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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夜三心     王道寒txt下载     王道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隐秘地洞

    第七十六章  隐秘地洞

    又和小黑龙聊了一阵,纯属打发时光,不然在这阴暗潮湿的蟒洞蛇窟里,王宝山难免有些恐慌。

    后来,小黑龙说要安心修行,炼化那条巨蟒的血肉之躯,就没再和他闲扯了。

    等周围又恢复了寂静后,王宝山握着砍柴刀,找了处干净的大石头,躺了上去。

    不是说他忘了此时此地的可怕,只是他实在太困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刚躺下去没多久,人就睡着了。

    一夜过后,天光放亮,王宝山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看来昨晚,他真是累的不轻。

    醒来后,再观看周围的一切,他都有些后怕。这近百丈般大小的巨大蟒洞蛇窟里,现在看去,简直让人窒息,到处是碎石还好说,可还有无数支离破碎的骨骸,和恶臭的污血,散落在各处。

    昨天晚上看不清楚,现在是白天,看得可是清晰无比,那些骸骨里,属于人的少些,兽类的居多。一夜过后,山风吹进来,洞里的气味消散了不少,但仍是让人闻之作呕欲吐。

    这样的环境里,他王宝山还能安然睡去,岂能不让他后怕。

    但此时,不是后怕的时候,得找路出去,王宝山就开始寻找起来。他不知道昨晚是怎么进来的,也不知道现在地处何方。

    蟒洞蛇窟里,多处地方已经坍塌,到处是掉落的大石头,原来的出口,已经被封死了,根本出不去。

    王宝山四下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可以通过的地方,他无奈地望了望头顶的大缺口,不禁踌躇不已。

    看来只有爬上去,才能出去啊!于是,他开始找地方攀爬,可是洞壁陡峭,没有可供攀爬的地方,尝试着爬了一阵后,他并放弃了。

    “要是金姑娘在就好了……”

    如此死境之下,王宝山想到了金灵儿,想到了那天在邙山铜矿场的一幕,她那看似随意地一拍,并将矿场上的围墙,尽数击倒坍塌了。

    要是自己能有那般惊天动地的本事,现在也好办了,直接开路出去,也不用困死在此。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还得面对现实不是,继续寻找出路。

    “怎么想起我来了?”

    突然,一个银铃般悦耳的声音,至上方响起。

    一听这声音,王宝山心中一喜,连忙抬头看去。发现正是金灵儿来了,心说,怎么刚想到你,你就来了?

    “呵呵……我早来了,只是没过来罢了。”

    此时的金灵儿,容光焕发,浑身泛着流离的光彩。她盘腿端坐在一件大箱子上,而且这大箱子,正漂浮在半空,御空而悬,端的是神奇。

    王宝山看那箱子的样式,和上面闪烁游离的纹路,让他记了起来,正是那件装着望月古琴的琴匣子。

    “呵呵,正是此物。”金灵儿说完,起身飘了下来,手上指决一动,那大箱子就缩小变化成了一件小巧精致的三尺琴匣。

    接着,琴匣自动打开,一把古琴也随之飞了出来,正是望月古琴。

    “公子可还好?”望月古琴上,琴音飘荡,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也浮现而出,却是鬼娃娃形态的望月姑娘。

    “好…好…你们怎么来了?”王宝山看她们都来了,大是不解。

    “昨晚知你有危险就来了,只是不好打扰那小家伙,就没有太过靠近。”金灵儿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看,王宝山手腕上的黑色鳞甲。又说:“想必它已经跟你说明了?”

    “嗯…真是让你们操心了。”王宝山点了下头,听金灵儿说自己有危险,她们就急忙赶过来了,不禁大为地感动。

    金灵儿轻声一笑,没再多说,她举起葱白玉手,其上兰花指一招,那琴匣就飞到了王宝山的眼前。

    “这……”王宝山接过琴匣,摸了摸,也没发现什么奇特之处,可为什么刚刚在金灵儿手里,却变得那般的神奇。

    “本以为是死物,没想到望月妹妹却说这件琴匣也不是凡物,乃和望月古琴一样,其内自成一个空间不说,还能可大可小,也能载人御空飞行。”金灵儿好像是得了一件好玩的玩具一样,无比得意地说完,还瞅了瞅王宝山,好似有意地在向他炫耀。接着,又说:“这本是你的东西,以后归我了,呵呵……”

    “这是望月姑娘的吧!怎么就归你了?”王宝山初听,还蛮是惊奇,可后面金灵儿说,琴匣归她了,不觉有些好笑。

    “呵呵,公子也不用太担心,其实它对我来说,没多大用处。”琴灵望月所化的鬼娃娃,也飞了过来。

    “听到了吗?望月妹妹都没话说,就你小气,再说你的、她的、我的,不都一样吗?”金灵儿白了眼王宝山,小嘴撅的老高。

    “好吧!物尽其用,我是没能力使它如此神奇,就给你使用吧!”王宝山说完,便把琴匣递给了金灵儿。接着,又说:“眼下没有出口出去,那缺口又那么高,我爬不上去……”

    王宝山说自己爬不上去,不竟又被金灵儿取笑了一番,说他以后可得多练一练身手,不然遇到这点小麻烦,就把他给难倒了,那以后怎么办,简直是不像话。

    王宝山有自知之明,也不好反驳,他知道金灵儿嘴上埋怨他无用,可心底却是在为他好。

    金灵儿数落了王宝山一顿,并说:“这有何难,不过离开之前,此处还有一些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王宝山望了望洞里的一切,不像有什么东西啊?

    “东西在那边。”金灵儿说着,一指角落里的一块大石头。

    王宝山看去,发现正是他昨晚困乏时,被他当床睡的那块大石头。

    金灵儿说完,并带着王宝山,径直来到了那块大石头前。她也不招呼一声,把手里的琴匣,扔给了王宝山后,就伸出双手,轻轻地一托,并将那块不下千斤重的大石头,搬起来扔到了一边。

    那块大石头搬开后,地面上露出来一个大地洞,约莫五六步左右。

    王宝山好奇心起,连忙上前查看,却发现地洞里面,漆黑一片,雾气腾腾,且阴风阵阵,一时之间,啥也看不清。

    而且,周围的气温,突然下降了不少,一阵阵的寒意,从地洞里升了上来。顷刻之间,地洞似乎变成了一个大冰窟,还在不停地往外面冒着冷气。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地洞里的阴气,竟然如此之重,待我驱散了阴气,公子就能看到了。”望月看着地洞,有些兴奋。

    她让王宝山退后一些,自己并飞了到地洞之上。然后,她小嘴一张,一股吸力尤然而生,地洞里顿时黑气翻滚,纷飞飘荡了起来。

    一缕缕的黑气,纷纷地化为了一条条的长虹,在吸力的牵引之下,尽数钻进了望月的小嘴里。

    过了一会儿,等地洞里的黑气,尽数被其吞噬殆尽,望月摸着小肚皮,打了个饱嗝,还一脸地意犹未尽。这样一来,她本就精致的稚**样,就更加地憨萌可爱了。

    “妙啊!想不到望月妹妹,能得到如此纯厚的阴煞灵气,呵呵……还有就是,妹妹如今的模样,也着实好看,又好笑,我看你以后就以这副模样示人得了!不然你以前的模样,会让他这个呆子,睡不着觉的啊!呵呵…”金灵儿看着刚才望月的憨态可掬,不觉捧腹大笑了起来。

    “我怎么就睡不着了?”

    王宝山不解其意,并问金灵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啊!她这小鬼的模样,多好啊!以前那个反而太美丽动人了,怕你晚上睡着觉,心里总惦记啊!”

    王宝山一听,老脸一红,差点被这话,给掖着了。心说你这金灵儿啊!怎么开这种玩笑。

    “嗯……”小望月听了,也不生气,而是羞答答地点了点倩首,还拿小眼睛,偷偷地去瞄了一眼王宝山。

    王宝山尴尬一笑,说:“都什么时候了,这种玩笑可别瞎开!”

    “看吧!望月妹妹,姐姐我可没说错,他晚上在梦里不知和你……呵呵……”

    金灵儿越说越带劲,似乎大有唯恐天下不乱,还越说越离谱的节奏。

    小望月此时的脸色,更是红润了几分,羞涩得不行,最后无法,只得躲进了望月古琴里。

    而那把望月古琴,就那样漂浮在半空,不见它有什么地动静。

    “呵呵……小丫头害臊了。”金灵儿看她躲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

    “唉……”

    王宝山真是无语了,表示拿她没办法。他不知道她们两位姑娘,会在私底下怎么说自己,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吧!

    “好了,我们下去看看吧!”

    金灵儿笑了一阵,右手随意一摊,手上多了一只破旧不堪的小石碗,其中一个亮澄澄的珠子,正泛着明亮的光芒,一下照亮了有些阴暗的洞穴。

    还没等王宝山反应过来,金灵儿就拉着他的胳膊,跳进了地洞,而那把望月古琴,也随着他们,飞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浮雕法阵

    第七十七章  浮雕法阵

    进入到地洞里,王宝山顺着金灵儿手中的那个珠子,散发出来的光芒,发现这里面也不大,约莫四五十步的方圆,而且呈上窄下宽,犹如漏斗形的地势结构。

    也无其他特别之物,唯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洞底堆砌着各种各样的骸骨,数量之多,难以估计。也许是堆放的时间,太过久远,这些骸骨早已经破碎不堪,很多的骸骨上面都变黑了。

    “怎么这么多的尸骨啊?”

    想必是望月吸噬了阴气的缘故,王宝山进到地洞里后,却没感觉有多冷。

    但他此时,正站在那些尸骨的上面,难免有些害怕起来,惊心动魄之下,内心也开始徘徊不定。心中更是满满地不解,这么阴森森的鬼地方,望月和金灵儿是怎么发现的?还怎么就下来了?

    “呵呵……看那条畜牲虽开了灵智,但智力低下,容易被自己的本性所驱使。它能生长得如此的巨大,想必是因为这下面的东西。”

    “什么东西?”王宝山又看了看,可除了骸骨,什么也没有啊!

    金灵儿也不答话,只是抬脚那么一踏,一股猛烈的振风,并激荡了开去。

    王宝山只感脚下一震,如同遭受了地震一般,还好他站得稳,不然,就被摔倒在了地上。

    脚下堆砌着的无数骸骨,在这股振风过后,纷纷被振成了齑粉。并以金灵儿为中心,朝四面八方飘飞而去,再又翻卷回来,汇聚到一起,最后形成了一颗惨白的骨珠,约莫眼球般的大小。

    无数的骸骨,瞬间变成了一颗骨珠,露出了底下的地面。

    “这是?”王宝山等残余的骨灰粉尘飘散后,连忙去看脚下的地面。

    只见地面上,是一副奇怪的浮雕图形,正圆形,直径约五六步的样子。其上雕刻着一圈圈的线圈纹路,一条大拇指般粗细的线条,从中心的一个圆点上开始,一圈圈的围绕,延伸到了外围的一个圆点上。除此之外,线圈中,再无其他的图形,看着让人心生怪异。

    金灵儿低头看了看这副浮雕,没去管王宝山的问话,直接拉着他到了边上,示意他不要乱动。

    然后,她飞速跳起,在半空中舞动起身形,用脚分别点在了那浮雕上的两个圆点之上。点完以后,金灵儿娇哼一声,似乎被什么巨力给击打了一下,突然被震开了浮雕的范围内,飞落到了二十步开外的石壁上。

    还好她在快要撞到石壁前,一脚蹬出,踏在了石壁上,这才化解了缓冲地力道,不然也会被撞得是七荤八素。

    但饶是如此,金灵儿一阵地手忙脚乱后,才狼狈不堪地稳住了身形。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王宝山来不及多想,赶忙跑过去,想扶一扶金灵儿。

    “不用。”金灵儿却阻止了他,自己整理了一下周身的衣物,再次来到了浮雕前。

    王宝山想扶她,没扶成,不觉有些尴尬。

    金灵儿没去管他,而是看了一眼漂浮在半空的望月古琴,说:“望月妹妹,你可看出了什么?”

    “灵儿姐姐,我看这不像是寻常的法阵。”望月古琴旁,望月浮现了出来。

    “嗯,刚刚我只是试探了一下,那晓得反噬之力,如此之强。”

    “依我看,靠蛮力是解不开的,这法阵看似简陋至极,寻常无异。但实则,却是精妙绝伦,非同一般啊!”

    “那你可有解阵之法?”金灵儿听望月如此说,连忙问到。

    “没有……”望月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那可如何是好?”金灵儿看她没有,一时有些无奈。

    一旁的王宝山,虽听不懂她们俩的话,不明白什么法阵。但也意识到这浮雕图形的不凡,并想看个究竟。

    “咦……”当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后,他发现那副浮雕法阵,渐渐地发生了变化。

    原本如同死物的线条,变得活了起来,还在慢慢地旋转,而且越转越快,越转越快。连同那两个在不同位置上的圆点之中,似乎也有同样的线圈,也在飞速的旋转。

    随着它们的快速旋转,整个浮雕法阵之上,泛起了阵阵地黑雾。朦朦胧胧间,黑雾弥弥漫漫,又凝聚成了一面屏障,屹立在法阵的半空。屏障上一个个苍蝇般的点状笔划,浮现而出,密密麻麻,不计其数。

    “这是蝌蚪文……”王宝山一看,不禁呆住了。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些包裹着蝌蚪文字的黑雾,并开始快速地收缩,越变越小,最后变化成了一小颗黑色的圆珠。

    过了一会儿,浮雕法阵恢复了如常,黑雾消散,一切又恢复了原样。法阵之上,那颗约莫鱼眼般大小的圆珠,漆黑圆润,犹如一颗黑珍珠,正静静地悬停在法阵的上空。

    王宝山刚才看到黑雾中,涌现出无数犹如蝌蚪形状的文字时,立马就想起了《王道》那本古书。书里面的文字,跟这些文字如出一辙,想必是大有关联。

    可就在他想多看看内容时,那些文字并消散了,还变成了那颗黑色的圆珠。

    “嗖……”

    兴许是那颗黑色的圆珠,感应到了王宝山的想法,竟然直接飞射而出,朝着他扑来。

    “啊……”

    随着他惊恐地一声惨叫,那颗黑色的圆珠,一瞬之间,并钻进了他的额头里,不见了踪影。

    “公子,怎么了?”

    “呆子,你又发什么疯?”

    望月和金灵儿几乎同时开口,王宝山一听,如同遭了当头棒喝般,清醒了过来。

    他陡然发现自己,不知怎么趴在了浮雕法阵的边缘,右手正放在了法阵边缘上的那个圆点上。而周围的一切,还如刚刚一样,除了他自己改变了位置外,其他的事物,都还在原地未动。

    望月和金灵儿,这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她们都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王宝山赶紧爬了起来,伸手摸了摸额头,却发现额头上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他又静下心来,想感受一下脑袋,和身体的各处。除了有些因为震惊,精神有些恍惚外,只是感觉肚子有些饿,却再没什么其他的不适。

    “刚才……你们没看到吗?”王宝山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想了想,问到。

    “看到什么啊?就听你一声鬼叫…”金灵儿看他摸自己的额头,也过去摸了摸,并又说:“也不烫啊!”

    王宝山看她们似乎没有看到,刚刚发生的事,并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金灵儿听后,也是大为疑惑和惊讶,说他刚才可能是看到了幻觉,突然发了疯般,丢了琴匣,跑到了法阵的边缘。

    望月说:“依公子所说的,这个法阵上出现的蝌蚪文,很有可能是一种文字,据传说来历不明,几乎无人能认识,具体的情况,我一时也记不起来。如果真的跟那本《王道》有些关联,公子可曾看清内容?”

    王宝山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怎么会认识蝌蚪文的,只是之前得了这本书,看着看着,就被里面记载的东西所吸引了。刚刚还没等我细看,它们就消失了,变成一颗黑色的珠子。”

    他说完,从怀里摸出了一本书,正是那本《王道》。

    可刚拿出来,《王道》这本书的草纸书册,不知什么时候被水打湿了。大部分的书页上面,一片的污渍斑斑,原先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王宝山用衣袖,惋惜地搽了搽书上的水渍,有些痛心疾首。

    金灵儿和望月,凑过来看了看这本《王道》,都表示看不懂,说是不认识上面的蝌蚪文字。

    “哦!”两女看他一脸的珍惜,都大感意外。

    金灵儿说:“你说的那个珠子也很特别,不晓得是个什么东西,它竟然钻进了你的脑袋,你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啊?”

    “没有,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感觉饿了!”王宝山摇了摇头,说到后面,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你啊!就知道吃,都什么时候了。”金灵儿说完,又把他数落了一顿。

    “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吃东西,你说饿不?”刚刚还不觉得饿,现在一说饿了,王宝山还真的饿了。他讪讪地笑了笑,一手摸着后脑勺,一手摸着肚子。

    “法阵不见了……”突然,望月指着浮雕法阵,一脸地不可思议。

    王宝山连忙去看,发现原本别在他腰间的砍柴刀,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法阵的中央。

    原先浮雕法阵上的线条纹路,正慢慢地汇集到了砍柴刀的上面,渐渐地重新演变之下,化成一个三寸大小的迷你法阵,和之前的图形,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王宝山深怕他的砍柴刀有事,赶忙跑过去,捡起了砍柴刀。发现刀面上的法阵,已经隐退,变成了一块锈迹,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了。

    “你这砍柴刀看来真是不凡,竟然把这阵法给吸收后,烙印在了自己的上面,真是匪夷所思啊!”金灵儿过来看了看,却也没能看出个什么究竟。

    望月也过来看了看,然后,抽了抽鼻子,说:“这里的阴气,现在已经彻底地消失了,想必正是因为此处的法阵吧!”(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大蟒蛇的私藏

    第七十八章  大蟒蛇的私藏

    地洞里,神秘的浮雕法阵,被王宝山的砍柴刀吸收后,地洞里的阴气,也如同鬼娃望月说的那样,消散不见了。

    王宝山拿了砍柴刀,环顾四周,想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别找了,这里面啥也没有了。我们还是上去吧!”金灵儿没等他走开,就抓着他的胳膊,犹如老鹰抓小鸡般提着,一起飞升来到了地洞的上面。

    望月带着望月古琴,也跟了上来。说:“金姐姐,劳烦你带着公子离开吧!刚刚吞噬了那么多的阴煞之气,我打算进琴里,修炼一段时日,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出来了。”

    “好……”金灵儿听罢,随手一招,原本因为王宝山突然发疯的时候,丢了的琴匣,被她收起后,重新又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望月见此,一阵模糊后,钻进了望月古琴,随后操控着古琴,飞进了金灵儿手中的琴匣里。

    “啪…”金灵儿合上琴匣,却不急着行动,而是对着还在发呆的王宝山,说:“怎么又发呆了,刚刚不是好好的吗?不管怎么说,这次收获也不小,你也别老想着那些搞不明白的事了!”

    “嗯,”突然发生了这么多离奇的事,王宝山到此时,确实是搞不清楚,想不明白。

    但他听了金灵儿的话,转念一想,就连金灵儿和琴灵望月,这两个异类都搞不清楚,他就更别说了,所以也就慢慢地释然了。

    这时看天色,已经到了下午。

    金黄色的阳光,透过巨蟒蛇窟顶上的大缺口,照进了洞里,刚好照在一处倒塌的乱石堆上,使得那片堆砌的石头,好像被度了一层层的金粉,熠熠生辉。

    “那是?”王宝山不经意间看了眼,不觉有些好奇。

    金灵儿也看了过去,突然她脸上一喜,立马飞身到了那处乱石堆前。她抬手一挥,一股金芒脱手而出,化为一条匹练般的华光,缠着一块石头,拉回到了手里。

    接着,她抓起那块石头,用手再一挥,那块约鸡蛋大小的石头,表面上脏兮兮的污渍,并不见了,变得是金光闪闪。她也不再细看,直接就扔到了嘴里,吧嘎吧嘎地嚼了嚼,并吞咽了下去。

    吃完石头,金灵儿满足地笑了笑,把王宝山看得是目瞪口呆。

    “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黄金。”金灵儿说完,也不去搭理他,直接张口对着那堆石头,喷出了一股股的金色华光。

    金色的华光,一下笼罩了大片的位置。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好像活了过来,纷纷地飞起后,一个个地相互碰撞,相互地磨擦了起来。不一会,就有上百块被清理干净,都变成了金光色的黄金原石。

    “收…”金灵儿打开了琴匣,指决如勾,那片华光包裹着所有的黄金原石,快速地缩小,最后都化为了一股金芒,被望月琴匣收了进去。

    “金姑娘,你这太让人震惊了吧!”王宝山看着金灵儿一系列的举动,下巴都快惊到了地上。

    “呵呵,只许你吃东西,我就不能吃吗?”金灵儿吃了那块黄金,心情似乎大好,连气质都改变了不少。她见王宝山呆呆地望着自己,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说:“呆子,怎么样?你看我好看吗?”

