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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叼烟的李白     草莽英侠传txt下载     草莽英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七章 意外的惊喜 二

    却说这聚义厅中,众人正自欢宴之际,那山门之外忽的有人求见,眼见得此,这飞天便是和着杨天宝等对望了一眼,接着便是向着那报信的喽啰吩咐速速领着那人近前。

    不多时,随着一阵脚步声响,一名身上背着包袱,颇为壮实的中年汉子便是来到了厅中,一来到厅中,这人便是四下里打量了起来。

    “敢问这里可是有个姓燕的英雄”。不多时,这人拿眼扫视了一下场中,接着便是一抱拳向着众人朗声言道。

    眼见得这汉子昂首挺胸,气度不凡,这飞天心中思忖了片刻,便是将着酒碗放下,紧走了几步来到了这人的身前,随即笑了笑向着他拱手言道:“不才正是燕飞天,敢问阁下却是何人,又怎生知道吾在得此间”。

    一听得飞天向着自家说话,那人便是眼眸一亮,接着面色一喜,又是上下打量了飞天一番,接着便是笑着一抱拳,接着言道:“原来汝便是燕飞天,久仰久仰,额是何人,汝可能不认识,可是额家当家的,汝却是定当认识,当家的让给燕英雄捎上一句话,汝可曾记得当年树下扎马之事否”。

    话音方落,只闻得噹的一声,飞天手中的酒碗已是摔落在地,眼中亦是泛出了激动的泪花来。

    “汝那大哥可是唤做了尘,吾那师兄现在何处,可曾安好,额没有一日心中不记挂着他”。旋即,这飞天便是一把抓住来人的手,嘴唇微微颤抖着言道。

    “哈哈,果然便是阁下,不错,额家当家的便是唤作了尘,只是这名已是很久未曾提起过了,知晓的人甚是稀少,既是阁下能说出这名,自当是人也,燕英雄,小的卢千见过英雄”。听得飞天这般一说,那人便是哈哈一笑,接着便是收起了笑容,很是肃穆的向着飞天拱手言道。

    “啊,汝便是那鼎鼎大名的镇山虎卢千么”。蓦的,立在飞天身边的周淳风忽的便是高声惊叫了起来。

    眼见得这周淳风这般神情,那卢千便是哈哈一笑,接着便是朝着周淳风拱了拱手笑着说道:“江湖上朋友给的面子,实在有些汗颜,在下正是这诨名镇山虎的卢千”。

    “周兄,这位卢千怎生来头,额见汝如此吃惊,想必是一响当当的人物,额和飞天刚来,不知这山西地界情况,汝便对吾二人说说”。眼见得这周淳风如此神情,那杨天宝心中亦是颇为惊讶,随即便是向着周淳风询问。

    “恩,杨兄弟,燕兄弟汝二人有所不知,这位卢英雄乃是吾山西地界上鼎鼎大名的吕梁山义军的二当家,那吕梁山义军,杀富济贫,除暴安良,声势浩大,远近闻名,听说光是能战之兵便有数千之多,只是额有些不解,那吕梁离着此地甚远,汝却是如何到得此间来的呢”。听得杨天宝相问,那周淳风便是笑着向着他和飞天解释起来,言说到后来,心中有了疑惑,随即便是向着这卢千问道。

    “哈哈,诸位兄弟,是这么回事,额们确是占着吕梁上与着金人拼斗,数月之前,额们山下的细作打听得在着陕西华州地界,周侗周老英雄举起了义旗,号召大伙一起抗金,这周侗老人家,江湖上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他这一举兵,额们是备受鼓舞,前不久,额们探子又是来报,言说这金人贼酋兀术被着周侗激怒,将着大队精锐前去围剿,额当家的听得这消息,大为震动,寻思着怎样去帮衬一下周老英雄,只在数日之前,额们便是听闻得此间金人粮草在着此间囤积,待得足够便是运往河西,于是额当家的便是下定决心,要抄了这金人后路,如此这般,便是着在行先行探路,额当家的随后领着山上精锐便到”。

    眼见得众人俱是心存疑惑,这卢千便是将着详情细说了一番。

    “原来如此,只是,卢英雄,汝却是怎生知晓吾在这山上的”。见得这卢千这般说话,那飞天便是将着最是疑惑的之事又是向着卢千问道。

    一听这话,这卢千竟是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便又是言道:“燕兄弟,吾在着此间探查之际,正巧遇见了这山下逃脱出了喽啰,在着他们口中额听得汝和杨壮士等人的威名,一听汝的名号,额便是想起了额当家的时时挂着嘴边念道的一人,想到此间,额便是快马加鞭的赶到驻地向着当家的回禀,只这一说,额那当家的便是欢喜的紧,随即便是交待了额几句让俺先来,他随后便是带着人马赶过来,想来按着时辰来算,额这大家的离着此间应是不远矣”。

    “甚么,汝是说吾的哥哥便是在这附近不远了么”,乍一听到这了尘竟是在这附近不远,那飞天立时便是激动无比。

    却在得此时,那关卡方向又是急匆匆的跑来一个喽啰,转瞬之间那喽啰便已是跑到了众人近前,“报,几位头领,大事不好矣,那官道之上尘土飞扬,似是有着大队人马向着俺们这里厮杀过来矣”。一见着飞天,那人便是急着大声喊了起来,那聚义厅中的诸人听得这话,人人面上都是警觉了起来。

    “哈哈,诸位,且莫要慌,大队人马是真,却不是金军,如过所料不错,来者正是额的大哥”。眼见得众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那卢千忙是笑着向着众人解释,听得这话,飞天等人便俱是放下手中酒碗,一溜烟的便是往着那关卡而去,即便是那新郎官周淳风,此刻亦是顾不上许多,紧跟着飞天等人便是一齐向着那山关赶去。

    却才到得山关之上,远远的一阵细密的马蹄轰鸣之声便是传入众人耳中,且听着声响,已是愈来愈近,眼见得此,飞天等人虽是欣喜不已,却是也不敢怠慢,吩咐众手下架好军器,很是小心的守在此间,只待前方人马到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尘土飞扬之中,一队骑兵已是急速行到近前,当先得一匹马上一名壮汉正举着一面大旗,大旗之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姜字,眼瞅着这字,飞天的脑海里便是开始寻觅了起来,可是搜索了个遍,却是也记不清认识的人中有哪个姓姜的,于是看向卢千的眼神便是有了些捉摸不定的味道。

    却正在这飞天疑惑之际,忽的那道上远远的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循着声音只一看,这飞天顿时便是激动的热泪盈眶。

第一百九十八章 意外的惊喜 三

    且说这盘龙山山关之上,那飞天眼瞅着面前的一队骑兵颇有些狐疑之际,那队伍之中忽的传出了一阵哈哈大笑之声,循着这声,飞天便是定睛观瞧,只看了几眼便是满含热泪急忙吩咐手下开的关门,迎接来人。

    “飞天兄弟,可曾还记得五台故人否”.却才进得关来,那人便是一跃翻身下马,接着便是两眼直直的盯着飞天瞅了起来,许久,微微一笑朗声言道。但见得来人约莫三十左右年纪,虽不甚高大,却是丰神俊朗,气宇轩昂,往那一站气势甚是不凡。

    那飞天和着云裳二人一见得此人,立时便是激动的往着这人快步奔来,尤是那飞天,此刻即便是腰腹处疼痛无比,却好似忘却了一般。不多时这二人便是来到了此人近前,虽是多年未见,只一眼还是寻到了当年熟悉的模样,眼见得此,这二人眼中俱是泛起了泪花来。

    “哥哥,多年未见,汝可安好,可想煞小弟了,师傅和智真大师如今怎样了,吾等在着外面时常念叨诸位的大恩,未尝有一刻敢忘”。一到了尘身边,这飞天便是连忙抓住了了尘的手很是激动的颤声言道。

    听得这话方才还笑意盈盈的了尘忽的一下面色便是阴沉了下来,站在那里,只是任由飞天捂着手却是不发一言,眼见得这了尘如此模样,跟着飞天一起赶过来的耶律云裳立时便是花容失色,脸色苍白。“了尘师傅,真宝大师和智真大师却是怎的了”。纠结了片刻,这云裳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听得这话,那了尘忽的便是将眼闭上,只瞬时,一抹清泪便是顺着了尘的眼角流了下来,那站在一旁的飞天和着耶律云裳一见得此,立时心中便是咯噔了一下,显得沮丧无比。

    “诸位,诸位,且先进寨吧,今儿个汝等是赶着巧了,额们山寨之中今天正是办着大喜事,姜英雄,卢英雄,若不见弃,便请入得厅中喝杯喜酒吧”。眼瞅着这几人面上甚是忧郁,那杨天宝眼珠转了转,便是哈哈一笑走到几人近前,拱手笑道,随即便是朝着周淳风使了个眼色。

    “对极,对极,诸位英雄,今日乃小人大喜之日,如今又是迎得诸位英雄上山,更是喜上加喜,便请诸位赏小人一个薄面如何”。眼见得杨天宝的眼色,这周淳风立时便是会意,随即亦是笑嘻嘻的走到了众人身前邀约了起来。听得这话,了尘等人这才破涕为笑,随即向着身后众军嘱咐了几声,随即便是笑着拱了拱手随着飞天等人入得聚义厅中。

    不知不觉,在着推杯换盏之中,一轮月色已是挂上中天,眼见得聚义厅中的众人已是酒足饭饱,多少有了些醉意,于是这飞天便是和着众人一起哄笑着将着周淳风和陈秀娥二人送入洞房,待得事毕,这飞天便是向着了尘示意了一番,于是这二人便是离开人群,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山崖之上。

    却才来到崖山,一阵清凉的山风便是拂面而过,被着风一吹,这二人立时便是清醒了许多。

    “哥哥,此间只你我二人,吾那真宝师傅和着智真长老到底是怎生回事?还有汝怎生还俗了,还做得这番大事?吾若是不听个究近,只怕这心里却是难安”。片刻之后,这飞天便是叹了口气,向着站在身侧的了尘言道。

    听得飞天终是又向着自家问起了这事,这了尘便是苦笑了笑,接着便是踏步上前,站在山崖之上面朝着漆黑一片的大山很是出神的发起了楞了,许久才缓缓的转过身来,借着清冷的月光,飞天却是发现这师兄的面上竟是挂上了泪痕。

    “兄弟,一言难尽啊,罢了,即然兄弟问起,俺便将着汝等走后之事说与汝知晓吧,当日智真大师和着俺师傅将着汝等放走之后,硬是等了许久才去向那兀术通报,原本以为如此,吾等便可以瞒天过海,怎料得这兀术其人虽是看似粗狂,心中却实是那精细奸猾之人,虽是面上对着智真师傅相敬有礼,背地里却早已暗自悄悄设套,也是吾大宋软骨太多,吾等这山上终是有人又是被着金人收买,将着吾等之事告发于兀术”。

    待得飞天问罢,这了尘便是思忖了片刻,随即便是苦笑着轻声向着飞云言道。一听得又是有人被着金人收买做了叛徒,这飞天瞬时便是气的咬牙切齿,将着崖边的草拿在手中狠狠的揪了起来,发泄多时之后,这才又小声的向着师兄询问如何。

    听得飞天追问,那了尘立时便是虎目含起了泪,随即便是胡乱的用手擦了擦,接着便又是向着飞天言道:“兄弟,兀术却是厉害,可智真长老真个也是了得异常,原来早在这兀术与他虚与委蛇之际,他便早已看出了这兀术心怀不轨,于是暗地里亦是早早通知各寺庙做起了准备,谁料到就在这金人压境的档口,智真长老不动声色的将着几名叛徒个揪了出来,正待要发号施令降魔卫道之际,却是被着一名漏网的叛僧从着身后猛刺了一刀,只这一刀之后,智真长老便是驾鹤西归了,俺和俺师傅当时也在场,眼见得此,心中愤怒异常,俺师傅当即便是灭了那私替着大师报了仇,紧接着便是带着已是召集起来的部分僧众一起突围下山,却待逃得生天之际,俺师傅中了金贼毒箭,下山之后便是惨死在俺的怀中,俺气愤之下,便是一不做二不休领着僧众便是就地还俗,带着愿意跟俺走的人往西去了”。

