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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子铃     阎凤传之百鬼朝圣txt下载     阎凤传之百鬼朝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 任务失败

    五行地网阵,是燕州五虎的拿手绝活,根据地罡五行——金木水火土而形成,当场他们兄弟五人皆是孤儿,想要在这乱世中生存,必须要有强大的实力。他们都不是什么天资卓越的天才,更不是世家子弟能够依靠天材地宝来强行提高实力。因此兄弟五人在进入驱邪师公会后,毅然决然的各自选择了一种修炼属性,来彼此配合。他们五人,可以说是缺一不可,而且越是心灵相通,所发挥的阵法效果越是强大。

    他们五人各自拿出各自的看家本事,其中杨跃的修为最高,巫师巅峰的实力,各占据一方,形成一个五芒星,手同时按大地,大地上出现一张发着耀眼光芒的巨网。那巨网犹如实体一般,在那群恶鬼冲出教学楼一楼时,杨跃朝阎凤大喝一声:“不想死就赶紧给我滚。”

    “啊!”眼见那张巨网越来越近了,阎凤网旁边一滚,身上的驱邪师令牌掉落在地上。

    “收!”燕州五虎同时叫道,将那一个个恶鬼全部收入网中,强行压缩,栓在一起。等这一切结束后,杨跃将网收了起来,放入一个乾坤袋中,放入腰包,这才松了口气。这群恶鬼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样难缠,很显然,恶鬼们的实力只是【黄】级鬼二星左右的实力。

    这样的鬼,根本没有能力在白天出现。

    就在杨跃收好乾坤袋的时候,他抬头看向教学楼三楼最右边的教室内,一个面容恐怖的女人,身穿着很古旧的校服,朝他们恶狠狠的看着。等他一眨眼,那个女鬼就不见了,更可怕的是,这个女鬼身上没有一丝怨气流出。

    杨跃不禁打了个哆嗦,好歹消除了些,看来这个学校今后会成为一大隐患,必须想个办法调查清楚。

    老三梁立业捡起阎凤掉在地上的驱邪师令牌,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铜制令牌,不禁嘲笑道:“哟嚯,这益州没了驱邪师之后还真是胆大妄为,连个小小的低级驱邪师也敢来接丙级一等任务,真是活腻歪了,要不是不知天高地厚,要不就是你小子傻。”

    阎凤也见识到了他们的厉害,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灰尘,将手伸出去,道:“还我。”

    梁立业心里不痛快了,说道:“呵,连声长辈都不会叫,真是没有教养。”

    杀意,阎凤眼中冒出一丝杀意:“我见过你们,你们是益州五虎,啊不,应该叫燕州五虫,无胆匪类。”

    当这个“类”字出口的时候,阎凤的左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老二陈伟应该算是兄弟五个脾气最好的,但当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第一个出手的居然是他。陈伟冷冷道:“年轻人,年轻气盛并不是坏事,但嘴上不干净可是要倒霉的。”

    阎凤没有去捂嘴巴,更没有出口就骂,而是阴测测的笑了笑,道:“我说错了吗?宋亦文宋大哥的死,你们五个,我都不会放过。”

    如果不是益州没有了驱邪师,如果不是杨跃这个曾经的益州驱邪师公会会长撤走,那么宋亦文也不会独自去面对鬼王血痕。

    虽然阎凤的杀意只是短短一瞬,而且阎凤的实力看起来也不过是巫徒境界,但那一瞬间的杀意,却只有大巫才会有的境界压制,而且这种压制,却只压制杨跃一个人。在杨跃听到宋亦文的死时,本来也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杨跃,也是全身一震,像个卸了气的皮球,道:“好了,够了,我们走吧。”

    他们兄弟五人一条心,在阎凤说出宋亦文三个字的时候,就知道大哥的心是有多沉重。他还记得,去年宋亦文的妻子赵佳媚在抓伤杨跃的脸时,杨跃只需要轻轻的运气一点真气,就能把身为平凡人的赵佳媚震的人仰马翻。可是,杨跃居然忍了下来。

    对宋亦文的死,他们五个,都有愧。

    梁立业冷哼一声,将令牌扔到地上,道:“今天将便宜你小子了,下次遇到,要你好看。”

    阎凤也没有得理不饶人,毕竟真的撕破脸皮,他不敢保证他们五个人是否真的会顾及颜面,不把他打的半死不活。

    五个人走后,阎凤也抬头看了看三楼最右边的教室窗口,那个女生,与他四目相对。阎凤的左眼那道奇怪的纹路又出现了,那个女鬼给他的力量显示是二级,用官方的力量划分是玄级三星,这种等级的恶鬼,只比鬼王血痕低上一些。阎凤给恶鬼划分等级,是建立在鬼王血痕的基础上,也就是说,鬼王血痕是一级。这么一所学校,一个死了五十年的恶果,却有二级的实力,那是多么可怕。

    在阎凤的左眼看到的力量是这样的,他所能估量的恶鬼实力和自身实力是一样的,鬼王血痕是一级,也就是说,当成宋亦文与他二人去血战鬼王血痕,他至少能与鬼王血痕打个平手,再多了一个宋亦文,他们本来两人都不会死。

    但是,宋亦文却死了。

    阎凤一直都不敢暴露自己的实力,那是因为那一年,那一年,发生了一件师门一幸的事。

    他不敢再相信任何人,所以那一天,他初来益州,没有全力帮助宋亦文。

    宋亦文的死,他也要负一半的责任。

    而今天,听那个中级驱邪师说,自己接受的是丙级一等的任务,也就是说,自己暴露在外的实力不过是巫徒境,只比普通人强上一些,而老板娘赵佳媚告诉他的是丁级任务。

    老板娘故意隐藏了任务等级,难道——

    “如果真是这样,我——”

    如果老板娘真要害死他,真是因为将宋亦文的死怪到自己头上,他——又该如何去选择?

    阎凤没有完成任务,自然是一分钱都得不到,燕州五虎完成了任务,此时说不定正高高兴兴的分了那一百万的奖金。一百万啊,又不是一百块,要是当场不装【逼】,直接把那一群恶鬼消灭掉,这一百万就是自己的了。但是,随之带来的后果,就是被益州官府驱逐,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遭到师门的追杀,大师兄已经来到了益州附近,但不确定是不是来到了鹏城,此时低调对他是有好处的。他可不认为,自己全力一搏,会打得过大师兄黄行方。黄行方是大巫境界,如果不是天时地利与人和加起来的优厚条件,站在黄行方的面前无异于是找死。

    累了一天不卑不亢,还一分钱好处没捞到,那是倒霉透了。

    此时,自己的电话响了,是胖子。

    “喂,胖子,有事说事,没事别烦我。”阎凤心情不太好,接通电话后,就自然而然的把气撒给了最信任的人。

    胖子在电话那头倒是挺委屈:“哟,兄弟,你这可就不厚道了,我这不是给你找好出来了嘛。我老婆(女朋友)有一闺蜜,长的还可以,关键是那胸,唉,我都不忍心说,太大了,大的吓到我了,这么吧,我给我老婆一商量,决定介绍给你,别说兄弟不够义气,这够义气了吧。你也别给老子推脱,赶紧的,今晚七点,给你约了在小竹楼,你要是不来就不是男人。”

    “呵呵。”阎凤挂掉了电话,躺在了床上。(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相亲

    小竹楼是一家很有特色的餐厅,依水而建,全部都用竹子建造而成,夏天清凉,冬天就比较糟糕了。幸好现在正是盛夏,因此这里的生意相当火爆,位置也很难定,冷天渔能在这个时间段把位置定了,也是有些本事。

    阎凤过去的时候,看到冷天渔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一片湖泊,环境幽雅,没有多余的点缀,却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坐在冷天渔旁边的是他的未婚妻,阎凤见过几次。冷天渔的未婚妻也有点胖,但皮肤白皙有光泽,再加上五官很精致,脾气和蔼,给人一种很好的感觉。冷天渔的未婚妻叫胡媚娘,媚娘这种名字很普通,好多书香世家都会给女儿取这么个名字。但胡媚娘这个名字听上去,总给人一种妖艳的感觉。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个穿着时尚,烫了一头卷发,随风飘扬,透出股股清香。五官很精致,但眉宇之间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特别是看冷天渔的时候,总有种很嫌弃的味道。

    阎凤走了过去,挨着冷天渔坐了下去:“嗨,胖子,怎么,最近很闲?”

    冷天渔笑道:“很闲?不不,我的好兄弟,我忙的要命,今天去算了日子,我们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初六,只有二十多天了,日子很赶的。”

    阎凤和冷天渔的关系,不是简单的一句兄弟就能贯穿的,他们的关系好到有些暧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同性恋。阎凤没有太多去关注对面那位美女,她一开始打量了下阎凤,又不屑的瞟了一眼,之后就一直看着窗外。

    阎凤道:“你不是自己会算命吗?怎么还去找别人算?”

    冷天渔解释道:“算命这种东西很玄乎,自己给自己算的错误率太高,我可不想我的婚姻有什么闪失。”

    阎凤道:“还有这种说法?”

    冷天渔道:“当然,除非,我能像我爷爷那样厉害。”

    冷天渔的爷爷,据他自己说的,是个中原大陆首屈一指的算命师,但阎凤并没有听说过。据他说他爷爷在生下他爸爸的时候就退出江湖了,所以在江湖上的名号很少有人知道。阎凤当然认为是他自己吹牛,这年头,谁还不会在自己脸上贴金?

    “哦。”阎凤今天本来就心情不好,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冷天渔笑了笑,朝对面那位美女介绍道:“阎凤,这位是王娴王小姐,是媚娘的同学,她可厉害了,大公司老总的秘书,女强人啊。”

    阎凤这才仔细的打量着王娴,人很漂亮,也很有气质,特别是那胸,就算是故意遮掩,也是呼之欲出。冷天渔还真没骗他,真大。

    阎凤礼貌性的点了点头,道:“王小姐,你好。”

    “恩。”王娴似乎不感冒,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柠檬汁喝了一口。

    冷天渔有些生气,微微的皱了皱眉,此时胡媚娘拉了拉冷天渔的手,在他耳边说道:“机会给他们了,让个空间给他们处处看。”

    冷天渔真想马上把阎凤拉走,这鸟气不用去受,但一想想对方条件还真是不错,有点高傲也属于正常,再加上胡媚娘这么一说,立刻站了起来,道:“啊,我老婆说要去外面买些东西,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好好聊聊。”说着,还不忘在阎凤肩膀上拍了两下。

    “额。”阎凤无语,这就想把他扔下了?说实在话,王娴确实很漂亮,也很优秀,但阎凤还是喜欢那种活泼开朗的类型,更何况他才十九岁,而王娴既然是胡媚娘的同学,现在至少也有二十五六了,年纪相差太大,阎凤并不是很有兴趣。

    冷天渔和胡媚娘手牵着手就走了,留下阎凤和王娴尴尬了好一阵子。

    “王小姐。”阎凤肚子有些饿了,想叫些吃的,就想问问王娴要不要吃点东西,谁知道一开口就被王娴堵住。

    王娴道:“我就开门见山吧,我是一个很直率的人,我的要求是在一环内有间房子,不需要太大,一百平就可以了,有辆车,四五十万的车就可以了。月薪不能低于一万,这是我的最低要求,而且我看你不够绅士风度,这一点需要培养加强。”

    “额!”阎凤被这么一大堆要求吓住了,“王小姐,我看我们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这么一大天累的,什么都没吃,现在阎凤那是头昏脑胀,四肢酸软。

    王娴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是媚娘的朋友,我也不想和你打太极,你也知道,我年纪不小了,而你还年轻——”

    “我们可以吃完再聊吗?”阎凤真的没有太大的兴趣去聊这件事,如果现在有一只红烧肘子,他能抬起来就肯,“王小姐,你的条件真的很好,可是我觉得一个人温饱之后才会去谈理想。当你饿的时候,无论是残羹冷炙,还是路边的烤串,都会让你有幸福感。你不会明白,一个人若能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冰冷,成熟,杀气,在一个只有十九岁的男人眼里同时出现了这三种目光。王娴全身一震,忽然有种不敢动弹的感觉。她不会明白,阎凤这一生经历了什么,每一次从死亡线上活下来的时候,阎凤都会觉得是种幸福。

    “哈哈哈,王女士真是谈吐风趣,博学多才,人又漂亮,不知道今天晚上可否约你去畅饮?”

