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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叼烟的李白     草莽英侠传txt下载     草莽英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八章 等来的消息

    “玲珑,玲珑”。蒲州城中,待得送走了赵瑗之后,这姜人杰因是心中挂念叶玲珑,便是急着往着春香楼而去,刚进得春香楼大门便是大声呼喊了起来。

    “哥哥,且莫要再喊了,玲珑姑娘不会应承汝的,因为,她已是出城去了”。便在这姜人杰焦急呼唤之际,忽得那春香楼大堂之中幽幽的走出了一个身形,而这身形看起来甚是显得有些消沉。此人正是先前救下了叶玲珑的杨天宝。

    一听得叶玲珑竟是走了,这姜人杰心中立时便是羞愧难当,忙是一把拉住杨天宝询问起来,原来就在这姜人杰等人陪着项天啸一道去送赵瑗之际,那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叶玲珑愈想愈是后怕,待又回忆起姜人杰那一抹犹豫之色后心中更是感到凄凉,于是悲愤之下,这叶玲珑便胡乱收拾些了行李欲要出城,眼见得叶玲珑要走,那杨天宝立时慌了神当即再三的劝阻起来,无奈这叶玲珑去意已决,只得任由这叶玲珑夺门而去。

    再说这姜人杰待听得叶玲珑已是出走之后,想起了这近日来的种种事由,不由得愈想愈是心惊,却才他未敢跟任何人言语,虽是令牌却是在着杜三手中,可这杜三为人他是十分清楚的,他怎会干得如此事来,愈想愈是疑点多多,想罢多时,这姜人杰不禁心灰意冷,意兴索然,甚是颓废,许久之后,这姜人杰便是一咬牙狠下心肠,给着杨天宝留了个字据,接着谁也未说便是悄悄追寻叶玲珑出城去了。

    “项将军,大事不好,那叶掌柜的出北门走了,随后不久姜头领亦是尾随而出,额们要不要去把他二人追寻回来”。许久之后,那项天啸正自端坐大帐之中翻看兵书之际,忽得门口人影一闪,一道急匆匆的人影便是闪了进来,项天啸只抬头一看,原来是那刚识得不久的杨天宝,而那杨天宝一见得项天啸忙是将着手中的纸条递给了项天啸。而那项天啸闻得这消息之后,甚是显得惊讶随即便是将着那纸条拿在手中观瞧起来,看罢多时,这项天啸便是坐着愣愣的发了会呆,接着便是请杨天宝将那姜人杰手下的一干头领俱都请到这里来。

    不多时,这杨天宝便是将着卢千,呼延兴等姜人杰的一干得力手下都邀进了屋来,而那一干人等于路之上已是听闻了自家主帅离城别走之事,众人听闻这消息俱是炸了锅一般,随即便是急匆匆的一路来到此间。

    眼见得众人俱已是到齐,那项天啸便是朝着众人瞅了瞅,随即便是长叹了一声,也不言语,只是将着手中的那张纸条递给了卢千,见得此,卢千忙是紧走了几步接过纸条观看起来,只看得几眼,卢千已是再也看不下去,虎目之中满是泪痕显得甚是沮丧。原来这纸条上大意便是言说自家经历此事后心灰意冷,无有颜面再来领着众人抗敌,因此便嘱咐众手下皆是归到项天啸帐下听命,恳请项天啸看在同为义军的份上好生关照自己的这一众手下。

    “诸位兄弟,既然姜大哥已是做此决断,吾等若是去将他追回再行强留怕是不妥,不若诸位就依了他之言来俺这里,俺们一同杀敌抗金,汝等且放心,汝等过来之后,便都是俺的兄弟,俺自会待汝等如俺的老兄弟一般无二,如汝等之中有不愿和俺一道的,俺也任由汝自便,他日江湖之上但有用得着项某的,知会一声,项某定会鼎力相助”。

    待得那姜人杰的一干手下将着姜人杰的亲手所书看罢,这项天啸便是朝着众人瞅了瞅,随即便是一抱拳朗声言道。而那一干众人待听得这话之后,俱是纷纷聚在一处私议了起来,许久之后,这些人终是做了决断,除了卢千和着几人执意要走之外,其余诸人皆是愿尊姜人杰之命投在项天啸麾下效力,而那项天啸待听得这话之后,面上忍不住便是露出了笑意。

    自此以后,项天啸便是收编了姜人杰部众,同时又好言抚慰了一番那信王带来的人马,那些人此刻已是群龙无首,此刻见得项天啸招安他们,这般人随即便亦都是转投了项天啸麾下,待得这些纷乱处置已毕之后,项天啸便是重又将着军中部众重新划分,每日里只是整军演练,只待齐整之后便是要往陕西进发。

    蒲州这里发生重大变故,远在千里之外的燕飞天等人却是无有知晓,每日里,这燕飞天便是和着云裳一道帮衬着安道全熬药和着照看病患,闲暇之余便是跟着安道全学些医术,而那安道全见着飞天机敏聪慧且宅心仁厚,亦是教的乐此不疲,时间一常这二人便是愈加的对脾气成了一对忘年之交,而那云裳和着安小妹二人却未有二人这般样子,每日里仍旧是互不相容,每每见得此情景,飞天和安道全二人都是哭笑不得。

    最先缓和过来的乃是那李大牛之子李小牛,这李小牛小小年纪便是失去了双亲,心中甚是悲痛,眼见得此,众人俱是有甚为怜惜,尤其是这飞天,因是想到这小牛父母乃是因着自家的疏忽才丧得命,且从这小牛身上飞天隐隐的看到了自家小时的影子,因得此更是对着小牛儿照顾有加,而那小牛亦好似对着飞天很是依赖,时日一久,索性这飞天便是让这小牛做了自己的徒弟,每日里只是悉心教导起了这小牛儿来。

    便在这小牛儿康复了十来天后,飞天等人便是迎来了两个大好消息,其一便是这秦宗嗣在着安道全的悉心照看之下竟已是恢复神速,虽是未见痊愈却已是可以下地行走,吃喝正常,另一个大好消息,便是他的两个好兄弟李忠孝和着李彪二人寻到这里来了,眼见得这些,飞天等人俱是欣喜不已,只是这欣喜才刚开始,众人便是陷入了一阵揪心的疼痛中去,原来这二李来此给着这里带来了一个甚是不好的消息,如今这少华山已是岌岌可危,朝不保夕矣。

第三百一十九章 暗流已涌动

    过身来,柔声抚慰着云裳:“汝放心,周老英雄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事”。言罢便是一龇牙向着云裳笑了起来,而那云裳见得飞天笑颜之后,心中亦是放松了许多,随即便是拉着飞天一道远远向着西北方向远眺起来。

    放着这燕飞天依着安道全嘱托照料此地暂且不说,且说这安道全和着二李因是挂念少华山上义军安危,一刻也不敢耽搁,过江之后只是顺道在那李师师家中逗留了片刻,便是急匆匆的又是往着西北方向疾行,哪知刚行了不多远,却是遇上了南来的建王赵瑗等人,眼见得安道全已是动身西行,这建王赵瑗心中立时便是松了口气,随即便是在着道边的一处酒肆请着这几人喝起了酒来。

    “安老先生,此去西行,道路艰险,且一路之上还有盗贼和着金狗,老先生当要处处小心,不可大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这赵瑗便是抓起了安道全的手很是温和的嘱咐起来。

    “二位壮士,此去西行,安先生责任重大,安先生的安危本王便拜托二位了”。待得嘱咐完安道全,这王爷似是想起了甚又是朝着坐在安道全下首的李彪和李忠孝二人一抱拳。

    眼见得这王爷甚是亲和仁爱,那三人俱是心中欢喜无比,心道这大宋终是有盼头矣。

    “安先生,汝等此次前来,怎得未曾见着燕兄弟,本王与那燕兄弟一见如故,不知他现下可好啊”。待得一番推杯换盏之后,那赵瑗不知怎得想起了燕飞天,随即便是向着安道全问到。

    “哈哈哈,王爷,俺家兄弟现下正在安先生住处,因是秦兄弟伤势未愈,安先生便是嘱咐俺燕兄弟暂且留在那里,王爷,燕兄弟近来可是好事不断啊,先是将着赌气出走的耶律云裳找着了,接着还有一件更大的喜事”。许是见这王爷无有架子,不待安道全开口,那李忠孝已是咧开大嘴大声说笑了起来,眼见得此,众人都是笑作一团,而那王爷待听得说飞天竟又有着一番且说着杏花村中,待得那二李到来之后,便是带来了少华山如今正在爆发怪病的消息,且这患病的人中竟是连着周老爷子也是在着其中,闻听得此,那安道全听着甚是惊愕,随即便是将着李忠孝唤到身边,让他将着山上发病前后的诸般细节详细的讲与他知晓。

    眼见得安道全听说之后神情甚是凝重,那李忠孝便是一下也不敢耽搁,随即绞尽了脑汁将着山中那几日的事项一一说与了安道全知晓,当那安道全在听说了众人打下大鸟并分而食之之后,便是紧紧皱起了眉头,许久之后,便是长叹了一声对着众人言道:“诸位,若是老夫所料不错,汝等得着怪病怕便是跟这鸟儿有着莫大关系,汝才言说这鸟儿盘旋在山顶只是不走,这便或是那金人故意使得手段而为之,吾早年间行走江湖,亦往那辽东北地去过,亲眼见过那女真人可以操控鸟儿听话,让它怎样便是怎样,看样子这金兀术定是从着辽东请来了高人假借这鸟儿给汝等使了阴招,罢了,此事耽搁不得,老夫这般动身去那少华山上,或许还来得及一救,若是去得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言罢,这安道全便是站起身形,急匆匆的往着里屋去收拾起来,而那二李眼见得此,亦是知晓事情急迫,虽是不舍飞天,却是不敢耽搁,立时便是整好行头站在门外候立起来。不多时这安道全便是收拾好了些药包央求二李帮着带上,随即便是往着飞天这里行来。

    “飞天,眼下这秦宗嗣还须静养调理,小牛儿也须人照看,另着李家庄那边还未得消停,不若这样,老夫先让他们带吾先去,汝等再等等,待那二人元气恢复之后,汝再带着他们往陕西来与吾等汇合,在此之前,老夫的小女小妹,便也托付给汝照料,汝可记下了么”。

    再说这飞天,原本听了这消息之后立时便是想要肋生双翅飞向少华山,怎奈一听这安道全竟是将着自家留在此间不放他走,初时飞天心中甚是觉得不快,可是一细想又觉得这安道全讲得甚是有道理,因是得此,飞天只得从了安道全,耐下心性应承了此事,眼见得飞天应承下来,安道全便是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是将着哭哭啼啼的女儿安小妹好生抚慰了一番,这才招呼二李头前带路急急赶路而去。

    “飞天,周爷爷一定会没事的,是么”。眼瞅着这三人身形愈来愈远,云裳心中亦是愈加的挂念起了少华山上的众人来,于是便是轻轻的行到了飞天身前小声的言道,听得这话,飞天心中亦是揪了起来,只是此时此刻他却不可表露出忧心忡忡的模样,遂便是侧喜事,立时便是来了兴致,随即便是催促着李忠孝讲与他听。

    眼见得此,这李忠孝便是添油加醋的将着飞天已是寻到娘亲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与了这王爷知晓,在说到这飞天已是见得娘亲却是不曾识得之时,众人更是乐不可知,只是在这众人欢喜之时他们却是不曾想到,那建王赵瑗的心中此时却已是隐隐的升腾起了一丝寒气。

    吃罢酒席,安道全等三人因是挂念少华山,便是匆匆与这王爷二人告辞而别,而那王爷赵瑗此刻巴不得早些返回京城去面见父皇。于是待得送走了这三人之后,便是急忙召唤马松上马,向着临安行在急速的奔去。