    “哦,原来如此,罢了,师兄,这账咱们都一笔笔的记着以后找着金人去讨了,对了,师兄,说来惭愧,吾亦认识汝许久,却是只知汝唤作了尘,却才之前见得师兄大旗上写了个姜字,莫非师兄便是姓姜么”。待得这了尘说完,飞天立时便是心痛无比,许久,这才擦了擦眼泪,故意岔开了话头。

    听得飞天这般相问,那了尘面色终是缓了缓,随即便是挤了个笑脸,吐出了几个字:“姜人杰”。

第一百九十九章 意外的惊喜 四

    “啊,师兄,原来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小太公姜人杰便是师兄你啊”。

    听的师兄了尘这般一说,那燕飞天立时便是呀的一声惊呼,紧接着便很是激动的握住了师兄的手,好半晌才啧啧赞到:“师兄的威名,兄弟自那在得少华山上时便已是听得人提起过,言说这如今河东地界,出了一号响当当的英雄好汉,竖起义旗,驱逐鞑虏,杀富济贫,除暴安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师兄,小弟好生佩服”。

    “了尘师兄,汝竟是这般厉害了,小妹这里有礼了”,且说飞天正自大赞着了尘之际,忽得在着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格格笑声,那二人闻得此声,便的都是无奈的莞尔一笑,接着便先后转过身来。

    “云裳,汝怎的偷偷来到此间了”。待得转过身来,那了尘便是笑了笑,轻轻的说了一句,话音方落,在着二人身后不远的一株大树之下,忽的便是闪出了一个婀娜身形,这人听得了尘之言,便是朝着了尘吐了吐舌头,接着快步向着二人走来,原来,来人正是耶律云裳。

    却才走到近前,忽的便是听得这了尘这般言说,那耶律云裳立时便是小嘴一噘,佯装不乐:“了尘师兄,飞天,汝二人也真个是不爽利。有甚话不能当着小妹面一起说的”。

    听得云裳这般言语,那二人不由得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云裳,有些年头未见啦,汝的唇枪舌箭依旧犀利无比啊”。片刻之后,这曾经的了尘如今的姜人杰很是感慨了一番。

    一听这话,那耶律云裳便是格格一笑,将着鼻子一哼两手一插,翘起嘴角,似是得意无比。

    “师兄,师妹,正好汝等都在这,吾等便言归正传吧,师兄,如今汝是为着少华山之事而来,恰好兄弟便是奉了那周老爷子之命,前来着河东地界寻求义军相助的,另者,师兄,吾师傅行者武松,汝是知道的,此次他亦是一同出山来了,只是和吾二人分头行事罢了,若是此刻他知晓这小太公便是你,不知该有多高兴”。三人说笑了一阵,那飞天便正色向着姜人杰言道。

    “贤弟贤妹,不瞒二位,额这几年在着吕梁山中扎下大营抗击金人,承蒙四方英雄抬举,推举额做了义军首领,几年下来,额们已是有了七八千人,如今闻得少华山之事,哥哥和着几位头领商议,这蒲州地界乃是金人后方囤积粮草的大营,于是额便是挑了三千人马,星夜兼程来着此间,若是苍天保佑,让额们釜底抽薪事成,金人军心自会不稳阵脚大乱,待得那时,额们和那周老爷子里应外合,破那金人之围便是大大的多了几分把握”。

    见得飞天向着自家说起了正事,那姜人仁亦是收起了笑颜,随即亦是正色向着飞天言道,言谈之中,镇定自若,不疾不徐,隐隐之间一股王霸之气便是由着眼眸之中流露出来,只把那飞天云裳二人看得是心服口服,称赞不已。

    “兄弟,哥哥忽的想起一事,额军中有着一人,虽是贤弟和他二人彼此不识,然这人却是与贤弟有着莫大的渊源”。片刻之后,这姜人杰忽的眼眉一动,想起了一桩事了,随即便是向着飞天说起。

    “哦,哥哥,此人确是何人,怎的说与小弟有着渊源,还请哥哥明示”。听得这姜人杰如此一说,这飞天心中甚是好奇,随即便是期许的问道。

    眼瞅着飞天一副很是激动的神情,这姜人杰便是点了点头呵呵笑道:“兄弟,汝虽是未曾见过汝的生身父母,可是汝的武师傅应该告诉过汝,汝的爹爹燕青却是何人吧”。

    “回师兄,武师傅却是曾将着吾父母的事迹告之于吾,吾的爹爹想当年乃是水泊梁山上的一条响当当的好汉,江湖人送绰号浪子燕青的便是”。听得这姜人杰这般相问,燕飞天便是如实相告。

    话音未落,但听得这姜人杰便是一阵哈哈大笑,随即便是抬头看了看天,接着朝着飞天又是定定的看了几眼笑着说道:“兄弟,如今天色尚早,左右无事,不若汝即刻随额去山下额的军中走上一趟,到得那里,汝二人互相见着再自行言说,汝看可否”。

    “师兄,吾也跟着去,这回汝二人可休得再丢下吾”。那飞天尚未答话,身旁的耶律云裳已是嘟着嘴先自说了起来,那二人眼见的此,俱是倍感无奈,只得笑着允了,议定了此事,这三人便是不在耽搁,于是便是去那新房之中与那一对新人又是道喜了一番,随即便是由着姜人杰领头下山而去,那杨天宝听得此话,心中亦是来了兴致,于是便是随着这三人一道而行。

    不多时,这几人已是来到了山下,此刻那原是金人盘踞的营地之中,已是灯火通明,军帐林立,但见得一簇簇军帐虽是不甚大,却是置放的很是规整,诺大的军营之中,除了来回巡查的巡哨之外,竟是未曾闻得一点杂乱呼喊之声,而那映入眼帘的众每人身上都是穿着红袄,头扎红巾。这些汉子个个昂首挺胸,身体精壮,一看便都百战精兵,眼见得这姜人杰军中大营这般威严整肃,这跟随而来的三人不由得都是打心眼里由衷的佩服。

    “呼延兄弟,汝且出来一下,额给汝将人带来了,汝二人好生叙叙旧”。却才近得那中军大帐,这姜人杰便已是大声的向着帐内呼喊起来,只片刻之后,那帐内便是传来了一阵粗豪的哈哈大笑之声,随即便是门帘一挑,一个顶盔挂甲的彪形大汉便是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但见得这人身高足有九尺开外,生的是方面大耳,虎背熊腰,颌下一抹虬髯,两只环眼精光四射,端得是威猛霸气,气度不凡。

    “哥哥,这几位却是甚人,哈哈,先让额来猜上一猜”。片刻之后,这人便是信步来到了飞天等人身前,接便是笑着上下打量起了眼前几人,看罢多时,这人忽的便是一笑,定睛向着飞天看去。

第二百章 意外之喜 五

    却说那山下姜人杰大营之中,飞天等人随着姜人杰来到营中,随着他的一声呼唤,一名英武精壮的汉子便是来到了众人身前,仔细打量了片刻便是直直的盯着飞天望去。

    眼瞅着这汉子这般好奇的看向自家,这燕飞天心中亦是显得好奇不已,随即便是笑了笑向着那汉子言道:“这位兄台,汝且猜着甚了,莫非吾的脸上已是写上不成”。

    听得这话,那汉子和着周遭众人立时便都是呵呵笑了起来。“哈哈,汝脸上未曾写着字,可是额已是知晓汝是甚人,汝乃是水泊梁山之上,浪子燕青的儿子燕飞天是也,额猜的可是对么”。

    “哈哈,不才正是在下,呼延,呼延,这位兄弟,汝莫非是那双鞭将呼延灼的后人”。听得这姓呼延的汉子这般一说,飞天便是笑了笑一抱拳,却在此时,脑中忽的便是忆起了武松师傅曾和自家提起过的往事,想着想着便是想起了一个人来,随即便亦是仔细打量起了面前之人,只瞬时之间,这飞天便是猛的一拍脑袋,惊喜的向着那人叫道。

    眼见得此,那人忽的便是神情有些激动起来,紧走了几步,便是抢步上前,一把拉着飞天的手哽咽的着言道:“兄弟,额正是那呼延赞的儿子呼延信是也,想当年,额爹爹和汝爹一道在着梁山之上,替天行道,护国卫民,是何等的英雄了得,随后,哎,后来平了方腊后,额爹爹又是入营当了军官,回来随着刘光世将军在着淮西与那金兀术厮杀,不幸壮烈殉国,想是额爹爹大战之前已是晓得凶多吉少,便是赶着额娘亲回到了这山西老家来,若非如此,只怕兄弟额亦早已没了命了”。

    那飞天和着云裳等人听得这呼延信如此一说,俱是各自想起了心中的悲伤事来,只瞬时这营帐门口便是沉寂了下来,人人面上皆是罩上了一抹忧伤神情。

    “诸位兄弟,且莫站在帐外,额们且都进去说话”。眼见得众人俱是这般神情,那姜人杰看在眼中甚是不舍,于是便急忙招呼众人进帐说话,如此一来,众人便是纷纷恢复如此,互相谦让着走入帐中。

    “哈哈,燕兄弟,不知燕兄弟如今年方几何”。待得众人分宾主坐下,那呼延信便是笑嘻嘻的又向着飞天问道。

    听得这话,飞天赶忙便是站起身来拱手言道:“呼延兄弟,某今年一十有九,算来也是不小了”。

    “哈哈,若是这般一说,额痴长了汝两岁,便贪个大,充作哥哥如何”。听得飞天之言,那呼延信便是哈哈一笑。

    “啊,汝才大了飞天两岁啊,吾原以为汝大他十岁有余呢”。那呼延信话音方落,冷不丁的一个角落里传出了一阵惊讶的言语,众人闻听这话,俱是有些惊愕,随即便是转脸看向那里,一看之下不觉皆是有些好笑起来,却原来说话之人正是随着飞天一道而来的杨天宝。

    那杨天宝眼见得众人看向自家,便是皱着眉抓了抓脑袋,接着便是直愣愣的言道:“怎的,额又未曾说错嘛,汝等看这呼延兄弟长的,可是显,显,显得老气么”。言说到最后,一眼瞥见了飞天和着云裳二人不善的面孔,这杨天宝立时便是有些心虚,低声磕巴了起来。

    “哈哈,这位兄弟快人快语,额倒是喜欢,飞天,这位姑娘汝等且莫要这般瞪他,他说的也是实情,额却是长的熟过了些,哈哈哈”。那飞天和云裳二人正自有些尴尬,在着心里替着杨天宝捏着一把汗之际,不想那呼延信竟是哈哈哈大笑的自嘲了一番,言语之中竟是毫不在意,如此一来,这飞天等人在着心中看那呼延信更是亲近了许多。

    听得呼延信竟是这般豁达,那方才冒失而言的杨天宝却是自觉有些羞愧起来,于是便是红着脸站起身来,向着那呼延信龇牙一抱拳:“兄弟莫怪,俺杨天宝自小便是粗鲁惯了,嘴上没个把门的,还望兄弟海涵”。言罢又是拱了拱手。

    “哈哈,杨兄弟说的哪里话来,兄弟快人快语,额心中便是喜欢这样的直爽汉子,兄弟且莫记挂在心”。一见这杨天宝已是有些愧疚模样,那呼延信便是走将过去,将着拳在着杨天宝胸口锤了几下,旋即二人便是面对而立,呵呵的笑了起来。

    待得这二人嬉笑了一阵之后,那姜人杰便是向着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坐下说话,屋中一干人等听得这话,纷纷各自落座,等着看姜人杰要说甚话。