    王宝山被她这么一说,不觉老脸一红,大感难为情,并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呵呵,呆子就是呆子……不过我想不到,那条巨蟒竟然喜欢收集金子,难得啊!难得!到头来,却被我得了便宜…哈哈…”金灵儿笑了一会,又开始查看其他的几处乱石堆。

    “咦?”

    她找了一圈后,却没有再发现金子,而是发现刚刚的那处乱石堆,变少后,露出了一个碗口般大小的黑洞。于是,她又一挥手,金芒化一股巨力,猛然击打了过去。

    “嘭”

    一声巨响过后,碗口大小的黑洞,逐渐扩大,在一阵碎石和尘烟散落后,一个三步开外的洞口,出现在了王宝山二人的面前。

    “嘻嘻…这巨蟒的私藏,还真不少啊!”金灵儿说完,将望月琴匣一抛,让其自行漂浮在自己的身则。然后,又取出了她的石碗,和会发光的珠子,径直飞进那个山洞。

    王宝山一听,也跟着她走了进去。

    只见这个山洞里面,还算干燥,也无多少潮湿的霉味。看样子也不大,比起之前的那个地洞,小了近半,横竖大约二十多步的样子,但里面却被塞满了东西。

    在洞口,除了数量不菲的黄金原始,还有不少的银矿石和铜矿石。想必是昨晚那条巨蟒在地上打滚时,撞倒这边的洞口,导致这边的山洞塌方,使得里面的黄金原石,也掉落了一部分在外面。

    山洞的中央,也是各种铠甲和武器,整套的;散落的;刀枪剑戟……等等,连连总总,不下三四十件之多,不禁让人大感吃惊。真不知这巨蟒怎么会有这么样的癖好,竟然收集这些武器和装备。

    除了这些,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少,大多是王宝山没见过的,也没听过的物件。什么雕刻精美的玉石玉器;什么炼造的铁器铜具;甚至还有些轻巧的木器。品种繁多,数量也不少,堆的是乱七八糟。

    想必这些东西,都是那条巨蟒,在黄江里吞噬过往的行船,到处祸害别人不说,还把消化不了的好东西,全部藏到了这个山洞里。

    除却这些东西外,王宝山震惊之余,还有些恐怖。因为在山洞里的深处,躺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具尸体。

    “看这尸体,死而不僵,形如生人,生前应该是一名修行者,还是一名修为小乘的修仙者。”金灵儿在收了那些黄金原石后,没去理会其他的东西,来到了山洞的深处。

    “修仙者?”王宝山听了,内心一惊,倒想看个究竟,并走了过去。

    他发现那个所谓的修仙者,六尺身材,穿着一袭破旧不堪的黑袍,头上戴着银色的冠宇,面色白净,脸角分明,没有胡须,模样还生有几分的俊俏。虽说已经死了,但看上去如同睡着了一般,静静地躺在山洞里冰冷的地上。

    看到这里,王宝山如同看到了鬼,惊恐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金灵儿看他那副害怕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并说:“有什么好怕的,一个死人而已,你至于这样吗?”

    王宝山被她这么一说,平复了一下心情,不再大惊小怪,但还是不敢过去。

    金灵儿盯着那具修仙者的尸体,看了一会,挥手一招,一股金色华光,脱手而出,扑到了尸体之上。

    金色华光,在其身上从头到脚地游走了一遍后,一枚乳白色的戒子,从尸体的身上,飞了出来,落在了她的手上。

    只见这戒子,非金非银,像是用某种圆润通透的玉石,巧妙地制作而成。其上还泛着阵阵地光晕,如果凑近了看,里面似乎还有一丝丝的清灵之气,正在嫣嫣蕴蕴,流转不息。

    “这莫非是用灵石做的…储物宝器?”金灵儿看着那戒子,显然有些兴奋。

    “金姑娘,什么是灵石和储物宝器啊?”王宝山这个二愣子听了,也就问了。

    “这灵石嘛!就是天地间的灵气,凝聚而成地一种类似于玉石的石头,也有等级之分,根据蕴含灵气的浓度,来衡量品价的高低好坏。而这个储物手镯,里面的灵气,极为浓郁,已经自行延生出了一丝丝的清灵之气,想必已经超越了极品,能够自行吸收天地间的灵气,润养己身。而且,这里面的空间,也不小,足有千步左右,看来这件储物戒子的品级,也不低啊!”

    金灵儿说完,看着那件戒子,也是啧啧地称奇。

    “你说这件戒子可以装东西?”王宝山看着那个戒子,只有那么点大,而金灵儿却说里面有上千步的空间,真是让他难以置信。

    金灵儿说:“呵呵…呆子,这可是仙家的宝贝。”

    王宝山听了一惊,又说:“金姑娘,你怎么知道这些是宝贝?”

    “呆子,我活了那么久,自然知道得多一点,况且我乃是金铜之精,天生就识得天地间的宝贝…嘻嘻…”

    金灵儿说完,也不见她掐决念咒,那戒子之上,青光流动,地上就多出了一些事物。

    一块巴掌大小的白色玉简,几个密封的小瓷瓶,几件衣物,几沓画着符文的镇纸,一小堆大小不一的灵石,看数量不下百来块……等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说来也怪,这些东西竟然没有一点的破旧之感,都如同刚刚才放进去的一般,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金灵儿看了地上的诸多事物,都是些她不认识的东西,不禁有些失望地说:“怎么全是些仙家的物件,我又不会用……要有法宝之类的东西就好了啊!”

    王宝山听了,刚想再问她,什么是法宝,最后还是忍住了,想必这修仙者的法宝,应该类似于武器装备吧!

    “嗯,你理解地也差不多,一般的法宝,我暂时也用不上,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也没用,我只需要金子就行了。”

    金灵儿说完,并把戒子扔给了王宝山,又说:“我有望月琴匣就够了,那可是至宝,这个就给你吧!”

    王宝山接过戒子,一阵地茫然,虽说它是个神奇的宝物,但他不知道怎么用啊!

    金灵儿就跟他说,这件可以储物的戒子,需要用心神念力去操控,并不需要像其他的储物宝器一样,需要运用自身的修为灵力,因为刚才她就是这么做到的。

    可王宝山毕竟是个凡人,身体各方面都跟金灵儿比不了,所以,试了好几遍,都不得要领,两眼只抓瞎。

    “你平静一下心境,试着想像一下这枚戒子,就是你的口袋,你想放东西进去…”

    王宝山试着放空杂念,平静了一下思绪,按照金灵儿说的,又连着试了好几回。最后,终于费了半天的时间,才把之前金灵儿取出的那些东西,全部收进了戒子里面。

    这次能成功,却是有点意外,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当时他额头的正中央,突然开裂,出现了一颗黑色的珠子,如同一只眼睛一样,它还泛着奇异的黑光。

    金灵儿似乎也未察觉到他额头上的异样,只是以为他能收取东西,勉强可以操控那枚储物的戒子,而感到高兴。

    接下来,王宝山又按照金灵儿说的,把山洞里的所有东西,一一收进了储物戒子。

    金灵儿等他忙完,就说:“给它取个名字吧!”

    王宝山说:“就叫它清灵戒如何?”

    “不错,你以后多加注意,好好保管。”金灵儿还不忘嘱咐他,莫了,又笑着说:“枉费那畜牲,祸害他人,私藏这么多的东西,却让我们得了便宜……”

    王宝山听后,勉强笑了笑,并把清灵戒子,带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方才还不觉得,现在刚带上,他并顿感有一股温暖的气流,顺着手腕,流向了自己身体的各处,使他浑身舒服无比。

    “还真是个好宝贝啊!”金灵儿看他沉醉的表情,也是惊喜不已。但当她看着,那具修仙者的尸体时,却黯然地说:“不知这位修仙的人,是什么身份,一身修为也不弱,竟然也会沦落到如此的田地,真是枉费他生前执着地辛苦修行啊!”

    “看他也可怜,不如挖个坑,埋了吧!”王宝山虽有些不明白,但人死入土为安的常理,还是懂的,并打算开始挖坑,把他安葬了。

    “不用,看这肉身死而不僵,不腐不化,也是个不凡的宝物,暂且留着,说不定以后会有他的用处。”

    金灵儿说完,也不管王宝山怎么想,抬手一挥,一抹金芒,并脱手而出,化为一股金色华光,飘撒过去,将那具尸体包裹了起来。

    “收……”

    望月琴匣,一开一合,那名修仙者的尸体,并不见了踪迹。(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夜色下的仇杀

    第七十九章  夜色下的仇杀

    等出了巨蟒的洞窟,金灵儿并把王宝山扔在了一处悬崖上,而她自己则踩着望月琴匣,升到半空飞走了。

    说是这次收获不小,得赶回去好好修炼一番,她就不跟着王宝山一起走了。走前还不忘叮嘱他,遇事要冷静,莫冲动,最好是自己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指望她总来帮忙。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宝山虽有心让她再帮自己,但没好意思说出来。因为金灵儿一直以来,已经帮他太多了,他自己哪还有脸再开口啊!

    更何况,金灵儿和望月两人,都不是平凡之辈,而是需要修炼的异类,可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他浪费。

    这也是没得办法的事,他只好自己一人,寻找着路径,回去找营里的士兵们。

    可怜的王宝山,此时却是两眼一抹黑,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方。早知道,就厚着脸皮,让金灵儿带他到,江边镇那边就好了。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啊!

    可眼下,已经快接近半晚时分,王宝山站在悬崖上,望着周围大片的山地荒野,直叫他发呆和犯难。

    此处,地势崎岖,人烟罕至。时下已过了春分的时节,白天的天气开始转暖,但到了天色渐晚后,微寒的气温,犹然存在,在这冷热交替之下,使得山野里雾霾懵生。

    不一会,山地荒野之上,并升起了浓浓的白雾。

    “天快黑了,又有雾,如何是好啊!得赶紧走出去啊!”

    王宝山在悬崖边,找了条可以行走的方向,艰难地走了一段路后,他是又饥饿、又困乏,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可前面仍旧是茫茫地山路。

    “砰……”

    突然,不远的地方,浓郁雾气的深处,传来了一阵阵的响声。那声音似乎像是什么东西,因为相互碰撞后,而产生地剧烈的爆裂之声。

    王宝山一听,心中一动,赶忙取出砍柴刀,提在手上,辨别了一下方向后,他并悄悄地向着声音的来源处,摸了过去。

    “砰……”

    好像同时又有几个发声源,断断续续地响起,在这黑暗夜间的荒野里,显得异常的诡异,和恐怖。

    未知的声音,恐怖的环境,都让王宝山越接近,就越惊慌。他压着紧张的心情,打算再靠近一些时,那些未知的声响,忽然哑然而止了。过了一会,那边隐约似乎有一个人,带着怨恨在叫骂。

    “堂弟,别躲了,出来吧!堂哥我,既然能追到这里来,并有十足的把握,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我爹是不会亏待你的。”

    这个人说完后,四周又恢复了寂静。此时,黑暗中的野林丛里,静得让人心慌。

    “这是?”前方的情况不明,怕你王宝山心惊胆颤,并停住了脚步,不敢贸然行动。

    “你不回去也可以,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我马上就走。”

    “哼,别给脸不要脸,等杀了你,我一样能得到它。”

    “呵呵,你还真不识抬举,跟你那死鬼老爹一个样。”

    “砰……”

    这人一直在自言自语地说着话,却没有人去搭理过他。可就在他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还没等他说完,就被一声猛烈地爆裂声,给打断了。

    “哈哈……臭小子,纵你聪慧过人,但这打法,也太烂了啊!”这人说完,他所在的方向,立刻并喷出了十多个火蛇般的小火焰,它们纷纷夹裹着一粒粒的细小铁丸,射向了另一个方向。

    由于,他们都置身于黑暗中的茫茫大雾里,王宝山一时也看不见他们。只能通过刚才那些未知的东西,喷出的火焰,大致能辨别出他们的方位,发现自己竟然距离他们,不到三十步之遥。

    “那是什么东西?”空气里还飘荡着一股股浓烈刺鼻的气味,王宝山闻过后,心里愈发地惊慌。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未知的恐怖,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之前发声说话的那个方向,又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少主,族主来前,不是说让我们保全他的性命吗?”

    “砰……”可回答他的,却是一声爆裂。

    王宝山一直举目细望,时刻关注着那边的情况。他看到就在那爆裂声响起的前一个呼吸里,那边闪过了一缕艳阳般的小火焰,将刚刚发生的事,短暂地映照了出来。

    那缕小火焰,是从一支拇指般粗细的铁管里,迸射而出的,其中还裹带着一粒绿豆般大小的铁丸,以一种快得让人震惊地速度,瞬间并击中了一个近在咫尺的中年人。

    “为什么?”那中年人也是极度的震惊,在短暂的火光下,他的额头上,多了一个花生米粒般大小的血洞,鲜血刚流出来,他并带着满脸的不解,倒了下去。

    “水生叔……”

    这时,不远处的地方里,在一座凸起一人多高的岩石背后,传来了一声悲愤的呼喊。

    这声音沙哑轻弱,并不雄厚,喊叫之人,似乎是个少年。

    “哈哈……终于肯说话了!”之前说话的那人,笑了笑。接着,一阵阵快速移动地脚步声,如同一张大网一样,向着那个少年所在的地方,扑撒了过去。

    看来是一伙人,在追杀一个少年。

    王宝山距离他们不远,为了不至于被发现,他悄悄地躲进了身后的一片杂草丛生里,并将自己的身体,藏得是严严实实。

    “轰……”

    一声震天般的巨响,毫无征兆地炸起,顿时碎石乱飞,星火四射,脚下的大地,都为之一阵阵地颤栗,动荡不宁。

    接着,在距离王宝山右侧,约莫三十多步远的地方,火光冲天而起,一股股焦灼的糊臭味里,参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弥漫了开来。

    王宝山被刚刚那突如其来地一声巨响,和地震般的振动,给震懵了心神。过了好一阵,等他回过神来后,感觉自己的双耳内,还带着一阵阵的鸣响。

    还好他离得有点远,不然感觉会更深刻一些。因为在那火光升腾的地方,正呈现出了一片毛骨悚然的场面。它能让每个见到的人,不由得地头皮发麻,心中巨骇。

    只见,那火光来至几株面目全非的老树,红红的火焰,焚烧着它们残存的躯干,使得周围一片的明亮。

    在一颗树的断枝上面,正挂着具鲜血淋漓的半截尸体。那是一个人的上半身,他的腰部以下,已经残缺不全,人也死得很通透。

    此时,火焰烧尽了他的头发和衣服,将他整个脸部的皮肉,烧得扭曲到了一起,显得是既狰狞又可怖。

    而他的下面,就更加的血腥了。各种各样血肉模糊的尸体,七零八落地躺在了周围的地面上。

    他们中,有的断掉了手和脚;有的支离破碎,浑身没一块完好的地方;有的则如同一具具的泥人石像,无数大小不一的碎石沙砾,镶满了他们的身体。

    猩红的污血,碎石木屑,和零星的火焰,遍地都是,周围的一切事物,像是遭受了一场雷击般,变得是一片的狼藉不堪。

    而在中央的地面上,有一个半人多深的土坑,里面的泥土,亦然被烧成了无数焦黑糜乱的黑粒,一股股浓烈刺鼻的烟气,正弥漫在它们的上面,久久都不曾散去。

    面对刚才那突发的巨响,王宝山听得是胆战心惊,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

    虽然他没有去查看那边的情景,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和刺鼻的烟火味,它们浓烈的程度,都让他感到害怕,哪还有胆子,上前去看看。

    可就在他喘喘不安的时候,突然感觉右肩上,不知什么时候,搭上来了只手。

    漆黑的夜里,突然被人拍肩膀,那可是会吓死人的啊!

    这可把王宝山,吓得是一阵阵的哆嗦,差点就被吓晕了过去。但好在,他经历过比这更吓人的场面,还不至于被吓破了胆。

    “你别怕……救救我……”

    这时,一个虚弱地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王宝山赶忙转过头去看,发现是一个差不多十八岁大的少年,正跌坐在他的身边。

    看他满脸的焦黑,头发凌乱稀疏,浑身糊满了泥土和灰尘,好像刚从泥土里爬出来的一样,脏得不像个样。

    “你是人还是鬼啊?”王宝山看到他那副模样,被吓了一跳,赶忙滚到一边。

    少年看起来很虚弱,有气无力地说:“我是人,救救我……”还没说完,少年就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王宝山看他倒下,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

    可那少年倒下后,就没有了动静。

    王宝山犹豫半天,最后还是不忍心放任不管,只好过去看看。他先摸了摸少年的脸,发现还有些温度,心中断定对方是人,而不是鬼。

    他并把少年拖到了一处较远些的地方,找了个山崖下,将他放好后,就去四周找了些枯树枝,又取出火石,敲打了半天,才生了一堆火。

    在火光下,少年静静地躺着,如同一件破皮口袋,身体瘪馅。虽然看起来像是一副生机萧条的模样,但他嘴里,不停地轻声说着:“水…水……”

    王宝山看他可怜兮兮,并拿了根树枝点上火,全当火把了。去给少年找了点水过来,用一件雕刻精美的竹筒,盛了点山泉水,喂给少年喝。

    这件竹筒,也不大,约十寸左右,做工精细,造型古朴,颜色青翠如新,上面雕刻着一副山水图。

    横看竖看,它像是个笔筒,却被不识货的王宝山,当成了喝水的杯子来用。这也不能怪他无知,现在荒山野岭的,身上也没个能盛水的物件,他只好从手上的清灵戒里面,取出了这个竹筒。

    它可是那条巨蟒众多的私藏品之一,当初收取时,就被王宝山注意到了,只是当时没时间多看,现在倒是物尽其用,拿来装水用了。

    不知道这少年遭受了什么,身上竟然多处骨折,伤得很重。他嘴里模模糊糊地说着要喝水,可水到了他的嘴边,他却开不了口。没办法,王宝山只好撬开他的嘴,勉强灌了一点水进去。

    在给那少年喂了一点水喝后,王宝强发现他气若游丝,身体虚弱不堪,一副仍旧迷迷糊糊,昏迷不醒的样子,思考再三,没有办法,王宝强只得放弃了再给他喂水。

    “光喝水,估计还不行…”王宝强不懂医理,搞不清楚情况。

    一筹莫展,准备放任其不管的时候,他却看到了少年干枯开裂的嘴唇,他又于心不忍。

    最后,他突然想到了,清灵戒中的那几个小瓷瓶,金灵儿不是说那些都是仙家的东西,说不定有些救人的药物。

    于是,王宝强并从清灵戒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他先打开瓶塞,借着火光看了看,又闻了闻,发现小瓷瓶里面,是小半瓶的清水,这清水还有一种浓烈的药材气味,辛香扑鼻,让人闻之,精神为之一振。

    “看来这里面应该是疗伤的药物,不知对你有没有用?”

