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草莽英侠传TXT下载草莽英侠传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草莽英侠传全文阅读

作者:叼烟的李白     草莽英侠传txt下载     草莽英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章 狼烟 复又起 一

    话说那飞天等人话说那周侗在那少华山上举起义旗之后,他们大闹华州府且在少华山两败金军的消息,瞬息之间便是在这华州周遭传递起来,一时间周边的各路英雄好汉闻得这消息便是纷纷前来入伙或是听候调遣,短短数日之间,那少华山上便已是聚集了千人之多,且每日里不断有人前来投奔,隐隐之间,这少华山竟已成了华州一带抗金的共主。

    且说那少华山一片欣欣向荣之际,那华州城中却是一片死气沉沉,阴郁不已。

    知府阿大人自那日被着飞天刺了一枪之后,一直惊魂未定,加上恼火夫人身亡,大牢被劫,且又折损了许多兵马,一气之上竟是卧床不起。那推官阿速和着将军巴鲁得知知州生病,便是前来探望,刚见着面,便被那知州一顿大骂,只差拿刀剁了这二人,这二人被这一骂亦是自觉无有颜面,羞愧不已,俱是称病躲入家中,闭门不出,于是,这诺大的一座华州城竟是无人理政,纷乱如麻。

    如此这般又过了数日,这华州城捉拿周侗未果反致那华州出了大患的消息亦是通过八百里急报传到了那远在上京的太傅金兀术手中,那兀术见得此报,直气得是咬牙切齿,大怒不已。这些年来,这大金四王爷一直在中原与那岳飞率领的岳家军苦斗,屡屡被那岳家军打的丢盔卸甲,只差一点便是要弃了中原逃回北地,后因那岳飞死于南人内讧,这才让这兀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借机扭转了局势。

    其后,这兀术偶然听得宋人朝中的细作回禀,这岳飞的师傅名唤周侗,尚还活着,居住在陕西华州府周家庄,这兀术一听之下,便是将那对着岳飞的怨恨迁怒于周侗,一纸令下,便要灭了周侗,本想着这老贼已是风烛残年,抓他定是易如反掌,如今却收得如此急报,怎不叫这兀术吃惊恼火,气急之下,这兀术当即决定,亲自领兵去那陕西会会周侗,想到此间,那兀术即刻便是去到朝中向着金主请命。

    却说那当今的大金皇帝乃是熙宗完颜亶,自登基以来便是由着叔叔兀术辅佐,如今听得叔叔兀术入朝请命要去那陕西平乱,自是满口答应,随即下诏让那兀术在那御营兵马之中任意挑选。

    那兀术见得皇帝这般支持,心中亦是十分高兴,于是便在那御营之中点了三千精兵,再从着本部老营之中抽调了一千名铁浮屠和着两千拐子马,共计六千精锐,亲自领着,一路星夜兼程,浩浩荡荡的杀奔华州而去。

    且说那金兀术领着大军赶往华州之时,那少华山上,周侗等人亦是没有闲着,每日里只是不停的操演军马,修缮城防,打造军械,在此之间,周侗亦是每日抽出时间,亲自指点那燕飞天和着李忠孝二人,那二人得名师指点之后,俱是醍醐灌顶一般,功力与日俱增,周侗和着武松萧让等人看在眼中俱是欣喜不已。

    又过了旬月之后,那周侗等人正自领着军马在那大寨之中操演阵型,忽得华州城中安插的细作紧急来报,言说不日之后,大金太傅金兀术将要帅着大军赶来此间,言说要踏平少华山,一雪前耻,那周侗等人听的如此言说,急忙便是派下探马召集各方英雄一起来这少华山大寨计议对策。

    接得周侗发出的英雄帖之后,那些曾言说听从调遣的众家绿林好汉竟是纷纷犹豫起来,却原来这些人听说来的是那名震天下的金兀术,且带来了大队精锐兵马,俱是为之气泄,胆寒不已,于是这些头领暗自私会之后,纷纷找了托辞婉拒不来,仅有那少华山西边的杨家寨的杨飞龙和着飞云山的周定邦二人各率了数百人前来少华山会盟。

    眼见得发了十多张英雄帖,仅有着两家前来回合,那周侗和着飞天等人心中暗自唏嘘不已,眼见得援军已是尽皆到齐,于是那周侗随即在那聚义厅中召集众头领商议对策。

    “众位头领,如今那金兀术大兵压境,不日便要来到此间,洒家等合着杨家寨和飞云山的兄弟算在一起亦不超过三千人,且吾等军械简陋,其中更有很多壮士新来不久,未见过战阵,各位兄弟,汝等皆想想对策,吾等该如何办是好”。那周侗见得众位头领已是到齐,便是即刻向着众人言道。

    那众位头领听得此言,俱是低低私议不已。见得众人面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惊惧之色,那坐在周侗下首的武松清了清嗓子,便是一下站起,立在大厅之中,但见得这武松环视了一番众人,接着便是向着众人唱了个四方诺大声言道:“众家兄弟,莫要害怕,那金人亦是只有一个鼻子两个耳朵罢了,并未比俺们多出甚零碎”。

    听得武松这一说,那屋内的众人立时便是一阵哄笑,方才略显紧张和着恐惧的氛围立时便是舒缓了许多,眼见得众人面上已是缓和不少,那武松笑了笑又是言道:“俺以前在那水泊梁山之时,和着俺宋大哥一起,与那大宋官军和着大辽军队亦是交手过多次,也没甚大不了的,就那前次来说那金人军队不也是败在俺们手中了么”。

    那座下众人听的武松这么一说,,面上又是松弛了不少,却在此时,一名头领想了想却是言道:“武师傅,汝言却是如此,然此次来的兀术非同小可,听说此次他可是带着甚浮屠和甚马来的”。说到后面,想是不知道那两支军马该怎生称呼,顿时有些语塞起来。

    “那是铁浮屠和拐子马”。却在此间,武松下手的燕飞天却是朗声接着言道。

    那众人听的是飞天之言,俱是看向了他,以期下文,眼见得众家头领看向自己,那飞天便即笑了笑接着说道:“听说那铁浮屠是那兀术所建的最精锐之军,人和马俱是全身披甲,端的厉害,再说那拐子马,乃是将那几匹马窜在一处,冲击之时,杀伤甚众,亦是厉害无比”。

    那众头领听的飞天这一说,面上又是一凛,似是有些畏惧,那飞天眼见得众人如此,随即便是哈哈大笑说道。“众位头领,那铁浮屠和拐子马虽是厉害无比。可也别忘了,他们是怎的被了吾等那岳大帅打的一败涂地的,更何况,敌军虽是来势汹汹,却有一样他们未曾算好,吾等这少华山山道崎岖,马军施展不开,吾等只消多备些米粮,守好这隘口,便可保这少华山无忧矣。”

    听得飞天之言,那众头领的眉间立时舒展许多,纷纷笑着赞许的点起头来。

第六十一章 狼烟复又起 二

    “啪”,华州府衙大堂之上,一只茶碗被狠狠的砸碎在堂下的地面,立时便是唬的那堂下立着的一班文武,俱是浑身一哆嗦,腿脚一软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惶恐至极。

    “汝等这些个蠢材,平日里只知吃喝玩乐,如今被这一班山野之人给收拾的如此狼狈,吾大金的颜面便教汝等给丢尽矣”。

    大堂之上,桌案后的交椅之下,一个年约五十有余,虬髯已是有些微白的精壮汉子兀自正端坐在椅子上,听着那堂下跪着的众官员详说那最近与那周侗交战始末,听的激愤之处,忍不可忍便是随手那起茶碗向下便砸,此人正是星夜兼程刚刚赶至华州不久的当今大金太傅金兀术。

    “太傅大人恕罪,卑职等该死,念在卑职曾跟随大人出生入死征战多年的份上,且请再给下官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卑职等必将拼死拿下那少华山,活捉那周侗老儿进献给大人”。见得那兀术发得雷霆之火,那知州阿大人磕了一阵头之后,便是涕泪横流着向着兀术求饶到。

    听得这话,那兀术不禁又是看了看堂下跪着的这阿知州,眼瞅着这身上缠着绷带,面色苍白,一脸憔悴的阿大人,兀术心中着实气不打一处,有些便要拿着这知府开刀,可又一想,此人却是曾经跟随自己戎马多年,若是果真一刀宰了他,恐惹的那些个老部下心中不忿,想到此间,这兀术竟是有些语塞起来。

    那跪在知州阿大人身后的通判阿速,听的知州大人如此说道,便偷偷的抬起头,拿眼观瞧起了太傅大人,眼见得太傅大人似有犹豫之色,便是拿手轻轻捅了一下跪在身旁的巴鲁将军,眼瞅着那巴鲁侧身看他,随即便是向他递了个眼色,巴鲁立时便是会意,二人便是各自努力挤出了几滴泪水,往前急爬了几步,行到了兀术脚下,一把抱住兀术的大腿,只见那阿速大哭着言道:“太傅大人,前者出了这大乱子,吾二人罪孽深重,恳请大人再给吾二人一次机会,将功补过,不擒了那周侗老儿,吾等愿提头来见”。言罢,这阿速便是梆梆的叩起了头来,那巴鲁一见如此,亦是忙不迭叩起头来。

    眼见得这二人如此奴颜婢膝的丑陋模样,那兀术是打心里憎恨这二人,耳闻得这阿速之言,兀术不禁看了看这二人,又看了看那知州阿大人,忽的眼睛一亮,原来这兀术是要杀那知州立威,可是那知州一提旧事,自己便不好下手,兀自正有些发愁该找何人来立威,如今这二人送上门来,岂不是正合适,想到此间,心中便是有了计较,嘴一咧,竟是呵呵笑出声来。

    那正抱住太傅大人痛哭不已的阿速和着巴鲁二人,耳闻得太傅竟是笑了起来,二人不禁心下有些疑惑,俱是止住眼泪偷眼观瞧起来,只一抬头,正瞅见太傅大人正笑嘻嘻的看着他二人,这二人便是以为太傅已是饶过他们,激动之下,便是立时又是跪倒在地,涕泪横流的表示一切但凭太傅吩咐,无有不从。

    听得这二人如此说,那兀术不禁心中偷乐起来,暗自忖道,汝二人既是这般说辞,那可是汝二人自找,可须怪不得吾。想到此间,便是眉头一舒,轻轻一笑,便是弯下腰来,一手一个轻轻扶起这二人,接着便是和颜悦色的向着这二人言道:“汝二人方才于某所言,可是真心话”。那二人闻听此言,急忙点起了头来。

    见得这二人点头,那兀术亦是轻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即便是低头沉思了一会,向着二人言道:“即是这般,那某便向汝二人借上一件东西,不知汝二人可能予否”。听得这兀术这般说,那阿速急忙抢着言道:“但是太傅所求,吾等只要有,便是有求不应,即便是取了吾二人性命,亦是再说不惜”。

    闻听的这话,那兀术立时猛的一拍大腿,喊了一声好,随即便是哈哈大笑起来,眼见的这太傅大人愉悦如此,这阿速更是心中颇为得意,站在兀术身边亦是陪起笑来,得空还朝着那巴鲁递了个眼色,好似炫耀一番。

    “即是如此,那本官也就不客气了,来人呐,给吾将这两个腌臜废物绑了”。忽然之间,那兀术面色一变,冷着脸沉声向着大堂之上站立的卫兵吩咐到,那众兵听的吩咐,俱是喏了一声,几步抢上近前,一通手忙脚乱便是将着那二人五花大绑。

    且说那阿速二人正自窃喜之时,忽的听到兀术如此言说,二人脑中立时便嗡的一声,一下便是发懵不已,待得二人清醒之时,已是被那众军五花大绑,动弹不得,俱是眼巴巴的看着兀术,很是不解。

    见得这二人如此神情,那兀术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接着便是看着二人哼了一声,狠狠的骂道:“汝这两个狗奴才,还有脸来跟吾请命,汝等在这此间所作所为,本官已是查的清清楚楚,汝等有何颜面来向吾祈活,方才汝等自己说的,吾但有所求,汝等必予,那好,本官便借了汝二人这项上之头祭旗,以振军威”。