    “呼延兄弟,诸位兄弟,这位便是额在五台山上时的师弟燕飞天,这位亦是额在五台的旧识耶律云裳,那位兄弟唤做杨天宝,这位兄弟可不简单,他便是曾经雄霸洞庭湖,与那赵宋官家争天下的大圣天王杨幺的亲侄,因是落了难遇见了飞天兄弟”。

    说到此间,这姜人杰忽的便是显得有些激动起来,随即便是将手指着飞天又是对着一众大小头目言道:“额们此番来着这里,是为了助那河西少华山周侗老英雄一臂之力,如今巧了,额的这个师弟正是周老英雄派到河东来寻找援手的特使,哈哈,汝等说说,此等际遇岂非天意么”。那一众头领听得这话,俱个是惊讶不已,啧啧称奇。

    待得众人交头接耳的一番私议之后,那姜人杰便是摆了摆手,随即又是向着飞天一抱拳,很是肃穆的问道:“飞天兄弟,汝且放心,那周侗老英雄即是汝的师爷,那便也是额的师爷,再有一出,周老英雄跟着额师傅和智真大师乃是好友,年轻之际多曾有过际遇,即便没有这些,就凭着周老英雄的威望和他干的这些大事,便值得额们江湖兄弟拼死一搏,额话便放在这,额们这次出来,若是救不脱少华山,额们誓不回返吕梁”。

    以呼延信为首的一众大小头领,听得自家大头领这般一说,立时便是群情激动,嗷嗷直叫,那飞天和着云裳看在眼中,立时便是眼眸一热,眼中渗出了激动的泪花来。

第二百零一章 计取蒲州城 一

    “众家兄弟,汝等且都上前来看,此图上所标绘黑圈之处,便是那金兀术在这河东屯粮的大本营蒲州,离着这盘龙山约莫有着三四十里路,前番探子已是去了那里探过,那蒲州城中驻有一千金兵还有着金人扶持的傀儡军约有两千人,防守颇为严密,而在如今,额们出山的消息他们已是得知,如此一来,这仗却是该怎生来打,诸位兄弟有何高见”。

    姜人杰大营之中,此时虽已是近的夜深时分,可是那大帐之中却是灯火通明,人头涌动,在着正中的一方大桌之上,那姜人杰正指着桌上铺着的一张地图向着帐内的众人询问到。

    “这有何难,他们有三千人,额们也有三千人,便是直接上去厮杀得了,想额们吕梁山义军与那金人已是战过多次了,除了那金人精锐难打之外,那些腌臜的傀儡撮鸟,额们可还从来没输过”。话音方落,那帐中立着的一个粗豪汉子便是大声嚷嚷了起来,此话一出,那一众首领都是哈哈大笑,随即便都是附和着说了起来。

    听得这话,那坐在交椅之上的姜人杰便是将着头摇了摇,随即便是笑着言道:“诸位兄弟,若是在平地之上,额们与那金人见仗,却是不惧他们,可此刻要命的是,这些金人已是探得额们要来打他们,必定是死守着城不出,如此以来,额们便是亦奈何不了他们,额们此次出来,粮草带的亦是不多,不足以与这些贼厮打消化之战,因此须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听得这话,帐中众头领立时便是鸦雀无声,正在这众人一片沉寂之时,忽的见得一人悄然站起身来,慢慢的踱到了场中,一见得有人站出,一干众人皆是停下议论,纷纷向着那人看去。

    “哥哥,众家兄弟,小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但见这人行到场中团团一揖,随即便是轻笑着向着姜人杰言道。

    “哈哈哈,兄弟有何良策,但说无妨”听得这人言语,那姜人杰便是哈哈一笑,很是期待的向着那人摆了摆手,原来出来说话之人正是随他一同入营的燕飞天。

    听得师兄同意,那飞天便是略作思忖,接着便是向着众人朗声说道:“师兄,良策现下却是未有,金人知晓汝带着大军前来,必定是严加防范,吾等若是硬来,只怕颇难得手,不若先派人混入城中,来个里应外合,如此一来,事成便是有得几分把握“。

    “额,兄弟,此法虽好,可是该派着何人前往,却又怎生入得那城中”。话音方落,那端坐正中帅椅之上的姜人杰便是略蹇着眉头向着飞天问道。随着这话,那帐内的众大小头领亦都是皱起了眉头,各自想着该是何人前往和着怎生入内。

    眼瞅着众人皆是这幅表情,飞天便是笑了笑,接着朗声言道:“诸位,莫要烦恼,若是诸位信得过吾,吾便替着大伙走上一遭,至于怎生入得那城中,诸位,此刻正有一天赐良机。前者吾在那盘龙山上,和那盘龙村中的村正刘老丈攀谈过,最近这金人在这蒲州地界,到处征粮抓丁,听闻那两千来人的傀儡军中有着一大半人便是因此当的兵,吾在想,莫不如吾等挑些人手,充作金兵,将着一些粮草和着兄弟押入那大营之中,待到那时,吾等便来个里应外合,一举破了那寨子。如何”。

    “好,甚好,如此便依着兄弟,额这营中人马便由着兄弟,随意挑选”。话音方落,那姜人杰便是眼睛一亮,猛的站起身来,抚掌大笑着赞叹到。

    “哈哈,兄弟果然厉害,既如此,那哥哥便陪着兄弟走上一遭,却是如何”。待那姜人杰将话说完,呼延信便是笑嘻嘻的走到了飞天身前,拱手言道。

    “兄弟,这等紧要之事,却又怎生少得了额”。便是在得此时,立在飞天身侧的杨天宝亦是哈哈大笑言道。

    眼见得这二位自告奋勇,飞天心中不禁大喜异常,随即便很是用力的笑着拍了拍二人的肩头,很是欣喜的点了点头,便是在得此刻,飞天却是见得这耶律云裳亦是要开口说话,只一瞬时,飞天便是想到了这妮子要想干甚,于是慌忙便是将着她的手一拉,紧走了几步将她拽到了姜人杰的身边,皱着眉头言道:“哥哥,此去颇为凶险,吾便将云裳拜托于汝了,且好生看管于她,莫要让她妄为”。

    话音方落,这飞天立时便时觉得臂弯之处猛的一阵生疼,只这一痛,飞天立时便是知晓这云裳此刻是甚模样,于是便是忍着痛陪着笑脸转过了身来,只这一转身,果然便是瞅见这云裳正红着脸一脸憎恨的模样。

    “飞天,汝这是甚意思,汝是瞧不起吾还是怎的,难道吾便只会冲动给汝拖后腿么”。眼见的飞天看向自己,这云裳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噼里啪啦便是一阵怒喝,只把那帐中的诸位头领看得人人唏嘘,偷笑不已。

    “云裳,云裳,汝莫要责怪飞天,他的心意哥哥已是知晓,此去那城中确是万般凶险,汝一个女子若是同去,诸多不便,若是被人认出,恐真个误了大事,此事关系甚大,一招不慎重,便是可能前功尽弃,若是失利,只怕那少华山上更是要吃紧了,云裳,听着哥哥一句劝,这回便留在哥哥这里,待得飞天他们事成,额便领着汝一道前去相助如何”,眼见得飞天云裳如此模样,那姜人杰亦是颇有些哭笑不得,只得走下位来,陪着笑好生安抚。

    听得这姜人杰一番言语,那云裳渐渐的便是平息下来,立在一旁眼中垂着泪沉默不语,眼见得此,那姜人杰微微叹了口气,便是向着众头领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皆是退下,那一众大小头领见得如此,便是悄悄的退了出去,不多时,那众人便已是大多散去,唯有那杨天宝还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呼延信一见如此,不由得便是轻轻摇了摇头,将着这杨天宝给生拉硬拽了出去,只片刻之后,这帐内便只剩的飞天和着云裳二人对面而立。

第二百零二章 计取蒲州城 二

    盘龙山,姜人杰中军大帐之中,那姜人杰一见场中气氛颇为微妙,随即便是招呼众手下悄悄退了出去,只片刻之后,这大寨之中便只剩下了燕飞天和着云裳二人沉默以对。

    “飞天,此去一定要小心,平安归来,吾在这里等着你”。沉寂了片刻,这云裳终是将着已是渗出泪来的眼角轻轻擦了擦,接着便是笑了笑轻声向着燕飞天言道,听得这话,飞天心里顿觉一股热流涌动,立时便是有了上前抱住云裳的想法,可是刚将这手伸出一半,却是悬停在了半空停滞不前,许久,飞天便是将着手向着脑后挠了挠,接着便是嘿嘿的晒笑了起来。

    便是在此时,忽的这飞天只闻得耳鼻之中一阵清香传来,紧接着一具温软的身躯随即扑到了自家的怀中,瞬时之间飞天脑中便是嗡的一声,颇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嗯哼,那个,飞天,云裳,该走了”。许久,忽的门帘一闪,紧接着一道略显的有些语塞的声音便是传入了正自相拥的二人耳中,闻得此声,那云裳顿时满面绯红,呀的一声轻呼,急速的从着飞天怀中挣脱出来,躲到帐中一角低下头很是扭捏的揪起衣角来。

    “额,这个,天宝,汝所言极是,吾等这便跟汝一道回山”。那亦是回过神的飞天,亦是面上一片火红,长吁了一口气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兀自正偷笑不已的杨天宝,这才磕磕巴巴的言道。

    “那个,那个,云裳,吾等一起回去吧”。待得瞪完杨天宝,这飞天便是小声的向着云裳招呼起来,听得此声,云裳抬眼看了一下飞天,便是声若蚊蚁一般,轻轻哼的一声,几不可闻,见得此番情形,那杨天宝再也忍将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这一笑便是惹的那燕飞天和着耶律云裳不约而同的向他怒目而视,而这厮眼瞅着二人模样,竟似不已为意,把嘴一撇,趾高气昂的撩开门帘大步而去,只余下那帐中二人哭笑不得。

    翌日一早,天刚破晓,这飞天和着杨天宝二人已是换上了一身找来的金军衣着穿戴了起来,随着二人身后,盘龙山上的众人亦是紧随其后,鱼贯而出,而在那姜人杰的大营之中,呼延信早已领着十数名扮作金军装束的手下静候以待,在着这些人身后,那一身戎装的姜人杰和着卢千二人正领着全营的将士肃然而立。

    “姜大哥,师兄,吾等马上便是要出发了,这盘龙山合山人等还有云裳吾便托付给汝啦”,不多时,这飞天便是来到了姜人杰身前,随即便是一抱拳向着姜人杰大声嘱咐起来。

    听得这话,那姜人杰朝着飞天上下打量了许久,这才呵呵一笑,大步上前,猛的一把抱住了飞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背,很是动容的言道:“兄弟且放宽心,只额在着此间,便可保得这里周全,即是这般,吾便领着众兄弟等着汝的信号了,还有,汝的这伤不碍事吧,昨夜吾才知晓汝在争斗之际中了一箭,昨天也才刚刚醒来,身子虚荣的狠,不若这样,汝替吾领着众兵在外接应,哥哥额替兄弟走上一遭如何”。

    “哈哈,多谢兄弟挂念,小弟确是受过些皮肉伤,可是昨日自打见了哥哥之中,心中欢喜无比,且昨夜又是踏实的睡了一觉,早已不碍得甚事了,兄长但请放心,小弟亦不会拿着自己身家性命开玩笑,还有此间众多弟兄需要汝来统领,汝的担子亦不轻啊,就依了昨日之言吧,喏,哥哥,且看看小弟这易容易的如何,若不仔细观瞧怕是认不出来小弟了吧”。听得姜人杰之言,这飞天心中甚是感激,于是便下定这决心要走上一遭,想到此间便是拍了拍胸脯向着姜人杰言道,言说到最后,很是得意指着自家的面庞嬉笑了起来。

