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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叼烟的李白     草莽英侠传txt下载     草莽英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二章 计取蒲州城 十二

    却说离着飞天等人不远的一处院落之中,正自守候观瞧的知州郦大人等人,忽得闻得飞天等人骂骂咧咧的急速夺门而出,心中立时暗叫不好,随即点起一众潜伏人马乱糟糟的便是循着飞天等人身后急追了过去。

    不多时这郦大人等人已是堪堪近得城楼,心急之下,那郦大人抬眼便是往着城上观瞧,只一看之下,这郦大人立时气的连连跺脚,慌忙扯着嗓子一边向着城上疾呼一边很是齁急的往着城上赶去,正气喘吁吁的上得城,忽的便又是听得那杨天宝一番聒噪,尴尬气恼之下,这郦大人立时铁青着脸狠狠的瞪向了那阿鲁。

    那亦是正自有些惶恐的阿鲁,忽得一转眼之间正瞅见知州大人正冷冷的盯着自家,心中立时便腾起一股火来,在着心中暗自骂道:“汝这鸟官儿,这番看向于我,却是甚鸟意思,此演练的部署皆是由汝制定部署的,却是又与额有何关联,莫不是又要将着脏水泼给俺,让俺当夜壶么”。想到此间,这阿鲁便即眼珠一转,紧走了几步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郦大人的身前。

    “郦大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未能及早告知诸位英雄大人让俺带队演练之事,白白的折了这些人马,端得是令人惋惜,还望大人恕罪”。眼见得那郦大人正要开口,这阿鲁便是连忙抱住了郦大人的腿,丧考妣一般声泪俱下的哀嚎了起来。

    眼见得这阿鲁竟是这般,那郦大人心中更是气急,在着心中狠狠的将那阿鲁的亲眷尽皆招呼了一回,许久这郦大人才强自压住了火。

    “阿鲁,汝这腌臜泼才既是知晓本官之意,那见得燕壮士等人误会之际却是为何不及时劝阻以至有今日损失,汝竟还有脸来向本官求饶,本官前者已是告知汝燕壮士等人一片赤胆,定非那诈降之人,汝非得要这般试上一回,这回好了,本官倒要看看汝这肥厮该怎生收场”。待在心中思忖已定,那郦大人便是抬手给了那阿鲁一巴掌,接着气急败坏的冲着他大声喝骂了起来。

    眼瞅着这二人一副狗咬狗的模样,飞天等人在着心中暗自偷乐不已,许是觉得闹的还不过瘾,这飞天眼珠转了转,借着一个转身之际冲着那杨天宝和着呼延信二人很是隐秘的使了眼色,一见得此,那二人立时便是会意,于是在着心中坏笑了一回,接着便是哭喊着大步跑到了那郦知州身前。

    “大人啊,大人啊,请青天大老爷给额们弟兄要做主啊,额等一片赤胆衷心由着敌营之中舍命夺得了这许多粮草来献给大金,而大金的将官却是这般对待额们,甚是伤了额们的心,如此这样,却又怎能叫天下百姓归心,还望大老爷给额们主持个公道,否则额们便里外不是人要被着众人耻笑,那便如杀了额们一般”。一见到那知州大人,那呼延信也是会来事,瞅着那阿鲁抱着知州大腿,这厮也是灵机一动,大哭着抱住了大人的另一条腿,更是撕心裂肺一般的惨呼了起来。

    却在这知州大人被此二人弄的哭笑不得之际,那城中闻讯赶出了看热闹的百姓已是将着临着城门的大街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在着众人面上,尽皆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气恼模样,眼见得此,这郦大人不禁在着心中倒吸了口凉气,几番挣扎之后,面色一冷,心中已是有了计较,但见得这郦大人猛的便是一抬腿,将那兀自正抱着自家的阿鲁给弹在了一边,接着便是有些愧疚的双手搀扶起了那呼延信,阿鲁一见此情形,心中立时咯噔了一下,额上瞬时便是渗出了汉来。

    “义士,汝所言极是,汝等随着燕壮士舍命来投吾大金,一片赤诚,本官甚是欣慰,汝等且放心,今日之事完全是这阿鲁曲解吾的意思,借机公报私仇,其心可恶至极,汝等且放宽心,本官这就还汝等一个公道,来人哪,将着肥厮给吾拖在一旁,革去官职,痛打五十军棍,看他还敢再挑唆作恶”.

    待得将着呼延信扶起之后,这阿鲁大人便是拍了拍他的肩,接着便满脸愧疚的环视了一圈飞天等人,接着便很是慷慨激昂的说道。跟随知州而来的众手下一听得这话,立时便是从着队伍之中抢出两人,腾腾的几步走到了这阿鲁身前,一把将着这阿鲁按到在地,旋即寻来了一根粗大的水火棍,卯足了劲欲待下手,而那阿鲁一见得这郦大人不念旧情当真要打,登时便是涕泪横流的痛哭求饶起来。

    便在得那棍子堪堪打到阿鲁身上之际,忽的人群之中传出了一声“且慢”。顺着这声,已是颇有些微微楞的郦大人正看见燕飞天笑着向着自家行来,但见这飞天快步行到身前之后,先是抚着腰腹很是吃力的抚弄了一下腰间,接着便低头瞅了瞅那已是汝丧家之犬一般的阿鲁,随即向着那郦大人一拱手。

    “罢了,还请知州大人开恩,赏小的一个薄面,勿要再责罚阿大人了,吾却才寻思了一番,阿大人此番行事亦是用心良苦,谁叫这城外已是来了贼盗,如此演练亦是合情合理,阿大人守卫这城楼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让他功过相抵,下不为例便是,吾兄弟不再追究阿大人,经此一事,想必知州大人和阿大人应是知晓了吾等的赤胆衷心,那就让吾等一起彼此不再猜忌,通力合作将着那正主姜人杰狗贼给灭了”。

    飞天的这一番话,好悬没将那跌坐在地惶惶不安的阿鲁给感动的掉下泪来,那阿鲁万万没想到这飞天竟是会替着自家求情,激动之下,连忙向前爬了几步,来到了飞天身前,指天戳地的发起了誓来。

    “哈哈,本官果然未曾看错人,燕壮士不仅谋略过人且还是侠肝义胆,本官收得如此将才实乃本官之幸,罢了,既是这般,阿鲁,汝便将这守城之职让给燕壮士,汝来做他副手相助,汝可愿否”。眼见得飞天一番慷慨陈词,这郦大人显得很是激动,随即便说出了这番话来,这话一出,在场众人俱是一愣,纷纷将眼看向了燕飞天。

第二百一十三章 计取蒲州城 十三

    蒲州城头,燕飞天慷慨陈词了一番之后便是退在了一边,忽的耳边竟是听得知州郦大人竟是将着西城守护让着自家来当,一听得此,飞天心中先是一阵惊喜,随后便是心中涌出了一阵彻骨的寒意。

    “大人,万万不可如此,阿大人虽是犯了过错,还是情有可原,还望知州大人收回陈命,小的寸功未立,心中惶恐,万不能接手此位,吾愿为辅听从阿大人调遣,与阿大人一道守好这西门之职”。片刻之后,这飞天在着心中快速的梳理了一番,接着便向着知州大人躬身言道。

    一听得这话,那知州大人不禁忍不住心中大悦,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便是连连点着头走到了这飞天身边,一把拉住了飞天的手,很是欣赏的言道:“燕壮士,汝果真让人肃然起敬,南人之中能有如此人才,而赵宋老儿却是不能用,真个是他的损失,罢了,即是汝这般言辞恳切,本官便准了汝之请求,汝今后好好跟随本官身后,本官必定保举汝飞黄腾达”。

    待得与这飞天说完,这知州大人瞬时又是换上了一番阴冷面孔,鼻中狠狠的哼了一声,便是走到了那阿鲁的近前,看了片刻这阿鲁,心中没来由的显的有些厌恶,随即便冷着声向着阿鲁言道:“阿鲁,方才燕壮士的一番话汝应是听到了,今天若非是燕壮士求情,本官非把汝这官职给罢了,如今既是燕壮士求情,本官便也给他的面子,再给汝一个机会,好生给吾看护好这西城门,若是有得半点闪失,小心本官一怒之下,数罪并罚,汝吃不了兜着走”。

    那呆立一旁细听言说的阿鲁,早已是对着飞天感恩戴德,未曾想这飞天竟是以德报怨,不仅请命不责罚自家,还把到手的大位还给了自家,一时之间这肥厮更是显得激动无比,情至至深,便再也忍将不住,哇的一声竟是顿足捶胸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眼见得此间事情已毕,这知州郦大人便是又向着飞天等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便笑着点了点头,招呼一众手下往着城下行去,却才行到一半,这知州大人忽的便是一转身,手指着飞天似是有甚事情要交待一番。一见得此,飞天便是哈哈一笑,向着知州一拱手:“大人莫非是要吾去将那关崇先给招安了么,大人放心,小的必定尽力而为”。话音方落,那知州大人已是哈哈大笑起来,随即用手指了指飞天,很是欣喜的大步走下城去。

    “燕兄弟,却才是哥哥的不是,哥哥这里给兄弟陪不是了,这样,今日已是夜深,俺们不谈这个,明日哥哥在城中春香楼摆上一桌,还请兄弟和着手下这几位得力赏脸”。那知州大人刚刚才离得城头,立在一边的阿鲁已是笑嘻嘻的走近了飞天身边,向着飞天讨好的言道,眼瞅着这阿鲁这般神情,飞天立时便是哈哈一笑拱手言道:“如此,便谢过兄长”。一听的这话,那阿鲁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蒲州州衙后堂之中,待得进得屋内,那知州大人便很是烦躁的挥手喝退了一众手下,只得那心腹蒲州推官齐丰一人在得身边,只片刻之后,那一众随从俱是退将出去,并将着门顺手关了起来。

    “啪”。那门才关上片刻,只闻得啪的一声,一只甚是精致的茶碗便是在着堂上四分五裂,随即那郦大人便是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到了太师椅中,冷起了面孔一言不发,此这一出唬的那随从战战兢兢的随伺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直娘贼,这姓燕的果然好手段,今日让着本官颜面尽数不算,却又收买了那阿鲁的人心,此等人物,虽是投吾大金,却是不可等闲视之,若是让他在着城中成了气候,只怕吾二人已是怎死的却是不知”。片刻之后,那坐在太师椅中的知州大人忽的一下暴起,在着屋中来回踱了几步,接着便是咬牙切齿的向着那心腹小声的言道。

    “可不是么,这贼厮甚有心计,吾等却是不得不防,大人,宜早做决断,想这厮从那姜人杰营中叛出,必是因着心中不忿屈居于他之下,似他这等人,留着当真是祸害”。那心腹听得这话,立时便是连连点头附和到。

    听得这随从亦是相同看法,那郦大人眼中立时便是闪过一抹寒光,心中更是坚定的要除掉飞天,想到此,这知州便是捻着须髯闭目沉思起来,许久,这知州忽的嘿嘿一笑,接着向着那心腹勾了勾手指,那心腹一见,顿时便是阿谀的一笑,屁颠屁颠的就来到了这大人身旁,于是灯火摇曳之下,两个身影便是靠在了一处,只片刻便是发出了一阵邪邪的笑声。

    便只在这知州大人和着他的心腹暗自勾当之际,那飞天已是领着杨天宝等一众手下回返了大宅之中,待得入门之后,原本笑嘻嘻一路走来的燕飞天立时便是沉下了脸,陷入了沉思之中,呼延信等人眼见得此,亦是心中一凛,随即便是纷纷几个手下去那门口周遭把风,接着便轻手轻脚的跟着飞天身后,生怕是扰了飞天的思路。

    “众位兄弟,却才晚上凶险异常,好在这一关吾等算是挺了过来”,却才进得屋内,这飞天便是招呼众人进屋,接着便是关上了门向着众人轻声言道,那众人一听这话,俱是回想起方才的情形种种,人人面上俱都有了些得意的神情。

