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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搞特殊化

    吃饱喝完,曾姑娘罗里罗索的又拿出帕子净嘴,让兰儿给她梳理头发,然后叹气道:“到底是我的金兰姐妹啊,算你有良心,这样的好事,知道叫我前来。小宁,我带来了华陀服,还有所有的工具。”

    林小宁忍不住抱着曾姑娘:“我的好嫣嫣,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别动我头发,兰儿马上梳好,我们就开工了,梅子,你也帮兰儿把头发整一下。”

    林小宁看到一如既往的曾姑娘的刻薄,竟觉得极为亲切。这两天就她与梅子两个人,面对那么多重病者,真是势单力薄。

    “对了,小宁,你的助手呢?”曾姑娘问。

    “在外面,那外面五个人,可以帮忙的。”

    “知道了,进来一个吧,我有事安排。”

    外门应声进来了一个兵,曾姑娘道:“一会儿安风回来后,让他去后面找二个丫鬟,送到城主府,专门为我们四人还有安风以及六王爷与镇国将军做膳食。”

    林小宁汗道:“嫣嫣,你真是气派啊,走哪儿都知道要人伺候。”

    曾姑娘不以为然道:“小宁你太不会照顾自己了,白米饭,就这样吃?这个膳食啊,要吃得好,吃得饱,才能让我们精力好,做得好。我们在为朝堂出力,献出我们所学,所以更要注意我们的膳食。我们精力不打折,施华陀术,就不会眼花手抖出错。”

    林小宁笑了:“你这是搞特殊化,不走群众路线。这是什么地方,疫城,困城,出不去,还这么多讲究,要不是有大小白,你也就只能一样吃白饭,你还振振有辞呢你。”

    “这不是有大小白吗。在有限的条件下,做到最好,这还是你对我说的呢。”

    “我是说华陀术,要在有限的条件下。做到最好。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好不好。”

    “都一样,不吵了,快换衣服,我们去华陀术室。”

    加了曾姑娘与兰儿上阵,速度就快得多了。军中的伤者,助手,老大夫。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四个女子是多么可怕。那样的肠子出来也能洗洗再塞进去,再把肚子缝好,人就没事了。华陀术奇啊,这四个女子奇啊!老大夫百感交集。

    等到安风带着大小白回来时,几麻袋货物,还有二个绑在一起,蒙着眼。瑟瑟发抖的丫鬟。把货物与丫鬟丢到了城主府。便来找林小宁通报,大小白在屋外讨好地叫着,林小宁停下手。把伤兵交给曾姑娘三人,便换上外衣,出了门一看,安风与大小白一起,后来还跟着那只小银狼。

    安风道:“小银狼在同晋城里大声嚎,把同晋城的城主府闹得不可开交,就只好这回也抱过来了,让他在这里跟着大小白一起。”

    林小宁抱起小银狼笑了:“这个小东西,太孤单了吧,好容易找到同伴。当然不想分开,就让他随着大小白吧。”

    安风又道:“六王爷说,你这几天太辛苦了,让你休息下,他与镇国将军,在商议军事。这次我进京接曾姑娘,见了皇上,带回了京城的信报。

    “哦,我知道,你去忙你的,我要去阳城,那里的疫情要去查看一下,留下小白给我。”

    “不行,我要护着小姐你。阳城那里你不能去,六王爷刚才吩咐了,阳城疫情重,那里是百姓与兵俘的集中地,人多,也杂,怕混有细作,你去,怕不太安全,药水,草药,可以安排大小白运送,阳城今日有报,说是疫情大大控制了,没有新病者,没有死者,有近万人已基本恢复。”

    “可上回我也去了啊,他不是说我白天可去阳城吗。”

    “小姐,六王爷上回不知道你会进城内,只以为你在城处驻兵区安排。可小姐那天入了城中,太危险。阳城不像灵昌城,灵昌城全是兵,他们会听安排,也会自觉安排,但阳城百姓不懂,只会恐慌,极难安排。加上同晋城后方有细作,你在同晋城,不如在灵昌城安全,阳城怕也会混进细作,你没有功夫傍身,不可前去。”

    “同晋城后方有细作?”

    “小姐,昨天晚上,忘川山岭下的路又有一处被炸堵了,灵昌城离得远,听不见。现在,六城真的是困城,一时只能靠大小白来与同晋城后方通信,运送草药与物资。”

    “可是十几万兵,加上六万多百姓兵俘,二十多万人,物资巨大,大小白两个,怎么能运得过来。”

    “小姐,我们正在想办法,请小姐放心。”

    “安风,你把这几个城的情况给我说一下,我来了之后,一直在配药水,第二天就又开战,昨天到今天,又在缝伤。没能好好了解,目前六城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小姐,六城,以阳城、胡同城,还有临城,紧联一起,以灵昌城、万达城、遂城又紧连。灵昌城,集中了所有的兵力,因为这是前线,三王若是进攻,这城若失守,万达城与遂城就会极易失守。而阳城,胡同城,临城,这三城在拿下城池后,就把百姓转移到了阳城,因为阳城离忘川山岭最近,当时六王爷的意图是把这些百姓与兵俘,转移到境内的,他们是我们名朝的百姓。哪知道拿下灵昌城第二日,就发生了疫情。”

    “那阳城具体情况是什么样的?”

    “小姐,阳城为百姓与兵俘,原十二万多,现只有六万多,尸体已焚烧深埋。城处有驻兵一万,扎营城外。每日小姐配的药水,之前有大小白送去阳城,我离开时,由马车送去阳城,阳城的人一直在服用药水,加上草药治疗。还有六城中有几个不错的大夫,因为疫情,也病了,现在已大好,能处方了。加上我从同晋城里运来的二个大夫,今日调去了阳城,几个大夫坐镇阳城,现在阳里的疫情不用担心,已有一万人基本恢复。目前小姐的药水控制了所有的疫情,无人再病。小姐您只需在灵昌城里呆着便是,目前怕是灵昌城最安全。当初六王爷把灵昌城全部清完,不留一个百姓,就是为了安全着想。”

    “没有百姓就安全?”

    “小姐,百姓也可能是细作,清干净,正是怕我军动向被细作探去。”

    “哦,那灵昌城不用疫情大夫吗,现在是所有的能看疫情的大夫都去了阳城?”

    “小姐,灵昌城的兵力已恢复七成,只需每日服药便是,到了现在,已不需要大夫了。小姐是神医。”

    “那另四城的情况呢?”

    “这四城在灵昌城与阳里之间,清了城,派了少量驻兵守着,因为有庄稼,也留有少量百姓,近二万人。都是身体极好的庄稼汉子,还有一些大户,守着庄稼。这些都是六王爷吩咐的,秋收后,这些粮都是他们的,我们不要。疫情发生后,因为人少,死的人也少,只有城里的几百人死去,后来有你的药水,就再没死过人。”

    “这么说,田水没有污染?”

    “没有小姐,六城,只有城中的井水被下了疫源。乡间的井水是干净的,河水与池塘,这几日发现也是干净的,用了马匹试过。”

    “既然这样,为何现在军中无菜?”

    “小姐,攻城里,菜地都被毁得差不多了,庄稼也毁了近一半。疫情发生后,为防万一,那些家畜,不敢食用,全部杀光烧光了。现在六城中,只有米粮,没有新鲜菜食,米粮有的是城中粮库里的,有的是我们攻城后,同晋后方送来的。之前城中存粮一直不敢动用,这几日也用了马匹试过,除了阳城、胡同城、临城有疫源,其它三城没有疫源。但存粮不多,被烧去大半。只有灵昌城的来不及烧掉,还有中间四城中的大户家的存粮,是干净的。”

    “安风,和六王爷说一下,让把不能喝的井全填死,每个城,让能动的劳力打井,要保存水源不紧张。新井要远离旧井。”

    “知道了,小姐。”

    “六城都要如此。”

    “好的,小姐,阳城已打了三口井,灵昌城这两日也打了两口新井。目前人口最多的这两个城,水源是够的。”

    “好,安风你去忙你的,明日起,每日派人给我报六城的疫情,我好心中有数。”

    “好的,小姐。”

    “还有,晚上让六王爷与镇国将军来城主府吃饭。”

    “六王爷与镇国将军说,不与几位小姐一起用膳,要与兵将们一起同吃同饮。”

    “那你呢?”

    “我会护着几位小姐的安危,但我不与小姐一起吃,小姐是姑娘,身子娇弱,要吃得精细些,但我们是汉子,也是兵,兵就得有兵的样子。”

    “那好,让六王爷今天晚饭后,抽空来找我,我有事与他相商。”

    “好的,小姐。”

    林小宁看着安风的背影,想:“安风真神,人一天半不在这里,可六城中的事却清清楚楚。而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还有他,把所有百姓清走,百姓也可能是细作,说是王爷,尊贵无比,在京城时,刺客上门,在这里,草木皆兵!”想到此,生出难言心酸,这是过得怎么样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日子,让他有了这样的习惯?

第137章 和我一起做地主

    镇国将军与宁王在住处。{手}{打}{}{{}{}

    镇国将军道:“六王爷好算计,原以为是死局,现在却活了,不过几日而已,哈哈哈……目前疫情已控制了,京城的十万兵力,估计也快到了。现在只剩下阳城,那些百姓体质与兵不同,恢复得慢,六王爷,现在我们再休整几天,等兵力全部恢复,就再拿下一个城池!”

    宁王笑了:“拿下哪个城,请老将军发话。”

    镇国将军意气风发:“拿下最近的那个,碧天城,那个城,最是特产丰富,拿下来,我们就不用苦等后方的粮草。这三王狗贼,又堵路,想饿死我们。安风说忘川山岭上有诱蛇粉的气味,又看到大量蛇出没。可我们只要拿下碧天城,就可以取用那个城的物产,来养着我们的兵马一阵。”

    宁王莞尔:“是,但听镇国将军调兵遣将!”

    郡城,蜀王道:“这个老六,这么几天过去了,他们的兵马也应该死得差不多了,上回只出动三万,打退我们十万,真狠啊老六,真会打。他这么能打,我就不和他硬拼了,慢慢的困着他们。忘川山岭路又堵住一处,山上有毒蛇,刺客应该已到阳城了。境内接应说他们有两头银狼,在给他们运草药物资,老六真是笑话,还想着治那些人,能治好才是笑话。瘟疫,多难治,要多少草药!哈哈哈……”

    晚上时分,林小宁与曾姑娘一行四人回到城主府吃晚饭,两个丫鬟的手艺不错。算是可口。菜式也精致,林小宁几天没好好吃过,这一顿得畅快淋漓。

    吃完饭,曾姑娘收拾梳洗了一番。又兴致勃勃地带着梅子与兰儿去了重伤区。这可是她们能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在活人身上施展华陀术啊,为了在活人身上用此术。曾姑娘还耗费过2000两银子呢。

    林小宁没去,有曾姑娘及兰儿在,她可以静下来想想,六城中的情况,有什么问题与困难,如何解决。没有新鲜的菜,可以让老百姓种。肉类可以养殖,这些当兵的人不知道,但她知道,民生问题是大问题,百姓们只有米饭吃。也就行了,大户们此情此景,也只好因陋就简。渡过这一阵……。

    宁王进了城主府的院中,这二日疫情完全控制,兵力恢复七八成,他的心情也完全放松,悠然打量着院中景色,大院里,还有树木青绿。还有假山池水,还有雕梁画栋,仿佛听到里面不久前人声喧闹,人来人往,是各种青衫小厮与花绿丫鬟,还有华服主家。不是兵,不是将,不是伤者,不是病者,宁王心中泛起温情,战时少有的温情。

    两个丫鬟见到宁王前来,小心地行了礼。

    林小宁正在厅屋里喝着茶,看到宁王前来,便起身再泡一盅,一切动作如同老夫老妻一般,没有热烈激情。激情,在京城,是三番二次,到了这里,正好细水长流,慢慢消化。

    那样的激情,总归不能多,他们还是陌生的。林小宁想,我熟悉他的唾液的味道,熟悉他的身上的气味,却不熟悉他,这样的感觉让她心里暖暖的,带着期待的,觉得有大把的时间,再让他们相互熟悉,其中过程让她浮想联翩。林小宁想着,现在正好,这样一点点再去了解他,一点点的心酸或惊喜。怎么样都是美好的。之前那么多事,那天他吃着吃着就睡着了,他的生活,多想走近,那么多我不知道的,等着我去一一了解。

    宁王饮着茶,看着林小宁,不发一言。

    林小宁轻轻一笑,手便伸过去,抓住宁王的手:“六城中的情况,安风与我说了,现在的问题,应该不再是兵力的问题。而是与后方通路的问题,因为后方一堵,路不通,我们就是困城,困着,不一定是真正的困,但路不通却是在告诉我们,我们困住了。”

    宁王反手握住林小宁的手,轻轻的握着:“你是我的福星,蠢丫头,这种事,你不用管,这是男人应该管的事。”

    “嗯,好的,我不管,但你要吃好喝好,兵也一样,不能光有米饭与馒头。所以,我打算让大小白运一些菜种与家禽仔来,这样可以在阳城、胡同城,还有临城中养殖着,也能供应一些来灵昌城。”

    “其实吃什么不重要,我们都习惯了,或许百姓们有这些菜食,会更好些。”

    “你有没有想过,不管这一仗如何,但这六城拿下了就是名朝的,他们五个城,就是我们的后方,因为万达城、遂城与灵昌城靠得太近,就不在这两个城里做打算,但阳城那三城却是可以像同晋城一样,供给我们许多物资,虽然现在毁得历害,但慢慢养起来,都是同晋城。”

    “你是说三个同晋城?”

    “是的,前方战事虽紧,但后方民生大事也一样重要,算下来,还有近八万百姓,他们可以自给自足,男耕女织。全放开手,让他们安生农作,为何非要转移到境内,从灵昌城界起,就都已归我名朝了,战争早就结束了,对于他们来说,疫情也控制住了,病好的人,得开始建设他们的家,他们一直是名朝的百姓。”

    宁王握着林小宁的手,用脸颊蹭了蹭,轻声道:“丫头,你是怎么能想到这些的?”

