走到皇上跟前,将孩子递到皇上手中,害怕的跪在地上。

    皇上满怀期待的揭开遮着孩子的包布,当看到孩子的那一瞬间,皇上吓得差点将孩子扔出去,他把孩子递到陈公公怀里,“抱上孩子,回养心殿,你,去太医院传太医到养心殿会诊。”皇上指着跪在地上,吓得发抖的柳儿说。

    “!”陈公公偷偷瞄了一眼小阿哥,差点叫出声来,幸好捂嘴捂得及时。

    听到皇上要走,里边的丽嫔急得大叫,“皇上,皇上,你好歹也看眼臣妾再走啊?皇上……”听半天没有声响,她也不再叫喊。

    皇上忧心忡忡的回到养心殿,坐在椅子上,一杯接一杯的喝茶,陈公公抱着孩子,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皇上,太医们来了。”柳儿带着太医们前来。

    “都来啦!先看看孩子吧!陈育抱过去。”皇上故作镇定的说到。

    陈公公抱着孩子,让前来的太医们一一查看,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是莫名的恐惧,没人敢说话。

    “都看过了,如何?”

    见无人作答,院首只好硬着头皮回话,“禀皇上,这来罕见的怪胎,无药可治,孩子有双头,娇小瘦弱,估计也很难存活。”

    这时孩子开始啼哭,怎么哄也哭个不停,医休上前查看,婴孩哭声微弱,脉搏微弱,哈欠连天,还伴有抽搐,停哭时,嘴不停的吸吮。

    “启禀皇上,孩子是没得救了,不过微臣知道为什么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出生。”医休上前禀报皇上。

    皇上很好奇,急问,“因何?”

    “皇上还记得阿芙蓉吗?”

    皇上一惊,不知道医休又要捅什么篓子,“当然记得。”

    “这孩子同皇上一样,也是中了阿芙蓉的毒,怀胎十月,他就吸食了十个月,所以中毒太深,才会导致这样的奇状。孩子的生母就是罪魁祸首,是她长期吸食阿芙蓉,导致胎儿在吸收营养的时候连阿芙蓉一并吸收了。”

    还没等医休把话说完,皇上已气得拍桌子,“好个丽嫔,之前就险些害了朕,现在还毒害朕的皇儿,万死难赎其罪。”

    众人见皇上大发雷霆,个个赶紧下跪。

    “陈育,你和医休带人去搜永和宫,把这害人的东西给朕找出来。”

    “!奴才立马就去。”陈公公和医休,带着一些太监和侍卫,大张旗鼓的来到永和宫。“给我搜。”

    太监和侍卫们开始乱翻,医休苦笑,“这帮人啊!狐假虎威,我还不行他们能认得出阿芙蓉。”

    “你们干什么啊,谁叫你们来的,娘娘,你快看看啊!不许乱翻。”永和宫内的太监侍女们,欲阻止这帮不速之客。

    他们连丽嫔的寝殿也不放过,躺在床上还很虚弱的丽嫔,吼道,“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到永和宫来放肆。”

    一太监边翻东西边回到,“回丽嫔娘娘,这是皇上的旨意。”

    一番折腾下来,永和宫乱得像着了贼一般,满地狼藉。“陈公公,没有发现。”不久后,众人来报,一无所获。

    这时,医休使劲吸了吸鼻子,他顺着香气的方向,找到了香炉,打开香炉,拿出里边剩的残渣仔细闻了闻,“带走。”

    他走到丽嫔娘娘跟前,“请问娘娘,这香炉里焚的香放于何处啊?”

    看到他们如此兴师动众,丽嫔自感不妙,怎可能说,她装作听不懂,“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哪里有什么香。”

    “丽嫔娘娘,你是聪明人,我想你也不愿意,皇上亲自来问你要吧!”医休见她死鸭子嘴硬,拿皇上来压她。

    没成想,这招还真管用,丽嫔立马卸下强硬的外表,指着梳妆台说到,“最下面那个抽屉。”

    医休打开抽屉,拿出东西,叫上陈公公就准备离开,临走丽嫔还问,“陈公公,皇上把阿哥抱哪里去了。”

    “我说娘娘啊!你现在就别想别的了,先顾好你自己吧!”陈公公摇头离开。

    现在丽嫔还蒙在鼓里,估计下人们也不敢把阿哥的长相告知于她,她还在那做着美梦,被搜宫这么大的事,她也未放在心上。

第四十九章 冷宫

    众人带着香和香炉回养心殿复命。

    皇上狠狠的将香炉摔在地上,那眼神可怕的可以杀人,众人吓得赶紧跪地。他一掌拍在桌上,手指紧紧的抓在桌面上,恨不得把手指镶嵌到桌里去。

    “丽嫔疯了,给朕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来。小阿哥的事,你们个个最好把嘴巴管严一点,要是传出去了,朕灭他九族。”

    众人点头哈腰回应着,陈公公战战兢兢的问,“皇上,那这小阿哥……”

    “医休,小阿哥还有得救吗?”

    平时医休胆挺大的,见到今天这场面,看到皇上那乌黑的脸,也有了几分怕意,“回皇上,即便养着,也养不大,中了阿芙蓉的毒,估计小阿哥五脏六腑早已坏死,能活着生出来,已经是奇迹。”

    皇上以手扶头,思索良久,他很为难,明知道不能治,还是不忍心下旨,毕竟那只是个婴孩,是他的亲骨肉。“陈育,找个好地方给埋了吧!”

    “!”陈公公把小孩带出了养心殿。

    皇上一人躺在榻上,想了很多。难怪那段时间他那么留恋永和宫,原来是丽嫔以此来迷惑他。嫔妃们纵然有错,但也只为博得他的宠爱,在这上面,他是否做得也不够好,是否太容易表露自己的本意,未做到雨露均沾,协调好后宫。

    经过这件事之后,皇上暂时打消了之前欲立后的念头,也不再夜夜独宠橙溪,尽量雨露均沾。

    湘妃得知丽嫔被打入冷宫,捧腹大笑,病也见好。“生孩子竟然生到冷宫去了,哈哈……真是这辈子听过最大的笑话,让她半路劫道,活该,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啊?”

    身旁的小碧回到,“打听不到,好像皇上下了旨,没人敢说。”

    湘妃一副得意的表情,在梳妆台前,拨弄着那副让人讨厌的脸,“这样啊!那生的小阿哥呢?”

    小碧悄悄靠到湘妃耳边,“也是没见着,不过奴婢昨日看陈公公,抱着一个包袱,偷偷埋到御花园的绣球花圃里,奴婢大胆猜想,会不会是刚生的小阿哥。”

    湘妃糊涂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会心狠的亲手杀子,一阵凉意涌上心头。在这个紫禁城里啊,还真是靠谁都靠不住,皇上一句话,就能让你尸骨无存。对,只有坐上这龙椅,才能万事顺心,她一定要为弘泰争得此位。“管他是什么呢,没出手就少了个对手,过程已不重要。佟妃解禁这么久,今日高兴,去探望一下她呗!”

    “妹妹好兴致啊!这大冬天的,还在院子里载歌载舞。”湘妃那是雷厉风行,说看佟妃,还真就大张旗鼓的来了,就怕别人不知道她有此心一样,侍女太监带了一大堆。

    橙溪正舞的开心,闻言,停下舞动的脚步,“是湘妃姐姐啊!今日怎么得空来坤宁宫啊?”

    “哎!还得请妹妹谅解,前段时间身体不适,没及时来探望妹妹。”

    橙溪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回应湘妃,“姐姐费心了,天凉,进屋吧!”

    “先皇后去后,本宫这还是第一次来坤宁宫,你说这东西十二宫,皇上独独赐妹妹居坤宁宫,妹妹怕是要凤冠加身呐!妹妹做了皇后,可别忘了我这个没用的姐姐哦!”湘妃嘴上这样说着,心里个怕是恨得牙咬咬。

    橙溪闻言,刚喝到嘴里的茶,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姐姐可别再拿此话来取笑妹妹了,被有心人听了去,妹妹又得担个越距犯上之罪。”

    “好好好……”

    两人在屋里寒暄了好一阵,有说有笑,从面上看,还真像要好的两姐妹。

    没有皇上的独宠,后宫倒的确安生了不少,妃嫔们也不在他耳边抱怨,他倒是省心了不少。

    日子一长,橙溪也开始摸不透皇上的心思,本以为解开心结,皇上自会因为自责,立马册她为后来补偿于她。可现在竟然会这样,皇上只字不提立后之事。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以嫡子的身份扶弘昼上位的计划,估计怕是要费点心思了。

    他不是想要弘历继位吗?橙溪就偏偏不让他如愿,她要让他为赫柏做的付出一点代价。

    千思万想,橙溪终于想通,一定是因为丽嫔,她打起了去看丽嫔的念头。

    这是橙溪到这里,第一次见到冷宫是什么样的,以前她认为,所谓的冷宫,不过就是简陋一点,偏僻一点,吃得差一点吧!

    可今日一见,让她大开眼界,远远的就听到了丽嫔的声音,也听不清在念叨什么。那大门上上了把大铜锁,一个太监从旁边的一个小窗递了些吃得进去,这天还不热,却远远的就闻着一股馊味。

    丽嫔接过吃的,赤手抓着就往嘴里塞,蓬头垢面,一身素衣。

    待到橙溪走进,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那还乌黑的发丝上,趴着一些小虫子,橙溪指着那些虫子问,“哪些虫子是何物?”

    “回娘娘,那是虱子,是日久没有梳洗生出来的。”虞兰回到。

    橙溪原本以为自己是来看笑话的,看看这个以前,百般刁难自己的丽嫔,如今是何种境地,可真正看到了,却心生怜悯,“虱子?难道进了冷宫,梳洗都不让吗?”

    “娘娘,这个奴婢还真不太懂。”

    “你过来,你都是怎么伺候丽嫔的,难道最起码的梳洗也不给吗?”橙溪唤来唯一一个伺候的太监。

    太监毫无愧疚的回到,“回娘娘话,只要是落到这冷宫来的人,都是这样的,皇上也不会再过问,都是任其自生自灭罢了,这是历来的规矩。”

    丽嫔还在那疯言疯语,“皇上,你还我皇儿,你为什么要杀了皇儿……”

    看到如此境地的丽嫔,橙溪的心是真凉了,上位的念头越发根深蒂固。

    “娘娘,我们还是回吧!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待久怕沾惹上什么病痛。”虞兰细心的说到。

    橙溪一脸愁容,摇了摇头,“回吧!看久了更心凉。”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一入豪门深似海,没想到,在这几百年前的大清朝也不列外。对皇上的恨能入骨三分,那么这后宫的凄凉,能让她寒骨七分。

    那夜躺在床上,橙溪辗转难眠。

    夜深,好久不来的皇上竟然来了,“为何这么早就入寝了啊?”皇上霸道的将橙溪从床上拖起,轻捏她的鼻子。

    橙溪心想,冷落她这么久,就这么随随便便投怀送抱,岂不是太没面子,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哪知道珍惜。她躺在床上,转过身去,一言不发。

    皇上推推她,“怎么?多日不见还长脾气了,是在生朕的气吗?”

    “嗯……”橙溪推开皇上的手,盖上被子。

    “好好,是朕不好,说吧!要怎样才肯原谅朕?”橙溪还是不理,“说吧!只要是莹莹的要求,朕统统都答应。”

    “皇上此言当真?”橙溪开心的坐起来。

    “君无戏言。”

    橙溪走下床,在屋里徘徊了几圈,到底提什么要求呢?直接提立后立太子什么的,肯定是不可能的,她紧咬下唇,绞尽脑汁苦思。

    “皇上,你看弘昼也到了拜师的年纪了,臣妾想给她找个老师。”橙溪想借机笼络人心,朝中有人好办事。

    “就这事啊!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就是你不说,朕也会为他寻师的。”

    橙溪趁热打铁,“那臣妾要鄂尔泰大人做弘昼的师傅,皇上……”橙溪怕皇上发怒,小心翼翼的问皇上。

    “朕这关自是没有问题,可鄂大人那里,他就是个老顽固……”

    橙溪一听,“原来皇上的朝堂,皇上还做不了住,哎!”橙溪一边摇头,一边唉声叹气。

    “谁说的,鄂尔泰就鄂尔泰,明日朕就下旨。”

    橙溪暗暗窃喜,“臣妾谢皇上。”

    皇上指着他的脸,偏着头凑到橙溪眼前,“嗯!”

    橙溪不情愿的亲了一口,皇上趁机一把把她搂入怀里。跟一个自己毫不喜欢男人卿卿我我,还得随时随地陪笑,她自感浑身不自在。内心总是纠结的,煎熬的。

    第二日,皇上如约下旨,鄂尔泰虽不情愿管这种闲事,但也不好明着抗旨。

    清朝是马背上打回来的江山,祖宗留下来本事自不能荒废,所以,皇上一直主张阿哥们文武兼学,特别是骑射,皇上每月都要开设骑射赛,名列前茅的阿哥,他都是青睐有加,可随他亲自上猎场涉猎一次,去太和殿旁听早朝一日。

    谁都知道,皇上这是拐着弯,培养阿哥们。明里暗里都是露着培养储君的意思。

    “娘娘,今日皇上安排了阿哥们学骑马,十一阿哥也要去,娘娘要不要去看啊!”虞兰问和皇上折腾了一宿,满脸倦容的橙溪。

    “去,怎么不去,弘昼的每一次进步,我这个做额娘的,都绝不会缺席。”

    赛马现场,各宫阿哥们都已到齐,看着橙溪来,湘妃老远就迎上来,“妹妹今日真是光彩照人啊,是不是皇上偏心又给妹妹寻了什么好东西?”

    “姐姐又拿妹妹说笑了,皇上近日都很少来坤宁宫,莫不说什么东西了,就连芝麻也没有一粒。”

    两人说笑着,对号入了座。

    虞兰俯身,小声的对橙溪讲,“娘娘,奴婢刚才看见,湘妃身边的小碧,和喂马的小厮在那卿卿我我。”

    刚刚还笑颜满面的橙溪,突然一脸愁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第五十章 虞兰坠马

    看见橙溪心事重重的样子,虞兰好似明白了主子的担忧,“娘娘,你是不是担心有人给阿哥的马做了手脚?”

    “怎会不担心,这后宫是什么地方,这是龙潭虎穴,你去叫个人,先试骑一下弘昼的马,虽说害人之心不能常有,可这防人之心,一刻也不能少。”橙溪不动声色的吩咐身旁的虞兰。

    虞兰领了命,悄悄来到马厩,摸着弘昼的马说,“这是十一阿哥的马?”