    于路无话,数日过后,这建王赵瑗便已是回到了临安,待得回到临安之后,这赵瑗便是胡乱打发了马松,接着便是急匆匆的入宫去了。

    待得行到内廷后花园中,赵瑗便是一眼见到了正坐在池边凝神垂钓的父皇赵构,眼见得赵构钓的甚是出神,这赵瑗一时也未开出声打扰,只是悄悄行到他的身边站立其后。不多时只见鱼钩处一阵轻颤,这赵构蓦的便是面色一喜,随即便是甩上了一尾鱼来,而那一干近侍候宫女眼见得皇帝钓上鱼来俱都是大声欢呼起来,亦在得此时,赵构便是一眼瞅见了已是多时不见的皇儿赵瑗。

第三百二十章 再探李家庄

    “嘿,哈,嘿,哈”。杏花村中,安宅之中,一丛小竹林中隐隐得传出了一阵稚嫩的呼喝之声,便在这呼喝声中不时还有着女子的咯咯笑声传将出来。

    “小牛儿,汝这声音喊的甚高,却是怎得拳脚使得这般惫懒,小心吾去告诉汝师傅,让他打你一顿板子”。小竹林中,一个小娃儿正自扎着马步懒洋洋的打着拳脚,许是担心甚不妥,这娃儿口中正自卖力的呼喊,便在得此时忽得竹林边蓦的闪过了一道青色的身影,紧接着一阵悦耳的咯咯的笑声便是传到了那小娃儿耳中,待听得这话,那小娃儿立时小脸一红,忙是收了势嬉皮笑脸的往着那女子身边奔去。

    “嘻嘻,安姐姐,汝行行好,可不能将着这事告诉吾师傅,若是他晓得了,虽是不会揍吾,臭骂一通怕是少不了的,好不好嘛,安姐姐”。待得奔到了那女子身侧,那小娃儿立时便是嬉皮笑脸的抓住了女子的胳臂,一边摇晃着一边嘟囔着求饶,而那女子一看这小娃儿如此撒娇,忍不住便是将着手指在这娃儿的鼻尖轻轻刮擦了一下,那小娃儿倒也会来事,只在这手指刚搭上鼻尖之际,便是就地一滚哭天抢地的忽通了起来。如此一出立时便是将那女子弄的哭笑不得。

    “罢了,罢了,姐姐今日心情好,便饶过你了,且过来这边吃果儿”。待得说笑了一阵,那女子便是轻轻咳嗽了一声,向着那娃儿招了招手。

    “哎呀,还有果儿吃啊,安姐姐你真好”。已是练的有些疲乏无聊的李小牛,猛然见得安小花指着身边的一篮果儿向着自家嬉笑招手,这小牛儿立时便是蹦蹦跳跳的来到了这安小花身前,拿起了一枚果儿只胡乱的擦了擦就往嘴里送,眨眼间一枚果儿已是被吃的只剩下一个核儿。

    “呔,汝这贪吃的小鬼,练功时怎得不见汝有此干劲,汝爹娘,汝。。。。额”。眼见得这李小牛吃的香甜,安小花看在眼中甚是觉得可乐,顺口便是说了一句,只这一句出口,小花立时便是一吐舌头,心知坏了,忙不迭的便是打住了话头,饶是这安小花话收得快却亦是晚了,只见那方才还嬉笑耍宝的李小牛忽得便是满色一滞,接着便是将着已是拿在手中的果儿又放回了篮中,只是呆呆的看在地上落下了泪来,眼见得自家闯了货,偏偏又不知该如何来宽慰这娃娃,于是这安小花只得轻轻的将着娃儿揽入怀中很是爱怜的抚摸了起来。

    “娃儿,都怪姐姐不好,不该提这档子事,姐姐这里给小牛儿陪不是了”。好一会之后,这安小妹待得见着怀中的小牛已是不怎么哭泣了,便是手捧着娃娃的小脸柔声致歉。

    “姐姐,牛儿想娘了”。待得听得安小妹之言,那小牛便是泪鼓鼓的盯着安小妹只是不语,许久之后哇的一声大哭又是扑到了安小妹的怀中,眼见得此,安小妹亦是心中酸楚,便是紧紧的将着小牛儿抱在怀中任由他哭泣。

    好一阵之后,这小牛儿才止住了哭泣,随即便是颇有些羞怯的脱离了安小妹的身前。“安姐姐,师傅和云裳姐姐还有秦大哥他们今日去了哪里了啊,怎得这时还没回来”。片刻之后,这小牛儿将着眼角的泪珠拭了拭向着安小妹问到。

    而那安小妹一听这话,立时便要脱口而出,怎奈话到嘴边,安小妹又是想起方才之事,随即便是硬生生的收回了方才要说的话,眼珠转了转笑了笑对着小牛言道:“小牛儿,汝师傅今日是看你秦大哥恢复不错,便是和着汝云裳姐姐陪他出去散散心顺道给汝去买些细点来把你吃,且莫要多想啦,吃完了这果儿,好生去那边练习去罢”。

    终是小孩儿心性,却才还哭哭啼啼的李小牛,此刻竟是听得师傅们回来时要给自己带细点吃,立时便是高兴的一蹦三丈高,随手将着一枚果儿胡乱的塞到口中之后,便是又奔回了方才练功之地很是用心的操练起来,眼见得这小牛儿被着自家的一番说辞给说动之后,那安小妹眼中不知怎得竟是有了一丝歉意,随即便是站起身来很是有些牵挂的向着村口的方向眺望起来。

    原来这安小妹方才与那小娃儿说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是这飞天他们果是说了要带细点回来给小牛儿,另一半没说的便是这三人今日乃是要去往胥浦渡。因是得自打安道全等人离去之后,飞天便是自感责任深重,便是强自压抑住要去寻母的念头只是万分小心的照料起了众人来,便是在着飞天等人的悉心照料之下,这秦宗嗣一日比一日要恢复的好,眼见得此,渡江寻母的念头又是涌上了飞天的心头。

    今日里,待得见得秦宗嗣已是恢复的七七八八了,飞天便是先打发了小牛儿去练功,随即便是将着心中的想法向着众人说了出了,听了这话后众人俱是拍手赞成,于是便是委托安小妹留在家中照顾小牛儿,其余众人便是乔装打扮了一番即刻出发。

    一路无话,待得行进到李家庄外之时,饶是众人已都是乔装打扮了一番,飞天仍是有些不放心,随即便是嘱咐二人先在着镇外找个僻静的地方先待着,待得自家打探一番之后,若是无有危险再来招呼他二人,那二人听得这话,亦是觉得飞天所言在理,纷纷点头称是,随即三人便是各自依言而行。

    不多时,飞天便是随着人流缓缓的进入了这李家庄,一进这李家庄,飞天便是四下里打量了起来,待得看了片刻之后,发现这李家庄上除了来往巡查的兵丁多了些之外,其余倒是一如先前所见,眼见得此,飞天便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亦是在得此时,飞天的脑中又是浮现出了那日仗义相助自家的刘掌柜,想到此,飞天心中立时动了去那刘掌柜的店中探望于他的念头,想到此,飞天便是左右四顾了一下,随即便是朝着那刘掌柜的客栈行去。

第三百二十一章 又遇刘掌柜

    “刘掌柜的,一向可好,给吾来一壶酒,再切一斤牛肉”。

    李家庄中,刘家客栈之内,待得这飞天进了这客栈之后,便是见得这客栈之中早已被整治一新,若非细看,根本看不出这客栈曾出个大事,此刻这客栈之内,只有着几名食客坐在桌前谈笑吃喝,而那柜台之后,刘掌柜的正头上贴着贴膏药埋头打着算盘,眼见得刘掌柜的无恙,飞云顿是便是松了口气,随即便是笑嘻嘻的凑到了那掌柜跟前。

    再看那刘掌柜正自全神贯注的埋头算着账,忽得一声听着颇为耳熟的声音传入耳来,只闻得此声,这刘掌柜的心中立时便是莫名一动,随即缓缓的抬起了头来。待得抬起头来,刘掌柜的便是一眼看见了正笑嘻嘻的瞅着自己的燕飞天,待得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面前来人,刘掌柜的面上立时有些古怪起来。

    “客,客官,汝是何人,吾怎的虽是瞧着汝面生却又似在哪见过呢”。待得向着飞天上下打量了好一阵,这刘掌柜才陪着笑拱了拱手言道。

    眼见得这刘掌柜竟是没看出自己了,飞天心中立时便是乐了,只见这飞天先是向着四下里又瞅了瞅,接着向着那刘掌柜招了招手,眼见得此,刘掌柜便是狐疑着探出身来。

    “刘掌故的,多谢汝的那头驴”。片刻之后,待得刘掌故的探出身来,飞天便是微微一笑随即附到了那掌柜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声,只这一声过后,那刘掌柜的立时脸色一变,好似想起了甚是的,旋即缩回了身,只是将眼盯着飞天不停的打量起了。

    可是看了好一阵之后,这掌柜神情之中除了疑惑之外更有了几分恐惧,但见这掌柜的颤颤巍巍很是胆怯的向着飞天问到:“你,你,你究近是何人”。

    眼见得掌柜的惊吓如此,飞天便是不在与这掌柜的逗趣,随即便又朝着掌柜的一勾手,而那刘掌柜的便又是鬼使神差的凑了过来。

    “刘掌柜的,且莫要害怕,吾便是那日借汝驴之人,只是今日有事要过江去,不得已才乔装打扮了一番,惊吓了掌柜还请莫怪”。待得与这掌柜的耳语了一阵之后,飞天便是朝着刘掌柜的一抱拳,直到此刻,这刘掌柜的才识得事情原委,一颗绷着的心终是松弛了下来。

    “掌柜的,吾此番前来见汝一是为了感谢汝当日相救之恩,二来还有着一件事想要向着刘掌柜的打听一二,还望掌柜的成全”。眼见得刘掌柜的终是认出了自家,飞天又是拱了拱手言道,待听得这话,那刘掌柜的亦是心领神会,随即便是招呼飞天去到屋中最里的一张桌上就坐,随即自家将着飞天要的酒菜亲自端了过来。

    “小兄弟,汝可真个是好大胆,在这镇上闹出了这般天大的动静竟然还敢再来,汝这小命是不想要了”。刚入得坐,那刘掌柜的便似有些埋怨的小声嘀咕起来。

    “哈哈,多谢刘掌柜的挂念,却才小子还有些担心,现下却是一点也不担心,方才,掌柜的可没认出吾来”。听得那刘掌柜看似责怪却是关心更多的话,飞天心中立时便是一阵感动,随即笑了笑小声回复到,而听得这话之后,那刘掌柜的立时微微一楞,随即亦是笑了笑点起了头来。

    “小兄弟,汝等真是了得,替着吾这一方百姓除掉了那李家祸害,吾等百姓甚是感激不尽,只消提到汝等,人人都是喝一声彩的”。只片刻,那刘掌柜的又轻笑到。

    “掌柜的,如今这镇上却是谁人管辖,吾等那事的风声可还紧么”。飞天又道。

    待听得这话,那刘掌柜忽的面色一喜,竟是喜滋滋的言道:“小兄弟,如今这镇上啊可算是太平了,自那李氏父子死了之后,官府便是差官去捕汝等,折腾了许久也未曾寻得汝半点影子,而那李家二人,因是平素作恶太多,官差询问起来,众人没一个帮他的,而他那李家上下大小,自这二人死了之后,便是乱作一团,那几个夫人只是想着分财物,对这抓捕真凶却是丝毫不上心,而那些官差见得这家人如此,亦懒的再管此时,虽是仍是张贴汝等布告要捉拿于汝,实则早已不问,且如今新来的这官儿,听闻着李家父子是如何死了之后,行事之间甚是谨慎,吾等百姓便因祸得福,得了如今稍微快活的日子”。