    “我就觉得战争虽是重要,但百姓最无辜,仗不得不打,也要让百姓不受影响,不管现在这些百姓是三王的,还是我朝的。战争是朝堂的事,与百姓无关,百姓他们哪管龙椅上坐着的是哪个?他们只关心他们的收成,今年的粮够不够吃,过冬有没有棉衣,孩子们生病能有药吃。谁能给他们安宁的生活,他们就高兴,就甘心交税赋。

    “桃村就是这样建设出来的。”宁王笑了。

    “算是。其实改朝换代,最不受影响的是老百姓,只要税赋不增加,不收走他们的田地,米粮物价不上涨。他们在谁的龙椅下种田都一样。你不是也这样做吗,不动没有毁掉的庄稼,还让他们守在那儿看护庄稼,只是为何你非想把他们都送到境内去呢。”林小宁笑问。

    “因为忘川山岭,这个忘川山岭,就是三王的屏障,我们好容易打过来了,三王随时会就回攻,我们背山面敌,一旦不挡,退兵极难,就变成瓮中捉鳖,百姓只会更惨。我才想等山岭下的堵路挖通后,把大部分百姓撤到同晋后方,给他们田地,屋舍,让他们再行建设。留少量百姓看着庄稼,万一要退,人少,也能及时退回同晋城去。等到秋收时,我们就要打到三王退去川河以西,以川河为界,在川河这边修边防,留兵守着,才能再建设。”

    “想个法子,把路通了,他们不是想不停的堵路吗,我们就把忘川山岭夷为平地!要不就从忘川山岭中间,挖出一条路,像桃村一样的直路吗?这样减少多少路程。”

    宁王沉思着:“不,丫头,忘川山岭有太多毒物,还有疫源,就是你说的那个疟疾症。动不了。

    林小宁尴尬笑了:“我真笨。”

    宁王笑着摇摇头:“丫头,你是我的福星,一直都是。我与镇国将军当初的想法是,拿下六城,就修路。现在山路不通,人退不走,我们说是困城,其实却不困,就按你的法子,在胡同城与遂城,养殖种菜,自给自足。我们缓一缓,休息一阵,主动进攻,拿下新城,再用新城的物资来补给我们的军队。”

    “忘川山岭上有什么毒物?”

    宁王笑道:“我的小豹子,还想着动忘川山岭呢,不可,这一开山,毒物乱窜,会死伤许多人。”

    “那到底有什么毒物嘛。”

    宁王忍着笑,亲了亲林小宁的掌心:“蛇,许多蛇,是细作撒了诱蛇粉,周边山上所有的毒蛇毒虫,全集中在了忘川山岭上。”

    林小宁一听到蛇,就打了个冷战,她前世极怕蛇,觉得蛇长得极其邪恶,就低头不再作声了。

    宁王偷笑起来:“你怕蛇,是吗?”

    “怕有什么,总得要有什么是我怕的嘛。”

    宁王笑出声了:“总算有你怕的东西了。”

    林小宁含笑不语。

    宁王看看天色已暗,便悄声道:“我走了,丫头。”

    “这么快?”

    “嗯,我还有军务要处理,你安心呆着,等阳城疫情结束后,你就回桃村去。”宁王起身,摸了摸林小宁的脸颊,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虽然是城,但也是军中,不便与你呆太久。”

    林小宁低头不语。

    宁王又亲了亲林小宁,低声道:“镇国将军在等着我呢,丫头,这阵子,除了灵昌城,哪儿都不要去,知道吗。”

    “知道了。”

    “我晚上再来找你,等着我。”

    “不行,我还要去华陀术室,那儿曾姑娘一直在忙着呢。”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很快就能把你娶回去,走哪都带着,不惧任何人。”

    “我带着你才是,你娶了我之后,我走哪把你带上,你得听我的,和我一起做地主。“

    宁王大笑起来:“嗯,听你的,等大婚后,我就跟着你做地主,打下一城,就做一城的地主,如何?”

第138章 天命之相犹活

    第二天,阳城又有几千人能行走。灵昌城兵力恢复八成以上。安风带着大小白运来了许多菜种与鸡仔,丢到胡同城与临城,让百姓养殖与种植。

    第三天,华陀术室不再忙碌,曾姑娘华服在军中穿梭,声音又冰冷语气又刻薄。就像一朵刺玫瑰,那华服艳丽,让所有的兵将们眼睛一亮,被她骂几句都浑身舒坦。还有那梅子姑娘,兰儿姑娘,那医仙小姐,四个姑娘是神人,是天人,还是美人。

    第三天下午,银影回来了,一回来就骂道:山上那么多毒物,又是三王捣鬼。被蛇咬了,幸好带着解毒药,阳城还有细作,我到了阳城后,稍事休息以恢复体力,竟然遇刺,刺客是百姓装扮,功夫虽不是绝顶,但轻功极好,行刺不成,就逃到忘川山岭上去了。我才解毒,不能施轻功,驻兵追不上,算了,山岭上毒物甚多,这厮估计也是九死一生。镇国将军笑道:那三王是黔驴技穷了,银影,去林小姐那讨一碗药水喝喝,补充下体力。

    第四天,京城信报,西北边境始终没有动静,宁王与镇国将军还有银影大惑不解。胡大人也来信了,说事到如今,局面已活,西北目前只能按兵不动,以静制动。但西南这边,要想法解决粮草问题,只要西南不再动用名朝兵力支援,西北就能守住。

    第五天,六城中的干净的存粮,只能支持不到一周了,后方路不通。大小白只有二个,人口二十万多,运粮不现实。米粮是大问题,宁王与镇国将军银影。打算明日进攻碧天城,拿下碧天城的物产,又可支持许久。

    第五天晚上。镇国将军与银影在宁王住处商议攻城之计,定下,明日就点兵八万进攻碧天城,宁王与银影带小队轻功好的人马,带上大小白,先偷袭,破城门。镇国将军再大军再攻,最快拿下碧天城,夺得城中物产。

    三人商议妥当,镇国将军与银影便退下,宁王在住处饮了一杯茶。是那蠢丫头送来的茶叶,宁王微微笑了。银影又推门进来,道,爷,好香的茶,走出那么远也闻到了,回来讨一盅。宁王笑了,银影上前泡茶,却一剑刺向宁王。宁王避之不及,剑当胸而入。银夜一剑下去后便呆住了,满脸惊愕与不解,然后一头倒地,昏死过去。

    林小宁正在屋里休息,从昨天起。华陀术室就不再有伤者了,简单的缝合术,让他们伤口更易恢复,这些兵,太历害,伤口缝合不用麻沸散,说是不疼,有那药水,疼得不历害,能忍,重伤兵,目前全部恢复良好,曾姑娘一直遗憾来晚了,没有给那个肠子出来的人缝伤口,这样的精彩的伤势,却给了梅子。

    林小宁突然心口巨痛,如那次去苏州路上时的一痛,顿时脸色发白,听到空间里望仔在叫,林小宁马上闪到空间把望仔抱出来,望仔跳到窗前看了半天,回来林小宁的怀里吱叫着,林小宁的脸发白:“什么,我的天命之星刚才暗了一下,又好了?”

    望仔又叫着。

    林小宁道,“是说西北边,有人在设坛,想让我的天命之星陨落?怪不得我刚才胸口巨痛。”

    望仔摇摇头,但又叫着。

    林小宁缓过劲来,笑道:“哦,现在没事了,望仔说天命之星一百年不会暗,不过西北有坏人,想坏我的命?”

    望仔点头,又叫了两声。

    “哦,望仔想让我等这里结束后去西北,把那坏人抓住,是吗”

    望仔赞同的点点头。

    “好,等这里结束后,我就带着望仔去西北,去抓那坏人。”

    望仔高兴地咧嘴笑着。

    夏国,大巫师坐在坛上,看着乩相,大惑不解。乩相明明显示,名朝宁王的命已陨,刚才他的天星也暗了,正是之前推算的死相。可不一会儿又重亮起,难道宁王没死,乩相有错?

    “再扶乩!”大巫师道。弟子急急再扶乩,一时癫狂如疯,口吐白沫,倒地晕迷。大巫师下了坛,细细看着乩相,死,是死没错!再看天相,那颗天命之星还在帝星边上,亮亮的,刺得他脑袋一痛,吐出大口鲜血。晕死过去,等弟子上前扶他,悠悠醒转过来后,抚胸叹道:“天星之相,犹活,宁王没死,明日再扶乩!不可对名朝发兵,静待。”

    郡城,接到同晋城内应飞鸽传书,蜀王看了大怒,声音都充着血:“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老六杀了?!怎么老六死了!不是要让老六一个人来我这儿吗?怎么让老六死了!!!”

    老三与老五,噤若寒蝉。

    “谁让你们这么干的,那个行蛊术的人是谁找来的,说!老三,是你找的?!老五,是你找的?!”

    老五上前道:“二哥,是同晋城的内应找的,我们过不去,只能通过同晋城内应来找,刺客拿到毛发,就潜回了同晋城。”

    蜀王挥刀乱砍:“气死我了,我半个名朝就没了,气死我了!!!”

    一直到气尽,蜀王终于停下来,坐下咬牙切齿道:“夏国一直要老六的命,他们取的不是老六的毛发,是老六近身之人的,他们一直想要老六的命!!!给夏国要百万战马,当初说好的条件,给了二十万了,还差八十万,让送来。还有,从此后,不再与夏国合作,三王境北,与夏国交界处,驻兵严守。”

    “知道了,二哥。”

    “现在把八成兵力派上离灵昌城最近的几个城池,他们一定会前来攻城,六王爷一死,镇国将军一定会发疯!!!发疯知道吗?好,那我就等着这个老家伙来攻城,他们还剩下估计就是三四万兵力,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这个老家伙碎尸万段,绝不能让他活着回去京城。”

    “二哥,老六的尸体也能值不少城池的。”老五道。

    “知道,我们把老家伙碎尸万段,再把老六的尸体夺来,用这尸体,来要胁老大。”

第139章 爷已命陨

    “知道,我们把老家伙碎尸万段,再把老六的尸体夺来,用这尸体,来要胁老大。”

    “二哥,这纸条上还有一截,你没看完。”老五捡起滚落在自己脚下的纸条卷,推开下半截,“二哥,阳城中疫情已控制,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基本好了。”老五大惊失色道。

    蜀王大吼:“不可能!!!疫情,才几日功夫,就好了!是夏国的刺客得的消息吧。夏国是什么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玩阴谋诡计,哪里像我们大名朝这般坦荡。”

    “二哥,我们是蜀国,”老三小声的提醒。

    “滚,我们身上流的是名朝祖皇的血,这个皇位本应该是我的,老大那样的人算个屁,就是因为他是皇后所出,又是长子。才比我大了几天,才几天啊,他就是太子,我就是王爷,连个封号都没有。我是蜀王,但名朝终有一天,会成为我的。”

    “二哥,是你的,我们二个都跟你这么多年了,知道的,二哥你曾说过,越是有事,就越要冷静。这疫情好了,怕不是空穴来风,还是派人去探一下,一定要了解老六的兵力。老五上前安抚道。”

    蜀王坐下来,叹了一气:“你们也坐下吧,叫人送壶茶进来,我这一气,都糊涂了,老五提醒得对,得探一下才行,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之前被老六三万兵杀退我们十万,就是不清楚他们的情况,为了堵死老六。我的消息也被堵了,进不了六城,就是进去,也是九死一生。反倒是老六,有二头银狼,日日能与后方通信。唉。有得有失啊。”

    “现在老六死了,夏国要倾国出兵了”,老三说道,“我们还有机会,这就是机会,只要夏国出兵,老大那里就会顾不过来我们这里。我们就可以打回去。”

    蜀王沉思:“但夏国到现在也没有倾国发兵,只是偶动一下,两边都不伤筋动骨。夏国到底想搞什么鬼,一个破预言,让夏国这么惧。去问他们在同晋城的人。老六已死,让他们大举发兵。他们一直迟迟不敢大动,不就是等这一天吗?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法计较。夏国发兵,我们不要妄动。要以忘川为界,不要越界,忘川后方,地广易战,我们得不到半点好处。明天前要马上得到六城中疫情的情况与兵力。如果他们的疫情真的好了,兵力不打折,那我们得重新设计。如果他们的兵力是之前预估的三到五万,我们就进攻,把镇国将军那老家伙碎尸万段。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再把老六的尸体给老大索要五十个城池。

    “为什么不要一百个?”老五问道。

    “不可太贪。老六死了,老大必然会发疯,老大会倾全国兵力来血洗我们三王之境,放火把三王之地全部烧成灰烬,给老六陪葬。懂吗。但夏国举国发兵的就话,西北战事会让他顾及不过来,所以这时我们可以谈条件,用老六的尸体,完好的尸体,好好保存,也是我们对老六的血脉之情,用来换五十个城。再告诉他,老六不是我们害的,是西北那边的人搞得鬼。记得,让京城的内应,派人把这同晋城的西北内应稳住,到时一并交给老大。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休整的时间。让老大与西北去拼到筋疲力尽,大伤元气,那时我们养兵壮马,再一举拿下半壁江山。”

    “那如果疫情的确好了,兵力不打折呢?”

    “如果疫情好了,我们就得不到老六的尸体。现在不管兵力打不打折,镇国将军因为老六死了,肯定要发疯前来攻城,做好他们兵力不打折的打算,连夜清城,把离灵昌最近的三城清空,存留的物资搬空,带不走的,全烧光毁尽。让他们只得空城,我们就得困着他们,困死他们,饿死他们!西南地界广,哈哈哈,不怕他们占几座城,占了,我也会夺回来。而镇国将军,只夺下空城,白费兵力,定会大怒大悲,会再继续疲劳攻城,三城都是空城,他们兵乏马顿,我们再伺机而动。

    “他们会不会把老六的尸体用银狼运回京城?”

    “以我估计,老将军与老六一直也情深,共战沙场多年,一定想要拼死攻下几座城,让老六看到,所以不会一时运去京城中,应该会放几日。不出意外,他们会用六城中的冰块来保留老六的尸体。估计第三日才会运回京城。”

    “那到底要不要老六的尸体呢?”

