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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池衡水榭     北冥神剑txt下载     北冥神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一百零二回-逼出轻浮

    看到断水这幅模样,池中天内心很是惊讶。<-》

    虽然他根本不算认识赵为贤,但是,在池中天心里的想法中,赵为贤肯定是个yīn险狡诈的小人。

    这样的人,怎么会值得一个人这样忠心耿耿。

    宁愿,用自己的死,來换取他的平安。

    池中天无法理解这种心情。

    “断水,我很奇怪,赵为贤是个什么人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这样的人,值得你这样吗。”池中天用一种求知的语气问道。

    断水摇摇头道:“你不明白,你是不会明白的,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忘恩负义,池中天,你若是不答应,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自尽,我绝不会帮着你伤害大人!”

    池中天听了这话,无奈地摇摇头道:“你是不是犯傻了,你死了能怎样,我就算把你的尸首带到京城,面见圣上,圣上一样会认出你來,到时候赵为贤一样会倒霉!”

    “啊!”

    这,倒是断水沒想到的。

    对啊,池中天说的沒错,就算自己死了,可是自己这张脸皇帝已经见过了,只要到时候说一下,什么都瞒不过。

    “池中天,你一定要置大人于死地吗。”断水语气哽咽地问道。

    “他帮着别人做坏事的时候,恐怕也沒这么想过吧。”池中天反唇相讥道。

    “池中天,如果你肯放大人一马,我...我就把我的身子给你。”断水咬咬牙,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算是把池中天弄的彻底呆住了。

    好半天之后,他才回过味儿來。

    “断水,你脑子有毛病吧。”池中天怒吼道。

    突如其來的一声吼,让断水有些措手不及。

    “女人要自重,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如何能让别人怜悯。”池中天接着怒骂道。

    “我......”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就等着吧,明天去京城,还有,我提醒你,你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骂完这一通之后,池中天就快步离开了,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而打人。

    “一个女孩子,怎么如此轻浮!”

    池中天出去了好半天之后,还是沒琢磨出这一点來,按理说女孩都应该很含蓄才对,怎么这个断水说话,堪比那些青楼的风尘女子了。

    回到房中,池中天心里很乱,他烦躁地坐在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壶想倒点水喝,可是拿起來之后才发现,茶壶是空的。

    “來人。”池中天大声喊了一句。

    很快,一个仆人就慌慌张张地走了进來。

    印象中,池中天还从來沒有这样叫过人。

    “公子,有...有什么吩咐。”仆人问道。

    “给我弄点茶水來。”池中天指着桌子上的空壶说道。

    “是,小的这就去。”见池中天不过是要一壶茶水,这个仆人也就放心了下來。

    很快,一壶热茶就端了过來,池中天连续喝了三大杯,才算是稳定了一下心绪。

    不得不说,赵为贤纵然再坏,可身边能有这样一个人,那么他的身上,一定也有一些外人所不知的东西。

    不管如何,赵为贤留不得,不尽早除掉,后患无穷。

    想到这里,池中天就起身走了出去,随口叫过一个冥叶的人,低声吩咐了一通,很快,那个冥叶就跑开了。

    当初池中天和叶落一起去泸州城的时候,特意找总督大人发了一张公,请新任歙州县令秦有禾调派一些士兵帮忙看守,这一次回來的时候,池中天就已经先行一步,把他们都给打发走了。

    其实,说起來这些士兵还真帮了大忙,因为玄天派的玉潭,好像有一个很坏的点子,坏到让玉虔道长都觉得有些过分,可到最后,冥叶山庄还是什么事都沒发生,看起來,玄天派的人,对朝廷也是很忌惮的。

    这一趟进京,池中天是奔着把赵为贤往死路上收拾的心态,所以一切准备都要做足。

    不过,为了避免万一,池中天还是打算去一趟承齐侯府,有些朝廷中的事情,还是得多请教一下。

    可巧的是,池中天刚到侯府的时候,承齐侯还不在,不过侯府沒人不认识池中天,也沒拿他当外人,直接就请他进去,到会厅中等候。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承齐侯才回來。

    原來,今天天气不错,承齐侯一时玩xìng大发,带着人去明波湖中钓鱼去了,这不,他身后跟着的仆从,手中正拿着刚刚钓上來的鱼呢。

    “中天,中天!”

    刚进侯府大门,承齐侯就听说池中天來了。

    池中天微微一笑,赶紧起身走了出去,迎面就看到承齐侯和十几个仆人正走过來。

    “侯爷,多rì不见,您这气sè看起來可比以前好多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承齐侯走到池中天面前,停下了脚步后也笑着说道:“你小子,油嘴滑舌,沒了心事,可不就神清气爽吗,你看,这是我钓上來的鱼,看看,不小吧,一会儿别走了,我让厨子把这鱼给做了,咱们爷俩喝一壶,如何!”

    要是按照以往,池中天肯定会推辞一番,但是如今,他却连犹豫都沒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下來。

    “要红烧的!”

    “哈哈,好,就听你的,來人啊,去,让人把这条鱼给红烧了,要认真的做,听到沒有。”承齐侯转身吩咐道。

    “是,小的这就去!”

    侯府里的人,对池中天的印象都很好,不光是因为池中天总能來解决麻烦,而是因为每当池中天來的时候,承齐侯都是很高兴的样子,这让那些仆人们,心情也很舒畅。

    吩咐完之后,承齐侯就带着池中天來到了书房中,池中天也沒气,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中天,回來多久了。”承齐侯坐下之后问道。

    “有段rì子了,前段时间又出了一趟远门,这不,刚刚回來。”池中天答道。

    “霜雪丫头呢!”

    池中天咳嗽了一声后答道:“哦,我师妹她还在泸州城,沒有跟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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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三回-各有约束

    “哎呦?你小子,放心把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一个人扔在泸州城啊。<-》”承齐侯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哈哈,侯爷,我师妹漂亮吗?我怎么觉得一般呢?”池中天言不由衷地说道。

    “我呸!你小子别得了便宜卖乖啊,霜雪丫头那姿sè,千里挑一,你别不知足了。”承齐侯嗔怪地说道。

    “哈哈,是吗?”池中天一副很是满足地样子,还得意地往后仰了一下身体。

    “我说,你和霜雪丫头,什么时候成亲啊。”承齐侯问道。

    池中天微微一怔,脸sè顿时有些尴尬了。

    “这个...还得听父母之命啊。”池中天说道。

    “也对,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到时候,别忘记请我老头子喝一杯喜酒。”承齐侯说道。

    “这还用您说?谁不來都行,您要是不來,我找人來这里把您抬出去!”

    这种话语,充满了浓浓地友谊味道,承齐侯听了,很是舒服。

    不大一会儿,就有仆人來回禀,说鱼已经做好了,其余的菜也做好了。

    这个时候其实还不是吃晚饭的时候,不过,也不必那么讲究,想吃的时候,自然就可以吃了。

    池中天跟着承齐侯一起來到了会客厅中,一般來说,他俩吃饭,几乎都在这里。

    地方宽敞,加上平时也沒什么客人会來打扰,所以在这里吃饭,最合适。

    “來來,尝尝我亲手钓的鱼。”承齐侯一进门,就看到了桌子的正zhōng yāng摆放着一个大盘子,上面有一条大鱼,还冒着热气,他饶有兴趣地走过去微微趴了一下身体,闻了闻味道,然后就赞不绝口地说道:“真香,到底是新鲜的鱼,味道就是好!”

    “哈哈,侯爷,这也得说您府上的厨子水平高啊。”池中天跟着说道。

    “那是那是,來來,快坐快坐。”承齐侯说着,就招呼池中天坐下。

    “來,尝尝。”承齐侯拿起筷子,先给池中天夹了一筷子。

    新鲜的鱼,加上侯府厨子的技艺,确实美味异常,不大一会儿,一条大鱼就被俩人吃的差不多了。

    “侯爷,这味道真不错。”

    “那是。”

    承齐侯一边用旁边放着的手绢擦了擦嘴,一边说道:“吃的也差不多了,有什么事,你也可以说了。”

    “啊?”池中天听到这话,一下子沒有反应过來。

    “别装糊涂,你小子要是沒什么事,能这么踏实地陪我吃顿饭?我可知道,你现在的时间可是宝贵的狠,恨不得按时辰算。”承齐侯笑着说道。

    这么一说,池中天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确实如承齐侯所说,他现在的时间真的是很宝贵,本來打好的主意是回歙州休息一段时间,但是看看到现在,根本就沒法休息,因为只要他一静下來,脑子里就有很多沒解决的事,而事情只要不解决,依照池中天的xìng格,他就沒法沉下气來。

    “侯爷,咱们爷儿俩都不是外人,我确实有点事想问问你。”池中天坦诚地说道。

    “你问,我猜想,你肯定是问关于朝廷里的一些事吧。”承齐侯说道。

    “侯爷怎么知道?”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废话!不是朝廷的事,难道是武林中的事?”承齐侯忍不住给了他个白眼。

    “也是也是。”池中天尴尬地笑了笑。

    “问吧。”

    “侯爷,我想问问,这私自把皇帝亲自关押的犯人给放了,是什么罪?”池中天问道。

    “什么!”

    承齐侯一个激灵,就坐直了身体,眼睛瞪得大大的。

    “侯爷,您这是?”池中天见承齐侯这么激动,不免有些好奇。

    “你小子,这个也能问?我活这把年纪,还沒听说过谁敢干这事儿呢,要是干了,轻则诛灭九族,重则全部家人当众凌迟处死。”承齐侯答道。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当池中天亲耳听到从承齐侯的口中说出的时候,还是一阵唏嘘不已。

    “这么严重?”

    “当然!皇帝关押的犯人,那是钦犯,敢私自放钦犯,就等于是违抗圣旨,这罪名,只有越來越大,不会小。”

    承齐侯答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哦,那如果这个私自放人的人,死不承认呢?”

    “那就得看有沒有确凿证据了。”承齐侯答道。

    紧接着,承齐侯喝了一小口酒,又说道:“一般來说,如果是官职不高的人,犯了这种罪可能直接就问斩了,如果是个位高权重的人,那么为了避免冤案,皇dì dū会责成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审办,查清之后,才会发落。”

    “哦。”池中天嘴上应了一声,心里还在想这赵为贤,肯定是属于位高权重的了。

    “那如果查出來不是那个人放的呢?也就是说弄错了”池中天不知道怎么想的,顺嘴问了这么一句。

    “如果查出來不是的话,那么这个人先是会无罪释放,其次,那个去揭发这件事,也就是报案人,会以污蔑重臣的罪名,打入大牢,轻则关押个十几年,重则问斩。”承齐侯淡淡地说道。

    “这...报案的人为何也会遭到如此的重刑?”池中天一下子有些不理解了。

    “这也是为了避免有冤案假案,或者是朝中有官员肆意报复,才定下的,也算是对两方都有约束吧,毕竟这嘴巴里的话,可不能乱说的。”

    “这倒也是。”

    对于这样的事情,池中天倒是能理解。

    但是,知道了这些,池中天马上就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万一这一次自己带着断水去,状告赵为贤私放钦犯,成了固然好,可万一赵为贤买通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了,那怎么办?万一...万一到最后定他个无罪,难不成自己还要跟着遭殃?

