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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夜三心     王道寒txt下载     王道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迷茫

    第三十一章  迷茫

    雨夜里,一阵阵似有似无的风声,使这个夜晚显得无比的宁静。

    此时此刻,整个黑风庄里的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他们睡觉的姿势,千奇百怪,有的人鼾声此起彼伏,有的人脸上露出或甜蜜、或痛苦、或淡然、或恐惧的表情……

    每个人似乎在梦里经历着悲欢哀愁,独自追忆着那些消失在记忆里的恩义情仇。

    然而,在伙房后山林海中,无名的小土山顶,茅草棚屋内,王宝山仍然独坐在木桌子旁,胳膊肘支在木桌上,静静地想着心事。

    桌上的油灯,忽明忽暗,就像他此时晦暗不明的心境。

    这宁静的雨夜,似乎并不宁静!

    可能宁静的是雨夜,不宁静的,只是他的心吧!

    至从他醒了,就发现自己,已经回了茅草棚屋里。而常清白,净心,古月青,以及张欢等人,都不见了身影,就跟他们来的时候一样,毫无踪迹可寻。

    他们算是人吗?如果是人,那他们怎么可以做出那么、玄乎又玄的事。面对那些超乎了自己理解范畴的经历,王宝山只感无比的无力和茫然。

    突然经历了那么多超乎寻常的事,他想来想去,不明所以,就算把脑袋想破了,也想不明白。

    有时候,想不明白的事想多了,会头疼,他也是如此。最后并什么也不想了,想明白了对自己又有什么用呢?

    “别人的生活,自由别人怎么过,而自己的生活,还得继续啊!”

    想明白了此节,王宝山也就不在迷茫了。

    接下来的几天,天刚亮,王宝山就爬起床,继续去砍柴,日子也算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这其间,也有不少人请来察看,突然出现了那么大的一个深坑,怎么能不让人惊奇。

    据某位好事者说,当天暴雨如注,电闪雷鸣,那是因为那座山里面,有妖物要化形成人,所以引来了雷劫轰顶,将那座山峰炸成了深坑,至于那妖物,有没有化成人形,就不得而知了。

    王宝山对此只是笑了笑,他可没有想过要去跟任何人,说他都经历了什么,既然有人会相信有什么妖物,那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就见怪不怪了。

    尽管各种传言都有,但并不妨碍他的生活。

    这天下午,王宝山跟往常一样,忙完了。正准备生火做饭,好久不见的杜小三,却找到了他。

    兄弟俩相见甚欢,当下炒了几个小菜,并把酒开始言欢。

    酒过三巡后,杜小三讲了自己以前求学的一些经历,还说到了刚来黑风庄的一些事,让王宝山听了也是一阵的唏嘘不已。

    原来杜小三当日刚进庄时,就认出了自己一直寻找的三师兄赵显明,也就是赵字堂的堂主赵青山、赵先生。

    而且他丢失的重要之物,也被他的师兄偶然所得,让他只感庆幸,真是造化弄人啊!

    后来,杜小三之所以要去工事营,其实是为了他曾看过的一些典籍,里面记载了许许多多精巧的器械机关。至从看了后,就沉迷在了其中,无法自拔,所以就想在那工事营中,好好发挥一下。

    说了自己的事,他又问王宝山近来过得怎么样,在得知他过得平淡无奇后,也没多说什么,倒搞得王宝山有点尴尬。

    这也难怪了,一个有大志向的人,跟一个只愿意过平静生活的人,能有什么话题,所以喝酒喝到后面,出现了冷场。

    “我说大哥啊!以后别老是窝在这里,多去庄内走走,也好帮二哥做点什么。”为了避免尴尬,杜小三只好没话找话。

    “我什么也不会,去了怕给他添麻烦。”

    “不会可以学嘛!”杜小三看王宝山,老是拿啥也不会为由,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你是说……”

    “说什么,你只知道砍柴,就不会去找点其他的事做做…”杜小三不等他说什么,就打断了他。

    “其实,我是不知道做什么好,才只做自己会做的事?”

    “那大哥你想做什么?”杜小三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

    我想做什么?这个问题,竟一时难倒了王宝山。

    “如果你不知道想做什么,可以看看书,我想这对你有好处。”

    杜小三看他沉思,想起了自己当初,刚拜师求学时,也曾一时不知道想做什么,很迷茫的时候,他的师傅,曾跟他说过同样的话。

    一听杜小三说让他看书,王宝山突然想到了那天张欢和古月青的对话,她们曾提到过的一本书,就问:“三弟既然饱读书籍,不知看过一本叫做‘王道’的古书?”

    “什么……”杜小三一听差点跳了起来,显然很是吃惊。

    “怎么了?”王宝山不明究理,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这本古书的?”

    “听人说过,怎么这本书很特别?”

    “大哥,你不知道,这本古书,那是太特别了,听我师傅说,这本古书太过惊世骇俗,所以知道的人很少,正好我带着一本师傅手抄的复本在身上,不妨给你看看…”

    杜小三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黑布包裹,打开后,里面是几本书,其中一本正是《王道》字样的古书,看封皮和纸质,很有些年头了。

    王宝山也是震惊不已,想不到杜小三会有这本古书,虽说是本手抄的复本,不过也不急于一时问明缘由,就拿在手里,翻看了起来。

    结果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就放不下来,两只眼睛如同磁石般,被牢牢地吸附在了古书之中,无法自拔。

    若不是杜小三喊他,王宝山可能会就这么一直看下去。等他回过神来后,杜小三才告诉他,刚刚他足足看了大半夜,此时天都快亮了。

    王宝山也是被吓了一跳,他自己却没半点感觉,怎么时间过得那么快,刚刚他只不过看了几眼而已啊!

    杜小三看他如此,也不多说,就把这本古书给了他,还告诉他,这本古书通篇都是一种,类似如蝌蚪花纹般的奇异文艺,所书写而成的。

    它就跟天书差不多,没人能看懂,虽然是他师傅老人家,参照很多年前的古籍,亲手花了数年的功夫,才抄录成的复本;但师傅他老人家自己,也看不懂,其他的师兄们,也都没看懂,他自己就更加是看不懂了。

    “既然大哥感兴趣,就留着看吧!反正我也没看懂。”杜小三于是这么跟他说着,心里却不怎么明白,大字识不了几个的王宝山,是怎么看得懂,这本别人都看不懂的古书?

    想当初他是因为猎奇,就想带在身边,借着出门游历的机会,看能不能解读其中的奥秘,才好不容易找师傅求来。

    所以,一路上他视若至宝,深怕有个闪失,日后无法跟师傅他老人家交差。

    “三弟,这怎么好意思?我看它对你很重要的样子?”

    王宝山也觉得奇怪,刚刚看那古书的感觉,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具体是什么,他却搞不明白,虽然只看了一点内容,还不是怎么理解。

    但那种熟悉的感觉,竟让他生出了,似乎不需要去刻意理解,跟着感觉看下去,就行了的想法。

    “其实这是师傅给我的,我们师兄弟几人都没人看懂,就是如此,所以才珍贵。虽然我一直带在身上,但其实我最珍爱的,是这本《天工机要》…”

    杜小三说着,从那几本古书里,又挑出了一本。

    王宝山拿过来,翻看了一下,发现里面尽是些各种各样机械机关的图形,制作方法等,看了几眼,并觉得犹如天书般,什么也没看懂,就说看不懂。

    杜小三也就释然了,心想还好王宝山看不懂,要是他连这《天工机要》都能看懂,那真是没天理了。

    于是,他就说:“大哥啊!你看不懂很正常,每一本书,看它的人不同,得到的感悟也不同。当然,每一本,也有他独特的主人,并不属于任何人。”

    王宝山听了似懂非懂,随后他们又聊了聊一些,杜小三最近在制造的一些机械,倒让他也是惊奇不已。

    聊着聊着,天也亮了,两人才去睡了。

    睡到了中午,王宝山起床生火做饭,和杜小三吃过午饭,两人又在林海里,逛了半日。

    当然主要是围着那个巨坑,走走停停,杜小三除了啧啧称奇外,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王宝山没有告诉他关于自己经历的事,只是问他:“三弟啊!这世间真有什么妖物,或者神仙吗?”

    杜小三想了想,就说:“大哥,关于这些,看似虚无缥缈,其实还是存在的……”

    他还说,虽然他没见过,但他师傅见过,。

    据杜小三的师傅,曾经对其说过,说这大千世界,还存在着许许多多的未知,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传说,流传千古。

    真正的神仙,或许很难见到,但修练特殊功法的人,有大神通的人,还是蛮多。他们多半隐居避世,一般不会在凡人面前,显露出真身来……

    “原来如此…”

    王宝山听了,心里也就释然了,原来一切,都不是那么的难以理解,只是看你怎么去,看待它们了。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杜小三才离去。

    当夜无话,第二天开始,王宝山柴也不去砍了,每天捧着那本古书看。

    有时一看就是一整天,如果不是肚子,饿得呱呱大叫,把他从沉迷中拉回来的话,可能会一直就那么看下去。

    看来多看点书,对自己是很有帮助的啊!虽然古书里的很多东西,他还无法理解通透,但最起码自己识字的能力,比之以前强了不知多少倍。

    “这本谁也看不懂的古书,端的是神秘叵测啊!”

    每每从书中醒悟,王宝山都会发出这么样的感慨。

    这一晃就是数日,倒是让伙房老大吴老很奇怪,就来看看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接连几天,都不见他去送柴。

    可发现他在看书后,吴老很欣慰,还让他也不去用去砍柴了,以后会让人给他送粮食过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奇怪的缘份

    第三十二章  奇特的缘份

    自古逢秋悲寂寥,转眼就到了秋天,也是个相思的季节。

    当有一天,王宝山正在自己的茅草棚屋内,看书的时候,吴老突然到访。说是让他有空多去菜地,看看自己的女儿吴美丽,说她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每天魂不守舍的,让他去开导开导。

    王宝山心里很明白,也不好跟他直说,就敷衍说好的,有机会一定去。他对这个吴美丽也是头疼不已,心说都那样了,还不死心。

    那些天,吴美丽几乎天天来缠他,搞得王宝山无奈之下,去找三皮,跟他说了吴美丽的事。刚开始三皮也觉得是件好事,说有空去看看她,可后来经过三皮暗地里找人一了解,就婉言谢绝了!

    这也难怪,吴美丽在庄里的名声,一向不好,三皮听了别人说她是个泼妇,哪敢去亲近。

    并直言不讳地跟王宝强说:“他现在很忙,还没想过那些男女之事,况且自己喜欢的是善良的姑娘。”

    其实吴美丽也很善良!王宝山这样跟他说,三皮却借故忙,不再理会这事。

    他还问王宝山:“是不是闲得发慌,怎么喜欢管这些闲事来了?真想管,不如自己去跟吴美丽,相好一番;你一个柴砍,她一个种菜,这不是很好的一对吗?”

    意思很明确,就是说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看不上一个种菜的姑娘了。

    王宝山也是没法,只好暂时不去理会吴美丽。可现在听吴老一说,心里倒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吴美丽,他还没有明确地把三皮的意思,转达给对方,只是一直在敷衍她。

    本不想再管,可看着吴老佝偻的身影,一大把年纪了,还一直在为自己的女儿,奔走操心,让王宝山很是过意不去。

    怕什么来什么,这一天,正当王宝山想去找吴美丽好好说说,让她死心的时候,吴美丽却来了。

    几日不见,这个颇为漂亮的高挑姑娘,竟然瘦了一圈,真不知道她这些天是怎么过的,怎么成瘦的那么严重,精神还萎靡不振,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那份彪悍。

    吴美丽来了后,问了很多话,都是关于庄主王强的事,后来又问对方怎么没来看自己。

    王宝山看她这么痴情,也是苦笑不已,心想这世间的女人,能有几个像吴美丽这么痴情的,仅是听说一个人的事后,连面都未成见过,就深深地爱上对方,还爱得死去活来的。

    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对这个外表彪悍,内心却柔情似水的种菜姑娘,多了一份同情。也不忍心告诉吴美丽,三皮对她的态度,免得她伤心。

    他看得出,这吴美丽现在是情路漫漫,对未来迷茫的很,但他却无法去劝告和安慰。

    如何去让一个痴情的姑娘,明白现实的残酷呢?

    吴美丽这位种菜的姑娘,也是殷勤有加,隔三差五地给王宝山送好吃的,搞得王宝山也是踌躇不决,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就问她,为什么那么痴情于三皮王强?吴美丽也不隐瞒,说是她一直在家待着,除了种种菜,也别无他事。

    而她的老爹吴老,又爱喝酒,喝多了就话多,总爱说些英雄好汉的事迹。她这从小听到大,不免就心驰神往,闲暇之余,总幻想着哪天,自己能遇到一位称心如意的郎君,也是位响当当的英雄好汉。

    至从那天,王宝山去找吴老喝酒,谈到了王强,她就记上了心头,后来又多方打听,知道对方的所作所为,当真了得,就心生了爱慕之情。

    可自己一介女流,又不方便抛头露面,就求王宝山帮忙,王宝山在无奈之下,只好敷衍的许诺。

    不曾想,让这位姑娘的幻想,有了实质性的盼头,使她一发不可收拾,日夜希望着自己的心上人,能来看看自己,一起说说贴心的话儿,好一解相思之苦。

    王宝山听过后,真是头疼,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无心之举,竟让一名姑娘,深深地陷入了爱河,还茶饭不思,日夜期盼,无法自拔。

    说来也巧,这天天气凉爽,滴滴答答地下着蒙蒙的细雨。

    吴美丽给王宝山送来了一篮子秋葵等时令的蔬菜,也不急着离开,就陪着他坐在草棚的棚檐下,看雨。

    秋雨糜腻,林海里的景致,也在秋雨中尽显萧瑟。四下里,万籁俱静,只能听到雨滴滴落在树叶上的声音,鸟儿们也在温暖的巢窝里,躲避着有些寒凉的绵绵细雨。

    茅草棚屋下,呆坐着两个满腹心事的多情人。

    他们一个为情所困,对心上人,有着望穿秋水般地思念;一个却烦恼不已,这烦恼虽说来至别人,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怎么不让人烦心呢?

    人与人之间的区别,真的很大啊!

    烦闷之余,王宝山想起了野菜姑娘,虽然野菜长得,没有吴美丽漂亮,但给他的感觉,却很舒服。

    她不会像吴美丽那样纠缠,对他也很简单,肚子饿了就来找他,话也不多,相处起来,也没太多的烦心事。

    也不知她现在身在何方,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每天还会挨饿,吃不饱肚子,天也转凉了,她会不会受冻?

    望着眼前的景致,如此凄渧而萧瑟,两人心里愈发的思愁难消。就如这秋雨一般,怀着绵绵不绝的情愁,化作千万缕、亿万滴,滴答答的相思泪,以洗涤冥冥之中,那忘不断的臆念。

    就在他们二人,沉迷于各自的思绪中时,朦胧的雨雾里,走来了一个人。

    这人撑着一把油布雨伞,穿过林间的小道,漫步走来。烟雨的蒙蒙中,他突然地出现,让那如画般的雨中林海,多了几分动态的美。

    到了跟前,王宝山发现正是好久没见的罗鹰,就连忙请他进了茅屋,又生了火,准备烧水沏茶给他喝。

    许久未聚,两人相见甚是欢喜,各自谈起了近况。

    罗鹰说前不久回了一趟家,探望了自己的父亲,并告诉他大仇得报,以宽慰老父的忧伤。

    原来罗鹰的父亲罗猎户,本是莞平城城里一个小有名气的帮派帮主,后来因为争地盘,和沙帮起了冲头。两帮之争,必有一损,所以罗猎户大败,被残忍地灭了帮。

    沙帮因为有城主李腾飞的暗中帮助,打灭收复了不少大小帮派,人手众多,不仅把罗猎户的帮派灭了,还要对他家赶尽杀绝。罗鹰的母亲,就是在那次灭门惨案中,无辜被人杀死,使得罗家家破人亡。

    丧妻后的罗猎户,敌不过沙帮一帮之力,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儿子罗鹰,逃出了城,隐居在深山老林里,以打猎为生,蛰伏多年,准备报仇雪恨。

    后来,罗猎户年事已高,自知无力报仇,就在王宝山几人路过他家时,让儿子罗鹰,跟他们一起拜进黑风庄,以图伺机报仇。

    最后,因三皮要去城里办事,罗鹰才主动跟他一起。并冒着奇险,男扮女装,蛊惑了沙帮帮主沙熊,用迷香麻翻,扔到荒宅的枯井里,喂了老鼠。

    至此数年来的仇恨,才得以应报。

    王宝山听了,也是感触良多。恩恩怨怨的相互报复,何时复归期,这世事无常,人终究难以忘怀仇恨。

    这次罗鹰探亲归来,也听说了伙房后山林海里发生的事,就过来看看王宝山,还给他带了一些野味,这让王宝山非常的感动。

    昔日的冷酷少年,从不与人来往深交,今天却特意来看望自己,真的把自己当朋友看待,怎么不令王宝山触动。

    一番长谈后,水也烧开了,吴美丽给他俩倒茶。

    “吴姑娘,这怎么好意思。”王宝山看吴美丽给他们倒茶,很是惊讶。

    刚刚从罗鹰到来起,这丫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主动把烧水的活,抢了过去,还让王宝山陪着罗鹰朵说会话。

    他们二人谈话的时候,吴美丽还时不时地竖起耳朵偷听,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化无常。心里也跟着罗鹰的讲述,起伏不定,似乎听得也是感触良多。

    “没事,你们好好说会话,一会我做好吃的给你们吃…”吴美丽此时看着罗鹰,眼睛都不愿挪开一下,只顾浅浅的笑。

    王宝山一看,心里也明白了过,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想必是这种菜的姑娘,此时看上了小猎户罗鹰。

    这罗鹰,本来就生得跟女孩子般的俊俏,五官端正,面如冠玉,这张标致的脸,甚至可以令无数的美女,都会自感惭愧,不敢比肩。

    也难怪,吴美丽这单纯的丫头,会犯花痴了。

    王宝山见此,直摇头,心说也亏你这丫头识货,这罗鹰曾男扮女装,把那沙熊那等猛人,都迷惑得丧了狗命,岂非一般的池中之物。

    可转念一想,这吴美丽可是比罗鹰足足大了五岁,又看吴美丽看罗鹰的样子,明显不是姐看弟的那种眼神,而是两眼放光,满满当当的柔情似水,就像看到了自己心爱的东西一样,欢喜得忘乎了所有。

    就在他摇着头,有些担忧地向罗鹰看去时,却发现此时此刻的罗鹰,一向冷酷的脸上,竟多了几分的慌乱,显然是被吴美丽看得是心里发毛。

    “王大哥,这位是?”罗鹰被吴美丽看得心慌意乱,只好问王宝山。

    “这位是伙房吴老的女儿,吴美丽吴姑娘。”

    “吴姐姐好…”罗鹰向吴美丽行了一礼。

    “呵呵…叫我美丽就好…叫姐姐我可不高兴…呵呵…”吴美丽搽了搽口水,笑得是花枝招展。

    “这…”罗鹰哪见过这等情景,顿时羞得脸红脖粗。

    吴美丽看他脸红耳赤,愈发的秀色可餐,口水直流,笑得更胜了。就问他:“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罗鹰…”

    “好名字啊!像苍鹰一样,翱翔于苍穹,多么美啊!”吴美丽也不顾夸得是否合适,自顾自的说着,说完了还展开双臂,上下舞动,想像鸟一样飞翔。

    可动作太过滑稽,引得一旁被她无视了的王宝山,笑出来了声。

    “我家养了一只苍鹰,你说的也不假…”罗鹰看着吴美丽那表情,和夸张的动作,竟然也笑了。

    “是吗?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我还没见过呢?这里除了偷菜吃的野兔、小鸟外,其他的野物,都被以前的人,杀了个精光,真是没趣…刚刚听说你以前是打猎,可不可以带我去打猎啊!呵呵…以后,你打猎,我给你做饭…”

    吴美丽看罗鹰笑了笑,欢喜的不行,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

    “好啊!”