    再说这燕飞天,闻听得这镇子被自家大闹了一番之后,竟是有了如此情形,不禁唏嘘不已,待得感慨了一番之后,飞天便是又向着刘掌柜问到:“掌柜的,小子向汝打听个事,既然此地已是管的宽了,那江上行船可是也查验的松了么”。

    却只这一番话一出,那刘掌柜的忽得竟是一愣好似想到了甚疑惑的事来,眼见得此,飞天的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起来,而那刘掌柜的见得飞天面色变了,便是知晓他会错了意,随即朝着飞天摆了摆手,示意他莫要紧张。

    “小兄弟,不是,不是,江上也如这里一般,很是宽松,更兼着汝等又是乔装打扮,没人认得出来汝等,汝等若是要过江当是无碍,只是有得一事吾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刘掌柜的接着说到。眼见得此,飞天便是示意掌柜继续。

    “小兄弟,近日里颇有些古怪,汝熟识的那丁大郎原本隔日便要来吾这客栈中讨杯水酒来喝,可是连着几日来,却是不见这丁大郎的影子,吾后来从这其他人的口中探听得了一点消息,说是那对岸村子里这几日出了些事,不知可否与这丁大郎可有关联,小兄弟,汝若是过得江去,便烦劳兄弟废些脚步去那村子里打探一番,看看可否是丁大郎出了事,吾这几日里心里七上八下的,甚是为这兄弟不放心,便,哎,哎,小兄弟,你吃了再走啊,这银子,银子,哎”。

    便正在这刘掌柜絮絮叨叨的言说之际,那坐在对面的燕飞天忽得神色一苦,随即便是一下跳起身来,扔下一锭大银转身往外便跑,只把那兀自杵在桌边的刘掌柜给唬的目瞪口呆不已。

第三百二十二章 河中得讯息

    李家庄西南郊外,一丛小小密林之中,耶律云裳和着秦宗嗣二人正焦急得盯着路口翘首以盼之时,忽得便是见得燕飞天飞也似的从那庄中疾驰而出,且此刻这飞天的脸色也甚是十分难看,瞅见得此异状,那二人俱是有些惊诧。

    “飞天,汝这是怎得了,莫非出了甚变故”。待得飞天近到身前,耶律云裳便是马上扑到他的身前焦急的问道,而那飞天听完这话,却是不答,只是苦着脸招呼这二人赶紧随他而去,既如此,那二人便也不再多言,随即便是随着飞天一道重又往着那庄子里走去,于路之上,有得几次这云裳忍不住要去询问飞天,怎奈回回都是话头嘴边硬生生的收回,便是这样,这三人一路行到了那渡口之处。

    待得到了这渡口,恰好此处正有着一条船正停靠在此,而这飞天一见这船立时便是神色一变,原来这飞天一眼已是认出面前的这条船就是那丁大郎的渡船,而令人诧异的是此刻在这船上驾船之人却并非是那丁大郎,而是那有过一面之缘的张牛儿,待得认出这张牛儿来,飞天心中激动无比,恨不得马上拖住他问个究近,怎奈又一想到此刻岸边还有许多来往行人,这飞天便是硬生生的将着一肚子的疑惑给压了回去。

    “船家,吾等有急事要过得江去,刻不容缓,汝瞧,此刻又未有其他人在这里等船,便烦劳船家行个方便送吾等几个一程,吾等感激不尽”。片刻之后,待得见得这渡口之上只除了自己三人之外却是无有一人等候,飞天看见眼中立时便是灵机一动,一边笑着向着张牛儿拱了拱手求到,随即又是将着一锭足有二两的银子给塞在了他的手中。

    再看那张牛儿,自今日一早送了两个客人过江后之后,直到得此刻还未得开张,正自有些烦躁之际忽得竟是见有人要包船,且已是将着银两奉上,眼瞅着这白花花的银两如何不叫这张牛儿心动,于是这张牛儿笑嘻嘻的便是将这银子揣到了怀中,随即招呼着飞天等人上得船来,只片刻之后,渡船已是行到了离岸很远的地方。

    “客官,汝等几个这么急着过江去,可是有着甚要紧的事要去做么”。待得将船渡出了一程之后,许是看着这几人面善,又兼得了大银心中高兴,这张牛儿便是一边腰船一边向着飞天等人寒暄了起来。哪知这话音方落,却才扔给自家大银的汉子已是一下扑到了自家身前,只这一下,立时便是唬的张牛儿一愣神。

    “牛哥,莫怕,吾等不是歹人,罢了,告诉汝吧,吾等几个便是那日丁大郎与汝一起相送的人,吾等今次回来了。牛哥,这却是怎生回事,吾那丁大哥为何不走船了,怎得会换成了汝来做”。便在这张牛儿还未缓过神之际,飞天已是抱了抱拳向着他急切的问道,再看那张牛儿,一听到原来是他们,立时便是啊的一声大叫起来,转瞬之间眼角中已是落下了泪来。

    “汝可是燕兄弟们,哎,说来话长啊,燕兄弟,丁家出大事啦”。待得稍缓了缓那张牛儿才回过神来,随即将着撸一下扔到一边,泣不成声的向着飞天呜咽起来,紧接着便是向着三人述说起了他们走后之事。

    原来自那日丁大郎回村之后,不知怎得老娘突然晕倒,只唬得这丁大郎起了一身的冷汗,随即便是抱着老娘一路狂奔着跑到了张牛儿家求助,而这张牛儿一家亦是热心之人,眼见得此便是七手八脚的帮起忙来,折腾了好一阵之后总算才将着老娘给救了回来。自那日起,这丁大郎的老娘便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平素话语就不多的她更是消沉淡漠,每每只是坐在床脚低低的叹气啜泣不已,眼见得老母如此,丁大郎这心中甚是难受六神无主之下连着渡船都无心打理,每日里只是去着张牛儿家买酒消愁。

    眼见得这丁大郎每日里不思做活,只是唉声叹气愁苦不已,张牛儿一家看在眼中亦是很替他担忧,于是这张牛儿便暗地里和浑家商议了一番,着浑家每日里去着丁大郎家帮衬着些,自家则是暂且讨过了丁大郎的渡船替他去行船,只待这丁大郎缓过神来,便将这渡船交还与他谋生,于是这日子便是这般囫囵得过了十来天。

    忽得有一日,这张牛儿堪堪才行得一趟船回来,远远的便是看见岸边自家的浑家正等候在那里,但见她面色甚是惊呼不停得来回走动,似是有甚紧要之事等着自家,眼见得此,这张牛儿忙是靠上岸来,果不其然,这牛嫂一见到自家回来,眼圈一红忙是大哭着往着自家这里奔来,待得行到自家身前便是将着方才村中之事与这张牛儿详说了一番。

    原来这日里,如同往常一般,这牛嫂一早便是去了丁家帮衬,在得待到中午时分,眼瞅着这母子二人凄楚模样愈发的显得悲怜,随即便是回家去拿饭食欲要给这母子二人来用,哪知刚进得自家门不久,忽得便是听得村口处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之声,紧接着这牛嫂便是见着七八个官差模样的人往着村中行来,而那领头之人待得见得牛嫂,便是向着牛嫂打听丁大郎家在哪,眼见得这些官差气势凶凶,牛嫂立时便是明了这般人来者不善,只是官差相问,自家又不敢得罪他们,无奈之下只得朝着丁大郎家方向指了指,而那一干公差得着指引后便是一脸凶样的冲了过去。

    而这牛嫂眼见得事情要糟,忙是领着儿子往着江边赶去,左等又等,好不容易才等得了夫君,随即这牛嫂便是将着异常之事像着夫君说起,这张牛儿一听这话立时便是大惊失色,忙是领着妻儿一道往着村中奔回,刚近得村落,便是远远的见到丁大郎家方向黑烟滚滚,且隐隐的还有着哭喊之声从着村中传出,眼见得此,张大牛夫妇二人更是加快了步伐,往着村中大步疾行而去。

第三百二十三章 疾驰大明寺

    且说这张牛儿一家,眼见得村中似是出了乱子,忙是神色匆匆的一起奔回了村中,刚进得村,这二人便是见得自家屋舍门猛的一开,小牛儿哇哇大哭着跑了出来。

    “爹,娘,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刚才一伙子恶人冲到了丁叔家中,说是这丁叔他们乃是藏匿了多年的贼盗,要捉了去见官,丁叔气不过与他们理论反被狠狠的打了一通,如今他们都被这贼厮们押走了”。一见得爹娘,这小牛儿便是哭哭啼啼的将着方才村中发生之事向着爹娘说起,而那张牛儿夫妇一定这话,遂连家亦顾不得入,将着娃儿带着一齐赶往了丁大郎家。

    不多时,这三人便都是来到了丁大郎家,只瞅得一眼,张牛儿夫妇的泪水已是止不住的落了下来,但见得这原本干净整洁的屋舍此刻已是被烧得焦黑一片,再无一点生机,而此刻在这丁宅东首的一片空地之上,闻讯前来观瞧的一众乡邻早已是被唬的魂飞魄散,只是死死的盯着丁宅上兀自还未熄灭的残火愣愣的发着呆。

    “村正,这,这是怎的了,吾听小牛儿说,这官差怎得说这丁大郎是贼盗,丁大郎和他娘这么好的人怎得会是贼盗”。眼见村正也在这人丛之中,张牛儿忙是一下奔到了他的面前颤声问到。

    因是知晓这张牛儿与这丁大郎关系非同一般,于是这村正亦不隐瞒,长叹了一声便是将着官差说与他的话讲给了张牛儿听,原来这官差与村正言说,这丁牛儿母子原本乃是逃难至此的杀人贼寇,官府捉拿了许久也未曾捉到,如今得着线报说是在得这里,因此来捉,如今这丁大郎母子已是被官差们押往真州去者,听说很快便要开刀问斩,听得这话,这张牛儿立时便好似五雷轰顶一般,一个腿脚发软便是跌坐在地。

    许久,众人唏嘘了一番才各自散了,张牛儿一家亦如众人一般神情黯淡的返回了家中,待得关上门来,想起了与这丁大郎一家相处的情形,夫妻二人立时拥做一团痛哭不已,激动之余,这夫妻二人便想着该怎生去救丁家二人,怎奈想了半晌,也无有个头绪,无奈之下,这二人便是商定待那丁大郎问斩那日去送他一程。

    便在这夫妻二人在着家中相对悲哀之际,忽得村中又是响起了一阵杂乱的声音,闻得这声,张牛儿夫妇俱是出门观瞧起来。只这一看,夫妻二人先是面色一惊接着心中竟是隐隐的有了一丝喜色,原来这阵杂乱声响正是由着几名官差发出来的,而这拨官差正是先前来到村中捉拿丁大郎母子那队人中的几个,此刻,这些回返的官差人人都是神情慌乱,气急败坏,而这班人里更有着几人已是鼻青脸肿,甚为狼狈。

    不多时,这些官差入村之后便是将着一干村民给召集在了一处,随即一名官差恶狠狠的向着众人言说,贼匪于路上被人劫了,大老爷甚是着恼,已是发下了海捕文书到各村坊,若有知晓即刻报官,如有隐瞒不报一并同罪。言罢,这几个官差便是将着捕盗文书张贴在了村口,接着这几人便是气呼呼的跑了。