    喂马的小厮回到,“对,这可是汗血宝马,皇上亲自为十一阿哥备的。”

    虞兰边说边去解绳子,“佟妃娘娘有令,让奴婢先试骑一下。”

    另一个小厮,行色匆匆的跑过来,“使不得,使不得,这马可贵重了,要把马伤着了,先不说这马你赔得起不,影响阿哥骑射,皇上怪罪下来,谁负责啊?”

    虞兰仔细一瞧,这不是和小碧厮混那人吗?如此阻拦,看样子,娘娘担心不是多余的。“既然是娘娘的命令,出了什么事,娘娘自会承担。”

    虞兰不再同他多费口舌,跳上马背,亲自在马场试骑。为万无一失,虞兰特意多骑了几圈,谁知马突然发狂,失去控制,大叫着将虞兰从马背上狠狠甩下来。

    “有人坠马了,有人坠马了……”喂马的小厮赶紧大呼小叫。

    看到众人都往这边来,橙溪也忍不住跟过来,当她扒开人群,看到躺在地上的虞兰,赶紧上前扶起,可虞兰根本就坐不起来,痛得直叫。

    “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去传太医。”几名太监将虞兰抬回坤宁宫。

    本来打算去赛场的皇上,听说坤宁宫有人坠马,赶忙掉头往坤宁宫赶。冲到寝殿不见橙溪人,皇上急忙寻找,“佟妃呢?怎么不见佟妃?”

    “回皇上,娘娘在虞兰房里呢。”一太监回到。

    他不顾尊严,又往虞兰房里赶,看到虞兰躺在床上,橙溪站在一旁安然无事,他松了一口气,“虞兰怎么样?”

    “皇上,虞兰,虞兰盆骨碎裂,以后恐再不能为人母了,你可得替虞兰做主啊,若不是她,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弘昼了。”橙溪泪眼婆娑,虞兰从始至终,对她忠心耿耿,照顾她更是无微不至,不是姐妹却胜是姐妹,听到虞兰今后无法生育,橙溪心疼得不行。

    皇上抱着哭得跟泪人一样的橙溪,“陈育,传朕口谕,严查此事,竟然想谋害朕的阿哥,真是无法无天了。”

    “!”陈公公领命退出房外。

    “虞兰,你怎么这么傻,我不是叫你找个人去试吗?你怎么亲自去呢?”

    虞兰忍痛勉强一笑,“娘娘,你知道的,换别人去,奴婢怎可能放心,奴婢没事的,只要阿哥平安就好,奴婢无父无母,娘娘待奴婢就像家人一样,为娘娘做这点事,无怨无悔。”

    橙溪紧握虞兰的双手,从今以后又多了个人需要她的保护,她必须强大起来。虞兰如此真心以待,她绝不能放过害她的凶手。

    陈公公带着人在马槽里,找获一些吃剩的裸头草碱,送去太医院查验,太医说,此乃一种致幻草菇,牲畜吃后,会产生幻觉,兴奋疯狂。

    “快说,是谁喂十一阿哥的马,吃致幻草菇的?”奉命查案的慎刑司掌司,指着跪在堂下的喂马小厮。

    几个小厮都坚决否认,其中一个小厮说,“大人,你说会不会混在马料里,由于量少我们没有察觉?”

    见问不出个什么,掌司命人上刑,可无论怎么用刑,还是众口如一,拒不承认。

    陈公公无奈,只能以那小厮的话前去向皇上复命。

    “误食?差点出人命,一句误食就把朕给打发了,传朕口谕,马场所有饲养马的太监,全部罚去刷恭桶。”

    “!奴才这就去传旨。”

    长春宫内,湘妃焦急的等着小碧回来报信,此时的她,那颗小心脏砰砰直跳,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坐立不安。时而坐下苦思,时而站到门口张望。

    “娘娘,养心殿传出消息了,喂马太监被罚去刷恭桶,皇上没再深究。”小碧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激动的把消息告知湘妃。

    湘妃长舒一口气,“那该死的太监,事没办好,险些连累本宫。”

    “娘娘放心,我都告诉他,只要她拒不承认,皇上定不会杀他,等到事情平息,娘娘自会想办法救他,也会成全我和他,若是说了,那就都得死,他也不笨,知道衡量轻重的。等过段时间风声过了,再让他永远闭嘴,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怎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奴才。

    “好,此事办的好,昨日,你不是说你娘病了,急需用钱吗?待会到屋里拿一百两银子,带出宫去尽尽孝道。”

    越是心机之人,就越能用钱财收买,小碧笑靥如花,“奴婢谢娘娘恩典,以后定当竭尽全力侍奉主子。”

    皇上前来坤宁宫,欲告知橙溪一切水落石出,当橙溪得知,事情不明不白的就结了,就几个太监替人受了过,橙溪暴怒。

    “误食?误会?皇上你是何等聪明之人,难道你会相信这等说词?”橙溪本是想起身,和皇上面对面讨个说法,但虞兰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放。

    “佟妃此话何意?”

    橙溪满肚的委屈正愁没地发泄呢!她正欲言,虞兰紧拉她的手,向她摇摇头,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之意。橙溪提到嗓子眼的话,化作一团唾沫,又给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虽然一直都在说改变改变,但是还是阅历尚浅,这点小事就沉不住气了。

    “多谢皇上为奴婢做主,奴婢何德何能,能得到主子和皇上的如此眷顾,皇上还屈尊到下人房里,奴婢有罪,此等大恩大德,奴婢就是做牛做马也无以偿还。”虞兰刻意打断皇上和橙溪的对话,眼中含泪,言辞情真意切,皇上也不好怪罪她喧宾夺主之过。

    橙溪是否明白了虞兰的深意,接上话说,“你救阿哥,那是大功,何罪只有?”橙溪再回头对着皇上说到,“你说是吧?皇上。”

    或许是爱屋及乌的原因吧!原本奴才救主子,也是份内之事,算不上什么大功,但皇上竟然为虞兰抬旗,赐封忠义格格。

    听到这样的话,虞兰自然是激动,但最开心的还是橙溪,之前还满肚子苦水,这会儿倒是异常的兴奋。

    医休得知虞兰受伤,当然是第一时间赶来看望,虞兰养伤的日子里,他是亲自配药,亲自熬药,一刻也不愿意闲着。

    或许是因为坤宁宫药味太重的原因吧!在虞兰养伤的日子里,皇上都很少前来,即便来了,也只是闲聊几句,绝不留下过夜。

    虽然皇上也尽量做到雨露均沾,但谁没有个偏爱之心啊!虞兰这一伤,倒是为她人行了方便,皇上恋上了晴水楼。

    “好啊!你们是不是故意玩我的啊!凭什么每次都让我当猴子,下次,我也要当耍猴的人……”文边跑边埋怨着。

    “咳咳……都说你变得知书达礼了,朕看怕是未必吧!”

    文同太监侍女们在院子里玩扔沙包,她疯跑着,被太监侍女当猴子一样,耍得团团转。

    “皇上来呐!在外,臣妾自当谨言慎行,可在这晴水楼,皇上还不让臣妾做回自己吗?”文开心的跑到皇上跟前,不顾满手的污垢,抱着皇上的胳膊,把皇上迎进屋里,皇上那洁净的袍子上,瞬间多了几个黑手印。

    “你不但长相和佟妃像,连这性子也像极了。”

    “皇上,臣妾就是臣妾,才不要和谁像呢!只做我自己,如假包换的文。”

    这时,蕴梅端着一盆水进来,“贵人,还是先洗洗吧!你看,都污了皇上的袍子了!”

    听了蕴梅的话,文低头看着自己正抓着的衣服,一下推开,“嘻嘻,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赶忙把手放水里,仔仔细细洗了个遍。

    “出去吧!”她把蕴梅赶了出去,亲自关上房门。走到皇上跟前,一脸奸笑,“皇上,你衣服脏了,让臣妾给你换下来吧!”

    说完就去给皇上宽衣解带,平日都是皇上主动,今儿个文一反常态,不过,皇上不得不承认,这个文贵人在床上的功夫,真的是堪称一绝。

    从那以后,她让皇上欲罢不能,明明心在坤宁宫,身体却早已出卖他,早已想入非非,她不知道半道截了多少次胡。

    原来,是她手底下的蕴梅,给她献了一本绝密清宫秘籍,起初她本不愿看的,但深宫的寂寞,让她不得不为自己做点什么,她看过后,一把火给烧了,一是不想留下什么把柄,二是众人皆知了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每夜变着法的伺候皇上,皇上自是欲生欲死。

    夜夜那叫声甚是勾魂,好在这晴水楼里的都是太监,不然,不知道又有多少男人,因此叫声犯错。

    数日后的一天,在文用了秘籍里所谓的最佳绝招之后,早晨,皇上出门之时,对身旁的陈育说,“传朕口谕,着即册封文贵人为妃,赐谦字。”

    “!”

    还在床上躺着的文,听到屋外的话,自是高兴的。

    皇上走后,蕴梅进来贺喜,“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文没说话,倒头躺在床上,一脸功有所成的样子,总算没白费她的努力。现在和姐姐平起平坐了,她总该认我了吧!待会儿我就去坤宁宫,把这个好消息同姐姐分享。

第五十一章 谦妃死心

    “娘娘,皇上还说最爱你,你看,一个乡野村姑,都封了妃,而且还赐了封号,都这么久了,皇上也没给娘娘你赐个封号。”已经可以下床走动的虞兰,真是个操心的命,橙溪都不急,她倒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样?恢复的怎么样?”橙溪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倒是关心起她的身体。

    “娘娘……”

    “恢复好了,那就去内务府把入夏的布料给领回来吧!”见虞兰嘟着个嘴,“好呐!我的忠义格格,省点心吧!快去吧!”

    虞兰一路走,一路嘀咕着,平日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太监侍女们,都哈吧哈吧的向她行礼。虽然只是个有名无实的格格,但虞兰心里还是挺甜的。

    “坤宁宫的夏装料在哪里啊?”虞兰问到在那里整理布料的小太监。

    小太监抬头一看,“虞兰姑娘啊!早就备好了,在这里呢!”

    虞兰看到小太监指的方向,端起布料就准备往外走,谁知一头撞在迎面而来的内务府总管事。“谁啊?走路都不看路的吗?”虞兰一边收拾掉在地上的布料,一边抱怨着。

    “呦喂!这不是忠义格格吗?忠心护主,巾帼不让须眉啊!”总管事摸了摸虞兰的手,魔爪欲再伸到她脸上来。

    虞兰头一偏,给躲开了,“我还赶着回去给娘娘复命呢!”说完就急着想逃离开。

    总管事伸手拦住,虞兰吓得倒退一步,差点摔在地上。

    他伸手扶起虞兰,对着她耳朵说,“听说你不能生育呐!你也知道,我也是没根的人,我觉得我俩倒是天生一对,要不,你从了我吧!”

    身后那帮小太监,听了他的话,个个捧腹大笑。

    虞兰听到那笑声,只感是在羞辱她,她推开总管事,“还请吴管事自重。”哭着跑开。

    “唉!你好好回去考虑考虑,我等你啊!”虞兰已经跑开了,吴管事还不忘再补上几句。

    回到坤宁宫,虞兰将布料往桌上一搁,“娘娘,布料领回来了。”然后转身就准备出门。

    “站在!”

    “娘娘,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哭过了,为啥?”橙溪看着满脸泪痕,两眼红得像兔子眼睛一样的虞兰,关心的问着。

    “没有,沙子进了眼睛。”虞兰想继续往外走。

    “回来,你把我还当外人吗?快说。”橙溪心里很清楚,虞兰是个聪明的女人,上次从马上摔下来都没掉泪,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不然绝对不会这样。

    “娘娘,内务府的吴管事,总是对我动手动脚,今天还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我,说我和他都不可能有后,简直就是绝配。”虞兰边说边哭。

    橙溪走过去,抱住虞兰,“哭吧!哭出来就好了。”看着虞兰如此伤心,橙溪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啊!

    今儿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从不踏足晴水楼的湘妃今儿个竟来串门。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妹妹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湘妃嘴里说得跟蜜似的,心里却暗暗在那诅咒,得意个什么劲,不就是只染了毛的草鸡,再怎么折腾也脱不了骨子里的下贱,小心乐极生悲,一命呜呼。

    “有什么好喜的,不就封个妃吗?”昔日,是羡慕宫里的生活,穿的是绫罗锦缎,吃的是山珍海味。却不想,真正进来了,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不过是养在金丝笼里的鸟罢了。

    是啊!外边的人都想进来,进来了的人,恐怕没几个不后悔的吧!

    “娘娘城府够深啊!若换作旁人,能一朝飞上枝头,脱去乡野村姑的低贱身份,那是高兴的寝时难安吧!”湘妃身旁的奴婢小碧说罢,捂嘴一笑,身后的奴才们也交头接耳,个个笑出了声。

    湘妃听得心里那是舒坦,但也不可做做样子,毕竟小碧也只是个奴才,“闭嘴,不知死活的奴才,谁允许你对谦妃无礼的。姐姐教导无方,还请妹妹不要责怪小碧。”

    文认真的听着,一言不发,身旁的蕴梅实在看不过去,“娘娘,你倒是说句话啊!一个奴婢都敢这般羞辱于你。”蕴梅恶狠狠的盯着小碧,小碧一副傲视众人的表情,看着她得意得不行。

    “姐姐若没事,就请回吧!我还要去坤宁宫看佟妃呢!”要说高兴,也是为能和姐姐平起平坐而高兴,这样姐姐应就不会再把她拒之门外了吧!

    “妹妹将姐姐拒之门外,原来是想去靠拢佟妃啊!我说妹妹啊!你听姐姐一句劝,佟妃她出生显贵,膝下阿哥又倍得皇上看重,那是要母凭子贵之人,小心别掉进自己挖的坑里。”

    “多谢姐姐费心,姐姐请自便。”文说完,让蕴梅扶着走出晴水楼。

    湘妃看着文离去的背影,指着她,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我……哼……走吧!回长春宫。”气得可不轻,就差跳脚了,这是真正的拒之门外啊,大门都没进,就被赶了出来。

    文来到坤宁宫,橙溪正在同前来串门的妤嫔聊的正开心。

    文:“在门外就听到笑声了,这是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看到文来,妤嫔起身行礼。还没等她俩说话,文又抢先说到,“这就是宫里最年轻的妤嫔吧!那日给皇贵妃请安,就远远见了一面,今日得以近观,真是貌美啊!”

    “谦妃姐姐谬赞了!”