    “六城中,兵力不打折,尸体要不到,不做此想。如果兵力打折,就要得到。明日,老东西肯定来攻城,马上叫人清城,并要马上确认六城疫情与兵力,快去!”

    镇国将军黎明前醒来,便去宁王住处,宁王住处有二个兵守在门口,老将军问道:“还没醒?都什么点了……”话一到此,顿感不妙,推门进去,却见宁王与银影双双倒地,一柄剑插在宁王的心窝上……

    镇国将军呆住了,俯身一探宁王鼻息,脸上木然,把宁王抱上床,把胸口上的剑拔出来,小心放在床边,轻声道:“六王爷,走好,等我收复了西南,再去陪你。”然后又翻转银影,银影此时仍是昏迷不醒。“打一桶水来。”老将军道。

    门外的兵拎着一桶水进来,老将军接过桶,对准银影,一桶水浇了下去,银影才缓缓睁眼,老将军一掌甩到银影脸上,那是惊天一掌,把银影甩得在地上滚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将军。

    老将军悲凄万分:“千防万防,没想到三王用巫蛊之术这般卑鄙无耻,银影啊银影你在桃村好好养着就是,非要赶来做甚,使得奸人钻了空子啊,银影啊,银影,这是什么孽啊……”

    银影跃身而起,看着身边,又看着床上的宁王,扑过去,宁王胸口上有剑伤,床上的剑是他的,还有凝固的血迹,宁王如睡着一般,但全身已冰!

    银影拿起剑,就要自刎,镇国将军飞身一脚踢向银影的手,剑当的一声,就掉在地上,发出嗡嗡的声音,极为凄厉。镇国将军声音像撕裂一般:“你,我,都要死,但不是现在,银影,和我一起去把三王之地收复,然后再以死谢罪。叫人进来,好好看护六王爷的尸身,银影,随我去点兵,攻下碧天城!”

    镇国将军与银影,按计划点兵八万,先率五千骑兵逼近碧天城。镇国将军疯了,银影也疯了,这是强攻,光天化日下的强攻。五千骑兵对上碧天城,刀与刀、剑与剑、兵与兵、肉身与肉身之搏!他们都疯了,狂了,镇国将军与银影两个人全身是伤,血人一般,人挡杀人,神挡杀神,鬼挡杀鬼!

    碧天城昨夜已清空,镇国将军与银影二个血人带着五千骑兵,满腔悲愤,不等大军抵达,硬破了城门,三王兵力大骇,沿城墙放燃料,火烧碧天城。所有作物全部烧光毁尽。

    碧天城成了一片火城。镇国将军与银影一身杀气,挥刀杀掉所有的败兵。杀到手软!随兵们目瞪口呆!镇国将军与银影站在碧天城外,碧天城的火光冲天,正如镇国将军与银影心中之火,他们两人身上面上全是血,还在不停的顺着戎装与战刀和剑,往下滴淌,见者触目惊心!

    两人看着这碧天城的火光,夏日炎热,熊熊烈火灼心灼身,两人都阴沉着脸,如寒冰一般。

    “点兵,一个时辰后,血攻南旺城!”镇国将军道。

    林小宁醒来后,已是日出时分,梅子为她梳理好头发,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散发。

    林小宁走到院里,而曾姑娘已在院中散着步,

    曾姑娘一惯的华服在灵昌城是一抹动人的艳色,是最生动的旗帜。林小宁换上一身淡紫色的细棉布外套,是战争中的温暖,是清清淡淡,柔柔和和的夏日里的风。

    林小宁抬头呼吸着夏日的西南,温热潮湿的空气,还有树木与草的味道。却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为何。只觉得在温热潮湿的空气中,透着肃穆,护院的兵,也是面色不对。

    “安风!”林小宁叫道。

    安风从院顶上跃下来:“小姐,我在。”

    “怎么了,今天怎么觉得有些怪。”

    “小姐,镇国将军与银影去攻碧天城了。”安风答非所问。

    “我是问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小姐,镇国将军与银影去攻碧天城了。”安风仍是这一句。

    林小宁心里开始发慌:“他呢,他怎么没去?”

    “小姐,爷在住处。”

    “他在住处?”

    “是的小姐,爷在住处。”

    “出什么事了?”林小宁声音有些变调。

    “小姐……”安风低头道,“爷去了,昨天夜里。”

    “放屁!”林小宁失色,“安风你瞎说什么呢,胡言乱语。”

    “小姐,银影从桃村赶来时,在阳城遇刺,得其毛发,被人用以巫蛊术,近身刺死了爷,爷已命陨。”

第140章 是天意啊

    “瞎说!!!不可能的事,六王爷一身功夫,怎么可能这样就被人刺死?”曾姑娘面色发白,“六王爷是谁,是我朝唯一有封号的王爷,是圣上的嫡亲六弟,安风你不怕掌嘴!”

    安风低头不语。

    “哦,用了一颗就会变淡。要慢慢养,无所谓了,有田种,有银子花就行了。”

    林小宁端着茶盅坐到床边,饮了一口,便俯身下去,把水从口中渡进宁王的口中,喂了三口。

    然后又刷的一声,撕裂宁王的衣服,对门口叫着:“外面的人,叫梅子拿干净帕子,伤药,纱布进来。”

    宁王胸前的伤口整齐干净,银影的剑极快,一剑入心,只有少量血迹在外。

    有人敲门,林小宁开门,是安风,安风在门口递过帕子伤药与纱布,道:“小姐,我动作快,有事叫我。我在门外候着。”

    林小宁再次关门栓紧,清洗伤口,然后从空间中把望仔与一株三七拿出来:“咬碎,望仔。”

    这时望仔咧嘴笑了,仿佛在青山上的洞中一般,三二下,咬了半茶盅粉。

    林小宁把伤药散与三七粉混在一起,敷上伤口,包扎好。

    林小宁看着望仔还在咧嘴笑,小声气道:“你还笑,能不能活?”

    望仔轻蔑地叫了一声。

    林小宁嗔骂道:“你就会得瑟,还小气得不行,这是我的空间好不好,搞得像你的空间似的,什么都能,都知道,比我还清楚。”

    望仔又跳起来,指着宁王吱吱叫着。

    林小宁便又喝了一口空间水,吐到宁王口中。

    望仔又叫了一声,林小宁便把望仔丢去了空间。静静地守着。

    宁王坦胸躺着,身上是便服,正如同青山上一般,那时林小宁蓬头垢面为他包扎伤口,他晕迷不醒,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哪来的野丫头,如此轻佻无礼。

    林小宁轻轻的笑了,时光如同倒回去一般,他还是晕迷着,没死,在山洞里。她才穿来这世不久。就遇上了他,他就注定是她的,谁也不能让他死。

    林小宁趴在床边睡着了。

    这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时分。安风在门口道:“小姐,要不要吃些东西?”

    “让梅子去泡壶茶来,用好水泡。他一会儿醒了后,一定口渴要喝茶。”

    安风黯然离开。

    林小宁再次摸了摸宁王的身体,已由冰冷僵硬变软了,暖了,只是仍是不醒。再一号脉,竟有一丝微弱脉相!再马上上前听心跳,探鼻息。都有!

    林小宁托开一床薄毯,盖住宁王的袒露的胸,冲到门前,开门大叫:“安风,安风。快来。”

    不一会儿,安风便飞跃而来:“小姐,有何吩咐!”

    “叫曾姑娘来,他好了,要开方子,让曾姑娘来开。叫大白去后方买药。”

    安风迟疑地看着林小宁,林小宁笑靥如花,是夏日,兵群中。院子内,最惊艳的一朵,安风果断的冲到宁王床边,探鼻息,激动得脸色扭曲:“小姐,爷真的没死。真的没死。我马上去叫曾姑娘前来,马上。”安风话毕,人也没影了。

    一柱香后,曾姑娘、梅子、兰儿一一入了屋内,曾姑娘上前探脉,再转脸,是狂喜之色。“小宁,”曾姑娘压抑着发抖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不传之法,现在不说这些,到时你要不告诉我此法我就与你断交。你们都到离开些,让我好好探脉。”

    曾姑娘号了左手号右手,沉思良久,轻声道:“活了,脉相奇,每刻都比上一刻有力。”然后极细致地处了方。安风接过方子,便骑着大白去了同晋城。

    林小宁再次查看宁王脸色,轻轻摸了摸,这时她不再避及曾姑娘几人。宁王的脸也是暖的,活了。林小宁感激不尽,这个世间有多少神奇,被她收在手腕上,那个花型胎记中,她是谁,她有这样的神奇之物,是有什么样的宿命?!

    林小宁轻轻的抚摸着宁王的脸。

    曾姑娘与梅子还有兰儿极度兴奋与激动,三人六目发光,像宝石一样闪闪,盯着林小宁,盯着床上的宁王,但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无法再多问什么,都识趣的退了。

    等到安风回来灵昌城,跳下大白的背,手上拿着一个药包,递给梅子:“我还要去给镇国将军送信,镇国将军与银影在攻城,他们以为六王爷去了,定是拼死血战。怕有危险,我得马上前去。”

    夏国,大巫师坐在坛上,弟子扶乩。

    夏国早上已得报,名朝宁王已死,可以大举发兵。但大巫师拦住了,不可发兵,天星没暗,宁王根本没死,等我再扶乩,夜间再观天相再说。

    大巫师坐在坛上,弟子扶乩,大巫师胸中翻涌着血腥,一直不停的翻涌着,一直忍耐着,注目盯着坛下。弟子停了手,低头退一边。大巫师观看良久,又是大口鲜血喷出,吐在乩相上。

    大巫师气弱游丝,竟哑声笑着:“名朝宁王是活相!他根本没死!没死,谁说他死了,我的血,哈哈哈……”转而又泣道,“我的血,我的血……本是死相转活,可现在却是,我的血……”

    大巫师悲泣:“夏国不久矣啊,告诉皇上,不要发兵,宁王,天星不灭,死相转活,已是神助,现如今,我的血让他活相更甚从前,是天意啊……”

    郡城,蜀王叹道:“早上已明确,六城疫情已控,阳城百姓死一半,活着的基本好了,但六城兵力不明。叫同晋后方派人潜入阳城,带够解毒药,一定要活着进入阳城,探明他们的兵力。今日碧天城一战,老家伙发疯了是,我没说错,现在不能硬拼,他们攻碧天城的兵力只有五千,老家伙实在是疯了,他这是以死攻城,就没想着活!后面应该有大军,但不知道到底多少,我们按十万计,做好开战准备。死守另二城,只守不攻,耗死他们,守不住就速撤,让他们攻下三个空城,白白耗费他们的兵力,却得不到半点物资。”

第141章 舍利子

    让他们攻下三个空城,白白耗费他们的兵力,却得不到半点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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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宁给宁王灌服下几口汤药,不知道是曾姑娘的方子好,还是珠子的原因,宁王的呼吸越发有力。

    林小宁闪到空间,望仔讨好的上前来,扑到林小宁的怀里,林小宁有些哭笑不得:这望仔,看到自己把珠子喂给他吃了,心中极不舍,但又不敢说,只是一味讨好,肯定是想让她不要再拿珠子喂人吃了,要吃,给他吃最好。

    林小宁抱着望仔,问道:“望仔心疼那颗珠子对?”

    望仔摇头,又点头。

    林小宁笑了:“望仔,他对于我,就像火儿对于你一样,知道吗,所以我拿珠子给他吃。”

    望仔点了点头,又吱叫了几声。

    林小宁笑道:“怪不得你这么不舍,原来这一养,没有几年养不回来呢,没事望仔,几年的功夫,一眨眼就过去了,以前我们没有那么浓的泉水,不也好好的,过得开开心心的。你啊,你现在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啊。愣是给我养坏了,养刁了,学得挑三捡四了。”

    望仔听了,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毛绒绒的小脑袋。

    林小宁忍俊不禁,摸了摸望仔:“望仔,你还有什么本事我不知道的,说来听听?”

    望仔又吱吱叫了起来。

    林小宁一一数着:“看星相,会识路,会与所有的狐狸说话。会和大小白与大黄,还有我的毛驴说话,会听人话,我在哪里叫你都听得见……”

    望仔说完了。就很自豪地看着林小宁。

    林小宁笑着亲了望仔一口:“望仔能不能叫忘川山上所有的毒物都撤了,不要在忘川山上呆着?”

    望仔转了一圈,叫了两声。

    林小宁与曾姑娘随后。

    “灌药水,术前准备!”林小宁稳了稳心神。与曾姑娘异口同声地吩咐着。

    镇国将军的伤是外伤,并没伤到内脏,只是失血过多,清洗了伤口,缝合好。安风便把将军送回住处,让他安睡。

    等林小宁回到宁王之处,宁王仍是没醒,林小宁急了,拴门进空间问望仔:“为什么现在还没醒。”

    望仔吱吱叫了几声。

    林小宁才放下心来:“原来是要等两天才能醒啊,我以为能马上醒呢。”

    望仔指指参,叫着。

    林小宁笑了,抱着望仔亲了亲:“知道了,服参汤,不断,对。”

    林小宁在参堆里寻着,找了一株最大的,想想又拿了一株三七,便出了空间。把梅子唤来,让她熬参汤。三七交给安风,让他给随军大夫送去,捣粉冲温水喂镇国将军。

    梅子拿着那株参,心跳不止,做贼似的切片熬汤。曾姑娘看了,却是淡然不惊,死人能活,千年人参算什么,小宁还有什么做不到的,那么多药水,如何配出来的?这个才是重点,一定要好好问问。

    随军大夫看到三七,喜极而泣:“好东西,好东西,宝贝啊,医仙小姐寻得这般宝物,还随身带着,是有备而来啊,镇国将军不日就能大好。”

    晚上时分,林小宁喂了宁王几口参汤,坐在床边,看着。“你真能睡,吃着馒头也能睡着,现在在床上,让你睡着够。”林小宁笑着轻声说道。

    到了夜间,银影率骑兵回了,骑兵攻城时,每人带着一包伤药散,轻伤着都自行敷伤药散止了血,但重兵者,仍是大量。林小宁与曾姑娘还有梅子、兰儿、随军大夫、以及手脚麻利的士兵们,不停歇地忙着给重伤兵上药、止血、缝伤口……

    一直忙到第二天清晨,大家都困顿无比,四个仙人般的姑娘如此辛苦救伤,让六城中的军兵们钦佩无比。安风带着大白到同晋城采买了许多精致食材,让两个丫鬟变着法子做好吃的给这四个姑娘们吃。如此娇弱的千金小姐,更不要说身份还尊贵。这样的姑娘来救治他们,他们能不士气大振吗。

    八仙桌上,摆满着精致的食物,四个人快速吃着,都饿坏了,曾姑娘再没有了初来灵昌城时,吃白米饭的那般优雅。

    吃饱了,人就更加困顿。曾姑娘哑着声音疲惫地问道:“小宁,你怎么把六王爷救活的,一直忙着,一直也没有机会问,我实在是急着想知道,不然我就睡不着觉,快告诉我,让我好好睡一觉。”

    林小宁精神倒是要好许多,声音有力清脆地瞎编:“嫣嫣,你可知道舍利子?”