    既然是药物,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王宝强为了安全起见,只往笔筒里倒了几滴那莫名的清水,摇晃均匀了笔筒里的水,他并撬开了少年的嘴,把笔筒里剩下的水,灌了进去。

    说来也奇怪,少年喝过后不久,呼吸竟然奇迹般地好转了,变得稳定而有力度了起来。他虽然没有立马醒来,但看他好像睡着了的情形来看,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估计清醒过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还真是不同凡响的好东西…”王宝强看少年喝过自己胡乱配制的药水,似乎好转了不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他手里的小瓷瓶。

    接下来,给火堆添加了一些干柴后,王宝强也躺在一边的草堆里,打算睡一觉。

    虽说,这黑暗的荒山野岭里,还潜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而且身前这个陌生的少年,他心中还有着许多的疑惑和猜忌。但此时此刻,他实在是困得不行,在看着火堆里温暖的火焰,发了一会呆后,他终于抗不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亡命的陈冲

    第八十章  亡命的陈冲

    一夜无话,第二天的早上。

    王宝强是被一股烤鱼的肉香味,给诱惑醒的。睁开眼后,他发现昨晚的那个陌生少年,已经洗净了脸上的灰黑,周身衣物也不似昨天那般的污秽,显然是换了一身的行头。

    此时,少年正坐在他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用一根树枝插着,一条两斤多重的草鱼,在火堆之上炙烤着。

    “多谢恩公的搭救之恩!”少年见他醒了,连忙给他行了一礼,向他道谢。

    刚刚睡醒的王宝强,看着眼前这个焕然一新的少年,还有些茫然,一时没有回答他。

    “我叫陈冲,不知恩公如何尊称?”

    “我叫王宝强,你也不必叫什么恩公。”王宝强坐起身来,拍打了一下身上不知何时掉落的草屑。

    “多谢王大哥,得亏有你搭救,不然我都……”

    “没事…没事…昨晚我也是辛好路过,不然也救不了你。”

    “昨晚的事,你都看到了?”自称陈冲的少年说完,突然脸色一变,眼神里闪过一抹冰冷的寒光。

    那是一种超过同龄人,该有的眼神,里面蕴含着一股杀意。

    这股杀意,不是很强,但足以让王宝强心里一惊,身体也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点。

    陈冲不动声色,将烤好的鱼,倒插在火堆旁,转手从腰后,摸出了一件东西。

    那东西小巧精致,造型奇特,前端是三根粗细同等的铜管,呈三角形排列在一起,前后各用一条铁皮,把它们紧紧地捁在一段,流线型的木拖之上。

    这三根铜管也不长,约六七寸的样子,后面连着一截,比三根铜管加起来,还要稍为粗一些的大铜管。

    看它们连接的地方,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应该是用了一种特需的炼制技艺。

    这还不算什么,更奇的是这截只有三寸的大铜管,它的上面留有不同规格的空洞,尾部是两个相互反扣着,类似撞击的铜扣;下面则是一截流线型的手柄,手柄与大铜管的折口处,安装着一个一寸多长的小弯勾……

    整体看起来,它如同一把小了许多的铜制**,只是没有弓和弦。

    此时,三个铜管的管口,正对着王宝强,让他莫名地一阵心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件他所不认识的技艺产物,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他也搞不明白。

    “这个叫三连手铳,是一种绝佳的暗杀武器。”王宝强的面部表情,少年陈冲都看在眼里,沉思了一会,他并说出了那件东西的名字。

    “暗杀武器?”一听那东西是件暗杀的武器,王宝山更是一惊,回想昨晚听到的声音,和看到的神秘火焰,他很难将它们,联系到一起。

    “你没见过火铳?”陈冲看他不认识,眼神里的杀意,暗淡了下去,语气也缓和了一点。

    “没见过…要说武器,我也见过不少,可没见过像它这样的。”王宝山点了点,表示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武器。

    “你是本地人,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陈冲说着,收起了被他叫做三连手铳的那东西,将它插进了他挂在腰间,一个皮制的口袋里。

    “你不是本地人?”王宝山听他这么说,不禁有些疑惑。

    “嗯,我来至会川。”

    “真的吗?你来至国都……”

    陈冲点了下头,没有开口。

    “国都那么远,你怎么到莞平城来了?”王宝山第一次见到国都会川来的人,不免有些好奇。

    陈冲看着他,说:“过了这条黄江,才是莞平城的地界吧!我们现在可在黄江州这边啊!”

    “什么?”王宝山一听,立马跳了起来,他环顾四周,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里已经是黄江州的地界。

    见陈冲是从国都会川来的,王宝山也没多想,就把自己的遭遇,简单地说了一些。其中关于惊魂的巨蟒,以及巨蟒的私藏……等等,怪异离奇的事,以及这次的任务,为了不使陈冲多想,他是只字未提。

    只说自己是黄江对岸,莞平城江边镇的村民,昨天不小心掉到了江里,不知怎么被江水充到了这边的山地来了。然后自己又迷了路,一直到了晚上,都没有找到路走出去。直到昨晚,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响,并闻声赶了过去。

    末了,王宝山问道:“陈兄弟,你知道怎么过江吗?我还得赶回去,家中还等着我。”

    陈冲听了他的一番言辞,似乎不怎么相信,但也辨别不出真伪。想了一会,说:“我初到此地,也不知如何渡江,想必沿江走过去,会找到渡口码头,应该可以找到船只渡江。”

    “那我们快走吧!我已离家两天了,得赶紧回去。”王宝山一听,也是这个理,知道自己被那条巨蟒给带到了黄江的对岸来了,有了大致的方向,就容易走了。

    “先不急,吃点东再走吧!我都饿了几天了。”陈冲说着,拿起烤好的草鱼,也不顾烫手,撕了一大块,递给了王宝山。

    “如此甚好!”王宝山本就饿一天一夜,接过就吃了起来。

    等他们两个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烤鱼,并结伴而行,一起朝着西方而去。

    动身时,陈冲背着一件跟他个头差不多高的**袋,里面被塞得是鼓鼓嬢嬢的,不知装了些什么东西。看似份量不轻,但少年陈冲背在身上,却并无大碍。

    只见他走起路来,步履稳健,呼吸平畅,看来昨晚的伤势已经好了。

    这让王宝山惊讶不已,但初次接触过来,他虽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去问什么。

    他们两个人,似乎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都是闷头往前走。也不知是陈冲有意,还是无意,他带王宝山直接绕过了昨晚那个血腥的地方,朝远处的一个山沟走去。

    王宝山一路上,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也就没有去找他说话。他们两个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都没有去探询各自的真正来历。

    山路难行,快到中午时,他们才走到了前面山沟的位置。

    看山沟里有一条小道,至西向东蜿蜒曲折,延绵数里之遥,两边都看不到头。

    陈冲说:“看着这小道,估计经常有人行走,应该是连接镇集的路径,往西走,不远处应该就能找到有渡口的镇集了。”

    “那我们去吧!”王宝山搽了搽额头的汗水,有些高兴。

    “王大哥,我们就此别过吧!你路上保重。”

    “好吧!你也保重。”

    他们二人,刚认识不到半天,对彼此都很陌生,不知底细。而且,他们都各怀心事,也就没有继续同行下去的打算。

    等到了小道上,他们分别后,陈冲并急急忙忙,向东而去。

    此时临近中午,太阳还不是很炎热。

    陈冲瘦弱的身影,背着超过自身负重的**袋,慢慢地走在小道上。前方路茫茫,不见一个行人,显得此刻的陈冲,如同一只形单影只的蚂蚁,蹒跚地向前走去。

    王宝山稍微停顿了一下,望着陈冲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凄凉。看他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出门在外,不知道又会经历什么样的波折?昨晚那惊魂的一幕,还会不会发生?

    一想到昨晚的情景,王宝山心有余悸。他虽然不知道具体事由,但可以肯定,在少年陈冲的身上,一定发生了让他无法抵抗的事情。

    于是,他见对方生活不易,并远远地喊道:“陈兄弟,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到莞平城西南五十里外的黑风岭找我。”

    “王大哥,那黑风岭是个什么地方?”陈冲听后,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

    “那里现在算不上什么好的地方,但暂时足以安身立命。”王宝山走了过去,接着把自己这次出来的行动,说了出来,也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真正身份,一五一十地简单说了一遍。

    陈冲听后,大为感叹,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的不幸,他决定跟着王宝山去黑风岭。

    就这样,刚刚分别的二人,又走到了一起,打算一同前去江边镇。

    路上,陈冲也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说他正在被人追杀。

    原来,这陈冲是地南国都会川城里陈家的后人,陈家又属于百技堂的下属世家,也算是个名门望族。

    族里上下,专门为百技堂研制新型火器,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份量也不轻,属于是核心群体。

    陈冲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留下他和父亲两人,相依为命。

    他的父亲为人谨慎,凡事只求自保,所以在陈家里的地位,属于靠后的一群人,一直受到族里,其他人的排挤。

    至从三个月前,陈冲的父亲,突然研制出了一种新型的火器,三连手铳。

    这新的火器,威力不小,从原来的一发,变成了一次可以三发连射,大大提升了一般火铳的击发效应,这可是一件不小的功劳。

    本来他的父亲,可以因此获得百技堂的丰厚奖励,迅速提升自己在陈家的地位。却被陈家现任的族主陈荪,给冒名顶替了,把三连手铳的发明头衔,威逼利诱地夺了过去。

    这可把陈冲的父亲,给气得不轻,一连数十天都卧病在床,最后悲愤欲绝,就此含恨而死。

    后来,陈冲才知道,他的父亲本想就着这个机会,要把他送进百技堂里,去学习深造一下技艺,好完成自己多年前的宿愿。

    却不曾想,梦想破灭,还被人无辜陷害,说他背叛族训,要把他们父子俩赶出陈家,抹去族籍。

    这些对陈冲的父亲,无疑是沉重的打击,所以在他临终前,把自己辛辛苦苦花了几十年的时间,研制出来的三连手铳原件,和自己多年的研制心得,一起给了自己的儿子,并让他带着东西赶紧逃走,千万不能被陈家的人捉到。

    还告诉他,由于陈家的缘故,以后也不能去百技堂,也不希望他以后为自己报仇,让他找个偏远的地方,过安稳的生活。

    年少的陈冲,没得办法只好到处逃命,因为三连手铳原件被他带走,陈家为了夺回,不惜派出了众多的人手,前去捉拿。

    还向百技堂谎报,说是他父子二人,偷了东西,逃出了陈家,使得百技堂的高层,非常重视这件事,也派出了不少人,到处追查。

    陈冲听取了父亲临终时的忠告,知道自己落到哪一放,都不会有好的结果,并一路奔走,尽量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躲藏逃命。

    昨晚也是被逼无奈,逃进了那片山区,被陈家族主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堂哥,追了过来。

    一番火拼之下,双方都未得手,在黑暗里僵持不下。后来,他见一向与自己父子亲近的水生叔,被堂哥残忍击杀后,悲愤不已。

    最后,出声把堂哥他们,引诱了过去,在他们靠近时,陈冲引爆了他事先暗藏在那里的自制轰**,将堂哥一行十四人,纷纷炸死在了当场。

    虽然,陈冲当时摆脱了纠缠,但自己也被轰**的余波,给波及到了身体,自己也不好受,身受重伤之下,不得已向王宝山求救。

    说到最后,陈冲也不解,自己明明被轰**的余波,震伤了内脏,本该倒地不起,生命垂危的状态。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啥事也没有,身上的外伤和内伤,竟然全部奇迹般地好了。

    王宝山当然不好把实情告诉他,只好说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是很清楚。

    当时看他昏迷,一直要水喝,自己并去山里找了些山泉水,喂给他喝了。或许是他身体底子好,所以才很快的恢复了过来。

    陈冲对此,更加的疑惑,心说什么样的山泉水啊?能有如此神奇的功效,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都能医好。

    真实的情况,王宝山肯定不能跟他说,就算说了,估计陈冲也会不相信。毕竟他经历的事,对一般人来说,太过离奇,太过惊世骇俗了。

    为了让陈冲不至于瞎想,王宝山只得说,他从黑风岭出来时,身上就带有疗伤的药物,为的就是发生不测。昨晚,刚好就给陈冲服用了,也不曾想,让他的伤好了。

    陈冲听后,虽仍有疑惑,但也想不出什么原因。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并再三感激了一番王宝山,多谢他的救命之恩,还说日后,一定好好地报答他。(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春梅(上)

    第八十一章  春梅(上)

    漆黑的深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轰……”

    突然,闪电划过天际,一声惊雷,炸醒了黑茫茫的夜色。

    莞平城城主府内的莲花池旁,是丫鬟们住的厢房。春梅就住南边最里面的那间偏房,距离莲花池很近,不到十步之遥。

    因为她年级小,经常被府上的其他下人们欺负,每天在府上忙前忙后,给她安排做的活又多,所以她每夜睡得都很晚。

    这时,大雨将至,电闪雷鸣,隐约可以听到阵阵的冷风,袭转大地,吹得树叶疯飞,门窗震动。

    刚躺下的春梅,听着房外的动静,吓得躲在了被窝里,瑟瑟发抖,心里一阵阵地犯怵。

    没过多久,嘀嗒嘀嗒的雨声,在屋顶响了起来,起初还很小,渐渐地越来越大,砸得屋顶的瓦块,嘭嘭炸响。

    “怎么就突然下起大雨了,这可如何是好?”听屋外的雨下大了,春梅心里惊慌了起来。

    屋外,雷电交加,大雨淋漓。黑暗的雨幕里,影影绰绰之间,一个人影在莲花池的对岸,一棵张牙舞爪的柳树下,正静静地站着观雨。

    他没有打伞,一身黑袍任由冰凉的雨水,淋洗湿透,如水一般贴覆在他的身上。在电光火石之际,惨白的闪电照耀下,身形消瘦的他,显得是萧瑟而寂寞。

    这边的春梅,在被窝里犹豫再三,最后没得办法,只得爬起来穿好衣服,找了一把油布雨伞,缩着纤瘦的身子,战战兢兢地开了房门。

    顿时,一股股寒冷的冷风,裹着更加冰凉的雨水,迎面而来,差点把她吹倒在了地上。

    面对屋外的魔风魔雨,春梅挣扎了一下,倔强地迎面冲了出去。她撑开雨伞,一路心惊胆战地来到了一个院落里。

    这里是晾晒衣物的地方,等春梅进去时,发现空旷的院落里,早已是狼藉不堪。原本架设的一排排竹竿,此时尽数倒在了地上,各类的衣物散落在何处,泡在了污水泥沙里面,已经分不清了原来的颜色。

    此刻,无情的雨水,正打在它们的上面,发出了啪~啪地轻响,像是它们在哭泣。

    春梅看到此等情景,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被她丢弃的雨伞,滚落到了一旁,冰冷的雨水,瞬间将春梅淋了个透湿,她却浑然不觉。在悲伤地哭了一会后,她无力地爬了起来,默默地去捡那些散落的衣物。

    衣物很多,在黑暗里,也看不出布料的好坏。泡了污水和泥沙后,它们都污秽不堪,脏兮兮的,而且变得很重。

    春梅吃力地抱着一堆衣物,向院角的一口老井走去,她把衣物放进了老井旁的一个大木盆里。来来回回,走了不下五趟后,她才把掉落的衣物,全部收捡到了一起。

    做完这一切,春梅已是累得半死,她拖着沉重的身体,又去老井边,准备打点水上来,好把那些弄脏的衣物,再重新清洗一遍。

    可当她打水的时候,人却体力不支,摇摇晃晃地倒下,一头栽进了老井。

    “噗通……”

    她落水的声音,沉闷而突兀,很快就消失在了雷雨之中……

    老井周围,又恢复了寂静,除了不时乍现的闪电外,震天的雷鸣;漫天的雨声,淹没着天地之间的一切异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春梅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她刚想起身,却惊讶地发觉自己一丝不挂,自己的衣物,不知何时,被人脱了……

    “你醒了?”

    就在她惊慌失措,惶恐不安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春梅连忙去看,却是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毫无声息地走了过来。

    “你是?”春梅见后,急忙裹紧了被子,一脸的惨白。

    “你叫什么名字?”这身着黑袍的男子,正是莞平城城主的儿子,城南的守尉大人,李一封。

    “我叫春梅……”春梅不敢去看他,战战兢兢地说到。

    李一封听后,陷入了沉默,一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春梅。

    沉默良久后,李一封转身去端了一只小碗过来。

    “别怕,这里是我的密室,很暖和,你刚刚被雨淋湿了,受了点风寒,身体还很虚弱,来喝了它…”

    春梅不知那碗里是什么东西,那里敢去接,再说她还**着身子,也不方便起来。

    “这是我刚刚熬好的姜汤,你把它喝了。”

    春梅一听是姜汤,脸上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但此时,她还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只记得,自己刚才收完衣物,准备在老井里打水时,不小心掉到了下去,落水时她就被晕了过去,怎么醒来后就到了这里?

    这是哪里?对方是谁?种种疑问,外加她现在怎么一丝不挂,自己的衣物去了哪里……等等,这一系列的疑惑,使得她心慌意乱,后怕不已。

    “我死了吗?”说完这句话,春梅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还活着,因为那间晾晒衣物的院落,在风雨交加的夜晚,是不会有人去的,况且她掉进的那口老井,还极其的深。

    府上都是些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只是一名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的粗使丫头,没有人会主动来救自己,也不值得他们那么做。

    “你只是受了点风寒,来喝点……”

    李一封对着春梅温,和地笑了笑,端着姜汤,用一只精致的勺子,勺了点汤水,喂到了她的嘴边。

    突如其来的境遇,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男人,让春梅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她很难理解,很难去接受,但身体虚弱无力,她竟生不出半点的抗拒。

    在给春梅喂汤水的时候,李一封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春梅听了,没有说话,只是愈发地裹紧了被子。

    “你很像我的娘子…”

    这句话一出,春梅脑海里轰的一声,像什么东西破碎了。一下子嗡嗡作响,一股深深地恐惧,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她本就慌乱漂浮的心,抓在了手里。

    “怎么,我很可怕吗?”李一封看她惊恐万状,依旧温和地笑到。

    春梅下意识地点了点,似乎又觉得不妥,赶紧又摇了摇头。

    李一封笑了笑,没有在意。他喂春梅喝完姜汤,并走到一处水池旁,看了看自己在水池里的倒影,不禁哑然失笑,说:“这副模样,也难怪你会不喜欢。”

    说完,他身上的黑袍,泛起了阵阵地黑雾,很快并将他的身形,完全包裹在了其中。

    眨眼过后,黑雾消散,李一封已经换了模样。

    他除了身形,和脸面未变,身上的黑袍,已经变成了一件雪白的长袍,一头黑丝,一如既往的披散在肩上。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就变了样,相比先前,真是判若两人。

    春梅看着他诡异的换装,虚弱的她,在极度地恐怖下,差点又晕死了过去。

    “别怕,现在不是好看了许多。”

    李一封在水池旁,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新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春梅惊恐地看着他,哆哆嗦嗦地问道:“你是人吗?”

    “我当然是人,不过不是一般的凡人。”

    “那你是?”春梅显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缩起了身子。

    “我是个修士……”

    “什么?”

    李一封看她疑惑不解,并隐藏起身形,人就消失不见了。

    春梅见此,大喊了一声:“鬼啊!”然后,她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等李一等重新现身出来后,看着春梅已经晕了过去,他眼里的温柔不减,走过去,掀开了被子……

    可就在这时,还没等李一封有所行动,突然从他的身上,飞出来一盏古朴残破的油灯,正是他得到的那件法宝,聚魂灯。

    豆大的灯芯上,绿油油的火焰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说小子啊!你就别再吓唬人家小姑娘了!”

    “老祖……”

    李一封见那聚魂灯,自行飞出,赶忙躬身行礼。

    “如今,你体内的魂丹初成,还需勤加修行,怎么为了这女子?而破坏了心境。”

    聚魂灯里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里有些责怪。

    “老祖,说的是,弟子只是看到她,想起了以前认识的那个女子,一时兴起,我并有些情不自禁了。”

    “我等修真问道之人,原本应该静心修行,固守本心,不应该贪恋一时的欢误,而分了心境……你看老夫我虽曾是一名老乞丐,终日是朝不保夕,可是为何能修得一身绝世的功法?后来,又创立鬼脉宗,成就了一代威震天下的开派祖师,你可想知这是为何?”

