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收获丰厚
第六十一章 收获丰厚
等他二人赶到场,与众人会合的时候,铜矿场里的矿奴们,都已经冷却了下来。
此时,他们正围在矿场中间的一座高台前,抬头看着几个人在上面,给他们讲着什么。
王宝山望了望那座高台,他看到何大斗,柳青,乔兰衣,曹冲等人,都在上面,没有看到罗鹰和罗猎户,就在高台下的人群里寻找起来。
他没去理会高台上,何大斗的讲话,哪些内容再来邙山之前,王强已经让何大斗背下来了,不用听,他也知道在讲什么,无非都是些煽动人心的话语。
“罗兄弟…”在人群里,找了一会儿,他看到了罗鹰,就跑过去,喊他。
“王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刚刚听何大斗和柳青说,你昨晚掉进了井里,失踪了,他们下去找你也没找到…”罗鹰看是他,有些惊喜。
“这…”对于昨晚的事,他也不好多说,就支吾着想敷衍一下。可当他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罗鹰让他先不要开口,而是让他听听高台上几人的讲话。
王宝山见此,不禁有些奇怪,就抬头去看何大斗。
只见高台上的何大斗,正双眼有些湿润,神情悲伤,诉说着昨天他和王宝山,还有柳青,三人混进矿场来的情景。
他说黑风军的王将军,不惜以身犯险,带着他,和自己的亲随兵,混在回来的运送队伍里,悄悄地潜伏了进来。
在晚上,他们去了那片棚屋的最深处,打算在那里了挖通围墙,好与外面的兄弟们会合。可不曾想,王将军在探寻地势的时候,一不小心,掉进了那里的一口枯井中。
等他后来下去搭救时,没有见他的人,倒是发现了井底的几具尸骨……
“那是着了女鬼的道啊!”
台下的矿奴中,一位秃头老者听后,当场就激动了起来。
“啊!那地方还真有女鬼…”
“真是可惜了那王将军啊!年纪轻轻……”
“这王将军真是大义志士,竟然为了我们这些凄苦的人们,妄送了身家性命…真是折煞我等啊!”
……
矿奴们一听,都是群情悲愤,纷纷诉说着自己的情愫。
“多好的后生啊!竟然为了我们,被女鬼给害了…”先前的那名老者,此时老泪纵横,神情哀悼,好像对那位失踪的王将军,大为的可惜感慨。
王宝山见此情景,不觉好笑,他又看了看罗鹰,却发现对方正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就问:“罗兄弟,怎么了?”
罗鹰撸了撸嘴,示意他看自己的身后。
王宝山这才想起了金灵儿,并转身去看她,却发现金灵儿正满脸愤怒,望着那些说女鬼的矿奴们。心里不禁一惊:这金灵儿,不会是误会了吧!那些矿奴们说的女鬼,不就是她吗?
想到此间,王宝山赶紧劝她,说:“金姑娘啊!你别误会,他们不知道实情,瞎说八道罢了…你别生他们的气。”
“我才没生他们的气……我是生你的气……快说你刚刚怎么自己就跑过来了,是不是想扔下我啊!”金灵儿被他一劝,反而把气头转向了他。
“没有没有,我是一时心急…”王宝山看她生气的样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还有些疼痛的胳膊,赶忙往后退。
“跑什么,我不捏你的胳膊就是了…呵呵…”金灵儿看他那后怕的样子,不禁嫣然地笑了起来。
然而她笑着笑着,忽然发现周围的人,都望着自己,让她极为不爽,就更加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可她这一放肆,却给自己惹了点不小的麻烦。
几乎在场的矿奴们,全部都望了过来,他们的眼神里,带着询问、带着不解、带着揾怒……等等,复杂地神色,纷纷地看着金灵儿。
这也难怪,刚刚他们还沉浸在悲伤里,正在追悼一位姓王的将军。不曾想,却被一阵不和谐的笑声,给扰乱了现场众人的情绪。
“王将军……你还活着啊!”
就当高台上的何大斗,有些揾怒地望过来时,不巧发现了王宝山,他不禁一声地惊呼。
王宝山这个时候,本就被金灵儿的言行举止,搞得有些苦笑不得。又被他这么一喊,更加的难为情,心说:我又没死,怎么叫还活着?
何大斗显然见王宝山还好好的,非常的高兴,就大声地喊道:“我们身为矿奴,被烙上了奴印,以后想正常的生活都难。如今有个好去处,可以让我们过上好日子,那就是城南的黑风岭。只有投靠了黑风军,才能让我们活得更像个人……”
至于何大斗后面的话,王宝山没心思再去听,而是带着金灵儿和罗鹰,向矿场深处走去。
那是一片堆放着铜矿石的区域,他打算去找罗猎户,和他营里的士兵。
等他们到了地方,王宝山发现士兵们,正在清点铜矿石的存放情况。当他看着堆成小山般的铜矿石,不由自主地发起了怵,这么多的啊!得用多少大车,才能运回黑风岭啊!
“想不到有这么多的铜矿石,这可如何运走啊!”罗猎户这时走了过来,看到王宝山,就问他。
“我也没有好的办法,等乔将军来了再商议吧!”王宝山也是满脸犯难,就算矿奴们,一人背一点,一时半会,也运不完。
过了半饷,乔兰衣带着几名亲随兵,走了过来。看到王宝山就点了点头,说:“回来就好,”说着她还看了看一旁的金灵儿,又问:“这位姑娘是?”
“我叫金灵儿,是他的…”金灵儿刚想说妹妹,可转念一想就没有说出口。
王宝山看金灵儿出言又止,也不解其意。可乔兰衣问及她的身份,他一时半会,也不知如何说起。
总不能说她是金铜之精,或是这铜山的山神,这等玄之又玄的话啊!那样一来,不说别人不信,他自己也难以说出口啊!
思来想去,他打算随便找个由头,敷衍过去,并说:“这是我刚接交的一个朋友,昨晚还好有她,不然我都在山里迷路了…”
他见乔兰衣似乎有点相信,就接着说昨晚他掉到井里,自己想办法爬了出来,却发现何大斗和柳青不在,以为他们出了什么事。他自己找了一处土墙,开始挖通道,挖了许久才挖通。
等他出去准备去找大家时,却在山里迷了路,怎么也找到其他的人。好在后来遇到了金姑娘的家人,并把他带出了那片人烟罕至的山区。
天亮后,也是金姑娘带着他,来到了这里。
“恩…那真是多谢金姑娘了!”乔兰衣听王宝山说完,也不疑其他,还向金灵儿道谢。
“没事,一点小事而已…”金灵儿看着王宝山,不觉好笑,却也忍着没笑出来。
“都没事就好,那边的事,也快完了,眼下要商议一下,该如何去那座煤窑场…”乔兰衣说完,就带着亲随兵们,去察看铜矿石的储存情况。
由于,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大家去处理,所以,对于之前铜矿场的土墙,莫名其妙地倒塌一事,却没有人能放开心神去探究。
或许是巧合吧!或许是上苍开眼,发了慈悲,导致那座绵延数里的土墙,突然倒下,让众士兵们能顺利的冲进来。
这也是事后,大多数人的常规理解,如同其他难以理解的真相一般,大家都愿意去崇敬,而不是好奇地去探寻根源了。
因为好奇能害死猫,也能害死自己的性命。
当然,除了这些,这次能收到奇功的,还是得亏乔兰衣当时的决策。若不是她事先将士兵们,安排埋伏在铜矿场的四周,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将矿上的监工打手,包围起来,一举歼灭。
这次营救行动圆满结束后,清点完矿场的情况,众人发现收获甚丰。
其中不光铜矿石无数,还在那片土城楼子里,发现了数量惊人的黄金矿石,想必也是在这铜山里挖出来的。其他的兵器、工具、车马等事物,也是品种繁多,一时半会也清点不完。
其实最大的收获,并是李家铜矿场上的矿奴们。据清点人员的士兵们说,除去三百多名的伤残老幼,青壮年矿奴的人数,令人振奋,大约有二千五百七十九人。
当何大斗,柳青和曹冲等人忙完,已近黄昏。几位主事之人,碰了碰头,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
商议来商议去,最后一致认为,事不宜迟,得特事特办。因为铜矿场每天都要送铜矿石去煤窑场,今天忙了一天,还没送去,不免会引起那边的人,起疑心,要是过来查看,到时恐怕会败露此间发生的事。
虽说那么多的矿奴,如果一起冲过去,也能轻松地端掉煤窑场;但矿奴们还未经过什么正规的训练,做不到行动有素。且作战能力低下,很容易形成混乱不堪的局面,会导致营救行动,失去有效地控制。
为了以防夜长梦多,众人决定今晚就行动。可一问煤窑场的具体位置,何大斗竟然不知道,只好让他去矿奴里,找去过的人。
由于那座煤窑场里的矿奴,没这边多,也不以挖矿为主,主要是炼铜铸铁。所以李家安排的监工和打手,也就不到百人。
这也正好给了乔兰衣等人,趁夜袭击的信心。他们留下半数的士兵,由曹冲、罗猎户带队,一起领着铜山的近三千名矿奴们,携带着部分的铜矿石,裹了全部的黄金矿石,带上兵器和工具,趁夜先赶回黑风岭。
还有半数的士兵,由乔兰衣等人带队,连夜前去袭击煤窑场。(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趁夜奇袭
第六十二章 趁夜奇袭
晓夜时分,天黑地暗,除了勉强可见地点点星光以外,周围的景物,仿佛都陷入了黑漆漆的墨水里,伸手不见五指,连站在对面都看不见人。
“此战一定要速战速决,这次只有我们六十来个人,务必要注意安全…”乔兰衣望着前方山地中的一片光火,给周围的士兵们,做着战前动员。
“是…”士兵们经过白天的战斗,此时还处在兴奋的状态。
“行动…”乔兰衣看他们斗志昂扬,就下了命令。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众士兵们如贯而出,趁着夜色,在空旷的黑色山道上,踩着沿路的煤灰碎渣,朝着中间的窑场靠近。
这座煤窑场,比起铜山的铜矿场,小了近三分之二。它坐落在几座大山的中间,处于盆地之中。由于四面环山,地势低洼,只有一条山路可以进出。
因为兵力不足,不宜分开行动。乔兰衣并带着众人,从右侧的一面悬崖攀爬而下,悄悄地潜伏进了煤窑场。
“叮…噹…”
此时煤窑场内,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中,几间茅屋里,灯火通明。数十个身形魁梧的矿奴,正举着铁锤,不停地敲打着烧红的铁条。
他们裸露着上半身,挥汗如雨,丝毫不惧茅屋外寒冷刺骨的夜风。
“快点…别耽误了明天的事…”旁边的一名监工,手里拿着鞭子,斜靠在炼炉旁烤着火。
“是啊…我说李大哥,今天铜山那边怎么回事?怎么需要的矿石还没送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一旁,一个有点猥.琐的汉子,一手提着一坛酒,一手抹着有些歪斜的嘴,露出了一嘴的烂牙。
“能出什么事,你小子,没听到上午的时候,那边那么大的响动…指不定又是山塌了…”李姓监工看着他的一嘴烂牙,一脸的厌恶。
“山塌了,也不能耽误这边的事啊!李大哥,你不是听李老爷说,这批武器要尽快赶制出来…”那汉子,喝了口酒,把酒坛递给了李姓监工,见对方不接,就讪讪地一笑。
“李老爷吩咐下来的事,肯定不能耽误。现在跟沧洲的战事,接连不利。虽需要的兵器不少,但也不止我们李家一家供应,其他地方的那些大户人家,才是正主。”
李姓监工显然是长夜漫漫,有些难耐,说起话,兴致勃勃。
刚说完,他看到打铁的矿奴中,有一名矿奴停下了手里的活,再看着外面。心里不禁有些恼怒,并起身想去教育一下他。
“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他拿起鞭子,正准备去抽那名偷懒的矿奴时,突然一支快箭,毫无先兆地袭来,以不容他反应的速度,瞬间射穿了他的咽喉。
他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惊得周围的矿奴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一个个一动也不敢动,呆立在了当场。
“怎么了…你们怎么停下来了,都不要命了吗?”
那名猥.琐的汉子,此时有些微醉,提着酒坛子,晃悠悠地走过来,想看个究竟。结果他还没走出两步路,又一支快箭,飞速而来,射进了他的脑袋。
一下死了两人,周围几间茅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数十名矿奴,惊若呆鸡,他们都惊恐地望着茅屋的外面。
外面不知何时起,已经杀声震天,火光冲天。
“兄弟们,跟我们一起杀出去吧!”还没等矿奴们缓过神来,几个不知从哪里来的汉子,跑了过来。
他们中有个瘦小的身影,手里还拿着一把弓。
来人正是罗鹰,和何大斗等人,刚才喊话之人,并是何大斗。
白天他出尽了风头,晚上行动起来,也是游刃有余。他见数十个矿奴,惊恐万状,又说:“兄弟们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脱离苦海的…且跟我们一起,去杀了李家的走狗奴才们…”
“好…这日子早就不想过了…”矿奴们中有一名彪形大汉,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两具尸体,大喊了一声,抡起了手里铁锤。
“好…方才我还心里憋屈,反了也罢…”
“杀…杀死了那些狗奴才…”
一时之间,响应者无数。他们纷纷举起了手里的铁锤,穿上衣物,跑出了茅屋。
何大斗望着那些矿奴们,群起而来,当即兴致盎然。看到那个起头的彪形大汉,就问他:“兄弟,怎么称呼?”
“在下吴刚…不知恩公们,如何称呼?”
彪形大汉随口来一答,神情举止,还颇有点**湖的韵味。
“我叫何大斗,这位是黑风军的罗参将罗鹰。”
何大斗粗人一个,大大咧咧地报了名号,又把一旁的罗鹰,介绍给矿奴们认识。
“黑风军?”
“罗参将?”
矿奴们至从进了这黑窑场,就没有出去过,哪里知道什么黑风军,都一脸的茫然不知。
何大斗见此,当即就把自己如何逃出铜矿场,前往黑风岭、投靠黑风军;又如何前来营救矿奴们的事,一一道来。
矿奴们一听,恍然大悟,一个个的不禁感慨万千,大谢何大斗及黑风军众人们的大义之举。
“在下对黑风岭早有耳闻,此间如若脱得大难,必定和何兄一般,前去投靠黑风军。”
彪形大汉吴刚,也是感慨不已,眼里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对,杀了李家的狗,前去投奔黑风军…”
“对,前去投靠黑风军,也好图个安身立命…”
打铁的矿奴们,一个个情绪高昂,哄起表态,也要跟着吴刚投奔黑风军。
有了吴刚这些打铁矿奴们的加入,对何大斗和罗鹰等人来说,真是如虎添翼。他们所过之处,如大风扫落叶,瞬间将正在煤窑场内,慌乱奔逃的李家监工和打手们,杀了个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许多名窑场上的监工打手们,还在睡梦中,就被结果了性命。有的还在酒桌上对饮,可喝着喝着,就把命也喝没了。
更有甚者,夜里起来撒尿的功夫,人就再也没能回来。种种死法,各不相同,但最常见的死法,还是被当头棒喝,横死当场。
平日里老实巴交、任人欺负的矿奴们,如今竟变成了杀人的凶手。他们此时,杀起人一点都不含糊,见到监工和打手,上来就打,直到活活地打死对方,才肯罢休。
王宝山带着金灵儿,和数名士兵们,并没有冲上去打杀,而是守在了煤窑场的大门口。
此前在这里看守的三名打手,已经被王宝山手下的士兵们,冲过去结果了他们的性命。所以,大门的守备权,暂时由他们这些人接管了。
为了严防煤窑场的李家监工和打手们,趁乱逃走,王宝山他们严阵以待,蓄势待发。
稍有发现,并群起而攻之,也算给这次行动,作了强有力的保障。
在此之间,金灵儿数次想冲进煤窑场内看热闹,都被王宝山给劝住了,说她个姑娘家,不应该如此。
金灵儿倒是毫不在乎,她还怪王宝山惹她不痛快,搞得王宝山头都大了几圈。
本来这次趁夜袭击的行动,大家都不愿意金灵儿跟过来,可她非要跟过来,还说什么要保护好王宝山。搞得众人都是不解,说你个姑娘家的,谁保护谁啊?
可当众人看着她,将一块磨盘般大小的石头,轻而易举地拍得粉碎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小看于她了。
王宝山为了避免引来大家的猜忌,只得替她解释,说她从小力大无穷,加之她又是习武世家之后,武艺超群出众……等等,用常人都能理解的话,好好的把金灵儿,粉饰了一遍,大家才得以接受了金灵儿。
这时,远处的打杀声,呼喊声,也渐渐地的稀少了不少,看来是整个的行动,已接近尾声了。
“将军…里面的动静变少了,想必是已经结束了。我们不妨进去…”
旁边的一名士兵,侧耳听了一会儿,走过来向王宝山请示。
“不用进去,就在此间,等他们过来就好了…”
王宝山说完,看着地上躺着的三具尸体,他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为了救人而杀人,不知道是对是错?对此,他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金灵儿看着他,至打进来后,就沉默寡言,并问:“在想他们应不应该死吗?”
王宝山被她这么一问,就抬起头,望着漫天的繁星,幽幽地说:“是啊!他们人虽恶毒刻薄,但罪不当死…”
“坏人不死,好人能得到伸张吗?”金灵儿也抬起了头。
“对,罪恶不除,正义也无法伸张。”王宝山好像是想明白了一些,整个人也恢复了常态,不再消沉了。
金灵儿见他不再纠结对与错,就说:“其实你也知道,我不用去里面,也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你刚刚不让我去…是不是怕我乱杀人?”
“恩…”王宝山听了,倒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呵呵…你把我当什么了?嗜血如命之徒?”金灵儿说完这话,还特意凑到王宝山的耳边,小声地笑道:“还是吃人的妖魔鬼怪…呵呵…”
“没有…没有…金姑娘,你还是饶了我吧!”王宝山被她这么一说,不禁又是一阵地无语。
此刻,他都不敢有自己任何的想法,哪怕一丁点的想法,他都不敢去想,深怕又被这个能看透人心的金灵儿,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虽然金灵儿,真的不会把他怎么着,但想想她那诡异的能力,不禁会让他惊骇不已。
金灵儿看他求饶,也明白他心中所想,就说:“呵呵…好了,我刚能行动自如,难免会喜不自禁,做些让你难为情的事。你放心,以后不会再烦你了…”
“怎么你想好要做什么了?”王宝山一听,有些高兴。心里一时忍不住说到:终于可以不被你纠缠了!