    “那就说定了,我们来拉勾勾…呵呵…”吴美丽伸出手来,就去捉罗鹰的手。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谁要是不守信,谁就是小狗…”

    罗鹰躲不过,只好和她拉了勾勾。谁知吴美丽拉完勾勾,却不想放手。罗鹰想抽回手,那吴美丽却双手一握,把罗鹰的整只右手,都抓在了手里。

    罗鹰被她搞得更加脸红了,心里也是慌乱不已,被握着的手,一时忘了收回来。

    吴美丽见自己得逞了,脸上的笑容,愈发地绽放,双眼含情脉脉,看着罗鹰。

    王宝山看他们两人这般,也是摇头不已,借故出去转转,就出了草棚。(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望月古琴

    第三十三章  望月古琴

    一边是一见生情的懵懂少年,一边是愁苦郁闷的多情青年,这人与人之间的差异,真是何其的巨大。

    等出了草棚,王宝山发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闻着林海里泥土,和落叶的潮味,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可以想象罗鹰会怎么,无非就是尴尬,也不会真有什么不妥。也不好坏了吴美丽的心情,不然她又会来纠缠不清。

    也许这就是缘份吧!王宝山也是好一阵的感慨,不管他们结果会怎么样,但此时此刻,他们心底一定是美好的情愫。

    说来也怪,至从那天过后,吴美丽就再也没来烦过王宝山,让他的心一下子又感觉有些空空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似的。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缠扰了他几天,才消散。

    秋雨过后,枯树上的野木耳,长得旺盛。王宝山想去采摘点,回来好做成一道菜。

    刚好一天的下午,连日来的阴雨绵绵,终于停歇了下来。

    他就出了草棚,在林海里寻找起来,找来找去,找到了那处深坑的边缘。上次的山崩地裂,导致无数的树木,坏死破碎,后面又随着山洪流进了深坑里。

    虽然深坑里现在已经汇积了不少水,像个小型的湖泊,可湖面离岸边还很远。那些破碎的树杆,就乱七八糟地躺在湖畔之上,显得是一片的狼迹不堪。

    王宝山站在高高的岸边,望了望湖面静止的湖水,心想要是湖水升到了岸边,那以后这里的景致,那该多好看啊!

    四周都是林海,唯有这片碧湖。闲暇之余,还能在湖边散散步,那该多么惬意。

    他倒想得挺美,可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脚下一滑,一不留神,他并摔倒、滚到了湖底。

    还好被一根枯树杆,挡了一下,不然他直接就滚到了湖水里。

    本来湖畔泥泞稀软,他摔滚下来后,只是浑身的泥水,也没受什么伤,可撞在那树杆上,整个人却被撞得了、个七荤八素。

    等缓过劲来,他刚想爬起来,身后的枯树杆却被他一撞的冲击下,竟然滚到了湖水里。

    由于地上太滑,王宝山也跟着滚到了水里。一落水,冰凉的湖水让他一阵颤立,人也清醒了不少。

    他想爬上去,但泥土又太稀松,却怎么也爬不上去;不仅没爬上,反而越来越往湖水里深陷。

    没办法,他只好翻身抱住了、那截枯树杆,想浮游到别处,看能不能找到一处、可以爬上去的地方。

    抱着枯树杆游了好久,他也没找到一个好的位置。此时天色已经快黑了,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

    王宝山望着高高的岸边,和灰蒙蒙的四周,心里暗暗地叫苦,他可不认为这时会有人来救他,这片山区的林海内,至从出了这个巨大的深坑后,就没人再敢来了。

    白天还好说,可现在天也快黑了,又是下了一天的雨,此时谁会吃饱了撑的慌,跑出来。

    此时,王宝山真是懊悔不已,怪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跑到这里来了,在草棚里待着不好吗?非要跑出来采什么野木耳。

    再怎么懊悔也没用,此时此刻,也只有靠自己了。就当他打算继续游,想去远处找找看时,却发现湖面上,飘着一件黑色的东西,由于天色灰蒙一片,一时也看不真切。

    那是什么?王宝山这样想着,就停了下来,想看清楚一点。

    只见那是一口约莫一尺多长的木匣子,不知装着什么,就那么静静地漂浮在湖面上,在这一片暮色的苍茫里,显得诡异而莫名。

    王宝山看了一阵,本不愿去理会那木匣子,可看着看着,心里不禁泛起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去看看那匣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就这样,他游到了木匣子旁,打开了木匣子,发现里面是一把古琴。

    古朴淡雅的九弦古琴,浑体漆黑的琴身,不知是用什么木头制作而成,别无他色,也无木纹图案,除了透着一股子的古朴外,跟普通的琴,比起来,还要简陋和粗糙。

    看着这把古里古怪的九弦古琴,王宝山虽然好奇地想去翻看一下,但此时此刻还在湖水里,也不方便,他就关上了木匣子,把它抱在了怀里。

    又发现这装着古琴的木匣子,浮力还不错,竟然比那截枯树杆还要好,王宝山就放开了枯树杆,趴在了那琴匣子上,继续往湖畔游去。

    游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王宝山始终在水里打转,一直游不到岸边,他不禁焦急了起来。

    此刻,天色已然黑透,四周漆黑一片,湖水也开始降温,变得寒冷了起来。

    如果再不上岸,他很有可能会冻晕在这小湖里,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就在这时,王宝山突然发现,他抱着的琴匣,开始自行地向前划去,都不需要他用力去划水,端的是神奇异常。

    在前进了一会后,他终于找到了一处碎石堆砌的地方,他并踩着碎石,出了水面,又翻过碎石堆,来到了岸上。

    等他绕了好远的路,回到草棚时,天也完全黑透了。

    点上油灯,晚饭也没做,王宝山去小溪边,洗去了身上的泥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就在灯光下,打量起那古琴来。

    翻来覆去看了半宿,他也没看出个所以然,除了琴底不起眼的位置上,刻着两个古体大篆“望月”外,就别无其他了。

    王宝山虽不懂音律,但也试着拨动了一下琴弦,却惊奇的发现,那琴弦竟然纹丝不动,根本拨动不了,而且一丁点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他无论怎么去尝试着拨动琴弦,可就是没半点反应。

    难道这是把坏琴,怎么跟个死物一般,连琴弦都没办法拨动。

    最后,他不得不放弃,就把古琴放在了琴匣上,扔到了一旁,等以后找人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再说。

    当夜,王宝山胡乱喝了点水,并早早地吹了灯,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一阵悠悠的琴声,从沉睡中拉回了神智。

    刚开始,他以为是在做梦,可清醒来后,琴声依然在耳边响起。这使他在茫然一阵过后,才翻然醒悟,竟然是那把古琴的琴音。

    当王宝山看去时,自己随手放在窗边的古琴,此时,正好有一缕明亮的月光,刚好照在其上。

    让人困惑的是,此刻,草棚里除了王宝山自己外,并无其他人,但琴声依旧在荡漾。

    难道这把琴不用弹拨琴弦,就能自行弹奏出琴曲,这真是匪夷所思啊!

    王宝山心里,也是惊奇以及,但他见过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对这把古怪的古琴,也就没那么震惊了。

    他只是上次跟二弟王强,一起进城时,在西城妓院西苑,看人弹奏过,也听了一点。

    所以,对这古琴此时发出的琴声,他一窍不通,只能凭感觉,随着那琴声去感受,那悠悠扬扬的跌宕起伏。

    听了一会,王宝山惊奇的心情,不知怎么回事,竟平静了不少。心叹这古琴,真是神奇啊!还能用琴音安抚人的心情。

    可没过多会,琴声突然哑然而止。

    刚刚闭眼聆听的王宝山,睁眼看去时,才发现这时的月光,已经不见了。

    过了一会,等月光再次照下来后,琴声又自顾响了起来。

    如此往复了几回后,王宝山才得出了一个大胆而惊奇的想法,他觉得这把古琴,之所以会自行弹奏,完全是因为月光。

    刚刚发生的变故,显然是因为乌云的遮挡,明月在烟云里沉浮,使得月光若隐若现。这把古琴,也跟着月光的出现和消失,而变化。

    难怪琴底下刻着“望月”二字,原来这把叫做望月的古琴,还真是名副其实,当真是望月而动,琴声只有在月光下,才会出现,端的是一件神奇的宝物。

    这一发现,让王宝山欢喜不已,心想以后再也不用太过无聊了,可以听听琴声来解闷,也好消磨闲暇之余的时光。

    他觉得自己,虽然不懂音律,但可以去找杜小三问问,看他懂不懂,也好学习一下。

    就这样,在一阵悠然的琴音中,王宝山再次进入了沉睡。

    而且,这次他睡得很香。

    第二天,醒来后,王宝山觉得浑身无比的舒畅,精神头十足,看来昨晚睡得不错。

    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样,那把古琴在没有月光时,就如同死物一般。白天里,就那么静静的躺在琴匣上。

    王宝山把它装进了琴匣,又找来了一件不穿的破旧衣衫,包裹得严严实实后,就藏在了床下,用杂物遮盖住,才放心出门去砍柴。

    以后的日子里,看书之余,每当月光普照黑夜的时候,王宝山都会拿出那把望月古琴,又拿出托付进城采办的韩束,专门帮他买来的各种《琴曲讲义》,边看边听。

    可让他奇怪的是,望月古琴弹奏的曲子,在哪些所谓的讲义里,根本找不到类似的音律。

    虽然找不到,但通过翻看这些所谓的名家著作经典,也让他大开了眼界,也知道了音律的世界,是那么的美妙绝伦。

    至此,王宝山愈发的对这把望月古琴,喜爱有加。

    虽然,他仍是听不懂那些优美的旋律,但时常的听着听着,心情也会好很多,让人烦恼渐消,心旷神怡。

    所以,从那以后,在伙房后山的林海里,每当明月高照的时候,在王宝山的茅草棚屋内,并会传出动人心弦的琴音。(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地痞李一封

    第三十四章  地痞李一封

    莞平城东边的莞平河对面,有个不大的村庄,名叫张家村。

    村里人虽不多,但由于靠山靠河,日子也过的不错。每家每户的房屋,收拾得整齐而干净,人丁兴旺,村民们每天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夜不闭户。邻里之间,也时常地互相帮助,生活和谐而平静。

    然而,以往这种平静的生活,现在却已经成了一种难得的奢望。

    原来,曾经的村霸张开,又回来了。

    至从张开一气之下,出了黑风庄,就带着一帮忠诚的兄弟们,回到了他的出生地张家村。

    回来后,他们霸占了村里,土财主的家宅,作为自己和兄弟们的根据地,继续重操旧业,做起了欺霸乡里的土匪强盗。

    由于他的回归,四里八乡的一些游手好闲的懒汉们,并纷纷响应他的号召,前来投奔入伙,一时间也是风声鹤唳,队伍也越来越大了。

    而今,张开的队伍里,什么人都有,他没事就整天里,同那些游手好闲的浮浪子弟们,在一起厮混。

    一个多月下来,他也沾染了不少浪荡子的习性,什么纵酒、赌博、狎戏、嘲谑,无所不能,没有他不玩的。

    在他们那个帮人里,大伙儿都是这个德性,谁也看不起谁,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良之徒。你要是谨慎怕事,老实巴交,反而会招到他人的嘲弄。

    反则,对于那些温顺朴实的乡民来说,像他们这样的人,就很令人讨厌。谁见了他们,都绕得远远的,生怕这些人找自己的麻烦。

    说起来,就是这样的脾性,为张开惹来了不少的麻烦,村里的人,都把他们当成了土匪,时时刻刻防备着他们。

    让他每天苦恼着,是不是该找个山头,远离村落,免得把村里的人,都得罪完了,以后被人唾骂、挖祖坟,就得不偿失了。

    离张家村不远的地方,就有座东阳山,据乡间村民传说,山上住着一位年近七十的老者,名叫张东阳。

    乡里的老人常说,至从这老者来了,这座无名的山头,才有了名字。

    张开小的时候,就跟着他的堂哥张北斗,到处地调皮捣蛋不说,还学会了爬人家的墙头,尽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

    有一次饿急了,翻过张东阳住宅的院墙,刚好窥见这老者,正盘坐在屋子里,眼观鼻,鼻观心地呼吸吐纳,静坐冥思,看情形古怪之极。

    长大以后他们才知道,那东阳山上的老者,是一个修道之人。

    而这张东阳,也很符合传说中的仙风道骨,年岁悠久。长得也是鹤发童颜,身体硬朗,举动之间,没有半点的龙钟之态。或许,那都是长期修炼的结果。

    这张东阳与世无争,生活也非常的简约。

    据说,连他栖身的房屋,和房后的院落里,或养着锦鲤的池塘,都是他老人家自己修建的。在居住空间上,他也尽其所能地为自己,营造了一个清幽的环境。

    房屋的周围,环绕着大片的槐树,和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天长日久,树大根深,枝叶浓密,遮天蔽日。

    他亲手种植的槐树和桂树,已经粗达十围,虽没有参天古树般的壮观,但也算得上森蚺秀丽。

    每天早晨,打开门窗,阳光入隙,鸟鸣啁啾,药香和桂花的香味扑鼻。这里远离尘世的纷扰和喧嚣,鸟语花香,幽静淡雅,让人不禁忘了凡俗的苦闷。

    张东阳长期蛰居于乡间山头,不问世事,生性也古怪,一般不允许乡里的村民,来打扰自己。

    也就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人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隐居在此山上的。

    一切都像迷一样,长久以来,一直困扰着周围的乡民。

    这天,张开在和兄弟们,喝酒赌博时,听一手下说起了,这位张东阳,并起了心事。

    “你说那东阳山上,地势险要宽广,很适合我们立帮建派?”酒喝多了的张开,说起话来,舌头都打卷了。

    “是啊!大哥,你看如今一下来了这么多的兄弟,原先这土财主的宅子,已经住不下了。而且,在村里办起事来也不方便。”

    一直追随在他身边的表兄弟牛习生,接过话头,给他分析了一下,他们当前面临的窘迫。

    “牛大哥,说的也是,说来也气人,我们回来,赶走了那为富不仁的狗财主,乡里人却不待见咱们,见到我们像见到了强盗土匪…”

    另一名心腹张三万,灌了一口闷酒,有些愤愤不平。

    一旁啃着猪蹄的李一封,听了张三万的话,有些嘲讽地说:“张大哥啊!难道我们不是强盗土匪吗?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也没什么好抢的,不如哪天进城……”

    “哼…你小子懂毛…老子以前在黑风庄里,也算是条好汉,只抢为富不仁,守财如命的狗财主,快意恩仇,劫富济贫。几时,像现在这样,向穷人下手…”张三万瞪了李封一眼,又灌了一口酒。

    “三万啊!此一时彼一时,李兄弟也没说错,好歹他也是城里大户人家的人,见识跟我们肯定不一样。”

    张开本来因为王强,夺了黑风庄庄主的位置,心里一直不痛快。

    现在虽然也收拢了百十号兄弟,但手下这帮人,一直以来互相不服气,刚刚又喝了不少的酒,怕他们闹起来伤了和气,只好开口劝劝。

    这不劝还好,一劝之下,哪知这张三万,本来就是个暴脾气,火气上来了,哪里肯听劝。

    他当场就指着李一封的鼻子,骂道:“你小子…不就是睡了你家老爹的小老婆,事发后跑路了…就这点本事,也好意思跑来插香入伙…只怕是想利用我们,进城帮你把那小婆娘,给你抢回来……”

    “你……”李一封显然是被戳中了心头的隐疾,被气得是浑身发抖,两眼都快喷出火来了。

    “行了,三万,你少说两句,自家兄弟之间,要和气,不要伤了情分…”

    张开瞪了一眼张三万,接着举起酒碗,对李一封说:“李家兄弟,来喝酒……咱们都是粗人,不像你是富家少爷出生。”

    李一封看张开给自己敬酒,不好再说什么,一仰脖子,灌了一大碗酒,好浇一浇心中的怒火。

    “好多年,没回来了,也不知道那东阳山,现在怎么样了?”牛习生被他们这么一闹,也是摇头不已。

    是啊!至从当年离开了这张家村,已经过去了七八年。虽然离得也不远,张开却不愿回来看一看。

    因为张开小时候的生活,非常的凄苦,出生没多久,爹娘就饿死了,是五岁的堂哥张北斗,把他拉扯到了成年。

    兄弟俩相依为命,一直在村里乡间,靠乞讨为生,或给财主家放牛喂马,换**命的吃食。在这里,他们只有苦难的回忆,所以一直不愿回来。

    这次,要不是大哥张北斗无辜身死,想着人死了,总要落叶归根。张开就带着堂哥的尸体回来,安葬在了祖坟里,也算慰藉了张北斗的在天之灵。

    虽然有心想报仇雪恨,但他自知,眼下实力不济,只好慢慢招收人手,寻找机会进城报仇。

    眼下的发展要想壮大,需要找个山头,安身立命。这东阳山,张开心里清楚,确实是个好去处,可小时候的那次经历,和乡间村民之间的流言传说,又让他踌躇不决。

    思来想去,张开就对在场的众人说:“眼下发展在即,那东阳山确实不错,只是山上的张东阳老匹夫,有些古怪,你们谁有好的办法,好夺了他的宅院?”