    众人散去之后,张牛儿夫妇回到家中,心中已不似先前那样悲痛欲绝,一时无话,很快便是来到了晚间,正在这半夜三更时分,张牛儿忽得闻听得自家屋门处有着几声脚步轻响,待听得脚步之声张牛儿便是蓦的醒转过来,随即悄悄的来到了门口,而那屋外之人想是听到了张牛儿的脚步之声,随即便是轻声唤他开门,张牛儿闻得这话后并未有得丝毫犹豫,一下便是开了门,随即一个穿着黑衣的面生之人一下闪进屋来。

    那人刚进得屋,便是对着张牛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附在了张牛儿说出了一件让着张牛儿又悲又喜之事,原来这丁大郎母子确是被人救了,只是很不幸的是挣扎之中,这二人俱是受了颇重的伤,如今躲在一处养伤,言说到此,这人便不再说,随即将着一封信笺交给了张牛儿让他若是等到燕飞天之后将着信笺交给他便是。因得此嘱托,张牛儿每日里只是风雨无阻的去到江边渡口等着,今日无巧不巧与着燕飞天等人遇上了,如何不让这张牛儿悲喜交加。

    此刻再说这燕飞天等三人,在着座船之上听着张牛儿一番絮絮叨叨的述说之后,这才知晓原来母亲竟是遭遇了如此大难,情急之下,这燕飞天便是忙着催促张牛儿将着那信拿来与他观瞧,而那张牛儿听得这话,立时便是想起了甚是的,随即一拍脑门,将着每日里随身贴身放着的信笺摸出来递给了飞天,而那飞天一见这信笺居然就在张牛儿身上,立时大喜过望,忙是一下接过拆开观瞧,待得看完之后,飞天眼中瞬时闪过了一丝喜色。

    待得上岸之后,飞天便是又从着怀中摸出了一锭足有十两的大银很是恭敬的送到了张牛儿手中,而那张牛儿见着大银虽是眼睛发亮却是怎生也不愿收下此物,推搡了好一番,依旧不肯收下,眼见得此飞天只得作罢。

    片刻之后,待得这张牛儿走了之后,却才一直想问个究竟的耶律云裳终是忍不住好奇向着飞天询问起了那封信来,而再看这飞天听了云裳相问,却是不答,只是将眼盯着东北方很是出神的眺望起来。

    “喂,喂,飞天,那信里写的是甚,汝娘亲可是有着落了么,她老人家现在何处,可还好么”。眼见得飞天只是楞着出神,云裳忙是将他推了推,很是有些着急。

    “是啊,飞天兄弟,俺却才在船上之时亦是想问这话,伯母究近如何了,俺此刻心中亦是担心的紧”。待得耶律云裳问完之后,一旁站着的秦宗嗣亦是一脸关切的向着飞天问到,眼见得这两位甚是关切的神情,飞天心中立时便是涌起了一阵热流,但见这飞天向着二人点了点头,随即向着东北方向又出神的眺了眺,接着便是招呼二人出发。

    “飞天,汝这是要带吾等去哪里”。云裳又问。

    “大明寺”。

第三百二十四章 相会大明寺

    平山阑槛倚晴空,山色有无中。手种堂前垂柳,别来几度春风。文章太守,挥毫万字,一饮千盅。行乐只需年少,樽前看取衰翁。

    {朝中措平山阑槛倚晴空}。

    此一首诗乃是大宋诗人欧阳修所写,因是好友刘原父出镇维扬,为此欧阳修赠诗以对,此诗中说提及的地方正是这扬州城中鼎鼎大名的大明寺平山堂。

    这大明寺坐落于扬州北郊蜀冈之上,初建于南朝刘宋孝武帝大明年间,因此而得命,后因这平山堂中出了一代高僧鉴真大和尚,自唐天宝元年始十余年间先后六次东渡扶桑宣扬佛法,是为一代大能,因得他的壮举,大明寺自此在这天下间名闻遐迩,声名鹊起。如今到得这大宋年间,虽是屡遭兵祸,却是岿然立于蜀岗不倒,当真令人敬仰之至。

    “飞天,快来看,那里可是大明寺么”。

    天色堪堪将晚之际,飞天等一行三人抵达了一座屹立在山岗之上的寺庙之前,但见得着这座寺院掩映在一丛茂盛的林木之中,其间更有着一座九层高的宝塔屹立在山顶,此刻,在着夕阳余晖的映照之下,泛出一层金晃晃的色彩,远远一看甚是显得宝相庄严,气派非凡。眼见得此坐宝塔,那耶律云裳不由得惊喜的叫了起来。

    “燕小哥,飞天,可是你么,可把汝等给盼来也”。却在着一行三人抬眼往着山上远眺之际,忽得山道之上传来了一阵欣喜的大叫之色,紧接着一道身影便是往着山下疾奔而来,眼见得这道身影,飞天亦是显得激动异常,随即大步的向着那身影迎了过去,原来那迎着飞天跑来之人正是丁大郎。

    “哥哥,汝怎的会在得此间,吾娘呢,吾娘在哪里”。一见着丁大郎,飞天便是一把抓住这丁大郎的胳臂迫不及待的问到,而那丁大郎一听得这话,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便是眼含着热泪一把拥住了飞天嚎啕大哭起来。

    “兄弟,未曾想到啊,俺两个竟然是兄弟,虽老娘是俺拜的干娘,可是在俺心中便如俺的亲娘一般,汝便亦是俺的亲兄弟,兄弟,汝怎的到现在才来啊,老娘可是吃了大苦头啦,若非得着高人相助,老娘此刻只怕已是被害了多时啦”。待得哭吧,那丁大郎便是哽咽着向着飞天言道。

    亦是在得此刻,忽得那山道上又是传来了一阵脚步之声,紧接着几名大和尚便是出现在了飞天等人面前。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施主,汝可是俗家姓燕唤做飞天的么”。片刻之后,待得走到近前,当先而行的一名中年僧众便是向着飞天温言问到。闻得这声之后,飞天便是仔细的打量起了面前来人。

    但见得面前这位大和尚约莫有个四五十的年纪,身着黄袍,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是明珠宝玉,自然生辉。而在这飞天打量着大和尚之际,这大和尚亦是笑盈盈的盯着他。

    “大师在上,小子燕飞天这厢有礼了,敢问大和尚怎生称呼”。待得见得这大和尚气度不凡,飞天立时便是正了正衣襟很是肃穆的合十而言,而那大和尚眼见得飞天这般识得礼数,心中不由得对着俊朗后生又是高看了一眼。

    “飞天,此位大和尚便是这大明寺中的住持智信大师,便是这位长老神机妙算才救得了俺的性命”。不便在这飞天话音方落之际,丁大郎忙是一把拉过飞天,很是激动的指着面前的大和尚向着飞天言道。

    待得听得面前的这位大和尚便是老娘的救命恩人,飞天立时便是心中一热,忙是翻身扑倒在地纳头便拜,而跟着飞天身后的云裳和秦宗嗣二人眼见得飞天这般亦是学着他的模样翻身便拜。

    “哈哈哈,众位施主且莫要客气,说起了老衲与汝颇有些渊源,此处非说话所在,天时已晚,汝等这便随老衲一同入寺,待得用些斋饭之后,老衲自将一干详情尽数告之于汝等”。大和尚又是说道,待得说完,这大和尚便是伸出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即当先而行。而那飞天等人听得方丈相邀,亦是欣然而往。

    却在这一干众人前行了数十步之后,飞天却是觉得似有甚不对劲之处,随即四下里看了看,蓦然发现竟是少了云裳,惊讶之余飞天便是四下里寻觅了起来,只一眼便是看见了正站在山下道边一方石头旁的耶律云裳。

    “云裳姑娘,汝怎生不随俺们一道入寺啊”。便在这飞天还未开口之际,秦宗嗣已是抢着问到,再看那耶律云裳,待听得这话,只是怔怔的看了看飞天等人,却是将头低下未有言语,眼见得云裳如此异状,飞天等人心中立时有些疑惑起来。

    “哈哈哈,女娃娃,便是老衲的过失了,汝且进来,老衲这里虽是方外之地,却也没有那些个繁琐的规矩,男子也罢,女子也罢,不都还是人么,汝且跟着老衲一道入寺吧”。当先而行的方丈智信正自行走之间,忽的闻听得身后生了变故,随即便是转身观看,只这一看,方丈已是知晓云裳为何不随他们入寺来,原来这寺庙晚间历来都是谢绝女客,这女娃想是因得此才不得入寺,想到此处,方丈大师便是笑呵呵的朝着云裳招了招手,这般一来,云裳果是小脸一红颇似有些喜悦的跟随而入。

    片刻之后,待得入寺之后,飞天便是急着向着方丈询问母亲之事,而那方丈闻听这话却是不答,只是吩咐知客先带他们几人去膳房用膳,眼见得此,飞天亦不好再多问,朝着方丈唱了个诺便是与云裳等人随知客去到了膳房,进得屋后因是挂念娘亲安危,饶是这大明寺素善备的甚是精致,飞天亦是提不起半分胃口,只是胡乱的吃喝了几口,便是不在动口只是呆坐一旁,片刻之后,待得云裳和秦宗嗣二人吃喝完毕,飞天便是急着拉着二人往那方丈室而去。

    “方丈大师,吾娘在哪,可曾安好”。一进得屋飞天便是急着问道,而那方丈智信听得此话依旧只是不答,只就着烛火仔细的打量飞天,眼神甚是温和。

第三百二十五章 竟是有此缘

    “小施主,老衲且来问汝,汝可曾识得五台山上的智真大师么”。

    大明寺方丈室,便在这飞天向着方丈询问娘亲之时,这智信和尚盯着飞天看了半晌之后,却很是突兀的问出了这话,而那飞天蓦的听到这话亦是颇为惊诧,惊诧之余,忽得想到了这方丈法号智信,立时便是心中一动,只略一思忖眼神中已是闪过一抹激动之色。

    “智信大师在上,小子燕飞天这厢有礼了,大师,小子斗胆一问,汝可是那五台山智真长老的师弟么”。待得心中想到之后,飞天忙是一下跪倒在这智信大师身前,很是有些激动的询问起来,而那智信大师待听得这话,立时便是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吾师兄言汝天资聪颖,甚为难道,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汝所言甚是,吾却是那智真长老的师弟是也”。待得笑吧,这智文长老便是笑着将着飞天扶起温言以告,顿了顿之后便是向着飞天说起了自家与那智真有何渊源以及因何救得了飞天的娘亲。

    原来这智信长老的师傅当年一共收了四个徒弟,智真,智文,智清和他。此四人中因是智信年龄最小,师傅和师兄们对这小师弟便是关切有加,人人都是悉心加以教导,而这智信长老亦是聪慧绝伦,且自家又是甚为勤奋,于是小小年纪便是修为惊人,因是得此智信在着三十不到便是被推举到这扬州大明寺来做住持。

    待得来到这大明寺后,智信长老便在这地方普度众生广修佛缘,甚是得到这一方百姓的推崇爱戴,然过不多年,天下大变,金兵南侵占了赵宋半壁江山,以至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眼见得此惨状,智信长老便是发下善心,广开寺庙中的库藏来拯救灾民,也是因得这些灾民口中,智信长老得知,东京大相国寺因是遭了兵祸毁于一旦,师兄智清长老为保着僧众周全而与金人理论却惨遭金人毒手命归黄泉,闻听得此,智信悲痛之余更是挂念起了远在山西五台山的大师兄智真来,愈想愈是心中焦急,索性便是带上了几名武僧急匆匆的赶往了五台山去见师兄。

    一路奔波之后,智信等人终是来到了五台山且寻到了智真长老,眼见得师兄无恙,智信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将着智清驾鹤西去之事说与了智真知晓,二人唏嘘感慨了一番之后,这智信便是邀这智真长老随着自家去往大明寺求个安稳,哪知这智真长老为着一山僧众却是不肯南下,任凭着师弟怎生劝说只是不肯,眼见得师兄心意已绝,这智清只得作罢。

