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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叼烟的李白     草莽英侠传txt下载     草莽英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零三章 懊恼的飞天

    “呔,汝这两个腌臜鸟人却待往哪里跑,给吾站住”。

    李大牛家门前,待得飞天一刀击杀了那领头的官差之后,那跟随官差而来的一众手下立时便是被吓得落荒而逃,眨眼之间便已是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而那飞天眼瞅这些鸟人跑远,便是将眼看扫向了一处隐秘之处,待得见到那里有黑影晃动,飞天立时便是一声冷笑大步冲了上去。

    原来这飞天在与这班官差打斗之际又是无意中扫到了远远躲着的两个猥琐的鸟人,这回再瞅见这二人,飞天立时便是想了起来这二人是谁,此二人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在李家庄与飞天厮打过的泼皮,待得认出这二人,飞天立时想到这大牛家的惨事定是与这两个鸟人逃不脱干系,于是飞天便是暗自留意起了二人,此际见已是打跑了那些官差,飞天瞬时便是转脸怒视起了那二人。

    且说那黑暗处躲着的二人,飞天确是未有看错,这两个鸟人果真便是那李花楼手下的泼皮,原来这二人在李家庄时亦是参与围攻飞天,怎奈这两个鸟人本领不济又或许是今日出门未看黄历,自家与飞天交手之后连飞天的衣角都未碰着,而自家却是连中了飞天好几下拳脚,自此这二人便是怀恨在心,后来这李家庄上变故丛生,一阵大乱之后,这两个贼厮亦是随着众人跑了,可是跑了几步之后又想起吃了飞天这些暗亏,心中甚是有些不平,与是这二人便暗自商议了一下,一个人即刻去报官,一个人尾随着这飞天而行。

    放着那去报官的鸟人不谈,只说这跟踪飞天的泼皮,这厮待得和那人分工之后,便是躲在了一处犄角旮旯暗自向着飞天这里偷窥,才看得几眼,便是看到了飞天赶着一辆驴车疾奔出了李家庄,眼见飞天跑了,这厮便是着急万分,一咬牙竟是迈开脚步追了出去。

    便在追出去才有里许的时候,身后又是传来了一阵驴子的哒哒声,闻听得此声,这厮慌忙便是闪在一旁,待得躲在一旁偷窥之后,这才发现乃是一个姑娘,眼见得这姑娘,这厮此回脑子倒也有些灵光了,认定这女子便是方才在暗处助那飞天之人,眼见得此,这厮便是佷的牙根痒痒当即就要冲出报仇,可是只刚探得头这厮便是又缩回了头,原来这厮还颇有几分自知之明,若此刻他一人冲出,多半擒拿不住这女子是小,怕是小命都还得要丢,想到此间,这厮便是忍气吞声的蹲在这里等待同伙的到来。

    许久之后,直到天已是擦黑了,这厮才在焦躁不安之中等来了官差,待得汇合之后这些人便是顺着路追了出去,也该着飞天等人运气,原来飞天等人只是忙着赶路,却是未曾细看此地原来还有个岔路口,而那一干鸟人到了此地后倒是仔细的琢磨了一番,便只这一琢磨这干鸟人阴差阳错的便是寻到了那李大牛家。

    待寻到了李家之后,那带队的两个泼皮正用虽是没有眼睛倒是毒辣,一眼便是看见了飞天临出门之际,悄悄扔在门口的那个装着铜钱的小布包,也该着李大牛夫妻命苦,这两个鸟人当真便是见过这个布袋,眼见得此物,这两个贼厮立时大喜,忙是招呼官差将着大牛夫妻给捉了起来。要说这李大牛夫妻虽是普通百姓,却也是颇有几分傲骨,任凭这些贼厮百般羞辱只是咬定这布袋是捡来的不曾见过旁人,眼见得这夫妻二人如此硬骨,那官差立时恼羞成怒,将着二人给打翻在地肆意毒打。

    再说这李大牛,自家受点委屈倒也算不得甚,只刻竟是见得这些鸟人连女人也打,眼见得此,这李大牛登时火往上涌,也顾不得面前得人乃是官家差役,随手抄起一跟棍子就去跟着众人厮打起来,而那一般鸟人平素里若是真捉贼时跑得比兔子还快,可是欺负起老百姓时这些人倒是精神头十足,此刻见得这粗汉子竟敢跟着自己拼命,那一干鸟人立时便是狞笑着迎上前去。

    那李大牛虽是勇气可嘉,怎奈确空有蛮力却是不会功夫,于是几招过后便是被着这些鸟人打翻在地,众人眼见得他被打翻在地,更是狂喜不已,立时便是一涌上前肆意打骂,于是这李大牛竟被这些官差给活活的打死在自家的门口。而那大牛嫂眼见得丈夫惨死当场,立时便也似发了疯一般去寻那众人拼命,那众人见得此自是又一番围殴,若不是那领头的还要一个活口,这大牛嫂怕亦是躲不过这一劫数。

    且说这飞天,待得见到那黑暗处的两个阴影,立时便是冲了过去,那正躲在瑟瑟发抖的两个鸟人一见得飞天发现自己,立时便是发了一声喊转身就跑,哪知刚跑得几步,便是被着飞天给追上,像是提着两只死狗一般给拉回了李大牛家门前,却才到得门前,飞天便是听得一阵甚是伤心的哭喊之声从着远处传来,随着这声音,黑暗之中一前一后两个身影便是出现在了飞天面前,待得到得近前,飞天心中亦是一阵的凄凉,原来跑过来的二人正是耶律云裳和那李小牛。

    只说这李小牛,待得一口气冲回到家门口时,便是看到了躺倒在血泊里的爹娘,眼见得却才不久之前还和自己说说笑笑的爹娘此时竟已是跟自己阴阳相隔,这李小牛一激动竟是晃荡了几下噗通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尾随着这李小牛追过来的耶律云裳一见得这李小牛摔倒在地,忙是上前一把将着孩子给死死的抱住怀中,豆大的眼珠再也忍不住便是从着眼角哗哗的流了下来。

    眼见得这二人痛苦如此,飞天看在眼中亦是伤心不已,气恼之下,便是死命的打骂起了那两个鸟人出气,只瞬时便是将着那两个鸟人给打的哭爹喊娘惨嚎不断,片刻之后,待到出了打到手已是有些生疼了飞天这才住了手,随即便是怒声向着这两个鸟人是如何寻到此间,那二人闻听得这话,忙是将着前因后果说了一番,说到最后其中一人便是捡起那落在地上的布袋很是胆怯的递到了飞天面前,待到见到这布袋,飞天立时便是恍然大悟,心中立时便是懊悔无比。

第三百零四章 偶遇安道全

    “汝这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因何能干出这般丧尽天良的龌龊事来,这夫妇二人是哪里碍着你们了,却要下得如此毒手,汝二人这心肠是给狗吃了么”。

    且说这李大牛家门口,待得知晓这李大牛夫妻二人竟是因着自己丧命,立时便是气的七窍生烟,抬起脚便又是向着那两个鸟人重重揣去,只瞬时却才停歇不久的惨嚎之声再度想起。

    “云裳,此地不可久留,吾等这便去赶往杏花村吧”。一顿暴揍之后,飞天终是想起了那班鸟人退去之后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急忙便是向着正抱着李小牛痛苦不已的云裳言道。再看那耶律云裳,待得听得这话,立时便是不哭了,随即将眼冷冷的盯着那两个龌龊贼厮,而那两个贼厮眼见得云裳目光不善,立时便是双双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飞天,这两个畜生该如何处置”。便在这两个贼厮哀求不已之际,云裳直好似未曾看见他二人一般,只是愤愤的朝着飞天问了一句,待听得这话,飞天便是眉头一皱闭目沉思起来,片刻之后,飞天忽的将眼猛的一睁,随即也不答话,拎着这两个鸟人便是往着一棵大树走出,待得行到大树这里,飞天便很是麻利的用着一根粗绳将着二人给捆在了树上,待得绑好之后,飞天便是将这二人身上衣衫给剥得只剩下亵裤,紧接着飞天将着这二人的衣衫给撕成了布条给这二人的眼睛和口中堵了个严严实实。

    待得将这一切做完之后,飞天便是快步行到了云裳身边向着云裳言道:“这两个狗贼虽是可恨但还不致死,若是杀了这二人倒是污了吾的手,不若就将这二人绑在此间,是死是活看他二人造化,若是求生不得便是这二人坏事干尽得遭天谴,走吧,莫要再耽搁了,小牛儿经此一下怕亦是受伤不轻,吾实在是愧对这一家子”。言罢,也不待云裳言语,便是一把抱起云裳怀里的李小牛迈开大步往着驴车去了。

    再看这耶律云裳,待得听得飞天之言,原本是有些不甘心,只是还未得开口驳斥竟是见得飞天去得远了,眼见得此,云裳亦只得无奈的跺了跺脚紧随着飞天身后跟了过去,不多时这二人便是寻到了驴车,紧接着便是猛的一催驴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云裳,吾真个是混蛋,若非吾自作聪明的将着钱袋扔在李家门口,他夫妻二人便不至于会惹上杀身之祸,吾真个是天下最蠢的蠢猪”。一路之上,因是心中抑郁烦闷。这二人俱的垂头丧气默不作声,好一阵之后,飞天才是长叹了一声很是懊恼的向着云裳哽咽到。听得这话,云裳心中亦是苦痛异常,偏偏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轻轻将手拍抚其背默默相陪。

    “爹爹,爹爹,快看,对面那些人便就是要来寻汝求助之人”。夜色中,便在这飞天等人疾行赶路之际,忽得远远的路口转弯地方忽得现出了两道骑行的身影,眨眼之间伴随着一道熟悉声音那二人便是出现在了眼前。

    但见得这二人中,其中一人赫然便是先前负气离去的女子,而在她身侧的马上正端坐着一名五十左右的文士。但见得此人头带一顶青色方帽,身着一身青袍,细眉凤目,鼻直口端,颌下几缕轻须,甚是有得几分慈眉善目,仙风道骨,其人有诗赞曰:肘后良方有百篇,金针玉刃得师传。重生扁鹊应难比,万里传名安道全”。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人称当世华佗的安道全。

    要说这安道全此刻为何现身在此,这还要从她身旁的青衫女子说起,原来这女子姓安,唤做安小妹,年方一十有八,其人正是这安道全唯一的独女,今日一早,安道全便是想到已是许久未曾去探望李大牛一家了,可偏偏这几日又是受了些风寒身体不佳,因是得此,便是委托女儿安小妹前去探视。

    一时无话,待得晚间安小妹回家之后,这安道全便是见着女儿闷闷不乐,因是得此便是向着女儿询问了起来,只这一问才知晓有人正来寻找自己,且那几人中还有一重伤之人,闻听得此,安道全便是发了慈悲之心,将着安小妹训斥了一番随即便是着安小妹带路一路找寻而来。却才一路行到此间,女儿安小妹甚是眼尖一眼便是前面有人过来,这二人欲待要避开之际忽得安小妹认出了来得人正是她们要寻之人,于是这二人便是急忙赶将过来。

    “安伯伯,安伯伯在上,请受小侄一拜”。便在这安道全父女二人近到身前之后,飞天已是从着李大牛夫妇口中得知了这二人便正是自家要寻之人,眼见得此,这飞天立时便是翻身下驴,抢步上前纳头便拜,而那安道全闻得这面前的年轻汉子竟是称呼自己伯伯,立时便是心中狐疑无比,将着眼紧紧的盯着飞天仔细端详了起来。可是看了许久,脑中竟是无有一点此人的印象,于是这面上狐疑之色便更是愈加的浓郁。

    再看这跪倒在地的燕飞天,眼见得安道全一副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立时便是恍然大悟,随即便是朝着安道全拱了拱手,将着自家的出身来历和着一路的遭遇尽皆说与了这安道全知晓。