    “哈哈,燕兄弟这易容之术当真了得,方才若非汝自家上前说话,不然的话,兄弟额都不敢认了”。这飞天话音刚落,那站在姜人杰身后的卢千已是抚掌大笑起来。

    “可不是么,却才汝等从那山上下来之际,额还和着卢头领和着呼延信二人暗自疑惑了片刻,这山下哪来的金兵,后来再一想才记起昨夜在着大帐之中商议之事,仔细看了许久这才看出你了,好手段,当真好手段”。听得卢千称赞,这姜人杰亦是赞不绝口起来。

    听得这二位俱是赞叹不已,这飞天心中早已是乐开了花来,于是便是将着手向着云裳一指:“喏,二位哥哥,这好手段便是她所有,若是此番吾等破得大跌,论起功劳,可不能忘了这位”。众人听得这话,俱是惊讶无比,都未曾想到这如花似玉的一个娇弱女子竟是有着此等好手段,惊叹之下,众人便是纷纷向着已是有些害羞的耶律云裳竖起了手指来。

    “哥哥,这等雕虫小计何足道哉,其实这都是当年吾为了偷逃出来玩耍不想被人发现所自己瞎琢磨的,未曾想到如今却是派上如此用场,当真是让人好笑”。眼见得众人皆是称赞自己,这云裳甚是羞涩,同时心中亦颇有些暗自得意,欣喜之下,便是将着这易容本领的由来和盘向着众人托出,听得这云裳的易容本领竟是这样来的,这一干人等俱是乐的哈哈大笑起来。

    片刻之后,众人说笑完毕,这飞天便是走到了那新婚燕尔的周淳风身前,笑着说道:“新郎官,未曾想到汝大喜过后,吾等便要去干这件大事,想来借着汝的喜气,此番前去必定是马到成功,吾等走后,汝等须领着合山众人听着吾师兄的号令,不得有误,兄弟,这一山的老少都交给你了,且小心行事”。

    一听得这话,那周淳风立时便是眼圈一红,很是激动的向着飞天一抱拳,眼见得此,飞天心中甚是满意,于是便又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向着已是列队等候好的众人瞅了瞅,接着便是眉头一挑,跃上战马,向着姜人杰等人一抱拳,旋即领着已是整装待发的众弟兄迤逦向前。

第二百零三章 计取蒲州城 三

    三月时分,天气已是转长,此际又是午后,和煦的眼光照在人的身上甚是觉得舒服,而在得此刻,离着这盘龙山东北方约莫数十里的地方,有着一条长长的坡道由东向西绵延,而在这坡道中有着一块甚大的台地,在这台地之上赫然有着一座古朴的城池坐落其上,近来因是得着警讯,城中的金将便是四下里拉着民夫来此修缮,几番归置之下,这座不大的城却也是城高沟深,远远一望,颇有的几分雄伟气派。

    “尔等快些,慢慢吞吞的,都给俺走快些,他娘的,尔这贼厮是未吃饭还是怎的”。此际,那城门口入口地方,正有着一张长条桌凳放在那城门入口左侧,在那桌凳之旁,还有着一张躺椅置在那里,而此时,那躺椅之上的一名军官模样的肥胖汉子正一边啃着果子,一边口齿不清的向着城墙边正干着苦活的民夫大声呵斥,听得这人呵斥,那一旁的伴立的几名金兵立时便是哇呀呀怪叫一片,提着皮鞭便是冲向了一名已是累的有些脱力的汉子。

    不多时,在着皮鞭厮打之下,那汉子便是发出了渗人的惨叫之声,而在着汉子周遭干着的活的一众民夫眼见的此凄惨景象,人人心中都是惊惧悲愤至极,眼瞅着这人已是被打的皮开肉绽,口吐白沫,眼见得已是不成了,却是未曾有的一人敢上前求情,便只在着众人观看之下,未曾过的多久,任那金人再怎生厮打,却是不再动弹一下亦不发得一声,眼见得此,一名金兵便是蹲下身去,拿着手指在他鼻尖探了探。

    “阿鲁大人,这南蛮子怎的这么不禁打,俺们却才还未使得多大气力,这撮鸟已是断气了,真个扫兴”。片刻之后,这金兵面露鄙夷的朝着那汉子瞥了几眼,接着便吐了口吐沫,随即便是走到那躺椅前冲着那正吃着果的阿鲁大人一抱拳。

    “娘的,老子的话尔等这些鸟人没听得进去还是怎的,现在这修城的人便是不够,尔等还这般下手,真是晦气,罢了,汝去找两个贼厮,将着这撮鸟丢到那埋坑里去”。听得这话,那胖子显得很是扫兴,狠狠的将着果子咬了一口,接着便是将着果子狠狠的扔到地上,转身冷着脸将着那来禀报的金兵骂了一阵,接着便一屁股躺倒在那躺椅之上眯着眼养起了神来。

    “你,你。尔等两个撮鸟且出来,将着这腌臜给抛到那坑里去”。这被骂的金兵想是吃了羞辱,心中有火,随即便是应承了一声,接着便是走到了那正在干活的众人之中,随手揪了两人出列,连踢带踹的将着二人赶到了那被他打死的民夫身边。那两个民夫见得这金人凶悍,纵是心中有火,却是敢怒而不敢言,便只得叹了口气,暗自垂着泪抬起那死尸往着一处土坑走去。

    “兄弟,且莫要冲动,忍了这口气,忍忍”,且说这二人忍气吞声的将着尸体抬往坑中之时,那金人军卒却是不曾晓得,此际离着他约莫数十步之远的城墙之下,正有着一名青壮汉子一脸怒容的欲要上前厮打,便是正要上前之际,这汉子猛的被着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给死死扯住。

    “牛叔,这金人如此草菅人命,不拿额们当人看,额咽不下这口鸟气”,眼瞅着这中年汉子拉着自己一脸惊惧的小声苦劝,这青壮汉子立时便是火往上涌,来了脾气,随即便是将这牛叔的手猛的一打脱,向他很是不满的瞪了一眼小声呵斥到。

    “且莫这般,关兄弟,千万莫要大声,如今额们都被这着金人困在此间,断不可鲁莽,瞧着没,额们被捉来这十来天,这已是死的是第四个人了,这些金人不拿额们当人看,稍有偷懒或是懈怠便是一顿毒打,可是额们能有啥法子,姑且先忍忍”见得这姓关的汉子愤愤不平,那唤做牛叔的人更是恐慌无比,豆大大汗珠都顺着额头淌落了下来。

    那姓关的汉子被这牛叔一说,顿时便是蹇起了眉头,沉默不语,许久,才很是郁闷的冷哼了一声,转身欲要离去。

    “方才是哪个鸟人哼的,挺有种啊,要是条汉子,便站将出来,且让老子看看尔这鸟人是何面目”。却在这姓关的汉子刚刚转身,那躺在躺椅里的那个胖子阿鲁便是恼怒的呼喊了起来,循着这声,那几名监工的金兵立时便是将着眼四下里寻觅了起来,只这一看,那立在关姓汉子身边的牛叔立时便是腿脚打颤,浑身筛糠一般。

    “原来是你这鸟人,不好好干活,竟敢顶撞俺们,方才死人尔是未曾瞅见么,莫非尔是要去和他做个伴么”。却说那牛叔正自打颤之际,忽的一名金兵眼光便是锁在了他的身上,眼见得此,这金兵立时勃然大怒,挥着皮鞭,一边骂着一边向着那牛叔走去。待得近到身边,那金兵便是将牙一咬,猛的便是将着手中的鞭子向着牛叔挥去。

    却待这鞭子堪堪要打到已是惊慌的有些失神的牛叔身上之际,忽的斜刺里一只粗壮的大手猛的便是伸了出来,只一把便是紧紧的将那金人的鞭子给抓在手中,那金兵见得自家的鞭子竟是被人抓在手中,心中又惊又气,随即便是咬着牙欲要将着鞭子从那汉子手中给抽出来,哪知自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那鞭子竟是文丝未动,惊惧之下,这才好生仔细的打量起了面前的人来。

    但见得这人约莫有着二十左右年纪,生得是身材高大,虎背熊腰,面色微红,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正直愣愣的盯着自家观看,眼瞅此人样貌,这金兵竟没来由心中暗自有些胆怯起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竟是猛的将手一松,退后了几步,随即拿着手指着这汉子,怒声骂道:“尔这鸟人,活腻了么,是何来头,敢动你爷爷的鞭子”。

    听得这话,那汉子仰天便是哈哈一阵大笑,随即便是面色一沉,用手指着那金兵大骂到:“呸,尔等鸟人,额便是羞辱尔了,又待怎的”。

第二百零四章 计取蒲州城 四

    “呦呵,口气不小么,倒是条汉子,汝等且退下”。

    且说那蒲州城城门口,那正自躺着惬意无比的阿鲁大人,忽得听闻得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吵闹之声,闻得此声,这阿鲁立时便是费力的挪动着肥大的身躯从着椅子爬了起来,随即便是一脸凶光的扯着一条鞭子往着那已是团团围住的人群走去。

    “怎的,额便是看不惯汝等恃强凌弱,堂堂正经大金国官家老爷竟是这般草菅人命,却是怎生叫人心服口服”。眼见得这肥硕的身体向着此间挪来,这姓关的汉子便是将头一昂,两眼怒视着阿鲁大声喝到。

    “大胆,汝这个腌臜泼才,竟敢这般与俺家大人说话,汝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来人啊,与俺将这贼厮拿下,听候大人发落”。却才话音方落,那方才欲拿鞭子暴打这汉子一顿的金兵立时便是气的不清,不待阿鲁说话,就气呼呼的向着周遭围观的几名金兵招呼起来,那几名看热闹的金兵一听这话,俱是嗷的一声,挥起兵刃就往上冲。

    眼见得这些金兵就要到的近前,忽的只见一道人影拦在了这汉子身前,只见来人苦着脸,见着众金兵慌忙便是拜倒在地,叩头不止。“诸位军爷,且莫要跟这鲁莽汉子计较,这厮向来不识得体面,还望诸位大人勿怪,小的这就拉他一起去干活便是”。话音方落,这人便是一把扯住汉子转身就是要走,这人正是方才唤作牛叔的那位。

    一众仗势欺人惯了的金兵方才因着那汉子吃了羞辱,却是怎肯就此罢休,眼瞅着便是要进到那汉子身前,忽得见得一中年人拜倒在地口中求饶不止,眼见得此,一众金兵便是颇有些不耐烦起来,随即便是向着他大声怒骂了起来:“尔这好不晓事的猪狗,尔的招子坏了么,没瞅见老爷们要抓叛党么,尔要是想活命,快些给俺们让开一条道,若不然,俺们便是连你一起抓了”。

    听得那众金兵竟是不肯罢休,那牛叔立时便是急的火急火燎,连忙向着众金兵作揖赔罪,只求这金人放了那汉子一码。这一众金人眼瞅着牛叔还是拦着自家求饶,俱是显得急躁不耐烦起来,当即便有着一名金兵,抬起脚来猛的就是向着牛叔狠狠踢去,却是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只见那金人忽的面色一惨,接着便是摔倒在地,惨叫连连,却原来,那姓关的汉子眼瞅着牛叔有险,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脑子一热一咬牙,抬腿就是迎着那金人横扫了过去,于是便有了方才那一幕。

    “娘哎,疼死俺了,众弟兄们,这贼厮指定是疯了,汝等快些将他捉了来与老子报仇,汝等捉了他,老子晚上在天香楼摆酒招待众位兄弟”。那被踢倒在地的金人军卒受了此莫大羞辱,心中恼怒至极,欲要站起声来去打那汉子,怎奈刚一抬腿一阵剧痛便是从着腿上传来,惊怒之下,这军汉便是招呼一众同僚上前替着自家报仇。