    “可是诸位兄弟,今次吾等虽是挺过去了,可是往下吾等所面临的凶险只怕会是越多”。那众人尚自欣喜之际,飞天的一盆冷水业已是随后就到。

    “飞天,又是怎的了,那知州大人如今甚是器重于汝,且那肥厮阿大人又跟着汝套近乎,额们又哪来的危险,飞天,不是额说你,是不是有些紧张过度,有些过了”,听得飞天这话,原本兴高采烈的杨天宝又是有些激动起来,随即便又是大大咧咧的冲着飞天嘟囔了起来,眼见得此,飞天不由得苦笑了一笑,轻轻摇起了头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 计取蒲州城 十四

    蒲州城中飞天等人所居宅院之内,那杨天宝和着众兄弟正在着兴头之际,冷不丁的那飞天竟是一盆冷水浇在了众人的心中,于是呼,那杨天宝和着一干人等俱是显得有些闷闷不乐起来。

    眼瞅着众人这副神情,燕飞天便又是皱了皱眉,随即便是叹了口气言道:“众家兄弟,吾等面前所对那郦大人绝非等闲之人,且勿看他似好像跟吾很是亲近信任一般,在他的心中吾此刻怕早已是欲除之而后快矣”。

    听得这话,那杨天宝随口便是言道:“哎,汝等读过诗书的人真个是麻烦,即是这般,额们抄起了家伙与他干便是,何必在这此间跟他虚与委蛇,额都快憋出鸟来了”。此言一出,这杨天宝身后便是传来了一片喝彩之声。

    “杨兄弟,且莫这般说,额们此番来这,目的便是要灭了这金人后方大营,不得有得半分差池,额跟飞天同感,那郦大人绝非易予之辈,稍有不慎,额们便会前功尽弃,额们败了倒也没甚,只是那少华山上的周老爷子等众英雄不知还能否挺得住”。见得杨天宝这般言说,那呼延信终是忍不住出言怼了起来,听得这话,那杨天宝登时便是脸色一变,接着便狠狠的瞪了呼延信一眼,将牙一咬气呼呼的夺门而出,瞅见这杨天宝仍是这般神情,那飞天和着呼延信二人俱是蹇起了眉头,各自在着心中叹了口气。

    翌日一早,飞天等人刚刚醒来之际,便闻得门外传来了砰砰的敲门之声,听得此声,众人皆是有些警觉了起来,纷纷走到院中向着那大门方向凝神望去。

    “燕翔大侠,小的这厢有礼了,知州大人派吾前来,邀请大侠和着汝手下的呼延兄弟杨兄弟去那州衙大堂有要事相商”。却才开得门,一名约莫三十来岁身着官衙服饰的汉子便是快步来了飞天身边,笑嘻嘻的向着飞天一拱手。听得这话,飞天不由得便是心中一凛,脑中飞速的思索了起来。

    “娘的,这位官爷,这一大早的召唤额家头领是何意思,莫非还要整出甚幺蛾子来对付额们么”。便在得此时,那立在众人最后观看的杨天宝忽的便是鼻子一哼,接着便是瓮声瓮气的冲着来人言道。

    “额,非也非也,昨日大人怎生对待燕头领的,汝等不是尽皆看在眼中了么,这位兄弟,汝是多虑了,哎,实不相瞒,吾家相公见得燕大侠和汝的两个兄弟甚是欢喜,于是一大早便差遣俺来此邀请诸位前往官衙相会,若是此间无事的话,可否便请三位就此动身”。听得那杨天宝之言,来人便是哈哈一笑,接着朝着众人瞅了瞅,接着便是将眼看着飞天言道。

    “额,谢知州大人赏脸,小的倍感惶恐,只是小的们昨夜贪睡,弄的现下邋遢无比,若是要见上官,总不能是这般样子,若是如此去了,上官怪罪下来,小的却是担待不起,恳请大人给小的几个些许时间,小的们收拾一下,去去便来”。却说那来人话音方落,这飞天立时便是瞅见了杨天宝又是张开了嘴,眼见得此,这飞天心中立时便是一急,于是慌忙走近了这人身前,笑嘻嘻的陪着笑言道,而在得此际,离着杨天宝不远的呼延信亦是见到了杨天宝的模样,于是便是趁人不备快速的行到了那杨天宝身前,扯了扯他的衣袖。

    却说那杨天宝听得那来人之言,立时便要出言讥讽,还未开得口,自家衣袖却是被着一人扯住,眼见得此,这杨天宝便是颇有些不悦的侧身观瞧,却原来是呼延信正立在自家身侧,那呼延信见到杨天宝看他,于是便悄悄的将手往着口唇边一竖,眼见得此,那杨天宝这才生生的将着口中欲说的粗话给收了回去。

    “官爷,额家燕兄弟所言极是,且容得额们略作收拾,额们随后就来”。见得杨天宝终是未曾开口,那呼延信便是暗自在着心中擦了把汉,随即一边生拉硬拽的将着杨天宝向着屋内拖去,一边笑嘻嘻的向着那来人言道。

    那来人眼见得这几人如此,有心要上前阻滞,却还未开得口,那杨天宝和着呼延信便已是入得屋内,待得入屋之前,那呼延信还不忘一龇牙冲着来人哈哈一笑,而亦是在得此时,那来人忽的觉得身侧人影一闪,紧接着燕飞天亦是笑嘻嘻的往着那屋内走去,眼瞅着已是阻拦不及,这来人便是无奈的向着三人一挥手,接着便是有些哭笑不得的立在场中等待起来。

    “杨兄弟,呼延兄弟,怎样,此事果真非同小可,这知州鸟人请得吾等前去,定不是什么好事,吾等此去怕是不去不行,二位兄弟,且小心应付,莫要中了圈套”。刚进屋关上门,这飞天便是一脸凝重的向着二人小声的嘀咕了起来,那二人听得这话,俱是向着飞天点了点头,只是那杨天宝的面上是那昨夜起始,便是不曾再有得笑脸,此刻虽是和着飞天呼延信二人独处,却是依旧如此模样,眼见得此,那飞天亦不言,只是笑了笑,缓步走到了杨天宝身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

    “兄弟,此去州衙必定是凶险异常,吾等须得同心同力,将着招子放亮”。片刻之后,各人已是梳洗已毕,便是纷纷向着门口走去,想那杨天宝定是一肚子不快,依旧是冷着脸快步的走着,却在得此际,一只有力的手掌拉住了他,接着一张笑意盈盈的脸便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眼瞅着面前这张笑脸和着这脸的主人伸出的手,那杨天宝咬牙闭目沉思一会,终是将着手搭在了这只手上,而那立在一旁的呼延信,眼瞅着这二人暂且统一,随即亦是哈哈一笑,将着手亦搭了上去。

    且说那门口等待着的官差,等了片刻,却是未见得有人从着里面出来,心中立时便是有些不快,来回踱了几步,便是将牙一咬,大步往着那关着门的屋子走去,却才走到近前,忽见得这大门哗啦一下便是猛的打开,只这一下立时便是将这人惊的妈呀一声。

第二百一十五章 计取蒲州城 十五

    却说那飞天等人入内更衣之后,这官差便是在着外间待的有些烦躁,情急之下,便是一咬牙有些着恼的欲往屋中去招呼三人,却才到得门口,便闻得哗啦一声门响,紧接着只见三个身影正呵呵笑着大步迈了出来。

    “罪过,罪过,小的们鲁莽,惊吓到了大人,还望大人勿要责怪吾等几个粗人”。刚出得门来,飞天等人便是一眼看见了正往门口行来的那官差大人,眼瞅那人似是受了惊吓一般,飞天等人在着心中俱是偷笑不已,只片刻之后,这飞天便是抢步上前,一把将着这官差扶住,随即温言抚慰了起来,便在得飞天搂着官差说话之际,那呼延信便是快步走到了一名手下身前,附在他的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那人听的嘱咐,立时便是会意,随即便是一脸肃穆的点了点头。

    “诸位好汉,此间便是这蒲州州衙大堂了”。却说那飞天等人收拾已毕便是随着那官差出了门,待得行了两三条大街之后,来到了一处颇为宽阔的广场之上,但见得一丛青色高墙围拢之间,一处颇大的宅院便是显现在了众人面前,此际州衙门口,正有着十数名军汉正一脸整肃的守候在这大门之外。

    待得到得门口,那带着飞天来的官差便是快步行到了一名军汉身前,附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那军汉闻得此言,便缓步走到了这三人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一挥手,示意众人可以入内,于是这飞天等人便是冲着这人拱了拱手,随即跟着官差鱼贯而入,不多时,这官差便是领着三人来到了后院的一处花园之中,还未进得花园,一阵男女的嬉戏之声便是传到了三人耳中。

    “回禀大人,小的奉命将着燕壮士等三人带到”。来到花园门口,这官差便是向着飞天等人示意了一下,接着便是走进院内禀报起来,话音方落,那知州郦大人的笑声便是从那院中响了起来。“快快有请”。

    在外恭候的飞天等三人听得里面大人招呼,俱是应了一声,随即便是大步走进了花园之中,但见得这座花园,虽不甚大,却是亭台楼阁,水榭花鸟样样俱全,身处其间油然而来的便是一种舒爽之感。

    “哈哈,燕壮士,快快上前,到本官身边落坐”。那飞天等人正自流连于这如画的美妙之际,一棵大桂树之下,在着几名美貌夫人的簇拥之间,那知州郦大人正端坐在树下的石桌之后,笑嘻嘻的向着飞天等人这边呼唤到,许是觉得这番说话还不够,那知州竟的一下站起身来,远远的伸出手笑着迎了上来。

    眼见得这知州大人一副和蔼神情,飞天心中亦是动了几动,随即便很是激动的抢步上前,一下便是拜倒在了这知州大人身前。“知州大人在上,草民燕翔叩见大人”。眼见得飞天拜倒在了大人身前,那呼延信便是急忙拉着面色已是有些不悦的杨天宝快步赶上前去,亦是学着飞天模样拜倒下来。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看茶落座”。眼见得面前的三人俱是拜倒在了自家身前,那知州大人似是甚为满意,于是便捋了捋颌下胡须,向着飞天身后的二人微微点了点头,接着便是一脸笑意的看着飞天,将他一把扶了起来接着牵着他的手往着自家坐的地方行去。

    不多时,几名婢女便是将着应用之物送来此间,飞天只看了一眼心中便是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这些婢女所带来的物件乃是两把椅子和着两只酒杯,可这知州大人明明招了吾等三人前来,如此行事却是何用意,眼见得此,这飞天便悄然侧身看了一下那呼杨二人,一见之下,却正看见那二人亦是蹇着眉头盯着场中。

    “几位好汉,快快坐下,还楞着干什么”。眼见得这三人俱是有些微微发愣的立在当场,那知州大人却好似什么也不知道一般,依旧是笑嘻嘻的招呼着三人落座,一边说着一边便是笑嘻嘻的将着飞天给按坐在了自己身边的一张椅子上,而此刻那呼杨二人面前便只剩下一只椅子来。

    “回禀知州大人,额们二人面前只剩得一张椅子,却是叫额们二人该如何去坐”。瞅着面前只两张椅子,那原先便是有些怒气的杨天宝立时有些绷不住,沉声向着知州问道。

    听得这话,那知州大人却好似耳背一般,只当是未闻得这话,只顾拉着飞天的手嘘寒问暖的话着家常。

    “呔,大胆奴才,汝等真个不知好歹,知州大人面前是谁都可以坐的么,大人念汝等跟着燕壮士来投,心中欢喜,只这一张椅子已是格外开恩了,汝二人自行商议谁更强些便是谁坐得了”。眼见得那大人竟是充耳未闻,那杨天宝更是面色不善,正待发作之际,忽的耳边便是传来了一阵尖细刺耳的话语之声,众人听得这话,这才注意到,那花园一处拐角的地方正有着一文士模样的人往着此间走来,但见得这人约莫三十左右年纪,身的皮肤白净细眉柳腰,走起路来一摇三摆,远远一看却还以为是个姑娘家一般,此人正是这知州郦大人的心腹齐丰。

