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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叼烟的李白     草莽英侠传txt下载     草莽英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大破闻喜县{三}

    “汝等好汉们暂且先在城外等候片刻,待本官与众幕僚商议一番再做决断”。

    闻喜县城头之上,那已是心神不宁了一整天的青天大老爷丁大成,做梦也未曾想到好事竟是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待得一阵狂喜之后,这厮忽得眼珠一转,心中又是冒出一个念头来,随即这厮便是笑嘻嘻的冲着城外大声喊了几声,一转声便是满脸阴毒的看向了身旁的将官。

    “将军,且借一步说话”。待得看了看那将军之后,这丁大成便是贼兮兮的附在了那将官耳边耳语了几句,听得这话,那将军颇似有些错愕的看了看这厮,随即便是点了点头,跟着他一道走到了城墙上一处僻静的角落里。

    眼瞅着那将官跟着自己走到这里,丁大成便是四下里张了张,随即便是阴测测的笑了笑向着那将官问道:“将军,汝且怎生看待城下这些人”。

    “相公,俺又不眼瞎,城下那被绑的果真便是几个贼首,这些人来投诚当是真的,相公却才之前不也是这么看得么,怎得,有甚不妥么”。

    且说那将官原以为这县令拉着自己来还有甚要事,哪知是这事,于是这将官心中立时有些不快起来,随即便冷冷的回应起来。

    眼见得这将官如此神情,那丁大成立时便是知晓这将官压根就未曾领会自己的意思,随即这丁大成便是干笑了几下,接着便是凑到了将官耳边些小声言道:“将军,先前黑罕将军领着大军前去伏击这些贼子,眼见得便是要得手了,不想功亏一篑败在了眼前的这些个贼子手中,如今该着歹人气数已尽,竟是自家内乱,绑了头领前来投诚,此事确是大好事,只是黑罕将军和着数百名将士的损失亦是甚大,尤是那黑罕将军跟随兀术王爷多年,若是王爷怪罪下来,吾等还是免不了受责罚,将军且觉得本官说得是也不是”。

    待得听得这县太爷如此说道之后,这将官立时便是哑口无言,只是楞楞的瞅着这县太爷,许久便是唉的长叹了一声,垂下头去,原来这将官听完之后便是在着心中思忖起来了县太爷的话,此际虽是擒住了敌酋,可是自家也是损折很大,尤其是那主心骨的二位将军毙命,让着军中士气甚是低落,倘若日后王爷怪罪下来自己这些偏将们为何不救护主将,自己怕是难逃责罚,想到此,心中便是一阵后怕。

    “那依着大老爷,却该如何是处置此事呢”。片刻之后,这将官眼见着这县太爷这般问,怕是心中已是有了甚对策,于是便是忍气吞声的陪着笑那着那县太爷小声问道。

    眼见得这将军低头不再似先前那般傲慢,这丁大成便是在着心中暗暗骂了他几句,随即便是小声又道:“将军,吾等若是将着这几个贼厮押送军前,若是这几人被审问之下说漏了嘴,说是遭人伏击才致被擒拿,那王爷必定会问汝等因何去伏击,那样一来,本官和汝等怕都是要被责罚,不若这样,吾等一不做二休,且应了这些人的请求,假意将着这些人放进城来,然后吾等再寻个借口,让这些都缴了器械,再接着,哼哼,你我带着众兵一道将着这些贼子尽数给宰了“

    说到此间,这丁大成狠狠的将手做刀一顿,随即又是冷冷言道:“日后王爷问起,吾等便言黑罕将军刚入城,敌军便是大举攻城,而那黑罕将军不听吾等劝诫执意出城迎战,随后不慎被敌箭矢所伤才毙得命,汝在情况危机之时和本官一道领着众兵绕到了贼首身后,出其不意一举歼灭贼首,贼人群龙无首之后这才被吾等击溃,才有此大获全胜”。

    这丁大成正自口沫横飞的描绘着心中图景之际,却是不曾瞅见身边的这位将军面上早已是一片鄙夷的神情,原来这将军听得这丁大成的一番话之后,便是在心中大骂这丁大成不是东西,明明是着黑罕将军被着这些贼子抄了后路害了性命,此际竟是变成他和着自家抄人后路,当真不知廉耻,可是又一细思,若是这般一说,那黑罕将军之死便是与几等无关,而是那黑罕将军自家鲁莽。那王爷多半便不会怪罪吾等,自己与那姓丁怕是还要被封赏一番,罢了,便依了这小人。

    想到此间,这将官心里便是打定了主意。向着那丁大成小声言道,“丁大人,末将乃一介武夫,哪有丁大人想得周全,便依着丁大人,末将这便下去准备,汝且先开城放这些贼厮进来,好言麻痹,待时机一道,俺们便联手杀敌,给那黑罕将军等人报仇血恨”。而那丁大成听得这话,便是忍不住笑意,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

    “兀那城下的好汉听着,本官和着众人商议之后,觉得汝等忠勇可嘉,本官甚是高兴,汝等且稍等,本官这就派人给汝等开城门,放汝等进城”。片刻之后,这丁大成又和着那将官低声密语了一阵,随即便是各自分头行事,那丁大成便是乐呵呵的跑到了垛口旁,向着城下哈哈大笑着言道,只是这厮说笑之际,眼神之中却是迅疾的闪过一丝阴狠。

    再看那城下跪着的飞天等人,一听得城上县令这话,立时便是心中一阵大喜,随即这飞天便是朝着身边的陈大示意了一下,那陈大一见得飞天示意,便是依着事先的准备四下里小心的行动起来。

    吱呀呀,不多时,随着那不远处的传来的一阵门轴转动之声,那闻喜县西城的城门便是四下大开起来,眼见得城门开了,那陈大立时便是精神为之一振奋,随即便是喝了一声,引着手下军马缓缓的押着飞天等人向着那城门行去。

    眼瞅着快要到得城门,便见得一个穿着官府的中年文士领着一众兵丁出现在了门口,待得见得这人,飞天便是暗暗向着李彪使了个眼色,那李彪一见之下,立时便是会意,随即便是昂起了头,狠狠的朝着那知县啐了一口,破口大骂起来。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大破闻喜县{四}

    “我呸,入你娘的狗官,老爷要不是因为被着这些腌臜的叛徒给卖了,哪会落得这班境地来让尔羞辱,再盯着老爷看,小心老爷将汝的那玩意给割了下来,让尔去做太监”。

    城墙之上,眼见得众贼兵依是依次缓缓入城,那县令丁大成便是一脸兴奋得领着众手下往着城下而来去,刚刚下得城来一眼便是城外的前队人马已是行到城里,眼见得此,这丁大成便是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起了马上捆绑着得飞天等人,正看得津津有味之际,不想一阵粗俗不堪的喝骂之声便是传入了自家耳中。

    “你,你,你这天杀的黑厮,你骂甚,你骂甚,有种再给本官骂一个试试”。耳闻得这阵骂声,那丁大成立时便是被激怒得面红耳赤,顺着声音便是寻了过去,原来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黑大汉,眼见得是这黑汉子骂自己,那丁大成恨的牙根直痒痒,随即便是用手指着那黑大汉骂道,想是心中已是气急,竟是有些磕巴了起来。

    “怎得,俺便就是骂你了,怎的,你咬我啊,老爷要是皱皱眉头,老爷这李字倒着写”。眼见得那县太爷已是被自家激怒,李彪心中暗自偷乐不已,于是便是忍住笑,又吐沫横飞的冲着那县太爷破口大骂起来,便只这一骂,那县太爷丁大成立时便是脑子一热,从身边一名随从手中抽出了刀来,气呼呼的举着就朝着李彪而来。

    “尔这黑厮,死到临头了,还敢污蔑本官,好好好,本官也不等了,先剁了尔这狗头去喂狗”。只须臾之际,那县太爷丁大成已是行到了这李彪身前,盯着这李彪上下打量了几眼,接着便是指着这李彪大骂了几句,随即将眼一瞪将着手中的刀就是往那李彪的脖颈处砍去。

    便在这刀就要落下得这电光石火的一瞬,忽得只见得那方才骂人的李彪竟是嘻嘻一笑,随即眨眼的功夫便很是利索的挣脱了捆着得绳索,一伸手便是将着那砍到一半的刀给生生的捏在了手中。

    “嘻嘻,狗官,尔骂谁是黑厮,尔再骂一声来试试”。便在手捏住了那刀刃之后,李彪甚是得意的晃着脑袋向着面前的那县太爷揶揄着调侃起来。

    “啊,你,你,你不是被绑着得么,你你,啊,狗贼,快关城门,吾等中了这些贼厮的计了,快关门,快关门”。却说那大怒着举刀要砍李彪的县太爷,蓦的竟是被面前的黑大汉给捏住了刀,只这一瞬,立时便是让这县太爷有些发懵了起来,楞了好一会之后,这县太爷才回过味来,随即便是苦着脸啊的一声,将着手中的刀把一松,转过身一边喊着一边便是要跑。

    哪知这县太爷只刚跑得两三步,便是觉得脚下踏空,随即后劲处的衣领猛的一紧竟是被人生生给拎了起来,亦在得此时,身后又是传来一阵让他叫苦不迭的声音。“跑甚跑,还不给爷爷站住,若是再动,小心爷爷一把拧断了尔的脑袋”。一听得这话,那县太爷蓦的便是心中一慌神,随即闭上了嘴,乖乖得被拎在了半空中,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妈呀,这些贼厮是诈降啊,快些逃命吧,贼人进城啦”。再说那随着县太爷一同下城而来的亲随,眼见得县太爷被人骂成阉人气呼呼的拿刀要去砍那人之时,这些随从便都是捂着嘴在着一旁偷笑不已,哪知道还未笑得几声,场中竟然已是起来了这大的波澜,楞楞的瞅着看了好一会之后,这些随从这才反应过来,嗷的嚎了一嗓子,随即便是一边喊着一边没命似的朝着城内奔逃而去。

    “弟兄们,快快进城杀鞑子,杀了这些狗贼,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啊,柴延宗汝速速引着些人马去抢占了城头,李庆汝速将弓箭手给准备好,李彪汝且带着这狗官跟吾去大牢救人”。眼见得城中敌军阵脚大乱,已是入得城来的燕飞天亦是急忙卸掉了身上的绳索,向着身后蜂拥而入的众好汉给招呼到,那一众好汉听得飞天吩咐俱各呐喊了一声各自分工了起来。

    却说这飞天分工已毕,便是引着李彪等人飞快得沿着城中大街往前追赶,便只往前行得了百十来步,忽得见得前面拐角处响起了一阵呐喊声,紧张着一大群手持着火把的金人士卒挺着各式的刀枪迎面冲了过来,当先得一人举着一根狼牙棒,显得很是愤怒异常,而那被李彪捉在身后的县太爷一见得来人,立时便是大声的嚷嚷起来:“将军,快来救本官性命,吾等皆上了当了,这些贼厮乃是诈降”。当先那人正是先前下城去准备的金人将官。

    原来这将官自和着县令商议之后,便是下城去往那军营里赶去,正待点好了人马如此这般得吩咐了一阵之时了,忽得远远的闻听得西城方向一阵大乱,喊杀声四起。闻得此时,这将官立时心中一凛,随即便是大概知晓了是甚事了,随即便是将着县令破口大骂了一番,接着引着兵马就是往着西城急速赶来,却才赶到这大街拐角地方,便是遇到了飞天等人,更是听得了那县令的呼救之声。

    “我呸,汝这昏官,都是尔这鸟人出得甚馊主意,如今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吧,尔自求多福吧,贼人,竟敢欺骗你家将爷,纳命来吧”。且说那将官,听得县令呼救之后,再看得那县令一副怂包模样,立时便是气不打一处来,随即喝骂了那县令几声,提着狼牙棒便是招呼众金兵迎敌。