    “姐姐,如今妹妹也是妃子了,和姐姐算是平起平坐,姐姐可别再不认我这个妹妹了。”虽然在宫里待了这么久,但文始终忘不了和姐姐从小相亲相爱的情意,一时激动,又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妤嫔一脸懵懂,看看文,又看橙溪,好像是在等橙溪为她解疑。

    橙溪心里自是对这个口无遮拦的文生了几分厌意,怎么就遇上这么个难缠的。橙溪想了片刻,何不借妤嫔的嘴,好好替自己辩解一番。

    “妤嫔妹妹,你我打小就认识,你得替本宫好好解释一下,或许是本宫长得有几分相似谦妃的姐姐,谦妃硬是指定本宫就是她失散的姐姐。”

    妤嫔一听,豁然开朗,用她那黄鹂般的声音笑着说,“谦妃姐姐,你认错了,妹妹打小就认识佟妃姐姐,她可是佟佳将军的独女,再无其它姐妹。”

    自己进宫就为了姐姐,可眼前这个披着姐姐容貌的佟妃,却硬生生给她泼了盆凉水。她瞬间讨厌极了佟妃这张脸,心里恨意十足。她坐在旁座,不再言语。

    妤嫔拉着橙溪的手,笑着说,“姐姐,皇上是真的把十一阿哥捧在手心啊!等到皇上封你为后,十一阿哥可就是嫡子,名正言顺的储君啊!”

    橙溪一手捂住她的嘴,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谦妃还在呢!当然,文也把这个眼色真真看在眼里,深深刻在了心里。

    “妹妹可别拿这种事开玩笑,皇上忌讳着呢!太子之位,皇上不是早就定下来了吗?不要再议论了,小心惹祸上身。”

    文实在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打断她们的话,“本宫还有事,就不再这耽搁了,先行告辞了。”说罢,不等她俩反应,就匆匆转身而去。

    回晴水楼的路上,文自是抱怨了一路。

    “娘娘,你为何就是揪着佟妃不放手,你看,人家好的跟姐妹似的,根本不把你放眼里。”蕴梅边走边唠叨。

    “好,现在不搭理我,总有让她们知错的时候,蕴梅,去太医院向太医讨些促孕的药来。”文说完,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嘴唇上溢出了几滴鲜红的血。

    “是,娘娘你终于想明白了。”蕴梅为主子的做法,倍感开心。

    “哦!对了,去养心殿禀报皇上,就说本宫身体不适。”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蕴梅开心的领命退去。

    正如文所想,皇上当夜就揭了她的牌。

    见皇上来,文迎上去,就跳入皇上怀里,“不是说病了吗?怎么朕瞧不出来。”

    “再大的病,见了皇上也痊愈了。”文蜷在皇上怀里,温柔的像只小猫。

    皇上捏捏她的鼻子,“你啊!是被朕宠坏了,竟然学会油嘴滑舌了。”

    文用她那樱桃般的小嘴,由皇上的嘴一直亲到他耳边,皇上抱她上床,正欲宠幸。文一把推开皇上,“皇上,你给臣妾的这点小宠,还能把臣妾宠坏吗?”

    “小宠?谦妃口气不小啊?”

    “可不是吗?今日臣妾去坤宁宫,听妤嫔和佟妃说,皇上要立佟妃为后,还要立十一阿哥为太子,相比佟妃,臣妾这……”还不等文说完,皇上就大发雷霆。

    “此言当真?”

    “皇上,你别生气,臣妾就是说说,皇上对臣妾已是恩重如山,佟妃受皇上恩宠,出生显贵,即便册后,也是理所当然,臣妾不应该攀比,还请皇上恕罪,臣妾以后自当谨言慎行,好好服侍皇上,绝不会再胡言。”

    皇上心里是真气,本以为自己捧在手心的橙溪,是个不争不抢的人,谁知有这门心思,幸好及早知道,不然若真扶她上位,弘历的处境就尴尬来了。

    虽都是他的儿子,可弘昼天生憨厚,资质平庸,实在不能同弘历相提并论呀!

    看皇上发呆,文自知,这一计算是成了,“皇上,皇上,就原谅臣妾这一次嘛!”文抱着皇上撒娇。

    皇上想,谦妃也并无什么过错呀!也便没有甩手而去,留在了晴水楼。

第五十二章 宫女斗嘴

    “皇上,臣妾求你,不要带走弘昼。”橙溪哭着跪地求皇上,弘昼也跪在旁边,学着额娘给皇上磕头。

    文那招果然奏效,第二日一早,皇上便来到坤宁宫,说是要将弘昼过继给没有子嗣的果亲王。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这一出手就夺了橙溪心头之重。

    “朕已传旨去果亲王府,言已出,还有改之理。朕这也是为弘昼好,前太子弘勋就是前车之鉴,佟妃休得多言。陈育,还不去。”

    “!”陈公公上前欲抱起弘昼,橙溪死活拉着不放,“娘娘,你松手啊!”陈公公卯足了劲,硬生生从橙溪手中,把弘昼夺了过来,抱起弘昼出了坤宁宫。

    橙溪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弘昼这时方才知道要和额娘分开,也哭着叫,“额娘,额娘……”

    “皇上,皇上……弘昼,弘昼……”无论橙溪怎么哭喊,皇上头也不回。

    虞兰扶起橙溪,“娘娘,起来吧!已经走远了。”虞兰将橙溪扶到榻上,“娘娘,奴婢觉得皇上说得也不无道理,阿哥去那里,也能少了别人的算计,将来还能世袭果亲王的爵位。娘娘若是想他了,让果亲王经常带进宫和你聚聚。”

    橙溪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虞兰怎会明白,她是要弘昼做皇上的,现在却平白无故失去了资格。那她即便争的后位,夺得江山,又让谁来坐着皇上的宝座呢!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就不能给我一个原谅你的理由吗?有什么大可冲着我来啊!为什么总是拿我身边的人动刀。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紫禁城,湘妃一听消息,心中甚是不安,她心里很清楚,这一定是谦妃在背后搞鬼,皇上一从晴水楼出来,就去坤宁宫,不是她还会有谁。

    “好个贱妮子啊!不声不响的就要了佟妃半条命,小碧啊,以后可得给我多留心着晴水楼,不然,哪天被她咬了还不知道。”

    小碧不是太明白主子的用意,“娘娘,你是说,坤宁宫的事,是谦妃动的手脚?”

    “这还用问吗?这倒也好,算是为我们弘泰做了嫁衣。”湘妃不怀好意的笑着,为了弘泰,她也得想想法子,加把劲了。

    小碧这才想起手中的新衣,差点忘了是送新衣给娘娘试穿的,“娘娘,这些是新做好的夏衣,你得空让奴婢都给你试试,不合适,奴婢再叫她们修改,今天是领月银的日子,奴婢去一趟内务府。”

    “先搁那里吧!晚上再试,你办你的事去。”

    “是,奴婢告退。”

    在内务府里,三个宫的大宫女碰到一起了,真是主子是怎样的,养的狗也像的很。

    小碧首先发话,“我说你们倒是快点,我家阿哥还等着我回去为她做点心呢!可不像那些人那么闲。”那架势,头都快仰到天上去了。

    “有阿哥很了不起啊!我家主子年轻貌美,宠冠后宫,生阿哥那是迟早的事,到时,肯定是母凭子贵。”蕴梅怎可示弱,怎可失了主子的威望。

    两人恶狠狠的瞪着对方,内务府的太监们,像看笑话一样,聚精会神的看着。

    也真不知道她们在争个什么,虞兰为她们感到无趣,即便争得上风又如何,真是可笑至极,愚蠢至极。

    “来,虞兰姑娘,吴管事说了,你先领,已经为你清算好,你拿好嘞!”一小太监,捧着一包银子,递到虞兰手上。

    小碧一看不乐意了,“明明我先来,凭什么先给她领,同是妃位,月银应该一样。”小碧一把抢过来,“给我……”她得意的把银袋放在手上晃悠着。

    “你……”本来虞兰是想大打出手的,可一想,若惹出什么事,又得连累娘娘,“还请公公重新取一份吧!”

    看虞兰不与她争,她感觉无趣,拿着银子准备出门,蕴梅一把抢过来,“皇上对我们娘娘那是情真意切,日日赏赐不断,这领月银当然也得先领,谁若觉得不该,就找皇上评理去啊!”

    小碧怎可让她这么风光的离开,伸脚一绊,蕴梅啊的一声摔了个五体投地,月银叮当一声摔出门外。“你……”

    小碧大摇大摆走出门口,临门不忘给蕴梅的手上踩上一脚,蕴梅疼的啊啊直叫,她捡起地上的银子,得意的笑着,“呵呵,我就不奉陪了,我要回去给主子复命去了。”

    周围围观的人,看到蕴梅那个狼狈样,都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个个捧腹大笑。

    虞兰好心扶起蕴梅,蕴梅却一把将她推开,“滚开,少来猫哭耗子,月银准备好了吗?你们都如此怠慢,看我回去不告知娘娘,你们都等着瞧吧!”

    一小太监,慌忙捧着月银过来,“蕴梅姐姐,还请息怒,奴才们无意怠慢谦妃娘娘,你可千万得嘴上留情啊!”

    “哼!”蕴梅抢过月银,转身匆匆离去。

    虞兰摇头,拿起月银,后脚也离开了。

    在门口碰到吴管事,又被拦下,“虞兰姑娘,你可有考虑好,我是真心对你好啊?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哦!”说话间故意用胳膊去撞虞兰那里。

    “我赶着回去复命,就不叨扰吴管事了。”说完赶紧跑着离开,头也不敢回。

    蕴梅一脸狼狈的回到长春宫,嘴唇磕在地上,磨出了鲜红的血,险些把门牙给磕掉了,手被小碧踩了一脚,这会儿痛得正厉害。

    一进门,蕴梅就哭哭啼啼的向文抱怨,“娘娘,奴婢……奴婢都快被欺负死了。”

    看着朝夕伺候自己的蕴梅,看着她满嘴的血,看着她满脸的泪痕,文心疼的擦去她嘴唇上的血,“这是怎么了,伤的这么严重?”

    蕴梅把手也伸到文眼前,“娘娘,你看,还有这手,都是被长春宫那个小碧给踩的,娘娘,她们就嫌弃你出生卑微,毫不把奴婢放在眼里。”

    原本生性温和的文,被小碧这么一挑唆,拍桌瞪眼,“该死的贱婢,狗仗人势,你先下去敷药,这个仇本宫会帮你报的。”

    虞兰一脸愁容的回到坤宁宫,愁的是,在这个宫里啊!即便你安分守己,也不一定能明哲保身;怨的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吴管事日日的骚扰,他可憎的面目,不禁让她想起赫柏将军。同为无根的男人,一个还是那么英俊潇洒,一个却阴阳怪气,猥琐得不行。

    “回来呐!”橙溪看到魂不守舍的虞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嗯嗯!奴婢晃神了,还请娘娘恕罪。”

    “今天都已有些闷热,去把夏衣拿来本宫试穿吧!一脸愁容,怎么?在内务府又遇到什么事了吗?”

    虞兰取来夏衣,扶橙溪进内屋试衣,“也没什么事,就是长春宫的小碧和晴水楼的蕴梅,今日在内务府大打出手,蕴梅的门牙都快给磕掉了。”

    橙溪一听,“你当时也在现场?”

    “是啊,奴婢亲眼所见。”

    橙溪舒心一笑,为自己有个识大体,知轻重的好侍女而庆幸,“争一时长短,愚蠢至极。还是我家忠义格格,冰雪聪明啊!对了,吴管事还有没有为难于你?”

    虞兰支支吾吾的回到,“嗯……还好……也不算为难……”

    看她言辞闪烁,橙溪便知,吴管事肯定还在纠缠于她,她同橙溪情义深重,岂会让一个阉人来误她清白。

    小碧和蕴梅大打出手的事情,很快传到主持后宫的怡皇贵妃那里。

    虽然她平时不屑于多管闲事,但现在皇上把管理后宫的大权交于她手里,她也不能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这次是打架,下次若是闹出人命,这好不容易生育五女,才得来这皇贵妃之位,她也得谨慎一些。

    “姜宁,你所言千真万确?”怡皇贵妃再三向大宫女确认。

    “娘娘,千真万确,内务府众人皆亲眼所见,听说那晴水楼的蕴梅还挂了彩。”姜宁言辞凿凿的说到。

    “你去传湘妃和谦妃到慈宁宫来。”

    “娘娘,要不要知会一声皇上,毕竟谦妃最近很得圣宠,要是动了不该动的,怕连累娘娘。”姜宁一脸神秘的,小声对医皇贵妃说。

    “只是惩罚两个犯错的奴婢,这有什么?要是先皇后在,非的处死不可,虽然只是代管,但皇上既然给了本宫这个权利,本宫还真得好好管管,不然连你都把本宫当成病猫了,指不定别人在背后如何谩骂本宫。”

    “是,奴婢这就去请。”听了娘娘的话,姜宁也不好再多说。

    两人得怡皇贵妃的邀请,都来到慈宁宫。两人相对而坐,怒目而视。两个大宫女更是满面恨意,巴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了。

    看两人不说话,怡皇贵妃说:“听说,你们两宫的大宫女,今日在内务府打起来了。”

    怡皇贵妃话没说完,蕴梅就急着辩解,“是小碧先动手,娘娘,你看奴婢的牙都快被她打掉了,还有这手……”

    “放肆,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宫女插嘴的。”怡皇贵妃怒言,众人倒是吓了一大跳。

    怡皇贵妃虽然位份高,可平时都是和颜悦色,从不说半句重话。今日怎么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众人皆想,人真的会变的。三日不见,定当刮目相待,此话当真说的有理。

第五十三章 有仇必报

    看到怡皇贵妃发怒,蕴梅当然也是十分的害怕,赶紧跪地求饶,“是奴婢多嘴,奴婢知错,还请皇贵妃娘娘大人有大量,饶恕奴婢。”

    皇贵妃没理会她,倒是转移视线,盯着文,文看着蕴梅,一脸的委屈,心里当然是不服的,这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脸。

    “谦妃啊!这大宫女在外犯错,丢的可是咱们自己的脸啊!你可得好好管教,对本宫都敢如此放肆,胆子如此之大,哪天卖主求容也未可知啊!”皇贵妃一番苦口婆心的样子。

    蕴梅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断不敢再多言,只是一脸无辜的看着文,拼命的摇头,是想表达她不会卖主求荣吧!

    “皇贵妃教训的是,臣妾回去定当严加管教,臣妾身子不舒服,若皇贵妃没有其它事,那臣妾先告退了。”根本没经过皇贵妃的同意,她行礼之后,转身便走,见蕴梅不敢走,她大声呵斥,“还不快走!”