    这个人说话很大声,在这种环境幽雅的地方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声音粗狂,说话粗鲁的人,确实让人觉得格外突兀。而且这个声音很熟悉,阎凤敢肯定,这个声音至少在今天听见过。

    餐厅所有人都看了一眼声音来源,原以为有如此粗狂的声音的人,必定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想不到却是一个穿着随意,又高又瘦的中年男子。至少这男子虽然嬉皮笑脸,但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一身的痞子像。

    阎凤刚想点菜,被这声音打断,就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果然,是早上遇到的那五个驱邪师中的老大,阎凤对这个人记得很清楚,因为就在去年这群家伙还堂而皇之的跑到他们饭店,要求老板娘赵佳媚交出这个饭店的所有权。他们当然不是要【逼】迫赵佳媚这个曾经的益州驱邪师公会会长的遗孀,而是要求赵佳媚搬出公会,并且不得再以公会会长自居。主要有两个原因,江湖上都知道益州驱邪师公会没落,而且会长居然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个女人。第二,是因为益州驱邪师公会数千年都坐落在这里,虽然当时离开的时候把能拿的都拿了,但据最后统计,还有几件强大的武器没有带走。燕州方面之所以没有直接派人过来抢,是因为他们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几件武器到底还在不在,怕落人口实,这个坏人就拿燕州五虎来做了。

    当时杨跃被赵佳媚的指甲掐的很深,导致现在还有很明显的指甲印。但当时杨跃没有还手,而是就这么站着被赵佳媚抓的满脸是血,也算是条真汉子了。(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喝酒

    杨跃倒是个很风趣的人,别看平时办理案件(驱邪)的时候一本正经,平常也是个泡妞高手,今天也是来相亲的。这不,一回到益州,和益州的朋友一联系,就给介绍了这么一桩亲事。刚聊了半个小时,就已是相见恨晚。

    而那位相亲对象阎凤也是认识的,这不就是今天早上在学校见过的那位风情万种的王含微王主任嘛。今天早上见那模样就好像天下男人都入不了眼似的,怎的居然和杨跃搞在一起了。杨跃从小就是孤儿,事实上,这种情况在驱邪师内部并不少见,毕竟是高危职业,报酬高,风险高,死的快。所以有家有室,家里条件好的,一般不会去做驱邪师。

    王含微羞涩的点了点头,道:“那我回去补个妆,晚上联系。”

    杨跃哈哈大笑,道:“静候美人佳音。”

    杨跃叫来了服务生,结了账后,他们二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去,杨跃看见了阎凤,但只是微微皱眉,倒是王含微吃惊的叫道:“哟嚯,阎老师,怎么在这里碰到你?”

    “啊!啊,是这样的,我今天——”阎凤想尽量说出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自己在相亲,不然自己这张脸就没地方搁了。

    可是——

    王含微双手一拍,笑道:“相亲,你这么年轻,居然在相亲,而且对象,看起来就比你大上不少,想不到你还好这一口。”

    “额!”阎凤无言以对,无奈的笑了笑。

    王娴则是黑着脸,提上自己的包,站了起来,冷冰冰的说了句:“很抱歉,我要先走了。”

    “你——”阎凤想解释解释,这个疯婆娘真是第一天认识,自己也是受害者啊。可是,王娴哪里听解释,径直走出了大门,头都没回一下。

    阎凤索性也站了起来,他要比杨跃矮上一点,杨跃是高级驱邪师,按规矩,低级和中级驱邪师见到高级驱邪师要行礼作揖,可是阎凤本来就没多想做驱邪师,而且他的名字也没有在燕州总公会备案,这些破礼节他也不是很清楚。阎凤玩味的笑了笑,说:“咱们后会有期。”

    杨跃身为男人,自然也不会在女人面前示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阎凤走后,杨跃似乎在思索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位佳人,于是笑了笑,道:“今晚不见不散。”

    但他的心里,已经在想阎凤究竟是什么人,而且,当日宋亦文和阎凤两个人出去,宋亦文巫师境巅峰的实力,而且经验老道,怎么可能宋亦文死了,阎凤却还好端端的活着。

    其中必有蹊跷。

    相亲失败后,阎凤多少有些失落,这算什么,天灾还是**?

    相亲失败,任务失败,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还能落点好处没有?

    此时,躺在沙发上准备睡觉的阎凤被站在一旁的冷天渔推醒了。冷天渔刚和胡媚娘煲电话粥,今天他们也是什么都没吃就走了,对于冷天渔这种个头,一顿不吃都饿得慌。冷天渔说道:“你的事情,我大概了解了,哥们最近手头紧,但也不差这顿烧烤钱,要不,喝两杯?”

    “喝两杯就喝两杯,谁怕谁。”

    这应该算是今天最好的事了,肚子饿了有人请客,还有酒喝。

    今天的夜市摊生意特别火爆,这间夜市摊离他们住的位置大概有十分钟左右,老板是个忠厚老实的中年人,在物价飞涨的今天,他依旧是三年前的价格,这怎能不让忠实的吃货们为之鼓舞欢呼。

    “老板,一百串牛肉串,三十串羊肉串。”冷天渔将自己吃货的本事暴露无遗,在老板答应了声后,将桌上的啤酒开了两瓶。

    阎凤眨巴着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冷天渔:“哟嚯,冷哥,这是刚吃了晚饭吧,才点这么点,我可是一天没吃东西了,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冷天渔倒了两杯啤酒,笑了笑,道:“哪能啊,这不人家忙嘛,先点这么点,别把其他桌客人吓着,还以为我们是从难民营逃出来的。”

    阎凤耸了耸肩,苦笑道:“我估计,我都快成难民了,你知道这次的任务奖金是多少不?”

    冷天渔皱了皱眉,道:“不是五万嘛,挺高的啊,要不是任务失败了,今晚上铁定小歌的唱着,包房的开着。不好好宰你一顿心里总觉得对不起自己啊。”

    阎凤道:“五万?啧啧,说出来吓死你,一百万。”

    “一百万?”冷天渔竖起一根手指头,这一根手指头,可就是一百万了,“不对啊,这种难度的任务,老板娘不可能接得到,而且她为什么要告诉你五万?这【tm】心也太黑了。她一个人能吃九十五万,酒楼生意不是挺好嘛,干嘛还要来刮民脂民膏啊。”

    阎凤耸了耸肩,道:“嗨,管她呢,幸好有你,我才不至于饿死。”

    冷天渔拍了拍胸膛,道:“放心,哥们,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由于肚子太饿了,刚上了五十串马上就消耗一空,不过这老板烤串的技术高,照顾那么多客人还能让每个客人都不会等太久,这服务不去开上市公司太可惜了。这毕竟是高兴嘛,多喝了几杯,就开始互相吹起牛来。

    此时,听见一个声音有点熟,今天碰上的熟人还真多,阎凤有些怕又出什么事儿,那今天就不宜出门了。他扭头看去,一个又高又壮的胖子,穿着一件背心,满身是汗,正在和朋友喝酒吹牛。阎凤捅了捅冷天渔,努努嘴,道:“嗳,你看,这不就是那天那个大胖子嘛。”

    冷天渔朝着阎凤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是那天吐了口痰在自己身上那壮汉,看的挺结实,挺不好惹的。上次冷天渔忍气吞声下来,怕阎凤喝了几口酒气不过去揍人家一顿,毕竟今天阎凤可以说是倒霉透顶,心情糟糕。冷天渔先打了个预防针:“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阎凤笑了笑,道:“你因为我喝醉了,去替你出气?别逗了,我会和一个快死的人呕气吗?”

    冷天渔道:“呵呵,你还有想通的时候,不过——你相信我话了?”

    上次阎凤说要去揍那壮汉,冷天渔制止的原因是看出这壮汉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当然了,阎凤一直就把冷天渔当神棍看,所以也是将信将疑,这一次,阎凤居然没有拿这件事来讥讽冷天渔,也是件难得的事。阎凤道:“相信了,他脖子上骑了个小鬼。”

    “他脖子上骑了个小鬼?”冷天渔惊愕的下巴都快掉了,冷天渔能看到人的气运,是因为他专业是看风水运道,他没有阴阳眼,故而看不到鬼怪一类的东西的。而阎凤的左眼能看到鬼怪,巫师修炼到巫师境后期,也能看到较为低等的鬼怪,想冷天渔这样在巫徒境打转了这么多年的巫师倒也乐得自在,有些东西,看不到反而更好。(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倒霉鬼们

    阎凤大概形容了下那个小鬼的样子和举动:“这个小鬼约莫一米左右,双腿骑在那个壮汉脖子上,眼袋很大,而且颜色是灰黑色,脸却很白,像涂抹了一层双飞粉。”

    冷天渔听后,将阎凤正在盯着小鬼的脸急忙掰了过来,低声道:“小声点,别让那个小鬼看见。”

    阎凤和冷天渔相识三年,每次他露出谨慎的表情的时候,通常都是要听的,冷天渔的境界虽然不高,但见识很广泛,据他说也是从他爷爷那里学来的,阎凤对他这位爷爷越来越有兴趣了。冷天渔低声道:“如果你描述的没有错,我也没有记错的话,那种鬼是霉运鬼。霉运鬼不是很厉害的鬼,但很麻烦,他们不归阴间管,阳间的驱邪师对他们也是头疼,他们很弱,一个稍微强点的低级驱邪师都能打的他们魂飞魄散,但一般就算高级驱邪师见到也不会管。因为他们正如其名,谁碰谁倒霉。一般人身上多少有会一些好运气,所以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接触。这种鬼一旦沾惹上,就会不停的跟着你,直到消耗掉你所有的运气,最后只剩下霉运。就算你杀了他们也没用,他们会层出不穷的跟着你,就像你家里的蟑螂。”

    蟑螂!

    阎凤不禁打了个哆嗦,喝了口酒压压惊。

    冷天渔低声嘲弄道:“看吧,我就说,别跟一个快死的人计较,搞不好那倒霉鬼跟上你,我还要跟着你一起倒霉。”

    阎凤白了他一眼,耸了耸肩,直到那个壮汉不舒服走了,他们才感觉身上那股无形的压力减少了很多。

    壮汉叫刘大海,是附近菜市场的猪肉贩子,他有三大习惯,喝酒、骂人、打老婆。每次喝完酒之后,都会把所有的怨气撒在老婆身上,哪怕是心里没气也要找出气来。他跌跌撞撞的回到家,打开门,因为今天感觉到不舒服,所以回来的比较早,这个时候,他的妻子石婉还在教儿子做作业,左眼上还留在昨天被打的淤青,看到门开了,赶紧叫儿子进房间。儿子刘小海看见爸爸醉醺醺的回家,浑身一抖,收起桌上的作业就跑进了房间,把房间门关上。

    整个家的气氛,根本不像一个家,更像是一个监狱或者——地狱。

    刘大海见状气不打一处来,这算什么?把自己当瘟神,说着一脚把石婉踢倒在地上,石婉含着泪,捂着嘴巴,生怕发出痛苦的叫声,让原本就已经害怕的儿子更加绝望。刘小海躲在房间门后瑟瑟发抖,他知道外面正在发生什么,但是他太小,他只有十岁,连他爸爸的胸口都没有达到,出去,说不定自己也会被打。

    刘小海绝望的倚靠着门,坐在地上,捂着嘴巴,眼泪哗哗的流淌着。冰冷刺骨的感觉不断的席卷着他的大脑,一只若隐若现的虫子正慢慢的朝他爬了过来,正处于惊惧中的刘小海却还没有发现,这只虫子,钻进了他的裤腿。

    刘大海把石婉打的全身都是血,才摸了摸发昏的头,走进房间睡觉。

    石婉全身的骨头似乎都已经散架了,半边脸已然肿得很高,脚被刘大海一脚踢断,骨头已经刺破皮肉,正在往外流着血。不一会儿,她听见卧室内传来深沉的鼾声。石婉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子,倒在断裂扭曲的左腿上,左腿小腿骨已经折成了六七十度角,森森白骨断裂出凸显在外,显得格外凄厉和悲惨。

    当药粉倒在伤口处的时候,她用力将骨头接好,皮肉居然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生长,虽然骨头还没有愈合,但从外面看,除了伤口处还要一些血渍,基本已经看不出来了。