    此言一出,众手下一片哗然。说什么的都有,张三万主张强取豪夺最好,他觉得那张东阳毕竟只是活得比较久而已,嫣然是个糟老头子,没什么好担心的。

    而牛习生却觉得还是智取的好,现在都不知道山上是什么情况,最好先派个人上去瞧瞧。要是那张东阳已经老死了,那就最好不过。如果他还在,我们就断了他住着不走的念想。

    众人讨论来讨论去,也没个好的注意。也难怪了,他们这么多的人,人数虽不少,可大部分都是些平日里,游手好闲的无赖懒汉,能上得了台面的,也就那么几位。

    最后,一致认为牛习生的办法,最为稳妥可行。

    而且,李一封又自告奋勇,主动提出由他打前阵,先去踩点摸底。

    他还拍着胸脯,向大伙打保票,说这事他保准办得是漂漂亮亮,定不负众望。

    想必他也是,一直被人瞧不起,想做点事情出来,好让大家对他,另眼相看那么一回吧!

    既然已经拍了板,第二天天一亮,李一封就带着两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仆佣,费了半天的功夫,才爬上了东阳山。

    他属于外来户,本来对这东阳山的传说,不怎么了解,心里也不怎么信。

    一路走来,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心中不免有些嘲笑,哪些无知愚昧的乡下佬们,竟然把这东阳山,传的神乎其神,当真可笑之极。

    “那是什么?”一旁的仆佣李四,似乎发现了什么。

    李一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树林深处,有一座灰黑色的古宅,由于有大片树木的遮挡,只能看到一些屋檐房角。

    老远看去,那片林子灰蒙蒙的一片,雾气弥漫,大白天看了,都让人有些森森然的惊恐。

    看来传说不假,李一封心里也是惊奇不已,并招呼李四两个仆佣,加快了脚步,大步向古宅跑去。

    “呜呜…”

    还没到古宅跟前,一阵小孩的哭声,无缘无故地响了起来。

    “公子,怎么有个小女孩在哭?”李四一脸的惊讶。

    “去看看再说…”李一封也觉得奇怪。

    寻着那哭声,找了一圈,最后在一棵老槐树下,发现了一名三四岁的小女娃子。

    李一封看着眼前的小女娃子,心里咯噔一下,愣在了当场。

    只见那小女娃子,粉兜兜的小脸,头上扎着两根高高竖起的麻花小辫儿,粉嫩白皙的小身板上,只穿着一件鲜红的绣花肚兜。

    她的脖子上,还套着银圈长命锁,双手双脚的腕处,也戴着银铃小圈儿。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当真如同一件精美绝伦的陶瓷娃娃般,精致而可爱。

    此时,小女娃正憋着小嘴巴,眼含泪花儿,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哭起来让人既心碎,又心疼。(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鬼修张东阳

    第三十五章  鬼修张东阳

    “小娃娃,你叫什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仆人李四心眼好,显然是看着小女娃子哭,心里难受,就伏下身去,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那女娃子被他抱在怀里,竟然也不哭了,只是呆呆地望着李四。看了一会,她小嘴巴一歪,露出了一个不自然的微笑。

    “不要……”一直在一旁观看的李一封,看到小女娃子,那鬼魅的笑容,心中大惊失色,连忙开口想阻止李四。

    可还是迟了,只见那女娃子笑过后,用粉嫩嫩的小手,摸了摸李四的胸膛,接着一颗血淋淋的,还在不停跳动着的一坨肉囊,被她握在了手,那正是李四的心脏。

    李四胸膛上,却没有半点的伤口,显然是被那女娃子隔空摘了心。

    没有了心脏,他却浑然不觉,脸上还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身子也不见倒下。只是从他那僵滞的眼神,和身体来看,显然已经是个死人了。

    李一封哪见过,这么血腥而诡异的场面,当场吓得他,好似三魂散了七魄般,面无人色,浑身的肌皮颤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生死关头,也不容他多想,当即转身就跑,没命的跑,拿出了凭生所有的力气,拼死往前狂奔。好远离那恐怖至极的小女娃子,深怕自己跟李四一样,被摘了心。

    “咯咯……”

    那女娃子此时的笑声,就跟个催命的铃铛一般,在李一封的耳边,不停地晃荡,让他心如死灰。

    “公子,你快跑,我来挡一挡,”这时,另一名仆佣跑,到了李一封的身边。

    “那好吧……”李一封一看他没事,当即抓住那名仆佣的手臂,让后一甩,自己继续狂奔。

    “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划过了天际,惊起了大片的野鸟,啪嗒啪嗒地展翅飞逃而去。

    “咯咯……”

    笑声依旧,催人性命。

    李一封慌不择路,只顾狂奔,可跑着跑着,渐渐地精疲力竭,眼看是跑不动了。刚想停下歇会,后面女娃子的笑声,又到了身后,无论他怎么跑,那笑声好像就在耳边。

    他就转头一看,发现那女娃子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顿时,吓得李一封的肝胆,好似欲裂,神魂好似错了位,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接着,他两眼一抹黑,就此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里,响了一阵、一阵的低语声:

    “天昭昭,地茫茫,万物殇,死灵殃,魂魄缢,聚虚无,炼阴阳,开鬼脉,引鬼灵,驱鬼神……”

    在这一阵阵,时急时缓,时高时低,喃喃地细语声中,李一封睁开了眼睛。

    他眼里漆黑如墨,像两个空洞洞的黑洞,让人见了心神动荡不安。此时,他面色苍白如雪,披散着乌黑发亮的长发,面上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唯一让他看起来,还活着的征兆,并是他那上下、时开时合的乌紫双唇,正不停地念叨着那魔咒般,隐晦难懂的字句。

    这时的他,赤身**地盘腿坐在,一块绣着奇形怪状图形的黑布上,双手放在小腹的位置上,捏着古怪的指决。

    他的浑身上下,黑气缭绕,翻转不散,整个人也隐没在周围,弥漫着的黑雾里。

    腿边,一盏古朴的油灯,正泛着绿油油的灯火。随着李一封的呼吸吐纳,这油灯也时明时暗,时亮时灭,如同它就是个会呼吸的活物。

    就这样过了七天后,李一封眼里才渐渐地恢复了常态,周身的黑气,也都散尽消失了。

    他坐着的那块黑布,在一阵黑雾翻卷过后,化为一件漆黑的长袍,将他赤.裸的身体,笼罩了起来。

    “不错,还是年轻气盛的身体好啊!”

    等一切恢复了正常,李一封举起了双手,看了良久。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声音却显得极为的苍老。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只见那盏古朴的油灯,突然灯火大盛,绿油油的灯火里,射出一缕黑芒,瞬间钻进了李一封的脑门里。

    “不…”一声惨叫,带着无尽的不甘,从他的嘴里释放出来。

    接着,他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迷迷糊糊间,李一封做了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他好似经历了几百年的悠久岁月,有悲有喜,有苦难也有美好,各种各样的人生际遇,悲欢离合,恩仇爱恨,都在梦里如同记忆般,流淌回旋,渐渐地烙印出了,无数的时间印痕。

    最开始的梦境,是凄苦哀痛的童年时光。

    那是个饥荒的年月,一个干旱月份的一天中午,在一间肮脏的马厩里,一名婴儿呱呱地落了地。

    生他的女孩,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死了。那女孩,她年仅十二岁的脸上,稚嫩里露着极度的痛苦,显然分娩时,她忍受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疼痛。

    女孩死后,连同她生下的婴儿,一起被人扔到了荒坟没,喂了野狗。

    奇迹的是,婴儿并没有死。当一条体型硕大的野狗,向他张开血盆大口时,他的第一声啼哭,推迟了半天,终于破喉而出。

    带着无尽的哀怨,向这个他诞生的世界,释放着他内心深处,那伤心的怒哭。

    常吃死人的野狗们,听了似乎有所感应,惊吼一声后,四散跑了。

    正是他的啼哭,也引来了一名过路的村民。这村民把婴儿带回了家,决定把他抚养长大,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张东阳。

    可没过三年,因为贫穷而一直没有娶老婆的养父,为了给他一口吃的,偷了村里财主家的一个馒头,被财主活活生生地打死了。

    从此,三岁不到的他,过起了乞讨的生活。四处漂泊,无依无靠,独自忍受着人世间,各种各样的苦难和落魄。

    到了九岁那年,在一个雪夜里,他穿着单薄的破衣烂衫,打着赤脚,去河边给施舍他一口饭吃的大户人家,挑水时,遇到了一位过路的年轻姑娘。

    那姑娘看他可怜,就带着他去了一个叫做鬼葬山的地方。从此,他跟着那位姑娘一起,过上了还算平静的生活。

    长大成人后,他才知道,这鬼葬山里的人,都属于一个叫鬼脉宗的宗门,人人修炼着宗内的《鬼脉真经》。

    他们每日感应天地之间的魂灵精气,聚虚无,炼阴阳,以达到驱使鬼神,为自己所用的修行追求。

    他的师傅,也就是带他回来的那位姑娘,只是宗内,最底层的一名普通弟子。

    他们师徒二人,在宗门因为身份的低微,时常会被其他同门师兄弟们欺负,修行的日子也不好过。

    原来宗内某长老的一名高徒,一直窥视他师傅的美貌,想据为己有,让她做自己的侍妾。而他的师傅一直不愿意,又不好得罪,只能忍辱负重,抵死不从。

    所以,一直都会遭到,其他同门的为难,总是没事找事地给他们找麻烦。

    时间长了,两人相依为命,日久生情后,并私定了终生。想以此,来摆脱那名高徒的纠缠。

    谁知,这件事被那名高徒知道后,为了报复她们,上报给了宗门高层。像这种事在宗内,本不属于什么大逆不道的禁忌,但是因为那位高徒的极力反对下,他们还是遭到了宗内的无情打击。

    他的师傅为了救他,舍弃了自己的身子,被那名高徒凌.辱致死。被逼无奈之下,他只好逃出了鬼葬山,从此又过上了无依无靠的逃亡生活。

    他修行的时间短,自身修为低,也不敢去为师傅报仇雪恨,又要时刻躲避宗内的打击,只好四处逃亡。就这样在逃亡中,他去过很多地方,经历过无数的人,和无数的事。

    直到他修为有所小成后,寿命也得到有限的延长,可他因为当时始终放不下他的师傅,与那名高徒打斗时,被其伤了根基,导致自己的修为,一直无法大成,眼看报仇也无望,寿命也快到了枯竭。

    他并在饱受了漫长岁月的无数洗礼后,带着满心的忧伤,回到了儿时记忆里的小山村,也是他养父曾生活的村落,现在的张家村。

    数百年过去了,曾经的小山村,已经是物是人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找不到儿时记忆中的模样。

    但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在他八岁那年,他才知道了他的生母,从小被卖给了人家做仆佣,每日除了繁重的劳作,还得被家主和其他男佣们,凌.辱.糟.蹋,以至于找不出他的生父是谁。

    时间长河的漫漫流逝,淹没了无数的爱恨情仇,再去追究已是枉然。他就在此寻了一座大山,过起了隐居的生活,静静等待那岁月流尽后的归属。

    大道未成,血仇还未报,他的寿命,也走到了尽头。

    内心的不甘,让他不愿就此逝去,并用秘术将自己的一丝魂魄,依附在了曾经师傅留给他的法宝,聚魂灯中,以等待有缘之人来到后,侵入对方的神识中,融合神魂,夺舍他人的生命寿元。

    后来,在聚魂灯里的他,通过自己奍养多年的鬼娃娃,去感应无数前来搅扰的人们,从中挑选合适的人选,却一直等不到那个合适的人。

    直到李一封三人的到来,让他感应到了李一封不同他人的神魂,并从鬼娃娃的手下,救了对方的性命,还让鬼娃娃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密室里。

    又通过鬼脉秘术,施展了那天地所不容、人神共愤的夺舍之法。

    经过数天的艰辛努力后,在那万分之一的几率中,眼看就要成功了,可还是功亏一篑,遭到了秘法的反噬,自己的残魂意识,被迫无奈,与李一封的神识,融合在了一起。

    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了彼此……

    当李一封彻底醒来后,通过梦境的一幕幕,如同自己的记忆一般,让他也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也知道了梦里的那人,就是住在这东阳山上的老者:张东阳。

    或许是两人融合后,不分彼此,李一封心里没有一丝的怨恨,也没有一丝的庆幸。此刻,他心如止水,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张前辈,在我有生之年,一定帮你找出元凶,祭奠你师傅的在天之灵…”李一封在心里下了个决定。

    虽然有张东阳的记忆,但他修行的鬼脉功法修为,却没能继承一丝一毫,还需要李一封自己去潜心修炼。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一封没有出密室半步。

    他按照记忆里的修炼功法,开启了人生中,第一次逆天改命的修行生涯,从而让他一脚踏进了,一片新的天地。(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合谋

    第三十六章  合谋

    “什么…那李一封又回来了…”

    刚和弟兄们喝了不少酒的张开,刚下躺下,想睡会午觉。

    不想有手下跑来,向他报告,说失踪了一个多月的李一封,又回来了,而且,是安然无恙地回来的,并没有丢掉身家性命。

    他听了起初还不信,但见到李一封时,心里不禁万分的惊奇。

    就问他:“李家兄弟啊…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时日你在哪?那东阳山上情况怎么样?”

    张开的疑惑,也是众多手下弟兄们心中的疑惑,他们大多数人,都觉得李一封那天上了东阳山后,就一直没下来,连跟他一起去的两个仆佣,也一个没回来。

    当时,大家就一至认为,李一峰他们三人肯定是死在了东阳山上,肯定是被那古怪的张东阳,施展邪法给害了。

    以至于,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深怕殃及池鱼,更别说上山去救人了。

    在众人的疑惑声中,李一封只是淡淡地说:“大家多虑了,其实东阳山确实是龙潭虎穴,是个十分凶险的地方,当天,我们三人上了山,并没有找到什么张东阳。只是遇到了无数的毒蛇,我的那两个仆佣,也死在了毒蛇的毒液下,我也是好不容易逃得了性命。但还是中了蛇毒,滚落到了山下,被一猎户救了。等清除了蛇毒,养好了身子,我就回来了……”

    众人听了,一片哗然,显然也是吃惊不少。

    “我就说嘛!怎么以前那么多人上了山,就再也没回来了,原来上面有毒蛇…”

    “不会吧!那怎么说,我从小就听说那张东阳的事,都是假的?”

    “也许是那老家伙,早就老死了……”

    随着大家的议论纷纷,以前关于东阳山上无数的迷雾,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张开却不这么认为,刚刚看李一封说话的时候,一直面无表情,看样子有些不对劲。

    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也搞不明白,只是对方给人的感觉,似乎跟以前大为不同。

    张开又问他:“李兄弟,你说现在东阳山上,还适合作为安身立命之地吗?”

    “恐怕不能,山上毒蛇无数,又使人防不慎防,我们上去,只怕会有些折损人手,也不是个可以长久居住的地方。”

    “那如何是好?”

    李一封说:“其实我们本可以去城里,那沙熊死后,沙帮群龙无首,其他人又都是些无用之人,我们当可取之,也能壮大人脉。”

    一旁的牛习生听了,面露担忧地说:“李家兄弟说的,恐怕不妥,至从那王强杀了城主夫人后,城主李腾飞肯会迁怒于我们…我们再去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李一封说:“这个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我这里有封城主的信件,你们看了自然就清楚事情的缘由了。”说完,他手里多了一个竹筒。

    “习生,你识字,你看看…”张开满脸的惊惑,他搞不懂李一封,怎么会有城主李腾飞的书信。但还是让牛习生看看书信再说,因为他自己不识字。

    牛习生看了书信,脸上阴晴不定,显然信里说的内容,让他震惊。

    “信里说了什么?”张开看他脸色变化不定,就问他。

    “李家兄弟,你怎么证明这信,是李腾飞亲手写的?”牛习生没有回答张开,而是,问李一封。

    “这信上有城主的官印,你可看到?”李一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醒他。

    “到底怎么回事?这信有问题吗?”张开心急火燎,只怪自己不识字。

    牛习生说:“李腾飞说,大当家当时虽然被关压在城主府内宅假山内的密室里,但性命无忧,城主也没打算害他的性命,只是为了金矿的事。那天王强等人,放火趁乱侵入假山密室,出来后大当家却死了。极有可能就是王强等人下的毒手,要了大当家的性命……”

    “什么…”

    张开听了大吃一惊,可转念一想,前前后后发生的事,似乎一下清明不少。

    难怪那王强,能坐上庄主的位置,原来一切,都在他们的算计里。

    “信虽看起来没问题,可我们怎么能相信李腾飞是不是想用这个诡计,骗我们去城里,好一网打尽…”

    牛习生盯着李一封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点什么。

    “这个你们大可放心,现在城主夫人也被他们害了,你们的大哥,也是死在他们的手上,你们和城主有共同的敌人,而且也只有你们知道黑风庄的具体位置,所以城主才会找你们。”

    李一封仍旧面不改色,眼里没有任何的神色。

    众人听了,都觉得有些道理,一个个把那王强等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纷纷叫喊着,要为张北斗报仇雪恨。

    “想不到会是这样,我说当时突然冒出来的王强狗贼,怎么会受庄主所托,原来是被他害死了,故意假冒…”

    早就在一旁,听得是咬牙切齿的张三万,此时是火冒三丈,恨不得马上去,结果了王强。

    “是啊!我们一起冲进城里去,夺了沙帮的位置,既然有城主相助,我们也容易壮大起来…”

    “还是城里快活,这穷乡僻壤的乡下,哪里比得了…”

    “对啊!以后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去城里了,可以大胆地寻欢作乐…我们去城里…岂不快活一场……”

    各种各样的议论,纷纷扰扰,有的想着报仇,有的却想着城里的妓院赌场,各种呼声都有……

    一时间,众兄弟们,乱哄哄的吹起了牛,各自吹着自己,要如何如何地去快活。

    嫣然,一帮乌合之众,谁还想着去为别人卖命。

    他们中唯有张开和牛习生,还保持着一点清醒。毕竟,张北斗的仇,对他们俩来说,那是必须要报的,不然怎么对得起,小时候的恩情。

    牛习生还有些不解,就问李一封说:“虽说李腾飞说得有理,可就凭这些也难以让人相信。”

    “如果我说,我是李腾飞的儿子,你们会相信吗?”