    话音方落,大堂之上忽的传出两声啊的大叫之声,接着便是噗通噗通两声倒地之声,接着一股难闻的屎尿臭味弥漫在了大堂之上,直把那大堂上的众人熏的掩起了耳鼻,直皱眉头。片刻之后,一片哭喊求饶声中,那阿速和着巴鲁二人便被押出大堂,关入了大牢之中。

    待得那二人被押着出了门之后,这兀术转头看向了那知州阿大人,但见那阿大人已是瘫坐在地,脸色煞白,浑身如筛糠一般,已经是魂魄不在。眼见得此,那兀术不禁眉头一皱,接着便是一声大吼:“阿不罕”。那知州大人一听之下,赶忙趴到在地,连连称在。

    “阿不罕,念在汝跟吾多年份上,本官便给汝一次机会,吾大军的粮草补给便交于汝,若是再有半点差池,方才那二人便是汝的镜子,汝可记下了”。兀术又是言道,那阿不罕听得此言,立时便是激动的涕泪横流,对天发誓不已。

    琐事处置已毕,那兀术环视了一下周遭众人,便是眼眉一竖朗声言道:“众军听令,暂且休整三日,三日之后,进剿少华山”。只瞬息之间,大堂之上便是发出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喊之声,那兀术见此情景,胸中豪气顿生,不禁将眼看向了东南方向咬牙切齿不已。

第六十二章 金人使毒计

    “王爷,张中孚先生到了”。却说那华州城里,太傅兀术正在那后堂之中,盯着一块写着周侗二字的木牌怔怔发着呆的时候,一名侍卫忽的进门禀报,听的那侍卫之言,兀术蓦的眼前一亮,急忙吩咐左右将那张先生让进屋来。

    “王爷,因何烦恼,说来与小臣听听可否”。片刻之后,一名身着青衫,手执着一柄羽扇的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缓步走进了屋来,一见到那兀术便是作了个揖呵呵笑道。

    “还不是那反贼周侗么”。听得张中孚这么一问,那兀术叹了口气沉声言道。

    “哦,王爷,此话怎讲”。张中孚似是有些惊讶的问道。

    “张先生,本王先前发了一道谕令给这华州的阿大人,本想着这老贼厮已是风烛残年,抓他便如抓个蚂蚁一般,未曾想这老贼厮竟是屡屡挫败吾军,将这华州连着周遭州县激的民变四起,匪患猖獗,怎不叫人懊恼惊叹”。见张中孚这么问,那兀术也便不在隐瞒,颇有些感慨的盯着那木牌对着他言道。

    见得兀术这般言说,那张中孚却是并未急着回答,轻摇着羽扇在那屋中来回走了几步,便是蓦的眉头一舒,轻轻笑了笑向着兀术躬身施礼道:“大王,小臣有一计策,愿说与大王,以供参考”。

    一见张中孚似是成竹在胸的神情,那金兀术立时便是来了兴致,点了点头,示意张中孚详说。张中孚一见之下,便是侃侃而谈:“大王,这华州四围之乱,看似毛贼处处,实则主力便只这少华山周侗一支,不若这样,大王将那两个要斩的狗官推将出来,反正已是要死,不若将这华州一切责任推在这二人身上,言说这征伐并非大王之意,而是这两个贼厮串通假传军令,大王将这二人斩之,将头悬于城门示众,接着便遣使去那各处盗匪之处招安,言说只要不与吾大金为敌,便既往不咎,且许以官职地盘,不怕这些汉人不动心,待得这些贼人投诚之后,大王许些空头官衔给他们,命他们充作先锋先去剿除各处不愿降服的叛匪,待得这些羽翼减除,那少华山贼人自是孤立无缘,待到那时,大王在一鼓作气,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大功告成矣”。

    这张中孚话音方落,那兀术已是连连拍手大赞起来,片刻之后,这兀术便是命那张中孚立好文告,随即便是张贴在城门四处,亦是在同时,兀术派出各路使者带着委任文书去那各处山寨招安。

    只数日之后,周边已有数个大寨的绿林接了状子,计有那青龙山的霸山虎齐彪,桃花寨的闯踏天于化龙,清水川的扑天鹞张金前等七八个大小头目,各自带着本部人马开往那华州受了招安,那兀术见得这张中孚的计谋甚是有效,心中很是欢喜,于是便是亲自宴请那几位头领,封官许诺不止,直把那几个头领激动的涕泪横流,纷纷表示效忠大金。

    数日之后,这被招安的绿林齐齐被带到大校场之中,整编了一番,竟有两千人之多,那张中孚一见,又是向着兀术出了个主意,将这一干人等分作两队,分别命得齐彪和着张金领充作先锋,让这二队分作左右分别扫荡,互为竞赛,每日晚间杀人多着一队论功行赏,那两个大头领接得此令,便是纷纷卖力的冲杀起来,更有甚者为了邀功,竟不惜滥杀百姓以充之,兀术等人得知此事,居然充作不闻,那两队人一见得此更是张狂不已,一时之间,华州周遭哀鸿遍地,人心突变。

    “周老庄主,请务必要给吾等做主啊,这些贼人太是可恨了,想当初一起造反,如今却接受那鞑子招安,掉转头来打杀吾等,吾等众人势单力薄,已是纷纷被他们打的惨不忍睹,老庄主吾等知错矣,还望老庄主不念旧事,收留吾等,吾等必和庄主一起同心杀敌,再无半点犹豫”。

    少华山聚义厅中,周侗和着众头领俱是皱着眉头一脸冷漠的盯着那地上看着,此际,那地上正胡乱的跪着十数个衣衫破烂狼狈不堪的人,这些人正伏在地上大哭着向着周侗请罪,却原来这些人正是那山下各处不愿接受招安的各处头领,因是拒绝招安个个被那些先锋军打的寨破人亡,这些人聚在一起,走投无路,只得凑在一起,将着剩下的数百人马一起来到这少华山投效。

    且说这周侗眼见着这些人跪在地上,心中着实有些百味杂陈,暗自忖道,前者老夫邀约诸人一起来此共谋大事,汝等听闻强敌来了,俱是怕死避战,如今可好,汝等众人已被个个击破,仅剩得这点残兵来此,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想到此间,这周侗不禁愈想愈气,鄙夷不已,可是转念又一想,这些人虽是惨淡至此,然终究是幡然醒悟,既是如此,还是收下为好,多得一人便多得一分力量,想到此间,周侗随即便是命人将他们带得下去,酒肉衣食好生照料。

    眼看着这些曾经都是威风不已的各路豪杰,如今却是这班灰头土脸,周侗和着一干头领等人俱是唏嘘不已,却在此后,不久,那众人正自商议事项之时,忽得闻得手下禀报,言说那西城外的李家庄的庄主李瑄,差了他的二儿子赛温侯李天泽前来此间有要事求见。周侗等人闻听之下便是即刻招呼那李天泽上堂问话。

    只片刻之后,一年约二十出头,身高足有八尺,面目俊朗的年轻后生,满身血污的大步走将进来,此人一见到周侗,立时便是眼圈一红,跪倒于地,大声哭诉到:“周伯伯,万望伯伯念在旧日情分,速速救吾爹爹”。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家庄的二公子

    一见得这李天泽急切如斯,那周侗腾的一下便是立起身来,紧走了几步,连忙将着那这李天泽扶将起来,大声问道:“孩子,莫要着急,且坐下慢慢说来”。

    那李天泽一听之下,便是再也忍将不住,向着场中诸人将那自家之声,急切的的说将出来,那众人听罢,俱是火冒三丈,气之极矣。

第六十三章 大战李家庄 一

    华州城西,离着州城约莫有着二十几里的一处山岗之上,背靠着大山,坐落着一处诺大的庄园,但见这庄园周遭均是被着一道高约二丈有余的宽大石墙给圈护其间,而在这石墙之外则有着一条宽约丈许的巨大壕沟,而在那壕沟之外更是堆起了不少拒马木栅,此处之雄壮巍峨即便是与那华州州城相较,亦是不逞多让。

    此际,那宽大的石墙之上正有着百十名头扎红巾身着号衣的庄户汉子,手里各自执着兵刃弓矢,正一脸疲态的向着垛口外望去,再看那垛口之外的石墙之下,胡乱得扔着几架摔断了的长梯,而那壕沟之中已是横七竖八的置着二十多具尸体,那离着壕沟约莫百十步的地方,大群身着号衣打着五彩旗号的军汉,正挥舞着刀枪冲着石墙呼喝不已,在那军汉身后一处高地之上,一名似是领头的将领正和着几名头目向着城上指指戳戳,似是在商讨又一轮攻击。

    “众家兄弟,汝等皆是好样的,再扛的一扛,熬到天黑,那金人便不敢再攻矣”。石墙之上,一处垛口之前,一面巨大的绣有李字的大旗之下,一名身披铠甲,头带铁盔的中年汉子正满脸焦虑的立在那里,抬眼向着与那金人已是熬斗了终日的众庄客四下里观瞧,但见得众人已是目光迟滞,疲敝不堪,更可怕的许多人的面上已是挂上了惊惧之色,眼见得此,这汉子立时便是强自振作精神向着众人大声言道。

    且看那汉子说完,这石墙之上的众庄客俱是为之一愣,过了片刻才响起了一阵软弱无力的应和之声,在那之后,石墙之上又是陷入一片死寂恐慌之中,眼见得众人如此神情,那汉子面上更是苦涩不已,情不自禁的将那眼向着东南方远远眺望起来,心中更是急切的呼到,二弟,汝那里进展若何,为兄这里怕是危在旦夕矣,那汉子瞅了一会,又向着城外那些金人方向恶狠狠的瞪了几眼,随即便是吩咐一名头领暂且领着众人,自己便是疾速跑下石墙,向着自家大宅奔去。

    只片刻之中,这人便是来到了一座依山而建的大宅之中,只片刻便来到了后花园的书房之中,此际那书房之中一名年约六旬的健硕老者正自皱着眉在这大屋之中来回走着,一见到那中年人进得屋来,便是一把拉着他的手,急切的问道:“天恩,那天泽还是未曾有得一点消息么,另着现今外面军情如何,弟兄们可还撑的住”。

    闻得这老者问询,那中年汉子愣愣的将眼盯着他,好半晌才长叹了一声,随即便是走到一张椅上坐定,只是默不做声,那老者见着这中年人这般样子,立时便是苦起了脸,心中后悔至极,这人便是李家庄的老庄主李珣老爷子,方才那中年人正是他的大儿子,人送绰号赛叔宝的李天忠,这二人此间所处之地正是被那金人围困的李家庄。

    这李老爷子为何这般沮丧后悔,却原来是这老李家祖上原是那陇西李唐后裔,自那大唐被灭了之后,这一支李唐后裔便是迁徙于此隐居,因见得此地风水甚好,便在得此地扎下根,于是这百多年里,经过李氏历代宗族之人不断修缮,到得这李珣手上之时,已是雄霸一方,颇具规模,这华州地界之上,只除了周侗名号更大之外,若论势力,这李家若是称的第二便无人敢称的第一,因此这二人虽是彼此熟识,然那李家却是仗着身世总是隐隐有些瞧不起这庶人出身的周侗,几番交往之后,便是彼此淡漠,很少在走动。

    再说这华州李家的势力,无论前者宋辽,还是此际的大金,俱是刻意的着重拉拢,许以这李家高官厚禄以为所用,然这李家之人却是牢记祖训,只求自保,却是不曾入得任何一方,前者宋辽之时,那官府之人眼见的这李家虽是不肯臣服,却是亦不造反作乱,便是睁一眼闭一只眼,默许这李家存在,然这大金占了此地之后,那阿知州拉拢未果,便是一直对这李家怀恨在心,于是便是百般刁难这李家,弄的这李家和着金人朝廷几似水火,若非那金人命着先打周侗,只怕这李家庄早已是遭着金人毒手。

