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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夜三心     王道寒txt下载     王道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初进黑风庄

    第十六章  初进黑风庄

    王宝山的眼睛被蒙着,无法看到周围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脚步声不断。自己被人推着向前走去,不容许他做半刻的停留。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好像感觉过了大半天的样子。

    周围出现了更多的脚步声,刀剑的撞击声,棍棒的挥舞声,人的吆喝声,各种交谈声……等等,嘈杂一片,好不热闹。心想可能已经到了那黑风庄里了。

    “五哥,回来了?”有人过来给李进打招呼。

    “嗯,你去把三娘、赵先生和其他首领,请到聚义大堂里来。”

    “是”

    王宝山听到李进对那人简单说了一句,就听那人的脚步声走远了。背后又被人推了一把,显然是要被带到什么聚义堂去。

    让他心里揣测不安的是,至从进了这黑风庄里来,周围明显比其他地方,要阴凉得多,完全不像是平日的那样炎热,好像突然从炎炎夏日,一下子进入了干爽阴凉的中秋。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感觉已经到了地方,并被人按着跪倒在了地上。由于看不到周围的一切,让他心里怕得要命,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也不敢乱动,只好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也许这个地方,就是李进口里说的聚义堂,可感觉比外面,还要阴冷几分。加上不时有人从身边经过,脚步声嘈杂而凌乱。

    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气氛很是让人渗得慌,他又看不到,怎么叫他不胆战心惊。

    就在他慌乱不已,浑身发抖的时候,脸上蒙着的黑布被人拽了下来。

    王宝山眨了眨眼,压着狂跳不停的心,满脸惊恐地看了看,周围的一切事物,心中大骇。

    他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大山洞里,洞内宽广高大,四周都是黑色的石壁,四处的角落里都架着铁锅,锅里的柴火正烧的旺盛。

    而那火光冲天之下,又将整个偌大的山洞,照得是一片的昏黄而明亮。

    山洞深处一个巨大的石台上,按放着一把梨花大椅,一张毛发花斑的虎皮,从椅背一直铺到了椅脚下两尺多远。

    这虎皮上虎头犹在,虎目微睁,虎口紧闭,胡须乍起。

    整张虎皮趴在地上,犹如活着的林中之王,此时在此休息睡觉,看神态好像正在梦里,虎啸山林,争霸于洪荒猛兽之中,好不威武。

    这把虎椅后是一张供桌,桌上正中摆着一把空空如也的刀架,架子左右两旁,烛台红蜡高立,其上的烛火,却是无风自摇曳。

    使得刀架后,高挂于石壁之上的、一副巨大的幡旗,也舞动了起来。

    举目望去,只见那副黑布大幡旗的正中,正趴伏着两个、苍劲有力的白色大字‘黑风’。

    烛炮炸响,灯火飘荡。

    在浮光掠影间,那副黑底白字的黑风大旗,无风吹拂,却自动的舞动不停,大有翻卷之意。

    让在台下观看的王宝山,竟生出了一阵错觉:那黑风大旗不是个死物。

    还没等他细看,在石台下,厅堂正中,按放着的两排大椅中,坐着的几人里面,站起了一人,正望着高台上的大旗,一阵地沉吟,好像若所有感。

    这人额头宽阔,脸颊窄细,发丝稀疏且柔软绵细;尖细的下巴上,还留着一小戳山羊胡须,一副饱读圣贤书的老学究模样。

    他正是黑风庄里,坐在第四把交椅上的赵青山,人称外号:先知书生。

    “先生,我们刚刚巡山途中,捉到了这四人,里面有城西罗猎户的儿子。”坐在左首第五把交椅上的李进,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赵青山听后,并走到了两排大椅的中间,王宝山四人的跟前,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李进看他默不作声,也站起身来,问他说:“现在二哥去了城里,怎么三娘也去了?”

    “是啊!三娘也去寻找庄主了。”赵青山没有回头,仍是看着。

    “这四人,鬼鬼祟祟地在山外逗留,我怕是有些蹊跷,但涉及到罗猎户的儿子,我一个人也不好做主,就带回来了。先生觉得如何是好?”

    赵青山听他一说,走到了罗鹰跟前,看了看,没有开口。

    又走到王宝山,和三皮面前,端详了半天,还是没说话。

    最后,他走到了杜小三面前,沉思了良久,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扶起了,山羊小胡须。

    “你们来这黑风岭做什么?”半饷后,他才开口。

    罗鹰看了看王宝山三人,见他们不敢说话,自己就开口说:“我们想拜入黑风庄,赵先生。”

    “你认得我?”赵青山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我听我爹说起过,黑风庄里有位姓赵的先知先生,我想您就是了。”

    “好,你们既然想加入黑风庄,也好。我这就让人带你们去安歇。”赵青山对他点了点头,说着就叫人带着他们,出了聚义堂。

    王宝山一出来,望着四周,才发现这哪里像个庄园的样子,分明是个颇具规模的小型城镇。

    举目望去这里四面环山,中间一大片空地,占地不小,差不多近千亩之广。

    数百间大小不一的石室,错落而杂乱,它们都建造在空地上的大片石山之上,看样子是直接将那些石山掏空,再开门凿窗,密密麻麻的形如蜂窝。

    无数条石子铺成的小道,跟蛛丝一样,一条条地把它们,联系在一起。还有几条大道,贯穿其中,将它们分割成了、数个大小不一的区域。

    还有几处,较为平坦的空地平台,错落有致,分布在四处,嫣然是供人活动的场所。

    此时,每个平地上,都有数十名穿着各色衣服的汉子,手持标枪,或手持刀剑,正杀声嚯嚯地演武操练着,一个个挥汗如雨,声势好大,威武严肃。

    王宝山四人,跟着两名身穿灰色紧身衣的汉子,来到了靠近东边的一片石室群落。

    一路走来,也有不少人经过他们,每个人都穿着一样的紧身衣,就是颜色各异。一个个神色匆匆,忙忙碌碌,谁也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忙着各自的事。

    “你们初来乍到,很多东西还不明白,等过几天就好了。”带路的一汉子,看着他们一脸的震惊,好言好语的说到。

    “多谢…”王宝山看他的面目,还算和善,连忙道谢。

    等他们到了一间石室的门口,那人又对他们说:“这两天庄里有事,你们就不要乱跑,安心在此休息,吃饭的时候,会有人给你们送饭,渴了,不远处有水井,可以去打点水喝。”

    那人说完,就和同伴一起走了。

    王宝山看他们走了,就推开用木板拼成的屋门,进了石室。

    刚刚在外面还看不出什么,进来后发现这石室虽说不大,但住他们四个人,还是宽敞得很的。

    除了两张石床,就是一个石台,几个布满灰尘的陶罐,安静地杵在石台上,显然是很久没人用过了。

    简陋是简陋了一些,但比起以往住的茅草棚屋,那不知道是强了多少倍,因为不用担心风吹雨打。

    更值得他高兴的的是,这间石室里并不闷热,还有些阴凉,让他不用担心热得受不了,他在李家矿场上可是被热怕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他好像做了一场梦,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他看大家也缓过了劲,就拿起一个稍微大些的陶罐,想去打点水回来给大家喝。

    可刚出门,罗鹰就跟了过来,手里也拿着个陶罐,显然也是想去打水。

    “多谢了,罗兄弟,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也进不来。”

    “没事。”罗鹰对他的态度,明显比别人要好,听他道谢,笑了笑。

    “罗大叔,跟着庄里人蛮熟吧?”

    “我爹,跟庄主是朋友。”罗鹰想了想,还是说了。

    “难怪了…”王宝山听了,见罗鹰说得有些犹豫,就没再多问。

    这黑风庄里的管理,还是很严谨,不时可以看到,拿着兵器巡逻的庄众;还有一些石室的门口,岗哨森严,就连水井,都有专人防守。

    王宝山和罗鹰,费了老大的劲,好话说尽了,才肯让他们打水。

    还好他们两人,都不是爱抱怨的人,刚来这里,也只好事事按规矩来,不敢得罪人。

    到了快天黑的时候,有人给他们送来了饭菜,让他们惊喜的是,竟然是各类蔬菜,蒸炒油炸,样样俱全,都用陶罐盛着,还外带一大木桶的大米饭。

    王宝山吃着大米饭,眼睛都有点湿润,心想这黑风庄庄的伙食真好,他以前哪里吃过像这样的饭菜,让他好一阵的感动。

    三皮也是如此,比他还要感动,含着泪吃着饭。

    他边吃还边说:“想不到还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要是以后能天天如此,让自己去做任何事都愿意啊。”

    他这话,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倒是把给他们送饭过来的两个汉子,逗笑得不轻,捧着肚子笑了好久。

    王宝山被他们笑得脸都红了,低着头,只顾扒饭,不敢看他们。

    三皮倒是全不在乎的样子,自顾自的夹菜吃饭,还时不时地给王宝山,和杜小三碗里夹菜,还说:“大哥,三弟,这菜好吃,你们吃点…”

    “好,好…”他俩接过就吃,也不多说话。

    吃完饭,王宝山等送饭的人走了,就问杜小三说:“三弟,怎么了?我看你一直都不怎么高兴?”

    刚刚吃饭的时候,他看杜小三有点反常,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事,大哥,我只是有点不大习惯。”杜小三勉强向他笑了笑。

    三皮听了,却走过来摸了摸杜小三的额头,说:“也不烫啊!怎么就不习惯了,这里有地方睡觉,又有这么好的饭菜。”

    杜小三听了也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吧!二弟,他可能一时还没缓过劲来,我想过几天就好了,慢慢地就习惯了。”王宝山安慰了一下三皮。

    “睡了吗?”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问话。

    王宝山赶紧过去开门,发现正是之前带他们来的那两名灰衣汉子,只见他们二人,都抱着一捆稻草。

    甚至,连李进先前收缴的铁锅,等物件,他们也一起带了过来。

    “这石床太硬了,晚上又有些阴凉,就给你们拿点稻草铺着,晚上也好睡觉。”那名面善的汉子,笑着对他们说。

    “真是多谢了,还不知如何称呼两位大哥……”王宝山赶忙接过稻草,感激地说到。

    “呵呵,我叫徐峰,这位是陈虎,我们都在赵先生手底下帮忙,既然进了庄里,以后大家就以师兄弟相称了。”

    “是,徐师兄,陈师兄…”三皮接过那位叫陈虎手上的稻草,连忙点头。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安歇吧!如有什么事,可以到离这里不远的赵字堂,找我们。”徐峰说完,就和陈虎走了。

    王宝山一直把他们,送出了门,才回来准备铺稻草。

    其他三人明显都不会,他只好一个人把两张石床都铺上稻草,等铺好稻草,躺在上面就舒服多了。

    四个人,两张石床,怎么睡又成了问题。

    罗鹰不愿意跟别人一起睡,这让王宝山有些犯难,只好迁就他,让他一个人睡一石床。

    三皮和杜小三两人,则睡一张石床,他自己打算睡在地上。

    正准备睡时,刚躺了一会的罗鹰,突然又起来,把王宝山扶到了石床上,让他跟自己睡一起。

    王宝山被他搞得苦笑不得,对这个小猎户也是没半点办法,只好由着他。

    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刚躺下没多久,他就听到了三皮的鼾声,不禁笑了笑。(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命案回顾

    第十七章  命案回顾

    “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正在街上巡街的杨卓义,被旁边的张卫士突然的一问,搞得莫名其妙。

    张卫士看了看左右,搽了搽额头的汗水,故作神秘地说:“前几天那刘寡妇家发生的命案,有人说是沙帮的人做的。”

    “沙帮…”杨卓义一听,心里一紧。

    通过这些时间的调查得知,他的父亲正是在追查一件命案时,发生的意外,这件命案刚好又涉及到了沙帮。

    “嗯,这件命案不简单啊!里面还有黑风岭的人。”

    “你是说他们两帮人,为了那刘寡妇,打起来了?”

    杨卓义知道这张卫士,消息来源多,想多了解更多的内情,只好问他,就故意拿话挑他。

    “那刘寡妇长得不错,为了她争得你死我活,也说得过去。只怕远没这么简单…”

    张卫士显然还沉浸在回忆里,想着当天那刘寡妇,横死在床上的画面。

    “怎么不简单了?为了个女人,一时冲动争斗,不也正常。”

    “话虽如此,你想啊!那天你也看到了,死在院落里的人,既有沙帮的人,又有黑风岭的人。可他们都是替别人,白白丢了自家的性命,真正的主角,当时已经跑了。”

    杨卓义听他这么一说,连忙又问:“要说两帮人打起来,又死了人,主事的人却不在当场。不会是一方见打不过,就逃跑,另外一方就去追?”

    张卫士看了看杨卓义,突然笑了一声,说:“你想的也对,但并非如此。既然你想知道真相,我就直接告诉你,可别到处瞎说。”

    他说完,领着杨卓义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里,见没人会来打扰,就边乘凉,边把他知道的一些内情,都告诉了杨卓义。

    据他说,那天田卫士长被西城的人给气的不轻,让他很失面子。回去后就让张卫士独自一人去查查,找刘寡妇家周围的居民,问问命案发生前有什么情况。

    结果张卫士不仅探知一些情况,又结合刘寡妇家里,一名做饭丫头的话,才大致搞清楚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那天,黑风庄的庄主张北斗,来南城找刘寡妇寻欢。

    他先让刘寡妇备些酒菜,好在此吃喝作耍。刘寡妇就命做饭的丫头,出去买菜买酒,又私底下,让另一名丫鬟出了门。

    刘寡妇家就她们两个使唤丫头,等她们走后,就只剩下刘寡妇,和张北斗两人在房里。另两名张北斗的亲随,则留在院落里,休息喝茶。

    也不知是那刘寡妇,还是张北斗,两人好久没见面了,在温沉感情之余。刘寡妇还弹起了琵琶,唱起了小曲。而张北斗则边洋装欣赏,边跟她聊着知心可人的话。

    可没想到,那张北斗只顾诉说自己,对刘寡妇的相思苦,却没有去理会,刘寡妇的靡靡之音。

    这让刘寡妇很是失望,琵琶也不弹了,小曲也不唱了,还给张北斗倒了一杯茶。

    张北斗喝了茶,歇了会,想拉过刘寡妇,亲热一番。可他刚抬起手,却发现自己使不出力气,脑袋也开始迷糊了起来。

    不一会,他就没动静了,跟死狗一般,趴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而刘寡妇,她这突然地不弹唱,没了动静,使得在外面休息的两名亲随,疑惑不已。

    他们刚刚听得正起劲,谁曾想,刚听到刘寡妇弹唱得动听的时候,房内就没有了动静,甚至连谈话声都没有了。

    好像是房内的二人,正在兴头上,就突然哑然而止了。

    这使得他们,心里生疑,担心老大的安危,就想推门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但又怕冲撞了老大的好事,不禁犹豫起来,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可就在这时,院落的门,突然被人踹开,一伙人冲了进来。

    这伙人一进院子,不由分说地拔刀,斩向了那两名张北斗的亲随。

    这两名亲随,不亏是张北斗的贴身随从,武艺也不差,拼死御敌。面对这伙暴徒,毫不惧色,两人相互配合,闪档搏杀。

    刀剑碰击中,几十个回合下来,虽然身上挂了点彩,被对方砍伤,但并不致命。而对方却有二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再也没能站起来。

    “废物…”

    突然,一声怒骂过后,一个异常魁梧的汉子,扛着一把齐肩高的开山大刀,进了院落。

    “沙熊……”两名亲随一看来人,顿时肝胆俱裂,齐声怒吼一声,显然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哼…”来人正是沙帮帮主沙熊,见对方认出了自己,他冷哼一声,提刀就砍,几个回合下来,只杀得两名亲随,只有招架的份,毫无还手之力。

    这也难怪了,他们刚刚已经拼死搏杀了半天,自身力气所剩无几。再加上这沙熊人高马大,力大无穷。虽然武艺不精,但胜在力气巨大,每一刀砍的是简单粗暴,让人难以正面抵挡。

    力气总有用尽的时候,但眼前的沙熊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量,而且越打力气越大,让两名亲随,心惊胆战,心中不免生出了退意。

    沙熊好像看出了他们的心思,诡异的一笑,突然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得一名亲随挥刀来砍,结果反被沙熊猛地转身一刀,砍掉了整个手臂。

    “咣”一声,握着刀的整只手臂,掉在了地上。巨大的疼痛,使他身体一晃倒在了血泊里。等他挣扎着想在起来时,却被对方的另一人,一刀捅进了心窝里。

    剩下的一名亲随,见同伴惨死,悲愤交加,大喊一声,向沙熊扑去。

    “哐…”他手中的刀断了。紧接是他的前胸,一条大血口子,张合开来,鲜血翻涌……直到他倒地死去,眼神里还带着极度的难以置信。

    沙熊见他死了,把刀一扔,推门进了刘寡妇的厢房。

    他的一群下手,没有跟他进去,而是忙着收拾残局,把掉落的兵器全部收走,把一些明显的痕迹也抹去,又胡乱地在每个尸体上,乱砍了一气。

    他们一边忙着伪造杀人现场,一边听着刘寡妇在房里,传出来一阵阵不和谐的叫声,每个人的脸上,兴奋不已。

    “啊……”

    那好像畅快淋漓的声音,一直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后,突然一声惨叫,划破了天际,惊得四野一片的哗然。

    ……

    等刘寡妇家,那名出去买完酒菜、回来的做饭丫头,一进院门。突然看到满院血腥的恐怖场景,惊恐得大叫一声,“杀人啦!”这才,引来了杨卓义和张卫士。

    他们还没赶到现场,那名做饭丫头,因为巨大的害怕就跑了,所以后来没有发现她。

    后来,还是张卫士暗中调查,找到了这名做饭的丫头,才了解到了当时的情况。

    可正当他根据做饭丫头的说词,再去寻找刘寡妇府上的另一名丫鬟时,发现那名丫鬟,已经死在了一处荒宅里。

    而且,从她死亡的现场,张卫士还发现了一些明显的厮杀痕迹。

    “你是说那沙熊杀了刘寡妇,又把张北斗带走了?”杨卓义听完了张卫士的讲述,面上没有过多的震惊,而是淡淡地问他。

    张卫士也没管他怎么想,就说:“虽然有些地方是我的猜测,我胡编了一些,大致可以说是刘寡妇早就与沙熊串通,等那黑风庄庄主张北斗一来,就让人去通风报信,并用蒙汗药将他麻翻,这样才好擒住他。你是不知道那张北斗的厉害,沙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算再去一个沙熊,也白搭…”

    杨卓义听了,若有所思,又问他:“如果正如你所说,那这里面真是疑点丛丛,不说别的,那名死去的丫鬟,手无缚鸡之力,她怎么可能有跟凶匪厮杀的本事?”