    “皇贵妃娘娘,奴婢得跟随照顾主子,斗胆告退!”蕴梅走前,不忘恭恭敬敬拜了两下,才起身离开。

    “皇贵妃,你看,你看,有怎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狗,她们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啊!”湘妃那肯闲着,当然不忘推波助澜。

    面子上皇贵妃自是挂不住的,为了尽量挽回颜面,她当然不能轻饶了小碧,“来人啊!把这个挑事的宫女,拉出去杖责二十。”皇贵妃指着还在那一脸得意的小碧。

    “娘娘,救我啊!娘娘……”小碧自是不愿受罚的,不停的向湘妃求救。

    “皇贵妃,还……”湘妃不忍心,欲开口向皇贵妃求情。

    “湘妃啊!你可是宫里的老人了,难道也要像那些刚进宫的,目无王法吗?非得惊动皇上,你们才肯把本宫放在眼里吗?”

    “臣妾不敢!”湘妃自知,自己不得皇上喜欢,惊动皇上,那皇上怕是更连正眼都不会瞧她一眼。

    听着小碧在外惨叫,湘妃听得是胆战心惊,本以为打也打了,训也训了,总该了结了吧!小碧领完板子,被拖回殿里,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回到湘妃身后。

    “皇贵妃,若无其它事?臣妾也先行告退了。”

    “小碧,能走吗?”

    “能能……”小碧狠狠的点头。

    “那,回吧!”

    从坤宁宫出来,湘妃自是气得跳脚,可没想到,此事还没完,文还在半路等着她。

    文一脸得意,看着一瘸一拐的小碧,她指着小碧笑得前俯后仰。

    “活该,做狗也不安分一点,以后要再敢动我宫里的人,本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文说着说着,举起手就要扇小碧的耳光。

    湘妃怎可让她得手,稳稳的给抓住了她的手。“妹妹怕是越距了,本宫的人,即便有错,还轮不到你来管教,你以为你是谁啊?皇后吗?”

    文扳开她的手,“哈哈!是啊!你想想你刚刚那个贱样,好一对狗奴才狗主子,别说打她,就是打你,你又能奈我何?”

    湘妃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你……你……”

    文故意把脸凑到湘妃跟前,“干嘛!不服啊!不服那你有本事敢打我吗?”文轻拍着她的小脸。

    湘妃咬牙切齿,被她这么一激,忍不住,一个耳光飞了过去,或许是太恨,文被她打倒在地。看文倒地,她立马就后悔了,手一直抖个不停。

    “呜呜……湘妃打人了,湘妃打人了……”文像个泼妇一样,坐在地上又哭有闹,路过的宫人们都议论纷纷,快步离开。

    “我们走!”湘妃带着小碧离开。

    蕴梅扶起文,文一路哭回晴水楼。她被湘妃打的事很快传遍了后宫,当然皇上耳朵里也不免飘去只言片语。

    “蕴梅,你用力的打。”文回到宫里,就让蕴梅打她的耳光。

    “娘娘,奴婢下不去手。”蕴梅一脸无奈,怎么也下不去手。

    “叫你打,你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啊!”

    “啪啪……”蕴梅在文的催促下,真的下手开始打。“行了吗?”

    文对着镜子,看着红肿的脸,看着嘴角的血,她伸手擦掉血,“好了,差不多了,皇上来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蕴梅点点头。

    坤宁宫内,小厨房忙得不行,这不是皇上传话来,晚上会过来陪橙溪用晚膳,大家都早早开始做准备,就怕误了晚膳。

    虞兰在厨房指指点点一番,回到院里给橙溪复命,“娘娘,一切都准备就绪,保证都是皇上最喜欢的。”

    “随便弄弄就行,你以为皇上是真心来吃饭啊!他只不过是为从我手中夺走弘昼,心中愧疚,想来安抚一下我罢了,即便是粗茶淡饭,他也不会嫌弃的。”橙溪冷冷的说到。

    “哦!对了,娘娘,你听说了吗?今天谦妃被湘妃打了,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对手的情况当然要了若指掌才行,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各宫的风吹草动,虞兰自是用心留意着。

    “叫小厨房少做点吧!免得浪费,皇上今晚是不会来的了。”橙溪表面看着愚笨,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她知道,今晚,皇上定会去晴水楼,不但如此,明日长春宫那位估计又得倒霉了。惹谁不好惹,偏偏去惹皇上正捧在手心里的。

    虞兰没再问,她相信主子的话,转身向小厨房走去。

    伴随着陈公公的声音,皇上来到晴水楼,“臣妾恭迎皇上。”文以一方轻纱遮面,病怏怏的前来迎接皇上。

    皇上上前扶起,“为何遮面?”

    “臣妾近日火气太旺,脸上长了些痘痘,怕吓到皇上。”文矫情的说着。

    “明明就是湘妃给打的,还什么火气太旺。”蕴梅故意在旁边挑明。

    “闭嘴,谁给你的胆子在这嚼舌根,还不滚出去。”文故意将蕴梅赶出屋外,“皇上,你莫听蕴梅胡言,真的就几个痘痘。”

    她越是这样遮遮掩掩,皇上就越是想弄个究竟,皇上轻轻揭开她的面纱,“好个湘妃,竟如此歹毒,痛吗?”皇上摸着她肿的像包子一样的脸,心疼的不行。

    文挤出几滴眼泪,“没事,皇上,臣妾人微言轻,自是臣妾有错,姐姐们才会教导臣妾的。”

    这边是年轻貌美,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文,那边是人老珠黄,嚣张跋扈,越俎代庖的湘妃。换谁来,都会对楚楚可怜的文,心生疼惜之情。

    “来,朕给你上药,平时就别到处乱跑,你生性单纯,指不定言语不当又招惹是非,吃亏的总是你自己。”皇上亲自为她上药,他力度已经很轻了,可文还是矫情的啊啊的叫出声来。“朕弄疼你了吗?”

    “不疼,有皇上亲自为臣妾上药,再疼心里也是甜的,只是现在,臣妾如此丑陋,皇上会不会嫌弃臣妾,就不来晴水楼了?”

    “别胡思乱想,安心养伤,朕每日都来看你。”

    文这娇撒得,那是一个准,皇上脱口而出就是她想听的话,这打也不算不挨吧!

    即便文现在,其貌不堪入目,但皇上还是歇在了晴水楼。脸上的疼痛毫不影响她发挥,她脱去皇上的衣服,用那火红的唇,亲遍了皇上的每一寸肌肤。

    皇上被挑逗的,巴不得立马就把她生吞活咽了,可皇上越是这样,她越是欲情故纵,将皇上拒之门外。

    待到皇上确实按不住了,确实如饥似渴,确实迫不及待的时候,她才同皇上翻云覆雨。

    所以说,与她相比,橙溪也被比了下去,在这后宫,都是名门千金,个个矜持有度,虽貌有异,但终究是千篇一律。这般主动放纵,确实让皇上欲罢不能,不然,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乡野女子,为何能得到皇上的这般青睐。

    “醒呐!”皇上对着身旁刚醒来的文说着,文微微点头,嗯一声回应。

    皇上穿好衣服,临走还不忘来个吻别,“还早,你再多睡会,晚上再来看你。”

    文一脸幸福的目送皇上出门,伸了个懒腰,继续倒头大睡。

    皇上出了门,没立马回养心殿,直接移驾长春宫。听到皇上来,湘妃自知事情不妙,昨夜皇上去了晴水楼,今日铁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湘妃一边行礼,一边想,怕什么?本来错就不在她,是她文恶语伤人,动手在先的。

    “湘妃应该明白朕的来意吧?”

    “皇上,不是臣妾的错,是谦妃出言骂臣妾,还欲动手打臣妾,臣妾一气之下才给了她一个耳光。”

    “一个耳光?湘妃你好会狡辩啊!即日起,湘妃禁足长春宫三月,好好反省吧!”皇上说完欲甩手而去。

    湘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

    皇上并没停下他离去的脚步,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湘妃一人坐在地上哭泣,伴君这么多年,不知道挨过了多少风风雨雨,却不想,栽在这个黄毛丫头手上。不就是个禁足嘛!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第五十四章 又作妖

    “痛快!蕴梅怎么样?解恨了吗?”得知湘妃禁足的消息,文拍桌子叫好,她们越是觉得她卑微,越是觉得她出生低贱,她就越想证明给她们看,她,文,不是好惹的,不是人人都可以践踏的,别人伤她一分,她必定双倍奉还。

    “当然,多谢娘娘为奴婢做主,可娘娘你这伤,不会影响你和皇上的关系吧?”蕴梅心中当然欢喜,主子肯自残为她出头,这是多么大的恩德呀!

    “无妨。”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仔细看了看,脸有些红肿,是没有昔日那般娇艳迷人,但仍自信满满的对蕴梅说。

    可她不知道,后宫的女人,就算你再怎么千娇百媚,皇上终究也会审美疲劳;就算你有再独一无二的媚术,皇上终究也会有乏味的一天。

    其实位份和皇嗣,才是能站的住脚的根本。

    果不其然,皇上那股新鲜劲过后,来晴水楼也不那么勤了。

    “虞兰,皇上今日歇在哪个宫啊?”橙溪实在热的睡不着,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冰镇的西瓜,不忘随口问一句皇上的去处。

    “回娘娘,刚刚听路过的当值太监说,皇上还在御书房呢!”虞兰端着一盆清水在旁边伺候着。

    “还在御书房?”橙溪自言自语到,放下手中的西瓜皮,洗净手中的西瓜残渣,一边擦手一边思索着,“这样,你去让小厨房准备一份冰镇香芋牛奶糖水,你再煮一壶薄荷茶,记得加些蜂蜜,叫她们动作都快一点。”

    “娘娘,快入寝了,你就少吃点,小心发胖。”

    “谁说是我吃了?”

    “不是你吃……难道?哦!奴婢明白了,这就去。”虞兰端着水盆,兴奋的出了房门。

    小厨房内,小御厨正收拾好厨房准备关门,“等一下,娘娘有吩咐,冰镇香芋牛奶糖水,动作快一点,是给皇上的。”

    小御厨赶紧开门,带上两名侍女,开始手忙脚乱的准备。皇上最爱虞兰煮的薄荷茶,虞兰也开始忙活着,取来薄荷叶清洗,准备煮茶。

    晴水楼里,文站在门口,磕着瓜子,望着皇上前来的方向,每过一个人,她都仔细瞧上一瞧。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多瞧几次,都不是皇上,她没了耐心,“走吧!回屋睡觉,皇上今晚怕是又不来了,真不知道一天到晚忙些什么,好几日没来了。”

    蕴梅扶着她进屋,“娘娘,听说皇上最近很忙,每日都批阅奏折至深夜,现在,估计还在御书房吧!”

    “忙忙忙……就知道忙,走,不管了,睡觉去。”文一脸不高兴,心里埋怨得很。

    陈公公远远的就看见橙溪前来,赶忙上前迎着,“佟妃娘娘,你怎么来了?”

    “皇上还是忙着呢?”橙溪看着御书房,向陈公公问到。

    “这不,已经这么晚了,奴才怎么劝,皇上也不听,奴才这就去通报,娘娘你用心劝劝万岁爷,龙体要紧。”陈公公说完,正欲转身进去通报。

    “陈公公,请留步。”橙溪示意虞兰把东西递到陈公公手中,“这是给皇上备的,你给端进去,本宫就不进去打扰皇上处理政务,让皇上分心,怕皇上更要忙到深夜了。”橙溪说完,同虞兰一起转身就走。

    看着橙溪离去的背影,陈公公有些纳闷,这大半夜的忙活,连万岁爷面也没见就走,还真是少见。

    陈公公把东西端了进去,“皇上,先吃点东西,喝口茶吧!”

    皇上点头,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奏折,凭着感觉接过陈公公手中的茶,喝了一口又放回桌上。“陈育,你是越来越用心呐,薄荷茶还加了蜂蜜。”

    “奴才哪有这般心思啊!是佟妃娘娘送过来的。”

    皇上一听是佟妃,揭开另一份糖水的盖子,端起来就吃,“那她人呢?”

    “回皇上,娘娘已经走了,她说怕耽误皇上处理政务,就不让奴才通报了。”

    皇上吃完一小碗糖水,合上批了一半的奏折,“走,摆驾坤宁宫。”

    “!”皇上终于肯放下手中的事,陈公公自是高兴的。

    皇上来到储秀宫门口,其余房间的灯都已经熄了。只有橙溪的寝殿里还亮着微光,皇上偷偷的潜入房内。端着洗脚水的虞兰,见到皇上识趣的轻脚轻手出了房门。

    皇上掀开蚊帐,橙溪被突然伸进来的头吓了一跳,捂眼尖叫。皇上轻轻拿开她的手,“是朕啊!看把你吓得。”

    “皇上你怎么来了?不是在批阅奏折吗?”橙溪坐起来抱住皇上的脖子。

    “明知故问,不是被你吸引过来的吗?怎么?不再生朕的气了?”皇上推开她的手,躺在床上,或许是太乏了,说话他都不愿意站着说。

    橙溪也并排着躺下,“臣妾哪敢?”

    “以后你就知道,朕这是为弘昼好,朕最近是冷落你了,等接见完蒙古郡王,朕加倍补偿你。”

    橙溪一听挺好奇的,蒙古郡王又是什么样子的呢!这种接见外大臣的事,当是由皇后陪同的,她若能争取到这个机会,就算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后,至少在天下人眼里,她是有着皇后一般的待遇的啊!

    她得趁热打铁,“皇上,臣妾从来没有见过蒙古人,你让臣妾陪你一起接见,好不好?”