    曾姑娘眼睛一亮:“当然知道,你是说……”

    林小宁笑道:“是的,我得华陀术时,也得到了一颗舍利子,只说此舍利能活死人,我便拿来一试。果然有效。”

    曾姑娘仰首叹道:““奇啊,这般神奇。”

    林小宁笑着:“嫣嫣,这下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我可爱可敬嫣嫣,还有可爱可敬的梅子与兰儿,我对你们可是没有一点藏私蒙骗的。”

    梅子与兰儿,连话也不想说,早也没有初来灵昌城在活人身上施华陀术的兴奋与激动了,不过听到舍利子时,眼睛还是亮了一下。

    “那你的药水怎么配的?你之前说是你们家的药水,带去了京城,泡尸身不腐。可在这儿,这么多药水,你是怎么配的?”曾姑娘又问,声音都慢半拍。

    林小宁神秘地笑着:“这个不能告诉你,嫣嫣,当初传我华陀术的师傅道,只能我知,不可传于他人,除非我临终,才可传下去。亲爱的嫣嫣,你一定要比我多活几年,到时我一定传给你。”

    曾姑娘半信半疑:“小宁你不骗我?这事是真的?”

    林小宁真诚地说:“真不骗你,舍利子这样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们了,药水之事真不能外传,师傅就是在临终前才传给了我。”说到此,林小宁伤感地低下头。

    曾姑娘便不再追问,而是握着林小宁的手:“我懂,你师傅是知道药水神奇,若被奸人得去,那便是天下大乱。所以才让你在临终前传于他人,是让你用一生去寻最适合得此配方的人啊,你师傅用心良苦!”

    林小宁万分感动:“嫣嫣,你太聪明了。我之前还以为是师傅想让我藏私,有一技之长可保一生无忧,看来我眼界太窄了,嫣嫣却是看得比我深远得多,原来是要用一生精力,去寻一个最值得拥有此方的人啊。”

    曾姑娘正色道:“没错,小宁,要用一生的时间与精力去寻得后人。”

    林小宁心中百般歉意:“嫣嫣,梅子,兰儿,都累一个通宵了,你们去休息,我还能再支持一会儿。这里有我就行。”

    曾姑娘、梅子、兰儿实在是累了,便都回屋休息了。

    其实林小宁也累,但她有空间作弊,在里面睡一觉,外面不过才二刻钟而已。林小宁吃饱了,便又入华陀术室忙碌着。随军大夫也累得不行,但到底是男子,继续给林小宁打下手。这一忙,就到了中午。

    曾姑娘与梅子,兰儿醒了,洗漱完毕,用完膳食,再来上阵。林小宁便回到城主府,用完两个丫鬟为她留的精致饭菜,吃得饱饱的,回了屋,进了空间洗了澡,睡了一觉,还收了药。然后再出来,换上干净衣服,去了宁王住处。

    宁王仍是在睡着,桌上摆着安风送来的参汤,还是热的,林小宁拿起便喂,才喂下几口,已感觉宁王有自主吞咽的意识,心中大喜过望。

第142章 没有对与错

    镇国将军也大好了,来到宁王之处,再次探望。边境战乱之地,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

    她能做什么,救好了这些伤兵,他们会去杀更多的人?不救,那便是让更多的人来杀他们?她到底能做些什么,人命如草芥啊,这个时代,如果她,是身在边境,那面临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难道真是到了这个时代,心也这般麻木了?

    她深深地恨着自己,之前,面对众多尸体焚烧,吐过也就算了。梅子的嫉恶如仇让她觉得战争就是这样,可战争不应该这样。为了军策谋略,为了一人之性命,就可以这样杀人泄愤。就可以这样不顾那些手无尺铁的人。这些人里面有她,有梅子,有兰儿,有桃村所有无辜村民的身影。

    三王狠毒贪婪,所以才要收复西南。可名朝,不应该这样,镇国将军不应该这样,这是她身处的朝代。是正方,不是反方!

    这个灵昌城她根本不应该来!她本应该在桃村浇水种田,战事离她本来远得很,却现在近在眼前。让她怀疑,连自己都怀疑了。

    林小宁心乱如麻,悲伤难耐,呆呆傻傻。我是个蠢货,天下第一的蠢货,哪里有谁对谁错,没有,根本没有对与错,只有强与弱!

    什么狗屁国家尊严,什么狗屁领土,什么狗屁收复,统统都是狗屁!死人,死人,都是死人,反正是一群残暴之人要去杀另一群残暴之人。都是疯子!我要回桃村去!

    林小宁沉默地离开了,回到了城主府,神情恍惚,像是中了魔一般。

    “安风,你下来。”林小宁道。

    城主府院顶上的安风便一跃面下,落在林小宁面前。

    “安风,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杀人无数,只为得到一席之地。”

    “自古以来就是如此,打下天下,再守天下。守也会有战争,防得他人掠去我朝领土。小姐,你不适,就去休息。镇国将军没错,那些人应该死。六王爷是活过来了,被小姐救活了,不然整个西南,怕都要为六王爷陪葬。我军之前从不杀西南的兵俘,只要三王人头落地,西南的兵本就是我朝的兵。”

    林小宁呆呆地问:“刚才你都听到了?”

    安风并不回答林小宁的话,又道:“小姐,老将军不易啊。”

    林小宁又想到镇国将军背上的巨大伤口,不诉于任何人知,带着伤前来看他,确认他没死,便一头倒地……

    林小宁又悲伤又无奈,情绪极为复杂:“安风,叫曾姑娘与梅子,兰儿回来,我想回桃村了,看看她们要不要回去。”

    安风便退下了,半个时辰后,曾姑娘与梅子,兰儿便入了城主府。

    曾姑娘小声问道:“小宁,你要回桃村?”

    “是的。”

    “为什么?”

    林小宁道:“我讨厌这里,我要回桃村去,种田浇地去。”

    曾姑娘看了看林小宁:“小宁啊,你一得知有疫情,不是巴巴来赶来了吗,为何现在又想着要回呢。”

    “疫情已控制了,我应该回了。”林小宁烦燥地说。

    “六王爷还没醒呢,小宁,你与那六王爷,在京城我就看出来了,我是不喜他的,这种身份的人,我总归不太喜欢多交集。但既然你与他已好上了,那这事也没法子,你拿出那么珍贵的舍利子给他活命,你对他用情至深,今天却不等他醒来就要回桃村?”

    “嫣嫣,镇国将军与银影杀了所有碧天城的兵俘,而三王,为了不让碧天城的一粒粮草落到我们手中,火烧碧天城,城里没有撤走的百姓都被烧死了。”

    曾姑娘叹了一气:“小宁啊,你可知道,战争本是这样,哪一场不是这样血淋淋的?我十二岁入军营行医,天天听得多看得多,也就习惯了。”

    “嫣嫣,唉……”林小宁叹息。

    曾姑娘轻声道:“小宁,我是军中大夫,从小离这些事情就近,我也不喜,但自古如此啊,我只是行医之人,哪管开不开战,治伤救病才是正事。小宁你想得太多了。”

    林小宁心如刀绞,嫣嫣这般单纯的人,也都麻木不仁了,大家都好血腥,好战,好暴力,反正大家都疯了。她可不陪这帮人疯,她要回去。回到那个酒窝里去,在哪儿呆一生,一生也不要再接触这些令人呕吐的事情。

    “嫣嫣,你的师傅药承长老,有没有教你如何面对这种场景?”

    曾姑娘摇头:“师傅只说,天下事有定数,个人做好本份,我是医者,做好医者的本份就行,但师傅一再让我不要有区别心,师傅说,就是心中憎恨之人,若需要我去救治,都要尽力救治。”

    “梅子。”林小宁叫着。

    “小姐,我在这儿呢。”

    “如果三王在此,无反抗之力,你要不要拿起华陀刀割掉他们的喉咙?”

    梅子想了半天:“小姐,我……不知道,但三王的确可恨啊,我……”

    “没人知道,唉……嫣嫣。”

    “小宁你到底想些什么呢,管那些兵打仗做什么?我们是医者,又不是兵与将,我们只管医病救人就行。”曾姑娘手指点着林小宁的脑袋道。

第143章 接受并且改变

    我们只管医病救人就行。”曾姑娘手指点着林小宁的脑袋道。

    “是啊是啊,”兰儿接过话,“林小姐,各安其职,各安其职。”

    林小宁道:“你们听到百姓被烧死,兵俘被杀死,你们不难受吗。”

    “难受啊,但我们难受有什么用,我们是医者,是大夫,又不是打仗的人。”

    林小宁长叹一气:“我回桃村去了,嫣嫣,你回不回京城?还是说留在这里?”

    “那我也回京城了,我好像有了。”

    林小宁瞪大眼:“什么,嫣嫣?”

    曾姑娘嘘了一声:“小声点小宁,我好像有了,今天中午,我感到不适,我得马上回去和清凡大婚,不然就会丢人了。”

    林小宁苦笑了一下,嫣嫣,你真是敢爱敢恨啊,

    曾姑娘道:“怕什么,我与清凡二个人情投意合,马上就要大婚的,清凡要是知道,肯定喜坏了,倒是你,你急着回村,不等他?。”

    林小宁想了想:“不等了,我们回,反正现在那些伤者有药也能支持,以前我们不在时,他们也一样攻下六城。”

    曾姑娘无限同情的看着林小宁,但却没说一句话。

    梅子与兰儿收拾包袱,林小宁在屋里注了几十袋空间水,让安风坐着大小白去忘川,带着水袋与大盆子,到山顶上,把水袋里的水倒到盆里,马上回来。

    安风都不言不语的听了吩咐,带着一堆水袋与大盆坐着大白走了。

    林小宁又去了宁王住处

    宁王还在昏睡着。这一觉也许是他一生睡得最长的一觉了。到现在为止,已是一天半。

    林小宁站在床边,静静看着,轻声道:“我回桃村了。

    林小宁看了看镇国将军:“我回桃村要别人答应吗?镇国将军?”

    “安风,我派人先送曾姑娘与兰儿回京城,林小姐留在灵昌城,等六王爷醒了后,她才能回桃村,六王爷没醒,她不能走。”

    镇国将军的武断专横让林小宁又生出厌恶:“镇国将军,怕是没有权力号令我,我不是军中之人,无军职在身。”

    镇国将军缓了缓口气:“林小姐,六王爷还没醒,你不能走。”

    “他很快就醒了。”

    镇国将军一字一句又道:“六王爷醒了你才能走!”

    “镇国将军,你就算是一品将军,能号令众军,但却不能号令我。”

    “安风,你把她看好,看紧,不准离开灵昌城半步,等六王爷醒来后,她爱去哪去哪,老夫不管。应该给她请的功,我回京后也会请。”镇国将军说完转身就走。

    林小宁火了,真火了,这个固执的老将军,她只是讨厌这里,她就是想回桃村去,却竟然连自由也没有了。林小宁怒火冲头:“老将军请留步,在老将军眼中,我是什么?

    镇国将军理也不理,继续走着。

    林小宁冷冰冰地冲着镇国将军地背影道:“在镇国将军眼中,有什么比六王爷更重要?老将军对六王爷真是有情有义,是啊,杀人为了给六王爷陪葬,将军可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些已无反抗之人因六王爷而死,罪孽谁来背!”

    镇国将军突地转身,怒目圆瞪:“林小姐,不要胡言乱语,我杀的,当然由我背。”

    “由你背,你如何背,你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在这儿对着我发怒发威。而他,他却死了,如果不是舍利子救活了他,他就是死的!他死了,他为何而死?就因为你昨天要杀掉的那些人!老将军,是你害死了他!”林小宁恶狠狠地说。

    镇国将军脸色极为骇人,大步冲上前,突地一顿,便大口血喷出来,喷到林小宁一身,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安风急跃过去,扶住老将军。

    林小宁说完后,全身虚软,一身冷汗,她觉得自己太恶毒了,便忙上前号脉。

    安风叹了一气,又道:“小姐不应该这样说,老将军不易啊。”

    林小宁后悔极了,急掐镇国将军的人中,片刻,镇国将军醒了,竟似苍老了十岁,缓缓道:“林小姐,你用了舍利子救他,他有舍利子护身,有福报,你心善救了那么多人,他对你的心意我知道,你跟着他,他便不会像我这般……”

    林小宁想到了曾姑娘八卦时说的,镇国将军一身无子嗣,心下愧疚难当,顿时就流下眼泪:“将军,我是一气之言,你不要介怀,我知道你是担心他,我也担心他,你好好养身,我一定能让你身体和安风一样棒。”

    镇国将军淡淡笑了笑:“林小姐是奇女子,只可惜我家怀儿无福……”

    “嫣嫣,你来看护镇国将军。”林小宁对站在边上忧伤地看着这一切的曾姑娘说。

    曾姑娘轻声道:“小宁啊,你不应该想这么多啊,想多了无益,本来镇国将军明天要去攻城,六城中粮草不多了,大家不能困死,你这气得镇国将军倒下了,现在,两个将军都倒下了,只剩下银影了。”

    林小宁道:“嫣嫣,叫梅子炖参汤给镇国将军喝,我去把他叫醒。”

    林小宁又坐在宁王的床边,轻声道:“我折腾,我害怕……”

    然后又说:“你快醒啊,忘川的毒物都撤走了,我有一个秘密,我的望仔,能与喝了我的水的动物说话,让它们都撤回去了,忘川的路可以开了,还有大小白可以去运粮。其实说到底,我就是害怕……”

    林小宁不知道说了多久,便伏在床边睡着了。

    等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城主府的床上,天色已放光。

    “梅子!”林小宁大叫。

    “来了,小姐。”梅子应声进来。

    “我怎么在这里?”