    待得听得眼见这孩子竟是自家旧日兄弟之后,这安道全心中立时便是一阵狂喜,可随后待听到那车上的秦兄弟的儿子身受重伤和那李大牛夫妻殒命的消息,这安道全立时便是苦起了脸,悲愤不已。而那安小妹在听得此消息之后,立时便是手捂着口唇嚎啕大哭了起来,哭着哭着这安小妹便是看到了躺在驴车上昏迷不醒的李小牛,一想到这李小牛从今以后便是孤儿了,安小妹的心中顿生悲怜,随即翻身下了驴,一下扑倒了李小牛身前很是关切的给他号起了脉来。

    ”安姑娘,这小牛儿没甚事吧“。片刻之后,待得见着安小妹看完小牛之后面色稍缓,早前曾和她有过过节的云裳终是忍不住挂念,很是小心的向着安小妹询问起来,哪知这安小妹听得云裳之言后,竟似闻所未闻,轻轻的从她身边擦身而过走向爹爹,只当她是无物一般,眼见得此,云裳心中立时便是羞怒不已。

第三百零五章 心飞千里外

    “喂,吾跟你说话呢,你可听见了没有”。

    官道之上,眼瞅着那安小妹已是给那李小牛号完了脉,虽是心中仍是对着女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排斥,可终究是挂念这小娃儿的安危,于是这云裳便是凑到了那安小妹身边轻声的问到,哪知自己一问之下,那安小妹却好似未曾见着自己似的竟是径直走过,眼见得此,云裳立时便是不乐意起来,随即便是朝着那安小妹的背影嘟囔了起来。

    再看那安小妹,待得听着云裳之言却只是稍稍一顿,随即便是自顾自的走到爹爹安道全身前攀谈了起来,依然当那云裳不存在一般。眼见得这安小妹依然不理自家,这耶律云裳终是不乐意起来,随即将着杏眼一瞪便欲上前理论,而站在她身侧一直盯着她观看的燕飞天眼见得要出乱子,忙是一把上前将着云裳给拖在了一边好言相劝。

    “飞天,你也是没看见么,我方才又没得罪她,只是向她询问小牛的情况,难道这也错了”。眼见得飞天劝阻自己,言语之中隐隐竟还有些责备之意,这耶律云裳立时便是小嘴一撇很是委屈的向着飞天抱怨起来。

    “汝未有错,只是吾不愿理你,吾本来也不识得你,所以吾为何要回答你”。那飞天还未开口,猛的那正与安道全说话的安小妹却是插起了话来。

    “胡闹,小妹,这位姑娘,眼下都甚时候了,荒郊野岭的汝等也不想着车上那二位的安危,听老夫一言,都别说了,先一起跟着老夫回村吧,救治病人要紧”。正在这儿女针尖对麦芒互相置气之际,忽得那安道全将着脸一沉冷冷的向着这二人呵斥了起来,只这一番话,那二人立时便是闭了嘴,随即便是随着安道全一道往着自家村子行去。

    话不多说,于路行了约莫多个多时辰,飞天等人终是随着安道全到了杏花村中,这杏花村乃是依山傍水而建,而这安道全的家便是在这村子最靠里的一处山脚下,借着月色,飞天便是见得了这安宅的全貌,只见这安宅乃是紧贴着山壁而建,共有着四五间草舍,周遭用着一圈木栅给围着,而在这屋舍东首有着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虽是因夜深只窥得其部分,却已是着实让着飞天等人看着舒心不已。

    待得进了屋之后,那安道全也顾不得和着飞天等人寒暄,便是招呼安小妹去准备针灸水盆之类的一应物件,眼见得此,飞天和着云裳二人亦是主动的帮起了忙来,直到见得这云裳亦是卖力的帮忙,那安小妹看她的眼神终是缓和了许多,然亦只是脸色稍缓却依旧不愿搭理她,眼见得此,云裳便是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片刻之后,待得飞天相助着将着秦宗嗣和着李小虎抬进里屋之后,那安道全便是示意飞天和着云裳二人在外稍缓莫要再进,眼见得此,飞天已是知晓再跟进去亦是无用,于是便是朝着安道全拱了拱手将着云裳给拉出了门去。待得出门之后,眼见得这秦宗嗣和那小牛儿多半是有救了,这一颗悬着许久了的心终是稍稍放松了些,此刻见得外间月明星稀,空气甚好,飞天索性便是一屁股躺倒在了安宅院中。

    “飞天,我等出来这许多日子了,也不知少华山上如今怎样了,吾这心中着实挂念他们”。却在这飞天躺在地上盯着天上的明月楞楞的发着呆之际,不知何时云裳亦是坐在了他的身侧,一如他一般盯着天上的明月发愣,许久口中幽幽的念叨出了一句,便是这句话,他二人的心立时都是飞向了那千里之外的少华山。

    却在这二人望月消沉惆怅之际,此二人却是不知,如今的少华山上正自经受着莫大的打击,原来这少华山上的众义士,在得飞天等人下山寻救之后,随即便是被着兀术领着大军团团围住,日夜里只是不停的遭受猛攻,然这一干义士虽都是些草莽之辈,如今被逼迫在这少华山上动弹不得,众人心中知晓金兵连日攻击损折甚重,若是将这少华山给破了,那这山中定会被这兀术屠戮得寸草不生,因是得此,这些好汉便都是打起精神在着周侗率领之下人人卖命,一来而去,这金人虽是勇悍却始终未曾踏上山寨一步。

    再说这金人大帅金兀术,原本以为自己领着这些百战精兵来到此间,灭杀这般草寇定是手到擒来,怎奈一连攻打了月余除了损折了近千人马竟是颗粒无收,大怒之下兀术便是横下了一条心,定是要拿下这少华山泄着心中一口郁闷之气,因是得此,这兀术便又是征招援军前来相助,哪知连增了几次兵马之后,除了损失更甚之外,却依旧奈何不得这少华山,眼见得此,兀术甚是觉得泄气,每日里只是大肆饮酒无故责骂军卒,搞得这大营之中人人都是惶惶不可终日。

    这一日,这兀术正在着帐中发着邪火之际,忽得门帘一挑,心腹谋臣张中孚和着郦琼二人带着一名大臣和着一名萨满法师走了进来。

    原来这坐镇黄龙府中的皇帝陛下自那兀术引兵出征之后,便是每日里端坐龙庭坐等捷报,哪知一连等了月余竟是等来了这少华山久攻不下,太傅损兵折将的消息,因是得此,这皇帝便是召集京中众臣商议,只这一番廷议之后,有着一名大臣给他出了个主意,说是长白山中有着一名擅使毒物的萨满法师,既然强攻不成何不换个法子,听得这话,那皇帝虽是觉得行此法颇有些下作,怎奈此际又是无有他法,遂便是一咬牙命着大臣带着官爵和厚礼去往那长白山请人,那萨满得了这许多便宜之后倒也不推脱随即便是随着大臣赶往了陕西。

    “太傅大人,此人乃是长白山赫赫有名的萨满法师卓陀,陛下听得此地太傅大人在此受累,心中甚是不舍,特此征招法师前来军情助阵”。

    待得近到兀术面前,那大臣便是嘻嘻一笑将手指向了那萨满法师。

第三百零六章 诡异的怪病

    “王爷,小人卓陀拜见大王”。

    少华山下金人军帐之中,待同来的大臣向着兀术推举之后,那法师卓陀便是幽幽一笑向着兀术躬身施起了礼来。

    再看那兀术,因是这几日里又是攻山失利心中甚觉不快,只刚回得帐中不久又是得报河东那蒲州大营竟已是被着吕梁山贼人姜人杰给端了多时了,且坏消息还不止这一处,那姜人杰打下蒲州不久之后,一直盘踞在河南一带的巨寇项天啸便是引了大队人马前来汇合,两军汇合之后竟是直扑华州而来。听闻得这些令人丧气的消息之后,这兀术立时便是气炸了锅,待得寻了片刻部下的晦气之后,便是一个关在帐中喝起了闷酒,正在这一筹莫展之际,忽见得皇帝竟是派来了援手,因是得此,这兀术立时便是精神一振,将眼上下打量起了面前的萨满来。

    但见得这萨满法师约莫年岁和着自家一般大小,身材瘦长,着一身黑色袍服,头顶带着一顶羽冠,再看其面上,乌柒柒一道连心眉,脸色蜡黄好似死人一般,口唇猩红似血,远远乍的一看便好似一具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也似,眼见得此人样貌如此不堪渗人,兀术脸上立时便是鄙夷不已。

    “哦,卓陀法师,汝有甚高招可助老夫破敌啊,汝须知,俺这里可是军前可不比寻常无知百姓,若是有得半点欺瞒,可须怪不得老夫面上难看”。片刻之后,这兀术便是撇了撇嘴冷声言道。

    待听得这话,那法师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也不搭话,只是隐隐的手指动了动接着便是露出了诡秘的笑容。

    “恩,哼,咳咳咳”。片刻之后,待得见得这法师笑的猥琐,那兀术瞧在眼中甚觉厌烦,正欲开口要怼,哪知那离着法师最近的钦差大人忽得神情有些古怪起来,紧接着豆大的汗珠滚滚的从他额上滴落下来,亦在此同时这钦差已是大声的咳嗽了起来,眼见得方才还好端端的钦差却是变成这般模样,立时便是唬的立在一旁的张郦二人远远的躲开而去。

    “哈哈哈,法师果然好手段,竟能在俺眼皮子底下使出这般身手,当真是厉害无比,俺佩服,佩服啊,哈哈”。眼见得那钦差眨眼之间便是中招,再看得那法师笑的诡秘,只瞬时之间兀术已是知晓方才此事乃何人所为,眼见得此,兀术顿时心花怒放,开怀不已。

    片刻之后,待得给那钦差服用了解药之后,这兀术便是将着帐内闲杂给撵了出去,随即便是和着张郦二人和着这法师一道闭门私议了起来,许久之后,这帐内便是传出了一阵阴测测的大笑之声。

    数日之后,少华山中,瀑布之下,一众妇人正自蹲在瀑布片浆洗衣物之际,忽得头顶上方隐隐传来了一阵鸣叫之声,众妇人抬头一看,只见那头顶上方正有着一群硕大的野鸟从此飞过,眼见得这些鸟儿,那一干妇人立时便是眼睛一亮,原来这些妇人自打金人围山之后,便是负担起来洗衣做饭之责,虽是不用上阵杀敌,却亦是辛苦无比,连日来,眼瞅着山中粮食日渐少去,这些妇人看在眼中不觉甚是忧虑,此际见得这些野鸟体型甚大,一个妇人便是想到,若是将着这些鸟儿射下做成吃食送给上阵的儿郎们岂不是美事一件。

    片刻之后,这妇人便是将着心中想法向着众姐妹一说,那一干女子听得这话俱是纷纷赞成不已,于是说干就干,这些妇人便是跑回营寨之中央求那些轮休的弓手来到此间,说来也怪,这些大鸟待得飞到此地上空之后,便都是低飞着盘旋飞舞不曾远离这山顶半步,眼见得此,众人都是欣喜万分随即个个都是张弓搭箭射了起来,只片刻之后,便已是有着四五只大鸟给射落了下来,眼见得摔落下来的大鸟个个体壮有肉,众妇人心中俱都是乐开了花来。

    晚间时分,这些妇人便是将着这些捕猎来的大鸟炖了一大锅香喷喷的肉羹,随即便是兴冲冲的送到了隘口之上呈给众将士享用,那一干将士因是这山上粮草紧缺每日里只少食得些粗鄙饭食,不想今日竟有香喷喷的肉食可吃,立时便都是欣喜不已,纷纷大口的吞咽起来。