“哼…我几时纠缠过你,不就找你多说了几句话…看你这个小气鬼…你放心,我还没想好做什么,我只是想说,以后我会跟着你,哪也不去。但你还是可以做自己正常的事,我啦…也要接着修行,到时烦闷了,再找你解解闷…当然,如果我发现你有麻烦了,我自会去帮你摆平…呵呵…”
金灵儿说完,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笑得是花枝招展,花容失色。
王宝山听了,反而闭上了眼睛。此刻的他,似乎很需要静一静。
这活宝般的金灵儿,搞得他是头疼不得,苦笑也不得。(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触景生情忆往昔
第六十三章 触景生情忆往昔
由于这座煤窑场,地势复杂,环境恶劣。这次的营救行动,一直进行到了深夜,才终于结束。
深夜时分,夜风习习,寒凉凌人,天地间一片漆黑的死寂。
乔兰衣等人站在高台上,望着台下黑黝黝的近千名矿奴,他们每个人触景生情,眼里都不禁有些湿润。
只见台下,那些浑身漆黑如墨的矿奴们,一个个形如鬼魅,全员没有一个人,能看得出是一个人的样子。
他们好像是刚从煤灰里爬出来似的,除了眼睛和嘴巴,有些颜色外,其他部位,早已糊满了一层、又一层的煤灰。
已经看不出颜色、和形状的破布烂衣,胡乱地裹着他们的身体,根本谈不上抵御风寒。
有的矿奴们,甚至就那样一丝不挂,光着身体,卷缩在一起,瑟瑟地发抖。
其中有老有少,都形如枯槁,显然是这煤窑场之上,恶劣的生存环境,把他们都折磨得不成了人样。
这些哪是人啊!用莞平城首富李文化的话来说,他们就像是一群耕牛累马般,被人肆意欺凌惯了的牲畜。
女人嘛!外表看起来再强硬,内心深处也不免有薄弱的地方,不免有温柔的一面。
身为女侠的乔兰衣,终究还是一名女子,她也免不了感伤。
柳青见她难过得一时无法自持,并让何大斗再次发挥一下,他白天的余热,给矿奴们讲话。
何大斗这个原本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在经历了人生的生离死别,和诸多磨难后,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他的性情大变,变得能言善道了起来。
倘若说白天他是被旱鸭子上架,是事先都安排好了的。那现在的他,却是由心而动,随口就说。
只听他说:“兄弟们,你们受苦了啊!都怪我们来晚了!你们终日里在那不见天日的黑煤洞里,掏煤掘穴,从来就不被别人当人看。更有甚者,连死了都是尸骨无存。你们说,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你们还愿意过吗?”
他的话,在此时此刻,好像有着无穷的魔力,那些矿奴们,原本麻木不仁的表情上,换成了激动人心的振奋,他们齐声喊到:“不愿意…”
何大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并趁热打铁,又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重点放在了投奔黑风军的上面。
台下近千名矿奴们,听罢,都不怠丝毫的犹豫,并纷纷愿意去投奔黑风军。
这也不能说,全是何大斗说得有多么的好。主要是这些矿奴们,实在是受的苦难太多,遭的罪也太多,不然效果,也没这么好。
苦海无边,回头也不一定能到得了岸,且深处苦海中,又有谁不愿意脱离苦海呢?
话都说完了,接下来的事,还得着手办,如清点物资,清查人员,处理尸体……等等,一应事情,都得需要时间,而他们缺的也是时间。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乔兰衣带着自己的亲随兵们,来到了煤窑场的大门口,这里只有王宝山几个人,还算比较的清静。
“乔将军,你们辛苦了!”王宝山见她们来了,连忙上前问候。
乔兰衣摆了摆,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王宝山见此,也不好再打扰她,他看得出乔兰衣,分明是哭过。
活宝般的金灵儿,倒是没有他那样的觉悟,不顾旁人的感受,直言不讳地说:“逝者已逝,活者如斯…你弟弟的死,你也尽力了。虽没救回他的性命,但他或许也不愿意看到你,一直的耿耿于怀,也希望你能过得快乐啊!”
乔兰衣听了金灵儿的话,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抬头望着夜空,双眼含泪,静静地看着那璀璨的星河,似乎还沉浸在悲伤里。
沉吟了许久,她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悠悠地说:“是啊!逝者已逝,活者如斯……”
说完这话,她对着王宝山和金灵儿,讲起了自己的弟弟。
原来这乔兰衣,本是原先镇南将军乔将军的千金。由于母亲过世得早,所以至幼,并和弟弟一起跟随着父亲,习武练兵,熟读经诗书卷。
姐弟俩一个英姿飒爽,美丽芳华;一个聪资慧明,勤奋好学。在乔老将军的悉心照料下,他们受益匪浅,学有所成。要文能文,要武能武,一时之间,被人们传为佳话。
如果这样下去,他们的一家人,也算是幸福快乐的一家人。
可好景不长,后来当今的国主,听信谗言,非要强娶乔兰衣,好为自己的后宫,多加一位绝代佳人。
国主是什么样的人,乔兰衣一家深知肚明,所以都不愿意。结果龙颜大怒,一旨国书,撤了乔老将军的官职,将他们全家贬为了庶人。
乔老将军也因此,含恨而死,留下他们姐弟俩,相依为命。
国主心胸狭窄,得不到美人,并派人诱导她的弟弟,与人打斗,结果一失手把对方打成了残废。
这可了得,官家当即就把她的弟弟,关进了牢狱。最后不知怎么了,竟然被卖到了会川郊外的一座煤窑场内,当了一名掏煤的矿奴。
等乔兰衣几经周折,前去救人的时候,她才发现那座煤窑场,早已经坍塌多时,当时死了不少的矿奴。
而她唯一的亲人,就埋在里面。
再后来,乔兰衣为了躲避国主的纠缠,一路逃到了这莞平城的地界,一番波折过后,最后不得已,加入了黑风庄……
王宝山听完乔兰衣的讲叙,不禁有些伤感。他想安慰一下,这个刚认的干姐姐,可一时之间,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正如金灵儿常说他的那样,他就是个不会安慰人的呆头鹅。
金灵儿倒是挺善解人意,她笑着说:“呵呵…乔姐姐,不用太过难过,你现在能将心结说出来,想必是看到那些矿奴们,令你想起了你的弟弟?”
“恩…”乔兰衣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感伤。
“既然如此,你也应该释然。你弟弟的死,也不用太过愧疚,毕竟根源不在你,你还得正确面对自己啊!”
金灵儿说完,就没在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乔兰衣,等着她能打开心结。
乔兰衣听了,对着金灵儿点了点,说了声谢谢!过了一会,她又说:“一切虽不是我能掌控,但当时,我如果坚强点去成全别人,我的父亲和弟弟,就不会死了。”
“成全别人,委屈自己,你肯甘心?你的父亲和弟弟,也不愿看到你的委曲求全,不然他们就不会拼死抵抗了。再说,他们是在保护自己的亲人,不受迫害,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这不是无可厚非的事,是我太自私…是我错了…”乔兰衣说着说着,有些说不下去了,声音里有些哽咽。
“你没错,他们也没有错,什么是错?错又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对,错的不是我们,错的是这……”乔兰衣止住了哽咽,双眼里的泪水,已经止住,她的心里,似乎已然明朗,也明白了错在何处。
金灵儿看她有所醒悟,就说:“所以,为了他们,更要开开心心的活着。”
“对,我要好好活着,活到世道变了的那一天……”
乔兰衣说完这话,此时的她,整个人慢慢地恢复了常态,也变得开朗了不少。
金灵儿见此,就不再言语,只是拿眼神挤兑王宝山,意思是让他,去安慰一下乔兰衣。
结果被王宝山给误会了,以为是让他转移话题,他并说:“姐姐,能如此想甚好。此间事已快结束,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他刚说完,就被金灵儿给狠狠地鄙视了一把,心说让你安慰,你咋跑题了。
“暂且先跟他们汇合,再行商议吧!”乔兰衣倒是没有多想,她说完,并领着众人,朝着煤窑场的里面走去。
过了一会,等他们一行人走远了,有三个黑影,忽然从黑暗里爬了出来。他们鬼鬼祟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就打开了煤窑场的大门,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不好,有人跑了…”金灵儿跟着王宝山,走着走着,突然转过头,看着煤窑场大门口的方向。
“将军,要追吗?”一旁的士兵听了,立刻紧张了起来。
乔兰衣看了一眼大门口的方向,说:“不必了,他们既然能逃走,说明对此地的地形,极为了解,我们前去难免有些风险。”
“呵呵…乔姐姐心地善良,不愿多行杀戮,也是不易啊!”
金灵儿听她这么说,笑了笑,不再去理会那三个逃走的人。
乔兰衣听了金灵儿的话,诧异地看了一眼她,虽然没有再去理会她,但表情明显有些不悦。
这可把王宝山,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见这金灵儿口直心快,把别人内心的想法都说出来了,真是叫人难堪。虽说她这样不对,但他又不敢去管她,只好独自叹息。
金灵儿看他如此,不但不悔改,反而还洋洋得意。末了,还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分明是在说:“你除了唉声叹气,还能把我怎么办?”
王宝山彻底是服了,干脆闭上眼睛,放空了一下,乱哄哄的大脑,不再去想任何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满载而归喜相迎
第六十四章 满载而归喜相迎
好在他们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煤窑矿场的中间,一片空旷的黑色空地上。
周围是几座堆成山的煤渣煤块,地上也铺了一层煤灰和煤屑,人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数百名矿奴们,正在士兵的带领下,来往与茅草棚子和炼炉之间,搬运着东西。
不远处的柳青,跑了过来,给乔兰衣和王宝山行了个军礼,开口说:“乔将军,王将军,你们来了?”
乔兰衣点了点头,又望了望那些矿奴,问他:“恩,柳兄弟幸苦了,清点的怎么样?”
“这次收获丰厚,光打造好的兵器武具,就达五千余件,半成品数量也很惊人。虽然这里的人数,没有铜山的多,只有八百三十三人,但你们看,这些堆成山的煤渣煤块,还有其他矿上送来的各种矿石,数量也是巨大,想必是准备炼制……”
柳青越说越激动,如今的他,早已不是曾经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小兵。嫣然像个小将,在夸耀着自己,和属下们的累累战果。
“好好…你们辛苦了…”乔兰衣听了,点了点头,脸上的感伤之情,也平复了不少。
这不是因为那么多的物资,而是此刻,她想到了黑风军,若有了这么多的矿奴、和武器装备,今后也算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
这时,何大斗领着吴刚等人也过来了,他开口就说:“我们现在人多,武器也多,何不趁胜出击,一举救出这片氓山山区的其他矿奴?”
乔兰衣听了,不禁眉头一皱,说:“何兄,这事还需从长计议才好,我们现在的兵力,还不足以去救他们,倘若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再说大家已经忙了一天,也是辛苦,需要休整。”
何大斗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柳青拉了拉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他也只好不再言语。
乔兰衣看他不死心,就说:“何兄,来日方长!我们这次营救出来的矿奴们,长期劳作,已然是积劳成疾,真正能作战的人,寥寥无几。我们又何必让他们,置身于险地之中呢!等我们回了黑风岭,好生地修养好体魄,再来不迟,你说对吗?”
何大斗听了乔兰衣的一番话,这才低下了头,有些愧疚地说:“对,将军说得对,都怪我等心急,没顾大局…”
王宝山也是深感乔兰衣说的对,他到此刻才明白,为什么是乔兰衣,来主持这次的营救行动,若是换了李进或别的人,估计不会想得这么的周全吧!
深夜过后,煤窑矿场上,一片的热火朝天,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是分发吃的东西。只要煤窑矿场上有的,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吃就行。
饥渴难耐的矿奴们,对食物的诱惑,根本无法抵抗,一个个如同几百年没吃过东西的饿鬼,一旦拿到吃食,嚼都不嚼,直接往嘴里塞,往肚子里吞。
主持分发食物的王宝山,看着他们那饥不择食的情形,眼里不禁有些湿润,心里不免想起了李家的铁砂矿场。
他曾经不也和他们一样,为了食物,不得已屈服,不得已任人宰割吗?
在场的其他人,也是感触良多,特别是乔兰衣,时不时地拿衣袖去抹眼泪。就连平时大大咧咧的何大斗,也是哽咽不已。
后来据吴刚说,这矿上的监工们,完全不是人,为了增加自己的收入,克扣矿奴们的口粮,将多出来的粮食,拿去换了酒钱。
他们每天只给矿奴们,吃一餐不说,有时连一餐,都吃不到,只是拿些糠麸树叶,来充数。
别的矿场上,矿奴们只要老老实实地干活,也能填饱肚子。而这里的矿奴们,每天除了拼命的干活,还不让吃饱肚子,他们从来就没吃过一顿,像今天这样的饱饭了。
可见,这煤窑矿场上的矿奴们,比起其他矿上的矿奴们,生活得还要恶劣和凄惨啊!
由于煤窑场的物资太多,现有的人员,力量有限,一时也拿不完,乔兰衣只好作罢。
她吩咐众人,尽量挑些能用的东西,比如那五千多件的兵器武具,和一些其他的矿石,干粮食物也需要备足,不然路上无法充饥。
等一切收拾停当,众人们趁着天色还未泛白,并抓紧赶路。
氓山山区错综复杂,道途艰险,他们这群人又不能走运送矿石的大路,只能尽量走些常人不走的无人山林和峡谷。
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背着数件兵器,和一些金属矿石,虽然行走起来也不方便,但不方便也得走,毕竟荒山野岭里,也是危急四伏,众人们还得担惊受怕,李家会派人来捉拿。所以不得已,只能尽快往黑风岭赶去。
好在第二天的下午,他们赶上了由曹冲,罗猎户等人,带领着三千多人的庞大队伍。
两方人员会合一处,都是欢喜。并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停下来吃点干粮,喝口山泉水,好休整一下继续赶路。
罗猎户不亏是在山野打猎的老猎人,对莞平城西边,那一带的荒野群山,他是了如指掌。有他带路,大家也不至于,在群山之间乱转,而浪费时间。
为了尽快赶回黑风岭,罗猎户带着他们尽量走些人烟罕至的地域,一路艰辛,长途跋涉。他们翻山越岭,遇河涉水,一天中除了吃饭休息,其他时间都用在了赶路上。
就这样紧赶慢赶,他们终于在第六天的早晨,来到了黑风岭北边的一处山谷要塞前。
这天是个晴朗的天气,也是个红红火火的日子,要塞围城的城门,正敞开着,一行近百人的欢迎队伍,从城门里走了出来。
为首之人,正是黑风军的大统领王强,其他人分别是:幕府军师赵青山、左将军李进、和军需官杜小三,还有一些百夫长,以及幕府和中军的参将们,和各营临时抽调过来的士兵们。
“咚咚…咚咚…”
围墙上的几面大鼓,被几名壮汉,有节奏地猛敲着、猛打着……
虽然演奏得混乱嘈杂,不成曲调,但也算有点欢迎的意思在里面。这可是杜小三专门准备的,可敲打的士兵们,水平有限,硬是敲打不出,让杜小三满意的调子来。
为此,他很头疼,也很无奈。
可不管如何,有了鼓声的陪衬,两边的人员一碰头,皆是欢喜不已,也没人去理会,那些不和谐的击鼓之音。
王强更是喜不自收,如果乔兰衣是男将的话,说不定他会上前给她个拥抱。但现实不能满足他的这一想法。当然,他虽不能拥抱乔兰衣,但可以去拥抱王宝山嘛!
可最终,他没有去拥抱王宝山,而是去拥抱了一下何大斗,还拍着他的肩膀,对他嘘寒问暖,赞扬有加,这让何大斗眉开眼笑,不禁有些飘了。
“乔将军,这一路辛苦了…”王强安抚完何大斗后,对着乔兰衣,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统领,切不可如此大礼…”乔兰衣看他真的鞠躬,连忙上前去扶他。
“这次营救行动圆满成功,全靠三娘你了啊!”李进也凑过来,祝贺乔兰衣。
乔兰衣听了,淡然一笑,说:“李将军,这次能圆满成功,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得亏我的义弟王将军,和的朋友金姑娘,以及曹将军,罗参将,罗猎户,何大斗等人的努力,方能完满结束。”
“什么义弟?”
众人一听,都是惊讶不已,他一是因为这素有冰山美人的乔兰衣,竟然笑了;二是因为短短半月的时间内,这王宝山怎么就成了她的义弟?这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鲜为人知的事情,众人暂时也无法理解。
对此,王宝山更为惊讶,也是不解。他记得很清楚,那天他只是出于礼数,才回了乔兰衣几声姐,怎么就成了她的义弟了呢?
“兰衣,你终于肯笑了?”连一向有着极深陈府的赵青山,当看到乔兰衣笑面如春时,整个人不禁有些失态。
看得出他对乔兰衣,也是一片的痴情,见心爱之人笑颜如花,他心里也是欢喜不已。
“恩…这得亏金姑娘的开导,让我解开了心结。”乔兰衣说完,并把金灵儿介,绍给大家认识。
金灵儿倒也不怯场,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嫣然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王强等人一看,这金灵儿唇红齿白,肌肤赛雪,整个人俊俏里透着精致和优雅,一时之间,不禁惊为天人,都看着金灵儿,是啧啧地称奇。
“金姑娘,有劳了!”赵青山给金灵儿行了一礼,聊表谢意。
金灵儿也不回礼,只是笑着说:“呵呵…无妨,你对兰姐的一片痴情,她也明了,所以嘛!你还需努力哟!”
一旁的王宝山一听,暗叫一声不好,这金灵儿还真是口无遮拦,说话也不分场合,这让别人情以何堪啊!
