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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她疯了

    安风便道:“小姐,那便没有空铺了。”

    一下午还没把京城逛完,林小宁看着幕色四合,便吩咐:“安风,我们回府。明天再接着看。”

    晚饭过后,林小宁进屋,闪进空间收了药,洗了澡。

    望仔还是陪着火儿。火儿太懒了,趴在木床上,媚眼如丝,望仔便把灵芝抱到火儿身边,一点点咬碎了喂给火儿吃。林小宁看着就心生感动:“我的望仔真会疼媳妇,火儿跟了你,可是福气。”

    望仔点点头。

    林小宁乐得摸着望仔与火儿:“你们两个将来结婚后。要生一堆小宝宝,好好把他们养大,让他们孝顺你们,将来他们大了,也每个都生一堆小宝宝,几代之后,就可成为大家族了。”

    望仔遗憾的叫了两声,林小宁听了有些伤感:“哦。原来我的望仔生不了一堆小宝宝,一生只能生一个,我的小望仔。一个也好啊,望仔有火儿,还有一个小宝宝,你们一家三口相亲相爱,一辈子幸福快乐。”

    望仔兴奋地点点头。

    林小宁亲了亲望仔与火儿,采了一些草莓便出了空间。

    自昨日说要摆宴谢王大人,曾姑娘暗示了王大人的身份后,今日便没来,去了新宅工地。

    魏家新宅的地相当大,但是分了两块。一块是王刚与魏清凌的,一块是魏清凡与曾姑娘的,两块地连在一起,可看成一家,又是独立门户,后院连着个门。可不出大门,在里面走动。这是魏家与太傅商量后的主意。太傅早就没有不乐意之处了,魏家的聘礼下得相当不错,没丢他的老脸。现在又愿意花钱建新宅,他想偷着给魏清凡一些银票魏清凡谢绝了,魏家人品真是不错,又是酿酒世家,有规有矩。现在只要魏清凡愿意娶他家老闺女,怎么着都行,到底现在魏家也有银子,也有封号。[]

    曾姑娘到了工地处,便指指点点提意见,把那工头与画师骂了个痛快。

    之前画师就已被曾姑娘折腾的疲惫不堪,现在正在建,曾姑娘又是一通尖酸刻薄,大家心有怨气,却是敢怒不敢言。魏清凡倒并无半分不悦,只是包容的看着曾姑娘笑笑。太傅与夫人每每看到魏清凡这样的笑容,就欢喜得不得了,这样的小哥,对自家那尖酸的闺女一片包容,真是令人大慰。

    魏清凌每旬都要叫伙计送一些清泉酒到医仙府、太傅府,还有一些托太傅献给皇上。魏清凌现在不再酿酒,说是待新宅落成后,再到院里建个小酒坊,试一下爹爹传给她的新法子。

    林小宁出了空间便在自己的院里慢慢逛着,手中还握着那根簪子。

    自入了夏后,天气渐热,晚上的空气那一些些清凉就显得特别舒爽。她坐在石桌前的石凳上,看着石桌,便又想起昨天晚上这石桌上的热烈,似就在眼前却又恍若隔世。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簪,是白玉,白得温润,她摸在手中,似乎还能感觉这根簪子上的宁王的气息。她想:我才十四岁好不好,十四岁,比曾姑娘小了四岁呢。她又想,我都三十二了,我前世的三十年,加上来这世的二年,是三十二岁了。我是一个老姑娘,一直没有嫁出去的老姑娘,我身边曾有过男人,但都没能停留在我身边。我来了这里,遇到了苏大人,苏大人如丝绸一般的男人,但苏大人现在是郡马了,我在桃村时就说过,会忘记他,我真的忘记他了。

    她还在想:我忘记苏大人了,我薄情寡义,我这么快就忘记苏大人了,但苏大人,我喜欢他什么呢?她想起在桃村见苏大人最后一面时,苏大人走得匆匆。从认识苏大人起,他便从没对我说过他的心意,既使桃村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可他从没对我说过。一直到提亲,都没能抱我一下。

    她胡思乱想:我怎么回事,他与我认识才多久,不过就是桃村那些日子,不到十日。来了京城,他只来过三次,第一次,让我带香珠,第二次,为我解郡主之困,第三次,便是昨夜。他说等大哥办好边境砖事,回了桃村后,就给我下聘,我竟然点头了。他曾有过一个王妃,病死了。他是个鳏夫,是一个身份尊贵的鳏夫。他会三妻四妾,不止,还会更多,我疯了。

    但是他说,他是我的,在山洞里时,就是我的。世间最甜蜜的是语言,最恶毒的也是语言,苏大人没说过的话,他对我说了。我是一个形式主义者,我相信甜蜜的话,也相信亲密的行为,我相信激情是相互的,我相信了一切,我是最最蠢笨的人。她自嘲地笑了,原来,我还是最蠢笨的,怪不得他说我蠢笨不堪。

    梅子这个笨丫头去了哪里,一天到晚看不到人,这府里这么多丫鬟婆子,我白养着她们,她们就是打理花园,打扫院子,做做饭菜,她们比我快乐。

    林小宁像是得了病一样,怏怏的靠在石桌上,又觉得那石桌的气息特别让她烦燥不安,便起身走进亭中。她坐在亭子里,又想:现在茅坑物件供不应求,分铺倒也不必开,反正大量的接着订单,再从桃村运货过来。棉巾作坊是不是应该扩张了,瓷窑也要扩张了。我还是回酒桃村去,那里才是我的地方,我离了桃村,就失了力量,好像在京城的我,心里早就空了,早就不是我了。白天我想到他时,心里还隐隐的愉悦,我早就不是我了。

    桃村才是我的地方,她这么想着,突然就精神一振。对,我回桃村去,我太爱桃村了,那就是我应该呆的地方!京城,这医仙府,入住后就不适,风水就不对,我住了进来就失了清明。一个男人而已,竟让我如些神不守舍,笑话!

    这么想着,却感到身边微风一动,她扭头一看,一张令她神不守舍的脸就在她面前,带着笑意,温温暖暖的看着她。

    林小宁愣住了。

    宁王坐下来,轻声问:“在想什么呢,小豹子?”

    林小宁张口结舌:“你,你怎么进来的。”

    宁王翘起嘴角低语:“昨天不是说好的吗。”

    “你偷偷摸摸进我的院子,你不叫人通报一声吗?”