    李一封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什么…”牛习生惊讶得说不出话了。

    李一封淡淡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冷冷地说:“我就是城主的儿子,我的母亲,被他们害了,难道我就不想报仇雪恨,只是单凭我一个人,还不足以去报仇,你们也不能。城里的那帮废物们,除了收刮民脂民膏,互相争夺利益外,也指望不上。所以,只有我们合谋,才能报仇……事成之后,我保证帮你们夺回黑风庄…”

    “好,既然李兄弟是城主家的公子,也有大仇要报,我们就一起报仇…只不过那沙帮现在具体是什么个情况?”

    张开听李一封自曝家门,也是吃惊不已。但眼下不是去计较,对方为什么隐瞒的时候,而是要考虑,如何去壮大自身的实力。

    “这个都是小事,只要你们肯跟城主兵合一处,共谋大仇,其他都不难,到时你们要金银有金银,要大宅院有大宅院……”

    “既然如此,兄弟们就随李公子,一起进城…”

    张开听李一封这么说,也不再犹豫,当即向众兄弟们喊到。

    这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当下张开命手下的兄弟们,收拾家当,跟着李一封进了莞平城。

    李一封说的没错,昔日的莞平城第一帮沙帮,如今已是风雨飘摇,混乱不堪。

    至从沙熊死后,沙帮上下一干人等,不是想着去为他报仇,而是忙着争夺帮主的位置,还有就是沙熊的财产,和女人们。

    现在正忙的不可开交,哪里是张开等人的对手,不到几天的功夫,整个沙帮就此覆灭。

    在张开秉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人生信条里,只要是不归顺的人,一律结果了性命。而归附他的人,不予追究以往的所作所为,并在威逼利诱之下,收拢了不少人手。

    城里其他的小帮小派,在得知他背后是城主在撑腰后,也纷纷前来依附投靠,深怕遭到了打击。

    一时之间,张开手下的弟兄们,一下子多达了近千人之众。

    俗话说得好,这人多了,也不好管理,这些人,又多是些平时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流氓无赖。

    以前,他们还分属于不同的帮派势力,现在全部都归属了张开的管制。没有了以前的相互约束,又尽是些无法无天惯了的流氓土匪,不到几天的时候,整个莞平城的城民,被他们搅扰得是,苦不堪言。

    因为,他们动不动就上街找别人的麻烦,下馆子喝酒吃饭,不给钱不说,还得倒找店家要钱。

    再比如,去青楼妓院快活,不给钱不说,还把人家妓院的姑娘,抢了回去。还有的人,甚至当街强抢民女,看到貌美的女子,不管有无婚配,见人就抢。

    说来也怪,城里往日趾高气扬的巡街卫士们,却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就当没看到。

    若有城民去告状,各城区的守尉府,不仅不去捉拿凶犯,还当场把告状的人给绑了,关进了地牢。

    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去告状,有什么事,大家只能自己忍着。

    据说,当时有个花季的少女,不堪流氓们的百般凌.辱糟蹋,寻了短见,自杀了。

    随后,又有不少女子,也不忍苟且偷生,纷纷效仿。

    一段时间里,全城上下,除了有钱有势的富贵人家,没有遭殃,其他寻常的城民百姓们,无不举家悲愤,人人哀悼,痛恨生活中的悲凉,人伦的丧乱。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怨天怨地,怨恨自己生错了地方,更恨自己生错了年月。(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荒坟噬魂

    第三十七章 荒坟噬魂

    然而,就在城民们忍辱负重,终日惶恐不安的时候,莞平城城主府里,却是一片的宁静。

    城主府内宅,一座内藏密室的假山旁边,一块空地上,有一座豪华遮奢的坟墓。只见坟墓前,立着一块巨大的大理石石碑,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爱妻周氏之墓”。

    此时,城主李腾飞正和他的儿子李一封,站在石碑前,祭奠着坟墓内的亡妻周婕儿。

    “封儿,你回来晚了。”李腾飞望着爱妻的坟墓,眼里透着无限的哀伤。

    “父亲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李一封跟他的老子,完全相反,眼里没半点的伤感。

    李腾飞点了好头,说:“好吧!你这么多年在外面辛苦了。只是翠玲她已经死了,不然你们俩也能……”

    李一封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冷冷地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她过去吧!她始终是你的姬妾,当初也怪我不该和她相好。”

    “好吧!报仇的事,由你去做,需要什么为父都会帮你…”李腾飞还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是…”李一封点了点头。

    “封儿,那帮乌合之众,如今在城里胡闹,他们真的能灭了黑风庄?”

    “父亲,就让他们疯狂快活吧!以后他们还得为我们去送死。”

    “好…你去吧!让我再多陪陪你的母亲…”

    李腾飞摆了摆,转身走到了石碑旁,蹲下身子时,发现有几只蚂蚁,正在石碑下摆放着的贡果、贡品上,爬来爬去,似乎在寻找和搬运着食物。

    “吃吧!以后这里天天都有,你们吃饱了就不会去打扰她了…”李腾飞没有去驱赶蚂蚁,而是喃喃自语,好像是在和蚂蚁们诉说着什么。

    “老爷,李老爷求见。”就在这时,李管家走了过来。

    李腾飞望着周婕儿的坟墓,出了会神,才对李管家说:“让他到湖边凉亭等我。”

    “是,”李管家去了。

    “封儿,你留下陪你娘,我去见见你的堂叔。”李腾飞又留恋地看了一会坟墓,才依依不舍的走开了。

    “是…”李一封轻声应答,至始至终,语气里没带任何的感情。

    等到了湖边的凉亭,莞平城里第一富户李文化,正坐在亭子里的石桌旁。他见李腾飞过来了,连忙上前行礼。

    “文化,你来了,现在没有外人,不用多礼。”李腾飞引他在石桌旁坐下,又命在凉庭外服侍的丫鬟们,前去准备茶水。

    “大哥,礼数还是要的。”李文化一听他如此说,有些惶恐。

    李腾飞见他这么说,点了点头,说:“说吧,你来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最近我在城外的几处矿场,因为人手不够,导致采矿的进度有些慢……”李文化搽了搽额头的汗。

    “天都转凉了,你怎么出汗了?”李腾飞皱了皱眉。

    李文化讪笑了一下,说:“我这不是怕大哥,您怪罪我办事不利吗?”

    “哼”李腾飞突然冷哼一声,说:“你也知道办事不利啊!现在国主和沧洲的议和失败,疆域之地,交战告急,缺少武器盔甲,若因为我们的铁砂矿石,按时交不上去。国主怪罪事小,延误了战机,那才是大罪…”

    李文化一听,越发有些惶恐,说:“是,是……”

    “上次不是给你送了不少罪犯和流民吗?难道他们都累死了?罢了…罢了…这次你先想办法,大街上那么多没活干的人。”

    “是…大哥我知道了。”

    “别担心,过不了多久,我再给你多送点人,还有你马上准备八十万两的银子,我有用…”

    李文化一听要自己准备八十万两的银子,一脸的不情愿,但也不敢违背城主的命令,只好说:“是,大哥请放心。”

    这时,府里的丫鬟们,端着沏好的茶,走了过来。

    他们两人喝了点茶,又聊了会,李文化就告辞了,说要回去准备银两。

    “今晚,还是由你来我房里…”李腾飞看着李文化的背影,对旁边服侍的丫鬟,说到。

    “是,老爷…”那名颇有点姿色的丫鬟,听了,一阵地欢喜不已。

    至从,周婕儿死后,就没有人来管李腾飞的私生活了。如今,他的火气涨了不少,每晚都需要姑娘们陪寝,看来也是饥不择食了。

    到了晚上,他的儿子李一封,再次找到他,询问起翠玲的埋尸之地。

    或许是有愧于自己的儿子,李腾飞也只好如实告诉李一封,说当年翠玲因为他母亲的缘故,被人活活着地送去了城西的乱葬岗,具体情况他却不是很清楚。

    李一封听后,没有过多去理会以前的纠葛,别过李腾飞后,连夜出了莞平城。

    他一路夜行,身如黑雾,急速向着城西三十里处,奔驰而去。

    在子夜时分,他并赶到了乱葬岗,如此神速,要是普通人,起码需要走一天的时间,也可能到不了,而他却只用了两个多时辰。

    此时,夜已深沉,夜空里的月色朦胧,星光暗淡,乱葬岗内一片的死寂。

    无数豆大的绿火,和乳白色的雾气,如烟似风,飘飘荡荡,弥漫在荒凉的坟丘,和裸露在外的累累枯骨之上。

    到处是破败的荒坟、支离破碎的白骨、和诡异的环境……等等,无不显示着此处,异常狰狞可怖的气氛。

    这里的一切,依旧跟之前王宝山等人,到此地的时候,他们所见所闻的一样,仍是那么的让人惊心动魄。

    李一封看着眼前的恐怖场景,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害怕,反而是露出了一丝的伤感。

    此地如此的阴气森森,恐怖骇人,不用他多想,也能知道当初,被人扔在这里的翠玲,会有怎样凄惨的下场。

    “你在这里含冤而死,可惜我不能为你报仇,就让你永远陪着我吧!”

    他望着乱葬岗,喃喃自语了一会后,并径直走到了荒坟的深处,在一片枯骨堆上,盘腿坐了下去。

    接着,他双手指决变换,口中念念有词。隐晦难明的咒语声,也随即响起,一股股的黑气,从他的身体上,幽幽地升腾而起,化为一条黑色的匹练,向着弥漫在乱葬岗上空的绿火和白雾,席卷而去;驱赶着它们,向着自己这边靠拢过来。

    那条黑色的匹练,犹如一张大手,收拢着烟雾和绿色鬼火,在这乱葬岗内的荒坟枯骨间,肆意横行。

    一时之间,搅得此地的空气里,飞沙走石,一些污秽之物,也随着无风自动,场面一度陷入了凌乱,而狼藉之中,显得异常的恐怖吓人。

    那些无数支离破碎的枯骨,也随着颤抖了起来,似乎受到了什么神秘力量的牵引,它们此刻也也开始有了生机,想挣脱肮脏的破碎坟丘,重获新生。

    “呜呜……”

    一声声宛如细语谗言般的鬼语,在纷飞的雾气里,无声胜有声地传了出来。

    那些声音里,还带着无尽的幽怨,和蛊惑人心的靡靡之音,让人听了心神恍惚,浑身的肌肤,寒意丛生。

    李一封对此忙若未闻,他手上的指决再次变换,一盏古朴的油灯,从他的身体内,飞了出来,漂浮在了他胸前的虚空中。

    “啪……”

    一声轻响,油灯之上,一点绿油油的火焰,也随即无火自燃,将它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绿油油的一片,显得更加的鬼气凛然。

    “呜呜……”

    这时,乱葬岗内,鬼声大作,无数点鬼火和阴雾,纷纷扰扰,汇聚而来,如同溪水融入大河一般,纷纷投进了那盏油灯的绿色火焰里。使得那绿色火焰,如同吃一记大补,顿时,变得越发地明亮了起来。

    绿光大盛下,李一封苍白的脸色,在绿色火焰的照射下,惨淡而森然。他面无表情,心沉似水,口中仍在低声地吟唱,那些隐晦的咒语。

    “呜呜……”

    空气里的鬼声,这时候,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好像有无数看不清,见不明的人,隐藏在幽暗的荒坟深处,释放着咆哮和呼喊。

    “你们早已死去,又何必怨恨,不如为我所用,也不枉你们阴灵不散一场……”

    李一封听着周围的一切声音,悠悠地叹息到,像是在对那些看不了的人们,在诉说着什么。

    那些鬼火和阴雾里,无数的氤氲鬼影们,听了他的话后,并没有就此安定下来。而是,突然变得疯狂了起来,开始不停地跳动和挣扎,嘶吼的声音,也愈发地猛烈。

    显然是李一封的所作所为,彻底激怒了此地的亡者们。他们一直未曾散尽的阴魂,在这最后的时刻,终于醒悟,想拼命地挣脱,那盏油灯的吞噬。

    “现在才想挣脱,似乎已经晚了吧!”

    李一封阴恻恻地笑了,对那些挣扎的鬼影般的阴魂们,他没有任何的恻隐之心,此时的他,需要它们来帮助自己修行,好增长自己的修为。

    “收……”

    他话音刚落,双手上变换不停的指决,突然一停,摆成了一个奇怪的指决后,并轻喝了一声。

    那盏油灯上的绿色火焰,也随着他的功法指引,立刻变得愈发的明亮,一种恐怖的吸力,也出现了在绿色的火焰中。

    一时之间,乱葬岗上的一切鬼影和阴雾,再也挣脱不动了,在一股它们无法抗拒的撕扯之力下,纷纷被那朵火焰,吞噬了进去。

    “呜呜……”

    就这样,无数鬼影般的阴魂,被吸收进了油灯里,它们的嘶吼之声,也渐渐地变成了不甘的怨咒,和低鸣的哭泣……

    直到黎明到来的时候,这片恐怖的乱葬岗上,烟雾散尽,鬼气全无后,已经不见了李一封的身影。

    后来有过路的山民们,发现这片昔日恐怖阴森的乱葬岗,不知为何,突然就变了个模样。

    原本随地可见的尸骨,也化成了尘土,消融在了泥土里,就连所有的荒坟,也被填上了土壤,好像是被谁,好好地整理了一番,已然换了一番新的场景。

    而且,在当地,人们还发现,乱葬岗的周围,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诡异的怪事了。

    看来这李一封,在不知不觉中,还为当地的人们,做了一件好事,使得他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经过乱葬岗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疯癫的刘海

    第三十八章  疯癫的刘海

    不管外界发生了什么事,对于李家铁矿石场的矿奴们来说,那都没有什么意义,自己的苦难生活,仍旧在继续。

    他们每天照常要为了那一口黑面窝窝头,艰辛地开采铁矿石,忍受着饥饿,忍着鞭挞,累死累活地过着日子。

    他们不知道开采那么多的铁砂矿石,有什么用?只知道矿场的大老爷李文化,买了他们的自由,他们就得为他奉献自己的劳动,乃至于生命。

    这天收工后,矿奴们都回了草窝棚,和往常一样的平淡无奇。

    “刘大人,你怎么进来了?”一个矿奴,突然很惊讶地问着,躺在他旁边草堆里的刘海。

    只见现在的刘海,以不复以往了。整个人都瘦了几圈,蓬头垢面的,头发都掉得没剩几根了。

    “是啊…我怎么进来了…”面对那名矿奴的惊讶,刘海喃喃自语地叨念着,神智好像有些不清不楚。

    “唉…好端端一个人,竟被折磨得,得了失心疯…”另一名矿奴,凑了过来,唏嘘不已。

    “怎么回事?”