还好赵青山和乔兰衣,都没有生气,赵青山只是淡淡一笑,捋了捋胡须,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而乔兰衣,也是笑而不语,看神情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场的其他众人,有的脸上挂着喜悦,有的则喜忧参半。特别是李进,此时他的脸色,已经极为难看,想必他也对这乔兰衣,有点那方面的意思,不然也不会如此的吃醋了。
见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王宝山只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并说:“今次营救行动完满结束,大家为了早点返回黑风岭,是不分昼夜地赶路,这一路奔波跋涉,已是疲劳不堪,我看还是先安排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
王强一听,并开口说:“我大哥说的极是,先安排他们休息,其他的事慢慢再来。”
“这么多人,不好安排吧!”王宝山看他说的轻松,想必是早有安排,就随口一问。
“是啊!大哥,一切早就安排好了,这次你也辛苦了。”
王强笑着说完,就开始招呼着大家,进要塞的大门。(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几多欢喜免近忧
第六十五 几多欢喜免近忧
近四千多的矿奴们,带着一丝惊吓,跟着何大斗进了大门。刚刚的情景,他们也看到了,黑风军对他们的欢迎,也是做得够排场,够阵势。
身为黑风军大统领的王强,亲自带着黑风军的高层将领们,全员到场,这说明人家心目中,对他们这群矿奴们,是多么的重视,多么的有关怀之心。
过了一会儿,一直没开口的杜小三,望着黑压压的滚滚人流,从自己面前经过,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渐渐地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向身旁的赵青山问道:“三师兄,这么多的人,可都是一张张吃饭的嘴,现在军里的粮食,也很紧张啊!不知三师兄有何打算?”
“此事,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只要不出意外,不用十天,就能获得八十车的粮食。”
赵青山说完后,看了一眼杜小三,又说:“明日莞平城里,有一批征粮的队伍,要去江边镇,征收粮草,以备八十车的军粮。所以,这也正好,给了我军的可乘之机。”
杜小三听他说的意思,是要去劫军粮,心中一惊。就说:“这可是公然挑衅李腾飞的承受能力啊!搞不好更会牵怒地南国主…师兄可否三思而后行…”
“呵呵,牵怒……我等还不够吗?这些你不用过于担心,所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来的终究会,躲也躲不掉。”
杜小三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到赵青山,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也就不好再言语了。
王强见杜小三如此,就说:“赵先生,都已经安排好了,由李将军带队,今晚就出发,前去沿途布置陷阱,好一举劫下粮食。”
“这个消息,是什么时候传回来的?”
站在一旁的乔兰衣,听了他们的对话,此时她的脸上,有些疑惑不解。
李进看她疑惑,就问她:“就是前两天,在城里的徐参将,亲自回来说的,怎么了三娘?”
乔兰衣没有去理他,而是转过头,问旁边的王宝山,说:“王将军,你怎么看?这事是不是有点蹊跷?”
王宝山被她突然一问,也是有点不解,但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
乔兰衣说的蹊跷,可能跟那晚从煤窑场内,逃走的那三人有关,并问她说:“兰姐说的,莫不是那三人?”
乔兰衣点了点头,说:“有可能,不然怎么我们刚救回来,城里就传来运粮的事,要知道去年大旱,饿死了不少的人,哪来的那么多粮食?”
他们两人的对话,让身旁的众人,摸不清头脑,都疑惑地看着他们。赵青山就连忙问他们原因,还说事关重大,请乔兰衣和王宝山,把事情详细地说清楚。
乔兰衣并把这次,去邙山的营救行动,原原本本地说了个仔细。还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觉得这次带回来的消息,很有可能是假的。
李进听了,脸色愈发地难看,心里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赵青山看李进这样,哪里不明白他的想法,无非是怕失去了,这次立功的机会,并说:“李将军,此事的真假,还是先搞清楚,再作决定吧!”
“暂且不论真假,现如今军里的粮食,还能吃几天?”李进听了,拉着个脸,扭头去问杜小三。
杜小三看他不高兴,也不好再惹他不快,踌躇了一下,说:“原本军里还能勉强渡过二十多天,现在加上他们,只怕过不了十天。”
哪知李进听后,有些痛心疾首地说:“三十天,你们看十天过后,不用李腾飞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都饿死了……”
说完,他还恼怒地冲杜小三吼道:“你身为军里的军需官,军里现在缺衣少食,你怎么做的,平时你都干嘛了?”
杜小三原本是如实相告,哪里晓得这李进,会突然对自己发火,还没由来地被他一阵的训斥,心里也是有些憋不住火,并说:“我平时做什么,与你李将军何干,军里的大小事宜,你堂堂的左将军,除了捣乱,还做过什么?”
“你…小兔崽子,活的不耐烦了,尽这么跟我说……”李进一听,愈发地怒不可遏,挽起袖子,当场就想给杜小三,一点颜色看看。
“李将军,你这是何意?”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被乔兰衣给拦住了。
“哼……想我李进,曾经也是黑风岭上的四当家,几时有过今时今日的窝囊,处处被人看不起……”
李进说完,并拂袖而去。
余下的众人,被他这么一闹,皆是心情郁闷。
王强想去追他,好给他说点好话,劝一劝,却被赵青山用眼神给制止了,他也只好作罢。
就在一旁的王宝山,也是郁闷不已的时候,金灵儿却突然说:“此人心高气傲,日后难免是个祸害。”
王宝山一听,心里一惊,连忙去拉扯她的衣袖,示意她说话要注意场合,别再只图一时的口快。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乔兰衣也是黑风岭里的三当家,对李进的行为,也能理解,但听金灵儿这么一说,也是不解,并问她:“金姑娘,此话怎讲?”
王宝山不等金灵儿开口说话,就拦住她,抢着说:“兰姐,她是瞎说的,你们不要当真…”
“我怎么瞎说了?”金灵儿被他一抢白,也是气恼不已。
再回黑风岭的路上,这两人可是时常互怼,搞得乔兰衣,也是有些头疼,此时见他们俩又要闹上,摇了摇头,她并不再去追问金灵儿。
其余众人,不知道内情,还以为这金灵儿,是王宝山这段时间里,找的小媳妇,大家都看起了热闹。
有的人,心想这王宝山,真是走了狗屎运,遇到这么好的姑娘,不珍惜,还惹人家小姑娘生气。有的人,看热闹,还不嫌事大,就给金灵儿吹耳边风,说王宝山就喜欢管东管西,更喜欢管自己的女人。
金灵儿对此的说辞,也不去解释,还一个劲地跟那些好事的人,打听王宝山的一些糗事。
但让她失望的是,其他的众人们,也是不知内屏。毕竟平时的王宝山,一直以来低调得很,除了相熟的几人,其他的人们,对他却仍是很陌生。
王宝山被她这么一闹,更是有些无地自容,当场告辞众人,就要走。
金灵儿看他要走,就赶紧去追。
两人一前一后,扔下众人,就走了。惹得后面看热闹的人们,又是一阵阵地哄笑不跌。
乔兰衣见大家哄闹,就对杜小三说:“杜将军,你也别气恼,李将军也是一时生气,过后就没事了。”
“是啊!三弟,你看大哥大嫂两人如此甚好,你我二人也该为他们高兴啊!一会你随我去看看哪些受难的弟兄们。”王强也过来安慰他。
等所有的矿奴们,都进了要塞围城,王强并带着杜小三,前去负责善后的事宜。
其他的众军士们,则各回各营,各行其事去了。
近四千人的安置事宜,比原本预备的安排,还要让王强和杜小三等人,始料不及。
除了给这么多的人,安排吃住外,还得给他们解决穿衣的问题,那些破衣烂衫,肯定不能再穿,都要扔掉。
还有的矿奴,常年劳作,已经积劳成疾,还需要赶紧医治调理,有的精神上,也需要好好的开导……等等,林林总总,繁杂而忙碌。
虽然诸事如乱麻般,让人头疼,但他们却是忙碌与快乐并存。因为这次营救行动圆满的结束后,乔兰衣等人,不仅带回了近四千多的人手,还有各种各样的金属矿石和工具,甚至还有数量惊人的黄金,这些可都是一笔不菲的财宝。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那五千多件的兵器和武具,有了这些人和兵器,黑风军的实力,就能得到很大的提升。
比起原先的一千多人,人少,武器装备也少,连个像样的兵器,都不够分配,每次都还需要轮流使用。
现如今这些问题,将迎刃而解,让王强等人,哪里还不欢喜。
为此,赵青山早在五天前,就着乔兰衣派人先行带回来的消息,给王强和杜小三等人,作了部署。
说是等乔兰衣等人的队伍一到,就办一个庆功宴。还说这即是为了犒劳一下士兵,更是为了给哪些矿奴们看看,黑风军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士兵们,也好以此来收买人心。
王强和杜小三两人,事先让伙房的吴老,按每人五个馒头,一碗米汤,和一碟肉菜杂烩的标准,为这次款待矿奴们的庆功宴,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可事到临头,却发现远远不够,没办法,杜小三只好又让人打开了地窑,把里面的几百筐野果,也抬了出来。
这些各种各类的果子,可是年前,为了预防饥荒,特意从后山的林海里,摘回来存放在地窑里。他们一直舍不得吃,存放到现在,还好那地窑里阴凉干燥,大部分的野果,只是成了果干,还可以食用。
有了这些野果,总算勉强能凑出一顿像样的吃食,也算聊胜于无。(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庆功宴上论仁义
第六十六章 庆功宴上论仁义
离开宴还有段时间,王宝山带着自己营里的士兵们,先回了所属的军营。
半个多月没回来后,发现军营里一切依旧,还是一样的整洁。王宝山并对留守的士兵,夸奖了一番,并让其他的士兵们,暂且休息一二,再去赴宴。
等安顿好士兵们,王宝山就回了自己睡觉的营房,发现金灵儿正在房内,观看着狗窝般的床榻,心里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头疼了起来。
金灵儿看了一会,啧啧称奇,说:“看不出来嘛!还挺干净的。”
“不让你跟我回来,你非要来,看到了吧!军营里你一个姑娘家的多不方便。”
“是有点不方便,可我没地方可去啊!你放心好了,我在这里,你去跟他们睡去。”
“这也不行啊!这营里都是男人,你住着也不合适,你要是没地方去,我给你找个地方,怎么样?”
王宝山哪里能让她住在这兵营里,传出去就更加说不清楚了,思来想去,决定把金灵儿安置在伙房的后山,自己曾经搭的茅草棚子那里去。
金灵儿一听,也知道了他说的那个地方,并说:“你说的那个地方,还不错,还算清净,勉强适合我继续修行。不过,那地方有些点让我摸不透的感觉。”
“怎么摸不透,我以前在那住着蛮好啊!”王宝山听她说什么摸不透,有些不解。
“暂时也不清楚,等我看过了才能知道。”金灵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王宝山看她愿意去,也就不在理会哪些搞不清的事,并说:“一会我带你去看看,再说吧!”
他们刚要走,军营外走进来了两名士兵,王宝山认得,那是中军营的兄弟,就问他们有什么事。
两名士兵中,看年纪跟罗鹰相仿的一名士兵,上前来给王宝山行了个军礼,说:“王将军,大统领让你们营的兄弟们,前去赴宴。现在时间不早了,别误了时辰。”
王宝山看他如此年轻,就是中军堂的兵,不免有些诧异,并问他:“你叫什么?怎么这么年轻就当了兵?”
“我叫吕云,至于我为什么当兵,只是想像王将军这般,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将军。”
王宝山看这个叫吕云的小兵,说得不卑不亢,还想当将军,并说:“好好…以后好好努力…你们先去忙,我们随后就去。”
哪知这小兵吕云,也不急着离去,又说:“来前,杜将军让我带个话,说是让王将军去的时候,带上那把古琴,说是想让您,到时给大家助助兴。”
王宝山听了,不禁又一阵头疼,心说这杜小三真是会闹啊!不过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不好推迟,只好先打发吕云他们回去,他们随后就到。
就在他回自己的营房,拿出望月古琴,背在身上时,金灵儿神秘兮兮地跑过来,对他说:“那个叫吕云的小兵,可不简单啊!他身具异能之体,若是能为你所用,日后必定能为你挡灾避祸。”
王宝山一听头都大了,就没好气地说:“金姑娘啊!你还会看相啊?”
“哼……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着想。”金灵儿小嘴撅的老高,作势要来抓王宝山的胳膊。
“好了好,我怕你了…”王宝山赶紧躲开。
“那你答应我,把他收为营下。”金灵儿看他服软,也就罢了要去捉他的打算。
“他是中军的人,我如何能要过来?”王宝山只好敷衍推脱,意思是说人我要不了。
金灵儿看他敷衍,就恼火,说:“你跟那王强可是结拜的兄弟,那还不是你一句话的小事,你不去要,我去帮你要。”
“好好…我去要过来。”王宝山摸着额头,心里有些不情愿。
“嗯,这还差不多,你也别不情愿,以后自然会明白我的话。”
“好,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过去吧!等忙完了,我再带你去那个地方。”王宝山不愿再跟她闲扯,开始整理衣服,准备去喊柳青,让他把营里的士兵们,召集起来,好一起去赴宴。
金灵儿见他要去赴宴,就说:“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就是了。”
王宝山一听,不禁有些诧异,并问:“怎么你不想去热闹一下?”
“那好吧!我去看看……”
王宝山看她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也是无语了。心说这是闹哪样啊?去就去,干嘛非要别人哄着你似的。
金灵儿反倒是毫不在意,像个小孩要去吃席酒一般,蹦蹦哒哒地欢跳了起来。
等王宝山带着营里的三十六名士兵,外加金灵儿,来到中军堂前的广场上时,广场上已是人满为患,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放眼望去,整个广场上坐满了人,就连周围的空地上,也坐满人。由于人数太多,一时找不来那么多的桌椅板凳,大家只好勉为其难,席地而坐。
十来个人围坐在地上,中间摆着一小筐雪白的馒头,一陶罐乳白色的米汤,一陶盆肉菜杂烩,和一小筐子的野果干。
虽然看起来很朴素简陋,但也算是丰富,像个宴席的样子。
好在人圈之间都留有空隙,也方便行走。很快就有士兵过来,引着王宝山他们,来到了一处特意为他们空出来的地方。安顿好士兵们坐下,王宝山正准备坐,却被不远处的杜小三,拉了过去。
而金灵儿,则被乔兰衣叫了过去,说是她一个姑娘家的,跟一群大老爷们,坐在一起也不方便,不知道她说的是自己,还是金灵儿。
大统领王强,赵青山等人自然是坐在首位,处于中军堂前的台阶下,本来是安排在大堂里的,王强为了表现得一视同仁,就把他们的席位,安在了这里。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身为左将军的李进,让所有的人,大感意外,竟然没有出席这么隆重的庆功宴。
好在右将军乔兰衣在,她刚刚又把金灵儿接了过来,刚好顶替了李进的位置,现在主位之上只坐了他们五人。安主次分别是王强,赵青山,乔兰衣和金灵儿,还有矿奴们的代表:何大斗。
王宝山、杜小三、曹冲等,几个百夫长们,和中军、幕府的参将们,围坐在一起,其余都是各营房的士兵,再就是新来的矿奴们。
因为宴会还未开始,士兵们现在都有说有笑的等着,没有谁去吃东西。而矿奴们也只能有样学样,没人开吃,他们也不敢妄动。这是何大斗事先给他们嘱咐过的,说是免得被人看笑话,要懂规矩。
王宝山发现矿奴们此时,都焕然一新,就问旁边的杜小三。杜小三就说这些矿奴们来了之后,先给他们安排了清洗,然后每人发一套衣物,不然来参加宴会,不把人给熏死才怪,哪能让人吃得下东西。
杜小三还捏了下鼻子,问王宝山多久没洗澡了,怎么一身的臭汗。王宝山哭笑不得,只得说自己回营后,一时太忙了。
说话的当口,首位上的王强,见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就站起了身,清了清嗓子,大声地说道:“诸位辛苦了,这次我们能坐在一起,也算是天道使然。大家不用太过拘束,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其实嘛!我也是一名矿奴,曾经也受过那种生不如死的苦。我们出身低微,被人当猪狗般打骂,当牛马一样的干活,可换回了什么?”
他说完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下众人,似乎期待着有人能回答他,可是没有回答他。
“换来了嘲笑,换来了厌恶……”
人群里不知是谁,突然喊了这么一句,接着,众人们才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
王强见此,笑了笑,说:“既然如此,这样的日子,你们还过吗?”
“不过……”
“早就过够了……”
“那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们要过人过的日子……”
此时已经不用他刻意地去营造,气氛也已高涨。在场的众人们,呐喊着,喊声里带着激动,其中相当多的一部分人,甚至落下了快乐的泪水。
是啊!这是个激动人心的日子,庆功的日子。一个人压抑久了,一旦释放出来,情绪上的波动,自然会有些不受控制。
王强见大家踊跃,用手在虚空里压了压,说:“曾几何时,我们是多么的绝望,多么的无助,生活里一片黑暗。一直坚信上苍会来救我们,可那只是个梦,梦醒了,我们依然受苦。为了不再受苦,我们必须反抗,而且要反抗到底。我们不为权贵,不为功名利禄,只为了安身立命,做个不受人欺负的人,这些有错吗?”