    临走前夜,二人通宵未眠长谈了一宿,说话间智真便是将着飞天等人上山之事说与了师弟知晓,每每谈及飞天,智真必定是眉飞色舞大加赞赏,自那时起,智清心中便是有了飞天的印象,翌日,师兄弟二人便是洒泪分别,分别之际,智真特地嘱咐这智清长老,若是有朝一日得遇飞天,定要好生加亦呵护,智清听得这话自是无比应允,随即这二人便是就此别过,只是智清却是不曾知晓,此时一别竟是从此与这师兄天人相隔。

    二人自五台山分别之后,智清便是又匆匆的赶回了大明寺中,自此时开始智清便是有心留意起来,前些日子这老方丈得真真州天宁寺住持之邀前往天宁寺讲经说法,恰好遇着李师师与那丁大郎入寺布施还愿,因是得此,住持便是邀这李师师前来与智信大师相见,帮她求个善缘,哪知这话刚说完李师师竟是晕倒在地,眼见得此,颇通医道的智清大师便是急忙上前观看起来,只这一看,智清心中便是一愣,这女子晕厥乃是心中积郁所致,另着让她意外的是这女子面上竟是施了易容术,眼见得此,智清不禁对这女子有些好奇起来。

    待得将着李师师给救醒之后,智信大师便是将着闲人请出与这李师师攀谈起来,而那李师师得遇着高僧似也是敞开了心扉,将着一股脑的心事尽数说与了大师知晓,这智信一听之下便是惊喜交加,不曾想眼前这女子竟是曾经名动京师李师师,更令着大师瞠目的是她竟然还是燕飞天的娘亲。便因得此,智信亦是将着自家师兄的嘱托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李师师,随即二人密议此事只他二人知晓莫要再传与他人。

    后不久,李师师和着丁大郎告辞而去,眼见得二人离去的身形,智清便是动了恻隐之心,随即招唤过了一名出身少林,身手很是了得的贴身僧众,让他悄悄的尾随二人秘密呵护。此时的智信却是不曾想到,自家的这一念之仁竟是救得了这二人一条性命。

    几天前的夜里,智信长老正盘膝坐在方丈室中打坐诵经,忽得门外来报,言说那得着自家密令的僧众竟是回山来了,且是带着受伤的二人,听着这话,智信长老忙是急着去见,只一见,便是见到了已是受伤颇重的李师师和丁大郎,来不及多想,智信便是给这二人急救了起来,天幸这二人命不该绝,智信从着阎王爷手中将这二人的命给捞了回来,随后,又从那僧众口中得知了事情由来。

    原来这僧众自领了智信长老的密令之后,每日里只是悄悄的潜伏在李师师家附件的一处密林之中小心呵护,不想今日里村里来了一拨差官,进村之后便是直扑李师师家,拿住了李师师二人就往那真州赶去,眼见得此,那僧众看在眼中甚是着急,随即便是小心的跟随其后,以待寻机相救。

    天可怜见,待得行到一处偏僻小道之际,带队的官差许是见这二人没甚威胁,便是只留下四个捕快押解犯人,自家先行领人前去大老爷那里报功去了,便因得此机会,待得他们走得远了,那僧众便是猛然杀出一通乱打之后将着二人给救了出来,然不幸的是,李师师于此番争斗之中因是目不视物被那官差戳了一刀以致昏迷,眼见得此,那僧人便是不敢怠慢,急忙和着丁大郎一道将着李师师带回了大明寺。

第三百二十六章 母子终相会

    大明寺中,待得从着方丈口中得知了母亲虽是被救却是受了重伤之后,飞天眼中立时便是涌出泪来,忙是央求智信大师带他去见娘亲,而那智信见得飞天这般伤心,饶已是得道之人亦是心生悲恋,于是这智信便是将着李师师如今所在说与了燕飞天等人知晓。

    原来这智信大师将着李师师给医了之后,却是心中犯起了愁了,留这李师师在寺中将养未偿不可,可终究是男女有别,换衣换药着实是个头痛之事,因着心中烦闷,大师便是信步上了惜灵塔缓缓心神,只刚上得塔去,一阵肃穆的撞钟声响便是由着西南方向幽幽的传了过来,闻得这一声响动,大师眼中瞬时闪过一抹喜色,嘴角边亦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些许笑意。

    原来蜀岗之上非只大明寺一座佛门清净之地,便只离着大明寺咫尺之距的观音山上还有着一处地方,此处地方乃是一座尼姑庵,尼姑庵的住持师太清月向来与大明寺交好,且这师太亦是通晓医术,若是她能收留李师师养伤当真再好不过,想到此际,智清长老立时便是疾奔出寺赶往了观音山,待得将着详情说与了清月师太知晓之后,那清月二话不说很是爽快的便是应承了此事,遂因得此智清便是连夜将着李师师给送到了庵中。

    此刻这智清长老见得飞天思念母亲若此,便是带着飞天等一干人去到了观音山,待得进得山门之后,飞天等人与那师太千恩万谢的感谢一番之后,便是急着跑向了娘亲所居的小屋,眼瞅已是近得小屋,飞天却是停在了那小屋之前未在上前一步。

    “外面是何人,可是师太来了么”。便在这飞天在着屋外发愣之际,屋中忽得传出了一声甚是轻柔好听的声音,只闻得一声,飞天已是忍不住泪留满面。

    “娘,孩儿不孝,孩儿来晚了”。好一阵之后,飞天抹了抹眼泪,噗通一声便是跪倒在地,而那跟随飞天身后的耶律云裳眼见得此,竟不知怎的亦是默默的跪在了飞天身侧。

    再说那小屋之中,待得飞天说话之后,好一阵时间无有一声响动,便在着飞天心中已是有些急躁之际,忽得只闻得屋中发出了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动,随即便是物件坠地的沉闷声响传了出来。闻得这声,飞天便是不在耽搁,忙是一下站起身来往着屋中疾奔而入。

    只刚进得屋中,飞天立时泪如雨下,放声大哭起来,原来自己的母亲李师师此刻正躺倒在地上,眼中含泪不止,嘴唇嗫嚅着甚是显得忧伤,眼见得此,飞天便是再也抑制不住,一下便是将着娘亲抱在怀中痛哭不已,而紧随着飞天冲入屋来的耶律云裳眼见得这母子二人忧伤如此,亦是心如刀割一般,片刻之后,这云裳便是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悄悄的退出屋去并很是小心的关上了房门。

    “我儿,为娘莫不是在做梦么”。二人相拥哭泣了许久之后,李师师轻轻挣脱了飞天,眼中含泪将着手慢慢的在着飞天面上来回抚摸,摸着摸着李师师的嘴角边渐渐的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娘亲,是孩儿,真的是孩儿,孩儿前些日子在着安先生那里已是打听到了娘亲的消息,怎奈孩儿过江之后哎李家庄上铲除恶人惹了事端,一时无法脱身来见娘亲,天可怜见,今日让吾母子二人相见,孩儿心中委实欢喜的紧”.听得娘亲之言,飞天一边哽咽着回着娘亲的话一边双手紧紧的环拥着娘亲,好似生怕一松手娘亲便是不见了一般。

    “娃儿,这些年来汝受苦了,娘亲对不住你啊”。许久之后,李师师又是在着飞天耳边轻声的言道,只听得这一句,立时便是唤起了飞天心中的诸般回忆,想着想着飞天眼中的泪水又是忍便住的奔涌而下。

    而那李师师虽是不能视物,却是觉察到了飞天的异状,便因得此李师师心中更觉惭愧,随即只是将着飞天紧紧抱在怀中好生安抚。

    “娃儿,娘亲从那安先生口中得知,吾家飞天如今可是了不得的英雄好汉,若是汝爹爹泉下有知,那该有多高兴啊”。许久之后,李师师笑了笑向着儿子言道,而飞天听得这话,心中不禁又是酸楚起来,好一阵之后许是不想娘亲忧伤,飞天便是强自振作精神将着自己打小到今的经过絮絮叨叨的说与了李师师知晓,而那李师师听着儿子述说,只是微笑着轻抚着儿子甚是怜爱。

    便在这燕飞天缩在母亲怀中自顾讲述之际,忽得这飞天便是觉得娘亲渐渐的身躯发冷,气息愈来愈弱,只这一下立时便是唬得飞天魂飞魄散,啊的大声大叫了起来,而那屋外候着诸人闻听得这声喊忙是一下拥进了屋来。

    且看那进得屋来的师太清月,自进屋之后便是神情凝重的一下抢到了李师师身前给她号起了脉了,许久之后,这师太忽得面色一紧随即便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即便是双手合十向着李师师言道:“施主,贫尼无能,终究是未能救得汝的性命,罪过,罪过”。言罢便很是沮丧的站起身来,满是歉意的向着飞天摇了摇头,随即红肿着双眼缓缓退出屋去,而那一干众人闻听得这话,俱是显得有些沮丧,亦都随着那师太清月向外退去。

    “丁大郎,云裳姑娘,汝等在这么,若是在此且稍留片刻,吾有着话要与汝等言说”。却在这众人刚要出门之际,躺在飞天怀中的李师师忽得挣扎着坐了起来,随即朝着脚步传来的方向轻声说了几句,而那二人听得这话忙是一边应承着一边往着李师师这边走来。

    “大郎,吾与汝虽是无有血缘,却是相依为命了许久,感念汝一直以来对吾的照顾,师师这里谢过了,承蒙汝看起吾唤吾做一声娘,只可惜为娘除了拖累于汝,却是于汝无有半点好处,大郎,为娘的甚是惭愧啊”。许是觉察到了二人近得身前,李师师便是惨然一笑,向着丁大郎言道,而那丁大郎听得这话便是再也忍将不住,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第三百二十七章 怎的会这样

    观音山上,飞天与着娘亲刚见着面不久,李师师便是气若游丝,灯油将近,许是晓得自家时日无多了,这李师师便是将着干儿丁大郎给唤到了身前,另着不知为何又将着从未见过面的耶律云裳给唤到了身前。

    待得二人近前之后,李师师便满是愧疚的向着丁大郎言说了一番,而听得这番话,那丁大郎立时心如刀绞一般,一屁股瘫倒在地上只是放声大哭。

    “云裳姑娘,汝在这里吗”。不多时,李师师忽得嘴角轻轻一笑又是问到,而那早已候着的耶律云裳听得李师师唤她,忙是一边应承着一边跑到了李师师身边。

    “伯母在上,云裳给您老请安了”。一见着李师师,云裳立时心中莫名的便是倍感亲切,随即双膝跪地柔声向着李师师言道,待听得云裳说话,这李师师便是面色一喜,将手招了招示意云裳到她跟前来。眼前的此,云裳便是乖乖的凑上前去。

    “姑娘,吾方才听着吾儿言说,汝两个乃是自小长大的发小,快些与汝说说,吾这儿子小时可曾顽皮么”。待得云裳近到身前,那李师师便是轻轻一拉云裳的小手温言说到。见得李师师似是很有兴致,云裳便是将着飞天童年的趣事说来与李师师听,这李师师听着听着面上便是露出了欣慰的笑意,而那说话的云裳此刻却已是忍不住的落下了泪来。

    “姑,姑,姑娘,汝,汝且过来一下,吾有,有话要与汝说”。片刻之后,正在着云裳低低述说之际,忽得而畔传来了李师师那微如蚊蝇的声音,眼见得此,云裳忙是凑到了李师师的身边一把抓住了李师师的手。