    这声音的主人,原来是这聚魂灯里的一缕残魂,却是那鬼脉宗的开派祖师,乌蓝上人。

    “但闻老祖道来。”李一封听后,面上一喜,又向着聚魂灯,行了一礼。

    灯火里,乌蓝上人说:“老夫当年时运不济,到了年过半百的年纪,才遇到了一名鬼修,方能灵光乍现,参悟了一丝鬼道的契机,修得一身不可一世的鬼道修为。然而这天地间,最重要的是实力,有了绝对的实力,才能立足,所以后来,老夫创立了鬼脉宗。”

    这乌蓝上人所说不假,他的一生,可谓是坎坷多磨,从小到大经历了无数的磨难,遭受了许多非人的待遇。

    当他年过半百的时候,由于家破人亡,孤苦无依之际,无奈过起了逃荒的生活,四处行乞,讨饭为生。

    后来的一天,他在街上乞讨时,被路过的一位云游道士,收作为徒。从此跟这道士四处游历,开始参悟道玄,想以此脱离那凡尘苦海。

    这云游道士,自称启智真人,原属于云浮国境内一个修真宗门,玄元门的长老,因为犯了宗内戒律,被抹去长老的地位,赶出了玄元门。

    这也是启智真人一生的痛,多少个日日夜夜地追悔莫及,多少次的自责和内疚,最终在他的心中,酝酿成心病,并滋生出了心魔。

    修真之辈,如若终日被心魔所扰,修为倒退不说,如何还能继续精进。

    乌蓝上人跟着他的师傅,云游四方,除了不辞辛苦地修行外,他还得时常地帮助师傅,渡过每次复发的心魔,阻止启智真人被心魔反噬,落得个修为尽毁的下场。

    跟着师傅久了,乌蓝上人也渐渐地明白了,启智真人收他为徒,除了看重他的天资外,明面上如他所说,是为了帮自己克制心魔;可实际上,却是不怀好意。

    究其原因,启智真人被逐出玄元门,是因为他偶然间,得到了一件法宝,一盏古朴残破的油灯,聚魂灯。

    在一次闭关中,炼化这件法宝时,他不慎走火入魔,莫名地引来了一位域外天鬼,被其洗脑后,又签下了契约后,转修了鬼道。

    那域外天鬼,曾对他说:鬼道功法,修炼者需以他人的精魂、阴灵为引,聚魂炼魄,炼化成阴魂之气,汲取其中的真阴灵力。

    启智真人为此,搞得当时的玄元门,经常无缘无故地失踪门内的弟子。后来东窗事发,被玄元门众多的高阶修士们击败,身受重伤后逃了出来。从那以后,并过起了逃亡的生涯。

    为了让自己能续命,和躲避玄元门的追杀,启智真人只得四处躲藏。在亡命之余,还为自己寻找可以托命之人,授以自身传承的功法,等时机成熟之时,并熔炼他人的阴灵魂魄,运用移花接木的秘法,改换自己的本来面目,换个身份更好地躲避隐藏。

    在乌蓝上人之前,已经被其炼化了不下十多人,都是被启智真人成功炼化夺了身体。

    然而,轮到到乌蓝上人时,除了他自己的警觉外,也合该他时运到来,在启智真人就要将他炼化时,被玄元门的高手赶到,两方大打出手。

    在拼杀斗法中,启智真人以一己之力,斩杀了来犯的六名高阶修士,自己也油尽灯枯,魂灵消散而逝。

    乌蓝上人就这样死里逃生,还得了启智真人的所有真传,也与域外天鬼签下了契约,从此修为精进。在苦修数十年后,成功地将自己的境界,从魂丹境界突破到了鬼婴的境界。

    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的修为,若想再精进一步,突破到那域外天鬼所说的鬼仙境界,光凭他个人的能力,也无法办到。

    因为随着境界的提升,他所需要的修炼资源,就会越来越多,再也不能跟之前一样,一味地苦修。

    而且自己的寿元将尽,时间上也不允许。于是,乌蓝上人并将一些大小的修真门派,强取豪夺了一番,收集了无数的天材地宝,创立了自己的宗门鬼脉宗,收徒无数,方便自己日后的修行。(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春梅(下)

    第八十二章  春梅(下)

    “不论何时,只有自己有了足够强大的实力,方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你要时刻明白这点,切不可为了一己私欲,破坏了心境……”

    乌蓝上人的残魂,说完自己的往事,也是一阵地唏嘘不已,他还告诫了一番李一封。

    “老祖说的极是,弟子受教了。”李一封听完乌蓝上人的讲述,内心是波澜壮阔,不禁由衷地跪倒下去,匍匐在地上,深深地瞌了几个头。

    “趁老夫,还有些兴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李一封听后,心里一阵火热,想了想,就说:“老祖,弟子我也机缘不小,得您现身指导,虽修行不长,但如今也有所收获,我想问一问,张前辈师傅,当初修行到了何种境界?”

    这个问题,一直压在他的心中很久了,不仅是为了自己,可能更多的是为了他神魂中的张东阳。

    “她资质不错,但命格不好,没有充足的资源,秉性也太过善良,所以修为一直无法精进,最多突破了魂丹境界。”

    乌蓝上人如实相告,末了,他又有些痛心疾首地说:“至于和你融合的张东阳,就更加不用说了,资质不好,人也儒弱,竟然连魂丹都未凝聚,真是浪费了老夫的真传啊!”

    李一封听到这里,心里触动很大,心想自己短短月余的时间,就凝聚出了魂丹,难道是自己天资聪慧,资质超群?

    “哼…你这哪是天资聪慧,而是老夫强行炼化了积累在聚魂灯里的真阴灵力,给你灌体而成。”乌蓝上人说这话时,语气明显有种哭笑不得的恼怒。

    乌蓝上人的这话不假,李一封能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在自己的丹田内,凝聚出魂丹,也确实是他所为。

    当日,李一封被望月古琴的琴音所扰,导致他修炼《聚魂决》走火入魔,遭受秘法反噬。在他的性命,不保逃走之际,一直影藏在聚魂灯里的乌蓝上人,现身而出,在半道上,把他救了下来。

    还唆使他,前去城西的西苑,将正在那里风流快活的一干人等,全部炼化成了阴魂煞力。

    最后,又在乌蓝上人的帮助下,将聚魂灯内汲取的阴魂煞力,全部炼化提纯成了真阴灵力,并强行给李一封施展了灌体**。在数天的功夫里,那股庞大的真阴灵力,在李一封身体的丹田内,渐渐地凝聚出了一枚米粒大小的魂丹。

    当然,乌蓝上人这么做,却是为了履行,跟他签订的一份契约。

    这份契约,如同当日乌蓝上人跟域外天鬼,也和启智真人他们签订的一样,都是为了给那域外天鬼,提供服务。

    至于是什么服务,李一封就不得而知了。

    李一封没见过那个神秘的域外天鬼,所以心中一直有些担忧,并隐隐地有种不好的感觉。

    “小子,你现在修为微弱,还接触不到,等你修为高深之时,突破了鬼婴境界,自然会接触到。况且,这些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要不然老夫的一缕残魂,还能千年不灭。”

    李一封心中所想,乌蓝上人自然清楚,并对他是循循善导,一副博学多识的老先生,在劝慰好学的弟子一般,好言相劝。

    “多谢老祖垂青,是弟子多心了。”李一封想了想,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心生抗拒,并又乌蓝上人,磕了几个头。

    拜完,他又说:“启禀老祖,我想教她功法,让她陪我一起修行。”

    “这有何妨?她若能修为有成,他日也能为你助力。”

    “多谢老祖…”

    “牢记你我之间的契约,我这里还有一丝鬼仙白焰,你拿去好好参悟,与她与你,都将有莫大的好处。”

    油灯里的乌蓝上人说完,只见灯火中,忽然射出了一朵纯白色的小火焰,直接向着李一封飘去。

    李一封闻言大喜,但过后他却心中大骇,只觉那鬼仙白焰里,似乎蕴含着一股、他无法抗住的力量。

    那是一种,如同山岳压顶般的巨力,和无比的阴寒,一起向他袭来。一下子并把他压倒在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容他生起丝毫的抗拒之心。

    “小子,如果连这一丝鬼仙的白焰之力,你都承受不起,那何谈以后,何谈你爱的人?你只有汲取炼化了它,才能真正修习《鬼脉真经》……”

    乌蓝上人的残魂,说完这话,并不再开口,油灯也恢复了原样,重新回到了,李一封的身体里。

    李一封趴在地上,痛苦难挡。那乌蓝残魂口中的鬼仙白焰,没等他反应过来,并覆在了他的印堂之上。

    顿时,一股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寒冰之力,带着刺痛骨髓的寒意,进入他的体内,充沛到了全身各处,使得他浑身难受煎熬,身体好像快要被冰封了一般,生不如死……

    “啊……”

    强忍着身体的四肢百骸,快要被冰冻般的剧烈疼痛,李一封艰难的抬起了头,仰天长啸。

    此时,他双眼里的眼球,已变成了纯白色。一阵阵的白色烟雾,从他的双眼里、嘴巴里溢出,弥漫开来,瞬间并形成了一股强烈地白色风暴,在他的周围笼罩了起来。

    白色风暴里,李一封吐了几口乌黑的鲜血,身体一下子虚弱到了极点。为了心中的不甘,他爬起来盘腿坐下,双手不停地变化着指决,口中念起了功法秘诀:

    “天昭昭,地茫茫,万物殇,死灵殃,魂魄缢,聚虚无,炼阴阳,开鬼脉,引鬼灵,驱鬼神……”

    随着,密密麻麻地咒语秘诀的咏唱声中,围绕着李一封的白色风暴,时快时慢,时大时小,犹如跟着他的呼吸同步一般,正在呼吸运转。

    这时,就在李一封承受着巨大的寒冰之力,汲取炼化那鬼仙白焰的时候,一旁昏睡在床上的春梅,正经历着一个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在梦里,春梅来到了自己儿时的时候,在乡下的那个雨天,年仅九岁的她,被她的父亲,卖给了城里来的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城里一个大户人家的佣人,只花了一两的碎银子,就把春梅带到城里,转手以十五两的价钱,把她卖到了城主府里。

    那个灰蒙蒙的雨天,雨一直下,在寒冷的风雨中,春梅从一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小鸟,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名洗衣干活的粗使丫头。

    虽然,从此以后,不用再挨饿了,不用再去讨饭了,不用去祈求食物了;但她却从此失去了孩童的微笑。

    在城主府里,她在繁重地劳动中渡过了,三年的日日夜夜。

    短短地三年,让她忘记了自己的家,忘记了自己曾经的一切。残酷的生活,逼着她前进,如果不忘记,她将被毒打,不给饭她吃。

    多少次的流泪,才换来了满身的伤痕,受的伤害多了,她不得已,终于把自己也忘了。

    最终,除了干活,不停地干活,心里就容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那时的她,多么希望自己死掉。死了后,可以变成小鸟,飞到天上,逃离城主府。

    可那对她来说,永远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然而,这个天真的梦想,现在很快在她的梦里。得到了实现。

    春梅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在天上飞,飞啊、飞啊、飞啊,一直飞,漫无目的地飞翔在天际。

    在那无边无际的天空里,茫茫的云海间,似乎只剩了她一个人。她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自己将要飞向何处,就这样不停地飞。

    起初,她还觉得如同鸟儿一般,能在天上飞,感到快乐,感到无比地自由自在,终于不用再洗衣服了,终于不用再呆在,那个满是坏人的地方了。

    可当春梅,一想到坏人,突然一支利箭,从下方飞来,差点射中了她。不想,过了一会儿,又有无数个黑点,出现了她的前方。

    那是密密麻麻的箭矢,正铺天盖地般地向她冲来,吓得她赶紧往后飞。

    但是,无论她怎么躲避,最后,仍旧被一支利箭,击中了腹部,剧烈地疼痛,从她腹部蔓延到全身,使她几近昏厥。

    但她却没有因此而放弃,依然带着流血不止的伤口,继续在天上飞翔。

    无数的利箭过后,接着,又是一阵阵地大风,呼啸而来,吹得她摇摇欲坠,浑身冰凉无力。

    可掘强的她,仍旧没有退缩,咬着牙坚持了下来,继续往前飞去。

    大风过后,前面又出现了一片片厚厚地乌云。已经经历了太多苦难的春梅,望着那片乌云,小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因为她天真的想到,乌云的背后,肯定是温暖的阳光了。

    于是,她鼓起勇气,飞进了乌云。然而,她刚进去,就一道暗藏在乌云里的闪电,击中了她纤细的身体,瞬间并将她打落了云端,从天上,直直地掉了下去……

    “啊……”

    无尽的黑暗里,春梅惊恐地叫出了声……

    此时的她,浑身湿透,汗流满面。等她挣扎着睁开双眼,完全醒悟过后,她这才发现,刚刚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她惊魂未定,四处打量,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床上,周围的场景,却很陌生,不是自己的房间。

    她想起身,发现自己,仍旧是一丝不挂,难道自己还在梦中?

    此时此刻,这是她唯一的念头。

    “不用惊慌,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修行。”

    这时,一个一身白袍,满头银丝,眉梢霜白的年轻男子,正盘腿坐在离床,五步开外的地方。

    若不是他开口,春梅还不知周围有人,她一直躺着,更本看不到那边。

    只见那男子,虽身形消瘦,却是仪表堂堂。他英俊的脸上,除了白眉银丝有些怪异外,还有那么的几分帅气逼人,和潇洒倜傥。

    “春梅,我是李一封。”男子微微一笑,温和地说到。

    “你是大公子?”春梅听后,惊恐万状地看着他。

    这时,看李一封神情淡雅,举手投足间,看似柔弱无力,却又好像蕴含着某种规律,想必他已经汲取炼化了那朵鬼仙白焰。

    而且,他的连头发和眉毛,都变成了银白色,倒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帅气和迷人。

    “嗯,我已经为你准备了热水,你起来洗个热水澡吧!”

    “什么?”春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的城主府大公子,会给自己准备洗澡水。

    “别怕,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道侣。”李一封说完,并起身就走,出了密室。

    春梅看他离去,起身看到了密室的那个水池,正冒着热气,白雾升腾起来,袅袅苒苒,烟烟蕴蕴,朦朦胧胧。一时之间,密室就好像变得暖和而温馨了,变成了一个梦幻般的房间。

    而且,水池里的水面上,还漂浮不少未知的白色花瓣,一股股清香怡人的花香,弥漫开来,让春梅闻了,不禁为之陶醉。

    到底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出身,几时见过这等场面,春梅见此时密室之中,就只剩下了她一人,并起身蹑手蹑手地下了床,钻进了水池里。

    “呦……”

    温暖的热水,瞬间把她包裹了起来,从未感受过的舒服暖意,使得她不禁发出了声音。

    就这样,她尽情地泡着热水浴,享受着这难能可贵的短暂快乐,一时之间,忘乎所以。

    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包容着她,让感觉周身舒畅,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很多。

    春梅躺在水池里,竟然产生了另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好像重获新生般,让她倍感舒服。

    她感觉自己的身上,曾经落下的伤口和鞭痕,正在渐渐地消退,就连她粗糙的皮肤,也开始变得细腻光滑了起来……

    这个水池里的热水,似乎有种了魔力一般,还让她浑身上下的毛孔收缩,肌肤也变得紧致,而有弹性。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春梅沉浸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中,一时迷醉在了其中。

    在她享受着花苞浴,无意间看到水池的不远处,还整整齐齐地叠着一套衣物,那是一套内式白底,外套艳红的大红袍,外加一双同样艳红的绣花鞋。

    看它们的样式,和面料色泽,都是上等之作,也是春梅一直以来,心仪已久,却始终望之不及的新装。

    看着那套崭新的衣物,春梅想起了城里,新娘们出嫁的时候,所穿的婚装。

    此时,她的耳边,似乎又回荡起了李一封离去时,曾留下的那句话:

    “别怕,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道侣……”(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黄江码头镇

    第八十三章  黄江码头镇

    夜里的大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方才停歇。

    王宝山和陈冲二人,因为昨晚的大雨,不得已留宿在了黄江边的码头镇。

    说是留宿,还不如说是躲了一晚上的风雨。由于他俩浑身的衣物,破乱不堪,外形比平常的乞丐,还要落魄,且行迹不轨。码头镇的百姓们,哪敢留他们,在自己家里过夜。

    百般无奈之下,他俩只好在镇上,找了一处废弃的荒宅,猫在里面过了一夜。

    这时,天光放亮,王宝山就早早地起来,去找了点雨水,简单洗漱了一番。

    “王大哥,醒了啊!”不知陈冲昨晚是不是太累了,等王宝山洗漱完了,他才睡醒。

    “是啊!你也快起来,等下去看看,今天有没有船过江。”

    昨天下午,他们二人赶到码头镇时,天色已经晚了,对镇上的情况,还一无所知。

    “好的,我们先去镇上看看情况再说。”陈冲说完,起身收拾了一下。

    收拾停当后,王宝山二人,出了荒宅,来到了镇上。

    放眼望去,这码头镇也不大,说它是个镇集,还不如一般的村庄大。除了镇中那条,不到百步多的小巷,看起来像条街道外,其他的民房,都是些茅草顶的泥墙房。

    若不是进镇的路口,用木牌写着“黄江码头镇”的字样,王宝山还曾一度认为,这就是个小村落。

    此时,镇上的百姓们,已经开始了一天劳作。镇集的街道上,行人不多,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倒是没有人去理会他们。

    早上起来,就没吃东西,王宝山就带着陈冲,进了码头镇上,唯一的一间小酒馆。准备吃点东西,顺便找店家打听点情况。

    大凡酒馆,除了悬挂门头牌匾外,不论大小,几乎都会在自家的门前,挂一面大旗,旗面单留一个“酒”字,顾客老远就能看到。

    码头镇上的这家小酒馆,也不例外,门前挂着一面酒旗,门头是一块木牌,上书“一碗醉”。

    王宝山看了那门牌,不觉有些好笑,什么酒这么大的劲头,喝一碗就醉了吗?

    这酒家虽小,但那“一碗醉”的门头,在气势上确实是不小。他们二人进去后,却发现小酒馆的里面,乱七八糟,连个像样的桌椅板凳都没有。

    除了堂屋的中央,横摆着两块一尺半左右长的大木板,用石头泥块搭起来充当桌子外,就只剩下了五六张、破旧不堪的小板凳。

    “这……”

    看着里面的一切事物,简陋得有些过份,王宝山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来了…”这时,一声慵懒的话音响起,一个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从屋外走了过来。

    “店家,在吗?”王宝山看他一身破烂的衣衫,还穿着个破草鞋,人虽不高,却瘦得像个竹竿,以为他是个要饭的乞丐,就没去搭理他。

    “来了,就先坐会,我去给你们拿酒吃……”

    中年人说着,自顾自地进了里屋。

    “莫非,他并是这家店的老板?”