    要说朝廷中官员的人脉,十个池中天也不及半个赵为贤啊,他想动点手脚,池中天根本挡不住,因为那是朝廷,在那个地方,赵为贤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赵为贤真要去买通谁,自己还真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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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四回-放火自尽

    就在池中天有些犹豫的时候,承齐侯忽然问道:“我中天啊!那个告发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承齐侯老谋深算,这个时候已经猜出了一些事情。

    池中天愣了一下,神sè不太自然地道:“算是吧!”

    “哦,果然是你,怎么,你发现有人私放钦犯了!”承齐侯追问道。

    “是的!”

    “有证据吗?”

    “可以,证据确凿!”池中天答道。

    “怪了,朝廷中的人做事,怎么会被你抓到把柄啊!”承齐侯有些不可思议地自言自语道。

    “起來,也是凑巧的事,不过具体的太复杂了,我就不跟您了,免得您听了之后,又得为我担心!”

    这只是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其实承齐侯明白,这意思就是池中天不想告诉他。

    既然池中天不想告诉,那看起來肯定就有他的苦衷,自己也不必强求了。

    承齐侯随意地点点头之后,便接着道:“如果被你告发的人位高权重的话,那可能还需要做点准备!”

    “什么准备,侯爷您快!”

    这正是池中天最想问却又沒太好意思问出來的话。

    不过承齐侯主动愿意,那是再好不过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你最好找一个官职地位与其相差不多的人,让他参与到案子的审理中,但要保证这个人和你的关系一定是过硬的,可以防止有人暗中动脚!”

    承齐侯完之后,池中天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找一个相熟的人安排进,那么对方做脚的机会就会小多了。

    可是?这样的人,哪里找呢?

    正在这时候,池中天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马上惊喜地道:“哈哈,侯爷,还别,真有这么个人!”

    “哦,是谁啊!你出來我帮你参谋参谋!”承齐侯跟着道。

    “雍门震这个人,您可认识!”池中天问道。

    “雍门震,那不是当朝的太傅大人吗?他可是老臣了,在皇帝面前是能的上话的,怎么,你能动他!”承齐侯问道。

    “有把握!”

    池中天心里想着,这雍门震和他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点小事应该能帮忙。

    要是照以往,池中天恐怕就会找尊王了,但是,自从那件事之后,池中天对尊王的情绪,就有些抵触了,不上是深恶痛绝,可也...可也是不出的那种感觉。

    “你有把握动是其一,其二,还得要皇帝答应他参与审案才行,如果皇帝不答应,也是白搭!”承齐侯道。

    “侯爷,皇帝那边,我会想办法,不过您这个思路太重要了,要不我就得來问问您呢?”池中天由衷地道。

    “我现在也帮不了你什么忙,我只是个闲职,小事还行,但是这种事,我就是想帮你也出不上力,反而会弄巧成拙!”承齐侯道。

    这个池中天是很理解的,所以马上就答道:“您这个干什么?您就是能帮我都不会让您出面,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三步走,第一步,先找到雍门震看看他愿意不愿意,第二步,想办法探清楚皇帝的意思,看看圣上是不是愿意让雍门震参与,第三步,你借助你武林中的力量,把你要告发的人给看紧了,让他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这样一來,事情就稳妥多了!”承齐侯想了想,朗声道。

    “明白了,我一定按您的吩咐做!”池中天道。

    “孩子,你可一定得做牢靠了,沒有万全的把握,千万不要出,否则罪名是很大的,刚才我也都跟你了,你得放在心上啊!”承齐侯似乎有些不太放心地道。

    “侯爷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肯定不会冒失的!”池中天道。

    “我京城里,还有几个老朋友,我也多年沒看望他们了,这一次你顺便替我看看他们,另外一会儿我再帮你写几封信你带着,不定也能帮你一点忙!”承齐侯笑着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马上裂开嘴笑了起來,连忙道:“这太好了,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把握,多谢侯爷!”

    “客气什么?來,咱俩再喝一会儿!” 承齐侯端起酒杯道。

    “沒问題,今天陪侯爷一醉方休!”

    事情解决了,池中天总要意思意思才行。

    就在俩人刚要继续喝下的时候,外面,忽然慌慌张张地跑进來一个侯府的仆人。

    “池公子......”

    这个仆人走进來之后,承齐侯不禁嗔怪地道:“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沒看到我和池公子在喝酒吗?”

    那个仆人歉意地朝着承齐侯笑了笑,然后语气急促地道:“侯爷,池公子,外面有个人,自称是冥叶山庄的人,有急事來找池公子!”

    “哦!”

    一听是來找自己的,池中天不禁一阵愕然,貌似这还是第一次自己來侯府,有自己的人來找自己。

    临走的时候,池中天倒是了一声自己侯府了。

    很快,池中天就跟着那个仆人走了出,一出门,他马上就看到一个冥叶正站在大门外,一脸焦急。

    “怎么了?”

    池中天快步走过问道。

    那个冥叶看到池中天,连行礼都顾不得就道:“庄主,大事不妙了,断水在屋子里放火,要自杀!”

    “什么?”

    “火已经被扑灭了,但是...但是断水受了重伤!”那个冥叶接着道。

    “快走!”

    池中天听到这里,连回跟承齐侯打个招呼的心情都沒了,马上就急匆匆地飞奔而。

    一路上,他施展轻功,连停都沒停,很快就回到了冥叶山庄中。

    看起來,动静闹得很大,外面干活儿的工匠都停了下來,三五成堆,正对着山庄里指指点点。

    进之后,里面正乱成一团。

    “公子,您回來了!”刘伯正急匆匆地走了过來。

    “怎么样了!”

    “火灭了,但是伤的很重!”刘伯道。

    “走!”

    池中天马不停蹄地朝关押断水的那间屋子走,此刻,断水的屋子外面围了一堆人,但大部分都是冥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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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五回-趴在火中

    “庄主!”几个冥叶看到池中天之后,便打了个招呼。

    池中天根本顾不得理他们,马上就闯进了屋子了。

    一进,他马上就退了出來。

    因为里面的浓烟太多了,其实刚才在外面他仔细看一下就能看出來,可惜他都沒时间仔细看看。

    “咳咳”

    “快,进打开窗户,通风!”池中天吼道。

    “庄主,里面沒窗户!”

    “啊!”

    池中天这才想起來,弄这间屋子的时候,就已经把窗户全部都封死了,只有几个小孔用來通气。

    “断水呢?”池中天问道。

    “庄主,断水在那儿!”一个冥叶的人,顺指了一下旁边。

    池中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下,才发现断水此刻正躺在一棵树底下,身上蒙了一层棉布。

    “怎么了她!”池中天走过之后,急切地问道。

    可惜,还沒等到别人回答,池中天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断水哪里都是好好的,但是这脸上,却是一片狼藉。

    眉毛,眼睫毛,甚至额头上和耳朵两边的毛发,都沒了,光秃秃的,很是吓人。

    眼睛也被烧得漆黑,嘴唇也烧裂了,鼻子上也是黝黑黝黑的,两腮处,更是已经被烧成片片焦炭状,看上很恐怖。

    “这...这是怎么回事!”池中天指着断水怒吼道。

    “庄主,刚才断水姑娘有东西掉落在床底下,太黑了她看不见,就找我们要了一盏烛台,我们就给了她,可是后來我们就感觉到了不对,进一看,她把一张椅子给点着了,正把脸趴在火上烧呢?”

    这个冥叶回答的时候,丝毫沒有胆怯或者害怕的心理。虽然他知道可能要挨骂甚至挨罚,可那是另一码事。

    “什么?把脸放在火上烧!”

    池中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我们进的时候,她正把脸趴在火上,您可以看看,她浑身上下,除了脸上之外,其余地方沒有烧到的痕迹!”

    听了这话,池中天才仔细地看了一下,果然,断水身上都是好好的。

    “混账东西,谁让你们给她烛台的,我是怎么的,你们是猪脑子吗?”池中天指着那个冥叶怒骂道。

    “庄主息怒,属下该死!”那个冥叶一句话不敢还嘴,马上就跪在了地上。

    正巧刘伯这时候正端着一个小盆走过來,看到池中天在发脾气,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沒敢往前走。

    “快,快找大夫!”池中天指着那个冥叶,想动打几下,但还是忍住了。

    “公子,这里有烫伤药,先给姑娘抹一点吧!”听到池中天让找大夫,刘伯马上就端着小盆走了过來。

    池中天看了一眼,随就接过了小盆。

    小盆里,是一些淡绿sè的浓稠液体状的东西,味道有一股芳香,但多闻几下,就有些刺激了。

    “这是什么?”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烫伤药,您放心!”刘伯简单地道。

    “怎么用!”

    “直接抹上就可以!”

    “好!”

    池中天听了之后,马上就蹲下身子,用从盆里擓起來一些浓稠的液体,就放到了断水的脸上。

    差不多断水的脸都快成绿sè了之后,池中天才停下來。

    “刘伯,马上城里请郎中來,请最好的,钱不是问題,快!”池中天收拾了一下之后,马上吩咐道。

    “是,公子我这就,您千万别急!”

    刘伯答应一声之后,马上就转身跑开了。

    “你们几个,马上把屋子里打扫干净,把浓烟都给驱散出來!”池中天接着吩咐道。

    “是!”

    至于那个跪在地上的冥叶,池中天也让他起來忙活了。虽然他有错,但是他也不是存心的,骂几句也就算了,真要下重,池中天真不舍得。

    池中天就干干地蹲在这里守着断水,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刘伯才带着一个郎中回來了。

    “公子,这位郎中在歙州城很有名,专门治烧伤烫伤的!”刘伯站在池中天附近,指着一个白发老者道。

    池中天扭头看了一眼,然后道:“郎中,來看看!”

    “好!”

    那个郎中答应一声,就走了过來。

    只是低头一看,他就皱起了眉头,然后便啧啧叹息不已。

    “这是谁干的,太狠了!”

    “您这话什么意思!”池中天问道。

    那个郎中指着断水的脸道:“这一看就是火直扑脸烧的,要不然烧不成这样,我是这是谁,这么狠!”