    耳闻得捉得这人晚上有酒肉可食,那旁边站的五六名军汉俱是恶狠狠的嚎了一声,接着张牙舞爪的便是向着那汉子扑了上去。眼见得众手下已是蜂拥上前,料想着马上便有一出好戏好看,那阿鲁大人竟是重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中,抓起一只酱肘子,一边满嘴是油的啃着,一边狞笑着瞪大了双眼向着场中望去。而在得此时,那城墙下的一众正卖力苦干的民夫,眼见得有人要与金人恶斗,亦是便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很是揪心的偷眼观瞧起来。

    “牛叔,汝且退后”。眼见得几名如狼似虎一般的今日已是蜂拥上前,那大汉竟是丝毫不惧,猛的便是将着护在身前的牛叔往着身后一拉,随即便是抄起了地上的一柄锄头,迎着那金人便是一记横扫千军,只瞬时,这锄头便是带着一阵呼呼风响扫向了众金兵,那一众金兵哪曾想到这人竟是速度如此之快,竟敢抄家伙来打他们,惊愕之下,人人俱是表情大变,冷汗直冒,纷纷向后躲闪而去。

    便只这一下,那一众围观的众民夫皆是看得心花怒放,激动不已,许久以来,这些人被着金人强征在此,每日吃不饱穿不暖,还不时受着金人打骂,倍受羞辱,如今见得竟是有条好汉将着平素张狂的金兵逼的如此狼狈,怎能不叫人欢喜,激动之下,竟是有的几人脱口叫起了好来,那一众金兵却才吃的羞辱,又是闻得有人交好,立时便是羞怒无比,恶狠狠的转身向着身后那一众民夫狠狠的瞪了起来,眼见的此,那方才叫好的几人立时便是冷汗直冒,慌了手脚,暗自在着心中打起了自家耳光,端的是后悔不迭。

    “汝等这些撮鸟,一人做事一人当,有种冲着小爷来,莫要拿着平民百姓撒气,免得让人耻笑”。却说那关姓汉子眼瞅着众金兵似是要拿着百姓撒气,这汉子胸中立时便是涌起了一股豪气,随即便是将眼一瞪,大喝了一声,冲着那些金兵便是奚落了起来,听得这话,那众金兵更是羞怒至极,人人心中俱是有了要将这人除了而后快之感,于是这几人亦不再搭话,只是缓缓的转过身形,将着手中兵刃摆开,杀气腾腾的向着那汉子走去,只这一来,那金人身后的众民夫俱是脸色大变,替着那汉子担忧不已,更有胆小者已是不敢再看,猛的便是回转身,双手捂起了脸来。

    只片刻之后,这几名金兵已是呈着扇形合围了上来,但闻的一声吆喝,这些金兵便是各自提着兵刃一拥而上,只瞬时间,那战团之中便是呼喝连连,叮当声响不断。

    “阿鲁,城下却是怎生回事”。便在这汉子与那众金兵苦斗之际,忽的那城墙之上闪出了一个脑袋来,但见这人想着城下瞅了瞅,随即便是一皱眉,向着那阿鲁的方向大声呼喊了起来。

    却说那阿鲁正自看得眉飞色舞,欢喜连连,猛的耳边便是传来了一声询问,这阿鲁慌忙便是抬头向着城上瞅去。

第二百零五章 计取蒲州城 五

    却说那城下正自恶斗正酣之际,忽的那城墙之上传来了一阵怒声,循着这声,那阿鲁便是慌忙起身,许是有些措不及手,又是身躯肥硕,挣扎了几下竟是未站的起来,恐慌之下脑门上豆大的汗珠已是滴落下来。

    “大人,此间民夫之中出了一个刁民,屡屡不听使唤,穷凶极恶至极,竟是辱骂俺们大金,俺手下兄弟气不过,正要将他捉拿归案”。挣扎了几下依旧站不起来,那阿鲁索性便是任命,朝着城墙之上一拱手,咬牙切齿的回禀。

    便是在得此时,那阿鲁话音方落,忽得连着两声哎哟之声从着那战团之中传了出来,一听的这声,那阿鲁便是张大了嘴吧,似是很是不可思议一般的楞在了当场,只这一愣之际,忽的又是先后有着两声噗通声响传入了那阿鲁耳中,循着声音,这阿鲁转身一看,登时气的火冒三丈,却原来是方才与那汉子恶斗的两个手下已是被着那人扔出了圈外,二人俱是鼻青脸肿,不忍直视。

    “哈哈哈,额原还以为汝等大金军汉有多了不起,却原来俱是这般草鸡似的不堪一打,真个是笑煞人也”。只片刻之后,一阵刺耳的笑骂之声亦是传到了这阿鲁耳中,耳闻得此,那阿鲁又是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个手下,立时便是显得羞愧无比,于是一咬牙,两手猛的一撑,终于从那椅子中站立了起来,紧接着这阿鲁便是疾步走到了那长桌之旁,抄起桌上的一碗水,猛的惯了几口,紧接着便顺手抄起了自家使惯了的一柄短斧,哇呀怪叫着向着那关姓汉子直冲过去。

    “汝等几个丢人显眼的家伙,还不与俺闪在一边,且看俺是怎生来收拾这张狂小子的”。待得快步奔到那战团近前,眼瞅着剩下的几名金兵已是显得有些畏畏缩缩,这阿鲁立时便是气急败坏,猛的将着那剩下的几名军汉往着两旁一扯,自家厅挺着大斧恶狠狠的迎了上去。

    “呔,尔这撮鸟,却是何来路,姓字名谁,俺手下从来不斩无名之人,俺敬汝是条汉子,今日算汝运气,俺心情大好,若是汝肯投效俺大金,俺便推举汝到那辅军之中做个军官,若是不从,还要死硬顽抗,便只死路一条”。眼见得已是到得近前,这阿鲁不由得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眼瞅着面前之人甚是高大英武,这阿鲁心中亦是暗暗吃了一惊,心中思忖却才出来的有些冲动,自家并未是有的把握拿下此人,想到此间,这阿鲁眼珠一转,随即便是软硬兼施的言道。

    听得阿鲁这般一说,那关姓汉子立时便是仰天大笑,接着便是面孔一冷,将着手指向阿鲁沉声言道:“我呸,汝个好不晓事的物件,爷爷前几日于路上多贪了几杯酒这才被着汝等狗贼挟持至此,你当我真个服了汝金贼么,罢了,如今这般,小爷我便不想着能活着出去了,尔且将着狗耳洗洗听好了,小爷姓关,唤做关崇先,祖上乃是赫赫有名的关羽老爷,因是恼怒吾大宋与着尔等媾和,一时不忿这才气愤返乡,如今吾已将着身份告之于尔,尔这便上吧”。

    言罢,这关崇先便是将着手中锄头一横,大喝了一声,严正以待。

    “且莫动手,楼下的这位壮士,汝所言可是真么,汝的祖上真个是武圣关羽么”。却是在这城下剑拔弩张之际,那城上方才探头问话之人忽的便很是惊讶的问到。

    听得这话,这关崇先便是将着脸一扬,狠狠的瞪着那城上之人朗声言道:“小爷从来不说假话,便是怎的,尔这金贼欲要与小爷叩头么。哈哈”。

    “大胆,尔这刁民,怎敢这么与大人说话,尔可知方才与尔说话的却是甚人”。耳闻的这关崇先竟敢取笑那上官,这阿鲁心中立时便是咯噔一下,只瞬时,便是涨红着脸怒冲冲的向着他骂到。

    哪知这关崇先听得这话,非但未曾有得一丝敬意,却是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紧接着只见这关崇先嘴角一撇,又是沉声言道:“额管他是甚人,又与小爷又有甚鸟关系,小爷只知道尔等皆是占额疆土欺额百姓的金狗,人人得而诛之的畜生”。

    话音方落,在着身后忽的便是传来了一阵叫好之声,此声过后,那被唤做牛叔的汉子便是抚着掌大笑着从他身后走将出来:“好小子,汝真个是额大宋的大好男儿,叔叔方才行为,相较之下,甚是猥琐丢人,叔叔惭愧之急,事到如今,便只这么回事了,叔叔便何汝一道共生死,即便是死了,老子也是堂堂正正站着死的,老子死而无憾,喂,对面那死肥猪听好了。你家爷爷姓牛,唤做牛大成,乃是这关崇先家的贴身管家,若是不怕死的,便上来与老子走上几招,老子虽是不济。剁了尔这头肥猪还是有的几分把握矣”。

    却说这城下的阿鲁大人听得这二人竟是如此言说,瞬时便是被气的面色紫红,好似猪肝一般,而此刻在那城墙之上,那方才说话的金人大官亦是被气的不轻,便在得此时,站在他身边的一名随从向他拱了拱手言道:“郦大人,这两个贼人怎的这般猖狂,不若俺们派些弓箭手下去,将这二人给射成刺猬便是,哪还要再这里听他们聒噪,若是再由得他们猖狂,还不知道要说出甚大逆不道的话来”。

    只见那郦大人听得这手下一番言语,眉头便是猛的一皱,暗自咬牙纠结了片刻,忽的面色一松,竟是呵呵笑了起来。随即便是向着那手下言道:“汝等还是格局小了点,汝未曾听他说么,他祖上是何人,又是因何回返,此人乃是关圣之后,吾中原之人最是敬这关圣,且他又是因着对那赵宋官家绝望才失意而归,吾等若是能招得这人入吾大金,大加宣讲一番,汝猜那于吾大金不服的宋人却是该怎生想,哈哈,想想那衍圣公,不已是投了吾大金了么,如今若是再得这武圣之后,那兀术王爷该怎生嘉奖吾等呢,哈哈”。

    只这一番话,立时便是将那兀自气愤不已的随从说的心服口服,连忙堆起笑脸,穷尽胸中阿谀之词很是滑溜的拍起了马屁来。

第二百零六章 计取蒲州城 六

    “兀那好汉,且休要动手,本官这便下来,汝乃是英雄人物,本官不与汝计较,本官敬你,且稍等片刻,本官这就下城来会你”。且说那关崇先和着牛大成将着一众金人痛骂了一番之后,相视一笑便要与金人殊死一搏,却在得此时,不想得那城上竟是传来了这样一番话音,惊诧之下,这二人虽是仍挺着兵刃,心中却已是颇有些狐疑起来。

    不多时,随着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但见得一名身着金人文官打扮的官员便是领着二十来名随从笑嘻嘻的从着城上下来,往着二人方向快步行来。

    “哈哈,二位壮士,南人之中竟有汝等这样气概的男子,甚是少见,本官佩服,汝等对本官无礼,本官亦不计较于汝二人,二位英雄,不若归顺了吾大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且不是美事一件”。却才到得二人近前,那官员便是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了几眼二人,随即便是点了点头很是亲和的笑道。

    听得这话,那二人便亦是打量起了来人,但见得来人约莫三十左右年岁,身材修长,生的是白面长髯,剑眉俊目,嘴角含笑颇有着几分儒雅气度,见得此人一派书生模样,那关崇先更是不由得气打一处来,眼珠转了转,随即咧嘴轻轻一笑,朝着那大人拱了拱手言道:“哦,某瞅着大人样貌,却亦好似吾中原汉人模样,不知大人为何不思报国,却是要投效这些关外蛮夷”。

    “大胆狂徒,竟敢这般羞辱吾家大人”,话音方落,那郦大人身边的众军汉无比大惊色变,其中一人便是冲到大人身前,抽出腰刀指着那关崇先便是恶声骂到。却才骂的几句,那身后的郦大人声音便传了过来:“呵呵,好个不思报国,汝等所报的却是甚国”。只这一声过后,那郦大人已是拨开了那挡在身前的军汉来到了二人身前,但见这郦大人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虽是面色有些微红,却是不曾看出有的半分恼怒模样。

    那关崇先和着牛叔二人听的这话,心中无不气恼,随即便是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瞅着这位金人大官,且看他还有何话可说。