    皇上想了片刻,“好好,反正先皇后已不在了,朕答应你。”

    橙溪本想脱口而出“你之前不是要立臣妾为后的吗?”可细想,圣意难测,还是别冒这个风险了。现在皇贵妃掌权,那人心机不深,除去她,自己的妃位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只是苦于无子在旁,不能为赫柏讨回公道了,即便杀了眼前之人,她也没有能力像武则天一般,号令天下。还得从长计议,先夺得后位再说。

    橙溪没作声,皇上竟自己睡着了。

    次日,文一听皇上昨夜歇在了坤宁宫,那是暴跳如雷,“该死,披着姐姐的脸来诱惑我,害我进了这高墙之内,现在竟然同我抢丈夫,此仇此恨,怎么可以忍。”

    “娘娘,你消消气,天热,小心气坏身子。”

    文把桌上的东西,柜子上的摆设,噼里啪啦的扔了一地。天啊,若见过昔日的文的人,肯定认不出现在的她。

    等到文火气不那么大了,蕴梅才说到,“娘娘,你去院里坐坐,奴婢让人把屋子收拾一下,万一皇上来了,怪罪娘娘。”

    文虽然还没气够,但自知蕴梅说的也有道理,同蕴梅出了房。

    不远处飘来歌声,“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这谁啊?一大早,叽叽喳喳的唱的什么啊?”本还烦着的文,听到歌声,火气又给引了出来。

    “娘娘,难道你忘了,我们这景阳宫还住着位正主吗?地位没你高,偏偏还住正宫。”蕴梅阴阳怪气的说着,真是个不挑事不舒服的主。

    “正宫?走,我们得去会会,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生的确实讨喜,连那声音都能勾魂。”文说着,让蕴梅扶着她朝妤嫔殿里去。“真是不想穿这鞋,走路不稳还累人,每次都得你扶我出门。”

    “这才能显得主子格外金贵啊!”

    文一听,心里甜得很,怒气横生的脸上泛起弱弱的笑意。

    “这谁啊?一大早,鬼哭狼嚎的。”见到妤嫔,文毫不客气,说话都带着敌意。

    “臣妾见过谦妃姐姐!”温婉贤淑的妤嫔,当然是规规矩矩的行礼。

    “听说你跟那佟妃是好姐妹?”文推开扶着她的蕴梅,歪歪倒倒的走到妤嫔跟前。

    “承蒙佟姐姐不嫌弃,一直待妹妹如亲妹妹一般。”天真的妤嫔,如实作答。

    “亲妹妹?好一个亲妹妹,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亲妹妹受了委屈,她做姐姐的如何为你出头。”说着她摇晃着身子,眼看就要摔到地上去。

    妤嫔见状,赶忙伸手去扶,文死死的拉住她的手,两人摔倒在地。

    两个侍女赶忙去扶起自己的主子,“妤嫔娘娘,你安的什么心啊?干嘛推我家主子?”

    “我没有,我是扶姐姐来着。”因为是夏日,衣服单薄,妤嫔的手臂都磨破了。

    香担心主子,在妤嫔身上搜索着,“娘娘,你有没有伤着?”当她拉开妤嫔的衣袖,看到流血的伤口,心疼的说,“娘娘,都流血了,快回屋,奴婢给你上药。”

    发髻都摔歪了的文,站稳身子吼道,“站住!”让蕴梅扶她到妤嫔跟前,一耳光扇到妤嫔脸上。

    她还想再打,香双手抱住她的手臂,给拦了下来。“你凭什么打我家主子?”

    “凭什么?让本宫告诉你凭什么,以下犯上,欲谋害本宫。”文一脚将香踹开,又重重的扇了妤嫔几个耳光,妤嫔被打倒在地。她甩了甩手,“真不是什么好活,手都快折了。”

    香哭着爬到妤嫔身旁,“娘娘,你怎么样?”

    “蕴梅,这该死的奴婢,刚刚竟敢顶撞本宫,赏她两个耳光。”文指着哭泣着的香。

    “是,奴婢遵命!”蕴梅一脸得意,走到妤嫔主仆跟前,一把提起香,狠狠的扇了她两巴掌。

第五十五章 虞兰受虐

    文主仆两,发泄完,转身准备离开。

    弘夜冲出来,拉住文的衣角,“你别走,你凭什么打我额娘,我要去告诉皇阿玛。”文看着突然冲出来的小孩,一脸蒙圈,盯着蕴梅,示意告诉她,这又是谁?

    “娘娘,这是妤嫔薨了的姐姐的孩子,十二阿哥。”

    文想一脚给踹开,蕴梅赶紧阻止,“娘娘,使不得,这可是先皇后的阿哥,动不得的。”

    文放下提起的脚,蕴梅前来扳开阿哥的手,扶着文匆匆离去。

    一直不问世事的妤嫔,被今天这一幕给吓懵了。神情呆滞,摸着火辣辣的脸,眼泪掉个不停。香将她扶进屋里,她一言不发,就坐在那里落泪。

    “娘娘,你怎么就不反抗呢?任由她们欺辱。”香挨了两耳光,脸也火辣辣的痛,可让她气愤的不是自己挨打,而是妤嫔为何这般柔弱。

    妤嫔一边抽泣,一边说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忍忍就过去了,我不想卷到她们的争斗中去。”

    “娘娘,那你这打就白挨了不成?你可以去让皇上替你做主啊!”香义愤填膺的说到。

    妤嫔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仔细看了看脸上的伤,现在是又红又肿,“去吧!帮我去内务府讨点冰来敷敷,免得佟姐姐明日过来,看了又问长问短。”

    “是,娘娘……”香不情愿的出了房门。

    香一路抱怨着,刚走到内务府旁的巷子,就被从旁边跑出来的虞兰,撞翻在地,“我今天是不是得罪瘟神了?走个路也这么倒霉。”

    眼中还含着泪花的虞兰,赶忙扶起香,躲躲闪闪的躲到她身后,“虞兰姐姐,怎么是你啊?你怎么哭了?”

    虞兰怕的全身发抖,用颤抖的声音说,“没……没……没事……”

    这时吴管事从巷子里追出来,看到香的出现,赶紧来了个急刹车,狠狠的瞪了虞兰几眼,甩手离去。

    香这才恍然大悟,“姐姐,你怎会怕他,一个管事而已,他欺负你了?”

    虞兰听香这么说,赶忙拉了拉衣领。

    香强行给扒开查看,脖子上,肩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咬痕,有的都在冒血了,看有人路过,香赶忙把衣服给她拉好。

    等到路人走远,香抓住虞兰的胳膊,“姐姐,他这么对你,你怎么不告诉佟妃呢?他一个小小的管事,你怕他做甚?”

    “我不想连累主子,更何况,以什么样名义治他的罪呢?若传开了,即便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叫我以后如何做人,别人的唾沫都能把我淹死。”说着说着,虞兰委屈的落下眼泪。

    “哎!为何好人总是受欺负,你看看,谦妃给打的,我这还算轻的,可怜我家主子了,脸肿得像包子,无缘无故被打,我家主子和你一样,还非得忍气吞声,哎……”香指着自己脸上的手指印,又是一通抱怨,边说边摇头叹气。

    “平日里,谦妃看起来挺和善的啊!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虞兰还对香的话半信半疑。

    “和善?我的天啊!那叫阴险,表面是人,背地里连鬼都不如,好了,不说她了,越说越气,倒是你,以后就躲着点他吧!有什么事要办,都叫底下人来就好了。”这倒是个心直口快的主,可惜了,只是个宫女,想主持正义,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多谢妹妹提醒,我先回坤宁宫了。”

    香这才放开虞兰的手,目送虞兰离开,等虞兰走走远,她才摇头转身向内务府走去。

    估计是刚刚打妤嫔太用力,文把手给扭了,蕴梅一边为她上药按摩,一边说到,“娘娘,其实就是一个皇上还没宠幸过的女人,你也没必要和她大动干戈。”

    “什么?皇上还没宠幸过她?”文一脸惊讶。

    “是啊!她十二岁就进宫了,之前太小,皇上不忍心,久而久之估计就没那个意思了,不过十二阿哥的存在,就足矣让她在宫里站稳脚跟了,这后宫啊!永远都是母凭子贵,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错不了!”蕴梅就像个万事通一样,说话底气十足。

    文摸摸自己的肚子,怎么这么久了,自己的肚子就是没有一点反应呢?药也喝了,皇上来的次数也不少,难道是自己有病。想到这,她倒吸了一口气,后背一凉,心里堵的慌。

    虞兰回到坤宁宫,给橙溪煮了她最爱的薄荷茶端进去,本来橙溪也没发觉什么不对,可心虚的虞兰总是去扯她的衣领,这时橙溪才察觉到她的异常。

    她强行去解虞兰的衣领,虞兰刚开始还不愿意,推推嚷嚷的,想躲开,橙溪厉声喝到,“放手。”

    虞兰才无奈的松开双手,当看到虞兰伤口的那一刻,橙溪心痛不已,“是吴管事?”

    虞兰又伤心又害怕,咬着嘴唇,微微点头。

    橙溪去自己房里取了药,亲自为她上上,在这过程中,橙溪一句话也没说,虞兰因为主子的沉默,心中忐忑不安。

    她突然一想,何不用妤嫔的事,来打破这恐怖的气氛,“娘娘,刚刚碰到香,她说今天谦妃无缘无故上门把妤嫔打了一顿。”

    橙溪停下上药的手,“谦妃?”

    “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时柔柔弱弱,竟想不到是这种人,妤嫔还忍气吞声,不愿告诉皇上。”

    橙溪又陷入了沉默,表情比刚才更凝重了。

    吴管事又大张旗鼓,亲力亲为的给文送东西去了,这些势利的奴才,总是拜高踩低,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拍文的马屁一样。

    “吴管事,这是又要去哪啊?”医休正巧路过,同他搭讪到。

    “去晴水楼,不是谦妃宫里的茶具摆设,不小心摔怀了,这不给她重新送些去。”吴管事用那娘娘腔的声音回到,平日若是不得宠的妃嫔,要想从他手里讨点东西,那可比登天还难,这文倒是厉害,进宫不久,竟能让他如此卑躬屈膝。

    “腰好一点了没有?我那麝香虎骨膏药,还管用吧?”医休拍拍他的腰。

    “好多了,好多了,太医医术果真名不虚传,那该死的妮子,等我腰好了,看我怎么收拾她。不多说了,奴才还赶着去晴水楼。”橙溪刚复宠,皇上对她不冷不热,现在把弘昼又给过继了,在吴管事眼里,她自是没有前途的,所以他才敢对虞兰越来越放肆。

    “吴管事走好!”医休虽笑脸迎着,其实心里是恨极了他,若不是橙溪再三叮嘱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他现在就想冲上去把那货暴揍一顿。“呸……”等他走远,医休朝他去的方向,吐了几口唾沫。

    医休来到坤宁宫,虞兰只同他说了一句话,就匆匆躲开。医休也理解她,没有追过去,径直去了橙溪屋里。“微臣见过佟妃娘娘!”

    “好了,又没外人,就不要这么拘谨了,我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橙溪知道医休贪吃,还特意把桌上的糕点递给他。

    “娘娘放心,万无一失,我是趁给他送药,偷偷放的,绝对不会引人起疑。他竟敢欺负虞兰,就是娘娘你不出手,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医休胸有成竹的说到。

    “本想请皇上做主,可我怕误了虞兰清白,有的事,还是借它人之手来办,才能两全其美。”

    “我就是来告诉娘娘,是时候了,不然等他把药用完,又少一样证据指证他。”

    “虞兰,虞兰……”橙溪同医休走出房门,大声叫着虞兰的名字,“医休,此事我觉得你还是避嫌得好,你回太医院去,请刘太医前来,就说妤嫔身子不适,请他去景阳宫瞧瞧。”

    “好,我立马就去。”医休说完,速速离去。

    “娘娘,唤奴婢何事?”

    “走吧!陪我去景阳宫看看妤嫔。”虞兰扶着橙溪出了坤宁宫的门。

    在景阳宫门口,正巧撞见刘太医,橙溪同她一同进了景阳宫。“去吧!刘太医,帮妤嫔瞧瞧,看她脸上的伤要不要紧。”

    “佟姐姐,我没事,不用劳烦刘太医了。”妤嫔再三推迟,不愿揭开面纱给刘太医看。

    “那好,妹妹若执意如此,那本宫只有去请皇上了。”橙溪说着就准备转身出门。

    “好好……答应佟姐姐便是。”妤嫔这才取下面纱。

    刘太医仔细瞧了瞧,“无妨,微臣开些消肿止淤的药,很快就会恢复如初,只是娘娘这牙槽有些松动了,平日要注意饮食,预防感染。”

    橙溪走到院子里,朝着晴水楼的方向大声说到,“你呀!以后你可得当心了,谁是人谁是鬼,自己心里要有数,有些畜牲啊!别以为给自己涂点颜色,麻雀就能变凤凰了,那不是痴人说梦吗?我会向皇上说明你的情况,让他抽空来看你……”

    “娘娘,你一个人在这里大声自言自语做什么啊?”虞兰看到橙溪异常的举动,甚是不解。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橙溪一脸神秘的说到,她想,若文真的能对妤嫔做出这些,那她肯定容不得自己在这里指桑骂槐,待会肯定会出来找事的。

第五十六章 吴管事被暴尸

    晴水楼那边,向来多嘴的蕴梅,听到橙溪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文听。

    还没等太医开完药方出来,文就带着下人,冲到妤嫔的院里。“你骂谁呢?你骂谁是麻雀变凤凰?”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最得圣宠的谦妃呀!失礼了,你问我骂谁呀!我不是骂这畜牲嘛!不知道从哪里飞来只麻雀,啄伤了它,它反而忍气吞声,你看,吓得叫也不敢叫一声了。”橙溪指着鸟笼里的金丝雀,一本正经的说到。

    “你……”文虽然心里很气,但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橙溪继续说到,“虞兰,去把弘夜带过来,顺便叫他拿上他的弹弓。”

    “是!”

    “我告诉你,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我会……”文竟接不下去话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挤出像样的话。

    “来来!弘夜,用你的弹弓把树上那只麻雀给打下来,它啄了你额娘的金丝雀。”橙溪把弘夜叫到身旁,指着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麻雀。

    弘夜那是一个准,手一拉一松,一只麻雀惨叫一声,掉在地上,拍了几下翅膀不再动弹。

    “弘夜,记住了,以后有谁欺负你额娘,你就得像保护这只金丝雀一样,好好保护她。”橙溪和晴水楼的下人们都拍手叫好。

    “哼!再厉害又怎样,又不是自己亲生的,连皇上碰都没碰过的女人,有什么可炫耀的。”文一脸不屑,看着那地上的麻雀说到。

    橙溪走到她身旁,“就算不是亲生的,那也是皇上的阿哥,以后也会母凭子贵,就怕是膝下无子,腹中空空啊!”橙溪故意盯着文那平平的小腹。

    文不自在的扯了扯腹前的衣服,“我尚且年轻,以后想要多少阿哥都行。”说话明显没了底气。

    橙溪低声在她耳边说,“谦妃妹妹进宫也快一年了吧!又不缺圣宠,为何腹中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说,你有这闲工夫来关心别人,倒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昔日,丽嫔都能以焚烧阿芙蓉博圣宠,谦妃妹妹,不会是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吧?”