    在着众人注目之间,但见这齐丰扭捏的走到了知州面前,向着知州大人嘻嘻一笑行了个礼,接着又是向着飞天微微颌了下首,随即便是一转身一脸阴笑模样看向了那呼杨二人,原以为这人如此一说,那知州大人会出面缓和一番,怎料到那知州大人却是和着方才一般,虽是不在和着飞天言说,却亦是不发一言,眼神很是难以捉摸的轻笑着看着场中一切。

    “哈哈,大人只是跟汝二人开个玩笑,汝二人随着吾投效而来,大人怎么薄待彼此,另者,汝二人既是兄弟相称,不若将着汝兄弟二人的赤胆同心表现出来给大人瞧瞧,也好叫大人欢喜”。那推官话音方落,坐在知州身边一直沉思的飞天却已是眼珠一转,心中已是有了主意,随即便是向着知州欠了欠身,接着便是站起身来走到那二人身边大笑着说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 计取蒲州城 十六

    “哈哈哈,燕兄弟所言即是,杨兄弟,额们即已是同在一条船,何必为了这一张凳子伤了和气,来来来,额们二人一人半边分着坐下便是”。

    却说那蒲州城官衙后花园中,因着这张凳子,众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之际,忽的那燕飞天走到了这呼杨二人身前笑嘻嘻的言说了一番,那呼延信一听这话中之音,立时便是明了飞天之意,于是便哈哈一笑,拿拳锤了锤这杨天宝的胸前乐呵呵的说道。

    那杨天宝见得这二人如此,亦是很快懂了意思,于是亦咧开大嘴,一边嘿嘿笑着,一边搂着那呼延信同时坐到了椅上,只这一出好悬没把飞天给乐的笑出声来,而那知州大人和着一众婢女却早已忍不住嘻嘻笑出声来,只是这知州大人嬉笑之际,眼中却是瞬时闪过一抹阴狠之色。

    “好好好,好一个兄弟同心,齐推官,怎样,这赌汝是打输了吧,本官早说这燕壮士手下之人尽皆都是忠义豪爽之辈,汝偏僻不信,今日本官便让汝见识见识,来来来,输了罚酒三杯,这可是汝自个认的”。片刻之后,这知州大人忽的眼珠一转,接着站起身来抚掌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向着那推官走去,亦是同时这知州很是隐秘的向着那推官递了个眼神。

    那推官大人正因这一计不成心下暗自有些羞恼之际,忽的一眼便是见到知州大人递来的眼神,一见之下,但见这推官忽的哈哈一笑,反应极快,随即便是抚掌大笑着说道:“大人,卑职这算是服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罢了,愿赌服输,这酒吾自当喝了”。言罢,便是笑嘻嘻的顺手抄起一只酒杯,

    一口气,连着三杯便是下肚,只瞬时之间,推官面上便已是涌起了红光一片。

    “来来来,二位兄弟,却才是某的不是,这杯酒吾便敬汝二位”。待得三杯下肚,那推官便又是将着桌上的另一只酒杯斟满,不知是其真醉还是假醉,这推官便是笑嘻嘻的将着手中的那杯酒递到了二人身前。

    眼见得这推官将酒送到了那二人身前,旁边站着的燕飞天心中早已是恨的牙根直咬,恨不得一巴掌将着这厮拍死,却在这时,那杨天宝忽的哈哈晒笑了起来,接着便是将着酒杯一端,笑嘻嘻捅了捅身旁的呼延信促狭的说道:“哈哈,兄弟,方才额们凳子都一起坐了,这酒额们便一同饮了便是,郦大人,齐大人,诸位美娇娘,额们都是粗人,粗俗惯了,共饮这杯酒倒是没甚,若是将这诸位恶心到了,可怨不得额们言之未预啊”。

    听得这话,身旁站着的呼延信亦是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便是将着手掌搭上了那杨天宝的手背,眼神之中竟似看出了些暧昧之色,只这一出立时便是将那知州大人和着一众人等看得眼眉直皱,捂起了口鼻来。

    “哈哈,齐大人,汝这酒量不行啊,才这几杯便已是眼花了么,罢了,左右,再去取一只酒杯来,今日本官高兴,要与诸位英雄不醉不归”。不多时,正在着花园里的众人掩面不忍直视之际,那郦大人忽的大笑着站起身来,接着便是走到那推官齐大人身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接着便是乐呵呵的调侃了起来,只这一番话立时便是将那齐大人窘的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额,今日多谢知州大人款待,小的们不能再喝了,如今贼兵压境,守城军务不得马虎,承蒙大人悉心款待,小的们感激不尽,想那大牢之中还有一个贼厮尚自死硬顽抗,一想到此,小的便是心中气急,如今乘着酒兴,小的们便往那大牢走上一遭,定要将这茅厕里的石头给掘了出来”。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在着款款丝竹之中,飞天等人和着知州一干人很是融洽的享用了一顿美餐,眼看着那呼杨二人好似没见过世面一般,兀自还在口中大嚼着肥鸡烧鹅,吃相甚是难看,且那面上已是多少有些醉意,一番思索之下,这飞天便是为了以防意外笑嘻嘻的站起身来向着知州辞行。

    一听得这话,那正饶有兴致的观看着呼杨二人大快朵颐的郦大人显得很是高兴,于是便很是客气的允了这事,听得知州同意,从那入门之后一直揪着心的燕飞天这才暗自出了口气,心中将那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已是念了数十遍之多,眼瞅着那忽杨二人听得这话,却好似闻所未闻一般,庞若无人的吃的甚是香甜,眼见得此,那飞天心中不禁甚是好笑,于是便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快步走到这二人身边猛的便是一拍这二人的肩膀,那二人经此一遭,这才回过意,于是便笑嘻嘻的唱了个诺,向着二位大人辞行。

    辞行之后,这三人便笑嘻嘻的往着院门而去,却才走得几步,那杨天宝忽的楞了一下,接着便是停在了当场,众人一见此情形,俱是有些不明所以,纷纷便是好奇的看向于他,但见这杨天宝瞅见众人见他,亦不未杵,反而很是猥琐的笑了几声,接着滋溜一转身又是返回了那桌旁,将着桌上一只未吃完的烧鹅给揣到了怀中,顺手又是拎着那未曾喝完的一坛酒笑嘻嘻的满意而归,那一干众人见得杨天宝竟是干出如此事来,无不笑的前仰后合,腹痛不已。

    “汝这吃食货,汝且将那怀中揣的半只肥鸡拿来与额”,却才出得那官衙大门,呼延信便是张着满是油腻的大手一把揪着杨天宝的衣襟贼兮兮的笑骂了起来。

    一听得这话,那杨天宝便是一愣,接着便很是不解的瞅着呼延信嚷嚷道:“额的娘哎,额藏的已是够快了,汝这鼻子属狗的还是汝这罩子属那扁毛畜生的”。话音方落,这杨天宝脑门上便是吃了一掌,接着一阵大声的笑骂之声便是从着身侧传来“直娘贼,汝当额眼瞎么,就你藏那物件之时,场中众人皆是盯着汝看呢,汝难道竟是不知么”。旋即,一阵粗豪的大笑之声便是响彻在了府衙之外。

第二百一十七章 计取蒲州城 十七

    “大人,这些贼厮当真狡猾异常,今日竟是又奈何他们不得,吾等此次怕是遇到对手矣”。蒲州州衙后花园中,待得知州郦大人将着一干闲人打发了走了之后,此间便只剩得他和着推官二人,眼见得众人已是散尽,那推官齐大人便是一脸忧色的向着知州小声嘀咕。

    “哼,逃得过今日,尔等逃不过明日,如今贼兵压境,本官暂且忍你一忍,待得将着众贼尽数剿灭,那时再让尔等看看本官的手段”。本已是闷闷不乐的知州大人忽的听得这推官竟是这般言说,心中立时便是大怒起来,猛的将着手中酒杯所剩的酒一饮而尽,接着便是猛的将着酒杯往那假山之上狠狠一扔,随即站起身来一转身哒哒的便是快步走回了后堂之中,只把那推官齐大人给僵在了当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怎一个为难了得。

    “燕兄弟,你看,前面那个可是那蒲州牢营”。却说那郦大人和着推官正自怒气冲冲的商议之际,这飞天等人却早已是转过街角来到了一处用着粗大的木栅围拢起来的土围之前,但见这土围东西约莫各有着百十步之距,而那木栅竟是用着整根巨木堆积而成,远远一看,显的颇为高大森严,而在着这土围正中之处,有着一处门口,那门口之上挂着一个牌匾,牌匾之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牢军营。眼见得此,那杨天宝便是凑到飞天身边说道。

    “对极,此间正是牢营,想那关兄弟二人定是被关在其间,吾说二位兄弟,吾来前走的匆忙,未曾带得银两出来,汝二人身上可有着先拿来使使”。听得这话,那杨天宝忽的面色一红,接着便有些扭捏的不发一言,眼见得此,飞天已是知晓这厮怕是没有指望了,随即便很是期待的转头看向了呼延信,只这一看,飞天眼中便是笑弯了眉,原来这飞天正看见那呼延信将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小布袋给递了过来。

    “兄弟,汝是要用这些黄白之物来打点这些喂不饱的恶犬么”。且说这呼延信将着手中的小布袋递到了飞天手中,接着便是笑嘻嘻的向着飞天询到。一听得这话,飞天立时便是向着呼延信竖起了大拇指,呵呵笑道:“知我者,呼兄也”。

    “兀那门前几个贼厮,快些散去,此地是汝等把话闲说之处么,若是走的慢了,小心老爷们将尔等这些腌臜抓进牢来”。却在这飞天等人在着牢营门前晒笑之际,忽得只听得吱呀几声响动,从那牢营之中闪出了几名如狼似虎一般的军汉来,待得上下打量了几眼飞天等人,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领头之人便是大声的怒吼了起来。

    眼见得这些军汉出来怒骂自家,这飞天却是显得毫不在意,只见他将着手中的小布袋颠了几下,随即便是笑嘻嘻的迎着那领头的军汉快步行去。

    “这位兄弟,吾姓燕,如今奉着知州大人之命前来着大牢之中劝降那关崇先二人,还望兄弟行个方便”。待得走到那军汉近前,飞天便是嘻嘻一笑,拱了拱手将着手中的布袋扔到了那军汉手中。

    且看那方才还恶鬼似的军汉猛的见到那装着黄白之物的小布袋,便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将着满脸的横肉堆起了笑脸,很是客套的向着飞天拱了拱手言道:“哦,哦原来如此,兄弟怎不早说,兄弟勿怪,此地乃是城中要地,不得不如此,还望兄弟勿要责怪于俺”。

    “头,这人叫燕翔,昨晚俺在西门看过他,知州大人还夸他来着,错不了”那领头的话音方落,身后的一名手下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猛的一拍脑袋,很是兴奋的指着飞天向着那领头的大声说到,听得这话,那正要向着飞天讨要公文的头却是连这一环也给省了,直接吩咐众手下打开大门,点头哈腰的当先引着飞天等人便是入得那牢营。

    待得进营之后,这官营头目便是引着飞天等人走到了一处地牢之中,随手招来了一名牢卒询问了几句,接着便是将着飞天等人引到了最里的一个牢间,却才近得那牢间,一股刺鼻的酸臭味便是扑鼻而来,只把那刚才酒足饭饱的飞天等人可呛的直做恶心,好悬没将吃进肚腹之中的食物给吐了出来。