    “姑,姑,姑娘,飞,飞天吾儿,为娘怕是熬不过去了,汝,汝二人想看,看,看看为娘的真面目么”。待得觉察到二人俱是已到身边,这李师师便是强自勉力笑了笑,接着一边说着一边将着手在着脸上轻轻揉捏了起来,不多时,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假面飘在空中,李师师那绝世的容便是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但见得眼见的这李师师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柳眉,一对杏眼,秀挺的琼鼻,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虽已是徐娘半老,饱经风霜却依旧风姿绝伦艳压群芳。

    “吾儿,为娘美么,可曾和汝想像的一样么”,片刻之后,李师师待得一阵喘息之后竟是嘻嘻一笑,轻轻的说出了这句话来。”伯母,汝真美,云裳见过许多女子中还未曾有得伯母这般样貌的,当真叫人羡艳“还未待飞天开口说话,那云裳已是抹了抹眼泪故作轻松的笑到,听得这话,那李师师似是甚为高兴,轻轻咧着嘴笑了。

    ”飞天,娘,娘要去找你爹爹了,以后的路,你,你,你“只刚笑得一会,那李师师又是急促的喘息起来,但见这李师师一边咬牙向着飞天说着,一边捉起了云裳的手似是要向着飞天递去,便在这手刚刚竖起之际,忽得李师师手臂一软将头一歪,就此离开人世,而在这李师师走了许久之后,飞天和着云裳二人这才回过神来,顿时这屋中便是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之声,只这声响一出,门外候着的众人立时知晓发生了何事,随即便都是神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一进得屋,众人便是看见了已是逝去的李师师,待得见到了这李师师的真实面容,众人都是唏嘘嗟叹不已,却才在外面之时,这智信和着清月才知晓这母子二人竟是自飞天生下来之后便是天各一方,如今好不容易才见了面,竟是成了诀别,眼见得此,众人心中俱都是难受的紧,即便是这看破红尘的两位大师亦都是忍不住动了凡心落下了泪来。

    ”阿弥托福,善哉,善哉,尘归尘,土归土,女施主绝代芳华,如今香消玉碎,甚是令人惋惜,不若就将女施主葬在贫尼这观音山上吧,也好日夜受着佛祖庇佑早登极乐净土,阿弥陀佛“。片刻之后,这师太清月缓缓的走到了飞天身前,向着飞天温言说到,听得这话,飞天便是立刻翻身跪倒在师太面前,大哭着称谢不止。

    翌日一早,飞天便是在着众人相助之下,将着娘亲亲手安葬在了尼庵的后山之上,待了许久之后,飞天才依依不舍的和着智信大师一道回返了大明寺中,待得到了寺中,想是心中悲痛已极,飞天便是向着方丈讨了一间僻静的屋舍独自一人待在其间。眼见得飞天悲伤如此,众人都是有心相助,怎奈想了许久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只得各自打散,任凭这飞天一人独居屋中自行疗伤。

    数日之后,那方丈智清正自坐在殿中与着秦宗嗣等人言说怎生去化解飞天心中愁苦之际,忽得那日被着自家派下山去暗中保护李师师一家的僧人又是回到山中,刚回到山中,这僧人便是急匆匆的去见了方丈智信,二人只见得片刻俱是赶往了飞天的住处。

    “燕小施主,汝且开开门来,老衲有话要对汝讲”。到得飞天屋前,智信便是见得云裳和着秦宗嗣正自坐在屋前愁眉不展,而那屋门则是紧紧关闭,眼见得此,智清便是长叹了一声向着屋中呼喊到,而这一声呼过之后便似泥牛入海一般,屋中依旧毫无动静。

    “小施主,难道汝不想知道是何人害了汝的娘亲么”。便在众人无奈之际,忽得那随着智信而来僧人又是喊了一嗓子,只这一声过来,随着一声吱呀响动,满脸憔悴之色的飞天便是一下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杀吾娘是谁,杀吾娘的是谁”,一出得屋来,飞天便是一下跑到了智清面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怒声喝到。

    “飞天,汝待要做甚,不可怠慢大师”。眼见得飞天癫狂如此,云裳忙是上前一把扯住飞天,而那飞天听了这话才如梦方醒。

    “阿弥陀福,女施主,莫要责怪燕施主,罢了,汝等且都随老衲进屋来,老衲有要紧事要告诉汝等“。眼见得云裳责怪飞天,方丈智清忙是摆了摆手示意无碍,紧接着神色一凛说出了这句话来。

第三百二十八章 沉年的旧事{一}

    “大能,汝且将着探听到得事说来与燕施主等知晓”。

    大明寺后院小屋之中,待得众人都进了屋之后,那智信长老便是神情凝重的向着那随他一同而来的僧人吩咐到,直到得此刻,飞天等人才仔细的观瞧起了面前这位僧人。

    但见得这名僧众约莫三十左右年岁,身形高壮,着一身灰布僧袍,脚踏笀鞋,一副慈悲为怀的面孔之下隐隐的显出英武之气,端得是让人看得好生敬服,此刻这大能师傅待听得师傅传唤,旋即便是双十合十走到了场中,将着自家来历并着所见说与了众人知晓。

    原来这名为大有的僧人本不是这大明寺中出家,先前乃是在着少林寺出家为武僧,后因着金兵南侵,少林寺亦是受了牵连,这大有无奈之下只得往南避祸,待得来到这大明寺中,方丈智清见此人武功高强且为人甚正,因得此便是将他留在寺中,挑了些年轻僧众与他,让他教习武艺以此保护一方安危,而那大有感念方丈恩德便是欣然应允,自此大有便是在这大明寺挂了单。

    不久之前,方丈要去天宁寺讲经,这大有师傅便是自告奋勇的一同随行,待得到了天宁寺后便是遇见了李师师和丁大郎二人,后因着方丈吩咐让他暗自保护这二人,闻得这话,大有二话不说便是悄然跟着这二人去了,数日之后,便是有了先前一幕,这大有好一番拼斗之下才将着李师师给解救出来,可终究是一人力敌数人不得周全,人虽是救出来了,可这李师师却是受了重伤,便因得此,这大有心中一直甚是觉得愧疚。

    几日前,飞天等人上山之后,大有这才知晓了所救之人竟是这年轻后生的娘亲,眼见得这后生听着母亲伤重郁郁寡欢,这大有便更是觉得愧对于他,有心便是要替着李师师去出这一口恶气,此念想一出,大有便是想起了先前在与官差打斗之际从那官差口中得知的些许消息,于是这大有谁也未曾知会,乘着夜色便是匆匆的往着真州赶去。

    待得到了真州之后,这大有和尚便是潜到了那衙门后院,这一去果然是有收获,这大有探听的此番捉拿李师师母子乃是一个姓马的大人所指使,而那姓马的大人此刻正在这扬州府中,待得听得仔细之后,这大有和尚便是匆匆的连夜赶回了大明寺,一到寺中大有便是急着寻着方丈来此寻找飞天。

    “燕小施主,按说汝母如今乃是寻常百姓,怎会惹着官家了,此事大有蹊跷啊”待得大有说完,在家一旁仔细听说的智信大师便是颇有些惊诧的叹了口气。

    “是啊,飞天,汝娘亲这般和善之人,那丁大哥亦是朴实忠厚,吾断是想不通他二人怎会惹着了官家,飞天,那马大人定是知晓内情,不若吾等往那扬州城中走上一遭,且看看那马大人是何来路”。智信刚刚说完,云裳亦是激动的附和到。

    “飞天,若是不弃,俺愿随你走上一遭”。待得云裳讲完,那秦宗嗣亦是拍着胸脯嚷嚷起来。便在这秦宗嗣说完之际,忽得只见得门口人影一闪,一道身影已是夺门而出。

    “大郎,大郎,汝且莫要冲动,快回来”。待那人冲出之后,只须臾众人已是知晓方才那人是谁,而那离门最是靠近的秦宗嗣已是迈开大步呼喊着追了出去。

    “智信大师,大能师傅,多谢汝等将着此消息告知于吾,小子这里有礼了,既如此,小子即刻便是赶往扬州府,若是再留在此间走漏了风声会与寺庙不利,大师,吾等就此别过,大恩大德小子铭记在心,日后必报”。片刻之后,燕飞天亦是抬头看了看头,接着将牙狠狠一咬,向着二位大师抱了抱拳,接着转身便欲下山。

    “燕施主,且慢,待听得老衲几句之后再行决断不迟”。便在这飞天刚转过身,一只有力的大手已是拦在了自家身前,紧接着一声浑厚的声音便是传到了飞天耳中,眼见得此飞天不禁微微发起了楞来,而在这飞天一愣之际,却才奔出门外的丁大郎亦是被秦宗嗣给拖拽了回来。

    眼瞅着众人一个也未走脱,却才揪着心的智信这才暂且放下心来。

    “燕施主,汝此刻的心情老衲自是能懂,然汝这般莽莽撞撞的冲下山去,却又能做得了甚,老衲劝汝暂且耐住心性,待得心性稍缓之后,再商议得一可行计策下山不迟,汝以为如何”。略作思忖之后,智信大师盯着飞天缓缓的开口言道。

    “对极,小施主,汝便依得大师所言吧,如今汝将自己闭在这屋中几日了,水米不进,似这般样子,就算下山寻得了仇人汝又斗得过谁,若是汝再有甚闪失,岂不是让汝九泉之下的娘亲寒心么”。待得智信言罢,那大能亦是上前劝说起来。

    “罢了,小施主,不若这样,汝等先在寺中好生休息,俺先替汝去那扬州城中勘验一番,将着城中诸般道路城门给先摸清,待得俺回来之后,吾等再行商议计策,汝看以为如何”。眼见得飞天似是有些不甚情愿,那大能思忖了片刻便是将牙一咬向着飞天言道。而在听得这番话后,飞天终是感激的点了点头,待见得飞天用意,大能便是笑了笑,接着一转身往着山下疾奔而去。待着大能下山之后,飞天便是走到了山门之外,坐在一方大石之上,盯着山下的道路愣愣的发起了呆来,而那智信等人眼见得飞天这般情形,俱是叹了口气各自散去。

    “飞天,喏,吃了馒头吧”过不多时,正在这飞天瞅着山下发着楞之际,忽得一只白花花的馒头递到了自己眼前,紧接着颇让飞天惊讶的是丁大郎竟是慢慢的坐在了自家的身前,眼见得此,飞天不由得心生感激,向着丁大郎点了点头。

    “飞天,此间无人,吾心中藏着一事,从未与他人提起过,这事怕是与吾等此次的遭遇大有关联”。片刻之后,丁大郎又是言道,待得听得这话飞天心头立时便是为之一动。

第三百二十九章 沉年的旧事{二}

    兄弟,汝可知道吾本是何人”。

    大明寺外,丁大郎寻着飞天之后,待得闭目沉思了许久之后,这丁大郎终是睁开了眼,对着飞天苦笑了笑,接着便是问到。

    “哥哥,吾只知汝是吾老娘的救命恩人,其余之事老娘并未与吾提起过,还请哥哥勿要责怪”。听得丁大郎发问,飞天便是绞尽脑汁思索起来,想了老半天也未曾想出甚结果,随即只得朝着丁大郎尴尬的拱了拱手。

    再看那丁大郎眼见得飞天如此反应,想来他的心中早已知晓飞天会是这般模样,于是这丁大郎便是笑了笑,向着飞天讲述起了自家的如何与燕青一家相识,又如何机缘巧合的救了李师师,待得说到最后,这丁大郎忽得神色很是有些惊恐起来,而那燕飞天见得丁大郎这般神情,不禁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哥哥,汝这是怎得了”。飞天关切的问到。