    梅子笑道:“昨天晚上六王爷醒了,把你抱来这里睡的,他现在与镇国将军正在商议军事呢。”

    “他醒了?”

    是啊小姐,醒了,好端端的,好得很,精神得很,镇国将军一看到六王爷没事了,一下就大好。二个人每人都喝了一大碗参汤,现在六王爷正与镇国将军还有影首领在商议军事呢。

    “梅子,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梅子笑道:“有,六王爷说了,让小姐醒来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多想。说等把手上的事处理完了再来找小姐。”

    林小宁长长喘了一口气,自己真是折腾啊,什么时候成为这样的爱折腾的人呢?不过,不折腾就不是女人了。她自我安慰着,又自嘲地笑了。

    梅子也笑了:“小姐,你昨天气得镇国将军吐血了,曾姑娘却道是好事,说镇国将军一直有淤血在胸,这一气啊,竟然全吐出来了。小姐你气人也是神功,小姐你真神,梅子太钦佩你了。”

    林小宁大笑起来,像个疯婆子。

    梅子上前一掌拍向林小宁,又狠掐林小宁的人中,林小宁甩开梅子的手怒道:“梅子你做什么呢!”

    梅子愣住了:“小姐,你刚才大笑,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失心疯了呢。”

    林小宁又笑了:“好,我是得了失心疯,不是不是现在,是昨天,我要学着接受,接受,并且慢慢改变。梅子,伺候我梳头穿衣洗漱。”林小宁拉长了声调,像唱戏一般。

    梅子笑着也如唱戏般:“知道了小姐,奴婢马上伺候!”

第144章 忘川开路

    宁王醒来时,正是星光升起之时,林小宁趴在床边睡着,睡得极沉。女子心肠,也是难免,只是说话太恶毒了,不谢,要谢也只是谢那小妮子拿出舍利子与千年三七。千年人参,还有,把忘川山岭上的毒物给轰走了。让她在城主府好生呆着就是,好吃好喝伺候着。”

    宁王莞尔:“老将军你这只是一谢,可是谢一堆了。”

    镇国将军叹息:“这小妮子,福报甚厚,的确是奇女子,只是我家怀儿无福。”

    宁王又笑:“老将军,你家怀儿现在是我的表妹夫了。老将军还想什么呢。”

    镇国将军又是大笑:“我们攻城的兵力,如果去开路,不过几日。后方还有十万兵力,二十万人,三天内,在粮草吃光前。把忘川挖出宽大道路,从此后,六城不再是困城,西南三王不再有屏障,我们一要路横扫,一举收复半个西南。”

    等到快天明时,银影派出的十几人回了,忘川山岭上的毒物的确没了。更奇的是,那个疟疾疫症也好了许多,平时上一回山,回来后,必要发冷,发热,或拉肚子,吃了药丸就好。这一回,十几个人上山,回来后只有两个人发病。

    宁王与镇国将军听闻一振,双双坐直,军令一一传下:

    通知同晋城后方,京城派来的十万兵力从忘川城那处开路!

    让大白送去药丸,防有人得疟疾症。

    六城中,收集所有能开路的工具,再从同晋城后方征大量工具送来这边,八万兵力与阳城百姓同时开路。不管忘川多高,多险,都要挖出一条道来。

    灵昌城驻兵留三万,哨兵加强,以防三王来攻,银影留守。[]”

    让同晋城与京城联系,把西南情况上报,同时,要得到西北的情况……

    ――

    早上时分,林小宁起床之时。

    林小宁昨天的折腾,让曾姑娘觉得极有趣,镇国老将军多年的淤血竟然一吐而尽。

    曾姑娘笑吟吟坐在桌前,也不管食无言了,一边吃着早膳一边与兰儿打趣笑谈,看到林小宁与梅子走来,便促狭地笑着。

    林小宁大大方方地坐下,吃粥吃小笼包,这灵昌城城主府的膳食可是六城中最精致的,虽比不上在家中那般,但已是极奢。

    曾姑娘笑道:“小宁啊,你气人的功夫不浅啊,竟然能把镇国将军多年淤血气得吐净,这倒是气得好,气得妙了。”

    林小宁笑了笑:“嫣嫣,吃饭时吃饭,睡觉时睡觉。”

    四人嬉笑间,安风前来:“林小姐,曾姑娘,爷和镇国将军有令,说是请四位小姐好生休息,等忘川山路开了就让大小白送你们回去,但现在不行,现在大小白的用场太重要了,离不开。”

    “开路,不攻城了?”林小宁问道。

    “是的小姐。”

    林小宁心中百般滋味,脸上笑意盎然。

    还有,镇国将军与爷随大军去了忘川山下,爷说,晚上请备好菜,他与镇国将军还有银影前来用晚膳,也刚好答谢四位小姐。”安风又道。

    “去,让我们备好菜,他们前来吃,算是答谢我们?”曾姑娘撇嘴道。

    梅子笑道:“曾姑娘之前不是让六王爷与镇国将军他们在这儿开伙的吗,他们都不肯前来,说是不合规矩。估计啊这次是嘴馋坏了,找了这个机会,来打打牙祭。”

    林小宁与曾姑娘一听都笑了。

    梅子道:“那安风,你晚上也一起来吃。”

    安风道:“好的,谢过梅子姑娘。”

    此时,宁王与镇国将军正在去忘川的路上,脸上绽放着笑容,心中有些许温情,暗道:“蠢丫头,小豹子,晚上最好要有肉,许多许多大块肉……”

    忘川山下的人,像蚂蚁一般,挖着山,忘川山岭多凶险,却奈不住这么多人的每人一锹一锄,不多时,树木就一根根从山上滚落下来,堆在山脚下,山,已被万众士兵踏出一条道来。

    镇国将军笑道:“阳城中有奸细,我到是要亲眼看看这个奸细如何在八万兵中,取你的性命,如果不是疫情,早就有此举动,我们这方八万,加几万百姓,忘川城那边十万兵,六王爷,忘川,就是平地!”

    宁王站在火热的太阳底下,额上有细细汗珠,从容不迫:“银影中招,那是越山时中了蛇毒,无法运功,才让刺客逃了。老将军,天下有几个刺客近得了我身,将军看,我现在的功夫比起前几年来说,如何?

    镇国将军满意地笑着,六王爷的身手越发惊人,但三王阴毒,想到从银影身上下功夫,看来,以后你的近身之人也得防着刺客才行。银影与银夜与你从小一起习武长大,亲近得很,从此后,只要离军,他们的身边,都要配上暗卫,才可放心。

    宁王意气风发:“每人配上两个,老将军也一样,现在我有那丫头的舍利子护身,觉得身体更甚从前,竟是有使不完的精力,神奇啊。

    镇国将军大笑:“六王爷,你是有老天庇佑之人,等忘川山一挖通,物资就能源源运送过来,百姓们可以分在各个城中,开始建设。我与六王爷,再逐一拿下西南一座座城池。”

    宁王笑道:“是,终于归到正位,晚了十天,最终还是让事情归位。”

    林小宁与曾姑娘四人用过膳后,便又去了重伤区,伤兵们有大伤口的都缝合的差不多了,小伤小口的,自行敷药恢复,西南天热潮湿,却无人感染。随军大夫已不再称奇了,一个医仙小姐,一个医圣小姐,坐镇西南,有什么可担心的。

    梅子与兰儿在厨房中与那两个丫鬟在忙着晚宴的准备,她们缝合过伤口的巧手,在各种食材间飞舞着。

    林小宁大声道:“要有肉,大块的肉,镇国将军多少没吃肉了,让他多吃些。”

    梅子与兰儿听了,低头偷笑。

    太阳终于落山了,宁王与镇国将军骑着大小白回到灵昌城。镇国将军闻到了肉香,大笑。

    晚宴丰盛无比。宁王、镇国将军、银影与安风埋头大吃。

    宁王与镇国将军开席前仍是保持着身份,饮茶,聊天,客客气气地道谢,而林小宁与曾姑娘又是客客气气的回礼。全是场面上的话。

    林小宁与镇国将军也闭口不提昨天之事,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提。

    结果等到众人听得梅子大喊:开席了!

    四个人,就再也没有了身份,以镇国将军尤甚。

    林小宁、曾姑娘、梅子、兰儿,看得目瞪口呆。

    梅子说得没错,哪里是为了来答谢,就是为了来打个牙祭!他们哪里还有一品镇国将军与六王爷的样子,看到肉就是老虎见到兔子。

    这就是将与士兵同饮同食的坏处,失了身份,见到肉与那些大兵们的样子如出一撤。林小宁暗笑。但又觉得无比可亲,觉得其实这样真好,真实多了,一品镇国将军也是馋肉的,六王爷也是馋肉的,安风那么酷,银影那么煞气,却也都是馋肉的。

    他们几人,尝遍天下珍馐,却也贪图现在这几块肉。真是让人叹息,这老天把人造成这般可爱。

第145章 我也有个秘密

    镇国将军吃饱喝足,满足叹道:“上一回,林小姐请老夫与六王爷吃饭,那是初次相见,还知礼。如今,都已熟悉至此,我们几个莽汉也就不讲究这些了,让几位小姐见笑,莫怪莫怪。”

    曾姑娘听到,如今都已熟悉至此,便偷笑。

    林小宁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老将军言过了,正是这样,才是我朝将之威风。”

    镇国将军大笑,梅子敢紧递上淡茶:“将军饱后不宜大笑,喝些淡茶。”

    兰儿也给宁王与银影还有安风上了淡茶。

    宁王接过茶,看着林小宁,露出温情笑容。但却没提一句感谢之言。

    曾姑娘当然也不会提,这种事,谁也不会提,什么都能谢,六王爷的性命之事,绝不会言谢。

    四个吃肉吃饱的男子,与四位神医姑娘又寒暄了几句,几盅茶后,便各自回了住处。

    曾姑娘与林小宁在后院消暑,这是这么多天来,曾姑娘与林小宁,梅子,兰儿四个,第一次可以这样完全放松下来,之前疫情,伤者,宁王之死,大家都神经绷得紧紧的,虽有调笑,但心里是挂着事。到了昨天晚上宁王醒来,然后是镇国将军大好。今天以为要去攻城,结果却去挖山开路了,晚上与明天,不会有众多伤者了,这才是真正的放松,因为这几天,都不用再站在华陀术室,站到脚软,累到手抖了。

    而晚上时,又看到四个饕餮男子。竟成了这个军城中,又潮又热又满城金属味的灵昌城中,四个姑娘嘴中的有趣笑话。

    梅子笑着说起镇国将军吃到满嘴流油,手上也全是油。大家都乐不可吱,威严的镇国将军这个时候,真是亲切极了。就像个贪吃的老头儿。

    梅子又说起头一回,镇国将军与六王爷来吃时,像从饿牢里放出来似的。但不管怎么着,那回还有斯文,虽然吃得又急又快,但至少留有斯文。

    大家哄笑一通。

    曾姑娘便说起了林小宁京城的铺子,还有那些个孩子们。学华陀术的孩子们。

    林家在京城的茅坑铺子,自林小宁走后,银子滚滚,袁掌柜把银子全搬到胡大人家,让胡大人看管着。棉巾铺子的银子则由曾姑娘收着,等林小宁回京城。

    还有那些个娃娃们,现在大部分,都认得百多种草药了,懂得基本的药理,药效。

    曾姑娘把京城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后,又道:“我来前,清凡说了会催建我们的宅子,好快点大婚。”

    林小宁掩嘴笑着:“嫣嫣。你与清凡这是苟且。”

    曾姑娘道:“瞎说,怎么是苟且呢?我们这是情投意合,况且亲事已定,只是时间早了些。忘川山路听他们说这几天就能挖通。我真想快点回京城。”

    林小宁笑道:“你是想清凡了。”

    曾姑娘嗔着:“是又怎么样。”

    林小宁也想回桃村了,桃村的地还没浇空间水呢,秋收前得再浇两回才行。林小宁一边想着桃村的地。一边想起刚才宁王看她的眼神。一时间心下暖暖的,脸上就失了神。

    暑天的夜来得特别慢,一直到天完全黑了,曾姑娘与林小宁才回了屋。

    林小宁回到屋里,栓门,进空间,收药,洗澡。

    望仔看到林小宁进来,便高兴的叫了几声。林小宁抱着望仔,东聊西扯,聊了一会天。却听到外面大小白的嚎声,便出了空间。看到大小白在院子里叫着,小银狼站在大白的肚子底下,林小宁便把大小白与小银狼收到空间去,让他们喝些水,洗个澡。

    大小白不爱吃这里的食物,嫌太素了,他们喜欢吃肉块,但今天的肉块都给镇国将军,宁王,银影,还有安风给吃掉了大半,只留了一点,大小白懒得吃,让小银狼给吃了。

    小银狼是第一次来到空间,兴奋的尾巴发抖着,翻着跟头跳着。

    林小宁给小银狼洗了个澡,又喂他喝了泉水,望仔看到小银狼,很老大气势的跳到了小银狼的背上,吱吱叫着,小银狼也轻声呜叫着,表示讨好。

    这时,听到梅子的声音:“小姐。”

    林小宁马上带着大小白与小银狼出了空间。梅子道:“小姐,大小白明天要出活,安风说让大小白随他住处去睡,怕早起,会误了小姐你休息。”

    “好的,你带他们去,小银狼就跟着我,跟着我们玩几天好了。大小白,你们要听安风的话。”

    梅子带着大小白走后不久,宁王就来了,偷着来的,林小宁坐在点着灯的房间,看到人影落在门前,猜也猜得着是他,便大大方方的开门。

    小银狼看到宁王进来,呜叫了两声。

    宁王不理小银狼,眼睛闪亮着,低头一抱,就把林小宁抱个满怀:“只好这样来看你了,不然一句话也不能对你说。”

    林小宁在宁王怀中,温热,熟悉,还有气味也如以前一样,只是掺了些金属的味道。突然想到他死的时候,身体冰冷僵硬,那一刻,她是害怕的,因为她不确定那颗珠子能不能救活他。便仍不住打了个冷战。

    宁王轻声道:“现在我可真是你的了,小豹子,我的性命都是你的了。”

    林小宁突然就哭了,她也不知道为何要哭,却是泣声不止。

    宁王便一直抱着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蠢丫头……”

    林小宁低泣了一小会儿,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我是蠢丫头。”

    宁王拉着林小宁的手,入了屋内,让她坐在椅子上:“我来给我家蠢丫头泡盅茶。”

    林小宁吸了吸鼻子,笑着:“淡一些,不然夜里睡不着。”

    宁王笑道:“睡不着好啊,可以想着我。”手上却只是丢了几片茶叶,泡了一盅。

    宁王泡好茶又道:“小豹子,知道吗,我看着你,就觉得你是我的,我觉得好像就应该是这样,你坐在这儿,我为你泡茶。”

    林小宁心中泛起涟漪,宁王又道:“我以前一直不明,为何我每每见你总有奇异之感,这次我明了。”

    “奇异之感?”林小宁笑问。

    宁王笑道:“是的,丫头,在桃村时,在京城时。”

    “是什么样的感觉?”