    宁王笑了:“我哪里是偷偷摸摸进你的院子的,我是大大方方地跳进来的。”

    林小宁顿觉不适,无名怒火便升起:“你出去,通报了再进来,我不喜欢这样,当我是什么人?”

    宁王面色有些复杂:“是想通报的,但怕太过正式,与你说不上什么话,便这样进来了。小豹子,今天前来,是与你道别的,我要去西南边境了,怕是三四个月才能回京,你在京城有安风安雨护着,我也放心,你等着我回来,我回来后,就去下聘。”

    林小宁又怒了:“下个屁,你下聘娶我做妾?再后再娶一堆的女人,与我争抢一个男人,还道你是我的,骗子!”

    宁王愣住:“你说什么呢,小豹子,我何时说纳你为妾了。”

    林小宁语无伦次地说道:“你就骗,你六王爷不纳妾室,笑话,娶我做什么,娶那些曲意奉承你的人去。”

    宁王有些恼了:“丫头,你脑子里想些什么呢?!”

    林小宁又黯然:“你是六王爷,身份尊贵,肯定一堆妾室。”

    宁王听了不怒反笑,轻声问:“怕我纳妾?吃醋了?”

    夜色之中,亭子周围是花草,花影颤动,树影印在宁王与林小宁的身上与脸上,一条条,一道道,明暗不清。林小宁失了神。

第122章 真个偷情滋味美

    夜色之中,亭子周围是花草,花影颤动,树影印在宁王与林小宁的身上与脸上,一条条,一道道,明暗不清。

    宁王微笑着把林小宁一把拉到怀里:“你今天一天就胡想着这些吗?蠢丫头,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吗?我也应承你了。”

    林小宁被这一抱,又开始微微颤着。亭子藏在夜幕间,藏在花草假山树丛间。又俗又美的风景。

    宁王低头在林小宁的耳边轻语:“蠢丫头,一整日就背着我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说着,一边含住了她的那颗耳坠子,亲吻着她的耳垂。

    林小宁暗自恨着自己,但却来不及了,宁王根本不容林小宁说一个字,便把她放在亭中的长木凳上,嘴贴了过来,温温热热的极为温柔安宁,这个吻像是安慰。同时手也在她的背上游走,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也是极为安慰。林小宁心中顿暖,她想:我发了一晚上的疯,要的就是这句话?

    宁王松开林小宁,双手捧着她的脸:“我的丫头吃醋了,吃醋的样子更像小豹子。”

    林小宁有些羞涩有些愉快,又轻轻的咬住了宁王的肩,咬了一口便松开:“你是我一个人的,你记下了没?”

    “是,是你的,你一个人的。”宁王把林小宁手中一直攥着的簪子轻轻抽了出来,又插回到林小宁的头上:“拿着簪子胡思乱想。小豹子。”

    林小宁脸上烧红,低头不语。

    宁王抱住林小要在怀里:“别胡思乱想,小豹子,在桃村时,就想这样抱着你。”

    “桃村的时候?”林小宁偷偷欢愉着。

    “嗯,在桃村,在荒山上。”宁王说完便把脸埋进了林小宁的颈间。细细的亲吻。他的呼吸就在她颈间,热烘烘钻到了她的心里。林小宁喘不过气来。宁王似是心神领会,再一次贴住了她的唇,这一贴上,如胶住了一般,再不松口。

    林小宁感觉宁王的身体火热,他的吻越来越热烈,根本不容拒绝,她浑身烧灼,瘫软在宁王怀中。

    宁王腾出手。解着她的衣扣,那盘扣扣得死死的。是护着什么,却又是召唤什么。宁王的手是武器,那盘扣便是城门。是一场火热的战争,是一场悄无声息的夜袭。直到衣扣全被解开。林小宁顿觉胸前一凉,温热的手掌便抚了上来。

    林小宁轻声惊叫了一下,宁王吸吮着她的唇,轻抚着她的背,低语着:“别怕。[]”

    宁王的声音。宁王的味道,宁王的吻永远让林小宁丧失理智。他的手伸进了她的亵衣,在里面火热探索。攻城掠地。林小宁浑身颤栗,呻吟出来。宁王又含住了她的唇,吸吮着,又放开,轻声道:“我们去房间。”

    林小宁的房间里掌着一盏烛灯,是梅子所点,是林小宁的习惯,人不在,灯要亮。房间是被曾姑娘布置过的,虽不是奢侈,倒是极有暧昧之感,挂满了各式轻纱,曾姑娘是个老姑娘,心里总是装着暧昧。

    林小宁被宁王放到床上时,就感觉宁王身上散出的浓烈的气息,这种气息让她酥软,让她焦渴。宁王仍是亲吻着她,一边低声道:“一直想知道你的房间是什么样子。”

    林小宁头埋进宁王的怀里,声如蚊蝇:“灯。”

    宁王笑了,又抱起林小宁,灭了灯,才又放回到床上。床上的感觉是柔软又安全的,熟悉又温暖的。与花园中的石桌不同,与花园中的亭子不同。

    宁王再次伏身,嘴唇轻轻扫过林小宁的唇,却不亲吻,林小宁躺在床上,身如火焚,宁王的动作让她又饥渴又颤栗,全身不由自主的颤着,她微张着唇,等待着。宁王还是那般轻轻扫过她的唇。手轻轻的抚揉着林小宁的柔软温香,直到花蕾绽放,便把脸埋下去,深深地嗅着,然后再亲吻舔噬。

    林小宁全身皮肤烧灼,没有一处完好无损,没有了心,没有了神,没有了魂,只有身体是她的,也是他的。林小宁呼吸沉重,意乱情迷,低声哀鸣:“我要死了……”

    “嗯,知道,”宁王话让林小宁双腿间热流涌出,她极其压抑地颤抖地呻吟着,宁王又温声道:“你是我的,丫头。”便果断地解除了林小宁所有衣物,伏身压上去,又亲吻着。宁王的吻干净湿润,**蚀骨,他的腿分开林小宁的双腿,林小宁双腿间濡湿一片,只等着那一刻。

    门口传来梅子的声音:“荷花,小姐房里的灯不能灭,她没进屋睡觉前不能灭,小姐不喜欢房间没灯,你进去给掌上。咦,怎么门锁住了,荷花,你去叫安风来一下,这门是怎么锁住了。”