    那郦大人眼瞅着这二人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微微一楞,随即便是哈哈一笑,接着便是走到这二人近期,那一众官军眼瞅着上官竟是这般靠近那二人,无不大惊失色,捏起了一把汗来,那阿鲁大人更是连连呼喊,欲要阻止那大人靠近。

    “退下,汝这阿鲁,只识一味凶蛮,却未曾有得慧眼识人,有着如此好汉在得此间,竟是这般对待,汝且退在一边,莫要再聒噪”。听得那阿鲁大人相劝,这郦大人忽的面色一沉,猛的便是一转身,手指着那阿鲁大声骂了起来,这一骂之下,那阿鲁顿时语塞,脸胀成了猪肝眼色,立在那里尴尬不已。

    “呵呵,二位壮士,本官姓郦,单字一个功,当今大金朝武宁军节度使郦琼便是本官的亲叔,吾二人原本乃是宗泽元帅手下效力,与大金为敌,怎奈这赵宋官家,**无能,不思为国为民,只是一味的争权夺势,却是不顾黎民苍生死活,这等腐朽无能的朝廷,有甚值得卖力的,如今这大金朝如日中天,吾等良禽择木而栖,却是有何过错,汝等亦是南人,且看本官所言是对是错”。待得那郦大人骂完这阿鲁,接着便是换了一副笑脸言道。

    却是在得此时,那远远的官道之上忽的便是传来了一阵喝彩之声,那城下的众人听得这声呼喊,纷纷便是向着官道上望去,不多时,只见那官道上缓缓闪出一队人马来,但见得当先是几名骑着马的金兵,而在着这几匹马后十数名金兵押解着数十名农夫百姓模样的汉子,正推着十数辆大车往着此间行来,再看那大车之上俱是堆积满满,似都是粮草等应用之物,方才那喝彩之声便是那马上的一名金军所为。

    “汝等是何人,是从哪里来的,却是要干甚”。那方才被着郦功训斥的阿鲁大人原是这守门的军官,眼见着一伙不明身份之人来到此间,虽是穿着自家衣着,却亦是不敢怠慢,随即便是紧走了几步,迎上前去,大手一拦,粗声喝到。

    “汝是甚鸟眼神,难道你家军爷这身衣着看不出来么。吾家大人奉着上官之命征集到了军粮等急需的用物来到此间囤聚,汝竟还要疑神疑鬼的骂着吾,却是甚道理,待得吾等会若是进了城,定去寻着汝家蒲州知州大人去评评理”。却说那当先马上的一名军官,听得这阿鲁之言,登时便是显得很不乐意起来,随即便是拿着马鞭指着这阿鲁大声骂道。

    “这位兄弟,且莫要着恼,本官便是这蒲州城的知州,方才却是本官的职下无礼,不过还请这位兄弟莫要怪责于他,如今这蒲州城周遭并不太平,匪盗众多,吾等不得不小心应付,呵呵,不知诸位是打哪而来,可有甚官凭等物,本官也好放行”。眼见得阿鲁吃了羞辱,那郦大人随即便是走了近前,笑着问道。

    那马上的众军听得这人便是蒲州的青天大老爷,立时便是脸上堆起了笑,纷纷跳下马来,全无了方才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但见得方才说话那人紧走了几步,抢到了这郦大人近前,躬身施了一礼。:“大人在上,末将燕翔见过大人,回大人话,方才小的们却才到得近前,听得大人一番言语,便是说到小的心坎里去了,听的小将热血沸腾,却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海涵”。

    眼瞅着这来人甚是英武俊朗,那郦大人看在眼中,心中暗自升起的火气便已是消的许多,再一听得此言,心中更是颇有些欣喜起来,不由得对着这军官另眼相看了起来,打量了一番之后,这郦大人便是笑呵呵的冲着那军官摆了摆手:“哦,将军客气,不知将军因何如此感慨,本官却是愿闻其详”。

    那燕翔见得这大人如此欢喜模样,不由得欣喜的看向这郦大人,心中乐出了花来,原来这人正是扮成了金兵模样的燕飞天。

第二百零七章 计取蒲州城 七

    且说这蒲州城下正起着纷争,众人皆是注目于此之际,那众人却是不曾留意,官道之上已是行出了一支队伍来,这支队伍正是由着飞天等人率着义军假扮而来。

    原来,在着盘龙山下,飞天等人和着姜人杰等人议定之后,翌日一早,便是由着飞天和着杨天宝,呼延信二人相助,挑选了十数名精壮的汉子换上了金人军服,又是挑了数十条军汉扮作了百姓村农模样,将着营中所剩的粮草捆了十几大车,收拾停当之后便是押着这些应用之物,大摇大摆的从着官道上向着蒲州城进发。

    因是换上了金人军服,一路之上虽是遇着些巡哨的金人游骑,却是并未有得一人盘问,所以,沿途行进甚是顺畅,未曾费得多少周折便已是来到了这蒲州城下,刚到得这城下,便是远远的见得了那知州正与着关崇先等人言说一幕,眼见得此,这飞天瞬间便是眼珠一转,闪出了一个念头,只片刻之后便是鼓着掌向着那大官很是卖力的喝起了彩来。

    只这一声喝彩,便招来了一名满脸横肉肥大无比的军官,一见得此人,这飞天便是看出这人不是甚好鸟,于是便是将脸一沉和他互怼了起来,果然只这一下便是将着那大官招了过来,眼见得这大官过来问话,这飞天心中立时便是满脸堆笑的拍起了马屁来,只这一通说,便已是瞅着那大官欣喜神情。

    此番又听得大官相问,随即哈哈一笑,又是满脸崇敬之色的言说到:“大人,说句实言,小人等来得此间却是未曾带得甚凭证,那上官吩咐云云亦是胡扯”。一听得这话,那郦大人不由得面色一变,而那站在身后的众金军亦是各自挺起了狼牙棒刀枪等物,很是警觉的看向飞天等来人。

    “诸位,诸位,莫要惊呼,且听吾把话讲完,实不相瞒,乃是那吕梁山贼寇姜人杰手下的头领,前番受着他的蛊惑入了他的贼窝,这厮专一不干好事,只与大金为敌,却是一点不为着弟兄们的前途着想,吾等心中早已是对他怨声载道,如今这厮竟是为了救那河西的老贼周侗,将那山中精锐尽出,吾一思若是这般下去,定是死路一条,于是吾便联络了些弟兄算计好了将他刺了再来投效大人,怎奈天不遂人愿,这贼厮命大,竟是躲过一劫,吾还因此受了伤,不得已,吾只得和着几位愿走的弟兄截了他的部分粮草来投靠大人,还望大人莫要收下吾等,若是大人留下吾等必当鞍前马后拼死效力”。

    眼见得那众金兵俱是一脸警觉模样,那燕飞天急忙摆了摆手,接着团团一揖娓娓道来。待得讲完,便站起身来很是顺从的垂首而立。

    听得这话,自那郦大人以下的一众金兵俱是有些傻眼,半晌过会,俱还是面面相觑,竟无得一人言语。

    “众位军爷,看来汝等是不信,大人,便请派这位大人近前来勘验勘验,看看吾等这大车里是否都是粮食,另者还请大人顺道来吾近前,也将着吾的伤勘验勘验,是否属实,若是有得半句假话,便叫吾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眼见得众金兵还是有些迟疑,这飞天便是哈哈一笑,接着便又是向着那郦大人拱手言道,这郦大人听得这话,心中似是有些了活动,面上犹豫之色更是显得有些浓重。

    “直娘贼,汝这贼厮生得倒是一表人才,却怎能干得出这般腌臜恶心鸟事,想那姜大侠多么英雄了得的人物,额此番前来便只是为了投他来的,未曾想汝这鸟人竟是要行刺于他,汝还有得半分良心么,呸。纳命来”。正在这众金军犹豫之际,那被金人团团包围的关崇先却是忍不住高声叫骂起来,激动之下,便是拿起锄头咬牙切齿的冲着飞天便是冲来。

    眼见得这关崇先上前拼命,那郦大人忽的眼前一亮,于是嘻嘻一笑,向着那些正要上前阻拦的金兵悄悄递了个眼色,那些金人眼见得此,先是微微一愣,只片刻便已是知晓了这知州大人的心意,于是便都是虚晃一招,将着中间让开了一条道,由着那关崇先近前而来。

    却说这燕飞天眼瞅着这眼前一切。心中早已将着那郦大人恨的咬牙切齿,却是来不及思考之间,那汉子已是来到了近前,眼见得此,飞天心中略作思忖便很是小心的迎了上去,待得那人近得身前,这飞天忽的便是将着手中佩刀一横,接着便是指着关崇先言到:“呔,汝这汉子,吾忍着你鸟事了,要你来拼命,且报上名来,是何来头”。

    话音方落,忽的那知州郦大人抚掌大笑起来:“燕将军,这人有些来投,原是那武圣关羽的后人,本官见他乃圣人之后,有心招安于他,怎奈这厮油盐不进,甚是顽固,若是汝能将他擒获。。”。却在得此时,乘着这数人言语之间,那阿鲁已是偷偷的溜到了飞天身后,随意找了辆大车,将着刀尖往着麻袋上一挑,只这一下大把的米粒便是顺着缺口哗哗的流到地上。

    那郦大人一见那袋子中果真是粮食,不由得心中一喜,于是便接着话头言道:“若是汝能将他擒获,吾便收下汝等帐前听用”。一听得这话,那飞天立时便是面色一喜,哈哈大笑起来,拿起手中佩刀便是向着那面前的关崇先一指:“原来汝这鸟人竟是关圣之后,大金有甚不好,非得守着那腐朽的赵官家,罢了,既是大人这般说了,便是该着尔命不好,看好了,接招”。话音方落这飞天便是持着刀冲了上去,只一瞬间这二人便是颤斗在一处。

    但见这二人身形俱是甚快,你来我往,腾挪闪转,上下翻飞,犹豫两只穿花蝴蝶一般游斗,只瞬时之间这二人已是见了数个照面,却是不分胜负,眼见得这二人势均力敌,杀的难解难分,即便是那些悍勇好斗的一众金军亦是看得有些傻了,一时间城楼上下观看之人愈来愈多,只片刻便已是挤的满满当当水泄不通。

第二百零八章 计取蒲州城 八

    “浪子燕青”。蒲州城下,那关崇先正自拼命和着对面的那俊朗汉子苦斗之际,忽的在着二人擦身的一瞬间,耳边轻轻的似是传来了一声只他可闻听得到的细微声响,听得此声,那关崇先瞬时心中一愣,接着便是迅捷的瞅了那汉子一眼,却不想那汉子亦是异样的眼神正瞅着自家。

    便在得此时,这二人似是有了默契一般,各自大喊了一声,一边厮打一边往着不远处冲去,却在得二人再次身形交错之际,那关崇先又是听得这汉子轻声的言语,“兄弟,且配合我”。此番话关崇先听得是真真切切,眼瞅着这飞天,微微楞了一会,便是快速的示意了一下飞天,接着将牙一咬,又是大吼着挺着锄头冲着飞天杀将过去。

    “汝这猪狗不如的贼子,竟敢投敌卖国,看额不宰了汝这贼厮,额来也”。不多时,这关崇先便是瞅了个空子,向着飞天一挤眼,紧接着便是举起锄头往着那飞天冲了过去,这飞天一见关崇先这般模样,已是心中知晓他的意思,随即便是污言秽语的怒骂了几句,眼看着这关崇先已是冲到近前,这飞天忽的便是往着边上一让,那关崇先立时便是扑了个空,还未曾会过意来,这飞天便是将着脚顺势一勾,只闻得哎呦一声,那关崇先便是将着手中的锄头远远的扔在地上,跌了个狗啃泥,和着飞天等人同来的杨天宝等人一见得立时便是骂骂咧咧的疾奔过去将他死死按住。