    此际因那金人迫害,逼的这周侗不得不反之后,那周侗想到这李家过往,便是亲自登门,约这李家一起反这大金,哪知这李家眼见得周侗如此,却依旧是因循守旧,并未理睬得周侗等人,惹的那周侗等人只得悻悻而归。随后不久,那金兀术在那华州城中听的这李家势力庞大,于是便派着使者第一个便是找上门来,那李珣本就对这金人无有任何好感,此际见得金人来招安,更是心中鄙夷不已,因此便是一口回绝了那兀术。

    那兀术在得城中听得这李家不识抬举,心中很是着恼,接着便是招降了那张金,齐彪等人,那张金和着齐彪等人原皆是鸡鸣狗盗之徒,占山之前曾与李家有过交恶,如今被着兀术招安之后,这些人从那兀术口中得知了李珣之事,俱是心中大喜不已,纷纷向着兀术请命,要带兵去灭了这不听话的李家庄,以此进献兀术,这兀术听得这些人如此言语,心中自然是欢喜之至,于是便对着这些人大加褒奖了一番,拨了些军器号衣与这班人,随即便是命那张金一路去打这李家庄。

    且说着李珣老庄主,以为自己自保便可求得一生,怎知几日之后,忽得见得大队金人杀到,不由得心中是又气又急,不得已,只得命得自己的二儿子李天泽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舔着脸去到那少华山上去求那周侗相助,如今这儿子已是去了多时,却不见得有得动静,倒是自家这庄园之上却是愈发的吃紧,方才见得大儿子到来,便是急切的问道,只这一问便见得大儿子这般低沉模样,因此他的心中显得很是郁闷无比,

    却说在这二人正在屋中长吁短叹之时,忽得这屋外东南方向隐隐传来了一阵喊杀之时,这父子二人一听之下,不由得俱是心中一喜,长出了一口气。

第六十四章 血战李家庄 二

    “杀啊,杀了这般金狗,救得李庄主”。却说这李家庄内,李氏父子在那后院之中长吁短叹之时,这二人忽的听的那庄外传来厮杀之声,二人一听之下便是心中大喜,只片刻之后,便是来到了那石墙之上很是急切的向着庄外望去。

    但见得此时,不知不觉之中天色已是转黑,但见那寨墙之外,大片金人擒着火把将这寨墙团团围住,直似那九天繁星洒落尘埃一般,再往这金人身后看去,远远似有一阵厮杀呼喊之声忽隐忽现,且这声音已是愈来愈近,随着这声音,那金人的后队军马已是有些骚乱的样子。

    “父亲,莫不是二弟去那少华山将那救兵给带回了”。远远见得那金人身后纷乱如麻,那李天恩很是激动的颤声向着父亲李珣言道,那李珣此刻的心中亦如自己这儿子一般无二,听的儿子相问,又是向头向那远处奋力的瞧了瞧,怎奈何这天色已黑,不能瞧的仔细,看了片刻,这李珣牵挂幼子安危,便是不在细看,随即便是吩咐左右,尽起庄中人马,出庄接应援军,这石墙上的众庄客早已是瞅见敌军身后乱象,听得这庄主言语,俱是来了精神,发了声喊,各人提了刀枪便是跟着庄主一起杀出城去。

    却说这庄内精壮男子尽数跟着这李珣父子杀出之时,那远远的立在一处大树之下的两个身影眼见得此,立时便是发出了一阵哈哈大笑之声,但见一人向着身侧的一名文士模样的人抚掌赞到:“张先生果真神机妙算,这庄中的蠢材果然中计,若是灭的此贼,张先生首功一件”。

    听着声旁之人赞叹,这姓张的文士面上立时便是显现得意之色,捋着几屡须髯乐呵呵的向着那人言道:“王爷谬赞,还是王爷用兵如神,将这戏做的直似真事一般,当真厉害了得,小臣佩服”。

    话音未落这二人立时便是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二人正是大金国的当今太傅四王爷金兀术,那文士正是他的贴身谋臣张中孚。这个自顾着嬉笑了片刻,便是引着一队骑兵乘着夜黑,飞快的向着张金的后队奔去。

    却说这边兀术等人得意至极之时,那李家庄的庄门蓦的一下便是大开起来,接着李氏父子帅着一大群庄客舞着刀枪便是向着庄外的众金兵掩杀过来,眼见得庄中之人出来甚众,那土坡之上正在观望的张金,心中立时便是狂喜不已,便即便是大喊了一声,引着众军向两旁退去,眼见的金人败退,李珣父子心中大喜不已,随即便是大喝了一声,引着兵马便是向着金人的后队掩杀过去,却才只冲杀了一半,那李珣父子却是俱是拉住缰绳,不再往前冲了,再看着这二人,豆大的汗珠已是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此二人的面上已尽是懊恼悲苦之声。

    就在这父子二人悔恨不已之时,那金人原本纷乱的后队忽的一下变的沉寂起来,紧接着不久,在着李珣父子二人惊恐的眼神之下,那金人向着两侧纷纷让开,紧接着一队骑兵便是出现在了李氏父子面前,紧接着一杆杏黄大旗缓缓行到队前,只片刻之后,兀术和着张中孚二人便是来到了这大旗之下,二人一见到面前不远的李氏父子,俱是有些饶有兴致的观看起来。

    “兀那前面立着的老者,可是李珣李老先生”。片刻之后,那兀术笑了笑,开口向着面前的李珣出言问道。

    那李珣见得这兀术相问,便是拿眼瞅了瞅面前的这位金甲汉子,瞅了片刻。蓦的口中一声惊呼,颤抖的指着那兀术问道:“莫非,汝便金兀术么”。

    “大胆,王爷之名岂是汝等这些山野村夫直呼的,还不跪将下来,向着王爷饶命,或许王爷还能留尔一条小命”。那李珣方落,但见得先前退在两侧的军汉之中,一名头裹着黑巾,身披盔甲的粗壮汉子正一脸狞笑着打着向着李家缓缓走来。

    “你,你是,爹爹,这人是张金,他竟然认贼作父,投靠的金鞑子”。却说这张金缓缓走来之时,那李家大公子李天恩瞅了半晌,忽的面色惊讶无比,随即愤恨的对着自己的父亲言道。

    “哈哈,李大公子这眼力不错嘛,某便是大金先锋军左先锋张金,即是识得吾,还不快快下马束手就擒,如是汝等识相,吾便在王爷面前求情,让汝二人死的痛快些”。那张金见得李天泽这般说道,立时便是哈哈大笑,狼声言道。

    “我呸,汝这奴颜婢膝的狗贼,竟是这般软骨投了金贼,汝有何面目去见汝地下的列祖列宗”。那张金话音方落,这边李天恩已是破口大骂不已。须臾之后,这李天恩转头看了看身后已是惊惧不已的一众庄客,接着便是转头向着身边的李珣惨然一笑言道:“父亲,今晚吾父子二人怕是躲不过这场劫难了,是儿一时冲动害了吾等这诺大庄子,儿实在心中有愧”。

    听的儿子这般说,那李珣却反倒是笑了起来,拍了拍李天恩的臂膀言道:“儿子,此时说这后悔之说又有何用”。言说到此,这李珣便是转过身来向着身后的众庄客大声言道:“汝等诸位兄弟,吾等今日一念之差害的诸位身处绝境,吾父子二人愧疚不已,弟兄们,这金人凶狠,吾等耳听眼见得多时了,投降亦是个死,不若吾等俱是跟这金贼拼了,即便是死了,亦是一条好汉”。

    话音方落,这李氏父子二人便是各自呐喊了一声,挺着刀枪便是向着金人冲锋而来,而这李氏父子身后,部分庄客眼见得庄主父子这般,亦是发了一声喊往着金人大队直冲过去,那兀术眼见得此,不由得眉头一皱,冷哼了一声:“即是汝等冥顽不顾,那本王亦不能再留得汝等祸害,张金,给吾上,杀得这老贼,赏金一千两”。

    那张金咋一听的这许多赏金,立时面上笑开了花,随即便是招呼自己的手下,向着这李氏父子冲杀了过去,只片刻之后,张金的人便已是和着这李氏父子等人恶斗在一处。

第六十五章 血战李家庄 三

    李家庄外,一阵激烈的厮杀之后,终是归于平静,那大唐后裔李氏父子二人和着七八十名不屈的庄客一道,在砍杀了亦是差不多同样数量的金人之后,终是势弱,全伙阵亡,只余那缩在一处的数百名未曾出战的庄客,惊恐万分的立在那一旁痴痴发呆。

    眼瞅着那一众畏畏缩缩,腿如筛糠的庄客,那已是满身鲜血面色狰狞的张金很是不屑的提着大刀指着这些人大声喝到:“汝等,这些蠢材,还不快快跪下祈活”,那正自发傻的众人被这张金一声大喝,吓的纷纷将那手中刀枪扔出好远,接着便是噗通噗通跪下一片,口称求饶不已。

    “王爷,这些个贼厮如何处置”。那张中孚见得此间大定,便是催着马紧走了几步来到了兀术身边,小声问道。那兀术闻听此言,冷冷的瞥了一眼这些人,随即便是唤过张金言道:“这些个软骨,留着亦是无用,汝领着手下将他们”言说到此,手往下狠狠一挥,接着又是说道:“一颗脑袋五两银子,汝这便去办,还有那庄中的妇孺,挑选年轻貌美的与本王送来,其余的汝自取之”。言罢,便是又朝着那些俘虏很是鄙夷的瞅了一眼,那张金听得这兀术如此言说,眼中早已笑出花来,随即便是向着兀术千恩万谢起来,兀术见得张金如此,笑着向他的肩膀拍了拍,接着便是打马转身走人。

    片刻之后,这兀术和着张中孚二人刚刚回到那大树之下之时,耳边立时便是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哭喊之声,紧着着那李家庄方向立时便是耀起了冲天火光,一时间,那李家庄惨呼连连,直似那地狱一般,眼见得此,那兀术和着张中孚二人各自对望了一眼,随即便是目光冷冷的向着那李家庄方向凝望了起来。

    “恭喜王爷,如今灭得这李家庄,直似砍了那少华山一条臂膀一般,现今,吾等的敌人便只那少华山一路贼人矣”。片刻之后,那张中孚笑嘻嘻的向着兀术言道。

    “这些贼人都不足俱,本王真正看中的还是那少华山的周侗老贼,先生,吾等在此已是久等,却是未曾见到一名贼人援兵,难道那报信贼人竟未上得山?,还是畏惧吾等不来,或者还是”听得张中孚之言,那兀术只是笑了笑,说道最后,面上竟是隐隐泛出了一丝担心神色。

    “王爷勿要忧虑,观此李家庄情况,怕是那少华山上亦是颇多鼠辈,未敢来援罢了,如此一看,吾等专为那少华山贼寇准备的守株待兔之计是用不上矣,王爷,此间已平,耗之无意,不若这便收兵回城”。听得兀术这般言语,那张中孚便是想了想,对着兀术进言到。那兀术听得此言,想了想,随即便是唤了身侧一名亲军耳语了一番,只片刻之后,这兀术身后,蓦的便是耀出了一大片排列得很是齐整的火把之阵,在这火把映照之下,大群精锐金兵便是显现出了身形,军容之甚,气势之强,直叫人叹为观止。

    那兀术见得众军出来,竟是颇为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随即便是命令众军开拔,将着此地留给了正自疯狂掳掠的张金等人。

    却说那兀术引着众金军刚行得几里路,忽的远远有这一阵马蹄响过,紧接着一名金兵很是慌乱的骑着马来到了兀术身边,只一见着兀术,便是立刻翻身下马,颤声言道:“王爷,大事不好,吾等留在华州城外的大军草料场被那贼人点了”。