    便在这众将士食用之际,这些妇人却也是有心,因是感念这周侗老英雄不顾年老体衰领着众人一起抗敌,众人商议过后便是从这大鸟之中挑了一个最大个的给这周侗一人单独红焖了一道菜,待得煮熟之后便是送到了聚义厅中,而此刻聚义厅中,周侗老英雄正和着一干头领围坐在一处商议军事。眼见得众妇人端着香喷喷的肉食送来给自己,周侗心中亦是欣喜不已,索性便是暂停了议事,和着一众头领共同享用起来。

    一夜无话,众人自打吃了这肉食之后,个个都是精神十足喜气洋洋,可这喜气却是未曾延续的多久,古怪的事便是接连而来,先是那守在隘口的义军中有人咳嗽发热不止,紧接着这隘口之上接二连三的便是出现同样的事情,即便是如今已被任命为隘口正副头领的张彪和张驴儿二人亦是未能幸免。隘口这边如此,老营之中更是如此,一干做饭的妇人之中竟也有了好几人出现了隘口之上同样的症状,更令人可怕的是前晚和着周侗一起吃喝的几个头领并着周侗本人亦都是这样,一时间,这少华山大寨之中人人自危,惊恐至极。

    眼见得山寨之中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这周侗便是急招营中的医官前来诊断,待那医官一番诊断之后,亦是神情不解,眼瞅着医官也是这般模样,众人心中便都是凉了半截,便在这众人颓废低落之际,只见这医官忽的站出了人群,似是考虑了许久才下定了决心向着周侗谏言,自今日起,但凡山上出了症状之人俱都隔离到聚义厅中,不得擅离半步,另者几天前已是听闻河东地界正有大股义军西来救援,既是如此,山上须即刻派人下山前去联络,闻听得这话众头领纷纷赞成,旋即便是委托侥幸未曾参与吃喝无有异状的李忠孝去行此事。

第三百零七章 狂喜的飞天

    少华山上,且说这李忠孝待得听得众人议定让自家下山去寻求救援,当即二话不说连夜便是从那后山悄悄潜下,向着那河东地界疾奔而去。

    一路之上,这李忠孝心中挂念山中安危,便是一刻也不敢耽搁,只数日已是渡过了黄河寻到了蒲州地界,待得到了蒲州之后,果然便是见得正有大股义军聚集在此,而另忠孝惊喜的是,其中一路义军的首领竟是多年不见的如今改名唤做姜人杰的了尘师兄,待得听那李忠孝将着少华山危机之事向着姜人杰一说,那姜人杰便不敢怠慢随即便是将他带去了去见赵瑗和着项天啸等人。

    待得见了众人之后,这李忠孝便是原原本本的将着山中之事又说与了众头领知晓,众人听罢之后便是紧张的商议起来,不多时,众首领便是下定了决心,即刻拔营起寨挥师西进,同时赵瑗提议,言说这住在金陵的安道全甚是神通,若是能将他请了来,山上众人的怪病多半便有得救,因是得此,众人便是推去过安道全家的李彪为代表即刻出发去寻安道全,而那李忠孝待得听得兄弟飞天此际多半也在那安道全处之时,便是自告奋勇愿和这李彪作伴一同去往,随即,这二人便是作别的众义军往着南边急寻而来。

    此际北边义军纷乱如麻,远在南方江畔的燕飞天等人却是一无知晓,且说这燕飞天和着云裳待在那安道全宅院外等了许久,眼见得屋中还是未见动静,这二人俱是有些莫名的焦急起来,却在这焦急等待之时,忽得屋中一阵吱呀声响,满是疲惫的安道全便是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安伯伯,他二人怎样了,可曾安好”。一见到安道全,这燕飞天立时便是抢步上前紧抓着安道全的手焦急询问。而那安道全眼见得飞天如此担心同伴安危,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欣慰之色,随即这安道全便是伸了伸懒腰,若有所思的朝着燕飞天瞅了几眼,接着轻笑着向着飞天言道:“贤侄,若是此刻无事,可否陪着老夫去往村中一走”.

    待听得安道全只字不提二人安危却是向着自己提了这个要求,飞天竟是鬼使神差的看向了身边的云裳,而这一切竟是被着安道全给看在了眼中,于是这安道全便是哈哈一笑,朝着云裳嘻嘻笑道:“姑娘,放心,吾只让他陪我去得一会,且并不会说得些挑拨的言语,汝尽可放心”。

    再看那云裳,眼见得飞天若要离开此间,马上便又只剩下自己一人,待会若是和那安小妹再见着面,指不定还会怎样,想到此,有心便是要跟过去,哪知还未开得口,竟是听得这话,无奈之下,云裳只得幽怨的看了飞天一眼,随即朝着安道全点了点头,片刻之后,飞天便是在着云裳不善的眼神之下跟着安道全走向了村中。

    “贤侄,此女却是何人,吾见她样貌不凡,恐不是寻常人家女儿吧”。待得离得远了,这安道全忽又是回头远远的瞅了瞅云裳,接着便是笑着问到。

    听的安道全这般一问,飞天倒也没有隐瞒,便是将着云裳的身世由来原原本本的说与了安道全知晓,而那安道全待听得云裳的身份之后,亦是显得震惊无比,许久之后便是唏嘘了一番接着话头一转向着飞天又是说道:“贤侄,汝大可放心,秦贤侄虽是身受重伤,却是要害部位未曾首创,吾用得药后,他只需安心静养月余便可完好如初,还有那李小牛因是一时激愤心中受了刺激,待得醒来之后吾等好生安抚,应当也无得大碍,贤侄,这二人之事汝便不要烦心了,吾敢担保他二人无事矣,如今吾唤得汝过来,乃是为了另一件事”。

    却说这先前一直悬着心的燕飞天,待得听闻这二人俱会完好康复之后,心中立时倍感欣慰,还未得欣喜几时却是听得安道全还有事要问自家,听得这话,飞天便满是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飞天。

    眼见得飞天疑惑如此,安道全先是轻轻一笑,随即便又是问到:“贤侄,先前于路上之际,老夫闻听得汝说过江乃是从那胥浦渡。不知汝是坐的哪条船过来的”。

    待得听的安道全问起这话,飞天便是照实告之了安道全,连那丁大郎邀约自己回家去见他娘一事亦是一并说与了飞天知晓。再看那安道全待得听说飞天竟是去过了丁大郎的家时,立时便是显得有些激动起来,随即便是一下抓住了飞天的臂膊,眼睛很是有神的盯着飞天焦急的问到:“甚么,汝已是见过那女子了,孩子,汝可知晓那女子是何人么”。

    且看这飞天,眼见得温文而雅的安伯伯一下竟是激动成这样,虽是自家被他这一带动亦是有些激动,可是回过味来之后,却是想不到自家有甚好激动的,随即便是楞了片刻,很是无奈的向着安道全摇起了头来。

    眼瞅着飞天一无所知,安道全便是知晓了大概是甚事,随即便是背过身来轻叹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片刻之后,这安道全重又回返到了飞天身边,将着眼直直的盯着飞天看了好一会,这才清了清嗓门向着飞天言道:“孩子,汝且站稳了,接下来老夫要说得话,可能你会觉得匪夷所思,可这事偏偏就是实情,因为此事老夫全程都是参与其中了,罢了,老夫就对你实言相告吧,贤侄,汝先前在着丁大郎家所见到的那妇人并不是旁人,正是你的生身母亲,曾经的东京汴梁第一花魁李师师是也”。

    再看那燕飞天,待得听到那妇人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娘亲李师师之时,立时便是张大了嘴巴直愣愣的瞅着面前的安道全,好半晌也未曾说出一句话来,过得好一会,这燕飞忽得将手狠狠的在脸上扇了一个大嘴吧,接着便是一把拉住安道全的说颤声问到:“伯伯,吾却才未听错么,她竟是吾的娘亲么”。而那安道全听得这话,早已是眼含热泪很是激动的点起了头来,只这安道全点头之后,飞天便是发了一声啊的大叫之声,其声之想便是连那远远的看着的耶律云裳亦是心中一怔。

第三百零八章 原来是这样{一}

    安伯伯,这是怎生回事,她怎会是吾的娘亲,吾曾听吾师傅说过,吾的娘亲已是死了,她怎会还在世上,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生回事啊!”

    杏花村中,待得听得安道全言说那丁母便是自己的娘亲李师师之后,飞天立时便是激动的大叫了一声随即一把抓住安道全泣不成声的问到。

    “哎,贤侄,说来话长,汝且放下吾来,老夫从头详细说与汝知晓”。眼见得飞天激动如此,安道全亦是有些感同身受,随即便是忍住悲伤挤出了个笑脸向着飞天言到,而飞天待听得这话,这才想起却才有些失礼,忙是一把松开安道全,恭恭敬敬的施礼之后垂首站立一旁。

    “飞天,出了甚事了”便在这安道全要向飞天诉说他娘亲故事之际,远远的小道之上却是奔来了一个身影,一边跑着一边还向着二人喊到,飞天等人借着月光一看,便很是有些惊讶的看到原来来人竟是耶律云裳。

    “云裳,云裳,吾寻到娘亲了,吾的娘亲没有死”。待得见到来人乃是耶律云裳,飞天便是欣喜若狂的奔到了云裳身边,一把拉住云裳的胳臂很是激动的说到。而再看那云裳,乍一听得此消息,亦是激动无比,任由飞天抓着她的胳臂只是噙着泪晒笑不已。

    好半晌,这二人方才哭罢,待得缓和了片刻,飞天便是重又行到了安道全身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犹豫了片刻小声问到:“安伯伯,她,她果真便是吾的娘亲么,小侄本不该质疑伯伯,可是这疑惑在心实在憋屈的紧,伯伯,她的样貌吾是见过,可是跟吾也未有半点相像啊,这是怎生回事啊”。

    原来这飞天处时听得安道全之言,立时便是狂喜无比,可是欣喜过后忽得又想起了那丁母的面容,细思了片刻总觉得她与自己毫无相像之处,因是得此,飞天这才壮着胆子很是小心的向着安道全询问起了,而直到此刻,一旁陪着飞天傻乐的耶律云裳这才恍然大悟,脑中浮现出了一个女子的形象来。

    再看那安道全,待听得飞天之言后,便是呵呵一笑,随即走到了道边的一方大石上坐了下来,待得坐定之后便是抬眼很是出神的向着天空望去,眼神之中似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而那飞天和云裳二人眼见得安道全如此,纵是满腹的疑惑此刻亦不敢再问,只得默默的跟随安道全其后来到石旁坐下等候。

    许久之后,在着一声长叹声中,这安道全终是将着怎生遇到李师师之事告知了这二人。

    原来数年之前,这安道全携着姑娘回到家乡之后,因是妻子于路亡故,此刻家中只剩得这父女二人相依为命,且此时安道全自上梁山之后离着家乡已有数载,这数年之间家乡已是起了很大的变化,原本与他熟悉的许多村民因是兵荒马乱的缘故都更南逃难去了,此地留下的只少些行不动道的老弱和着一些南渡过来的北方难民。

    夫人的离世加上诸多熟识的乡民远遁,安道全便是愈加的感到凄凉,心灰意冷之间,这安道全终日里只是带着女儿在着近处四处游历,以此排忧解愁,这日里安道带着姑娘一道过江来到了胥浦渡一带,正自往着村中走着,忽得只见得村外小道之上跌跌撞撞的行来了两个人,眼见得此,安道全心中便是一凛忙是领着小花迎了上去。