    听了橙溪的话,文反而冷静了下来,竟没有反驳。

    “刘太医出来了,妹妹何不让他去帮忙看看,求个安心,我宫里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橙溪带着虞兰离开,早已知道结果的事,过程也没有再参与的必要。

    文还是犹豫不决,眼看刘太医就要走远,最后还是忍不住把他叫了回来。“刘太医请留步,本宫身体不适,还请刘太医移步晴水楼。”

    刘太医跟在文主仆两身后,进到她房里,刘太医为她把了把脉,“微臣看不出什么异样啊!不知道娘娘觉得哪里不舒服?”

    “无异样?那为什么本宫的肚子久久没有反应?”这样的话,文听得太多,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回娘娘,子嗣之事,还得顺其自然,强求不来的。”刘太医实话实说。

    “本宫以前在宫外,就听说,有的人嫉妒她人得宠,想方设法让对方无法怀孕,今天,你就是把本宫这晴水楼,翻个底朝天,也要帮我仔细查清楚,看看有没有害人无孕的东西。”文倒是越发聪明了,被橙溪这么稍稍一点拨,就明白其中之意了。

    这么大的晴水楼,要查起来,可是个浩大的工程,可刘太医也没胆拒绝,只好从文接触最多的内殿找起。

    刘太医又闻又看又尝,鼻子都快闻的没嗅觉了,但又不能马虎,若是查漏了什么,以后被别的人找出来,文绝对不会放过他。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一盒香粉里查出端倪,竟激动的想落泪。

    “娘娘,找到了,这香粉里含有麝香,这种东西接触久了,会导致终身不孕啊!”刘太医赶紧把香粉拿到文跟前来,向她说明情况。

    文气得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竟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蕴梅,去请皇上,就说有人命关天的事,再去内务府宣吴管事来,就说念他办事妥帖,本宫要当面赏赐。”

    “是!”蕴梅出门命人去请皇上,她则去了内务府。

    “蕴梅姑娘啊!不知道有什么要吩咐的啊,直接差人来传个话就行,还劳你亲自跑一趟。”吴管事看到蕴梅进门,赶忙嬉皮笑脸的上前迎着,真是主子得宠,身边的大宫女也有了主子般的待遇。

    “娘娘宣你去,跟我走吧!”蕴梅并没给他好脸色,冷冷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吴管事巴巴的跟在后面,半路上,心中好奇的他加快脚步,和蕴梅并排着走,“我说蕴梅姑娘,娘娘差我有何事啊?”

    “娘娘说了,你办事妥帖,要当面赏赐你。”

    吴管事一听,心里乐开了花,真是黄天不负有心人,这么久的亲力亲为,总算是有回报了,他在心里幻想着,会赐他什么呢?黄金?白银?还是珍宝翡翠?反正皇上赐给文的都是好东西,赏赐他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皇上先一步到了晴水楼,一进门,文就哭哭啼啼要皇上给她做主。

    “皇上,你可得给臣妾做主啊!”等到皇上入了座,文就开始切入正题。

    “又怎么了?”

    “皇上,有人要害臣妾,刘太医,还是你来说吧!”文觉得,让刘太医来说,比她说更恰当。

    “启禀皇上,谦妃娘娘的香粉里,被人放入大量麝香,麝香虽名贵,但长期接触会导致不孕,所以先主们有令,只可入药,绝不能用于后宫主子的日常之中。”刘太医一五一十的向皇上比禀报着。

    “有这等事?谦妃,香粉可是内务府送来的?”

    “回皇上,臣妾宫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是吴管事亲自送来的,臣妾已命人去传他来了,应该快到了。”

    正说着,蕴梅和吴管事进了屋,吴管事看皇上也在,赶忙跪地行礼,“奴才给皇上请安,给谦妃请安!”

    “吴管事是吧?”皇上开口问话。

    “回皇上,正是奴才。”

    “谦妃宫里的东西都是你送到,是吧?”皇上将桌上,刘太医呈上的香粉拿在手里,不慌不忙的问着。

    “回皇上,都是奴才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这盒香粉也是?”皇上将手中的香粉递给他。

    “没错,这可是上等货,奴才怕下边的人弄坏,从未让他人触碰过。”这二货,还以为皇上要论功行赏,就怕别人抢功,急急解释到。

    “好大胆的奴才,竟敢算计朕的爱妃,说,是谁指使你,在谦妃的香粉里加入麝香。”皇上龙颜大怒,咆哮到,怒目而视。

    “麝香?什么麝香?奴才没有。”吴管事感觉气氛不对,但自己确实不知道什么麝香啊!

    “还嘴硬,刚刚不是说,只有你碰过,不是你,难不成麝香自己长脚飞进去的?”皇上似乎已失去耐心再听他辩解。

    吴管事还一直不听的念叨,他没做过。

    文看得生气,走过去就给了他一巴掌,“该死的奴才,皇上,你可不能轻饶他。”

    “陈育,把他交给慎刑司,严加拷问,再带人去他的住处收。”

    “!还不动手?”陈公公对着旁边的两名太监说到。

    “皇上饶命啊!奴才冤枉啊!奴才冤枉啊!”随着他们的走远,声音渐渐消失。

    “好了,别生气了,为这么个奴才,气坏身子不值得,朕不会轻饶他的。朕还有政务,先回养心殿,晚上再过来。”皇上安抚着,还在那里生闷气的文。

    “嗯嗯!臣妾恭送皇上。”

    刘太医也跟着出了门,等到皇上走远,文擦掉脸上的泪,“这次还多亏了佟妃,等本宫有了身孕,看还有谁敢跟我争皇上,皇后之位非我莫属。”现在的她,连眼神里都能看出无限的**。

    在牢里,吴管事受尽严刑拷打,可他始终只会说,奴才没有做,奴才冤枉。的确,原本他就没有做,又何来谁人指使。

    无奈,陈公公也只能以此禀报皇上,“皇上,吴管事拒不承认,在他房里搜到一些,含麝香的膏药。”

    皇上停下写字的笔,想了片刻,“杖毙,挂于后宫必经之处,暴尸一日,无论是谁经手的,都以此杀鸡儆猴,让她们自己消停消停。朕这后宫,比起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

    看着悬在宫门上的吴管事,宫人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宫女:“听说他谋害谦妃的皇嗣,不知道是真是假?”

    另一个宫女:“这还能有假,尸体都挂这里了。”

    宫女:“真不知道图啥?好好的内务府总管事,去干这些掉脑袋的事干嘛?”宫女叹息的摇摇头。

    另一宫女:“你说图啥?肯定是收了人家的好处呗!”

    宫女摇摇她的胳膊:“别说了,快走吧!”宫女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朝宫女望的方向看去,各宫妃嫔们正朝这边走来,几人慌慌张张的结伴而去。

第五十七章 咎由自取

    “看到了吗?这就是算计本宫的下场。”文指着吴管事的尸体,趾高气昂的说到。

    虞兰看到吴管事的尸体,心中莫名的恐慌,躲到橙溪身后,低着头,一眼也不敢再多看。

    平时不得圣宠的两位常在和答应,跟在文身后,不停的拍着马屁,或是随波逐流,或是想借梯上爬,原因好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都站在了文身后,让本就嚣张跋扈的文,更是添了几分底气。

    如此,本就独来独往的橙溪,显得更加的孤立无援,还好还有妤嫔这个贴心的姐妹。

    那常在附和到,“那是当然,谦妃娘娘是谁啊!是皇上的心头肉,皇上怎会让娘娘受委屈。”

    生性胆小的顾答应,躲在那常在身后,一言不发。

    “佟姐姐,我们走吧!”妤嫔小声的对橙溪说。

    橙溪迈开脚步,同妤嫔一起离开。

    香和虞兰跟在身后,香心中自是为虞兰感到痛快,小声同虞兰聊着,“姐姐,没想到恶人自有天惩戒,这也算为姐姐出了口恶气,姐姐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以后可以放心去内务府了。”

    虞兰轻轻拉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两个主子还在前面呢!

    出了这事,皇上更是心烦。文倒是因祸得福,仗着皇上对她的恩宠,更是肆无忌惮,在后宫只手遮天,嚣张的不行,太入戏了,以至于在皇上跟前也收不起性子。

    晴水楼里,两个侍女一边做事,一边闲聊着,“姐姐,今日为何这般开心啊?”

    另一侍女:“昨日我阿玛传来消息,我哥哥喜得儿子,我哥哥和嫂子相亲相爱十年,嫂嫂一直无所出,阿玛差点逼哥哥休了嫂嫂,你说此等好事,我该不该开心啊?”

    侍女回到:“当然,大好事,女人嘛!丈夫再宠爱,可生不出孩子也是不行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该死的奴才,说谁生不出孩子?”此话正巧被文听了去,她还没来得及赶出门,就先责问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两侍女听到文的声音,双双跪地求饶,还没等她们辩解,文上前就亲自一人给了一个耳光。“你,你,给本宫掌嘴,用力的掌。”她指着两名太监,吩咐下去。

    文坐在院里的凳子上,欣赏着这出好戏,两侍女被打得口吐鲜血,“停!刚刚是谁说,生不出来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

    那说此话的宫女忍痛,磕头求饶,“奴婢知错,求娘娘饶命……”

    “给本宫拔了她的舌头,扔到辛者库去,至于你嘛!”文指着另一个宫女说,“嗯……”

    另一宫女,看到同伴的下场,听到同伴的舌头要被拔下来,当场吓破了胆,尖叫着跑出了晴水楼。

    “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给本宫抓回来。”文看侍女逃跑,对身边的人咆哮到。

    没跑多远,那宫女又被硬生生的拖了回来,嘴里一直疯言疯语的念着。

    “娘娘,想必是吓疯了。”直到今天,蕴梅才发现,主子真的变了,变得她也不认识了,变得如此残忍,让她都开始害怕起来。

    “好了,好了,送去暴室,看着就碍眼。”面对生生被她吓疯的宫女,她竟然看都懒得看一眼。

    夜里皇上来晴水楼,她还毫不避讳的道与皇上听,皇上大怒,“你怎会变得如此残忍?”

    “皇上,她诅咒臣妾断子绝孙,这不是变现诅咒皇上吗?此等妖言惑众之人,此等以下犯上之人,臣妾小惩大诫有错吗?又没真拔,就吓吓而已。”她倒是会说,连带皇上一同带进去,让皇上想处罚她都难。

    “小惩?”皇上起身穿鞋,披上脱下的衣服,再无心情待在这晴水楼。

    “皇上,皇上……你这是要上哪里去?皇上……”文自是要挽留的,可皇上根本理都不理她。

    出了晴水楼,皇上本想就近去妤嫔殿里,谁知妤嫔竟让皇上吃了闭门羹。

    “皇上,我们主子说,她已经睡下了,还请皇上……”前去通报的香,胆怯的前来回话。

    “大胆,向来都只有别人吃皇上的闭门羹,你家主子倒好,竟拒皇上于门外。”陈公公严厉的呵斥香。

    “也罢,也罢,妤嫔还未侍过寝,是朕忘了规矩,走吧!去坤宁宫。”皇上无奈的说到,或是心中并不是真想留在这里,不然肯定破门而入了。

    “!”

    妤嫔在屋里徘徊着,她就怕皇上硬闯,护了这么久的清白之身,她可不想就此失去。余生不求皇上宠幸,只求好好带大弘夜,长伴佟姐姐左右。

    “娘娘,皇上去坤宁宫了。”香看到皇上走远,才进屋来报,妤嫔这才松气,继续上床睡觉。

    皇上今儿个也算是吃气吃够了,这偌大的后宫,竟然还没有他的去出。若此去坤宁宫再受阻,他明日定当再封它十个八个嫔妃,皇上或是气糊涂了,心里竟泛起这样的念头。

    来到坤宁宫,皇上也懒得等宫里的人出来迎接了,推开橙溪的房门,直接进到橙溪的寝殿里。

    橙溪闲着没事,在屋里练瑜伽,虽然没有音乐,但橙溪也是练得出神入化,皇上进来她也没有发现。

    “莹莹,你这是哪门哪派的绝学啊?”皇上看到橙溪这奇怪的动作,很是惊讶,没想到后宫居然还有会功夫的嫔妃。

    橙溪闻言,分了神,摔在地上。“皇上,你怎么来了,不是歇在晴水楼了吗?”

    “不提了,给朕倒杯茶吧!你这什么武功啊!倒是挺婀娜多姿,更有几分像舞蹈。”皇上坐到椅子上,摇头摆脑,连连叹气。

    橙溪端着茶过来,“这呀!这是臣妾自创的健身舞,皇上这般唉声叹气,是谁惹你生气了吗?你可得顾着自己的身子,何不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皇上猛的拍桌,“好!此言甚好,对,何必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还是莹莹这里好,总能替朕解忧。莹莹,朕有一事不明,为何从储秀宫出来,你对立后之事只字不提?”

    橙溪一听,皇上此言到底何意?是在考验她,还是另有它意?她思索片刻,说到,“皇上既然不提,臣妾就不应该提,不是皇上有什么苦衷,就是臣妾还不够为后的资格,臣妾又何必挑出来,让皇上为难呢!”

    皇上又长叹一口气,“哎!没想到最了解朕的,还是只有莹莹,怡皇贵妃乃副后,按理皇后薨逝,她就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可你知道的,朕想立的是你,赫柏大婚前,朕不顾大臣们的反对,欲强行立你为后,可你却好,把立后之事推后。这么久来,朕深思熟虑,觉得强立你为后,必让你受众人的唾弃,对你而言不算是件好事,所以,朕就打算让后位暂且空着,待到寻到名正言顺的办法,再册封也不迟。朕对你出尔反尔,莹莹,可会记恨于朕?”

    “皇上如此为臣妾考虑,臣妾感激不尽,哪来记恨之理。”橙溪暗暗窃喜,本以为皇上是不再放她在心上,不再愿意立她为后,没成想皇上却还这般为她考量。只可惜,弘昼不在身边,自己有个空头衔也没用,大清的江山还是握不到自己手里来,不足以泄心头之恨。

    “喂!发什么呆呀!”皇上把她从万千思绪中唤醒,“夜深了,就寝吧!”