    片刻之后,这飞天等人便是定了定心神,将着口鼻掩住向着那牢房之中看去,但见这牢房来回亦只得七八步上下,四面皆是用着夯土给封的严严实实,因是不通气透光的缘故,此处甚是阴暗且味道难闻,再看那牢内地上胡乱的铺着些稻草,此间真个好似那猪圈一般无二,此际,那牢中的稻草之中正横卧着两名身着牢犯服饰之人,但见得这二人满脸血污,蓬头垢面,其状甚是凄惨,眼见得此,这飞天心中蓦的便是腾起一股歉疚之意。

    “喂,那关什么的,今有人来招你过堂回话,汝且站起身来”。却在这飞天正自黯然神伤之际,那管营的牢卒已是恶狠狠的向着那牢中大声呼喊起来。

    “入你娘的,喊甚喊,汝老爷耳朵又是不聋,让这鸟人给滚回去,老爷我不稀罕见这些鸟人,要杀便杀,休要再废气力”。那牢卒话音方落,一阵比他更是猛烈的大骂之声便是从着那牢中传了出来,只这一阵骂立时便是将那牢卒骂的再无一愣,傻楞着只是呆在当场,好半晌才缓过神来,立时便是被气的七窍生烟,燥怒不已。

    眼见得这关崇先身陷死地却依然霸气不减,这飞天不由便是在着心中大赞了起来,片刻之后,这飞天便是笑了笑,向着那管营的招了招手,那厮一见招呼,立时便是讨好一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燕兄弟有何吩咐”。

    “管营大哥,兄弟乃是奉了知州大人之命前来劝降这厮,如若汝不信,尽可去州衙去问那郦大人,还有,此事颇为棘手,汝等在得当场,只怕,汝可懂了吾的意思么”。待得那管营走到身前,飞天便是笑了笑,接着便是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只这一说,那管营立时便是明了,随即向着飞天点了点,旋即便是招呼一众手下出门而去,只瞬时之间此地便只剩下了飞天等三人和着牢内的关崇先二人。

第二百一十八章 计取蒲州城 十八

    “怎生是尔这腌臜撮鸟,老爷上了尔这鸟人的当了,此际恨不得生啖了汝之肉,汝却是怎敢来得这里,快些与额滚开”。且说那牢房之中的关崇先忽得见得门外来的竟是那昨夜与自家激动之人,只一看之下,立时便是暴怒得如同雄狮一般,猛的一下扑到了牢门口,死死的抓住门口木栅,双目直似冒火一般冲着门外的飞天等人狂吼了起来。

    这飞天等一干人等眼瞅着这关崇先落魄成如此模样,不免心中俱是有些惭愧,尴尬了一阵之后,这飞天便是向着身边的呼杨二人示意了一下,那二人一见到此,立时便是心中有数,随即便是转身向着那门外走去,却才走到一半,那杨天宝忽的一下停步不前,但见他稍作了一下犹豫,旋即一咬牙回返到飞天身前,很是不舍的将着那从知州府衙顺带出来的肥鸡烧鹅和着那坛酒,一股脑的都塞到了飞天怀里,接着转过身一眼不发的走了出来。

    见得这杨天宝如此,飞天亦是明白杨天宝的心意,于是便定了定心神,走到了那杨天宝近期,笑着将着那些酒食递了过去。

    “我呸,腌臜鸟人,休得再来懵我,我可不会再上汝这卑鄙小人的当,怎的,想用这下了毒的酒肉来害死额们二人们”。眼瞅着飞天将着吃食递了过来,那关崇先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便是哈哈一笑向着飞天肆意讥讽起来。

    听得这话,那飞天亦不着恼,只是笑着向着那牢内的二人看了看,接着随手从那肥鸡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来,放在口中大嚼了起来,啃完之后,还不忘将着酒壶对准了口唇滋溜来了一口。便在得此时,忽得飞天耳中传来了一阵咕咕的鸣叫之声,顺着声音飞天便是见到了那紧贴在牢门口的两张饥渴的面容。原来就在这飞天与这关崇先说话之际,那牛叔亦是来到了这牢门口。

    眼瞅着这二人这副神情,飞天便是噗嗤一笑,随即将着手中吃食再次递了过去,那牢中的二人眼见得吃食再次送来,各自对望了一眼,便是一把接过了酒食,二人随即便是蹲坐在地上大口吃喝了起来,而那飞天眼瞅着这二人肯吃东西了,便是一言不发的绰了条凳子靠着牢门坐了下来,很是有些愧疚的看着这二人起来。

    不多时,随着一声响亮的饱嗝之后,那二人便是将着酒食吃了个干干净净,随即这二人却是不发一言,狠狠的瞪了飞天一眼,接着转身走到了那草铺前,背对着飞天卧倒在地,竟把那飞天晾在一旁理也不理。

    “二位好汉,汝等已是酒足饭饱,可否听小弟讲上一言”。见得这二人竟是不理自家,飞天看在眼里便是有些哭笑不得,思忖了片刻,笑嘻嘻的向着里面询问到。

    “滚,有甚好说的,汝这猪狗不如的败类,爷爷额跟汝志不同,道不合,没有话可以讲,汝哪来的便滚回哪去吧”。听得飞天之言,那关崇先便是连转身来懒的转,随口便是大声骂到。

    “关兄,此间无人,兄弟便将着实情相告于汝,昨日那番动作却是不得以而为之,害得兄长受苦了,小弟这里有礼了”。听得这话,飞天立时便是站起身来,很是恭敬的深施一礼言道。

    “行啦,汝且莫要再在额们身上耗费精力了,额们二人是不会再信着汝等了,要杀便杀,何必再演戏,不就是额乃关二爷的后人么,怎的,想招降了额,额呸,额们老关家自二爷开始便是未曾出的一个孬种,到得额这辈自当是效仿先辈,若是额学汝这撮鸟,额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听得飞天之言,那关崇先思忖了片刻,便是哈哈一笑转过身来,讥讽的向着飞天大声说到。

    “好汉子,当真不愧为关二爷的后代,吾且问汝,昨日吾与汝争斗之际所说的话,汝可曾还记得么”。眼见得这关崇先如此刚烈,飞天看在眼中敬佩不已,于是便是鼓掌赞到。

    听得飞天如此一说,那关崇先的脑中不由得又是回忆起昨日二人争斗之时的情形,便只想了片刻,这关崇先便是撇了撇嘴,讥笑到:“怎的,汝还想骗额们,莫要再说,快滚”。

    眼瞅着自己已是说服不了这关崇先,飞天便是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接着转身往那门口瞅了瞅,但见得那里只除了隐约可见的忽杨二人的身形,却是无有一个闲人,于是这飞天便是打定主意,将着深藏在怀中的一张信笺和着一块腰牌取了出来,一言不发的递给了那牢中的二人,那二人见得飞天这般古怪动作,心中不禁亦是有些好奇起来,随即便是接过那两件物事凑到一起观看了起来。

    “这,这是”。却才看得几眼,那二人便俱都是脸色大变,很是激动的将手指着飞天,好似不可思议一般,眼见得这二人如此神情,那紧张了半晌的飞天终是笑了。

    “不错,哥哥,小弟燕飞天这厢有礼了”。片刻之后,飞天便是一抱拳跪倒在地。

    “汝不是听人唤汝做燕翔么,汝跟额提过燕青,莫非,莫非”。听得飞天之言,那关崇先面色犹豫了片刻便是将着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哥哥,那是小弟向着金贼胡扯的,小弟本名便是唤做燕飞天,吾的爹爹便是水泊梁山的浪子燕青,吾的师傅便是汝手中腰牌的主人梁山好汉行者武松,吾那师爷更是有名,正是那写信之人周侗周老爷子,实不相瞒,吾等此次来这蒲州便是为了解围少华山而来,因着此间乃是金人后方粮草囤积之地,于是吾等便混了进来欲要毁了这地方,哥哥却是对不住了,为了顺利进来,让哥哥受了委屈了”。听的关崇先相问,飞天便是一五一十的将着前因后果皆是说与二人知晓。

    便在得此时,忽的门口传来了一声轻咳之声,紧接着一块小石块扔进了牢内发出了一阵叮当声响,耳闻得此,飞天立时心中便是一惊,接着便是换了一副脸色,笑着说道:“哈哈,汝这两个鸟人,非得饿出鸟来,才知道饿么,方才那股之豪气却是去到哪里了,得了,且莫要再装了,赵宋官家有甚好的,不如跟兄弟一起投了大人,保准有个锦绣前程”。

第二百一十九章 计取蒲州城 十九

    蒲州牢城营的地牢之中,飞天刚刚才与那关崇先二人亮出身份,便是闻得牢门口有着异样声音,于是便是慌忙向着那二人讨回了信笺和着腰牌揣回了怀中,同时又是嘲讽了这二人起来。

    听得这话,那牢中的关崇先微微楞了楞神,忽的亦是变了脸色,嘟囔着言道:“兄弟,此间再无他人,额便与汝说个实情,额乃是关圣之后,若是在那众人面前经那郦大人一说便是降了金,额家便是在着众家百姓面前丢了脸,叫额以后怎生出去混,因此额必得装上一装,说句实话,那赵宋官家真个不是好鸟,眼看着大金如日中天,这天下早晚都是这大金的,额还死硬着抵抗有得甚用,兄弟,烦劳兄弟与大人通禀一回,便说额愿意降金,只消给额个面场便是够了,额一定鞍前马后的效力大金,这大牢真个不是人待的地界,额一刻也不想再待在此间”。

    “好,甚好”。却才说得这话,冷不丁的那牢门口传来了一阵抚掌叫好之声,只听得这声,飞天的面上忍不住便是露出了笑意来。

    “额,兄弟,这声音怎的如此耳熟,外间却是谁来了”。眼瞅着飞天这副神情,那关崇先亦是挤眉弄眼的向着飞天笑了笑,接着便是故作惊讶的问到。

    “哈哈,汝这忘性,是待在这牢里待的傻痴了么,连本官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么”。话音方落,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之上,知州郦大人便是笑意盈盈的出现在了这牢门前。

    眼瞅着大人到来,那飞天便是慌忙站起身来,将着凳子好生擦拭了一番递到了知州身后,随后便很是恭顺的垂首立在其侧,眼见得飞天如此动作,那知州显得更是开怀,随即便是拍了拍飞天的简单赞许的点了点头。

    再说那牢内的关崇先一见得是郦大人来得此间,立时这面上便是火烧一片,局促的立在那里,张大了嘴巴显得很是尴尬。

    “莫慌,莫慌,关壮士,汝方才之言,本官已是尽皆听在耳内,汝有此心愿为何不早些告知本官,却要吃得如此羞辱,罢了,亡羊补牢未为晚也,本官便依得汝,即刻便是放汝出牢,且还要在着州衙大门口给汝举行个热闹的招安仪式,定叫汝称心满意,汝看这样可还成么”。眼见得这面前站着的关崇先一副邋遢气馁模样,全无先前的英豪霸气,这知州不由得便是在着心中看扁了他,只是碍于这厮身份,便虚与委蛇起来。

    一听得这话,那关崇先和着牛叔二人瞬间便是激动的跪倒在地,口中称谢叩头不止,眼见得此,知州大人便是再也忍不住得意神情,哈哈大笑起来。

    “燕翔何在”。片刻之后,这郦大人便是向着身后笑着唤到,那飞天一听这话,慌忙便是应了一声,急忙走到了郦大人身前陪着笑说道。“小人一直恭候在此,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眼见得这燕翔恭顺如此,郦大人便很是出神的打量了他一番,接着呵呵一笑言道:“燕翔,关壮士归顺吾大金,本官甚是欣慰,这样,人是汝劝的,这功劳自少不得你的,本官这便将他交予汝手,汝且带他出去好生吃喝洗漱一番,待得明日一早,汝且将他带来州衙,本官要当着众百姓的命委任汝二人重任,以示吾大金仁德”。