    “这里面,或许是有两拨人,同时发现了她,所以两方发生了抢夺,可能是在抢夺过程中,误伤了她,才导致了她的死亡。”

    “照你这么说,那还真有可能,想必就是她去通风报的信,沙熊为了避免麻烦,不得不杀人灭口吧!”

    哪知杨卓义这话一出,张卫士却突然阴恻恻地一笑,说:“不是沙熊要杀她灭口,而是西城区的那帮人。”

    杨卓义一听,顿时一惊,连忙问到:“这件事又跟西城的人,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还不明白吗?你还别说西城,就是城主府,也得给他沙熊的面子。”张卫士说完,一脸的无奈,好像对这种官匪一家的事,司空见惯了。

    一切的谜团,刚有所明朗,似乎又一次牵扯出了,更多的疑惑。

    “那就难怪西城的那帮人,会那么卖力地给他沙熊擦屁股了…”杨卓义跟着张卫士久了,也学会了点骂人的话。

    “呵呵,只要给钱,你莫说让他们去擦屁股,就是去舔,都有人愿意。”张卫士被他说的笑了起来。

    “张大哥,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啊?你可别说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张卫士又看了看左右,正色道:“除你之外,我只跟田老大说过。你可别到处瞎说,谁知道了都没事,要是被黑风庄的人知道了,那会闹出天大的事情出来。”

    “嗯,里面的厉害关系,我心里有数。”杨卓义冲他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还是接着去转转,这么热的天,跑出来巡街,真是活受罪啊!”张卫士说完,走出了深巷。

    杨卓义连忙跟上,对他说:“张大哥,晚上来我家喝酒吧!我去买点猪头肉,我们好好喝一顿。”

    张卫士一听眼睛一亮,砸吧着嘴,汕汕地说:“这怎么好意思,杨老弟,又让你破费,等月底饷钱下来了,我再请你,到时你可别推迟,总得让我回请一次…呵呵…”

    杨卓义看他这样,就笑着说:“好好,到时一定不推迟。说好了啊!晚上可要早点过来。”

    “好的……”张卫士满脸堆笑,看着杨卓义,他心里是越发的喜欢。(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怒杀

    第十八章  怒杀

    到了晚上,杨卓义去南城守尉府交完差,回来的路上,顺便找了个卖熟食的街边摊子,称了五斤卤好的猪头肉,又去酒铺打三斤高粱酒。

    他心想也该差不多了,家里还有一两斤生花生,也可以下酒,再加这猪头肉,应该够对付一顿。

    在南城区,一条深巷里的独门小院,并是他的家,就两间房,也不算多富裕的样子。

    进屋后,他点上豆油灯,取出碗筷杯盘,把酒桌准备好,就等着张卫士前来。

    白天天气炎热,到了晚上,却凉快了不少,一些蚊虫飞蚁,寻着灯火飞了进来,扰得杨卓义,心烦不已。

    他心想:这张大哥也真是的,说好早点过来,我都等了半饷,他怎么还不来?莫不是回家后,太累了,睡了不成。

    他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猪头肉,生花生米,和一坛子酒,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么多猪头肉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天气又热,到明天肯定会坏掉,真是可惜了!”

    想着,他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开始吃喝了起来。

    往往独自喝闷酒,最是乏味了。

    杨卓义也是如此,他闷闷不乐,连喝了三碗,虽然有些微醉,但心里却越来越烦躁。加上蚊虫的骚扰,让他更加的烦闷,酒越喝越没劲了。

    最后,觉得再喝下去也没意思,他就索性不喝了。

    去找了个大篮子,把猪头肉,生花生,装了,又提上酒坛子,打算去张卫士的家找他。

    “你不来,我就去你家找你,不然我这花钱买的猪头肉,糟蹋了可惜。”

    他这样想着,提着篮子和酒坛,就出了家门,径直往张卫士的家走去。

    他们两家离得也不远,就隔着几条巷子,杨卓义晃晃悠悠,走了没多会,就到了张卫士的家门口。

    张卫士的家,跟他家一样,都在深巷的里面,同样是独门小院。

    杨卓义来到他家的院门口,见院门关着,就敲门喊到:“张大哥,在家吗?”

    可屋里没反应,他就又喊了几声。四周静悄悄的,仍是没人应声。

    杨卓义心里想,难道张大哥还没回家?他疑惑着从门缝往里看,想看看是否真没人在家。却发现里面的房里,有灯光亮着,明显是有人在家的样子。

    “难道睡着了?”他自言自语一声,就想转身离去。但转念一想,自己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也不像话。就继续敲门,喊叫,可闹了半天,仍是没人回应。

    刚刚喝的三碗高粱酒,后劲极大,此刻也涌上了头。

    酒一上头,杨卓义心里就愈发地烦闷,敲门用的力气,也大了不少。谁知他刚用力敲了几下,院门却自己开了,原来门没有栓上。

    “闹了半天,原来门没栓…”他自嘲一声,笑自己真笨。

    门既然开了,他直接走了进去,还顺手把院门给栓上,吐着酒气又说:“我把你拴上,看你还敢不敢自己开…”

    说完,他晃晃悠悠,来到了那间亮着灯的房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发现张卫士,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像是睡着了。

    “张大哥,不是说好去我家喝酒的吗?怎么你睡……”

    等他的睡字,刚说出来,一条粗大的麻绳,突然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杨卓义来不及一声大叫,这条麻绳,就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顿时,他的舌头,被挤出了嘴,两只眼睛,也睁得老大。他张着嘴想呼喊,却发不声音,只觉脖颈生疼,好像快被拧断了。

    由于他是从后面, 突然被人套住了脖子,想挣扎也困难。

    最主要的是,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后,到底是什么人,内心的恐怖,比**上的疼痛,更让人胆寒。

    若是一般人,可能就这样挣扎没几下,就过去了。

    可他杨卓义,并不是一般人。他从小练就的一身本领,还没使用半点出来,岂能束手就擒。

    就在他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之际,他急中生智,拼着往前一冲,左脚往后一勾,使出全力倒踢而去。

    “啊…”

    只听身后,一声破碎的沉闷过后,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这惨叫,凄厉而歇斯底里,让杨卓义自己听了都有些心惊肉跳。

    他不知道自己用脚后跟倒踢,踢到了对方身体的哪个部位,能让对方如此地疼痛难忍。

    但是,在那危急关头,也得亏他这么一勾,脖子上的麻绳才松了,让他顺势挣脱了套锁。

    “咳…咳…”

    他滚到远处,半跪在地上,不停地咳嗦,大口大口地喘气。

    待气息,稍微缓和了,他才抬头去看套他的那个人。

    “是你…”就着油灯的光亮,他认出了那人是谁,竟然是他的顶头上司,田卫士长。

    “你小子够狠哈!”田卫士长侧卧在地上,身体弯成了一张弓,一手捂着裆部。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狰狞可怖,眼神里极度的怨恨,让人看起来,此时的他,好像是要吃人一样。

    杨卓义看他这样子,心里也释然了,难怪刚刚的那声惨叫,那么凄厉,原来田卫士长的胯下之物,被他无意中的一脚,给踢碎了。

    但此时此刻,不是自我检讨的时候。他看田卫士长,还沉浸在巨大的疼痛之中,一时半会,还起不了反抗的举动,就去推那张卫士,想把他叫醒。

    结果,刚一推他,张卫士顺势翻仰过去,倒在了地上。

    只看张卫士的脖颈上,一道深深的勒痕,触目惊心。而现在的他,两只眼睛暴凸,瞳仁涣散,舌头伸出来老长,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你这是为何?”杨卓义一看张卫士惨死,心中的怒火中烧,一下被燎燃到了极致。

    田卫士长这时,忍着剧烈的疼痛,挣扎着站了起来,从后面摸出了一把匕首。咬牙切齿地说:“为何,哪有那么多为何。本想给他个痛快,可他却不老实,就让他死得慢了点…”

    “你…”杨卓义听了,恨得是牙根紧咬。

    他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几个亲近的人了,父亲发生意外后,这张卫士一直对他很照顾,不然他也不会时常,买酒买菜的孝敬。

    白天还有说有笑的,到了晚上,就这么惨死在家里,怎么能不让他震怒。

    现在,面对手持匕首的田卫士长,他自己却身无寸铁,他还不敢贸然地扑过去。因为从小到大,他从来就没有经历过殊死搏杀,空有一身本事,还没发挥过。

    “臭小子,好好的待着不是很好,非要发酒疯,跑来送死,真是跟你爹一个样。”田卫士长握着匕首,艰难地向着杨卓义逼近。

    “你这样做,是田守尉的意思?”杨卓义听他说到自己的父亲,震怒之余,意识到了这件事,绝不简单,就想拿话去试探他。

    “哼,那窝囊废有何用,一切还得靠我自己,哈哈…等我杀了你们这些,碍手碍脚的废物,不久之后,我就是守尉了。”田卫士长听他问起南城守尉,不屑地狞笑一声。

    杨卓义听他想取代守尉的地位,心想这人真是背信弃义,为了升官,都可以不顾同胞之情,端的是阴险。就故意说:“我这个小虾米,也值得你杀?”

    “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取你的狗命,可你自己跑来送死,就怪不得我了。”田卫士长说完,指着躺在地上的张卫士,狰狞着说:“只有死人,才不会问那么,好比他和你爹…”

    “难道说,我爹也跟张大哥一样,都是被你杀死的?”

    “哈哈,小杂种,你也太能想了…罢了,你既然是将死之人,我就实话告诉你,害死你那倒霉老爹的人,是西城和沙帮的人,我只是命他跑去送死罢了…哈哈…不过你很快可以下去问问他,他是怎么死的……”

    田卫士长如同看死人一样,看着杨卓义,面部扭曲,整人都癫狂了起来。

    杨卓义听到这里,一声暴喝:“去死吧!狗贼…”

    此时此刻的他,肝胆好似俱裂般的疼痛,双眼因为愤怒至极,都快喷出火来了。

    “什么?”还没等田卫士长反应过来,他只觉眼前一花,自己本该握在手里的匕首,已经插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这怎么可能?”他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扑哧……”

    接着,那柄匕首再次插进了他的胸口,又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使得田卫士长两眼发黑,差点就失去了意识。

    “啊!”

    在这最危难的时刻,田卫士也拿出了看家本领,只见他较忙后退,闪身躲到一边。又见杨卓义还没反应过来,立马抄起旁边的凳子,猛地向其头部砸去。

    “啪……”

    杨卓义躲避不及时,被他狠狠地砸了一记,那张凳子更是应声碎裂,成了烂木屑。

    好硬朗的头!

    田卫士长见自己全力的一击,未能起到什么作用,不竟大为震惊。

    “死吧!”

    杨卓义似乎彻底被他激怒,也不去管头上的木屑,一个劲步,就栖身上去,将田卫士长,逼到了墙角。

    “啊……”

    田卫士长见自己退无可退,浑身颤抖不已,眼里也露出了后悔的神情。

    但杨卓义没有去理会,直接将手里的匕首,插进了他的脑袋。

    等杀了田卫士长后,杨卓义渐渐地冷静下来,他要为自己冲动的行为,承担后果,需要考虑一下,自己的以后。

    今天的冲动,是不可避免,就算不是今天,也可能是以后的某一天。而且,为了后续能给父亲复仇,他必须寻找可以信赖的力量。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伙人。(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我想去砍柴

    第十九章  我想去砍柴

    王宝山四人在黑风庄里,已住了三天。

    这三天里,他们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又不敢到处瞎跑,整天地待在石室里,无所事事。

    庄里的人,也是到了饭点,就过来送饭,也不安排他们做什么,对他们是不管不问。

    在这期间,倒是杜小三出去了半天才回来,回来后他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改之前的郁郁寡欢。

    不知道去干嘛了,让其他三人疑惑不已,三皮问过他几回,他也不说。还劝他们安心在黑风庄住着就好了,不要心急,其他事情慢慢再说。

    他既然这么说,王宝山也不好多问,只要他没事就好。

    这悠闲无事可做的日子,刚开始还好,可时间长了,人就容易烦闷。特别是那种经常干活的人,一旦停下,就闲的发慌,不找点事做,就会浑身难受。

    王宝山就是这类人,用三皮的话,他就是劳奴的命,这让他不置可否。

    他倒觉得吃别人的嘴软,拿别人的手短,自己白吃白喝别人的,总该做点什么事才行了,不然一直这么下去,肯定遭人烦。

    于是,他就在徐峰过来时,向他提出了打算在庄里,找点事做。

    徐峰也是很高兴,就问他们想做什么,并简单介绍了、一些他们能做的事。

    什么去演武堂各营,学习搏杀武技,去马房喂马,去伙房帮厨,去兵器库打铁,或去工事营修路建房……等等,零零总总一大堆的事情。

    王宝山听了,心里震惊不已。想不到这黑风庄里这么多事,嫣然像个城镇,几乎应有竟有。

    想来想去,他决定去伙房帮厨,看能不能去帮忙砍砍柴,或烧火送送饭饭什么的。

    他这种求安稳的打算,让三皮郁闷不已,苦劝他说:“我说大哥啊!我们来黑风庄,虽说是求个安身之处,但男子汉大丈夫,是不也要为将来奔个好的前程,万不可只求一时的安逸啊!”

    三皮这么说也没错,人一心向上,为自己拼个好的未来,无可厚非,也是每个人生活的依据。

    但王宝山心中却另有想法,他觉得人还是安稳点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好了,不切实际地想着,一些虚无缥缈的事。

    不然,只会让自己吃亏上当。他还拿出他之前的遭遇说事,说什么当初要是不去李头镇卖草鞋,也不至于被人骗去当了矿奴。

    “大哥啊!那也是一码归一码啊!不那样我们兄弟三人怎么会遇到一起,这也是天意使然啊!”三皮被气的不轻,也不好说些不敬的话,只好劝说。

    “大哥啊!你安分守己,也没错。二哥说的也没错,你该好好想想,砍柴烧火也不能过一辈子。”一旁的杜小三也来劝他。

    “二弟,三弟,不管怎么说,我只会砍柴,其他都不会,再说我们刚来庄里,就得先做好份内的事,有一份力,出一份力。”

    三皮和杜小三,左劝他不动,右劝不动。最后,也没奈何,只好由他去。只得跟他说,让他先去试试,以后想做什么,再做打算。

    后来又一商量,最后各有各的打算。

    罗鹰决定去演武堂的箭营;三皮却决定跟着徐峰,一起去赵字堂帮忙;而书生杜小三竟然决定去工事营帮忙……

    这让大家大吃了一惊,比起王宝山,更加让人搞不懂。都心说你个文弱书生,不去赵字堂帮忙管理账目,跑去修路建房,这是要闹哪样啊?

    对此,杜小三倒是自有自己的打算,说什么自己虽是读书人,但从小就对哪些工事器具感兴趣,只想有所发挥而已。

    徐峰看他们都各有打算,也是满心欢喜,跟他们说,一定回去跟赵先生说一声,让他们好好等着安排就好了。

    结果不到一天的功夫,徐峰就来告诉众人,赵先生同意了大家的打算,可以安排他们去了。

    他还给他们,带来了几件不同颜色的衣物,让他们以后穿戴。因为庄里人多,每个营,每个堂的人,都得穿不同颜色的服饰,便于管理分清。

    要去各自的归属营房,就不能再住在一起。所以,以后要分开居住了。

    罗鹰对此倒没什么,王宝山三人,却很是依依不舍,虽然是暂时分别,但连日来的相处,感情还是挺深的。

    他们相互叮嘱,要好好保重,又说以后多多走动,有机会再多聚一聚。

    终于正式加入了黑风庄,让王宝山很高兴,欢喜地跟着徐峰去了伙房。

    到了后让他惊讶的是,这伙房里的人也不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做什么的都有,烧火做饭,摘菜切肉…等,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没人搭理他。

    徐峰找来伙房的老大,给他介绍了一下王宝山,就走了。

    “你叫什么?”伙房老大等徐峰离去。又看了看王宝山,就问他。

    王宝山看这伙房老大,矮胖小个,须发皆白,看来年纪不小了,就给他行了一礼,说:“我叫王宝山,不知您老怎么称呼?”

    “以后叫我吴老就行了…”

    伙房老大看他知些礼数,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他:“你是哪里人,以前做过什么活?”

    “我以前在城西外的宝山上,砍柴过活。”王宝山拿出腰间的砍柴刀,给吴老看了看。

    “嗯,那你去伙房的后山砍柴吧!每天三担柴,砍好了就送到伙房来。”

    “是…”王宝山听了,赶忙点头。

    “还有这伙房住的地方,都挤满了人,你自己去后山里找地方住,那边也有不少,跟你一样负责砍柴的人,住在那里也没多大事…”

    吴老说完,又给王宝山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让他自己去后山,找地方住,而他老人家就去巡视伙房了。

    王宝山去火房里拿了点吃的,就背着他一直没舍得扔的铁锅,等一应事物,往后山走去。

    到了伙房的后山,他发现那是一片宽广的山区,林海茫茫,遮天蔽日,起伏连绵不知到了哪里。

    看得他是心中感叹不已,心说这里比宝山那片树林,不知道大了多少倍,难怪庄里那么多人,也不愁没柴烧火了。

    他根据吴老的指点,来到一处空地上,这里是林海里的一处菜地。地里各种各样的蔬菜都有,而且个个长得葱绿饱满,青翠欲滴。

    让王宝山惊奇不已,心想这么好的一大片疏菜,到底是什么人栽养的,怎么生得这么好?

    闻着这些青菜的味道,和泥土的芳香;又看着几只白色的菜蝶,在菜花上翩翩起舞;听着四周树林里的鸟鸣声;风吹过树林,树叶的沙沙声…等等田园景致,让王宝山一时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这时,一阵阵的凉风,又刚好拂面过来,更让他舒服得闭上了眼,心里不禁直呼:真是舒坦啊!