    宁王的动作顿住了,低声无奈道:“你蠢笨,你的丫鬟更是蠢笨。”

    林小宁把头埋进宁王的怀中,紧张羞涩不出声,觉得心中空了,极为难耐。

    又听到梅子敲门,试探着问:“小姐,你是不是在里面啊,小姐,您睡着了是吗。”

    宁王一把掀过毯子,盖住林小宁,不舍地摸了摸她的面颊,然后起身穿衣。低声轻笑道:“丫头,看来是非得要等到洞房的时候了,等着我回来,娶你。”然后又伏身捧着林小宁的脸,温柔安慰的吻了吻,低低地说:“是我不好,别怪我,等我回来,再好好疼你。”

    林小宁又微微颤栗,好好疼你,如同催,情,药,剂一般。她捂着毯子坐起,轻声道:“早点回来,不然我咬死你。”

    宁王翘起嘴角点点头。

    这时,安风的脚步近前。在门口时止住了,听到安风的声音:“门没坏。小姐在里面,不要打扰。”

    “不会的,安风,小姐没睡过这么早,小姐头前还让我洗好草莓送到她房间,她还在花园里消食呢,等小姐回来了。看到屋里没灯,会不高兴的。”

    宁王嘴角向上弯起,笑了,林小宁的脸羞红一片。

    宁王再次伏身亲了亲林小宁,低语着:“小豹子,我走了,要想着我,记住了。”

    然后便推开后窗,飞身跃出去。

    林小宁捂着胸前的毯子,心里酸酸软软甜甜地想起了一句话:真个偷、情、滋味美!

    便又耻笑了自己一下。抬声道:“梅子,我在屋里。我睡下了,你回。”

    林小宁等门口的人退了后,便又闪进空间,好好洗了洗澡。还躺在湖里小睡了一觉。

    望仔在吃着三七,傻乎乎地咧嘴看着林小宁。

    林小宁笑了笑,摸了摸望仔,便出了空间。

    床上似还有他的气味,林小宁躺在床上。偷偷地笑着,她看着暗黑的房间里挂着的轻纱帘,一层层。一重重。曾姑娘真是女人气,真是爱染心,真是世间纯粹女人,这样的纱,才能盖住在床上的激情,不至散去外面,封在这个房间里,轻轻柔柔地封住,多好……

    ―――

    林小宁终于昏昏睡去,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起来后,洗漱完毕,换了干净衣裙。荷花怯生生地前来:“小姐,早膳还热着的,我端去小厅,你吃一些。”

    林小宁看着荷花笑了:“荷花,你不用那么胆怯。去,我今天要好好的大吃。”

    林小宁的胃口很好,不停的吃着,一直到梅子进来,看到林小宁还在吃,便劝阻:“小姐,少吃些,又不是没得吃,会吃胖的。”

    荷花也惊讶林小宁的胃口,但不敢出声,听到梅子这样一说,有些忍俊,却又不敢表露。

    林小宁笑着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胃部:“梅子,幸亏你提醒我了,我这一边吃一边想事,就一直吃着,这都吃撑了。”

    梅子捂着嘴笑着:“小姐想什么事呢,都不知道饱饿了。”

    林小宁嗔了一眼梅子:“去去去,忙你的去,今天要是曾姑娘与兰儿来,你们去把那小宅里的孩子的功课检查一下。我就不去了,我今天还要去逛铺子,昨天逛一下午,没看到空铺,还有,安风给寻来的那东西,给保存一下。”

    梅子默契一笑:“昨天就保存了,小姐放心。”

    “还有,小姐,你说空铺的事,是不是等曾姑娘来了后,给出出主意,到底曾姑娘是京城人,比我们熟悉。”

    “梅子,你有时也不蠢嘛,这倒是个好法子。”

    曾姑娘半个时辰后带着兰儿与夏护卫进了府,一进门就尖酸道:“一个宅子都不知道怎么建,一群废物。”

    林小宁一听就笑:“嫣嫣,你就那么关心你那宅子,人家可是你爹爹找来的老师傅,有经验得很,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建宅,定是你乱挑毛病。”

    曾姑娘道:“小宁,我乱挑毛病,你瞎说什么呢?那宅了的梁我觉得有点傻气,想雕些花,但师傅说描着金才漂亮,金,你听听,多恶俗!我偏不肯,我说要雕花,要雕竹或兰。还有那瓦,颜色就不对,青得就不正,不如你桃村的那种瓦。清凡说这里没有那种瓦,桃村的瓦泥不一样,所以色极正。”

    林小宁得意的笑了:“嫣嫣,这些你听清凡的没事,清凡在桃村可是烧砖烧瓦的了好一阵子。”

    曾姑娘道:“小宁啊,我想与清凡去桃村拉砖瓦来建宅如何,我喜欢桃村的砖与瓦。”

    林小宁想了想:“嫣嫣,你可知道,如果去桃村拉砖瓦,得多少时间,那你的宅子,在秋天时就不一定能建起了,到时你怎么大婚?”

    曾姑娘沉吟着,又眼一亮:“雇个百辆马车的车队,一趟拉完。”

    林小宁无奈地摇头笑着:“嫣嫣,你啊,你就折腾,不赚累得慌。”

    曾姑娘轻蔑地看着林小宁:“小宁你就是品味差,你哪知道,宅子是住一辈子的,这可是我将来住的地方,不花心思,将来入住了后,日日眼见处就是遗憾与不足,那多揪心。”

    林小宁笑得肚子疼:“嗯,是的,嫣嫣,我可不就是品味差吗,可多亏了你有品,时时还拉我一把,和你站在一起,真是颜面增光。”

    曾姑娘也笑了,故做淡然状:“那是,知道就好。嗳,听爹爹说西南可能要开战了。你大哥把西北边境的砖烧好,估计就不会去西南了。不过不要乱说,这事是昨天夜里我爹爹与幕僚在书房商议时我偷听到的,听得不是很清楚。”

    “怪不得他说要去西南呢。”林小宁喃喃自语道。

    曾姑娘听到了,神秘地小声问:“小宁,你给我说实话,你和那六王爷怎么回事?”