“没有……”
“错的不是我们,而是世道……”
“我们没有错……”
众人纷纷嚷嚷,大声喊着,叫着,哭着……
王强至此,才满意地笑了笑,他端起陶碗,往里面盛了半碗的米汤。接着,又说:“我军成立之初,以定下以人为本的军律,全军上下一视同仁,人人平等。所有的军士们,同吃同喝,有饭大家一起吃,有酒大家一起喝。今日是我们黑风军的大好日子,我们虽不能大碗喝酒,大碗吃肉,但我们要坚信,那一天将不会太远,为此让我们一同干了这碗米汤。”
在场的五千多人,纷纷倒上白米汤,站起身来,以汤带酒,一口干了。
这顿简朴至极的宴会,至此才算正式地开始,虽无丰富的酒肉菜肴,只有最简单的馒头杂烩,野果米汤;但大家都很满足,吃得是其乐无穷,欢快无比。
毕竟都是受过穷,吃过苦的人,也不看重哪些酒肉什么的,只要能吃饱肚子就行。所以这场简朴的宴会,比起那些大鱼大肉,美酒佳肴,也别有一番的风味。
宴会上,王强又进行了苦心积虑的长篇大论,无非是些勉励士兵,发奋图强的话语。
在此期间,他带着众人们,一起展望未来,描绘出一幅幅大家渴望已久,且极具理想主义的生活画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惹得每个人都是情绪高涨,神情激动,久久不能平息……
一直到了天色黑透,天上月明星稀的时候,杜小三就请王宝山,抚琴一曲,好为庆功宴,画上完美的句号。
王宝山推脱不过,只好答应,并让人让开一片空地,对着夜空上的明月,给大家弹了一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曲子。
虽然没有人能听懂,但并不妨碍人们对美好事物的喜爱。
当优美的琴音,在空寂的广场上,悠扬徘徊的时候,在场的人们,都陷入了那美轮美奂的旋律之中,如痴如醉,一时之间,都忘却了自己。(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琴灵望月(上)
第六十七章 琴灵望月(上)
初春的夜,寂静而阴凉。此时,黑幔似的夜空里,万里无云,明月倒悬,星光璀璨。
黑风岭的伙房后山,一大片茫茫的林海里,空寂而苍凉,一丝丝的凉风里,夹杂着些许的泥土、和新草的气息,让人闻之倍感亲切。
看时辰,已过宵夜。在那幽静地林间小道上,一盏灯笼,透着微弱的火光,正印衬着两个人的剪影。
这幽幽地野林,幽幽地灯笼,幽幽地两个身影,加上那幽幽地风声。此时此刻,无不透着念人心惊的恐慌。
黑夜漫漫,行路乏味,一个悦耳动听的女声,幽幽地说:“看不出来啊!你这把望月古琴,还挺邪门的。”
“怎么邪门了?”回答她的,是个有点困倦的男声。
“里面住着一只鬼,准确地说是一只女鬼。原先是两只,近段时间,它们融合了,所以就成一只了。”
“什么?”男声里,一阵惊呼,顿时困意全无。
“呵呵……看把你吓得,就算是鬼,也没害你,要不然过了这么久,你却没事……”女声里带着一阵地轻笑。
这一女一男,正是参加完庆功宴,一路赶着夜路过来的金灵儿和王宝山。
方才,金灵儿说王宝山的那把望月古琴里,住着一只鬼,着实让王宝山吓了一大跳,差点就把背在他背上的望月古琴给扔了。
但他转念又一想,金灵儿的话也似乎有些道理,若真是一只害人的女鬼,自己只怕早就被害了。可这把望月古琴,能在月明星稀的夜晚,望月而动,想必也是这只女鬼在弹奏,而不是这古琴本身,就具备的奇异能力。
想到这里,王宝山就问金灵儿,说:“真若住着一只鬼,那这把古琴,每次在月光下,它自己演奏琴曲,也是她所为了?”
金灵儿想了想,说:“这把古琴本身就是一种不知名的奇特树木,外加特需的材料制作而成,能养魂聚魄,使魂魄永存而不消散。而这只女鬼身前,一定是个琴技超群的琴师,不然她每次借助月光,吸取月之精华,进行修炼时,也不会出现那么美妙的琴声了。”
王宝山听了,只是怔怔地看着黑暗里,灯笼的微光下,金灵儿那张雪白的脸,有些让他慎得慌。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了,我美吗?呵呵……”
王宝山一听,差点没被金灵儿的话,给气得晕倒。并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我又没跟你说。”金灵儿却不理他,只是看着王宝山的头顶。
在那里,正有一个女子的虚影,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
“看你修行不易,我就帮帮你吧!”金灵儿说完,张口吐出一团白气,用力一吹,那团白气并“嗖”的一声,飘向了那个虚影。
王宝山看着金灵儿,一连串地动作,整个人都傻了。
紧接着,他听到头顶之上,风声大作,隐隐地有人在言语。他连忙抬头去看,发现自己的头顶上,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是白雾弥漫,好似风卷云涌般,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飞舞,呼之欲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王宝山心惊肉跳,惶恐不安的时候,那阵白雾消散,一位女子款步而下,踏着虚空,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地上。
这女子约莫二十岁,衣着朴素雅致,肌肤白似雪,面庞秀丽丰盈,一头青丝自然而然地垂落下来,发梢处还系着一根小红绳儿。
再细看时,可以看到此时的她,那又密又长的睫毛下,一双明媚的眼睛里,正含着感激的神色。
王宝山看着这美丽动人的女子,亭亭玉立,比之金灵儿,多了几分的静雅。
一时之间,他不禁看得有些痴迷了。
金灵儿看他那副痴呆的模样,不觉好笑,并说:“看够了吗?她可是你那把古琴里的女鬼。”
王宝山一听,这才回过味来,赶紧摞开了眼睛,不敢再去看那女子。
那女子给金灵儿,行了一礼,轻声细语地说:“多谢这位姑娘的成全,我叫望月……”
这声音轻柔舒软,让王宝山听了,如同春风拂面,方才惶恐不安的心情,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我和他叫什么,你自然知道,说说吧!你为何会在那望月古琴里?”金灵儿也不回礼,只是点了点头。
“王公子,莫怕,望月还得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那自称望月的女子,没有急着去回答金灵儿,而是转身给王宝山,行了一礼。
“我跟姑娘,素未谋面,谈何照顾啊!”王宝山听她这么说,不禁迷惑丛生。
“王公子,可曾记得,那天你把望月古琴从那湖里捡回去后,每当月光普照时,你都会把古琴拿出来,将它放置在月光之下,从而使得这把古琴能吸收月之精华,让我修炼。那些琴声,确实是我在弹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月光照在琴身上的时候,我都会自然而然地去拂弄琴弦。”
望月缓缓地道来,也证实了王宝山之前的想法。
金灵儿笑着点了一下头,说:“你既然记得自己叫什么,可曾还记得你的来历,还有你是怎么变成了一缕鬼魂?”
“不曾记得了,我只记得这个名字,它如同烙印一般,印在我的意识里。还有我现在虽是鬼魂,可我原本是这把古琴的琴灵……”
望月摇着头,表示她知道的也不多。
“你既然是这把古琴的琴灵,那它也是件非凡的法宝,怪不得叫望月古琴了。”
金灵儿听了,不觉多看了一眼,王宝山背上的那把古琴。
“这把古琴,确实是件法宝,它与我心脉相通,我即是它,它也即是我。”望月说完,抬手一招,那把望月古琴,自行脱离了王宝山后背处的琴匣,飞过来漂浮在了她的身前。
金灵儿赶忙凑过去,定眼去看那把古琴,想一探究竟。可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并皱着眉头,翘着小嘴,显然有些失望。
“我虽是它的琴灵,可我记不得它以前的主人是谁,好像一切记忆都丢失了,又或是被封存了,总之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望月望着望月古琴,一脸的茫然。
金灵儿看她像是真的是不记得,并又问她:“暂时记不得也无妨,日后自然会记得。你既然是它的琴灵,怎么现在又成了鬼物?莫不是跟那个小鬼娃有关?”
“你说那个小鬼啊!也是机缘巧合,那天王公子取出古琴,我就开始修炼,那小鬼突然跑过来,我以为它要加害王公子,并用琴音吸引它进了这古琴里。后来,我发现这小鬼虽是鬼物,且智慧极低,看似是被人暗中操作着;但它却不是一般的鬼魂,而是有人用特需的修炼密法,特意从这天地间,招来的鬼灵……”
望月的心中,也有疑虑,并把自己,和那女鬼娃娃的融合之事,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这望月姑娘,身为望月古琴的琴灵,不知什么原因,自身损毁严重,只能本能地通过望月古琴,吸收月之精华,慢慢地恢复自身的灵力。
那天,她将那女鬼娃娃,吸引进了古琴中后,那女鬼娃娃,却突然就发生了异变。
而这异变,跟这把望月古琴,似乎有着很大的关系。这件法宝的内部,自成一个空间,有着自己的天和地,是个与外面的世界,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因为这古琴,能汲取月之精华,那里面充满了纯阴之力,而那女鬼娃娃,本身就是真阴之体。所以,女鬼娃娃一进入到古琴内,在纯阴之力充沛的世界里,如同鱼儿进入了水中,并很快地活跃了起来,开始吞噬那些纯粹的阴灵之力。
由于,她疯狂地吞噬纯阴之力,犹如滔滔的江水,源源不断,很快就扰乱了古琴世界里的平衡,使得里面的阴灵之力,混乱不堪,引发了空间风暴。
而身为琴灵的望月,为了平息这空间风暴,不得已再次出手,要和她一争高低。两个同为灵体的存在,在望月古琴的世界里,不停地拼斗,不停地追逐,不停地互相吞噬……
一时之间,搅得古琴世界内的气息,翻滚紊乱,动荡难平,里面的纯阴之力,是支离破碎,渐渐地出现了崩塌的迹象。
在眼看整个世界的纯阴灵力,就要消失殆尽的时候,琴灵望月最终迫不得已,施展出了自身仅剩的灵力,终于把那女鬼娃娃的魂灵,镇压克制住,还强行把她,吞噬进了自己的灵体内……
吞噬过后,融合的过程,漫长而艰辛,好在那女鬼娃娃的魂灵,一直保持在孩啼年纪的幼稚阶段,所以两者融合起来,对琴灵望月来说,也就没有太多的阻碍了。
按照望月的说法,外面的世界一天,相当于望月古琴内,那个世界里的一百多年。于是,她只用了几百年的时间,才最终融合圆满,古琴内的世界,也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这看似用了好久的几百年,其实对于外界来说,也就过了几天而已,真是让旁听者,闻而惊奇。(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琴灵望月(下)
第六十八章 琴灵望月(下)
通过吞噬融合,琴灵望月和那女鬼娃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者再也不分彼此,那女鬼娃娃神魂内的一些模糊的记忆,也在琴灵望月的神魂里,清晰了起来。
原来那个女鬼娃娃,不是一般的阴魂,而是飘荡在世间,拥有真阴之体的鬼灵。乃是鬼脉宗门的开脉宗师乌蓝上人,运用无上鬼脉**,破开无边距离的介质,在这个茫茫的天地之间,请愿祈祷,召唤过来的众多鬼灵之一。
既然是乌蓝上人费尽毕生精力,从天地之间,请来的鬼灵,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从女鬼娃娃破碎凌乱的记忆里,已经无法探知出多少有用的信息。她的记忆里,只是模糊地记得,她曾几经辗转,曾被许多人操控过,最后被鬼脉宗内的一名女弟子所得,一直留在身边暗中豢养。
那名女弟子名叫菊梅,她还有一位弟子,名叫张东阳。也就是因夺舍李一封失败后,神魂与李一峰的灵魂,融合在一起的张东阳。
这位菊梅,在鬼脉宗门里身份低微,功力浅薄,她在一次宗内试炼中,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乌蓝上人的衣钵传承,从此修为精进,有了一定的成就。
再说她本人,生得是清秀美丽,端庄慧明。引得宗内的一些权势之辈们,一直窥视着她美貌,想把她占为己有。
而且,这些拥有绝对地位,和能力的人们,不仅是看重了她的美貌,更多的是看重了,她所获得的乌蓝传承。
这两者的兼备之下,让多数的人们,是寝食难安。
菊梅为了让乌蓝上人的传承,不至于再次落入心术不正者的手里,并将传承传给了自己的徒弟张东阳,而她则在一次宗内的纠纷斗争中,为了救徒弟,自己却香消玉殒了……
琴灵望月,就此讲完自己的遭遇,令王宝山傻傻地愣了半天的神,他无法理解望月话里的意思,只好请教金灵儿。
金灵儿倒是明白他的心境,并出言安慰他,还给他大致讲解了一番。
关于什么望月古琴内的世界,什么是阴魂,什么是鬼灵,以及什么鬼脉宗门……等等,费了好长的时间,才让王宝山对大致的情况,有了些初步的了解。
金灵儿给王宝山讲解完,就问望月:“望月姑娘,现已如此,你日后何去何从啊?”
“我本就是灵力虚弱,一直靠着这把古琴吸收月之精华,来恢复灵力,如今又因吞噬融合了这鬼灵,让我伤了本源灵力。方才也是因为金姑娘和王公子的对话,我才现身出来,还得亏金姑娘出手,让我恢复了一丝元气。以后嘛!继续在这古琴里修炼了。”
望月也不隐瞒什么,把自己的近况和想法,都如实地说了出来。
“照你这么说,他并是这把望月古琴的主人了,也是你的主人了?”金灵儿说着,看了看望月,又看了看王宝山。
望月听后,抚摸着古琴,静雅的脸上,透着疑虑。把那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她说当日选中王宝山,也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但具体的原因,她也无法说明白,只是冥冥之中,觉得他很熟悉,又很陌生,具体的也说不上来。
“那天来了好多的人,他们为了争夺包括她在内的几件异宝,曾发生了激烈地拼斗。当时王公子也在,还跟他们中的几人,有过接触,不知公子,你可曾认识他们?”
王宝山被她这么一问,立刻想起了那天的情景,也想到了常清白、净心、古月青,和张欢等人。
虽然他跟他们,有过一面之缘,但并不认识他们。
“你不认识,也很正常,毕竟他们都是些修行者,你不过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而已。”
金灵儿说这话,显然是在他想起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她这话,也把王宝山听得是迷惑不解,他听了这么久的奇闻异事,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更不知道他们再说些什么。
但一些主要的事情,他还是听能懂的,比方望月对他以主人相称,这可使他有些接受不了。
在思绪平稳了一些后,他艰难地吞了几口唾沫,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望月姑娘,你和金姑娘一样,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可我乃一介凡夫俗子,岂能做你的主人,我看你还不如就此,归属金姑娘可好?”
“王公子,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对?”望月听了,有些意外。
“不是你做的不对,而是他觉得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你,你想想啊!那么多厉害的修行者,来争夺你们这些奇珍异宝,都没得到你,却被他这个凡夫俗子得到了,要是被那些修行者知道了,还不来夺了去。”
金灵儿好不忌讳,就把王宝山的想法,说了出来。
望月听了,用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王宝山。
似乎在问他,是不是真的?
王宝山默然地点了点头,也算是默认了金灵儿说的话。
不知不觉中,谈话已经过了子夜,王宝山并带着金灵儿,和望月琴灵,以及望月古琴,来到了他曾经搭的茅草棚屋。
再次回到阔别了已久的茅草棚屋,王宝山是感慨万千,自己当初离开后,这里一切依旧,好像所发生的一切,如同在昨天一般,让他记忆犹新。
“这里还算不错,清净安宁,正适合我修行。”金灵儿借着灯火,观看了一下茅草棚屋,也是啧啧地称赞。
“王公子,以后可得劳烦你,每当月光普照大地时,请将我放在月光下,也好让我修行。”望月显然不怎么看中周围的环境,她只需要月光。
王宝山看她知书达礼,一直对自己礼数有加,也知对方没有小看他。但毕竟望月乃是琴灵,若是一直把望月古琴带在身边,也不方便她修行,并说:“依我看吧!你以后就留在这里,金姑娘也好有个伴,你们两个正好一起修行。”
金灵儿一听,笑着说:“如此甚好,我正好有个伴……呵呵……”
“王公子既然这么说,那我也就同意了,毕竟公子俗事缠身,怕是时常顾及不到我。”望月也是通情达理的人,自然明白王宝山的用意。
“既然如此,你们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王宝山见安顿好了她们,打算回军营去睡觉。
“这么晚了,你路上不怕遇到鬼了?呵呵……”金灵儿看他要走,不怀好意地笑了。
“这……”王宝山听后,看了看望月,再看了看茅草棚屋外,那黑森森的荒林野道,不觉有些后怕起来。
“金姑娘你就别吓唬公子了,我以前就是怕吓到他,所以一直没有现身。”望月说完,对王宝山嫣然一笑,让他如沐春风,整个人瞬间就恢复了常态。
“我也是为他好,看他呆若木瓜,逗逗他,呵呵……”金灵儿边笑边说,把王宝山听得是脸红脖子粗。
“王公子,你别听她说的,金姑娘心也不坏,你别生气,现在天色这么晚了,你就在此休息吧!我们俩个正好出去借着月色修行。”望月说完,就去拉着金灵儿,出了茅草棚屋。
王宝山看她们两个姑娘家的,一个率性而为,活泼好动;一个文静知理,善解人意,完全是两个极端的性格。好在她们都是心地善良,又能互补,不然自己不被头疼死才怪啦!
见她们两个出去了,他就躺在了破旧的草堆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茅草棚屋的外面,月光大盛,明亮如昼。要是王宝山这时出来观看,定会吓得够呛。
只见此时,天上的明月,好似要掉下来了一样,竟然比起平时,大了不知多少倍。倘若是有人,站在那至高处,似乎都能用手,去触摸一般,端的是惊世骇俗。
望月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那把望月古琴漂浮在月光下,无数晶莹剔透的光线,如同乱麻般缠绕包裹着它,使得它幽幽地浮沉在虚空里。
而金灵儿,则盘腿坐在古琴的旁边,浑身如玉,正泛着洁白无瑕的光晕,让人见了庄重而肃穆,无法产生有任何的邪念。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若有人到此一观,肯定会觉得匪夷所思,因为金灵儿和那把望月古琴,此时正处于明月的中心位置,刚好让人产生了她们身处月亮之上的错觉,定会以为她们就是月宫的仙子。
次日上午,王宝山幽幽地转醒了。他睁开眼后,发现茅草棚屋里空荡荡的,不见了金灵儿和望月,以及那把望月古琴。
顿时,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在他的心底生起,似乎经历过的一切事情,都是自己的一场黄粱大梦。他还是那个每天给伙房砍柴的王宝山,还是那个为了每日的口粮,而勤奋操劳的自己。
因为,此刻醒来的感觉,跟上次常清白等人,来过时的一样,怎能不让他恍若隔世。
思来想去,王宝山不禁苦笑不跌,自己怎么还再为那些想不通、道不明的东西,而烦恼呢?既然无法理解,那为何还要去理解呢?很多东西都不是无法理解的吗?