    听的这军汉如此之言,兀术立时便是大喝了一声,一把将那军汉的衣领揪起,怒声喝到:“汝说什么,汝给本王再说一遍”。那军汉见得兀术怒极,心中早已胆颤不已,缓了半晌这才磕巴着又重复了一番,那兀术一听之下,大叫一声,将这兵猛的往着边上一推,接着便是大怒道:“阿不罕这蠢材,怎的饭桶如此,本王再三吩咐之下,竟是出了如此大事,此番回去,却是再也留他不得”。言道此间,这兀术很是恼火的猛的一抽马鞭,那马吃痛,嘶吼了一声便是飞快的向着华州驰去,那一众金兵眼见得主帅如此,亦都是加快了速度,紧随而去。

    且说这兀术领着一众金军向着华州疾驰而去之时,在那华州城门官道之上,亦是有着一队人马正飞快的向着李家庄方向疾驰奔去,那领头跑的最快的一匹马上,正是那李家庄的二公子李天泽,而紧跟着李天泽一起的是那燕飞天和着李忠孝二人。

    却原来当日这李天泽上得山后,将那李家庄之事前前后后这么一说,那周侗等人立时便是心中激愤不已,随即便是招呼众人商议对策,那飞天想了想又是向着众人进了一言,言说将那围魏救赵之计再使上一遍,那屋内一众头领听得此言,便是纷纷反对起来,言说此法过于凶险,断不可为。

    却在这众人议论纷纷之时,那立在周侗身边的军中参谋萧让清了清嗓门,向着众人作了作揖便是朗声言道:“诸位头领,吾觉得飞天此法可行,诸位且莫急,请听某细细说来”。

    说到此间那萧让顿了顿便又接着言道:“诸位头领,再将此计用上一番,看起来确是犯了兵家大忌,然那金人骄横日久,一向视吾等汉人为胆小鼠辈,在他们眼中吾等断然是不敢再行此招,方才细作来报,金人主帅已是领着大军在那李家庄外守株待兔,专等吾之援军,吾军若是直取怕是凶多吉少,且那细作还说了一事,金人的大军草料皆是屯于城东的草料场中,不若吾等挑选精兵,直取那草料场,一举端灭之,如此一来,那金人必定回救,如此以来,吾等再将兵去那李家庄救援,胜算便大了不少,周老爷子,诸位统领,意下如何”

    听得萧让这番详说,那厅中众人便是纷纷点头叫起好了,见得众人同意,那飞天立时便是松了口气,急忙便是向着周侗请命,那忠孝一见兄弟出征,自然亦是舍命相随,那周侗眼见得此,随即便是笑着说道:“此番一战,吾将着军中精锐六百余人交予汝等,汝二人须得小心行事,不得有误”。那二人听得此言,自是应承不已,随后一番准备之后,这二人便是率着军马带着李家二公子一起飞奔下山而去。

第六十六章 火烧草料场 一

    华州城东,离着城墙约莫二里的荒地之上,有着一处用着丈许高的木栅圈起来的巨大营盘,数十座大小不一的帐篷正密集的错落其中,其间更有一队队的金兵往来巡查,端的森严无比,且说那正中靠后的一见帐篷之内,一名官员模样的人,正弯着腰满脸堆笑的陪伺在一名坐在榻上的官员身侧,眼见这官员有些闷闷不乐,他便讨好似的指着身前笑着说道。

    此间坐在榻上的这名官员正是那华州府的知州大人阿不罕,这知州大人正独自一人坐在帐中,就着一小壶酒和着两个小菜自闷闷不乐的自斟自饮。

    却原来这阿不罕那日在那大堂之上被那兀术一顿臭骂之后,又见得自己的两个左膀右臂被压入大牢待斩的可怜模样,顿时有了兔死狐悲之感,于是那兀术发配自己来此间看守大军草料场之时,尽管是心中很是抗拒,但还是忙不迭的应承下来,自打来了此间之后,自己每日里只是看着着些粮食草料,枯燥无味至极,与那之前莺歌燕舞的快活日子差的甚远,想到此间,这阿大人每日里只是苦闷不已。

    方才这阿大人正和往常一样喝着闷酒,忽的门帘一挑,司户朱盛已是笑眯眯的走了进来,这阿大人见是朱盛微微显得有此错愕,那朱盛见得这般,便是笑着向着知州大人拱手言道:“阿大人,下官得知道大人在此每日受苦,于是便是略备薄礼来给大人解解闷”。言罢,便是冲着帐外的方向拍了拍手,只片刻之后,但见得门帘一挑,两名挑夫挑着一个大食盒走了进来,随着这二人身后的还有一名抱着琵琶的婀娜女子。

    那原本颇有些颓废的阿大人,忽的一见这朱盛送来的如此大礼,立时便是眉开眼笑,激动不已,随即便是向着朱盛点了点头,示意朱盛在自己对面坐下。只片刻之后,二人面前便是放上了十数盘珍馐美味,而那带来的女子则业已是坐在二人面前咿咿呀呀的弹唱起来,只吃的一口,那阿大人忽的眼珠一红,好悬没哭出来。

    这朱盛一见这阿大人这般神情,心中颇有些窃喜,接着便是笑嘻嘻的向着知州大人言道:“阿大人,这菜可合大人口味”。闻听的朱盛之言,那阿大人不禁叹道:“朱盛啊,难为的汝有心,吾在得此间已几日矣,只有汝这一位同僚故旧前来相谈,正个是墙倒众人推,人走茶凉啊”。说到此处,想是心中气苦,拿起酒壶就满斟了一杯,接着便是一饮而进。

    “大人,且莫想那些劳什子烦心之事,只消配合好太傅大人灭了这周侗老儿,那这华州知州便还是大人稳稳来做,到得那时这华州不还是是大人的天下么,大人姑且忍耐些时日,来,大人,下官陪大人在喝一杯”。见得阿大人心中不快,这朱盛立时便是堆起了笑脸抚慰起来。

    想是这朱盛的话听的甚是舒服,那阿大人立时便是嘴角一咧,嘿嘿笑出声来。“若果真如此,待吾重掌这华州之时,吾便向着上官推荐,让汝来做这华州的通判,从此这华州便你我二人说了算”。那朱盛听得此言,立时便是翻身拜倒在地,言谢不已,直把这阿大人给惹的心花怒放,乐不可支。

    “阿大人,可不能再喝了,若是出了岔子,误了太傅大人的事,大人和下官可都吃罪不起啊”。眼见得这阿大人已是喝的面红耳赤,醉意熏熏,这朱盛便是眉头一皱,心中暗暗后悔起来,想到此间,这手心里不由得捏起了一把汗来。

    眼见得这朱盛这副神情,那阿大人忽的哈哈大笑起来,接着便是打了个酒嗝,絮叨道:“朱大人,怕个甚,如今那少华山贼众已是被着太傅团团围住,端的是插翅难道,且吾等这里离城很近,即便是有甚尴尬之事,那城中亦自会很快接应,所以大人尽管放心便是”

    “大人,还是小心些好,那少华山贼人奸诈无比,上次便是扮作我军混的城中,此番若是这些贼人再用的此招,此间兵少,吾等怕是招架不住”。那朱盛听得此言,摇了摇头向着阿大人言道。

    “哈哈,朱大人,汝可多虑了,断不会再如此这般,那南人多是胆小机灵之辈,他们必定是认为上次得逞之后,吾军会严加防范,此招若是再用,跟自己寻死无异,且吾兀术王爷所带之军骁勇无比,想必此刻那少华山上的贼寇已是吃力不已,既已是无暇自保,又怎有胆子出来寻事,汝且喝酒,若有差错,某一力承担”。言罢这阿大人又是打了个酒嗝向着朱盛举起了碗来,那朱盛听得这话,心中寻思似乎是这么回事,于是也不再多想,拿起酒杯和着阿大人称兄道弟,推杯换盏起来。

    不多时,这二人酒自正酣之时,忽的门外把守卫兵来报,说那东南方向来了一队人马,言说是太傅大人打了胜仗,捉了不少俘虏,派着他们押送到此,充作奴役之用。那阿二人听的这话,便是哈哈大笑起来,随即这二人便是醉眼朦胧互相搀扶着走到了帐外,向着那辕门之外的官道之上看去。

    但见得不远处的官道之上,数十名金兵正押解着一大群衣衫破旧,垂头丧气的俘虏向着此间缓缓走来,那些押解金兵见得这些俘虏走的缓慢,还不是施以拳脚,口中亦是骂骂咧咧,见得这般样子,那阿知州和着朱盛二人俱是哈哈大笑起来,但见这阿知州笑着拍了拍朱盛的肩头言道:“贤弟,怎样,如今这俘虏都已经押来此间,想必那太傅大人必是大获全胜”。

    说到此间,想是心情大好,便是腾腾几步跑到了辕门口,亲自将那大门拉将开来,笑着向着来人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进来,那行在最前的几名军汉见得阿大人这番神情,俱是向着阿大人笑了笑,拱了拱手便又是骂骂咧咧的押着那一干犯人走了进来,不多时这些人便已是入得寨门。

    便在此时,几名金兵已是笑嘻嘻的打着马来到了这阿大人的近前,那阿大人一见之下便是笑着迎了上去,却才这刚刚走近,那阿大人便是口中轻咦了一声,看着面前的几人,似是有些面熟,想了一会,忽的呀的一声,脸色一变,大叫不已。

第六十七章 火烧草料场 二

    “阿大人,别来无恙啊,汝这是想起了甚事了么”。却说这华州城外大军草料场门口,那飞天等人假扮的金兵终是被那阿大人认出之时,这飞天便朝着阿大人瞥了瞥,哈哈大笑着言道。

    “汝这两个狗贼,害的本官好惨,今日送上门来,且纳命来”。自古以来,仇人见面必是分外眼红,这阿大人亦不例外,眼见这来人正是那晚领头大闹华州府的贼人,立时勃然大怒,随手便是拿起身边一名金兵的狼牙棒,猛的便是向着飞天砸去。却在此时,那阿大人身后蓦的传出了一声“妈呀”。随着声音,这阿大人回头一看,立时心中更是气恼,却原来方才一起跟着出来的朱大人已是连滚带爬的跑出数丈之远,直似那丧家之犬一般。

    眼见那阿大人挥着大棒砸了过来,这燕飞天立时胸中腾起一股豪气,猛的便是将着手中的长枪往前一扫,只听得噹的一声,那阿大人便是哎呦一声被震的往后连连倒退,眼中瞬时露出惊惧之色。可是一想到若是丢了这草料场,小命怕是要丢,想到此间,心中甚是恼火,一抬头,便是举起狼牙棒,跟着飞天拼起命来,一时间飞天倒也奈何他不得。

    “弟兄们,速速将这草料场给吾烧掉,弗要留一根草与那金贼享用”。见得这阿大人气急败坏,飞天不由得心中甚觉舒坦,哈哈大笑眼眉一挑,向着身后招呼起来,那众兄弟见得主将英武,俱是士气大振,发了声喊,便是各自挺起兵刃火把向着草料场冲去。见得这飞天如此一说,那阿大人立时脑袋嗡的一声似遭重击,一个腿脚不稳,便是瘫倒在地。

    “弟兄们,快些放火,莫要与那金贼纠缠,此地离城不远,金人援军随时可到”。两军战了片刻,那飞天忽见得那华州城头似有动静,随即便是大声的向着众兄弟喊到,那众人听得这话,俱是发了声,在那草料场之中四处点起火来,也该着这阿大人晦气,这才点着了几座帐篷,忽的那平地刮起了大风,那火借风势,便很是迅猛的在这营地之中传递开来,不多时,这金人草料场便已是一片火海,惨不忍睹。

    正自苦斗之中的飞天等人眼见得老天相助,立时便是士气为之一振,纷纷怒吼着向着周遭金人砍杀起来,那些闻声出来与少华山众英雄厮杀的金兵原本亦是勇悍无比,怎奈何事发仓促,无有准备,待得出来匆匆出来之际,已是有着数个营帐火光冲天,劈啪声不断,眼见得此,这些金人又气又急,方寸立时大乱,士气全无,因此与那少华山众人站了片刻,便是支持不住,发了声,纷纷往后退去。