    王宝山望了一眼陈冲,想确认一下自己的想法,可陈冲只是摇了摇,表示他也不清楚。

    中年人进去后,不一会,他就抱着一个黑釉的大酒坛子,悠然自若地走了出来。

    说是坛子,还不如说是一口缸。因为那个大酒坛子,都快赶上一口中型的水缸了,足有半人多高,酒坛子的坛口,都顶快到了中年人的下巴。

    如此巨大的酒坛子,若加上装满的酒水,看起来不下百斤的份量,而看似瘦弱的中年男人,竟然就那样双手抱着,貌似一点都不吃力的样子。

    这反差之大,看得王宝山二人,是目瞪口呆,愣在了当场。

    “嗙……”

    大酒坛子落在了木台子的旁边,将屋里的地面,都砸出了一个大坑。

    王宝山这才注意到,这屋里的地面上,凹凸不平,许多大小不一的小坑,重叠反复,到处都是坑洼。看来都是被这样的大酒坛子,给砸出来的浅土坑。

    酒坛虽大,坛口却很小,只有茶杯大小。中年人放下大酒坛子后,变戏法般地从身后,摸出了一根肮脏不堪的竹制酒盏,外加两只同样脏兮兮的大酒碗。

    揭开封口的大红布,竹制的酒盏,刚好可以伸进去取酒,看来跟那大酒坛子是配套的酒具。

    说来也怪了,那看着比酒杯还要小很多的酒盏,打出一盏酒后,竟然可以装满一大碗的酒。

    中年人连打了两盏酒,各装了两只酒碗,摆到了木台子上。他没去理会,王宝山二人,此时呆傻的模样,也不开口说话,只是斜靠着大酒坛子。拿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们,神情上似乎很享受,他们的这种表现。

    王宝山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看这架势是让他喝酒,也就没多想,并拿起了一只酒碗,准备喝。

    “慢,王大哥,切勿随便喝人家的酒。”陈冲见状,赶忙出言阻拦。

    王宝山被他这么一挡,也回过味来,心里不禁有些后怕,怪自己太过冒失,差点忘了人心的险恶,不能随便相信人。

    “怎么,担心酒里面有毒吗?”中年人笑了笑,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

    王宝山听了心里过意不去,并说:“大叔,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想来买几个馒头充饥,不曾想过吃酒。”

    中年人听后,收起了刚刚的笑容,语气有些不悦,说:“不吃酒,你们来干嘛?我这只有酒水一碗,不卖吃的东西。”

    “那我们能向您打听一点事吗?”

    “打听什么?”中年人一愣,语气也缓和了一下。

    “我们想来问问,镇上有船过江吗?”

    “没有。”

    “什么?”

    王宝山见他回答得,如此的简单,大为不解。

    过来的路上,他可是看到码头镇上,几乎家家户户门前的院落里,大部分人家都挂着渔网,一看就知道这个三面环山的码头镇,并是个以打鱼为生的镇集,镇上的船只肯定不少。

    “昨晚下大雨,江水上涨了不少,镇上是没有人,愿情出船的……”

    陈冲听了眉梢一撇,盯着那中年人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但什么也没看出来,并说:“我说店家,这似乎有些牵强吧!江水上涨,跟出不出船,没什么关系吧?”

    中年人听了陈冲的质问,嘿嘿一笑,说:“他们是不敢出船。”

    “为何不敢?”王宝山看他笑得不自然,就问到。

    “你们吃了酒水,我并告诉你们…呵呵…”

    中年人的意思,还是要让他们喝酒,陈冲听罢,拉着王宝山就往外走,不愿在此浪费时间。

    “二位小哥,且慢……”

    “大叔,你有什么话就说,我们还有事。”陈冲没等王宝山开口,自己就先说了。

    中年人却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给他们说了一件怪事,而且这件怪事,就发生在昨天的下午。

    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江吃江。居住在江边码头镇上的百姓,也不例外,他们大多以摆渡为主要营生,捕鱼则为副业。

    除了有人需要过江的时候,出船送过往的旅客们过江外,闲暇之余,有些人并驾着渔船,到江上捕捞。

    有的则是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下网,放上鱼饵,过些日子再去收网,运气好的话,每一张拉上来的网里,都能有不小的收获。

    就在昨天,几个渔夫趁着天气晴好,风平浪静,相约去江边收网。几张网拉上来之后,都有数量不等的鱼虾,在鱼网里活蹦乱跳。

    渔夫们的心情,都很不错,干得更是热火朝天。

    这本来和平时一样,是个及其常见的场面,可没过多久,他们在收网的时候,怪事就发生了。

    突然,有一个人惊叫了一声,众人随后举目四望,只见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个渔夫正眼露惊恐,呆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鱼网。

    “怕是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其他的几个渔夫中,一位老者满心狐疑,放下手里的伙计,带着其余几人,围拢上去。

    只见那个惊叫的渔夫,满脸惊恐,手里正攥着鱼网,鱼网里是一群活蹦乱跳的鱼虾,左冲右突,想跳出鱼网的束缚。

    可是在那些鱼虾的缝隙之间,有一条白蛇,一条惨白的无鳞白蛇,如同一条白森森的肉条,足有三尺左右长,擀面杖粗细,就那么突兀地横在鱼网里。

    那条白蛇,软若无骨,像条麻绳,耷拉在鱼虾里面,一动不动,视乎是死了。

    老渔夫拿根树枝,颤颤巍巍地挑拨了一下白蛇,见它仍没有反应,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并把白蛇挑起来,小心翼翼地送进了江水里。

    奇的是,这条看似死了的白蛇,一碰到江水,又活了过来,还一头钻进了水底。

    等白蛇消失了,那位老渔夫才开了口,说那条白蛇乃是这江中的灵蛇,不然怎么会没有蛇鳞呢?

    而且,他老人年龄不小,在这黄江边捕鱼下网几十年,见过的鱼类生灵,自然比一般人多。所以,周围的渔夫们,对他话无不信以为真,回家后并将捕到灵蛇的事,向其他人一说,很快这件事,就在码头镇上,传的沸沸扬扬。

    本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到了晚上,电闪雷鸣,魔风魔雨,宣泄之时,那位老渔夫在回家的路上,经过江边时,不小心掉进江水里,被江水带走了。

    当时,镇上的人,想去救他,却没能把他救回来。人们回想起白天的怪事,都是心有余悸,纷纷说是那老渔夫,触碰了灵蛇,惹怒了那条精灵,被它收走了性命。

    一时之间,那条白蛇,闹得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王宝山听完,心中也明白了昨晚,下着那么大的风雨,偌大的码头镇上,竟然没有人肯收留他们过夜,原来是因为这个。

    可这事,算得上是怪事吗?天底下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就是条小白蛇吗?当真有那么邪乎,搞得他们如此地神经兮兮。

    “外乡人,给你们一个忠告,现在镇上的百姓们,都不敢出船,怕被那条灵蛇,害了性命,所以你们过不了江。”

    陈冲显然是不相信,并说:“既然他们不敢过江,那我们自己想办法。”

    “呵呵…这茫茫的大江,深不可测,如今江水上涨,江上风浪疯魔,渡不得船只,我也是一番好心提醒你们,别不知好歹。如若不听,到时别无缘无故地喂了江里的鱼虾,变成了江中水鬼…”

    中年人说着,捋了捋脏乱的胡须,接着又说:“况且,这酒是粮**,浪费了招人骂。我这酒既然给你们倒了出来,你们若不吃它,并是浪费。所以吃碗酒再走,也不耽误你们的事。”

    中年人看他们不喝酒,有些不耐烦,靠在大酒坛子上,脸上却摆出了一副你们不吃酒,就别想走的表情。

    “我说大叔啊!我们又没说要吃酒,只是走错了地方,你为何非要我们吃酒?”陈冲一听,眼中顿时寒光一闪,右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了腰间的皮袋子上,那里面装着的东西,正是三连手铳。

    到此,王宝山也明白过来,知道是中年人明摆着要强买强卖,还拿什么怪事来忽悠他们,定然是惹得陈冲生气了。看样子,陈冲还动了杀机,为了不多生事端,他连忙说:“多少银子一碗?”

    “呵呵……我这酒也不贵,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只要五两银子一碗,你们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中年人一听,王宝山问价,立马热情了起来,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王大哥,别听他瞎说,这分明是村野刁民们,时常惯用的欺诈行径,好用来欺诈过往的外地人……我看他也没安什么好心。”陈冲哪里相信中年人的鬼话,心中更是恼火。

    王宝山一听,一碗酒竟要五两银子,像是听了个大笑话,心中对这看似人畜无害的中年人,不禁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并说:“大叔,你这酒,我方才闻了闻,一点酒香味都没有,我看分明就是水,你这样唬弄我们,也就算了,而且开价还高的离谱,你这分明就是哄骗不成,并开始明抢了。”

    这真是人心险恶,让人是防不胜防啊!(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横渡黄江

    第八十四章 横渡黄江

    “放屁,小子你懂个毛…我这可是上等的好酒。”

    中年人听王宝山说他,拿水当酒卖,整个人,突然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

    “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真是欺人太甚,老子好心卖酒给你们吃,你们还血口喷人,不识好人心。”

    他越说,声音就越大,最后,直接喊了起来。

    “乡亲们,都快过来,有两个外乡人,欺负咱们的老实淳朴……”

    他这一喊,周围的百姓们,纷纷跑了过来,不少人手里还拿着家伙。

    “哪里来的小杂毛……”

    “在哪里?”

    “什么世道啊!竟然敢上门来找麻烦……”

    “稳住,别让他们跑了,等我来收拾他们……”

    不一会儿的功夫,各种叫骂的呼声,由远及近。数十个镇上的镇民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扰扰地围住了“一碗醉”的大门口。

    王宝山和陈冲,还是太年轻了,几时见过这样的阵势。面对码头镇上,几十个彪悍的百姓们,他们二人一下子慌了神,竟然六神无主了。

    “小子,这碗酒,你们还吃不吃?”中年人见镇上的百姓们,都跑过来助威,不免喜上眉梢,更加地肆无忌惮了起来。

    “好吧!我吃……”王宝山看形势逼人,不得不自认倒霉。说完,他也不含糊,上前并将那两碗所谓的上等好酒,一口气给喝完了。

    “这是十两银子。”喝完酒,王宝山又从钱袋里,摸出了一锭银子,放到了木台子上。

    做完这些,他抬脚并要往外走,却发现堵着大门的镇民们,仍然把大门堵得死死的,看来他们并不想就这么算了。

    一旁的陈冲,早已是忍无可忍,见银子都给了,这帮人,还是不离去,并当场喊到:“酒也吃了,银子也付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看二位小哥,出手大方,我们也想卖点东西给你们,呵呵……”人群里,一个双眼木纳、老实巴交的汉子,咧嘴笑了笑,还有意扬了扬手里的菜刀。

    “砰……”

    但回答他的,却是一声惊雷,随后浓烈的硝烟,弥漫在“一碗醉”酒家内,呛得众人眼泪直流。

    等硝烟散去,人们这才惊恐地发现,“一碗醉”酒家的一面土墙上,不知何时,裂开了一个海碗口般的大洞。

    “啊……”

    刚才还在笑的汉子,如同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惨叫一声后,惊恐至极地挤开身后的人群,不要命似的跑了。

    “那是什么东西?”

    “快跑啊!我可不想身上开个大洞……”

    人群里,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接着,刚刚还围堵的镇民们,此时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四散奔逃,有的人甚至跑得是跌跌撞撞,好像深怕自己因跑慢,而被那恐怖的东西,害了性命。

    陈冲在情急之下,使用三连手铳,施展了一下自己的神威。现在见围堵的人群跑了,连忙拉着王宝山往外走。

    “等等……”王宝山离陈冲最近,刚刚三连手铳发射时,发出的响声,震得他耳膜生疼,直到现在他还处于发懵的状态。

    “银子?”

    等他的神志,稍微清醒了一点后,想去找木台子上的十两银子,却发现银子不见了,那中年人也不见了,甚至连中年人的大酒坛子,也跟着不见了。

    “走吧!”陈冲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先离开了再说。

    王宝山看他似乎有话不方便说的样子,并不再找银子,憋着一口闷气,往外走去。

    他们二人出了“一碗醉”,一路往镇子深处的码头走去。

    此时的码头镇,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空荡荡的街道上,不见一个人影,想必镇上的人,因为害怕,全都躲了起来。

    王宝山还想去找人问哈,看哪有船只过江,却被陈冲拦了下来,说是去问了也没用,还不如去码头找找看。等他们到了码头,发现码头上空荡荡的,不见一条船只。

    看来是镇上的百姓们,连夜把他们赖以生存的船只,都搬回了家。因为昨晚大风大雨,停放在岸边,很容易被江水冲走。

    王宝山见没有船只,只得到处查找,没曾想在岸边,发现了一艘看似被人废弃的小渔船。

    王宝山二人,也不客气,直接解开绳索,上了那艘破旧不堪的小渔船。上了船后,他们发现自己二人,都不会划船,况且船上,又没有船浆。

    没办法,王宝山只好拆了船上的一块木板,临时充当一下船桨,自己并笨手笨脚地拨着江水,想试图划动小渔船。

    好在,他忙活了一阵后,小渔船总算动了,虽然前进得有些歪歪扭扭,但这也不能怪王宝山划船的技术不行,因为他这是第一次划船。

    “陈家兄弟啊!刚刚你是不有话要说?”等船动了后,王宝山总算松了口气,并问陈冲。

    陈冲此时正在给他的三连手铳,填装弹药,并说:“实不相瞒,我这三连手铳,填装弹药,需要时间,刚才我三发同开,才有那么大的威力。我也是捏了一把汗,万一震不住他们,我们可就麻烦了。”

    随后,他又给王宝山详细地讲解了一下,如何使用火铳,如何填装弹药,需要注意哪些事宜……等等,总算让王宝山有了个初步的了解,对于刚才的事,现在回想着都有些后怕。

    “还得亏你突然想到了用这个办法,不然今天的后果,不堪设想啊!”王宝山后怕之余,不禁对陈冲感激不尽。

    “这也没啥,真想到他们会那么坏,而且我这方法只能用一次,也只能对付不知底细的人,换个懂的人,估计就得作废了。”陈冲装完弹药,又从一直背着的**袋里,取出了一支单管的手铳,也装起弹药来。

    王宝山看他不值一把手铳,有些好奇地问:“你们陈家,都是制作这个的吗?”

    “嗯,虽然是为百技堂研制武器,但总得来说,还是在给国主办事。”

    王宝山一听,突然心中意识到了另外的一件事,并问:“这个火器比弓箭的威力,大了不知多少倍,不知地南国的军队里,是否已经装备了?”

    “那就不清楚了,我家在陈家的地位也不高,能知道的东西,也不多。依我看应该不多,可能只有某些重要的人物,才会佩戴,毕竟这东西的制造过程,及其麻烦。而且对**的要求也高,稍有不慎,还会伤及无辜,或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你还记得前天夜里,我使用的震**吧!那威力如何?”

    “那威力真是惊天动地啊!”王宝山回忆起来,都有震惊。

    陈冲嘿嘿一笑,说:“呵呵,那还不算什么,等有机会,我让你见见真正能惊天动地的火器。”

    “那是什么火器?”王宝山像个求知的学者,对陈冲的话,大感兴趣。

    “一种大型火器,叫做开山炮,一炮可以将一座大山,轰开炸成碎片。”

    “真的吗?”正在划船的王宝山,听她说,能一下将大山炸成碎片,惊得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陈冲看他那副无比震惊的模样,不觉好笑,又说:“呵呵,这种大型火器,我们地南国是没有,不代表其他几个大国没有……不过你还别说,我正好知道它的研制技艺。”

    “你会做?”陈冲说的其他的大国,王宝山曾经也听杜小三提过,他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世间还真那种可以破碎大山的武器,而且眼前的少年陈冲,竟然说自己会做,这一切,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我一个人,肯定不行,需要的东西也不少,总之那种威力巨大的火器,研制起来,相当的麻烦,需要动用巨大的人力物力。”

    “陈家兄弟,如果有机会,你做一些威力不大的那种炮吗?”

    王宝山想到了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工欲行必先利其器,如果黑风军拥有了那种火器,必将是实力大增,到时还怕什么莞平城的卫士们。

    “这倒不难,只要有足够的人力和物力,都不是难事。”

    接下来,陈冲又给王宝山,讲了许多关于火炮方面的知识,让他的见世面增长了不少。

    在闲谈中,他们的小渔船,渐渐地的划到了黄江的中央。由于,昨晚下雨,江水确实上涨了不少,波浪也大了许多。

    看着岸边一片的山地,王宝山却没有看到码头之类的地方,显然那江边镇在别的地方。

    快到中午了,灰蒙蒙的天色下,破旧的小渔船,在昏黄的江水上,随着波浪的起伏,被推着向前驶去。

    不一会儿,江面上突然刮起一阵阵的大风,江面的江水,也开始动荡不平了起来。

    “啪…啪……”

    脆弱的船体,被一浪接一浪的江水,无情地拍打着,忽高忽低地飘荡起伏不定,使它已经脱离了王宝山的掌控。

    急得他是满头大汗,深怕再来一个稍大一点的浪花,自己乘坐的这个小渔船,就彻底支离破碎了。

    “王大哥,坚持住,我们上岸了就好了。”

    陈冲看小渔船被颠得厉害,赶忙收拾好火器,拆了一块木板,跟着王宝山,一左一右地划水,试图控制着小渔船,赶紧向对岸划去。

    此时,天色阴沉下来,似乎是风雨欲来的迹象。

    王宝山二人,更加不敢怠慢,他们齐心协力,拼命划水,赶在风雨到来前,终于到了岸边。

    等他们上了岸,刚找好一个突出的山崖下时,大雨并倾盆而下。

    王宝山就着落下来的雨水,伸手洗了把脸,看着陈冲在检查自己的**袋,并问他:“这火器不能沾水吧?”

    “嗯,所以一般都用牛皮袋防水,我这**袋里面是一层牛皮,所以不怕淋湿,若是掉进水里去了,就不敢保证了。”

    王宝山想了想,并说:“看来,很多东西,还不能尽善尽美啊!”

    “呵呵,世间哪有尽善尽美的事,只是我们努力做好,不留遗憾就行了。”陈冲说着,检查完**袋后,也伸手接了点雨水,洗了手脸。

    王宝山看了看滔滔地江水,冲走了小渔船,有些为难地说:“船没了,以后得赔钱给人家啊!”

    陈冲却不以为然,对他说:“赔他做甚,等下次,我们还得去要回那十两银子。”

    说完,他又问王宝山,说:“王大哥,你刚才喝的真是水吗?”

    “你觉得呢?”王宝山似乎回味着那两碗所谓的酒,笑了笑。

    “我觉得那就是水,我虽不曾饮酒,但也知道酒精的气味,刚才我可没有闻出那是酒。”

    王宝山说:“你觉得那“一碗醉”,是不是那酒的名字?”

    “怎么说?”陈冲听他这么一说,有些好奇。

    王宝山说:“这‘一碗醉’虽说无味无色,但喝起来,确实是酒味香醇且浓厚,还回味甘甜,比我以前喝过的任何一种酒,都要好喝……而且,它入口时浓烈辣喉,似乎像火在燃烧,却给人一种暖暖阳阳的感觉。”

    陈冲看他说着说着,就开始陶醉起来,就问:“真的假的?”

    王宝山说:“当然是假的…呵呵…”

    陈冲一听,差点晕倒,并说:“我说王大哥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王宝山说:“没办法,从昨晚到现在,我就喝了那两碗‘一碗醉’,早就饥渴难耐了,这不就回味了一下啊!”

    倾盆大雨,下得很快,停得也很快。不一会儿,大雨就停了,但天色仍旧是阴沉沉的,不见阳光。

    王宝山和陈冲,收拾了一下随身携带的东西,开始沿着黄江边,往西走。

    虽然不清楚路径,但目前只能往西走,因为他们上岸的地方没挑好,只有西去的一条浅滩,除了一边挨着黄江外,其他的地方,都是悬崖和绝壁。

    下过雨的浅滩,泥泞难行。王宝山二人,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地段。

    那是一片的芦苇荡,现在已经成一片汪洋的沼泽地,江水已经淹没了大面积的芦苇丛。

    看到这里,王宝山知道他们,总算是误打误撞,回到了江边镇的地界上。

    只是这一大片的芦苇荡,被江水淹没了,柳青和杨卓义他们,肯定无法再在里面藏身,不知他们会去哪里。

    也不知江边镇上,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李进他们又在何处?