    “哈哈,狗官,你看,连你自家人都看扁了你,你看你是怎么混的,罢了,先给老爷把嘴给闭上,若是再听得汝聒噪,爷爷手中的大刀可就不客气了”。待得听得对面的金人将官竟是连自家的县太爷也骂,那提着县太爷的李彪立时便心头大乐,冲着那县太爷恶狠狠的恐吓了几句,随手便是将那狗官往着一名军汉身边一扔,接着大喊一声挺着兵刃便是迎敌上前。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大破闻喜县{五}

    李彪,低头”。闻喜县大街之上,飞天和着李彪等人引着众好汉与那金将领着的众金兵很快便是在着大街之上战成了一团,一时间,双方拥在一处,俱是抵死拼命,竟是杀了个难分难解,正在这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忽得那正与金将恶斗的李彪耳中传来了一阵大喊,闻听得这话,那李彪也不回头观看,迅疾的便是低下了头。

    而正在此刻,与那李彪斗得正酣的金将,忽得见得眼见的那黑汉子竟是猛的一低头,正自有些错愕纳闷之际,只见得眼前一道寒光闪过,接着咽喉之处猛的就是一阵剧痛,随即这金将便是眼前一黑手头一松,咣当一声将狼牙棒扔在地上,手捂着咽喉呜咽着在着地上打起了滚落,只挣扎得一刻,这金将就是剧烈颤抖几下,头一歪就此殒命。

    眼见得面前的硬茬殒命,那李彪心里就是一阵大乐,随即便是瞅了个空子转身看去,只一转身便是见得不远处的一处屋脊之上,李庆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眼看着李彪看向自己,那李庆便是哈哈一阵大笑:“黑厮,小爷今儿个救了你一条狗命,你得请老子喝酒”。听得这话,那李彪亦是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点头应着一边挺着兵刃向着面前的众金兵掩杀过去。

    那一众金兵,本来就是仓促应战,虽是人多,但是因为道路宽窄受限,并不知道城外来了多少贼兵,此际又是见得主将殒命,更是心中慌神,再加上这李彪等人因是金将殒命,立时便是士气大振,砍杀起来格外的卖力凶悍,几番争斗之下,那些金兵已是渐渐招架不住,眼神之中已多有了畏惧之色。

    “弟兄们,杀啊,项将军已是领着大军到了,吾等须得卖力冲杀,莫要放过眼前这些金狗”正在这金兵已露败相之际,忽得一阵朗声大喝从着金兵耳边飘过,而在听得这话之后,还在顽抗得众金兵立时便是士气一泄,顷刻之间土崩瓦解,先是后面的金兵大喊了一声,丢下了前面的同伴没命似的往着后面大步退去,而正在前面苦斗的众军汉,眼见得后面的弟兄跑了,立时也都是慌了神,随即也是发了声喊夺路就跑,争相夺命之际,谁也再顾不得谁,一时间挤压踩踏,惨嚎连连。

    喔喔喔,当天色隐隐现出鱼肚之白时,雄鸡亦是报起了晓来,亦是在得此刻,城中的喊杀之声已是渐渐平息,城中的大局就此落地,直到此刻为止,飞天等人以不足八百人的兵马,竟是奇迹一般将着城中四千向上的金兵给砍杀了足足一千有余,其余的众金兵在着惊吓之中俱是逃出了城外,此刻城中再也找不到一个金兵的身影,而经此一战之后,飞天等人的义军连受伤的在内亦只折损了七十来人。

    “狗官,这便是你的甚鸟县衙大堂么,汝且快快带俺们去到大牢里,俺们一个姓秦的弟兄是不是被汝这鸟人给捉了关在那里,是也不是”。县衙门口,待得赶走了最后一个金人出城之后,那飞天和李彪等人便是即刻赶到此间,李彪一到那里,便是拎着那早已等候绑在此的丁大成的衣领大声的喝问道,而在这一问之下,那丁大成便好似鸡啄米似的连连点着头,只差是哭出来一般讨命求饶,眼见得这狗官如此丢人现眼,那李彪心中便是一阵的鄙视,随即便是狠狠的便是踢了这狗官一脚,让他带路去到大牢那里。

    “秦兄弟,秦宗嗣,秦宗嗣,汝在哪里,俺们来救你啦”。不多时,飞天等人在着狗官的引领之下便是一口气寻到了县衙大牢,待得大牢打开之后,飞天便是急着冲了进去,一边四下里寻找着一边大声的呼喊起来。便只这一声喊,立时便是激起了那大牢里叮当咣啷一阵响动,随即一阵乱哄哄的哭救之声便是传到了飞天耳中,却原来是一众关押在此牢犯眼见得有人来救,忙是大声的求救起来。闻得此声,飞天便是皱了皱眉头,随即招呼众手下打开牢门去放那众牢犯出来。

    “狗官,汝将俺们那秦兄弟关到什么地方去了”。眼见得面前一副乱糟糟的景象,那李彪便是心头一阵烦躁,随即便是将那县太爷给拎到了面前,那县太爷到得此时早已是吓破了胆,对着李彪等人的话自然是无有不从,因此一听得这话,忙是屁颠屁颠的头前带路将着李彪等人引到了一处石室门前,待得到得此间,那县太爷忽得神色有些惊恐起来,只是胆怯的往着里面指了指,竟是再也不肯多走得半步,而那飞天等人眼见得此,也无暇再跟这狗官计较,随即便是冷哼了一声,一脚便是踹开了石室的大门。

    “啊,兄弟,汝怎得被打成了这副模样,可苦了你了”。待得进得屋内,飞天一眼便是见到了那秦宗嗣,亦只这一眼,飞天便是心中骤然一痛,眼前一黑,腾腾的往后倒退了几步,只差是没晕倒在地。

    却原来此间石室,乃是一处刑房,但见得这房中墙上林林种种的挂着好些刑具,此际靠着西边墙上正有着一柱木架,已是被打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的秦宗嗣正被绑在那木架之上,而那木架之前,正架着一处火炉,火炉之中正有着几根烧得通红的铁条置在那里,亦是在得此时,一股焦糊和血腥的味道传到了飞天等人的鼻中,循着这味道,飞天等人这才觉察到原来这秦宗嗣刚刚受过了此刑罚,眼见得此,飞天心中立时便是涌出热泪,大怒不已。

    只见这飞天怒气冲冲的走到了石室之外,一把就是将着这丁大成给扔了进来,随即就是咣咣的朝着他的肚腹猛踢了几脚,几脚过后,这丁大成已是痛得满地打滚,惨嚎不断。

    “呸,汝个畜生不如的狗官,竟将吾的兄弟给折磨成这副模样,看吾不揍死你这个狗贼”。正自气愤不已的燕飞天,几脚下去听得那丁大成惨嚎不已,心中更是怒不可遏,随即便又是上去补了几脚,大声喝骂了起来,于是这石室之中又是想起了一阵杀猪也似的惨嚎。

第二百七十六章 愤怒的百姓

    “狗贼,汝为何将俺兄弟打成这样,还不从实招来,若有得半点隐秘,小心爷爷也将着铁条在你这细皮嫩肉上来回捅上几下”。

    闻喜县县衙大牢之中,待得见得秦宗嗣被这狗官给折磨的不成人形,即便是第一次见这秦宗嗣的李彪亦是气的浑身发颤,但见得他等着飞天踢完之后,亦是跟上前去,照着这厮的屁股便是狠狠的来了一脚,随即便是一把拎起了犹在惨嚎不断的丁大成恶狠狠的问到。

    闻听得李彪竟是要拿那烧红的铁条子来捅自己,那丁大成直吓得魂飞魄散,只是跪在地上磕头捣蒜一般求饶不已,随即这厮便是将着捉到秦宗嗣的始末给说了出来。

    却原来自那日与飞天分别之后,这秦宗嗣便是沿路一直打听云裳的行踪,便只这四下里一打听,总算打听到了云裳的下落,却原来有人看见云裳沿着官道去往那闻喜县城去了,一听得那云裳竟是跑到了县城里,这秦宗嗣心中不由得有些犹豫起来,思来想去,这秦宗嗣便是想起了先前在那蒲州之时若非自己鲁莽,便不会出了这档子事,于是他便是一咬牙小心翼翼的进了那闻喜县城。

    进得城后,这秦宗嗣便是借着吃饭打尖向那酒保伙计等打听云裳的下落,饶是那秦宗嗣小心谨慎,亦是不小心被那丁大成指派的泼皮密探给发现了,原来这丁大成将着这些泼皮给召集起来之后,便是让这些人每日里只干一件事,只在那人烟稠密的地方专盯那些行踪可疑之人,于是这秦宗嗣便是被着一个泼皮给发现了,随即便是报了官,那丁大成闻得竟有鱼落网,随即便是带着衙役捕快等去合围秦宗嗣,待得秦宗嗣发觉危险时却已是晚了,一番打斗之下,秦宗嗣便是被着这丁大成给捉进了县衙。

    待得将秦宗嗣捉入县衙之后,这丁大成便是将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眼见得这秦宗嗣相貌堂堂,气度不凡,于是便更是认定这秦宗嗣是条大鱼,心中打定这心思之后,连夜就将他押入了大牢严刑逼供,哪知也未打得几下,这秦宗嗣便是招了是项天啸手上之事,只是再要问起这厮只是死硬不开口,再不多说一句。

    眼见得此,这丁大成很是恼怒随即便是又指使手上下狠手毒打,直到将着这秦宗嗣打得晕死过去也未再得一件有用之事,倍感沮丧之下,这丁大成便是命人重又将他押回了大牢,昨日里自己满心欢喜得等待黑罕凯旋归来,哪知道竟是等来了黑罕已是身亡的消息,眼见得此,这丁大成不由得心中对那项天啸等人更是畏惧不已,恼怒之下,便是又命着手下差人将那刚缓过气来的秦宗嗣提出来再审问。

    待得照着前面的一番大刑轮流来了一遍之后,那秦宗嗣依旧是咬紧牙关只是不开口,眼见得此,这丁大成不由得便是气得暴跳如雷,正在这厮无计可施之时,身边一个收买来的泼皮无赖便是给他说了用烧红的铁条来烙的这么一个阴毒法门,待得听那泼皮将着这法门仔细详说了一遍之后,这丁大成立时便是心中大喜,随即便是命着众泼皮下去做备好相应刑具,等到晚上之时,那泼皮便是前来告之刑具已成,丁大成听得这话便是兴匆匆的赶回县衙,认定了这秦宗嗣在此刑罚之下肯定熬不过要向自己讨饶招认。

    哪知道这丁大成给秦宗嗣用了这大刑之后,秦宗嗣只是痛的撕心裂肺,却是将嘴唇都咬破了也还是未曾开口,眼见得此,这丁大成心中恼火异常,恰在此时,那败退回来的将官说是在城头有事商议,丁大成这才赶往了城头,然这厮端得是歹毒无比,自己虽是走了,可是他又交待了几个泼皮无赖,每隔一个时辰便用这烙铁烙上这秦宗嗣一次,直到这秦宗嗣开口为止。

    却才晚间飞天等人领着人马杀进了这闻喜县后,那几个正在给秦宗嗣用刑的泼皮闻听得远远的街上有喧哗吵闹声音,于是便是派了一个人上街打探,这一打探之下可不得了,原来是闻喜县已是被着贼人攻破,这个泼皮闻得这消息立时都惶恐无比,心想着自己干得这些龌龊之事,那些义军定是饶不了自己,于是想到此际便也顾不上再拷打秦宗嗣,一溜烟得便是溜到街上更那败退的金兵一起撤出了城去。