    “汝等这些蠢货,都给本官站住,若是草料场不保,汝等亦是性命皆无”。那瘫倒在地的阿大人,眼见的众金兵纷纷惊恐的往后败退,心中端得是焦急无比,急忙一下爬起身来,向着那退去的众金兵喊到,怎奈那一众金兵此时已成惊弓之鸟,无心恋战,即便是那阿大人扯着嗓子拼命喊叫,亦只得几人回身而已,眼见的此,阿大人恼羞成怒,挥起狼牙棒便向着一名逃兵身上砸去,只闻的一声惨叫,这兵已是脑袋开花,滚到一边抽搐不已。

    “谁若是再跑,这人便是下场”。那阿大人见得众军闻得惨叫俱是回身观看,便是向着众人大吼了一声,谁知这众军一看之下,俱是啊的一声,飞也似的跑的更快,只片刻之间,这些金兵已是全部跑到营盘的东北角,缩在那里只守不公,只把那阿大人气的脸色发白,口中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却在此间,阿大人身侧不远忽的传来一阵剧烈的哗啦声响,随着声音,那阿大人转身一看,却原来是一座巨大的料仓已是垮塌下来,顺着这料仓看去,营中已是成了一片火海,那阿大人一见得此,心中又是一凉,腿脚又是一软,啪的一声,摔倒在地。

    “燕头领,草料场已是全被点了,吾等这便撤吧”。眼见得草料场覆灭已成定局,那一同前来的李天泽牵挂父兄,便是急切的向着燕飞天大言道,飞天闻得此言,看了看草场,又是向着华州城的方向看了看,却正看见那城门口已是亮起了不少火把,且有着一条长长的火蛇已是从那城中开了出来,堪堪已是近的此间。眼见得此,燕飞天便是当机立断,向着李天泽点了点头,随即便是招呼众军撤退。

    “飞天,这老匹夫怎么办,要不兄弟我一刀结果了这厮”。却说这飞天刚一转身,便听身边的李忠孝笑嘻嘻的言道,听的这话,飞天便是看向了那瘫倒在地已是傻痴一般的知州阿大人,略作思忖了一下,便是指着那阿大人向着飞天言道:“兄弟,吾等且留着他这条狗命,若是吾一刀剁了他反倒是便宜他了,不若将他留给那金兀术,看看这金兀术会给他一个怎生死法”那忠孝和着众人听得这话,俱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阿大人,吾等这便走了,汝自求多福,哈哈”。临了,飞天向着这阿大人揶揄了一句,随即便是领着众人飞也似的撤离了战场,只片刻之后,少华山义军已是消失在了林间小道之中,仿佛未曾出现一般。

    却说这飞天等人领着义军刚刚退却不久,那城中的援军已是来到了这大军草料场外,眼见得这里已是化为一片乌有景象,众人俱是默不作声,只是将眼看向了那跌坐在地呆呆发愣的阿大人。

    “阿大人,快些起来,吾等该如何是好”。却在此时,那方才已是躲在一般司户朱盛大人一脸煞白的来到了阿大人身边,颤抖着向着阿大人言道。那阿大人听得朱盛言语,便是转身看向于他,半晌,忽的哈哈一笑,用手向着朱盛勾了勾,轻轻唤了声:“过来”。

    那朱盛一听之下,不敢不从,便是走将过来,却才刚过来,那阿大人目的眼色一狠,猛的捡起一把刀来便是狠狠剁向了朱盛,只闻的啊的一声,那朱盛便是身首分家,气绝而亡。随即,那阿大人便将刀往着地上一扔,惨笑了几声,缓缓向着一间正在燃烧的帐篷走去。

第六十八章 遗恨李家庄 一

    却说燕飞天和着李忠孝二人领着人马将那大军草料场付之一炬之后,便是由着李天泽领着,抄小路急急的向那李家庄赶去,一路之上,众人俱是兴高采烈,唯那李天泽忧心忡忡,心急如焚,飞天等人见得此状,便是上前好生安慰,吩咐众军加速前行,去往那李家庄。

    “燕头领,且往那边看“。便在这众人向着李家庄飞驰疾行之时,忽的那隔山的官道方向忽的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马蹄之声,耳闻得此声,燕飞天随即便是吩咐众军噤声,过了好一阵,那轰鸣之声才向着州城的方向渐渐消失。眼瞅着那声音消失的方向,飞天等一干人的面上俱是露出了些许笑容。

    “两位哥哥,前面好似有甚不对,汝等有未闻得哭喊之声”。众人疾行多时之后,终是来到了李家庄附近,还未见到李家庄,那李天泽忽的眉头一皱,向着飞天和着忠孝言道。却在此刻,不止这李天泽,此间众人俱已是见到那李家庄方向似有火光,且不时有着一阵阵的焦枯之味传入众人鼻息之中,且随着一阵阵风动,不时有着凄厉的哭喊之声从着那庄子方向传递过来。

    但见那李天泽眼瞅着那自家方向,已是虎躯含泪,身躯不停的发起抖来,片刻之后,这李天泽大吼了一声,便是纵着马向着李家庄冲锋而去,立在其身后的飞天和忠孝二人欲要劝阻,却是阻拦不及,眼见得此,那飞天便是长叹了一声,向着身后招了招手,众人便是向着李家庄一齐冲了过去。

    不多时,飞天等人俱已是冲到庄外,但见此时这李家庄外,已是堆了满地的尸首,正有着部分穿着金人号衣的军汉正自在这尸体之上打扫战场,再看那庄内,已是火光一片,哭喊哀嚎之声遍及庄内。眼见得此,那李天泽便是大吼了一声,纵马冲到一名金兵身前,抬头一刀便是砍飞了他的脑袋,。借着冲劲,那脑袋直滚入了那壕沟之中,而那那无头的尸体兀自还向前走了几步,这才腿一软倒了下来。

    却在此时,已有数名正自打扫战场的军汉见得了此事,随即便是冲着那身着金人号衣的李天泽大声骂道:“直娘贼,尔的鸟眼是瞎了么,吾等同是大金兵卒,汝为何要砍杀吾等兄弟,汝且等着,待吾去报与张将军,让他。。。啊”。此人正自面红耳赤的高声骂着,忽的觉得有甚不对,待得反应过来却已晚了,只觉得那脖颈之处蓦的一凉,接着眼前一黑,头已是离了肩,亦是在此时,飞天等人亦已是赶到此间,眼见得面前惨相,俱是大吼了一声,向着众金人砍杀起来。

    “外面出了甚岔子”。且说那飞天等人正自在外大肆砍杀金人之时,那李家庄里一处宅院之内,忽的一间屋舍之门被猛的打开,接着只着了一条亵裤的张金满脸怒容的出现在了门口,一边问着,一边还胡乱的将着外衣往着身上披着。

    “大头领,哦,呸,将军,却在外面来报,说是一队金军杀了过来,见人便砍,端的是凶悍无比”。听得张金所问,一名随从便是慌慌张张的回复到,许是心内恐惧,情急之下竟将那山寨之中的旧日称呼喊将出来,那张金一听之下,很是恼火,一脚便是踹飞了这手下,接着便是快步走到马边,提起了大刀,便是冲到了门外。

    “张金,汝这丧尽天良的狗贼,竟是认贼为父,还不纳命来”。却说这张金堪堪来到门外,正自惶恐的环视四周之时,便见得远远的约莫百十步之外,正有着一名精壮汉子一脸悲愤的看向自己。见得这人相骂,那张金便仔细又看了看这汉子,瞬时这张金便是阴阴一笑,沉声言道:”洒家以为是何人,却原来是这鸟李家庄的二公子啊,尔来的正好,洒家正好取了汝这项上人头,去和汝那老子和哥哥的脑袋凑做一处,哈哈”。

    那已是在这庄中寻觅了父兄好一会的李天泽,猛的一听到父兄已是被这贼厮砍了脑袋,登时脑袋嗡的一声,眼前就是一黑,在那马上晃了几晃,好悬便要摔下马去,却在此时,那张金亦是见到这一情形,随即便是一催马,将眼一瞪,挥舞着大刀便是向着正自有些迷离的李天泽砍了下去,却在那刀堪堪将要砍到这李天泽的脖项之时,忽的斜刺里伸出了一把大刀,猛的便是挡在了李天泽的头前,但闻的噹的一声,那张金便被震的差点掉下马去。

    却在那张金恼怒惊诧之时,一声若惊雷一般的大吼猛的便是传入了张金耳中。“俺道是何人是张金,却原来便是汝这腌臜泼才,吃俺一刀”。那方才被震的有些心慌的张金忽的闻得此声,心中立时便是一及,饶是他反应迅速,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举起大刀便是格挡上去,但闻的又是噹的一声,这张金忽的只觉得虎口剧痛,好悬没将手中的大刀给震飞出去,惊惧之下,这张金便是将眼向着来人看去。

    却见得此人,浓眉阔口,豹眼环睁,穿着一身金人号衣,身高体壮,提着大刀往那马上一立,端的是威风霸气,好似天神一般,眼见得此,那张金心中狐疑无比,急忙冲着这人一摆手,狐疑的问道:“汝乃何人,如何穿得我军号衣”。

    听的这张军如此说道,那人面上立时便是显现鄙夷之声,口中猛的酝酿了一番,接着便是冲着张金猛的啐了一口浓痰,接着便是大声骂道:“呸,汝这认贼为父的腌臜贼厮,汝那招子当真瞎了一般,以为穿了这号衣便如汝这撮鸟一样去做了金人的走狗么,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爷便是那少华山上的李忠孝是也,汝亦本是汉人,却在这李家庄上犯下了这等骇人听闻的鸟事,实在是气煞小爷,纳命来”。

    说着说着,这李忠孝愈说愈是气愤,想到方才一路所见的凄惨模样,便是猛的一挥大刀向那张金又是砍了过去,那张金见得这刀又是砍来,心下惊骇无比,寻思自家这气力方才用了甚多,估摸着是战不过这小子,想到此间,那张金便是牙一咬举刀卖了个破绽,寻了个空,纵着马避开了二人阻拦向着庄门逃奔而去。

第六十九章 遗恨李家庄 二

    “撤”。且说这贼首张金方才出得门来,旋即便是有着不少贼众聚到他的身边,眼见得这些部众来到身边,那张金立时便似吃了颗定心丸一般,猛的一咬牙,将那大刀一挥,向着身旁的这些军汉怒声喝道。

    那众军汉听得此言,俱是发了一声喊,团团围着张金身边往那庄门方向撤去。却才没跑的几步,忽的前面人群之中传了一阵骚乱,接着那张金便是见得一英武的青年汉子,手里执着一杆大枪,正率领着一彪人马,向着自己呐喊着冲杀过来,一见得此,那张金刚刚才缓过神的心,蓦的一下又是提到了嗓子眼,不得已,只得硬着头皮,率着众人迎将上去。

    却说那燕飞天堪堪引得人马进的庄内,正瞅见一大队金兵簇拥着一个将领模样的人向着这庄门方向冲杀过来,见得此,飞天亦不得多想,随即便是振作精神,招呼身边部众奋力抵挡,一时间,这庄门附近拥挤不堪,惨呼连连。

    “燕头领,莫要让这贼厮给跑了,这撮鸟正是近来投了金人做尽坏事的扑天鹞张金”。且说这飞天正引着众军与这些贼众奋力厮杀之时,那贼众身后的李天泽忽的一声大喝。

    耳闻的此声,这飞天立时便是勃然大怒,连日来,这张金的种种劣迹早已是传遍全山,如今这厮就在面前,怎不叫人气愤,想到此间,这飞天向着贼群看了看,便是发了一声喊,将那大枪一竖,直取张金,只一瞬间,但闻的噗噗两声闷哼之后,挡在张金前方的两名金兵便已是中枪倒地,众贼人眼中立时显现出惊惧之色。

    眼见得众贼人胆怯,那飞天随即便是大喊了一声:“想要活命的且让开路来,吾只求张金一命,与汝等无关,若在阻拦,这二人便是下场”。话音方落,那挡在面前的一众贼人俱是一愣神,只这一愣神,那张金已是察觉到了异样,随即便是大声向着众军卒骂道:“汝等休要听他胡言,快快给洒家顶住,冲到庄外,洒家重重有赏”。