    巫蛊,石婉,一个普普通通的猪肉贩子的妻子,居然会如此高深的巫蛊术。

    她坐在沙发上,愤怒、绝望、回忆,夹杂在这个可怜的女人的心里。曾几何时,这个家不是这样的,当场刘大海与她,也是和平常的千千万万的夫妻一样,婚后虽然多有吵闹,但从第一次动手打她开始,之后的十次、百次,一次比一次严重,一次比一次可怕。

    她终于,还是将那张小纸人拿在手里,纸人只有巴掌大小,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和图案,厨房里正在烧的热水已经开了,发出刺耳的“滴滴”声。

    她将小纸人用一颗木质的牙签大小的钉子插在了纸人的眉心,不一会儿,房间里的鼾声停止了。她走进厨房,提上开水,推开了卧室的门,卧室内,刘大海平躺在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的,他没有死,却不能动,呼吸也很困难。他看不见,自己的身上正坐着七八个小鬼,就是之前他在烧烤摊子上阎凤看见的那种小鬼。

    正在小鬼一般不会集体出现,除非——

    除非有人命令他们这样做。

    石婉提着开水,慢慢的走了过去,刘大海看见石婉手上的热水壶,还“蹭蹭”的往外冒着热气,他惊恐的看着石婉,想要求饶,但不光不能动,连话都不能说,就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

    是小鬼的手,一个倒霉鬼正将手伸进了他的咽喉处,就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石婉自嘲的笑了笑,她的身上,腿上,脸上,都传来一阵阵剧痛:“自从我跟了你,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我们除了争吵就是打架,我哪里打得过你,你为什么,下手这么狠,我们是夫妻啊。”

    刘大海拼命的摇着头,他想摇头,但头只是轻微的摆动了两下。

    石婉嘴角轻轻一扬,将开始朝刘大海的脸上倒了下去。

    刘大海只感觉痛,撕心裂肺的痛苦,但他喊不出来,也动不了。那些平常胆小怕事的倒霉鬼们,忽然变的异常的勇敢,开始倒下去的时候,骑在刘大海头上堵着喉咙的小鬼居然木讷的看着刘大海,哪怕自己的手都被烫肿了。

    开始顺着刘大海的眼睛流了进去,瞬间两只眼珠子被烫的爆炸出来,一股股血液喷洒而出,混合着爆裂开后的眼珠浆【液】,气氛异常的恐怖恶心。

    身后,响起门开启“吱呀”的一声,门外的刘小海目睹着这一切,石婉扭过了头,吃惊的差点叫了出来,水壶掉落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滚落到床底。(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至理名言

    四月初五,晴,微风。

    【百年好合】婚纱店,是鹏城最好的婚纱店,婚纱礼服的质量和款式都是本城最好的,当然,价格也是最贵的。从来就没有什么物美价廉,只是互相让步而已。或许,婚姻也是一样的,两个人彼此相爱,为了对方所付出,所让步,走进婚姻的殿堂,最后走向人生的夕阳。

    冷天渔坐在长凳子上,他的礼服已经试过了,男式礼服款式都差不多,只要大概的试试合不合身,穿上去感觉如何就可以了。他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媚娘,正在一件又一件的试着营业员小姐姐递过去的礼服,不厌其烦的问冷天渔好不好看。

    冷天渔则是应付式的点了点头,那笑容虽然看起来满面春光,但这心里直滴血。得了,这几年坑蒙拐骗攒的钱算是都交代了。连阎凤的存折都放到冷天渔的兜里了,估计这婚礼办下来也不剩什么了。

    胡媚娘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否则冷天渔那么年轻,也不会着急着想结婚。胡媚娘挑了件价格适中的礼服,让营业员给包起来,随后走了过去,坐到冷天渔的身边,俏皮的笑了笑,道:“怎么了,是不是手头上不方便,我那里还有——”

    “我挣钱就是给老婆花的,你这么说是看不起我还是咋的?”冷天渔立刻板着脸,脸上虽然不高兴,但心里却乐开了花,娶了这么一个体贴的老婆,那能不高兴嘛。

    胡媚娘捏了捏冷天渔的胖脸,说道:“行了,我还不知道你。我们以后要生活,也要用很多钱,现在能省一点是一点,以后也不会那么困难。”

    冷天渔搂着胡媚娘的肩膀,笑道:“还是我老婆好,是啊,以后等我们有了孩子,奶粉钱,尿布钱,以后还得上幼儿园,为人父母,真是不容易啊。”

    此时的冷天渔,忽然想起了辛苦抚养自己长大的父母,那一年负气离开,就没有回过家,也不知道二老在家怎么样了。他没有看见当冷天渔说到孩子的时候,胡媚娘的表情很怪异,似在忧伤,又似在恐惧。

    冷天渔摸了摸兜里的手机,掏出看了看时间:“嗨,这小子,怎么还没到。”

    而另外一边,本来中午准备提早下班赶来婚纱店和冷天渔汇合的阎凤,遇到了一件很特别的事情,所以耽搁了。

    中午的人比较少,也不是很忙,在他准备换衣服提早走的时候,进了五个人,他们一人点了一碗面,这种煮面条的小事,让学徒工煮煮也就是了,反正也挣不了几个钱。但面条端上桌子的时候,客人才吃了一口,就一拍桌子:“把你们老板娘叫出来,这都是什么东西,是人吃的吗?”

    当时店里还有两三个客人,看出来是来闹事的,说不定是新来的地痞流氓,来收保护费的。于是匆匆吃了东西结账走了。

    老板娘赵佳媚正在算账,拨弄着计算机,最近生意不是特别好,也是苦了她一个女人还得费心操持。所以这五个人进来的时候她没有去注意,此时出了事情,她抬头一看,本来觉得遇到这种客人就很烦了,想不到是他们五个。

    燕州五虎!

    赵佳媚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没好气的一拍桌子:“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当老娘好欺负是不是?”

    赵佳媚可是附近出了名的母夜叉,连店里的员工都不敢随便招惹,几个服务员已经是在等着看这几个客人的笑话。而赵佳媚的嗓门倍响,在后厨的员工也出来看热闹,阎凤正在换衣服,拉住一个正在往外跑的厨房小弟:“小林子,外面什么情况?”

    叫小林的厨房学徒赶忙解释道:“听前厅的人说,外面来了五个客人,点了面硬说是难吃,老板娘和客人吵起来了。”

    阎凤皱了皱眉头,说:“今天面条谁煮的。”

    小林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说:“我,我煮的,不过我发誓,今天这五碗三鲜面,绝对没有问题。”说着,小林信誓旦旦的作着发誓状,阎凤点了点头,松开了小林。

    “去吧,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别让外人看笑话。”阎凤这样说着,小林答应了一声就跑到了前厅看热闹,倒也不是说怕燕州五虎大打出手,燕州五虎自持身份,当然不会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人动手。更何况益州是非常时期,一切巫师在益州都得低调,要不是驱邪师身份,在进入益州地界的时候估计都被打成马蜂窝了。

    燕州五虎不是第一次来找茬了,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去年,约莫也是这个时候,被赵佳媚抓伤了脸,疤痕现在还隐约可见。

    他们要的,是益州驱邪师公会彻底消失。阎凤深吸了口气,如果益州驱邪师公会不复存在,他又该去哪里?

    “小凤凤,你这是在感叹什么啊?”此时,阎凤身边木子花走了过来,满脸笑意,“听说你最近相了个女的,咋样,漂亮不漂亮,胸够不够大?”

    一提起冷天渔介绍那位大姐,阎凤就是一阵苦笑:“漂亮是漂亮,胸也够大,只是——。”

    木子花拍了拍阎凤的肩膀,诡异的咧嘴一笑:“这女人啊,就好像熬筒子骨一样,急不得也慢不得,太生,咬不动,还塞牙,熬的时间长了,化了,筋没嚼头,那里面的骨髓也流了,可惜,可惜。”

    听到这番高论,阎凤忍不住竖起了大拇哥:“不愧是木大厨,说出的话就是不一样,我只是怕浪费时间,到最后钱和心思都花了,落的一场空啊。”

    木子花则是晃了晃手指,说:“爱情嘛,就要看你愿不愿意了,有时候吧,你觉得挺美好一事儿,等你办成了,也就那么回事儿。正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享受的,就是过程。可别忘了,鸡身上最贵的是什么,不是肉最多的鸡脯肉,而正是这没多少肉的鸡翅中啊。”

    阎凤被说教的都快忍不住热泪盈眶了:“高,实在是高,不愧是花中圣手,简单粗暴说出了至高境界。”

    木子花装模作样的摆了摆手,道:“嗳,江湖虚名,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而前厅内,已经有了些许**味。

    杨跃抿了抿嘴唇,皱眉道:“嫂子,我也不废话了,这次我们来,还是——”

    “你们都下班吧,下午放假。”赵佳媚说着,员工们倒是高兴得很,在这么一位铁公鸡般的老板娘手下,居然还有假可以放,那是多难得。

    阎凤也走了出来,正踌躇着要不要离开,他虽然也是酒楼员工,但同时也是益州公会的驱邪师,遇到这种情况,还真不知是进是退。

    赵佳媚却说:“阎凤,你也走吧,我想单独和这几位我丈夫生前的【至交】好好谈谈。”她故意把“至交”这两个字说的话很重,其目的就是要好好恶心恶心这几位所谓的“五虎”。果不其然,燕州五虎脸上皆是一红,心里憋气,但谁也没说话。

    “恩。”阎凤点了点头,他是最后出去的,出去之后,把卷帘门拉了下来。

    此时,酒楼内一片漆黑。(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炼尸术

    寂寞的大厅内,黑漆漆一片,只听得到六个人的呼吸声。冰冷的座椅上,杨跃的心浮浮沉沉。此次前来益州,除了解决益州频繁出现的恶灵,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收回益州驱邪师公会。

    这件事情牵扯甚大,如果不能及时收回益州驱邪师公会,将来的麻烦将会数之不尽。秦国驱邪师总公会会长下达了死命令,如果三个月之内不能收回益州公会,总公会将会直接派人过来将益州公会内的所有人全部灭掉。杨跃并不想让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遗孀落得如此下场,他也绝不会怀疑总公会会长说的是气话。

    此时,赵佳媚点燃了一支蜡烛,她没有开灯,而是点燃了蜡烛,蜡烛灰暗的光在桌子上摇曳,有种说不清的凄凉。

    赵佳媚则是微微一笑,道:“几位,喝茶吗?”

    杨跃深深的皱了皱眉头,说道:“嫂子,请你交出益州公会令牌,并且离开公会。”

    赵佳媚恍若未闻,说道:“我那个死鬼,临死前还买了不少好红茶,说是要等他的兄弟们回来喝。”

    杨跃咬着牙,又有谁知道他的心酸和痛苦,他当场离开益州也是情势所迫,如果他不走,那么现在死的人就是他,而不是宋亦文。就算鬼王血痕没有杀死宋亦文,他敢保证,总公会也一定会派人来解决掉他。就算总公会不来人,秦国的军队也会把益州公会踏平,这是一步死棋,秦国王室不会让任何巫师留在益州。杨跃道:“我们兄弟这几年多少攒了些钱,一千万,把这里卖给我吧。”

    “够了!”赵佳媚歇斯底里的吼叫一声,她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五人,“我丈夫生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要保住益州公会,这里是他的家,你们是他的兄弟,呵——”

    赵佳媚讥笑道:“对啊,从十年前,你们离开益州的时候,你们就不是兄弟了。”

    杨跃回忆起他刚加入益州公会,成为一名驱邪师的时候,那个时候,公会内排挤新人,似乎很多地方都会排挤新人,但那个时候,只有宋亦文,那个和他年纪相仿,比他早入公会的男人,对他推心置腹。

    杨跃的脸上变得苍白,他无力的举起了手,又放下:“两千万,我只有这么多了,益州公会的【阴阳道】已经关闭,就算你留在这里也没用,何况,你手底下,只有两名低级驱邪师。”

    “够了!”赵佳媚将桌子上的蜡烛拍飞,大厅内又回复到之前的黑暗,“你们走不走,你们不走,我可报官了。”

    杨跃的心“咯噔”一下,事已至此,也不好再纠缠,要是官府来了,下面的事就更麻烦了。杨跃道:“好,我们走。”

    “可是大哥——”其余的兄弟很不服气,凭什么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要占着益州公会,还堂而皇之的改成饭馆。

    杨跃怒道:“走!”