    再说那飞天等人,逼着那丁大成将着捉住秦宗嗣之后的始末详细说出之后,人人都听得热泪盈眶,只差是气炸了肺似的,尤是那李彪当即便是要一刀剁了这丁大成的狗头来给秦宗嗣报仇,正当那李彪抽出刀来要砍这丁大成之际,忽得一道细弱蚊吟的说话之声传到了自家耳中。

    “飞天兄弟,汝等且暂且留那狗贼的一条性命,俺已打听得了云裳的下落,便只落在了这厮的身上”。循着这声,飞天等众人立时一愣,那李彪亦是硬生生的将着那要砍下的刀给悬停在了半空之中,随即,待得回过身来,飞天等人立时便是涌到了那秦宗嗣身前,原来方才说话的那人便正是秦宗嗣。

    原来这秦宗嗣受了这一干泼皮的大刑之后,已是被打得奄奄一息,气若游丝,正在着心中想着怕是要交待在此处之际,忽得眼前一道亮光闪过,接着吱呀门响之后,便是隐约见得有许多人涌进了这坐刑房之中,只是此时的秦宗嗣已是被打得有些恍惚,眼睛视物已是一片模糊,便是想讲话亦发不出一声响动,眼见得自己这般模样,秦宗嗣心中便是焦急如焚。

    又过得片刻之后,这秦宗嗣隐约听到竟是飞天等人来了,精神立时便是为之一振,只这一来眼睛和耳朵便见神奇的好使了多了,片刻之后,待得见得眼前之人果真便是燕飞天,这秦宗嗣立时便就要招呼他过来,哪知还未得开口,便是见得一个黑大汉拿刀要砍那县令,眼见得此,这秦宗嗣忽得想起了云裳的线索,于是便是急忙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向着飞天呼喊起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 意外的相逢

    闻喜县大牢刑房之内,闻听得这畜生一般的县令丁大成竟是如此折磨自家弟兄,飞天等一干人等立时便是气不过要宰了这厮替秦宗嗣报仇,哪知刚要下刀,竟是听得秦宗嗣喊刀下留人,听得这声,飞天立时便是心中一喜,随即便是快步行到了那秦宗嗣身边。

    “秦兄弟,汝受苦了,见得兄弟这般样子,吾这心里难受得紧啊”。待得到了这秦宗嗣身前,眼瞅着已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秦宗嗣,饶是只有一面之缘,且还有过过节,飞天亦是忍不住一边给那秦宗嗣松绑一边哽咽着言道。

    而那秦宗嗣眼见得飞天这般神情,虽是身上苦痛无比,心中却是欣慰不已,但见得他许是方才说话用力过猛,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待得呕了几口淤血之后,已是面色煞白的秦宗嗣这才稍稍缓了缓心神,随即便是见他勉力朝着飞天笑了笑,很是吃力的小声说道:“燕兄弟,眼见得兄弟这般真情待俺,俺便是死了也是含笑九泉,不枉了此生,汝且听好了,俺一路打听,终是不负所托,已是探得云裳是被着这贼厮的手下给捉了去了,汝等好好问这厮一番,看看他将云裳姑娘给藏到何,何处去了”。

    话音方落,这秦宗嗣忽得急促的喘了几下,便是眼睛一闭,又昏死了过去,眼见秦宗嗣如此,飞天心中立时便是焦急如焚,而那一旁听着秦宗嗣说话的李彪忙是一把赶上前来,将着怀中的一个黄色瓷瓶给摸了出来,眼神之中犹豫了片刻,随即便一咬牙,将着瓶塞拔掉,从那里面摸出一枚药丸,迅捷的掰开了秦宗嗣的嘴给他硬塞了进去。

    “兄弟,这枚丹药乃是王爷放在俺这里要俺保管得,只有这两枚,俺今个做主给这秦兄弟用上一枚,这丸药乃是神医安道全所制,有提气续命之功效,但愿这药丸能保得这兄弟的性命,飞天,且将这兄弟交给俺,你去那里拷问那狗官,看看他将云裳姑娘给弄到甚地方去了”。

    待得将着药丸塞进了秦宗嗣口中之后,那李彪便很是小心的从飞天手中将他给搂到了自家怀中,接着便是指着那正瑟瑟发抖的丁大成愤愤的言道。

    再看那正自陷入苦痛之中的燕飞天,闻听得李彪之言,这才想起了方才秦宗嗣所说的云裳之事,于是他便很是感激的看了这李彪一眼,随便便亦是配合着李彪很是小心细致得将他安顿下来,随即这飞天便是面色一沉,气呼呼的走到了这丁大成身前。

    “我招,我招,我甚都招,方才这位好汉爷的话额吾都是听见了,都怪吾的那些腌臜手下,平素里总是干着这些龌龊的勾当,吾劝说过。。。哎呦”。还未等得飞天开口,那丁大成已是趴倒在地口中嘟囔起来,却才说了几句,便觉得脑门一阵生疼,接着便是仰面而倒,同时鼻腔之中亦在此时有一股热烘烘的东西流了出来。

    “狗贼,谁听你聒噪,你只说那姑娘现在何处,若再说些没用的屁话,小心小爷立刻剁了你的狗头”。原来这飞天见得这丁大成到得此时还在给自己开脱,心中立时便是一阵恶心鄙视,随即再也忍将不住,抬起一脚照着这厮的脑门就是一下。

    而那丁大成被踢翻在地,倒也学得乖了,果真便是不再多说一句废话,连忙便是爬起身来,向着这飞天做了个请得手势,眼前得此,飞天便是狠狠得瞪了这狗贼一眼,让他头前带路,不多时,飞天等人便是被这丁大成给带到了这县衙后堂里的一处偏僻的小屋前。

    “汝等这些腌臜小人莫要靠得本姑娘近前,若是再靠近得半分,吾便死给你们看”。还未近到那小屋,便是有着一阵喝骂的声音传到了飞天的耳中,只听得几句,飞天便是激动的眼圈一红,好悬没掉下眼泪来。却原来这屋内说话之人正是飞天已寻访了多时的耶律云裳。

    “云裳,云裳,是我,我来救你了”,待得听得屋中之人便是耶律云裳之后,飞天便是一把拉开正又要对着自己说话的丁大成,随即一脚便是踢开了房门,径直就是冲了进去。

    待得进到屋中,飞天一眼便是看见那屋角床头那里,已是憔悴消瘦了许多的耶律云裳,手里正执着一把匕首,冷冷的瞪着面前的两个奴仆模样的样得人正咬牙切齿的喝骂着。亦是正在此时,耶律云裳也是一眼便是见到了自己心中朝思暮想了许久的燕飞天,一见得是飞天进来,耶律云裳便是再也忍将不住,蓦的眼圈一红,随即便是一路小跑的扑到了飞天跟前。

    “啪”。却在着飞天见到云裳奔到身前,待要将她抱住之际,忽得左脸上便是传来了一阵**辣的疼痛,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具温软的娇躯已是扑倒了他的怀中,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之声便是在他耳边想起,眼见得此,飞天便是忘却了方才那记耳光,只是紧紧得将着云裳给拥在了怀中。

    “飞天,你怎得到现在才来,你可知道这些日子,吾有多害怕,有多担心你,其实吾自蒲州奔到此地之后,便已是心中后悔了,后悔不该任性如此,后来吾在饭馆吃饭之时,被着这些个腌臜贼厮给捉到了这里,还好这厮,就是他,许是他贪图吾的样貌,要逼着吾给他做小妾,所以才将吾给囚禁在此,每日里只是好吃好喝的伺候,差人来劝,却是并未曾冒犯羞辱于吾,狗贼,你也有今天,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吾只想一刀宰了你”。

    片刻之后,扑在飞天怀中的云裳哭泣了一阵之后,便是稍稍缓了心神,随即便是哽咽着向着飞天将着自己的一番遭遇述说了一番,说到最后,这云裳也是发现了丁大成正站在门口,随即便是美目一瞪指着他大骂了起来,而那丁大成被着这云裳一骂,却是连头都不敢抬,只是瑟瑟发抖得站立一旁,闭口不言,眼见得这丁大成这番脓包模样,那云裳看在眼中更是觉得被他捉住乃是大大羞辱,于是便是挣脱了飞天,抄起了匕首向他冲了过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 愤怒的百姓

    “狗贼,汝个丧尽天良的腌臜泼才,看你这副德行,想来也不是甚干净好货,本姑娘这便宰了汝这畜生,替那受着汝欺压的百姓讨个公道”。

    闻喜县官衙后堂之中,被飞天解救出来的耶律云裳一眼便是看见了门外的丁大成,眼瞅着丁大成这番窝囊样,又是想起了在此间听得一个被他派来伺候自己的丫鬟说得这丁大成的种种恶行,立时便是忍不住心头怒火,便拔出刀来一刀便要结果了这厮的性命。

    却在着云裳正要刺到这狗官之时,忽得便是被着飞天给阻拦住了,眼见得此,云裳心中便是一阵羞怒,随即便是冲着飞天嗔怪着言道:“飞天,汝为何拦阻于吾,难道这狗贼不该杀么”。

    再看那燕飞天,闻听得云裳这话,忙是笑了笑,随即轻轻夺下了云裳手中的匕首,接着便是抚了抚她的头发温言道:“云裳,汝杀他是应该,只是若只在这里宰了这厮,却是便宜了他了,汝也知道这厮虽是身为一方的父母官,却是未曾有得一刻替着百姓着想,只想着欺压百姓,不若这样,如今吾等义军已是占领了这闻喜县,不若今日午时吾等将着这全城得人召集起来,当真众人的面砍了这厮的脑袋,也叫世人知道吾义军的好处”。

    “噗通”,便在着飞天刚刚讲到此处之时,忽得只闻得一阵噗通的声响从着门外传来,飞天等人循声一看,却原来是这丁大成听得自家终究难逃一死之后便是腿脚一软,摔倒在地,只是呆呆的摊在地上连讨饶二字都说不出口来。

    眼见得这狗官惧怕成如此模样,云裳看在眼中甚是觉得解气,于是便对着飞天展颜一笑,轻声言道:“飞天,还是汝想得周到,便依得你就是了”。听得云裳同意,飞天亦是松了口气,随即便是命着左右将着这厮给拖了下去。

    “咣咣咣,诸位老少乡亲,若无他事,即刻且请到县衙门口来,吾义军有要事要说与众位知晓”。中午时分,烈日当空,一夜惊魂之后的闻喜百姓眼见得城中已是变了天,便皆是躲在家中闭门不出,就在这众人惶恐不安之际,忽得大街之上传来了一阵锣鸣之声,然这一众百姓听得这声之后,却是无人敢开门出来,只是将着门窗开了一道小缝四下里张望起来。

    但见得此时的大街之上,正有着一队头扎着红巾的汉子排着齐整的队形行进在大街之上,而那队伍中间正有着一辆马拉囚车,此刻那囚车用木枷枷着得赫然便是这闻喜县的县太爷丁大成,眼瞅着这县太爷竟是沦落到这副光景,那沿街之上已是被他欺压的久的百姓人人面上都是露出了欣喜之色,然这一干人,心中欣喜却又是不知晓这些红巾军汉的底细,因此竟是无有一人敢站出来。

    再看那队伍后面的马队之中,以飞天为首的一干义军首领正骑着马压阵,眼见得自家替着这一城的百姓除了害,这大街上竟依然是空空荡荡,杳无人烟,眼见得这情形,众首领皆是有些纳闷了起来,不多时之后,但见着飞天蓦的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甚,随即这飞天便是笑了笑,朝着街上自顾自的一抱拳。