再说了,理解那么多的东西,又何用,接受不就行了。
于是乎,王宝山也就不再烦恼,他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多日未曾换过的衣衫,准备去那小溪边洗个澡。
可等他到了小溪边,却发现那条小溪已经干涸,没得办法,他只好去找那片小湖。他记得那里的湖水,日积月累下,应该不少了,正好可以洗一洗,多日未曾清洗的身子。(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黑色鳞甲
第六十九章 黑色鳞甲
时下,春天已经来临,天气还算不得很冷。
今天,白日当空,又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在蔚蓝的天空上,朵朵的白云,悠悠地飘过,使得湖边风和日丽。湖面之上,碧波荡漾;周围树林里,新绿的叶儿,已挂满了枝头;几只雀鸟追逐着,嬉闹着,欢叫着,似乎是在说春天来了。
看着眼前宁静秀丽的景致,感受着微风徐徐地吹过脸庞,王宝山不觉心旷神怡,一切的杂念,都已消散殆尽。
此刻的他,真想就这样站在湖边,好好地陶醉一番这优雅的美景。
倘若就这般,下去洗澡,不仅是破坏了这片美丽的风景,更是一种亵渎。
王宝山这样想着,一时之间,把洗澡的事,也给抛掷到了脑后。
可看着看着,王宝山突然发现眼前的一切,又有些不对。为此他还特意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能感觉到痛楚后,王宝山这才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地去看周围的景致。
这次,王宝山定眼细看下,他发现周围的一切事物,好像顿时成了一副静止的画卷。
那些原本在蔚蓝的天空中,漂浮的朵朵白云;以及被微风吹拂地树枝柳条,荡漾地湖面……等等景致,现在都如同被定格了一般,都静止不动了。
甚至连那几只雀鸟,方才明明在飞舞,但此刻,却停在了半空中。
连风声,鸟叫声,树枝的摩挲声……等等万籁之音,也已销了声,匿了迹。
这些反常的情景,让王宝山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可方才掐胳膊带来的痛楚感,又使他发觉没有做梦,一切都是如此真实,就那么摆在了他的眼前。
就在此时,还不等他去思考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现象的时候,平静得如镜面的湖面上,在中心的位置,忽然泛起了阵阵地涟漪。
接着,水声大作,湖水翻卷倒流,一个数丈方圆的漩涡,出现在湖面的中间。而且它还在不断地扩大,飞速地旋转开来,很快并延伸到了湖边,整个小湖的湖水,也在飞速地的减退,渐渐地被那个漩涡吞噬了进去。
那黑黝黝的漩涡中心,好似深不可测,里面漆黑如墨,好像一面黑色的大镜子,就连天上的阳光,也照射不进里面去。
还好王宝山远离湖边,不然他也会被漩涡给吞噬掉。面对无比震撼的场景,他惊恐万状,只觉两腿一软,整个人并跌坐在了地上。
原本宁静的小湖,此时如同活了般,在漩涡的飞速旋转下,整个小湖里的湖水,奔涌翻滚,一时之间,浪花四溅,水声如潮。
正待王宝山惊恐得以及,想要逃跑的时候,一点黑芒从那漩涡的泉眼处,激射而出,静静地停在了小湖的半空之上。
接着,漩涡的中心,升起了一道水柱,直达那黑芒。那黑芒好似在吞噬着湖水,水柱一接触到它,并消失得无影无踪。很快小湖湖面的整个漩涡,如同龙卷风般倒灌着旋转直上,眨眼的功夫,小湖内的湖水,就被那黑芒给吸食得干干净净……
“看你往哪里跑……”
忽然,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子,叫骂了起来。
听那声音,王宝山认了出来,那是金灵儿。
那黑芒似乎也听到了,它幽幽地在虚空中,翻滚了几下;又在四下里,飘荡了一会。看情景,似乎在寻找路径。
最后,当它看到王宝山时,好像发现了他,忽然就激射了过来。
王宝山内心的惊涛骇浪,还未平息,本就被惊吓得手足无措,现在又见那黑芒朝自己飞来,顿时是心如死灰。情急之下,只得坦然面对,连忙用手去格挡。
谁知那黑芒停都不停一下,一下撞在了他的手腕上,紧接着,黑芒消散,一枚拇指头大小的黑色鳞片,死死地贴在了王宝山右手的手腕上,紧挨着手背的地方。
王宝山惊恐地看着那枚黑色鳞片,壮着胆子,想把它抠下来,却怎么也抠不下来。而且,无论他怎么用力,那片黑色的鳞甲,如同在皮肤里生根发了芽,竟然是纹丝不动。
“出来真是费劲啊!”
就在这时,王宝山又听到了金灵儿的叫声,连忙去看,发现金灵儿正抱着望月古琴,站在小湖的湖底。
而那湖心之处,有个磨盘般大小的黑洞,里面漆黑如墨,深不可测,想必那漩涡并是由这个无底的深洞形成的。
现在整个小湖的湖水,已经消失殆尽,湖底的淤泥烂木,此刻裸露在阳光下,显得是触目惊心。无数条大鱼虾蟹,没有了湖水的保护,此时正在泥浆里,挣扎跳动着,寻找着水源。
原来的小湖,已经不复存在,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满是烂泥的大坑。
一股股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熏得金灵儿是花容失色。她赶紧腾空飞起,停在了小湖的上空,四下观看了一番,最后向王宝山飘了过来。
“看来我俩都白忙活了一场,竟被你这小子,又捡了便宜。”金灵儿一落在王宝山的身旁,并将望月古琴掷出,那古琴也不落地,只是漂浮在她的身前。
接着,古琴旁出现了一名精致可爱的女娃娃,她正是当日在那雪夜里,出现的女鬼娃娃,也就是琴灵望月口中的鬼灵。
王宝山一看到她,心里愈发地惊慌,当场就有些惧怕不已。
“公子莫怕,我并是望月…”女鬼娃娃说完,葱白般的稚嫩玉指,轻拂过琴弦,一曲优美舒缓的琴音,悠扬而起。
王宝山听了琴音,慌乱的心情,这才算平顺了下来。他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强压着心底的惊奇之情,开口问到:“你是望月……怎么跟昨晚的不一样?”
金灵儿看他惊恐万状,没有去宽慰他,反而有些不高兴地说:“她的确是望月姑娘,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她已经与那女鬼娃娃相互融合了,你还怕什么……一个大老爷们的,怎么总是这么的胆小如鼠。”
王宝山被她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再看看金灵儿,和自称望月的女鬼娃娃,他这才明白,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转念一想,他自己经历的类似事件,可不在少数,倒也有了些觉悟,既然无法理解,还不如去坦然接受。反正这世界上,多的是让人难以理解的奇异之事。
“你们都是神奇之人,身赋奇异,我时常的情不自禁,展露胆怯,让你们见笑了……不知你们是否知道这是什么?”
良久过后,王宝山抬起了右手,把手腕上的黑色鳞片,展示给金灵儿,和望月两人观看。
“这是一条黑龙的鳞片,里面还幸存着那条黑龙的一丝神魂,只是它的意识,残破不全,所以没认出我来……”
金灵儿的语气里,有些低落。
这让王宝山,也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伤感,这种情绪来得过于突然,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感伤。
金灵儿见他如此,并又说:“你忘了那天,给我一滴血时,你脑海里出现的那条黑龙了吗?”
“它怎么成了这样?”王宝山这才想起了那天在他脑海里出现的那条参天巨龙,再看看手腕上的黑色鳞片,心里也是惊讶不已。
“我和金姑娘也是不知,昨晚我们两个一直修炼到了天明,我原本是打算回古琴里的,却发现我和那鬼灵融合后,竟然可以在这大白天里,行动自如,之前我可是不敢如此。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必要以这女鬼娃娃的形态,出现才行。后来,我们也是一时兴起,就跑来这小湖边游玩,不曾想……”
这望月姑娘,也是心思细腻,其实她没说是金灵儿吵着要来,说是这小湖,让她有些捉摸不透的感觉,并拉着金灵儿,一起来看个究竟。
经过她两人的仔细查探,最终在湖底的湖心处,发现了那个深洞。
金灵儿也不容望月细想,自己就纵身一跃,分开湖水钻进洞里去了,望月无法,只得跟着她也进了洞。
等她们进了深洞,发现里面竟然是深不可测,也不知道通往何处。在下落的过程中,也不知掉落了多久,深洞里面依然如故,貌似她们将这样一直地掉落下去。
她们想停下来都不行,就好像这深洞的深处,有着无穷无尽的吸力,正牢牢地吸覆着她们,不停地往下掉落。
正待她们挣扎着想停下来时,她们下落的身形,却被定格在了漆黑的虚空中,她们想动也动不了。如此同时,她们两人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幕幕的画面。
那画面里是一片混沌的气流,一片拇指头大小的黑色鳞片,正在那混沌的气流里,浮浮沉沉。一条迷你小龙的虚影,骑着那黑色鳞片,在气流之中,乘风破浪,飘飘摇摇,好像毫无意识般,在随波逐流。
而且,那迷你小龙虚影时明时暗,每次被凌乱地气流吹翻后,就愈发地灰暗,好像那混沌里的气流,对它有着极大的伤害。
金灵儿看到那条迷你的小龙虚影,不由得想起了那条曾给予了她生机的巨大黑龙,再加上她与那条小龙,有一种来至冥冥之中的熟悉感,让她坚信了它们两者,正是同一条黑龙。
看着犹如亲生父母的黑龙,如今变成了这般凄惨的模样,金灵儿顿时倍感难过。
望月见她难过,并出言安慰,听了金灵儿说了自己的猜测,也是为她难过了一阵。
也许是金灵儿的难过情绪,被那条小龙感应到了,使得小龙有所察觉,并连同它骑着的黑色鳞片,在一阵模糊后,消失不见了。
等金灵儿和望月二人,醒悟过来时,她们身下的吸扯之力,却突然消失了。再等她们落到洞底后,这才发现,深洞的深处,也不过是一个百来丈深的地底大裂口而已,里面也无并其他奇怪的地方。
但从深洞里出来后,外面的一切,却早已变了样。
当金灵儿再去探寻那小龙的踪影时,却发现那片漆黑的龙鳞,已经贴在了王宝山的手腕上,而那条小龙,正躲进里面,没有了气息波动。
这让她很是不解,小黑龙为什么要躲避自己?更让她想不明白的是,小黑龙会选择王宝山这个一介草民。(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小兵吕云(上)
第七十章 小兵吕云(上)
王宝山回到军营时,已到了下午。对于在伙房后山的那片林海里,所发生地一系列的离奇事件,他没打算告诉任何人。当然,就算他说了,估计也没几个人会相信他的话。
在离开金灵儿和望月姑娘后,他就昏昏沉沉地走了回来,此时看着军营里,柳青正带着士兵们操练,并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后,就自顾自地躲进了他睡觉的营房里。
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也是该好好地休息一下。可他刚准备躺下,柳青就过来了,告诉他说:上午中军堂来人,问他怎么没去参加今天的早会,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王宝山一听,立马想起了昨晚的庆功宴散会时,王强确实说过,要在今天开个早会,好商谈一下关于矿奴们的安排问题。
上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早就忘了,现在被柳青提起,他也顾不得休息,只好让柳青跟着自己,一起往中军堂赶去。
等到了中军堂,王宝山发现偌大的厅堂内,竟然空无一人,只有一名士兵拿着扫把,正在堂前打扫卫生。
一看竟是之前认识的吕云,就他问:“吕兄弟,统领他在吗?”
“王将军,你怎么现在才来,这不刚刚开完会,统领他回屋休息去了。”吕云一看是王宝山,连忙停下了手里扫把,给他行了个军礼。
王宝山听早会商谈了大半天,想必王强也累了,并不好再去打扰他,就问吕云:“今日的早会,我因有事,没能过来,不知都说了些什么?你可知道?”
“王将军,其实我在中军堂里,只负责打杂和传讯的小事,早会上具体商谈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吕云杵着扫把,脸上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王宝山见这个被金灵儿看好的小兵,在中军堂只负责打杂和传讯,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之前金灵儿不是说他身赋异能之体吗?难道是她看错了?
于是,并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就问他:“吕兄弟,你的身手怎么样?”
小兵吕云听后,收起笑容,显然是没有想到王宝山会突然问他这个,并说:“将军,是想考考我的本事吗?只是……”
王宝山点了点头,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吕云见他要考验自己,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低着头,沉默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开始阴晴不定了起来,他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约莫过了百十个呼吸后,正当王宝山看他为难,打算放弃自己的想法时,吕云却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一副决然的神色,开口说:“将军既然想看,那我就在此献丑了。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请柳大哥帮我一个忙。”
“帮什么忙?”跟在王宝山身旁的柳青,一听吕云要他帮忙,不禁大为不解。
“我想请柳大哥,将这石块用你最大的臂力,扔向天上去。”吕云说着,从地上随意地捡了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也不大,约婴儿耳朵般的大小,扁平没有菱角。
“你这是何意?”王宝山看他这般,也是不解其意。
“将军,你等会看好就行了。”吕云拿着那块石头,观赏了半会,却皱起了眉梢,似乎不怎么满意。他并又在地上找一块尖角的石头,用那尖角在之前的石头之上,刻画了一个“云”字。
等刻画完毕,吕云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给…请柳大哥使出全力,向天上扔去。”吕云把那刻着云字的石头,递给了柳青,还不忘给他行了一礼。
柳青此时有些懵圈,不知道如何是好,并望着王宝山,似乎是在问他该怎么办。
“柳青,你就随他的意,扔吧!”王宝山虽不解吕云的用意,但眼下也只好先看看情况再说。
“吕兄弟,我可扔了……”柳青听罢王宝山的话,也不再犹豫,当即就握着那块石头,运用了他惯使标枪的臂力,施展出了浑身的力气,向着头顶的天空,扔了上去。
“嗖……”
只听嗖的一声,那块石头犹如一只离弓的快箭,闪电般地划破了他们三人头顶的虚空,冲上了半空。
由于,王宝山站在正下方,一时也无法看清那块石头到底被扔了多高。只见它,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如同一只小蚊子。
“这柳青,不愧是柳家枪的传人,臂力竟如此的惊人!”就在王宝山暗自惊叹柳青的臂力时,突然,那只小蚊子般的黑点,不见了。
“将军,请看,它在这里……”
王宝山仍旧举目,望着头顶的虚空,正在努力地寻找那块石头的踪迹时,吕云的声音,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只见,此时的吕云,依旧杵着手中的扫把,跟刚才的姿态,别无二致,脸上还挂着微笑。
不同的是,他此刻抬着右手,手掌摊开,一枚扁平面上刻着“云”字的石头,静静地躺在里面。
这块石头,正是柳青方才扔向天空的那块。
“吕兄弟…你是如何做的?”被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柳青,看了看那块石头,又抬头看了看吕云,再看了看一旁的王宝山。
一时之间,他的脑袋,竟有些转不过弯来,这完全是超出了他的理解常识。
王宝山虽没有像柳青那般,震惊得懵了圈,但心中的惊奇,也不小。到此,他才真正明白了金灵儿的话,是对的。这小兵吕云,竟然在别人毫无察觉的瞬间,将那半空之中的石头,取了回来。
先不说他是怎么做到,单这一手绝技,并叫人叹为观止了。
“实不相瞒,我也不怎么清楚自己会有这样的本领,似乎从小就是如此,只是以前因为这个,被人当做小偷,给关了起来…但他们关不住我,每次都让我给跑了…”吕云见柳青那副无比震惊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王宝山一听他以前做过小偷,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钱袋,发现钱袋还在,他并放宽了心。
“将军,你可别这样,我以前偷东西,那是因为年幼不懂事,由于饿得没办法,才去偷的,现在嘛!早就没干那事了。”吕云一看王宝山的举动,脸上的笑容,不觉有些僵硬,勉强挤出了一点尴尬的笑容。
“好吧!以后别偷了,不然谁还敢信任你。”王宝山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尴尬,不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羞愧。
吕云听后,连忙正色地说:“是,我一定记着将军的话。”
“好吧!希望你以后都不会有挨饿的时候,这块石头,不妨送给我吧!日后你若再偷东西,我并拿它,来砸你…”王宝山见气氛有些尴尬,并跟吕云开起了玩笑。
“是,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吕云把那块石头递给了王宝山,也笑了。
王宝山接过石头,又和吕云多聊了会天,却发现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兵,竟然经历过数不清的磨难。
按吕云说的,他自己是个孤儿,从记事起,到现在,他都不清楚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很小的时候,他是在一个名叫土方的小山村里,靠着百家饭长大。山村里的村民们,除了给他用村里的姓氏,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外,对他也不错,谁家要是有了余粮,都会给他一口吃的。他人也乖巧,人家给他吃的,他并反过来去,给对方干活,日子也算过得去。
可好景不长,在小吕云六岁的那年夏末,一场突如其来的山洪,淹没了村民们的庄稼,导致那一年的粮食收成不好。所以,那一年村里,闹起了饥荒,许多的村民们,在吃光了积粮,和山里能吃的东西后,忍受不了饥饿,纷纷走出了土方村,前去外面讨吃的。
饥荒年月,村民们虽没有多余的隔夜粮,但也没让小吕云饿着了肚子,这让幼小的他,倍感欣慰。他为了不想再拖累的别人,也跟那些出去的村民们,一起沿途乞讨,一路风餐露宿地来到了莞平城。
莞平城离那土方村,约有月余的脚程。
外出讨饥荒的村民们,一路行乞到此,已是颠沛流离,形如枯槁,心如土灰。能活着走到这里的人,寥寥无几,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在来的路上,不是饿死了,就是病死了。
而且,莞平城城内,乞讨的人,多如牛毛。很显然,他们也是从其他的地方,汇集而来的逃荒之人。
原本以为进了城,能有口饭吃,哪里知道,城里的民众,对他们这些流离失所的饥民们,可不怎么待见。
在一次次冷漠、和无情的遭遇下,幼小的吕云,也渐渐地知晓了一些事理,让他搞不明白的是,明明城里的居民们,比起城外的乡野一人,不知富裕了多少,吃得好,穿得也好,出门还有马车坐,各种各样的好东西,享用享受着。
可为什么他们,却比不上城外清贫的村民?