    卷帘门拉开,又放下,赵佳媚一个人伏在桌子上哭。她一个女人,为了守住丈夫的心愿,吃的苦太多太多了。

    出去后,老二陈伟也是觉得可惜,询问道:“大哥,就这么走了,总公会那里不好交代啊。”

    杨跃道:“还有两个多月,再等等看。”

    陈伟道:“要不要我们把水电给她断了,这可不是我们不厚道,这也是没办法。”

    杨跃苦笑一声道:“我们又不是拆迁队的,真那样干,估计我们的麻烦也不会少。”

    老三李德顺道:“要按我说,直接找当地的小混混,三天两头去闹事,给她做不了生意。”

    杨跃眼睛一横,道:“当场宋大哥对我们也是情真意切,现在他死了,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对付他的遗孀,我扬某人还干不出这种事情。”

    陈伟想了想,道:“益州公会母亲只有两名挂牌的驱邪师,我们不如把他们遣散了,给些钱财,断了她的希望。”

    杨跃深吸一口气,道:“先等等看吧,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因为店里发生了这种事情,阎凤也没心思去婚纱店,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严雪山才刚从床上爬起来,看脸上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怕惹不必要的麻烦,严雪山自从来到鹏城,也只敢在阎凤的家里窝着,吃点消炎药,自己处理伤口,更惨的是连外卖都不敢叫,只能吃着阎凤留下来的方便面,那日子,怎一个惨字了得。

    严雪山坐到沙发上,和阎凤闲聊了两句,阎凤拿着遥控器,因为心里有事,心不在焉的,频道调来调去也没发现有什么好看的。

    冷天渔也回到家里,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严雪山是有某种目的来找阎凤,但相处几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冷天渔今天心情倒是不错,刚被胡媚娘的温柔化的心都软了,随口道:“阎凤,你今天怎么没去婚纱店,我可等了你好久。”

    阎凤道:“出了一些事情,没心情去。”

    冷天渔道:“哟嚯,又是情感不顺?来来,伸出手掌,我来看看的桃花运来了没有。”

    阎凤摆了摆手,显然是没那个心情和冷天渔开玩笑:“我已经吃过了,你们自己的饭自己解决。”

    冷天渔耸了耸肩,刚要走,就听到电视里传来一个声音:“现在插播一条重要新闻,本市昨天发生一起命案,受害人刘某某,今年三十六岁,本地人,于昨夜十一点左右被杀,死状凄惨,嫌疑人石某已被抓获,案件进一步调查中。”

    画面大概就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被逮捕,然后就是邻居报案,说今天一天都没见到受害人去摆摊,还见到嫌疑人鬼鬼祟祟的拿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出入。这邻居也够无聊的,这也能报案。

    而令人奇怪的是,捕快冲进家门的时候,受害人刘某居然是被泡到一口药缸里,身上全是银针和药屑,还有很多奇怪的道具,这些都被打了马赛克,只有一些边角露了出来。阎凤看的目瞪口呆,受害人的照片虽然眼睛被打了马赛克,但还是依稀能认出,这就是昨天晚上吃宵夜的时候,那个头顶上有小鬼的壮汉。

    “哦?是他,果然死了。”刚要走的冷天渔也注意到了这个,走到沙发上坐着,“我冷大师果然是算无遗策。”

    “额,咱能低调吗?”阎凤忍不住吐槽,转头看向一脸凝重的严雪山,“怎么,二师兄,你认识这个人?”

    严雪山摇头道:“不,我不认识,但这种死法倒是有些印象,有一点,像在炼尸。”

    “炼尸?”阎凤倒是来了兴趣,“是不是像养小鬼?”

    严雪山摇了摇头,道:“不是很清楚,这种手法就算是高级驱邪师都不是很了解,师门祖上十八代都是驱邪师,而且有几位还是特级驱邪师,所有有些相关的记载,但年代太久了,真实性很难考证。但据我了解,炼尸也有很多种,但大多都是邪术,几百年前已经被驱邪师打压的差不多了,隐藏极深,想不到啊,连邪道中人也被官府压的死死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官府遇到这种事情,会直接判死刑,然后把现场毁掉。”(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曾经

    阎凤的师父姓岳,单名一个仓字,十七岁那年,阎凤拜入了岳仓门下,成为了岳仓的关门弟子。岳仓祖上十八代都是驱邪师,但他不是,他会一些驱邪师的巫术,而且岳家在当地也是颇有威望,只是晚年落寞了。阎凤在岳仓身上并没有学到多少东西,就发生了一件事,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让阎凤千里迢迢逃往益州鹏城。

    阎凤似乎并不太愿意提起师门的事,和严雪山随口聊了两句,就说自己困了,让他们回房间休息,自己要睡觉了。

    而严雪山瞅了眼原本阎凤睡的那个房间,自从严雪山来了以后,就让出来给严雪山住。严雪山笑了笑,道:“师弟,既然有三个房间,为什么不去房间休息,空出来也挺可惜的。”

    那个房间,就在阎凤房间的隔壁,虽然看起来只隔着一堵墙,但似乎中间还有层隔墙,所以阎凤的房间显得比正常的要小。这句话问出来,冷天渔似乎听出了一些苗头,他没有说话,而是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阎凤微微皱眉,看着冷天渔走进房间后,对严雪山笑了笑,道:“因为那里封印着一个不得了的东西,我劝师兄还是不要好奇心太重。”说完,就躺在了沙发上,闭目养神。

    严雪山尴尬的笑了笑,也起身回了房间。

    不得了的东西,难道是——

    严雪山很怀疑,阎凤是不是把《控魂术》的秘籍放在了那个房间,而且偷偷在那个房间里养着鬼魂,用来修炼《控魂术》。但他现在实力还没有恢复,只能隐忍,寻找机会。

    当年为了得到《控魂术》秘籍,他可是煞费苦心,阎凤忽然失踪,逃往了益州,肯定是师父那老家伙把秘籍给了阎凤。

    阎凤躺在沙发上,看着苍白的天花板,咽了口口水,两行眼泪落到了耳根,落到了沙发垫子上。

    三年前,一直在外漂泊的他遇到了一个老头,这老头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眯起眼睛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块儿。老头将他接到家里来住,收他为徒,这老头就是岳仓,祖上十八代都是驱邪师,但他不是,曾经岳家家族枝繁叶茂,但长久和鬼怪打交道,阴气极重,到最后也就剩岳仓这一个子孙了。所以岳仓没有再加入驱邪师公会,而是窝在一个小镇上做起了土财主。

    岳仓并没有教授多少巫术给阎凤,但总体上对阎凤还是不错的。阎凤也很明白,他虽然是关门弟子,但不能厚此薄彼,一来就掏心掏肺的教他东西,前面两位师兄那还不想办法把他弄死。岳仓有一个女儿,比阎凤小两岁,按照规矩应该叫一声师姐,但阎凤就是不叫,最后也只能叫师妹了。这位师妹叫岳芯,是岳仓的老来女,所以特别疼爱,家里有钱,人长的漂亮,虽然有大把资源,但不刻苦修行,境界低微。一身的大小姐脾气,也不得不说长相决定待遇,人漂亮就算偶尔做些出格的事情,也不会让人讨厌。

    但那一天晚上,他和两位师兄喝的酩酊大醉,最近他们师兄弟的关系有些微妙,因为岳仓有意想把岳家祖传的《控魂术》传给其中一名弟子,并且让小师妹岳芯嫁给他,但条件是改姓岳,以传香火。也就是说,在他们之中选择一个上门女婿,以《控魂术》秘籍为嫁妆。

    阎凤对小师妹倒是有些好感,美女谁不爱?对《控魂术》只是好奇,但没太大兴趣。因为他的义父教给他一套更厉害的功法,但那套功法极其难炼。而其他两位师兄就不同了,他们跟随师父的日子比较长,学的本事也大,但岳仓似乎更中意这名关门弟子。

    那一天他们喝的很晚,是在附近的一家酒楼喝的,阎凤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他最后的记忆,是两位师兄把他扶回了房间。

    可是,却不是他的房间。

    第二天他醒过来的时候,他是躺在小师妹的房间里,而且自己和小师妹,都是什么都没穿。小师妹一声尖叫下,是二师兄严雪山第一个冲进去,阎凤没有解释,如果一个十四岁就家破人亡,背井离乡的出来闯荡江湖的人连这点小伎俩都还能大惊小怪的,那这三年江湖就白闯了。

    “我没做过。”面对哭哭啼啼,拉着被子遮掩身子的小师妹,他还是象征意义的说了一句。他当然没做过,喝的跟条死狗一样,能做什么?而且事情明摆着是小师妹和两位师兄串通好了害自己,还需要解释?

    严雪山恶狠狠的说:“走,跟我去见师父,当面解释。”

    阎凤紧皱眉头,此时,大师兄黄行方冲了进来,一见此情此景,气的青筋暴跳,径直冲了过来,按住阎凤的后背,叹了口气,道:“小师弟,你怎的如此糊涂,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师父他老人家的厚爱。”

    阎凤脸色一绿,黄行方所按的是后心处肺俞穴,一股股微弱的真气迅速侵略着阎凤的身体,阎凤怒目而生:“我记住你了。”

    黄行方是要散掉他的真气,让他变成一个废人。但让黄行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一直以为阎凤的境界不过是巫师初期,想不到一下子就震开了黄行方,就这么赤条条的冲出了房顶。阎凤是风属性巫师,要讲逃命,同境界下,不会有人跑的比风属性巫师更快。

    黄行方冷笑一声,阎凤是否抓住已经不重要了,只要阎凤不再对他构成威胁就行。

    第二天晚上,阎凤就回来了,他独自跑到岳仓的房中想要把事情说清楚,可是岳仓却意外的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无辜的。”

    “师父!”这很让阎凤感到意外,按常理来说,岳仓没有立刻把其他弟子叫来暴揍阎凤一顿已经很不错了,“你怎么知道的?”

    岳仓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连你这么大年纪都不会上的当,难道我就是老糊涂了?阎凤,这样也好,你就趁这个机会,带着《控魂术》的秘籍离开。这里,已经是是非之地了。”岳仓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他本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但当一切都已不再是他能掌控的时候,他——剩下的也只是无奈了。

    离开,又要离开了。

    不知不觉中,阎凤已经睡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唠嗑

    次日,似乎是赵佳媚的精神还没有缓和过来,亦或者,她在想接下来的对策。赵佳媚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大大咧咧的女人,一个女人,苦心经营着丈夫留下来的基业,这样的女人,如果只是会耍耍嘴皮子,那益州公会早就垮了。

    所以阎凤接到通知,后天继续上班,工资照发。阎凤认识这位老板娘已经三年了,虽然心里也知道赵佳媚现在的处境是什么,但那些都不是他该管的。所以回了一声“好”后就挂断了电话,此时电视里插播的新闻,是已经将昨天那位残忍杀害丈夫的女人判了死刑。

    判的好快!

    果然如同严雪山说的,遇到这种事情,官府一般都会尽快将案子结了,销毁一切证据,更何况还是在多事之秋的益州。

    严雪山一直窝在房间里,阎凤送东西给他吃的时候,他还在睡觉。两人随便聊了两句,阎凤就回到客厅看电视。最近这段时间冷天渔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直到傍晚才回来,还带了一只烤鸡给阎凤吃。

    七点多钟的时候,冷天渔接到一个电话,应该是胡媚娘打的,语气谄媚,一副“老婆大人你最大”的模样。挂断电话后,冷天渔就出去了,还说晚上不要给他留门了。

    阎凤“呵呵”的怪笑一声,挑了挑眉毛,这小子,都快结婚了还不消停。

    冷天渔出去后,阎凤觉得无聊,打了个电话给木子花,准备叫他出去喝酒,可是木子花没有接电话。他叹了口气,自己走出了门。

    当他准备下楼的时候,路过隔壁屋子,那间屋子里的灯,却是亮的。

    亮的!

    不对!

    这间屋子,不是已经被封了吗?前几天,王家父子发生了那件惨剧后,家里就没有人了,难道是遭了小偷?