    听得张金这一番言语,那众贼人似是有些行动,纷纷咬着牙挺着兵刃格挡起来,眼见得这些贼人冥顽不化,那飞天便不在多言,舞着大枪便是又是猛打起来,只瞬时便又有两名人命丧枪下,那跟在飞天身后的义军,眼见的主将这般骁勇,立时便是士气大振,堵在那庄门口,奋力搏杀,虽是人数不甚多,却个个以一当百,将这寻多贼众堵在门口,进退不得。

    却在此时,那庄内西首的街道之上,忽的传来一阵呐喊之声,接着便见得一大群军汉,正怪叫着向着此间冲了过来,那正自端坐马上的张金侧身一看,一下便是面露喜色,哈哈大笑起来,却原来这队军卒正是自己的一部人马,方才这些人正在西面庄内劫掠,听得外面动静这才整队出来,刚来到街上,便见得自家主将被人围困,于是便都发了一声喊,冲将过来。

    且说这队军卒冲进战团之后,那战场之中便是起了些许变化,却原来,方才这李天泽因是救人心切,未待得身后步军跟随,便是冲了进来,虽是那李忠孝和着飞天等人先后跟随二人,终是那入得庄内之众很是有限,且那城门口上拥挤不堪,外间大队步军却才堪堪杀到城门,一时还未能入得庄来,所以这西首敌军加入战阵,瞬时便使得张金和着手下的士气为之一振,众贼人隐隐又占了上风。

    “哈哈,汝等这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想跟洒家斗,真是笑话”。眼见得那西边冲过来的自家手下人数甚多,且那西边战阵忽的已被打开了一个缺口,那张金心头一喜,便是大声揶揄了飞天等人几句,接着便是一打马,向着众军身后退去,那先前护着张金的众贼军眼见得主帅如此,亦是边战边撤。

    眼见得这张金便要汇入那大队人马之中,若是果真如此,这要是再捉到他便是甚难,眼见得此,那飞天和李天泽二人几乎同时发了声喊,将着手中的家伙朝着张金瞄了瞄,随即便是奋力一掷。

    却说那张金见得自家军卒已是在得面前,面上不由得已是露出欣喜之色,却在此时,这张金只见得面前众军忽的脸色大变,很是惊恐的看向自家身后,眼见得此,那张金心中立时便是咯噔一下,来不及多想,猛的便是一翻身,往着马下便是坠去,却才只落得一半,那张金忽的只觉左肩一凉,接着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滚滚而来,这张金忍不住便是啊的一声叫出声来。却亦是在此同时,那张金的头顶亦是闪过一道黑影,接着便见得一杆大刀从着头顶呼啸而过,直飞向身侧的一名骑兵,那骑兵一个躲闪不及,便被扎了个透心凉,连哼都未哼,便直直的摔落马下。

    眼见得此,那张金心中惊骇不已,便顾不得疼痛,一下便是翻身落入人群之中,接着便是躲在众人身后,招呼着众手下向着身后退去,那众军眼见的头领受伤,气势顿是为之一泄,顿是便是放弃了抵挡,纷纷随着首领身后退将过去,只片刻之后,一众贼兵尽是退到了一片民宅之中,于是众贼兵便是依着这宅院,跟着少华山义军对峙起来,一时间,义军虽是士气颇高,却是苦于人少,却也奈何不得这些贼人,只把那报仇心切的李天泽急的哇哇直叫,焦躁不已。

    见得李天泽如此模样,那飞天等人心中亦是颇不好受,却在此时,忽的那庄门处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只片刻便已是来到了众人身前,那马上之人一见得飞天等人,立时便很是急切的拱手言道:“诸位头领,大事不好,那华州官道方向似有大队官军前来,还请头领速速决断”。

    听的这番言语,飞天心中立时便是懊恼无比,思忖了片刻,已是明了,此间断是万万不能再留,想到此间,只得怔怔的看了那片宅院一眼,随即便是叹了口气,下令撤军,那李天泽一听要撤军,立时便是虎目一酸,竟是哇哇大哭起来,见得此,飞天亦很是无奈,遂和着忠孝二人一起劝说了一番,这才劝住了他。片刻之后,这飞天等人俱又是纷纷朝着宅院怒视了一眼,这才心有不甘的急速向着庄外退去。

第七十章 阴险的太傅

    却说这太傅金兀术在那李家庄听闻得大军草料场已是被人点了,立时便是勃然大怒,迅疾便是留下张金领着本部在这李家庄打扫战场,自己则率着大队人马疾驰奔往城东草料场方向。

    一到那草料场,这兀术立时被便这眼前景象给惊的是目瞪口呆,气的是破口大骂,随即便是吩咐手下速速去将那阿不罕寻来问话。

    不多时那被派去寻那阿大人的手下带着一名军官模样的人来到了兀术面前,那兀术一见之下,很是狐疑,那来人一见得兀术。便将那前者所遇之事和着阿不罕走进火堆**之事详细说与了金兀术,这金兀术一听之下立时便是呆立马上,久久未出一言。

    “大王,微臣仔细思索了一番,吾等恐是中了少华山贼人之计矣”。不多时,那方才一直立在旁边不曾开口的张中孚忽的面色一苦,急忙向着兀术开口言道。

    一旁已是怒火中烧的兀术耳听的张中孚又是如此说道,心中恼火至极,一把揪住张中孚的衣领,大声吼道:“却又待怎的,快些说来”。

    那张中孚见得兀术这般恼火模样,便慌忙向着兀术言道:“大王,微臣寻思,吾等引着大军去攻那李家庄时,那少华山之人必是得了信,那贼众恐是怕了吾军势大,不敢硬拼,便想了此腌臜诡计,将吾等从那李家庄引回城中,他们便好去那里救援,若是所料不错,吾军回返之时,那撤出的贼众定是往那李家庄去了”。

    听的张中孚这般一说,那兀术立时便明白过来,随即便是面色一沉,留下张中孚和着少许人马帮着灭火,自己便又马不停蹄的率着大队精锐骑兵二次杀向那李家庄。

    却待这兀术引着大金堪堪行至那李家庄时,便只见得这李家庄外一片死寂,庄内庄外,大片尸首散落各处,端的是惨烈无比,亦是在得此时,忽的那庄内呐喊了一声,接着便是冲出了大队人马来,那兀术一见之下,火往上涌,随即便是命着众军取出弓矢向着来人射去,只须臾之间,那人丛之中便是传出一阵惨呼,顿是做鸟兽散,惊慌之间互相挤踏竟致摔倒一片,只把那兀术看得是眉头直皱,恼火不已。

    “莫要再射,莫要再射,都是自己人”。蓦的那庄门方向传来了一阵呼喊之声,那兀术听的呼声,当即便是一挥手,停止攻击,不多时,待得金人大队不再射箭之后,庄内的众军便在着主将张金引领之下,急忙向着兀术面前。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汝等方才走了不久之后,又有大队身着吾军号衣的军汉蓦的杀到此间,吾军猝不及防,死伤甚重,下官感念王爷恩德,便率着剩下的众军与那贼人奋力厮杀,众家弟兄人人奋力,却才不久将那贼人都赶出了庄内,大王这般贼人果真凶顽,留他不得,还望大王早早发兵,去剿灭了那少华山,以绝后患”。一见到是兀术亲到,那张金立时便是显得很是激动,即刻翻身下马,紧跑了几步,跪倒了兀术面前,声泪俱下,咬牙切齿的向着兀术言道。

    那兀术闻得张金之言,又向着他的身后看了看,不紧眉头一皱,心中暗自骂到,汝这奸猾小人,老夫戎马多年,就汝等这些手下的德行,还敢言拼死搏杀,脸皮之厚,当真少有,罢了,本王还是暂且忍忍,那少华山贼众未除,还指着这些撮鸟前去卖命,待得贼寇尽灭之后,再行收拾汝等。

    想到此间,这兀术便强自压下心中怒火,急忙跳下马来,颇似激动的紧走了几步将着张金扶将起来,笑了笑对着张金言道:“张将军辛苦,本王都看在眼中,汝且再接再厉,跟着本王灭了那少华山贼人,日后圣上面前本王少不得给你美言几句,加官进爵,封妻荫子只日可待”.言罢,轻轻拍了拍张金的肩膀。

    听得兀术这一番话,那张金很是激动不已,连连向着兀术指天发誓,定要灭了少华山以谢兀术知遇之恩。

    那兀术眼见得此,心中略作思忖,便很是慷慨的向着张金又是言道。“张将军,今日汝在此血战,立得大功,这座李家庄本王便赐与你,另者,拿下这李家庄之后,周遭不服吾大金的匪盗除了那少华山已是几乎灭尽,本王即刻便命那齐彪一路人马归于汝治下,由汝总领,齐彪为辅,望张将军奋力杀敌,莫要辜负了本王”。

    耳闻得这兀术如此之言,那张金立时便是热泪盈眶,一把抱住兀术的大腿,口中只差唤出爹来,那兀术眼见得此,虽是心中很是鄙夷,可是面上却是笑意盈盈。

    经此一役,少华山周遭已是尽皆被着兀术荡平,虽是损折了大军的草料场,也损折了不少军卒,然损折的军卒之中大多皆是招安来的草莽之流,真正自家军卒却是微乎其微,想到此间,兀术心中不免暗自有些得意,随后这几日内,兀术便是先行将着张金齐彪等人好人相慰,一通封赏,赐了那张金一道金牌,封了他为辅军总管,齐彪为辅,那齐彪受封之后,颇有些怨言,兀术闻听之后,为了让那张金死心塌地,索性便是寻个籍口将那齐彪灭了,这齐彪一死手下自是不敢多言,纷纷便是投到了张金帐下,那张金见得如此,更是感恩戴德死心搭地。

    安抚已毕,那兀术随即便是吩咐张金领着手下众军扑到那少华山下,扎下大营,看住那少华山上的贼人,接着这兀术便是命着各路使者去到周遭各州县征粮,又往陕西总管府那里调来了许多攻城的应用之物,不日之后,大批粮草器械源源不断的运抵了华州城下,见得此些物件,这兀术心中终于是石头落地,连日里只是不停的操演阵法,以备攻山。

    数日之后,眼见诸项事宜准备已毕,那兀术便择了个良辰吉日,欲要攻打少华山,却在此时,那张中孚忽的附在了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却才说的几句话儿,那兀术蓦的眼睛一亮,接着便忍不住欣喜哈哈大笑起来。

第七十一章 颓废的少侠

    且说那日燕飞天和着二李下山去驰援那李家庄,虽是一把大火烧掉了兀术大军的草料场,接着又是在那李家庄重创了金人,可终究是那李家庄颌庄化为灰烬,只这李家二公子和着少许人等逃将出来,因此回来路上,众人皆是闷闷不乐,缄默不言。

    “飞天,忠孝,汝等终于平安回来啦”。蓦的一阵清脆的欢呼之声,将着正自有些迷离的飞天和忠孝等人给唤的清醒过来,却原来不知不觉之中,众人已是一路奔波回到了少华山。

    那飞天和着忠孝二人听得呼唤,俱是抬头观看起来,却原来是隘口下的一方大石之上,耶律云裳正眼中噙着泪水笑意盈盈的向着二人挥手呼唤,见得此,二人彼此对望了一眼,各自苦笑了一下,这才低下头缓缓的向着山上走去。

    已是在这大石之上期盼许久的耶律云裳,一直在替着下山而去的二人担心不已,正自焦急等待之时,忽的眼见得二人领着义军平安归来,这耶律云裳心中立时激动不已向着二人欢呼起来,一双美目之中亦是悄然盈满了欢喜的泪水,然而那山下二人见得自己呼喊却只抬头看了看又是垂下头去,眼见得此,这云裳心中立时便是一凛,随即便是收起了笑容,默默的站在大石之上,等着这二人近前。