虽然部分的村民,也曾冷漠和无情,但至少大部分的村民们,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之心,在别人实在是走投无路的危难之际,会伸出援手,施舍一点吃食。
尽管莞平城的城民们,对他们不怎么友好,但也没能打倒他们这些寻求吃食的饥民,也没能磨灭他们心中对生存的挣扎。
在没有人施舍的时候,饥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除了用劳动换来一口吃的外,就是去捡吃的。像居民人家,隔夜的剩菜剩饭,丢弃的瓜果蔬菜,或是酒馆饭庄扔掉的残羹剩饭……等等,只要能吃的东西,都将是他们裹腹的口粮。
当然,还有部分靠坑蒙拐骗偷的不耻之徒们,为了生存,也会铤而走险,去祸害他人。或许,正是因为有他们,城民们里的大多数人,才会对外来乞讨的村民们,横眉冷对了吧!
吕云记得,有一次与土方村里的人,走散后,他三天没东西可吃,实在是饿得不轻,并上街寻找吃的东西。可他运气不佳,整条街干干净净,没有人丢弃可以吃的东西。但他没有放弃,并一条街、一条街的寻找了起来。不曾想,一连找了数条街,也没能寻到一点吃的,不禁让他极为沮丧。
那天的天,黑得特别的早,街上却很热闹,到处都挂着好看的花灯笼,到处都是赏花灯的行人。
吕云知道,那是莞平城每年一度的花灯节,但此时,热闹非凡的花灯节,跟他无关。六岁多的他,正忍受着难以遏制的饥饿,疲惫不堪地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多少次的欺凌和侮辱,已经让他幼小的心灵,变得麻木而灰暗。
他就这样麻木地走着,走着,直到他摇摇欲坠,快要昏倒之际,一条灰黑肮脏的土狗,叼着一个残破得掉着粉屑的硬馒头,穿过人山人海,从他的身边一窜而过,行色匆匆。
“畜牲,看你往哪里跑……”
不远处,一位手拿棍棒的小伙子,冲了过来。
这小伙也不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穿得也很普通,长得也普通。唯独有些贼眉鼠,眼神恍惚不定,喜欢到处乱瞧瞎看。
土狗扭头就跑,似乎很怕这位小伙子。
“让开,快让开……”
可就在这时,一伙凶神恶煞的汉子,簇拥着一名十岁左右的男孩,走了过来。
看那男孩的衣着打扮,光鲜而亮丽。一看就知,他肯定是城里某个豪门富户家的小公子。
说来也巧,土狗慌不择路,正好冲撞到了男孩的身上,
“哎哟……”男孩站里不住,随即被撞倒在地。(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小兵吕云(下)
第七十一章 小兵吕云(下)
簇拥着他的几个汉子,一看其被土狗撞倒,一个个震怒不已。当下就有一汉子,飞踢一脚,将那土狗踹翻在地。
“哪来的畜牲,敢来撞我家公子……”
还没等土狗“呜咽”着爬起来,另外的几个汉子,也动了脚。他们围着土狗,一阵地乱踢乱踹,嘴里还在不停的叫骂,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就这样,不一会的功夫,土狗就没有了生息,死在了血泊里。
凶汉们发泄完怒火,扶起那男孩就走。在经过吕云时,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其中一个汉子,竟然一把将他撞倒在了地上。
“好狗不挡道…我呸……”
那汉子临走之前,还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先前追土狗的小伙子,见他们走远后,并上前拖着土狗的尸体,也走了。
留下吕云趴在地下,一动不动,看情形,跟方才的死狗,没啥区别。
他被那汉子撞倒在地,本就虚弱的他,差点就此昏倒过去。等他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想爬起来时,发现自己没有半分的力气,看来他稚嫩的身体,终于油尽灯枯,小命也将走向尽途了。
此时,街上行人漫漫,川流不息,仍旧热闹非凡。
从吕云身边的人们,似乎把他视为某种倒霉的东西,都远远地躲开了他身体,还带着嫌弃的神色,匆匆而去。
“啊……”
一声声凄迷的呐喊,在年仅六岁的吕云心里,默默地喊着。
他没有去理会任何人,而是流着干涩的泪水,死死地看着那个已经被人踩扁了的硬馒头。
“想吃口东西,真的就这么难吗?”
心中对那块馒头的渴望,使他不甘就此殆毙。可他此时除了在心里,苦苦地挣扎和渴望外,他的小身板,却使不出半点的力气。
“难道就这样了吗?”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吕云只得妥协了。他闭上了眼睛,打算就此逝去。
或许是,上天终于不忍看此凄惨的景象,并大发慈悲,向他投来垂怜的恩泽。
就在吕云,心如死灰,放下对食物的执念,准备闭目等死之际,一股股浓烈的血腥味,熏得他的胃液翻滚了起来,一阵恶心使他忍受不住,并睁开了眼睛。
这不睁眼还好,一睁之下,不禁惊呆在了当场。
只见他的鼻尖,正溅在了一滩汚黑紫褐的血液上,一块残破不堪的馒头,静静地泡在里面。
这滩污血和馒头,正是那条倒霉的土狗,死前留下的遗物。
对此,吕云惊呆之余,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刚才明明是趴在地上等死,可现在怎么就突然来到了这滩污血这里?
可当下,对于六岁的他,还无法去深究。况且,他一看馒头就在自己触手可得的地方,心中求生的**,瞬间就被点燃了。
也管不得其他,吕云急忙使出全身的力气,伸手将那已经被狗血浸泡得半透的馒头,抓在了手。
他也不细看,赶忙往嘴里送。
这来之不易的馒头,吕云一星半点的都不愿浪费。只看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馒头,还不忘舔一舔手上残留的粉屑。全然没有去不顾及那馒头上,和手上腥臭的狗血,已经被他吃进了肚子里。
待吃了馒头,吕云肚腹内绞心的饥饿感,平复了不少。加上狗血腥燥活气,也使得他恢复了一些气血,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至那次以后,吕云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就是他的身体,可以在一念之间,在别人毫无察觉地情况下,做一些事情。
起初,这发现把他吓得不轻,但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尝试后,他也算勉强掌握了这项惊人的本领。
如果肚子饿了,想吃东西,他会在任何人毫无感知的情况下,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拿走他想吃的东西。而且,他还能在一念之间,出现在原来的位置上,从而让人发现不出任何的端倪。
这瞬间移位,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一念之间,并能取来的奇异本领,也使得他,从此告别了饥饿,再也没有饿过肚子,着实让旁人惊叹不已啊!
当然,食物不用愁了,那其他的方面,就更不用说了。再后来,他看别人有的,他没有,并随手取来,从未失过手,让他的生活,也渐渐地好了起来。
后来,随着自己慢慢地长大,吕云也渐渐地明白一些事理。知道了他这般取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的行为,被人们称之为偷盗,更是被世道伦理所不容,可以说是人人喊打的不耻行为。
而且,这莞平城内,世道险恶,人心复杂;特别是底层乞讨的人群里,更是鱼龙混杂,良善不分。
在耳听目染之下,早已让长期混迹于其中的吕云,沾染了不少的恶习,使他养成一身的玩赖之气。对那些道德伦理方面,也就看得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他自持奇技傍身,短短的数年间,在混乱的年月里,从莞平城内各大豪门富户的家中,断断续续地盗取了无数的金银财宝,数量巨大,价值不菲。且都被他藏了起来,在几处隐秘的地方,不被任何人所知道。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从小艰难乞命的他,早就养成了孤僻谨慎的心性,性格尤比成年人成熟。所以尽管手握巨额财富,但也没告诉过任何人,就连他的所作所为,也一直不被外人知晓。
可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也不知是吕云,运气不佳,还是走了桃花运。他在一次悄然无息地进入到一家富户的家中,如鬼魅般穿梭在一间间的房屋内时,他突然看到了一位姑娘。
一位让他见过一眼之后,忍不住还想再看一眼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也无出奇之处,长得很普通,但不丑。看样子和现在的吕云,差不多大,约莫十一二岁的光景。
此刻,正值寒冷的冬夜,这小姑娘瘦弱的身形上,正裹一身朴素而单薄的衣衫,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不禁显得有些黯然和凄凉。
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又是如此寒冷的深夜时分。正是那万家灯火熄灭后,人们躲在暖和的被窝里,睡得正香的时候,而她却蹲在院落里,一口水井旁,洗着一大盆的衣服。
吕云被这个小姑娘所吸引,悄悄地来到了附近,躲在了黑暗里,继续观看着她。
看着这位小姑娘的面容,有几分的似曾相识,让他不禁想起了儿时的玩伴,土方村里的翠花。
记忆里的翠花,对吕云很好,一直很照顾他,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每回有吃的,都会分一半给他。
以至于后来,为了能让他有东西吃,五岁大的翠花,跟着大人们,去了山里,说是要给他找吃的回来,结果却意外地掉下了悬崖……
吕云躲在阴暗的阴影里,早已是泪流满面。
“谁?”
那小姑娘似乎有所察觉,立刻抬起了头。但她所看之处,漆黑一片,却是什么也没有。
“这是……”
就在她收回目光,继续洗衣服的时候,一枚五两的纹银,正放在了她的脚边。
吕云正如他悄悄地来时一样,也悄悄地离去了。经此过后,他也没心思再去盗取什么钱财,黯然神伤地回到了他一直栖身的荒宅里。
在这座荒废多时的荒宅内,他久久不能安睡,一夜的时间里,他都在记忆中,追忆着那个埋藏在心底的翠花。
至那以后,吕云时不时地会给那晚见到的小姑娘,送去他盗取的钱财,似乎是想用此,去回报一下,记忆里的翠花。
他这么想着,做着,完全是为了自己心里好过一些。但却给那个小姑娘带去了无法预料的麻烦,具体麻烦他当时还不知道。只是后来,在一次给那小姑娘送东西过去时,他被事先安排在附近的卫士们,给捉了个正着。
吕云原本是可以来无影、去无踪,在自己不现身的情况下,就能悄然而去,悄然而回的,但他那天实在是忍无可忍,显现出了身形。
原来,那天一个年纪不轻的老头,冲进小姑娘的房间,强行把她按在床上,准备做那不耻的勾当。
那老头,是小姑娘的东家。他老人家花了三两的碎银,把她从乡下买了回来,做了一名伺候自己的粗使丫头。
头发花白,老态龙钟的老头,看似慈眉善目的,却不是什么好人。此时此刻,他还正欲迫害无助的小姑娘,而那小姑娘,也在拼死地抵抗……此情此景,真是让旁人无法忍受。
吕云刚过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伤天害理的场面,顿时是怒火中烧,几乎是暴跳如雷。情急之下,他也顾及不了其他,显现出身形,拿起房内的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在了那老头的背上。
“啪……”
那老头应声倒下,就此昏死了过去。
紧接着,一阵阵的“哗啦”之声,响了起来,几根拇指般粗细的铁链,不等吕云反应过来,并套在了他的身上。
十多名身穿莞平城卫士官服的汉子,拿着五六条铁链,把吕云缠绕了个结实。在不等他反应过来之际,卫士们已经牵着链子,把他拉着就走。
那小姑娘望着吕云被带走时的背影,慌乱的神情里,除了夹杂着一点的愧疚之情外,还有那一点点的嫌弃。
就是这一点点的嫌弃之情,被即将离去的吕云,看在了眼里,他不禁一怔,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的深意,自己终究只是一个小偷啊!也瞬间明白了自己的一时兴起,给对方带去的是什么了?
无非是苦难的粗使丫头,突然有了很多的钱财,难免会有些改变自己生活的行为。这也必定被周围的人们,所疑惑和妒忌;加之城里的富户们,接二连三的被人盗了钱财,在守尉府的威逼利诱之下,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哪里经得住敲打,自然是都说了。
所以,才会有了如今的圈套,就等着他吕云前来。而且,刚刚的一切,只是演了一场苦肉的大戏,为的就是引诱他现身出来。
吕云被严刑拷打后,直接带到了地牢里,关在了一间没有窗户的牢房内。不过,当天晚上,他并带着捆绑自己的数条铁链,消失不见了。
出逃后的他,就此离开了莞平城,经过一段时间的流离失所,最后投进了黑风庄,一直在庄里,以打杂为主。
也许是良心发现,从此,他再也没有自持本事,行那偷盗的行为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暗中支援
第七十二章 暗中支援
和吕云聊了半天,不觉已经到了下午,王宝山在一阵唏嘘过后,不忘勉励了几句,就别过他,带着柳青去了中军堂后面的统领府。
这统领府,是专门给王强修建的居所,也不远,绕过中军大堂,就到了。说它是统领府,也有些言过其实,因为它只是几座相对来说,有些大一点的石室而已。
“哟……大哥来了,怎么不早点进来?”统领府的石室内,王强坐在石桌旁,用手揉着额头,神色有些困倦,显然是没有休息好,见王宝山到来,连忙说到。
“我以为你在休息,所以没来打扰你。”王宝山笑了笑,自顾自地到了石桌旁,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
一旁的柳青连忙上前,拿起石桌上的陶罐和陶碗,分别给王强和王宝山二人,各倒了一碗茶水,看来这小伙子的眼力不过错嘛!
王强冲柳青点了点,又对王宝山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现在天色不早了,大哥我们不妨边吃晚饭,边聊会?”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今天一天没吃东西啊!呵呵……”
“如此,正好…”王强听了,点了点。接着,向着石室的外面,喊了几声:“吕云…吕云…”
不一会,小兵吕云并跑了进来,先给王强行了个军礼,说:“统领,有何事吩咐?”
“嗯,你去伙房招呼一下,立马送一桌饭菜过来。”王强打了哈切,向吕云抬手摆了摆,意思是让他快去。
等吕云走后,王强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一旁的柳青,摇着头,喃喃自语了一声:“看来中军堂的士兵们,眼力见还真是有待提升啊!”
王宝山一听,有些无语,心里也是存着一点对吕云的重视,并有意替他辩解说:“二弟,怕是错怪他了,方才我来时,看他一个人在中军堂前扫地,并跟他聊过几句,耽误了他的事,可能他扫地有些困乏了。”
“大哥,你倒是会替别人着想,难怪柳青兄弟,如此对你好了!”王强说完,还拿眼瞟了一下柳青。
柳青听王强话里话外,对他赞许有加,并笑着说:“统领,这也是我们王将军对我等也不错,所以我等也会尽力而为。”
“嗯,不错…不错…”王强听后,点了点。
可王宝山听了,心里别扭,也跟着笑了笑。他不喜欢被人夸奖,为了避免尴尬,并说:“二弟,我因有事,早会未曾参加,不知早会上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一下来了四五千人,所以就召集兄弟们,开个会,商谈一下人事调动的事。不过结果还没出…还需再洽谈几日。”
“那也是,一下多了这么多人,是很难安排。”
“这都还算不了什么,只是李进的事,让人有些头疼啊!”王强喝了口茶水,脸上忧愁挒过。
“李将军怎么了?”王宝山一听,也是诧异。
“昨日李进的表现你也看到了,着实让人担忧啊!而且,他今日也没来参会,我派人前去询问,才得知他已带着一帮兵士弟兄们,出山去了,说是定要劫回粮草,给我们看看…”
“这……”王宝山听后,脸上也不觉担忧了起来。
这李进也着实不让人省心,都说明了可疑之处,他仍是一意孤行,真是不改一身的匪气啊!
虽然整个黑风军的众士兵们,在王强等人三个多月的不懈努力之下,改了掉了一些以前的一身匪气,总算能做到一点军行令止,勉强听调。但总不能根除,这也难怪刀手李进,会表现得意气难平,乃至于,现在的他随意妄为了。
“不管他人怎么样,但终究还是我黑风军的左将军,不知大哥如何想?”王强又揉了揉额头,表现得有些无奈。
“李将军好歹也是为了大家着想,眼下不管那消息是否属实,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二弟觉得该如何办?”
“这也是我找大哥过来的原因,我想让大哥你带着兄弟们,跟在他的后面,见机行事。倘若消息属实,大哥也不必出面,就让李将军劫了粮草,给他点脸面…如若事情有变,大哥你们也可在危难时刻,出面帮一帮…”王强说完,一脸期待地望着王宝山。
“这个……”王宝山听了,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一时也没有答应,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大哥,不会是不想去吧!”王强说完,带着几分的疑惑。
“不是,我营里兄弟们,刚回来,多有疲惫,所以有些顾虑…但关系到李将军他们的安危,也不能坐视不理,只是…”
王宝山本想一口答应,但突然想起了金灵儿之前跟他说过,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把那小兵吕云招来身边。于是,并有意想借此机会,把吕云从中军堂要走。
“只是什么?大哥但说无妨。”
“我想带几个人一同前往……”
就在王宝山二人谈话之际,吕云提着一个大竹篮,走进了石室。
竹篮里装着各类小菜,五六盘的样子,和一大陶盆的米饭,外加一罐肉汤。
见吃的饭菜来了,王强并不再多说,急忙招呼王宝山吃饭。柳青也跟着一起吃饭,倒是吕云摆好饭菜后,准备离去时,却被王宝山给叫住了,还让他一起吃饭,搞得吕云也是诧异了好一阵。
在吃饭的中途,王强又和王宝山,聊了些细节上的事情,嘱咐他注意安全,又问了一些,关于前去邙山的经过。
王宝山也是一一回答,什么巨大的土墙突然倒塌,什么数千矿奴怒杀监工,什么趁夜奇袭……等等,把此次的营救行动,大致说了一遍,当然关于金灵儿的事,他只字未提。
听得饭桌上的王强和吕云,都是心惊不已。到底都是年轻人,对那些动人心弦,心惊肉跳的事情,都大感兴趣。
王强毕竟是自身也经过的,表现得还算好些,倒是吕云因为年级小,一直没有一同前往,没经过什么大的场面。所以,他在一旁听得,不免有些心驰神往了。
就这样,在王宝山断断续续地讲述下,这顿简单的便饭,也到了吃完的时候。
“吕云,你以后就跟着王将军吧!”