    林小宁顿时一惊:“没怎么回事。他为我解困,我答谢他,就这么回事。”

    曾姑娘诡谲地笑了:“小宁啊小宁,你就是品味差,那六王爷,面皮长得是不错,可到底是皇室身份,还是唯一的嫡王爷,这种人,就是火坑,你还巴巴地跳进去。”

    “嫣嫣,不要乱嚼舌根。”

    曾姑娘八卦地笑道:“小宁,说,你们俩到哪一步了?”

    “去去去。”林小宁白了曾姑娘一眼。

    曾姑娘笑啐:“品味差就是品味差,只看面皮。”

    林小宁转换话题:“嫣嫣,我那棉巾,你一直在用的,那个棉巾,我想把它从茅坑物件铺里抽出来。这东西千金女子用,进那茅坑铺子总有不适。我便想在东街卖布匹成衣的铺子边上开个新铺,专门卖这个。但东街没有空铺卖了,你给出个主意,京城除了东街,还有哪条街适合卖这个?”

    曾姑娘得意地笑了:“我们金兰姐妹,这种小事,找我自然是对的。我在东街有两间铺子,是我的嫁妆,是卖布匹的与玉器的。”

    “嫣嫣,我可不能要你的铺子。”

    曾姑娘夸张地叹了一口声:“我说你啊小宁,你怎么就一直那么笨呢,我不送铺子给你,你只是要卖棉巾不是,那就在布匹铺子里做一个隔间,专门由女子来卖这个棉巾,接订单不就成了吗。为何一个棉巾还要专门买个铺面,你倒是不嫌空得慌。”

    林小宁不好意思地笑了:“嫣嫣,我有时好像是有些笨啊,对。”

    “可不是吗,幸亏我是个聪明人,幸亏你有我这个金兰姐妹,你就乐你。”

第123章 西南三王

    林小宁乐出了声,拉着曾姑娘的手:“嗯,我乐得很呢。嫣嫣。”

    三日后,曾姑娘东街的那间布匹铺子就用厚帘隔出一个小间来,专门售卖棉巾,让了曾姑娘那间布匹铺子的老掌柜的儿媳妇来做棉巾铺的女掌柜。一时间,棉巾铺零售便一下增了许多,以前在茅坑铺那边时,多是订单。毕竟这么**的用品,得在女人堆里卖才行。哪里像现代,什么小店都有卖。

    而曾姑娘的布匹铺子竟然也带得生意更旺了起来。

    曾姑娘与魏清凡商议了许久,还是雇了一个车队去桃村拉砖瓦。林小宁想到砖窑与瓷窑还有棉巾作坊要扩张一事,便书信一封,托人带去桃村给爷爷。

    不知道大哥在西北边境的砖烧得如何了。林小宁想。

    宁王正带着五万精兵赶往西南边境,西南之战,其实就是内战。出发前他又得报,三个王爷已攻下忘川山岭下的忘川城!

    宁王脸色极冷极冰,阴沉的吓人,身边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宁王心中杀气腾腾!这三个曾经的王爷,曾经的二哥,三哥,五哥。当初大哥登基时,三人就蠢蠢欲动,后来因为皇姑母长敬公主与几个老皇叔暗地相帮,加上镇国将军及时带兵回京,这三人的诡计才没能得逞。

    三人回到封地后,谋划多年,收买了封地之外各地各城官员。那可是方圆三百里啊!

    那些拿着朝堂俸禄的狗官们与那三个狗东西,同流合污,沆瀣一气。暗中招兵买马,蓄势多年。一直到去年开春,竟然封了城,驻满了兵马。等到朝堂惊觉已晚。这三个狗东西,以老二为首,称了王。自封为蜀王。还允老三与老五也在各自封地处称王,号称三王之地。

    宁王心中叹道:大哥啊大哥,当初就是你的一念之仁,放他们举家回到封地,才会令得如今西南土地尽失!

    那时,他与镇国将军在西北边境与夏国对战,而皇帝身体极差。王丞相与一众大臣商议,说西南以内,人口众多,虽不似江南那般繁华富庶,但百姓也是安居乐业。与三王的偷占的城池又离得太近,必要先清城再开战。

    等到尚将军率大军抵达时,城还没有清完,尚将军一剑杀了负责清城的狗官,直接开战。一直打到忘川山岭处,忘川山岭乃险恶之地,易守难攻。那西南的三王之地,有了忘川山岭这天然的屏障,竟是打不过去。

    自此后。以忘川山岭处为界,西南土地,再也不属名朝!那大好的西南土地就这样拱手相让给那三个狗东西!

    西南三王,所占之地是封地,外加了封地外二百里。按说,给他们这二百里的封地也并无不可。名朝最初时。也是有各王爷驻守封地,年年交四成收入给朝廷。

    可如今他们称王了,便是二国之争,这是叛国!更为可恨的是,后来才得知,当初三王封城、清城、派兵守城,竟是与夏国商通好的,是声东击西之计。

    那边西北战事,一直打得极为不对劲,当时王妃之事东窗事发,他与镇国将军带着二十万兵马前去西北开战,可夏国只守不攻,又隔时派出小股兵力来突袭,他一攻打,夏国就退,最后他与镇国将军怒发冲冠,全兵压境夏国。

    三王就在此时,封城,清城,驻兵守城,自立为王!

    而今,这三个狗东西,又攻下忘川山岭下境内的忘川城,忘川山岭虽是三王地界的屏障,却也是名朝地界的屏障,驻兵时间一久,也就松散了警惕,竟被三王攻下。

    忘川城离忘川山岭太近,所以名叫忘川城,自去年开春与三王开战以来,又频频经过多次开战,早已破旧不堪,人口稀少。其实攻下忘川城,三王也守不了多久,但这却是一个耳光甩在了名朝的脸上!

    可恨啊,堂堂大名朝,守住了百年天下,却到如今,失去了西南,西北如此辽阔土地,有何颜面去面对当初打下天下的祖皇!

    三个叛国的狗东西,定要拎着他们的人头祭拜祖皇,才能灭他心头之恨!