    片刻之后,这二人便已是近的云裳身前,亦是在此时,那大寨之中的周侗和着武松萧让等人得着禀报,言说飞天等人已是回来,于是尽数急忙赶到隘口,迎将下来。

    “飞天,忠孝,那李老爷子安在,快些将他领来与洒家相见”。一见得飞天等人,那周侗便是乐呵呵的向着二人言道,只是话音刚落,这周侗便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仔细往那二人面上一看,却只见这二人精神不振,垂头丧气,似是失了魂一般,只这一看,这周侗心中已是明了,立时面上便是涌起了一阵悲苦之色,于是便停住那话头不说,只是默默的走上前去,在这二人肩上各自轻拍了几下,随即便是一转身,很是有些失落的慢慢往着大寨回返了过去。

    见得二人和周侗如此反应,那耶律云裳亦是将着欲要相问之话活生生的又给憋了回去,只是悄然的立在一旁,很是怜惜的看着二人,欲要上前安慰,却是又不知从何处说起,只得默默的看着二人暗自神伤。

    却说这二人领着众军回山之后,在那聚义厅中将着下山之后的一应事项原原本本的讲与了周侗和众头领知晓,众人听罢,俱是心中悲愤唏嘘不已,那李天择更是忍不住又是落起了男儿泪来,众人眼见得此,自不免又是上前安抚了一番,见得此情景,这飞天和着忠孝二人心中立时便又是自责不已,随即便是向着周侗等人告了退,回到屋中,闭门不出。

    “云裳,这飞天和着忠孝两个小子都已经回来一整天了,仍是水米未进,若是这般下去,可怎生是好,俺和萧师傅商量了一下,汝与这二人平素交好,这劝说二人进食之事,便有劳云裳姑娘你了”。却说那云裳见得二人回到屋中闭门不出之后,亦是心中闷闷不乐,却在此时,武松和着萧让二人提着一个食盒找上前来以求相助。

    听的这二位师傅一说,这云裳想了想亦是点称是,随即便是一口应承下来,提了食盒向着二人住处走去,片刻之后,这云裳来到了这二人住处,眼见得这门,忽的没来的心中有些发慌,于是便定了定心神,理了下头绪,轻轻的叩了叩门柔声言道:“飞天,忠孝,开开门”。

    过了足有一柱香的时间,那屋中竟是动静皆无,云裳心中立时便是有些焦急,急忙又是敲了敲门提高些声调又是重复了一遍,可是事与愿违,方才云裳那话便如石沉大海一般,竟未让那屋中起的一丝涟漪,见得如此,那云裳心中立时便是有些火起,柳眉一竖,一把便是推开了屋门,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只这一进去,那方才已是有些恼怒的云裳立时心肠又是有些软了下来,原来那飞天和忠孝二人正背靠着坐在桌边,盯着一盏油灯,愣愣的发着呆,眼见得这二人如此,这云裳便是静了静心神,缓缓的走到二人身前,将着食盒中的饭食一一拿了出来,很是小心的轻放到了二人面前,待得将着筷箸分别至于二人身前之后,这才柔声向着二人又是轻声言道:“飞天,忠孝,汝二人吃些吧,这样下去,熬坏了身子该怎生是好”。

    “云裳,俺吃不下,想到这次下山事情办砸,俺这心中恨啊”。那忠孝眼见得云裳这般,终是有些心有不忍,苦着脸向着云裳说到。

    “恩,汝等之事,吾适才也听得师傅们说了,这事怪不得汝等啊,那金人甚是狡猾,李庄主着了道,却是令人惋惜,可吾等这些活着的人不能就此颓废啊,如今金人大军压境,汝等这般样子,恐致吾军士气低落,如此以来,于吾等义军抗金不利啊”。见得忠孝如此说,那云裳便是将着心中准备已久的话向着二人说了出来。

    “云裳,汝说的,吾都知晓,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眼见得那一幕幕惨状,吾这心中痛之极矣”。云裳说罢,那方才一直低着头的飞天终是抬起了头,颤声言道。循着飞天的声音,那云裳侧身一看,这一看之心,眼中瞬时便是流出泪来,却原来此时这燕飞天早已无了此前的俊朗洒脱模样,此刻的飞天嘴唇枯干,脸色发白,眼神空洞,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说完这一句,那飞天又是低下头去,只是缄默。

    眼见得飞天这般样子,那云裳亦是感同身受,思忖了片刻,便是猛的一把拉住飞天,大声哭道:“飞天,想当初吾那舅舅去了之后,吾亦是这般悲苦,汝后来劝吾,难道汝说的那些话汝尽皆忘了么,振作起来,汝二人不可颓废,若是汝等这般,这少华山恐是要毁在金人之手,吾和师傅们亦是要死在金人手下,难道这便是汝二人想看的么”。

    话音方落,但见那飞天瞬间便是抬起头来,口中嗫嚅了几下终是未发一声,端起碗来便是大口的吃了起来,那忠孝见得此,亦是眉头一皱,端起了碗来。眼见的此,云裳的眼中瞬时便是多了几分笑意。

第七十二章 各有小算盘

    少华山下,离着山口约摸百十步的地方,一道蜿蜒曲折,又宽又深的壕沟正在紧锣密鼓的挖建当中,壕沟内外,大批男女老幼正垂头丧气,一脸哀怨的干着活,或是挖土,或是搬运,俱是显得甚为吃力,而在这些男女四周,每隔丈许便有着一名手持着木棍或是皮鞭的军汉,但见得这些军汉个个都是一脸凶恶之相,只消瞅得有人稍微懈怠,上去便是一顿棍棒皮鞭。

    “张将军,此计真是高明,吾等亦不须出得太多力,只消将得这出山之路给他堵死,那少华山贼人久困之下必是军心涣散,不攻自破,若是捉得那周侗老儿,张将军以后必定是飞黄腾达,将军若是以后发达了,还望多多提携在下”。

    却说那一干百姓正自苦干之时,离着那壕沟约莫两三百步之后,一处宽大的营盘亦是同时建造,在那营盘外侧,高大的栅栏已是建成了一半有余,在那已成型的木栅之中,间隔之间每隔丈许便建有一处箭塔,每个箭塔之上都有着数名背着弓矢的箭手正的站立其上,想是心情颇好的缘故,这些箭手俱是显得颇为懒散,向着那少华山上指指戳戳,说笑不止。其中的一处箭塔之上,一同招安投金的桃花寨的寨主于化龙正向着立在身前的张金献着媚。

    但见着张金头戴铁盔身披铠甲,罩着一生红袍,脚上登着朝靴,远远一望,还真有些威风模样。如今的他,真可算的上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只在一月之前,这张金还只是在清水川靠着打家劫舍厮混的一名匪盗,自打投了金人之后,一直便是冲在最前,甚是卖力,因此颇得金人赏识,封为一方大头目,其后不久,由于那齐彪不满排位被那金人做掉,其手下的千余人的队伍立时群龙无首,便全部归顺于他。一时间张金手下人手已有两千之众,隐隐已是成了这华州地界除了少华山的第一势力。

    且说这张金势力大增之后,心中未免开始膨胀,因此灭那少华山当这华州老大的欲念是愈加浓厚,所以那兀术让他带兵围困少华山之时,这厮便是一口应承,欢天喜地的便是领着兵前来,来得此间,这厮又是充分发挥了其无赖流氓的腌臜本性,这张金深知如今这少华山上的周侗等人俱是爱惜百姓的好汉,于是他便脑子一转,吩咐手下到那四野八乡去抓了大批百姓前来修筑营寨壕沟,即便是那妇女老幼亦是不放过,一时间这华州地界,人人皆是惧怕痛恨张金不已,背后已是偷偷呼他为活阎王。这张金听得这名声,却亦不为杵,反以之为豪,如今见得自己这招一出,此间建造的很是顺利,心中自不免有些得意,却才听得那小头目吹捧,那张金心中更是受用不已,忍不住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汝这小子,倒是颇会拍马屁,如此也好,哥哥我今日在此监工已是有些累了,不若这样,此间施工便尽皆交与汝,汝须好生看管,待得事成,太傅若有封赏,少不得你小子的好处”。片刻之后,这张金蓦的伸了个懒腰,将眼看向了身后的一处帐篷,便只一眼,那眼神之中已是盈满的淫邪之色。

    原来这张金自打下了李家庄之中,依着兀术吩咐,将那庄中颇有姿色的女子都抓了过来,送给太傅之时,这张金留了私心,私自留下了两名美娇娘,日夜里只是喝酒淫乐,却才看得那帐篷便是安置这二人的地方,一见到这地方,那张金心中便如猫爪一把,于是便很是齁急的向着于华龙吩咐到。

    “嘻嘻,大哥真是好雅兴,洒家听闻得大哥打下那李家庄后收了不少小娘子,不瞒哥哥,私下里小弟也好这调调,不知大哥可否挑那么一两个给小弟,小弟自是感恩不尽”。那于化龙一见得那张金眼神往那营帐去瞟,立时便是明了他的心意,于是便是舔了舔舌头,向着张金邪邪一笑言道。

    听得于化龙如此说道,那张金又是哈哈大笑起来,只见他拍了拍于化龙的肩膀,很是猥琐的言道:“兄弟,只要汝好好跟着哥哥办事,将哥哥吩咐的事都办好,这点小事还算个事么,汝且看着,待到晚间,便来寻哥哥,哥哥自会另汝满意”。言罢,便是眼中似要喷火一般急着向那帐篷赶去。

    “如此,便多谢谢哥哥”。这于化龙听得张金已是允了,立时心中便是大喜,冲着张金的背影大声谢到,片刻之后,那张金已是身影一闪,进的那帐篷之内,却才这张金刚入得帐篷,这于化龙瞬时便是脸色一变,冷着脸阴阴笑了笑,心中暗自说道:“张金啊张金,汝要死到临头了竟还是不知,汝还真以为这太傅大人会给汝升官加爵么,太傅大人早已将汝的种种恶行罗列在册,只待汝出力灭得这少华山,便寻个借口治了汝的罪,汝还不知吧,汝死后,汝这大位便是某的了,想到此间,这于化龙心中立时便是想入非非,好似那荣华富贵皆已是牢牢在握一般。

    却说这于化龙在这箭塔之上心中暗自嘀咕之时,他却不知道,在他身后的营帐之中,那张金正躲在门后已是偷偷观瞧他多时。

    眼见的这于华龙面色阴沉,这张金不由得亦是收起笑容,心中暗自忖道。果不其然,这贼厮这般神情,定是未安得好心,前日里太傅私会洒家,把酒言欢之时,便告知洒家这厮在他面前告了吾刁状,洒家尚自有些不信,如今看来,这人心却是靠不住,罢了,且利用汝好生将着营寨壕沟建成,待得建成之日,洒家再好好款待于汝。

    想到此间,这张金没来由的心中一乐,很是得意的又向着于化龙瞅了瞅,这才回过身来,一脸淫邪模样扑向了那被绑在柱上的两个妙龄女子。不多时,这营帐之中便传出一阵打骂哭喊之色,那箭楼上的于化龙闻得的此动静,不由得嫉妒的的牙根直咬,暗自低声骂道:汝这畜生且等着,总有那一天,汝的一切都会是洒家的。言罢,目光直视那座营帐,甚是冰冷。

第七十三章 万事已具备

    且说这张金和着于化龙在这营盘里各自龌龊之时,这二人却不知这对面的大山之中,一处隐秘的树丛之中,正有着两个身影在暗自远远的向着此间窥视,这二人正是燕飞天和着李忠孝,原来这二人在那山上听得探子来报,说这山下动静不小,这二人一阵商议之后,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自告奋勇来得此间勘察敌情。

    ”飞天,这张贼怎的这般腌臜龌龊,竟是驱着百姓来干这等活,如此这般吾等便似被束缚了手脚,动弹不得,真个叫人憋出鸟来“。眼见得那壕沟边上,一名老者因是行动迟缓,被着几名军汉踢翻在地连番打骂,那忠孝看在眼中,顿时心中火冒三丈,可是一想到来之前已是和着周侗保证不得鲁莽,于是只得恨恨的一咬牙向着身边的飞天抱怨起来。