    “众位乡邻,吾等乃是项天啸将军麾下的义军,如今打下了这闻喜县,吾等只杀那些贪官污吏,与汝等秋毫无犯,因此汝等大可放心,汝等应当都瞅见了吧,这囚车里的人是谁大伙应该都认识吧,这人便是替着金贼卖命的闻喜县令,吾等已经查明了这厮平素里专一欺压百姓,鱼肉乡里,于是吾等今日便要替天行道,除了这祸患,却才吾等邀约众乡邻去县衙,便是让大伙亲眼去做个见证,汝等可愿往”。

    飞天自顾自的朝着周遭言说了一阵之后,便是端坐在马上,盯着那仍旧是空无一人的大街耐心等候,便只一会之后,但闻得不远处响起了一声极细的吱呀门响,随即一个满眼含泪的老汉颤巍巍的便是出来在了飞天面前。

    “好汉爷,汝等方才所言可是真,汝等真个要宰了这畜生么”。不多时,那老汉缓缓的近到了飞天等人身前,眉头皱了几皱好似犹豫了许久之后才一咬呀向着马上的飞天拱手言道。

    再看那飞天,眼见得大街之上终是出来人了,心中立时便是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是呵呵一笑,一下就是跳下马来,快步走到了那老丈面前,亦是笑着回了一礼道:“老人家,这有甚好担心的,今日押着这厮游街便是想告诉汝等这是事实,若是老人家待会无事,便请到衙门前去,看看这贼厮的下场”。

    待得听得飞天这话,那老丈便是再也忍不住心中激动,扑通一声便是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女儿啊,你的仇今天终是可以得报了,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啦”。而那正自笑着和老汉说话的飞天,一见得这老丈竟是跪倒在自己面前,唬得他连忙便是一把扶起这老汉,口称折杀不已。

    待那飞天将着老汉给托起了之后,那老丈便很是感激的向着飞天又拱了拱手,便是便是轻轻挣开飞天,气呼呼的走到了那囚车面前,盯着那已是毫无了脾气好似死狗一般的丁大成看了几眼,随即便是指着丁大成破口大骂起来,骂到心痛之时,更是捡起了地上的土块往那丁大成的面上就是扔去。

    却原来这老汉的女儿,因是长得颇有些姿色,被着丁大成看上了,乘着黑夜将她给掳进了县衙,待得再看到女儿时,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这老汉心中知晓贼人便是这知县,自己又是斗他不过,只得每日里以泪洗面,如今竟是见得丁大成这般模样,如和不叫他激动。

    片刻之后,待那老汉拿土块丢起了丁大成之后,大街之上便是响起了一阵密集的吱呀开门之声,随即一大群百姓便是神色激动的骂骂咧咧的冲着那丁大成就奔了过去,待得到了那里,便是将着鸡蛋,火柿,石块甚至还有狗屎一齐砸向了那丁大成,眼见得众百姓这般愤怒,飞天心中立时便是哭笑不得,若是再让百姓肆意打骂,怕是一会之后这丁大成就被砸死了,想到此,飞天便是连忙命着众军汉劝说起了百姓来,费了好一阵口舌之后,才暂时平息百姓的风暴。

第二百七十九章 飞天的想法

    日当正午,此刻的闻喜县县衙大门广场之中,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拥满了围观的百姓,但见得这些百姓个个都是神情激愤,人人都想奋力挤到前头去观看待会的行刑场景,而那来迟了只能站在人群身后的百姓,只得上树的上树,上屋的上屋,一时间县衙周围所有可攀高的地方已是爬满了围观的人众。

    再看那县衙的广场正中地方,一处临时搭建起来的行刑台正置在那里,而那刑台左侧不远的地方,身穿着一声囚服的丁大成正瘫倒在地上,傻愣愣的盯着那木台不发一言,此刻他的身边,正有着一名粗壮的黑大汉立在那里,但见得这黑汉子手中执着一柄鬼头刀,还不是得朝着那丁大成比划着,待得瞅见这丁大成的模样,忍不住竟是牙一龇,嘿嘿的笑出声,这黑大汉正是自告奋勇充作刽子手的李彪。

    “诸位父老乡亲,午时已到,便请诸位做个见证,吾等义军今日替天行道,宰了这贪赃枉法的狗官替汝等百姓出气,秦兄弟,汝也看好了,今儿个吾等让这狗贼血债血偿”。又过了片刻,飞天等人抬头冲着天上瞅了瞅,眼见得时辰已到,于是这飞天便是冲着斜靠在椅上的秦宗嗣和那场下的众百姓一抱拳,朗声言道。

    而那场下的一众乡邻眼见得狗官马上便要授首,立时都是欢呼雀跃起来,更不知是何人想出的主意,飞天刚刚言罢,那场下竟是想起了一阵热闹的锣鼓来,而那一众乡邻听得这声,更是兴奋不已,只这一出,瞬间就将着刑场弄成了好似赶集的庙会一般。

    待得众人喧闹了一阵之后,忽得只见人丛之中缓缓的走出了一个身形,飞天等人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先前第一个从家中走出的老汉,只见那老汉走到了飞天等人身前,颤巍巍的从着怀中摸出了一个小布包来,隐约之间已是可以辨出里面装得都是些黄白之物。

    “好汉爷,老汉有个请求,待会将那狗官宰了之后,能否将这厮的狗头卖给额,额要带着这狗头到额女儿坟前献祭。请好汉允了小老儿”。不多时,那老汉一边将着那些金银往着飞天怀中递着一边便是哽咽着言道,闻听得这话,那场下的众百姓立时更是沸腾了起来,纷纷互相凑起了银钱,要买这狗贼的肉,而那躺倒在一边的丁大成闻听的众百姓要分了他的肉,立时便是惊恐的惨嚎了起来。

    “丁大成,汝这个狗贼,汝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百姓们如此痛恨于你,可想而知平素里你都干了多少龌龊丧胆之事,今日尔死在吾等手里倒也是不冤了,尔还有何话可说”。眼见得这些百姓个个竟是争先使着银钱买这狗官的肉,飞天看在眼中顿时便是愤怒无比,随即便是走到了那丁大成身前,指着这丁大成怒骂不已。

    而那丁大成听得飞天这话,更是叩头捣蒜的扑到自己脚边只是讨饶,眼见得此,飞天心中更是鄙夷,随即一脚踹翻了这厮,指着那一众百姓他大声呵斥到:“方才吾给了汝一个说话机会,便是想让汝给这些百姓谢罪以期让他们给你个痛快,不再多受活罪,哪知汝这厮死到临头还不知自己究近是得罪了谁,汝得罪的不是吾,而是他们,这些每日里被尔这厮残害的百姓”。

    飞天的一席话,立时便是惊醒了这丁大成,虽然都是难免一死,当然还是一刀来得痛快些最好,想到此,这厮马上就是一转身,朝着众百姓跪下叩头谢罪。

    “呸,汝这贼厮鸟,现在才晓得找着正主,晚啦,罢了,俺原本待一刀一刀的剐了你,怎奈俺们却干不出来这么丧德得事,下辈子,汝再投胎做人之时需要晓得要做好人,尔,这便上路吧”。眼见得这丁大成死到临头方才悔悟,那李彪便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原本想要好好折磨他一番,可是心中一思忖,若是这般当真有些禽兽了,想到此,这李彪便是打定了主意,大喊了一声,挥起大刀就是往着那丁大成的脖颈上看去,随着这一刀下去,那广场之上立时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喝彩声。

    “燕兄弟,如今吾等已是拿下了这闻喜县城,宰了狗官,更想不到城中竟是有数百人加入了吾等义军,兄弟,此番真个是谢谢你了,若非得如此,吾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见项将军”。县衙内,待得处理完了那狗官之后,众人便是回到厅中落座,只刚坐下,柴延宗便走到了飞天身前,很是激动的拱手致谢。

    “是啊,兄弟,今次吾等以少敌多拿下了这诺大县城,兄弟当属头功,吾等回去项将军营中,定要向将军给汝请功”。而那亦是刚刚落座的李庆闻听得柴延宗的话,随即附和哈哈笑到。

    “诸位兄弟,且莫要如此,虽是获此大胜,可是吾这心里却是堵得慌,秦兄弟因吾受累,如今尚未脱险,吾怎能高兴得起来”。却说那飞天,闻听得这二人之言,却是并未有得半分兴奋之色,反倒是一脸愁容得盯着那兀自昏迷不清的秦宗嗣言道,而那柴李二人听得这话,面上立时都是罩上了一层阴云。

    “兄弟,俺有个主意,不妨可以一试,汝等且看啊,秦兄弟伤重如此,说句难听得若非那枚丹药,恐命早已没了,既然这药如此灵验,不若吾等差人去寻那安先生,求他救这兄弟一命,以梁山旧故交情,想那安先生定是全力相救,若得他出手,定能治好”。便在这众人陷入沉寂之时,一旁的李彪忽得插话到。

    “对极,莫要派人了,这事因吾所起,吾便带着他去寻安医生,只是这安医生是甚模样,吾却是不知道,李哥,汝有他的丸药,定是知晓他的样貌和住处吧”。这李彪话音刚落,一直因为内疚而片刻不离照顾秦宗嗣的云裳,忽得站起身来,很是诚恳的向着李彪问到。

    而在这云裳问完之后,飞天的心中立时便是有了主意,他要亲自去金陵寻找安道全。

第二百八十章 江边胥浦渡

    夕烽戍鼓。悲凉江岸淮浦。雾隐孤城,水荒沙聚。人共语。尽向来胜处。谩怀古。问柳津花渡。露桥夜月,吹箫人在何许。缭嫱望篽。粉黛成黄土。惟有江东注。都无虏。似旧时得否...

    那日,闻喜县大堂之上,闻听的耶律云裳欲领着秦宗嗣往金陵去寻安道全之后,飞天心中只略作思忖便是有了计较,心想着后队柴延宗等人的后队已是寻到,且距离那项天啸本队和着蒲州俱已是不远,待得姜项二人大军汇合之后,以此二人谋略,去救周侗的把握便是更大了几分,自己去或不去已不重要,如今这这秦宗嗣受此磨难,自己亦是内疚不已,此番听得这话,飞天立时便是当即赞同,而那一干众人听得这话,亦是纷纷点头称是。

    待得与众人说好之后,飞天和着云裳二人便是一刻也未敢耽搁,向那李彪打听的详细之后,立时便是套了辆马车动手就走,未曾想刚要动身,那李彪也是一合计,言说是不放心二人,索**陪同前往,眼见得这李彪如此仗义,飞天心中甚是感动,只是后来心中一想,这云裳和着李彪都是脾气急躁之人,路上若是有个较劲,自家怕是难以招架,想到此飞天便是好言劝了一番,这才打消了李彪的念头,诸事已毕,飞天和着云裳便是守在秦宗嗣迅疾出发。

    一路之上,穿州过府,晓行夜宿,虽是颇为辛苦,却也还算得上平安顺畅,这一日,飞天和着云裳终是赶着马车来到了一条大江边的渡口,眼见得这渡口上的字样,飞天便是心头一喜,面上隐隐便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胥浦渡”。望着眼前这条隐藏在大片芦苇荡中的渡口,云裳先是好奇的盯着飞天瞅了瞅,接着又将着眼向着那栈道牌坊上的扫了一扫,只这一看,立时便是想起了李彪曾说过得话。

    “飞天,吾等这是到了扬子江边了么,对面可就是那金陵城么”。片刻之后,这耶律云裳便歪着头,睁大着一双美眸很是期待得摇晃着飞天的胳膊求解到。

    眼见得云裳这副忍人怜爱的神情,飞天心中立时便是暗暗的叹道:“云裳,若是汝一直便是如此这般,那该有多好”。随即,这念头便是在着飞天脑中一闪而过,接着便见这飞天乐呵呵的点了点道:“云裳,便是这般,此渡对面正是金陵,到得金陵,寻到安伯伯,那秦大哥就有救了”。