    “哈哈,汝这厮再骂啊,汝方才不是骂的甚是利索么,此番被吾捉住,吾看汝还有何话可说”。却说那飞天眼见得关崇先已是被众人制服,遂是哈哈一笑,接着便是一边背着众金兵向着关崇先使了个眼色,一边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少爷,哇呀呀,汝这狗贼,安敢对额家少爷下此毒手,气煞额了,老夫跟尔这贼厮拼了”。却在这飞天等人将着这关崇先拿下之际,忽的身后便是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哭喊之声,听的这声,这飞天便是心中一凛,暗道不妙,糟了,千算万算,未料到这牛叔竟是如此刚烈,想到此间,回过头便是看去,只这一看飞天这眉头便是皱成了川字。

    “燕兄弟,小心,这姓牛的跟那姓关的是一伙的,汝且将他一并捉了,若是冥顽,便是给本官一刀结果了”。却说那一旁观看的郦知州眼瞅着这飞天和关崇先二人正自沉思不语之际,忽的见得这牛叔竟似要跟着飞天拼命一般,一见得此,这知州心中便是一喜,随便很是焦急的向着那飞天言道。

    一听得这话,那飞天心中更是焦急万分,已是恨透了这阴损的知州大人,眼瞅着这牛叔涨红着脸拼死往着这边冲来,飞天不觉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便是在得此际,飞天身侧忽的想起了一声大喝:“兀那贼厮,安敢对额家燕兄弟下手,给吾躺着去吧”。话音未落,但见得一阵罡风拂过,一道健硕的身影便是快步行到了那牛叔身前,大喝了一声,便是化手为刀一下便是劈在了那牛叔脖颈之处,只这一下,那牛叔登时便是身形一震,紧接着便是两眼一黑,摔倒在地。

    “牛叔,牛叔,尔等这些王八蛋,不得好死,老子便是到了阴曹地府做成了鬼也要找着尔等报仇雪恨”。眼见着跟着自家相依为命日久的老仆被打倒在地,那已是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关崇先便是哭喊着大声叫唤起来,激动之余嘴角已是渗出了鲜血,一双怒火中少的眸子便是好似要吃人一般。

    “哈哈哈,好手段,好手段,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都是些厉害角色”。站立一旁看戏的郦大人一见得那关崇先二人已是被着飞天等人擒获,心中大喜过往,一边鼓着掌一边大笑着向着飞天等人走了过去,那阿鲁大人以下众金军眼瞅着上官如此,便都是一齐卖力的鼓掌喝起了彩来,然他们却是未曾留意,那一众围拢着观看的民夫俱已是牙齿紧咬,唏嘘悲愤不已。

    眼瞅着这郦大人就要到得近前,这飞天便是将牙一咬,恶狠狠的走到了关崇先身前,猛的便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接着连着狠狠甩了那关崇先几个巴掌,几下过后,那关崇先的嘴角已是渗出血来,而那关崇先被打之后,更是显得激动无比,嘴里污言秽语谩骂的更是厉害。

    “妈的,贼厮,死到临头了还这般嘴硬,俺家大人便是看在汝出身名门才这般仁义对汝,若是换做俺,早一刀剁了尔的狗头,尔当真不晓得好歹”。却说那紧随着知州大人跟过来的阿鲁大人,一见得这关崇先已是被制服住了,又听得这关崇先谩骂如此,不由得心中大怒,紧走了几步抢到了这关崇先身前,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额就骂了又待怎的,有种尔这狗贼便杀了额,额皱皱眉头便不是好汉”。听得这阿鲁羞辱自家,那关崇先猛的便是挣扎着站起身来,很是幽怨的瞪了飞天几眼,接着便是大吼着向着那阿鲁冲去,似要拼命。

    眼见得这关崇先这副神情,飞天心中便是暗道不好,心中已是明了这关崇先怕是会错了自家意思,以为自家和着金人是一伙的了,若是再不阻拦,只怕这关崇先当真是要丢了性命,想到此间,这飞天立时便是大喝了一声,只这此时,这飞天腰间亦是传来了一阵剧痛,原来恰在此时,那才好转不久的伤口在着连番打斗之下又是撕裂起来,便只一瞬间,飞天的腰间已是染红了一片,情急之下,这飞天猛的一咬牙,照准了那关崇先的小腿拼尽全力啪的就是猛体了一脚。

    “哎呦”.随着一声哎呦声音,那关崇先又是摔倒在地,与此同时,这飞天也是支持不住,脸色苍白额头满是大汗的跌坐了在了地上。

    “弟兄们,这两个狗贼甚是可恶,给吾将他二人拿下,待会进得城去,看吾怎生好好收拾他们”。见得这关崇先摔倒在地,这飞天便是抢着先向着身边的杨天宝等人一通乱喊,听得这话,那杨天宝和着呼延信等人立时便是一拥而上。

第二百零九章 计取蒲州城 九

    “大老爷慢走,小人得遇大老爷乃是小人的造化,汝且放心,待吾收降了那两个蠢材之后,便是再来与大人商议去灭那姜人杰之事,此贼不除,吾心中不快”。蒲州城西,一处空置的大院之中,在着一处屋舍之内,飞天正腰缠着绷带气喘嘘嘘的躺在一张大床之上,而在着床边,那知州郦大人正一脸担忧的盯着燕飞天看着。

    “还降什么降,这两个贼厮却好似茅厕里是石头一般,又臭又硬,不若俺这便将他二人提到城头,剁了这二人的脑袋以儆效尤”。听得这话,那知州大人却还未曾开口,立在其身侧不远的阿鲁大人便是一脸不屑恨恨的冲着飞天言道。

    听得这话,飞天便是连忙挣扎着坐了起来,冲着那郦大人拱了拱手,接着便是喘着气缓缓言道:“大人,不可不可,杀一人是小,牵动全局却是不妥了,不知大人方才有未曾瞅见,那城墙之下,那一众观看的民夫都是甚表情,那城中临街观看的众百姓又是何神情,此刻若是将着这二人杀了,只怕会引起这些人更是憎恨吾等,若是这般,万一激起民变,将着此间的粮草尽数毁了,大人却是该如何交待,因此,小的意思,这二人暂且还不能杀,若是大人信的过小人,小人休息的片刻便再去游说一番,大人觉得如何”。

    那郦大人一听得这话,便是连连点起了头来,心中暗自忖道,这小子果然有的些见识,若是果真投效于吾帐下,指定便是一得力辅助,比这阿鲁等粗货要强上何止一星半点。想到此间,这郦大人便是呵呵一笑,一把将着飞天的手抓在手心,很是赞赏的言道:“燕壮士,汝所言正合吾意,此人乃关圣后人,若是能招降得他,定是能将着宋人的抵抗之心给瓦解不少,到得那时,吾大金治下之地方得真正太平,既是这般,本官便将此事托付于汝,若是办成,本官重重有赏”。

    不多时,这郦大人便是又宽慰了飞天一番,随即便是笑嘻嘻的招呼着自家带来之人鱼贯而出,却才出得街上不远,这阿鲁便很向着身后瞅了瞅,接着便是飞快的凑到了那大人的身边,附在耳边小声的说到:“大人,这些贼子来路不明,难道大人真要信了他们不成,俺这心中一直便是对着这些人放心不下,总觉得有甚别扭之处”。

    “呔,汝这厮,方才汝是眼瞎么,这姓燕的如何对待这二人汝是未曾看见么,休得多言,快些回返汝那城门监工,如今这贼人正在吾等周遭活动,汝须加紧将着城池给本官修缮好了”。听得这阿鲁之言,知州郦大人心中立时便是有些不快起来,随即便是向着阿鲁狠狠的一瞪眼。

    “可是”。那阿鲁听得这话,似是有些不死心,还要挣扎。

    “可是甚可是,汝长长脑子,汝没看这燕翔腰间的伤么,那可不是假的,何况这燕翔所献之策甚是有着道理,本官心中亦是这般想的,难道汝还要怀疑本官不成”。见得这阿鲁还要纠缠,那知州郦大人便是气不打一处来,猛的一扯那阿鲁衣袖,往着那城门方向一推,接着便是领着众随从往着那州衙方向行去。

    眼瞅着这知州大人愈行愈远的身形,那阿鲁心中便暗自小声咒骂起了这知州来,汝这厮原就是软骨,汝以为这些人都跟汝一般呢,罢了,既是汝不准,本官便自家小心盯着,想到此间,这阿鲁心中便是下定决心有了计较,随即便是招呼身边的一名亲随来到身前,附在他的耳边如此这般的嘱咐了一阵,那亲随听得吩咐随即便是点了点头,一拱手闪身而去。待得安排妥当,那阿鲁便又是回头向着飞天等所居的大院狠狠的瞪了几眼,哼的一声领着人回返城门而去。

    这阿鲁暗自行着此事之际,却是不曾知晓,那大院墙上一处隐秘的地方,一个细瘦的身形正躲在那里仔细的盯着这里观瞧,待得将着一切看在眼中,那人便是一闪身,急急往着飞天所在的屋中赶去。

    “燕头领,杨头领,呼延头领,果然不出汝等所料,那知州阿大人那关似已是过了,可是那阿鲁贼子那里却是对额们未曾放心,不知诸位头领如何处置”。那人正是跟随飞天等人而来,由着飞天从着众军之中挑选出来了的一名伶俐之人,听得这人将着眼中所见尽数说了出来,飞天便是笑着夸赞了他一番,让他再去将着阿鲁的底细爱好去摸一下。听得这话,那人便是嘿嘿一笑转身离去。

    “飞天,还去摸个啥劲,依着额的性子,待等到夜间,额便摸到他的住处将着这厮一刀宰了不就完了么”。那人却才出得屋去,坐在椅上的杨天宝便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咋咋呼呼的嚷嚷道。

    “哈哈,杨大哥,且兀着急,小弟如此安排自是有他道理的,你看啊,吾等刚刚进来,若是便这样宰了他,那知州大人心中却是会怎生想,吾等只怕杀身之祸便是随之而来矣,反之,如果吾等摸清了这阿鲁喜好,能够将着这厮糊弄过去,那你说,吾等岂不是在这城中能立稳脚跟了,待到那时,吾等再细密筹划一番,跟着城外里应外合,大功便是告成矣”。眼瞅着这杨天宝恼怒模样,飞天便是微微一笑,将着心中所想说与杨天宝知晓。

    却说这飞天在着屋中正向着杨天宝解说之际,那知州郦大人业已是回到了州衙后堂之中,待得拾掇已毕,便是留了一名心腹将着其他人都打发了出去。

    “大人,大人真个是相信了那姓燕的话了么”。待得众人出去,那心腹便是向着郦知州一抱拳,听得这话,那郦知州便是哈哈一笑,于是面色瞬时阴冷了下来,向着那飞天等人所在的方向沉思了片刻,接着便是鼻子一哼,招呼那随从近前听令,那随从听得知州招呼,便是急忙走上前去,于是这知州附在了那随从耳边嘀咕了起来,只片刻之后,那随从瞬时恍然大悟一般,连连冲着这郦大人赞叹不已,只这一番话把这郦大人给喜的合不拢嘴来。

第二百一十章 计取蒲州城 十

    “梆,梆梆,梆,梆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蒲州城中,已是夜深时分,诺大一座城中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之声,几似再无一点声响,便在此时,忽的大街之上传来了几声突兀的打更声。

    “杀呀,杀呀,姜大帅有话,打下蒲州城,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美人银子尽皆都归尔等”。忽的,远远的一阵嘈杂的喊叫之声自那城西方向猛的响起,只这一阵声响便是将着正自沉睡的飞天给惊醒了过来,尤自躺在床上还在疑惑之际,忽的只听的屋门吱呀一响,满脸兴奋之色的杨天宝和着呼延信二人便是冲了进来。