    此时,更多的矿奴,围了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

    “你不知道吗?那我就给你们讲讲…”那名唏嘘的矿奴,借着草窝子外,照进来的火光,看了看刘海。

    话说这刘海,也是够倒霉的。至从上次为民请命,祭天求雨后,深受城民百姓们的爱戴。加上他身为莞平城的粮士官,也时常开仓放粮,救济吃不上饭的穷苦人。

    所以,无数穷苦的人,歌颂他是个好官、大清官。

    但正是因为如此,却给他埋下了祸根,受到了许多同官之人地排挤,就连城主李腾飞,对他也时常冷言冷语,不怎么待见刘海。

    有一次,刘海看粮库里的一名官员,偷偷地把粮库的粮食,整车整车地私运出去卖。他就上告到了城主那里,希望李腾飞能惩治**的官吏。可是,刘海没想到的是,那名官员花了不少钱财,上下打点关系,还给了李腾飞,两万两银子的孝敬钱,并把这件事给摆平了。

    后来,他往外运粮食,就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刘海见奈何不得对方,也只好无奈的不了了之。

    再后来,有一次,当他出城巡察庄稼收成的时候,发现由于大旱,城外许多的良田,颗粒无收。虽然他祭天求雨成功了,但还是有部分百姓的庄稼,没能救活早已枯死的禾苗。

    于是,他找到李腾飞,把看到的情况,一一作了汇报。

    他并给李腾飞提意见,说由于天灾**,最好减少赋税,减少城里各级官吏的俸禄,减少城里的一切开支。

    刘海还指出,要整治城内的高价粮,降低粮价,严惩无良的商贩。并开仓放粮,救济城外没收成的百姓们,大家共渡难关。

    不得不说,刘海的想法,非常的好。就拿减少不必要的铺张浪费来说,也够很多的人吃饱肚子,不用忍饥挨饿的。

    但想法虽好,也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城主李腾飞当即搪塞了过去,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回绝了。

    无奈之下,刘海私自开仓放粮,从粮库里,拿出一部分的粮食,自己又掏银子,买了些高价的粮食,一起拉到城外,救济了部分没有收成的穷苦百姓。

    没曾想,那名倒卖粮库粮食的官吏,把刘海私放粮食的事,告到了城主李腾飞的那里,让李腾飞很是恼火。

    又经城主府上下,官员们的一致意见,以私自挪用粮库的粮食、贪赃枉法为由,撤销了刘海的官职,罚贬为了一介草民。

    没有了官职,又被贬为了草民,这对刘海的打击,是相当的巨大。他做官清廉,一身正气凛然,一直都是两袖清风的典范。

    加上时常拿他微薄的俸禄,救济穷苦的人们,每每导致自家都没有余粮。所以,年近四十多岁了,仍未娶妻生子,一直孑然一身,真是让人惊叹不已。

    不管怎么说,人还得继续生活下去。

    刘海为了生计,也跟别人一样,四处找活干。可是他是被贬的官吏,没人愿意给活他干,就连那些他曾经帮助过的人,也没人愿意帮他。

    以前百姓们,念他的好,爱戴他,歌颂他,那是因为他刘海,是个当官的,还是个能替百姓着想的好官。

    曾经,百姓们都可以从他的身上,得到一些的实惠。

    可现在,当他什么都不是的时候,百姓得不到实惠,自然不愿意,反过来帮助他了。

    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也怨不得谁。

    想明白了这些的刘海,心灰意冷,大感生活的炎凉之余,也是无可奈何。但他就是他,仍是硬不下心肠来,更不忍心看到悲惨的人们,吃苦受饿。

    直到,有一次,他在街上乞讨时,看到了一名沿街乞讨的八岁小孩,奄奄一息,倒在人流涌动的大街上,显然快要饿死了。

    这可能让刘海,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他于心不忍,并想去救那小孩的性命。

    可他自己,也是饿了两天,又身无分文。在万般无奈之下,刘海从街上的一家包子铺内,偷了一个馒头,给了那名八岁的小孩,好让他不至于饿死。

    偷了馒头,包子铺的老板,不依不饶,叫来了巡街的卫士们,把刘海捉进了地牢。

    城主李腾飞听说过后,并没有去救他,反而让手下的官员们,严办此事。

    于是,刘海并被送进了李文化的铁砂矿石场,做了一名矿奴。

    值得讽刺的是,那间包子铺的老板,以前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刘海给了他二十两的银子,置办了一间包子铺的家业,才得以在莞平城内,安家立业。

    这真是生活无常,往事不堪回首。

    做了矿奴的刘海,在终日的劳苦中,不仅要忍受人身**上的折磨,还得承受不间断的心理摧残。

    最后,他终于不堪重负,人也开始变得有些疯癫了……

    众位矿奴们,听了那名矿奴的讲述后,一个个都是神情悲愤,大骂那些为富不仁的狗官们。

    “唉…我们都差不多,没想到刘大人这么好的清官,如今沦落到这么惨的境地,那些丧尽天良的狗官们,真是活该被雷劈…”

    “哼……他们住在深宅大院里,又有奴才和丫鬟们伺候着,雷公哪劈得到他们……”

    “我们在这里吃苦受罪,想逃出去,也没办法啊!”

    “你逃出去了,还不是得被捉回来…这辈子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唉…如今黑面窝窝头,每天只能吃一个了,我看大家还是早点睡,明天多干点活,不然那一个黑窝窝头,都吃不上了…”

    “睡吧…省点力气,明天好好活…”

    黑暗的草窝子里,众位矿奴们,在一片唉声叹气中,各自睡了。

    “我怎么来了这里…”等众矿奴都睡了,刘海还在自顾自地嘀咕。

    过一会,四下里鼾声如雷,刘海喃喃自语,自己爬出了草窝棚,神色恍恍惚惚,径直来了草窝棚前的大水缸旁。

    借着远处土墙上摇曳的火把,看着水缸里的水,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望着水中那如同陌生人般的自己,刘海终于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浑浊的泪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在那水中,他似乎回到了自己儿时的家里,看到了他早已离世多年的父母双亲。

    他到现在仍然记得,那时的一幕幕,和父母对他的期望。

    他是的童年过得很悲惨,父母都是城外的庄稼人,租种着村里大户人家的田地。

    那时的日子,他家里过得很是不好,他的父母在农忙之余,却没有放弃对他的良苦教育,不仅教他识字读书,还教会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正是有他父母的良好教育,才促成他后来在莞平城里,成为了一名普通的小官员。

    并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慢慢地得到了当年的城主,也就是前任城主,李腾飞父亲的赞赏,从而一路高升,得到了管理莞平城粮库的重任,坐上了粮士官的位置上。

    然而,那一切的努力,换回来的荣华,并没有带给他富贵,只是让他帮助了不少的穷苦人家。

    在现在看来,那些过眼云烟般往事,回荡在他的脑海中时,刘海彻底地失望了。

    他不仅对城主李腾飞失望了,对那些曾经他所帮助的人们,他也失望了,甚至他对自己都已经失望到了极点。

    曾几何时,他多么希望大家都能理解他,都能给予他些许的帮助,让他去实现心中那个遥不可及,又可以轻易地实现的梦想。

    可现实很残酷,没有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去帮助他完成梦想。

    尽管通过他以往的所作所为,和种种的迹象表明,他的那个梦想,并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那些穷苦人家,能过上不饥饿的美好生活。

    但他却忘了人心的复杂,以及人们,对生活的理解能力。

    直到现在,经过了一系列的大起大落,和遭此横祸后,刘海终于是活明白了,也彻底地醒悟了。

    他望着水缸的水面,看着里面自己的倒影,恍惚间,变幻出了其他人的幻影,他并轻声地呼唤了起来:“爹,娘……我来找你们了……”

    好像在此刻,他在里面,看到了他的父母。

    最后,在那一声声地呼唤声中,他向前一扑,整个人,并一头扎进了水缸里。(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自由的希望

    第三十九章  自由的希望

    这是个没有月亮的秋夜,天地间,黑茫茫的一片寂静。

    远处黑森森的野岭里,不知名的夜鸟,偶尔传来几声夜啼,各种各样的夜行猛兽,静静地潜伏在黑暗里,耐心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在那树影林丛中,无数的黑影,正悄无声息地快步而行。偶尔从他们匆忙的身影上,一道道如兵刃般的寒光,飘忽闪现地时候,使得这漆黑的丛林,愈发地森然,恐怖了起来。

    而被荒山野岭,包围着的李家铁砂矿场,在那危机四伏的丛林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如同黑暗里的一盏孤灯,孤立在那茫茫的林海里。

    在高高的土墙内,明晃晃的火把下,那些留夜看守矿奴的管事们,自然不用怕深山老林的凶猛野兽。

    只要矿奴们,不趁夜逃跑,他们就可以安安稳稳,度过无聊的夜晚,全然不会去顾及矿场外,那些让人心惊胆战的一切事物。

    土墙上的眺望棚里,正有两个人,喝着酒,吃着可口的下酒菜。

    “猴三,你看那个奴才,怎么倒进了水缸里,半天都没上来…”矿场的李管事,端着酒杯,望着倒在水缸里的刘海。

    “李大哥,别管他…我们接着喝,只要他不跑就行了…”有点喝高的管事猴三,舌头打着卷,拉着李管事,继续喝酒。

    “对了,你说上次一次性地跑了三个人,怎么一直都没捉到…”李管事夹着一块油腻腻的肥肉,塞进了嘴里。

    “显许是死在了外面,李大哥,你还不知道,逃出去的人,哪有不被捉回来的,除非死了…”

    “嗯,只要老爷不怪罪就好了…想不到老爷这次又要减少矿上的粮食…这叫我们怎么……”

    就在李管事,摇头晃脑地说着的时候,突然一支利箭,从他的脑袋后面,飞速而来,不容他反应过来,利箭就刺穿过了去。

    “砰…”李管事晃了晃,倒在了酒桌上的酒食里。

    “怎么…李大哥这么快就醉了…”猴三以为他喝醉了,笑了笑,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又一支利箭,闪电般地穿过了他的额头。

    “啊…”

    接着,矿场里惨叫连连,四处火光冲天。一时之间,整个铁矿场,瞬间就变成了杀戮的修罗场。

    只见,无数的黑影们,攀爬着翻过土墙,冲进了来,匆匆忙忙地分散前往各处,寻找着各自的目标,只要一见到矿场的管事们,立刻便用手中的兵刃,伺候上去。

    眨眼的功夫,惨叫声四起,鲜血飞溅,死尸遍地,到处是火光一片。

    许多还在睡梦中的管事们,刚睁开眼,就被别人割了脑袋;甚至还有喝酒喝多了的人们,人还没醒,就稀里糊涂地被人搬走了自己吃饭的家伙,以后再也不能,与那酒肉做朋友了。

    或许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在这荒郊野地,如此守备森严的矿场内,会有人铤而走险前来攻打。

    而且,这座矿场的老板,背景是何其的深厚,那可是莞平城城主,在背后撑腰,岂是一般人能招惹的存在。

    所以,他们平时大大咧咧,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对矿场上的矿奴们,他们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肆意横行,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有时,他们甚至想着法子,去折磨那些不老老实实的矿奴,从而达到他们自己心理上的快感。

    但往往正是,因为他们的狂妄自大,和无知行为,害得他们丢了自己的性命。整个矿场上的管事和打手们,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在这场杀戮中,逃脱掉自己注定的惩罚,全部死于了非命。

    而各个草窝棚里的矿奴们,早已被惊醒。此时,一个个的躲在窝棚里,瑟瑟发抖,深怕那些突然出现的黑影们,冲进来杀他们。

    过了一会,那群穿夜行衣的黑影们,冲进了草窝棚,却没有杀他们。而是,把所有的矿奴们,驱赶到了铁砂矿场中间的空地上。

    出了草窝棚,面对着手拿兵刃的黑影们,凶神恶煞地站在四处,数百名矿奴们,大气也不敢出。

    虽然他们中,有的矿奴心如死灰;有的闭目等死;有的怕得低下了头;但更多的矿奴们,却是面无表情,眼里都流露着,生无可恋的神色,好像早已看破红尘,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好像他们已经无所谓了。

    “我曾经跟你们一样,是这里的矿奴…”黑影中走出了一位身形瘦弱的身影,他径直走上了空地上的高台,一边喊着,一边挽起衣袖,露出来了手臂上的奴印。

    只见这人虽然身形瘦弱,但眉宇间透着一股子的霸气,他正是黑风岭黑风庄的新庄主:王强。

    台下的矿奴们,有的惊讶,有的不为所动。都是沉默不语,呆呆地望着王强,好像没听明白他的话。

    王强扫了一眼台下的数百矿奴,把每个人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也不去理会他们的无视。

    接着,他又喊到:“我不管你们怎么想,作为矿奴,你们比谁都清楚…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等在这里,或被捉到其他的地方,去继续做矿奴,继续为那些为富不仁的狗贼们,没日没夜地干活,永无自由身。二是跟着我回黑风庄,给你们一个安身之处,还你们一个自由之身。如何选择,就看你们怎么办了?”

    “真的?”

    “你又是何人?”

    “啊,我认识你,以前你也在这…”

    “我们去了,以后怎么办?”

    ……

    数百矿奴们,顿时哗然。在很多人的呼声中,各种各样的呼吁之声,一片又一片地传开,一时陷入了一阵阵的混乱中。

    “你们放心,我就是黑风庄的庄主王强,我曾经也是这里的矿奴……也在这里,跟你们一样吃过苦,受过累,后来因为一个老矿奴的帮助,逃了出去…”

    王强看矿奴们,都在小声的议论,接着又说:“我知道你们大部分人,都是忠厚的百姓,不愿意落草为寇,但是你们想想,从今往后,你们还能去哪?这天底下,哪里还有安身立命的去处。更何况,占据山林的大部分人,都是被逼无奈,谁不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啊!你们放心,在我们黑风庄里,绝对有自由之身,一切靠自己去争取…”

    “这是自由的希望,我愿意去……”

    “我跟你去,反正以后也没有了活路…”

    “我也去…”

    “活着也没意思了,不如去寻个安身立命…”

    “为了自由,我也去……”

    ……

    不一会,数百矿奴们,为了自由,呼吼,呐喊,放声大叫,将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希望和期盼,尽情释放在了、这个苦难的地方。

    能摆脱痛苦的生活,让人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傻子才不愿意,一个个高呼愿意,感谢王强前来救他们。

    其中大部分的矿奴们,喜极而泣,老泪横流,趴在地上不停地给王强磕头。还有的人们,痛哭流涕,大喊苍天开眼,让他们能重获自由。

    更有甚者,跑上高台,跪在王强的脚边,去亲吻他的手、和靴子,以此来表达自己最诚挚的感谢。

    面对这些淳朴的矿奴们,真诚以待,表达着自己的情感。

    王强也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好一阵地哽咽,他不停地拿衣袖,去搽眼泪。

    此时此刻,他心灵深处的触动更大,他也是吃过苦、受过罪的人,哪里不能理解这些矿奴们,现在的感受。

    他并暗暗发誓,为了那些真正吃苦、受罪的苦命人们,不再遭受磨难,以后这样的事情,还要继续地做下去。

    其他跟他一起来的兄弟们,一个个也是被感动得,满眼含泪,哽咽不已。他们都不忍心,去直视哪些感人肺腑的场面。

    人就是很奇怪,一旦有人带头了,大家就喜欢跟风。

    不一会,这数百名的矿奴们,就争先恐后了起来,他们纷纷表示,愿意去黑风庄。

    王强则一一答应,并让矿奴们,去拔了矿场管事们的衣物和鞋子,收了他们身上的钱财。

    还让众人们,抬着他们**裸的尸体,扔进了几间草窝棚里,然后放了一把火烧了。

    最后,他又命人把伙房里,能吃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分给矿奴们吃了,让他们又好一阵的感动,都大呼他是一个好人。

    待大家吃饱喝足了,王强就让他们一起动手,把矿里开采出来的铁砂矿石,纷纷搬上了矿场里,运送矿石的马车,又把一切能用的事物,尽数打包装车,打算带回庄里。

    随后,他又让人整理了一下这次的战利品,以及矿奴们的人数。

    据统计,他们这次的行动,收获甚丰,就铁砂矿石而言,多达三十多车,还有大量的开采用具,以及部分的兵器。

    获救的矿奴们,除了一部分老弱病残,青壮的汉子,人数也有六百之多。

    就这样,一直忙到了天亮,总算是收拾停当。

    王强和手下们,就带着数百名矿奴们,赶着数十辆装得满满当当的大马车,浩浩荡荡地朝黑风岭而去了。

    留下的李家铁矿场,也被他们破坏得一塌糊涂。他们不仅填埋了矿道,还拿走了所有的开采用具,就连管事们居住的土房里,那些能用的铺盖和家具;以及矿奴们的茅草棚屋,也被他们拆解了一空。

    总之,把矿场上的能用的东西,他们几乎全部都顺走了,一点都没有留下。

    显然是王强认为这些东西,他们带回黑风岭后,还有大用,白白地浪费了,甚是可惜。(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商议对策

    第四十章  商议对策

    当王宝山再去伙房送柴火时,听了吴老说庄主王强,带回了一帮矿奴,心里立刻就想到了李家铁矿石场,当即就去了庄里的聚义堂,想去看看情况。

    到了聚义堂后,他看到自己的二弟三皮,也就是王强。

    此时正高坐在虎皮大椅上,罗鹰和杨卓义二人,分别站在他的左右,赵青山、乔兰衣和李进等人,以及其他一干大小头目们,也分坐在堂中。

    让王宝山惊讶的是,三弟杜小三,也坐其内,看他们每个人的脸上,严肃的表情,显然是在召开庄内的重要会议。

    王强看到他来了,招呼他坐在堂下,继续听大家说话。

    “城里最近挺热闹,真想不到张开,竟然跟李腾飞搞到一起去了。”李进摸了摸胡子,大为感慨的样子。

    “李腾飞要想对付我们,必然会跟张开等人合谋,因为只有他们清楚进庄的路,而且对庄里的情况也了解。”

    赵青山看了看周围的众人,接着又说:“沙熊死后,沙帮就一直处于混乱中,据小道消息说,张开已经收拢了不下千人,如果来攻打,你们觉得如何办?”

    “这…”

    众人一听,一阵哗然,议论纷纷。大家心里明白,张开纠集了上千人马,又对庄里的情况,了如指掌,真要来攻打黑风庄,还真不好对抗。

    “好一个借刀杀人,这李腾飞狗贼,当真可恶…”

    李进大声怒骂李腾飞,一气之下,一掌拍在了他坐下、梨花大椅的扶手上,“啪…”扶手应声断裂,不愧有“刀手太岁”的浑名。

    乔兰衣看李进发怒,柳眉皱了皱,说:“城里的卫士,也是一股不可轻视的力量,他们兵强马壮,粮草充分,真要来攻打,还真有些麻烦。”

    堂上的王强,看了看堂下众人,故作痛心疾首地说:“张庄主大仇未报,张开等人就同仇人狼狈为奸,真是背信弃义,各营首领你们有什么对策?”

    “真不知道张开,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跟张庄主还是堂兄弟……如今竟然认贼作友,来对付我们…作实是个小人,我们定要与他划清界限,不能再与不仁不义之徒,并将而论。”

    坐在下首的韩束,听了王强的话,当即义愤填膺起来,大骂那张开,不是个东西。

    他一开骂,其他首领也跟着附和,一个个把张开和李腾飞等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光骂又没用,眼下面临对方上千人马,如何去应战,才是最要紧的事。

    以往都是他们跟别的帮派,小打小闹,现在要对抗的不仅是张开,还有莞平城的城主李腾飞,如何能抵抗,又抵抗得了吗?

    对于这些,众首领们心里没底,一时之间也没有对策。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众说纷纭,又毫无结果的时候,人堆里靠近边缘的杜小三,站了起来。

    只听他说:“如今情势危机,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收拢庄内的可战之人,整合力量,统一操练,加强战斗能力,好以备不时之需。”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哗然,刚刚是因为张开的背叛,现在却是因为这个不起眼的毛头小子。

    平时各忙各的,没几个人认识杜小三,上次庆祝新庄主即位,他没在,所以庄里很多的人,对他还很陌生。

    倒是王强和赵青山等人,脸上带着微笑,显然早就有所商议。

    堂下的王宝山,听了杜小三的话,也是心惊,他想不到这杜小三,能有如此见识,但一想对方看过不少书,那也不足为奇了。

    况且,对杜小三说的话,他自己也是非常的赞同。

    杜小三见大家诧异地望着自己,也没去理会,又说:“功欲行必先利其器,在下觉得,其一:庄内各营整合,化零为整,统一调度,建立一支我们自己的军事力量,方有对抗的能力。其二:庄主最近带回了一批铁砂矿石,正好可以打造兵器盔甲,而那些矿奴们,可以根据他们以前做过什么,进行分工,让他们自行决定是否愿意做什么,这样一来我们也有了部分的人手。其三:加紧修筑工事,在各个入口要塞处,建立防守工事……”

    杜小三洋洋洒洒,说了一注香的时间,才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

    等他一说完,整个聚义堂里,一片死寂。

    除了王强和赵青山两人,其他的人们,皆是目瞪口呆。显然杜小三的话,让他们震惊不已。

    “此事就依三弟所言,从今往后没有黑风庄,只有黑风军。”王强站起身来,一挥手,大声说到。

    赵青山笑着点了点头,说:“正是如此,各位意下如何?”