    阎凤好奇的走到门口,封条还在,而且完好无损,王家父子都死了,家里没有人,这间屋子会由衙门判断归属,一般情况下,会给近亲,如果没有近亲,则会由衙门收回。但没听说这间屋子到最后给了谁,阎凤天天从这儿过,封条也一直都是好的,而且小区的保洁阿姨从这里出了人命案子后就从没上过顶楼,门口也都是各扫门前雪。

    “是小凤吗?进来吧,陪我唠唠嗑。”屋里,一个老人的声音响起,阎凤和老王头做了几年的邻居,当然听得出这就是王叔的声音。

    唠嗑?一个鬼叫你进去他家陪他聊天,你去不去?

    阎凤的心“咯噔”一下,完了,谁叫自己好奇心重,非得大晚上的趴死人窗户干嘛。阎凤想了想,道:“额,不了,我还有事儿,要不,改天吧。”

    “呵呵,小凤啊,你就别推脱了,我知道你不怕我,你不就是专门跟我们这种打交道的吗?”里屋的老王似乎不依不饶,阎凤抓了抓头,把封条小心翼翼的扯开一边,这封条可不能弄坏了,要不然衙门的人问起来不好交代。

    阎凤推开门走了进去,果然,老王还是那副模样,只是精神气好了很多,当然了,魂魄脱离了病态的躯体,自然要好很多了。阎凤勉强的笑了笑,跟鬼怪打交道,说实在的真不太愿意,不过他还是礼貌性的说道:“王叔,您老找我有事儿?”

    老王摇了摇头,道:“坐吧,我给你泡壶茶,也没什么事,就是要走了,临走前找街坊说说话,这层楼里,也就你我看着喜欢。”

    阎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着喜欢,这什么意思?阎凤道:“您老不会是,要我去陪你吧。”

    老王说:“嗨,你小子,你王叔我是这种人吗?我那不听话的儿子,之所以让他下来陪我,是怕他又给我惹什么麻烦,我自己不会教儿子,让他走了歪路,自己惹下的祸,自己得兜着。好歹时候我都在想,要是我儿子有你一半听话,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呵呵。”阎凤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被这么一夸,就算阎凤的脸皮再厚,也会脸红,“哪里哪里,要不,我送你最后一程?”

    老王摆了摆手,说:“不了,益州公会通往冥界的【阴阳道】已经被关闭,那个通道在益州公会全体撤离的时候就被封死了,以你的能力,是打不开的。”

    阎凤震惊,一直没发现,就住在隔壁这位其貌不扬的王叔,居然知道这么多!阎凤奇怪道:“您老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啊!”老王后知后觉,笑了笑,道,“忘了跟你说,我是这一届的守墓人,我王家已经在此守了三千年的幕,我和宋亦文是发小,所以驱邪师的一些事情,也知道一些。可惜啊,我儿子是个废物,衣钵是传不了了,所以我才在临走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你,让你接着我的职责守下去。”

    阎凤凝眉道:“守墓人?王叔,你别说电视剧看多了,我也没见你老往墓地跑啊,还三千年,真够能吹的。”

    阎凤当然不信了,世代守墓,守谁的幕,还守了三千年。

    见阎凤不信,老王倒是一本正经的说:“墓地就在这里,我又何必去别处?这墓地,是我和宋亦文一起守的。他当场坚持要振兴益州驱邪师公会,也是这个原因。一但‘墓地’里的那个出来,那死的人就多了,益州公会已经没有驱邪师了,照此下去,没有人能够在第一时间阻止悲剧的发生。”

    阎凤将信将疑,这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的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儿一样:“那你说说,墓地在哪儿,守的谁啊?”

    茶已经烧开了,他们坐在一张老旧的茶几上,看起来挺贵的,要不是老王心脏病花了不少钱,又有个败家儿子,估计也是挺有钱一人。老王确实和一般的鬼不一样,之前在电梯里看见老王的时候,那可是活脱脱一厉鬼,连亲儿子都舍得杀了,这手段,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现在老王一点戾气也没有,而且能触碰到实物。老王给阎凤倒了杯热茶,他是鬼,不能喝阳间的东西:“先喝杯茶,不然待会儿说出来吓你一跳。”

    阎凤白了他一眼,举起茶杯:“切,说的牛哄哄,你倒是说出来吓死我,我也不找你偿命。”

    老王笑了笑,道:“具体是谁,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厉鬼被封印了几千年,年代过于久远,祖上说什么的都有。”

    “噗——”阎凤刚喝下还没咽的茶水全喷了出来,因为老王不是实体,所以茶水都喷到了老王后面的墙上,“王叔,牛咱别随便吹行不?”

    老王有些不高兴了,为了守护这个封印的厉鬼,他们一家祖上几百代人连远门都不敢出,哪怕是闹饥荒的年代,依旧死守着这片墓地:“我的先祖是位很厉害的驱邪师,当年他将这厉鬼封印在这里,命王家世代都得守着,不能居心叵测的人把厉鬼给放跑了。我那儿子,心肠歹毒,见利忘义,既然到我这一代已经是后继无人,不如把这个责任交给你。”(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见家长

    阎凤这下明白了,王叔祖上是一位精通封印的驱邪师,他们把那厉鬼封印在一个瓦缸里,这瓦岗在制作的时候将参合了许多材料,其坚固程度相当于合金。外面又加固了许多的符箓和阵法,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但人心难测,为防有什么纰漏,所以王家祖上几百代人都由当代家主负责看守这个瓦缸。说起来也心酸,传来传去,后来传到老王叔这一辈,已经不流行什么分家主家,到王叔这一代,就只有他儿子小王这么一根独苗。而小王呢,又好吃懒做,心狠手辣,连自己爹都敢杀。王叔怕辜负了祖辈们的心血,干脆就用了手段把自己儿子给杀了,也是大义灭亲,用心良苦。

    可见,这瓦缸里的厉鬼,不像阎凤原本想的那么简单了。能够被封印了几千年的厉鬼还没有魂飞魄散的,已经是魔了。

    “此魔一出,那死的人就多了,所以,你万万不可大意啊。”王叔千叮万嘱,和阎凤相处了两三年,多少知道这孩子心地善良,所以选择把这个重担交给他。

    阎凤眉毛一挑,道:“你既然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恐怕还另有原因吧。”

    王叔看了看墙上的钟,刚到八点。

    王叔道:“这么说,也是。”

    阎凤嘴角一扬,邪魅一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屋里那间被锁上的房间,放的就是你说的那个瓦缸?”

    王叔一拍大腿,可惜他是鬼,拍不出声响:“要不怎么说我眼光不错,被你猜对了。你说的没错,这瓦缸,就放在你们住的那间房子里,这是我和宋亦文的约定,我给他一间房子,他负责给我看着。”

    比起那个恐怖阴森的厉鬼,阎凤更被王叔的这句话吓了一跳:“刚,你说什么?你是说,我们住的那房子,是你给的?”

    十年前益州公会驱邪师撤出益州后,益州公会就已经没钱了,现在的餐馆是阎凤来了以后才开的,也挣不了几个钱。当场阎凤就很奇怪,这个小区离餐馆(益州公会原址)那么远,为什么会把员工宿舍租在这里。王叔这么一说他算是明白了,原来也是一笔交易。

    “不,确切的说,是有人给我的。”王叔苦笑一声,他要有那闲钱,晚年也不会那么凄苦了,“但究竟是谁我不会告诉你,我已经死了,阳间的事就要交给你们活人去做,驱邪师守则从古至今有一条从来没有变过,那就是活人不管阴间事,死人不管阳间事。”

    这是铁律,也是一种自保的手段,阴阳两界自古以来都是自扫门前雪,太多的干涉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更大的窟窿。

    “呵呵。”阎凤干笑两声,他还年轻,对这种事情总觉得不以为然,嘴服心不服。

    王叔摆了摆手,道:“有些事情,知道的太清楚了,对谁都不好。阎凤,我们也认识两三年了,你刚来的时候,宋亦文就死了,所以有些事情他也没有交代的清楚。我跟你说这些,把这个重担交给你,已经是坏了规矩,到了阴曹地府免不了受几年罚。”

    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九点了:“我的时间也快到了,这间房子,不会转给任何人,我一死,衙门就会收到指令。或许以后会有人来找你,就当王叔最后求你,不管谁来,那瓦缸,都不能给。”

    “不管谁来,都不能给!”这什么意思,也就是说,王叔死的消息一但传出,就会有人来带走他们家世代看守的魔物。会是谁?燕州的人?

    “好了,我得走了,不然赶不上末班车了。”王叔起身,朝阎凤躬身行礼,“一切拜托了。”

    按理来说,王叔是长辈,这躬身拘礼是大礼,是不该对阎凤行礼的。但王叔觉得,这世代守护了几千年的重担就要担在一个跟这件事毫无关系的人身上,实在是对不起阎凤。阎凤慌了,也学着王叔躬身抱拳,他们这辈的年轻人,已经不太注重礼节了,所以行礼的时候总觉得很别扭。

    一个小时前。

    冷天渔到了胡媚娘的家里,这里冷天渔已经来了很多次了,羞羞的事情也做不了少,故而轻车熟路。胡媚娘把冷天渔让进屋里,显得有些拘束,他们两人坐在沙发上,冷天渔的手就不老实了,老是在胡媚娘的身上乱摸,特别是那傲人的胸膛,更是巴不得按个结结实实。平常胡媚娘都是半推半就的,然后就是羞羞的事。可是今天,胡媚娘却一把推开了冷天渔,说道:“别闹,我大姨妈来了。”

    冷天渔一愣,眉头紧凑,不对啊,平常要是胡媚娘的大姨妈来了,她很早就睡了,怎么会这么晚了还叫自己出来。冷天渔倒还算老实,把手脚缩了回来,此时,厨房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嗳,媚娘啊,你牙签放哪儿啦。”

    “哦,在柜子第二层。”胡媚娘回了一声,这就让冷天渔奇怪了,胡媚娘的朋友这个点还会在的,除了王娴就没别人了。

    不对,今晚处处透着诡异。

    他有了不好的预感:“里面那位?”

    “啊,她是——”胡媚娘刚想开口,里面走出一个头发花白,面容却保养的极好的老人,手上端着一盘子水果,都是削好皮的,切成小块,用牙签插着。

    胡媚娘笑了笑,道:“这是我的姨母,姨妈,他就是我男朋友,冷天渔。”

    大姨妈,原来是真的大姨妈来了。

    胡媚娘的姨母上下打量着冷天渔,除了礼貌性的微笑外,还有一些别的意思,冷天渔一下子觉得全身凉飕飕的。姨母说道:“不错,不错,胖乎乎的,摸起来还肉肉的。”说着,这位姨母居然还把手伸了过去,在冷天渔胖乎乎的脸上捏了捏。

    忍耐,对,这位是未婚妻的大姨妈,必须忍耐。冷天渔又气又急却只能陪着笑,已经让他想到了三姑六婆的威力。

    闲聊着,聊着聊着,大姨妈说了这样一句话:“你父母多大年纪了,什么时候见面聊聊。”

    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终于还是到了避不开的话题——见家长。

    “天渔的父母——”胡媚娘想解释,因为从认识冷天渔的那一天起,就从没有听过冷天渔谈起自己的父母,一直认为着冷天渔是个孤儿。

    可是,冷天渔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脸上却堆笑道:“我的父母,他们很忙,有时间——恩,有时间我会联系他们。”

    大姨妈说道:“当然了,所谓结亲结亲嘛,两家人是要好好约个时间把日子定一下,可不能亏待了咱家媚娘。”(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公交车

    夜晚的灯火辉煌,鹏城的夜市最多的是两样,烧烤和歌舞厅,因为这两样几乎结合了吃喝玩乐所有特点。冷天渔穿过一条条发廊,昏暗的红灯里,一个个风姿妖娆的少女、少妇们,在对着来往的人群挥手微笑。

    冷天渔不禁感叹道:“嗳,真是一群可怜又可爱的女人啊。”

    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是一个千古绕不开的话题,从古至今,多少英雄好汉,多少刻骨柔情。冷天渔深吸一口气,心中百般苦楚,袭上心头。他想的太天真了,以为只要日子算了,把婚礼一办,生米煮成熟饭就万事大吉。千想万想,没想到来了位大姨妈,还是走了正常程序。

    走着走着,来到了公交车站,一阵冷风袭来,冷天渔迷离了眼睛。来了一辆公交车,“唰”的一下停在了他前面,他也是心里想的见家长的事儿,没看是几路就往上走。顺手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习惯性的扔投币箱里。

    可是,硬币却掉在了车厢的铁板上,滚到自己脚边。

    冷天渔愣住了,他回过神,抬起头,此时,全车的人都看着他,谁也没说话,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看了看司机,司机穿了件很奇怪的服装,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司机穿了件衙门里办公的差服,和现在衙门里的差服有很大的不同,颜色更深,款式也不大一样。司机没有说话,乘客也没有说话,他忐忑不安的捡起地上的硬币走到后门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此时车上人不多,但一个个都很奇怪,而且感觉凉飕飕的。

    “车辆起步,请拉好坐稳,下一站,鹏城北郊。”公交车内系统提示语音响起,鹏城北郊?不对啊,这公交车去哪儿?