    “大胆狗贼,又来偷菜…”

    正当他看得出神的时候,一声娇怒,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一个身着灰色紧袖衣衫的人,拖着一把锄头,快步向他跑来。

    王宝山心里一惊,赶忙去看来人。看来的是个女子,年纪也不大,差不多跟他一样大。

    这女子,个子倒是蛮高挑,竟然比他高出了半个头。虽然她面目清秀,但此时却横眉冷对,盛气逼人,让王宝山心里一阵地慌乱。

    女子一到他的跟前,就举起手里的锄头,要来打他,看着铺头盖脸地的架势,让王宝山招架不得,也不敢招架,赶忙转身往后跑。

    “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偷菜的…”他边跑边喊,想给她解释。

    “哼,看你这破衣烂衫的龌鹾样子,肯定跟那野丫头是一起的,就是不学好,看姑奶奶我不打死你……”

    那女子不依不饶,根本不听他的话,一直在后面撵他。

    直到出了这片菜地,看着王宝山落荒而逃的样子,那女子才算罢了休。

    她还恶狠狠地指着王宝山,警告他说:“狗贼,再来打断你的狗腿。”

    王宝山被这突然出现的泼辣女子,搞得也是一阵地无语,也不想惹麻烦,就叹了口气,打算去别处找地方住。

    他倒是真怕了,就远离那片菜地,去树林里看一看。

    沿途各处也有一些茅草棚子,大大小小,有旧有新,看样子都有人住。

    此时正是上午,一个人也不见,想必都去砍柴去了。

    看到这些,王宝山想,是不是该找处空地,自己盖一间茅草棚子,也免得去找空的,搞不好又会跟别人起冲突。

    想到这里,他说干就干,反正天色还早,早点做好,早点好休息。于是,他找了一座挨着溪水的小山,打算就在这小山旁,自己动手盖一间茅棚。

    也算他运气不错,竟然再找材料的时候,发现这小山的山顶,正好有一间倒塌了的破棚子。

    看样子倒塌了很久,想必是被人嫌弃的,还好破损的程度,不是太严重。

    王宝山觉得既然是无主的,自己修一修,还是可以住人,也省去了砍树割草的功夫。

    他从小住在宝山上的茅草棚里,对修缮房屋也是懂一点,就着手开始休整了起来。

    等天快黑时,王宝山终于把倒塌的茅草棚子,修复好了一些,虽然仍是很破败,但好歹也能住人,心里也很满意。

    忙碌了大半天,他又累又饿,就去旁边的小溪里,打了一锅水回来,准备烧点水,再吃点东西。

    到了晚上,躺在草堆里,他望着树影间的星空,渐渐地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满意的微笑。(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野菜姑娘

    第二十章  野菜姑娘

    第二天天一亮,王宝山就起来了,拿起砍柴刀,准备去砍柴。

    这片林子很大,也不愁没有干枯的朽木死树,所以一个上午他就砍了三担柴,赶在吃中午饭的时候,送去伙房,换了点小米青菜回来。

    这是吴老定下的规矩,砍柴的拿木柴来换粮食,种菜的拿菜来换。做多少事,吃多少饭,想多吃点,吃好点,就得多做点事。这样一来,谁也不敢偷懒,也没人抱怨。

    这管着整个黑风庄饭菜的伙房,也是责任重大,所以吴老每天都要巡视各处,平时想见他都有点难。

    王宝山把整个伙房找了一遍,好不容易找到了,并向他借了点工具,好回去把草棚修缮一下。不然,真怕哪天刮点大风,把草棚子给掀了就不好了。

    吴老看他第一天就这么勤快,砍的木柴也不错,就让他去拿了些工具,还跟他说,以后需要什么,直接找伙房做饭的头儿就行了,因为那是他的徒弟。

    王宝山再问了些日常该注意什么后,就谢过吴老,带着工具和粮食,回了自己的草棚。

    他没有急着修缮草棚,而是先去小溪边,准备洗个澡。

    连日来的奔波劳碌,让他浑身污秽不堪,好久没洗澡,人都馊了。

    “今天好歹得去洗个干净……”想着想着,王宝山来到了小溪边。

    他脱得精光,走到半腰高的溪水里,找了块石头,坐在了上面,打着水花,清洗身子。

    洗着洗着,舒坦得有些困倦的时候,王宝山就躺在了溪水里,枕着一个突起的石头,眯起了眼。

    这条小溪还蛮宽阔,差不多有五六步宽,水位深处能淹过腰际,浅的地方,也能盖过小腿根。

    碧水蓝天下,清风徐来吹过,扶起垂柳枝头,划过水面,激起了阵阵地涟漪。溪水潺潺,缓缓地淌向远处,阳光透过两旁的树林,照射下来,将溪水映衬得是清澈见底。

    溪水里,几条小鱼游过,自由自在的悠闲于溪底,在鹅卵石的缝隙里,墨绿的水草和苔藓间,追逐嬉闹,随波逐流着游来游去,此情此景,让人好不惬意。

    王宝山躺着,任由溪水冲洗自己的身体,这使他浑身舒坦无比。想到自己很久没洗澡了,身上都发了臭,这次得多洗一下才行。

    这时,有几条纤细的小鱼,或是寻到了他身上的汗臭味,向他游了过来。

    当它们轻轻地划过他的身体时,一阵阵地痳痒感,让他差一点叫出了声。

    但是看着它们,怡然自得的美态,王宝山又有些不忍心去惊扰它们,他只好一动不动地躺着,任由这些鱼儿们,在他的身上,啄食着死皮和泥垢。

    有这些鱼儿的伺候,让王宝山倍感身心的舒坦,有了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这让他有些昏昏欲睡,竟然就这样躺在溪水里,睡着了。

    “九风…”

    不知过了多久,梦里一声轻细的呼唤,让他睁开了眼,眼神里还带着、来至远方的光芒。

    “啪…”

    就在这时,一块小石子砸在了他的脸颊上,彻底让思绪模糊的他,惊醒了过来。

    王宝山甩了甩头,有些茫然地看向小溪的对面。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把他惊得立刻坐了起来。

    只见对面一个衣衫破烂不堪,蓬头垢面,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往他身上扔石子。

    那人边扔还边说:“砸死你…看你羞不羞,大白天的光着身子洗澡…”

    王宝山一听这声音,心想这怎么像个女孩的声音,心里有些疑惑。

    但他把自己一看,他正光着身子,都被人看光了。

    这可是王宝山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在他人面前赤身裸.体,他的内心,顿时羞愧难当,脸上也涨得通红。

    于是,他赶忙捂着下面,慌慌张张地从水里爬起了来,去岸边穿衣服。

    “啊…”对面的一声尖叫,让他一惊,差点把衣服穿反了。

    等他穿好衣服,那人已经涉水走了过来。

    “你是何人,刚刚不好意思了,我以为这里没人会来…”王宝山脸涨的通红,慌慌张张地说到。

    “我叫野菜,你不知道吗?”那人瞪着他说。

    “野…野菜姑娘,刚刚真的很抱歉…”王宝山一听她说叫野菜,愣了一下,心想这名字怎么这么怪。

    其实,这野菜姑娘,不光名字怪,连人也怪。长年不洗澡不说,也不干正事,整天到处瞎逛。还喜欢偷鸡摸狗,被人捉到了,就撒泼耍横。

    打不过的话,就跟个疯狗似的,乱咬人。而且极为记仇,所以每个在伙房干活的人,都会刻意地躲开她。

    王宝山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些,要不然,也不会不认得她这样一位小魔女。

    “哼,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姑娘?是不是偷看过我洗澡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没有啊…”王宝山被她瞪得越发的慌乱,一时回答不上来了。

    “你是新来的吧?”野菜看他这样,有些好笑。

    “是…我昨天刚来这里。”

    “来砍柴还是种菜?”

    “砍柴…”

    “切,你不会叫木头吧?”野菜看自己问一句,他就答一句,感觉真是没趣。

    “没有,我叫王宝山。”

    “行吧!你刚刚大白天的耍流氓,我就不到处宣扬了。”

    “那多谢野菜姑娘了。”王宝山有些无语,他本身在山里生活惯了,对此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刚刚只是别人正好撞上了,心里羞愧而已。

    “好,不过你得请我吃东西,不然说不定…”野菜又一本正经的样子,对王宝山认真的说到,大有威胁的意思。

    “你还没吃饭吗?我正好打算做饭。”王宝山一听她说要吃东西,连忙同意。

    就这样,王宝山带着野菜回了自己的草棚,让她坐一边等着,自己拿起铁锅去打了一锅水回来,点燃柴火开始烧水,又用陶罐倒了一点小米,拿点青菜,一起去溪边淘洗干净。

    回来后,他继续添加木柴,让火烧的旺些。

    野菜静坐一旁,看着他一声不吭地忙前忙后,在烟熏火燎中,脸上被柴烟熏出了一道道的灰迹。竟然少有的没有打扰他,一直安静地看着他烧火做饭。

    等火烧旺了,王宝山就把洗好的小米倒进了锅里,用饭勺不停的搅动,就这样边烧火边搅动。

    等煮的差不多了,他就把青菜放了进去,还放了一些野菜,这是他刚刚去淘米时,看到溪边有些野菜,就顺带摘了点。

    随着他的搅动,阵阵米香和野菜的香味,弥漫开来,把一旁的野菜姑娘,馋得是口水直流。

    不一会儿,一锅小米菜粥并煮好了。在等待冷却的时候,王宝山还放了一点盐巴进去,这可是今天砍柴换的,也算难得的东西。

    “来,吃吧!”王宝山吹着一陶碗小米菜粥,递给野菜。

    野菜没有说话,接过来就吃。嚼都不嚼一下,三两下,直接喝了个精光。

    喝完,就把陶碗递给王宝山,让他再盛一碗。

    “别急,小心烫着了,这锅里还有很多。”王宝山自己的一碗,刚吃了一口,看她已经喝完了。只好放下碗,再给她添。

    刚开始,他还只觉得这野菜是饿了,吃的有点猴急。

    可后来,当野菜连喝带吞,吃了七八碗后,还一副我还要的架势,倒把他惊得一时是说不出话了。

    这不由得,让他心生同情,心想这是多久没吃东西,怎么饿成了这样,完全一副喂不饱的样子。

    “呃…”野菜打了饱嗝,一脸意犹未尽地说:“今天总算吃了个半饱。”

    她这话,让王宝山苦笑得不行。他看着干干净净的铁锅,再看看野菜,就问她:“你多久没吃东西,我这一锅粥,都被你一人吃完了。”

    “三天了。”

    王宝山一听,心里一疼。他也是吃过不少苦的人,知道饥饿的感觉。

    一个人三天没东西吃,那种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

    “你做的粥,还蛮好吃。”野菜说着,还望着王宝山的那碗,一直没空吃的小米粥。

    “吃吧!”王宝山看她要吃,就递给了她。又问她:“你就一个人啊?”

    “嗯。”

    “你的家人呢?”问完这句话,王宝山就有点后悔,人家都说了一个人,哪还有什么家人。

    “没有家人,我是孤儿。”野菜吃完,毫不在意地说,好像说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别人。

    “我也算是啊!”王宝山轻声地说着。

    忙前忙后地煮了一大锅粥,自己就吃了一口,王宝山也是一阵无语,再煮又没时间,他还要修缮草棚。

    没办法,他只好再去清洗锅碗的时候,灌了一肚子水,好骗一骗空空如也的肚囔。

    就在他拿着工具,修缮草棚子的时候,野菜突然走了,就跟她突然来的时候一样。让他好一阵地摇头不已,心想这丫头片子,还真是古里古怪。

    有了工具,也就方便多了,虽然一时也修不好,但每天修一点的话,总会到修好的时候,反正除了砍柴,王宝山现在也没有其他的事可做。

    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他就放下手里的活,打水生火,打算做饭吃。

    可这边刚生好火,开始烧水,那野菜姑娘就跑来了,还带来了一些野菜。

    “来了?”王宝山看她又来了,心想她可能没地方吃饭。

    “嗯。”

    “那等会吧!”

    “好的。”

    就这样简单说了几句,两个人就没话说了。

    一个围着土灶,忙得团团转,一个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忙,这夕阳下,树林中,茅棚旁,炊烟袅袅中,动静皆有,如同一副宁静的画。

    而且,这画面,显得是那么的和谐,还若带美感。

    “吃吧!这次我多煮了些。”王宝山仍是帮她吹了吹,有点烫嘴的小米野菜粥,笑着递了过去。

    野菜没说话,接过就吃,大口大口地吃完,又把空碗递过来,还要吃。

    王宝山经过她中午的表现,也是知道她的饭量,就依着她。

    就这样你来我往,吃过**碗后,野菜这才终于打住,一摸嘴,打着饱嗝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

    王宝山看她这样,摇了摇头,也没多说。自己把残羹剩汤吃喝完了,就去洗了锅碗。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上午砍柴去换粮食,下午修缮草棚,过得也算充实。

    当然了,每次生火做饭的时候,野菜是必来的。

    对于这个,天天来吃霸王餐的姑娘,王宝山算是默许了,也不多说什么,要吃就给,只要自己有。

    为了多换点粮食,他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了,多砍两担柴,可以多换点小米。搞得伙房老大吴老,对他很是看好,每次遇到他都会多说会话,嘘寒问暖一番。

    这段时间,他也通过其他人,搞清楚了野菜的底细。让他苦笑了很久,他可不敢跟别人说,自己这些天,一直都在供她吃喝。

    不然,不被别人笑死才怪。(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兄弟们的改变

    第二十一章  三皮的改变

    如果每个人,都能一直以忙碌的状态,过好每一天,也许很多的烦恼,就会不有了。

    安安稳稳,每天也有事做,通过自己的劳动,也能温饱不愁,充实而满足,每天还能睡个安稳的好觉,真是夫复何求啊!

    但往往很多的时候,一些事和一些人,却无法让人置身事外。

    这天,由于王宝山的良好表现,吴老还特意给了一斤猪肚肉给他,让他回去做顿好吃的,也算奖励他为伙房,做出的贡献。

    这让他好一阵的欢喜,但自己不会做肉食,也是个麻烦,不然浪费了就可惜。只好又去找吴老的徒弟帮忙,做成一道红烧肉,里面还配了不少的土豆块,才算勉强装满了一陶罐。

    当回去后,做饭时,野菜看了这一陶罐红烧肉,两眼直放光,不等王宝山煮好粥,她就吃了起来。

    王宝山看着她,吃的是满嘴冒油,直呼过瘾,不禁笑了,比他自己吃了,还要满足。

    吃完饭,野菜也就走了。

    他闲来无事,就开始做木凳。

    这段时间,他不仅把草棚翻修了一新,还用原木做了床,桌子,凳子……等等家具。虽然外形简单粗糙,但好歹实用,吃饭时再也不用坐在石头上,或蹲在地上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天气不冷也不热,王宝山正在茅草棚屋里,做着一张板凳。

    “做了这个就齐,以后二弟,三弟过来,就有地方坐了。”

    做到中途,他也无聊,边削着木头,边自言自语。

    不巧的是,这时屋外刚好有人来找他。

    “大哥。”

    他一听是三皮的声音,忙转过去看,看到真是三皮来了。

    “二弟,你怎么来了?”他连忙上前相迎。

    “大哥,在这还好吧?”三皮一来就左顾右盼个不停。

    “一切都好,你看这草棚,这都是我做的。”王宝山领着三皮,屋前屋后的转了一圈。

    看完了,就一起回到草棚里,坐在木桌旁。王宝山拿出陶碗,给三皮倒了一碗烧好的凉水,就问他:“二弟,你是怎么找过来?”

    “我找吴老打听,找了好久才找过来。”三皮喝着水,摸着身前奇形怪状的木桌。

    “看你气色,好多了,在那赵字堂过得不错吧!”王宝山看三皮现在精神面貌,比起以前,不知强了多少倍,很为他高兴。

    接着,他们各自聊了一会近况,都是一阵唏嘘不已。

    现在时过境迁,每个人的变化都蛮大。就拿三皮来说,明显比之前沉稳了不少,穿着打扮,干净利落,说话做事,有条有理。和以前比起来,那真是判若两人。

    而杜小三到了工事营后,发挥了他不少的才能,改造出了一些武器装备,和建房铺路方面的有效方案,为此,他还当上了工事营里的一个小管事,现在忙得不可开交。

    还有罗鹰,据说去了练武营后,以他高超的箭术,也获得了不错的待遇。

    想来这不到,仅仅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在赵字堂,已经学了不少的东西。

    “想不到我们弟兄三人,半月不见,大家的改变不小啊!倒是我这个做大哥的,还是老样子,说来有些惭愧。”

    “大哥,也不能这么说,人各有志嘛!”三皮冲他笑了笑。

    “你说三弟,在工事营过得不错,都做了管事?”

    “是啊!他本来读过不少书,自然有用武之地。”

    “原本还怕他,吃不了苦,没想的啊!”王宝山笑了笑,心里为杜小三感到高兴。

    三皮喝完了碗里水,想了想,说:“大哥,想不想去城里看看?”

    “去城里…”王宝山刚刚还在高兴,一听这么问,心里一惊。

    “是啊!我好久没回去了?”

    “二弟,我们能去城里吗?”王宝山有些吃惊。

    “怎么去不得,都是两条腿的大活人。”三皮笑了笑。

    “可我们身上的奴印?”

    “穿着衣服,谁知道啊!小心点也无妨,再说我们都是黑风庄的人了,谁敢自找麻烦。”

    “这样行吗?”王宝山还是一脸的担忧。

    “有何不可,我之前就去一次了。”

    “什么?”王宝山震惊的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三皮看着震惊不已的王宝山,朝他点了点头,说:“我们赵字堂的师兄弟,也多有去城里办事的,前几天,我和徐师兄去城里办了些事。”

    “没问题就好,我就怕……”王宝山仍有不放心。

    “没事的,赵先生,拖我进城办点小事,我寻思大哥你没进过城,想带你去看看,多见见世面也好。”三皮说完,看了看王宝山的这间茅草棚子。

    “这样好吗?我怕去了拖你的后腿。”

    “无妨,就当去游玩,要办的那件事,很容易,只是去送一封信而已,送完我们就回来。”

    “既然你说没事,那我陪你走一趟吧!”王宝山听他说去送信,想必也简单。

    再说他的结拜兄弟,有事需要帮忙,作为大哥的不出面,那还有什么道义可言,并决定跟三皮进城去看看。

    三皮看他决定了,就让他立刻跟自己走,说还要赶路,得早点出发。

    王宝山想把铁锅带上,被三皮阻止了,说什么东西也不用带,还说去城里办事,酬劳不少,另外还有银两作盘缠。到时进了城,住宿吃喝,都有安排,不用担心。

    最后,三皮还是拧不过他,只好让他带了那把砍柴刀。

    说走就走,走了小半日后,就在天快黑时,他们两人来了一处山沟的峡口。

    王宝山发现那里,还有一辆马车等着,让他心里很惊讶,心想出去办事,还有马车坐,那赶起路来就方便了。

    等他走近了,才发现赶车的人,竟然是罗鹰。这更让他惊惑,就喊了一声:“罗兄弟…”

    “嗯,王大哥…”罗鹰看起来很沉重,比起以前的冷酷,现在好像满腹心事。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三皮说着把王宝山,扶进了马车,接着他自己也进去了。

    “啪…”

    还没等王宝山坐稳,罗鹰就挥着鞭子,打马向前跑去,晃晃悠悠地摇得他发昏,他没坐过马车,也不知道为何会这么的晃荡。

    “大哥,来吃点东西,喝点酒。”三皮从马车里的一个包裹里,拿出了一只烤鸡,和一坛子酒。

    “这…”王宝山拿着三皮递给他的一只烤鸡腿,有些不知所措。

    “吃吧!吃了睡一觉就到了。”三皮咬了一口鸡肉,又喝了一口酒。

    “好…”看着三皮如今的做派,他也不能再事事犹豫,不可能一直原地踏步。他啃着鸡腿,也喝了一口酒。

    马车里放有一床被褥,可以当坐垫,坐在上面,不至于难受。

    他们两人吃喝了一会,王宝山问罗鹰饿不饿,罗鹰直顾着赶车,没有理他。

    走了没过多久,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由于天黑,又坐在马车里,现在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事物。

    王宝山不知道罗鹰,短短几天的功夫,他是怎么认识出山的路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在黑夜里,看清前面的路。或许,以前在夜晚打猎,让他练就了一双、能夜视的眼睛吧!