    “沒人,是她自己烧的!”池中天道。

    那个郎中猛然扭过头看了池中天一眼,然后笑了笑道:“公子笑了,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我都了,这是火势直扑脸上烧的,而且烧成这样,至少得烧了半盏茶的工夫,自己烧怎么烧,难道趴在火里烧吗?”郎中着着,语气中都有些嘲讽地意味了。

    听到郎中的话,池中天越发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寒颤,是啊!如果不是冥叶的人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

    “她就是自己趴在火里烧的!”池中天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些悲怆。

    “这......”

    这时候,这个郎中差不多已经把池中天当成疯子,在疯言疯语了。

    “我郎中啊!您赶紧给看看吧!闲话一会儿再!”刘伯一看俩人言语不对路,马上就在旁边打岔了一句。

    “啊!好好,我这就看!”

    很快,那个郎中也顿了下來,先看了看断水脸上的药,随口道:“这东西,寻常烧伤还行,但这样的,沒用!”

    完之后,他又仔细看了一下,而后起身道:“肌肤里的经脉已经烧伤了,很难治!”

    “命能保住吗?”池中天听完郎中的话,随口问道。

    “保命不成问題,但是容貌恐怕要大变了,经脉一损,肌肤无法修复啊!”郎中的口气中,也充满了惋惜和不可思议。

    因为他透过那些还沒被烧毁的残余的面相上,能隐约看出來,这个女子以前,也一定是个挺好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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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六回-只为开脱

    一个长得还挺好看的人,尤其是个女人,怎么会自己把自己的容貌烧毁呢?

    这个郎中,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不停地摇头叹息。<-》

    过了一会儿,郎中便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了几味药,调和了一番之后,先让人打了一盆清水过來,这个郎中用清水慢慢地将断水脸上刚刚敷上的那一层淡绿sè的药给洗掉,然后换上了自己的药。

    “这个药,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次,她身边最好放一盆水,保持湿润,一定不能太干燥,否则她的伤口会越來越厉害。”郎中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我记下了,您看还有什么有用的药,尽管告诉我们,钱不是问題。”

    那个郎中看了一眼断水,对池中天说道:“看公子器宇不凡,我知道你不是缺钱的人,但有些事,还真不是钱能解决的,至少我是沒办法,我只能让她的伤口不再加重,命不会丢,但其它的,我无能为了。”

    “烧伤后的疤痕,能去掉吗?”池中天又问了一句。

    “能,但是我不能。”郎中说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医术高,药好,就能办到,但是我医术沒那么高。”这个郎中也是个实诚的人,丝毫不说假话。

    “好,只要有希望就好!”池中天听到这话,心里边稍微舒服了一些。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來?”池中天又追问了一句。

    郎中答道:“她应该是在被火烧的时候,闭住了气,导致气血不畅而昏迷,估计要几个时辰之后才能醒过來。”

    “刘伯,重谢这位先生,替我送客。”池中天看看也沒什么事了,就让刘伯送这个郎中走了。

    郎中走后,池中天就令人把断水抬到了傲霜雪的屋子中,傲霜雪不在,这间屋子每天都有人打扫,很干净。

    将断水放在床上之后,几个冥叶就识趣地离开了。

    断水至今都沒有醒來,池中天坐在床边,也是心乱如麻,这好端端的,断水为什么要放火烧自己的脸?

    想着想着,池中天突然间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

    显然,他是想起了什么。

    还记得,之前池中天和断水说,要带她去京城的时候,曾经特意说过,她就是自杀了也沒用,因为她那张脸,皇帝可是认识的。

    对,就是这句话。

    池中天马上明白了过來,难怪断水要烧自己的脸,原來,是想把自己的容貌毁掉,那样,皇帝就看不出來了。

    不仅皇帝看不出來,所有人都看不出來了,赵为贤,也就不会有事了。

    “天呢!断水啊断水,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池中天想明白之后,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绝对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把自己的脸,生生地趴在火上,任烈火灼烧,这种事,让池中天他自己做,他绝对做不來。

    因为这种痛苦的程度,仅仅想象一下,就能明白了。

    但是断水却做到了,而且,听刚才那个郎中说,至少是半盏茶的工夫,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冥叶的人及时发现,恐怕断水还会继续自残下去。

    不惜忍受巨大的痛苦,不惜毁掉女人天生最为重视的容颜,只为开脱一个人。

    疯了,绝对是疯了。

    其实,现在如果断水醒來,池中天很像骂她是个蠢货,就算烧毁容颜,又能怎样,只要让人去大牢里看看,一切不都明了了?

    池中天现在有些后悔了。

    不管怎样,断水会选择这样的办法,肯定也是因为池中天那句话,“提醒”了她。

    “公子,公子。”

    就在池中天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外面传來了刘伯的声音。

    “进來。”池中天赶紧稳定了一下心神,淡淡地说了一句。

    随之,刘伯就推门走了进來

    他进來之后,先看了一眼断水,然后低声说道:“公子,郎中已经送走了,临走的时候,还给留了一张方子,说是从一本古籍上看到,对烧伤后的烧痕有一些好处。”

    “明天再去找几个郎中,多找一些,看看集思广益能不能想出办法。”池中天说道。

    “公子,我记下了。”

    “怎么,还有事?”池中天看刘伯说完之后,也不离开,而是站在原地唯唯诺诺地看着他,心中就猜想他肯定是有事。

    “有点小事,咱们的围墙差不多就快盖好了,新加盖的房子,地基也都打好了,明天就可以往上面加盖了,我想问问公子,您要不要去看看?”刘伯说道。

    要照以往,池中天肯定会答应去看看的,但是现在,他一点心情也沒有。

    “算了,我就不去看了,你替我做主就行了,记得用料一定要好,这上面不能省钱。”池中天随口嘱咐了一句。

    “好嘞,公子您就放心吧。”刘伯听完之后,马上就出去了。

    到了差不多吃晚饭的时候,断水才醒了过來。

    池中天这段时间一直守在她身边,换药也都是亲自给她换的。

    虽然断水这个人很可恶,曾经无数次害过傲霜雪,甚至还想刺杀他,可是池中天现在,还是拿她当一个可怜人來看待。

    “我还沒死?”

    这是断水醒來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池中天看到她醒來,苦笑一声答道:“差一点。”

    “可惜了。”

    要是常人知道自己还沒死,指不定得有多高兴,可是听断水的口气,好像还很不满意的样子。

    “你这是何苦。”池中天幽幽地问道。

    断水眨了几下眼睛,顿时,一阵剧痛感就袭遍了她的全身,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但是这一皱眉头,疼痛感就更强了。

    “别动了,你脸上到处都是烧毁的伤口,根本沒有愈合。”池中天说道。

    听到这话,断水虽然脸上不再有表情,可是看眼神,却好像是很满足一般。

    “我现在,很难看吧。”断水问道。

    “不是难看,而是根本看不出你的样子了。”池中天答道。

    “太好了。”断水随口答道。

    “池中天,你就不要枉费心机了,现在我的容貌已经毁了,你的yīn谋,不会得逞了。”断水接着说道。

    〖

第一千一百零七回-太给面子

    “yīn谋?断水姑娘,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我这是阳谋,光明正大的,不能算是yīn谋。<-》”池中天说道。

    要是好的时候,断水说不定还跟他斗上几句,但是现在,断水只要说话时,嘴巴张开的幅度太大,很容易就扯到伤口。

    她现在的脸,到处都是伤口,虽然换了好几次药,但是伤势看起來丝毫沒有好转。

    所以,即便池中天这样说,断水也沒有辩驳的力气了。

    “你这是何苦,赵为贤真值得你这样吗?”

    这个问題,池中天都不记得问过多少次了。

    而断水每一次的回答,也几乎是一样的。

    那就是知遇之恩。

    “池中天,你放心,就算我这次沒把脸烧坏,等我好了,我还是有机会的,你防不住我太久的。”断水接着低声说道。

    因为扯到伤口很疼,所以断水说话都是两个嘴唇轻轻蠕动,因此不仅声音小,而且,听起來也不是很清楚,池中天得狠费力气,才能勉强听清。

    “断水,不管你对我做过什么,我现在只想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來看待你,你的举动,我很敬佩,但我却不可怜你,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的可恨之处,我也不想去琢磨,好,我可以卖你这个面子。”池中天说道

    “啊?”

    似乎是听到什么好消息一般,断水一直沒有动的脑袋,突然间往一侧扭了一下。

    这一扭不要紧,伤口显然又沒牵动了,断水一时沒忍住,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好了,你别动了。”池中天赶紧说道。

    “池中天,你说真的?”

    “真的,我卖你这个面子,我不带你去京城了。”池中天好像下定决心似地,说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当池中天想起断水自己烧自己脸的时候,就怎么也狠不下心來,再去利用她了。

    “谢谢你。”断水知道,池中天这样的人,不会骗她。

    “你先别忙着谢,我可以不把赵为贤置于死地,但是,他必须下野,今后不能在朝中当官了。”

    池中天接着说道。

    “什么意思?”

    一听这个,刚刚心情好转的断水,猛然一下子又把心给揪起來了。

    “沒别的意思,我可以不带着你进京,也可以不把他私自放你出來的事说出來,但是作为条件,他必须下野,而且此生永远不能再入朝为官。”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凭心而论,这样的话,赵为贤好歹也是把命给保住了。

    朝廷中的事,断水比池中天清楚的多,她知道,只要这件事被皇帝知道了,赵为贤必死无疑。

    而池中天既然是被皇帝封为神武龙扬卫大将军,那在朝中也肯定有一定的影响力,赵为贤就算想压,也未必压的住。

    不过,如果池中天不带她进京,或者不把这件事说出去的话,那赵为贤还是可以逃过一劫的。

    仅仅是不当官,而保住命,那这个买卖,肯定划算。

    “只要大人沒事,其它的,我不管。”断水镇定地说道。

    池中天给了她这么大一个面子,她不能不知好歹,而且她知道,自己在池中天眼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池中天问道。

    “我?”断水显然沒想过这个问題。

    “是啊,你总不能一直在我这里吧。”池中天用略带玩笑地口吻说道。

    “怎么,我给你当丫环,你觉得不行?”因为赵为贤的事,池中天已经答应了,所以断水这一会儿的心情,已经变得很不错了。

    “算了吧,你是不知道,我师妹有多恨你。”池中天说道。

    “唉,是啊,你也肯定很恨我吧。”

    “当然,之前我恨不得生吃了你。”池中天这句话说的严厉,但是,还真不像是开玩笑。

    “我知道。”断水淡淡地答道。

    “只是,我不是那么喜欢杀人,除非是十恶不赦的,但是,你显然不是,你能为赵为贤做出这样的举动,说明你心里,也有善良的一面。”池中天说道。

    “什么善良不善良的,也就这么回事了。”断水无奈地说道。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等你伤好了,我送你走。”池中天说道。

    “去哪?”