    韩束当即站起,抱拳朝王强行了一礼,大声喊道:“一切都以庄主之言为准…”

    刚刚附和的那些首领们,也有样学样,纷纷站起,向王强表忠。

    倒是,刀手太岁李进,和女侠乔兰衣等首领们,还有些踌躇不决,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傻子也看得出来,王强他们早有预谋,不然也不会做戏给别人看,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黑风庄的各营之间,原本就不和睦,加上张北斗死了,王强当了庄主后,以前的矛盾就更加地激化,不然当时的张开等人,就不会走了。

    大部分的人表面上,看似遵从听命于庄主,可实际上,他们却是各营各自为政,阴奉阳为。有什么事,也是各自行动,就算没有如今的大敌当前,对以后的发展,也是不利。

    整个黑风庄的各营,又自持自身的实力,分为了数个派别,一是以王强,赵青山,韩束等赵字堂之人为首,二是以李进的勇字堂之人为首,还有就是乔兰衣的义字堂之人,呈三足鼎立之势。

    现在,如若不破这三足鼎立之势,就难以更上一层楼,谈何以后的发展大计。

    所以,王强等人出了这么个主意,由杜小三当堂提出计划,再看看其他的人们,是什么反应。

    看李进和乔兰衣二人,闷不做声,想必是在担心夺权后,分化瓦解了自身的实力。王强也不直接说什么,而是当众讲述了他去李家铁砂矿场时,救那些矿奴回来的情景。

    把那些矿奴如何的磨难遭遇;如何的渴望自由;获救后又如何的感谢,前去搭救他们的众人……等等,一五一十,全部讲了出来,还把自己和王宝山,杜小三三人,做矿奴的经历也讲了出。

    由于,他也是当事人,所以讲得非常的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他自己也是每讲到动情的地方,难免难过,一度无法自制,禁不住地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断断续续,诉说着自己为什么,要去救那些悲惨的人们,为什么去做那些别人不理解的事。

    末了,王强搽了搽眼泪,说:“当我们现在坐在这里的时候,还有很多的人,吃不上饭,忍饥挨饿;很多的人,没有自由,被人当猪狗般使唤;很多人,正遭受着非人的磨难……”

    还是女人的心柔软,一向有着寒冰夫人著称的女侠乔兰衣,听罢王强的讲述诉说,当场就泣不成声,显然被触动了伤感,不禁难过了起来。

    就连李进这么样的猛汉,也是哽咽不已,眼里闪过泪光,咬牙切齿,痛骂那些不平的世道。

    其他人们,也是感触良多,一个个眼含热泪,低头沉思。

    在场的他们,或许都有些感同身受;或许每个人,都有些不堪回首的故事;或许一瞬间,他们都回到了自己的记忆里;或许他们又记起了、那些早已快忘却,又挥之不去的苦难往事。

    王强看大家情绪低落,就说:“我们躲在这里,本来想过安稳日子,可别人就是要处处为难。当初张庄主被他们害死,现在他们又来赶尽杀绝,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庄主,你说的我都明白,都怪我之前忘了劫富济贫的大义,只看自己那点得失…真是愧对义字堂的首领称号……”乔兰衣站了起来,向王强行了一礼。

    “庄主,以后全凭调遣,我李某绝无二话…”李进也随即站了起来,抱拳道。

    “全凭庄主调遣…”看他们两位大佬都发话了,其他首领们,也当即站起来,齐声高呼。

    一直坐着沉默不语的赵青山,也站了起来,朝王强点了点,对众人说道:“既然如此,各位早做准备,择日举行立军之事。”

    见众首领们都同意,王强当即安排了相关的人员,一切按照杜小三的计划行事,等准备好了,再选择一个好日子,举行立军的仪仗。

    到时召告天地,和制定军令律法,及军级等等繁琐的一应事宜。

    接下来,众人们又商谈了一下,如何过冬的事,因为现在已接近冬天,眼看天气就要转冷了,黑风庄上的存粮,已然不多了。

    而且,根据韩束从城里,带回来的情况分析,今年大旱,莞平城内的粮食,也很紧张,说不定到时,想去买粮食,都可能买不到。

    于是,王强就在会上提出,全庄上下,一律从简,号召大家节衣缩食,好准备过冬。

    这一点,得到了众人们的一直同意,毕竟这关乎大家的吃饭问题,所以没有人,会有抵触的情绪。

    现在正是内忧外患的艰难时期,大家又是在一起谋生的兄弟姐妹们,如何能渡过眼前的困境,他们必须团结到一起,共同去努力。

    不然,大家都不会得到好的结果。

    这一点,在聚义堂内的所有人,心里都很明白。

    所以,王强后面提出的其他要求,大家也得开始认真地去考虑,和接受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黑风军

    第四十一章  黑风军

    直到天黑了,王宝山等王强空闲了,才找到他,两人来到了庄主堂,边吃晚饭边说话。

    刚刚听了王强的一番话,王宝山也是感触很深,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就说:“二弟,你今天一番话,倒是让我有些忏愧…”

    “大哥,你忏愧什么?”王强有些不解。

    “你一心想着那些穷苦的人,而我却一直想着自己,你说不忏愧吗?”

    “大哥,你能这么想最好,我正想找你说说,那天我带人去李家铁矿场,没有找到当时帮我们脱困的老矿奴,我怀疑他已经去世了…”王强喝了一碗酒,语气虽然很平静,但神色有些暗淡。

    “唉…我们应该早点去就好了…”王宝山听了,心里一阵难过,没有那名好心的老矿奴,或许他们都仍在那吃苦受罪,甚至已经死了。

    “早与晚,又有什么区别…其实我做这些都是赵先生安排的,包括我改了名字,去城里的所作所为…”王强说这话的时候,望着天,不知在想着什么。

    “对了,一直没问,怎么非要改名字?”

    王强没有急着回答,连喝了几大碗酒后,带着几分醉意说:“还能为了什么,三皮这个名字难登大雅之堂,根本不算是个名字,王强就不同了,这是我自己想的…大哥你姓王,我就跟你姓了,我想变得强大,所以取名王强…大哥你别怪我喝多了,说酒话…”

    接着,他又说:“大哥,这些天来,真的是苦啊!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啊!”

    王宝山看他酒后吐真言,情绪低落,想安慰却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也很吃惊,三皮至从改名王强后,所作所为变化极大,原来一切都是赵青山在暗中安排。

    可这赵青山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心里想不明白,就问:“二弟,你知道赵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跟我说过,只要我愿意,可以让我做那人上人,所以我就同意?”

    “人上人,有那么重要吗?”

    “你还不懂吗?来喝酒…先不管那些…”王强又拉着他喝了一碗。

    “我不懂吗?”王宝山喃喃自语,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的样子。

    “喝的什么酒啊?这么香…”杜小三这时走了过来。

    “大哥,二哥你们喝酒也不叫我…”他刚坐下,就开始埋怨。

    “三弟啊!你二哥喝多了,我陪你喝吧!”王宝山给他倒了一碗酒。

    “我可不敢跟你喝酒,我倒了,你还跟没事人一样,这不公平…”杜小三接过酒,喝了一小口。

    “三弟啊!别说笑了,我今天听你说要组建军队,那可有的忙,以后又没时间聚一聚了…”

    杜小三听了,笑着说:“大哥啊,你干脆搬过来算了,你那里太偏了,想找你也麻烦…”

    王宝山也笑了,说:“这个好说,我觉得现在情势危机,不知道你们想怎么办,难道建立了自己的军事力量,就能度过难关了吗?”

    杜小三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他:“大哥,你看了那本《王道》,有什么收获?”

    “有什么收获,一时还说不上来,我只是感觉上觉得很多事理解起来,没有以前那么难了…”王宝山被他这么一问,挠了挠头。

    杜小三听了,眉梢一扬,说:“那就对了,多看点书,还是有好处的。怎么大哥对我说的建军一事,那么感兴趣?”

    王宝山说:“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你说的也不错,具体上可能还需要完善。”

    “大哥,那你说怎么个完善?”杜小三听了,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我觉得吧!一切以人为本,毕竟一下子让那么多的人,整合在一起,也不好管理。要想上下齐心协力,每个人都要考虑到,让每个人都能发挥出自己的长处…”

    王宝山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夜空,神情有些向往。

    杜小三静静地等他说完,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说:“大哥,你想的非常好,我曾经看过一本某位无名武将的《行军纪要》,里面也提到过以人为本,真想不到大哥你竟然也想到了…”

    “什么以人为本?”刚刚喝醉了,趴在酒桌上的王强,迷迷糊糊地问他们。

    “哈哈…二哥,你酒醒了…”杜小三看王强醉眼憨态可掬,大笑了起来。

    “三弟,你也来了啊!来来接着喝…”说完,王强又举起了酒碗。

    杜小三本就酒量最差,也只好无奈地端起酒碗,陪他们喝酒。

    就这样边喝边聊,一直喝到了后半夜,才算尽兴,三人各自睡去了。

    从第二天开始,整个黑风庄上下,热火朝天地准备着,立军的一应事物。

    在杜小三的安排下,全庄妇女姑娘们,加紧缝制各类的军服,又让工事营,赶制各类的兵器盔甲,赵字堂则负责制定军衔、军令、军法和军饷的分配……等等,一切都在紧张,而忙碌地进行着。

    王宝山也没闲着,他去伙房帮忙张罗一些蔬菜瓜果、酒水肉食…等等,到时立军后,需要全体庆贺,人员众多,不提前备好怎么行。

    经过赵青山的推算,把立军的日子,定在了一个月后的天。那天刚好是立冬,据他说那天有大雪,正好是瑞雪兆丰年的吉兆。

    转眼之间,并到了立冬的那天,果真如赵青山所料,当天满天飘雪,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飞。

    在黑风庄聚义堂前,半里左右的演武场上,整齐划一地林立着,数百个身着黑色盔甲、黑色军服的士兵们。

    他们每个人腰胯黑铁战刀,手持三尺钢枪,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如同木桩般站立着,任由风雪地吹打在他们的脸上,也毫不在意。

    一股股萧瑟的无形斗志,在他们的身影里若隐若现,使得这寒冷的雪天,也变得多了几分寒意。

    这些士兵,站满了整块约里许方圆的演武场,排列成方阵,严阵以待。黑压压的一大片,在那白絮般纷飞的雪地上,就像被铺上了一块巨大的黑色地毯,煞是醒目。

    方阵的正前方,也立着一排的军士,他们是从各营首领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共计十人。

    论军衔他们,都是黑风军里的百夫长,分管下属的百名士兵,当然现在的人手不够,暂时只能空缺士兵,等以后再行填补空位了。

    虽然没有哪个营,是满员的,但军衔制度,还是得严格的制定。

    让人意外的是,王宝山也在这十名百夫长之中,他手里分得人最少,只有三十六名士兵。

    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王宝山和他的两位结拜兄弟,聊了什么,让他改变了想法,加入到军队里来了。

    十名百夫长过后,就是两位千夫长,由刀手太岁李进,和女侠乔兰衣二人担任,军衔分别为左、右将军,分管他们这十名百夫长。

    杜小三,则担任黑风军的军需官,继续负责工事营,各军兵营的粮饷、武器装备……等等,一应军事需要,都由他管制分配。

    赵青山还是担任黑风军的军师,赵字堂也改为黑风军的幕府,专门负责军务战略的分析制定,军内的一切军机大小事宜,均由赵青山安排支配。

    而王强,则是黑风军的总统领,领着数十人的中军,负责整个黑风军的军纪、军令、律法,统制全军上下,管理各军之间的调度,全体军士兵卒的升迁。

    说白了,整个黑风军,王强的军衔最高。

    此时,高台的上王强、赵青山、杜小三…等人,看着台下众军士们,煞有介事地宣读了一遍各营军士的名单列表,又当场通读了军令军纪,还将各军营的位置,进行了划分,为了方便管理,各营内的士兵们,统一居住。

    等一切事宜,安排停当,王强命人搬出了一面大旗,挂在了聚义堂前的一根数十丈高的旗杆上。

    只见那面大旗,黑底白字,描绘着两个苍劲大字“黑风”。

    在风雪中,黑风大旗迎风招展,翻飞弄雪,威风凛凛。使得满天的飞雪,都为之色变,灰蒙蒙的一片萧瑟凌然。

    “祭旗…”

    随着王强的一声高喊,全军上下,单膝下跪,一起向着黑风大旗拜了三拜。

    礼毕,全体起立,等待着大统领王强训话。

    王强看了看,还算有些气候的全体军士,说:“从今往后,我黑风军定当替天行道,救民于水深火热,解民倒悬之苦,我王强在此感谢各位的鼎力相助…”

    台下众将士们又单膝下跪,齐声高呼:“我等谨记大统领之言,当誓死捍卫军训…”

    想来众人都是苦海里,挣扎长大的苦命人,早就有脱离苦海的无比期盼,此时由王强领头,一个个声如洪钟,一浪高过一浪。

    众将士们,喊了一遍又一遍,一个个喊得是热气腾腾,情绪高涨。似乎要用这呐喊,震碎那天地间的疾苦阴寒,好还人间一片温暖和美好。

    祭旗完毕后,各营兵士们,回了各自的营房,等候着操练的命令。

    剩下的百夫长、将军们,则跟着王强,进了原来的聚义堂,现在改为了中军大堂。

    由于王宝山,成了百夫长,这种军机会谈,他也要去参加。毕竟,这建军的头一天,所召开的军务会议,不能缺了他。

    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天,却在往后的很多年里,一直被后世的人们,津津乐道。

    据说,后来和平年代的人们,还为此设立了一个节日,名叫立军节,说是为了纪念这天黑风军的建军大业。(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军训

    第四十二章  军训

    直到了下午,雪停后,王宝山才出了中军大堂,赶回了伙房后山的林海。

    一回到自己的草棚,他就开始收拾东西,以后要跟士兵们住在一起,不能再住这里了,他心里还真有些不舍。

    正在收拾,吴美丽却突然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双棉鞋,说是让他给罗鹰带去。

    “王大哥,这里不好吗?干嘛去当兵…”吴美丽一来就问东问西。

    王宝山看吴美丽想着给罗鹰做棉鞋,有些酸醋,就没好气地说:“你个姑娘家的,懂什么…”

    “哼…给你…”吴美丽看他有些不情愿帮她送棉鞋,就从身后又拿了一双棉鞋出来。

    “呵呵…吴姑娘你真好…我去当兵,还不是为了你们能一直好好的生活…”王宝山接过棉鞋,笑了。

    “罗鹰也当兵了吧!以后天天操练,又没时间见面了,你也去了,以后我找谁说话啊!”

    “呵呵,你也可以去找他啊!又不远…”王宝山一听她这么说,不禁乐了。

    “我个姑娘家的怎么好去…算了…我回去了…”吴美丽说完就走了,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王宝山看着她,渐渐远去的高挑背影,在雪地里,似乎暗淡失色了几分,不禁让他感到了一股子的莫名其妙。

    他心想姑娘家的还真是善变,翻脸比翻书还快。也不去管她,自己还要忙,并裹了望月古琴,挑了日常的事物,一路踩着雪,到了他位于中军大堂后的营房。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宝山领着他营里的士兵们,每日操练,勤加学习扑杀的技巧。

    可是这上阵杀敌的本事,他原本就是一窍不通,还得亏王强安排罗鹰和杨卓义,暂时到他的营房里来,帮忙训练士兵们,也算勉强能应付过去。

    王宝山没事的时候,也一起演武操练,还找来一些行军记、兵法等书籍,得空就看看,每天忙得是不亦乐乎。

    立冬过后,天气寒冷,断断续续地下了好几场大雪,城里的张开等人,一时还没动静,显然是在犹豫着寒冷的天气,不宜野外活动,并都猫在温暖的莞平城里,躲着过冬。

    这正好给黑风军,有了喘息的时间,至从立军后,全军上下的众多军士们,一个个的不畏风雪,每天勤加演练,各种各样的战斗技巧,枕戈待旦,时刻准备着,战事的开始。

    越是艰难的环境,越是能激发人的斗志。王宝山现在,每天不练得浑身冒汗,就不歇息。

    虽然离挥洒自如、熟练精通,还有很大的距离,但至少比起以前,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强了不少。

    而且,分到他营里的士兵,尽管都是些矿奴们,但大部分人身手不错,有以前在城里当过卫士,也有些在帮派中混迹过,也算有些底子。

    又加上罗鹰和杨卓义二人,一个教他们射箭,一个教他们练习刀法,让他们三十多个士兵们,也算都收获不俗。

    王宝山自知射箭没有准头,就在杨卓义的帮助下,给他制定了一套简单易学的刀法,每日勤加练习,也有了一点点的收获。

    “柳兄弟,你的枪法不错啊!”