    王宝山想去找柳青他们,并和陈冲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到江边镇上,看看情况再说,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人。(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官渡亭失火

    第八十五章  官渡亭失火

    江边镇东南,大约半里左右的并是黄江,在一大片的浅滩上,这里有官府设立着一处渡口。

    论规模,相比以私营性质为主的码头镇上,那个小小的渡口码头,这里不知大了多少倍,光是占据的面积,就达到了数百亩之多。

    码头上每日停靠的船只众多,其中除了不少的渔船外,还有一些的商船,和官府用于运送货物的货船。

    所以,在码头边上,还专门建有几间房舍,那是管理码头的卫士们,日常办公的官渡亭。

    此时,已到了傍晚,天色暗了下来。

    官渡亭这边,人声鼎沸,灯火通明,数十个青壮的汉子,扛着一袋袋的**袋,来来回回,往返于五艘大货船与码头之间。

    在周围火把的光亮下,他们挥汗如雨,虽然忙忙碌碌,场面却不怎么和谐,显得极为的混乱。

    “还有多少?”

    忙碌的身影中,有个扛着麻袋的汉子,低声询问着旁边的人。

    “按照现在的进度,估计还有一个多时辰就完了。”身旁的汉子,同样低声地回答了他。

    “好,江家兄弟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大哥放心,他们已经准备妥当,一切按计划行事。”

    “杨参将他们呢?”

    “已经通知了,回信说都安排好了。”

    “好……”

    他们二人,简单地闲聊过后,各自分开,各忙各的去了,没有再继续交谈。

    不远处,在官渡亭正中央的大堂里,灯火通明,人声了了,正有四人在喝酒。

    他们分别是莞平城的粮士官张桌,江边镇的镇长李文明,还有二人坐在酒桌的下首作陪,正是莞平城西城守尉府的卫士长李志,和官渡亭的亭长李宏。

    酒足菜丰,四个人的酒局,下酒菜倒是不少,足足摆满了整整的一张八仙大桌。

    而且,还都是些珍希之物,什么山猪野味,什么鲟鱼水产,什么野鸽飞禽……等等,品类繁多,菜式齐全,没有一样是寻常的菜肴。

    这次征粮之行,已经接近尾声,他们四位主事之人,都很高兴。

    坐在首位的张桌,此时满脸喜色,端着酒杯,对李文明说:“李公,来…本官敬您一杯酒。”

    李文明陪他喝了一杯酒,心情也不错。他看张桌现在是满面的春风得意,与刚来江边镇时,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并说:“张大人,这次征粮利国利民,回城后,我那堂兄肯定会另有封赏。”

    “这也要多谢李公,要不然哪能三天不到,就筹集到了八十车的粮食,能顺利完成城主之托。”

    “哪里…哪里…老夫只是出了点绵薄之力而已,不像大人不辞辛苦,日夜操劳…”李文明也不置可否,谦虚奉承了几句。

    他们两人,又喝了几杯,相谈甚欢。

    就这般,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吃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李文明说:“昨晚若是不下雨,估计今天粮食都已经在江上了。”

    张桌吃了口菜,不以为意,说:“呵呵…下雨也乃正常之事,只要我们按时把粮食装船,运到对岸五里外的江凌渡,就算完满了。”

    李文明说:“这次不如让犬子陪同张大人,一起去江凌渡,协同你们把这五艘船的粮食,交付给黄江州的运粮船队,你看如何?”

    说话间,他还有意给坐在下首的李宏,使了几回眼色。

    而亭长李宏,这年级不大的少年,外表看起来像个文邹邹的读书郎,人却一点都不精明,完全没有理解李文明的用意。

    倒是把李文明急得不行,不得不用脚踢了一下他的脚。

    李宏这才醒悟过来,并有模有样地端起酒杯,给张桌敬酒,嘴上说:“张大人,我们都是自己人,我爹帮您,也等同于帮我伯父他老人家,这次侄儿,定当协助好大人。”

    “对对,李公子说的对…呵呵…都是一家人。”张桌起初一愣,随即笑着,跟李宏喝了一杯酒。

    李宏喝完杯中酒,却没有再开口,自顾自地吃菜去了。

    一旁的他爹李文明,看他半天就憋出了这么几句,不禁摇头不已,对儿子的言行,他是大为地不满,但又没得办法,谁叫他生了这个有些呆傻,脑袋不怎么灵光的儿子呢!

    张桌是何许人也,看在眼里,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他也不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地夸李宏。说他镇守官渡亭,把渡口码头管理得非常的好,等回城后,一定在城主面前多说一说,好让城主给他提升一下俸禄啥的。

    把个李文明听了,欢喜不已,又拉着张桌喝了几杯酒。

    下首的李志,也不甘寂寞,分别给他们三人敬酒。

    酒桌上,就属他官低人微,虽说也姓李,但跟城主李腾飞隔了好几辈,不在核心的关系网里面,现在能跟在坐的几位大人一起喝酒,正是他套近乎地大好时候,说不定日后,能关乎到他的升迁问题。

    只听他说:“各位大人,这次出城来征粮,我手下的弟兄们,在几个地主富户家里,搞了点好东西,回头我让人给府上去,算是下官的一点心意。”

    张桌一听,眼睛一亮,也不问什么东西,并对李文明说:“呵呵,李公您看,我说李卫士长会办事吧!”说完,他又对李志笑着说:“也算你有心了,不枉我特意带你出来一场…哈哈…”

    李志连忙起身行礼,感谢张桌的提携之恩。

    身处高位的张桌,很享受来至下级官员对自己的阿谀奉承,也一一为他许诺,好趁机拉拢人心。

    酒局上,众人各有所获,喝酒交谈,气氛融洽,每个人都很高兴。吃喝的过程中,他们又聊了一些这次征粮的细节,也算是作了一下总结性的言论。

    这次能圆满解决八十车的粮食,张桌可是动用了铁血手段,在李文明的建议下,他命令李志带着一百多名卫士,分头行动,直接到那些不肯主动交粮食的地主富户家里,强行抢粮食。

    虽然如此,八十车的粮食,没能凑够数量。于是,他们又对普通的百姓人家,也进行了一次较大规模的洗劫。

    当然,征收的粮食,到最后肯定会不只那八十车,这都是惯例,多出来的粮食,基本上会被他们据为己有。除此之外,卫士们顺便抢点其他的东西,也是无可厚非、避免不了的事了。

    江边镇的百姓们,本来家中的余粮不多,现在又被他们抢走了种粮,和果腹的口粮,几乎一夜之间,导致这个原本还算富庶的产粮重镇,一下子陷入了饥荒的境地。

    人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口粮,被城里来的卫士们抢走,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上前拼命,阻止那些没有天理的无耻之徒们,好誓死保卫自己的粮食。

    但面对全副武装的卫士们,老实巴交的百姓们,却退缩了。因为,在莞平城地界上,一直流传着一条非成文的规定:一旦犯了法度,不论大小,何种身份,官府的卫士们,并有权捉拿犯法之人,卖给矿场去做矿奴,除非你花重金赎身,方才能限免。

    正是有这条不成文的规定在,所以,官兵民反的事,在这里是不可能随便发生的事。

    张桌正是深知其中的道理,他才敢在江边镇如此的肆无忌惮,外加和镇长李文明的合计,二人共谋私利,就更加让他得意忘了形。

    酒局过后,张桌让镇长李文明带他去了镇上的花楼,说是想好好放松放松。并留下了李志和李宏二人,守在官渡亭,让他们时刻留意粮食的装船过程,和整顿好卫士们,保护好几艘货船。

    江边镇除了是个产粮重镇,还是个名副其实供商旅们歇息的地方。虽不是黄江上商船货船停靠,和经商必经的大型渡口重镇,但也有些规模。

    镇上也有一家供有钱人消遣的地方,名字就叫花楼,里面可以饮酒作乐,可以耍钱赌博,也可以寻花问柳。

    这花楼,是镇长的私产,据说他是效仿了城主李腾飞,为了收敛钱财,并在这江边镇上,位置最好的地段,建了这座集妓院、赌场和酒馆于一身的花楼,把三种不同的娱乐环境,合并在了一起。

    平时的生意,还算过得去,毕竟江边镇上有钱的人不多,除了做他们的生意外,花楼还招待来至城里的客人们,以及过往的商旅。

    深夜四更的时候,一阵难忍的腹胀,把张桌从温柔的梦乡里,惊醒了过来。于是,已经醒过酒的他,推开抱着他睡得正香的两名少女,起身要去上茅房。

    起身时,张桌很是小心翼翼,深怕惊醒了那两名少女,看着她们熟睡的样子,他心里很是舒服。她们面容姣好,睡态萌媚,又是年仅十三的花季少女,据说是镇长李文明,特意为他安排的几名处.女之一。

    张桌也是个久经风尘的人,想过这次征粮结束后,并带着她们一起回城,不枉她们的陪寝服侍一场。

    上完茅房出来,头脑还有些昏沉的张桌,来到外面透透气,不想刚走到一处转角的墙根时,一道黑影迎面袭来。

    接着,他感觉头部剧痛,眼冒金花。一阵阵地天璇地转后,两眼一黑,他并昏死了过去。

    而另一边的李文明,由于年老体衰,又精于算计,一直睡眠质量都不好。此刻,他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折腾了好久,才睡了过去。

    可是,没等他睡多久,约莫五更天的时候,突然,一阵惊呼声吵醒了他。

    “爹…你快起来。”

    李文明竖起耳朵一听,发现是自己的儿子李宏,在房外叫喊,不禁恼怒,并骂道:“小犊崽子,老子刚睡着,你就来瞎叫…”

    屋外的李宏,此时显得很焦急,哭丧着脸,磕磕绊绊地说:“爹…不好了,货船…货船都不见了!”

    “什么?”李文明一听,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胡乱穿了件衣服,出了门。看到门前的儿子,就问他:“怎么会不见了?”

    李宏说:“三更天时,我起来撒尿,却看到官渡亭失火了,并赶紧跑过看,发现货船不见了。”

    “那李志人在何处?”

    “李兄正带着卫士们,在扑灭大火…”

    李文明听后,气急败坏地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救火…张大人知道吗?”

    “张大人,他…”李宏看他的老爹发火,心里害怕,话也说得吞吞吐吐。

    “他怎么了?”

    “张大人,不见了,据跟他同床的两个女孩说,他是被人装进麻袋里,带走了。”

    李文明听到这里,只感觉头重脚轻,整个人摇摇欲坠,让他的儿子扶着自己,向官渡亭赶去。

    等到了官渡亭,这里已是一片的火海,大片的房屋木舍,和不少停靠在码头上的大小船只,正在被大火无情地焚烧吞噬,多数已经烧得是面目全非。

    卫士们和附近的的百姓们,正在忙着灭火,人声吵杂,叫骂声,哭喊声,随处可闻,场面是混乱不堪……

    李文明看到此情此景,不觉一阵地头皮发麻,他拉着一名正在灭火的卫士,问他:“怎么回事?你们李卫士长,人呢?”

    那个卫士一看是镇长,连忙慌慌张张地说:“李大人他带着几十个弟兄,架着快船,前去追击盗贼了。”

    “什么?哪来的盗贼?”李文明听了,头都炸了。

    “刚才,突然杀来了一伙人,他们不由分说,一来就开始到处放火,我并被安排去救火了…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就控制了那五艘装着粮食的货船……李大人并带着弟兄们,追了过去。”

    “对方来了多少人?”

    “场面太过混乱,大约有五六十人吧!”

    “饭桶…你们一百多人,怎么就打不过人家五六十人…咳咳…”李文明越说越生气,说着说着,就开始不停地咳嗦了起来。

    那卫士接着说:“原本我们在官渡亭这边,安排了全部人手,日夜不分地站岗守卫,亭长大人觉得我们很辛苦,并关照大伙吃喝了一场,不想大伙们多喝了几杯,就……”

    “噗……”

    还没等那个卫士说完,李文明突然吐了一口闷血,抓过身旁的儿子李宏,气急败坏地吼道:“又是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兔崽子,你怎么成天给老子惹祸?”(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江上遇袭

    第八十六章  江上遇袭

    当张桌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他发现自己正在一个肮脏不堪的**袋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想必是自己在昏迷的时候,被人无情地打过。

    昏迷前,他只记得在江边镇花楼里,现在怎么无缘无故到了麻袋内,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了什么事,他完全没有印象。

    此时,身处在麻袋,张桌尝试着挣脱,可麻袋口被人紧紧着,无论他怎么挣脱,都无济于事。

    “大哥,狗官醒了!”

    这时,他感觉在自己的周围,有人在说话。

    “醒了?不能让他醒着…”

    他刚想再听,突然脑袋上,又被人打了一闷棍,使得他再次昏死了过去。

    打他的人,是黑风军的百夫长连发同,旁边站着的人,是千夫长李进。

    此时此刻,他们正站在一艘载满粮食的货船上,这是一艘双桅杆的帆式货船,长约三十丈,宽约十丈左右。中间是装货仓室,首尾两端是甲板,可以供人站立。而甲板下,则是供人休息的地方。

    李进来到船尾,看了看挨着货船的其他几艘货船,对连发同说:“发同,你去通知王将军,让他时刻注意后面的追兵,有什么情况,叫他们及时报告。”

    “是…”连发同领命,来到船上的桅杆下,抓起一根揽绳,如同猿猴般,荡到了货船右后方,距离约六七步开外的另一艘货船上。

    “连将军,你怎么过来了?”

    没等连发同站稳脚跟,在这艘货船的王宝山,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不碍事,这边情况怎么样?”

    王宝山说:“情况不容可观啊!现在又起了雾,后面的人,一直紧追不舍,他们船小前进的速度也快啊!”

    “李将军,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时刻关注追兵,所有情况及时汇报。”连发同说完,并返回了之前的货船。

    这时,柳青走了过来,有些不解地问:“王将军,为什么他们仍旧对我们心存芥蒂?”

    王宝山看了看李进那边,说:“也许,他们怕我们,又抢了他们的功劳吧!”

    “可以这次,若不是我们提前阻止他们,差点被他们搞砸了!”

    这柳青说的不假,就在王宝山失踪后,杨卓义就领着众人,决定按兵不动,等待黑风岭的回信。不巧前天夜里下大雨,芦苇荡里不便隐藏,他们并前往江边镇,想去找个地方避雨。

    在途中,遇到了李进等人,一经交谈后,发现他们正准备趁着雨夜,奇袭江边镇,想把张桌征集来的粮食抢走。

    杨卓义并阻止了他们,并把自己在镇上探查的情况,跟李进一一道来。李进起初还不屑,但在杨卓义的劝说下,只好暂时放弃,和杨卓义等人一起到镇上找地方避雨。刚好连发同的表哥,正是江边镇上的人,他们就一起躲在了连发同的表哥家。

    连发同的表哥,叫江近水,在江边镇也算一号人物,常年带着一帮汉子,混迹在官渡亭的渡口码头。以出苦力,帮过往的商旅船队,搬运货物;或是到船上,给他们打下手为生。偶尔,为了生计,也会干些不法之事,半路打劫一下过往的商船。

    表弟的到来,让江近水很是意外,一经打听,他并知道事情的原尾,所以,他就当即表示,愿意帮助李进他们,通过自己的能力,或许可以顺利抢到粮食。

    就这样,他们一伙人再三商量,最后决定用缓兵之计,智取八十车的粮食。

    后来,王宝山和陈冲二人,前往镇上,找到了柳青等人。大家一合计,达成了一致的行动意见,各自分工协作,来了一场火烧官渡亭,趁乱劫走了五艘装满粮食的货船。

    负责开船地是江近水的人,共计三十多位,他们都是常年在船上营生的好手。

    现在已到了清晨,没有风,五艘货船上的大帆,都已经收了起来。每艘货船的船尾,此时都有五六名身强力壮的汉子,操着长长的船桨,使劲地划着船下的江水。

    初春的清晨,凉意袭人,露气潮湿。黄江上早已是白雾漫漫,朦朦胧胧,看不清五十步开外的具体事物。

    王宝山站在船尾,始终盯着船的后方,却一无所获。按理说,追兵的快船小,前进速度比他们的货船要快很多,可几个时辰过去了,后面却一直没什么动静。

    “让兄弟们,注意警戒,我们的船队,保持品字形前进。”

    旁边的船上,李进在喊话。

    王宝山听了,回应了一声,并让柳青,去把甲板下休息的士兵们,喊起来,换划船的六名汉子去休息。

    “将军,你也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守着。”柳青安排完了,就来到了王宝山的身旁。

    “没事,陈冲兄弟人呢?”王宝山没有去休息的打算,现在敌情不明,他哪里睡得着。

    “他还在睡觉。”

    “好吧!吕云他还好吧!”

    “吕兄弟,只从那天后,一直精神不好,这两天老是说胡话。”

    王宝山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有些头疼,心想,吕云这孩子,平时大大咧咧的,以前还经常偷鸡摸狗,怎么胆子这么小,不就是条大蟒蛇,看把他吓得够呛。

    “你在这里看会,我去看看他,现在情况危机,不能让他一个人呆着。”

    他说完,并来到船头,进了位于船头甲板下的舱室,在里面找到了吕云。

    “吕兄弟,你还好吧?”

    吕云此刻呆坐在舱室的最里面,看到王宝山走过来,吓得赶紧往后靠,一直贴在了舱壁,还在不停地往后退。

    “你这样,也是因我而起,我该怎么办呢?”王宝山看他那副模样,叹了口气,想着该如何才能医好他,或许只能等回到黑风岭后,请金灵儿帮忙看看,看她有没有办法。

    “将军…”

    正当他想着怎么救治吕云的时候,柳青喊了起来。

    出了舱室,王宝山发现此时黄江上的大雾,比刚才又浓密了许多,现在只能看清三十步开外的事物。

    看到柳青找自己,王宝山就问他:“有什么情况?”

    “将军,赵先生已经回信,说是他在一张地形图里,发现了一条隐秘的水道,可以直达黑风岭内,并附带了一张路线图过来。李将军着令我们,和罗参将的船,先行开路,去寻找那条水道,他们负责断后。”

    “如此也好,就李将军的办。”王宝山听了,非常高兴,这几天大家忙去忙来,总算有点头绪了。

    五艘货船,重新整队,王宝山和罗鹰所在的两艘,走在前面探路。中间是杨卓义和李进的儿子李子明所在的两艘,李进则把自己所在的货船,留在了最后,防备追来的卫士们。

    由于,黄江上雾气茫茫,为了以防不测,他们的距离都不远,两船之间不到五步开外。这样一来,就算有人突袭,五艘货船之间,也能很快地相互帮助。

    也不知前进了多久,后面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王宝山赶紧让柳青注意周围的情况。

    “都别慌……”

    李进的呼喊,在后方响起,似乎打斗越来越激烈了。

    “李将军,需要支援吗?”

    杨卓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不用,你们看好船只,注意周围的情况…”李进的声音,有这些断断续续,显然他正在与拼杀。

    又过了一会儿,拼杀的声音,渐渐地消退了。

    由于雾大,在中间货船上的杨卓义,看不清楚后面的情况,以为出了什么事,并冲着后面问道:“李将军,情况如何?”

    “没事,只有几个怂包,已经被打跑了。”

    听到李进的回话后,杨卓义这才安了心。

    他们的对话,其余的众人们,也都听到了,大家表现得有些兴奋,终于跟敌人交上手了,而且,还轻易地打跑了来犯之敌。

    而在王宝山的货船右侧,并肩齐驱的另一艘货船上,罗鹰却异常冷静,大声喊道:“各位留意周围的大雾,他们或许会从雾里冲过来突袭。”

    就在这时,他的话音未落,船队左侧的雾气里,嗡声作响,无数支锐利的箭矢,密密麻麻地向他们射来。

    “注意飞箭……”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船上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找东西抵挡飞箭。

    飞箭来得很突然,虽有人提醒,但还是有少数的人,淬不及防,被利箭射中,重者当场毙命,轻者也身负重伤。

    王宝山在危急关头,被柳青所救,飞向他的箭矢,大部分都被柳青用手里的长枪,挑落了开去,没有给他造成多少实质性的伤害。

    好在那一阵箭雨过后,大雾里的敌人,并停止了射击。

    王宝山强压着慌乱的心情,检查船上的情况时,发现船尾负责划船的六名汉子中,有三人身负重伤,一位不幸命中咽喉,人已经死了。他们的船,暂时无人划水,被迫停了下来。

    船上的其他人,因提前就有防备,在利箭飞来时,抵挡住了冲击,只有少部分人被飞箭波及,受了点皮外伤。

    再看其他的四艘货船,情况都差不多,这次能出来抢粮食,不论是领队之人,还是士兵们,都是彪悍之辈,都曾风里雨里去过,对这点箭矢,他们还是能扛得住。

    “你等是哪个将军的部下?”