    听得这话,飞天慌忙便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接着一个忍不住,竟是嚎啕大哭起来:“知州大人待吾恩重如山,犹如再生父母一般,没说的,小人这条命以后便交到大人手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许是心情甚好,又许是这飞天的话听在耳中甚是舒服,那知州大人旋即便是站起身来,向着二人点了点头,接着便是呵呵笑着离开此地,片刻之后,直到那知州大人已是远去不见踪影,这飞天才暗自在着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暗道了一声好险。

    正在这飞天立在牢内暗自感慨之际,忽的那牢门口又是传来一阵叮当声响,紧接着那先前的见过的官营牢头便是笑嘻嘻的出现在了飞天面前,但见得他此际显得甚是客气,和着飞天热乎的寒暄了几句,便是走到牢门口很是利索的打开门来,接着连番赔着不是的将着关牛二人身上的镣铐很是小心的打开,好似生怕伤到他一点似的。眼见得此,这飞天和着关牛二人互递了个眼神,俱是在着心中偷笑不已。

    不知不觉,已是天色渐黑华灯初上,蒲州城中很是有名的春香楼上,一间很是雅致的包房之中,应着那城守阿鲁之约,飞天和着忽杨二人连带着那刚出牢不久的关牛二人正和着阿鲁推杯换盏,嬉笑不已。

    “阿大人,小人关崇先这里给阿大人陪罪了,先前多有冒犯,还望阿大人海涵,以后额们同城公事,少不得还请大人多多指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已是洗漱一新的关崇先便是笑着站起身来,将着手中的酒递到了那阿大人身前。眼见得此,那阿大人显得很是欣喜,满脸堆笑着向着关崇先摆了摆手笑道:“哈哈,兄弟这是说的哪里话来,用汝等中原人的话来说,叫做不打不相识,汝和那燕兄弟等人的手段本官尽是看在眼中,汝等以后只消好好为吾大金出力,荣华富贵自是不在话下,得罪之说,再也休提,喝酒”。

    “阿大人,说到此,小人燕翔也得向阿大人赔罪,先前见得大人说的那些腌臜混账话,大人莫要记在心上,你我二人以后共同守城,小人必尽心辅佐,阿大人,你我干了此杯”。见得阿大人高兴,飞天便是眼珠一动,亦是站起来端着酒附和到。

    “哈哈,燕兄弟,汝也太客气了,来来来,吾等众人今日不醉不归”。一片哄笑声中,众人便又是哄笑不断的吃喝起来。

    “几位兄弟,如今俺们便都是一家人,哥哥且将着一件物事拿来与汝等开开眼”。不多时,那阿大人便已是有些喝多了,但见他歪斜的站起了身来,在着腰间摸索了一阵,接着便是取出了一件物事来,众人一见得此情形,便是纷纷停住了说笑看向于他。

第二百二十章 计取蒲州城 二十

    却说那春香楼中,一番酒酣脑热之后,那阿鲁便是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笑着在着怀中摸出了一件物事来。

    “汝等知道此乃何物么?”。那已是醉醺醺的阿鲁将着怀中之物取出之后,接着便是嬉笑着在着众人面前晃了晃,然后诡秘的笑到。

    “额,阿大人,吾观此物却好似一块令牌,却是不知此物有何妙用”。眼瞅着那阿大人手上之物,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燕飞天便是笑嘻嘻的向着那阿大人问道。

    “哈哈,汝等却是不知了吧,此物乃是那粮草大营的入凭证,吾这里有着一半,那大营之中还有着一半,全城四个城门守官之中,便只俺有得此物件,其他人却是没有”。听得飞天相问,那阿大人立时便很是得意的卖弄起来。

    “哎呦,大人,这可厉害了,全城四个城守,便只有大人有得此物,可见大人在这城中很是受着器重,来来来,阿大人,小得们以后便都跟着阿大人厮混了,有着大人罩着,额们在这城中便是腰杆直了许多”。那阿鲁刚刚说完,坐在他身边不远的关崇先立时便是呀的一声站起身来,随即便是满是羡艳的向着阿鲁言道。

    听得这话,在坐的一干人等无不纷纷叫起好来。

    “哈哈,诸位兄弟,汝等有所不知,今日正好闲来无事,俺便将着此间道道说与诸位兄弟知晓,诸位兄弟,原本此物乃是俺蒲州城中兵马防御使术虎所有,奈何前几日,术虎大人奉了郦大人之命领了些兵马前去盘龙山剿寇,围了几天损兵折将,最后还擅自做了主张将着兵撤了回来,知州大人一怒一下便是罚那术虎回府闭门思过,这般处置之后,大人便是将着俺们四个城守唤到府中,因俺乃是女真人,最终这大人便是将着这道兵符交与俺来代管”。

    在着众人的一片欢笑之中,那阿鲁便是趾高气昂的将着此物的由来原原本本的说与了场中的众人知晓,说到末了,许是兴奋已及,这阿鲁便是持着那兵符狂笑不止,浑然却是未曾注意自家已是失言这大人信过女真人远比信过汉人,更是未曾注意那飞天等人见得此物之际那脸上露出的欣喜之色。

    “弟兄们,额们还不快快再敬阿大人一碗,如今那术虎已是戴罪之身,这防御使之职迟早便是额们阿大人的了,额们以后跟着阿大人,定会吃香喝辣,享受荣华,来来来,都举起碗来”。片刻之后,坐在阿大人身侧的燕飞天,乘着这阿大人迷糊之际,便是飞快的向着对面的呼延信暗暗使了个眼色,那呼延信一见到此,忙是举起了酒碗,冲着那阿大人大肆阿谀了起来,于是一干人等在着呼延信的引到之下,纷纷便是向着阿大人举起了酒盏,不多时,这雅间之内便又是掀起了一阵欢声笑语。

    “不,不,不行了,俺,俺今晚喝,喝多了,明日俺还要去,去城上守护,今日,便,便,便”。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这阿大人和着一干众人才酒足饭饱,眼见得众人已是吃饱喝足,那阿大人便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口齿之中已是有些含糊不清的向着诸人说到,说着说着,这阿大人便已是站立不稳,昏昏欲睡,于是在着一片哄笑声中,几名随行军汉便是将着阿大人架起,一见得此飞天等人急忙站起身来帮衬着将着这阿鲁大人送到了店外。

    不多时,那阿大人便是在着几名军汉的簇拥之下消失在了众人面前,那几人眼见得阿鲁已是不见身影,皆是将眼看向了杨天宝,那杨天宝一见得众人看他,便是一龇牙,诡秘的笑了起来。

    “呦,各位客官,汝等这是因着甚事可笑,也说来与吾听听,好叫奴家也欢喜欢喜”。却在这众人晒笑之际,忽得那店中随风摆柳一般走出了一位风姿卓绝的美娇娘来,但见得这女子约莫二十一二左右年纪,穿着一身大红罗裙,腰肢纤细,一头乌黑的秀发盘在头上随意的打了个结,其上插着一只甚是妖艳牡丹朱钗,再看这女子脸上,生的是柳叶弯眉,唇红齿白,一双狐媚似的眼睛看得人直似骨酥肉麻一般。此际,这女子正一边斜靠在门框之上,一边口中磕着瓜子,格格的笑着向着众人说到。

    “额,这位娘子,见笑了,吾等喝得有点多了,以致在着贵店门口晒笑,还望小娘子勿要责怪吾等,吾等这便就走”。见得这狐媚女子正瞪着一双杏眼瞅着自己,飞天心中立时便是一凛,随即便是笑嘻嘻的向着那女子摆了摆,随即便是招呼起了身边众人欲待离开。

    “且慢,这位官人,汝等这便走了,难道不怕出了甚岔子么”。那飞天等人却才走得几步,身边便又是传来了那女子的格格笑声,听得这话,飞天等人不禁都是心中一惊,纷纷停下了脚步,片刻之后,飞天便的定了定心神,接着便是呵呵笑着回身走到了那女子身前。

    “这位大姐,吾等弟兄愚钝,不知娘子所说是甚意思,还请大姐明示”。眼见得那女子眼睛一直盯着自家,飞天这心中便是有些七上八下了起来,于是稍缓了缓便是笑着说道。

    “汝等不知,真个是这样么?方才那黑汉子干了甚,奴家却是看得一清二楚,汝等若是再行抵赖,奴家便去报官,汝等敢么”。待得飞天近的身前说话,那女子便是双手在着胸前一插,饶有兴致得打量了飞天一番,接着便是一下凑到了飞天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

    只这几句话一入耳,飞天脑中立时便是嗡的一声,即便是那女子口中芳香吐气如兰,飞天这时却是全然感觉不到,便只感觉得背后一阵恶寒,惊诧不已。

    眼见得飞天这副神情,那女子忽的便是眉头一弯,将着口捂着格格的笑了起来,旋即,这女子便是向着飞天抛了个媚眼道:“这位小相公,奴家这里有一事不明,还请相公移步屋内,奴家当面讨教,却是如何”。言罢,也不待飞天应答,一转身便是格格笑着行入了店内。

第二百二十一章 计取蒲州城 二十一

    且说这蒲州城春香楼中,飞天等人应着西城守将阿鲁之约前来赴会,会罢正待闪身离去,却是被着一店中走出的女子给说的僵立在当场,眼瞅着那女子丢下话便是走进店内,站在店外的众人便是纷纷有些焦虑起来。

    “飞天,汝不能跟这女子进去,额观这女子言行举止,非是等闲之人,此去怕是有些凶险,汝还是莫要进去”。片刻之后,眼见得飞天将牙一咬便是要尾随入内,那呼延信便是皱了皱眉,走到了飞天的身前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言道。

    听得呼延信这话,飞天忽的面色一苦,接着便是抬头向着那店中深深的凝望了几眼,随即转过声将着众人招呼到身前,小声的向着众人言道:“方才那女子跟吾说的话里,似已是知晓吾等方才所为,吾若是不去,怕是更是不好,罢了,既是这般,里面哪怕是龙潭虎穴吾亦是要走上一走,汝等若是不放心,且回到那方才屋中等上一等,待得事毕,吾自来寻汝等回返”。

    “直娘贼,奶奶的,罢了,既是她知晓了此事,额便跟汝一同入内会她一会,看她是甚来头”。听得飞天这般一说,那杨天宝立时便是揪心不已,于是便是抢到飞天身前,自告奋勇要跟随飞天一道再入店中一探究近。

    眼见得杨天忧心忡忡担心自家,飞天心中甚为感动,于是便笑了笑捅了一下杨天宝,接着小声说道:“杨兄,谢过了,那女子便只让吾一人进去说话,既是如此,吾等便依了她,此女来历不明,且莫要再横生枝节,兄弟,汝且陪着关兄他们耐心等候,将那,将那物件好生看管好了,莫要再让他人瞅见”。言罢,亦不待杨天宝回复,便是又拍了拍他,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大步朝着店中行去。

    片刻之后,那女子便是引着飞天行到了店后的花园之中的一处僻静小屋之前,待得走到近前,那女子忽的回头微微一笑,接着便是当先推门而入。眼见得那女子入得屋中,这飞天站在屋外却是有些纠结起来,片刻之后,这飞天忽的将牙一咬,硬着头皮迈步踏入屋内。

    “呦,果然是好汉子,奴家原以为汝不敢随奴家进来,如此却是奴家小看了你了,这般一看,方才汝等行事便也不奇怪了,汝且随便坐下,待奴家给汝沏杯茶来”。眼见得飞天跟着自家入得屋来,那女子不由得便是格格笑着赞许的言道。

    “多谢大姐,茶确是不必了,大姐既然方才说的那话,小弟这里便也不再遮掩了,小弟只是好奇,大姐却是为何要拦下吾等不去报官,若是此去报得官家知晓,想必定会得到一笔丰厚的赏银”。听的那女子这般一说,飞天便是笑了笑直言已对。