    “是,臣妾这就给皇上宽衣。”两人一起上床,放下蚊帐。

    一阵翻云覆雨后,随着急促的喘息声的减弱,皇上翻身躺在床上,这大夏天的,一运动就汗如雨下,皇上擦着额头的汗,在那累的大喘气。

    虽然橙溪没有文那般妖媚,但她肤白貌美,身材娇好,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没有一个地方长马虎了的,皇上也是百宠不厌的。或是许久没来橙溪这里了,半夜皇上又把橙溪宠幸了一次,才满足的睡到天亮。

    之后的几日,皇上没再去晴水楼,即便是去相貌平平的那常在宫里,皇上也不愿再踏进晴水楼。皇上虽没明言禁足,其实和禁足也没有什么区别,皇上既不去见,文来求见他也不理。

    数日后的早晨,皇上从坤宁宫临走之时,“别再睡到中午了,今日蒙古郡王就能抵达京城,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就来养心殿候着,拿出该有的威仪。”

    “知道了,臣妾一定打扮的美美的,绝不让皇上丢面子。”橙溪嬉皮笑脸的回到。

    皇上勾勾她的鼻子,满心欢喜的离开,走到门口又听了下来,“你是要带虞兰一起去,还是带别的侍女?”

    “当然是虞兰,皇上是知道臣妾同虞兰的感情的。”橙溪想都没想,就斩钉截铁的回到。

    “那待会儿,朕让内务府给虞兰寻身像样的衣服送来,好歹是忠义格格,也不能穿得太寒酸,你也让她稍稍打扮一番。”

    “臣妾替虞兰谢过皇上,臣妾一定照办。”橙溪听到皇上要赏赐虞兰,心里自是高兴的,赶忙跳下床,装模作样的行礼。

    “陈育,听到朕刚刚说的了吗?去办吧!多寻两身大气一点的,面料花样不能太俗气,但也不要盖过后宫妃嫔们的穿戴。”皇上处理起事来,倒是也挺仔细的。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坤宁宫的大门。

第五十八章 接见蒙古郡王

    皇上特意选的有代表意义的人,前来参加宴会,一是表达大清对蒙古臣服郡王的厚待,二是显出大清应有的威望。

    接待管舍内,接到皇上宴请旨意的众人早已到齐,就等姗姗来迟的蒙古郡王。

    文官代表是张廷玉,武官代表是阿穆鲁赫柏,皇子代表当然是弘历,公主代表是三公主和硕端柔,后宫妃嫔代表当然就是橙溪了。

    张廷玉赫柏弘历三人,喝着酒,谈得甚是欢悦。橙溪也有幸能一睹三公主的容颜,公主温婉恬静,说话落落大方,不愧为皇上的掌上明珠,虽为养女,但皇上甚是疼爱。

    看着许久未见的赫柏,又清瘦了许多,橙溪心里有些心疼。

    两人就这么远远的望着,含情脉脉的望着,默默点头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家正聊得起劲,被门口突如其来的吵闹声打断。

    蒙古郡王和他的随从,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还请郡王卸下佩刀,宫里严禁带刀面圣。”

    “笑话,我等除了睡觉,佩刀从不离身。”随从不服气的吼道,蒙古郡王的脸色也有些不悦,没有卸下佩刀的意思。“郡王,他们怕是不信任你啊!”

    “郡王还请息怒,这是宫里的规矩,还容奴才进去请示皇上。”

    陈公公急急进殿,还没等他开口,皇上就问到,“陈育,谁在外吵吵闹闹?”

    “回皇上,是蒙古郡王和他的随从,侍卫见他们腰间有佩刀,给拦下了,王爷似有不悦。”

    “一方有一方的习俗,蒙古男子向来佩刀不离身,传朕口谕,允郡王带刀入殿。”

    “!”

    陈公公出去片刻,引着两名男子进来,两人高达威武,身穿长袍,腰间系着兽皮腰带,头戴翻帽,腰间还挂着一柄弯刀,刀鞘外镶着血红的玛瑙,甚是别致,走路昂首挺胸,步伐矫健有力,与宫里这些细皮嫩肉的男子比,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臣科尔沁郡王博尔济吉特齐默特多尔济拜见皇上。”郡王带着随从,像模像样的行大清之礼。

    “郡王快快请起,快入座吧!”皇上热情满满的说着。

    “多谢皇上恩典!”

    陈公公引着郡王入座,并拍手喧来舞姬进来跳舞助兴。

    “皇上的宫里果然是,美女如云,酒香食美啊!”郡王举着杯子,喝着杯中酒,看着眼前肤白貌美的女子,赞不绝口。

    “哈哈,郡王谬赞,郡王谬赞,郡王也是性情中人啊!”

    “让皇上见笑了。”

    待到乐尽舞停,舞姬们退出房外。

    郡王朝橙溪这边看来,“这位是?”

    “这是朕的佟妃,旁边这位是侍奉佟妃的忠义格格。”皇上向郡王介绍到。

    “臣请佟妃娘娘安!”郡王起身向橙溪行礼,并转身轻轻向虞兰点了点头。

    “王爷有礼!”橙溪也起身回礼。

    借着机会,皇上把在场之人一一给郡王介绍了一遍。

    郡王对虞兰那是一见钟情,席间,那眼睛就鲜少离开虞兰,皇上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虞兰,以前你在朕身边伺候的时候,就经常以舞来为朕解乏,今日,郡王远到而来,你出来为郡王舞一段。”皇上有些开心,心中打起成人之美的念头。

    此事来得太突然,听了皇上的话,虞兰一时还没缓过神来。

    橙溪倒是好奇,还不知道虞兰会跳舞,她看虞兰在发呆,拉拉她,“虞兰,快回皇上话呀!”

    “是,奴婢献丑了,还请皇上,郡王爷不要笑话。”虞兰走到殿中央回话,“那奴婢就来一段如意舞吧!”

    乐队跟着奏乐,虞兰在殿中翩翩起舞,舞姿轻盈,如仙子般在殿中游走。

    众人看得都很尽兴,橙溪尤其惊讶,没想到平日在自己身边,勤勤恳恳的虞兰,竟还是跳舞高手,真是多才多艺呀,真不知道她还有多少本领没有拿出来,橙溪此刻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把虞兰派给她。

    蒙古郡王本就对虞兰另眼相看,再被皇上这么一撮合,那眼睛都快贴到虞兰身上去了。

    等到宴会结束,众人都离去了,郡王终究还是忍不住,向皇上表露了心思,在他们那里,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女子,就应该大胆去追求。“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还真有些难以启齿。”

    “哈哈……是不是看上佟妃的忠义格格了?”皇上笑着问郡王,能和蒙古郡王和亲,对朝廷来说,是有万利而无一害,皇上自当帮他提出来。

    “皇上果真是皇上,连臣这点小心思,也被看穿了,不知道皇上是否能为微臣牵线?”郡王直言不讳,当即表明心意。

    “别说是忠义格格,你就是看上朕的公主,朕也允了你们的婚事,你就等着抱得美人归吧!”皇上一口就给答应了,“郡王这一路奔波,想必也是累了,你先下去歇息,朝事明日再议,放心,朕一定让你带着美人回蒙古。”

    “臣先在这里,谢皇上的隆恩!臣告退!”陈公公领着郡王和他的随从出了门。

    晴水楼内被皇上冷落的文,本就百无聊赖,一肚子的火气。现在,却听到皇上竟然带橙溪去接见外臣,心中更是怒气不平。“啊啊啊……”她发疯似的狂叫,将皇上赐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用剪刀剪成碎片。

    “娘娘,你别这样,你把这些衣服剪了,你穿什么啊?”蕴梅在旁边担心着,又不敢上前强行阻止。

    “穿什么?没人看,穿给谁看啊,还不如拿来消消气。”文越说越气,手里的剪刀越剪越用力。“啊!”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手给剪破了。

    “娘娘,你没事吧!”蕴梅赶紧慌忙拿布条来为文止血。

    “去,去给本宫传太医,再去请皇上,就说本宫亲自下厨为他做膳,不小心把手切了,血流不止,已经晕过去了。”文灵机一动,这血怎么能够白流,就算骗不来皇上,至少也能博得一点点皇上的怜悯吧!

    坤宁宫内,皇上满脸笑容,就那么盯着虞兰看,橙溪和虞兰被皇上这异常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

    虞兰被皇上盯得心里发毛,“皇上,是不是奴婢做错什么了啊?你怎么这样盯着奴婢看,奴婢心里甚是惶恐。”

    橙溪也是满肚子的疑惑,“对啊!皇上,虞兰没犯什么错吧?”

    皇上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哎!真是越看越漂亮,朕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当初在御前伺候的时候,就应该收了你,可惜了,可惜了。”

    “皇上,娘娘在呢!你就别拿奴婢打趣了。”虞兰被皇上这样一说,一脸的尴尬,不知道如何自处。

    皇上终于不卖关子了,把好消息告知于她俩,“朕可不是打趣哦!是真有好事,蒙古郡王对你一见倾心,欲迎娶你,朕已经答应他了,你就准备做郡王妃吧!”

    皇上本以为,她一个奴婢,听了这样的消息,本应该高兴的,可恰恰相反,皇上话音刚落,虞兰扑通一声跪地,“皇上,娘娘……奴婢只想一辈子侍奉娘娘,不想成亲,还请皇上成全奴婢的忠心。”

    皇上自是不明白虞兰的心思,但橙溪心里很清楚,即便要虞兰嫁人,也要嫁她喜欢之人,不然就会步她的后尘,后悔终身。

    皇上脸色突变,已经答应了蒙古郡王,他一国之君,一言九鼎,怎可出尔反尔。

    “皇上,要不这样,先别急着回复郡王,若是虞兰有中意的人,我们这样岂不是棒打鸳鸯,臣妾会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的。”橙溪尽量想办法,先搪塞过去。

    “虞兰,你当真有中意的人?可即便如此,朕也不能驳郡王的面,朕也不能失言,为了大清的繁荣稳固,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就三天,你就给我们三天时间,求你了皇上?”橙溪以央求的口吻,向皇上求到。

    这时,陈公公进来通报,“皇上,晴水楼那边传话来,说是谦妃为皇上做御膳,不小心受伤晕倒了。”

    皇上此时心里正烦着,“她爱怎么闹,就让她怎么闹去,朕可没有那么多闲心。走吧!回养心殿,还有一大堆奏折没批。莹莹,你好好照顾自己,朕先去忙正事了。”

    “皇上,虞兰的事?”

    “三天,只有三天,你们好好话别吧!”说完,皇上出了房门。

    “臣妾恭送皇上!”

    皇上走后,虞兰彻底忍不住了,眼泪刷的流出来,“娘娘,救救虞兰,虞兰不想嫁去蒙古,奴婢就是一个地位卑贱的下人,即便嫁过去,对朝廷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更何况,蒙古离京城天远地远,听说那边的人茹毛饮血,风餐露宿,靠天过日,根本就把女人当人看……”

    “你别说了,我们还是加紧想办法吧!”橙溪心里很难过,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无用,身边的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她总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皇上回到养心殿,始终还是对晴水楼那位产生了怜悯之心,“去太医院拿些药,送去晴水楼吧!”

    “!”陈公公愣了片刻,“皇上你不亲自去看看?”

    皇上瞪了他一眼……

    “奴才多嘴,奴才立马去办,奴才告退!”陈公公畏畏缩缩的退出养心殿。“哎!我这不是为他着想吗?还生气了,今晚怕是又得在养心殿过夜了。”陈公公边走边自言自语。

第五十九章 弘历横刀夺爱

    蒙古郡王看上虞兰的消息,在紫禁城内不胫而走。

    得知消息的医休,那是心急如焚。“你说什么?皇上要把谁许配给蒙古郡王?”医休抓住在那里闲聊的刘太医,激动的问,露出又难过又怀疑的表情。

    “你还不知道啊!就是佟妃宫里那个忠义格格,这下佟妃怕是又要晋升!”

    医休连手中的草药也来不及放下,扔在地上,拔腿就往坤宁宫跑。他边走,边打自己的耳光,为什么不早点把虞兰娶了,还等什么功成名就,再怎么折腾,死活也不过是个太医。

    他冲到坤宁宫内,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你……你……”实在喘不上来气。

    虞兰倒了杯茶递给他,他一饮而尽,“你要嫁给蒙古郡王?”

    虞兰刚刚平复的心,又开始暗潮涌动,“皇上的旨意,郡王的心意,连娘娘也无计可施,娘娘召赫柏将军和宝亲王进宫商议,等他们来了看有没有办法。”

    医休用力捏住虞兰的双臂,“嫁给我,现在就嫁给我,行吗?不要嫁给郡王,我的心意你是明白的,对吗?”

    “你弄疼我了!”虞兰用力挣脱他,见虞兰表情痛苦,医休这才肯放下双手。

    “如果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从郡王手中抢亲,那我和娘娘就不会这般愁了。”虞兰挤出几滴无奈的眼泪,见虞兰哭,医休更是心疼。

    他在屋里徘徊着,心里不停的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要不带虞兰私奔,要不直接把郡王给干掉,更或者把虞兰毁容……他的想法一个比一个极端。对,毁容!等郡王走了,我再给虞兰治好不就行了。

    “我有办法了。”

    “真的?”虞兰破涕为笑,拭去脸颊的泪珠。

    “毁容,等蒙古郡王走了,我再为你治好。”

    虞兰有些怀疑,“这样能行得通?”

    “肯定行……”

    医休的话被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嘶哑的声音打断,“肯定不行,这叫欺君罔上,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就毁容,你让皇上颜面何存?”

    “将军!”虞兰兴奋的跑过去,跟随赫柏,进了橙溪房里。

    雍王府内,福晋樱柔正在为弘历更衣,“王爷,额娘急急召你所谓何事啊?”

    “哎!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额娘太重感情,她手底下的宫女虞兰,被蒙古郡王相上,又不愿嫁去蒙古,额娘心疼,让我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樱柔细心的为他抚平衣上的每一个褶皱,“王爷可有想到办法?”

    “这能有什么办法,几个皇妹也是不愿嫁去的,最后还不是妥协了。”

    樱柔拿着弘历的腰带,在屋里徘徊了两圈,“王爷,妾身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

    “真的吗?快说。”

    “你想啊!额娘极其看重虞兰,若你把她收入府里,皇阿玛又那么宠爱额娘,这对你以后,可有极大帮助的,想那郡王也是知趣之人,不会同王爷抢人吧!”樱柔心里也是一万个不愿意的,但为了夫君的前程,她不得不这么做,对她自己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王爷会永远记着欠她一个人情,更何况,一个没有生育的女人,也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

    “福晋的意思,是让我娶虞兰,这怎么行,对你不公平。”弘历拒绝,整理好衣冠,准备出门。

    “王爷,你就听妾身这一次吧!有了虞兰,额娘以后自会站在你这一边,这可是如虎添翼啊!男人都三妻四妾的,这是早晚的事,求王爷就听妾身的吧!”樱柔加大嗓音,喝住弘历出门的脚步。

    “可,这不就委屈你了?”弘历头也不回,就挤出一句话。

    樱柔走上前去,抓住弘历的手,“王爷,妾身不委屈,大局为重。”她在弘历手心写下江山二字,然后将弘历的手合上,用力抓紧,狠狠的点了个头。

    弘历自是明白樱柔的意思,叹气一声,“听福晋的,无论以后发生什么,福晋永远都是本王的发妻。”他将樱柔拥入怀里,两人来了个深情的拥抱,弘历才不舍的离开。

    进宫后弘历先去了坤宁宫,赫柏将军,橙溪,医休,虞兰,四个人在屋里坐着,一脸愁容,很显然是还没想出办法,弘历的到来,打破了刚才的平静,众人都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激动万分。

    赫柏,医休,虞兰上前行了礼。“弘历,你来!快坐这边来,可有想到什么法子?”橙溪直接切入话题。

    弘历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看弘历不说话,橙溪明白肯定是有办法了,“说吧!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可不可行?”