    “是呢,是呢,飞天,这秦大哥说来都是受吾所累,若非吾任性如此,也不会有得此事,吾一定得寻到那安先生,好生央求他治好秦大哥,否则吾这辈子怕是不得安心,飞天,汝说吾等到了金陵能寻到安先生们”。听得飞天之言,云裳蓦的面色一黯,随即便很是小心的掀开了马车的门帘,眼中含泪甚是忧愁的盯着那正自沉睡的秦宗嗣幽幽的言道。

    眼见得云裳显出了愁苦之色,飞天看在眼中,心中亦不是滋味,随即便是想了想,忽得呵呵一笑,指着那渡口向着云裳问道:“云裳,此间唤做胥浦渡,汝可知这胥浦渡的名字因何而来么?”。

    果然,飞天这一问之下,云裳便是轻轻的一竖唇,示意飞天小声,随即便是轻轻放下门帘,托着腮盯着那渡口上的字样沉思了起来,过得许久,这云裳也未曾想到甚,只得眼巴巴的望向飞天。

    眼见得云裳如此神情,飞天心中立时就是一乐轻轻笑了笑小声言道:“云裳,吾先念一首词给你听听”。接着,这飞天便的顿了顿,思索了一下,跳下马车,背着身向着那涛涛大江远眺了会,随即便是朗声颂到:“

    朝驱下越坂,夕饮当吴门。停车访古迹,霭霭林烟昏。青山海上来,势若游龙奔。星临斗牛卷,气与东南吞。九折排怒涛,壮哉天地艮。落日见海色,长风卷浮云。山椒戴遗祠,兴废今犹存。残香吊木客,倒树哀清猿。我来久沉抱,重此英烈魂。

    嗟吁属镂锋,冥尔国士冤。峨峨姑苏台,榛棘晚露繁。深居麋鹿游,此事谁能论。因之毛发竖,落叶秋纷纷。”

    “云裳,这首词写的如何”待得念完之后,飞天便是回转了身,笑着问到。

    “这词大气磅礴,端得是首好作,好似是缅怀一个人似的,只是这词跟这渡口又有甚关联?“听得飞天问话,云裳便是思索了一阵回复到。

    ”哈哈,云裳,汝可知这词中所说那人是谁么“。飞天随即又是问到。

    ”哎呀,飞天,汝就莫要卖关子了,吾虽是也识得些文字,这个可当真是不知晓,汝快快说来,莫要再逗吾了“,眼瞅着飞天有些卖弄起来,云裳立时便是有些不满眼了,随即狠狠的瞪了飞天一眼嘟囔了起来。

    飞天见得此,便不再戏弄于她,随即呵呵笑道:“云裳,这首词乃是吾大宋一个王禹偁的忠臣所写,这首赞美缅怀的乃是春秋时的一代名臣伍子胥,说起来这伍子胥当真也是很了不得的人物,相传伍子胥的爹爹受楚国奸臣所害,以致父兄辈被杀,伍子胥逃出楚国,来到这江边,见一渔翁,请求渡船过河。渔翁边摆渡边歌唱,伍子胥十分感激,欲将身上的白金剑赠与渔翁以作报答,渔翁拒不接受。当问其姓名以作日后报答时,渔翁以不肯告知。伍子胥担心渔翁将其行踪泄露,渔翁见到伍子胥的神色,叹道:楚王正在悬赏前金捉你,我若贪财,只需报告你的行踪。之所以舍命救你,是敬重你的为人。期望你逃出虎口,日后为父兄报仇,成就大业。伍子胥万分感概,只好辞行,未走几步,忽闻江中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小船一翻。原来渔翁为使伍子胥放心投吴,守诺灭口,跳江自尽!后来伍子胥当年渡江的的地方,成为“胥浦“。

    不多时,飞天便是将着这渡口得名的来历说与了云裳之后,这云裳听后甚是感动唏嘘不已,便在这二人小声私议之际,忽得一阵歌声从着芦苇丛中传来,听得这歌声那二人俱是将眼看向了那歌声传来方向。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为难的艄公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好一曲春江花月夜”。却说那扬子江边胥浦渡口,飞天和着云裳二人正于此地闲话之际,忽得一阵清亮的歌声自那大江之上传来,随着声音,一阵船桨拍打水面的声音亦是传了过来,闻听得这声,飞天便是嘱咐云裳待在马车上看好秦宗嗣,自家则是往那栈道之上大步而行,待得到得渡口之上,远远的便是见得一叶扁舟正往着此间行来,此际那船上正有一个身影似在卖力的摇着撸,方才那歌声便正是从他口中传来,而那飞天再听得一会之后,不由得大声向着那船家喝了一声彩。

    “呦呵,小兄弟,汝也知道此歌啊,妙哉妙哉”。却说那船上之人,闻听得岸上有人大赞,亦是哈哈一笑,随即便是摇着船很是迅捷的朝着飞天这里行来。

    “小兄弟,汝这是要乘船么”。不多时,那船上的艄公已是将船给摇到了码头前,但见得那艄公将船停稳,随即便是纵身一跃上了岸,但见得此人高约七尺,年约三十来岁,身穿着一件夹袄却是无有袖子,将着一双古铜色的遒劲臂膀给露在了外面,再看其面上,亦是如那臂膀一样之色,此人生的是鼻直口方,浓眉大眼,头上顶着一方布巾,正龇着一口白牙笑嘻嘻的盯着飞天。

    再看那飞天,在这艄公近前之后,便是上下仔细打量了来人一番,眼见得此人生的颇为不凡,且方才上岸之际那身手亦是了得,于是连忙走到那艄公跟前,笑嘻嘻的一抱拳。“船家大哥,吾却是正要寻船渡江,正好大哥来到此间,还请劳烦大哥将吾等捎到对岸去”。

    却说那艄公,在着飞天向着自己说话之际,亦是将着眼仔细的打量起了面前来人,眼见得面前这少年汉子生的是风度翩翩,器宇不凡,心中暗自里早已是赞叹不已,颇有好感,再见得这飞天对自己甚是礼貌,不由得更是亲近了几分。却正在笑着点头应允,忽得想起了今日老娘的嘱托,随即便是脸上露出了难色来。

    而那一旁的燕飞天,眼见得这艄公神色忽变,飞天心中不禁有些着急起来,随即便是想了想,在着怀里摸索了一阵,将着一锭大银给递到了这艄公面前:“船家大哥,汝且就帮着吾这一回,吾等急着过江去有要事,耽搁不得,还请大哥行个方便,助吾一程”。言罢,便是向那艄公做了个揖。

    哪知这艄公,眼见得飞天将着这黄白之物递到眼前,竟只是笑了笑将着那足有五两的大银给拿在手中颠颠,随即又是放回了飞天手中,接着便是带着些歉疚神情向着飞天言道:“兄弟,今日真个是有事在身,吾应允了老娘今日回去有事,怕是不能助你了,这样吧,小哥不若随吾回村,胡乱将就一夜,明日一早吾便送汝过江如何”。

    眼见得艄公不肯再跑一趟,飞天心中立时便是有些急了,可偏偏又不敢着恼,于是便是耐住性子陪着笑与那艄公好生劝说,而那艄公听得飞天之言,亦是颇为为难,一时间这二人竟是有些僵在那里。

    “飞天,这是怎生回事,难道今日过不得江了么”。正在这飞天和着艄公说话之际,云裳亦是跳了马车,快步行到了这二人身前,原来这云裳待在马车内守在秦宗嗣,原指望飞天去后片刻便能回来,哪知去得多时却还未曾回返,云裳心中立时便是有些急躁起来,随即便是轻轻跳出马车大步往那江北迎去,却才到得岸边便是见得飞天正在和那艄公苦苦劝说,眼见得此,云裳更是心下着急。

    “姑娘,吾今儿个真个是有事,另者,如今这年月,民生凋敝,原本这里有几家摆渡,如今只剩的吾一家了,也不怕二位沮丧,吾今儿个不渡,那汝二位今日是过不了江,吾方才和这小哥说了,若是不嫌弃,便随吾回村胡乱休息一夜,待得明日一早,吾指定送二位过江,分文不取,汝二位看看怎样”。

    正自与飞天言说的艄公,忽得又见得来了一个俊俏姑娘,再一听得她口中之言,立时便是知晓这二人定是一路人,随即这艄公便是想了想,来到了这云裳面前,陪着笑拱手言道。

    “罢了,艄公大哥,吾跟汝说实话吧,吾等后面那马车里还有一个人,是吾等哥哥,受了重伤,如今靠得一口气撑着,多耽搁一天便是多得一分危险,吾等须早些过江寻着那郎中看病,大哥,救人一名,胜造七级浮屠,还望大哥行个方便,小女子给大哥跪下了”。

    那云裳眼见这艄公死活不肯渡江,心中立时为之一急,情急之下,便是泪鼓鼓的翻身就要往下拜倒,而再看那艄公,待得听得这二人竟是要过江救人,心中已是有些犹豫了起来,却在这犹豫之际,忽得见得面前这姑娘已是倒身下拜,于是这艄公急忙便是伸手扶起,却在这手刚搭上云裳肩膀之时,忽又觉得有些不妥,随即便是红着脸收回了手,而站在一旁的燕飞天,眼见得这艄公面上有犹豫之色,忙也是将牙一咬,噗通一声也是单膝跪地,而飞天这一跪下,那艄公心中更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激动得飞天

    “罢了,罢了,汝二人也莫要再多言了,这样吧,如今天色尚自,吾所居那村舍离此也不远,汝二位且和那朋友一道随吾回村见吾老娘,吾那老娘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心善之人,她老人家若是允了,吾自无二话。二位看怎样”。

    胥浦渡口,待那船工从那云裳口中得知此二人急着过江竟是为了救人,那船工只忖得一会,心中便是有了计较,随即便是向着二人谏言。那二人听得这话,商议了一会,亦只得作罢,随即便是赶着马车随着那船工往家去了。

    这船工所言果然不假,原来那村庄离得果然不远,便只在这渡口东首约摸里许的地方,只见得这村落临江而建,并不甚大,只二三十户人家,因是得天色尚早,村口处正聚集着十来个老少闲话着家常。

    “丁大郎,今儿个是刮得哪阵风,回来的这般早,银子不赚啦,咦,汝身后这二位是何人,怎生会到吾等这乡下偏僻地方来”。却在这船夫引着飞天等赶着马车来到村口之际,一个闲坐在树下口中正嗑着瓜子胖妇就嬉笑着嚷嚷起来。

    “哈哈,牛嫂,莫要拿吾开玩笑哦,今儿个与老娘讲好了的,便回来的早了些,这几个都是等船过河的客人,没奈何今儿有着实有事,只得将着这些客人先带回来了,汝牙尖嘴利的,小心惊吓到这些客人,以后传了出去说吾等村庄的不是”想是平素嬉闹惯了,见得那胖妇拿自己揶揄,船夫亦是立刻笑着回怼。

    “哎呦呦呦,大伙快来看啊,这姑娘长的多俊啊,你看小嘴,你看那小腰,还有这后生,这长的,哎呦呦,我说丁大郎,汝那母亲生得亦甚是好看,可是汝却怎得生得如此如此。。嘻嘻”。却说那牛嫂听得丁大郎之言,平日里闻得这话定是要上前争吵一番的她,竟是出奇的未曾再理睬得丁大郎半分,只是愣愣的盯着飞天和云裳二人左看右看,羡艳不已。而那闻讯而来的众乡邻亦是盯着这二人指指戳戳,很是好奇,只把那马车上的飞天和云裳二人看得已是有些脸红起来。

    眼见得众乡邻这般神情,那丁大郎便是有些哭笑不得起来,随即便是回头向着飞天云裳歉意的笑了笑,接着一边头前带路一边很是不好意思的言说到:“二位莫怪,吾等此处虽是渡口附近,却是鲜少有外客来此,因此得见得汝等才这般放肆,还望二位莫要贼怪”。