    “兄弟,哥哥本不叫丁大郎,吾该叫做丁牛儿,下面所要讲述的事,当真是让人胆寒”。紧接着不待飞天回应,这丁大郎便是自顾自的言说起来。

    原来当日这丁大郎救下了李师师之后,便是携着李师师待要回返村中探个究近,哪知刚走不多时,远远的便是行来了一彪人马,眼见得这些人已是堪堪近得身前,只唬的那时还叫做的丁牛儿的丁大郎一下便是携着李师师躲到了一旁的密林之中,原以为躲到密林之中便是脱离了险境,哪曾想这彪人马往前行过之后,又有得几匹马行到他的近前,更让他胆寒的时这马上的竟都是勒住了马立在此地攀谈起来。

    “康王,小的依着王爷吩咐,已是将着酒肆之中的乱党贼人都是斩杀已毕,王爷且请放心,某已是勘验过了,未曾走脱得一个活口”。待得站定之后,其中一匹马上似是将官模样的人朝着一名黑衣汉子很是恭顺的施礼到。而那黑衣人听得这话好似甚为满意,连连的点起了头来,随后不久这康王便是领着这几人打马离去,这康王原以为已是万无一失,哪知自家月光下得这张面容已是深深的印在了一人的脑海之中。

    “飞天,这康王吾原本不知是何人,可是后来南来此地当了艄公之后,某次无意之中吾确是得到了一个甚为震惊的消息,这康王竟是当今赵宋的官家赵构”。

    “甚么,哥哥,汝方才所言可是真,莫要唬我啊”。咋一听得这话,飞天便是被惊的目瞪口呆,好半晌才稍稍缓过神来,只刚缓过来便又是向着丁大郎问到。

    “兄弟,吾那日听得真真的,错不了,这事吾还能说谎么,兄弟,吾和老娘南来之后,一直便都是做着安分百姓,即便是北地吾二人亦都是疲于奔命,自顾已是不暇,哪还有得余力去做歹事,兄弟,吾等着实冤枉啊”。待得见得飞天似是有些不信自己,那丁大郎瞬时便是有些急了。

    “哥哥,此事关系甚大,不若你我二人即刻去见方丈,看看方丈大师有何见解”。眼见得丁大郎急成这般模样,飞天更是觉得此事蹊跷甚大,想了许久觉得还是请教智信大师为好,随即便是招呼起来丁大郎去见方丈。

    不多时,这二人便是进了方丈室,随即飞天便是让这丁大郎将着方才说与自家的事又重说了一遍与那智信知晓,而那智信大师听得这话后亦是被惊得好半晌不曾说出一个字来,许久,这方丈站起身来在这室中便是来回的踱起步了,又过了好一阵这大师才长叹了一声招呼二人近前说话。

    “二位施主,即是汝二人对老衲这般信赖,那老衲也将着一事说来与汝二人知晓吧,老衲有个师兄,唤做智清,在东京大相国寺做住持,老衲这几年中有过几次去东京,每次去必定会拜访师兄,有次说着说着,师兄不知怎得说起了官家,言说这官家不勤政事,每日里只是寻欢作乐,好不叫人沮丧,说着说着师兄便是告知了吾一件私密之事,言说这徽宗皇帝虽是后宫佳丽三千,可是坊间传闻他竟是和着一青楼女子好上了,此事朝野上下都是知晓此事,只是不敢多嘴妄言而已,师兄忧心这皇帝老儿若是还这般荒淫,怕是离断送江山不远矣”。

    待得二人到得近前,智信便是小声的向着二人述说起来。

    “大师,这,这女子。。。”待得听这大师说到此处,飞天心中忽得心动一动,随即便是面色凝重的向着大师问到。

    “燕施主,汝果然聪明,正是,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汝的娘亲李师师,老衲虽是方外之人,却也是多闻这李师师艳绝天下,不知让多少达官贵族,王子王孙垂涎仰慕,便是想见得她一面都是难得紧。前日见得汝娘亲,当真是名不虚传,只是可惜了一代佳人竟是落得如此下场,好不叫人惋惜”。眼见得飞天已是猜到了自己口中之人是谁,智信便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言道。

    “乖乖,吾只知这娘亲乃是燕小乙叔的娘子,不曾想到娘亲当年这般威风过,飞天咱娘亲也是好样的,汝是不知晓,娘亲和着小乙叔来到杏花村后,二人日子虽是过的平淡却甚是羡煞旁人,二人只是恩爱有加不曾拌过一句嘴,且他二人对待村中父老俱是甚为亲善随和,因得此他们在村中甚是得人欢喜,飞天,娘亲待吾是真的好”。待听得李师师竟曾是这般有名的人物,那丁大郎立时便是被唬的瞠目结舌,紧接着心中又是想起了与李师师相依为命时李师师对自己的好,丁大郎一个忍不住便是落下了泪来。

    “恩,世人常说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岂不知弱小女子又有多大作为,若是皇帝老儿自己能够勤政为民,又怎会丢得了江山,哎,这赵宋官家当真是让人无语之至”待听得丁大郎之言,智信便是想起了师兄曾言朝中官员多隐隐有怪责这李师师魅惑皇帝之错,旋即便是愤愤不平的替着李师师打抱不平起来。

    “师傅,俺回来了”。许久之后便在这三人尚自小声私议之际,忽得门口传来了几声轻轻的叩门之声,接着大能的声音便是从着门外传了进来,闻听得这声,三人俱是将眼看向了门口。

第三百三十章 心惊的消息

    “方丈大师,燕施主,贫僧此番下山当真是有收获”。

    大明寺方丈室中,刚进得屋中,那大能便是连口水也未喝,便是急着向着二人言道,紧接着这大能便是将着此行下山去到扬州城中的见闻说与了二人知晓。

    原来这大能下山之后,因是知晓此事关系甚大,容不得半分拖延,于是这大能便是一路狂奔着入到了扬州城中,待得到了城中之后,大能便是将着城中大小街道,城门官衙竟数绘在一张牛皮纸上,待得再三确认无误之后,大能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墨色一片,眼见得此,这大能心中一动便是悄悄往那州衙潜去。

    许是地处南方,此间又早已无有战事,升平之下这扬州城中显得格外的热闹,丝竹悠扬,歌舞升平。然而此刻这州衙后堂之中却是另有一派光景。

    “马大人,下官有罪,下官有罪,还望大人在王爷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下官感激不尽”。待得这大能悄悄潜到这州衙后堂院墙之上,一阵带着哭腔的声音便是传到了大能耳中,循着这声音大能仔细这么一看,便是看见后堂交椅之上正坐着一名神色似是气恼无比的便衣之人,而在他的脚下一名身着官袍的官员正匍匐着趴到在地颤抖不已。

    “呔,汝这酒囊饭袋的家伙,便只这点小事也能办的砸了,俺可告诉你,这两个贼子可不是一般人,关系重大,若是让他二人走脱了,于吾大宋大大的不利,汝有这功夫跪在俺面前求饶,还不如即刻去让汝的那些饭桶们抓紧搜查,若真个是找不到人,不要说汝,即便是俺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却说那便衣汉子,待得听到知州求饶,立时便是气得大骂不已,恼怒之下,更是一下站起身来,边是破口大骂边是一脚狠狠的踹了知州一下,而那知州猝不及防之下便是被踹得在地翻了几滚,甚是狼狈,待得爬起身后,这知州便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后堂。

    而那便衣之人待得见着知州跑了出去,便很是沮丧得回到了自己的座中,一屁股瘫坐在椅中甚是颓废,再说那趴在围墙之上偷眼观瞧的大能和尚,眼见得此处已是再无留下的必要,随即便是悄悄的一转身欲待离去,哪知道只刚一转身,一道让他听着甚是心惊的话语之声又是传来。

    “王爷,直娘贼,汝这阴险狠毒的鸟人,这般阴毒之事却是让俺来做,若是传到了江湖上去,可让俺怎生有的脸面再行走江湖,罢了,老子识得汝狠了,待帮汝干完这趟差事,老子便归隐江湖再不给汝这狗屁朝廷卖命了”。座中的那便衣男子又是幽幽说出了这句来,待得言罢,想是心中很不爽利,随即便是给自家斟满了一杯酒一口而尽,随即便是大步行到院内,抬起头来很是出神的向着天上的一轮弯月瞅去,借着清冷的月光,这人的样貌亦是清楚的显现在了大能面前,待得看清此人,大能便是悄悄的跃下院墙一路狂奔着回了大明寺。

    “甚么,竟有此事,大师,那人长得甚模样”。便在这大有述说之际,一旁听说的飞天心中忽得竟是显现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愈想这心中愈是心惊,随即便是向着大有请教起来。

    “好,这人的样貌俺却是记得清楚,约莫三十来岁年纪,身高体壮,皮肤黝黑。。。”。听得飞天相问,大有便是小声述说起来。

    “啊”。哪知这飞天刚听得几句,便是啊的一声大叫,接着面色一惨,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紧接着这飞天便是晃了几晃,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大师,大师,飞天醒了,飞天醒了”。不知何时,在着一阵急促推搡之中,飞天缓缓的苏醒过来,只刚一睁开眼,云裳那梨花带雨的娇俏面容便是出现在了自家眼前,而只这一睁眼,那方才还是满脸凄楚神情的云裳立时便是精神一振,接着便是往着门口方向大声呼喊起来,而这一声喊之后,智信并着秦宗嗣和着丁大郎俱是跑了进去,待见得飞天苏醒过来之后,众人面上立时便都是松弛了不少。

    “兄弟,汝可算是醒过来了,汝可知道,汝昏迷的这几日里云裳姑娘有多担心汝”。片刻之后,这丁大郎抢到了飞天身前,鼻子一酸指着一旁的耶律云裳对着飞天言到,待听得这话,飞天才得仔细的观瞧起了云裳来,只这一看,飞天心中立时便是涌起一阵柔情,原来这面前的云裳,面色苍白,消瘦异常,原本甚是好看的一双美眸此刻亦是显得黯淡无光。

    眼见得此,飞天心中立时便是想到云裳这几日受了多大的折磨,一个激动之下,也不管旁人在着身边,一把便是将着云裳拥在怀中久久的不愿撒手,而那云裳亦未曾料到飞天会有此动作,被着飞天拥在怀中之后瞬时便是脑子一片空白,任由着飞天环拥着自己一动不动,许久,那双已是黯淡失色的眸子里竟是闪烁出了喜悦的光芒,而那其他众人眼见得此,便是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悄的退出了屋去。

    “云裳,谢谢汝了,汝待吾这般好,吾却怎生来报答你”。许久之后,飞天轻轻抚弄的云裳的背脊柔声说到。

    “傻子,如何说得这般话来,”。待听得飞天之言,云裳心中好似吃了蜜一般香甜,旋即便是轻轻挣脱了飞天的身子,俏生生的凝神盯着飞天瞅了许久,这才展颜一笑将着手指在着飞天的鼻尖点了点,而这一番动作之后,飞天又是激动的将她拥到了怀中。

    “云裳,吾这是昏迷了多久了”,又过了许久,飞天脑中忽得想起了丁大郎适才所说的话,于是便又向着云裳问到,而那云裳听得这话竟是蓦的一震,随即更是紧紧得抱住了飞天,低声的哭泣了起来。

    “飞天,汝足足昏迷了五天了,汝可知道,这五日来,吾是怎生过来的,吾在这世上已无有甚亲人了,若是汝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吾怎生活啊”。哭泣了一阵,云裳抬起头来,手捧着飞天消瘦的面颊柔声说到,待听得这话,飞天便觉得再多言语也是多余,随即竟又是紧紧的将着云裳拥入怀中。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大能陷困境

    “飞天,汝,汝弄疼吾啦”。

    大明寺后院的小屋之中,便在这燕飞天和着耶律云裳相拥了好一阵之后,忽得一阵娇滴滴的声音幽幽的传到了飞天耳中,待听得这话,飞天蓦的老脸一红,忙不迭的便是松开了云裳,随着飞天松开的手云裳那娇羞如花的面容亦是缓缓的显现在了飞天面前,便只这一来,立时便是将着飞天看得有些呆了。