    “那,儿臣就说了,行不行还请额娘定夺。”弘历停顿片刻,“让虞兰入我宝亲王府,相信郡王不会同我抢女人的。”

    “不行,绝对不行。”医休第一个跳出来阻止,怎可将自己心爱之人送入它人怀抱。

    “那你可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橙溪这样问着,可以看出她是赞成弘历的做法的。

    医休不语,橙溪看着虞兰,谁人反对都没用,她最主要还是要看虞兰的想法,“虞兰,你同意嫁给弘历吗?”

    虞兰看看赫柏,此生怕是与赫柏无缘了,既然这样,嫁谁都是嫁,只要不去蒙古,嫁给王爷,已是她高攀了,岂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有一点,成亲后奴婢还想侍奉娘娘,不知道王爷……”

    “当然可以,百善孝为先,你替本王照顾额娘,替本王尽孝,本王高兴还来不及,只要初一十五回王府团聚一下即可。”

    “那好,一切都由娘娘做主,多谢王爷救奴婢出水火。”

    此刻除了医休,大家可都是欢喜得很。医休有些失礼,礼也不行,一个人气冲冲的出了坤宁宫。

    现在剩下的,就是怎么想办法说服皇上,“儿臣这就去求皇阿玛赐婚。”说完,弘历也转身出了门。

    橙溪追了出来,“弘历,等等额娘,额娘同你一起去。”两人结伴往皇上的养心殿去。

    虞兰跟在他们身后,内心自是高兴的,她掏出精心缝制的香囊,本是为赫柏将军缝制的,她快走两步,塞到弘历手里。弘历看了她一眼,当即带在身上。

    橙溪见状,心里甚是安慰,看样子也算得上是两情相悦啊!她的担心原来是多余的,两人早就心意相通了啊!

    来到养心殿,没想到郡王也在,一通见面后的客气行礼之后,弘历表明来意,“儿臣有一事相求,还请皇阿玛成全。”

    “若是小事,就改日再议,郡王在这里,不要误了朕和郡王商议国家大事。”

    “儿臣不敢,婚姻大事定当请示皇阿玛。”

    “哦!弘历是又看上哪家的女子了?”皇上有些惊讶。

    蒙古郡王也是大展笑颜,“此乃大事,皇上还是先为王爷做主吧!”此时还这般高兴,不知道待会听到弘历之后的话,他将是怎样的心情。

    “儿臣同忠义格格,两情相悦,还请皇阿玛为儿臣赐婚。”弘历怕说得太多,反而起变数,三言两语直截了当。

    此话一出,全场哑然,皇上惊讶的看着蒙古郡王,不知道该如何把话接下去。蒙古郡王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

    弘历见皇上不说话,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王爷同忠义格格是郎才女貌,天赐的良缘,还请皇上就如了王爷的愿吧!”没想到这尴尬的局面,还是由这豪放的蒙古郡王打破。

    皇上结结巴巴,“可……这……郡王你……”

    “君子有成人之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天涯何处无芳草,皇上不必为难,臣也不想强人所难。”郡王搜罗了一些古言,为自己摆脱这尴尬的处境,倒是用得恰到好处。

    皇上恶狠狠的盯着弘历,“是朕疏于教导,让郡王见笑了。”

    “那皇上先处理家事,臣先告退,明日再来。”郡王带着随从,退出养心殿。

    “陈育,快去给郡王引路。”

    “!”

    橙溪等人看到郡王出门,都长舒了一口气。

    “你们一个一个的,是把朕当猴耍吗?让朕拿什么去安抚蒙古郡王。”皇上怒言。

    他轻咳了两声,橙溪上前扶着,拍着皇上的胸脯,“皇上,消消气,你看两个孩子也是两情相悦,你怎么忍心拆散?”橙溪指着牵着手的两人说到,“至于蒙古郡王那里嘛!臣妾倒是想到一个法子,皇上要不要臣妾说来听听?”橙溪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

    皇上瞪着她,正等着她说下去,她倒好,还故意装糊涂,“好好,臣妾不说了,免得再惹皇上生气,臣妾这就告退!”橙溪说着,就松开扶着皇上的手,皇上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摔在地上。

    “站住!说,别在朕面前卖关子。”

    橙溪偷着笑了一声,给虞兰和弘历使了个眼色,像是在告诉她们,看她的。

    她转身回到,“端柔公主已到婚配的年纪,皇上何不试着撮合撮合?公主联姻,这可比以虞兰联姻,怕是好上千倍吧?”

    皇上走到椅子前坐下,细细想了想,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可他又怎么开得了这个口呢!

    看着皇上发呆,弘历和虞兰四目相对,不知如何是好,唯独橙溪无半点愁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六十章 虞兰大婚

    “皇上你是不是愁于不知如何开口?”橙溪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一语戳中要害。

    “你这什么不靠谱的法子,想把郡王也当猴耍?”皇上其实很是赞同此法的,但碍于面子,又不好直说心中的困扰。

    “只要皇上你点头,臣妾保证让公主和郡王两情相悦,主动前来求你赐婚。”橙溪拍着胸脯,言辞凿凿的向皇上保证。

    “莹莹,你当真没有开玩笑?”皇上心中甚是疑惑。

    “皇上,臣妾有再大的胆子,也不会拿这种事同你开玩笑啊!”

    “好,此事若你能完美办成,朕就以此为由,晋你做贵妃。”皇上本早就想晋橙溪的位份,可一直找不到理由,若橙溪真能办妥此事,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名正言顺晋她位份的机会。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我们就先告退了?”橙溪试探性的说着,三人一起退出养心殿。

    “弘历啊!你先找人挑个良辰吉日,迎虞兰过门,未免夜长梦多,是越快越好。”出了养心殿,橙溪的表情反而变得凝重起来。

    “好,那儿臣现在就去筹备婚事,虞兰伺候额娘这么多年,婚事也不可马虎了,不然就委屈了虞兰。”弘历说完,同两人分道而行,他往出宫的方向离开。

    一路上,主仆两人都沉默寡言,橙溪原本想问虞兰是否后悔的,可如今这情况,说了不是为她徒添困扰吗?

    医休回到太医院,借酒浇愁,喝得烂醉如泥。醉卧在炎炎烈日之下,看着当空的烈日,意识越发模糊不清。他看着看着,刺眼的日光中,慢慢的走出一个虞兰来,虞兰笑靥如花,姗姗向他走来。

    他笑着伸手去抱,可抱在怀里却是一把空气,虞兰也消失了。看着空空的怀抱,医休竟挤出了伤心的眼泪,哭着哭着哭出了声。

    昔日开朗大方,万事不拘小节的医休,颓废得像霜打了的茄子。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有真正爱过的人才会明白。

    这种深入骨髓的单相思,更为让人怜悯。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唯愿伤过爱过后,还能找回当初的自己。

    弘历回到府里,福晋亲自差人择了良日,婚期就定在三日之后,六月初六,宜嫁娶,且六六大顺,意头也比较好。

    弘历对樱柔的做法,是看在眼里,赞在心里。不愧是他弘历的嫡福晋,端庄大方,不争风吃醋。

    他站在忙碌的樱柔身后,心中感慨万千。樱柔今日的所作所为,为她在弘历心里画上牢牢的印记。

    坤宁宫内,也忙得不可开交,由于时间比较仓促,一切大婚用品都还得现做现准备。

    “皇上,臣妾忙着呢!你就先去她们那里吧!臣妾没有时间伺候你。”橙溪把准备留宿坤宁宫的皇上推出门去。

    “你……”

    “我?我怎么了,好歹弘历也是你儿子,他的婚事你不操心就算了,就别来这里捣乱了。”

    皇上站在门口,一脸无辜,“不就纳个妾吗?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更何况这嫁娶之事,向来都是由皇后筹备的。”

    橙溪一听,更加愤愤不平,“不就纳个妾?说得好轻松呀!对于你们男人或许是无所谓,可你是否知道,对于姑娘而言,婚事一辈子就一次,是最最最重要的事,岂能草草了事?”虞兰不停在旁边拉她,还是没有阻止得了她。

    皇上被震住了,这些话还真只有在橙溪这里能听到,皇上为此走了神。

    陈公公见皇上这样,以为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手心里捏了把冷汗,不停的给橙溪眨眼,示意她转开话题。

    皇上心想,她说得也不无道理,对于他们男人而言,三妻四妾,婚事只是家常便饭,不值一提。可对于女子,一生忠于丈夫一人,还真不是小事。

    “好,朕这就回养心殿,不妨碍你替弘历操办婚事。”不等橙溪再发起下一波逐客令,皇上主动提出离开。

    陈公公虽然不解,但至少万岁爷没有发火,这就是天大的好事。

    皇上如此配合,橙溪反倒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时间让她深究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她继续回屋忙活着。

    她之所以把这场婚礼看得如此之重,一是她的确看重虞兰,二是她把这当做自己的婚礼来筹办。在未来世界,她没来得及穿上洁白的婚纱,在这大清王朝,又稀里糊涂的就成了皇上的女人。她欠自己一场真正的婚礼,恐怕是没有机会弥补了,就让虞兰来为她完成未了之愿吧!为自己求一点心里安慰。

    “娘娘,你犯不着为了奴婢的婚事,就将皇上拒之门外的?”虞兰为橙溪刚刚的所作所为,感到不值和内疚。

    “谁说的,现在你最重,皇上来了也不列外。快去歇着吧!这两天你就不要熬夜了,就安安心心的休息,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橙溪轻轻用双手,提起虞兰的嘴角,示意她不要板着个脸,要笑一笑。

    出了坤宁宫,皇上就在宫里瞎转悠,走到晴水楼门口,停了片刻。又继续往前走,在长春宫门口,停了片刻。又来到钟粹宫门口,停下了脚步。

    被弄得晕头转向的陈公公,默念,这下该不会再变了吧!没成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摆驾养心殿!”

    ……

    陈公公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神来,见他不说话,皇上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是不是都要造反啊?”

    陈公公这下是被吓醒了,“奴才不敢,还不快落榻,皇上要回养心殿。”陈公公对着跟在后面的,抬榻的太监们喝到。

    今晚是把陈公公弄糊涂了,皇上也没生气啊!可在这后宫转了半夜,现在居然要回养心殿,真是圣意难测啊!

    不说是他,估计怕皇上心里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在纠结什么,最终选择回养心殿好好静一静。

    三日之后,虞兰穿上一身红彤彤的嫁衣,上了新妆,再加上一脸幸福的笑容。看着镜中的自己,连她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来,站起来,我瞧瞧!”站在她身后的橙溪,轻拍她的肩膀。虞兰缓缓起身,转身站到橙溪跟前,“漂亮,真的是太漂亮了。”橙溪仔细打量了一番,围着虞兰绕了好几圈。

    “娘娘,你的大恩,奴婢……”虞兰说着说着,激动得想哭。

    “不许哭,大喜的日子不许哭,你一定要幸福,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本就是权宜之计,弘历和她又没有感情基础,橙溪就怕她点错鸳鸯谱,误了虞兰的终身幸福。

    虞兰忍住眼泪,破涕为笑,狠狠的点头。

    橙溪亲自为她盖上盖头,扶她出门,坐上花轿。橙溪也坐上了马车,她要亲自送虞兰进亲王府,亲自为他们主持婚礼。

    行到半路,医休突然醉醺醺的冲出来,“虞兰,虞兰,来我们喝交杯酒……”

    虞兰知道忌讳,便没有下轿。橙溪下轿扶起医休,“医休,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现在的心情我感同身受,爱而不得,是很难受,可你知道吗?若你真正爱对方,是希望对方能好,难道非得让对方和你同归于尽,你才解恨吗?那叫自私,不叫爱,若不想害她,就好好祝福她吧!有一种爱叫一直在你身后!好好想想吧!”

    医休是虽醉犹醒,被橙溪这番话给戳中了泪点,放声哭了起来。

    “来人,扶医休太医回去歇息。”橙溪命人将他带回,在轿里听到医休哭声的虞兰,最终还是没忍住,掀开盖头,探头出来,和医休来了个深情的目送,她心中也自是不好受的。

    橙溪本以为,这里的婚礼,会同在电视里看的一样,会踢轿门,会拜天地入洞房。

    可事实却不是这样,抵达亲王府邸,宫女很懂事的扶虞兰下轿,将她引至厅里,弘历和樱柔坐在主位之上,看橙溪随后跟进来,他俩才起身行礼。

    “儿臣给额娘请安!”

    “起来吧!”橙溪上前扶起两人。

    “额娘请上坐!”两人将橙溪引到主位之上,弘历坐在另一侧,福晋樱柔则站在弘历身旁。

    “一拜!”旁边一姑姑打扮的妇人,在那高声说到。

    虞兰识趣的跪地,朝橙溪和弘历这边拜了一拜。

    “二拜……再拜……掀盖头……”

    这时下人端来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根系了红菱的棍子,橙溪想那应该就掀盖头的吧!

    弘历起身,拿起棍子掀开盖头,又回到座位上。

    “敬茶!”那姑姑又发话了。

    大家好像都轻车熟路的,下人立马端来三杯茶,第一杯,虞兰端到橙溪跟前,“额娘,请用茶!”橙溪愣了一下,端起茶了一小口。

    虞兰又转身,恭恭敬敬递给弘历一杯,“王爷请用茶!”弘历饮茶后,从桌上拿起一个盒子,递到虞兰手中。

    “时间仓促,本王也来不及细细准备,还希望侧福晋能够喜欢。”弘历牵着虞兰的手,小声说到。

    “多谢王爷!”虞兰害羞的小声回到,两人互送秋波,连橙溪都怀疑,是不是之前她们早就有意于对方了。

    站在一旁的樱柔,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那不是滋味。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她怎可能不拈酸吃醋,心生妒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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