    王宝山这样想着,半躺在了马车里。

    由于,马车不停的晃动,他根本睡不着。嘴里还残留着烤鸡和酒的味道,这让他想到了野菜,心里惦记着她的晚饭,有没有吃?

    他自己的草棚里,还有些小米青菜,不知道她会不会自己做?自己不在,会不会又挨饿?

    “大哥,你在想什么?”黑暗里,三皮突然问他。

    “没想什么…”他正惦记着野菜,虽然相处了几天,也没说过几句话,但每天都能见面。自己就这样,突然一声不吭的走了,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大哥,刚刚的烤鸡和酒,味道怎么样?”

    “蛮好的…”

    “那想不想天天都有得吃喝?”

    “想,这种好事,谁还不想啊?”

    王宝山听他说,天天都能吃烤鸡喝小酒,心里却想到了野菜,要是给她每天吃烤鸡,那她还不得高兴死了。

    “想就要去做点事啊!我现在就在做这样的事。”

    “什么事?”

    “杀人……”三皮的声音,让王宝山听起感觉有些陌生。

    “什么?”王宝山被这两个字,给扎了一下,内心震惊不已。

    “大哥,你从未杀过人,还不知道杀人的感觉吧!”黑暗里,看不清三皮的表情,但他说的话,非常具有诱导性。

    “难道说,你已经杀过人了?”

    三皮没有回答他,说:“不早了,睡吧!”

    王宝山听了他,看似随意的几句话,心神不禁动荡不安了起来。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些人的变化如此之大。

    像三皮这样弱不禁风的一个人,现在都已经把杀人这样的事,看得简单而习以为常了,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以往的遭遇,一幕幕地在他脑海里闪现,大家都变了,自己还没变,原本随遇而安,安稳的想法,还能坚持下去吗?难道自己错了吗?

    他自己问着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现在过了十一月,夜里已然开始转凉了。

    此时,马车的车轱辘,碾压地面的声音,和杂乱的马蹄声,充斥在整个马车的车棚里,嘈杂而烦乱。

    再加上,不停摇晃地车身,晃荡得让人心绪不安,哪里能让人睡个安稳觉啊!

    这一夜,满腹思绪的王宝山,毫无睡意。或许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的难以入睡,让他想了很多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莞平城一日游

    第二十二章  莞平城一日游

    三皮说的没错,天亮了,他们的马车,就到了莞平城下。

    由于,时辰还没到,城门还没有打开,他们只能在城门以外等着。

    王宝山看着这个、他从未来过的巨大城池,心里却起不了任何的惊奇。

    一夜思绪万千,让他疲惫不堪,脑袋里好像被抽空了一样,此时装不下任何的东西,也不想去想任何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断断续续又来几辆马车,有囤货的,有拉人的,都不约而同地停在了城门外。

    这时,又来了无数的菜农,他们挑着各式的蔬菜瓜果,陆续地赶了过来,跟那些马车一样,都等着城门的打开。

    这些菜农中的大多数人,由于常年的辛苦劳作,身躬背驼,一个个愁云惨淡,每个人都沉默不语,用几乎呆滞的眼神,麻木不仁地看着,他们所能看到的一切。

    “你看他们,过得快乐吗?”三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看着那些菜农,问王宝山。

    王宝山没有回答,看着雾气朦胧的远方出神。

    “他们这些人,每天也有事做,不用去想其他的事,本本分分地辛苦生活,可他们为什么不快乐呢?”

    三皮没有去管王宝山的沉默,继续说着,好像也是在问自己。

    “他们再怎么辛苦,也只是卑微地糊口而已!”这时,一直在闭目休息的罗鹰,冷冷地开了口。

    王宝山有些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想到了自己的生活,想到了他以前生活过的村庄,想到了那里的村民们。

    对于这些,他不是不清楚,而是太清楚了,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才无奈地不愿去想,而是选择了在辛苦的劳作中,麻痹自己。

    “大哥,你也别多想!万事还得靠自己去怎么做。”三皮拉了拉他的手臂,宽慰他。

    “嗯…”王宝山被他一拉,回过神来,朝他点了点头。

    “嗵…唴…”

    这时候,一阵铜锣的敲打声,从厚重的城门里,传了出来。

    看来是时辰到了,城门要开了。

    随着城门的打开,一列手持标枪,腰胯刀具的卫士们,站到了城门外。一个个的神情严峻,一双双眼睛,更是毫无忌惮地扫视着,进城的人群。

    或许,正是他们,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让进城的菜农们,一个个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出。

    王宝山看了,心里也是一阵惊慌失措,他深怕被守城的卫士们,发现自己身上的奴印,要是那样,自己就会被捉回李家的矿场。

    三皮看他惊慌,握住了他的手,好让他放心。

    当他揣着狂跳不已的心,坐着马车进了城门后,他才安定了下来。就问三皮:“二弟,怎么进城还要交钱?”

    “呵呵,大哥啊!你以为这莞平城,是随便让人进的吗嘛!你看那些菜农,进城卖菜,除了这城门口要交进门钱,其他地方也要钱,所以他们才会不高兴,但为了糊口,他们能怎么办?”

    三皮看王宝山终于开口了,也是高兴。

    这时,宽阔的街道两旁,各色的店铺,正开始开门迎客,过往赶早市的人们,匆匆忙忙,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叫卖的吆喝声,讨价还价的叫喊声,欢迎接送宾客的谈话声……等等,层此彼伏,好不热闹。

    连走了几条街,王宝山发现几乎每条街上,都是行人无数,到哪里都是人满为患,他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们忙忙碌碌的身影,眼睛都快花了。

    除了步行的人,还有骑着马的,或像他们一样坐着马车的,甚至还有骑驴的……等等,让王宝山总算是开了回眼。

    由于,行人较多,道路拥挤,搞得罗鹰好一阵的手忙脚乱,有时需要闭让行人,要等好久才能通过。有时还得下去,牵着马行走。

    三皮一直在指点他路线怎么走,搞得这一直冷酷的小猎户,烦闷不已,他正满头大汗的四处张望,想辨别方向,可一直不得要领。

    王宝山看着他们,忙得是焦头烂额,也帮不上忙,只好老实待在马车里。

    就这样断断续续地走了好久后,他们总算来到了一条较为僻静的街道。这条街上行人了了,没有几间商铺,都是些独门独院的宅子。

    “就是这里了…”到了一栋不大的宅子前,三皮让罗鹰停了马车。他下了马车,看了看左右后,上前去敲门。

    不一会,门就开了,出来一名老者,他神色有些慌张,看了马车一眼,说:“怎么这么晚才来?”

    “林老。”三皮没有回答他,只是喊了一声。

    “行了,你们进去吧!马车交给我。”老者走了出来,边说边来牵马。

    三皮冲罗鹰和王宝山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跟自己进去。

    等进了宅子的前院,王宝山看到有一个穿灰色袍子的人,正在落角的大水缸边,拿着馒头喂里面的几条小金鱼。

    “韩师兄”三皮径直走到那人的身边,躬身行了一礼。

    那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没有回头,专注地喂着金鱼。

    “这位是韩束,韩师兄…”三皮又转过身,向王宝山和罗鹰介绍。

    “你们先去稍作歇息,吃点东西…”那人说完,才转过头,看着王宝山三人。

    这人正是黑风庄里,负责进城采办的小头目,韩束。

    三皮又行了一礼,带着王宝山和罗鹰,去了宅子里的厨房。

    坐在厨房里的柴堆上,王宝山吃着馒头,问三皮:“二弟,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这韩师兄,是庄里的小头目,这里是他的岳父家,我之前跟徐师兄来过一次,所以认得他的岳父林老。”三皮吃完馒头,靠着柴堆,准备睡会。

    “既然是熟人,那就好办事了。”王宝山一听说都是熟人,忐忑不安的心,算是平复了不少。

    “睡会吧!赶了一夜的路。”三皮说完,也不去管他,开始睡觉。

    罗鹰看来累得不轻,早已经睡着了,正小声打着鼾。

    王宝山看他们都睡了,想睡却一时睡不着,这一夜的功夫,让他震惊不已。兴奋和不安的情绪,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没底,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最后,索性就不想了,闭上眼,也睡着了。

    模模糊糊里,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高大的城门下,周围的一切,跟他的意识一样,也是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些虚幻的影子。

    在那些影子里,有些像是人形的影子,正在四处奔跑,地上到处是躺着的人影,远处无数的人影,交织在一起,像是在打斗。

    他们拿着兵器互相厮杀,一旦有影子倒下,又会有许许多多的影子冲上去。

    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无休无止,如同洪流一般,奔涌不歇……

    “大哥…”

    接着,一声呼唤,所有的影子消失了,整个模模糊糊的一切,也消失了。

    王宝山睁开了眼睛,看着三皮在喊他,才发现自己刚刚做了个怪梦。

    醒来后,他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

    罗鹰一手摸着他的额头,说:“怎么,受了风寒…”

    三皮听了,也过来摸了摸,看到王宝山面色有些苍白,大汗淋漓。就说:“大哥,你还好吧!我等会麻烦林老,给你煮碗姜汤。”

    “没事,就是做了怪梦,不打紧…”王宝山说完,甩了甩头,站起了身。

    这时,他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刚刚的一觉,竟然睡到了晚上。

    “没事就好,先吃点东西吧!”三皮去灶台上,拿了馒头过来,分给他们吃。

    过了一会儿,林老推门进来,让他们跟着自己去厅堂。

    这时,厅堂里灯火通明,韩束正在跟一个人交谈着。

    一见他们来了,韩束就跟那人说:“杨兄弟,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师弟。”

    接着,又跟三皮说:“师弟,这位就是收信人,你把赵先生的信,交给他吧!”

    三皮听后,连忙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竹筒,递给了那人。

    王宝山看着陌生的那人,英俊不凡,面目生得是轮廓分明,器宇轩昂。

    那人的身材,虽然不算高大威猛,但也是孔武有力,浑身肌肉饱满,撑得衣物是鼓鼓囊囊的,显然是个练家子出生。

    他当然不认识,这人正是怒杀自己顶头上司的杨卓义。

    杨卓义接过竹筒,从里面拿出了几卷字迹斑斑的信纸,仔细看了起来。

    看罢多时,他才抬头,将信纸收进竹筒,放在了自己的怀里。并对韩束说:“韩大哥,可否容我和他们,一起单独说会话?”

    韩束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讶,随后又点头笑了笑,起身带着一旁的林老,出了厅堂,临出门时,他还不忘把厅堂的门,给带上了。

    “在下王强,敢问壮士贵姓?”三皮等韩束他们走了,上前给杨卓义行了一礼。

    “我姓杨,赵先生让你来时,有说些什么?”杨卓义冲他回了一礼。

    “先生说,杨兄看了书信的内容,就什么都明白了,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杨卓义点了点,又看了一遍三皮三人,沉吟了一阵后,说:“好吧!王兄,你们收拾一下,一会跟我走。”

    “是,一切有劳杨兄了!”

    王宝山听着他们交谈,心惊不已,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而且,他刚刚听到三皮报号,说他自己叫王强,这让他的心里,更是震惊:这三皮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把姓名都改了?

    “杨兄,我们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好收拾,不如现在就走。”三皮说着,看了看王宝山和罗鹰,冲他们一笑,让他们放心。

    杨卓义也不多说,起身往外走。出了厅堂,向韩束打了个招呼,就领着王宝山三人,出了韩束的岳父家。(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枭雄沙熊

    第二十三章  枭雄沙熊

    莞平城里西城区,有座全城数一数二的青楼,名叫西苑。有人传言,它与东城的东苑一样,同属城主李腾飞的产业。

    每到夜幕降临,这西苑里总会人满为患,前来喝花酒听曲儿,寻欢作乐的人众多。里面名妓无数,陪酒的、唱曲的、跳舞的…个顶个都是妩媚的佳丽。

    每天的她们,重施粉底,浓妆艳抹,把自己装扮得花枝招展,香气袭人。卖足了力气,把每位来消遣的客人,伺候得满心而来,满心而去。

    花钱就图个快活,要是花了钱,却不快活,谁心里会愿意呢?

    可这快活,若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时,那么那些忍受痛苦的人,该怎么想?该怨恨吗?

    若是怨恨无用,就只能认命。或许只有认命了,就麻木了,痛苦也就少了吧!

    有这种想法的人,在这座西苑的妓女里面有很多,好比此时此刻,正陪着沙熊喝酒的西苑头牌,欣儿。

    虽然这时的她,表面上曲意迎合,逢场做戏,可心里对这沙熊,早已是厌恶至极。

    她恨这个浑身恶臭的男人,恨他的粗暴,更恨他的心狠手辣。

    她也恨每天来这里,寻欢作乐的所有人。他们花了钱,就把她们不当人看,像一件玩具一样,只顾自己快活,谁管你如何想。

    可她只能在心底恨,明面上,可不敢露出一丁点的不高兴。

    而在她身边的沙熊,当然不知道她怎么想了。

    这沙熊是名副其实的体壮如熊,对娇小的欣儿,没有多少绫香惜玉的情谊,喝过酒水后,并不愿在此多留。

    临走前,还扔下了一句:“你安歇吧!好好养好身子,哥哥我下回再来……嘿嘿……”

    他出了欣儿的闺房,慢慢悠悠地走到了隔壁的门口,推门拐了进去。

    里面是他的一帮亲信之人,一共三四位。此时他们围坐在酒桌旁,各自搂着两名貌美的女子,边喝酒边作耍。

    “大哥,真是雄风不减啊!那欣儿姑娘还好吗?”

    他的亲信小弟,看他进来了,连忙给他敬酒。

    “不尽兴啊!”沙熊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

    “再安排一位…”小弟一把将身边的一名女子,推到了沙熊的脚下。

    沙熊也不顾那女子的尖叫,一脚把她踹到一边,骂道:“去去,晦气……”

    “是…是…都怪小的…该死…”小弟连忙点头哈腰,告罪不已。

    “你们在此作耍,我出去转转…”沙熊没有去理会他,喝了几杯酒,起身出了门。

    出了门,他来到西苑一楼的后院,见人就问茅房。

    等他上完茅房,出来时,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呜…噎…”

    那哭声迂回曲折,听在耳里,有说不尽的哀婉缠绵。

    沙熊听此情景,心里疑惑。心想:自古这青楼就多冤屈的怨魂,难道又是哪个良家妇女,被逼良为娼了?

    他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他就想去看个究竟,并抬脚寻着那哭声,来到了后院,一间厢房外。

    推门进去,厢房里灯火灰暗,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一名女子正趴在地上,掩面哭泣。

    沙熊见了那副凄惨的情景,就问那女子,孤身一人在这里哭泣,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雪白俊俏的脸,上面犹有泪痕,美丽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将坠未坠,楚楚可怜。

    此时,她也不答话,只顾转头抽泣。

    沙熊看了这女子绝世的容颜,又听了她的哭声,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上前把那女子扶了起来,借着灯光,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

    只见,那女子虽然披头散发,身着素服,不施脂粉。

    但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一双妙目,一管琼鼻,一张红唇,却构成了丹青画师,也描摹不出的人间绝色。

    再加上,她那如此凄恻,而又卑微的哭泣,人世间,又有几人能够硬起心肠来,不去爱怜啊?

    灯下,美女如花,这样难得一见的艳遇,没有多少人能够抵挡。

    这个沙熊,也不能。

    面前这簌簌发抖的女子,在无边的暗夜里,如同瑟缩在鹰爪之下的白鸽一般,那动人心魄的纤弱,可引起世间,任何一个男人,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保护之心。

    更兼能,令刀头饮血,雄霸一方的沙熊,热血沸腾。

    沙熊大手一挥:“某家在此,小娘子若不嫌弃,便可与我说说话儿!”

    那女子仍旧不说话,纤细的身段,摇摇欲倒,看似因伤心过度,有些虚弱脱力,眼看就要晕倒了。

    沙熊一看,心里一喜,赶忙展开宽大的双臂,把她抱在了怀里。

    这美人儿身上,还带着一阵阵奇异的幽香,吸入鼻内,让他心神恍惚间,犹带迷离。

    ‘还是个雏儿啊!’沙熊半分的沉迷痴呆,半分的惊喜若狂。

    那女子好像懂得沙熊的内心所想,趁他恍惚,轻轻巧巧地将他一把推开,借机躲闪。

    “小娘子,你别躲嘛!快跟大爷我说说,你是不是刚被家人,卖到了这西苑…还是被人骗了来…他们逼你接客…”

    如此美丽的佳人,刚拥在怀,就躲开了。怎么不让沙熊,心痒难耐,只好拿话去挑拨,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再要搂抱。

    那女子仍旧不说话,面对如同巨熊般身躯的沙熊,满脸惊慌,双手紧抱于胸前,缩着身子,忽左忽右地挣扎躲闪,显然是非常的害怕。

    “小娘子,嘿嘿…莫怕,我是最好打抱不平的好人,你只要跟我好,我有的是银两替你赎身,帮你教训坏人…嘿嘿…以后你就跟我回去,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银,供你享用……”

    沙熊是左抱也不得,右抱也不得,心里反而没有半点的气恼,坏笑声里,话语绵绵,想继续撩拨那颗伤心欲绝,无依无靠的心。

    那女子听了他的话,却不在躲闪了,好像听信了沙熊的一派胡言,脸上也转忧为喜了。

    沙熊见自己曾经让无数的无知少女,感动得主动投怀送抱的撩拔之言,此时也是无往不利,心中顿时大喜。

    他心说:量你这未经人事的小丫头,还能逃出老子的大手不成?