    “赵为贤在哪,就送你去哪,你为他变成这样,他总要养你后半辈子吧。”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就甩手离开了。

    出了门之后,池中天马上叫來几个冥叶,很是严厉地让他们必须昼夜不停地看守着断水,一刻也不能离人,郎中要每天來看一次。

    为了稳妥起见,池中天也同样吩咐了一下刘伯,刘伯对这事是记在心上的,连声让池中天放心。

    安排完之后,池中天又去了一趟承齐侯府,告诉承齐侯沒什么大事,然后,他就朝京城赶去。

    既然不公开,那就私下里去吧,私下里见见赵为贤,让他辞官下野,池中天想着,只要他不当官了,说不定对自己也就沒什么威胁了。

    这一趟去京城,路上差不多耽搁了七八天左右。

    因为打定了主意是私下去的,所以,进了京城之后,池中天谁也沒找,而是准备独自一人,去见见赵为贤,去见见这个似乎从來沒和他正面产生过矛盾,却又时时刻刻围绕在他身边的一个人物。

    算起來,赵为贤这段rì子,也不好过。

    皇帝已经严令自己沒有圣旨,不能出府门半步,这个旨意,已经让赵为贤心惊胆颤了,而德王那边,也沒了消息,他曾经派出去几个人想打探一下,可惜,什么有价值的消息都沒有打探回來。

    留在府中,真是度rì如年。

    为了掩人耳目,赵为贤也让当初参与在尊王去接庆王途中加以谋害的人,都离开了京城,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那一次的事,赵为贤到现在都后悔,怎么会脑袋一热,想出那么个胆大包天的主意。

    最关键的是,庆王从回來到现在,别说见面了,就是连话,都沒让人给他捎过一句。

    恍然间,赵为贤好像被众人抛弃了一般,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府中,无人问津。

    〖

第一千一百零八回-夜里悄访

    这样的感觉,对于他來说,是非常不好的。<-》

    隐隐约约地,赵为贤有了一种不祥地预感。

    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戌时末刻了,赵为贤吃过晚饭,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之后,就回到了书房中,现在,他每天临睡之前,都要读一会儿书,尤其是一些诗词歌赋,因为这样,能让他的心,稍微平静一下。

    “老爷。”

    就在赵为贤刚刚读了沒几首诗的时候,外面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赵为贤头也不抬地问道:“什么事?”

    “老爷,有个人要见您。”

    听到这话,赵为贤突然抬起头來,眉头马上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有人要见我?谁?”

    “他不说,只是让我转告老爷,说您一定会见他的。”

    在这个时候,一般是不会有人主动來找赵为贤的。

    因为要避嫌嘛,赵为贤现在是被皇帝严令不能随意出门的人,这谁还敢來找他?

    “男的女的?”

    “是个男的,好像很谨慎,似乎不太想让别人知道他來这里。”

    既然这样,那事情可能就沒那么严重了。

    赵为贤心里也很好奇,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來找自己,这天都黑了,难道说,大白天的不敢來?

    会不会是庆王派的人?或者,是德王派來的?

    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见一见算了。

    “你请他到会客厅中吧,我随后就到。”

    “是,老爷。”

    等到仆人走后,赵为贤先是喝了几口茶,稳了稳心神,稍微坐了一会儿之后,才踱步朝着会客厅走去。

    进了会客厅之后,赵为贤一眼就看到一个身穿黑sè棉服的人,正背对着门,站在会客厅中间。

    一般來说,客人都应该是坐在椅子上等候,才显得不失礼数,而像这样站在中间的,不是有要紧事,就是说对这里的主人,沒什么好感。

    赵为贤可吃不准,到底这个人,是什么來头。

    “你是谁?”

    站在这个人的背后,赵为贤问了一句。

    听到声音,那个人先是肩膀耸动了一下,接着,就转过了身來。

    “赵为贤,赵大人?”

    映入眼前的,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可是看上去,却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一般來说,这种气势,不应该在这个年纪的人身上出现才对。

    “我是,敢问你是?”赵为贤见对方一眼就认出自己,还以为这个人是熟人,但是怎么看,也想不起來这个人是谁,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好像见过,又好像沒见过。

    “赵大人,此处说话,可方便?”

    赵为贤一愣,虽然脸上有些不快地神sè,但最终还是点点头道:“方便,你尽管说。”

    “怎么,赵大人不请我坐下说?”

    “哦,你看,我忘了,來,这位朋友,请坐。”赵为贤说罢,就指了指摆放在一侧的椅子。

    两人分别落座之后,赵为贤就开口问道:“深夜到此,不知道这位朋友尊姓大名?”

    “我的名字,就不必说了,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特意來知会赵大人一声。”

    “请讲。”赵为贤答道。

    “请赵大人,找个借口,把官职辞去,从此再也不要踏入朝廷半步,安心做个乡野之人吧。”

    “你说什么!”

    打死赵为贤,他也想不到,这个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來。

    这还是赵为贤印象中,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说这种话,即便是当朝圣上,也沒这样说过。

    “怎么,赵大人听不见?那我再说一次,赵大人,你找个借口,把官给辞了吧。”

    “朋友,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赵为贤觉得此人來者不善,可是一时间也沒什么好办法來对付。

    “辞官,你不懂是什么意思?”

    “辞官我当然懂,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让我辞官?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赵为贤的口气开始强硬了起來,因为他现在很是不舒服,想当初,自己权倾朝野,有多少大臣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如今,刚刚失势沒多久,就有这样不知名的人來此威胁自己,简直是荒唐至极。

    “我是谁不重要,至于我有沒有资格,我想,我只要说出一个人的名字,你应该就明白了。”

    “谁?”赵为贤紧张地问道。

    “断水。”

    这个年轻人,其实就是池中天。

    大半夜的來,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免得被人发现。

    这一趟,池中天只希望自己悄悄的來,然后悄悄的走。

    千万,不能让皇帝知道自己來京城了,否则,肯定又会给自己派苦差事了,还记得上一次临走的时候,皇帝就说让他带着人去帮着桓王一起应对一下西边的战事,后來还是池中天说自己江湖中有很多事要处理,这才作罢,不过皇帝当时也仅仅是答应半年之内不找他,那过了半年呢?谁还知道?

    “你!”

    断水这两个字,就犹如一把重锤一样,狠狠地敲在了赵为贤的心上,敲的他神sè大变,心跳加快。

    “别慌张,也别怀疑什么,断水现在就在我手里。”池中天接着说道。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为了不耽误时间,因为他猜想,赵为贤肯定会对此表示怀疑。

    “你什么意思?”

    “赵大人,你别再装糊涂了,这样浪费时间,对你沒好处,难道要我再说的仔细一点?怎么,该不会是我说出來,你私放断水......”

    “咳咳!”

    就在这个时候,赵为贤忽然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池中天的话。

    “这里人多嘴杂,可否借一步说话?”赵为贤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池中天笑了笑,然后就站起來说道:“悉听尊便。”

    “好,这边请。”

    赵为贤说着,就转身先走了出去,池中天就随后跟在了他的后面。

    走了一会儿之后,赵为贤就带着池中天,來到了他的书房中。

    进了书房,池中天刚刚坐在椅子上,赵为贤马上就说道:“这位朋友,你到底是谁?來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直到现在,赵为贤也沒弄清楚池中天的來路。

    〖

第一千一百零九回-锋利对话

    “你很啰嗦,我说过了,这些你都不要管,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你这样的态度,我们很难再谈了。”赵为贤用不悦地口吻说道。

    “我本來也沒打算和你谈什么,至多算是來通知你一下,如果你想保命,就按我说的做。”池中天说道。

    赵为贤盯着池中天看了半天,却始终还是想不起來这个人是谁,但是,熟悉地感觉,却越來越强烈了。

    只不过,这种感觉越强烈,赵为贤就越不舒服,因为明明感觉熟悉,却想不起來这个人是谁,这得有多痛苦。

    “说的还很严重的样子,我不明白,我为什么需要保命?”赵为贤不屑地说道。

    池中天一看他这个态度,就知道这是个老江湖了,不撞到南墙,不会回头,即便撞到南墙,也得试着看能不能把南墙给撞破。

    “断水是钦犯,未经皇帝的旨意而把钦犯放出來,这是死罪,你不会不知道把?”池中天笑着说道。

    “谁说是我放的?”赵为贤反问道。

    池中天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因为这个问題,他还真沒准备过。

    來之前,池中天的脑子里也把赵为贤有可能说的话,细细地琢磨了一番,算是预先做个准备。

    可是,这个问題,还真沒有过。

    不过,转瞬之间,池中天就想到了对策。

    “不承认也好办,只要断水出现在皇帝的面前,那么皇帝一定会大吃一惊,而且会派人去严查,皇帝只要肯严查,赵大人,你觉得你会有多大的把握,逃得出去呢?”

    池中天直接把皇帝点了出來,确实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赵为贤。

    赵为贤确实位高权重,可是,他再位高权重,也只是一个臣子,只要皇帝要彻查你,你根本逃不掉。

    大理寺,刑部,这些來查他,他不怕,他有十足的把握躲过去,就好像当初他让刑部主事蒋达帮他掉包的时候那样,不能说是轻而易举,但至少也是不费周折。

    “你在威胁我?”赵为贤眼神冰冷地说道。

    “不是威胁,我只是在说事实,怎么赵大人不这么认为吗?还是说,赵大人觉得,即便皇帝下旨严查,你也一样能躲得过去?”池中天说道。

    “对不住,我要去如厕,请你稍候一下。”

    赵为贤听了池中天的话,先是沉默了一会,紧接着,就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

    对于赵为贤的这个借口,池中天是心知肚明,不过他却丝毫不担心。

    赵为贤离开屋子之后,马上就找來了一个仆人,然后低声细语地交待了一番。

    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之后,赵为贤才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久等了。”赵为贤笑着说道。

    这时候,池中天依然端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赵大人,本來,断水会直接出现在皇帝的面前,但是,这事情总有机缘巧合,现在,给了你一个机会在面前,只要你答应,马上辞官下野,此生再不搀和朝廷中事,安安心心做个普通人的话,我可以保证,断水不会出现在皇帝面前。”池中天接着劝说道。

    打心眼儿里,池中天是很希望他答应的,因为他只要答应了,断水的自残,就不会白费了。

    “首先,我赵为贤不是被吓大的,其次,你连姓甚名谁都不告诉我,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话?”赵为贤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的名字,和这件事好像一点关系也沒有,至于你相不相信,其实你心里已经有打算了,何必还要自欺欺人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一脸轻松地池中天,耳朵忽然一动,神sè马上就绷紧了一下。

    但仅仅是一下,而后,就又放松了。

    “唉,你來的太突然了,说的事情,也太突然了,还得让我好好考虑考虑。”赵为贤说道。

    “不,沒有时间让你考虑,就现在,就要你一句话,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池中天紧追不舍地问道。

    “你何必咄咄逼人?”赵为贤有些不快了。

    “怎么,赵大人,难道说,你即便不要命,也要当官?”池中天不可思议地反问道。

    “说句实话,那是当然,你知道我的官有多大吗?”赵为贤开始沒话找话地随便问了一句,但是,其中也是在试探池中天。

    “知道,你的官很大,而且,不仅朝廷中的人,就连武林中的人,也有巴结你的,比如,川府的......”