    这时,浓雾里响起了喊话声。

    王宝山听了,不解其中的意思,现在场合不同,还轮不到他去回答对方。

    “此话怎讲?”还是李进老练,似乎从对方的话,听出了什么。

    “你们若是平常的山贼土匪,也不至于如此大胆地劫下粮食,这可是送往前线的军粮,抢劫了回去,后果可是非常的严重……”

    李进听后,不仅不惧,还豪情万丈,大笑道:“哈哈……他们不是谁的部下,而是老子的部下…山高水长,老子劫的就是军粮,还怕他个甚!”

    “他们既然称阁下为李将军,不知阁下是镇守何方的军队?”

    “老子等人,并是镇守山林的铁将军…你可知道?”

    镇守山林的铁将军,这是占山为王的土匪们,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套说辞,一般深喑其道的人,一听就会明白。

    “阁下是何许人也,竟然如此托大?”很显然隐藏在大雾里的人,从李进的口中,明白了他们山贼土匪的身份,只是还确定是哪一方面的人。

    “李志,老子的名号,你这狗官不配知道。”

    “你…啊…”

    还没等雾里的人,在说下去,一支快箭,闪电般射进他说在的方位,像是击中了那人,使他惨叫了一声。

    接着,那边的雾气里,开始人声大作,一片地吵杂了起来。

    “李大人…李大人……”

    “李大人……”

    “快快过来,护卫李大人…”

    “什么情况,大人他怎么了?”

    “大人他,被人偷袭,肩上中一箭……”

    寻着声音过去,迷雾里,**艘小船,在涌动着的江水上,慢慢靠拢,围住了中间的一艘小船。

    他们正是一路赶过来的卫士们,共计七八十人。

    莞平城西城守尉府的卫士长李志,神情痛苦地躺在中间的小船上,他的右肩上插着一支利箭,伤口很深,血流不止。同船的几名卫士,正手忙脚乱地给他包扎着伤口。

    之前李志听对方的人交谈时,什么将军,什么参将的,还以为他们是哪支军队,吓得他赶忙让卫士们,停止了射箭,并询问对方底细。谁知对方只是些山贼土匪,而且他还被人家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中了一箭。

    此时,剧烈地疼痛,似乎刺激到了他的忍耐极限,一股愤恨难平的怒火,烧得他几乎快要暴走。

    “这次粮食被劫,我等若夺不回去,后果不堪设想,兄弟们,就靠你们了,务必要夺回粮食。”

    “是…”

    周围的卫士,看着自己的长官负伤,各类心事都有,但此刻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

    “冲上去,夺回粮食…”

    “对,全部冲上去,夺回粮食……”

    卫士们义愤填膺,群情激愤,一个个抽出腰刀,备足弓箭,开始准备发起进攻。

    李志则留在后方,坐阵指挥。为了避免对方其他的船只,趁乱逃逸,他将自己手下七八十名卫士,九条快船,分成了三支船队,一起朝着王宝山他们的货船逼近。(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正面交锋

    第八十七章  正面交锋

    一场追逐突袭,立刻变成了正面的交锋。

    “将军,那一箭是罗参将射的。”柳青走上前来,给王宝山汇报情况。

    王宝山听了,不置可否地说:“军中有如此箭术的,恐怕只有他了。”

    “谁的箭术,这么好?”刚刚被吵醒的陈冲,这时背着他的麻袋,走了过来。

    柳青并把刚刚发生的事,跟他说了。

    “想不到,罗兄弟与我年级相当,箭术就到了闻声必中的地步,真是让人钦佩啊!”陈冲听后,对罗鹰也是赞不绝口。

    王宝山没去理会他,而是听着船队右方浓雾里的动静。那边水波动荡,水声乍响,想必是对方沉不住气,开始进攻了。

    “大家注意了,右侧有情况……”

    杨卓义警惕心高,当即就喊了起来,身在右侧货船上的众士兵们,立刻警惕起来,纷纷准备好武器,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哗哗……”

    “杀……”

    “冲上去,夺回粮食……”

    稍时片刻,一阵一阵地喊杀声中,九条快船,载着七八十名全副武装的卫士们,分成三个船队,冲破层层迷雾,驶了过来。

    终于见面了,双方的人们,都异常的兴奋,纷纷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在距离货船不到五步开外时,卫士们中,一些身手敏捷的卫士,纵身一跃,跳上了货船。上船后,他们不分良善,见人并砍。

    货船上的士兵们,也不甘示弱,一个个挥刀与之对砍。

    刀光箭影中,鲜血乱溅,杀声四起。身手武艺不好者,并躺在了甲板上,或是身负重伤,满身是血,已经丧失了活动的能力;或是被伤到了身体上的要害部位,已然变成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混战中,罗鹰手搭弓箭,瞬间射击,还未靠近的卫士们,如同活动的靶子,不到一会,七八名卫士,并被一箭穿了心。其他的卫士们,情急之下,也搭起弓箭还击,目标只有一个,他们都直指罗鹰一人。

    罗鹰身形敏捷,左突右闪,避过击来的箭矢后,立马拉弓反击。

    卫士们被他高超地箭术,吓破了胆,不得已将同伴的尸体,搭起来挡在身前,躲避罗鹰和货船上其他几名士兵的飞箭。

    王宝山看罗鹰他们压制住了来犯之敌,并带着陈冲跳到了杨卓义等人的货船上。

    “王将军,你来做甚,快回去……”杨卓义在击退了一名卫士后,赶忙跑了过来。

    “我过来帮忙,那边有柳青和弟兄们足够了。”

    对于王宝山的武力,是什么水平,杨卓义是心知肚明,不来添乱已是谢天谢地了,哪里指望得上他对阵拼杀。并说:“这里凶险,我暂时估计不到你,你还是先回去。”

    王宝山一听,也明白他是这是什么意思,留下也自己只会拖他的后退。

    “我说王将军啊!你快回去吧!一会省得我们救你…哈哈……”一旁砍杀得起劲的李子明,看他尴尬的样子,还不忘说着风凉话。

    “小心……”

    杨卓义正在与两名卫士纠缠,却看李子明刚说完话,一名卫士的腰刀,从他的脑后袭来,连忙出声提醒。

    李子明经他一提醒,立马向前跳了一步,翻身挥刀格挡,堪堪挡住了卫士的刀。但这个卫士及其狡诈,见自己的腰刀被挡了下来,抬腿并踢出,一脚把李子明踢飞,顺势提刀并砍。

    被踢飞的李子明,没料到这名卫士的身手武艺,不在他之下,现在想起来已经有些晚了。情急之下,他想等自己的身形稳住后,再闪身格挡。却不想,还未等他稳住身形,他后腰处的衣服,已经被对方的腰刀划开,冰冷刺骨的刀锋,切开他的皮肉,刺了进来。

    “砰……”

    一声惊雷响起,硝烟散去,一根铜管正对着这边。

    那名士卫手中的腰刀,将要在李子明的身体里,更进一步的时候,王宝山身旁的陈冲,先发制人,发动手中的手铳,射杀了他。

    “拿着……”陈冲射杀了那名卫士,并把手铳递给王宝山,让他给自己填装弹药。

    李子明死里逃生,惊魂未定,急忙去查看那个偷袭自己的卫士,发现他的额头上,有一个花生米大小的血洞,人已经死了。

    再看王宝山那边,李子明看到了他手里的手铳,似乎明白了什么,以为是王宝山使用暗器,救了自己的命。这想法一出来,他并有些难以置信,心说那到底是个什么暗器,竟然能在瞬间要了人的性命。

    而后面的李进,此时是威猛无比。他拿着一把开山大刀,挥舞得虎虎生威,几乎是刀刀致命,把上船的几名卫士,杀得是哭爹喊娘,纷纷被他砍翻毙命。

    货船右侧的船舷边,在小船上,正准备往货船上攀爬的十多名卫士,看见李进神勇难挡,纷纷吓得往后退去,心中进攻的念头,也被惨烈的杀戮,瞬间给扑灭了。

    “取那汉子人头者,赏钱十两银子…”不远处,躺在小船上的李志,看卫士们不敢上前,立马喊了起来。

    末了,他又喊了一句:“夺回粮食者,赏钱十两,人人有份……”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刚刚还在后退的卫士们,纷纷折身,重新加入到了战斗中。

    面对赏金的诱惑,原本未出全力的卫士们,立刻疯狂了起来,打斗起来,没更加地卖力了。

    刚刚胜利在望的王宝山等人,在卫士们的疯狂冲击下,倍感压力,一时之间,拼杀的过程,愈发的惨烈了几分。

    王宝山已经被陈冲拉回自己的货船,在这里,陈冲拿出了长杆火铳,可以进行远程射击。他没放一火铳,并叫交给王宝山,让他帮自己填装弹药。就这样,他们两人相互协调着作战,陈冲瞄准射击,王宝山则负责填装弹药。

    船上的柳青等人,已经到其他船上去支援了,现在就只剩了他们二人。

    陈冲刚射杀了一名卫士,阻止了他试图跳上杨卓义等人的货船。在等着王宝山给他填装弹药的时候,他说:“王大哥,我帮你们把那狗官杀了吧!你看如何?”

    “好啊!”王宝山正忙得满头大汗,想得没怎么想,就答应了。

    陈冲等他装好弹药,并背上长杆火铳,攀爬到了货船的桅杆上。

    他瞄准射击,几乎是一气呵成,“砰”的一声后,一粒黄豆般大小的铁丸,并带着一团小小的火焰,穿过打斗的人群,又穿过层层的薄雾,直接射进了李志的脑门里,接着,又从他的脑袋后面射出,带出了一大团的黑血。

    李志中弹后,整人都僵止住了,还保持着刚才气急败坏的表情,一动不动,好像突然变成一具雕像。直到旁边的卫士,去摇晃他时,发现他已经死了。

    “李大人……”

    “兄弟们,退吧!李大人已经死了……”

    同船的另外几名卫士,发现李志突然暴毙,见大势已去,并开始无心恋战。他们又看到自己的同伴们,死的死,伤的伤,现在已然是所剩无几,如心不忍之下,并叫喊了起来。

    正在和李进等人厮杀的其他卫士们,见领头的卫士长李志死了,看看周围同伴的尸体,他们也纷纷停下了手,立刻撤回了小船上。

    李志突然死了,之前他所说的赏金,自然就作了废,卫士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不是亡命之徒,所以没有必要再去做无畏的牺牲。

    他们来得快,走得也快,不过来的时候是七八十人,现在活着退回去的人,却不到二十多人。

    李进让士兵们,把卫士们的尸体,扔到了黄江里,把黑风军士兵们的遗体收拢到了一起,打算清理战场,统计一下伤亡情况。

    杨卓义看着一个个的卫士尸体,被扔下了货船,有些如心不忍,并对着即将离去的卫士们,喊道:“你们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去安葬吧!他们在黄江里喂了鱼虾,实乃不该,他们家人也不希望如此……”

    远去的一名卫士们,有几名一直跟在李志的身边,曾经在莞平城南城街区,与当时身为巡街卫士的杨卓义,有过一些照面,现在听他如此,他们有些触动。今天若不是其他的同伴死了,就是自己死了,如果此时换成是自己死了了,别人会为自己收尸吗?

    “多谢,杨兄……”

    一名卫士,向杨卓义道了谢,然后组织其他的卫士们,用原来载他们的小船,去打捞同伴的尸体。

    李进对比,没有阻止,只是让连发同尽快清理现场,安排人手,好划船离去。

    为了避免再发生冲突,他们两方各自安顿着伤员和死去的同伴,在互不相扰地短暂相处后,又各自离去。

    战后清理中,王宝山营里的士兵,有五名不幸战死,十多名受了不同程度的刀伤。相比之下,连发同营里的死亡人数,偏多一些,足有十四名,受伤人数也不少,大约二十多名。而江近水手下的一帮兄弟中,除了那几名划船的弟兄,不幸被乱箭射中身亡外,其余的大多人,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虽然此战,杀敌大半,但己方的伤亡也不小,算是惨胜了一场。

    厮杀的过程中,好在双方的人,都很克制,没有对货船造成过大的破坏,五艘货船上的粮食,都安然无恙。

    当大家收拾好心情,再次沿着右侧的江边,向西行进的时候,黄江上的大雾,渐渐地消退了,天上的天阳,破开云层,撒下了温暖的阳光。

    王宝山取了点江水,为三名死去的士兵,洗净了身上的血迹和污渍,将他们的尸体,安放在船头的甲板下面,打算等回到了黑风岭,再为他们掘墓掩埋,好让他们的亡魂,能有个归属。

    处理好三人的尸体,他又看望了受伤的士兵,对他们好生的安慰后,来到了甲板上。

    “将军,吃点东西吧!”

    柳青看他忙完,并拿着之前准备好的干粮和清水,给他充饥。

    “你们都吃过了吗?”王宝山接过来,吃了起来。

    “将军,我们都吃过了。”

    “好,你去休息一会吧!”

    “不用,将军你一夜没休息了,吃完我替你等一会。”

    “我没事,你身上还有伤,去睡会吧!”

    王宝山看了一眼,柳青胳膊的伤,知道那是他因为救一名士兵,被一名卫士砍了一刀,伤口不深,现在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

    柳青坚持不去休息,王宝山也没办法,只好由着他。

    “王大哥,你忙完了,就过来坐会吧!”这时,靠在船舷边闲坐的陈冲,招呼他过去一起晒太阳。

    王宝山过去陪他坐下,问他:“吃过了吗?”

    陈冲说:“吃不下。”

    王宝山听了,有些奇怪,又问:“怎么…没胃口吗?”

    “没有,只是觉得有点难受。”

    “你怎么了?”陈冲说难受,王宝山却很意外。

    陈冲没有回答,而是问他:“你杀过人吗?”

    王宝山想了想,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无法回答。毕竟到目前为止,他虽然没有直接杀过人,但真正意义上,有不少人的死去,都跟他有着间接地关联。远的不说,就拿刚才来说,陈冲使用火铳射杀敌人,负责为陈冲填装弹药,他可算得上是帮凶了。

    “你怎么问这个?”王宝山没有回答他,很奇怪陈冲为何会问这些。

    “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来杀你。”旁边的柳青,听了他们的对话,过来插了一句。

    “我已杀了不少人,一路逃来的路上,我的族人,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都被我杀了…可我只有十五岁啊!”陈冲说到此处,难受地望着江水,沉思不语。

    王宝山看他那副模样,就问他“他们的死,让你心里不舒服吗?”

    “嗯,我一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远离杀戮,可是……”

    “那你父亲的仇,你也不打算报了?”对于陈冲的事,柳青在王宝山那里了解过一些,所以他才这么说。

    陈冲听后,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漫漫的江水出神,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柳青看他这样,有些莫名其妙,又说:“陈家兄弟,我与你年级相差无几,也杀过不少的人,可我没有难受过,你可知为何?”

    陈冲没有开口,王宝山看往常不怎么多说话的柳青,突然说这些,不免好奇,就问:“为何?”

    “因为,我要报仇!”

    “为了报仇,你杀那么多人,值得吗?”陈冲听到柳青说是为了报仇,并开了口。

    “你不杀人,如何去获得报仇的资本……”

    是啊!柳青是为了能报仇而不断的杀人,陈冲却是为了逃命,才被迫杀人。两人之间的区别,看似不同,本质上其实是一样的要杀人,但他们跳不出我不杀人,人必杀我的怪圈,只能在其中挣扎。

    对于这些,柳青有着自己的理解和看法,陈冲是一时想不明白,而王宝山却是无知无觉,完全就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黑毛猴子

    第八十八章  黑毛猴子

    当五艘载满粮食的货船,行驶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左将军李进,下令船队停下,好让忙乱了一天的士兵们,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

    据江近水常年在商船上打杂的经验,他推测大家现在已经离江边镇,大约有十里地的水路,算是暂时远离了纠缠,加上众人对官渡亭有限的兵力情况来看,对方已经对他们造不成太大的危险了。

    所以,李进的决定很正确,连续几天的紧张情绪,和上午的激战,使得士兵们疲惫不堪,不宜在连夜赶路,是该好好地休息一晚。

    为了避免突发的危险,李进还让众人将五艘货船靠拢在一起,只留两队的士兵轮流守夜,其他人赶紧休息。

    天黑过后,黄江的江面上,风平浪静,四周一片黑暗。

    王宝山带着营里的五名士兵,留守在自己所在的货船上,负担着夜晚的警戒。

    今夜,星空万里,无云飘荡,除了江水流淌的泽泽声;和右侧岸上悬崖上,不知名野鸟的夜鸣声,四下里再无任何的声音,倒显得是空寂而宁静。

    货船靠拢后,也方便众人到其他的货船上走动。等大部分的士兵们,熟睡的时候,李进带着他的儿子李子明,来到了王宝山所在的货船上。

    找到了他后,李进当场给他道谢,谢他今天救了他儿子李子明的命。

    王宝山听后,才意识到自己被误会了,连忙解释说:“李将军,今天救他的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帮了点…”说完,他并把今天陈冲救李子明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些。

    李进听了,倒是对他道谢,没觉得不妥,并说:“不管怎么说,没有你在,你的朋友也不会到这里来,更不会刚好救我儿子,这个人情,我是记住了…回去后,请你喝酒…哈哈…”

    “对对,王将军啊!之前是我们没能好好的走动,对彼此都不够了解,以后我们可得多多走动啊!”李子明伤势不轻,但还是硬撑着给王宝山行了礼数。

    “好说…好说…”陈冲情急之下,救了李子明一命,倒是让李进父子,对王宝山的态度,得到了极大的好转,他心里也蛮高兴。

    李进又说:“话说回来,这次我让发同只带了他营里的五十多号兄弟,就跑过来想抢粮食,当初真是有点意气用事啊……”

    他还说,自己还以为能轻易得手,哪晓得这江边镇上,情况如此负责,城里派了那么多的卫士过来,人力悬殊太大。更何况他也没料到,张桌等人,竟然不走陆路,打算用水道,将粮食运走。

    这种种的情况,他李进当时是一无所知,如果当时直接去镇上抢夺,必将是一场难有胜算的恶战。

    虽说有连发同的表哥江近水,和十多条壮士的相助,恐怕他们一时半会,也难以轻易事成!

    “这些情况,我们到了镇上才知晓,但凭我们的能力,也不好办。并想通知将军,打算和将军一同谋事……”

    王宝山见他说得是诚心意切,有所感触,就如实相告了。把自己受王强所托,前来暗中协作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原来一切,都怪自己太过自负,一厢情愿罢了,还差一点就破坏了计划,不仅自取其辱不说,还得害死不少弟兄们,这当真是在玩火**啊!

    到此,李进总算明白了王宝山等人的一片良苦用心。当即又对王宝山致歉道谢,说自己之前不该对他发火,真不该生大家的气。

    好在所有的事情,没有到不可原谅的地步,所以王宝山也是劝了一会。两个人的关系,从此之后,变得越发地融洽了。

    李进道谢完后,带着李子明就走了,留下王宝山继续值夜。

    能化干戈为玉帛,王宝山心里非常的高兴,这次出来收获丰厚。不仅顺利地完成了王强的托付,还成功化解了和李进之间的误会,更是帮黑风军抢回了五艘货船的粮食。

    这真是顺心顺意,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啊!

    就这样,怀着满心的欢喜,王宝山端坐在船头,眯着眼睛,打起了盹。

    船外,夜色越发的深沉,静静地黄江上,夜空里的云层,渐渐淡去,一轮明亮的皓月,划破雾沙般的烟波,展露了出来。

    今晚的月色很美,美得惹人妒忌。在高高的天际,她明亮且圣洁的光芒,映染了天纬,也普照了大地。

    这样一来,使得她身下这片黑色的大地,猛然苏醒,到处是银霜铺地,生灵颤栗。

    顷刻间,整个大地上的山川河流,如同化为了无数张贪婪的嘴,开始疯狂地分食和占有,她那明蒙的月之精气。

    黄江也分得了一部分的月光,远远地望去,江面上波光粼粼,薄雾缭绕。

    快到子时三刻的时候,睡得很浅的王宝山,悠悠地转醒了。

    他是被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气味,给惊扰了睡意,才不得不醒了过来。等他的思绪清醒后,再去闻那股清香味时,它却已经消失无踪了。

    “将军,你醒了?”