    他抬头四下张望,想看看这是哪路公交车,车内漆黑一片,车厢内也没有任何类似于路线图的东西,倒是有几行字:“尘归尘,土归土,阴阳路上你和我,讲文明,树新风,共建和谐靠大家。”

    后面那句没什么问题,前面那句,那不是叫死人的吗?

    这车,难道是拍戏用的车?

    他想问问坐在后面的大妈这是去哪儿,但那大妈铁青着脸,像谁欠了她十万八万一样。他再抬头望去,坐在车后面最后一排位置上,不是隔壁王叔嘛,这下可见着熟人了。

    “王——”冷天渔刚想喊,立刻就觉得不对,王叔,不是上个星期死了吗?自己还去烧了两柱香,而且,王叔还变成了厉鬼。

    难道,难道!

    冷天渔的脸色苍白如纸,手脚哆哆嗦嗦的,头慢慢的转向了司机——

    阎凤已经睡下了,今晚手机忘充电,手机已经关机了,放电视旁边充电。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心里有事儿睡不着,就起身去拿手机,既然睡不着,明天又不上班,干脆起来玩会儿游戏,也不负了这大好**。

    等着手机开机,阎凤想起了冷天渔,最好的哥们就快结婚了,这是多大的喜事啊。而且这哥们不愧是哥们,自己脱单了,还不忘把好的留给他。王娴虽然说年纪大了些,但肤白貌美,关键是这胸,真是欲罢不能啊。但人家又看不上自己,自己一穷二白的,虽然这心里有气,但转念一想,人家要是不想找个好的,哪能那么大年纪了,又这么好条件连男朋友都没有一个。

    手机开了,刚信号一出来,就收到了好几条短信,是系统的提示,有人打电话给他,转到了短信信箱。一看,都是同一个人打的——冷天渔。

    而且冷天渔在打不通的情况下,还发了好几句骂人的话。

    “阎凤,你死哪儿去了。”

    “快接电话啊,我冷死了。”

    “求求你快接吧,我害怕。”

    害怕?什么意思,难道是他们两人吵架,胡媚娘把冷天渔大半夜的给打出来了,不对啊,如果是这样,冷天渔应该直接回来的。

    阎凤把电话打了过去,电话一接通,冷天渔哭哭啼啼的就说:“我的阎大哥,你可算是打来了,我害怕,你赶快来接我。”

    哭的跟个孩子似的,让阎凤一阵莫名奇妙。

    阎凤说:“嗳,你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的冷天渔抽泣了几声,说:“你赶快来吧,我在北郊十二时辰便利店,来的时候带件衣裳。”

    阎凤一听,不对劲,肯定是出大事了,去冷天渔的房间带件大衣就走出了门。

    等到了地方,阎凤一看冷天渔哆哆嗦嗦的坐在便利店门口的椅子上,身上衣裳脏兮兮的,脸都哭花了。

    阎凤笑了笑,道:“哟,咱冷大帅哥这是怎么了,被媳妇打出来跑北郊吹冷风来了?”

    冷天渔白了他一眼,抢过大衣披上,阎凤来了,他的心也落下了。冷天渔说:“别瞎说,我跟我媳妇感情好得很,我这是见鬼了。”

    “恩?”阎凤有些惊讶,按理来说冷天渔阳气旺,又没有阴阳眼,一般来说不会遇见邪门的东西。不过也很难说,毕竟现在的鹏城,人鬼同城,乱哄哄的。

    原来,冷天渔转过头的时候,司机也恰巧转过了头,一脚油门踩了下去,指着冷天渔骂道:“嗨,你是人往我这车里瞎逛什么啊,赶紧给我滚下去。”

    说着,车上的“人”七手八脚的把冷天渔往车门外一扔,扔花坛里面了,花坛里湿漉漉的,所以才满身是泥,车开走的时候还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嗨,这胖子吃什么了,怎么这么重。”

    阎凤一听,心也放下去了,这车上的鬼没有恶意,不然冷天渔这条小命怕是要栽了。挺冷天渔说,公交车司机穿的衣服是衙门里的衣服,但款式和颜色都不一样。也就是说,这公交车不是出了事故游走在人间的恶灵,而是真的是冥界的灵车。

    阎凤陷入了沉思,冷天渔摇了他好几下才摇醒了,冷天渔舒服了一些,问道:“你想什么呢?”

    阎凤点点头,道:“你遇到的,应该是冥界送鬼魂的灵车,鹏城的阴阳【道】已经被封死了,冥差会定期来到鹏城接走死去人的灵魂,前往下一个阴阳【道】开启的城市。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车应该是去北方的燕州,如今益州十三城的通道应该都被封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燕州五虎来益州,应该是想做什么事,或许,秦国驱邪师总公会,是要彻底放弃益州。

    如果照这个发展下去,最坏的情况,益州,将成为一个人和鬼混杂的地界,阴气一旦过甚,灵压过高,将出现真正的人间炼狱。(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富二代

    “行了,别哭哭啼啼了,你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阎凤在便利店买了几瓶啤酒,难得大晚上的还有机会在外面吹吹冷风,阎凤递过去一瓶啤酒,冷天渔顺手就接了过来,拉开拉环,刚碰到嘴皮,又放了下去,满脸愁容。

    阎凤倒是来了兴趣:“哦?心情还没缓过来?”

    冷天渔苦笑一声:“今天连续遇到两件倒霉的事情,实在是好不起来。”

    “两件?”阎凤很是惊讶,一个人究竟要多倒霉,才能连续遇到两件倒霉的事情,而且很显然,冷天渔所担心的事是另外一件。所谓心宽体胖,一个想不开的人,也很难这么年轻就有如此“福份”的身躯。阎凤道:“所以,另外一件事,比见鬼还可怕?”

    冷天渔属于那种阳气特别重的人,见鬼他应该是头一次,一件比见鬼还可怕的事,那才是真的可怕。

    冷天渔喝了几口,阎凤也笑了笑,刚喝下第一口,就被冷天渔的话给呛到了。

    冷天渔说:“媚娘的大姨妈来了,而且,指明了要见我父母,再谈婚事。”

    “你的父母?”阎凤从没有听冷天渔谈过自己的父母,这件事听起来确实比见鬼可怕多了,“说起来,你的父母到底是做什么的?”

    也难怪阎凤会好奇,一般来说,一个人不愿意提起自己的家人,大多是因为自己的不幸,比如阎凤自己,从小无父无母,跟着义父长大,可怜自己年纪还小,就成了孤儿。

    冷天渔长吸一口气,看着满天的星光:“我的父母,是做水产生意的,益州大部分的水产生意,都是我家的。”

    说到这里,作为在餐饮行业混迹多年的阎凤就明白了:“天冷渔业!”

    阎凤摇了摇头,天冷渔业,顺序调一调,不就是冷天渔的名字嘛。果然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冷天渔皱眉道:“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没有什么算命的天赋,一直以来都只能摆摆地摊,骗骗迷信的老大妈吗?那是因为我的爷爷!”

    阎凤没有打断他,继续听他说下去,看冷天渔向往的神情,他之所以如此着迷于算命之术,连富家公子都不做了,跑出来摆地摊,他的爷爷对他的影响可想而之了。

    冷天渔道:“我爷爷对我很好,他充斥着我整个童年的快乐。我的父母整天忙于工作,那个时候,就只有我的爷爷带着我。他老人家经常和我讲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那个时候我也当故事听,他说他有一本著作,等我长大了传给我,名曰《九经》。我问他为什么叫《九经》,他说天命不可违,但可以预知,预知天命,逢凶化吉是要付出代价的。因此,人不可过多逾越天命,九乃数之极,也就是说,所有数字最大的就是九,十便是满,永远不要把事做的太绝,只做‘九’就可以了。我一直以为爷爷是在讲故事,直到爷爷过世,我的父亲将爷爷所有的遗物都烧掉的时候,我在火光中看见了一本书,那本,便是九经。当时我很懊恼,拼命往火堆里冲,抢下了这本爷爷的遗物。可惜经书被烧了大半,我整天抱着研究,我的父母可能是想我是伤心过度,就没再管我。那本经书上记载着爷爷生前的一些心得体会,可惜啊,这本书过于残缺,我也是学的十之有一。于是我想边学边感悟,就偷偷来城里摆摊。我的父母也来城里找我,我就躲着,后来直接破口大骂。他们没办法,我妈偷偷给了我张金卡,让我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冷天渔把金卡拿了出来,递给了阎凤。阎凤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张大嘴巴,这种情节不都是电影里才有的吗?身边居然真的影藏了一个富二代,大声叫嚷着“这不是我要的生活”,任何离家出走。

    阎凤颤颤巍巍的说:“里面有多少钱?”

    冷天渔耸了耸肩,说:“不是很清楚,我妈说只要我不粘黄赌毒,就算花十辈子也花不完。”

    “呵呵。”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一个靠摆摊赚个三块两块的“江湖术士”,兜里揣着十辈子也花不完的钱,结个婚还跟自己借钱,真不知该说他是高风亮节,还是傻吊一个。阎凤把金卡还给了冷天渔:“赶紧拿好你的十辈子,我去,你也太牛了。”

    冷天渔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叹道:“我要回去,我爹肯定会把我关家里,这辈子就别想出门了,更别说结婚了。”

    阎凤道:“可是,你户口本不是还在家里吗?”

    冷天渔奇怪道:“是啊,你提这个干嘛?”

    阎凤吐槽道:“你不会是不知道结婚登记要户口本吧。”

    “额。”

    同样在深夜,还有一群人没有睡。

    鹏城的衙门有六扇门,很宽,很大,很厚重。门前有两座石狮子,很高,很威严,很沉重。

    鹏城是益州州府所在地,捕快的头头卫伟也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他很瘦,一只手掌夸大而有劲,据说他的那只手,能捏瘪铁球,另外一只手,没了。两只眼睛如鹰一般敏锐,江湖人称独臂神鹰。境界大巫境,就算同境界的人见了他,也讨不到半分便宜。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份空空如也的档案,他的左手在桌子上敲打着桌面,右手空空如也。而在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女人,手上带着一副手铐,桌面上的台灯很亮,映照在他冰冷的面庞上,充满了恐怖。

    卫伟的脸色很难看,审了一个晚上,什么都没审到,手下的人也什么都没有调查到。眼前这个女人,正是杀害了自己的丈夫,还把自己的丈夫炼制成行尸的石婉。石婉是一个很苦命的女人,这一点在调查案件的时候卫伟就得知了,家暴,多么可恶的名词。一个被家暴到忍无可忍的女人把丈夫给杀了,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女人,这也是卫伟之所以还在浪费口水,没有直接动手的原因。他绝对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但起码的是非观念他还是有的。他很痛恨那种有气就往自己老婆身上洒的男人,喝了两口猫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可是,偏偏这个女人不一样,她会炼尸,这一点就匪夷所思了。

    卫伟苦笑一声,道:“石婉,你的罪名已经下来了,直接被判了死刑,所以不管你开不开口,你都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石婉不说话,她也没有什么再值得说了。

    卫伟道:“可是你那个儿子,就太可怜了,我们调查过,你的丈夫有一个姐姐,是可以收养你的儿子,但我们也同时获悉,你丈夫那个姐姐,是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被她收养,还不如去孤儿院。”

    石婉抬起了头,她恶狠狠的盯着卫伟。

    可是卫伟是条老狐狸,他相信整个益州,不,整个秦国比他更优秀的刑捕绝对不多。卫伟道:“可是你很特殊,我完全可以和上面沟通,让你加入我们刑侦部,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甚至可以帮你假死,换一个身份活着,这样你可以照顾你的儿子,看看,多可爱的儿子。”(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菜市场(上)

    卫伟的手推过去一张照片,正是石婉的儿子刘小海,多可爱的孩子,听话,稚嫩,懂事。没错刘大海喝醉回家殴打石婉的时候,石婉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刘小海在自己房间门户害怕的瑟瑟发抖。所以,每次石婉都默默的忍受着身心所带来的痛苦,每一次都不敢哭出声来,哪怕是一点点,她害怕将这份痛苦更多的带给自己可爱的儿子,眼泪,任何委屈和痛苦,都只能吞进肚子里,永远不敢发泄。

    “啊!”石婉嘶吼着,面对如此的诱惑,她怎么能拒绝?她一生所遭遇的事,只是从一个地狱,逃向了另外一个地狱。她挣扎着,想从捆缚住她的座椅上跳起来。

    卫伟深深的皱了皱眉头,有些恼怒:“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清楚——”

    此时,电话响了,卫伟接通电话:“喂,大人,恩,恩?”