    “大哥严重了,哪有大哥说得这般不堪,以吾看来,这些村民淳朴直爽,与这些人生活在一起定是十分的有趣,吾若得以后事了,亦寻一块汝这样的地方好生过日子”。听得丁大郎之言,飞天便是笑了笑,由衷的向着丁大郎回复到,只是他却不曾看见,说到最后之时,云裳忽的很是有些异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那眼神渐趋温柔。

    而那丁大郎听得飞天如此说话,甚是显得高兴,随后说话的声音都高了一分:“对极,对极,小兄弟,不瞒汝二位,吾和老娘原本亦不是本地人,后来逃难来得此地,因故耽搁在此地,后得众乡民一力照看维护,一来二去,索性吾母子二人便留在了此地与这些乡民相依为命,日子虽是过的清苦却也自在快活,比那在北方受着金人欺压可强太多矣”。

    “哦,丁大哥也不是本地人啊,难怪吾听得汝口音与这本地人颇为不同,感情是这样的缘故,丁大哥,汝原先是北方哪里人士,吾二人亦是受着金人欺压这才转到此地的”。正自随着丁大郎赶路的飞天忽得听得这丁大郎竟不是本地人,随即便是想到了方才哪里觉得怪怪的又说不上来,此刻才知晓了,原来是这丁大郎说话的口音,虽是身处这南方地界,乡音却是未改。

    此刻,再看那丁大郎,却才还是欢欢喜喜的,可当听得飞天向他问起家乡之际,忽得这脸色瞬时变得煞白,好似想到了甚惊恐之事一样,眼睛直直的向着那北地瞅着,很是神伤,而那飞天和云裳二人一见得这丁大郎这般模样,立时便是知晓戳到了这丁大郎的伤心之处,随即便是互相吐了吐舌头,只是闷着头随着丁大郎前行不在追问。

    不多时这二人赶着马车便是和着丁大郎一道穿过村子街道,行到了一处小土坡之前,而那飞天自打第一眼看到这地方,心中没来由得便是生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激动之余,便是愣愣的站立不动直瞅着面前的景物发起了呆来。

    却原来飞天等人面前的所在乃是一处小小的院落,虽是不甚大,却是显得甚是干净利落,但见得这所院落四周都是用着柴篱给围拢,篱笆里乃是几间茅屋,虽同别人家一样都是茅舍却一眼看上去精致不少,在那茅屋一角旮旯里正圈养着几头猪羊,紧靠着此处的柴房门口,一条半大的黄狗正蜷缩在门槛下,许是见得有生人来此,那黄狗立时便是一个机灵扬起了头,随即便是汪汪的叫唤了起来。

    “飞天,汝这是怎得了,怎得忽的不开心了”。正陪在飞天身侧的耶律云裳忽得见得飞天神色有异,似是显得有些痛苦,于是这云裳看在眼中,心中立时顿生柔情,随即便轻轻的走到了飞天的身边,很是小心的温言相问。

    “云裳,吾也不知道是怎得了,看到这些心里竟是有些难以自控,吾明明未曾来过此地,却怎得会是如此心境,也真个是奇了”。听得云裳温言,飞天这才回过神来,便是摇了摇头向着云裳回到。

    “吾儿,听着外面有人说话,咱家今儿可是来了客人了,还不快快将客人让进屋来”。便在着飞天还在盯着眼前的屋舍出神的发着呆之际,忽得一道很是轻柔让人倍感舒服的声音从着屋舍之中传来,只这声过后,一阵莫名的激动便是从着燕飞天的胸中奔涌而出,瞬时间飞天的眼中已满是湿润,觉察到此飞天自己都觉得甚是惊讶,可是想了半天却是想不明白为何会如这样。

第二百八十三章 终是可成行

    娘,依着娘吩咐,吾今儿个早早的收工回来了,只是恰好此刻来了两个客人要渡河,吾想到答应娘的事,便将他二人带来见娘了”。

    且说那屋舍外,那丁大郎听得母亲言语之后,便一边很是恭顺的回答,一边轻轻捅了捅还在愣神的飞天向他连连使起了眼色。

    “吾儿,娘腿脚不便,还不快快迎客人们进来吧,怎能让客人在门外待着,吾家里虽是清贫,却是不可失了礼数”。

    便在这丁大成话音方落之际,屋内那道温和的声音又是传了过来,便在此声过后,燕飞天已是急着闪身进得屋内四下里张望了起来,但见得这间屋内陈设虽甚是简陋,可是摆放的甚是整理利落,让人身处其间很是舒爽。此刻,在着一张方桌旁边,正有着一道消瘦的身影端坐一旁,待得看到这道背影之后,飞天的眼睛便再也未挪过地方,只是愣愣的盯着这背影,眼神之中满是苦恼的神情。

    “二位客人,这位便是吾的老娘了,二位汝不是有甚事要求吾老娘的么,便快些说吧”。便砸这燕飞天又发愣之际,那丁大郎又是捅了捅他。而那飞天在着丁大郎这番提醒之下立时便是回过神来,随即便是定了定心神,缓缓的走到了那丁母对面。待得见到这丁母样貌,飞天心中的激动瞬时便是去了不少。

    但见得此刻端坐在面前的乃是一位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但见得这妇人样貌很是普通,衣着也很是简单,与那飞天心中期盼的那人相去甚远,想到此间,飞天便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妈妈安好,吾等小辈今日有一事相求,小子的一个朋友受伤甚重,吾等寻访了多时,才打听得这江对面有一名先生医术高超,于是吾等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此,便是为了快些找到那先生,今次到得江边恰好遇着令郎,怎奈他说有事在身,没奈何小子只得厚着脸皮来此,恳请老妈妈让大哥送吾等过江,小子这里有礼了”。

    片刻之后,那随着飞天进的屋来的耶律云裳眼见得飞天又是发起了楞,心中立时便是有些狐疑又是有些着急,随即便是轻轻咳嗽了一声,而那飞天听着云裳动静,这才想起来要做甚事,随即便是向着那妇人恭敬的施了一礼温言道。

    再看那端坐的妇人,原本面上是一副温和的笑容模样,在得听了飞天言语之后,竟是忽得微微一愣,好似在想着甚事,而那飞天和着云裳二人眼见得这妇人如此异状,心中不免亦是狐疑不已。

    “哈哈,二位客人且莫要惊讶,到得此间了,吾也就不再瞒着汝二位了,敢问二位客官欲寻访的那位先生可是姓安么”。便在这飞天和着云裳二人疑惑之际,那丁大郎忽得便是诡秘一笑,随即走到了门外四下里张了张,见无闲杂人等,接着便是关上了门,瞅着那二人小声的呵呵笑道。

    “啊,正是,正是,大哥,莫非汝亦识得安先生”。待得听得这丁大郎话里的意思似是识得这安道全,耶律云裳立时便很是激动的呼喊了起来,眼见得云裳这般激动,那丁大郎忙是哭笑不得的向着她竖了竖手指示意小声,眼见得此,云裳立时便是知晓自己有些失态,随即便是吐了吐舌头,只是这面上的笑容却是愈加的掩饰不住。

    “哈哈,二位客官,想来吾今日与汝等相遇,怕是命中早已注定,旁人不识得安先生,吾却怎生不识得,那安先生悬壶济世,拯救一方,便是吾这村落里识得他的人亦不在少,尤其是吾,因是在这大江之上撑船,安先生只要渡江每回都是乘吾的船,一来而去,吾自是比那旁人更知晓得他些。”

    那丁大郎眼见那同来的女子竟是激动得这样,立时便是知晓自己猜对了,言语之中立时便是有些得意了起来。

    “大郎,既然这二位客官是要去寻那安先生寻医救人,这般紧要事情吾儿不可推脱,罢了,若无他事,吾儿且带他们去后厨,将那些准备好的素斋拿些出来与这二位客官享用,待得休整片刻,吾儿便辛苦一趟送他们过江去吧!”

    而那正端坐的妇人,待得听得儿子之言,随即便是打断了那丁大郎的话头,而那丁大郎听得母亲之言,亦好似想到甚一般,随即便是打住了话头,很是尴尬的摸了摸头,接着便是邀约飞天二人出门,而那飞天云裳听得妇人虽是打断了丁大郎的话头却终是允了此事,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于是这二人亦不耽搁向着那妇人恭顺的施了一礼,随即便转身离去,只这一转身之时,那云裳抬头之间扫到了那妇人的面上,忍不住的竟是轻轻咦了一声,而那飞天眼见得云裳如此,忙是面色一沉将着云裳给拉拽了出去。

    “丁大哥,吾想问你个事,你的娘亲怎的。。。”。待得行到屋外一见到丁大郎,那云裳立刻便是迎上去很是惊疑的问到。

    “姑娘莫非是说吾老娘的眼睛么”。再看那丁大郎,却好似早已料到云裳所谓何事,所以等那云裳问起,那丁大郎便是苦笑了笑小声的言道。

    “二位,吾的老娘早年间不是这样,后来因是遭了兵祸,大冬天的落入水中,虽是侥幸逃得了一条性命,只是这腿脚和着眼睛却是废了,后来吾带着老娘逃到此间,万幸遇见了安先生,于是安先生妙手回春,吾的老娘终是能站起了,虽是腿脚不甚利索,却总归比一直卧着的强,只是这眼睛却是无有两方去治,甚是遗憾”。

    待得听得这番话后,这二人便是唏嘘不已,不多时,那丁大郎依着母亲之言便是取来了一些素斋,在着吃喝之际,飞天等人便是得知了原来今日丁大郎早归的缘故,原来今日乃是丁大郎母子逃难到此的日子,二人因是感念上苍恩德,于是定下每一年的今天都要去那天宁寺斋僧还愿,而在听得这话之后,飞天不由得便是看了看那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若有所思起来。

第二百八十四章 怎一个尴尬

    江畔小村之中,飞天和着那艄公丁大郎一番攀谈之后,便是获悉这丁大郎母亲原来今日是要去寺庙里斋僧还愿,闻听得这话,飞天便是若有所思起来。

    原来这飞天却才在江岸边看见那丁大郎的坐船之时,心中便是有了一番苦恼,原来丁大郎这舟船体量甚小,虽是可以渡人,却是怎生也渡不得这马车,后来随着这丁大郎回村之后,感念这母子二人仗义,这飞云便是想到,丁大郎既然不肯收钱,那么自己便将这马车赠与他母子,待得送自家过江之后,便可将着这车载着老母去寺庙,一路之上也好少吃些辛苦。

    待得盯着马车一番思索之后,飞天心中便是有了计较,随即便是和端坐一旁的耶律云裳低声密议了一番,那云裳听得这话,心中亦是大为赞同,于是计议已定之后,飞天便是郑重的向着那丁大郎说出此事,而那丁大郎一听得飞天这话,连忙便是摆手推脱起来,眼见得他不肯,飞天和云裳二人只是一力相劝,好一阵之后这丁大郎急了,便是向着飞天二人说道,自己不贪恋这马车,既然不好带走,那便自家暂时替他保管着,待得飞天等人回程之时再行奉上,既然话已说到此,飞天二人便不再纠结,只是千恩万谢感谢不已。

    再说那丁大郎,得了马车之后,便是脑中转了转,随即便是赶着马车行到了村中,寻着了那牛嫂夫妇,央求那夫妻二人帮忙走上一遭,待得到江边之后,便是将着这车给先行赶回,自家也好安心带着这飞天二人过江,而那牛嫂夫妇二人亦是热心之人,闻听这话便是二话不说当即便是随着飞天等人走了,一路无话,很快这一干人便是来到了江北,分别之后,众人依着先前商议各行其事。