    池中天说到这里,故意把话给藏住了。

    因为他发现,赵为贤的脸sè,已经比刚才还要难看了。

    连这个都知道,池中天到底是个什么人?

    赵为贤在武林中只有一个熟人,那就是滨麟山庄的庄主,孤傲云。

    这个在朝廷中是秘密,可是对池中天來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九省巡查总督的大令,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扶羽圣教屠戮武林门派的地方,而孤傲云和扶羽圣教的关系,也是不言而喻的,这样的话,谁还会有什么怀疑?

    甚至,池中天认为,不仅是孤傲云,就连扶羽圣教的人,恐怕也早已经和赵为贤搭上关系了。

    只不过现在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虽然是强有力的猜测,但毕竟沒有抓住赵为贤的现行。

    “你好像知道的不少?”赵为贤稳了稳心神,淡然问道。

    “还行吧,知道的不知道少不少,只是恰好,知道不少关于你的事。”池中天笑着说道。

    “那你还敢一个人來我这里?难道说,你不怕我杀人灭口?”赵为贤问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差点沒笑出來,本來想骂几句,可是灵机一动,他就想着先逗逗赵为贤。

    “你敢!你还敢随便杀人!”池中天一脸紧张地站了起來。

    赵为贤一看他这模样,心里登时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这会儿的脑子却是不清醒的,因为池中天如果沒有依仗的话,怎么可能大半夜敢一个人來这里,和他说这些,那不明摆着是疯了?

    〖

第一千一百一十回-竟敢灭口

    但是,看起來,池中天明显不是一个疯子。<-》

    “哈哈,杀人我确实不敢,但是,如果是别人杀了你呢?”赵为贤yīn笑着问道。

    “你...你什么意思?”池中天越发紧张了。

    “这个嘛,你马上就明白了。”赵为贤忽然大笑一声,紧接着大吼一声:“來人!”

    话音一落,门马上就被重重地推开了,两扇门紧紧地贴着两边,连弹回來的迹象都沒有。

    冲进來的,是六七个身形魁梧地大汉,一个个面sè不善,凶巴巴的,看上去就很吓人。

    池中天扫了一眼,心里不免一阵好笑。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池中天紧张兮兮地问道。

    “快点,干净点。”

    赵为贤这时候突然甩下这么两句话,然后,就走了出去。

    “哎!你去哪儿?”池中天在后面喊道。

    等到赵为贤一出门,门就被关上。

    紧接着,那六七个大汉,就不怀好意地朝着池中天围了过來。

    “你们想干什么?”

    因为赵为贤已经不在屋子里了,所以池中天说话的语气,一下子也就变了。

    “不干什么,就是送你去一个地方。”

    一个大汉说道。

    “去哪里?”

    “阎罗殿。”

    就在刚才,赵为贤借故去如厕,其实,他是去安排,让几个总督府的护卫,來把池中天除掉。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赵为贤根本沒时间去弄清楚他的身份,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个人,留不得。

    既然留不得,那就得杀了。

    “阎罗殿,是个好地方,在哪里啊?”池中天这时候再一次坐在了椅子上,笑嘻嘻地问道。

    按理说,看到这么多凶巴巴的人,池中天应该害怕才对,但是,这几个人却沒从池中天脸上看到过一丝的恐惧。

    也就是刚刚,赵为贤沒走之前,他好像有点害怕。

    “行了,别跟他废话!”

    又一个大汉这时候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往前跨了一步之后,來到了池中天的面前,伸手就朝着池中天的肩膀抓了下去。

    池中天看到他出手,眼神忽然一闪,紧接着右手向上一抬,正好扣住了大汉的手腕。

    这个大汉显然沒想到这个看起來文绉绉的年轻人竟然会还手。

    “哎呦?你小子还敢还手?”

    那个大汉怪叫一声,就要挣脱池中天的手掌。

    挣脱了一下,沒挣脱出來。

    大汉的脸上开始露出诧异地神sè了。

    又使劲挣脱了一下,还是沒挣脱出來,大汉这时候觉得,池中天的手掌不是手掌,而是铁箍。

    后面那几个人看到这幅景象,都有些不耐烦了。

    “你干嘛呢!”

    “我说,你跟那小子那磨蹭什么呢?”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手掌突然用力往后一抬,只听得喀嚓一声,大汉顿时从口中发出一阵哀嚎。

    “哎呦!疼啊!”

    这一下,池中天直接把他的手腕,给掰断了。

    趁这个大汉哀嚎的时候,池中天沒有停歇,猛然从椅子上弹跳起來,飞起一脚将这个人踢飞,继而欺身上前,两掌飞快地拍出,只是一个眨眼的工夫,屋子里除了池中天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一个站着的人了。

    沒办法,悬殊太大。

    那几个大汉这时候仿佛还在梦境中一般,从刚才到现在,就好像是在做梦。

    “敢跟我动手,混账东西!”池中天刚刚笑骂完,门忽然就被推开了。

    出现在门前的,正是一脸诧异的赵为贤。

    池中天看到赵为贤出现,马上就冲过去,用手一带,就把赵为贤给扯进了屋子里,随后又把门给关上了。

    赵为贤看着满地的人,脸sè大变,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这是...”

    “赵为贤!你好大的胆子,还敢找人來杀我!我看你是想找死!”池中天突然间一手抓住了赵为贤的脖子,然后把脸凑过去,恶狠狠地骂道。

    赵为贤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失算了。

    不用看,这个人,肯定是个高手。

    难怪敢大半夜的來找自己说这些,原來身手这么厉害!

    赵为贤不禁一阵后悔,但是现在再后悔也晚了,

    “我......”赵为贤沒想到这个人说翻脸就翻脸。

    可是他也不想想,他都要人家的命了,人家还不能翻脸?

    池中天看他吓得浑身都发抖了,也就松开了手。

    “赵为贤,赵大人,我脾气不太好,我也沒那么多时间跟你在这里磨蹭,我现在有点累了,要回去休息,我给你点时间考虑,明天,明天晚上之前,如果你还是不去辞官,那么,你的麻烦马上就会到來。”池中天说道。

    说完,池中天冷哼了一声,甩甩手,就离开了。

    差不多得有一炷香的工夫之后,赵为贤才算是回过神來。

    他先是让人把那些大汉都给抬出去,紧接着,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今晚发生的事,太乱了,简直乱的让人不敢相信。

    这是从哪里蹦出來这么一尊神,來这里威胁恐吓一番,而且看起來还什么都知道。

    尤其是他竟然说出了断水的事。

    如果断水真在这个人手里,那还真是麻烦。

    虽然人不是自己亲手放的,可毕竟是在自己的授意下,刑部的主事蒋达,一旦被审讯,未必不会说出來。

    蒋达只要说出來,那自己也就难逃一死了。

    可是,真要去辞官吗?

    赵为贤绝对不想去辞官,因为这个官,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当上的。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赵为贤绝对不是个肯善罢甘休的人,有了危险,他就一定要去解决这个危险,而不是想着去逃避。

    目前來说,首要之急,就是要找到蒋达,把这件事和他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出个万全之策。

    大牢里的那个人,虽然外貌体征都和断水极为相似,但毕竟不是断水,假的就是假的,不仔细看看不出來,只要用心去查,肯定会露出马脚。

    想到这里,赵为贤马上就走到公文案面前,拿出一张白纸,提起笔,就匆匆忙忙地写了下去。

    〖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回-买通狱卒

    很快,他就写好了一张纸,然后,他把这张纸先是用嘴巴吹了吹,让上面的墨迹快点变干。<-》

    差不多墨迹都干了之后,赵为贤把这张纸整整齐齐地折起來,随口唤來一个仆人,交待了几句之后,就把这张纸递给了他。

    等仆人走了之后,赵为贤就开始坐立不安了,他一会儿站起來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一会儿又端起茶壶使劲喝水,再不然,就是摊开白纸,拿起笔在上面胡乱写着,反正一刻也沒有闲下來。

    因为只要一闲下來,他的脑子里就会乱套,还不如忙一点,转移注意力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为贤也越來越烦躁。

    就在他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外面终于传來了敲门的声音。

    “进來!”

    赵为贤刚听到声音,马上就脱口而出,好像这两个字早就憋在嘴边了一样。

    门马上就被推开了,赵为贤定睛看去,见到來人正是自己想见的,马上就松了一口气。

    “你可算來了。”赵为贤匆忙走过去,将门关上之后,就拽着他坐到了椅子上。

    “我说大哥,你这不是害我吗。”坐在椅子上的人,刚刚坐下,就说了这么一句。

    “兄弟,别这么说,我这也是沒办法了。”赵为贤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叹息了一句。

    “大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什么你命在旦夕啊!”

    这个被赵为贤夤夜叫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帮着他掉包的刑部主事,蒋达。

    本來蒋达是不愿意來的,但是架不住赵为贤在信上写的那种哀求的口气,所以,他就來了。

    蒋达比赵为贤岁数小一些,因为有亲戚关系,所以平时沒人的时候,就称呼他一声大哥,当然,刑部里上上下下,也都知道他和赵为贤的关系,因为不管是谁,对他都还算礼让三分。

    “出大事了,你还记得上次我让你帮我换掉的那个女子吗。”赵为贤问道。

    “记得啊,怎么了。”蒋达一脸疑惑地说道。

    “出事了,那个真主儿,被人找到了。”赵为贤说道。

    “什么!”

    蒋达听到这话,惊讶程度和恐慌程度,丝毫不亚于赵为贤。

    “我也不愿意相信是真的,但是,这确实是事实。”赵为贤说道。

    “我说大哥,你不是说把她换出來之后,就送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去吗,怎么还会被发现!”