    这天,闲来无事,王宝山巡视营房里的士兵们操练的时候,看着他营里,一个耍着花枪的少年士兵,并忍不住地直称赞。

    “王将军,让你们见笑了,我本是柳家枪的传人。”这名叫柳青的少年,与罗鹰同岁,也是王强从李家铁矿场,救回来的矿奴之一。

    能管制百人的队伍,这百夫长也算得上将军的称号,虽说只是个虚衔,但一般军士都会以此表示尊称,不然算是违纪。

    “什么…是黄江州的柳家枪吗?”一旁的杨卓义听了,一声惊呼。

    “怎么杨参将,你也知道柳家枪?”柳青见杨卓义惊呼,也是吃了一惊。

    “我并是莞平城杨家刀的传人,以前听我爹说过……真没想到柳家枪的传人,会流落到这里来…”

    “唉…”柳青叹了口气,没有回答,继续去练自己的枪法去了。

    王宝山看他不愿多说,也是无法,自己在军营里虽说是长官,但对于下属,从来不强求。

    就问杨卓义柳家枪很有名吗?杨卓义就跟他说了柳家枪的一些事,让王宝山听了也是一阵唏嘘。

    原来这黄江州的柳家枪,和莞平城的杨家刀,都曾是著名的武学世家。

    而这柳家的枪法,出神入化,对阵杀敌时,曾是无人可以匹敌的存在,所以多有在官府内,担任将领和卫士的家人。

    想不到柳青,现在沦落到做了矿奴,最后机缘巧合下,来了黑风岭,这其中缘由,谁也不知道,除非他自己说出来。

    这不用多说,柳青又是一个苦命的少年。王宝山看他年纪也不大,就安排他做了自己的亲随兵,平时也不用干些杂活,有空还让他跟杨卓义他们,学学刀法和箭术,算是照顾一下他了。

    除了操练,王宝山每日与士兵们,同吃同住,刚开始还好,可是人多了之后,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鼾声如雷。

    这些让他很是受不了,就单独在营里,搞了间单间睡觉。

    这天,吃过晚饭。他准备回屋睡觉,却发现屋里面亮着火光,心想这柳青不爱说话,人倒是挺心细,长官还没回来,就把屋里的火盆点上柴火了。

    可当王宝山进了屋,却发现屋里正坐着两个人,却是身为幕府参将的徐峰,和军需官杜小三。

    王宝山上前,赶忙说:“三弟,徐大哥你们来了?怎么也先不通知一声?”

    “大哥,你那亲兵不错嘛!我们一来,他就让我们进来,还生了火,让我们等着,说你去了士兵住的那屋,察看漏不漏风…”杜小三烤着火,笑了笑。

    “这寒冬腊月的大雪天,白天辛苦操练,晚上若睡不好,那怎么成。”王宝山也坐到火盆旁,边烤火边说。

    杜小三说:“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在这不习惯。”

    “每天练练,身体也强壮了,力气也大了。只是你们军需处能不能给我们多发点棉被和棉服,还有伙房的饭菜,也不怎么好吃…”王宝山笑了笑。

    “王将军,长官都有小灶饭啊!他们没给你送来?”一旁的徐峰,有些不解。

    杜小三笑着说:“徐参将,你还不知道,我大哥每日与下属同吃,一同操练,那小灶饭,估计给下属吃了。”

    接着,他又对王宝山说:“大哥啊!你也别挑剔了,你也知道现在是寒冬腊月,哪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每天馒头菜汤,已经很不错了。”

    “好吧!这些都是小事,你们这次找我肯定有事?不然这么冷的天,还大晚上的过来,难道为了是喝酒?可是军令严禁私自喝酒,我这也没酒啊!呵呵…”

    王宝山烤了会火,人也暖和了,起身给他们每人倒了一碗热茶。

    杜小三看了一眼徐峰,说:“大哥,实不相瞒,这次却是有事找你们营的兄弟们,帮忙一二。刚刚不是说天气寒冷,伙房的粮草,也有些跟不上供给了。所以,我们正打算找人出去,找点粮食回来。”

    王宝山听了,就说:“去哪找,怎么找,不会是去抢吧?今年大旱,老百姓们的收成,可不怎么好,就算我们想去抢也没有多少啊!”

    “看来大哥,最近见识长了不少,连百姓的收成不好,都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杜小三一听,有些惊讶,又说:“现在我们都建立了军队,肯定不能在跟以前那样。但我们可以去借,去城里找人借一借…”

    “找谁借?”王宝山听了,一脸的懵逼。

    “呵呵,还能找谁,当然是李腾飞。”一旁的徐峰,神神秘秘地笑了。

    说是去城里找李腾飞借粮草,王宝山不禁被他们搞得糊涂了,就又问他们怎么个借法?

    杜小三也不再隐瞒,就把如何去借粮草的计策,一一给王宝强说了,却让他心惊不已。

    这一谈就是一宿,第二天操练完,王宝山就召集营内的士兵们,让他们去准备一下,说晚上有事出去办。

    全营的三十六名士兵,起初都有些犹豫,他们大部分人都是矿奴出身。来黑风岭后,没过多久就加入了黑风军,还没出去过,现在突然要出去,都担忧不已。

    王宝山只好跟他们,讲明原因,说了伙房缺少粮草的事。这关系到大家伙的肚子问题,并强调了这件事的重要性,他还告诉他们,说其他营的弟兄们,都有事要做,抽不开身。

    而且,大家最近一段时间里,每天的操练,还没给军中做点什么呢!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军中的粮草紧缺,更是大家伙们出力的时候。

    末了,王宝山还对士兵们说,愿意去的就去,不愿意去的也可以,不勉强,全凭自愿。

    这也难怪了,黑风军刚刚建立,很多士兵们的心境,还没有转变过来,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们能渐渐地接受军令,去执行任务。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士兵们中的大多数人,也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一个个都愿意去。都说这操练多时,正是发挥热量的时候,也就没人退缩了。

    见众士兵们都同意,杜小三则从军需营里,调来了数十件平常百姓们,日常穿着的棉袄和棉鞋,说是让大家换上,到时乔装进城。

    然后,他又让人拉来了十几辆的大马车,备足了一些干粮后,大家伙们收拾停当,藏好兵器,就出了黑风岭。

    杜小三没有跟过来,徐峰倒是来了,说是进城有接应。

    由于张开跟李腾飞,搞到了一起,韩束在城里待不住,现在能在城里活动的,只有徐峰等新人。

    为了安全起见,罗鹰和杨卓义也来了,他们时刻不离王宝山的左右,想必这些都是王强安排的。

    其实,整个黑风军上下,真能进城办事的人,也只有王宝山他们,因为他们这些人,比较平民化,方便管理。

    而其他营之人,大部分凶神恶煞般的桀骜不驯,进城了也难以管理,且那些人,都是在城里挂了号的土匪,很容易被巡街的卫士们发现,不方便办事。

    好在这几天下过雪,路面都被冻得硬邦邦的,王宝山领着众人,一路跋涉。

    直到深夜,才找了莞平城外,一个荒废的破宅子,就停下来生火,吃罢干粮,轮流守夜。其余的人,则抓紧休息。

    他们只等天亮,开了城门,并进城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贪官邓臧

    第四十三章   贪官邓臧

    隆冬岁末,正是家家户户准备年货,打算过春节的繁忙时期。

    莞平城里一片繁荣,到处张灯结彩的红火场面。虽还没到春节,但城里就已经是人头涌动,人们各自为了年货,而奔走忙碌了起来。

    这一年到了头,不管是贫穷的人家,还是富贵人家,春节还是要办得红红火火,好好地热闹一番的嘛!

    街上采购的人多了不少,各类的商铺里,人流如织,店铺里的伙计们一个个忙得是团团转,掌柜们则一个个是喜笑颜开,因为又该大赚特赚了。

    一年到头,也就指望着,这几天的生意火爆,靠的就是,这年终岁末的大好时期。

    若是平时,能有几个百姓人家,会真正地舍得花些钱,大买特买啊!

    商铺如此,各类的酒店饭庄,也是每日的生意爆满,每日的流水席不断。

    年关了,走亲访友的人,也多了起来,住店喝酒吃饭的人也多了。且大多数的人,为了面子,还是舍得花钱的。所以每逢这个时期,也是涨价的好机会,几乎是家家涨价。

    城东庆丰楼,并是如此。时下的酒菜,比起平时的时候,足足涨了两倍。而且还店大欺客,你要是穿的差了,可能连门都进不去。

    这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庆丰楼内,二楼靠街的一间雅间里,正坐着一桌喝酒谈话的几人。

    其中一位戴高帽,体型肥胖的中年人,正坐在主位上,眯缝着两只贼溜溜的小眼睛,饶有兴趣地听着,一个后生说着什么。

    他听到高兴的地方,就会点点头,一副身居高位的官僚架势。

    如果那个倒霉的刘海,此刻在此的话,一定会破口大骂这个肥胖的家伙,因为他就是害得刘海被罢官,沦落到李家铁矿场的罪魁祸首,莞平城粮库的官吏邓臧。

    据说这位邓臧,因为捣鼓粮库的粮草,发了大笔的横财,后来又孝敬了李腾飞不少的银两,使得李腾飞一高兴,给他升了官。

    现在的他,被封为莞平城的粮什官,全权掌管着粮库的粮草,和城里的布丝盐巴……等等事物,一切后勤保障的物资,都由他说了算。

    所以如今,他愈发的大捞特捞,银两是赚得手软,每日宴请的酒局,就从没间断过。找他办事的人,也是扎堆地来来往往。

    刚开始这邓臧,还是来者不拒,其乐无穷,可天天如此,也腻了,也烦了。

    后来他就看人办事,你若真是有钱有势的,他就帮你把事办了,你要是普通人,就算有关系也没用。

    比如今天这几位请他喝酒的后生,邓臧通过以往的经验,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儿。

    “邓大人,这位是我家公子,我们是离城东百里外王家庄的人,因为今年大旱,收成不好,眼看年关将至,所以想来办点年货。”

    坐在下首的年轻后生,小心翼翼地给邓臧倒着酒。

    邓臧喝了后生倒的酒,挪了挪肥胖的身体,好让自己坐的舒服点,有些不屑地说:“你们王家庄有多大,多少人?”

    那后生说:“启禀大人,我们王家庄占地万顷,拥有良田数千亩,庄内牛羊无数,人口众多,这日常开支用度也大。不瞒您说,每日光吃喝用度都得近五十两银子…”

    “什么,一天就用那么多?”

    邓臧吃了一惊,再也淡定不了。

    饶是他自己,虽贵为一城的高官,一个月的俸禄,满打满算下来,也才十两多点银子,那已经是顶了天了。

    可人家一个小小的庄园,一天就得用掉五十两银子,可想而知,那得多少人吃喝拉撒啊?

    “是啊!大人,所以我们才想进城来采办点粮草,好回去过年,不然真没法维持下去啊!”后生说完一摆手,一副无奈的表情。

    邓臧看了看,眼前这两位衣着打扮都不俗的年轻后生,点了点头,认真地说:“你们既然是东城守尉严大人介绍的,本官也就直说了,如今时值年关,物价高涨,你们打算采购多少粮草布匹?”

    后生听了,不觉大喜过望,连忙说:“大人,价格方面不是问题,只要能买到,备足三十辆马车就好,凑合着过完这个春节就行。”

    “三十辆马车…那可不少啊?”邓臧听了,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是在考虑,这么多怎么办,还是在考虑,价钱该怎么算才好。

    “大人,一马车粮食市价是五十两银子,我们愿以高出市价十两收购,您看怎么样?”后生看他沉思,立刻抛了一个还算较高的价格。

    “高出十两,有点低哟!如今粮库管制严格,根本拿不出一粒粮食…”邓臧面露难色,说了自己的苦衷。

    “大人,我们庄里也是没办法,要不这样我们在多加五两…”后生继续抬价试探,还不停地诉说着庄内,急需粮食过活的窘迫和无奈。

    “你们庄内急需,那应该多加点才是,你们能来找本官,应该了解行情…”邓臧喝了一口烫好的热酒,笑了笑。

    此人不愧是,贪得无厌里的人精,满天喊价,见对方财大气粗,他心想不宰白不宰。

    后生旁边坐着的王公子,一直没有开口,此时,突然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大人您给个明示?”

    “哈哈…还是王公子爽快,那就高出三十两,你看如何?”邓臧摸了摸肉嘟嘟的下巴,笑得很开兴。

    “成交…”王公子听过,也不再犹豫,一锤定了音。

    接着,他们又商量了一下如何交易,如何搬运……等等事宜,按邓臧的意思,是让他们到了晚上,再去粮库后门口,等待安排。

    等一切谈妥了,他们几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就各自散去。临走时王公子给了邓臧二十两的一锭金子,作为订金。

    这样一来,倒把个邓臧给乐坏了,买卖成不成,这金子反正是到手了。

    到了晚上,天气越发的寒冷,街面上已经空无一人。

    王公子就带着手下的仆佣们,一行数十人赶着马车,到了粮库的后门。

    由于是大买卖,这么冷的晚上,邓臧竟然没有回家享受温柔乡,而是早早地等候在里面,见他们一到,就吩咐手下们,开门把王公子他们放了进去。

    看着手下们,来来回回地背粮装车,王公子提议去附近的一家酒庄,烫酒吃喝,也好打发时间。邓臧本来就等得饥寒交迫,一听他这么说,欣然同往。

    到了酒庄,挑了个暖和的雅间,各色各样的可口菜肴,流水一般地摆上饭桌,酒水也烫好了,他们就边吃喝,边开始聊天吹起了牛。

    邓臧今天也是高兴,这无本万利的买卖,能不让人高兴吗?

    一马车粮食就是八十两雪花银;外加一马车的布匹,六十几两;和木棉皮草,五十两一车……等等物资,总共算下来,足足需要装五十余车。

    而他自己只是出了点绵薄之力,就能平白无故赚他个四、五千两的银子。

    那些粮食布匹等物资,放在粮库里,等着它们发霉发臭,就一文不值了,还不如自己拿去换了银两实在。

    但往日里,邓臧遇到的买主,都是些小打小闹的商贩,也出不起高价,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一条大鱼,岂不让他心花路放啊!

    待酒过三巡后,邓臧趁着高兴的劲头,又给王公子和那后生,聊起了莞平城里的一些事情来。

    他说城里的百姓们,最近都过得不容易,因为出了个斧头殿,指的就是张开他们成立的新帮会。

    话说这斧头殿内的一帮乌合之众,真是些无法无天的主。他们当街杀人那已是惯例,不仅坏事做尽,而且一般还把事都做绝了。

    只要是他们看中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财物,一律都会被抢去,搞得满城的百姓们,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除了城主府,和为数不多的几家富户,因为太有钱有势,都是他们不敢招惹的存在外,就没有他们不敢欺负的,连城里的卫士们,对此也是敢怒不敢言。

    很多家的妓院、酒家、赌场……等等销金之处,十之**的都被他们强行霸占,据为了己有。

    一来好为他们敛财,二来也可供他们快活玩耍。而那些普通的百姓们,被欺负了,却只能忍气吞声,苟且偷生。

    这邓臧也不愧是莞平城的粮什官,民间的疾苦,他还是蛮了如指掌的,只不过话里头带着些许的玩笑,却并没有半分的同情。

    “城主府,就不管不顾了?”王公子有些惊讶。

    “城主大人给他们做靠山,谁敢管啊!再说他们人数众多,谁也拿他们没办法。”邓臧喝着温热的酒水,吃了口红烧肉。

    “那我们运粮回去,不会有事吧?”王公子的跟班后生,听了有些担忧。

    “无妨,这么冷的天,那帮孙子不知道在哪捂被窝,再说我们是求财而已。”邓臧有些不屑一顾,还表示他很厌恶这斧头殿的人。

    又说他家里,原本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小妾,在一次出门买胭脂水粉时,被斧头殿的人,绑了回去。邓臧不得已,就派人带着银两,前去赎人。

    可是,等抬回来时,那名小妾,已经被那帮畜牲们,给凌.辱糟蹋致死了。

    “这帮人,当真是伤天害理啊!”王公子听着邓臧悲伤地说完,不禁有些震怒。

    这话显然是说到了邓臧的心里去了,使他不禁悲愤交加,咬牙切齿地说:“这帮畜生,端地是害人不浅…只是现在城主府不管不顾,也是没办法…”

    王公子见他情绪低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不停的劝酒,好用酒水去安慰这位悲伤的男人。

    这样一来,刚刚还高兴的邓臧,此时却变得不怎么痛快了。

    酒到嘴边,他张嘴就吞,喝着喝着,没过多久,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无妄之灾

    第四十四章  无妄之灾

    酒醒之后,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邓臧发现自己,正躺在酒庄客房里的床上,一夜的豪饮,让他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待酒醒了,他直觉头疼欲裂,胸闷气短。

    好不容易等歇过了劲头,邓臧便叫来了酒庄的掌柜,向他打听昨晚的情况。

    掌柜说他们昨晚喝到了深夜,最后邓臧喝醉了,王公子安排他,在酒庄客房里休息,就带着跟班走了。

    邓臧一听如此,不禁大惊失色,赶忙回到粮库,找手下们询问事由。

    方才得知那王公子等人,深夜回到粮库,说是邓大人喝醉了在休息,让他们自己带着粮食,和布匹等物资先走。

    手下们看他们拿着,邓臧给他们准备的通行令牌,也就没敢多说什么,并让他们牵着马车走了。

    “那银子呢?”邓臧一听,立马想到了卖粮食,和布匹的银两。

    手下们就带着他,去了一间幽暗的房间,里面正摆着五口大木箱子,箱子上都还贴着王家庄字样的封条。

    手下们说,王公子放下银子后,他们就走了。还说这么多银子在这也不安全,需要人守着,手下们就没有回去睡觉,都留在粮库里,寸步不离地看守到了天亮。

    邓臧见银子在,乱跳的心,这才算平复了下来。昨晚他已开箱,验过银两的真伪,此时也不觉其他,就命手下们找来马车,准备抬回家去。

    也合该这贪财如命的邓臧,倒霉到了家。他用一辆大马车载着五大箱子的银子,为了掩人耳目,他还用破布遮得严严实实的,一路小心戒备地往家走。

    不巧途中,被斧头殿的几个小喽啰看到了,喽啰们并立刻跟了上去,还不忘让一个喽啰,先回去报信。

    不一会,十几名帮众就赶了过来,为首之人正是张三万。

    张三万也不含糊,上来就是一阵乱打,把邓臧的手下们,给打得猖狂逃避,都跑了,只留下了邓臧一人,死死地护着马车。

    他本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官吏,哪里是斧头殿这帮人的对手,没过多久,就被他们抬着扔到了一边的雪水里。

    邓臧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等他好不容易爬起来时,张三万早领着喽啰们,赶着马车走远了。

    他望着他们远去,此时自己是欲哭无泪,牙花紧咬,恨得是浑身发抖。

    而那张三万领着喽啰们,回了位于城东的斧头殿分舵,一座颇具规模的大宅院。

    不用多说,这宅院也是抢来的,原先住的一户人家姓刘,这刘家也是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家大业大,人口也不少。

    可现在刘家的一干人等,早就被他们赶跑了,而这刘家的女眷闺女、丫鬟女佣等女子们,也被他们霸占,还限制了她们自由,全部留在宅院里,伺候他们。

    方才,张三万搂着刘家的小闺女,快活了一夜,刚睡醒,就听手下的喽啰汇报,说粮什官邓臧,从粮库往家里运送东西。

    他一猜,只怕那狗官又要往家里运银子,就立刻带领手下们,赶了过去。还真被他猜中了,就把东西给抢了回来。

    回来之后,他坐定大厅的上位,早有丫鬟为他烫好了酒水,备了可口的下酒菜。

    喝了一口热酒,暖和了一下身子,张三万就命人,把那五口大木箱子,抬了过来,想看看银子。

    结果,五口箱子一一打开后,差点把他刚喝下去的酒水,给全部喷出来。

    原来那五口大木箱子里,哪有什么银子,全是些不大的石头,里面还掺杂着许多其他的东西,尽是些被冻得硬邦邦的狗屎块、牛屎块,甚至是还有死老鼠……等等,污秽之物。

    此时,大堂内被炉火烤得是热烘暖人,使得那些冻屎块,已经开始解冻,正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

    “啊…”张三万顿时掀桌子摔碗,仰天大吼了一声,震得旁人,不禁耳膜生疼。

    一股滔天的怒意,从他的眼里,喷射而出,比起怒面虎张开,还有过之而不及。

    另一边,当完全不知情的邓臧,拖着肥胖的身体,赶回粮库时,逃跑的粮库杂役们,也回来了。

    他就把一腔的怒火,发泄在了他们的身上,怪他们的保护不周。

    正在他拿着鞭子,抽得杂役们,哀鸿遍野的时候,城主府的卫士,突然到了。

    领头的卫士,骑着高头大马,也不下来,直接让邓臧赶紧去城主府。

    邓臧一听,吓了一跳,难道自己私卖粮库粮草的事,这么快城主就知道了?