    “您说什么?”卫伟双目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他极力的压制着愤怒,一双鹰一般的眼睛充满了杀气,“是,明白,不,大人,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卫伟“啪”一声拍在桌面上,桌面上嵌进深深的五指印,然后对着墙上的摄像头,说道:“关嫌疑犯暂时关押。”

    过了两三天,酒楼再开门,赵佳媚的神情很恍惚,脸色也很难看。她是不可能把益州公会拱手让出的,当年自己的丈夫孤立无援,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视若无睹,今天,他们又来欺负她一个寡妇。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

    关了两三天的门,酒楼的生意淡了很多,员工们都在玩牌,而且还玩的挺高兴。

    “抢地主。”

    “不抢。”

    “不抢。”

    木子花抢到了地主,一开牌就是一个七连顺:“顺子。”

    阎凤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数字牌,抓了抓脑袋,说:“要不起。”

    和他们一起玩儿的,是点菜的小姑娘余一妹。余一妹今年才十六岁,算是童工,但餐饮大家都明白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余一妹长的很水灵,不算很出众,但性格很活泼,这也是赵佳媚选她去点菜的原因。点菜的人一定要五官端正,口齿伶俐,活泼开朗,这三个特点缺一不可。

    “管上。”余一妹把牌打了出去,木子花拍了拍脑门,后悔不已。

    “我应该出三带一的。”木子话后悔不已,拿着牌抖手抖脚的。

    赵佳媚看了过去,看到阎凤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狠狠的咬了咬牙,说道:“阎凤,别打了,我今天忘拿猪肉了,你去城北菜市场去拿,钱已经付了,快点去,待会儿没得卖了。”

    众人都是一愣,酒楼里有四五个学徒工,这种杂活儿都是学徒工去干,怎么会轮到阎凤。木子花愤愤不平,道:“老板娘,只不过是拿个肉——”

    “要不你去?”赵佳媚冷冷一笑,立刻就把木子花的嘴给堵上了。

    阎凤皱了皱眉,道:“我去去就来。”

    走在路上,阎凤也是想不通,怎么感觉最近老板娘怪怪的,怎么怪法?就是总找自己麻烦,这不对啊,自己不仅是酒楼的开店元老,还是益州驱邪师公会仅有的两名驱邪师之一,犯不上啊。

    坐了两站公交车,又走了两公里路,到了城北菜市场,可是,今天却奇了怪了,菜市场周围原本热热闹闹的,却没有人,地上满是垃圾,还有一股股恶臭。

    太不象话了,今天市场管理员居然没在,而且连地都不扫,更不像话的是,居然连菜市场摆摊的人都没有。

    等等!

    没有摆摊的!

    那老板娘的菜是哪里买的,不是说只是猪肉忘了拿吗?

    城北菜市场离酒楼最近,所以赵佳媚一直都是在城北菜市场买菜,而且价格各大菜市场也差不多。

    菜市场外阴风阵阵,阎凤紧了紧衣裳,浑身抖了两下,看着菜市场门头上写的“城北菜市场”,这才确定是没走错路。市场内满地的菜叶子,显然是昨天的,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出的话,那他也不用做厨师了。

    诺大个菜市场,还有昨天没有收的菜,一般来说,今天没有卖完的菜,摊主都会重新捡一捡老的黄的菜叶,再便宜卖出去。可是,菜市场不仅没有人,连昨天的菜都不管了。阎凤感觉不对劲,蒙上自己的右眼,用左眼视物。他一直没有对别人说,他有阴阳眼,但不是一对,而是一只,只有他的左眼能够看见鬼怪和常人见不到的脏东西。

    左眼内,瞳孔渐渐变得雾茫茫的,与眼白的白色渐渐相融。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臭味,眼睛内,看到的也是灰蒙蒙的一片。阎凤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般来说,他遇到的鬼怪一般都会呈现出不同的怨气,怨气的浓度高低,决定着这个怨鬼的强弱。他左眼见鬼的能力并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来到鹏城后,和宋亦文一起去对抗鬼王血痕的时候激发的。一般来说,巫师到了大巫境的时候就有能视怨灵的能力,而阎凤并没有大巫境,只是巫师巅峰,当初能够打跑鬼王血痕也是侥幸,因为鬼王血痕已经受了伤,再与宋亦文搏斗后灵力损耗过重,他才得以轻松打败鬼王血痕,但也没有能够抓住他。

    鬼王血痕是益州的百鬼之首,自从血痕跑了以后,益州境内又没有驱邪师,也没有鬼王的约束,百鬼林立,各立山头,前几年倒是安分,近来时常出来作恶。

    阎凤看不清虚实,不敢再往里走,而是努力的睁着眼睛,想要多看清楚一些。

    可是,眼睛却越来越烫,瞳孔渐渐变得浑浊,瞳孔内隐约出现一个字。阎凤是看不见这个字的,但如果有旁人在的话,也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犬字。这个“犬”字歪歪斜斜,仿佛鬼魅一般,至邪无比。

    阎凤捂着眼睛,左眼眼球不断的传来剧痛敢,仿佛一股股火焰在灼烧。他不敢叫喊,哪怕再痛,也不敢坑一声。

    过了大约一分钟左眼,灼烧感终于减退了许多,但左眼依旧迷迷糊糊的,他心想不会是瞎了吧。

    还好右眼还是好的,眼睛一只模糊一只正常,看起东西起来特别难受。阎凤看见,前方一个肉摊子前有一个小孩坐在地上,右手拿着杀猪刀,左手按在地上,做着一副想要砍下去的样子,而且这个小伙子的模样很眼熟,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阎凤心头一紧,这小孩子不会是脑子有病吧,或者,鬼上身?

    阎凤走了过去,试探的问道:“小朋友,刀是不可以随便玩的。”

    拿小孩约莫也就七八岁的年龄,估计还在上小学吧,书包还放在旁边。杀猪刀沉重,他不是很拿得稳,摇摇晃晃的似乎在寻找最佳位置——砍自己的手!

    “小朋友,你——在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菜市场(下)

    “小朋友,你在做什么?”阎凤试探的问了身,无论是这个孩子脑子有病还是鬼上身,都不能随意激怒,不然这刀子可就真砍下去了。

    这个孩子还是嘟着小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左手,右手上的刀,越握越紧。

    “小朋友,刀很危险,你把这刀给哥哥,哥哥带你去坐摇摇车。”阎凤缓慢的将手伸了过去,想趁这孩子不注意的时候把刀抢过来。

    可是——

    孩子忽然抬起了头,诡异的朝着阎凤笑了一下,之后手起刀落,一刀朝自己的手腕处砍了下去。

    阎凤下意识的缩回了手,血溅在阎凤的脸上。

    阎凤惊呆了!

    此时,孩子还在看着他,嘴里喃喃的说了一句:“你是斗不过我的。”

    “什么!”阎凤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他什么意思,这句话阎凤虽然没有听的太清楚,但从这个孩子的口型上还是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鬼上身!

    孩子昏了过去,阎凤因为刚才没有及时阻止孩子自残而内疚不已,赶紧抱着孩子,捡起地上断掉的手掌就往医院跑。他听说只要送医院送的及时,手掌接回去还能用。

    他急冲冲的抱着血淋淋的孩子往外跑,将自己的衣裳扯下一块把正在往外飙血的手腕口子捂住。他想拦辆车,可是来往的车辆看见他满身是血,谁敢停下来。时间不等人,他只能先把人送到附近的小诊所,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他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医院,满身是血,手上抱着个昏迷的孩子,还捏着一只小手掌,这场面,诊所咨询台的小护士直接就吓晕了过去。阎凤朝着里面喊道:“大夫,谁是大夫,大夫在哪里。”

    诊所的病人都被此情此景吓的哆哆嗦嗦,几个胆子大的赶紧去找大夫。

    大夫出来一看,脸色也是不好看,但毕竟人家还是见过大阵仗的,指着一间病房道:“赶紧把孩子抱进去,马上准备止血。”

    急急忙忙下来,血是止住了,但诊所的大夫做不了接骨手术,还得到大医院,只见大夫满头大汗,一脸怒容:“你这家长怎么看孩子的,这都能把手掌给剁了,我们诊所接不了,赶紧的,给市医院打电话,不然这手可就真废了。”

    阎凤看了看病床上昏迷的孩子,这孩子是谁都不知道,现在怎么办,要管到底吗?这不是遇到碰瓷的了吧。阎凤解释道:“我不认识他,我——”

    大夫愣了一下,经验丰富的他大概明白是什么情况了,说道:“不管认不认识,人命关天,赶紧的,顺便把这里的手术费结一下。”

    “我【草】。”阎凤抓了抓脑袋,掏了掏身上的钱包,里面就二百块钱,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滴落至脸颊。他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多少钱?”

    大夫眼皮抬了抬,带着些许蔑视,道:“不多,就两千多吧。”

    “什么?为什么这么贵,不是只包扎了下吗?用不了几块纱布吧。”阎凤气的牙痒痒,这算什么,要这孩子他认识也就罢了,关键这谁家倒霉孩子,被鬼上身了,还恰巧被自己碰上,难道真是好心没好报?

    大夫冷笑几声,说:“我用的可是进口药,你——不会没钱吧。”

    “呵呵。”阎凤眼睛瞟了眼大门,这个诊所他从来没有来过,而且平时也不会从门口经过,按照自己的修为,全力施展的话,只要一秒钟他就能跑的没影儿了。自己从前被冤枉,不就是幸亏跑得快才留下小命一条。

    冤,比窦大姐还冤。

    正打着主意,突然听见一个(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上祭

    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固然是吸引人的眼球,但真实发生的事情,往往比故事更经常,更匪夷所思。

    阎凤道:“很久很久以前,人类也是妖族之一,但很弱小,长期被其他妖族所欺凌,杀戮。可以这么说吧,人类就是其他妖族豢养的食物。不过人类最大的特长就是能生,不知经历了多久的岁月,各大妖族之间互相战斗,谁也没有注意人类的崛起。最后人类把妖族驱赶到了一个地方,当然是人类获得的最终的胜利。而精却不同,是由动物经过修炼成为人形,和妖的区别是很大的。”

    冷天渔乍舌:“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阎凤耸了耸肩,道:“不记得了,可能是在某本书在看到过。还是专心看你的电视吧,电视的事你也能刨根问底,真是服了。”

    他们没有看见,胡媚娘的表情很怪异,偷偷的看了阎凤好几眼。

    此时,阎凤的手机响了。是王娴,这倒是件稀奇的事情,王娴可从来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阎凤,对于王娴的事情,阎凤几乎都快放弃了。

    电话一接通,王娴是说了一件事情,阎凤点了点头,满口答应着。

    冷天渔好奇道:“哟呵,你的好运来了。”

    阎凤挂断电话后说道:“让我去参加她舅舅的葬礼,你觉得是好事?”