    既然美人动了心,哪还能耽搁。沙熊赶紧趁热打铁,欺身上去作势再抱,想来个老鹰捉小鸡。

    这次,那女子竟然没有再躲闪。她看沙熊小山般的身躯,向自己逼近,低垂下了秀头,站着不动了,似乎等着他的拥抱、和爱.抚。

    沙熊看着亭亭玉立的美人儿,期待着自己,内心不由得一阵阵的火热。整个人在一股燥热之火地焚烧下,周身肌肤发烫,双眼喷火,满脑子想的是,等会如何做是好。

    可就在他刚要抱住心爱的玩具时,突然看到那女子的双臂,猛地向外一扬,一股淡淡的白雾,带着奇异的香味,犹如一缕清风,漂浮了过来。

    拂过他的脸颊,将他整个脑袋,都包裹了起来。

    “不好,这是**香…”

    沙熊心里一惊,立刻认出了这个白雾的来历。但此时,他已吸了不少那香雾,神智渐渐地迷糊起来。

    作为一帮之主的他,以前也用过不少这类得东西,他虽然很快就闻出了这香雾是什么,可他自己还是不慎防备,着了道儿。

    “你是什么人……”震怒的他,刚想有所行动,突然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意识开始模糊不清了。

    这**香的功效,他是最清楚不过,一旦吸入,那怕只有一丁点,也足以迷翻一头牛,更何况他刚刚呼吸了那么多。

    “碰…”

    沙熊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向前扑倒在地上,由于他是面部着地,鼻子被砸得是鲜血淋漓。

    可这疼痛,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就在他即将跌进无边黑暗中时,耳边传来了一声怒喝:“狗贼子,你也有今天…”

    这声音听着哪像个女子,分明就是个少年郎的声音。

    沙熊残存的一点意识,这才明白了刚才的对方,为何一直都不曾开口。

    接着,无边无际的黑暗,将他包裹住,让他迷失了作为一个活人,所感知的一切事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股冷冽的刺激,将沙熊在无边黑暗里,游荡的神魂,拉了回来。

    待他一转醒,顿时感觉自己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那种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让他一个激灵,模糊的意识,彻底清晰无比了起来。

    这时,他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了,眼眶处火辣辣,灼心般的生疼,想转动眼球,却发现本该长着眼睛的眼眶内,居然早已是空空如也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挖去了双眼。

    这让沙熊震怒之余,又无比的惊恐。

    他想挣扎,却感觉自己的脖子和四肢,正被人用婴儿手臂般粗细的铁链锁着,冰冷的铁链,紧紧地扣进了血肉里,使他动弹不得。

    他想动一动手脚,却发现动不了分毫,可手脚上连接身体的经脉,那若有若无的一丝丝联系,明明在告诉他,它们还在自己的身上啊!

    难道手脚上的大筋,也已被人挑断了?

    “啊…”

    一声如同沙罐被摔碎的声响,从沙熊的口里,发了出来,他更加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难道舌头也被人割了?

    随着**香药效的渐渐消褪,身体的感知能力,也渐渐地回到了沙熊的身上。

    这一阵阵无边无际的剧烈疼痛,让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用刀,在身上划开了无数道的口子,血液正在不断的流失……

    他想: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因为血液流尽而死,心里不禁泛起了、一股无比的不甘。

    是啊!我怎么能就这么屈辱的死去?

    我可是堂堂莞平城里,第一帮的帮主,怎么能不明不白,就这么死了?

    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啊!我的雄心壮志,还未完成啊!我收刮了那么多金银财宝,还没花完啊!

    人之将死时,也许会想起,以前的很多事吧!

    可沙熊却没有想起过去,此时他满心的不甘,想的尽是自己还没去做的事,想着自己夙愿未成,就身先死,那是多么的令人不甘心,抱怨老天对自己的不公啊!

    “啊…啊…”

    虽然发不出声音,但他还是不甘等死,张着空空荡荡的嘴,使出全身仅剩的力气,对着黑暗无声的呐喊,怒吼。

    “别嚎了,嚎也没用…”

    突然一声冷笑,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让他感觉就在自己的头顶上方,距离还有点远。

    “将他扔到这里,不会有人发现吧?”另一个人声音,突然问道。

    “没事,这儿是处荒宅,平时没人会来,再说这口枯井,这么隐蔽……”

    “要我说一刀结果了多好,还搞这么麻烦。”

    “那不太便宜了他。”

    “怎么不审问一下,看看他的那位兄弟,有没有说谎?”

    “没事,他兄弟比他胆小,不敢瞎说。”

    “好吧!你们大仇得报,也该高兴点。”

    “才杀他一个狗贼,岂能罢休!”说这话的人,声音里恨意滔滔,让沙熊想起了迷晕自己的那个、不知男女的人。

    “好了吗?我们快走吧!”更远的地方,有个轻轻的声音,有些慌乱的说着。

    “走吧!我大哥有些慌了…”

    不一会儿,黑暗里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只留下了满脑子里,都是震惊,惊恐,不甘,悲愤……等等情绪,交织不停的沙熊。

    此时此地,静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到,死静得让人心底生寒。

    “吱…吱…”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向沙熊爬来,他清楚那是枯井里的老鼠们,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爬了过来。

    它们吱吱嘎嘎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欢愉。好像是饥饿了很久,突然发现了食物,正欢天喜地地呼朋唤友,好一同来共享美味。

    这可把沙熊吓得不轻,他听得是头皮发麻,心里泛起了、无边无际的恐怖。

    他想挣扎,却无法挣扎,想呼喊,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啊…啊…”

    无声的呼喊中,想着自己即将被无数只饥饿的老鼠,啃成一堆白骨,憋屈地死在这个不知名的枯井里。

    饶是这个体壮如熊、胆色非凡的凶猛壮汉沙熊,也经不住那令人惊恐、窒息地折磨和摧残。

    渐渐地,在深入灵魂的惊悚下,他那颗无比强大的心脏,在飞速地狂跳过后,终于不堪重负。

    “呯…”的一声,就此支离破碎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城主夫人

    第二十四章  城主夫人

    莞平城里城民巨多,什么正经点的工农士商,什么走街串巷乞讨的乞丐叫花,什么游玩作耍的无业游民,什么行骗偷盗的小毛贼……等等,总之什么样的人多有。

    不管好与坏,为了生活更舒服,他们每天勤勤恳恳,辛辛苦苦,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儿。

    这些人里,虽然有富有贫,但都有共同点,那就是消遣。

    富裕的人们闲暇之际,娱乐的场所较多,什么青楼妓院,什么文苑书阁,什么戏院茶楼……等等,不论高雅低俗,只要你肯花钱,都是可以去消遣的。

    而贫穷点的人们,虽然也可以去,但由于囊中羞涩,能去的机会不多。

    闲暇之时,更多的是找几个相熟的人,喝着最便宜的酒水,有下酒菜最好,没有也无妨,他们可以边喝酒边谈天说地,各自吹一吹各自的见闻见识。

    茶余饭后,谈得最多的,当然是城里的有钱人家,因为只有那些有钱人的生活点滴,才能点燃他们内心,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虽然有时,由于憎恨或妒忌,他们会夸大其词,扭曲事实真相,但或多或少,还是有一定的根据。

    所以,闲暇烦闷的时候,街头巷尾流传的风言风语,就如同滔滔地江水,连绵不绝。

    在这些众多的风流人物中,城主李腾飞,当属第一,也是唯一一个能经得住,时间的流失,而屹立不倒的一位。

    据说这李腾飞少年的时候,同别的孩子也没什么两样,家里给他请了教书先生,让他学习古圣先贤、百家之经典,也算是个读书的料。

    而且,他的爱好,也极其广泛,除了喜欢诗赋,还特别爱好杂技、博弈、歌舞、方术……等等。

    长大以后,尤其是继承了祖业,在被地南国主封为莞平城的城主以后,才逐渐露出了一些峥嵘。

    李腾飞刚成为城主的时候,还没有娶妻。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身边的姬妾成群。

    在这些姬妾当中,有两个女子,深受李腾飞的宠爱,一个叫林丹,另一个叫周婕儿。

    二人不但色若娇媚、眉目如画,而且能言善道,能歌善舞。

    李腾飞时常视这两个人如珠玉,高兴起来,还赏赐些金银珠宝给她们。

    而且,许下承诺,只要她们两个人,继续好好表现,有朝一日,就封她们为莞平城的城主夫人。

    但在宗族法度之下,并妻乃是大忌,也就是说,一家不容二主,一城即便是偏远山区的城郭,也不能同时存在,两个城主夫人。

    李腾飞身为城主,至小熟读史书,未必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可是,对他而言,这两个女子,无论身材、样貌、口才,还是才艺,都不相上下。

    在她们之间,进行取舍,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困难的一件事。

    于是,他便顺水推舟,许了这么个,没有影子的承诺。

    倒也不能完全说是戏言,李腾飞打的主意,恐怕还是优胜劣汰,先观察一阵子,再做决定。

    那段时间里,两女争相伺候他,使得他过的日子,简直比神仙,还要快活。看来是那个近似于水月镜花般的诺言,令两个妙龄女子,牢记上了心头。

    就在她们日日夜夜梦想着,水到渠成,坐享城主夫人之位的时候,事情竟然起了变化。

    有这么一次,李腾飞偶感风寒,得了一场重病。姬妾里面的周婕儿,每天衣不解带,不分白天黑夜,端汤送药,陪侍在他的左右。

    等他病好后,昔日丰盈圆润的美女,却瘦了足足有一圈。他见了,极是感动,从此对这个周婕儿的印象,也大为改观,感情的投入,并开始向她倾斜。

    俗话说得好,这天下的女子,在感情方面,都比较敏感。

    李腾飞作为一群女人们的丈夫、也是她们的主人,更是她们荣华富贵的供养主。他的喜怒哀乐,更是无时无刻,牵动着一群女人的心。

    而且,他在感情上的微妙变化,其他的姬妾们,又岂能没有察觉。

    后来有一天,阳光明媚,天气舒爽,李腾飞在后院,与周婕儿嬉笑打闹,两个人推来搡去,乐不可支。

    最后兴致来了,两人竟然就在后院的亭子里,想做点别的事。

    不巧的是,正当口时,林丹拿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说是来给李腾飞观看。

    哪知周婕儿见了,吓了个不轻,还诋毁林丹,说她拿着兵器,是想谋杀亲夫。

    身为城主的姬侍,竟然手拿兵刃行凶,难道是活腻了不成!李腾飞当即命令手下,把林丹拖了出去,严加审问。

    这女子纤纤弱质,受刑不过,只得招供,说这把刀,是另一位姬妾吴静给她的。

    刚刚见李腾飞钟情于周婕儿,两人又在一起风花雪月,她不禁妒火中烧,就想用这把刀,将周婕儿置于死地。

    她死就死呗,还把无辜的吴静,牵扯了进来,归根究底,这林丹女子,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善类。

    城主府的卫士们,按照林丹的招供,又把吴静从后房里揪出来。可是,不论怎么威逼利诱,这吴静就是不肯承认。

    她直说当天,那把短刀是周婕儿给她的,说是李腾飞最珍爱的一把名刀。之前不知为何不见了,这次刚好寻到了,所以让她给林丹,说只要是李腾飞见了,一定会喜欢。

    周婕儿听了哪里肯承认,立刻怂恿李腾飞,最后命人拿出铁针,在她的手上、身上乱刺,深透骨肉,针针见血。

    这吴静痛的是死去活来,受刑不过,才流着冤屈的眼泪,承认了与林丹有所密谋。

    好了,当事人既已招供,那这件谋杀亲夫的罪过,就算坐实了。

    如此一来,李腾飞为了获得杀一儆百的效果,他把所有的姬妾们,召集到一起,抽出胯下的宝剑,以剑击杀了林丹。

    他看着躺在血泊里的尸首,还不解气,又把剑递给周婕儿,让她去刺杀吴静。

    须臾之间,两条鲜活的生命,便离开了她们为之眷恋的人世,变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

    见主要的两位竞争对手,含冤而死,周婕儿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还不忘提醒李腾飞,说这事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怕是别人说闲话,不如杀人灭口,以绝后患,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李腾飞一听,连说有理,吩咐手下的卫士们,又将一直伺候林丹和吴的两个侍婢,也悉数绞杀。

    旁观的姬妾们,一个个吓得是浑身发抖,噤若寒蝉。

    临走之前,李腾飞还放出狠话来:“这事谁要传出去…哼…”

    姬妾们都被吓破了胆,到此谁敢不从,她们也知道那哼声的后面,是个什么意思。并连连点头,李腾飞这才罢手,算是放了她们一马。

    平常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没过几天,李腾飞的爱妾周婕儿,就生了一场大病。

    缠绵病榻的时候,她隐隐约约,见到了几个血淋淋的身影,在她的身边萦绕,定睛看去,竟然发现是林丹等人。

    而且,那些人甚是凄惨,一个个血泪横流,悲泣不已。说自己死得实在是冤屈,若不是受周婕儿的蛊惑,也不至于一时糊涂,害自己丢了性命。

    她们还扬言,要报仇泄恨,要来索她的性命。

    周婕儿见状,吓得不轻,浑身一个激灵,并从梦中惊醒。

    她立刻命服侍自己的小丫头,赶快把李腾飞请来,还扑在他的怀里,惊恐万状,把她梦中的所见所闻,哭诉了一遍。

    李腾飞一听,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说道:“天杀的贱婢,死了还要回来吓我等!看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当下,他命人将林丹几人的尸体,从坟墓里面,挖了出来,挫骨扬灰。

    可怜这几个女人,错进了城主府,本来以为终身有依,可享受荣华富贵,结果却落了个凄惨的下场不说,就连她们死了,都得不到安生。

    至那以后,李腾飞和周婕儿,再也没有出现什么噩梦了,他们两人,浓情蜜意,又是精于阴谋的同道中人。

    这李腾飞看这周婕儿,是怎么看怎么的好,正好他无法抉择城主夫人,干脆就把这一殊荣,给了周婕儿。

    就这样,爱妾周婕儿,就成了堂堂正正的莞平城,第一夫人。

    当然,除了周婕儿以外,李腾飞身边亦不乏其他的姬妾。

    其中有位妻妾,名叫潘玉欢,因为乖巧伶俐,聪慧过人,在城主府的府库里,主管着账目,深得李腾飞,以及府上其他亲眷的信任。

    而周婕儿虽精于算计别人,可头脑不够灵活,对账目的管控力度,做不到全面。

    但她一直不肯服输,不甘落在了别人的身后,想独揽府库的财政大权。

    于是,她视这潘玉欢,为眼中的钉子,肉中的刺头。还经常在李腾飞的面前,说潘玉欢的坏话。

    可李腾飞也不傻,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哪里看不穿了她的心思,还直截了当地对她说:“不管你怎么诋毁玉欢,也不能削减我对她的爱!”

    不过,他却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最恨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最后,他还不忘告诫周婕儿,说:“不管你们怎么闹,可别太过分了。而且,若是有人背着自己,做些不三不四的事,那就另当别论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周婕儿本是个聪明的女人,无意中掌握了李腾飞的命门,兴奋不已。

    从此,她对潘玉欢的诋毁,就围绕着这个中心点,开始展开了自己的谋划。

    后来有一次,他们夫妻两人,腻在一起的时候,周婕儿便抓紧时机,在丈夫耳身边大吹耳边风,说潘玉欢经常性地搔首弄姿,袒胸露背,常常躲在窗户后面,偷窥城主府内,那些年轻英俊的卫士们,恐怕别有用心。

    李腾飞听了,真就往心里去了,有事没事,经常拿话去敲打潘玉欢。

    而潘玉欢还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周婕儿见自己的小动作,初见成效,干脆趁热打铁,污蔑潘玉欢与府中的一名卫士,勾搭成奸,说得是有鼻子有眼,好像亲眼目睹了一样。

    李腾飞听说宠信的潘玉欢,私下给自己扣了一顶大绿帽子,当下并火冒三丈,率领着一干妻妾们,怒气冲冲地赶到了潘玉欢的住所,当面质问。

    空穴来风的事,潘玉欢当然不肯承认,也有口难辩真假。气得李腾飞是七窍生烟,就认定她与别人,暗渡陈仓,根本不理她无声的解释。

    他当场让下人们,把潘玉欢身上的衣裳扒光,自己并“嗷”的一声,扑了上前去,对着潘玉欢一顿地拳打脚踢。知道他打累了,又让妻妾们,手持烧红的烙铁,朝潘玉欢那细嫩白皙的躯体上摁去。

    “嗤嗤……”

    飞腾的青烟,皮肉烧焦的糊味,和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令人产生一个错觉,这是地狱,而非人间!