    片刻之后,安道全便是已是看清了眼前二人的样貌,但见那二人面黄饥瘦衣衫褴褛,只瞅得一眼安道全便已看出这二人乃是难民无疑,只是让这安道全颇为惊奇的是,这二人中的那女子虽是逃难之中,却看起了仍是神态端坐气度不凡,远不是一般村俗妇人可比,另者让安道全颇为在意的是这女子好似眼中不能视物,自家乃是医者,见着此事如何能不在意。因是得此,安道全便是动了恻隐之心随即迎了上去。

    待得迎上前去之后,安道全便是温言向着二人询问了一番,这才得知这二人乃是母子二人,一路逃难至此,这女子果真是有眼疾且身上已是虚弱不堪,原本这二人是要赶着渡过江去,可是一路奔波至此已是疲惫不堪,再也走不动半步。

    听得这话以后,安道全随即便是将这二人领到了村中一处小酒肆中,叫了些吃食过来请这二人吃喝,这二人吃喝之际,那女子虽是落魄如斯,却依旧细嚼慢咽不急不徐,如此一来,安道全更是对她的身世产生了兴趣。于是待二人吃喝以毕,安道全便是关上了门小声的询问起来,而只这一问,那女子便不再开口,只是由那年轻男子作答,只是这男子回答之际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且不时将眼偷瞄那女子,眼见得此,安道全的疑惑便更是多了一分。

    眼见得这二人遮遮掩掩,想是怕泄露甚似的,随即便是沉思了片刻,很是小声的向着这二人报出了自家名号,告知那二人莫要怕,若是有难处,他可尽力去帮,哪知这安道全刚刚说出这话,却才还稳稳端坐的女子已是神色一惊,接着便是身躯微颤了起来,眼见得此,这安道全没来由得也是一阵莫名激动,莫非这女子认得自家。不多时,这惑便是解开了,还是由那女子亲自解开的,原来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大难不死的李师师。

    原来这李师师自那日晕死过后便是被人扔进了水里,也该着她命不该绝,那些人将她扔了之后便以为她活不得了,只是他们却不曾知晓,便在他们扔下李师师之际,远远的正有一个身影躲在树丛之中往着此间观看,那些人前脚刚走这人便是跳入冰冷的水中将着李师师给捞了出来,好一番折腾之后才保住了李师师的小命,待得李师师醒了之后,便已是发觉自己已是目不视物成了瞎子,且此刻又想起夫君已死,儿子不知所踪,想到此,不由地心中一痛,又是昏迷了过去,只把那救她之人立时又唬的手忙脚乱了起来。

第三百零九章 咫尺不能见

    书接上文,只说这李师师重又昏迷之后,那救她的男子便又是一阵手忙脚乱起来,折腾了半晌却仍是毫无反应,眼见得此,这男子将着手在她的鼻尖下探了探,令他欣喜的是依稀还有得些微弱气息,亦在此时附件又是传来了一阵人喊马嘶的声音,听得这声,这男子便是想到此地不可久留随即将着女子负在背上拼命奔逃。

    不知跑了多久之后,这男子便是和着李师师逃到了一个小村落里,许是心中害怕直待熬到了夜间才敢入村,许是老天看他们二人可怜,投了户心善的人家并得到他们好生的眷顾,在着他家休整了好几天后这李师师才稍有缓和,待得暂缓了心神之后,李师师才想起要谢救她的这人,只一问这李师师心中立时惊讶不已,原来救她之人,她却是颇为熟识,此人便是那桃花村中酒肆之中的跑堂伙计丁牛儿。

    原来这桃花村被屠的当晚,因是白日里见着这店中的客人举止古怪且是一脸凶相,这丁牛儿看在眼中心中便是暗自提防起来,想到此际待得说与了燕青知晓之后,便又是回到店中与那孙伯提醒再三,哪知这孙伯听了之后虽是认同此事却是自认本份良民该无大碍,苦劝得多时这丁牛儿亦是说不动这掌柜的,因是得此,这丁牛儿只得作罢自家暗自留起了神来。

    于是到得夜间之时,大伙都在合家团聚守岁之际,这丁牛儿便是一人悄悄的来到了村口,躲在了一处隐秘地方朝着村外凝神观看起来,在此待了许久之后,许是大冷得天给冻得生寒,这丁牛儿的肚腹之中忽得竟是疼痛难忍欲行方便,无奈之下,这丁牛儿便是寻了一个避风之处行起了事来,哪知才刚完得事,村外便是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紧接着一道长长的火龙出现在了丁牛儿的目中。

    眼见得此情形,丁牛儿立时便是知晓祸事果真来了,忙不迭一般往着村中跑着一边口中大声呼喊,只喊得几声却是未见得人有动静,而在得此时那马蹄声却更是近了,于是惊惧之下这丁牛儿便是一头往着村旁的密林中扎去。只刚藏好身子,村中便已是哭喊一片火光四起,眼看着这村中的惨状,丁牛儿有心想充好汉,只是刚起了念头却又即刻被吓了回去,不得已,这丁牛儿便是捂着嘴躲在这隐秘地方痛哭不已。

    好一阵之后,村中终是消停了,这丁牛儿便是急匆匆的向回村救援,哪知刚走得几步,身边不远的小道之上便是行来了几个骂骂咧咧的军汉,而那几个军汉手中还拖着一个妇人,接着月光这么仔细一看,丁牛儿立时便是大惊失色,原来这些军汉手中拖得不是旁人正是燕青的夫人的李师师,平素里这李师师常来这酒肆中买酒买肉,因是得知自家是孤儿便时常会把些铜钱和吃食给他,一来而去这二人关系便比旁人要亲近得多,此刻见得李师师受难,这丁牛儿便是打定主意拼死要救这李师师。

    待得打定主意之后,这丁牛儿便是悄悄尾随其后跟踪而来,万幸的是未曾废得多大周折便是救得了李师师。

    再说这李师师自打知晓救了自己命的是丁牛儿之时,便是从丁牛儿口中得知了整个桃花村已是被夷为了平地,听得这话李师师自不免又是一阵大恸。经着这一连串的打击之后,李师师病忧交加竟是卧床不起,没奈何这丁牛儿只得陪着李师师在这村中暂且待着,这一待便是过了数月,便在这李师师身体稍好些之后,不曾想北方大地狼烟四起,金辽之间起了大战,受得此牵连,这丁牛儿不得已只得携着李师师往南逃走,于路之上,这丁牛儿感念燕青一家恩德,因此对这李师师照料得格外的细致,相依为名的许久之后,虽是互为依赖却终是男女有别,索性这丁牛儿便是认了这李师师做了干娘,其后这二人又是一路颠沛流离,直到来到了这胥浦渡。

    刚到这胥浦渡后,这二人正是疲惫不堪之际却是得着了贵人相助,后来一番攀谈之后竟是得知面前之人乃是安道全,这李师师虽是未见过安道全却是从着夫君燕青口中听过这安道全亦是他结拜的兄弟,如今他乡得遇故人如何不叫这李师师激动,随即这李师师便是和着安道全主动说起了自家因何到此的由来,待得说罢,这屋中之人俱是抑郁无比。

    许久之后,这安道全便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替自家的兄弟医治好他的娘子,打定主意之后,这安道全便是要带李师师二人返回家中,哪知这李师师一路奔波之后,腿脚已是出了很大的问题,若是再走只怕会更难恢复,眼见得此,这安道全只得作罢,索性就在这村中寻了一户人家,便是那牛嫂一家,其后这一干人便是得着这牛嫂一家和着众村民的眷顾得已在此得到了好生的修养。

    其后待得师师伤好了之后,竟是不舍此地,遂便和丁牛儿商议留在此地安生立命。而那安道全原本是想要携着这二人南渡回家,此刻竟是见得这二人要留在此地,起初这安道全有心还想劝他们随自己一道回南边,此刻见得此地民风淳朴,且离着他南边的住处又不十分甚远,索性便是依了这二人。

    临走前的一晚,安道全又是和着李师师长谈了一番,谈到了他们因何隐居之后还受得朝廷追杀之事,言说到此,这安道全便是灵机一动心中有了想法。安道全从着身边布袋里掏出了一张人皮面具来,将着此物给了李师师,这般那样的嘱咐了她一番,而那李师师得着此物之后亦是十分遵从,眼见得李师师肯戴这面具,安道全的心这才完全放下,遂便是和着二人告别领着姑娘小花儿重又返回江南家中。

    见得恩公要走,那李师师因是身体不便遂命丁牛儿送着安道全二人去往江边搭船,去到之后待了许久也未见船来,最后等来船了还被那船家屙了一笔银钱,自此,这丁牛儿便是下定了决心要在此地攒钱买船做个艄公好替这一方百姓行个方便。

第三百一十章 蒲州双龙会{一}

    “安伯伯,小侄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伯伯恩准”。

    杏花村中,待得安道全将着自己与李师师如何识得这一事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说了飞天知晓之后,这飞天心中的疑虑便是消散的一干而尽,而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想着去寻自己的娘亲,想到此际遂便是往着安道全身前一跪。

    “贤侄这是说得哪里话来,只是贤侄,老夫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眼见飞天跪地,安道全便已是猜到了飞天想去干甚,只是转念一想,立时便是想到此时若去怕是不妥,随即便是轻轻一笑将着飞天给扶了起来,而那燕飞天听得安道全有话要对自家说,遂纵是心中急切却也只得硬压住性子耐心的守候一旁。

    再看这安道全,待见得飞天肯听自己一言,遂心中亦是暗自欢喜,随即便向着飞天言道:“贤侄,老夫料想汝所求乃是要去见汝的娘吧”。

    “伯伯既已知晓,只是不知伯伯为何要拦阻于我”。见得安道全果是知晓自家心思,这燕飞天立时便是有些心中不解,遂亦是问向了安道全。

    “贤侄,原本汝要去,老夫不应当拦你,只是老夫从小女口中得知,汝等过江之后,便是在着李家庄上大闹了一番,虽是此事该行,可终究是出了人命,且是这李家庄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此一来,这官府岂能善罢甘休,汝等若是此刻前去,怕是过不得江去,不若这样,反正已知汝娘亲便在江对面,索性便耐住心性在老夫这里多待些时日,贤侄以为如何”。

    听得飞天相问,安道全亦不隐瞒便是将着心中所想说与了燕飞天知晓,听得这话,飞天立时便是猛的一醒,暗自心中直呼惭愧不已,果是如这安伯伯说的这样,若此刻去怕多半便是这结果,想到此际,飞天心中便是接受了安道全的主意,只是眼见得母亲离此不远自己却是无法去见,飞天的面上之上亦是难掩失落。

    眼见得飞天这副表情,安道全自是知晓是何缘由,随即便是哈哈一笑,近到了这飞天身前,轻轻拍了拍飞天的臂膀温言道:“贤侄且莫忧郁,这样,老夫今日便应了你,待得探听得那边风声停了,老夫便协同汝一道去见汝的娘亲,吾正好也好久未曾前去探视于她,也不知她近来如何了,贤侄,这样可还成么”。

    听得安道全这般一说,这飞天哪还能再有甚意见,随即便是向着安道全拱手笑了笑以示允了,眼见得此,安道全心中甚敢欣慰随即便是牵起了燕飞天的手一同返村而去。至此以后,飞天便是耐住心性和着云裳一道留住在了这杏花村中,每日里只是悉心照料秦宗嗣和着李小牛二人。

    若说安道全此事处置。虽是合情合理,只是若是后来知晓因得此一耽搁而又出了许多了乱子,怕是定不会对飞天加以阻挠,可是此时此刻他又怎生知晓后事如何变化。此时又因何生变,又变成何用,还得从下面说起。