    “姨父?”冷天渔奇怪了,姨父的葬礼为什么要请阎凤去,既然对阎凤没什么感觉,那就当断则断,不然反受其乱啊:“咳,你管她呢,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大龄剩女。哎哟——”

    冷天渔腰上的赘肉被胡媚娘狠狠的掐了一大把,冷天渔刚想问这究竟是为什么,就见胡媚娘白了他一眼,冷天渔赶紧把嘴闭上,眼睛一转,立刻想起来,那可是胡媚娘的闺中密友啊。如果有人在冷天渔面前说阎凤的坏话,估计冷天渔会当场一阵厮杀。

    “我觉得你应该去,一个女人需要你的时候,总是她最脆弱的时候,当一个女人脆弱的时候,她第一能想到的人,都是她信任的人。”胡媚娘平常很少和阎凤说话,她属于那种思维方式比较传统的女人,和丈夫的朋友也会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而且每次胡媚娘和阎凤说话,都有种大家闺秀的感觉,既不亲密,也不排外,总保持着一种幽雅与成熟。

    “啊——哦!”阎凤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王娴对自己信任?什么时候变成信任了,难道是昨天送她表弟去就医,觉得自己有见义勇为的侠义精神?

    冷天渔微微皱眉,最后豁然开朗,在自己胸口上画了两个圈。阎凤和冷天渔是好基友,这种明显的手语当然是一清二楚了。阎凤咧开嘴邪魅一笑,冷天渔也是邪魅一笑,此时无声胜有声。

    冷天渔问道:“她叫你什么时候去?”

    阎凤道:“明天早上,公墓。”

    “这么赶!”冷天渔不禁嘀咕着,亲人死后三天之内抬出去埋葬,一般不看日子,超过三天之后就要选一个与仙逝的人和其家人都不犯冲的日子。这段时间去祭拜,通常叫上祭,也就是给死人烧纸钱,缅怀之意。

    王娴会主动联系阎凤,这也是在胡媚娘的意料之外,介绍对象这种事情,主要就是牵线搭桥,成不成还得看双方的意愿,和以前的红娘或者媒婆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阎凤打了个电话请假,准备第二天去看看,买了些纸钱和香烛。胡媚娘和王娴是闺蜜,早在几天前就收到了消息,不过因为他们要结婚,去这种场合不太合适,所以就拒绝了。而现在,婚期还指不定推到什么时候,所以胡媚娘就带着冷天渔一起,和阎凤前往了公墓。整个鹏城就只有一个公墓,也不可能走错。等到去的时候,里面响起了礼炮的声音。

    尸体在火化的时候火化场就会点燃礼炮,果然,等他们停了车,进去里面的时候,一个小孩正抱着一个骨灰盒往里墓里面放。小孩没有丝毫的表情,好像死的人不是他的亲人。这个小孩阎凤见过,不就是昨天那个倒霉孩子嘛。

    阎凤特意的盯着小孩的左手,别说断了,就连伤口都没有一个。阎凤不禁想着,难道真是自己看花眼了?不可能,当时那么多人看见,怎么可能集体看花眼。可是这孩子的左手明明好端端的安在手腕上,这件事的确值得揣摩。

    “滴滴——”一阵喇叭声响起,几辆刑狱司的车开了进来,刑狱司,又叫刑狱衙门,专管犯人和刑侦案件,刑狱司的长官就是衙门的捕头,没有什么官阶,但却很有职权。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多岁,很高很瘦,却一副意气风发模样的人,他的手指很长很细,而且掌心布满了老茧。这个人给阎凤的感觉,就好像是一颗钉子,而且是水泥钉。

    卫伟,鹏城市刑狱司司长,俗称捕头。他怪笑几声,朝后面的车招呼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刚刚开始,来啊,把人带下来吧。”

    从后面那张车上下来一个人,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目光涣散,显然是被严刑逼供导致。这个女人,阎凤依稀还记得,这不是前几天杀夫炼尸的女人嘛,这个女人的脸很白净,也很憔悴,听说鹏城市的捕头卫伟,刑讯逼供那是出了名的,整个益州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厉害的。他不打你,也不用刑,就能把你祖宗十八代给翻出来。但听说用刑也是这一行里的佼佼者,通常让犯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么能干的捕头为什么没升官?在他手里可死了不少人,还有几个是冤枉的,非逼着画押,最后不从也被弄死了。总之这人,是光彩点一堆,污点也一堆。

    狱卒们把女人带到卫伟面前,卫伟阴森的笑了笑,道:“石婉,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你是死刑犯,按规矩这辈子就算没被枪毙也要死在牢里。但今天本大爷特意带你出来见见你儿子最后一面,好好珍惜啊。”随后,卫伟又低声的说了一句:“是不是最后一面,全在你一念之间。”

    石婉的瞳孔剧烈收缩着,她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经历了几天几夜的刑讯逼供,她的精神早就到达了极点。就连卫伟都很吃惊,按理来说,别说一个女人,就算是男人,意志再坚定,也撑不了那么长时间不吃不喝不睡觉。可是,石婉却撑过来了,而且仅仅只是看起来——憔悴且虚弱。

    石婉咧开嘴,嘲讽似的笑了笑,道:“你永远不会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你想要的都的东西,不是你这样的人配拥有的。你——太弱了。”石婉忽然抬起了头,是的,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冷漠的眼神中带着不屑。

    “你——”卫伟被激怒了,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对石婉出手,“你太嚣张了,带过去。”

    “呵呵,你太弱了,你太弱了。”石婉像疯了一样,嘀嘀咕咕的走了一路,带到离人群大概有三四米的距离,狱卒就将石婉团团围住,不让她活动,也不让别人靠近。(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又死一个

    而这一切,都被阎凤尽收眼底。说实在的,看死人下葬的确没有什么值得看的,以前土葬的时候还有许多的风俗,多少还有点看头,像跳大神啊,跳花灯什么的。现在都埋公墓了,把骨灰往那小坑里一放,到门口焚化炉里烧纸,都不知道能不能收到。

    卫伟冷冷一笑,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的味道在肺里转了一圈,又吐出。

    今天的天气很阴沉,都快九点了还没有出现阳光,乌云密布。火化场的位置一般都在离城很远的地方,而且地方很宽敞,设有一间间灵堂,收费也是贵的吓人。都说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挣,其实最好挣的,还是死人的钱。

    卫伟瞟了一眼阎凤,阎凤刚好扭过头去。卫伟有些不高兴,慢慢的走了过来,走到阎凤的身边:“小子,我奉劝你一句,有的事情你看不得,听不得,看了听了,容易惹祸上身。”刚才阎凤就一直盯着他们这边看,距离隔的有十几米,说话声音也不大,所以阎凤其实也没听清楚。

    可是,卫伟的态度还是让他很不爽:“哦?什么事情听得,什么事情看得,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既然是别人听不得也看不得的事情,最好躲起来干,这里是公共场所,还请捕头大人自重。”

    卫伟捏了捏拳头,他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我看你小子很嚣张啊。”

    阎凤道:“彼此彼此。”

    “你——”卫伟道,“你最好别犯什么事儿落在我手里,否则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阎凤吃惊的看着卫伟,卫伟要比阎凤高出半个头,卫伟的眼睛凹陷进去,全身瘦的皮包骨头。审犯人,让犯人吃不下睡不着,自己也得跟着受罪。阎凤道:“我既不杀人,也不放火,真想不出会有什么罪名落你手里。”

    卫伟冷冷一笑,道:“看来你还是太年轻了,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落我手里。”

    “哦?”阎凤露出一丝怒意,又想用套路吗?阎凤今天之所以会流落益州,正是因为身边的人出卖自己,让自己背负骂名和罪责,“那我不介意拼个鱼死网破。”

    冷天渔站在旁边,抬头看了眼卫伟那副模样,凝眉道:“我看你乌云盖顶,印堂发黑,近来恐有灾祸,不如孝敬我三千三百八十八,我给你个化解之法。”

    卫伟咬了咬牙,冷哼一声,转头向车那边去了。

    阎凤也是余怒未消,见卫伟如此落魄的走开,心里也是一阵痛快:“嗨,可以啊,真没想到对付衙门的人你挺有一手。”

    冷天渔耸了耸肩,道:“不,我可没兴趣拿他消遣,我算命时灵时不灵,坏灵好不灵。只是我很奇怪,刚才你为什么盯着他看的那么愣神?不是我说你,衙门的人能不惹最好别惹。现在整个益州,有点能耐的巫师都是官门的人,民不与官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阎凤苦笑一声,道:“我对他这种瘦不拉叽能当柴烧的人可不感兴趣,可是我对他们说的事感兴趣。”

    冷天渔奇怪道:“他们说什么了?”

    阎凤摇了摇头,说:“他们并没有说的太露,而是感觉卫伟好像想在那个女人身上得到些什么,而那个女人好像觉得他不太够资格。”

    冷天渔点了点头,说:“那句‘你太弱了’我也听见了。”

    由于石婉一直念念叨叨的走过来,所以冷天渔多少也听到一些。冷天渔道:“不过我还是劝你别管,益州现在已经是一滩浑水,衙门的人不要搭理也不要管,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吧。”

    阎凤点了点头,道:“但我总觉得——”

    忽然,石婉指着骨灰盒大叫道:“不,他不是,他不是,他们,都不是。”

    石婉的叫喊声,惹来众人的非议,今天来参加葬礼的人不多,也就十多个。在王娴身边的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这个女人阎凤昨天在医院见过,是王娴的妈妈。脾气不是很好,而且说话老感觉谁矮她一截似的。

    整个葬礼估计也只有这个女人哭的最伤心了,其他人不喜不悲,好像是在完成一个仪式一样。

    王娴说是参加她舅舅的葬礼,那么王娴母亲的亲弟弟死了,哭的伤心也在情理之中。但王娴母亲一听见石婉的声音,好像疯了一样的指着石婉说:“你这个女人,你这个【贱】货,把我弟弟杀了还有脸来参加葬礼。”

    石婉冷笑一声,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想是在说给王娴的母亲刘大梅听的:“我跟大海是在一次旅游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他是个温柔的男人。但结婚以后,他变了很多,对,就是你——”石婉指着刘大梅怒斥道,“就是你这个泼妇,在大海面前嚼舌根,我被打,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时候,我们娘俩被欺辱的时候,你们这些姑姑、叔叔们,又在哪里?对啊,你们,你们肯定是在看笑话,因为我没有娘家,没有要你们刘家一分钱的彩礼。”

    “这女人怎么这样,做了这种事还理直气壮的。”

    “是啊,平时大海对她多好,都被她给杀了,还死的那么惨。”

    “不就是打嘛,谁家男人没打过婆娘。”

    “杀了人还感觉多有理,当初我就说这女人来历不明,要不得,大海哥还非得娶,你看,这不是连命都搭进去了!”

    刘大海的亲戚们纷纷指责石婉的“丧心病狂”,石婉没有再反驳,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刘小海。从她的眼神中,看到的是熟悉的狂热,陌生的冷漠,还有一丝恨意。

    阎凤很奇怪,为什么一个母亲看着唯一的儿子,会露出这种如临大敌的眼神。

    “你这个疯女人。”王娴的母亲刘大梅好像疯了一样冲向了石婉,石婉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忽然,石婉的眼神一变,难以置信的看着刘大梅的头顶,嘴里叫喊着:“不,不会的。”

    阎凤也看了过去,看到刘大梅的头顶有一团黑雾,好像是一个人形,像是骑在刘大梅的脖子上拍打她的脑袋。

    倒霉鬼?

    不对,为什么这次看到的倒霉鬼如此模糊,但那个动作和感觉阎凤还是很确定,这就是倒霉鬼。

    难道!

    阎凤吃惊的看着刘大梅,就看见刘大梅冲过去和石婉推搡起来,连一旁的狱卒都拉不住。就见刘大梅自己在那里推来推去,抓着石婉,而石婉却没有反抗,被拉扯着衣服和头发,不怒反笑。

    刘大梅身子一个不稳,向后摔了过去,头撞在公墓的鱼台上,破开一个大洞,眼睛睁的大大的。

    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叫声:“妈!”(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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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凤传之百鬼朝圣介绍:
十年前,秦国王室下令屠杀驱逐益州境内所有巫师,阎凤蒙受冤屈,逃亡益州。而作为低级驱邪师的阎凤在遇到一件又一件诡异的事后,却已是陷入泥潭,越陷越深。阎凤传之百鬼朝圣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阎凤传之百鬼朝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阎凤传之百鬼朝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