    西南有三王这般可耻可恨,西北边境也不乐观。环境恶劣,风沙极多,这次更是刮了七天的大风沙,边境的兵失踪许多。银夜守着边境,应该不会出问题,失踪的兵正在找寻,怕是只能找回二成,都被风沙埋住了。

    名朝人口众多,边境驻兵也多,守是没有问题,可是这样连年战事,兵苦,百姓也苦,国库也日渐空虚。

    多年来,名朝与夏国的战争一直就没断过。夏国虽小,但处西北境外,民众身强体健,高大魁梧,骁勇善战。这么多年来,镇国老将军几乎一直带着精兵长驻在西北,才使得西北边境的土地没有失去半分。但却越来越荒凉,多年的战争,百姓流离失所,全逃去了南边或北边,边境城池已空。现在除了黄沙,就是驻兵。离边境最近的抚城,也在三四百里外。

    这些年光是边境那些驻地兵马的粮草,费去了多少银两,可守得的那片土地,却那般荒无人烟,没有为朝堂献过半点税赋。朝中以王丞相为首的一众大臣们一直提议,从抚城地界处修建边防,那三四百里的地,环境不好,又无人烟,派出少量兵马驻守便是。可减少国库多少开支。

    这简单是放屁!如果从抚城地界开始修边防,就等于是名朝放弃了这三四百里的地界,奇耻大辱!那就等同于将这些地界相送于夏国,再荒凉,也是我名朝土地。如果夏国发兵,横扫过来,那最后的结果,可能又是如同当初那般,边境城池一点点后退,抚城也会变得如边境的荒地一般,也没了人烟。夏国,夏国,终有一天,要灭得干干净净。

    宁王咬牙切齿地想着。

    还有那夏国的公主,那个死去了一年多的王妃,那女人,绝世的艳丽,绝色的奸细,当初被那女人的容貌迷了心窍。是他一生都不愿意去想,去记起的。她就是他的不为人知的污点。那是他年轻时必要经历的一劫。这是到了桃村后才明白的。

    是第二次去了桃村,看到了那个当初曾经救治过他的丫头。

    那丫头在荒山上与他说了许多话,句句让他心惊。天凉好个秋,这句本是他说出,却由了她来解。最后丫头说起那句:有时伤与病痛,本就是业力。这一句话让他产生极为奇异之感,他身体顿时有激烈反应,疼痛无比,便想抱住她,当下就与她成就好事。怪得很!自王妃死后,他伤感过后便淡了**,再也没有女人。女人不过如此,尤其是美丽柔弱的女子。却不料到,一个小小的丫头,竟引起他的这般念头!

    但他没抱,因为他脑中突然闪过了一句话,是他九岁时,和顺长老曾对他说的一句话。

    十二年前,和顺长老对他说:“万事不必执着,一切因缘皆有定数,你遇到你的增上缘,就会明白。”

    那时他太年幼了,才九岁,他听过就忘记。从没再记起过,却等了十二年,到了桃村,到那丫头说起那句,有时伤与病痛,本就是业力。才记起这句,突然得悟。

    万事不必执着,一切因缘皆有定数,你遇到你的增上缘,就会明白。

    王妃是夏国阴谋的棋子,多少年前起,就开始了这场阴谋,他是这场阴谋的对像。如果王妃是他的业力,那么她,林小宁,蠢丫头,小豹子,便是他的增上缘。

    和顺长老曾为那丫头批了命,又是和顺长老!第二天问林兄,说是和顺长老还用了他的封号,给她为名!

    晚上,他的天命之星便升起了。钦天监早早的就说过,他大哥的帝星边上,缺了一颗星,那便是他的天命之星,此星升起后,天下必将太平,帝星永辉不黯。

    他便豁然开明!原来如此!

    他必然要娶王妃,王妃必然是奸细,他必然会受伤,在山洞中,她必然会救他,大黄必然要跟他走……他娶王妃,就是为了负伤,让这丫头来救治?这个才是定数,这场阴谋的结果就是为了这个丫头!他再带大黄前往桃村,就是为了让这个丫头解他的心结,得悟十二年前,和顺长老对他所言!

    就是定数!

    然后,她就到了京城,惊世骇俗的女子,一个不怕尸体的女子。

    再到青青逼她进门为妾,她看到死人又吐又哭。

    再到刺客入府,那天,他终于抱住了她。

    宁王想到这里,脸上便浮起一丝柔情,这个丫头,世间最奇的女子,不好打扮,又蠢又笨,却又智慧,狂野得很,主动又热烈,原来世间有这样的女子!

    只是有一事不敢对她言明,就是她的大哥,林兄为边境烧砖一事,没有三五年哪里能回得去。当初林兄是怕家人牵挂,才那般出言。不过有大小白,十天半月可回桃村,也不会误事。林兄的砖窑建在抚城郊外,性命安全定是无忧,林家也一直在雇佣着车队往返西北与桃村之间,运送好泥,费用巨大,但一声不吭地出了。

    若是小豹子得知根本不是三两个月的事,一定会咬死他!

第124章 伤药背后的阴谋

    宁王带着五千骑军,银影率四万五步兵,后面跟随,一路马不停蹄地行军,这次西南之战,只能胜不能败!这是名朝的尊严!

    三日之后,宁王抵达西南,忘川城已被临近的同晋城夺回。同晋城有好几个县,兵防不错。忘川受攻时,同晋城得信带兵相助,赶到时,忘川却已被三王占领,攻了两日半,便攻下了。进了城,发现忘川城的兵力全军覆没!三王如此狠毒,一个俘虏也不留,连城里那些手无尺铁的百姓也杀掉了所有青壮汉子,只留下老幼妇儒。

    宁王周身怒火十里地都能感觉到。

    看来三王早就谋算好,这忘川城不好守,攻下后并不费心守城,同晋城的兵力前来,开战二日三王便撤兵,只留下小队人马守城。半日就被同晋城的兵力攻下夺回。三王此举只是想羞辱名朝。

    同晋城兵力夺回忘川城后,不敢穷追,便调派一万兵力守着城内。在山路中放了小队人马,探看动静,一有风吹草动便来前报。

    忘川城紧临忘川山岭下,要回境内,只能绕山而回。山岭下的路根本不是路,太窄,只能容一骑而过,极难行军。三王费了那么大功夫,派出五万兵力绕山前来,他们费此功夫,攻打忘川城,攻下后守了几天,便撤兵。是在嘲笑名朝不会用兵!

    宁王一身煞气,眼神像冰块!

    好,看我名朝宁王如何用兵,这一次不把西南收复。此恨难消!