    “嗯,就是一看到你就觉得你是我的,这种感觉。”

    林小宁低头甜蜜笑着。总算是活着,在自己面前,是自己的男人:“那到底你是我的,还是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小豹子,当初你说的,你只记得你说的了,却把我说的给忘记了。”

    “那我到底是小豹子还是蠢丫头?”林小宁嗔笑着。

    “都是,一会儿是小豹子,一会儿是蠢丫头,反正不管是哪个,都是我的。”

    “嗯,那你是什么,我是蠢丫头,小豹子,你总得是什么才行。”

    “蠢丫头,你想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宁王笑着。

    林小宁有点想说,你是我的小毛驴,但觉得很可笑,因为宁王看起来不像小毛驴,又想到了他晚上那样饕餮,桃村时,他气势逼人,京城时,华丽高贵,现在时,又这样温情,想来想去,实在不知道他像什么。便傻笑着:“想不出来。”

    宁王摸着林小宁的脸:“所以说你是蠢丫头,慢慢想,想出来后,再告诉我。”

    “嗯。”

    “你知道吗,”宁王的声音温温软软,“我躺了两天,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我都有些印象,迷迷糊糊地像是做梦,一直到后面,你和我说你要回桃村了,那时我就非常清醒了,之后的事我都听得见,但我醒不来。”

    宁王说到此,便又抱着林小宁,轻声道:“你和我说,你想回桃村,你说山上的毒物撤走了,你后来说你害怕。”

    林小宁低声道:“我是害怕。”

    “不用害怕,之前说我打下一城,你就做一城地主,你就是我的地主婆。

    “那也要等到你娶了我之后。”

    “当然,蠢丫头,还有,你说你有一个秘密……我也有一个秘密,我现在不告诉你,等到我们大婚时,我再告诉你。”

    “什么秘密,不能现在告诉我?”

    “现在就不说,大婚时再说”,宁王笑了:“蠢丫头,你喂我喝参汤,我知道的,我也要这样喂你喝茶。”说罢,便饮了一口茶,嘴贴了过去,林小宁张嘴,淡淡茶香的热茶便流入口中。

    林小宁笑着吞咽下去。宁王也低低笑了。

    “我们两个人像什么?”林小宁笑着:“我们两个是无媒苟合,真正白瞎了你六王爷的身份。”

    “没苟合呢,蠢丫头。”宁王乐了,低声笑着。

    林小宁也笑个不停。

    “那,不如今晚就……”

    林小宁仿佛又回到了在京城时,医仙府里的屋中,那样轻纱一重重,一层层,心中也是一重重一层层的荡漾着,头埋进了宁王的怀里:“你倒是敢呢,也就说说,亲都不敢亲我,只喂我喝一口水,在军中,你安国将军,不敢儿女情长。”

    宁王气笑道:“蠢丫头有时可是一点也不蠢,倒是我蠢了。”

    林小宁也笑着:“你终于说自己蠢了,我以为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说自己蠢呢?”

第146章 劳动改造

    宁王笑了:“蠢好,蠢了,就配得上我的蠢丫头了。”

    小银狼又发出了呜呜的讨好声。

    宁王终于好像看到了小银狼:“啊,这只小家伙,这声音与大黄真像。”

    林小宁扑吃笑了出来:“是啊,小家伙喜欢发出狗的声,狼小的时候是这样吗。”

    宁王笑道:“你养的动物比人家都不同,狼本是不会这样叫的。”

    “我只养过一只正常的,就是大黄。对了,这回大黄怎么没跟着你一起。”

    “没舍得带他来,这西南疫症多,怕他得病,他在京城小陆子伺候得好好的。”

    “你倒是心疼大黄比我还多。”

    “我心疼大黄时,就觉得是在心疼你,我那回带走大黄,现在想起来,就是你送我的定情物。”

    林小宁又低头笑着。[]

    “陪我一起打西南,蠢丫头。”

    “不陪,我桃村还有一千倾地没种呢,现在种的2000亩,还要等我回去配药水浇地呢。”

    “配药水浇地?”

    “嗯,”林小宁瞎编到底,“就这个药水,不仅对人有效果,对庄稼也有效果,好像能增产。”

    宁王笑得不行:“你还真是会伺弄,都给庄稼配药水了,增产多少呢,我的小地主婆。”

    “不知道,要秋收后才知道。”

    “那秋收后,我一定把西南战事稳下来,去桃村帮你收租子。”

    “嗯,你不许穿这身衣收租子。你说兵要有兵的样子,那地主也要有地主的样子,你要换一身,与我的衣服配的。”

    “好的。我换一身粗布大褂。”

    “那倒不用,你是收租的,又不是交租的。我给你做一身金线福禄锦袍,你穿着一定好看。”

    宁王忍耐不住,抱着林小宁入怀,两人笑得直抽抽。

    两个人一直小声聊着,笑着,如同贼人一般。做贼的感觉真好,尤其是与他一起。

    一直到三更天。宁王才回了自己住处。

    第147章,来,小豹子,你还有什么想法,再说说看。”

    林小宁把自己看电视电影与书籍中,关于监狱的劳改,一些所有了解的知道的规矩条框一一道来,宁王细细听着,深思着。

第147章 回到桃村

    “小豹子,你是不是想说,等到西南打下后,其实可以放他们回西南,与家人一起?”宁王听了林小宁说了许久,绕了许久,笑问。

    林小宁娇笑着:“能这样最好,当然我是女子,又只是种田的,不干涉政事,可我觉得,兵,都是征来的,不是哪个天生是兵,西南回到名朝了,当然放他们回来最好,不能马上回来,等服完苦役再放回来也一样的。西南地广,太多地界没有被开出来。等他们回到西南后,再行建设,他们就是西南的老百姓。”

    宁王笑说:“我家小豹子是这样的心肠,所以才有机缘得到舍利子。”

    林小宁笑着:“那你愿意不愿意这样做呢。”

    宁王抱着林小宁亲了亲:“名朝自祖皇打下天下后,一直施仁政,小豹子这个主意不错,不仅仅是西南这兵,连夏国也一样,所有的,我要去征的土地上的兵,都一样,会成我朝百姓。但小豹子的主意提醒了我,不仅仅是兵俘,还有罪臣,都可做苦役,流放也是苦役,却是一生,十之有九活不过二年。而我名朝矿产丰富,这些人,用来开矿,倒是好过流放……”

    ……

    一直说到了天亮时分,林小宁睡着了,她梦见自己成了大地产商,盖了许许多多的房子,又开出许许多多的荒地,让没有地的人来租她的地种,买她的房子。房子还可以按揭……

    宁王轻轻把林小宁放下来,盖好薄毯,又亲了亲她的脸:“你回桃村等我。我秋收后去和你一起收租子,然后……就大婚。”

    林小宁从西南回到桃村时,正是桃村给农田灌溉之时,林小宁及时地给每家每户。分发了空间水。现在桃村的庄稼,可是说是名朝最棒的庄稼。沉甸甸的弯着腰,让所有的村民们都乐不可吱。心花怒放。

    林小宁虽只离了桃村不过十日,却感觉离了很久。她生在桃村,将来也要死在桃村。桃村是酒窝,丑颜也好,美颜也好,反正桃村就是最迷人的那个酒窝,足够让她享乐到死。

    小银狼成了新宠。大家都爱,小银狼到了桃村后,很快就盯上了林老爷子,成日跟着林老爷子屁股后面,把林老爷子乐的。说小银狼亲人呢。给取了个名,叫小东西。

    林家栋到底是男人,对着战事比较敏感,况且他现在已是从四品了,细细的问了问西南情况。林小宁一一告之:疫情控制了,活着的人都治好了,挖开了山路,与后方可通物资,战事一起。百姓撤退与兵力撤退还有进攻都方便。

    付冠月比十天前还要犯懒,但商铺街的老大夫让她多走动走动,便与方老的两个儿媳妇,还有孙氏,天天窜着门,这四人。就有三个人是孕妇,太有共同语言了。

    辛婆子与付奶奶成日里做些好吃的给付冠月吃着,付冠月的胃口倒是不错,能吃,能睡。

    林家栋看付冠月的眼神老是情深深的,让林小宁暗自发笑。

    林家栋安心在桃村守着付冠月,不再想西北烧砖之事。西北情况不明,他有着男子对战事的敏感与直觉。但这砖事,却一直横在他的心中。他与小方师傅,每日有四个时辰在砖窑里呆着,不停的变化配泥比例,测试砖的硬度。还有泥的粘合度,牢固度。

    小香与小宝,还有生儿,按部就班的教着书,读着书。

    狗儿去考府试了,如果过了,再过了院试,那就是秀才了!

    张婶与张年,两口子现在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有时张婶仍是会生张年的气,说张年宠坏了大牛与二牛,但张年仍是一如既往地宠着,说:“那是我的娃,我不疼,谁疼。”每每听到这句,张婶就会红眼,晚上便好菜好酒好肉好脸色地伺候着张年。

    不知道是不是从西南战事之中,回到了桃村安逸之地,林小宁心有所感,还是怎么回事。林小宁发现三个老头的身体与精神越来越好,真是桃村的精怪,看上去根本不像老头。小东西有时跟着林老爷子与郑老还有方老打牌,静静在一边守着,三个老头与一头小银狼,竟像是画一般。

    只是魏老爷虽然常与三个老头走动,却到底年轻,不过四十出头,实在闲不住,加上京城酒铺的生意好得无法想像!魏老爷便带着一帮后人,成日在酒坊里忙活着。只是逢着闲时,才来与三个老头喝酒聊天。

    魏老爷现在是越忙越快活,他觉得,魏家在他手中落了难,却又东山再起了,比之前更为荣耀。小儿清凡,又要马上迎娶太傅之女。清凌虽是女儿,但酿仙封号,她功不可没,所以他得把这个家给坐镇坐稳了,就算将来分家,也要分得一碗水端平。更是要攒下大家业,他看中了林家千倾地边上的地,那儿太广了,地也好,就是没有人烟,又偏远。他与林老爷子商议着,明年开春,魏家也要在那边上置些地,把那片地盘活来,盘得有人烟起来。魏家要专门种酿酒的作物,把魏家的大庄子再建起来。

    郑老在林小宁回村后,打算再烧一窑,说是给狗儿还有小孙女子,还有未来的小孙子烧的,说以后,一年只烧一窑了。大牛一听到师傅要烧窑了,那个狗屁啊,跟着紧紧的,打着下手,手脚麻利伺候着郑老要烧窑的一应物件用具,然后目不转睛睛地盯着郑老的一举一动。

    郑老很有度,一天只在作坊呆一个半到两个时辰,多了不行,还要抱孙女子,还要与二个老头打牌呢。

    现在名朝仅存的郑老手笔,林家最多,都基本在林小宁手上存着,方老家有一些,郑老家也有一些,还有郑送出去的人情,就基本没有了。林小宁深知物以稀为贵,这些好东东,要传下去,都是宝贝。

    桃村的村人们现在过得安逸,老是有鸡牛狗跳事件发生,还有家长里短的争吵。几个村长忙得不可开交,嘴上都起了泡。这时旧村长,马村长就暗自得意,这个村长之职,此时不做,正是激流勇退啊。

    林小宁倒是觉得其实吵架都是好的,比战争流血死人好,这种争吵,真是生活的本质。桃村说到底,不可能平静,说到底,都是活生生的一堆人,有这些人在这里,桃村才这样生机勃勃。

    桃村的棉巾作坊是林小宁的梦想,林小宁想了想,让捎信给村长小儿,在苏州的各个布铺,还有绣品铺子。租一小席地,用个帘子隔起来,专门售卖棉巾,此举还可给对方铺子带去众多人气!

    林小宁一直想让棉巾成为不再偷偷摸摸,羞羞答答之物,要光明正大,要打开局面,让棉巾成为大众之物,这样一想,棉花的种植又提上了议程。

    林小宁便坐着她的小毛驴去查看荒山群那边的四千亩地,大小白与安风二三日都没见影了,是找银狼去了。没有大小白,她还有小毛驴,小毛驴,白唇白蹄,多漂亮多得瑟。

    在桃村,林小宁是地主。地主就要有地主的样子,坐毛驴,慢慢逛着,看着,自己的产业,林家的产业,还有小香小宝的产业,多喜人。林小宁完全放松心情,她誓要把西南战事对她的一些不好的影响消除掉,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以悠闲的心,以充分的时间,坐在小毛驴背上,一点点看着,一点点逛着。

    四千亩地已开好,养着肥。空间中是泥与肥的气味,是乡间的气味,是迷人的气味。怪不得皇天后土,怪不得土地珍贵!