    眼瞅着李忠孝愤恨不已,这燕飞天心中何尝不是这般感受,于是亦只得强压心中怒火,打定精神,将这山下的情形尽数用心几下,许久之后,这二人勘察已毕,便悄悄的往那大寨退去,见得周侗之后,随即便是请那周侗招呼众头领去那聚义厅议事,那一众大小头目闻得召唤之后,俱是晓得事情非同一般,于是皆是不敢怠慢,很快,这聚义厅中便是坐的满屋。

    “周统领,各位头领,却才吾和着忠孝二人去那山下勘验过了,如今这山下去,情势十分危急,那金人使了毒计,在吾等这出山必经之路挖了一条壕沟,意图将吾等困于这山上,金贼此计甚是阴毒,若是真个让他们得逞,吾等这山上一旦断了粮草之后,后果不堪设想,当务之急,吾等必须乘着这金人合围之势未成,想个法子大破之”。眼见得众家头领已是到齐,飞天便即站起身来,理了理头绪向着厅中的众人拱手言道。

    听得这般消息,这聚义厅中立时便是喧哗一片,人人面上都是露出了焦虑之色,眼见众人这般模样,那周侗便笑了笑向着众人言道:“诸位,莫要急躁,虽是大军压境,吾等且休得乱了阵脚,各人好好想想,看看该如何应对,萧先生,汝且将那刚得到的城中线报说与众头领听听,或许对吾等有所襄助”。

    话音方落,那坐在一边的萧让听的这话,便是笑了笑,接着便是站起身来,在那怀中摸索了一阵,取出了一封信纸来,看了片刻,便是朗声言说起来:“众位头领,城中细作来报,如今在这山下扎营围困于吾等并非那金人精锐,乃是那兀术招降的张金为首之一班贼众,其众约有两千多人,金人如此行事便是如飞天所说一般,欲待困死吾等,不战而胜,于是这大队金人便未曾动弹,俱是在离着数十里地之外的东城方向安营扎寨,以待吾军自乱”。

    却才说完,那堂下忽得站起了一人,众人抬眼一看,却原来是那李家庄幸存的二公主李天泽,只见这李天泽向着众人看了看,便是向着接着言道:“诸位头目,小人曾与那张金有过一些交集,颇识得他的一些喜好,现将这些说与诸位知晓,但求能有所助力”。

    说到此间,这李天泽略做思忖,接着便是朗声言道:“张金其人,原先是陕州一镖局的武师出身,因是头脑灵活且有的几分功夫,便得镖局大当家的赏识,充作镖师总头,某次因是押着货物走到此间,偶然见得押送的金银甚众,于是便起了歹心,伙同镖师一起,自己劫了镖,便在那清水川做起了响马来,自占了山之后,其人好色贪财的本性毕露,方圆数里之内的姑娘媳妇,只消被他看上,皆是被他撸上山去祸害,因此这清水川一带只萧提到这厮姓名便是憎恨无比”。

    那众人听得李天泽如此说道,个个俱是义愤填膺,将那张金骂的是狗血喷头。待得众人骂完,这李天泽便又接着言道:“诸位,如今围着吾等的这些贼人俱是些乌合之众,只是仗着张金威势罢了,若是吾等刺杀了这张金,再同时引军攻杀,这贼人大营必定土崩瓦解”。

    “此法好是好,可是如今这山下防守严密,唯一下山之路已是被封,只北面那一处悬崖无人防守,然那悬崖离地甚高,过于险峻,吾等委实难以从那下去,因此,吾等即便是有合适的刺杀之人,却是绝无可能接近得了”。

    听得李天泽之言,底下众位头领一阵议论,不多时,一名头目终是忍不住向着众人讲出了心中所想,此话一出,那场中众人立时便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思来想去亦是未想得甚结果,见得此,周侗便笑了笑示意众人暂且散去,各自再想想,晚间再做商议,众人听的周侗之言,便俱是告了声诺各自散去。

    且说这燕飞天和着忠孝云裳二人出的门来,便是一刻也未曾停留去到了那北面的悬崖,到得那里三人便很是小心的走到崖边探身观看起来,只这一看,这三人心中顿时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原来这悬崖却是如那头目所说,离着地面足有百丈高下,站在悬崖之上,探身往下看,崖下之物便如蝼蚁一般细微,惊惧之下,这云裳一个不小心,脚一滑,便是将着一块石头踢落了下去,好半晌,那崖下才传来一声轻响,三人一见之下,立时便是苦起了脸回返了屋中。

    待得进的屋中,三人俱是闷闷不乐,各自坐在一边,望着桌下的茶碗暗自发愁,却在此时,忽的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三人闻声立时便是走到门前,门只一开,三人面上立时便是露出了些许笑容,原来来人是一个七八岁小姑娘,唤作芙蓉,生的甚是乖巧可爱,平素里这芙蓉与着云裳甚是要好,适才这芙蓉与几个男娃玩耍之时受了些欺负,自己与之争辩又是斗不过这几个娃娃,想到此,心中一时气苦,于是便是跑来寻找云裳助力。

    待得一见到三人,这芙蓉立时便是哇的一声哭了下来,随后便是哽咽着将着委屈向着三人一说,三人闻听之后,俱是有些哭笑不得,思忖片刻,反正一时也想不出甚好主意,索性便是暂且不想,随着那芙蓉去一看究竟。

第七十四章 奇兵从天降 一

    “虎子,汝且让让,汝已经在这秋千上坐了半晌了,轮也该轮得俺了”。少华山大寨紧靠瀑布的一处草地之上,两株大松之间,正悬吊着一个秋千,一个顶着桃子头的小胖娃正盯着坐在秋千上的一个稍大些的小男娃的嘟囔着。

    “狗子,再让俺坐一会嘛,谁让汝适才去跟那小丫头争吵来着,须怪不得俺”。那被唤作虎子的小娃抬眼看了看那小胖子,嘴角一撇,嘿嘿的笑了笑,便是脚一登又是荡起来,只把这虎子乐的欢呼不已。

    眼见得这虎子竟是不让着自己,那唤做狗子的小胖娃蓦的小嘴一撇,接着眼睛一酸,哇的一声便是哭了起来,眼见得自己一番话竟是惹的狗子哭了起来,那虎子显得甚是有些得意,便是吐了吐舌头,又是哦的一声两手一用力,那秋千又是向着高处荡去,许是兴奋过度,这力道使得有些大了,这秋千忽的一下,便是冲到了高处,只惊的那虎子妈呀一声,紧闭了双眼,两手死死抓住了绳索,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摔落下来。

    却在这虎子心惊肉跳之时,忽的只觉得绳索猛的一震,接着这绳索便是迅疾慢了下来,直到此刻,这虎子才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睁开眼,只这一睁眼,便看见李忠孝两手紧抓绳索,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眼见的此,这虎子立时便是用手擦了擦额上渗出的汗水,喘了喘粗气,接着一下便是跳下秋千,笑嘻嘻的抱住了忠孝言道:“忠孝哥哥,多谢多谢”。

    本欲批评一下这虎子的忠孝,眼见得这娃娃如此惫懒调皮模样,甚是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便是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骂道:“汝这小厮,怎的如此不晓事,竟然欺负芙蓉跟狗子,若是下次再让俺瞅见,小心俺不打花了汝的屁股”。言说到此,便是猛的一下竖起手,只这一下,便将那虎子吓的妈呀一声猛的又是闭起了眼,紧张了好一会之后,这虎子却是未曾觉得有半点疼痛,于是便是悄悄的一睁眼,飞天云裳等人的笑脸便是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眼见的此,这虎子腾的小脸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来。

    “虎子,汝年岁较他们大,汝该让着这两个弟弟妹妹,可记得了么”。眼见得虎子这顽皮模样,怀抱芙蓉的云裳笑着嗔怪了起来,听的云裳怪他,那虎子亦不着恼,笑嘻嘻的点点了头,接着便是学着大人模样向着云裳和他怀里的芙蓉作了个揖,接着便是微微一笑,将那眼中兀自还噙着泪水的芙蓉带到了秋千边,唤过狗子过来,二人助力将着芙蓉送到了秋千上,然后便是轻轻的摇晃了起来,便在此时,那芙蓉小妞儿亦是破涕为笑,格格的笑出了声来。

    眼见得这几个娃娃玩的很是开心模样,这场中的三个小大人亦是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情形,立时心中俱是涌入了一阵柔软,各自寻了一块地方坐了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三个娃娃玩耍。玩了片刻之后,那三个娃娃嫌着飞的不高,便是央求三人助力,将着自己用着绳索捆好,然后用力去推,那三人中,李忠孝听的这话,便是哈哈一笑,自告奋勇去干了这事,于是片刻之后,这长长的秋千便是在着李忠孝的奋力推送之下,越冲越高,只把那三个小娃高兴的手舞足蹈,兴奋不已。

    “忠孝哥哥,要是这绳索再长一点就好了,俺就可以去飞到天上去摘星星去了”。玩到兴奋之处,那芙蓉很是开心的笑着说道。

    “汝说什么”却在此时,那正自看着他们晒笑不已的燕飞天忽的猛的一下站在身来,神情很是激动的向着芙蓉大声言道。那芙蓉被这飞天一下,立时便是惊吓的闭口之言,眼见得孩子受了惊吓,那云裳立时便是有些恼火,猛的一拍飞天,嗔怪到:“汝这夯货,不能小声些,看把孩子吓得”。言罢,便是站起身来,笑着走到了芙蓉近前,向着她示意莫要害怕。

    “芙蓉妹妹,汝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哪知这燕飞天听完云裳的话,却好似未曾听闻似的,腾腾几步便是跑到了芙蓉的身边,一把便是拉住芙蓉,神情很是急切的再次问道。

    “你是有病么”。云裳眼见得这飞天似是有些癫狂,很是不满的一把推开飞天,将着芙蓉搂在了怀里,杏眼圆睁,狠狠瞪向飞天。

    “飞天哥哥,芙蓉方才说的是,忠孝哥哥,要是这绳索再长一点就好了,俺就可以去飞到天上去摘星星去了”。眼见的芙蓉有些发愣,那虎子便是抢着说道。

    “哈哈,正是这句,正是这句”。听得这话,燕飞天立时便像个开心的娃娃一般手舞足蹈起来,接着便是跑到了那秋千旁边,将那绳索抓在手中好生观看了一会,接着便是一阵哈哈大笑,接着便是飞快的向着周侗的住处奔去,那忠孝和着云裳眼见得飞天的异样神情,心中俱是一阵狐疑,于是二人嘱咐了三个娃娃好生玩耍莫要再生事端,接着便是大踏步跟着飞天的脚步追了过去。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聚义厅中又是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人,眼看着众人已是到此,周侗便是呵呵一笑向着众人言道:“适才飞天小子来告知于吾,言说是想到了一个下山的好办法,洒家亦不知晓他说的是甚,还是请他自个来跟大伙说吧”。言说到此,周侗向着飞天招了招手,便是将着飞天让到了正中。

    听得周侗之言,这飞天便是笑着向着众人拱了拱手,:“诸位,请稍移脚步,随吾去到一个地方”。听的这话,众人便是随着飞天一道走出门去,片刻之后,众人便是来到了那秋千旁边,眼瞅着几个小孩在着那里玩耍不已,众人俱是有些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见得众人这般反应,这飞天便是哈哈一笑,接着便是让那虎子带着芙蓉狗子去到别去玩耍,自己则是快步走向了那秋千,众人眼见得此,更是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这飞天葫芦里卖的是哪味药。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8065/ 第一时间欣赏草莽英侠传最新章节! 作者:叼烟的李白所写的《草莽英侠传》为转载作品,草莽英侠传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草莽英侠传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草莽英侠传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草莽英侠传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草莽英侠传介绍:
水泊梁山后代,忠义仁侠,除暴安良,为国为民,替天行道。草莽英侠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草莽英侠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草莽英侠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