    ―――

    二十天后,的曾姑娘看到从桃村运来的砖瓦,终于停止了刻薄,魏清凡与王刚成日忙着监工建宅。魏清凌与带来的魏家丫鬟就在酒坊里忙碌着。

    魏家的酒的订单也如雪片一般,身在桃村的魏老爷早就把桃村的酒坊扩建了,带着一帮魏家之后。在酒坊忙碌着,清泉酒换了魏老爷亲自监管酿造,比清凌的清泉酒更多了一些豪气。魏老爷叹道,怕是酿造不出小女那种酒,那酒,再也酿不出了,那酒是天时地利与人和。如今天时地利是有,可却失了人和。那时魏家获罪,小女一腔情仇,满腹心思,那酒也如同小女的心思一般。多有层次,多般复杂滋味。还有一丝忧伤,又有诸多感慨。可如今,清泉酒已失了那一丝忧伤,清泉酒,再也没有了。

    于是便封了旧窖,拿来做母酒,兑着新酿之酒。那个母酒之法,是小女告之。是出于林小姐之口,真是个好主意。这样一来,清泉酒便比之前多了一分豪气,忧伤若隐若现,比之前有极细微不同之感,更受欢迎。

    皇帝喝了新的酒后。叹道:“嗳,清泉酒是天人,如今是惊为天人,一个是天,一个在地,算起来,还是如今的酒朕愿意多喝,以前的,多品了后,竟是有不能承受之感。”

    林小宁收到了桃村的来信,林老爷子说:砖窑与瓷窑还有作坊都扩建了,比以前大了一倍,

    现在清水县来了一个新的县令,姓田,来过桃村一回,客客气气。

    家栋与小方师傅每月初一,十五就回一次桃村。家栋黑了,瘦了些,但精神很好,好男儿当报效朝廷,此事就是苦与累,也应当。家栋自小没进过学堂,只会打猎,后来学着烧砖,但却走出了这一条好路,与小方师傅两个人极为默契。

    方老头的二儿子的婆娘有喜了,方老头最近非常高兴。你嫂子也有喜了,我要做太爷爷了。我们请了商铺街的老大夫给她们两个按时开方补身。只是小方师傅的婆娘肚子还没有动静。

    现在家里有这三个作坊,银两是不用操心的,老魏还把清泉酒铺子的三成收入交给我,说是当初与你说好的。

    商铺街新建的铺子早就修好了,村长按你定的价租卖,竟然全都卖出去了。多是清水县的商家来买的,桃村现在有许多外来村民找活,两处窑有一半人都是外来的村民。

    荒山那边的地都开好了,施了肥在养着,他们开地的汉子们说,明年来佃我们这块的地。还有,宁丫头,我们这块地的风水是好啊,地里的庄稼长得太好了,这才夏天,长得沉甸甸的,你爷爷我虽不种地,但也看得多了,从来没看过长得这么漂亮的庄稼,肯定是大丰收!村里的村民们高兴的合不拢嘴,估计能增产三成以上。

    哦对了,现在村长已不是村长了,村里人举了几个老汉做村长,让我做,我没做,村长有什么好做的,我现在就是想闲来无事打打牌。

    宁丫头,你嫂子念着你呢,说你在京城,吃的住的不知道有没有家里这么好。狗儿,二牛,小宝与生儿过了县试,卢卫两先生说,除了狗儿,他们就不再往下考了,毕竟年岁太小,让他们过两年再说,今年就是试下水,看看他教的学生能不能过。除了他们几个,村里还有五个孩子也过了县试,但都得再等二年再考,只有狗儿还要继续接着府试、院试,很快狗儿就是秀才了!这可是我们桃村的第一个秀才!

    这月十五你回桃村吧,刚好你大哥也回了。

    林小宁看完信,生出了思乡之情,交待了府中众丫鬟婆子,让梅子与荷花收拾行装,打算与梅子还有安风回桃村。安雨留守京城医仙府。

    桃村的地,是那样的肥,桃村的天,是那样的兰,桃村的水,是那样的清,桃村的人,那样的让人怀念。

    林小宁抵达桃村时,宁王去了西南一个多月了,西南之战打得大快人心,宁王带着银影及1000精兵,越山而过,大部队则绕山前行,偷袭西南三王境内,一月之内,攻下了两座城。真是士气大振,京城收到捷报,又调派兵力前往西南守城。

    但此时,西南的伤药出了问题。不止血不止疼,是假药!又正值夏日,西南边又热又潮湿,伤兵们的伤口溃烂不堪入目,兵力大打折扣!

    宁王飞鸽传信报给京城,让请镇国将军派人运送新的伤药,同时,请京城查探西南这一批伤药的运送之人。

    这事蹊跷的很,胡大人、王丞相、镇国将军、皇上在御书房密谈,皇上其实也能看得出来,林家不是傻子,为朝堂献药,若是为了省银子,又何必送来千年宝药,光那三株千年宝药得卖多少银子。况且林家哪有那么多条性命,敢在药里动手脚?还是用纯假药,不是次药,这绝对有问题!

    胡大人沉思之下,缓缓道:“皇上,怕是有奸细,此奸细用此拙劣手段换药,怕是为了将西南战事的局面扭转!”

    王丞相道:“皇上,胡大人思虑周全,所言甚是,只是镇国将军在此,胡大人这般急着对军事指点,怕是越俎代庖了吧,不过伤药之事老臣定派人去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胡大人看了王丞相一眼:“微臣不敢,只是心中所想,此事自有皇上定夺,且镇国将军在此,必有想法,只是王丞相,你说你派人去查,那待要如何查法,请赐教一二。”

    王丞相道:“如何查法,老臣好像不必告诉胡大人吧?”

    镇国将军开口了:“如今战事频频,伤药事关重大,西南之药出事,是大事,目前西南伤兵只能在城中药铺现征伤药,极为不便。我今日已派出两批亲信之人,一批将京城所存伤药运一部分去西南解燃眉之急,第二批去桃村运药,希望能尽快到西南。你们两个争来争去有用吗,能缓解西南边境的局面吗?。”

    皇帝沉吟着:“将军说得对,那将军的看法呢?”

    胡大人急了:“皇上,怎么查这事先容后再议,先把六王爷召回来。”

    王丞相嗤笑一声:“胡大人你这般急召六王爷回京,是想让名朝放弃之前所攻下的城池吗?六王爷攻下二座城,现在如果回京,必是要放弃那二座城,那西南三王之前攻下忘川城,此举意何?!胡大人心中还有没有名朝颜面尊严?!胡大人口口声声道有奸细,我看正是贼喊捉贼!”