    当初赵为贤确实是用这个借口让蒋达帮忙的,蒋达也是觉得以赵为贤的能力,想藏起一个人來,绝对不是难事,所以这才答应的。

    要是蒋达当初知道赵为贤放她出來是要让她去杀人的话,那别说赵为贤只是他的亲戚了,就是他的亲爹,这件事也绝对沒商量。

    “是啊...可...可不知道怎么就被发现了呀。”赵为贤支支吾吾地说道。

    蒋达也算是官场老人了,一双眼睛不能说是火眼金睛,但也是经过锤炼的,此时,他马上就发现了赵为贤神sè有些不对。

    “大哥,你给我透个实底,你当初换那个人,到底是把人送到哪里去了。”蒋达不放心地问道。

    “别问了,跟你说藏起來了,我还能骗你,我要是喜欢骗你,你能走到今天。”赵为贤开始拿话压他了。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被人发现了,对了,被谁发现了。”蒋达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不过,他很厉害,我想让人留住他,都沒留住。”赵为贤说道。

    蒋达听到这里,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

    “大哥,这平白无故,总不会來找你麻烦,是不是有什么条件。”蒋达揣测地问道。

    “当然有了,他让我辞官下野,否则,就带着那个女的,去面见皇帝。”赵为贤说道。

    “什么!”

    蒋达差点沒吓得摔过去。

    如果这件事被皇帝知道,并且下旨严查的话,那么蒋达将会是第一个被砍头的。

    赵为贤只是幕后主使,而他,才是在前面动手的人,到时候赵为贤或许可以躲过去,但是他,绝对躲不过去。

    甚至就连那个代替断水的人,也是他去找的。

    “大哥,你当时不是跟我发誓,说这件事肯定沒问題,过一段时间,就会烟消云散的吗。”蒋达现在的声音里,都快带上哭腔了。

    “我怎么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你以为这是我愿意看到的。”赵为贤沮丧地说道。

    这时候,蒋达的脑子里也开始越來越乱了,赵为贤现在失势,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他才不愿意來见他,因为如果被人抓到把柄,那少不了又是一番麻烦。

    “大哥,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啊。”蒋达急切地问道。

    赵为贤摆摆手道:“先别慌,我有个办法,但是,还是得靠你出手了!”

    蒋达点点头道:“只要能把这件事处理好就行!”

    “要想瞒过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大牢里那个替代的人,给杀了。”赵为贤眼神yīn冷地说道。

    “啊,杀掉她。”蒋达念叨了一句,马上就摇头道:“不行,她是钦犯,要杀她,必须有圣旨才行,否则就是违抗圣意的罪名啊!”

    赵为贤点点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你不用紧张,我不是让你亲自下手,而是咱们可以想办法,让她自杀!”

    “自杀,怎么自杀。”蒋达追问道。

    “下毒,就说她自己不想活了,所以服毒自尽。”赵为贤说道。

    “大哥,这件事不好办啊,大牢里的守卫森严,谁能混进去下毒。”蒋达忧虑地说道。

    “这好办,用点钱,买通一下狱卒不就行了。”赵为贤故作轻松地说道。

    蒋达听了这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

    “大哥,你想什么呢,那可是天牢,那里的狱卒,很难买通啊。”蒋达是刑部的人,对于大牢中的一切,都比赵为贤熟悉的多。

    “胡扯,钱能通神,难不成大牢里的狱卒比神还厉害,你听我的,多用点钱,我來出。”赵为贤大方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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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二回-悄悄尾随

    “你打算出多少。<-》”蒋达听到这里,顺口就问了一句。

    “黄金五万两,够不够。”赵为贤想了想,随口说道。

    “我的老天,你到底是多有钱啊。”蒋达显然是被吓到了,脱口就是这么一句。

    黄金五万两,一般人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个数,蒋达身为刑部主事,品级也不算低了,可是,要让他赚到这个数,得不吃不喝几十年,还未必能够。

    “这你不用管,这笔钱,买通几个狱卒,还是不成问題的吧。”赵为贤笑着问道。

    “这数目很吓人,要是用來买通的话,说不定还真够。”蒋达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就是了,只要买通狱卒,让他帮个忙,弄点毒药进去,那个女的只要一死,这件事就算了了,就算之后有人把那个真身带到皇帝面前,那也沒证据说大牢里的是假的,只要沒有直接证据,一切就都好办了。”赵为贤说道。

    “那好,这件事,我帮你试试。”蒋达想了一会儿,好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这件事你一定得帮我,事成之后,我送你一千两银子当做酬谢。”赵为贤说道。

    “哎,你我之间,不谈这些,还有,我得问你一句,这凡事都有个万一,如果这招不行呢。”蒋达问道。

    “那就沒办法了,要么我辞去官职,要么,就找人替我顶罪。”赵为贤淡淡地说道。

    当听到赵为贤说,要找人替他顶罪的时候,蒋达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不过,心里慌归慌,表面上,他还是不动声sè的。

    “咳咳,你自己可拿好主意了。”蒋达提醒道。

    “嗯,你等等,我去给你拿钱!”

    说完,赵为贤就离开了,很快,就折返了回來,手中还捧着一个盒子。

    “这里有五万两黄金的银票,你记住,不要自己去拿,派人去拿。”赵为贤叮嘱道。

    蒋达接过盒子,马上就打开來看了一下。

    “京丰钱庄的!”

    “正是!”

    “好,我心里有数了!”

    蒋达说着,就把盒子给收了起來。

    “事情不管成不成,你记得都告诉我一声,你不方便出面,就找人來告诉我也行。”赵为贤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又叮嘱了一番。

    蒋达点点头道:“放心吧大哥,你就等我的消息,对了,可别把咱们见过面的消息泄露出去了啊!”

    “好了好了,这个事你不用担心。”赵为贤说道。

    “大哥,那我走了!”

    “去吧!”

    “你多保重!”

    “嗯,放心吧!”

    很快,赵为贤就把蒋达送走了。

    蒋达是一个人來的,这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丑时过半了,他悄悄地从赵为贤家的后门溜了出去,然后就急匆匆地往前走去。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从他进來到离开,一直有一个人,在不远处,盯着他。

    这个人,当然是池中天了。

    池中天现在早不是以前了,心思很缜密,他已经猜到赵为贤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想办法,所以,他就在后门处悄悄地等着。

    之所以沒在正门,是因为池中天觉得不会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敢从大门进到赵为贤的家中,即便是晚上,也不行。

    谁知道会不会有禁卫军的密探,在附近盯梢呢。

    池中天看到蒋达进去之后,心想果然有门,于是就耐着xìng子在外面等着,现在看到蒋达出來了,就马上跟了上去。

    因为是深夜,街上几乎沒有行人,所以池中天跟踪起來,有些吃力,京城的街道不像是小城镇中,路旁沒什么树木,有的路还很宽阔,想找个暂时避一避的拐角,都不太容易。

    好在池中天本事不小,既然在地上走不行,索xìng就跳到了房顶上。

    就这样,池中天一路跟着,终于,蒋达在一座宅院前停了下來,他先是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才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池中天这时候已经來到了这座宅院的旁边,正躲在宅院大门一侧的围墙里面,悄悄往那边窥探呢。

    敲了两三下,门就开了,蒋达的人影,很快就消失了。

    池中天看到蒋达进去了之后,便从暗处走了出來,悄悄來到了大门前。

    借着越过,池中天抬头望去,只见大门上挂的牌匾上,写着“蒋宅”两个大字。

    “姓蒋的!”

    池中天低声独自嘀咕了一下,然后开始盘算着要不要进去打探一下。

    想來想去,他还是放弃了,万一弄出动静來,那就不妙了。

    不过,池中天还是记下了这座宅院的位置,准备明天白天,再來打探一下。

    因为不想弄的人尽皆知,所以池中天也沒回大将军府,更沒去栈,而是随便找了一处僻静的胡同,就席地而坐,背靠着墙,打算就这么熬一夜。

    不过,这滋味还真不好受,冷飕飕的风一吹,池中天顿时觉得有些受不了,虽然衣服穿的不少,可还是挡不住冷风。

    为了抵御寒冷,池中天干脆开始运气内力,一來可以取暖,再者,也可以修炼内功,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再说赵为贤,送走蒋达之后,还是沒闲着,而是又飞快地写了封书信,找人送了出去。

    第一封信,是他写给德王的,上面就短短的十六个字。

    “今遇大难,特求搭救,如逃此劫,大恩必报!”

    庆王是不指望了,赵为贤到现在,还以为当初德王给他看的那封庆王要供出他的信,真是庆王写的呢。

    不过,那也关系不大了,因为庆王为了自保,已经在皇帝面前把他说出去了,至于皇帝为什么到现在还沒有什么动静,恐怕就是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了。

    现在,在皇帝心里,朝廷的气氛是空前的紧张,战事上,南疆七座城池丢失,西边桓王处又败讯连连,朝廷里,庆王说出赵为贤曾示意他南疆不会有战事一事,更是让皇帝疑心重重,看起來,朝廷和武林中一样,也要有些乱子出现了。

    只是赵为贤现在,还是对德王抱有一线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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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三回-一张白纸

    既然有希望,那就不能放弃。

    赵为贤决定再找德王一次,只是自己不能亲自去了。

    他特意派了自己的一个得力手下,趁着夜sè,悄悄的前往德王府送信。

    这个时候去送信,显然很是让人奇怪,至少德王府外面的守卫看到之后,差点要把这个人抓起來。

    “各位军爷,好说好说,我真是受人之托來给殿下送信的!”

    此刻,赵为贤的手下,正战战兢兢地向几个守卫解释着什么。

    其中一个守卫,脾气明显不太好,这时候正拿着兵器对着他呢。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这时候让我们进去给你送信,你这不是让我们找死吗。”护卫不耐烦地说道。

    说來也是,这个时候德王肯定在睡觉,而且是睡得正香的时候。

    “我也知道,但是真是万分紧急啊,求各位军爷,行个方便,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一边说着,赵为贤的这个手下,还悄悄地往这个守卫的手里,塞了一点银子。

    那个守卫看到有银子可拿,脾气也就稍微好了一些。

    “唉,那你说吧,你是替谁來送信的!”

    “这个我真不能说,不过信在这里,劳烦您给送进去,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赵为贤的手下说道。

    “你好吧,那把这个交给我,你先回去吧。”这个守卫说道。

    “好,您可一定得带到啊!”

    “放心吧!”

    把信交到这个人的手上,赵为贤的这个手下,马上就回去了。

    一夜焦急地等待,终于过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赵为贤就开始坐立不安了起來,本來这一夜,他也沒怎么睡,就是在书房的椅子上,打了个盹。

    “老爷,有人送了一封信!”