    且说那蒲州城中,李忠孝和李彪二人刚出得这蒲州城,这蒲州城里却又是来了一彪人马,此一彪人马得到来,甚是让这建王赵瑗显得尴尬不已。原来这赵瑗来到了蒲州之后,便是见得了义军壮大之下竟是隐隐之间出现了一丝裂痕,原来他在这姜人杰和着项天啸二人会面之后,便是发现这二人虽都是不可多得的英雄豪杰,可却是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互相不对路数,自家真为此时如何化解之际,又一个让着自己甚是尴尬的人物来到了此地,来的这人乃是信王赵榛之后自封小信王的赵瑞。

    若说这赵瑞为何到得此地,这话还得要从姜人杰说起,原来这姜人杰在山西吕梁举兵反金之后,便是探听得此时山西地界之上正有着一支人数足有十万之众的抗金队伍,且这支抗金队伍的领军之人亦非等闲之辈,此人正是徽宗皇帝第十八子受封信王的赵榛。

    信王赵榛,初授建雄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封福国公。三年,授检校太保。宣和末,改安远军节度使,加开府仪同三司,封平阳郡王。靖康元年,授庆阳、昭化军节度使,迁检校太傅,进封信王。

    靖康之后,赵榛被俘到庆源时,逃亡到真定境内。当时,马扩与赵邦杰聚集兵众保卫五马山砦,暗地里保护赵榛回去,并奉为主,当时两河地区的百姓都闻风响应。之后,赵榛派遣马扩去见当时的宋朝皇帝赵构求援,但赵构君臣虽是承认此人是真,却是不派一兵一卒前来相助,几番征战之下,赵榛兵败,其部下拼着一死才将着赵瑞给救脱出去,自此,这赵瑞便是对着远在临安行在的伯伯赵构恨之入骨,虽是仍旧打着赵宋旗号,隐隐之中却是已有与之分庭抗礼之举。

    再说那姜人杰原本就一直不耻这躲到南边的皇帝赵构,孤军抗金之中竟是得知此地还有赵宋的信王在此,且一众豪杰纷纷拥护,其势甚大,于是这姜人杰半点也未犹豫便是遥奉这赵榛为主,只是好景不长,赵榛兵败了,如今自家好不容易拿下了蒲州,正欲遥约小信王前来一同前往陕西,若是救得了周侗,必定是振奋人心,若是发展得好,拥护这赵瑞为帝亦是可行。

    正自紧锣密鼓筹划之际,忽得闻报南边项天啸大军来合,听得此消息,这姜人杰大喜过王,便是大张旗鼓出城十里相迎,可是一出城不曾想那边队伍里竟是有着建王在内,看到他便是想到了赵构,于是这一开始姜人杰心中已是暗起不快。其后和着项天啸一接触更是有些不爽利,其人虽是有本领却是心高气傲,对待一般头领还行,对待与他地位相当之人却甚是排斥,相处之下甚是不快,于是这姜人杰便是暗地里加快了去迎信王的步伐。

    这日里,建王赵瑗正自在着春香楼摆了一桌酒想着如何化解这姜项二人矛盾之际,却是听得了赵瑞得到了,听得消息,这赵瑗立时便是气得牙根痒痒,心中不禁产生了一股冷意。

第三百一十一章 蒲州双龙会{二}

    “建王殿下,项将军,信王殿下已是来到此间,可否随小臣一道出城相迎啊”。

    春香楼中,正在这建王赵瑗端坐于雅间之中与着项天啸把手言说之际,忽得一阵脚踏楼梯的蹬蹬声响之后,那吕梁义军渠帅姜人杰便是笑嘻嘻的走了进来,一见着项天啸也在此间,这姜人杰先是微一错愕,随即便是轻轻一笑向着赵瑗一拱手。

    “呵呵呵,这是大好事,本王兄弟来了,这可是大好事,汝先去吧,本王随后就来”。但见这建王赵瑗初闻得信王来此的消息,眼神之中瞬时便是闪过一丝愠色,然这抹眼神只一闪而过,赵瑗的面上已是换上了一副很是殷切的笑容,而那姜人杰见得这赵瑗如此表情不禁心中亦是有些惊讶。

    原本这姜人杰对这王爷的到来便是不甚待见,本打算借这信王到来的机会逼走赵瑗,哪知自家这翻揶揄之后,赵瑗竟似这般神情,眼见得此,这姜人杰只得无奈的干笑了笑,随即一转身先行去了。

    “王爷,小臣有一事斗胆请问王爷,还请王爷明示”。便在这姜人杰走后不久,那端坐一旁始终未发一言的项天啸犹豫了片刻终是向着赵瑗询问起了,只这一问之时,二人的眼神便是交合在了一处,而只对望了一眼,二人俱都是有些心照不宣之感,随即这赵瑗便是轻声向着项天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了,接着附在那项天啸耳边如此这般的小声嘀咕了一阵,而那项天啸待听得赵瑗言语,心中顿时便是倒吸了口凉气,挣扎了好一阵之后,这项天啸便是将牙一咬,狠狠的点了点头,而那赵瑗见得项天啸点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片刻之后,这赵瑗和着项天啸一道缓缓步下了楼去,堪堪下得这楼梯之际,赵瑗冷不丁的回过头了似是有意无意的朝着屋中的一处地方瞅了瞅,心中若有所思起来,待得出得门后,二人便是上马并行,却才拐过路口赵瑗便是一把拉住项天啸神情很是凝重的向着他耳语了几句,待听得之后那项天啸神色亦是为之一变,随手招过了一名亲随向他小声吩咐了几句,那人得令之后眨眼之间便是消失在了人丛之中,其后二人这才并马一道向着北门行去。

    不多时,这二人便是一齐来到了城门处,但见得此时的蒲州城北门口,早已是披红挂彩,人头攒动,众多城中百姓军卒都拥在这城门两侧的道边翘首向着城外官道瞅去,而在那城门入口地方,以项天啸为首的一干首领正毕恭毕敬的守候在那里,眼见得排场如此庄重宏大,赵瑗看在眼中心中竟是隐隐的有了一丝醋意。

    “信王来了,信王来了”。便在这赵项二人刚刚到得姜人杰身边之际,城头之上忽的便是传来了一阵喜气的洋洋的呼喊之声,循着这声,众人翘首这么一看,果然远远的官道远端升腾起了一阵烟尘,而那烟尘之中一面写着大宋信王字样硕大的杏黄大旗显得甚是耀眼。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这队人马便是行到了城门之前,却在赵瑗盯着来人正要说些甚么之际,忽得以姜人杰为首的一干头领已是跪倒在地口称恭迎信王千岁不止。那城中百姓兵丁眼见得姜人杰等跪拜在地,亦是纷纷跪了下来,只这一来立时便是将着仍杵在当场的赵瑗和着项天啸给囧的甚是难堪。

    再看行来的那队人马,待得见得城门口排场隆重,便都是停住了脚步,只片刻,这队伍便是由着中间纷纷散开,随后在这却才那面杏黄大旗的衬托之一下,一名年轻后生便是缓缓的打着马往着此间行来。

    但见得这马上来人,约莫有个十七八岁年纪,身着一身绣龙黄袍,腰缠玉带,脚踏龙靴,其人生得面如冠玉,风度翩翩,嘴角微翘,虽是年龄不大,却是看起来甚为威严霸气。

    “姜将军,快快请起,咦,将军,此二位却是何人”。且说这马上的青年将眼环视了一圈众人,一眼便是见着了突兀在人丛之中的赵瑗和着项天啸二人,只这一看,这青年便已是差不多知晓这二人大概是谁,眼见得此二人,这青年立时便是冷起了脸,故意侧过脸装作不识朝着姜人杰问到。

    待听得这青年如此一问,姜人杰便是淡淡一笑,随即便是朝着那青年拱了拱手言道:“回禀信王殿下,此二位乃是南边官家的建王殿下和着在河南一带抗击金贼的项天啸项将军”。而那青年待听得这话,立时便好似吃了一惊,随即讶的一声跳下马来,几个大步便是走到了赵瑗近前,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了起来,原来这青年便不是旁人,正是自封为信王的赵瑞。

    “哦,原来如此,孤王若是所料不错,汝便是吾那王兄建王殿下吧,兄弟这里有礼了,王兄,汝不在南边逍遥快活,因何来的此地,汝就不怕这刀剑不长眼么”。却说这信王好生打量了一番这便宜兄弟之后,便是皮笑肉不笑冲着赵瑗说到。

    “哈哈哈,兄弟这是说得哪里话来,兄弟敢在此地抗金,本王亦是大宋子民,驱逐鞑俘金狗光复河山正是吾辈之责,汝等在前方浴血杀敌,吾怎能缩在南方苟且偷生,岂不是让人笑话吾大宋官家无人么”。那赵瑞话音刚落,赵瑗便是一阵哈哈大笑,随即一把牵住了赵瑞的手紧盯着这赵瑞朗声言道。

    “王兄,说得好,只可惜啊,诺大个江南地方竟只汝这文士一般的敢来此地,非是本王不敬啊,吾那皇帝叔叔却是为何不敢提兵前来,料想当年他也是一敢只身勇闯金营的好汉子,怎么,年岁大了,胆子倒是小了么,难不成还是根本就忘了这北地的万千百姓么”。

    听得赵瑗这话,那赵瑞亦不示弱,随即亦是盯着赵瑗的眼睛揶揄了起来,而只这般话一说,立时这兵丁百姓之中便是爆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只这一番话立时便是将着赵瑗给怼的哑口无言甚是尴尬。

第三百一十二章 蒲州双龙会{三}

    “信王殿下,不可如此对待建王殿下,某与殿下虽是识得不久,却是甚为钦佩这建王殿下,殿下虽是文弱,可是胸有韬略,足智多谋,某等此一路行进到此在这建王谋划之下已是打了好几个胜仗,信王殿下,汝等乃是同袍兄弟,共同抗金事大,且莫要为了以前旧怨伤了和气,此刻,那少华山上的周老英雄还在翘首以盼着吾等呢”。

    赵瑗身侧,那项天啸眼见得这信王殿下年少气盛,心中便是有些不悦,更兼赵瑗甚是器重自家,因得此,这项天啸便是看不得赵瑗受气,随即便是走上前去,嬉笑着冲着赵瑞拱了拱手言道。

    “哈哈哈,项将军,不可这么说信王殿下,信王远在山西,且又年轻,有些事情不是一两句言语可以说得清的,罢了,且莫提那些不愉快之事,信王来了正好,本王今日已在城中春香楼备下了酒席,正好把来与我兄弟接风,还请兄弟万望给汝兄我个颜面,吾等酒席之间好生商议一下如何去救少华山,也好叫世人知晓吾大宋好男儿的威风”。

    待得见得项天啸替着自家出头,这赵瑗心中立时便是乐开了花,亦在此刻借着眼角余光赵瑗已是见到了赵瑞面色不善,这赵瑗忙是打起了圆场来,待听得这番话后,那赵瑞便不好再多言甚么,只得挤出了个笑向着赵瑗点了点头,眼见得此,赵瑗便是一把拉住赵瑞的手大步朝着城中行去,那赵瑞未曾料到赵瑗会这般行事,欲待挣脱,又恐被众百姓耻笑自家气量小,不得已只得暗自压住心中怒气笑着陪在其身侧。

    于路无话,便在着沿路众人的膜拜欢呼声中,赵瑗等一行人便是来到了这春香楼雅间,刚进得这雅间,赵瑗便很是亲热的牵着赵瑞的手来到了主座位面前,指着那居中的位置对着赵瑞言道:“兄弟,汝父在这北地抗金,名望甚高,愚兄即便是在南边亦是多有听闻,每每闻得王叔打得胜仗,吾等朝廷上下亦是倍受鼓舞,只是可惜啊,王叔功亏一篑殒了性命,当真令人心痛,兄弟,此间主坐便虚让给汝父来坐,吾等二人陪坐左右便是,兄弟以为如何”。