    皇帝怒了,拍案道:“边境如此大事在眼前,你们二个不急着为朕解惑,却争吵起来,你们吵了这么多年,还没吵够!啊!国家大事在你们眼中是什么,是个屁,六王爷和二座城池是什么,也是个屁对吧,你们两个老家伙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皇上!”

    胡大人与王丞相双双跪下伏地道:“皇上息怒,臣等不敢。”

    皇帝冷吭了一声:“平身吧,老将军你且如何看此事。”

    镇国将军道:“皇上,我年岁已高,再过二年,恐再没有力气为我朝立功了,如今西南这二座城池不能丢,我愿带兵去助六王爷,趁胜追击,再夺下几座城,狠狠灭灭那西南三王的气焰。

    胡大人大惊:“镇国将军!皇上,三思啊……”

    镇国将军闭目:“老臣我一生戎马,只想沙场挥洒豪情,请皇上成全!”

第125章 我为何不会种地

    镇国将军闭目:“老臣我一生戎马,只想沙场挥洒豪情,请皇上成全!”

    胡大人又道:皇上,镇国将军,请听微臣一言,再行发兵助阵。伤药之事是为大事,一批伤药,怎么能不知不觉全换成假药,如此大事,监管之人不怕诛九族吗?这分明就是西南三王所为。可见,我朝西南境内必有奸细,此西南一战诸多凶险,皇上应仔细彻查伤药之事为先,发兵助阵为后。

    镇国将军道:“胡大人思虑周全,确有极为可疑之处。”

    皇上道:“老胡一向心眼多,狡滑得很,老胡你再往下说说看。”

    胡大人继续道:“目前只有西南伤药有问题,极为可疑,这看似西南三王的像扳回战局,但再细想。西南三王一直是皇上心中之痛,忘川城之事,更是痛上加痛。可皇上,将军可想过,听报,那三王多费功夫攻下忘川城,血洗忘川城,却只守了几天,就弃城而去,难道他们费此功夫就是为了羞辱我名朝吗?怕是其中有阴谋!”

    “再说!”

    “是何阴谋还不得而知,当尽快彻查伤药之事,为防万一,就是不召六王爷回京,也应先召六王爷退兵!撤离西南三王地界,留守我朝地界后再行商议。”

    “退兵!”镇国将军大呵。

    王丞相阴冷一笑:“话到了头,胡大人还是要退兵,放弃城池!”

    胡大人道:“正是。”

    镇国将军道:皇上,西南城池不能丢!老臣一生。见过多少阴谋,多少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无法得逞,当初失去西南,是因为西北边境夏国之战已陷入胶着。加上失地是西南三王的封地。他们多年经营,扩张了三百里,又被我朝夺回一百里地界。如今。此战一开,必如发弓之箭,不可收回,此一年多来,我朝征得大量兵力,已达百余万,驻兵月报。当下西北并无动静,若是为防万一,可再派十万兵马前往西北。而此次西南三王境内,六王爷已攻下二座城池,若是再攻打到川流河西。才是大快人心!

    胡大人缓缓开口:“镇国将军,我朝百万兵力,其实只得三四十万可用,其余全是新兵,上了战场,只是以身抵箭,无用啊,将军,我朝没有真正的兵力。不然西北,为何一直没有收复。西北夏国,人口虽是不如我朝,可一人能敌我军三人!”

    王丞相怒了:“胡通政!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我军威风!

    胡大人跪地伏身:“皇上,微臣是阐述事实啊。皇上!

    镇国将军沉思片刻:“皇上,胡大人所言,确是事实,只是老臣以为,三四十万可用的兵力,再加上新兵以身抵箭,也足以抵挡两处边境。”

    胡大人失色:“镇国将军,不可啊,万万不可!这是人命啊,这些人都是名朝子民。”

    镇国将军闭目:“既是名朝子民,为名朝献身有何不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沙场上,哪有不死人之说。这些兵是怎么征来,你们怕是比老夫我更清楚,一群兵痞,既是这样,养得他们,去以身抵箭,倒是让他们一生圆满。”

    胡大人伏地而偷泣。

    皇帝沉吟:“朕再想想吧。”

    第二日:皇帝派人彻查伤药之事,未召宁王撤兵。

    第四日:京城送药之车,连夜赶路,一气不歇停,终将京城的伤药送到西南边境,虽然伤药不多,只一车,却解了大急。

    第五日:桃村林家迎来了京城镇国将军派人的人马来拉伤药。林家听闻西南伤药被换成假药,大惊!林小宁此时正在桃村,她心中隐隐发慌,她的慌有二种,一是,终于意识到,上层路线的生意,真真不是那么好做,这次伤药出事,是人就看得出,疑不到林家头上。可如果下回,是不太好看出来的呢?那林家必是灭顶之灾!二是,西南之战,竟是由他挂帅,没有伤药如何是好?当下便去购买百个水袋,注满空间水,交给运药之人道:此药水掺干净清水清洗溃烂伤口,有奇效,还有,兵将们可饮,一日一小口。张年此时已把伤药坊里备好的伤药一一验查过,再交由运药队伍验查签收。安风似是觉察到了林小宁的慌乱,轻声道:“小姐,放心。”

    第六日:伤药之事彻查清楚,原是西南监管之人,用了假药替换,监管之人是西南当地人,一查,竟曾是三王封地之人,五年前,离了三王封地,后来三王称王。再查其家人,除了一妻一妾,父母儿女竟无!

    第十一日:京城收到伤药清查之果,皇上震怒过后反笑:“哈哈哈,早就知道是你们,果然是你们,三个狗东西,狠啊,贪啊。。。

    第十二日:林家大批伤药送到西南,伤兵们用药水清洗了伤口,有奇效!再敷上药,伤口一日内就好转!

    第二十一日:西南又传来捷报,宁王又攻下一城!皇上大喜!遂派出镇国将军带十万兵前去西南助阵,如镇国将军所言,定要好好灭灭西南三王的气焰!胡大人劝阻未果,黯然退朝。回府后,便书信两封,一封给身在西南的宁王,一封给桃村的林小宁。

    第二十三日:镇国将军点兵十万,前往西南。

    第二十四日:胡大人派出的两个送信之在死在路上,喉间插着一支镖。信不知所踪。

    第三十日:西南又传来捷报,宁王又攻下一城!算时间,此时镇国将军的大军应是才抵达西南,宁王勇猛,五万兵,二个月,拿下西南四座城池!皇帝慨然泣到:六弟,你是我的福星!