此刻的吕云,沉浸在王宝山的讲述中,还没回过味来,王强这句话,更是让他不解和惊讶。
王宝山也不打算解释,只是说:“事不宜迟,吕兄弟你快些收拾一下,等哈就来我营房报到,记得要快,今晚我们还有行动。”
说完,他并带着柳青,别过王强,也不管仍在发呆的吕云,径直往自己的军营所在之处赶去。
一路无话,等到了军营,见士兵们都还未休息,王宝山并对柳青说了几句话,自己就回了自己的石室。
“唉……”
经过一天的奔波,王宝山现在竟然没有多少困意了,他看着右手手腕上的黑色鳞甲,叹了口气。
事先为了不让别人看了生疑,他从衣服上撕扯了一块布条,缠绕在手腕上,把它掩盖了过去。此时,偷得一点空闲,仔细观看了半天,王宝山也是不得而终,又加之金灵儿和望月姑娘的那些话,他哪里还能淡定得了。
“将军,弟兄们都准备好了!”
不一会,石室外,柳青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吕云小兄弟,来了吗?”
“还未到。”
“嗯,再等等,等他到了一起出发。”
“是……”柳青说了是,就离开了。
可没过多久,柳青又走了过来,说:“将军,吕云到了,正在外面等着。”
“好的,等我一会。”王宝山听了,也不再多想,连忙收拾了一下,除了石室。
出来后,他见营里的士兵们,在柳青的带领下,都立身在军营里空地。虽说刚回来不到一天,又要出去办事;但大家的脸上,却没有过得不悦。显然都已经习惯那种随时出征的感觉,当初那些紧张的情绪,在他们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了,此时,更多的是自信和沉稳。
“看来几次的行动,让他们也变化了不少啊!”王宝山看着这些同自己一起经历算得上生死的兄弟们,心里也着实很欣慰。
“吕兄弟,你也别过于拘谨,以后这里并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站在队伍前面的柳青,看王宝山望着他们笑,瞥了一眼身旁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吕云,小声对他说到。
“嗯……”吕云还有些懵懂,显得还没有从之前的惊讶中,恢复过来。
王宝山看了看吕云,冲他点了点,随即对着众士兵们,说:“时间不早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此刻,明月当空,夜里还是很阴凉。
黑风岭上的人们,除了守夜执巡的士兵们,大多数人都已睡去。王宝山领着营里的士兵们,一路夜行,紧赶慢赶,终于在天亮前,赶到了黑风岭东边的一个山口处。
山口的边缘上,有两个人等在那里,正是杨卓义和罗鹰。
等到了跟前,两边人手一碰头,相互行了军礼。
杨卓义和罗鹰,再给王宝山行过军礼后,他开口说到:“过了山口,就出了黑风岭,李将军他们,估计后天下午可以到黄江边。”
王宝山环顾四周,笑着说:“嗯,这次又得有劳二位参将了”
“王大哥,哪里的话,天天待在庄里,也闷得慌,还不如出来走走。”
“是啊!杨大哥,说的也是,我爹一来庄上,就被伙房的吴老,拉去喝了一宿的酒,回来后把我臭骂了一顿,我也正好出来散散心……”
罗鹰说完,脸上有些憋屈,说完还拉着王宝山,到了一旁。
王宝山被他这么一拉,也是一脸的惊讶,又听他如此一说,立刻并知道其中的缘由:那罗猎户为什么会如此,多半因为是罗鹰,和吴美丽的关系。
不知那吴老跟罗猎户,都说了什么?难不成是有意棒打鸳鸯,拆散他们这俩个有情之人?
通过跟罗猎户,和吴老的接触,王宝山有些想不通。他倒是觉得,那过惯了山野生活的罗猎户,应该不至于在意吴美丽的年纪。
或许是吴老,这位一直有意让他和吴美丽亲近的老人家,不知跟罗鹰的老爹说了什么,竟然让罗猎户骂自己的儿子。
显然这些烦心的事,让王宝山想想都无语,觉得自己也是该找个机会,跟吴老说明一下了!
想到这里,他一脸无奈地安慰了一番罗鹰,说些鼓励的话,好让这个少年小伙,不要再为此而气馁。
他和罗鹰,突然撇过众人,在一旁叙旧,其他人确实不明所以。但看到一直闷闷不乐的罗鹰,这会儿一扫忧愁,好似高兴了不少,大家心里虽说仍是不解,但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罗老弟,到底什么事啊?一晚上你都不痛快,我问,你也不说,这会怎么跟王大哥说了。”
杨卓义看着他们私聊,也是不解。
“没啥事,就是被他爹骂了,心里不舒服,我方才劝了劝……”
王宝山笑了笑,没说其他。
“呵呵,那就好,现在也不早了,我们得赶紧跟过去,再找个地方修整一下,吃点干粮。”
“啁啁……”
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鹰唳,划过了天际。
王宝山随着众人们,立马抬头去观望,他发现那是一只苍鹰,在天空里盘旋。
“那莫不是苍鹰腾飞吧?”王宝山抬头望着那苍鹰,问身旁的罗鹰。
“正是,看来是我爹怕我有个闪失,并让腾飞也跟来了。”
罗鹰看了看天上的苍鹰腾飞,脸上带着古怪,感慨地说着。
“这么说你爹,回去了?”
王宝山记得之前,罗猎户帮助他们前去邙山营救矿奴时,可没有见到那只苍鹰,难不成昨天就回去了一趟,可也没这么快啊!
“没有,腾飞一直跟在我们的身边,只是离得有些远了。再说,我爹这次进了黑风岭,就不打算再回去了。”
“不回去更好,在庄里也有个照应。”
罗鹰望着苍鹰腾飞,不由自主地说:“我爹把我管的很严,现在住在庄上,可不比之前那么好过了。”
“我说,罗老弟你还别不知足,你爹那是对你好啊!”
一旁的杨卓义不明所以,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罗鹰显然不爱听,就反驳道:“他要是对我好,就不该事事都管着我…”
“这……”杨卓义被他这么一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王宝山见他们说着说着,话里话外,就开始变了味,想说点什么,可也一时无从开口,并就此作罢。
一时之间,大家都不说话了,他们这一伙人,就这么闷声不响,带着各自的心事,继续往前走去。(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江边镇
第七十三章 江边镇
眼看就天光放亮,东日初升,在日初的映照下,东方漂浮着朵朵的云彩之间,亿万道的毫光,穿透层层叠叠的云海,普射到了大地之上。
在黑风岭以东,有一块广袤的丘陵地带,这里是莞平城地界上,产粮的重镇,名为江边镇,再往东南过去半里,并到了黄江。
说它叫黄江,并不是说它里面的江水呈黄色,而因此冠名。却是因为江的对岸,并是地南国有名的州府,黄江州的地界。
莞平城所属之地狭小,不够划为州府,但这个西南的偏远山区,有着丰富的矿产资源,也因此得利,享有州府般的待遇,和黄江州的辖区,以黄江为分界线,隔江而治。
今年莞平城辖区内,其他的地方,虽受旱灾的影响,粮食收成不好,但这挨着黄江的江边镇,一方万顷的丘陵水田,却是影响不大。粮食收成比起往年,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还算过得去,不然城里的那么多人,早就往外地逃饥荒去了。
地南国与沧洲的战事,仍在继续,前线所需的粮草,越来越多。国主下令,各地州府城镇,全力支援,不得有误。这给各地的压力,着实不小,更让遭逢了天灾的莞平城,更是雪上加霜。
但王命难为,必须全力配合,不然国主怪罪,就麻烦了。城主李腾飞,原本以为城里的粮库还有余粮,但经邓臧一事后,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不得以着令下属张桌,带着一帮卫士们,前来江边镇征收粮草。
现在正值初春,不是秋后纳税的时期,说是来征收,还不如说是来抢粮。
江边镇的地主和百姓们,虽远离城邦的管制,但也会按照田亩契约上的规定,按时上交粮食,一直都是安己守法,从未拖欠过。
况且,去年秋收后,已经上交了去年的赋税。今年才开春,还没播种,除了够自家吃的口粮,和留着一部分的种粮外,哪还有多的余粮。
所以,几天下来,征粮的收获甚微,整个进度很慢,也很难。急得刚刚上任的粮士官张桌,心乱如麻,不由得肝火大盛,这几天下来,忧心如焚。
几天的不理想,让他的忍耐也到了极限,最后他命令五十多名卫士,把镇上的地主和富户们,全部绑缚到了镇集的中心空地上。
“看到了吗?那是城里来的大老爷……”
“听说来征粮的…”
“这下有好戏看了,你看那些地主守财奴们,一个个都跪着,估计这是大老爷要给他们放血啊!”
此时,中心的空地周围,已经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他们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饶有兴趣地议论纷纷,全然没把征粮的事,放在心上。
或许,此时此刻,遭殃的还不是他们,而是平时仗势欺人的那些地主们,因为他们家大业大,家里的粮食不少。
空地的中央,摆着一处高台,张桌就坐定在高台上,旁边陪坐的是一名有些精明的老头,他正是江边镇的镇长:李文明,也是城里首富李文化的哥哥。
“这些都是你等自找的,可别怪我,不管你们怎么办,本官今天就得见着八十车的粮食……”有些肥胖的张桌,扫了一眼台下,跪成一排的二十多位地主和富户们,不由得讥讽地笑了。
“张大人,新官上任,就被城主委以重任,这次征粮,关系重大,他们这些守财奴们,也着实不开眼……”镇长李文明说完,扫了一眼台下围观的百姓们,正热闹哄哄地看着热闹,不禁摇了摇头。
“就让他们笑会吧!等掏空了这些守财奴们,再去挨家挨户地搜他们的家,我看谁还敢私藏粮食。”张桌见老镇长摇头,以为他老人家不悦,连忙又说:“李大人,这次征得八十车后,余下的一半,孝敬您老人,您看如何?”
“呵呵…张大人有心了,他日去城里,老夫定当在堂弟那里,替你说上几句……”李文明听后,摸了摸花白的胡须,不觉眼前的这个胖子,还蛮讨人喜欢。
“那就多些您了,说起来这次还得亏您出的计策,不然就我这木头脑袋,哪里想得到这敲山震虎的妙计……”张桌挺着个大肚子,向李文明拱手行了一礼。
“错,是杀鸡给猴看……”李文明拿眼一瞟,老脸上有些不耐,颇有点鄙视张桌的意思。
张桌听后,连忙点头称是:“好,就杀鸡给猴看…来人啊!先给那刘家的家主,杖棍五十棍…”
就在张桌打算用棍棒,威逼一下台下,所跪的地主富户们时,远在离他们千步开外的一座小土山上,有三个人,正眺望着这里,他们并是一路赶过来的李进等人。
“看情况,他们这是要明抢了!”李进看着那边的情景,已有了怒意。
“明抢又如何,我看正好让他们去掏一掏那些守财奴们的家底,也省得我们再去镇上抢了!”
旁边一个瘦小的汉子,提了提腰间的砍刀,有些幸灾乐祸。
他名叫连发同,和王宝山一样,在黑风军里带着一营的士兵,人数也不少,足有七八十人,比起王宝山,他倒是更像个百夫长。
“弟兄们,都藏好了吧!”李进没有再去看江边镇的镇集那边,而是转头,望了望身后的一片山丘。
“将军,您就放心吧!兄弟们跟着您也不是一两天了,都明白您现在的心情,所以一切您就看好了,我们只等那狗官装好粮食,再去抢了来…嘿嘿…”连发同舔了舔嘴角,笑了笑。
“嗯,这次还得亏没听信他们的话,不然就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另一名汉子,这时也开了口。
瞧这汉子生得也算壮实,只是比起李进那样魁梧的身形,明显是瘦弱了不少,他是李进的亲随兵,也是他的儿子,名叫李子明。
李进这次也没带多少人,只带着自己的亲随兵李子明,其他人都是连发同营里的士兵。
此刻,他听了李子明的话,突然有些严厉地说:“子明啊!有些事你们还不懂,庄里现在比起以前,不是好了很多吗?”
“可是……”
看李子明想要反驳,李进语气却缓和了不少,说:“没有可是,在人前也是为了面子,所以我才会力争那口气,也不能怪别人…可你们知道吗?我们现在已是黑风军,将来是要干大事的…以前那些土匪的行为,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是…”李子明听罢,点了点头,但脸面上,仍旧有些不服气。
李进看他这样,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一旁的连发同,也来劝说,说:“子明兄弟啊!将军他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些弟兄好,而且,赵先生对咱们也不错,不然怎么每次都会顾及将军的颜面。”
“赵先生,是不错,可王强等人的做派,让人不喜啊!”
“你不喜什么,他们也没做错啥!”连发同听后,不禁有些好笑,心说你这小子的想法真够可笑啊!
“他们是没做错,可…”
“呵呵…说不上来吧!”连发同看他答不上来,不觉更好笑。
“你不喜别人,别人还能喜你,他们都是以大局为重,说到底还是我们的心胸不够大啊!”
李进也不亏能在黑风岭上排上号,除了有勇猛的身手,心智也不比一般人,所以对某些事他看得也远些。
他说完这话,并朝小土山的后面走去,看方向是某处茂密的树林。
然而,就在不远处的镇集里,一处宽广的豪宅内,正坐满了身穿莞平城卫士服的人。
他们总共一百多人,此刻各自坐定,除了少部分人,三五成群地攀谈着,其他大部分的人,都沉默不语,或闭目养神,或整理着身上的武器。
而在距离江边镇,不到半里的黄江边,正有五艘十丈多长的高帆货船,停靠在码头边。
看船上已经降下收好的帆布,空荡荡的货仓,和忙着清理杂物的人们,显然是等着货物,准备沿江而下。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他们会走水路,用这五艘的货船,取道这黄江,顺流而下,好将粮食送去出去……”
码头上,杨卓义的身影,匆匆而过。
在穿过了码头,杨卓义径直来到了一片芦苇荡里。
这一片茂密绵长的芦苇丛,沿江错落,占据了一里多的江滩。虽说初春,很多芦苇仍是枯黄凋零,但贵在密集繁多,适合隐藏防护。
在林立的芦苇丛草深处,常人难以目及的芦苇蒿草中,王宝山带着营里的弟兄们,正躲藏在其中。来时的路上,他们一路勘察,加上有苍鹰腾飞在空中寻觅指引,所以更能及时地了解地形,于是并悄然而至了。
还好是初春的时节,芦苇荡里的冻土,还未完全解冻,只是有些泥泞松软,但还是能勉强容人行走或站立。
杨卓义在转了几圈,发现没人跟踪后,来到了王宝山他们藏身的地方。见到王宝山后,并说:“王将军,看来情况有些复杂啊!”
他这么一说,倒是把递水给他喝的王宝山,听得一愣:“杨参将,如何说?”
“江边镇码头上停着五艘大货船,看样子是准备把征收的粮食,直接装船运走,李将军他们只怕还不知道。”杨卓义喝了一口水,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要不要通知一下他们?”
“我看暂时先不通知,此时那新上任的粮士官张桌,正在镇上征粮,一时半会也没个结果,或许李将军他们会知道的。只是……”
“只是什么,杨参将但说无妨。”王宝山点了点,心里也希望李进他们能多了解点情况。
“来前没预料到,他们会走水路,也没车马,就算抢了粮食,也一时难以运回去啊!”
“这……”
八十车的粮食,数量不少,他们这次来的匆忙,也没提前预备车马。原本以为征粮的队伍们,会走陆路,车多马多,也方便他们途中劫持,但如今可好,完全打乱了计划。
罗鹰听情况有变,看他们二人有些为难,立马就说:“这个无妨,我们可以写封信件,让腾飞带回去,向王统领说明一下,看能不能安排车马来接应。”
“这样也好,看看赵先生有什么良策。”杨卓义听了,点了点,表示赞同。
这个提议很不错,他们几人商量着该谁来写的时候,问题又来了。大家竟然不会写字,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杨卓义和王宝山还好说,虽然能认识不少字,但光认识不代表会写。罗鹰就别提,他竟然一字不识。这让王宝山心里惊讶之余,不免对那罗猎户,有些暗自诽谤不已,不知他是怎么教的儿子。
王宝山还带着些侥幸心理,去问了营里的三十多位兄弟,看他们中有谁会写字,结果让他大失所望,大家都不会写。
这不禁让他扼腕叹息,心说:要是三弟在就好了……看来以后得抽空多练习一下写字啊!
这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字到写时才知难。
就在大家一愁莫展的时候,刚刚被王宝山漏掉没问的小兵吕云,这时站了出来,表示他会写一些字。
大家也是惊讶,这个和罗鹰年级相仿的少年,平时都在中军堂里打杂扫地,竟然会写字。
吕云就说他在去中军堂之前,本就在赵字堂里,打杂多时。况且赵先生带领的赵字堂众人,多数都跟账目文书,这些东西打交道,自然就跟着赵先生,学了些书写。
“看不出来啊!吕兄弟!”王宝山听吕云这么一说,不觉有些惭愧,刚刚怎么忘了问他。
“我也只会写一些平常的字,也不多…”吕云搔了搔头,貌似还有些难为情。
“能写就行,我们也要求不多。”王宝山拍了拍他的肩膀。
会写的人有了,可真要写的时候,大家又发现了问题,用什么写?写在什么上好?