    “飞天,汝该饿了吧,吾去给汝弄些吃喝来,顺便将大师们唤进来吧”。眼见得飞天痴痴的盯着自家观瞧,云裳心中立时便是如鹿撞怀一般的有些慌乱起来,情急之下,这云裳便是胡乱得说了几句,接着也不待飞天回应,便是猛的一转身向着门外疾奔而去,眼见得云裳这般模样,飞天的面上终是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阿弥托福,小施主,汝可真是好福气啊”。便在这云裳出去一会,以智信为首的众人又都是回到了屋中,进到屋中之后,那智信不知怎得竟是笑了笑向着飞天道出了这句,便只这句之后,屋中的氛围立时便是为之轻松了不少。

    “大师说笑啦,大师,小子昏迷这几日承蒙诸位照看,小子感激不禁,然小子心中仍是想着一个心事,大师,这几日里可曾还有得甚消息么”。待得与众人寒暄了几句之后,飞天忽得面色一紧,随即便是挣扎着坐将起来,将手向着智信拱了拱,神情又很是凝重的询问了起来,再看那一干众人,在着飞天问完之后,人人俱是面色一变纷纷的转过头去,眼见得此异状,飞天心中立时便是为之一凛。

    “大师,这是怎生回事,莫非又是出了甚乱子了,大有师傅呢,他怎生不在这里?”。许久之后,飞天终是忍不住心中疑惑,遂便是向着智信大师再行求解。而那智信在听得这番话后,终是不再沉默,随即便是长叹了一声向着飞天娓娓道来。

    原来那日大能师傅回山见着飞天等人之后,亲眼见得飞天听着自家述说之后痛的昏厥过去,饶是出家人六根清净寡欲,此刻也是看得心潮涌动气愤无比,于是这大能心中怜惜飞天之余便自责未曾保护好李师师周全,暗自下定决心要去将那马大人给捉来给飞天,好让这飞天报仇雪恨,待打定了主意之后,这大有便是悄悄的退了出去,只待天黑之后,给方丈智信大师留了一封手书,接着便是乘着夜色赶往了扬州城中。

    再说那智信大师,在这大能下山许久之后才是看到了那封手书,待得看清了内容之后,智信大师立时便是有些坐不住了,随即便是唤过秦宗嗣等人过来将着此事告知了他几人知晓,而那秦宗嗣听完之后便是自告奋勇的去往扬州寻找大能,智信听得这话,思忖了许久才很是无奈的允了此事,得着方丈允了之后秦宗嗣旋即便是疾奔下山而去。

    在这二人走了之后,智信等人便是在着大明寺中揪起了一颗心等着消息,天色未亮之时,正在着智信等人疲惫不堪之际,忽得山门来报,言说有人回来了,闻听得这话,智信等人即刻便是赶往了山门,刚到得山门正遇见大步行来的秦宗嗣,待看清秦宗嗣面上的神情,智信等人心中俱是为之一凛,暗叫不好。

    片刻之后,这秦宗嗣便是将着在扬州城中打探到的消息讲给智信等人知晓,这秦宗嗣寻到了扬州城中之后,只刚近得那衙门附近,便是见得了那衙门附近人声鼎沸,灯火通明,眼见得此,秦宗嗣忙是上前观瞧,只这一看,秦宗嗣立时便是叫苦不迭,原来此刻那衙门口正拥着寻多差役军汉,在着众军汉的团团包围之中,正有着一个蒙面之人被几名壮汉给死死的困在当中,借着灯火秦宗嗣瞧的明白,那蒙面之人果真便是大能师傅。

    而那大能被捉了之后,已是有着几名差官认出了此人乃是大明寺的和尚,再看那知州大人听得这话之后,立时勃然大怒,当即便是要发兵去往大明寺。便正在这知州发号施令之际,那大能和尚竟是一阵仰天大笑,随即自家认作了乃是金人细作,因是蒙骗了智信大师这才混入了大明寺中,原本自家想要策反这大师为大金所用,怎奈这智信油盐不进,自家一怒之下便是下得山来,欲要将着知府给剁了带回北地邀功,不曾想却是失了手,此番被捉,断无有活命的念头,只求一死。

    只这番话一出,那知州大人立时便是为之一愣,随即跟着身边不远的一名便装之人耳语了几句,接着便是招呼众军汉将着大能押入大牢候审,待得众差官将着大能捉入牢中之后,知州便是招呼军汉喝散围观的百姓和着便衣人一道回返了官衙之中,只字也未再提上大明寺寻衅之事。

    再说那人群之中的秦宗嗣待听得大能如此说道,他如何不知这大能因何这般说辞,因是得此,这秦宗嗣的眼中瞬时便是盈满了泪水,片刻之后,这秦宗嗣便是抹了抹眼泪,一刻也未敢停留了回到了大明寺中,而那方丈大师在听得这秦宗嗣的一番讲述之后,饶已是看破红尘已久,眼圈亦是止不住的红肿了起来,自那时起,智信便是央求这秦宗嗣每日里下山去那扬州城中,一旦有着大能的消息即刻回山来报,而那秦宗嗣听得方丈吩咐,亦是拍着胸脯应承下来。

    今日里,秦宗嗣探得了不日之后,知府要将这大能和尚开刀问斩的消息,随即这秦宗嗣一刻也不敢耽搁,飞也似的便是奔回了大明寺中,一到得寺中秦宗嗣便是将着此事告之了方丈,哪知他二人刚刚言说完毕便是得到了飞天已是醒转过来的消息,闻得此讯,二人忙是搁置了此前商议之事便是急着来看了飞天,此刻听得飞天问起大能之事,二人便是想起了大能要被斩的消息,瞬时之间这二人便是郁闷无比,其后在着飞天再三追问之下,智信便是将着此事告知了飞天,一听得这话,飞天蹭的一声便是跳下了地来。

第三百三十二章 佛前争锋对{一}

    且说那大明寺中,昏迷了数日才醒转过来的燕飞天,乍得一听到大能师傅为着给自家报仇被着官府捉拿不日便要开刀问斩的消息。立时便是心中大急,猛得一运劲便是跳下地来,只刚落得地,飞天便是眼前发黑,腿脚一软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飞天,飞天”。恰在此时,云裳拎着一只餐盒堪堪走得进来,眼见得此,云裳忙是放下餐盒,一下便是扑倒飞天身前将着他给紧紧的楼在怀中,同时眼中的泪珠便若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又是掉落下来。

    “阿弥陀佛,燕施主,此刻若是和汝再说此事甚是不便,汝且听老衲一言,先用些水米饭食,好生将养一日,待得汝恢复已毕,老衲再来寻汝议事不迟,云裳姑娘,烦劳汝好生照看好燕施主,其余众人皆随老衲出门去吧”。眼见得飞天虚弱如此,智信大师看在眼中甚是心痛,随即便是向着云裳嘱咐了几句便是招呼众人欲要出门。

    而那飞天见得大师要走,立时便又是挣扎着坐了起来,欲要再言,眼瞅着飞天这副模样了还要强自撑着,云裳忙是紧紧的拥住飞天,在他耳边好言抚慰起了,好一阵之后,飞天这才很是无奈的坐定不再言语。

    “飞天,吾知汝心中难受,可是汝看看汝现在这般样子,纵使方丈允了,汝又能干成何事,便依了方丈吧,且先吃喝些”,待得飞天情绪稍缓,云裳便是将着食盒打开,将着一碗粥给取了出了,将着调羹在着粥里搅了搅,随即取了一勺粥放在唇边吹了吹,待得稍凉之后才很是小心的递到飞天唇边,闻听得这话,飞天将眼愣愣的看了云裳许久,便是叹了口气将着粥给吃进了口中,见得飞天终是肯吃了,云裳紧绷的心这才稍缓了缓。

    如此这般,一直到了快晚间时分,飞天在着云裳悉心照料之下已是自感恢复良多,因得此,飞天便是拉着云裳一道去见方丈,云裳起先闻得这话便是有心阻挠,可是话到嘴边又是不忍说出口,不得已只得叹了口气随着飞天一起去了。

    “大师,小子自感恢复良多,已无大碍,特来求见方丈”。不多时这二人便是来到了方丈门前,旋即飞天轻轻叩了叩门。然过了许久之后,屋中却是无人应答,眼见得此,飞天和云裳二人俱都是有些疑惑起来,恰在此时,忽得墙角处人影一闪,接着丁大郎那急匆匆的身形便是出现在了二人面前,还未等这二人开口,丁大郎便是急着将手一竖,示意二人莫要说话,接着他又向着二人轻轻的招了招手,示意他二人过来。

    待得二人近到身前,丁大郎忙是凑到二人身前急着小声言道:“飞天,云裳,大事不好了,方才山下来了一拨人,言说是扬州知府来到此间,方丈大师让吾前来通知汝二人且先避一避,走,快随吾走”。那二人听得这话,亦不答话随即便是跟随着丁大郎往着后山行去,才刚行得几步,一道大笑之声便是传到了飞天的耳中。“哈哈哈哈,智真大师,有日子不见了,大师可曾安好”。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知知州大人大驾光临,小僧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小僧怠慢之罪”。不多时,智信大师的声音亦是传了过来。

    “哼,老和尚,汝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本官此次前来却是为何么”。方丈说完不久,那知州大人忽得声音一冷,接着便是阴测测的说到。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小僧真个不知大人来此所为何事,还望大人明示”。智信又道。

    “你,哼,罢了,本官也不与汝多费口舌了,来人哪,且将那犯事的秃驴给押了进来”待得智信言罢,那知州蓦的语气一沉,接着便似是向着手下发起了号令,只这一声令后,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便是传入了飞天等人的耳中,闻得此,飞天便是再也走不动道,随即暗自思忖了片刻,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丁大哥,且请帮兄弟一个忙,吾将云裳暂且托付给汝,汝且带她去好生藏匿起来,吾待会悄悄地潜到前殿去观瞧一番,放心,吾只观看,并不出手,何况若是吾若此时出手,不是连累方丈么”,却说这飞天,待得打定主意之后,便是一转声小声的向着那二人嘱咐起来,二人听得这话有心便要劝阻,只是后又想了想便遂了飞天的心思,随即二人向着飞天嘱咐了一番就走开去了,待得二人去得远了,飞天这才运起了功法,很是轻盈的攀上了前殿一处隐秘的地方向下观瞧起来。

    但见得此时的大殿之中,已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靠近殿内佛像的一处地方,此刻正拥着数十名僧众,当先一人正是这大明寺中的方丈智信大师,而在大殿门口附近的地方,一众乌央央的军汉围拢之下,一名身着文官服饰的中年人正很是傲慢的站立在当场,此刻离着他面前地上不远的地方,正有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形躺在地上,飞天待得定睛仔细一看,立时便是惊出了一声冷汗,同时一腔悲愤亦是涌上了心头,原来此刻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因替着自家报仇而吃尽苦头的大能和尚。

    “智信大师,这人汝可曾还识得么”。便在着飞天仔细观瞧之际,那官员模样的人指了指地上的大能又是向着智信问到。

    而那智信待听得这话,便是迈开步子上前观看,哪知这智信刚近到那人身前,那大能竟是蓦的一下坐起了身子,接着便是猛的朝着智信啐了一口,随后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汝这老秃驴,老子好心好意的劝你归顺大金,可是你这老秃驴好不晓事还是执迷不悟,你且看看你眼前的这赵宋的狗官,可曾有得一点为民做主的模样,当真是让人看不起”。待得笑罢,那大能竟是冲着智信大骂了起来,而这话一出口,那知州的脸色瞬时就是变了,随即便是招呼众手下上前殴打起了大能和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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