    听的这话,那女子却是面色依旧,仿若未闻一般,款款的走到了桌边,拿起了一只杯子专心沏起了茶来。眼见得此,飞天便只得耐住心性在着一旁耐心候着,不多时,那女子便是微笑着将着一杯沏好的香茶递到了飞天手中。

    眼见得此,飞天便是急着要问,那女子一见飞天这副心急模样,随即便是俏生生的瞪了她一眼,接着便是噘着嘴言道:“相公便是这般不耐凡么,难道连着品着一杯香茶的功夫却是没有么”。言罢,便是住口不言,眼睛便是直直的盯着飞天看去。

    听得这话,飞天面上立时便是一阵尴尬,心急之下,没奈何,只得将着茶碗端起,细细品味起来,只喝得几口,飞天立时便是觉得一股温热清香沁入心脾,浑身四处刹那之间舒适无比,更是令人称奇的是,烦乱的心绪随着这扑鼻的香气瞬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惊奇之下,一声由衷的赞叹便是脱口而出。

    话音方落,那女子便是面露欣喜的捂着嘴格格笑了起来,在着火烛映照之下,显得格外的娇媚迷人。

    “大姐,好茶,真个是好茶,不怕当面夸赞,吾自小到大还未尝喝过如此清冽的茶饮,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对了,大姐,方才在那门外听得大姐言语,大姐似在这店中地位尊贵,不知大姐尊姓大名,是何身份”。火烛之下,喝着清冽的香茶,又是见着美色在前,飞天终究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之人,心中自不免有些热血涌动起来,暗自察觉到了有些不对,那飞天便是晃了晃脑袋,振作了下精神言道。

    一听这话,那妖娆女子立时便很是娇羞的嗔怪了一下飞天,接着便是细声言道:“汝这小哥,难道不知道问着妇人家的名号有些唐突么,罢了,奴家看在汝嘴甜面俊的份上,便跟汝一般计较,汝便听好了,奴家不是旁人,正是这春香楼的掌柜叶玲珑”。

    “啊,这,这,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却是有些唐突了,不想大姐年纪轻轻竟是这里的大掌柜的,真个是令人佩服,小弟这厢有礼了”。乍一听得这女子竟然便是这里的掌柜,飞天心中甚是感到惊诧,于是便站起身来,冲着那女子抱了抱拳感慨到。

    “哈哈,果然奴家未看错了,汝真个会说话,说实话吧,汝不识得奴家,奴家却识得汝,实不相瞒,奴家昨日便是在着西城楼那里见过你了,只是那时吾在城上隐秘地方,汝未曾看见罢了”。听得飞天夸赞自家,那女子显得甚是高兴,于是便笑嘻嘻的向着飞天言道。

    听得那女子昨日在得城上,飞天立时心中便是一凛,面色也随之微微一变,那女子见得此情形又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汝是怕奴家跟那知州郦大人有甚瓜葛么,哈哈,罢了,奴家便告诉你吧,奴家与那郦大人确是熟识,只是汝放心,奴家不会将着方才汝等做的那些事去告知于他”。片刻之后,那女子笑罢,便是缓步走到了飞天身前,眼神有些捉摸不定的盯着飞天言道。

    见得这掌柜的这般看着自家,飞天心中便更是有些疑惑起来,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妖艳的女子到底是何来头?

第二百二十二章 计取蒲州城 二十二

    春香楼后花园内的小屋之内那叶玲珑正自和着飞天品茶言说之际,那坐在堂前二楼雅间之内的却已是有些坐立不安。

    “呼延兄弟,额怎生看那女子都不是甚好鸟,飞天兄弟跟她入内,额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甚是不安,偏偏飞天又是不让额跟着他一道入内,额这心里,都快憋出鸟来了”。

    却说这屋中的杨天宝,自那飞天和着叶玲珑走入后堂之后,便是一直焦躁不安,在着屋内来回踱着步,待了许久之后,仍是不见得飞天回返,这杨天宝心中更是慌乱起来,直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纠结了几番之后,这杨天宝终是忍不住,先是走到门口很是小心的四下观看了一番,接着走到了呼延信的身前,皱着眉小声的嘟囔起来。

    眼见得这杨天宝如此,呼延信心中亦是乱成了一锅粥,坐在那椅子之上翻来动去,面色甚为凝重。眼瞅着呼延信也是不知如何作答自家,那杨天宝便是心中有了计较,将牙一咬,随即便是要往那门口而去。

    一见得杨天宝要冲动行事,那屋中众人俱是显得慌乱起来,情急之下,方在被那杨天宝问的哑口无言的呼延信连忙便是一把拉住杨天宝,硬生生的将他给拽回到椅子上坐定,随后便是思索了片刻耐着心性说道:“杨兄弟,飞天兄弟去时有交待,叫汝将那物件好生看护好,莫要出了岔子,还有,额们一定要坚信飞天兄弟,飞天兄弟吾虽接触不多,却已是看出他不是冲动鲁莽之人,所以此际情况不明之际,额们还是稍安勿躁,莫要冲动,此刻冲出去,未必就是明智之举,若是毁了甚事,额们可是要追悔莫及,兄弟暂且忍耐片刻”。

    听得呼延信这一番肺腑之言,杨天宝的心中虽是仍有些抵触,却是终究未在做出夺门而出的冲动事来,但见得他面色甚是不悦的恶狠狠的瞪了呼延信几眼,嘴唇嗫嚅了几下似是要出言讥讽,可是一看着呼延信和着其他二人的脸色,便是有些于心不忍,随即扭转了头看向了远处桌上的一个花瓶怔怔的发起了楞来,而那呼延信等人一见得这杨天宝如此,亦只得摇了摇头哭笑不得。

    不多数,正在着屋中众人忧心忡忡之际,忽的那楼梯之上传来了一阵哒哒的脚步之声,接着一阵格格的娇媚笑声便是由着楼下传到众人耳中,听得这声,屋门众人立时便似雷击一般纷纷跳起,急忙往着门口走去。

    却才到得门口,还未得伸手,只闻得吱呀一声轻响,门已是由着外间被轻轻推开,接着众人便很是有些惊讶的见得飞天和着叶玲珑二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呵呵,诸位哥哥,抱歉抱歉,让诸位久等了,来来来,让兄弟将这大姐重新向着大伙介绍一番”。却才走进屋中,飞天便很是谦恭的将着那女子让进屋内,接着便是飞快的向着众人使了个眼色笑嘻嘻的说道。

    那众人一见到飞天如此示意,虽是心下仍是颇为狐疑,亦只得挤出笑脸点头称是。眼瞅着面前这一班人很是不情愿却又是不得不如此的神情,那叶玲珑笑的更是欢畅。

    却原来方才在得那小屋之内,飞天听的这叶玲珑竟是和着那官家老爷熟识,立时便是警觉了起来,眼见得飞天这般神情,那叶玲珑立时心领神会,随即便是格格笑道:“燕兄弟,汝且莫怕,奴家若是要去告发汝等,何必要费着这多大周折,只待汝等走了报官便是,汝等来到这蒲州第一天起,奴家便是看出汝等非是一般人,于是便是时刻留意,昨晚那城楼上的一番事,奴家后来亦是听人说得,更是觉得汝等大有来头,于是今晚汝等进得奴家店中以后,奴家便是躲在那暗格之处详自观看,果不其然,汝等此来定有文章,不知奴家所言对否”。

    那正暗自警觉的燕飞天忽的听得这掌柜叶玲珑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得在着心中暗自赞叹起了这面前的女子来,于是待得叶玲珑说完,这飞天便是沉思了片刻笑了笑朗声说道:“大姐既已是看破,那小弟再隐瞒也没多大意思了,不错,吾等此次进得城来果是有目的,目的便是为了那城中的草料营,吾等要毁了他,以助吾少华山义军一臂之力”。

    一听得飞天这般说话,那先前还自嬉笑的叶玲珑忽的面色一凛,接着便是快步走到了屋门口,向着屋外很是小心的观看了一番,接着便是很是欣喜的走到了飞天身前,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眼瞅着这大姐如此打量自家,这飞天心中便是觉得颇有些不自在起来,随即亦是向着自家瞅了瞅,接着便是哭笑不得的说到:“叶大姐,汝要这般看吾作甚,莫不成吾长成个怪物模样,惹的汝吃不下饭还是怎的”。

    “噗嗤,贫嘴”.正自凝神注目的看着飞天的叶玲珑乍一听得飞天之言,立时忍俊不止笑出了声来,片刻之后,这叶玲珑便收起了笑颜,面色颇有些凝重的言道:“燕兄弟,不瞒汝说,奴家盼着这一天盼着好久了,奴家世代便是久居于此,一直安居乐业,与这一方百姓共享太平,怎么吾大宋官家腐朽,守不住江山,将这大好河山拱手让给了这些鞑子,自打这些鞑子来得此间之后,便是横征暴敛,鱼肉乡里,无恶不作,吾等看在眼中甚是心痛”。

    说着说着,这叶玲珑似是想起了往事来,眼中竟是扑簌着落下了泪来。眼见得此,飞天亦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静静的安坐一旁耐心等候。

    “这家酒楼一直便是这蒲州城中第一字号,可恶这金贼来了之后硬是要将着这家酒楼给收归他们所得,吾家爹爹气不忿,先是上下打点,许久仍是杳无音讯,最后等来的竟是一个深夜之中吾的爹爹被人杀害在了大街之上,至今凶手未能捉得,可是吾却是知晓,杀吾爹爹的主使便是这蒲州城的知州郦功”。

    片刻之后,这叶玲珑便是拭了拭眼角接着说道,当说到其爹爹竟是被着这知州所害之时,一旁听着的飞天不由得震惊无比。

第二百二十三章 计取蒲州城 二十三

    “额,叶大姐,汝后来是怎生知晓爹爹是被这郦功所害的,汝又是怎生将着这店给保全住的”。

    春香楼后院小屋之中,那飞天乍一听得这看似风流的叶玲珑竟是有着这般悲伤际遇,于是便是忍不住好奇向着她询问起来。

    “呵呵,还能怎的,即是知晓了金人心思,奴家便是为了这一店的伙计委屈求全,明着里奴家接替吾的老父执掌着一店生意,背地里,奴家店里的收成有着七成便要孝敬那老贼,而吾知晓爹爹身死之事,亦是偶然听得那郦功喝多了自家说漏了嘴才知晓,只可恨当时在场有着他的许多手下,要不然奴家早已是上前去拼命了,自那以后,奴家便是假意讨好这贼厮,暗地里一直留心着这城中的异样动向,前番见着汝等城下那一出,奴家便是认定了汝等非同小可,如今一见果是如此”。

    听得飞天相问,那叶玲珑倒也爽直,随即便是一五一十将着前因后果向着飞天娓娓道来。

    听完这叶玲珑的一番话,这飞天便是定定的看向于她,半晌才又是询问到:“叶大姐,汝即是知晓吾等有问题,却是不去告发于吾等,便是想吾等助汝一臂之力,替汝报了这杀父之仇么”。

    “正是”一听得飞天这话,那叶玲珑忽的便是将脸一扬,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坚定。

    “不仅如此,汝等若是要去烧了这大营,奴家亦是可以助汝等一份力,汝等不是已经将那阿鲁腰间的腰牌给取到了么,可是只有那腰牌还不够,那守寨的营官把骨一直垂涎于奴家,且那知州郦元亦是对奴家有些非份之想,不若这样,奴家与汝等联手,奴家这间酒楼便可作为汝等的一个据点,且奴家手下亦养着十数个精壮的汉子,平素充作伙计,这些人俱是与着金人有着血海深仇,只消有人领头,他们个个都是可以舍身拼命之人”。