    “飞天,飞天,天大的喜事,额们的援军来啦,不若额们这便整队杀将出去,也好助着姜大帅一臂之力”。却才进得屋来,那杨天宝便是将着袖子一撸,大声呼喊了起来,此言一处,那杨天宝身后的一众人等俱是纷纷叫起了好来。听的这话,那杨天宝更是兴奋不已,哈哈一笑,撸起了袖子,抄起了一柄朴刀便是要往门外而去。

    “站住”。却在这杨天宝堪堪跨出屋门之际,在着身后忽的便是传来了一阵急切的呼喊之声,闻得此声,那杨天宝立时便是心中一惊,随即便是颇有些不悦的转过身来。

    “飞天,这等大好机会,还要犹豫个甚,若是错过了这机会,只怕汝的师兄姜大帅再要打进来怕是不易”。眼瞅着说话之人竟是飞天,这杨天宝立时便是又惊又急,忍不住便是大声嚷嚷起来。

    眼瞅着这杨天宝虽是着急如斯,却是终究未曾跨出院门一步,飞天心中不由得暗自舒了一口气,直道好险,片刻之后,这飞天定了定心神,随即指派了几名弟兄去到门口望风,接着便是顺手关上了门,将着众人招呼到身前。

    “众位兄弟,此事有诈,若是方才吾等这般冲将出去,怕是要中了那金人的诡计也”待得众人皆是到得近前,飞天便是轻声向着众人言道。

    不想话音刚落,那杨天宝便又是急着呼喊了起来:“飞天,汝这也小心过头了吧,汝难道未曾听到外面呼喊汝师兄的名号么,快些去吧,机会难得”。

    眼见得这杨天宝还是一副执迷不悟的神情,飞天不觉两眼怔怔的盯着他,许久叹了一口气来。

    “杨兄弟,额却才思忖了一下,却是知晓了飞天为何这般说了”,却在这场中气氛紧张之际,冷不丁的屋内一角传出了一阵轻亮的声音,循着这声,呼延信缓缓的行到了众人身前,那杨天宝和着一众不明就已的弟兄闻听的这话,便都是看向了他。

    “兄弟,方才那外间呼喊姜大帅却是不假,可是以额对姜大帅之了解,大帅断不会让自家部下干出那些腌臜恶心之事来,只这一条,额便敢断此事有诈,极有可能是那知州设的一个圈套试探额们”。见得众人看向于他,这呼延信便是笑了笑说道。

    一听得这话,那杨天宝面色登时大变,只瞬时这脸便是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唉,罢了,额这粗人到底还是粗人,额怎的便没想到这条”。不多时,这杨天宝很是扭捏的抓了抓自家的脑门,接着凑到了飞天身前嘿嘿的陪起了笑来。

    “飞天,既是这样,额倒是有了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却在杨天宝陪笑之际,忽的那人群之中呼延信思忖了片刻,接着便是眼中一亮,面露欣喜的向着众人言道。

    见得杨天宝终是明白过来,又听的这呼延信这般一说,燕飞天心中立时便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随后便是笑嘻嘻示意呼延信将着心中想法说与众人知晓,见得飞天允了,那呼延信便是冲着众人一抱拳,接着朗声说道:“诸位弟兄,既然外间这番动作有诈,多半便是那金人来试探额们,不若额们将计就计,待会还是杀将出去,但是一定要是喊出杀灭姜人杰这贼厮的口号来,喊的越高,骂的越粗便是最好,到得城上,吾等观瞧一番,若是那外面果真不是自家人,额们便是将着手中家伙死命的招呼,打的越狠,额们便越是安全”。

    话音方落,那屋内众人自那飞天以来皆是啧啧称赞不止,但见那飞天一边拍手一边笑道:“呼延兄弟,此计大妙,真有你的,便依着汝计行事,只是有一样,若是吾家哥哥以后知晓了汝竟这般骂他,不知他会如何处置于汝,哈哈”。

    此话一出,屋门众人俱是忍俊不止,皆是捂着嘴偷笑不止。那呼延信听的这话,亦是面色一红,随即便是嘻嘻的笑道:“哈哈,兄弟开玩笑了,这不是权宜之计么,额们大当家的哪是这么小气之人,对否”。言说到最后,似亦是觉得颇有些对不起姜人杰,站在一旁颇有些扭捏的干笑了起来。屋内众人见得此,更是晒笑不已。

    且说这边大院之中,飞天等人暗自密议之际,离着这大门不远之处的一座院落之中,正有着一群人猫着腰躲在了围墙之后,正神情紧张盯着那大院的门口瞅着,怎奈许久过后,那大门口亦是未曾有的半点动静,眼见得此,那领头的之人便是显得有些沮丧,接着便是猫着腰转身往回就走,不多时,来到了一人面前,也不曾说话,只是苦着脸向着那人轻轻摇了摇头,那人一见得此,亦是皱起了眉头,两手轻捻着颌下胡须似有所思。这二人正是那知州郦大人和着他的心腹二人。

    却正在此时,忽的那大院之中猛的传出了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一听得此声,那知州和着心腹便是各自看了一眼,急忙便是抢到那围墙边上,凝神向着那里观瞧起来,只片刻之后,忽的听得那大院方向传来了一阵吱呀开门之声,紧接着一队人马打着火把便是冲到了院外,领头的正是那腰间裹着白布的燕飞天。

    “直娘贼,老子正自觉得晦气未宰的尔这狗贼,尔竟然敢送上门来,众家兄弟,都给吾抄起家伙,吾等这便上城去,跟那姜人杰狗贼拼啦”。蓦的一阵大声呼喊传到了这知州耳中,那知州一听的这话,立时面色一苦跺起了脚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计取蒲州城 二

    蒲州城头,此际虽已是夜深,却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那城头之上,一个胖乎乎的肥厮正不时瞅瞅城外不时瞅瞅城中大街方向,似是期盼着甚一样,这人正是那看守西城门的阿鲁大人,而在他的身侧,一名军汉亦很是紧张的立在那壁厢,将头伸的老长向着那大街之上远远眺望。

    许久,这肥厮已是等的颇有些不耐烦,口中兀自喋喋不休的谩骂之际,忽的那城中大街方向蓦的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之声,紧接着一道火龙便是出现在了这肥厮眼前,眼瞅着这道火龙向着自家这里疾行而来,那肥厮不由得咧嘴一笑,接着向着早已蹲伏在城上的一众弓箭手示了个眼色。那些弓手见得此后,旋即便是纷纷张弓搭起了箭以待号令。

    却在此时,忽的那长龙之中一阵粗豪的谩骂之声源源不绝的传到了这些弓手的耳中,那些弓手一听得这话,瞬时便都是有些发愣了起来,纷纷将眼看向了那肥厮,只见那肥厮此际的表情亦显得很是惊讶,显然,这厮却是并未料到会有如此情形出现。

    “阿大人,这这这是怎生回事,小的却是看得他们听得动静之时很是激动,怎的,怎的,莫非俺看错了”。却在这阿鲁大人焦躁不安之际,那被他派去打探消息的军汉很是小心的近到他的身前,涨红着脸指着这已是愈行愈近的一干来人磕巴着言道。一听得这话,那阿鲁大人正愁憋着的一股鸟气没地去撒,此刻一听立时便是气炸,随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那厮面上,猝不及防之下,那厮哎呦一声怪叫捂着脸滚倒在了一边。

    “哎呦,这不是阿鲁大人么,城外是不是来了贼兵了,直娘贼,将老子给打伤了,老子正自想着怎生寻他晦气,他竟是自己杀来了,弟兄们,给吾上,狠狠的揍那城外的贼厮,也好让阿大人知晓吾等的赤胆忠心”。刚踏上这城楼阶梯,这飞天便是一眼瞅见了那阿鲁大人还有那城上垛口下的影影绰绰,一看之下,这飞天心中立时暗暗一乐,心道果然是有猫腻,想到此间,飞天眼珠一转,冲着那城上就是一通振臂高呼,闻得这声,那飞天身后的一众汉子立时便都是嘴里污言秽语的大骂着冲上城去。

    眼瞅着这飞天等人冲上城来,那阿鲁大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一时竟是呆立当场语塞了起来,那一众金兵眼见得主将这般神情,亦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便在这众金兵呆立困惑之际,飞天等一干人等已是冲到了城上,待得上得城后,飞天等人便是急切的向着城外观瞧,只这一看,飞天等人心中便是暗自明了偷乐不已。却原来此际城外离城约莫百十步的地方,正有着百十来号人打着火把,穿的五花八门,乱糟糟的拥在一处,打着一面绣着姜字的旗号,正往着城上大声谩骂,此一干人断然不是姜人杰的部下。

    待得见得这些人之后,飞天心中便是有了谱,于是便朝着站在左右的杨天宝和呼延信等偷偷使了个眼色,这些人登时便是会意,和着飞天一道大声骂着从着带来的部众手中接过弓箭,瞄着那城下的一干人就是射了过去,但闻得嗖嗖一阵声响过后,那城中队伍之中立时传来了一阵惨嚎之声,只片刻,那队伍便是散了架一般,众人皆是纷纷向着后方退去,眼见得此,飞天等人骂的更是起劲,趁着这档口,飞天偷眼瞧了一下那阿鲁,正看见阿鲁大人一副面红耳赤,抓耳挠撒的焦急模样,眼见得此,飞天心中偷偷一乐,接着便是大步来到了这阿鲁身前。

    “阿大人,城外这些鸟人似要逃走,小人受着这些贼厮羞辱难平,恳请大人这便开了城门,让小的带着众手下出城与那姜贼厮杀,好出了心中一口鸟气,大人,还望大人应允”。刚到得那阿鲁近前,那阿鲁还未开口,这飞天便是噗通一声单膝而跪,咬牙切齿的向着那阿鲁请起了命来,眼见得这飞天向着自家请命,那阿鲁更是显得尴尬不已,只是眼瞅着这飞天嘴唇嗫嚅着,半晌却是未曾说出一句话来。

    正在阿鲁尴尬羞怒至极之时,忽的那城中大街之上又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紧接着一阵疾呼便是从着那来者队伍之中传了出来:“阿大人,燕壮士,汝等莫要再打了,外间根本不是姜贼,乃是本部辅军,为了防范姜贼夜袭,吾等搞的一次演练罢了,快些停手快些停手”。顺着声音,那知州郦大人正领着一大队人马气喘嘘嘘的往着城上赶来。

    一听得这话,那正自瞄准城下射箭的杨天宝和着呼延信等人心中更是乐出了花来,于是便是佯装不知,招呼着身边一众有着箭矢的手下,继续瞄着那城下的人窝奋力射杀,许是心情大好,杨天宝等人此刻射术竟是显得精湛无比,几番射击之下,那城下的金人队伍便又是丢了下七八具尸首,只瞬时,那城外的金军便是嗷的一声作鸟兽散,眨眼之间跑了没了身形,只余下那城外空地之上十数具躺倒的身体。

    “众位兄弟,众位兄弟,莫要再射了,知州大人说了,误会,误会啦”。眼见得城外又是丢人不少尸首,那阿鲁心中立时便如吃了黄连一般,有苦说不出,几番挣扎之后,终是再也忍将不住,几个大步跑到了那杨天宝等人身前,大呼了起来。

    一听得这话,那杨天宝等人立时便是将眼瞪的溜圆,气呼呼的一把揪住了阿鲁的衣襟大声骂道:“是甚鸟意思,敢情汝等今日所为便是为了给额们使绊子么,汝等怎能干出这等腌臜鸟事”。言罢,杨天宝猛的一把推开这阿鲁,走到了飞天近前,苦着脸愤愤的言道:“兄弟,汝且看看,额们真心来投着这大金,却不想他们却是这般相待,叫人好不寒心,兄弟,汝且带着额们这便去寻郦大人,额们要替自家讨个公道”。

    话音方落,那城头之上忽的现出了这知州大人的身形,显然方才这杨天宝的一番话已是被着大人听在了耳中,这郦大人立时便是被窘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尴尬之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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