    林小宁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细细的去感受自己站在一大片土地上的心情。她是离了战事,近了安逸的感触。

    她想,此刻这种心情,或许与大哥把边境的防御建好,与他把西南收复之时的心情是一样的。是自豪的、是喜悦的、是极有成就的、还有征服的!

    林小宁感受桃村的一草一木,心情极好。坐在小毛驴的背上,又想起他对她说:大婚。他在京城时就这样说过,在西南时仍是这样说。

    大婚,她想着就甜蜜笑着。她三十几岁的灵魂,在现代,在文明时代,物资丰富的时代,工业发达的时代,科技惊人的时代,还有离婚率越来越高的时代,她,从来没有被人求过婚!她终于听到了求婚的话,当然不算是求,是在商议,或者连商议都不算,只是告诉她。可她觉得这样的方式,极为性感,男人本来就应该这样自信。才对。

    林小宁逛了几天,终于找来村长议事。

    马村长如今银子有了,名声有了,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他最擅长的就是做各种细碎的活计,一点也不手忙脚乱,有条有理。所以他管着林家2000多亩地,还有商铺街。砖窑与瓷窑他已慢慢撤手,以免分散精力。

    林小宁笑眯眯看着马村长,这个可爱的马村长,实在是人才啊。马村长正穿着金线的福禄锦袍,很像地主。马村长是识得字的,也是有品的,这身,是他婆娘给他做的。

    林小宁就想到了宁王,想到了她说要给他做一身金线的福禄锦袍,实在忍俊不禁:有朝一日,一定要让他着像马村长这样的锦袍。一定。

第148章 谁更适合做地主

    “村里有会种棉花的吗,村长?”林小宁问着。

    “有的啊,有很多会种,以前他们还说起这事呢,说棉花比粮食贵,说来年是不是种些棉花。结果看到今天的稻子长得这么好,都打算明年还种稻子了。”

    “把那些会种棉花的人都记下来,明天我要在那边四千亩地上全种上棉花。”

    “可是小宁,现在我们的稻子长得这么好,应该明年再种啊。”

    “放心村长,种棉花也一样,会像我们的稻子一样。”

    “那就好,那就好,”村长笑着,又说:“还有,那些帮我们开地的汉子说,明年想来佃我们的地种。”

    “村长,我正要与你说这事呢,等秋收后,闲下来后,就得在那四千亩地上盖屋子,要是有佃户来,也得有个住处。不过,这些佃户不是流民,不落户桃村的,屋子只是给他们住着,好安心种地。可以带家里人来,家里的女眷可以安排在作坊里上工,现在桃村地多了,人却少了,才不到一千人,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把桃村的地全建设起来。”

    村长沉思着:“小宁啊,这个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但现在有些麻烦。因为田县令说了,桃村的地一开,使得其它周边的村民都要过来,这样其它的地就没人种了,都种桃村的地了。这不行。”

    “告诉他,人家想去哪种地,就去哪种地,桃村的地好风水好。庄稼长得好,谁都想来种,这是正常的,问问田县令。名朝哪条律法上写着,不准百姓佃其它村里的地来种?村长,如今我们林家。也是从四品官家了,不要惧那个田县令。”

    村长道:“小宁,我们的租子原是定四到五成,流民们,表现好的,做事下气力的,就四成。偷懒耍滑的。就按五成。可现在都是按四成,老爷子说的,说大家都不易,少许偷懒的也免不了,统一了四成。”

    “那不就对了吗。别的村里都是五成,我们是四成,那些汉子们爱种谁家的地,可不就明白清楚了。还用想吗。”

    村长道:“如果这样一来,势必清水县周边的地主都要减租子才能留得住人啊,这样怕犯众怒。”

    “那你说,村长,不犯众怒,我们林家的地难道开着就荒在这儿不成。”

    “其实有个法子。就是我们请长工,请些长工,我们桃村的地好,收成好,只收四成,我们可就亏了。这样是请人。不是租地出去,二厢其好。”

    林小宁大笑起来:“请长工,也行,长工也要请,但这么多地,还有那一千倾地没开,明年开春就得开了。我们要请到什么时候?现在这四千亩,只要有人想来佃,我就要佃出去,我要让名朝的佃租全部像桃村这样,减一成。先从清水县开始,我就不信,这些百姓辛苦一年,交了租子就所存无几,我们的租子是四成,收成还比别人高,还有砖屋住。让田县令告诉其它村的地主们,减租子,自然就能留得住人。”

    村长道:“小宁,你这是断人家财路啊,我们桃村,因为是荒地开出来的,地不贵,可也是养了一年啊,这些都是银子,人家地价贵,减一成也不是不行,可这么多年来都是五成的租子,四成那是亲戚间佃的价格。”

    “村长,我只问你,地主如果少了这一成租子,会大伤元气吗?”

    “那倒不会。”

    “可百姓如果多这一成,是不是日子好过多了?”

    “当然啊。”

    “对,村长,我现在就要做这事,桃村的租子四成,我们还有屋子给他们住,放话出去,想来佃可以来登记,但这些人都得是好的庄稼汉子,家眷可以安排在作坊上工。”

    “小宁,那周边的地主肯定要来闹事了。”

    “好的,他们要来,就叫我,我一一接招,我就不信了,没有这些农夫,他们的地怎么种,是不是眼见着荒掉,还是减租子。明天就去清水县贴布告,放话出去,我现在正好没事闲着,我就来会会这些清水县周边的地主大佬们,看看哪个更适合做地主?”

    果不出所料,村长在清水县贴上布告四天后,就有人来了桃村。

    是一群人,约十来个,打头的是一个老汉,穿戴富贵,但却并不俗气,长相也斯文,看样子是几代富户,是读书识字之人。

    林小宁叫了两个丫鬟给他们上茶,梅子在屋里看医书,就不叫她做这些细碎的活了。

    一行十几人在正厅入座后,打头的老汉便对林小宁道:“这位姑娘,可否请一下你们家老爷,我等有要事要与你们老爷相商。”

    林小宁笑了笑,身边的丫鬟便去通报了。

    林老爷子得报前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非得要找我?”

    打头的老汉起身道:“林老爷,久仰久仰,是这样的,在下是清水县过河村人,姓郭,还有这些人与我都乃清水县周边村里的富户,因为林老爷家的租子一事,前来打扰商议一下……”

    林老爷子笑道:“这些事你们就与我家丫头商量,啊。”

    打头的郭老爷急道:“林老爷……”

    林老爷子仍是笑着:“郭老爷,你们聊,我先去打牌,晚上就在这儿用个晚膳,叫人去给厨房打个招呼,备些菜。”

    郭老爷起身婉拒,又道:“可林老爷,这租子的事……?”

    “郭老爷,租子的事情问我家丫头就行,丫头解决不了再问我。”

    郭老爷与前来的一众地主,有些傻眼地看着林老爷子带着小银狼出门了。

    村长笑道:“各位老爷请入位,地租的事,问东家小姐就行,东家老太爷可不管这等细碎事情。”

    郭老爷与一众地主,才又把眼光重新投到了林小宁的身上。

    林小宁笑眯眯地坐在正厅的主座上,身着米色的细棉布外衣,下面是藏青色棉裙,一双黑色布鞋,滚着褐色的边。连一朵花也没有。

    可全身上下,不论衣,裙,还是鞋,做得那个精致,是用了名朝最好的细棉布,薄而透气,纺得均匀,这等棉布,是有钱人家月子里的妇人所穿,价格堪比丝绸。再看那做法,连针脚都看不见,这种做法,是最好的丝绸的做法,却用在了细棉布上。这是付冠月请的桃村女红最好的妇人,一针针算计着缝出来的,这一套,一朵花也没有,可却是花了七天七夜,林小宁哪一身不是这样费时费功啊。

    郭老爷顿时觉得自己眼拙了,头前以为她只是一个大丫鬟,后来听得她叫爷爷,也只想林家小姐,竟穿成这般模样。再看却明了,这衣着,可不比哪个大户家的小姐逊色。这小姐,更是林家能管事的,看来就是传闻中的林家二小姐了,没想到是这般年轻。

    郭老爷再次起身道:“林家二小姐,久仰久仰……”

    林小宁笑着打断了:“郭老爷说正事,我为这事也一直等你们前来呢,等了几天了,今天一看,人还不少。”

    郭老爷与一从地主面面相觑,不知应该怎样开口了。

    林小宁端起菜盅,有滋有味的饮了一口:“郭老爷,是为佃租之事前来吗?”

    郭老爷才忙接口:“正是,林家二小姐,我们正是为佃租之事前来。”

    “嗯,各位老爷,你们共有多有地?”

    所有的人都不作声,不知道如何作答,最后郭老爷清了清喉咙:“林家二小姐,我郭家的地,也有几千亩。这些人的地,也与我郭家相差无几。”

    林小宁喝了一口茶,没接话。

    郭老爷又道:“林家二小姐,林家去年开荒地,收流民,佃租便宜,林家这是善举。可现在林家又开了新的荒地,租子还是按佃给流民的那样,四成。还安排家眷在作坊上工,又给屋子暂住。这样一来,我们村里就有许多村民,想秋收后不再佃我们的地,想来桃村佃地种,不知林家二小姐此举意何,这自古以来,佃租都是五成,你这样是乱了行情不是?”

    林小宁又笑笑:“郭老爷,你们的地每家几千亩,你们这么多人,几万亩地,何惧我新开的那四千亩分流了你们的佃户呢?”

    “林家二小姐,此言差矣,你家虽然只是新开了四千亩地,可还有二个窑,一个作坊,一个药坊,算下来,每家都不用佃多少地,只需要佃上三亩地,就可以在桃村暂住,可以在农闲时,在二处窑厂上工啊,这一算下来,分流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郭老爷好会算,这都算得细,倒是我不明白了,人家爱来我这桃村,我还能拦住不成。”

    “林家二小姐,你这样说话,是意何?我们都是富户,靠的就是那些个地租过日子,你有窑,有作坊,我们却没有,你减租子,我们要减一成,那可就是伤筋动骨啊!”

    “哦,那我不减租子,你们的人就不分流了吗?郭老爷,如果我林家也是五成租子,与你们一样,那再有人来佃地,就不干我林家的事了?”

    一众地主们,都不做声了。

第149章 地主的责任

    一众地主们,都不做声了。

    林小宁又饮了一口茶:“郭老爷看上去是书香世家吧,是读书之人,应该明白,这个事,怕不是我林家租子低的事,我林家就是五成租子,仍是会分流你们的佃户对吗?”

    众地主仍是不作声。

    林小宁又道:“佃户们辛苦种田,一年下狠力伺弄,不过得到一半收成,遇到荒年更不要说了,租子都交不出,苦不堪言,大家可有想过他们的不易?”

    “可一向都是如此的啊,我们的地不能白白给他们种了,没有租子啊?”一个稍胖的,有肚子的中年地主道。

    郭老爷急急打断中年地主道:“林家二小姐,我们在遇到收成不好的年份时,也会适当降些租子的。二小姐,你们林家不止是地,还有二处窑与作坊,农闲时佃户还可去做些活,可以增加收入。我们虽然也有铺子,但我们没法与林家比,林家现在是清水县的大地主,二小姐,你们林家也是头啊,如果按林家放话,只收四成租子,那是断了我们这些人的生活啊。你们明年还要再开地,我们这些地到明年,估计有近一半就会没人种了。林家又是四品官家,不可这样啊。我们的地也是祖辈辛苦伺弄攒下来的。请林家二小姐斟酌。”

    “那请郭老爷赐教,我林家待要如何做,你们才能不断生活。”

    郭老爷想了想道:“二小姐,你既发话,我们也就斗胆说出我们的想法。林家不减租子,再涨半成,如何……”

    林小宁低着着,饮着茶:“这样吧。郭老爷,我让村长带你们去我林家的地里看看,再行商议如何?”

    郭老爷与一众地主互望着。不明就里。

    林小宁道:“备大马车,村长,带他们去我们的地里逛逛转转看看,再回府商议,我在这儿等着。”

    村长得意笑笑,带着郭老爷与一众地主们出门了。

    林小宁忘着一众人的背影,心下想:看来林家得再招几个护院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我今天这样做,如果他们想得开,也就罢了,想不开。怕是有麻烦呢。

    半个多时辰后,村长才带着这帮地主们又回了,大家仍是一一入座厅屋,林小宁让人再上新茶。

    众人均是不语,面色各异。

    只有郭老爷,颤巍巍的开口了,是激动的:“二小姐,您这地,可是如何伺弄成这么好。看这收成,怕是能增产近一倍啊,我祖辈多少代,守着地过日子,从来没看到长成这样的庄稼。二小姐,林小姐。这,这是怎伺弄出来的,可否赐教?”

    林小宁道:“这自然是有法子的。现在我再和大家说一下,我林家的地,不会减租子,就四成,说出去的话,不会收回。你们要是不想减租子,是你们的事,但有一点,如果你们愿意减租子,秋收后,我的庄稼的种子可以按市价卖给你们,这样你们虽然减了一成租子,可收成上去了,算下来,你们没亏,还收到了更多的租子。”

    “可……”又一个地主开口了,“那如果是这样的收成,佃户只得五成,也比往年多了近一倍的粮食啊,为何要减租子呢?明明我们可以收到更多的租子。”

    林小宁淡然道:“贪心不足蛇吞相,我们既是地主,那就得要有地主的样子。我们是给了佃户地种,让他们没有地,也可以种地有粮吃,给了他们活路。你们个个都是善人,做的都是善举……”

    大家一听就有些懵了。

    林小宁继续道:“既是这般如此了,为何还要计较一成租子,你们没有听过,地主的负责吗?”

    地主的责任?