    潘玉欢的身体,在烧红的烙铁之下,挣扎扭动。突然,她推倒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和女人们,夺门而出,一路小跑进了后园。

    在疯狂的打击中,她对着身后追来的人群,投去了绝望,而愤恨的一瞥后,她毫不犹豫,纵身投入了园中的水井里。

    待到她,被打捞上来时,这可怜的女人,早已没有了气息……

    总之,只要是李腾飞中意的女人,都难逃一死。前后被周婕儿害死的人,多达十人之众,都被埋在了城西的乱葬岗中。

    以至于后来,城主府的其他姬妾们,见了夫人周婕儿,都是两股站站,浑身发抖,一个个面无人色。

    再也没有人,敢违忤周婕儿的意愿,同李腾飞亲近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命劫难逃

    第二十五章  命劫难逃

    每逢佳节,这周婕儿为了独享李腾飞的宠爱,无所不用其极,怂恿李腾飞把姬妾们锁在闺房里,禁止她们四处走动。只有自己同丈夫,和少数几个亲信,在一起饮酒作乐。

    李腾飞也是真的爱这个夫人,不然也不会纵容她,干涉自己的风流快活。

    据说城里的多家青楼妓院,酒馆赌场,都是这位城主夫人,在暗中操作。

    二十多年来,他们夫妻两人,明争暗夺,收刮了无数的金银财宝,都藏在他们家,内宅的假山密室里。

    这巨富的宝藏,就跟李腾飞的夫人周婕儿一样,往往都是莞平城城里的老百姓们,悠闲时,暗地里流传最多的话题之一。

    甚至有人传言,那巨奢的财富,堪比半个城民们的总共家产,难怪会时刻牵动着,人们的注意力。

    当然了,众口难平,对于老百姓的传言,作为城主的李腾飞,最清楚不过。

    除了必要的禁令,他就是派卫士们上街巡视,但凡有当众谈论关于城主府的人,立刻捉拿归案,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可是越是这么遮遮掩掩,严令禁止,却越是能激发人们的好奇心,也证实了谣言的真实性。

    所以,越是在意,就越是会让别人关注。各种各样的谣言,如同野火烧不尽一样,越传越多,越传越广,还越传越疯狂。

    这让李腾飞心烦意乱,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难以入眠,深怕有人铤而走险,前来偷盗他家的财宝。

    这天夜里,李腾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怎么了老爷?”躺在他旁边的周婕儿,伸出春葱般的芊芊玉手,摸着他的手。

    李腾飞看了看他的夫人周婕儿,看着她虽然已是半老徐娘的年纪了,但整个人保养很好,如同年方二八的妙龄女子,还是那么的美丽动人,让他百看不厌。

    且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着迷,可毕竟,他已经到了岁月不饶人的年纪。本该迎合的时候,可他却有些力不从心,嫣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周婕儿见他如此,不禁柳眉倒竖,翻身睡到一边,抽泣了起来。

    她边哭边说:“我老了,不如那翠玲年轻,老爷不喜欢了…我真是命苦啊…”

    李腾飞被她哭得,更加的心烦意乱,也不敢惹夫人生气,连忙哄她:“夫人你误会了,翠玲再怎么样,也不如你可心啊!”

    “哼…一口一个翠玲…人都死了,你还惦记着…”周婕儿转过身,一脸的醋意。

    “我心里只有你,过了这多年,你还不懂吗?再说我和她不就是说了一会话,你就把她扔到了乱葬岗,那是人去的地方吗?”

    李腾飞也是一阵无奈,叹了口气。

    “说会话,用得着不穿衣服吗?你还说心里只有我…呜呜…”周婕儿说着又哭了。

    李腾飞看她又哭,就把她搂在怀里,哄逗了她一会。说:“别哭了宝贝,哭多了就不漂亮了…我们现在说话,也没穿衣服啊!难道这不叫说话?”

    “哼…就你嘴滑…”周婕儿被他逗乐了。

    “好了…好了…我今天确实心里有事。”

    “老爷有什么事,就不能跟我说说,我也好为你解忧啊!”周婕儿抚摸着他的手背,吐气如兰,边说边拿话去挑他。

    “这几天,沙帮帮主沙熊突然失踪了,我怀疑他不是被擒,就是已经死了。”李腾飞伸过肥大的手,抓向周婕儿的小手,去迎合她。

    周婕儿娇.喘了一声,问:“难道是黑风岭的人干的?”

    李腾飞说:“现在是多事之秋,也不排除另有其人。黑风岭的那帮首领,已经潜伏在城里,我早就暗中派人监视着,没发现什么异动啊!”

    “不是说黑风岭进不去吗?难道你找到了黑风庄的地点?那金矿…”周婕儿听了连忙爬了起来,有些惊喜。

    “没有,派去的人一个也没回来。不过进不去,他们也会出来,只要把出来的人看好,就能了解他们的动向啊!”

    “这个沙熊该不会说些什么吧!那人可被关在密室里。”周婕儿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严峻起来。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唉…他要是早点招供说出金矿的事,该多好,也省得节外生枝。”

    李腾飞又叹了口气,接着又说:“都是你出的鬼主意,非要把他关到密室里,你不是说有办法,让他开口的吗?”

    “哼,怪我了!我还不是为了你,那汉子嘴那么硬,死活不说怎么进去,还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金矿……”

    “好了,好了…事已如此,多说无益,我公务繁忙,府里的事,多亏你了…”李腾飞说完,并起床要去找水喝。

    待喝过茶水后,他才气喘吁吁地爬上床,再次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留下一脸不悦的周婕儿,独自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睡着的周婕儿,突然被什么声音惊醒了,她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会。

    “咣噹…哐噹…”

    一阵铜锣的敲打声,由远而近,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在奔走呼喊:“着火啦!快起来救火…”

    周婕儿当即推醒了李腾飞,不一会,屋外响起了李管家的声音:“老爷,夫人……可醒了?”

    “老李,怎么回事?”周婕儿连忙问他。

    “夫人,柴房无端起火,火势凶猛,把厨房也烧了,我已经召集府里的卫士,和下人们在灭火,我担心打扰了老爷,和夫人的安歇,就过来问一下。”

    “什么?其他地方有没有烧起来?”周婕儿大吃一惊,赶忙爬下床,寻找衣物。

    “其他地方,倒是没事,只是火势越烧越大,怕烧到其他的房屋…”

    李腾飞这时也完全清醒了,觉得事有蹊跷,怎么好端端柴房怎么就失火了,平时府里管制森严,端不会无故有事。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转念一想,顿时一惊,急急忙忙起身,对周婕儿说:“这火恐怕不简单,夫人你快去密室看看,我随后就来。”

    周婕儿一听也是一阵惊怕,胡乱穿了衣物,翻箱倒柜地拿出了一串钥匙,出门让李管家打着灯笼,往后院湖边的假山走去。

    由于城主府的内宅,极为庞大,一路绕来绕去,走了好久才到。

    微弱的灯笼,在这一片黑暗的假山丛中,如同一点荧光,飘飘忽忽地来到了深处。

    四周静得吓人,周婕儿出来的慌忙,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纱衣,此时来到这片假山丛里,不禁觉得有些阴冷。

    不过,当她看到一处假山旁,一片毫不起眼的文竹时,慌乱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老李,你快去跟老爷说这里没事,让他派人到这附近看看,我先在这里等着。”周婕儿说完,接过了李管家手里的灯笼。

    “夫人,就你一个人没事吧!”李管家有些不放心。

    “没事,你快去…免得老爷担心…”

    周婕儿看李管家去了,自己就在文竹丛周围转转,想再察看一下。

    也不是说她胆子大,而是兹事体大,但凡家财不可外露,就连自己家的下人们,也不能让其知道。

    为了以防万一,这密室的具体位置,只有她夫妇二人才知道,每次来放置财物,也只有她二人,所以她才要把李管家支开。

    周婕儿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纰漏,打算离去。

    可就在她刚走了几步,突然一只手从黑暗中伸了过来,捂住了她的嘴;接着另外一只手,将她拦腰拘起,从她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顿时,一种曾未有过的惊恐,如同一只无形的魔爪,将她的心,也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这时,她想挣扎呼喊,却发现对方的力气,使她无法抗衡。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黑暗里又出来了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人,他头上也裹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人一出现,并夺过了周婕儿手里的灯笼和钥匙,向一片文竹丛林走去。

    不一会儿,只听“哐当”一声轻响,好像什么门一样的东西,被打开了。

    周婕儿听了那声音,也顾不得惊恐,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地挣扎着,想挣脱束缚。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无法挣脱抱着她的那人。直到最后,精疲力竭,她才颓软了下来,浑身颤抖个不停。

    抱着她的那个人,也许是出了些力气,此时也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暖暖的热气,呼在了周婕儿的耳畔,让她慌乱的心,有了些异样。紧接着这种异样,又在她的身体里,化成了一股莫名的燥热。

    原来刚刚她不停地挣扎时,那人为了能制服她,把她的两条腿,紧紧地夹着,拦腰抱着她的双手,也无意中在她的胸前,上下来回地碰触了一番。

    加之她担心密室有事,着急出门,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那碰触,使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双眼里的惊恐,早已平复,转化成了一阵阵的迷离和恍惚。

    周婕儿也能感觉到身后,抱着自己的那人,明显身体也有了反应,特别是那人僵硬的身体,紧挨着她的身子,让她的脑海里,一阵的眩晕。

    此时,她的身体,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呼唤中,内心深处泛起了一阵阵的渴望。

    然而,正在周婕儿,意乱情迷的时候,胸口的剧痛,让她猛然地清醒了过来。

    她发现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插进了自己袒露着的酥胸上,血液顿时涌了出来。

    在月光下,她雪白的肌肤上,鲜血淋漓。

    “走……”

    只见从那文竹丛林里,有两个人影正抬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接着,抱着周婕儿的那人,这时也松开了她,跟他们一起,消失在了黑暗里。

    周婕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此时此刻,多想问一问,那人为什么要杀了她?

    可她却无从问起。

    望着胸前那把似曾相识的短刀,恍惚间,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些人影。

    那些人是正是,早已死去十多年的林丹和吴静,还有一些被她害死的女子们,正在向她招着手。

    她们的脸上,还都带着微笑。(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野菜去哪了?

    第二十六章   野菜去哪了?

    漆黑的夜色,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总是透着迷人的深邃。多少悲欢离合,多少恩怨情仇,在万家灯火中,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演绎发生着。

    所以说,夜晚是个好东西。它即能掩盖所有不能在白天里,遁形地一切罪孽;它也能包容一切不论是善意的惩戒,还是恶意的伤人。

    还是同样的夜晚,还是同样的马车,还是由罗鹰赶车,还是同样的路程。只是这次是归途,而且多了一个杨卓义,也多了一个王宝山从来就不认识的人,只不过这个人已经死了。

    王宝山此时,心情无比的复杂,这几天发生了很多的事,这些事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压得他有些喘不气来。

    他不想去想,甚至害怕去想,害怕去面对现在的自己。虽然这些事,他只是个参与者,并不是他主事,但那些从未经历过的事,在他的面前发生时,他还是被震惊了。

    “大哥,还好吧?”三皮显然没有像他那样,听语气似乎还有些兴奋。

    “没事…”王宝山到现在为止,总算是明白了三皮,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他没有怪对方,把自己卷进那些事里,甚至很理解为什么让自己一起过来,或许这就是成长之路上,必经的过程吧!

    “没事就好,这些你拿着,以后用得着。”三皮说着递给他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

    “二弟,这怎么行?”入手有些沉重,他明白那是一包黄金。

    “大哥,你就拿着,就当我放在你那里,我们兄弟俩就别见外了,我的就是你的。”三皮笑着说。

    “是啊!王兄,你二弟也是一番好意。”坐在罗鹰旁边的杨卓义,这时也开了口。

    “那好吧!我先帮你放好,以后需要了找我。”王宝山也不推迟,将包裹背在了身上。

    “你们兄弟二人,感情真好啊!真让人羡慕!”杨卓义笑着说。

    “杨兄,你不知道,我们以前吃过太多的苦了。”三皮搂了搂王宝山的肩膀,有些感叹。

    “同甘共苦,患难见真情啊!”

    “哈哈…等杨兄你进了庄,我带你去见见我那三弟,读书人来着。”

    “怎么你们还有三弟?”杨卓义显然不知道杜小三,有些惊讶。

    “是啊!我那三弟也不错,在庄里大小也是个头目,到时咱们一起喝酒啊!罗兄弟,到时你也来吧!”三皮笑着跟杨卓义说,顺带又跟赶车的罗鹰说。

    “好的…”罗鹰忙着赶车,应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因为有个死人在车上,他们也不敢睡觉,只好一路说说笑笑,打发困乏。

    当天色大亮,太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他们终于进了黑风庄。

    王宝山没有继续陪他们,他需要静一静,好消化一下经历的那些事情。

    道过别之后,他回到了伙房,在伙房找吴老的徒弟,做了一陶罐实打实的红烧肉,又做了一只烤鸡,顺便拿了些大米青菜。

    当然这些都是花钱换的,这次出去了小半个月,三皮陆续地给了不少银钱他,说是让他改善一下伙食,他也没推迟,就收了。

    当他带着东西,回到草棚时,发现这里还是跟他出去的时候,没啥二样,也没有任何的变化。除了木桌木凳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外,草棚内一切照旧,显然一直都没有人来过。

    “难道野菜姑娘没有来过?”他有些惊讶,按理说自己离开了一段时间,野菜应该会过来看看啊!

    王宝山想去找她,可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野菜住在哪里。

    没办法,他只好去找别人问问,结果问了一圈,都说不知道。

    人家还说,若不是他问,他们还不知道野菜姑娘不见了。

    最后,没得办法,王宝山只好回到草棚,把原本专门为野菜做的红烧肉和烤鸡,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妥善放好,就往床上的草堆里,躺了下去,准备睡觉。

    可睡着睡着,他发现草堆里有什么东西,硌得后背生疼,就起身拨开草屑,发现是一个挂坠。

    这个挂坠做得很粗糙,是一块很普通的鹅卵石,拇指大小,一端有个小孔,一条细细的麻绳,串着它,显得极为朴实简陋。

    这鹅卵石扁扁的,一面刻着形似小草的图形,简单的几根线条,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就是小草。

    另一面,却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字,王宝山虽说识字不多,但这两个字,他还是认识的,那是“紫倩”二字。

    王宝山拿着这挂坠,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个头绪。

    “我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啊!”他抚摸着那个小草的图形,忽然想到了一种野菜,叫野韭菜,跟这类似。

    这让他记起了那次给野菜姑娘,煮野菜小米粥吃的时候,里面就是放了一些野韭菜,而且那野菜姑娘,也曾拿过一些野韭菜,来给他煮过粥。

    想到这里,他明白了这个挂坠,应该是野菜做的,而且看样子,专门为他做的,还特意留给了他。

    “难道这是野菜的真实名字,叫紫倩?可她又会去哪里?”

    王宝山把挂坠,挂在了脖子上,贴肉放在了胸前,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疲惫不堪地睡着了。

    等到了下午,王宝山才睡醒了。他看着红烧肉和烤鸡,有些犯起了难。

    自己一个人也吃不了,就打算去伙房找吴老,顺便打听一下野菜姑娘的事。

    可等他到了伙房,吴老的徒弟说吴老回家了,并问他吴老的家在哪里。吴老的徒弟,给他指了个地方,正是王宝山第一次来伙房时,去过的那片菜地。

    一想起当日的情景,不禁让他有些苦笑不已。

    他想起了那个彪悍的高挑女子,那是吴老的女儿,叫吴美丽。

    关于这个人虽美丽,但性格却一点都不美丽的种菜女子,王宝山可是一直闭让。

    至从那次后,就再也没去那片菜地了,怕又被她误会成,前去偷菜的不良份子。

    但这次为了野菜姑娘的事,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到了菜地深处的几间茅舍旁时,天色已经擦黑。王宝山看着里面亮着油灯,并有些犹豫地敲开了门。

    开门的正是吴美丽,令王宝山惊讶的是,这次吴美丽没有像上次那样,拿锄头追赶自己,而是冷冰冰地问他找谁。

    茅舍里的吴老,听到动静就过来了,一看是王宝山,连忙带着他到桌子旁坐下,让他陪自己喝酒。

    又看王宝山带来了红烧肉和烤鸡,当即大喜,说:“正愁没下酒菜,你却送来了,来的正好,陪老头子我好好喝一顿。”

    王宝山也不推迟,就陪着他喝了碗酒。喝完后,他才开口问起了野菜姑娘的事来。

    吴老刚开始只是支支吾吾,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伙房后山有这么一个人。

    还是一旁的吴美丽,一番恼怒的话,说野菜就是那个经常偷吃的小乞丐,这才让他记了起。

    “我记得去年冬天,大雪封山,庄里的人,没有一个出去,都猫在庄里过冬……”

    接着,吴老给王宝山讲起了关于野菜的零碎事情。

    据他所说,野菜姑娘正在在那个寒冷的冬天,被外出办事的吴老,捡回了黑风岭。

    起初吴老看她可怜,就收留她在伙房里帮忙,还时常给点吃的给她,不至于她被冻死,或饿死。

    可后来,随着时间慢慢地过去,这野菜姑娘渐渐地偷起懒来,每天里无所事事不说,还喜欢偷鸡摸狗,所以,大家对她就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这可能是别人的一面之词,吴老对此不是很清楚,他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这些事。

    而且,他女儿的吴美丽,虽然对野菜姑娘很不待见,却说出了另一个的版本,她说野菜姑娘其实也没那么不堪,只是由于饿的原因。

    伙房里不干活,就没得吃的,这是吴老定下的规矩,而那野菜姑娘人小没力气,砍不了柴,也做不了饭。

    再说伙房里人又多,别人为了多吃点,自然会处处排挤她这个小乞丐,所以她才会被人说得多么的坏。

    王宝山听了他们的说法,对这野菜姑娘,就越发地上心,他能理解那种被人欺负的感觉,也能感同身受。

    “那她能去哪里啊?”

    “估计走了吧!你既然对她这么好,她怎么会走呢?”吴老也想不明白,他对野菜姑娘,也不怎么了解。

    “我那天不辞而别,她会不会,去找我了?”王宝山还在回想着,那天的种种事情,对野菜姑娘,他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应该不会,她从来都没跟别人说过自己的生世,或来或走,谁能知道为何!”

    关于野菜姑娘会去哪里,王宝山和吴老都猜测不出来,毫无头绪。

    末了,吴老还劝他,不必挂念在心上。那野菜姑娘既然能独自一人,在伙房的后山,生活那么久,自然有她的独特之处,没有必要过多的去担心她。

    最后,他们俩边喝酒,边谈话,话题也开始转了方向。(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新庄主王强

    第二十七章  新庄主王强

    酒过三巡后,吴老的话匣子,就有些关不住了,说:“我今天去庄里才知道,发生了件大事,还是天大的事。”

    王宝山连忙问了:“吴老啊!什么大事?”

    “你这些天都跑哪里去?庄里的事,你不知道吗?”吴老喝了口酒,吃着红烧肉。

    “我在庄里有个兄弟,有点事去帮忙了几天。我刚来黑风庄,庄里的事,也不怎么清楚。”王宝山老实地回答了吴老的问话。

    “哦,难怪你不晓得了!”吴老一脸的释然。

    “不晓得什么?”

    “前段时间,庄主张北斗无故失踪,今天才回庄里,只不过可惜啊!唉…回来的…却是他的尸体……”吴老说着说着,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哀叹。

    “吴老啊!人死不能复生,也是没办法的事。”王宝山一听,心里一惊,但转瞬即逝。

    “你想知道,庄主是怎么回来的吗?”

    吴老这话一说完,王宝山没有急于回答,一旁独自吃饭的吴美丽,却睁大了眼睛,问:“爹,庄主是怎么回来的,这人死了,难道变成了鬼,自己飞回来了?”