    就在赵为贤准备出去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一个仆人,送來了一封信。

    赵为贤看到之后,jīng神大振,马上就把信接到了手里,随手就把仆人给打发了。

    迫不及待地将信取了出來,打开一看,赵为贤登时愣住了。

    纸上面,什么都沒有写。

    也就是说,是一张白纸。

    赵为贤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的确,是一张白纸,连个墨痕都沒有。

    “奇怪。”赵为贤低声嘟囔着,又拿起來放到桌子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还是一无所获。

    这一下子就让赵为贤摸不着头脑了。

    “來人!”

    突然间,赵为贤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老爷!”

    刚才那个送信的仆人,很快就出现了。

    “这信是谁送來的。”赵为贤焦急地问道。

    “不知道,來的人把东西给了马上就走了。”仆人答道。

    “沒说是从哪里來的!”

    “沒有!”

    见问不出什么结果來,赵为贤就摆摆手把他打发了。

    现在看來,最有可能來送信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蒋达,而另一个,就是德王了。

    蒋达送信的话,不至于玩这一手,这肯定不是疏忽了或者拿错了所致,这张白纸虽然沒有写一个字,可是却折叠的整整齐齐,显然是仔仔细细放进去的。

    由此看來,绝对不是疏忽。

    蒋达沒必要这么神神秘秘,那么,除了蒋达,就只有德王了。

    按照赵为贤现在的理解,如果是德王的话,那么送给他一张白纸的意思,应该就是告诉他,一切免谈。

    糟糕。

    赵为贤忽然想到这一层,马上暗道了一声不好。

    如果真如他所猜测的这样,那麻烦可就真大了,那说明,德王已经决定不管他了。

    果真如此吗。

    赵为贤猜的,一点也沒有错。

    这张白纸,确实是德王送來的。

    德王在刚刚收到赵为贤那封求救信之后,马上就让人把齐赋给找來了,齐赋看到了信,只是淡淡地摇摇头,就对德王说了一句话。

    “别引火烧身,由他去吧!”

    这句话的意思,德王当然明白。

    其实,不是德王不想帮他,当初齐赋给德王出的点子,就说到了帮赵为贤的事,这对德王是有好处的。

    但是,事情后來的发展,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所以,齐赋马上就劝德王,赶紧收手,作壁上观,等皇帝处置完庆王之后,再决定是否出手。

    只是,唯一让德王有些担心的是,当初他曾经做了个戏,假意杀死庆王让人送信的人,來挑拨赵为贤和庆王之间的关系,要是回头赵为贤把这件事说出來,那该如何是好。

    对德王的这个担心,齐赋的回答,就更简单了。

    “死无对证,谁來查,怎么查!”

    不得不说,每次德王遇到烦心事,只要齐赋稍稍点拨一下,马上就云开雾散了。

    ......

    在墙角处坐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池中天,这时候可以说是累得腰酸背痛,站起來走动了好久,才算是好了一点。

    看看天sè还早,池中天就寻了个地方,先吃了顿早饭,然后,一个人就晃悠悠地去了烟云堂。

    对别人或许要遮掩,但是对于金驰,实在沒什么好遮掩的。

    來到烟云堂的时候,烟云堂的大门还是紧闭的。

    “请去通禀,寒叶谷池中天,特意來拜访金掌门!”

    在金驰这里,池中天还是要自称寒叶谷的人。

    “池公子请稍候,我这就去!”

    这些护卫即便有不认识池中天的,但是,绝对沒有不知道池中天这个名字的。

    现在的武林中,谁要是不知道池中天,那就好比是朝廷里的人不知道皇帝是谁一样。

    沒多久,金驰就亲自迎了出來,看起來,金驰比以前的气sè,又好了许多。

    “哎呀,我正念叨呢,沒想到你就來了,哈哈!”

    见到池中天,金驰也很是高兴。

    “伯父,你这气sè越來越好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哈哈,好好,托你的福啊,走,进來说!”

    说着,金驰就把池中天让到了里面。

    带着池中天到书房中坐下之后,金驰先是让人上了茶,而后就问道:“我说你小子,不地道啊,我听说你去大闹滨麟山庄里,怎么也沒告诉我一声,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得给你帮忙啊!”

    金驰一上來就说了这么一句,倒是让池中天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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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四回-借问关系

    确实,之前池中天的确和金驰说过,等到自己去找孤傲云麻烦的时候,请金驰务必施以援手。

    当时金驰对他的回答,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也不是池中天忘了,而是到后來,池中天觉得这种事情,不好总是麻烦别人,金驰和他不是平辈论交,算起來金驰是和他父亲池远山一辈的,自己去找人家帮忙,总是欠着人情呢,这点到不像是他和北灵萱的关系,他和北灵萱都是年轻人,岁数也差不多,互相之间帮个忙,也沒那么多说法,可是金驰就不一样了。

    所以一直到最后,池中天也沒和金驰打招呼。

    “伯父啊,不是小侄忘了,实在是觉得不太好意思总是打扰伯父,您看,京城到蓉州城也不是近路,去一趟也挺麻烦,再说了,您京城里这一摊子可不小,不能离了人啊。”池中天笑着解释懂啊。

    “跟我可别这么见外,不过你小子现在风头越來越旺了,看來,用不了多久,就是你的天下了。”金驰面带笑意地说道。

    “哪里哪里,我还早的很呢,不过是仗着年轻气盛罢了。”池中天谦虚地说道。

    “怎么,这一次來,有什么事吗。”金驰知道,池中天每次來京城,几乎都是有事的,绝对不可能是來游玩了。

    “有点事,不过不算什么大事。”池中天说道。

    “用我帮忙吗。”金驰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用!”

    这一次,他倒是沒有客气。

    金驰笑着说道:“怎么帮,你直接说!”

    “我想问问伯父,京城中,刑部或者是大理寺的人,有沒有您的熟人,比较可靠的!”

    池中天怎么一问,马上把金驰给问的一愣。

    “贤侄,你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池中天摇摇头道:“沒有沒有,就是有点小事而已!”

    单看池中天的眼神,金驰就知道他问这个,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只是他不愿意说罢了。

    既然不愿意说,金驰也就不好再问了。

    “熟人倒是有,但只是一般的交情,谈不上可靠。”金驰说道。

    “什么样的交情!”

    “类似于...酒肉朋友那种。”金驰想來想去,想出了这么一个形容的话,不知道算不算是贴切。

    一听是这种朋友,池中天就不太敢让金驰帮着引荐了。

    酒肉朋友,说白了就是一起吃吃喝喝,真要是有什么大事,肯定不会帮忙。

    “我说贤侄,你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我看你也不可能遇到大麻烦啊。”金驰有些疑惑地说道。

    “伯父,真不是什么大麻烦。”池中天笑着说道。

    “那既然不是什么大麻烦,可靠与不可靠,又有什么关系呢。”金驰追问道。

    这么一问,立马把池中天给问住了。

    “这......”

    实情,是肯定不能告诉金驰的。

    可话说到这个份上,到底要怎么回答呢。

    “是这样的伯父,有个朋友,可能犯了死罪,想让我想想办法通融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人帮忙。”池中天胡乱编了个慌。

    “什么罪。”金驰追问道。

    “具体是什么罪我也不太记得了,但好像是违抗了圣旨吧。”池中天犹犹豫豫地说道。

    “那沒戏了,你不用找了,找也沒用。”金驰一听,马上就大手一挥地说道。

    “为什么!”

    “太详细我也不跟你细说,反正就一句话,沾上皇帝的罪,谁都别找,死路一条。”金驰说道。

    “啊,这么严重啊!”

    “你以为呢!”

    其实池中天的本意,是想认识几个刑部或者大理寺的重要人物,因为之前承齐侯说过,一旦皇帝要严查此案的时候,那么首选就是让刑部和大理寺联合办案,而赵为贤在朝为官多年,这两个地方,肯定有不少他的熟人,要做做手脚,未必不是难事。

    所以池中天才想着自己也要认识一下这里的人,以免被赵为贤钻了空子。

    现在池中天做事,想的非常远,眼下赵为贤还沒有告诉他自己最后的选择,但是池中天却已经把后面的事,都给计划上了。

    “唉,那可能我还真帮不上什么忙了。”池中天略带沮丧地说道。

    这个沮丧,并不真是像池中天所说的这样,他沮丧的是,自己少了一个机会。

    “你小子,我告诉你个办法。”金驰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重重地一拍大腿说道。

    “什么办法。”池中天面露喜sè地说道。

    “你去找雍门震啊,那个老家伙,刑部和大理寺的主要人物,他肯定都熟的要命,他出面比我管用的多,我毕竟是个武林中人,朝廷里和我有过命的交情的,几乎沒有,也就一个雍门震,我俩还算是有点交情,其余的,那真是酒肉朋友,我出钱,他们给我办事,就这么简单!”

    话音一落,池中天脸上的喜sè,马上就沒了。

    去找雍门震,他早就想过。

    可后來想想,却是极为不妥的,先不说雍门震会不会帮忙,就说这件事要是让雍门震知道了,那说不准就提前捅上去了,万一皇帝马上就知道了,那断水不白白受了那番折磨了。

    说來也可笑,一个曾经算计着怎么杀自己,怎么害傲霜雪的人,如今自己竟然还替她考虑起來了,要是让傲霜雪知道了,不知道她又会作何感想了。

    “好,伯父说的在理,那我回头就去问问。”池中天想着既然金驰这么说了,不如就先答应了下來,要不然金驰还得不停地给他出主意。

    见池中天点头了,金驰也就算放心了。

    “你跟我说说,上次去滨麟山庄,到底闹成什么样了。”金驰好像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

    “其实也不是我要闹,您是不知道,这个孤傲云,简直就是个混账,总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去找我手下的麻烦,就前不久,他竟然趁我不在,跑到我歙州的冥叶山庄里,把几间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还顺手杀了一个仆人,您说,他这不是混账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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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五回-拿钱开溜

    “这么过分?”金驰倒还是头一次听这件事。

    “是啊,所以,我这气得难受啊。”池中天气呼呼地道。

    “那还真是要好好教训一下了!这也太过分了!”金驰也觉得孤傲云把事情做的有点绝了。

    “是啊,所以,我就找了雪鹜宫的北灵萱,还有一个朋友,我们一起了一趟滨麟山庄,把个孤傲云弄得狼狈不堪,最后,他只好花钱消灾了。”池中天笑着道。

    “我,你小子倒是和北灵萱的关系,走的很近啊。”金驰话里有话地道。

    “各有所需吧,我确实需要她的帮忙,而她,如果以后想在中原江湖上立足,有我的帮助,也会更顺利一些。”池中天直言不讳地道。

    “如果仅仅是单纯的互相帮忙,那就好,只是,可别有一些别的事情啊。”金驰到这里,还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伯父,您这话是?”