    是,郭老爷,地主是什么,是一地之主,我们是主人,是地的主人,又是佃户的东家,但又要明白,今天你们为何前来,不正是因为你们的地没人种吗,佃户会分流到桃村来吗?所以其实,是佃户在帮我们种地,为我们挣钱。就如同你们开的铺子,请的伙计与掌柜一样,铺子生意火,银子赚得多,是不是也会给他们一些抽头呢,掌柜年底也会包个红包呢?同样的道理,也要保证佃户们的基本利益,才能长长久久把我们的地伺弄下去,不然依桃村目前村民们的收入,哪个置不了几亩地,我林家的地根本无人来种。”

    郭老爷沉思许久:“二小姐,我仍是不明白,桃村这样的收成,就是五成,根本不怕佃不出去,为何小姐偏要把这收成白白给佃户呢?”

    林小宁道:“我有自己的想法,你们愿意减就秋收后来买种子,不愿意,就作罢。我林家做什么事,有什么想法,不必通报你们,你们守着祖辈上传下的地,铺子,收五成也好,六成也好,都是你们的事,只要有人愿意种。话到此,送客。”

    一众地主被送出院子,纷纷交头接耳:林家二小姐要做善人,非得拉上他们,这样太不公平了。

    林小宁充耳不闻。

    村长送走郭老爷等人,回到厅屋,问:“小宁啊,这样一得,得罪的人就多了。”

    林小宁道:“村长,我要做的事,是让整个名朝的租子都降一成,现在只是清水县这区区几个小地主,我还要得罪更多的人,你怕不怕。”

    村长叹了一口气:“小宁啊,你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呢?”

    林小宁笑道:“村长,喝茶,我为何有这个想法,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这才是我应该做的事。”

    村长喝了一口茶:“小宁,这事太大了。”

    林小宁道:“知道,村长,我还会让胡大人支持我的,村长,你觉得桃村好吗?”

    “当然好。”

    “如果名朝所有的村,都像桃村这样呢,我是说假设。”

    村长眼睛闪亮:“小宁啊,这事太大了啊,但也太好了啊。”

    林小宁想着,如果这事能做成,也许就是她来这世的原因?事大,怕什么?要是事小,她还不做了呢。想到此,便笑说:“村长,我们明天去雇几个护院才行,哈哈哈”

    ―――

    西北边境终于有了动作,夏国出兵三十万,突犯边境,抚城的人都向后撤了,林家栋带去的四十个烧砖的老手,被保护送到后方。

    银夜带驻兵二十万死守,同时,后方的兵力也上前支持。京城得报,尚将军点兵二十万去了西北边境,西北边境一开战,名朝的米价就开始上涨。

    西南那边,宁王与镇国将军拿下了南旺城,正在休整,听到西北战事,皱眉与镇国将军还有银影密谈。

    桃村,安风及时回了,带回了三头银狼,二头是大银狼,还有一头小的,与小东西差不多,这三个家伙凶得很,见人就龇牙。

    安风也饿坏了,去了厨房讨吃的。

    三只银狼跟在大小白后面,很警觉地看着众人。

    林小宁拿出空间水喂着这三头野性的银狼,他们闻到了空间水的味道,便跳上前就喝了个干净,喝完后,又吃掉林家为他们准备的肉块,才收了性子,眼神也温和了,蹲在大小白身边。

    这时小香与小宝还有生儿回家,看到这三只银狼,吓了一跳,二头大的长得太凶了,不像大小白那般温顺,大小白是从小养大的,自是不同。不过那只小的,倒是与小东西一样,萌得很,长得傻头傻脑的。

    安风吃饱喝足就过来了,看着那三只银狼,有些得意。银狼太难寻了,可也让他寻到了四只,二头小暂时养着,天天好肉伺候着就行。二头大的得跟着大小白一起,让他们慢慢适应与人相处。

    小东西好像是闻到了小银狼的气味,溜了回来,看到新的小家伙,怯生生的想上前玩。那新的小银狼一看到小东西,就冲了过来,二个小家伙,马上就抱成一团,在地上滚打着。把林小宁乐得不行。

    梅子听闻安风来了,还带回了三只银狼,也颠颠的前来,最近梅子苦心钻研医术,很有些废寝忘食,林小宁认为梅子在医术方面是有天赋的,一直支持她不再从事丫鬟的事业,改换成大夫了。梅子看到二只大银狼也吓一跳,骂道:“安风,你怎么找这二只凶家伙来家里,万一伤着人可怎么办?”

    安风被骂得有些莫明其妙。

    林小宁笑道:“银狼啊,是狼啊,哪里会不凶,梅子,你以为所有的银狼都如大小白和小东西那般吗,大小白那是从小养大的,小东西还小着呢,不能同日而语的。”

    梅子道:“这二只银狼都大了,怎么驯啊?万一伤人如何是好?”

    安风道:“小姐,梅子,放心,有大小白在,他们不会伤人,慢慢就好了,银狼生性不凶,不似普通的狼,会伤人。”

    “那,安风,我们明天带他们四个大的,去青山上逛逛如何?”林小宁突然想起青山上,自那次救过他以后,自己还没有再去过深处呢。

    看来是要去一去了,青山上,那是她发家之处啊,还有多少秘密没有被挖掘?嗯,这次有安风在,可以细细地、深入地、慢慢地、好好地挖掘。青山如今可是林家的产业,她要了解这座青山。

第150章 青山顶

    安风道:“好的,小姐,但你要上山,得换轻便的裤装。”

    林小宁白了安风一眼:“用得着你提醒,小姐我以前可是猎户家的女子,猎户,你懂吗。”

    安风认真地回答:“懂的,小姐,就是上山打猎为生之人。”

    林小宁得意地笑了。

    ---

    这座青山头,自从归为林家的产业后,村里人做家具,伐木,都不再上这座青山了,而是去离村更远的那些青山群上去伐木。林老爷子手握着大量的产业,过着安心的日子,偶尔上山去打打猎。青山上外围,还是有许多村里的孩子们会来采些野物解馋,外围仍是干干净净。

    林小宁,安风,还有大小白,以及新加入的两头银狼,两头银狼,公的名叫千里,母的名叫如风,是安风取的,林小宁对取名这事觉得就是个代号,恨不得叫银一,银二这样简单不费脑筋。

    青山的树木相当密,进到山上,就有清爽的阴凉之气,非常舒适。安风健步如飞,林小宁也跟在一边不甘示弱,安风问:“小姐,你为何不骑着大小白,这样更轻松些?”

    林小宁笑道:“不用,安风,比一比,看我们二个人哪个速度快。”

    安风一听,就减下了速度,林小宁觉得极无趣,白了安风一眼:“真没劲,安风。”

    安风淡淡的笑了笑,不回答,保持着与林小宁一般的速度。

    大小白和千里还有如风却是很兴奋,四头大银狼,在林小宁与安风身边跟随着,千里与如风,自昨天晚上吃了大盆肉,吃了空间水后,晚上时分。林小宁就把望仔放出来,让望仔与千里和如风玩了半个时辰。望仔是一惯的老大作派,跳到千里与如风的背上,扯着他们脖子上的毛发。一通吱叫,把二个家伙训得服服帖帖。早上吃肉时,都知道对送肉过来的丫鬟婆子用嚎叫了二声表示讨好,结果把二个丫鬟吓了一跳。等听出来那嚎叫是讨好之意时,大家都偷笑了,觉得这林府也是奇,多野的狼啊。竟然一夜间就乖了。

    林小宁与安风,带着四头银狼,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中围,中围已是看不到路了。林小宁坐到了大白背上:“大白,直接送我们到山顶,我要去山顶看看。”

    安风却是坐到了千里背上,道:“千里好样的。跟着大白。”

    林小宁又道:“大白不要太快,我想看看,二刻钟到山顶。”

    青山上有许多小野物。如兔子,山鸡,狸猫之类,看到二个四狼,都闪躲开来,安风性起,一剑飞去,刺中了一只山鸡,小白屁颠颠地叼过来。安风拔出剑,赞赏地摸了摸了小白。

    林小宁看得眼呆。那动作真是干净利索,又快又准,心中敬佩:“安风,你真历害。”

    安风道:“爷与林大人都能这样的,小姐,只是你没看到过。”

    林小宁问:“安风。他喜欢打猎吗?”

    “有时闲时会打,京郊有狩猎的园子,很大,但没有这样的高。”

    “安风,你和安雨跟着他很久了吗?”

    “是的小姐,有十年了。”

    “你和安雨是兄弟吗?”

    “不是,小姐,我们是孤儿,自小被收留进了护卫营训练,长大后,就派到了爷的身边,后来爷就又让我们两个来护着小姐。”

    “安风,他身边的护卫很多吗。”

    “不算多,有几个,这是明的,还有暗卫,但作战时,爷是不带暗卫的。”

    “银夜与银影也是护卫吗?”

    “银夜与银影不是护卫,银夜与银影也是孤儿,但是与爷年纪相仿,从小一起长大,算是爷习武时的陪练,也跟着爷一起读书识字。所以不仅有功夫,也懂兵法,不似我与安雨,只会功夫,能识得几个字。”

    林小宁心中涌起说不出的情绪,这个名朝,用孤儿从小培养,长大后做护卫,倒是杜绝了身后的家族恃宠而娇。

    “安风,护卫的身份高吗?”

    “不算高,看跟着什么人,像跟着爷这样的人,当然是高的,但想跟着爷,要求是不同的。”

    “那安风,你本来是跟着他的,但现在又跟着我了,你心中不亏吗。”

    “爷让我们跟着小姐,是信我们,我们怎么会觉得亏呢?”

    “安风,你知道王刚吗?”

    “知道。”

    “安风,你很有些像王刚才来桃村时的样子。”

    “小姐过奖了,我与王刚少爷不能比的,他是酿仙之家的女婿,身份不同。是魏家姑爷。”

    “但王刚也习武啊,是啊,王刚从来没有提过他的家人呢。”

    “小姐,王刚少爷应曾是江湖中人,应该无家人,他的身法套数,是极狠历的,看起来略有些宏远镖局的身法影子,应是那镖局大师傅的弟子。宏远镖局大师傅多年前,年老逝世,王刚少爷应是小弟子。”

    “那王刚的身世也不简单啊,宏远镖局大师傅的弟子。”

    “小姐你不懂,宏远镖局散了,大师傅一去,就散了,安风猜想,那时王刚少爷正是十一二岁的样子,才习得皮毛,但凭一身悟性,自习成如今这套身法,却也极有杀伤力。所以王刚少爷身法中有宏远镖局的影子,却又不太像。然后王刚少爷才入了魏老爷家中做护院,然后又与魏小姐结为夫妻。”

    “啊,安风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是我猜的,小姐,王刚少爷一直住在岳父家,与魏家小姐成夫妻后又相亲相爱,却从不提家人,所以应是无家的孤儿。王刚少爷行事作风,很有些江湖之人的老练,但又有不足之处,所以猜到王刚少爷应是江湖中人,但又退得早。王刚少爷虽没与我动过手,但看他平时举止行动,看到了宏远镖局的影子。”

    “王刚从没对我说过他的家人与身世,我也不想多问,觉得人家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安风,你这么历害,看着王刚就能看出来这么多?”

    “小姐,我只是猜测。”

    “安风你好历害,你还说你只会功夫,识得些字而已。”

    “小姐,这些做护卫的人都能猜得着。”

    “看来护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得有像安风你这样的头脑,像小姐我这样的就不行。”

    “小姐不可妄自菲薄,小姐是小姐,不必动些个这些脑筋。”

    “那安风,你说小姐我应该动什么脑筋?”

    “小姐不必动脑筋,小姐是医仙,能把华陀术传下去,就是功德。”

    “那小姐我现在已经传了出去,现在我是不是就应该可以享受了,一直到老?”林小宁大笑起来。

    “是的,小姐。”

    “安风,你觉得小姐我应该再做些什么事?”

    “小姐怎么也不用做。”

    “如果我非得要做一些事呢。安风?”

    “不管小姐要做什么事,安风都会保护小姐。”

    “安风,你真可爱,好样的安风。”林小宁说完,又想到了,“安风,宏远镖局为何会散?”

    “宏远镖局是自己解散的,大师傅在世时,因身体原因,身手大不如从前,临终前,几个大弟子有些内哄,最后,在大师傅走后就干脆自立门户。众弟子当中,身手好的,就给几个大弟子分别收了去,不好的,给了些银两打发了。”

    “想来王刚就是被打发出去的。”

    “是的,小姐。王刚少爷现在已是魏家姑爷了,与魏小姐夫妻恩爱,在京城有大宅子了。”

    “安风,你也想像王刚这样吗,是吧,退出江湖,有自己的夫人,与宅子,还有自己的儿女。”

    “小姐,安风一生以保护小姐为使命。”

    林小宁皱了眉:“安风,你好重的奴性啊。”

    “小姐,安风是护卫,护卫就是保护主子的安全。”

    “你不想成家?安风?”

    “小姐切莫这样说话,安风是护卫。”

    “安风,小姐我要做的事有很多,安风与安雨你们二个能成家,也是小姐我要做的事。”

    “小姐,护卫不便成家,除非到了年纪,不做了,方可成家。”

    “为何?”

    “护卫成家就有了牵挂,不能专心保护主子。”

    “那护卫一般是做到什么年纪就不做了呢。”

    “四十岁到四十五岁。”

    “哦,如果我非要让你成家呢,安风。”

    “护卫听主子的,但成家后,也不能有后,不做护卫以后,方可有后。”

    “哦,还有这规矩,知道了,安风。”

    林小宁坐在大白背上,与安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山顶上。

    青山上的凶险,因了几头银狼,林小宁根本无法感受到。那些大的动物也没有出来,林小宁一直想着,那头黑熊。如果能把那头黑熊给杀了,倒是痛快!也算是为这个身体的父母报了仇。

    大小白与千里还有如风,在山顶上嚎叫着,山顶是一片空地,树木不多,风就显得特别大。

    林小宁站在山顶着,抬头看着兰天,又俯瞰着周边山群,青山群太大了,连成一片,除了桃村,看不到人烟。眼底全是密密的树林,里面藏着多少凶险,那些大动物,力大无穷,凶猛无比,还有那些小动物们,会因为一些动静惊慌逃窜,青山中,是生态平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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