于是,大家又开始寻找可以书写,又方便苍鹰腾飞传递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江中大蟒
第七十四章 江中大蟒
在折腾了一个中午的时间,王宝山他们,最终也没能找到合适的东西,书写求援的信件。
最后无法,小兵吕云向他眨了眨眼,投来了一个大有深意的眼神,意思是让他去偷。
王宝山当然明白他的想法,虽有心劝阻,但考虑到后续任务的重要性,也只好默认了。
为了避嫌,吕云借故去方便,就悄悄地离开了众人,出了芦苇荡。一顿饭的功夫后,他才回来,手里也多几样东西。
两只小巧精致的毛笔,一沓白纸,一小块描有金纹的墨囊,和一盒同样小巧精致的砚台。
看着这几样精美的文房四宝,不像是平常人家才有的,王宝山很是好奇,不等吕云开始书写信件,就拉着他到了角落,小声地问他,去了哪里。
吕云也不隐瞒,说是去了镇上的李府,还说在途中,他发现镇上的一些民房内,隐藏着不少城里的卫士。
这一发现,让王宝强很是震惊,连忙找来杨卓义等人商量对策。
情况越来越复杂,让他们一时也不好轻举妄动,只能把具体的情况,写进信里去,再由罗鹰招来苍鹰腾飞,用布条裹了信纸,绑在它的脚上,让它飞回黑风岭,去送信。
待苍鹰腾飞,展翅飞走后,王宝山让大家暂且在此露营休息,吃点干粮,好养精蓄锐。
一路过来,大家早就困乏不堪,在吃过干粮后,士兵们推倒芦苇蒿草,躺在上面,勉强也能睡个觉。但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只能分散开来,三两一窝,各自睡去。
王宝山特意让吕云,和自己待在一起。此时,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吕云说:“吕兄弟啊!今天为了大家,真是为难你了。”
“将军,这也没什么为难,我觉得又没做错什么?”吕云笑了笑,表情上还带着点自豪,哪有什么为难的意思。
王宝山看他毫不在意,就小声地说:“可这毕竟是偷东西啊!以后还是尽量不做的好。”
说完,他还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四周,发现除了负责醒着放哨的几个人外,其他人都睡着了,并放下了心。
“将军可听过盗亦有道的说法?”吕云说着,往后靠了靠想躺下,却发现身后的芦苇不多,也就作罢了。
王宝山摇了摇头,显然没听过。
“我在赵先生那里学了不少的东西,曾问过他,关于偷盗的事。先生并给我说了这个盗亦有道的典故,让我明白了很多。一般来说“盗亦有道”就是说作为一名小偷,也有它的道德标准和行为规范。但我认为不盗弱小贫穷的人,不盗正直善良的人,才叫盗亦有道!所以嘛!我偷也要偷得有原则…呵呵…”
吕云说完,不禁为自己的说辞,大感高兴。
王宝山看他说得如此的言之凿凿,心中却不怎么苟同,毕竟他自己一向本份,从未做过什么偷窃的事,心里多少有些抵触。
虽吕云说的也没错,但偷了就是偷了,就算再有原则,其本质上还不是一样,终究是在为自己辩解罢了。
想是可以这么想,但话他却不能说出来,不然真不知道吕云会作何感想。
“就好比我们这次来劫粮食一般,难道不是错的吗?可我们谁觉得错了,大家还不是理所当然地就来了。”吕云见王宝山闷不做声,一时不答话,又说了起来。
是非对错,在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评判标准,谁又能说清楚呢!
王宝山听了,也是无法回答,并说:“不管是对是错,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了!”
他说完,又在心里,问自己一句:真的可以问心无愧吗?
吕云点了点,没有再说什么,好像在想着王宝山的这句问心无愧。
“快些休息吧!都赶了不少的路。”王宝山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不再去想那些弄不明白的事情,眼下的情况复杂,还是养足精神的好。
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王宝山才悠悠地醒了过来。
现在也不知到了晚上的什么时辰,天上月明星稀,看不到几缕的云朵。
柳青看王宝山醒了,就拿了点干粮,和清水过来,说:“将军,吃喝点吧!”
“好…你们都休息好了吗?”
“他们仍在休息,我也睡了一会就醒了。”柳青笑了笑,坐在了王宝山的身边。
“来,一起喝点…”王宝山喝了口水,就把还剩小半袋水的牛皮水袋,递给了柳青。
“将军,我不渴,还是你喝吧!”
王宝山听柳青说话,喉咙有些干涩,想必他是因为带的清水不多了,一直没舍得喝,就对他说:“喝点吧!虽然不多,你也得喝点,明早再去想办法吧!看能不能找点干净的水。”
柳青接过水袋,感激地朝王宝山点了点,喝了一口水。
他们这一幕,刚好被小兵吕云,看在了眼里,也听在了心里。
“柳大哥,真的羡慕你们啊!”说这话时,吕云还轻叹了一声。
“呵呵…等时间长,你也会这样的…来,喝口水。”柳青喝过水,又把水袋递给吕云。
王宝山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水,久坐不动,不觉腹下胀痛,就跟他们打个招呼,说是要去出恭,并向芦苇荡挨着江水的边上,慢慢地走了过去。
还好这时的月色明亮,银光普照大地,也不至于摸黑。
方便完事的王宝山,来到江边,蹲下去就着湍急的江水,洗了个手。
洗手的时候,他觉得这江水,也不怎么冰凉,并又洗了一把脸面。
等他清洗完了,无意中抬头看了看江面,突然发现,在那黢黑的江水中,似乎有两点星芒挒过。
起初,他还以为是天上星星的倒影,没怎么在意,正准备离开之际,一声时有时无的声音,却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哗啦……哗啦……”
那声音在江水的拍打声中,显得格外的轻柔,若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
现在这个时候,偌大的黄江之上,空荡无物,对岸又是模糊的一片,也不像是船只在夜航。
“那是什么?”
王宝山看着那两点星火,在江水中飘游沉浮,还越来越大,慢慢地变成了两盏灯笼般的大小,似乎是正朝着他而来,心中不免有些惊惑不安了起来。
不管那是什么,能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又在这片寂静荒僻的江边,能够出现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里,他赶忙起身,想往后跑。
“哗啦……”
那声音陡然变大,好像就在王宝山的耳边响起,惊得他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
还没等他叫出声来,芦苇丛里,突然出现的吕云,看到这边的情景,不觉吓得一声大叫。
“怎么了?吕兄弟……”
“发生了什么事?”
“哪里在叫……”
随着他的这一声大喊大叫,瞬间就引起了委身在芦苇丛里,其他人的注意力。
可还没等众人们赶过来,王宝山只觉一阵冰冷的水瀑袭来,他的下半身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拦腰缠绕了起来。他连忙往下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把他吓晕了过去。
只见缠绕他的东西,好像是一条石磨般粗细的蛇尾,在月光下,这条蛇尾上无数密集的鳞片,正泛着幽幽的黑芒,一直延长到了江水中,而且越来越粗大,一时看不到头。
“噗通”一声大响过后,那蛇尾缠着王宝山,砸进了湍急的江水里。
还愣在原地的吕云,不禁被砸出的水瀑,淋了个透湿。
“吕兄弟,将军呢?”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慌忙赶过来的众人,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听得一声大响,却只看到了瘫坐在杂草丛生中的吕云,此时此刻的他,正浑身透湿,满脸的惊恐万状,似乎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给惊吓得不轻。
就在杨卓义等人围着吕云,试图询问情况的时候,王宝山已经在刚刚被砸在水面的瞬间,晕死了过去。
“悉悉索索……”
一阵阵逶迤爬行的声音,如同千万块铁片在相互地刮擦和碾磨,尖细锐利声中,还夹杂着刺耳钻心般的疼痛。让人听了头皮发麻,浑身肌肤颤栗,汗毛凌立。
昏迷中的王宝山,听着耳边吵杂难耐的声响,渐渐地苏醒了过来。现在的他,狼狈不堪,浑身湿透,周围阴冷潮湿,昏暗不明。等他定下心来,仔细观瞧过后,也大致看出了自己身处在何处。
这是个巨大的山洞穴窟,里面乱石堆砌,地面苔藓密布,潮湿一片。
通过洞顶缺开的口子,投射进来的月光,在目所能及之下,一些隐晦模糊的地方,还堆着一具具支离破碎的骨骸,有人的,也有兽类的,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等等,繁多而杂乱,堆成了一座小山。
“啊……”
看着那些凄厉,而又阴森森的骸骨,王宝山不禁惊恐得叫出了声。
可不等他叫完,在昏暗的洞穴深处,一个庞然大物,幽幽地爬了过来。
那是一条脚盆般粗细的大蟒蛇,顶着如同磨盘大小的巨大头颅,吞吐着信子,拖着约有三四十步长的蛇身,正蜿蜒盘璇而来。
直到此时,王宝山这才搞清楚了,之前看到的那两盏灯笼,到底是什么东西了,那分明是这条巨蟒的两只眼睛。
幽幽的蛇眼里,投射着绿油油的绿芒,那凶光阴冷且恶毒,似乎要择人而噬。
“这……”王宝山被那双蛇眼盯着,浑身无力,脑海里一片空白,他那颗摇摇欲坠的心,如同沉入了冰冷的水底,连一点点求生的**,都无法生出半点来。
巨蟒慢慢地逼近,一股股腥臭难耐的气息,犹如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使得王宝山顿感呼吸不畅,人如死僵。(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小黑龙
第七十五章 小黑龙
正待王宝山,闭目等死之际,忽然异变突起。他右手手腕上的布条,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在了何处,不见了踪影。
而附在其上的黑色鳞甲之上,一抹黑芒浮现而出,那黑芒见风并暴涨,眨眼间,就变得有成人般的大小,在一阵虚虚实实过后,它又变化成了一条黑色的龙形虚影。
巨蟒起初见那突然出现的黑芒,还有些警惕,庞大的身形,也为之顿了顿。
此刻,又见黑色的龙影,蛇眼里的忌惮尤盛。这畜牲或许是见到了天生畏惧的敌人;又或许是从那黑龙虚影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丝可怕的气息,迫使得它停止了一切的动作,刚刚的气势汹汹,到此刻却已经荡然无存,一下子瘫软在了当场。
黑龙虚影,昂首长啸,如同一尊霸气十足的王者,享受着来至敌人臣服的快感。
可无论它如何地长啸,却没有半点的声音传出来。好像它就是一缕虚幻的黑烟,正在自顾自地无声呐喊。
巨蟒似乎是惊魂未定,它面对着黑龙霸道的王者气势,瞬间闭上了眼睛,刚刚高昂的头颅,也渐渐地低了下来。
黑龙见对方终于臣服在了自己的威严之下,并不再长啸。它七尺长的虚幻龙影,时明时暗,一阵模糊后,出现在了巨蟒的头颅之上。随后,它又重新地变化成了一抹黑芒,闪电般地钻了进去。
等黑芒消失后,巨蟒陡然睁开了双眼,它巨大的蛇身,也开始剧烈地颤抖个不停,似乎此时此刻的它,正承受着巨大的疼痛。以至于疼得它伸直了躯体,在地上不停地翻卷滚动,左右乱撞。
一时之间,把个山洞穴窟里,搅得是乱石横飞,地动山摇,眼看是快要坍塌的惊悚模样。
王宝山还好身处在洞穴的深处,挨着一面洞壁,这里离那巨蟒还有点远,不至于被波及到,不然早就被掉落的乱石,给活埋了;或是被滚动的巨蟒,给砸死了。
他看着眼前的可怕场景,比之方才,被巨蟒逼视的时候,更加地让他惊心动魄。
他倒是想过逃跑,但此时的情景,如果在那乱石横飞中,慌忙逃窜,很容易被砸死,倒不如找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尽量让自己不被波及到,这才是正确的举动。
所以,他暂时也不敢妄动,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祈祷这一切早点结束。
王宝山面对着这座,不知名的巨蟒洞穴里,正愈演愈烈地凶险场景,他体内的肝胆,好似快要欲裂,心脏也紧张到了极致。
他除了祈祷,自己不被波及外,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窝在角落里,闭上眼睛,咬紧牙关默默地坚持住。
他倒想眼不见,心不烦,可光闭上了眼睛,也没能减轻他此刻心灵上的巨大压力。
当下,乱石横飞的碰击声;击打水花的爆裂声;还那条巨蟒疯狂地甩动下,身体与周围岩石的撞击声;念人揪心的蛇鳞摩擦声;蟒蛇痛苦难耐的嘶鸣声……等等,众多惊心动魄的恐怖之音,吵杂喧器,震耳欲聋,充斥在王宝山的耳朵里,以至于让他几经绝望。
同样绝望的还有那条巨蟒,此时剧烈地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使得浑身血肉模糊的它,无限疯狂了起来。原先翻滚甩动的巨大躯体,渐渐地盘旋交织在了一起,整个蛇身随着蛇头向上延伸,节节攀高,一下子就上升到了十几丈高。
快接近洞顶那个巨大的缺口时,巨蟒硕大无比的头颅之上,始终禁闭的双目,陡然洞开。刹那间,两股猩红的奇光,从巨蟒的眼中电射而出,直刺百丈的高空。
紧接着,它张开磨盘般大小的大口,朝着天际苍穹,吐出了一团团浑浊的灰黑云雾,一枚斗大乌亮的圆润丹珠,随着云雾地缭绕,缥缥缈缈地沉浮于月光之下。
“呛……嗷……”
一声龙吟,从那丹珠之中响起,一股无与伦比的威严霸道,顿时,震惊四野。
只见那丹珠之中,一条黑龙虚影,张牙舞爪,仰天长啸,气势逼人。而在其身下,却趴着一条忽明忽暗的蛇形虚影,如同斗败受伤了一般,萎靡不振。
黑龙虚影长啸过后,似乎是耍够了威风,终于将注意力放到身下的蛇形虚影上,也无其他动作,仅仅一张口,便将那条蛇形虚影,吞噬进了嘴里。
“呛…嗷……”
又一声龙吟过来,丹珠下沉,落进了下面的蟒蛇嘴里。接着整条巨蟒的周围,泛起了一股股的黑雾,它庞大的身躯,开始不停地盘旋交织,动作也由慢变快。在弥漫的黑雾里,它极速地缩小,最后,压缩变成了一抹黑芒。
一切都发生在电石火花之间,快得不容人眨眼睛,就在黑雾朦胧里结束了。
此时,四下里一片的寂静,从洞顶缺口里,洒落进来的月光,似乎少了一丝灵韵,变成了煞白的一片。
王宝山听周围突然没有了动静,一颗摇摇欲坠的心,也平复了下来。睁开眼时,只见整个洞穴内,如同遭遇了一场风暴,碎石遍地,污血横流,到处都是一片的狼藉。
空气里,潮湿的霉味、腥臭味依旧,还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闻之使人胸闷欲吐。
那抹黑芒,似乎察觉到王宝山的动静,并快速地旋转了起来,并将围绕在其周围的黑雾,尽数吸食了干净。
然后,它一阵模糊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王宝山的面前。还不容他反应过来的之际,并钻进了他右手手腕上的黑色鳞甲里,不见了踪影。
王宝山对此,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惶恐不安,他定眼看了看手腕上的黑色鳞甲,再看了看周围的情景,也大致猜到了一点。
“兴许是你在那危机的关头,从里面跑出来,救了我……谢谢!”他对着黑色鳞甲,喃喃自语了一句。
说完,王宝山起身站了起来,刚刚的惊慌绝望,几乎透支了他全身的力气,刚站起身来,他就感觉头脑一阵阵地昏昏沉沉,摇摇欲坠之下,险些站立不住。
可是此时此地,万分的凶险,也不是久留的地方。虽说那条巨蟒很有可能已经被他手腕之上,黑鳞甲内的黑龙消灭了,但还有一些未知的危险,依然存在。
王宝山也不敢大意,他从腰间摸出砍柴刀,扶着洞壁,四处蛰摸,试图寻找出去的路径。
眼下值得他庆幸的是,自己在被那巨蟒拖走后,一直到现在,这把跟随自己许久的砍柴刀,竟然没有掉落丢失。而且,这砍柴刀握在手里后,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凉感觉,会顺着他的右手,一直蔓延到全身各处,使得他慌乱不已的心境,也顺畅平静了不少。
“以前怎么没这感觉,难道是你……”王宝山想到这里,不禁又多看了手腕上的黑色鳞甲几眼。
“不是我……”
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个声音,让王宝山吓了一跳。
“公子,不必惊慌,我在你的手腕上。”这声音很像是个小孩在说话,吐字不是蛮清晰。
王宝山四下望了望,对着手腕上的黑色鳞甲说:“你莫不是金姑娘口中说的黑龙吧?”
“正是我……”
“那天大蟒蛇是你打跑的吗?”
“这个…还望公子莫怪,其实那条畜牲是我引过来的…那时也是凑巧它在江中觅食,我并放出自己的气息,有意引诱它过来……”那小孩的声音,说到这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这……”王宝山一听,不禁一阵哑然。
“我乃一缕微弱的残魂,急需一具合适的血肉身躯来温养,所以就……不过事情已经结束了,此地也没什么危险,公子只需等到天亮后,寻找路径,并可以离开了。”
“……”原来一切都是这小黑龙引起的,这真让王宝山一阵地语塞,也明白了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被那蟒蛇拖了回来,而且那条蟒蛇没有当场把自己吞了……事已至此,还好虚惊一场,自己又没受什么伤,也不好去追究小黑龙,就算想,他也追究不了啊!
“还好没事,下次提前说一声。”
“呵呵,好……下次提前给公子说一声。”见王宝山没有怪罪,小黑龙似乎很高兴。
“对了,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我本是缕残魂,记忆也残破不堪,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
王宝山不禁有些黯然,心里想到了那天脑海中浮现出的参天巨龙,如果这小黑龙真如金灵儿说的,那条黑色的参天巨龙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才使得它变成了如今这模样?
“公子,其实我也想知道,可什么记不起来。倒是你说的那个金灵儿姐姐,我感觉蛮亲近的”
王宝山有些不解,就说:“亲近?那你那天怎么像是在躲着她?”
“公子,我可没躲她,那天我一脱困,就发现你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就直接到了你身上,其他的还没来得及呢!”
“熟悉的气息?”
“就是你手里的砍柴刀。”
“什么?”王宝山看着手里的砍柴刀,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那是一种比较隐晦地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公子刚刚说的清凉之感,我也能感受到,所以,我才说不是我特意给你传送的感觉。”
“你说它……”王宝山举起砍柴刀,左看看,右看看,不明所以。
“其实除此之外,我也不知为何?”
王宝山摸到缺口的正下方,借着月光,把砍柴刀好好地查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个什么,不觉又有些好笑,并笑着说:“或许,它还是件宝了。”
东西用久了都会有些感情,何况这把砍柴刀,曾经可是他赖以生存的谋生工具,和外加伙伴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