    黑暗里有人问他,王宝山立忙去看眼前的人,发现是柳青,不知他何时坐到了自己的身边,还给自己的身上,搭了一件袍子。

    想到柳青对自己如此用心,王宝山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并说:“你有伤在身,不是让你多休息的吗?”

    柳青憨憨一笑,说:“我就是个劳碌命,这几天太过紧张,也够累的,本以为今天能睡个好觉,那晓得反而是睡不着…呵呵…”

    “你啊!”王宝山听他这一说,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柳青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话也不多,王宝山又一时不知说什么,两个只得坐在一起,静静地看着江水发呆。

    “唰……”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黑黝黝的江面上,跳上了王宝山所在的货船。

    “那是……”

    柳青见突然跳上来的黑影,当场就要失声呐喊,却被王宝山蒙住了他的嘴巴。

    幽幽地月光下,那黑影看起来形如山间的野猴,浑身的毛发漆黑如墨,头却奇大无比,尤为怪异。

    王宝山不知道那是什么,不敢妄动,也不敢出声,只得平心静气地观望。

    “嗒…嗒…”

    一个士兵走过,巡视着货船的各处。

    那黑影有所察觉,立马身形飘忽,躲闪到了一个角落,显然它有点惧怕生人。

    等士兵远去,黑影又飘忽出来,带着一串湿漉漉的脚印,钻进了位于船头的舱室里。

    那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怎么突然跑到了船上,还去了船舱?是啊,为何要去船舱?

    看着犹如鬼魅般的猴形黑影,王宝山头皮发麻,心惊肉跳。刚刚他可是看得真切,那是一只浑体如墨的黑毛猴子,头大身小,生得很怪异,但不怎么恐怖吓人。

    只是它机灵如鬼,身形飘忽不定,能从滔滔的江水中爬上船来,还能躲开巡视的士兵,偷偷摸摸地钻进船舱。

    在这黑灯瞎火的夜晚,它这一系列的怪异举动,不免会让人产生许多莫名的不安情绪。

    难不成它是为了找吃的,可船舱里面,除了上午战死的十多名士兵,被统一安排在这艘货船的舱室之内外,其他就什么也没有了啊!

    王宝山让柳青不要出声,自己就想去看个究竟。他一路小心翼翼,轻手轻脚,摸到了船舱的小门前,屏住呼吸,往里面看去。

    此时的船舱内,还亮着几盏油灯,那是李进特意的安排,说是用来指引亡魂的玩意,要留给死去的士兵们,让他们的英魂,不至于在黑夜里迷了路,微弱的灯火,能陪伴着他们一起回家。

    也许李进,并不是单纯地这么想,可能是想留给值夜的士兵们,怕他们晚上害怕,才故意让人点着油灯。

    昏暗的灯光下,那只黑毛猴子看着十多名士兵的尸体,突然变得异常的兴奋,发出了“呜呜”的轻啼。接着,它的双眼里,渐渐地泛起了猩红的血芒,形体一晃,并轻轻地跳上了一具尸体。

    “呜呜……”

    黑毛猴子,朝着那名士兵的尸体,又轻轻地啼鸣了几声后,开始不停地惺忪鼻子,似乎在呼吸着什么东西。

    忽然,随着它的呼吸,尸体上浮现出了一缕缕的黑气。

    在形如烟雾的黑气,飘荡缭绕中,一个人形的阴影,做出拟人般惊恐万状的举动,好像很怕它这只黑毛猴子。

    看着那个虚虚实实的人影,仍在不停地挣扎。黑毛猴子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双眼里的血芒,顿时大盛,呼吸的力度,也加大了不少。

    而那人影,并瞬间就被吸力扯散,消散在了黑气里,随着缭绕的黑气,纷纷扬扬,飘进了黑毛猴子的鼻子里。

    舱室外,王宝山看得真切,心里发毛。他想起了前些天,鬼娃望月吸食蟒洞蛇窟中,那些无尽黑雾的样子,似乎如此这般,难不成这黑毛猴子是个吞食生魂的恶鬼。

    虽然曾经也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山野江河湖泊中,藏有鬼魅之物,喜好吞食刚死之人的生魂,但那些只是传说,用来吓唬小孩子晚上别乱跑的话语。

    此时此地,亲眼所见这毛骨悚然的场面,王宝山不禁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浑身上下的肌肤之上,瞬间并颤栗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黑毛猴子吞食完那名士兵的生魂,一副意犹未尽,又跳到另一名士兵的尸体上,故技重施,打算再次吞食生魂。

    “砰……”

    还没等它开始,一声爆裂之声响起,紧接着,一人叫骂道:“畜牲,你敢……”

    王宝山连忙去看,发现陈冲端着手铳,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刚才,他朝天开了一火铳,声如惊雷。

    黑毛猴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是上窜下跳,惶恐不安,似乎很惧怕的样子。

    陈冲把手里的火铳扔给王宝山,又从身后,取出一支,站定船舱的门口,打算再次开火。

    “怎么了?”

    “哪里?”

    其他货船上的众人,已经被惊醒,大家茫然地叫喊着。

    “啊!是王将军的船上……”

    “踏踏……”

    呼喊声中夹杂着脚步声,是巡视的士兵们,闻听着声响,跑了过来。不一会,罗鹰、杨卓义、江近水和李进等人,也相继赶了过来。

    一时之间,王宝山所在的这艘货船上,人满为患,大家围拢过来,堵住了舱室的入口。

    黑毛猴子也是机警,见众人拿着火把,堵住了入口,一时逃脱不了,立马就窜起,弄灭了舱室内的那几盏油灯,使得里面,顿时陷入了一片的漆黑。

    “那是什么?”

    “一只猴子……”

    “猴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众人见里面黑布隆冬,什么也看不清,不敢轻举妄动。大家一面严防死守,怕它逃了,一面了解情况。

    “王将军,你还记得……曾在我家吃过的那只黑山羊吗?”人群中,罗鹰把王宝山拉到了一边。

    “你想说它们是同类的东西?”王宝山听了,不禁有些反胃。

    李进见场面有些乱,并说:“一只野猴子,大家不必惊慌,留几个人在此并可,其他人快回各自的船头,以防不测。”

    士兵们闻言,各自散去,只留下了他们这几个带队的军官。

    一直低调的江近水,望了望黝黑的江面,对李进说:“李将军,这莫不是黄江里的水猴子。我在江边长大,又常年混迹在江上,听过不少这样的传说。”

    李进听了,皱起了眉毛,说:“江兄,这种话还是不要随便说,不管它是什么,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等捉了它,才定夺吧!”

    陈冲听后,说:“李将军,这猴子端的是机灵如鬼,捉它不容易啊!”

    李进不以为意,说:“我们这么多人,害怕这畜牲跑了。”

    “呜呜……”

    舱室外的说话声,黑毛猴子似乎也听得懂。它躲在黑暗里,不停地嘶鸣乱叫,像是在回应众人,警告他们不得入内,否则后果自负,大有威胁之意。(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小姑娘

    第八十九章  小姑娘

    漆黑的舱室内,什么也看不见,无法判断黑毛猴子的位置,众人们举着火把,在入口处试探,却也没人敢冲进去。

    “把火把丢进去……”

    人群中有人提议,立马就被人否决了,怕点燃了士兵们的尸体,更怕引燃了货船。

    对这只突然出现的黑毛猴子,大家都不认识,未知的恐惧,压在众人的心头,使得他们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对策。

    就在别人看不见里面的情景时,王宝山却能看得清清楚楚,对此他也很不解,为何会如此。

    刚才,在连他自己和所有的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只眼睛,没有眼睑,只有漆黑如墨的瞳仁,透射出一抹黑芒,照现了藏室里的一切。

    他看到那只黑毛猴子,缩在角落里,士兵们的尸体,已经被它拉到了一起,挡在了入口的地方。

    看不出来,这猴子还蛮机智,竟然懂得用尸体做掩护。

    “陈冲兄弟,把你的火铳,借我一用。”王宝山刚才听罗鹰说起黑山羊,知道眼前的黑毛猴子,绝非善类,肯定也不好对付,并想拿火铳射杀它。

    陈冲递给他一支手铳,问他:“你会用吗?”

    “不会……”王宝山被他一问,也想起来自己没用火铳。但眼下,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得临时请教了陈冲,算是初步掌握了使用方法。

    “砰……”

    由于是第一次,刚瞄准,王宝山就紧张地开火了。

    黑毛猴子也是机警,见王宝山用手铳向自己开火,还没等手铳里的铁丸临近,它已经躲了开去。

    “吱吱…嘎嘎…”

    黑毛猴子对于王宝山能看见它,很是诧异,使得它又惊又急,想冲出包围,却又不敢。急得它是抓耳挠腮,嘶嘶地怪叫,左蹦右跳,一副惊恐以及的模样。

    王宝山见自己一击未中,还把舱室的舱壁,打穿了一个花生米大小的洞,有些尴尬。

    其余众人们,白天就见过了陈冲使用火铳,现在又见王宝山突然用它去打黑毛猴子,本以为他能得手,哪知道却没有命中。大家虽然不好说什么,但总觉得王宝山此时的举动,有些疑惑。

    李进就问他:“王将军,你看得见它?”

    “将军,这猴子不简单啊!”王宝山没有直接回答,怕他多想。

    “唰……”

    一支利箭,划破空气,嗡嗡作响,已经射进了舱室内。

    王宝山连忙去看,只见那黑毛猴子刚才想趁人不备,窜出来逃跑。却被手疾的罗鹰发现,并给了它一箭。

    “呜呜……”

    这一箭射穿了它的小腹,疼得黑毛猴子,又嘶嘶怪叫了起来。痛苦中,它拔出了箭矢,黑色的血液,随即从伤口里溢了出来,流得船舱里到处都是。

    接着,一股恶臭,弥漫开来,熏得舱室门口的众人们,鼻涕眼泪齐流。

    “这畜牲的血,怎么这么臭?”陈冲捏着鼻子,赶忙退后了几步。

    “不好,有毒……”罗鹰没有捏鼻子,倒是反应比别人快些,急忙招呼大家退后。

    他这一说,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往后退,但还是有人迟钝了一下。

    靠得最近的江近水和连发同两人,慢了一步,显然是闻了过多的恶臭味,两个人直直地倒了下去,看情形是昏迷了过去。

    其余的人,此时也不好受,大家都吸进了一些臭味,每个人都不同程度地开始昏昏沉沉,头重脚轻了起来。

    眼看大家都要晕倒,那黑毛猴子倒是飞身而出,冲到了船舱的外面。它出来后,也不急着逃跑,而是拿着那支利箭,向着罗鹰扑去。

    此刻,罗鹰已经瘫软在了甲板上,行动不便,看着那黑毛猴子把箭矢当武器,向自己扑来,他想躲避,但身体却动不了。

    “难道就这么死了吗?美丽,你会为我哭泣吗?”

    “噗……”

    紧要关头,一声利器插入肉囊的声音,打断了罗鹰即将负死的思绪。

    等他去看时,发现是王宝山不知何时,拿着一杆长枪,捅进了黑毛猴子的身体里面,直接把它钉在了甲板上。

    “吱吱…嘎嘎……”

    黑毛猴子痛苦的怪叫着,想挣扎,但剧烈地疼痛,使它不敢动弹。

    刚才,王宝山虽然站在最前面,也吸进了不少的臭味,却没有其他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臭而已。他想或许是自己手腕上的小黑龙,在暗中帮助自己吧!

    所以,刚才在罗鹰危难的时刻,他急中生智,连忙拿起身边,柳青的长枪,刺中了那只黑毛猴子。

    “呜呜……”

    不曾想,身负重伤的黑毛猴子,双眼内的猩红血芒,再次迸现。它强忍着疼痛,拔掉了插在自己身上的长枪,把它扔到了一边。

    “吱吱…嘎嘎……”

    一阵比起刚才,还要难听的怪叫声,吵得王宝山心烦意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黑毛猴子并怪叫着,朝他扑来。

    可就在数息过后,这阵怪叫声,却突然哑然而止了。

    只见,一大团如同蟒蛇般的水柱,从江面上延伸到了货船上,瞬间并将那只黑毛猴子,裹在了其中。

    “呵呵……”

    这时,一连串的笑声,从货船外的江面上,传了过来。

    月光下,一位身穿水云白袍的女孩,悠然地站立在另一团的水柱之上,缓缓地漂浮到了货船的上空。

    王宝山发现这女孩,虽然年龄不大,差不多十三四岁。但她眉清目秀,脸型靓丽可爱,身材娇小玲珑、苗条而盈瘦,皮肤白皙如雪。

    一头黑绸缎似的秀发,如水般自然而然,披落在她的肩上。在那发丝之中,一抹似有似无的清光,流转而出,游离在她的周身上下,清漪脱俗间,透着一股股水漾的灵动。

    这显得她的整个人,气质静雅淡然,犹如脱俗的一股清流,让人见了,心情也跟着清净心怡了不少。

    “呵呵……小家伙,终于被我捉到了,你还跑不跑?”

    女孩几乎是没有去看其他人,只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只黑毛猴子的身上。

    这一颦一笑间,她面带微笑,唇红齿白,双睱绯红,又生出了一副娇俏温柔的小模样。(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水灵

    第九十章  水灵

    黑毛猴子见她如此,却是吓得不轻,像是非常地害怕她。也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了,在那团水柱中,不停地挣扎,企图挣脱水蛇般的水柱。

    “别挣扎了,你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呵呵……”女孩看它挣扎乞命,貌似还蛮好玩的,不禁开心地笑了。

    黑毛猴子在拼命挣扎无果后,双眼里的血芒,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开始变成了一股股血色的火焰,不停地往外面流淌出来,一下将自己包裹了起来,转眼之间,并形成了一颗血色火球。

    “呲呲…啦啦…”

    顿时,一股股炙热的高温,瞬间袭转开来,将包裹外在的水柱,渐渐地汽化消融。

    “糟糕……看不出你这小家伙,竟然身藏一丝真灵血脉,还燃烧了血脉来乞命。”女孩看它突变,柳眉倒竖,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血色火球释放高温后,开始快速的旋转,企图以此挣脱束缚。

    女孩也立马动手,手上指决变化,平静的江面上水声大作,一股股的水柱,再次从货船外的江面上,快速延伸过来,如同一条条碗口粗细的蟒蛇,缠绕交织,眨眼间,并再次把血色火球包裹了起来。

    黑毛猴子所化的血色火球,被这增加的几股水柱,包裹碾压之下,压力倍增,使得它旋转的速度,变得迟钝了许多。

    “嗷……”

    纠葛中,一声悲愤欲绝地长啸,在血色火球里响起,带着不甘的怒火。

    血色火球内,燃烧着血脉的黑毛猴子,此时浑身似火,越烧越旺盛。最后,它的整个身形,融化进了火焰里,使得血色火球,开始慢慢地膨胀。

    “不好……”

    见血色火球不停地膨胀,越来越大,似乎快要爆炸之际。女孩连忙一挥手,那几股水柱,纷纷摇曳着将火球,扔出了货船之外,直接把它拋到了江面上。

    这股抛力巨大,一下并将血色火球,扔到了离货船足有三十步开外的江水里。

    然后,想像中的爆炸,却没有发生。血色火球落进江水后,其表面的血色火焰,瞬间地熄灭消散,露出了里面的黑毛猴子。它寻着这个机会,“噗通”一声,并钻进了黝黑的江水里。

    女孩再想去追,却已经来不及,茫茫地的江面上,再也找不到了那只黑毛猴子的踪影。

    一切都发生得很短暂,从女孩出现,到黑毛猴子的逃走,不过十几个呼吸。

    王宝山看得是心惊魂动,除了惊叹那名女孩的脱俗身姿外,对她刚刚神秘奇异的行为,也是啧啧地称奇不已。

    又听女孩方才的话语,显然她认识那只黑毛的猴子。于是,王宝山并问:“姑娘,那像猴子的东西是什么?”

    女孩听他问自己,似乎很诧异,说:“奇怪呢?其他人都看不到我,你却能见到的……”

    “什么?”王宝山一听,顿时吓了一大跳,连忙去看在场的其他。

    他发现李进等人,都处在昏迷中,大家都是静静地倒在甲板上,人事不知。但方才,女孩和黑毛猴子的斗法中,声势可不小,其他货船上的人,不可能发觉不了,难道说连他们也昏迷了?

    想到这里,王宝山再去看其他的货船,却发现其他货船上值夜巡视的士兵们,仍在四处走动,看来他们一直都没有发觉这边的情况。

    “你是说,别人都看不到你?”王宝山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惶恐。

    “嗯,你也别怕,我只是为了麻烦,才用了一点障眼法而已,说说吧!你为何能看到我的法体?”女孩看他害怕,嫣然一笑,对他能看到自己,大感兴趣。

    “法体?我曾经见过一位道长,他也说我能看到他的法体。”王宝山能在女孩施展了障眼法后,还能看到她,本来就大为不解。

    又听她问自己,说为何能看到她的法体,随即想到了当初见过的一个人,那人也曾说过,自己能看到对方的法体。

    “法体并是我的真身,你认识的那道人是谁?可知其名号吗?”

    “那是年前的事了,记得那道长自称常清白。”王宝山想到的那个人,正是当初在黑风岭,伙房后山时,突然造访自己的常清白。

    “什么?你竟然见过我师傅,这怎么可能…哼…快说你到底是谁?”

    女孩显然被王宝山说的人名,吓了一跳,不觉仔仔细细地把他看了一遍,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王宝山一听,连忙解释,把当初和道人常清白等人,见面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

    他想不到眼前的女孩,竟然是常清白的徒弟,这也太巧了吧!

    “看来公子说的不假,我叫水灵,是我师傅的第五名弟子。”

    女孩听了王宝山的解释,总算信了他的话,并自我介绍到。

    “我叫王宝山,见过水灵姑娘。”王宝山听她报了名号,知道他们,可能都是有修为的修行者,并不敢造次,并以礼相待。

    看他如此,水灵姑娘也不好托大,赶忙撤去障眼法,翻身下了水柱,落在了货船的甲板上后,连忙给王宝山还了一礼。

    她接着说:“原来是王公子,水灵这厢有礼了!”

    两人以礼相待后,又聊起了那只黑毛的猴子。

    据水灵说,它名叫墨尾猴,是一种生活在水中的野生猴类,且数量不多,所以极其的珍稀。

    虽然它们生性凶残怪戾,又机警多疑,喜好吞食生魂残魄,但没有多少的伤害能力,又怕光、怕大声;所以惧怕活人,一般不敢太靠近生人,只能常年在阴冷的水下活动,或是隐藏在地下水洞之中,躲避灾祸。

    “一般的墨尾猴,胆子很小,遇到生人,都会主动躲避起来。今天这只显然非同一般,难道是因为那诡异的真灵血脉?”

    “真灵血脉?”王宝山听了个大概,也没能听明白。

    “看它血脉燃烧时的样子,莫非是传说中的真灵血瞳…不行…我得去告诉师傅一声。”

    水灵像是在自言自语,对自己的发现,很是震惊,完全没有给王宝山解释的打算。(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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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寒介绍:
【十年干戈天地老,四海苍生痛哭深。凡夫草莽求生难,颠沛苦行救世心。】
安分守己的王宝山,想走出被控制的领域,却无意走进了又一个个被精心安排的战局……
他没有野心,没有背景,没有输赢的勇气,没有逃脱的幸运,命运任由他人摆布,生死不由自己主掌……
如何赢回自己的爱和情?如何翻身做主把命还?如何逆袭成就命运的主宰?谁能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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