    再看俺赵瑞,听得这赵瑗这番话后,便是打心里不悦,明明自家在此,偏偏专提这父王,这是何意思,另者,汝揣着明白装糊涂,父王如何兵败的,汝等难道不知晓是怎生回事么,若不是汝那老爹死活不发援军,吾爹爹会死么,只是虽是心里想着这话,眼下却是不可翻脸,这赵瑗甚是会说话,既是把话说到这份上,自家若是不从怕是要被众人不耻,这厮好生有心计,罢了,且看他如何再演,若是他果真真心抗金吾便和他联手,若是存着恶心,可别怪吾不仗义,想到此间这赵瑞便是向着赵瑗点了点,随即众人便是在这主位两侧依次坐了下来,左一带的便是这赵瑞和着姜人杰,卢千,呼延兴,杨天宝等人,右一带便是这赵瑗,李应,杜兴和着柴延宗。

    “二位王爷,诸位英雄好汉,汝等今日齐聚在奴家这春香楼中,实乃是鄙店的无上荣光,来来来,待奴家与诸位都满上一杯酒,大伙儿同饮了此杯酒,祝吾大宋江山千秋万代,永世太平”。

    便在这众人刚刚落座之际,这酒楼的掌柜叶玲珑便是抢着将桌上的一壶酒给拎了起来,随即便是朝着众人劝起了酒来,只这一番话一说,立时便是惹得座中诸人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这春香楼上气氛融洽,其乐融融。

    “项将军,姜将军,汝等二人英雄豪杰无数,更让人颇有些称奇的是,汝等二人手下各自有些几名水泊梁山的好汉子或是他们的后裔,想当年这梁山众英雄替天行道,护国卫民,替着吾大宋征剿了方腊等一干贼寇才使得天下太平,如今大宋有难,这些已是归隐的众英雄又是重出江湖匡扶河山,好生叫人敬重,兄弟,二位头领,吾等众人共同将着杯中之酒来敬一敬这些好汉子,干了”。

    待得喝了一盏之后,许是心情大好,这赵瑗便是抢着替赵瑞斟满了一盏,随即只见亦是斟了一碗向着众人朗声说道,众人一听得这话,无不纷纷站起身来,激动不已。

    不多时,待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这赵瑗便是又站起了身来,朝着周遭环视了一圈,接着便是将眼光放在了身侧的信王赵瑞和着姜人杰身上:“信王,姜将军,说来甚是惭愧,本王虽是空有报国之志,却是不能上阵杀跌,如今好了,兄弟前来坐镇,为兄甚是欣慰,另外,诸位既然都在着此地,本王有一番肺腑之言欲与众位英雄说之”。

    再看那座中诸人,待得听得这赵瑗要将话说到正题之时,便都是纷纷停下了筷箸,皆是将目光看向了赵瑗。

    眼见得众人俱都是看向自家,这赵瑗便是笑了笑,略作思忖便是朗声言道:“众位英雄,汝等今日聚在一处,却是互不统属,若是打起仗来,怕是会生隐患,若是因得此受了损失,当真叫人心痛”。

    “呵呵,建王殿下,小人斗胆,建王可是要将着一干人马收归官家么,吾等皆是草莽,自在惯了,怕是守不得那些个规矩”。便在赵瑗话音方落之际,坐在姜人杰身边的卢千便是起身说到,便是这话之后,众人皆都是颇为惊诧,这卢千竟敢直言此话,只是他这话却倒也说出了自家心中所想,于是众人便谁也不言语,俱是耐心等候。

    “哈哈哈,这位兄弟好生心直口快,本王便是喜欢汝等这般直爽之人,罢了,兄弟爽气,本王亦不遮掩,本王确是有此想法将着汝等统一归属,只是这主帅之位,本王不当,便是由吾身边的信王殿下来当,汝等觉得如何”。

    待这卢千讲完之后,这赵瑗先是笑了笑,随即便是盯着卢千瞅了瞅,接着呵呵一笑说出心中所想,待得说道其后更是将手向着身边的赵瑞一指,而那众人尤是那赵瑞待听得这话之后俱是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一龙归尘土

    “众位好汉,本王虽是有心与诸位一同上阵杀敌,奈何一介文弱却是见得刀枪,说到这话本王甚是惭愧,而这信王却是不同,此靖康之后便是一直追随吾王叔左右,冲锋陷阵,杀敌在前,好不叫人敬佩,若是由他来号令义军,当是再适合不过了,本王知晓陛下先前有些事做的着实有些不妥,本王这里便代父皇向信王赔个不是”。

    待得一番说笑之后,这赵瑗便是正了正神色,很是恭敬朝着那主座行了一礼,而那一旁的赵瑞眼见得此,赶忙便是站起身来,亦是恭敬施礼。

    “众位英雄,本王这提议,诸位看可还成么”。待得施礼已毕,那赵瑗便是朝且说这春香楼中,眼见得自家一番言语之后,这一干人等俱是这般瞠目结舌的表情,尤其身边的这位皇弟更是惊诧异常,直愣愣的坐在一旁,好似不敢相信这话是由他所说一般,这赵瑗立时便是哈哈大笑不止。

    着众人温言道,一干众人听得这话无不动容,尤其是那姜人杰待待听得这番话后立时便是对这建王另眼高看起来。

    眼见得众人神情之中俱是欣喜,赵瑗便是知晓此事已无问题,随即便是有意无意的朝着身边不远的项天萧使了个眼色,那啸天萧一见得此,立时心里神会,随即便是站起身来,朝着信王殿下一拱手,言称全伙愿尽数归于信王节制,且更言先前和姜人杰论过年岁,姜人杰略大一些,便是当场认了姜人杰为兄,再看那信王赵瑞和着姜人杰眼见情形竟是变得这般令人惊喜,立时便是欣喜不已与这项天啸冰释前嫌。

    待得众人一番欢喜之后,不曾想那赵瑗又是轻咳了一声接着又是说出一番令人敬佩的话来,原来这赵瑗又说,此间既然已有人主持大局,他留在此地也起不到甚作用,不若即刻起南归朝廷,去到父皇那里恳求粮饷军械援军等应用之物,待得众人救得周侗之后,便一同会师中原汇聚天下英雄共讨金贼,光复河山,此番话一出,立时便是惹得众人欢声雷动,激动不已。

    一番酒足饭饱之后,众人都是有了些微微熏醉之意,即便是那春香楼的掌柜叶玲珑眼见得众人大事谋定,亦是替着他们欢喜,欣喜之下便也跟他们一道推杯换盏,来者不惧,酒量甚是不错的她今日里竟然亦是醉的不醒人事。

    翌日一早,天放刚亮,便在这雄鸡刚刚啼晓之际,忽得春香楼中蓦的传出了一阵甚是骇人的惊呼之声,闻得这声惊呼,昨夜里俱是醉倒在这春香楼中的一众英雄好汉立时便都被惊醒,随即便都是急着循着声音的方向找了过去,待得循着声音寻到了那楼下后花园中的小屋之际,众人立时便是被这眼前的一切给惊的目瞪口呆,尤是那建王赵瑗更是一个站立不稳便是摔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原来此刻这小屋之中,一方绣踏之上,正有着一个赤身露体的躺在榻上,而此人口边吐出了好一滩血来,将头歪在一边眼色发白竟已是死去了,而在着一处角落里,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正蜷缩着躲在一处,眼神之中满是惊恐,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这春香楼的掌柜的叶玲珑,而那榻上身死之人正是昨日刚刚到来的信王赵瑞。

    “呜呼,吾的皇弟啊,这却是怎生回事啊,吾二人昨日才见得面,吾兄还期待着有朝一日与汝一起共复中原,不想今日却已是阴阳相隔,如何不叫为兄悲痛欲绝,皇弟啊,啊”。却说这建王赵瑗眼见得皇弟身死,立时便是悲痛欲绝,顿足捶胸的大哭了一阵之后竟是晕了过去。只唬得众手下便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抢救起来。

    “来人哪,给俺将这贱女人拿下”。便在这众人一阵忙乱之际,忽得那人丛之中,项天啸猛的站起身形,将手朝着叶玲珑一指怒声大吼了起来,待听得这话,项天啸手下的几名亲兵便是如狼似虎的向着叶掌柜的直奔而去。

    “且慢动手,项将军,兄弟,额与叶掌柜的相识已久,叶掌柜断是干不出此等阴毒之事的,出了这么大的事,自是令人痛心,可是也不能仅凭这眼前的所示来断定是非,兄弟,此事甚是蹊跷,须得从长计议,切不可因着怒气而冤枉了一人性命”。却在这几名亲兵刚刚冲到叶玲珑近前之时,姜人杰忽得一下拦在了众人身前,先是皱着眉朝着已是傻楞着不知所措的叶玲珑看了一眼,随即朝着项天啸一抱拳大声言道。

    再看那项天啸,待听得姜人杰之言,立时便是面色一沉,随即颤声吼到:“俺的好大哥,如今这情形都摆在面前了,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王爷是被谁害死的,大哥,汝怎的如此是非不分,为何还要袒护这阴毒女子,真个是让人好不气恼,难不成你与这女子有甚不可告人的关系么”。

    “呸,姓项的,汝怎敢如此污蔑额家将军,额家将军已是说了,此事多有蹊跷,叶掌柜的额也识得久了,拿下这蒲州城她亦是出了甚大的气力,她是额大宋的功臣,如何有理由来害王爷”。项天啸的话音刚落,身旁不远处的卢千一个忍不住便是跳在当场指着项天啸的鼻子骂了起来。

    “卢兄弟,你来骂俺,俺却不怪你,这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到底是安的甚么心,不管怎的,这王爷便是死在她的床上,这可是大家都亲眼所见,汝等护她,怕是站不住脚吧,来人啊,先将这疑犯给捉拿在监,待王爷醒转后再行审问”。待这卢千说完,那项天啸随即冷冷一笑出言相怼。

    那一众被阻拦的亲兵,此刻听得项天啸如此吩咐,立时便都是嗷的一声,径直冲着叶玲珑便是冲了过去。

    “大胆,额看谁再敢上前一步,额说了。此事蹊跷,吾等众人中恐是混了金人的奸细进来了,莫要让这叶掌柜的替他背了黑锅”。眼见得众亲兵又要上前,那卢千便是急了一下便是拦在了众兵身前。

第三百一十四章 凶手是何人

    “姜郎,若是奴家说王爷不是奴家所害,汝可信么”.