    “爷们说话,你也丫头片子开什么口啊!再说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吴老瞪了一眼吴美丽,有些不高兴。

    “那您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啊?”吴美丽也毫不逊色,气鼓囊囊地问到。

    吴老没有去理会他的女儿,而是对王宝山说:“赵字堂,赵先生的徒弟里面,有个叫王强的后生,端的是年轻有为,英雄出少年啊!”

    “他怎么了?”吴美丽冲他翻了翻白眼,有些不满吴老卖关子。

    他说那王强,真是了不得啊!

    这几天,他带着一两个手下,深夜潜入那莞平城里,又深夜用妙计,迷翻了莞平第一帮的帮主沙熊,并将这个杀人无数,残害忠良的大恶人,挑了手筋脚筋,又挖了双眼和舌头,真是大快人心。

    “这还不算啥,这王强端的讲究人啊!他没有立刻要了沙熊的狗命,而是将那魔头,扔到了一座荒宅的枯井里,让其喂了老鼠……哈哈…喂了老鼠…”

    吴老绘声绘色地讲着,一时唾沫星子横飞,大有那茶馆酒楼里,说书人的风范。

    王宝山听了,却是一脸的古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真是个了不得的壮士啊!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跟他一样!”吴美丽听了,钦佩中带着赞许。

    吴老冲她点了点头,显然很满意女儿的反应,又说:“你们还别说,那后生王强也是一表人才,足智多谋……”

    “他通过多方打听,最后知道了庄主的所在,这可是在连三娘,二当家,五当家等,乃至帮里总共去了数百多的人手,找了大半个月都没找到的情况下。”

    “ 这王强仅带了两三个人,星夜潜入了城主府内宅的密室里,将庄主带了回来,去的时间还是晚了一步,庄主已经被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奸人们,给折磨死了……”

    “话说当时,这王强气不过,他令同伴杀了城主的夫人,为庄主报了仇…”

    待吴老的快书说罢,吴美丽听得有些痴,满脸的向往之情。

    “爹,你说的可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今天去聚义堂了,也看到了庄主的尸身,庄里的几大当家的都在。”吴老显然对女儿的质疑,有些不高兴,眉头紧了紧。

    “爹你知道,那王强住哪?”

    “怎么你想去见他?”吴老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干燥的喉咙。

    “哪有…我只是想给他送点青菜吃吃…”吴美丽少有的,有些脸红脖子粗。

    “我跟你说,你想也别想,自古英雄多有红颜伴,因为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女子。”吴老突然正色地说到。

    女儿刚刚这种表现,明显是犯了花痴,他心里岂会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俗话说得好,知女者莫过父。

    于是,并又说:“像宝山这孩子一样多好,勤快肯干,做人做事又踏实,绝对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靠谱青年。”

    哪知吴美丽听了,却吐了吐舌头,借故出门打水,回来烧茶,走开了。

    经过王宝山时,她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意思好像是“你就别想了…”

    王宝山原本听着吴老说着,他和三皮等四人进城的事,虽说完全是事实。可他心里的情绪,还没平复下来,又被别人提起,还是有些不舒服。

    后面,又听吴老当着她女儿的面夸自己,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靠谱青年,饶是他不懂什么人情世故,这点还是看得出来,这吴老是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有意撮合他们成就那天合之作。

    回想着吴美丽的彪悍泼辣,他一阵的后怕,刚刚又见吴美丽借故走开,那还不明白对方的想法。

    “还好她也无意,不然自己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王宝山那还敢多留,连忙借故天色晚了,怕夜路难行,打算告辞回去。

    吴老还想让女儿吴美丽,去送送他,被王宝山婉言谢绝了。

    出了吴老的家,王宝山借着月光往回走。

    在明月下,茫茫的林海里,他孤单的身影,渐渐地隐入了黑暗中。

    第二天天亮了,王宝山起床,照旧去砍了三担柴,挑去伙房交差换吃的。

    野菜姑娘的突然失踪,让他不用再那么辛苦地劳作了,自己本就吃的不多,够吃就行了。

    现在的他,一个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这样,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少了那个前来讨食的野菜,让他多少有些落寞。

    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三皮和罗鹰,还有杨卓义,一起过来了。

    他们还带来了下酒的饭菜,和几坛子酒,说是要哥几个单独聚聚,庆祝一下。

    至于庆祝什么,王宝山不用问也知道,无非是为他们几人,此前能圆满完成任务,而庆贺一番。

    是啊!惊心动魄地完成了赵先生的任务,也是该好好的喝一场,好压一压惊涛骇浪般的心情啊!

    王宝山这样想着,并暂时放下了心事,和三皮他们三个人,吃喝了起来。

    当日他们几人,喝光了三坛子的酒,喝了个不醉不归。

    接下来几天里,黑风庄里,一直在疯传着几件大事。

    用吴老的话来说,这几件大事震动了整个黑风庄上下的一干人等。而且,这几件大事,都是围绕着王宝山的结拜兄弟,三皮发生的。

    第一件,就是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庄主张北斗,无故失踪的事。

    刚开始除了主要的几位当家的知道,其他一切帮众并不知道具体,后来直到张北斗的遗体,被人带回来后,才得到了证实。

    据说张北斗是去城找刘寡妇快活时,被刘寡妇与沙帮帮主沙熊通奸在前,合力将他麻翻在地,绑了被关了起来,后来才被赵字堂的王强,救了回来。

    第二件事,主要说这王强的,话说这王强真是横空出世,之前压根就没人知道他这号人。短短小半个月的功夫,就把个莞平城闹得是血雨腥风,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不仅用计谋去了沙帮帮主沙熊的狗命,还夜入城主府内宅,来了个火烧城主府,更是智取庄主的遗体,连夜带了回来。

    据说,找到庄主张北斗时,庄主尚还剩半口气,在他咽气时,得知王强等人,冒着生死前来搭救自己,大为感动。

    由于,当时的他,已经被莞平城的那帮狗贼,折磨的不成了人样,眼看活不成了。

    就在将死之际,把自己庄主的位置,托付给了王强,最后才咽了气。而当时,王强见帮主身亡,一怒之下,杀了城主夫人周婕儿那个婆娘,也算是祭奠了庄主的冤魂。

    这件事不知是谁在有意地传扬,各种桥段也有,什么美色和巨富的宝藏面前,这位侠骨丹心的壮士王强,竟然不为所动,亦然怒杀了那为富不仁的贼婆娘。

    还有人,甚至把王强说的是神乎其神,在那戒备森严的城主府里,如入无人之境,就跟去菜园子一样,毫无忌惮……等等,不厌其烦,添油加醋地大肆宣扬了一番。

    如此一来,乃至于整个黑风庄上下,不论身份高低,都在讨论这个少年英雄般的人物。

    第三件却是关于黑风庄新庄主的事,俗话说得好嘛!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更何况是几百号人马的山庄。

    据说关于这件事,几个当家的讨论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根据已故庄主的遗愿,由王强坐上了庄主的位置。

    起初反对的人,也不少,大多数人对此不以为然,都说这初出茅庐的王强,就凭这点能耐就坐上了第一把交椅,使大家不服气。

    但也有少部分人,极力支持,并以庄内发展为由,让王强规划规划,看其是否有能力坐那第一把交椅。

    结果那王强好似早有准备,一开口就是头头是道,口若悬河地罗列了、许多极具前瞻性的谋略。使得众人是心悦诚服,却令反对的众人,都哑口无言,反对的声音也就小了。

    最后令带头反对的二当家张开,大吼大叫,闹得不可开交,好一阵闹腾后,气得带着几名亲随,抬走了原庄主张北斗的尸体。

    说是从今往后,与黑风庄一刀两断,互不相欠,至此出山走了。

    而最后一件事是,新庄主即将易位,庄里打算好好的庆祝一番,好冲一冲以前的霉事,就这样丧事喜事一块儿给操办了。

    据说当时,黑风庄里举庄同庆,一派繁荣,整庄上下不论身份高低,一个个齐聚聚义堂的周围,把酒言欢,直喝了个昏天暗地,热烈地闹腾了一夜,才算罢了休。

    当时王宝山也在其中,从白天喝到晚上,再从晚上喝到白天,所有的人,都醉得是一塌糊涂,唯有他一人没事。

    这令众人惊奇不已,喝酒跟喝水似,就连他自己也被自己的海量,吓了一大跳。

    从此以后,和他相熟的人,就再也不敢和他拼酒了,都被他的海量,给整怕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神秘来客

    第二十八章  神秘来客

    至从自称王强的三皮,坐了黑风庄的第一把交椅后,他在庄里的地位,那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嫣然成了万众瞩目的佼佼者。

    连带着王宝山,也是水涨船高,在庄里的地位,也是一时无两。每个人见了他,都会热情的打招呼,因为他们都知道他王宝山,是庄主的结拜大哥。

    据说新庄主之前大闹莞平城时,他曾一路相随,出力不少,所以很多人对他很是敬重。但令大家不解的是,他竟然没有去聚义堂坐堂,而是仍旧回到了伙房打杂砍柴。

    罗鹰和杨卓义此前,出力最多,现在已经成了庄主王强的左右亲随,地位仅次于几位坐交椅的当家人,在庄里也是备受关注,期待不久后,他们也能坐定聚义堂。

    三皮曾极力劝说王宝山,去庄里为他单独建的庄主堂内,跟他一起居住,可是他不愿意,说不喜欢热闹,想过平静的生活。

    最后三皮无法,只好由着他,但也叮嘱吴老,以后王宝山不用去砍柴了,每隔几天让伙房给他送些好的粮食和肉食。还让王宝山闲得慌了,就来找自己喝喝酒,说说话。

    王宝山也不推迟,一一接受了。

    回到了自己的草棚,没过一天,他就闲不住,又去砍柴往伙房送,吴老劝说无果,也只好由着他。就这样每天照旧,砍砍柴,修一修草棚,做做饭。

    有时闲了,他就跑去伙房找吴老的徒弟学两手拿手菜,回去后自己也做几道小菜,喝点小酒,日子也算悠闲,自得其乐。

    唯一美中不足的事,就是吴老的女儿吴美丽,在得知了王宝山与庄主王强的关系后,隔三差五就跑来找他,还时不时地送来一些可口的蔬菜瓜果。

    刚开始,王宝山还以为这个种菜的泼辣姑娘,转了性,突然对自己这么好,莫不是对他有点意思。

    可后来接触多了,王宝山才真正的知道,人家姑娘心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砍柴的,人家心里装着庄主王强,也就是自己的二弟三皮。人家姑娘巴巴的来找他,还送好吃的给他,完全是为了让自己帮她送一封信给王强。

    这让王宝山无语加郁闷了好一阵子,更让他郁闷的是,吴美丽的行为,让她的爹吴老知道后,吴老还特意跑来找过王宝山,让他不要去送信。还让他多找吴美丽说说话,好多促进一下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面对这对父女两人,王宝山甚至是能躲就躲,老远看到了赶紧避开,免得又被其拉着一番长谈。

    这天也是他不赶趟,上午去伙房送柴时,被吴老逮到了,听了大半天的老生常谈后,饿着肚子回了草棚。正准备生火做饭,吴美丽又来了,问他信送了吗?

    其实那封信,早被吴老抢了去,不知所踪了。但也不好跟吴美丽直说,只好说,信被他弄丢,道歉不已。

    谁知这个一向彪悍的种菜姑娘,竟然哭了。哭得是无比的悲戚,倒让王宝山顿时慌了神,好像是自己做了件对不起她的事一样,搞得是苦笑不迭。

    最后没得办法,只好安慰她,有机会带着王强去看她。这让吴美丽听了,突然就转忧为喜了。还说不许骗她,不然就让他好看,就欢天喜地地走了。

    这搞得王宝山又郁闷了一下午,临近天黑时,他点上油灯,打水生火,自己动手炒了几陶罐的小菜。什么土豆丝,野蕨菜杆,什么野韭菜炒鸡蛋等,份量也不多,刚好够吃。又煮了小半锅的小米粥,打算边喝粥边吃菜。

    一切就绪,他坐在木桌前,并准备开吃。

    “朗月当空,夜色难遮,怎甚是好?”

    可就在这时,草棚外,突然响起了一个人的笑声。

    王宝山连忙出了草棚,却看到的是一僧一道,两个人。

    那僧人穿白袍,面如冠玉,犹如绝世美女的容颜,足令众生倾倒。而那道人穿黑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他们年纪看起来都不大,都算得上是正当妙年。

    可看着他们二人,王宝山的眼神,不禁有些恍惚,让他看得不是很真切。好像他们身上正散发着阵阵的光晕,让人炫目发晕,不由得惊呆在了当场。

    “可有打扰?”那道人俊俏的眉梢,皱了皱,声如清风徐来。

    王宝山听了,只觉一股暖风吹来,人也清醒了。再看这二人,却没有刚刚那样的恍惚,此时感觉他们就跟普通的人一样,只是面相太过惊世骇俗罢了。

    “嗯,不错…”那道人点了点头。

    王宝山虽然以前也见过,出家修行的和尚和道人,却从没见过像眼前这二人一样,如此的不凡。

    “贫道,常清白…这位是我的好友,净心法师…”那道人对着王宝山打了个道稽,介绍着。

    “我叫王宝山,见过两位大师…”王宝山赶忙还礼。

    “好好,我们二人,途径此地,想借你的草棚,歇息一夜,不知王施主愿意?”自称常清白的道人,看了看王宝山的草棚。

    “不敢…不敢…两位大师想歇息,快请随我进去。”王宝山退到一边,作势请他们进了草棚。

    引着他们,在木桌旁坐定后,王宝山就问:“二位,大师吃过晚饭了吗?若不嫌弃,可以吃点,我刚做好的…”说着他去拿了两个陶碗、两双筷子,清洗了一下,盛了两碗小米粥过来。

    道人常清白看了看一言未发的法师净心,笑着说:“净心法师,可有胃口?”

    “大善,可以吃一点,别枉费了他的一片诚心。”净心朝王宝山行了一礼,开了口,声音像是绵绵细雨,让人身心轻松。

    “哈哈…想不到啊!我们也有吃东西的时候……”常清白听了净心的话,大笑了起来。

    王宝山听了他的话,不禁惊奇不已,心说:难道你们以前都不吃东西吗?

    “王施主,你真的不错,竟然可以看出我们的法体。”常清白笑着点头。

    “什么是法体?”王宝山更加的惊讶。

    “以后,你若有机会,自然都会知道,吃吧!饭菜都凉了…”净心伸出白净的双手,端起了小米粥,小口吃了起来。

    道人常清白也不再说什么,笑了笑,端起碗,也吃了起来。

    王宝山被他们搞得莫名其妙,不过也不好多问,也吃起饭来。

    吃着吃着,气氛有些压抑。净心和常清白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小口,就放下了碗筷。搞得王宝山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吃,就收拾了饭菜,洗了碗筷,又给他们每人,倒了一碗凉茶。

    待喝过茶水,常清白说:“饭菜也吃了,茶水也喝了,真是多谢王施主,以后我们就不用太见外了。”

    王宝山听了怔怔地望着他,很是不解其意。说:“没事,一点小事,大师不用挂心…”

    “缘法常言,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也会来,既然来了就是有缘。外面的道友,觉得如何?”一直闭着眼睛的净心,突然睁开了眼睛。

    “什么?”王宝山不知道这净心法师为什么会这么说?

    就在他还想问一问的时候,草棚外有个细声软语的女子,在说话。

    “前辈,勿怪!晚辈也是刚到,怕冲撞了二位前辈,所以在外等候。”

    看着常清白只是微笑不语,而那净心仍是那副气定神闲,都不为所动。王宝山惊惑莫名: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些人还是真古怪,怎么都要来我这草棚?

    看他们不动,明显是不会去请人进来。而外面的那女子,看来也不会主动进来。王宝山没办法,只好出了草棚,请那女子进了草棚。

    进来后,在动荡的灯火之下,只见那女子,一身雪白的轻纱缦服,紧凑得体,将她那近乎完美的身形轮廓,包裹得凹凸有致,妙曼婀娜。峨峨的高髻,紧致的肌肤,令人迷醉的双眸,端庄华艳的面容……这美貌端的是足以颠倒众生。

    王宝山看得都有些痴了,觉得这样的女子,就是每天看上一千遍,也看不够吧!

    “晚辈古月青,不知两位前辈在此…”那女子给常清白和净心,拜了拜,各行了一礼。

    常清白笑了笑,对那净心说:“看来今后注定是不会平静了。”

    “正是如此…”净心朝他点了点头。

    “好了,小女娃,你师傅是谁?”常清白看着那女子,脸上挂着微笑。

    “前辈勿怪,师门有令:外出时,不可报师门。”那自称古月青的女子,行了一礼。

    “既然如此,你就留在这里,哪也别去了。”常清白话未说完,并一扬手,一道黑芒快如闪电般,朝古月青扑去。

    眼看那黑芒要击中自己,那古月青双手抱在胸前,捏了个奇怪法决,整个人一阵阵地模糊起来,如同镜花水月般,让人看不真切。

    那黑芒,并好像击中了水面一样,荡起了层层叠叠的波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王宝山呆立在了当场,他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错,你这小女娃,还有点本事!”常清白好似有些赞许,没有继续出手的意思。

    古月青也收了法决,整个人也恢复了正常,脸上带着一丝惶恐,说:“前辈为什出手?晚辈无意冒犯二位前辈。”

    常清白说:“不管你是什么来历,你不该不知天高地厚地跑到这里来。念你修为不易,还是快走吧!”

    “我……”古月青有些犹豫。

    “看你的功法,有点像是浮光掠影,莫非古道友是古镜世家的族人?”净心突然问到。

    “原来如此,我是说怎么有些眼熟。”常清白听净心这么一问,有些恍然。

    “难道前辈认识我的父母,不知两位前辈如何称呼?”古月青显然有些惊讶。

    常清白说:“女娃子,我们不认识你的父母,只是以前见过你家的一位先祖,使过这浮光掠影。”

    古月青更加的惊讶,就问:“不知前辈说的是我族里,哪位已故的先祖?”

    常清白说:“都过了那么久了,你家先祖现在还好吗?”

    “莫非二位前辈和我家先祖是旧识?”古月青听了,跟王宝山一样,也呆立在了当场,心里一阵阵地震惊。(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光怪陆离

    第二十九章  光怪陆离

    听了常清白的话,古月青内心无比震惊。别人不知道,可她心里明白,她家的先祖,可是千年前的古人。修为道法以达真仙的境界,至今仍在族内闭关,守护着族民的安危。

    常清白点了点头,说:“你既然是古镜世家的人,能来这里,想必也是她的意思?”