    那叶玲珑还在娓娓述说着,却是未曾发现身边站着的燕飞天却早已是目瞪口呆了。

    “喂,喂,燕兄弟,汝在想些甚呢”。当那飞天兀自还在发着楞之际,忽得只觉得眼前有只手在来回晃动,只这一打断,燕飞天才直知晓自家的窘迫模样。

    “叶大姐,汝将着这些都与吾等说道,竟是这般相信吾等么”。待得回过神来,这燕飞天便是疑惑着向着叶玲珑言道。

    “正是,这几日奴家其实一直派人在跟着汝等打探,从着汝等的种种言行可看出,汝等俱不是易予之辈,况且奴家虽是年纪不大,可那江湖上周侗老爷子的名号奴家亦是尝闻,如今为了这为国为民的老英雄奴家便舍命一搏又有何妨,奴家只问汝一句,汝是干还不干”。见得飞天有些疑惑,那叶玲珑忽得便是有些着急起来,于是便有些愠怒的走到了飞天面前,低声怒道。

    “既如此,叶大姐”听得这话,飞天便是唤了一声,却哪知刚说得这话,话头便立时被那叶玲珑给打断,再一看,那叶玲珑却是不知怎的有些面红了起来,但见得这叶玲珑噘着嘴嘟囔到:“喊谁大姐,奴家便生的这般老了么,汝便唤奴家玲珑便是”。言罢,朝着飞天嗔怪的看了一眼,忽的竟是有些羞怯的低下头去。

    眼瞅着这叶玲珑一副小女儿模样,飞天在着心中不禁有些暗自好笑起来,好笑这叶玲珑变化怎的这般之大,却是已有些不敢认了。片刻之后,这飞天便是轻咳了咳然后说到:“叶,玲珑姐,不若这样,却才在着门口的一干人等俱是吾的兄弟,既然吾二人已是把话说开,不若吾等便去寻得他们,与他们一起商议一番接下的事,汝看如何”。

    听得这话,那叶玲珑瞬时便说抬起头,眨么了下双眼,此际,这对眉目之中不知何时又是换回了先前的娇媚模样。

    不多时这二人便是并肩回到了那雅舍之中,刚一开门便是见到了先前那幅画面。

    这飞天将着这叶玲珑引入了屋中,随即便是向着众人简略的说了一下这叶玲珑的情况,言罢,这屋中却才一直担惊受怕的众好汉这才好生出了一口浊气,随即这些人便是纷纷走上前向着这叶掌柜的见起礼来。

    “几位哥哥,叶,叶掌柜的,既然大伙都是目标如一,今日便是大好机会,苍天有眼,天赐了吾等这令牌。吾等好生商议一回,该是如何去干成这事”。片刻之后,待得屋中诸人寒暄已毕,飞天便是环视了一圈众人,随即便是走到了屋中朗声言道。

    “燕兄弟,诸位兄弟,还有件事奴家却是未曾与诸位言说,今日若是行事怕是有些仓促了,还有,汝等怕还是不知吧,这知州郦大人对着汝等早已是起了疑心了,汝等还是小心行事为好”。话音方落,那方才跟随飞天入得屋来的叶玲珑却是说话了,一听得这话,屋内的诸人俱是面色一紧,眉头紧皱。

    “叶掌柜的,这便对了,自打昨晚西城他们大费周折的搞了甚劳什子演练起始,直到今日赴宴云云,每一出都好似有意试探额们一般,如今再听得叶掌柜这番一说,额们心中便是有底了,这贼厮忒也歹毒,现在跟着额们客客气气,当是想用着额们去给他拼命,似他这班人,额们替他卖完命后,怕额们的死期亦是到了”。片刻之后,那呼延信长叹了一声便是说到。

    “恩,却是如此,汝等未来之前,那知州大人已是在着午后便装来了奴家这里,吩咐了奴家监视汝等,将着汝等一言一行记下然后汇报于他”呼延信刚刚说完,那叶玲珑便是点了点头说到,听得这话,场中众人除了叶玲珑无不是冷汗直冒,心惊不已。

    “这贼厮从一开始起便从未真正信得过汝等,只是他未曾想到,奴家却不是和他一路的,奴家亦是想要他性命之人.诸位兄弟,奴家有个法子,吾等今日且这样这样”。那叶玲珑随后便是想了想说到,只这一番话立时便是将那燕飞天等一干人听的兴奋异常,更是对着面前的弱女子佩服不已。

第二百二十四章 智取蒲州城 二十四

    翌日一早,西关城楼之上,一处僻静的屋舍之中,正传出阵阵的打鼾之声,忽得门口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叩门之声,只这一阵声响之后,那正在打鼾之人便是被惊醒了过来。

    “兀那外面来人是谁,不知道汝家爷爷正在睡觉么,扰了汝爷爷的清梦,汝可知罪”。且说那打鼾之人自那沉睡中惊醒之后,揉了揉眼睛,慵懒的伸了伸臂膊,脑中兀自还在想那让自家垂涎的美娇娘之际,忽的门口的敲门声又是响起,只这一回,这人便瞬时从着美梦之中被拉了回来,那美娇娘的身形瞬时便是化为乌有,眼瞅着自家的美梦被搅,那人便很是气恼的大声嚷嚷了起来。

    “阿大人,阿大人,外面燕壮士已是恭候多时,说是有要事要与大人当面说之”。屋外之人听得屋内有了动静,连忙便是凑到门口小声的嘀咕起来,只这话一说,那屋中的人立时便是从那床上坐直了身形,胡乱了穿起了衣衫,一边穿着一边让着外面的人快快有请,原来这酣睡之人正是昨夜喝醉了酒的西城城守阿鲁大人。

    不多时,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燕飞天便是很快出现在了这阿大人身前。“阿兄,昨夜与阿兄畅饮了一番,着实快活,哈哈,多谢兄长款待”。

    一听得这话,那阿大人显得很是受用,于是便朝着飞天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接着便是吩咐门口军汉去取些吃喝来。

    “哈哈,兄弟且莫在客气,以后俺们二人还要通力合作,这等见外之话且休得再提,俺与汝等也是不打不相识,相见恨晚啊,哈哈”。待得军汉出门而去,那阿大人便是笑嘻嘻的向着飞天言道。

    眼见得这阿大人欢喜模样,飞天便是笑了笑,接着站起身来,走到门外向着外间瞅了瞅,这才回转身形走到阿鲁身前,轻笑着言道:“阿大哥,不知昨夜酒楼里之事,大哥还记得多少了”。

    一听得飞天这般一说,那阿鲁登时便是觉得有得不对劲,于是暗地里已是在着脑中将着昨夜的情形给重又过了一遍,许是昨夜饮酒过多,这阿大人思来想去已是记不清昨夜都干了甚了,末了,便是向着飞天尴尬的一笑,将着两手一瘫很是无奈的苦笑了笑。

    眼见得此,飞天却亦不说话,只是笑了笑,接着便是将手伸向了怀中,紧接着便是将着一件物事给握在了手心之中。

    “额,燕兄弟,汝手中所拿却是何物啊,此物看着模样却似好像有些面熟”。那阿鲁一见到飞天手中之物,便是睁大眼睛使劲的瞅了瞅,半晌便是颇有些疑惑的向着飞天言道。

    听得这阿鲁一说,飞天便是笑了笑,亦不上前搭话,只是缓步走到了这阿鲁身前,随手将着那件物事往着阿鲁身前一置,随后便是又坐回了椅内,似笑非笑的盯着阿鲁瞅了起来。

    却说这一脸狐疑的阿鲁眼巴巴的瞅着飞天将着手中之物给放了下来之后,便是迫不及待的又擦了擦眼眸跑到了桌边。

    “呀,这,这,兄弟,此物怎的会在得汝得手上”。待得看清了眼见物件,那阿鲁立时便是面色大变,直直的发起楞来,脸上的肥肉四处乱跳,面色极其难看,直好似要哭出了一般,好半晌这阿鲁才缓过神来,慌忙跑到了门口向着四下里张了张,随即便又是回转身,颤抖着将着这物件给拿在了手中,很是惊诧的向着飞天询到,许是心中慌乱至极,这阿鲁便好似口唇里打了腊一般不听使唤。

    眼瞅着这阿鲁一副惊慌气馁模样,这飞天便是淡淡一笑,抬眼瞅了瞅阿鲁,轻声言道:“哥哥,汝真是甚也不记得了么”。

    听得这话,那阿鲁显得更是窘迫,将着那肥大的脑袋晃的却好似一只拨浪鼓一般。

    “罢了,哥哥,汝且听好了,那就让小弟将着昨夜之事说与哥哥知晓”.飞天一边心里偷乐着,一边故作严肃的向着阿鲁说了一句,听得这话,那阿鲁慌忙便是一屁股坐在了飞天身侧的椅子上,两眼出神的盯着飞天,生怕漏过一个细微一般。

    “哥哥,汝昨夜想是兴致高,喝得有点大,众兄弟们随后再劝之时已是劝不住你,只得任由汝开怀畅饮,喝到最后,哥哥便是将着此物摸了出来,向着吾等众兄弟展示了一番,吾等兄弟见得此无不替着哥哥高兴,于是吾等便又是陪着汝大喝了一顿,各人都是有些多了,却是谁也未曾在意,汝竟是将着此物遗落在了春香楼中,得亏的是吾兄弟杨天宝尿急回返店内如厕,这才在着地上瞅见此物,可是那时哥哥已是去的远了,吾寻思此际已是夜深,再者哥哥也却的有些多了,不得已吾便暂将此物收在我处,一早便是寻着哥哥来还”。

    片刻之后,飞天便是将着事先商量的说辞添油加醋的向着阿鲁一通细说,话音方落,便是两声啪啪的巴掌声在着屋中响起,却原来是这阿鲁自知昨夜犯了大错,心中恐慌自责,连连给了自家几个大嘴巴子,口中将着自家大骂了一通,随即这阿鲁一把抓起了飞天的手,千恩万谢起来。

    “哥哥,汝且看好了这物件,莫要再出了漏子,此时知晓之人不多,便只吾兄弟几个和汝自家知晓,哥哥,就当未发生过此事,且休要和他人外传,若是走脱了消息,大人怪罪起来,恐误了大哥前程,罢了,此间事了,小弟这便告辞”。片刻之后,飞天便是站起身来,向着阿鲁交待了一番,随即便是要出门而去。

    正在那阿鲁拼命点头之际,忽的那门外远处传来了一阵细密的脚步之声,听得这声,那阿鲁慌忙将要说出的话给生生咽了回去,急切的将着那腰牌胡乱的揣到了自家的怀中。正在这阿鲁手忙脚乱之际,忽得只见得门口闪出几个身影,那飞天和着阿鲁二人眼见得有人来了,俱是抬眼看向了门口,只这一看,阿鲁立时便是头上冷汗直冒,蹬蹬瞪的连着往后退了几步,一个站立不稳便噗通一下倒在了椅内。

第二百二十五章 智取蒲州城 二十五

    且说这城楼之上,西门守官阿鲁所居住的屋内,燕飞天正待要和这阿鲁分别离去之际,忽的那门外传来了脚步之声,正在这二人颇有些惊愕之际,几个身影便是出现在了二人面前,待得见得来人是谁,那阿鲁心中直似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往后连连退了几步,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了椅子之上。

    再说那来人,本已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又闻得这满屋子的酒味和着阿鲁这一副颓废模样,立时便是气得再也忍不住,猛的向前几步,抬起脚便是在着阿鲁身上招呼了几下,而那阿鲁被这人踢了,却很是反常的垂着头,只是任由那人肆虐不曾有得一丝一毫的反抗。却原来,此际正在猛踢阿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蒲州城的知州郦功大人,而跟随着郦功一起来的人赫然便是那齐推官,更有一人却是让人想不到,那人正是春香楼的掌柜叶玲珑。