    春香楼后园之中,正在这众亲兵与这卢千对峙之际,忽得这卢千身后蓦的响起了一阵咯咯的轻笑声,循着这声众人便是见得那掌柜的叶玲珑摇晃着站了起来,随即整了整衣衫,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接着环视起了场中的一干人来,待得看到眼光定在姜人杰身上之事,这叶玲珑忽的惨然一笑,眼神死死的盯着姜人杰看了许久轻轻的道了一句。

    再看那姜人杰,待听得这一声姜郎,立时便是心中一热,眼中忍不住已是垂下了泪来,原来自打着入了蒲州之后,这姜人杰便是对这叶玲珑一见倾心,几日相处下来,心中竟是暗自喜欢上了这这叶掌柜的,后来在这飞天出了蒲州之后,这姜人杰便是时常来这春香楼探视于她,这叶玲珑乃是八面玲珑的女子,眼见得姜人杰如此,如何不晓得他的心思,更何况几番接触下来,这叶玲珑亦是很敬佩这人中俊杰,慢慢的这二人便是情傃暗生,互相倾慕。

    正在这二人感情日渐深厚之际,不想却是出了这档子事,虽是这姜人杰心中倾向这叶玲珑是被冤枉的,可是眼前的一切偏偏他又不敢下此定论,正自忧愁懊恼之际忽得闻得叶玲珑问向自己,一听这话姜人杰便是有心相助,怎奈话到嘴边竟不知怎的微微一滞,便只这稍一迟缓已被这叶玲珑给看在了眼里。

    但见这叶玲珑,眼见得姜人杰眼中略过一丝犹豫,她的心中立时便是冰冷异常好似被刀划过一般,旋即,这叶玲珑便是眼睛一瞪将牙一咬,心中已是下定了决心,只见她怔怔的看了姜人杰一眼,随即惨然一笑颤抖着言道:“姜郎,奴家原本以为纵使天下人都不信奴家,汝也会信奴家,罢了,事已至此,奴家即便是身上长满了嘴亦是无法解释,那么奴家也不解释了,奴家就用一死来做证明,奴家不是这杀人的凶手”。

    言罢,这叶玲珑眼含着热泪朝着姜人杰又看了一眼,旋即便是一咬牙将眼一闭猛的撞向了身后的院墙,便在这众人大惊失色目瞪口呆之际,忽得一道人影疾如闪电一般冲到了这院墙跟前,堪堪挡在了这叶玲珑身前,但闻得砰的一声,叶玲珑便是一头撞上了那人身上,许是方才叶掌柜抱定要死的决心,气力用的甚大,只一下便是将那人撞的哎呦一声龇牙咧嘴惨呼不已,但见得那人惨呼之后便是急忙向着身下的叶掌柜看去,眼见得她未有大碍,这人才长出了一口气。

    “杨兄弟,真,真个谢谢你了”。却才已是被惊的不知所措的姜人杰眼见得叶玲珑已是被人救下,待得一阵欣喜过后这才看清了那人样貌,只这一看,心中顿觉宽慰,原来此人正是跟着燕飞天一道入他大营的杨天宝。

    原来这杨天宝昨夜亦是喝多了酒,今日正睡的酣畅之际,忽得耳中隐隐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响,因得此动静,杨天宝这才缓缓的苏醒过来,待得拭了拭眼角慢慢的踱步到了后院之后,一眼正看见叶玲珑要去自尽,而此时他又是离着她最近,随即亦不得多想只是纵身一跃将自家身体挡在了这叶玲珑的身前。

    “姜头领,叶掌柜的,这是怎生回事啊,这,啊,王爷怎的被人害了,这是,这是”。待得救下了这叶玲珑之后,杨天宝便是狐疑的向着姜人杰和叶玲珑询问起来,哪知刚问得一句,便是一眼见到了已是死去多时的信王赵瑞,立时唬得冷汗直冒,目瞪口呆。

    便在这杨天宝话音方落之际,院中又是响起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之声,随着这阵声响,以李应为首的一干梁山众人也是赶到了此间,眼见得场中情形,众人亦是楞的不知所措。原来这昨晚春香楼中,两军之中的梁山之人待得汇聚之后,人人俱是欢喜无比,待得这边吃喝已毕之后,这一干人觉得不甚尽兴,旋即又是在这春香楼中弄了些酒菜一起去到了呼延兴的住所之中吃喝了起来,却才众人正自酣睡之际,忽得被人告知春香楼中出了天大的事,随即这些人便是胡乱的穿好了衣衫赶到了此间,待得赶到正遇上杨天宝救下了叶玲珑。

    “项将军,这是怎生回事,昨夜不是好好的么,怎的信王殿下却是,却是。。。”。缓了好一阵之后,众人之中李应率先是回过神来,旋即便是走到了项天啸身前疑惑的问道。

    “哎,兄弟,今日一早吾等便是发现了信王殿下已是身死,便是死在那女人的床上,眼见得此,吾便是招呼众手下要将她捉到狱中,待建王醒来亲自审问,哪知这女子性子这般刚烈竟要自裁,罢了,还是等建王殿下醒来决断罢,俺是断不了”。待得听这李应询问,项天啸先是一楞神,接着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建王殿下醒了,建王殿下醒了”。正在这一干众人杵在这后花园中六神无主之际,却才昏迷不醒的建王赵瑗已是被人给救醒了过来,眼见得建王终是醒了,院中众人俱是围到了那建王的身前。

    “吾的皇弟啊,汝死的好惨啊”。待得刚刚醒转过来,那赵瑗便是一下站起身来,旋即冲到了信王尸身之前,一把将他抱在怀中放声痛哭起来,而那众首领眼见得建王悲痛如斯,皆是被他感动,亦是随着他一道低声哭泣了起来。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建王哭罢之后,便是由着项天啸将着方才事项一一道与了建王知晓,那建王仔细听得之后,便是稍稍楞了会神,接着将眼朝着叶玲珑看了看,随即叹了口气言道:“罢了,汝等莫要再为难叶掌柜的了,既是她能舍得一死去证清白,那么他定不会是这害人凶手,吾等须得从长计议,好生斟酌一番才好将这凶手给捉了替吾的皇弟报了此仇”。

    便在这建王话音方落之际,忽得春香楼的一处地方传来了一声惊呼之声,随即一个脚步之声便是急匆匆的向着此间行来。

第三百一十五章 姜人杰让位

    却说这春香楼后花园中,众好汉正自听得建王言说之际,忽得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之声,循着这声众人便是朝着那里看去。

    “建王殿下,大事不好,属下却才在这春香楼一处隔间之中发现一处蹊跷,三言两语怕是说不清,还请殿下及众位好汉随吾一道前去勘验”。

    不多时,便在着众人翘首期盼之中,建王的亲信手下马松急匆匆的来到了众人身前,先是向着建王施了一礼之后便是朝着姜人杰瞅了瞅,随即一咬牙沉声言道。而那建王待听得这话之后,二话不说随即便是大步当先而行,众人一见得此便都是跟随而去。

    片刻之后,众人便是在这马松的引领之下来到了这春香楼的一处较偏的屋舍,但见得此时这屋舍之中已是有着数名军汉很是警惕的守在这里,在这众军汉的身后地上,有着两个人正俯卧在地上,这二人身下已是淌了好一大滩的血,似已是死了多时了。

    “殿下,吾却才闻得信王薨了之后,便是留心在这春香楼中四下里寻觅起来,寻到此间不想却是发现这二人鬼鬼祟祟,吾却待上前擒拿,这二人却是抵死相搏,属下一时鲁莽未能留得活口,诺,这金人信物便是从那人身上搜出来的”。待得将着众人带到屋中之后,马松便是拿出了一件兀自还沾着血的信物指着那地上其中一人言道。

    “咦,这人不是杜三么,他怎的,还有他,这不是春香楼中的伙计么,这是,这是”。待得进得屋来,那卢千眼尖一眼便是认出了这地上躺着的二人是何人,而那姜人杰听得这话之后亦是心中一惊忙是上前观瞧,只这一看立时便是一阵头晕目眩,若非卢千眼疾手快的扶住怕已是摔倒在地了。

    “额,姜将军,这二人却是何人,汝为何见了这二人是这般反应”。眼见得姜人杰出此异状,赵瑗看在眼中甚是显的狐疑,待得看那姜人杰稍缓了缓之后,便是近到了那姜人杰身前紧盯着他疑惑得问到。

    再看那姜人杰待听得建王发问之后,楞了好半晌,才叹了口气向着建王言道:“那伙计自不说了,另外一人乃是额的一个贴身亲兵,唤做杜三,这杜三向来忠心耿耿,怎的,怎的”。言说到最后,似亦是心中憋屈,亦或是觉得颜面扫地便是再也言说不下去了。

    而那建王待听得这话之后,立时便是沉下了脸,嘴唇嗫嚅了几下终还是向着姜人杰呵斥起来:“姜将军,汝是怎生率领自己的手下的,手下人中竟是混有金人奸细,饶是本王命大,若是这厮昨夜里有心,怕是本王此刻亦也是死了多时了,姜将军,这,你得给吾皇弟一个交待”。

    但听得这话,场中众人皆是一片沉寂,那卢千和呼延兴等人有心要替着自家头领说道几句,可是这话到嘴边却都硬生生的收了回去,没奈何,只得一脸愁苦的盯着姜人杰很是尴尬。

    好一阵之后,这姜人杰面上一阵阴晴不定之后,便是将眼一闭,长叹了一声顺手一抽腰中佩剑便欲往着脖颈处横去,眼见得此,身旁立着的项天啸忙是一把打脱了姜人杰握剑的手,很是有些气恼的言道:“就知道一死了之,汝便就是这般死了,信王就能活过来么,先前俺还敬汝是条汉子,没想到汝却是这般的孬种,汝当振作起来,多杀金贼来给信王殿下报仇,建王殿下,还请息怒,莫要再责怪于姜将军了,要怪便怪这金人狡诈”。

    待得拦住了姜人杰之后,这项天啸便是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朝着赵瑗苦苦哀求起来,而那一众好汉眼见得项天啸如此,亦都是纷纷跪地向他求起了情来,眼见得众好汉向着自家求情,赵瑗便是含着泪环视了一圈众人,皆着便是闭目沉思了一会,长叹了一声走近了姜人杰身边,将着他拍了拍,哽咽着言道:“罢了,即是众头领求情,大敌当前,本王也不来怪罪于汝了,既然信王殿下已去,此间便由汝来掌管吧,但盼汝好生用心统领军务,莫要再出岔子了”。

    “王爷万万不可,王爷虽非小人所害,却终究是小人御下不严惹出的祸事,哪还有得脸面再当此大位,王爷,小人愧对王爷,但求为一小卒杀敌足矣,领军之事再也休提起”。闻得建王非但不怪罪于他,还要将他委以重任,这姜人杰忙是跪倒在地,口中谦辞,只这之后,众人一番苦劝,怎奈这姜人杰已是铁了心,任凭众人如何只是不允,一时间场中甚是有些尴尬。

    “众家兄弟,且莫要再劝说于额了,如今项将军在得此,素闻项将军足智多谋,义薄云天,建王殿下,额便推举项将军做这一军之主”。眼见得众人向着自家苦劝,无奈之中这姜人杰一眼便是扫到了身边的项天啸,待得将他看了几眼,这姜人杰便是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将着项天啸的手一举,大声疾呼了起来,而那众人听得这话俱是将眼看向了赵瑗。

    而那建王赵瑗,眼见得姜人杰终是主动让出军权,这建王便不在纠结,随即当着众人的面封那项天啸为这一城义军的总领,待得分封已毕,这赵瑗便是带领众人将着信王的尸身给焚烧成灰,休息了片刻,在着仔细叮嘱了一番众人之后,便是和着马松二人一道出了城门往着南边而去。

    “王爷,王爷深谋远虑,属下佩服之至”。出城之后,眼见得已是远离了这蒲州城,那马松先是朝着身后的蒲州瞅了瞅,接着便是笑着向着赵瑗言道。

    “汝说什么”。而那赵瑗待听得这番话,心里甚是觉得欣喜,只是心中欣喜,脸上却仍是一副深沉模样,眼见得此,那马松忙是话风一转,言说刚才甚也没讲。

    “汝且莫要再言,少华山上如今危如蝉卵,本王心中甚是着急,也不知那李彪二人找着安先生未有,罢了,汝且先随本王去安先生处一走”。眼见得马松改口,这建王甚为满意,随即便是想到了那二李去寻安道全之事,愈想心中愈是担心,随即便是唤那马松一道随着自己去往金陵寻找安道全。

第三百一十六章 宫中父子宴

    “咦,这不是朕的皇儿么,汝是几时回的京城,朕可是想念你的紧啊”.