    “你看,你和北灵萱都正值风华正茂,这郎才女貌的,你...是吧。”金驰到这里,还有些yù言又止。

    不过现在池中天却是听出來金驰的意思了。

    “伯父您笑了,这是沒影的事。”池中天大大方方地道。

    “哈哈,我也就是随口,你不必太在意。”金驰道。

    “哈哈,我知道您是笑呢。”池中天也笑着道。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也就快到了吃饭的时间了,金驰就打算留池中天吃顿饭,池中天想着时间反正还早,也就答应了下來。

    吃完之后,池中天也就告辞离开了烟云堂。

    现在如果找赵为贤,还为时过早,大白天的,容易引人注意,还是等到夜里再吧。

    不过,现在,有一个地方,是必须要看看的。

    池中天顺着记忆,很快就來到了昨晚他跟踪那个人所到的地方,也就是那个蒋宅。

    白天了,这里果然热闹,看这宅院,应该也是个当官的,但是,门口却沒有守卫,显然,是官职品级还不够。

    池中天在朝中也是露过面的,所以他不敢大摇大摆地进,只能想别的办法探听一下,这里的主人是谁了。

    就在他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下的时候,蒋宅的大门,却忽然开了。

    只见从里面,飞快地走出來一群人,个个都是普通人的打扮,有一个老妇人,还有两个中年女人,以及几个孩子,另外,还有几个更年轻一点的人,男女都有,他们身上还都带着包裹,看样子像是出远门。

    这些人出來之后,就焦急地站在大门口等待,不一会儿,几辆马车,从不远处驶了过來,正好停在了门前。

    马车刚刚停好,这些人就有序不乱地钻进了马车里,看他们进马车的顺序和速度,池中天就知道,这绝对是早就安排好的。

    等到人都上之后,马车很快就驶离了这里。

    这个场面,让池中天看到,很是诧异。

    这是怎么个情况?

    就在他琢磨不清楚的时候,又有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來。

    这个人,是个中年男人,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穿的也是普通的衣服,他出來之后,顺就把门给关上了,然后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一眼,才选定一个方向,走了过。

    池中天看到这个人走远了,心里实在是琢磨不透,这宅子里的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不过,如果现在是赵为贤在这里,看到这一幕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了。

    昨晚深夜,蒋达从赵为贤那里回來之后,就开始反复琢磨,越想,他越觉得不对头。

    赵为贤现在已经失势,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那么,一旦断水的事情被捅出來,赵为贤能躲的过?

    如果连赵为贤都躲不过,那还指望他能帮自己?

    蒋达绝对不相信。

    还有,赵为贤让自己买通狱卒,这不是让自己又坐实一个罪名吗?万一将來出事,那狱卒肯定会出來指认他,那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不清了。

    想來想,蒋达都觉得这个忙,帮不得。

    不是不想帮,而是帮了就有可能送命,这送命的事,谁会干?

    可是,不帮的话,赵为贤会不会怪罪他?

    就在蒋达想來想,都想不出办法的时候,忽然间,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现在,里有赵为贤刚刚给的五万两黄金,这笔钱,如果自己找个沒人认识的地方过rì子的话,够一家子人过上十几年的了。

    蒋达的父亲早就世了,只有一个年迈的老母,一妻一妾,还有三个孩子,这就是他全部的亲人了。

    所幸的是,他的亲人,都和他住在一起,也就是,他要走,可以带着他们一起走。

    蒋达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再不躲开,自己的命搭进不,连带着家人,也得被殃及。

    这也是沒办法的事,谁让赵为贤让他办得这个事,本來就是个诛九族的事呢。

    私放钦犯,这可了不得。

    再加上赵为贤现在已经不比以前了,以前赵为贤是九省巡查总督,见官都大一阶,谁看到不得笑呵呵的,现如今呢?竟然被软禁在家里了。

    唉,生不逢时啊。

    用了很短的时间,蒋达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计划着让自己的家人先行一步,到京城郊外的偏僻地方先暂避一时,而他自己,则是留下來把一些事情处理干净,然后,他们就一起一个沒有人认识的地方,过他们的小rì子了。

    可以,如意算盘打的真不错。

    可怜了赵为贤,恐怕还在眼巴巴地等着他给他办事,给他帮忙呢。

    好半天之后,池中天才缓过神來,他决定打听一下,这个人是谁。

    要想打听这个宅子里的人,还不算难事,很快,池中天就知道了,原來住在这个宅子里的,是刑部的一个主事,名叫蒋达。

    因为是深夜里看到的,加上刚刚也沒看清楚,所以池中天无法确定那个最后出來的男人,是不是昨晚从赵为贤家中出來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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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六回-软禁宫中

    不过,知道了这个人是刑部的人,对于池中天來说,也算是很有收获了。

    如果是刑部的人,大半夜匆匆忙忙的去找赵为贤的话,那这个事情,可有点意思了。

    池中天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开始静静地揣测起來。

    刑部的人去找赵为贤,多半是赵为贤主动去找的别人。

    也就是说,赵为贤已经开始做最坏的打算了。

    记得承齐侯说过,一旦出事,赵为贤肯定会到处找关系,以求躲过这件事。

    只是池中天沒想到,赵为贤的动作这么快,昨晚刚去找过,现在就开始准备了。

    好吧,既然你开始了,那我也不能闲着。

    池中天想到这里,暗暗一笑,然后就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

    “殿下,您吃点东西吧。”

    皇宫内,一座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偏殿中,一个年轻人,正愁眉苦脸地坐在椅子上。

    桌子上,摆放了一些菜肴,旁边还站了一个宫女。

    这个年轻人,正是被皇帝软禁在宫中的庆王。

    自从被皇帝软禁在这里之后,庆王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受到了严密的监视,他把赵为贤扔出去后,到现在,也沒个结果。

    这段时间,皇帝沒有见过他一次,他的母亲,也只是來过两三次而已。

    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一个人待在这里。

    好在,除了不能随意走动之外,其余的,倒是也沒什么。

    吃的喝的,都还是按照皇子的规制的准备的,甚至,还有两个宫女rì夜伺候着。

    这时候,一个宫女,正在劝他吃饭呢。

    这段时间,庆王都是沒什么胃口,有时候一天才吃一顿饭。

    “不想吃,你端下去吧。”庆王闭着眼睛说道。

    “殿下,您好歹吃一点吧,您昨天就沒怎么吃。”宫女接着劝道。

    “真的沒胃口,拿走吧,要不然,你们吃了吧,免得浪费。”庆王淡淡地说道。

    “唉。”

    宫女见庆王不想吃,只能无奈地把菜都给端走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之后,外面,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圣上驾到!”

    庆王这时候差点都快睡熟了,只是突然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马上就给惊醒了。

    他先是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马上就站了起來。

    恰好这个时候,皇帝,也走了进來。

    看到皇帝的出现,庆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儿...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庆王跪在地上说道。

    皇帝今天看起來,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穿的也很随便。

    “起來吧。”皇帝说道。

    “谢父皇!”

    庆王站起來之后,也不敢抬头,心里还在盘算着皇帝怎么会亲自过來,自从自己被软禁在这里之后,皇帝还从來沒來过呢。

    “怎么样,这段时间,过的可还好?”

    皇帝这么一句很关切的话问出來,庆王差点把眼泪流出來。

    “回禀父皇,儿臣犯了大错,给父皇丢脸了,不敢让父皇记挂!”庆王有些惶恐地说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皇帝语气平和地说道。

    “是,多谢父皇指点。”庆王说道。

    “你坐下吧。”

    “多谢父皇!”

    等到庆王坐在椅子上之后,皇帝忽然问道:“上次,你说赵为贤曾经告诉过你,南疆不会有战事,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回禀父皇,是的。”庆王答道。

    “这段时间,朕倒是让人查了一下,不过,还沒有太多的眉目,你说的话,可有证据?”皇帝问道。

    庆王点点头道:“确实是赵为贤亲口所说,儿臣敢以xìng命担保!”

    见庆王说的这么坚定,皇帝也就信了三分。

    “那你知道不知道,赵为贤为何这么肯定的说南疆不会有战事?”皇帝又问道。

    其实自从庆王说了这件事之后,皇帝一直就在暗中派人查,可是,却丝毫沒有查出什么结果。

    主要原因,还是沒有直接证据,证明赵为贤做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所以,皇帝刚才问的那句话,就是一直藏在心里的一个疑惑,他赵为贤,是怎么能那么肯定南疆不会有战事的呢?

    如果按照这个想法继续顺延下去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那就是赵为贤已经和南疆的那些贼人,勾结在了一起,沆瀣一气,理应为何,在做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勾当。

    可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赵为贤在朝中手握大权多年,谁知道暗中有了多少党羽,而一旦这样的人和外贼相互勾结,那危害的,可不仅仅是几座城池那么简单,就连着整个江山,说不定也是危险的。

    所以,皇帝必须要马上知道内幕。

    既然是内幕,那就很难查到,因此,今天皇帝來这里的原因,就是想问清楚。

    不过,很让皇帝失望的是,庆王的回答,是不知道。

    “你可不要有什么隐瞒着朕。”皇帝接着吓唬了一句。

    “父皇,儿臣万死不敢,赵为贤曾经说过,说南疆有些乱子,不过已经有准确的消息,那些乱子都是做做样子,他鼓动儿臣前去,可以积累一些战功。”

    庆王说完之后,皇帝的脸sè一下子就变了。

    “积累战功!简直是胡言乱语,分明是觊觎太子之位了吧!”皇帝怒声说道。

    “儿臣不敢!”庆王马上低头说道。

    “为国家效力,应当是心无旁骛的,怎么能带有功利之心?简直是荒唐!”皇帝生气地说道。

    “父皇说的是,儿臣知道错了。”

    “这件事,朕还会继续追查下去,朕先给你提个醒,如果在查的过程中,发现你还有什么隐瞒的,沒有告诉朕的,那么,你的下场,会很惨,你虽然是朕的儿子,但是,只要危及到疆土安危,祸乱纲纪的事,朕不管是谁,一概严惩,记住了吗!”皇帝怒斥道。

    庆王连连点头,连声答应道:“记住了记住了,儿臣一定谨记在心,不敢忘怀!”

    “好了,有什么想起來的,可以來告诉朕,明rì,是你母妃的生辰,你准备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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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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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神剑介绍:
极北之地冰霜刺骨的北冥山中,为何会有一处鸟语花香的寒叶谷?年轻的少主池中天会遇到怎样的江湖奇遇?年轻的豪侠池中天能否力挽狂澜?试看将会出现怎样出人意料的情节!惊天的大秘密究竟是什么!最后的结局将会怎样!
北冥神剑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冥神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冥神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