    但他转念又想,自己以前给的孝敬可不少,应该没事。可为什么城主,命卫士过来叫自己,而不是像往常一样,随便派个人通知一下呢?

    “啊…不好…”思来想去,邓臧暗叫一声不好,他突然意识了事情的缘由。

    今天城主府例行的早会,他还没去报到,这可是大事,昨天城主就说了,今天有大事宣布。

    他身为粮什官竟然缺席,这可是吃罪不起的事。现在中午都过了,想必是城主李腾飞见他没到,这会儿指不定是让他过去挨骂。

    心念至此,邓臧也不敢再耽搁,恶狠狠地骂了一通,那些可怜的杂役们后,扔下一句:回来再收拾你们!就坐上自己的马车,跟那几卫士们,去了城主府。

    到了城主府,邓臧一路忐忑不安,来到了李腾飞的书房前。

    当他站在书房门口时,心里又有些诧异,难道城主,已经把自己当作心腹了?

    平时召见,不过是在前面办公的府衙,如今怎么直接被人,带到了内院的书房,这可是个好兆头。

    “进来吧…”书房里传来了李腾飞的声音,语气里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邓臧心中大定,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官服,又弹了弹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深吸一口气,推开书房的门进去了。

    进了书房,看到李腾飞正站在宝物架前,观赏着他多年收藏的各种奇珍异宝。

    邓臧并反身关好书房的门,乖巧地走到他的跟前,行了一个官礼,小心翼翼地说:“大人,卑职来了。”

    “嗯,邓大人觉得最近城里怎么样?”李腾飞头也不回,自顾自地看着自己的宝物。

    “这…”邓臧听了,有些犹豫。为官多年,他深知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说对了万事大吉,说错了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关于斧头殿一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要不了多久,一切都会好的。”

    邓臧搞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李腾飞打算对斧头殿下手?

    可谁都知道张开的靠山就是李腾飞啊!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李腾飞一手安排的,只为了收刮民脂民膏,这么简单吗?

    可这全城的百姓们,付出的代价,着实不小啊!

    虽不解其意,邓臧也只好点头称是。

    李腾飞见他不作声,就用命令的口吻,说道,“邓大人,你即刻准备八十车的粮草,以备不时之需,过些日子,用得着…”

    “是,大人…”邓臧听出了李腾飞语气里有些不悦,连忙点头哈腰。

    “嗯,去吧!越快越好。”李腾飞至始至终,都没有转头看他一眼,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宝物架上。

    一出了城主府,邓臧不停地搽着额头的冷汗,搞得专门给他赶马车的马夫,一脸困惑,这天寒地冻的鬼天气,老爷怎么还出汗了。

    邓臧没有去理会自家马夫奇怪的眼光,直接要上马车,可过于肥胖,心急之下,一时却上不去,就让马夫扶自己上了马车。

    刚坐定在马车里柔软的坐垫上,邓臧发现马车没动,就没好气地骂道:“狗奴才,怎么不走?”

    马夫哭丧着脸说:“老爷,您还没说去哪啊?现在都快下午了,回家还是去粮库?”

    邓臧一听,知道是自己一时心急,忘了说去哪,但作为老爷的身份,此时不能丢了脸面。可是他自己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去哪?

    城主让他准备八十车的粮草,却让他有些犯难。

    粮库里还剩多少库存,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由于他过度地倒卖粮库的粮草,现在粮库的库存,所剩无几,那八十车肯定是备不齐了。

    没有粮草,城主的命令,完成不了,自己倒卖粮草的事,一定会被公布于世,那可是大罪,说不定会被押入地牢,来年的秋后问斩,都不为过啊!

    这真是天作孽,尤可怨;自作孽,不可活啊!

    邓臧越想越是心惊肉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都怪自己贪得无厌啊!

    思来想去,邓臧决定先回家准备银两,去找城里的几家地主富户,看能不能筹够那八十车的粮草。

    “回府…”

    马夫听了,立马抖动马鞭,赶着马车往位于城东的邓府而去。

    城主府在城北,离邓府有点远,当邓臧坐着马车回到自家府邸的前门口时,天还没黑。他下了马车,马夫则驾车绕道去后院停马车。

    一路地颠簸,让邓臧有些吃不消,他叫了半天的门,府里竟然没人来为自己开门,心里恼怒以及。

    这要是在以前,只要他马车刚到,府里的佣人们,早该听到动静,跑来为自己开门,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己一夜没回家,府里就乱了体统不成。

    见没人为自己开门,邓臧恼火得很,抬脚就朝着大门踹去。

    哪知这大门并没有拴住,他用力又过于猛,一个不留神,他肥胖的身躯如同肉球般,跌进了前院里。

    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时候,一看到院里的情景,顿时把骂了一半的话,卡在了嘴里。

    只见邓臧的府邸内,已经是一片的狼迹,各个厢房的门窗,更是被砸得东倒西歪。

    每间屋舍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各种物件都没有了原来的形状。屋内和院落里的地面上,到处是污秽之物,且臭气喧天……

    好像整个邓府,突然遭受了一次严重的洗劫,从种种的迹象来看,很显然是某个强盗土匪,带着自己的一帮弟兄们,趁他不在家,并恃机而为,还被恶心地破坏了一通。(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世仇必报

    第四十五章  世仇必报

    邓臧看了家里的情景后,是心乱如麻,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府邸,怎么自己一夜未归,就成了如此这般,凄惨的样子。

    “老爷…”角落里有个虚弱无力地老者,见他回来,立忙喊他。

    邓臧闻声望去,不觉心惊胆战,他看到那名老者身负重伤,被人砍了好几刀,正倒在血泊里。由于天寒地冻,他身上流出的血液,已经被冻住了。

    “刘管家,这是怎么回事?”邓臧赶忙跑到老者的身边,想去扶,但又想了想,还是没去碰他,就在一旁蹲着问他。

    “老爷,今天下午,突然有一伙人冲进府里来,见人就打,其他的下人都被打跑了,夫人们和小姐少爷们,也被他们抓走了……”老者说完咳出了一口血,面色苍白。

    “那府里的库房怎么样?”邓臧一听自己的家小都被捉走了,整个人如同被重物击打一下,身子不禁有些摇晃。

    “库房…”老者还想说些什么,可说着说着就咽了气,看来是在临死前留着最后一口气,等着邓臧回来,真是可惜了他的一片忠心。

    ‘哒哒…’赶车的马夫,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大惊失色地说:“老爷不好了,府里被强盗洗劫了,库房都被搬空了…”

    “啊…”

    邓臧听后,直觉两眼发黑,不由得惨叫了一声,刚刚他还有点心存侥幸,现在一听家里的库房被搬空,那就意味着自己收刮的银两,全部打了水漂。

    这样的打击,实在是也太过恶毒了,邓臧那颗摇摇欲坠的心,终于到了极点。他只觉天旋地转,气血翻涌,心中一口闷血脱口喷出。

    “噗……”

    紧接着,他两眼一黑,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

    一旁的马夫,见邓臧吐血倒地,赶忙上前搀扶,却发现他已经断了气。想必是他刚才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就此气绝身亡了。

    “啊…”马夫也是一阵阵地惊恐,惨喊了一声,丢下邓臧的尸体,跑了。

    可怜的邓臧,一生贪得无厌,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十几年,收刮了无数的银两金钱,可谓是莞平城官吏中的典范。最终却落了个人财两空,家破人亡,自己还被气得是吐血身亡。

    这真是因果轮转,报应不爽,老天爷捉弄人啊!

    这件事不出一两天,全城上下,人尽皆知,闹得是沸沸扬扬。普通的百姓们对此,在冷眼旁观之余,无不大感苍天开眼,报应来的太快。而城里的其他官员们,却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以前的斧头殿,可是不会动官府的人啊!如今逼死了粮什官邓臧,能让他们的日子好过吗?他们当然是心知肚明,斧头殿有城主李腾飞撑腰,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所以除了赶紧孝敬上供,就别无其他办法了,希望城主为他们做主,免遭祸事。

    而南城守尉田震,却没有他们那么高明的觉悟,这几天急火攻心,一心想着怎么去为邓臧报仇雪恨。

    因为邓臧是他的姐夫,邓夫人和邓小姐、邓少爷等一干家眷,可还在斧头殿那帮人的手里,自己的姐姐和外甥们不得不救。

    他也去找过城主,却被李腾飞找各种的借口,搪塞了,这让他更加的憋屈。之前田震的亲弟弟,无辜被人杀死,至今凶手还未捉到伏法。现在自己的姐姐一家,又被贼人捉了去,姐夫还被气得吐血身亡。

    这新仇旧恨的窝心事儿,让田震这个一向软弱无能的守尉大人,也是大动肝火,每日里茶不思、饭不想,就想着如何去报复斧头殿。

    自己的长官大人,心急如焚,手底下的卫士们,也是憋屈恼怒。其中也多有血性的汉子,他们一直看不惯斧头殿的所作所为,如今算是被欺负到,自家长官的头上了,岂能善罢甘休。

    于是,田震手下的一帮卫士们,有心为他解忧,也为了给自己谋个功名利禄,就私底下商议,趁着夜色,杀入东城斧头殿的分舵,救出邓夫人的一家老少。

    当然,私自行动,难免日后,会遭人口舌。于是,领头之人叫刘洋,就把众卫士们的心声,向田震说了。

    田震正在气头上,也没多想,就点头同意了,还许诺事成之后,论功行赏。还特意许诺领头的刘洋,说以后卫士长的位置,非他莫属了。

    有了田震的支持,卫士们信心倍增,一个个无比亢奋,如同打了鸡血。当下就收拾了各类的兵器,准备了一切应急的事物,什么麻绳,石灰粉,砍刀,棍棒…等等家伙事儿。

    等到晚上,天色黑透。

    众卫士们趁着夜色,悄悄地来到了,斧头殿位于城东的分舵。

    隆冬腊月的夜晚,冷得让人骨髓生疼,街角雪地里,卷缩在一起的几个乞丐,见一群人身裹夜行衣,黑布蒙着脸面,被吓得不轻,赶紧连滚带爬地跑了。

    而斧头殿分舵的大门口空无一人,想必是这么冷的夜晚,里面的帮众们,早已经躲进了热乎的被窝里,谁还愿意来守备。

    这正给卫士们大好的进攻机会,让刘洋几乎没费多大的劲,就翻过了墙头,从里面打开了大门,其他卫士们,也一窝蜂地冲了进去。

    进去之后,刘洋命令众人,小心行事,按照事先计划好的计策,兵分三路,先悄悄地潜入各个厢房,见到男人就撒石灰粉,糊住眼睛,再用棍棒绳索伺候。

    他自己则带着几个,身手敏捷的汉子,悄悄地来到了,舵主张三万睡的房前,躲在房门外的角落里,伺机动手。

    “啊…”不一会,到处惨叫连连,不绝于耳。

    房内的张三万,正一左一右地搂着两名姿色貌美的姑娘,睡得正香,鼾声如雷。一阵阵的惨叫声,让他突然地惊醒了过来,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也来不及多想,张三万赶紧起身,胡乱套了件衣服,拿起床边靠着的朴刀,匆匆忙忙地往外冲。

    结果,他刚出房门,一股辛辣刺鼻的白色粉末,迎面扑来。

    想躲也来不及了,刚刚心急火燎,也没顾及其他。此时被这白色粉末,一扑面,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也认出了这白色粉末,正是自己以前常用的石灰粉。

    这玩意儿,可是被道上的人们,认为是下三烂的手法之一,别人不耻使用,他以前可是没少用来害人。

    “什么人?”想到这,张三万怒不可遏,大吼一声。

    由于,石灰粉入眼生疼,能让人瞬间失去视线。

    此时的张三万,双眼迷糊,看不清东西。他只好握着朴刀,左右挥舞,用耳朵来听周围的动静。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凛冽的寒风,在半空中呼啸,就听不到半点的其他声响了。

    张三万心中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回想着自己的众多仇家,他突然发现自己,是坏事做尽,仇家无数。

    虽然平时欺负的,都是贫民老百姓们,按理说真正敢来报复他,也没几个人啊?

    听刚刚宅院里的脚步声,应该不止一人,眼下又是哪路人马?

    这张三万,自持身法武技,艺高人胆大,此时此刻,并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一个劲地想着,是谁敢这么大胆,敢来报仇,殊不知斧头殿的厉害。

    而那胆大包天的刘洋,没给他胡思乱想的机会,见他被石灰粉炝瞎了眼,当即甩出绳索,套了他的脖子。

    旁边帮忙的几个汉子,立刻棍棒招呼了上来,打得张三万,是满地乱滚,破口大骂,怎么难听,就怎么骂。

    可光骂也没用,张三万此时,只恨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脖子又被人套着,几度想爬起来,却始终爬不起来。

    脖子上生疼,他越挣扎,绳索套得越来越紧。

    没办法,他只好扔了朴刀,双手拽住绳索,想解开绳套。

    但死死扯着绳索的刘洋,岂会让他解开绳索。

    当下二话不说,刘洋扯紧绳索往后跑去,拖着张三万满院子跑,其他卫士们,则跟在刘洋的后面,以棍棒相交,不停地打在,张三万的身上。

    可怜的张三万,空有一身本领,还没使出来半分,就被刘洋像拖死狗一般,拖着乱跑乱窜。

    他想挣命,可无奈的,是脖子被套住着,一阵阵的窒息,让他痛苦难耐。

    没过多久,这位斧头殿的三当家,就被活活地给勒死了。且,他的死相,极为的惨烈,面目狰狞,双眼圆瞪,看来是死了,都不能瞑目啊!

    刘洋跑了半天,也是累得够呛,见张三万终于不动了,怕他装死,也不敢松了绳套。就让身旁的卫士们,一起把张三万,拖到了院落里的一口水井边。

    众人合力把张三万的尸体,扔到了水井里,过了好久,才听到“噗通”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刘洋这才放了心。

    “刘大哥,邓夫人她们找到了,只是…”一个卫士,匆匆地跑了过来。

    “只是什么?”刘洋被他搞得莫名其妙。

    “邓夫人,她上吊了,我们赶到时…”那卫士一脸的慌张,话也说得不太清楚。

    “什么…”刘洋一听,头都大了,这次主要是来救邓夫人家小的。这邓夫人如果上吊死了,那回去怎么交差,自己的努力,不就全部白费了。

    他心中大惊,也不敢耽搁时间,赶忙跟着那名卫士去找邓夫人。

    等找到邓夫人,他才知道了缘由。这邓夫人虽说都人老珠黄了,但这斧头殿的那帮人,还是没有放过她,捉回来不久,就把她给糟蹋了。邓夫人一直在家相夫教子,性子刚烈,被凌.辱糟蹋后,自惭形秽,觉得没脸见人,就上吊自杀了。

    再看邓家其他的女眷们,一个个衣物破碎,衣不遮体,头发凌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想必也是没能逃过,被侵犯的下场。

    刘洋见了,是一阵地气血翻涌,大骂了一声“畜生…”

    虽然他此时暴怒,但也不好多耽误时间,免得夜长梦多,又出什么事端。

    当下,他并让众卫士们,把斧头殿分舵的一干帮众人等,一一都结果了性命,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这才算解了心胸中的一丝恨意。

    屠杀过后,他带着众卫士,护着邓家的女眷们,抬着邓夫人的尸体,匆匆忙忙地往南城守尉府而去。

    等他们都走了,斧头殿分舵里,其他被抢来的姑娘、妇女们,这才慌慌张张地四散而逃,纷纷消失在了寒冷的街头巷尾中。

    这些女子中,唯有一人没有像其他姑娘一样地逃命,而是寻着刘洋他们的身影,悄悄地跟了过去。

    这是个漏网之鱼,刚刚趁乱之际,披了一件女人穿的大红花袄,躲在了一帮女人堆里,算是躲过了一劫。(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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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寒介绍:
【十年干戈天地老,四海苍生痛哭深。凡夫草莽求生难,颠沛苦行救世心。】
安分守己的王宝山,想走出被控制的领域,却无意走进了又一个个被精心安排的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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