    临安大内之中,那皇帝赵构正因着钓上了一尾鱼而欣喜不已之际,不想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皇儿赵瑗竟是回来了,眼见得赵瑗,这高宗皇帝立时便是开怀大笑起来。

    而那赵瑗原本是要将着密事禀报父皇,此刻见得父皇如此高兴,便是怕扫了他的雅兴,随即硬生生的将着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只是笑嘻嘻的跟着皇帝说笑了起来,要说这皇帝赵构也真个是喜爱这个皇子。

    原来这赵构虽是因着靖康之难因祸得福继承了赵宋的大统,君临天下之后这赵构甚是春风得意,怎奈这得意背后终有一件难以启齿的尴尬之事深深困扰着他,这赵构行不得房事,每每想到此事赵构便都是唉声叹气沮丧不已。过了好些年,这赵构年岁日渐增大,思忖着自家总有一天要归天而去,该由着何人来继承大统,因得此烦恼赵构便是下定决心从着皇族之中寻找一位合适的人来,恰好此时,赵瑗被推举到了赵构面前。

    靖康二年(1127年)十一月二十七日,赵伯琮(后改名赵瑗)出生于秀州青杉闸的官舍。乃是宋太祖赵匡胤的七世孙。六岁之时被着官员举荐给了赵构,赵构一见到他便是欢喜的紧,又得知这娃儿乃是太祖后裔,心中更是有种莫名的亲切,因得此,赵构便是将这赵瑗给收为养子,心中当他是储君一般悉心栽培。自那赵瑗请命出去之后,赵构每日里心中都是记挂于他,如今见得他来,怎不叫这皇帝开怀。

    既然已是知晓赵瑗归来,皇帝赵构甚是高兴,索性便连鱼也不钓了,当即命着近侍在着寝殿之中摆了一桌酒席,大臣娘娘一个不要就这父子二人闭门自饮,待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那赵瑗见得此地只他父子二人,心中便又是想起了那件事来,随即脑中思忖了一番便是一下站起身来,轻轻的走到门口将着一干闲杂尽皆给支得远了,这才冷起了脸慢慢的踱回了内堂之中。

    “皇儿,汝这是怎得了,可是此行不甚顺利么”。眼见得赵瑗神色冷峻,赵构便是将着酒杯放下温言相问。

    眼见得父皇相问,那赵瑗便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摇了摇头,而那皇帝一见得赵瑗如此古怪,不由得心中疑惑不已,随即便是放下酒杯,也不搭话,只是将眼直直得盯着赵瑗。

    “父皇,此次皇儿出宫,于路招安了一批能干义军,彼时他们正欲前往陕西去救那天下闻名的周侗老英雄,皇儿想着若是他们能够救得周侗便是大大提振吾大宋军民的士气,于吾朝廷日后收复河山大大有利”。眼见得父皇眼中现出疑惑之色,那赵瑗便是向着皇帝讲述了起来,那知这赵瑗说着说着便是见到了皇帝的面色已是渐渐的黯淡下来,因是得此,赵瑗便是不敢再说停住了口。

    但见这皇帝赵构,眼见得赵瑗不再说了,便是将眼冷冷的瞅了他一眼,随即自家斟满了一杯酒随即一饮而进,待得这口酒喝完,赵构便是站起身来,在这屋中来回了踱了几步,不多时,这赵构长叹了一声转过脸来向着赵瑗幽幽的言道:“皇儿,汝的心思,父皇甚是明了,汝可是还在替那岳飞愤愤不平么”。

    只这话一出,赵瑗立时便是唬的一声冷汗,慌忙便是跪倒在地口称惶恐,而那赵构见得赵瑗如此,却未有再责怪于他,只是一伸手将着赵瑗拉起来,随即又是叹了口向着赵瑗缓缓问到:“皇儿,汝可知朕因何要杀了这岳飞么”。

    “父皇,彼时关起门来,皇儿便直说了,还请父皇莫怪,父皇可是怕这岳飞功高震主,有朝一日,若是起了反心于吾朝廷不利么”。待得听到父皇问起岳飞之事,赵瑗亦未有隐瞒,将着心中所想说与了赵构知晓。那知这赵构听完此话,竟是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皇儿啊,汝到底还是年轻,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汝所言确是算得上一个理由,然这个理由还不至他于死地,汝且听好了,朕杀他却是因为另一个理由,皇儿,这岳飞曾写过一篇满江红,吾儿以为这词写的如何”。稍顿了顿,赵构又是向着赵瑗说到。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听得父皇相问,赵瑗脑中立时便是想起了岳飞写的这首慷慨激昂的词来,激动之余竟是小声的将着这首词给念叨了出来,待得言罢,这赵瑗便是有些神情激动的向着赵构言道:“父皇,岳飞这词,慷慨激昂,甚是振奋人心,孩儿甚是喜欢,常用来鞭策自己”。

    再看那赵构,待听得赵瑗之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是将头摇了摇接着面色忽的一冷咬牙切齿的言道:“皇儿,这词却是不错,可是这岳飞却是犯了一个大忌,朕着实留他不得,这岳飞竟是要杀灭金贼,迎回二圣,皇儿,汝且想想,若是任由这岳飞领兵北伐杀灭了金人将着徽钦二宗迎回,试问朕该如何自处,皇儿你又将立于何地”。言罢,这赵构将眼死死的看向了赵瑗,甚是显得阴冷。

    而此时的赵瑗早已被着父皇的一番说辞给说的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好半晌都未曾缓过神来,虽是心中对着这话甚是有些抵触,只是这心中却偏偏又不得不说父皇讲得很有道理,许久之后,才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事渗出的汗水跪倒膜拜,惶恐不已。

    眼见得赵瑗如此,赵构便是不再多话,忽得脑中想起了方才赵瑗似是还有话要对自家言说,随即向着赵瑗提了出来,而那赵瑗听得赵构相问,眉宇之间瞬时闪过了一丝阴狠。

第三百一十七章 无奈的马松

    父皇,汝曾跟皇儿说过一件私密之事,不知父皇可还记得那事么”。

    临安大内后廷之中,待得听得父皇终是向着自家相问之后,这赵瑗纠结了好一阵才是将牙一咬向着赵构轻声询问了起来。

    再看那皇帝赵构,待听得这话之后,立时脸色便是为之一变,阴晴不定了好一阵之后,才是近到了赵瑗身边小声呵斥到:“呔,汝这好不晓事的娃儿,朕不是早已跟汝交待过了,那是朕一时酒后实言脱口说出了的,汝不可再言此事,汝可还记得那日里值差的两个宫女的下场么”。

    眼见得赵构神情甚是有些愠怒,且他又提起了那两个宫女之事,这赵瑗心中立时便是咯噔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如何不知那两个宫女的下场,只因当日随伺在赵构左右听到了赵构的酒后之言,随后便是被着赵构寻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给处斩了,此刻赵构又提起此事,想来这件事在着赵构心中定是心结一块,待得想到此处,这赵瑗忽得又是想到,自家如今探得这消息,不正好可以去除父皇的心病么,因得此,赵瑗便是打定了主意,要将那事告之父皇。

    但见得这赵瑗,待父皇言说之后也不见有任何不快,只是向着四下了扫视了一眼,随即凑到了父皇耳边小声的嘀咕起来:“父皇,孩儿今次南归之时,无意之间得知了一条甚是有些惊人的消息,那李,那贱女人竟是没有死,如今却还好生生的活着”。

    咣当,便在这赵瑗话音刚落之际,一声酒杯落地的声响随即传入了赵瑗的耳中,紧接着这赵瑗只觉得胳臂一阵生疼,正自忍不住要大呼喊痛之际,一阵急切的声音又是传入耳中。

    “你,你说什么,那贱女人竟还活着,这,这,这”。循着这声,赵瑗这才发现皇帝赵构此时已是冷汗直冒,面色苍白,眼见得赵构对此事还稍有些疑虑之际,这赵瑗便是将着从李忠孝等人口中听来的消息说与了父皇知晓,而那赵构待听得仔细之后,便是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倒在椅子愣愣的发起了神来。

    “父皇,此时却该如何处置,父皇放心,孩子未曾对任何人说起过此事,此番急着入宫见父皇,其实便是为了此事,父皇,汝待怎生处置”。好一阵之后,待得见着父皇面色稍缓之后,赵瑗便是小声试着询问了起来,而那赵构待听得这话之后,只是将眼直直的看向于他,却是不曾说话。

    “父皇,此事关系皇家颜面,莫不如孩儿使人过去,悄悄的将那女子给,恩”。眼见得父皇如此,这赵瑗便是心中一狠将着来之前已是想好的主意向着父皇说了出来,言说到最后,更是面色忽得一冷将手狠狠挥落。

    “朕甚也未曾听见,汝方才与朕说了何事”。哪知这皇帝赵构待听得这话之后,稍楞了楞竟是一下站起身来,冲着赵瑗说了一句随即缓缓的朝着门外而去,眼见得此,赵瑗立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很是有些尴尬的杵在当场。

    正在这赵瑗尴尬无比之际,那堪堪已是近得门口的赵构忽得身形一顿,停在了门口处,紧接着一道细若蚊吟的声音便是幽幽的传入了赵瑗的耳中:“做的干净些”。随即这赵构便是一把拉开大门大步而去,而在其身后,赵瑗终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待得回到自家府中之后,赵瑗便是将着马松给唤了过来,那马松听得赵瑗召唤,立时便是匆匆的入得府中。

    “殿下,不知殿下呼唤小臣所为何事”。待得进得屋后,马松便是急着向着赵瑗问到。

    “马松,本王待汝如何”。见得马松进得屋来,赵瑗便是盯着他好生瞅了一会,接着便是嘻嘻一笑招呼马松坐下,随即说出了这一句来,再看那马松,原以为王爷唤他过来是有甚急事,哪知却只是这般没头没脑的一句,立时便是让这马松楞起了神来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朝着赵瑗一抱拳朗声言道:“殿下待某恩重如山,小人铭记在心”。

    待听得马松这话,赵瑗便是显得甚是满意,随即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是问到:“马松,汝还记得当日里汝是因何才投到本王门下的么”。

    只这番话后,马松立时便是想起了当日自家已是被关在了死囚牢中,无奈等死之际竟是被这建王救下这才寻回了一条性命,想到此际,这马松立时便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拜谢不已。

    “哈哈,马松,此间没有外人,汝莫要这般客气,且起来说话,本王有着一件重要的事要委托于你”。眼见得马松向着自家叩谢,赵瑗便是哈哈一笑走下座亲自将着马松给扶将起来。

    “王爷但有吩咐,小人赴汤蹈火,再所不辞”。眼见得这王爷对着自家甚是亲切,那马松一激动竟是眼眶通红只差要哭,而那赵瑗眼见得马松已是应承了自家,随即便是笑了笑点了点头,接着便是行到了门口,斥退了左右护卫随即将着门关好,待得门关好之后,这赵瑗竟是脸色一边,咬牙切齿的朝着马松一招手,眼见得此,马松不敢怠慢,忙是弓着身快步走到了赵瑗近前。

    眼见得马松近前,赵瑗便是将心一横附在了马松耳边小声的嘀咕起来,只嘀咕的几句,那马松竟是啊的大叫一声,面色大变,随即便是惶恐不安的站立一旁抖动不已,显得甚是不安。

    “怎么,马松,汝是不敢么”。眼见得马松听后惧怕如此,这赵瑗立时便是有些不悦起来,随即便是沉下脸盯着马松轻斥了起来。

    “不是,小人不是不敢,只是”眼见得王爷着恼,那马松更是显得惊恐,言说之时竟是磕巴了起来。

    “竟是甚,汝莫要忘了,蒲州之时,汝做过什么,可还没忘吧”见得马松惊恐,赵瑗便是冷笑了一声逼问到,只这一问,那马松立时脸色苍白,额上渗出了汗来。

    “马松,汝只须办得此事,本王先前应承汝的那些事自会办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汝且掂量掂量”。未容得马松多想赵瑗又是抛出了这句,只这句话后,马松眸中立时闪过一丝光亮,许久,这马松终是打定主意,将牙一咬向着赵瑗点了点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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