    “家祖是有吩咐…”

    “好,你就留下吧!”常清白说完,又对王宝山说:“王施主,不要多惊慌,打扰你休息了,你先休息吧!”

    王宝山被他这么一说,方才如梦初醒。他有点难以置信,难道刚刚是在做梦,可他们的交谈,却历历在耳。他可听得仔细,也听得是云山雾罩,根本就是不知他们所说的为何。

    “这…”他不知道眼前的他们,还算得上是人吗?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不知道该如何去理解。

    常清白笑着说:“古家的女娃娃,你来了,怎么不谢谢主人家?”

    古月青看着王宝山,沉吟了一下,才对他行了一礼,开口说:“多谢王公子,打扰了。”

    “不用…不用…”王宝山连忙还了一礼。

    接下来,没有人再说话,气氛顿时有些压抑,搞得王宝山甚至都想跑开。他就借故要去收拾茅舍,好给古月青安歇,就出了草棚。

    还好他在闲暇的时候,在原来的草棚左右,又扩建出了另外两间草棚,虽然没有中间的草棚大,但还算能住人。

    这时,他并去把其中的一间,看起来还算舒适的草棚里,腾空打扫干净,又抱了一捆干草铺在了里面。

    忙完后,再把古月青请了过去。当他看着对方一脸的不情不愿,心里也明白,人家肯定是嫌弃了。

    是啊!这么美得不可方物的姑娘家,面对这简陋得令人发指的破茅草棚子,怎么会不嫌弃呢?

    嫌弃也没办法,他这已经是拿得出手的最好招待了。

    把自己睡的那间,腾给了常清白和净心,王宝山就抱了一捆草,去旁边放置杂物的草棚子里,囫囵地睡了。

    说来也怪,这常清白、净心、古月青,三位来了以后,不见其要吃喝,也不出门,一直待在草棚子里,静坐养神,也不去管王宝山。

    这一过就是数天,王宝山看他们仍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敢多问,毕竟来者是客嘛!

    不管对方如何如何的神奇古怪,但也没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出来,他也就放了心。寻思着是不是该去砍柴,这几天他可没去砍柴,眼看家里的粮食也快吃完了。

    之前是家里有客人,不好不管不顾。但现在,见他们对他不予理会,他就拿起了砍柴刀,打算去不远的一座山上,砍几担柴。

    来到山腰林间,砍了快一担柴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眼看就要越下越大的样子。王宝山赶紧挑起木柴,找了一处山洞,暂时躲雨。

    山洞很狭窄,也不深,里面还散发着一股泥土和枯草的霉味,从里面凌乱不堪的痕迹来看,以前应该住过人。

    洞外的雨,是越下越大,不一会就乌云密布,遮天蔽日,好像天一下子就黑了。

    顷刻间,大雨就倾盆而至。按常理来说,都是先打雷后下雨,可今天这天气也是邪门得很,是先下雨后打雷。

    王宝山依靠在洞口,望着暴雨如注地倒泼下来。天空之上,茫茫的乌云里,雷声大作,闷雷滚滚,电光火石间,隐约可见有人在打斗。

    他以为看花了眼,并揉了揉被雨水蒙住的双眼,仔细看去。却发现真的是有人在那万丈高空的烟云间,追逐打斗,各色光芒如匹练一般纠缠交织,场面十分的惊世骇俗。

    虽然距离遥远,能看到的也只是些模糊的影子,再加上暴雨直泄,影响了视线。但王宝山却看得是心惊肉跳,心里骇然以及。

    不会是他们吧!他想到了常清白三人,他们不是说过,这里不会平静了。难道除了他们,还有什么跟他们一样古怪的人?这些人来这里干什么?

    王宝山被吓得不轻,不敢再留在洞口观望,躲进了山洞的深处。

    一阵阵似有似无的冷风,吹进了进来,使得这个幽暗的山洞里,显得无比的阴寒。

    王宝山蜷缩在一起,冷得是瑟瑟地发抖,不知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冷。实在冷不过了,他就生了一堆火,总算暖和了不少。

    洞外的雷声雨声,还是响个不停,怕是,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

    正在他烤火取暖的时候,忽然,一阵雨雾从外面倒灌进来,扑在了他那张惶恐不安的脸上,使他打了几个激灵。

    随着那濛濛的细雨,一起闪身进来的,还有一个约莫十八岁的姑娘。

    那姑娘身穿一件粉红色的衫衣,腰间系着一条缃黄色的裙摆,身后披着如同墨染般的长发,白净面孔上,一双美丽又灵动的大眼睛,正俏皮地打量着他。

    王宝山满面的惊讶,怔怔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想开口问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那姑娘看他一副呆头鹅似的样子,不由得抿嘴一笑,如莺声般娇媚的笑声,从她那樱桃小口里发出来,让王宝山听了不禁越发的痴呆。

    那姑娘一笑过后,没有再去管他,而是来到火堆旁,找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王宝山看她虽然从大雨中进来,浑身上下的衣物,却半点雨水都没有,心里连连称奇。

    “嗖…”

    就在这时,一片白影从洞外的大雨里,闪电般地冲了进来,白芒散去,露出了一位身穿白衣的绝色女子。

    王宝山一看,来的正是古月青,不免被她那鬼魅般的身影,吓了一大跳,忙向后倒退过去,最后跌靠在山洞深处的石壁上,大气也不敢出。

    古月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转头盯着那姑娘看,眼里闪过一丝惊惑。说:“你是何人?”

    那姑娘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

    “哼…”古月青看她的表情,冷哼一声,手里法决一捏,眼看就要动手。

    “道友且慢,我叫张欢,路过此地,避雨而已,别无他意…”那姑娘笑了,笑眼如水,双眼之间的面额上,一朵粉红色的桃花印记,若隐若现。让人见了,神智不禁一阵阵地迷离和恍惚。

    “好强的媚功!”此时,古月青心神恍惚,暗自心惊。连忙捏了个法决后,身形一阵模糊,显然又催动了自身的功法。

    “不错,道友修为不凡,不知如何称呼?”那自称张欢的姑娘,笑容不减,看着古月青。

    “在下古月青,张道友修为如此精深,不知师承何处?”古月青一阵模糊后,恢复了身形,神志也清明了不少。

    “桃花谷”张欢淡淡一说。

    “什么?”古月青大吃一惊,显然对这桃花谷大为忌惮。

    “呵呵……看来古道友是古镜世家古家的人吧?我们的师门还算是旧识呢!”张欢面额上恢复了正常,那朵桃花印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也只是曾看过一些族内的典籍,才知道的,不知道张道友为何到此?”古月青行了一礼。

    张欢好像很喜欢笑,一直面带微笑,说:“古道友为何到此,我并为何到此。”

    古月青柳眉一皱,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又看王宝山这时,因惊吓过度,还瘫软在角落里,却是一惊。

    刚刚张欢的媚功,可是连她都险些着了道,不得已驱动功法才能抵挡,而眼前的王宝山,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惊吓而已。

    她可不认为是张欢有意只针对自己,刚刚张欢的媚功,如此近距离的突然激发。使得她情急之下,催动了自己的功法,将整个山洞内所有的一切,都罩在了里面,才堪堪将张欢的媚功,压止住。

    当时,她可没有有功夫,去管一介凡夫俗子的王宝山。

    想到这里,她就问他:“王公子,你没事吧?”

    王宝山还没有缓过神来,吞着口水,慢腾腾地说:“没事…古姑娘你怎么来了?”

    “两位前辈见你迟迟不归,怕你出事,让我过来看看。”古月青冷冰冰地说完,就摆出了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她虽然心中疑惑,但此时此刻也不好计较,见他没事,也就不在理会。

    一时,几人都不说话,山洞里又静得出奇。而外面雷雨交加的天气,似乎越发的剧烈,电闪雷鸣,暴雨如天河倒灌般,一直下个不停。

    “轰…”

    突然,一声炸雷好似在耳边轰鸣。

    接着,王宝山只感觉一阵剧烈的摇晃,整个山洞崩裂开来,无数大小不一的碎石和泥土,浮空飞舞。

    周围的一切,瞬间就没有了原来的模样,破碎的残骸,如同飓风一样舞动起来。好像刚刚他们所处的这座山峰,被什么不知名的巨大力量,击成了粉碎。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王宝山闭上了眼睛,他双手抱头,趴在地上,颤抖个不停。耳边声如洪流,轰鸣不断,他不敢睁眼去看周围已经地狱般的场景。

    可几个呼吸过后,他感觉四周震耳欲聋的声音,慢慢地变得微弱了不少,感觉奇怪。并睁开眼一看,才发现古月青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站到了他的身边。

    这时,古月青如临大敌。手上的法决,变化不断,额头上冷汗直冒,好像忍受着极大的压力,正拼死催动着一件法宝。

    只见这个法宝,是一块脸盆般大小的石头,其外形菱角分明,毫无规则,就跟普通的石头,一模一样。

    唯一出奇的是这块石头上,有一面好像被刀切过的切面,如静止的水面一样平整,光滑如镜。其中无数条细如发丝的七彩色光线,正呈螺纹般地交织缠绕着,虚幻间变幻无常,诡异莫测。

    这正是她们古镜世家,存于这世间的立世,和镇派的秘宝——浮光古镜。(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浮光掠影

    第三十章  浮光掠影

    古月青看着自己家族里,世代供奉的秘宝,此时正倒扣着,稳如泰山般,立在头顶三尺以上的位置,无数的七彩光芒,从那切面中照射下来,形成了一个七彩色的光罩,把自己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了里面,也将无数飞舞的碎石,挡在了光罩以外。

    看到这些,她才松了口气,这才观看周围的一切。

    这时候,她们所处的山峰,已化成了无数的碎石,随着天空之上形成的飓风,在不停的飞舞,如同龙卷风一般,一直延伸到了乌云密布的云烟之中。

    云烟间,可以看到有一位头戴紫金冠,身穿紫金色丝绣龙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里。

    他古铜色的脸面上,虽没有半点的胡须,却透着一股令旁人无法正视的威严。

    此时,他背负着双手,屹立在那数万丈高的天空中,任由烟波缥缈的云雾,从身上吹过,就那么纹丝不动的站着。

    古月青看着那如同天神般的男子,竟然感觉双眼犹如针刺般的生疼,脑海里一阵巨震,神识都开始模糊不清了起来。顿时,她暗叫一声不好,赶忙收回了目光,不敢再去看天上的情况。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头顶的浮光古镜,突然一阵地颤抖,笼罩在周围的七色光罩,也开始晃动起来,摇曳个不停,眼看是要奔溃了。

    古月青心中大惊,赶忙捏决,催动体内的功法,可无论她怎么催动,浮光古镜仍然抖动不已。

    就在她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她发现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张欢,这时不知怎么了,正呆呆地望着浮光古镜,好像被什么东西,迷住了心智。

    古月青不免奇怪,并抬头看向那浮光古镜的镜面。只见那镜面里原本的七色光线,已经变成了一片的灰明,朦朦胧胧,里面虚幻而缥缈,浮光掠影间变幻莫测。

    在那浮光掠影的虚幻里,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屹立在一座庞大无比的黑色宫殿前。

    宫殿的周围,跪满了无数颜色各异的人影、兽影,甚至还有些类似于植物的影子。他们统统臣服在地,身影多得密密麻麻,无边无际,无穷无尽地遮盖了整片大地。

    而那宫殿的上空,则是一片虚幻的漆黑,整个空间里再无他物,好像苍天和大地,也臣服在了那个唯一屹立着的人影脚下……

    那如梦似幻的一切影像,随后如氤氲般不停地飘飞起舞,最后汇积到一起,变成了一本书册的模样,只见那本书的封皮上,写着两个古体大篆“王道”。

    接着,眨眼间,一切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浮光古镜也恢复了正常,七彩色的光线,也自动地纠缠旋转了起来,它散发的七彩光罩,也渐渐地稳定了下来。

    刚刚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一般。此刻梦醒了,古月青发现体内的法力,好似被抽空了,整个人酸软无力,摇摇晃晃地眼看就要跌倒下了。

    在一旁的张欢,赶忙扶住了她,一股暖流涌进了她的身体,古月青明白这是对方在用法力给自己疗伤。

    “多谢,张道友。”等自己恢复了一些,古月青赶忙道谢。

    “没事,我还没谢你呢!不是你这法宝,我刚刚也得手忙脚乱一阵。”张欢看她恢复了一些,就放开了她。

    “对不起,刚刚多有得罪…”古月青想起刚刚她们还出手斗法来着,现在对方却帮自己疗伤,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对了古道友,你这法宝莫不是传说中的浮光古镜吧!”张欢一笑而过,并问她。

    “正是,家祖让我过来看看,怕我出事,特意将此秘宝赐予我防身之用。”古月青说着点了点头。

    张欢听了,轻笑一声,说:“原来如此,我听我师傅曾说过,这浮光古镜,本名明世镜,端的不凡,可以照现出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及未来,刚刚莫非是古镜,自动感应到了那人的气息?”

    说完她看向天际,望着那片已经空荡荡的天空,若有所思。

    “或许是吧!张道友可认得那人?”

    古月青点了点头,她只看了那人一眼,就心神动荡不已,难怪浮光古镜,会出现那般的影像。

    但自家的法宝,自己最清楚不过了,除了那人外,这方圆数十里以内,还大有人在,比方说此时,正趴在地上,因惊吓过度而发抖的王宝山。

    可这想法在她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除了那中年人的气息,无限地接近外,她想不出还会有谁,能让天地万物,皆臣服于脚下。

    “我也不知那人是何人,不过看他如今高深莫测的修为,和帝王般的气息,此人日后,若能有那般征服天地的未来,也不足称奇了。”

    张欢仍旧望着天空之上,缥缈的烟云,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

    “张道友,刚刚可看出了,后面出现的,那两个字是何意?”古月青沉吟了一会,就问她。

    “古道友,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这两个字,让我想起了一本古书,那古书里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本很古老的书,能看懂的人很少。既然它出现在浮光古镜里,想必跟那人有关吧!”

    张欢想了半天,才把她所掌握的信息,说了出来。

    “哦…”古月青听了,脸上有些茫然,显然对此更是不了解的样子。

    “这位王公子,你没事吧?”张欢没有再去理会她,而是看王宝山还趴在地上,并笑了笑。

    随后,她随手一挥,一朵淡淡的桃花虚影,从她的指尖飞出,飘进了王宝山的身体里面。

    “没事……”一直趴在地上的王宝山,听她这么一问,顿感一股暖流,冲进了他的体内,让他惊吓至极的心,安静了下来,浑身也是一阵暖融融的舒畅。

    可紧接着,这股暖流太过舒适,竟然让他早已疲惫不堪的身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抚慰。使得一阵阵沉重的困意,袭上了他的心头,他两眼一闭,就此昏睡了过去。

    “糟糕,我一时忘了,他是个凡胎…”张欢看他昏睡了过去,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也好,他也吓得不轻,睡一觉更好。”古月青说着,收了法宝浮光古镜,打算带王宝山回去。

    这时,天空之上万里的乌云,暴雨还未停,使得大地之上的事物,都笼罩在了烟雨的朦胧里。

    原先她们所在的那座山峰,早以消失无踪,那片方圆近千顷的地方,现在却成一片巨大的深坑。

    刚刚的暴雨如注,引发了一股股山洪,现在四面八方的洪水,滔天般的涌了进去,汇积到了深坑里,使得里面积了不少水。

    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会形成一个巨大的湖泊。

    张欢看他们要走,连忙就问:“古道友,你们就这么回去吗?”

    “嗯,那张道友,你现在该何去何从啊?”古月青点了点头,现在她看向张欢的眼神,也没有之前那么多的敌意了。

    “不知古道友可否带我去见见,你们口中说的那两个前辈,你也知道,我们修行之人,相遇都不容易。”

    “这个倒有些麻烦……”古月青听她说要去拜见常清白和净心,心里有些犹豫不决。

    “呵呵……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那好吧!我和那两位前辈,也是才认识不久,不知他们会不会不喜?”

    张欢见她同意了,表示非常高兴,一个劲地说:“那些礼数,我都懂,我出来时,师傅曾交待过,不要随便接触修行之人。”

    “你这一说,倒和我们族里的长辈一样,对我曾说过类似的话。”

    古月青和张欢两女,相视一笑,显然都被自己师门长辈的话,搞得是苦笑不已。

    就这样,两女的关系也渐渐地好转,她们还趁机交流了一下修行中的感悟,以至于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她们边说着,边带着王宝山,回了茅草棚屋。

    常清白和净心,刚好也在,古月青就引着张欢,和他们见了面。

    “你是桃花谷的弟子,你们的师祖桃花仙子,现在还好吗?”

    常清白看起来年纪大了,却像是认识很多人的样子,让张欢和古月青,都吃惊不小。

    “回前辈的话,我师祖她一切都好,不知前辈怎么称呼?”张欢毕恭毕敬地回答常清白的话,内心动荡不平。

    “修行无岁月,处处虚名又何必过问,你们既然能来此,想必都是你们的师门交代所在,现在此地的事,已经了却,你们回去后,就跟门内说赤金子已经破除了封印,让他们好之为之。”

    常清白说完,对一旁的净心法师,笑了笑,两人渐渐地模糊了起来,不一会,他们就消失不见了。

    “此地诸事已了,我等先行离去,他日有缘,我们还会相见!”

    在他们消失的虚空里,常清白的声音,还在回荡。

    刚见面,还没谈几句话,他们就这么突然地消失走了,让张欢一脸懵圈,搞不懂为何。

    古月青也是如此,她们俩连常清白说的话,是什意思还没弄明白,对方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等她们回过神来,相互望了一眼,不禁都是一阵地苦笑。

    “我们也走吧!”古月青叹了口气,准备离去。

    张欢点了点,和她一起出了王宝山的茅草屋,两人飞身跃起,化为一白一粉的两条光芒,向着一个方向飞驰走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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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寒介绍:
【十年干戈天地老,四海苍生痛哭深。凡夫草莽求生难,颠沛苦行救世心。】
安分守己的王宝山,想走出被控制的领域,却无意走进了又一个个被精心安排的战局……
他没有野心,没有背景,没有输赢的勇气,没有逃脱的幸运,命运任由他人摆布,生死不由自己主掌……
如何赢回自己的爱和情?如何翻身做主把命还?如何逆袭成就命运的主宰?谁能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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