    “丁大郎,丁大郎”。许久之后,丁大郎送那二人过江之后,将那安道全可能所在地方指点了一番,便是和那三人依依惜别,待得驾船回来刚到得那村口之际,远远得便是见得牛嫂夫妇站在村口正急切的向着自己呼喊,而那牛嫂手上好似还在晃动着甚物件一样。眼见得此,这丁大郎便是加快步伐向着那二人走去。

    “丁大郎,这两个客人也忒是心大,你看看,这包裹放在车里都忘记拿了,你看这刀,却才我儿牛宝贪玩,乘着吾两个不注意,将着这包裹给打开了,从里面取出了这把小剑玩耍,这剑也忒是锋利,我儿玩耍之时,一个不留神只轻轻的划了一下桌子,便将那桌脚给划去了一大块,好悬没将奴家的魂给唬了出来,丁大郎,汝给奴家说实话哦,这几人到底是做甚的,奴家和你牛哥寻思着莫要惹着祸啊”。

    待得见到丁大郎近到身前,那牛嫂便是神色慌张的将着那包裹和那柄小剑给递到了他的面前,接着便是絮絮叨叨的嘟囔起来,而那丁大郎一见得这两件物事,倒也没有多大惊讶,只是无奈的摇头笑了笑,随即好言安抚了这牛嫂夫妻一番,接着便是将着那两件物事赶回家去。

    “娘,这年轻人到底办事不牢靠,丢三落四的,诺,这急忙忙的竟是把包裹和着这柄小剑给落下来,方才吾听那牛嫂说啊,他家牛宝拿着这小剑只一划拉,便是将着桌子给削去了半拉,汝说那牛宝才多大的孩子,能有几分气力,看来此物当是一件宝贝哦”。

    待得进到家门,那丁大郎便是嚷嚷着向着母亲说起了此事,说到那剑时,心中也是好奇无比,一边啧啧赞着一边便是将着那剑那到门口对着亮处把玩了起来。

    “流光,哦,娘,原来这柄剑唤做流光”。待得仔细观看之后,这丁大郎便是发现这剑上竟是隐隐的有着两个小字,因是在着北地时跟人识得几天文字,这两个字他倒也认识,随即便是喃喃的念叨了出来。

    “啪嗒”。却在这丁大哥刚刚念出这二字之时,忽的一声瓷碗碎裂之声便是从着母亲的方向传了过来,闻得这动静,那丁大郎急忙便是跑到了母亲身前,但见得此时的妇人已是眼圈发红,身躯微颤好似激动不已,看得母亲如此,这丁大郎便是感激惊讶无比。

    “大郎,汝方才唤这剑做甚名”。不多时,这丁母便是颤着声又向着那丁大郎询问起来。

    “流光啊,指定没错,吾识字虽是不多,然这二字吾还是识得的”。听着母亲相问,丁大郎便抓了抓脑袋,很是不明就已的嘟囔到,哪知这话音方落,那丁母竟是腾的一下站起了身来,许是过于激动,站起之后便是摇晃不已,那丁大郎一见得此,立时唬的变了颜色,一把上前便是抱住了母亲,再看那母亲,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竟是头一歪就此昏了过去,而那丁大郎见得母亲竟是昏死,立时大叫了一声,一把抱起了母亲就是冲了出去。

    放下这村中丁家生了变故暂且不提,只说这飞天等三人,自下船和着丁大郎惜别之后,便是依着丁大郎指点,行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市集之上,找到丁大郎相熟的一家客栈,竟是发现了一辆驴车闲在那里,眼见得此,飞天和云裳心中立时便是笑开了花。二人商议之后,便欲向这老板买车。

    “掌柜的,可否借一步说话”。不多时,飞天便是嘱咐云裳照看好秦宗嗣,自己则是笑嘻嘻的行到了那柜台里正在打着算盘的掌柜。

    “呦,这位客官,何事吩咐,莫要客气,且说来听听”。那掌柜的倒也和善,亦是很客气的回到,眼见得此,飞天便是笑了笑,将着心中的合计尽数说与了这掌柜的知晓,而那掌柜的听完之后,便是哈哈大笑起来。

    “客官,既然汝等是丁大郎的朋友。那这车倒是可以给汝等一用,只是吾这车用途处甚多,卖是不能卖,倒是可以租给汝等,若是可以,吾等商量好价钱,汝这就可以取走”。片刻之后,那掌柜的将着算盘一抖,便是笑嘻嘻的回复到。

    而那飞天听得这话,亦是哈哈大笑起来,随即顺手便是往着身上一摸,只这一摸飞天立时便是脑袋嗡的一下。

第二百八十五章 街头逞英豪

    “云,云裳,那个你见着吾那包裹了没有”。

    且说这飞天等人南渡之后,便是行到了那艄公丁大郎相熟的客店之中,见得有着一套驴车闲在那里,飞天等人合计了一番便是欲要买下这车,待得与那掌柜的商议之后,掌柜同意租了这车,于是飞天便是哈哈一笑掏钱租车,那知道一摸之下竟是摸了个空,尴尬之下便是转头看向云裳问到。

    而那正搀扶着秦宗嗣坐在一旁的耶律云裳,眼见得飞天向着自家发问,立时便是便也慌了神,只是不停摇头摆手,只差是要哭了,眼见得此,飞天立时便是脑袋发懵,叫苦不迭。

    再看那掌柜的,原本是笑嘻嘻的盯着飞天二人观看,此际一见得这二人竟是身上无钱,立时便是变了脸色,随即便是将着算盘一扒拉,又是埋头看账本竟是视面前的飞天如无物一般。

    “掌柜的,行行好,能否行个方便,吾等先去过来之时想是走得急了,将着包裹给落在了车里,吾等身上的银钱俱是在那车上,此番已是身无分文矣,掌柜的,可否这样,吾给汝立个字据,先欠着你的,待得日后寻得包裹回来,再双手奉手可好”。

    眼见得掌柜的不再理睬自己,飞天立时便是囧的难受无比,纠结了一阵之后,这飞天便是一咬牙厚起了脸皮,陪着笑向着那掌柜的拱手作揖道。

    “呦,客官这是说哪得话,吾这是做小本买卖的,概不赊欠,汝即是无钱,那租车之事休要再提,念在你与丁大郎相熟的份上,却才招呼汝等喝的茶水钱吾就不收了,客官,请便吧”。而那掌柜的一听得飞天这话,立时便是抬起头嘿嘿的笑了起来,待得笑罢,面色就是一冷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旁坐得云裳,眼见得老板不肯赊账,立时便是心中气恼,瞪着一对杏眼便是要来寻这老板的晦气,眼见得此,飞天忙是一把拉住了云裳,好一番劝说之后才又将着云裳给劝住了。

    “都怪汝,平素里不是脑子好使得么,怎的这回竟是将着这么重要的物事给丢人了,好不羞人,如今吾等生无分文了,这下可该怎生是好”。那云裳被着飞天给劝住之后,心中一个气憋着甚是难受,一转脸正对上了窘迫之中的燕飞天,随即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将着方才未发出来的怨恨一股脑的都是冲向了飞天,而这飞天被这云裳一番狠怼,更是大囧不已,又苦于人家说得是实,自己无力争辩,只得低下头去任由那云裳聒噪只是咬定牙关死活不开口。

    “哈哈,云裳姑娘,莫要再骂飞天了,汝瞧,汝是再骂,他岂不是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便在这云裳发飚之际,忽得一阵咳嗽之声在着二人耳边响起,接着一个令这二人激动不已的低低声音亦是传了过来,原来这说话得人正是受着重伤的秦宗嗣。

    原来这秦宗嗣自下船之后,便是被这飞天背在身上行路,如此行路终是没有马车来的平稳,因此到得这店中之时,秦宗嗣已是被颠的浑身疼痛,只是这秦宗嗣虽是虚弱不堪,却也是将着一切看在眼中,眼见得飞天和着云裳为了照料自家已是吃了莫大辛苦,这秦宗嗣纵是浑身剧痛却依旧咬牙硬挺未尝哼得一声,却才咬牙坚持之际忽得见得这云裳与飞天置气,眼瞅着飞天被这姑娘给治得服服帖帖浑不似自己初见时的模样,竟是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只是这一笑之后又是扯动了数条伤口,瞬时之间这笑的比哭还难看。

    再看那飞天云裳二人,忽得听到这秦宗嗣说话,立时便都移到了这秦宗嗣身边很是欣喜的看向于他,此时的二人竟好似方才未曾置过气一般。

    “飞天,云裳姑娘,方才的话俺都听见了,烦劳替俺寻根棍子来,俺自己能走,早点寻到那安伯伯治了这伤,也好去干大事”。眼见得二人都很是关切的看向自己,这秦宗嗣堂堂的一条汉子眼中竟是忍不住渗出泪来,待得激动了一阵之后,他便是拭了拭眼角,龇牙一笑,随即便是挣扎着要站起身,哪知刚站得起来,便是双腿一软,眼前一阵晕乎,若非是飞天眼疾手快,只怕是早已后脑着地。

    眼见得这秦宗嗣虚弱如此还死撑不想连累自家,飞天看在眼中更是心如刀绞甚觉愧对,便在这时,大街之上忽得有一阵锣响传来,紧接着一阵热烈的鼓掌喝彩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闻听得这声,飞天立时便是眼中一亮,心中有了计较,但见这飞天闭目沉思了一会,随即长叹了一声,接着便是和着云裳耳语了几句,而那云裳待得听完飞天之言,立时便是露出一副犹豫之色,眼见得此,飞天又是看了看这秦宗嗣,随即又附到云裳耳边嘀咕了几句,这几句之后,只见那云裳亦是神色大变,眼神忽闪了几下之后亦是将牙一咬向着飞天点了点头,随后这二人便是背着这秦宗嗣行到了大街之上。

    不多时,这飞天便是和着云裳二人寻到了一处拐角的地方,眼见得此处恰好有着一块空地,二人对了一下眼之后便是各行其事,只见得片刻之后,云裳已是从着不远处的算命摊上讨来了纸笔,书写好了卖艺救命四个大字,随即便是找来一根木棍给支了起来,而方才云裳出现之时,便是因着样貌好看吸引了不少人的主意,此刻又是见得这姑娘竟是打出了这几个字样,于是瞬时之间,飞天等人身前已是围圈起了十数个好奇看热闹的人来。

    “诸位乡邻父老,小子乃是外乡人,此位乃是吾的姐姐,地上躺着的那位乃是吾的亲哥,吾姐弟三人逃难来得此地,怎奈于路之上遇见了强人,吾的哥哥为了救吾等被贼人打伤,吾等急着救人之时将着细软盘缠给忘记拿了,没奈何,今次为了救哥哥性命,小子便借贵宝地一用,给诸位打上几趟拳脚,若是觉得小子打得说得过去,还请不吝赏几个小钱,吾兄妹三人感激不尽”。

    眼见得周遭已是围上了一圈人,却才还有些局促的飞天只犹豫得片刻,便是在着心中暗自长叹了一声,随即便是满脸堆笑着对着一干众人说道起来。

第二百八十六章 街头逞英豪{二}

    哎呦喂,这小哥看起来白净斯文,拳脚耍得竟然如此了得,厉害厉害”。

    “可不是么,吾看得眼都花了”。

    话说这飞天等人因着盘缠丢了之后,便是在这集市上寻了块空地卖起了把式,一趟拳还未曾打完,这周遭人群之中已是发出了一片啧啧的称赞之色。而那飞天动静之中闻听得这些之后,便更是卖力的练起了拳脚,而那一干众人看得之后更是欢呼雀跃喝彩不已,便因得此动静,更多人听到之后便是涌向了这里,只眨眼的功夫此地已是被拥挤的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飞天便是行云流水一般打完了一趟拳脚,收尾之时更是凌空打了个旋随即稳稳的落在了地面,而这一趟拳下来,这燕飞天竟是面不红气不喘,只微微渗出点汗珠罢了,眼见得此,那人群之中立时便都是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之声,即便是方才那对着飞天爱理不理,因是听着动静挤进来观看的客栈老板,亦是将那巴掌拍得噼啪声响,直呼过瘾。