    “阿鲁,汝这腌臜鸟人,扶不起的撮鸟,汝且站起来说话”。待着一阵乱踢之后,那郦大人这才收住了脚,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到了阿鲁对面的椅子之上,咬牙切齿的指着阿鲁说道,那阿鲁眼见得大人气恼如此,不敢有丝毫违逆,慌忙将着肥大的身躯给站了起来,许是心中忐忑,一个不稳竟是噗通一下滑到在地,直直的向前冲去,无巧不巧正一下砸在了那知州大人的怀里,那知州大人对此亦是猝不及防,于是这二人便是抱在一处,随着一阵哎呦哗啦声响,这二人便是拥在倒在地上。

    “入你娘的,蠢才,撮鸟,贼厮,汝真个是气煞本老爷了,来人啊,还不快些将着死猪一般的东西给老爷从身上拉起来”。那知州大人被着肥大的身体给压在了身下,立时便是气炸了一般,口中污言秽语的骂将了起来,全然没有了平素的斯文模样。

    眼见得此,站在他身边不远的燕飞天一个眼疾手快便是奔到了这二人跟前,忍住笑很是吃力的将着那阿鲁从着大人身上给拖了出来。

    却才将着这阿鲁给拖得站了起来了,那知州大人也在着叶玲珑的搀扶之下立起身来,却才立得起身,那知州大人便是气急败坏的冲到了阿鲁身前,抬起手里便是在他脸上招呼了起来,一时间,屋内除了清晰可闻的巴掌声响和着阿鲁的惨嚎讨饶之声,便是再无得一声异样动静。

    片刻之后,这知州大人许是将手打得累了,于是便停了下来,又是一屁股坐回了那椅子内,身旁站的叶玲珑眼见得此,急忙便是给大人端去了一杯茶,接着便是温言向着大人抚慰了起来,而在得此时,那阿鲁便又是跪倒了大人身前,涕泪横流的自家甩起了嘴巴来,只把那周遭围观的众人看得是心中偷笑不已。

    “蠢材,本官且问你,汝昨夜做得甚腌臜之事,快些从实招来”。片刻之后,那郦大人喝了几口茶之后,便是显得平顺了许多,随即便是又定了定心神皱起了眉头盯着这阿鲁沉声问到。

    一听得这话,那阿鲁立时心中咯噔了一下,背脊之上嗖嗖凉气直冒,但见这阿鲁顿了顿,便是跪在地上梆梆叩起了头来,紧接着便是哽咽着言道:“大人,小的该死,小的昨夜贪杯喝多了,明知道此际俺蒲州城外不消停,却还玩忽职守,还请大人饶恕下官一回,下官再也不敢了”。

    听得阿鲁之言,这郦大人竟是呵呵的冷笑了起来,随即便是出神的盯着阿鲁瞅了瞅,接着阴阴笑到:“便只这般事么,还有甚事,汝该不会忘记吧,汝再想想”。

    “大人在上,小的哪敢再欺瞒上官,便只这一事”。听得这知州之言,那阿鲁心中直恨的牙根痒痒,忽的此时,脑海之中想起了飞天跟他说过的话,于是便是偷着瞅了飞天一眼,接着便鼓足勇气回答到。

    “直娘贼,汝这猪狗不如的玩意,叶掌柜,汝且将那昨晚的见闻说来与这厮长长记性”。听得这阿鲁竟还是这话,那郦大人立时便是气的七窍生烟,面沉似水,于是便是捂着头稍稍平缓了一下,接着转头向着站在身侧的叶玲珑言道。

    那叶掌柜的听得知州大人吩咐,随即便是格格一笑,轻摇着柳腰缓步走到了这阿鲁身前,两眼盯着那阿鲁出神的瞅了一会,这才吃吃笑道:“呦,阿大人,汝这真是好忘性,昨夜才历之事,今个一早便就是忘却了么,罢了,奴家便来提醒提醒汝吧,汝等和那燕壮士等人饮食细节,奴家就不必再说了,只是汝出店之际,可曾有得甚物件丢落在了店中么,汝难道今日一早未发现有甚物件丢了么”。

    一听得这话,那站在旁边的燕飞天立时便是呀的一声惊呼,慌忙便是跪倒在地,很是惊恐的向着郦大人言道:“大人,小的该死,阿鲁大人昨夜请小的们喝酒,喝得有些多了,于是便是将着腰牌落在了那春香楼中,小人的一个手下拾得此物交与吾,吾寻思此事也不是多大事,便今日一早来将着此物归还,还望大人恕罪”。

    “哼,此事不是多大事,汝可知这腰牌乃是何物么,罢了,汝刚来,汝亦是不知道详情,须怪不得汝,阿鲁,汝且将着这腰牌是甚说来与他知晓,看看此事是否是小”。听得飞天之言,那郦大人便是冷眼朝着飞天瞅了瞅,接着鼻子一哼,转脸向着阿鲁说到。

    一听得这话,那阿鲁立时便是目瞪口呆起来,僵立在当场,只好似未曾听见上官之言一般,片刻之后,这郦大人未曾听得阿鲁之言,随即转身一看,瞪时又是气上心头,疾走了几步,一下又是将着阿鲁踢翻在地,随即向着推官齐大人手一指,示意由他来说,那齐大人一听大人吩咐,便将着这腰牌之事原原本本的向着屋内的众人详说了一番。

    片刻之后,那齐大人已是将着由来说完,屋内便又是陷入了一片死寂。

    “阿鲁,你待怎说”。片刻之后,这郦大人便是瞅了瞅阿鲁,冷声言道。

第二百二十六章 智取蒲州城 二十六

    “郦大人饶命,郦大人饶命,小人知罪,还请大人看在小的鞍前马后多年,饶小的一命”。蒲州城头屋舍之内,听得那齐大人将着腰牌之事说与众人知晓之后,那阿鲁登时便泄了气,胆颤心惊的将那昨日醉饮用和着丢失腰牌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与了众人知晓,言语已毕,旋即便是一把又是抢上抱住郦大人的腿,嚎啕大哭着以求宽恕。

    一见得这阿鲁终于招认了,那郦大人已是气的面色铁青,气呼呼的坐倒在了椅上一言不发。那阿鲁见得此,甚是觉得惊慌,心中暗自叫苦连天,慌忙瞅着空子向着燕飞天直使眼色,满是期许的指望飞天帮他美言几句。

    待那阿鲁刚挤眉弄眼了几下,忽的只见那站在旁边的燕飞天忽的面色一苦,额上已是清晰的冒出了汗来,但见得他幽怨的朝着阿鲁瞪了一眼,接着便是苦着脸连忙走到了郦大人身前,躬身施礼到:“大人,这次阿鲁大人犯下大错,小的也有责任,小人未能劝阻于他,幸得扔是捡回了此物,若是将这物落入贼人之手,小的们便是天大罪过了,还请大人责罚,小人不敢违逆”.言罢,垂首而立,却是不敢再有任何言语。

    正自气恼的郦大人听得此话,不由得将眼抬起看了看飞天,许久鼻子一哼却是不发一言,片刻之后,这郦大人站起身来在着屋中来回踱了几步,闭目沉思了片刻,最终将牙一咬,吩咐左右侍卫将着这阿鲁五花大绑,一行人便是下得城楼去往了那州衙。

    咣,咣咣,咣,咣咣。州衙大门口,众多蒲州城中的乡亲早已是听得坊前相传,早早的来到了这州衙大门看起了热闹来,此际这州衙大门已是被挤得人山人海,密不透风,正在这些百姓交头结耳,暗自嘀咕不已之际,忽的只闻得那州衙门口传来了几声咣咣的锣响,听得此声,众百姓皆是将眼看向了那州衙大门。

    片刻之中,随着几声几声吱呀门响,那知州郦大人便是在这一众官员兵丁等人的簇拥之下来到了这广场之上,那紧跟着郦大人的一群之人之中,飞天等一干人等亦是尽数在其内,而这些人里,此际有着两个人虽是前后出来,却是面色各异,那隐在人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的,正是刚刚放出大牢不久的关崇先,经过一夜休整,已是换上了一身齐整衣衫,显得格外的精神,而在其身侧不远,正有一人正被五花大绑着垂头丧气,此人正是西城的城守阿鲁。

    待得众人尽皆来到了场外站定,那知州郦大人便是环视了一圈众百姓,接着向着身边的一名官员示意了一下,那官员见得上官差遣,连忙点头哈腰的走到近前,很是阿谀的向着上官施了礼,接着便是从着手下手中接过了两道钧旨,清了清嗓门便是大声宣读了起来。

    “乡亲们,今日知州大人在得此地有着两件重要事情向着诸位宣布,其一,吾身边的这位关壮士,乃是武圣之后,先前因是受着妖言蛊惑,与吾大金有了莫大的误会,如今幸得知州大人点拨,终是迷途知返,愿将着一片赤诚效力于吾大金,大人惜才爱才,特命关壮士为西城城守,卫护我蒲州一方百姓,大伙热烈欢迎”。言罢,这官员便是带头鼓起了掌来,旋即在其身后的知州等人便是满面笑容的抚起了掌来,而在着众人身前的那黑压压的人群之中,却只稀稀疏疏的听得几声细碎的杂响。

    那官员眼见得此,不觉颇有些尴尬,随即便是示意那关崇先上前讲话,关崇先一见得此,便是连忙闪出人群,疾奔了几步走到了知州身前,很是恭顺的施了一礼,接着便是上前几步,朝着那官员示意的几下,接着便是朝着众人一抱拳,朗声说道:“诸位乡亲,小人先前是猪油蒙了心,替那无道的赵宋官家愚忠,那赵官家昏庸无道,何尝将额百姓的生死安危放在心上,如今大金朝廷顺应天命,如日中天,额们百姓自当顺天时,应天命,额自今日起,必当尽忠职守,不负大人之望”。

    这关崇先言罢,身后的郦大人旋即便是叫了一声好,随着这声好,这关崇先身后便是传来了一阵热烈的抚掌喝彩之声,而在着关崇先身前的黑压压的一众百姓里,却依旧只是稀稀拉拉的掌声,那百姓的眼中大多已是涌上了鄙夷憎恨之声。站在知州身后不远的飞天等人眼瞅着这百姓尽皆都是如此神情,不由得心中莫名的有些欣喜起来。

    正在这飞天等人暗自欣喜之际,忽的那方才说话的官员又是走上前来,此际,他已是换上了一副阴冷面容,但见得他很是鄙夷的朝着那正被捆猪一般绑缚着的阿鲁瞅了瞅,接着便是大声读起了另一份均旨。

    “众百姓听好,汝等面前的西城城守阿鲁,玩忽职守,屡屡欺压百姓,吾大人早已看在眼中,一直好言劝诫,不想这厮却是依旧我行我素,昨日竟是犯下大错,此番情势紧张之际,若是都如他一般,吾等百姓怎能安居乐业,如今大人为了吾一方百姓,撤了这阿鲁官职”

    正在这大人依旧吐沫横飞的言说之际,忽的那观看的人群之中不知谁先喊了一嗓子好,接着便是一阵热烈的欢呼抚掌之声从着人群之中爆发出来,其声之热烈,直响彻云霄,而那郦大人眼见得此,鼻子直好似气歪了一般,便朝着那官员示意了一下,随即领着一干人等又是回返了大堂之中。

    “关大人”,却才知州大人引着一般官僚尽数回到了后堂之后,那知州便是向着关崇先唤了一声,闻得此声,关崇先慌忙整了整衣襟抢步上前。

    “大人,有何吩咐,下官在所不辞”.

    “哈哈哈,那阿鲁玩忽职守,这城守之职本官便交予汝,还望关大人尽心尽力,护佑吾一方百姓安危”。眼见得这关崇先如此恭顺,心中仍自有些气恼的郦知州多少心头有些了慰藉,于是便是笑嘻嘻的向着关崇先温言相对,待得说完,这郦大人忽的将眼看向了燕飞天,飞天一见得此,慌忙走出人群,垂首而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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