    眼见得自家卖力之后,众围观百姓很是喜欢,飞天看见眼中心中暗自欢喜不已,随即便是向着众人一抱拳,陪着笑到:“诸位乡邻,小子方才耍了一段,不知诸位可还看得入眼,若是觉得小人这拳脚耍得还成,便请诸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面场,小子这里感激不禁”。言罢便是朝云裳丢了个眼色,而那云裳见得飞天示意,立时便是心领神会,随即便是按着先前商议,拿起了一个小盆,便是从那人群起始之处挨个陪笑祈赏。

    再看那围观的众人,眼见得向自己求赏得乃是一个水灵灵甚是好看的大姑娘,又见这飞天拳脚使得果真好看,于是这围观得人里面,便是有着不少好心之人在着怀中摸出铜钱扔到那盘里,瞬时间,那铜钱掷到盆中发出的声响便是不绝于耳。眼见得那盆里的铜钱愈来愈多,那飞天和云裳二人的面色俱都是乐开了花儿,随即,乘着众人高兴,飞天便又是下到了场中卖力的使起了另一套拳来,只须臾之后一阵更为热烈的欢呼之声从着此地爆发出来。

    然而就在这飞天耍得起劲之际,忽得飞天便是见得场中一侧几个人面上挂起了惊惧之色,正自疑惑之际,便已是见得这几人啊的发了一声喊,好似见了鬼也似的四下里奔逃了起来,而那更多得人听得此动静之后亦是看向了这边,待得看得几眼之后也如那几人一般四散奔多,只瞬息之间,飞天面前的人群便是散了个干干净净,只余那飞天等三人在那场中浑然不明所以。

    “呔,汝这厮是从那里来的撮鸟,竟敢在爷的地头上打把式卖艺,这地是你想耍就能耍的么”。便在这飞天一脸迷惑之际,忽得远远的一阵好似老鸦叫唤一般的难听声音便是传入了耳中,闻得这声,飞天等人便是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但见得离着此地约莫百十步的地方,正有着七八个人往着此间行来,而那当先一人,在那人丛之中显得甚是突兀,只见得来人约莫二十左右年纪,头上顶着一顶红绸包巾,身着一身粉色团花绣袍,脚蹬一双锃亮牛皮靴,再看其面上。长得倒是颇有几分俊朗,只是这俊朗之下隐隐却是透出一股邪气。

    “客官,客官,汝今儿算是时运不好,碰上了这祖宗,罢了,吾给汝支个招,且将方才收得那些钱物尽数孝敬于他,再陪些好话,兴许这厮便不来寻汝等的晦气”。却在这飞天等人盯着那来人观瞧之际,忽得只见得身旁人影一闪,那客栈的掌柜不知何故又返回了过来,但见得他先是远远的冲着那来人点头哈腰了一阵,接着便是凑在飞天身前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掌柜的,此乃何人,汝等百姓怎得见他跟见了鬼似的”。却在这掌柜刚刚说完,那正为着场子被搅合了而生着闷气的耶律云裳便是再也忍不住了,瞪着一对杏眼将手指着那来人怒道,而那掌柜的一见云裳如此,立时便是唬的大惊失色,亦是顾不得许多男女有别,一把便是将着云裳的手给拉下,随即便又是惊恐的向着来人瞅了瞅,随即便是有些恼怒的向着云裳言道:“汝这女子,好不晓事,吾乃是念着汝等是丁大郎的朋友才好意来劝你,汝等怎的不知好歹,汝可知他乃何人”。

    “管他是甚人,如今他以来便是毁了吾的生意,还恶语相向,如何能叫人服气,汝等怕他,吾却不怕他”。听得这掌柜畏惧这来人好似畏虎一般,云裳便觉得有些鄙夷起来。

    而那掌柜的一见云裳非但不领情,竟还鄙视起自家来,这掌柜的看来眼中立时便是不乐意了,但见得这掌柜将脸一沉,冷冷的言道:“罢了,汝等既然不知好歹,便随汝等的便,待会吃了苦头可后悔也来不及也”。

    “呦,刘掌柜也在这啊,汝在跟这几个撮鸟嚼甚耳根呢啊,莫不是又背着吾家公子来说他的坏话,汝且小心了,还想在这地方安稳开店么”。却在这掌柜的呵斥云裳等人之时,远远的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便是传了过来。

    再看那刘掌柜一听得这话,立时便是被吓的一个哆嗦,忙是打住了话头,瞬时陪上了笑脸笑嘻嘻的冲着那一干来人拱手笑到:“哎呦喂,管家哎,汝可错过小人了,借小人个胆,小人也不敢说这话啊,吾正跟这几个外乡人讲着此地的规矩,告知他们此地乃是汝李家公子的地盘,让他们将方才得的钱物孝敬给公子,小人却哪敢乱嚼甚舌根子说公子的坏话,冤枉啊管家”。

    “哈哈,刘掌柜,你倒也是识相,罢了,汝且退在一旁吧”。听得这刘掌柜的如此一说,那几个来人瞬时都是阴测测的怪笑了起来,而那刘掌柜听得这话,心里便是暗自长出口气,随即便是笑着拱了拱手转身便走,转身经过云裳之时还不忘拿眼瞪了那云裳一下,而那云裳见得此,亦不示弱,只是将嘴角给撇得老高,见得此,那掌柜的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哭笑不得走开去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街头逞英豪{三}

    “公子你看你看,这便是吾跟你说的那小娘子,看这小娘子长的,啧啧啧,多水灵,公子,小的这眼光可还成么”。

    却说那市集之上,那刘掌柜的刚刚离开场子,方才和他说话的那一干人眨眼之间便是到了面前,待近得身前,一个留着八字须,穿着一领团花青袍的文士模样的人,正轻摇着纸扇,眯着一双贼兮兮的眼睛上下打量起了云裳。待得看罢,便是一脸淫邪的轻轻舔了下嘴唇向着身旁的那穿着粉色绣袍的汉子桀桀笑道。

    哪知这青袍汉子等了许久之后却是未曾听到回应,纳闷之余便是偷眼向着那粉袍公子观瞧了起来,只这一瞧好悬没忍住笑出声来,原来这粉袍公子正伸长了脖子,一双眼睛直好似冒了火也似的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美娇娘,而那口唇边上早已是流了好长的一阵哈喇子出来,眼见得此,这文士便是轻轻咳嗽一声,随即便是轻轻触了触那公子,如此这般那公子这才回过神来,随即便是朝着那文士竖了个大拇指,接着就此怀中摸出了一锭足有五两的银子递到了那文士手中,而那文士见得大银立时便是眉开眼笑,欣喜不已。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汝等于这大街之上这般盯着一个弱女子观瞧,怕是有**份吧”。眼瞅着面前来人甚是猥琐,云裳便是忍不住杏眼一瞪,冷冷的呵斥起来,而那立在一旁的飞天眼见得此,却是未曾搭话,只是默默的将着地上物件快速的收好,去拿墙角扶起了秦宗嗣。

    “呦,呦,呦,瞧瞧这小脾气,瞧瞧这小脸蛋,这一生气可更增色不少,小爷胭脂堆里也见过许多了,可就是从未见过小娘子这般的有脾气的佳人,小娘子,小生李花楼有礼了”。

    再看那正色眯眯的盯着云裳发愣的粉衣公子,听得云裳之言,竟是半分气都未置得,反倒是整了整衣衫颇为优雅的施了一礼,只这一出便是将着跟随而来的管家和那几名随从可看得有些呆了,心中都是暗自思忖着,自家已是跟着这公子许久了,何曾见过他有如此举动,今日莫非是吃错了药了么,尤是那管家,竟是忘了眼前的美人,只是将眼看着这面前的公子,仿若是从未识得这公子一般。

    待得片刻之后,这官家忽得心头一喜,暗自得意此番自家眼光之毒辣,如今公子喜欢成这样,怕是回头还有不少赏赐,待得一想到那白花花的大银,这官家竟是忍不住在手指搓起了手指来。

    原来此处市集唤坐李家庄,这李姓公子李花楼便是这李家庄庄主李鹤的儿子,这李鹤原是武举出身,亦通得些诗文,早年随着官军剿过几次匪盗,积功得了些功名,因是得了功名之后其人有些张狂,且此人还有个大患就是贪恋酒色,某次酒酣之后竟是色胆包天调戏同僚之妻,因得此事惹得众怒最终丢了官职,然此人也是有些本事,犯事之后便是使钱贿赂官,最终虽是罢了军职却是派来这一地方做个小官,自来得此后,此人更是嚣张跋扈,欺压百姓,渐渐的便是成了这地方一霸。

    然这厮称霸一方之后,虽是快活,但心中却有一件让他无比颓废之事,原来此人虽是因着好色罢官,却死性不改,到得此间后连着娶了好几房小妾,日夜里只是饮酒寻欢,许是纵欲过度,虽是夜夜洞房,那几位夫人却是一直未见动静,几年下来依然如此,因得此,这厮便时常为此闷闷不乐。

    后来也不知是这厮运气还是甚,某日竟有一妇人带着一个男娃寻着此间找他,说这手里搀着的小娃是他的种,而他见这妇人之后虽是有些眼熟却是怎生也想不起来,后来经这女子提起才想起。

    原来这厮在军中之时驻屯在某处,和着一个妓院的女的好上了,后来还替她赎了身,此女便是被他赎身的女子,想起这女子出身之后,李鹤便是甚为尴尬不愿相认,可是又得知她带得那男娃竟是他儿子,待得仔细观瞧之后,果然便是和他甚是相向,想到此间,这厮便是犹豫不已,后来这厮便是心一横想起了条毒计,假意迎这母子二人入府,后来寻了机会在个夜里将这女子给推到了河中溺死,此事虽是做的隐秘,可府中之人皆是晓得了此事,只是畏于他的势力便是不敢报官,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厮对着那女的甚是歹毒,可是对着得来的便宜儿子却是疼爱有加,自那孩子进府之后,便是百般溺爱,多年过后此子终是长大成人,除了样貌不像他爹之外,其他不学无术贪财好色却是远甚这李鹤,而此时李鹤已是年迈,虽是瞅着此子不像自己,可是却又无力再生养,亦只得装作糊涂只当不知,任他做得百般坏事只是一力维护。而这李花楼仗着老爹宠护,便是招揽了一批泼皮无赖做手上,这些人中有个人因是识得些诗文,又是惯会察验拍马,因此甚得这厮心意,便提拔他做了管家,自此这伙人便是在这镇上横行霸道,为祸一方。

    今日里这管家正上街闲逛,无意之中听得此间有对年轻貌美的璧人在此打把势卖艺,于是这厮一听得此立刻便是过来观看,只这一看,便是一眼看见了美貌不可方物的耶律云裳,观看了多时之后,这厮便是灵机一动,何不将这女的进献给少爷,少爷一高兴定是大大有赏,于是这厮打定了念头之后,便是悄悄的撤身往着府中报信,果不其然,只这般一说,那李花楼立时便是眼中放光,领着一般人便是匆匆得来到此间,而那李花楼见得云裳的反应,亦是让这管家欣喜异常。

    话分两头,再说这耶律云裳正自气恼这公子哥轻浮无礼,忽得竟是见得这公子哥居然卖弄起斯文来,这云裳看在眼中愈加的觉得来气,眼见得飞天已是收拾好了东西,云裳便也不搭话,只是鼻中哼了一声,转身便是去往飞天那边汇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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