    ---

    林小宁在桃村自那次西南送药后,安风对她说,小姐放心后,她便按捺住心情,想着:首先,他的安全应不必担忧,安凡让我放心不是空穴来风,这不是女子之间的安慰,是有证有据,梅子私下说,安风告诉她,六王爷身边高手如云,绝不会有性命之虞。

    我是一个灵魂已三十二岁的老姑娘,只是有一具十四岁的身体,我要看清楚事情的核心,战争在这种朝代从来不会少,和平,是二十一世纪的语言。如胡老头所言,种好地,做好药,就行了,我只是一个凡人,我现在只是担心他的安全,但他的安全无忧,我就不必操心了。

    所以现在要做的是,先把桃村的这些地伺弄好。还得再浇空间水,此次收获的粮,不可卖,得做种。看看下一年的收成会不会也一样好。只是,现代都是一年二季的收成,好像是这样,有二季的,好吧,不懂这些,就算是一季,可现代的亩产是1000斤以上。唉,我为什么这么笨,什么都不懂。这里却只有三百多斤,这里是一年一季,就算是一季吧,如果亩产能达到不说1000斤,就算是八百,农民等同于收了二季啊,就富庶多了。可我不会种地,我前世为什么是个城市人,我为什么不是乡下种田出生的,我为什么不会种地!我为什么不学农业,却选了中医!

    十五之时,林家栋与小方师傅坐着大小白回了,林家厨房早就备好了丰盛食物,林小宁看到林家栋与大小白回来,就尖叫着扑了过去,被小香一把拉住:“二姐,你十四岁了,你以为你是小宝啊。”林小宁苦笑:“小香,你这个被学问毒害的家伙,”

    小宝听闻大哥来了,也尖叫着跑了出来:“大哥!”一头就扑进了林家栋的怀里,林家栋一把抱起小宝笑道:“小宝想大哥吗?”

    小宝点头:“想,可想呢。”

    林家栋抱着小宝,挨个摸了摸林小宁与小香的脑袋:“小香,大哥饿了,去叫你嫂子,备些吃的。”

    付冠月与林老爷子、付奶奶也得报前来,林老爷子笑道:“哪里能没有吃的,早就备好了,还有大小白的肉块,你先吃一些,晚一些再开席,好好再吃一顿。”

    付冠月还没显怀,温柔笑着。生儿一在边,也叫了声:“姐夫。”

    林家栋放下小宝,又抱起生儿:“生儿,想姐夫不?”

    生儿害羞地挣扎着要下来:“姐夫,生儿大了,不要抱我。”

    一家人听了哈哈大笑!

    林家栋现在真是有些意气风发,付冠月有了喜,他要做父亲大人了,他十八岁的时光从来没有这么充实圆满过!从一个猎户,成为了名朝最年轻的从四品外放京官!他神彩奕奕,昴首阔步,入了宴厅,大口的吃着家里为他备下的饭菜。

    大小白是两大盆熟肉块,林小宁蹲在一边,轻轻摸着大小白,大小白一边蹭蹭林小宁表示讨好,一边继续吃着,看他们的吃相,定是西北那边的食物并不可口。

    林家栋吃着,付冠月在一边温柔看着,林家栋道:“月儿,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西北那边环境恶劣,百姓真苦,喝的水都带股子泥腥味。”

    等林家栋与大小白都吃完了,林小宁使了个眼色,大小白就跟着林小宁回了屋里,林小宁把大小白收到空间,让他们好好洗澡,好好大喝一顿。

第126章 林家栋的豪情

    林小宁丢了大小白入了空间,又跑回厅堂,林家栋正喝着茶,与家人聊着天。林小宁高兴的坐下便问:“大哥,你那砖烧得如何了,何时能烧完回家啊。”

    林家栋笑了笑:“二妹妹现在越发漂亮了。”

    “问你何时回家呢。说我漂亮做什么,我一直就漂亮。”

    家里的人都笑了,尤其是小宝与生儿,丫鬟们则捂着嘴偷笑着。林老爷子笑道:“宁丫头,你大哥可能不会那么快回家,西北边境环境不好,你大哥去到那边后,才发现,这防御得建要得更高些才行,能挡一些风沙最好,所以,恐要多呆一阵子。”

    林小宁仔细的问了问西北的情况,按林家栋所说来推算,西北也就是现代的西北,夏国所占之地,就是如今的宁夏,还加了部分甘肃之地。西南三王之地,正是现在的四川,与甘肃交壤,怪不得三王与夏国能狼狈为奸,一直想向境内扩张。

    而名朝京城在洛阳,与夏国是隔了陕西与部分没有被夏国掠去的甘肃之地。

    目前西北边境抚城的砖窑已征了众多百姓前来,抚城现在已成了砖城,所有的百姓都在烧砖,防御也同时在建,名朝的想法是用防御把那西北抚城之外的三百里处围起来,工程巨大!

    林小宁沉思了,建防御,其实就是城墙,与长城不同,要简单得多,只为抵挡夏国犯境。只是这三百里地啊,一片荒凉,无人居住。无人烟,所有军方的粮草都由朝中直接拨出,这片土地守住了,就是守住了抚城之后的百姓安全。也是守住了名朝的尊严!

    “为何不种树,防御的同时也可种树,树能挡住风沙。”

    林家栋听了林小宁这一说。道:“早就想种树,这三百里地,原是有居民的,环境虽然不好,但也在此世代生活,自夏国后,便一直开战。此地便成为战场,居民全向境内移去,所以就慢慢荒了。所以,防御尤其重要,大哥我能做成此等大事。一生光荣啊。”

    林小宁被林家栋的豪情感染:“大哥,我支持你,但你不用再骗我了,西北防御,照你这么说,怕是没有几年根本回不来吧。”

    林家栋沉默了,付冠月也沉默了,屋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晚餐时,小方师傅与方老上下八口。还有郑老一人,一起前来林家喝酒,开两桌,男子一桌,女眷一桌,大家又是一通酒。喝得畅快淋漓。

    小方师傅也与林家栋一样,觉得能做成此等大事,一生光荣,方老更是年轻了好几岁一般,因为二儿媳有喜了,方老二儿子叫方自在,是个性子有些马虎的人,现在在桃村管理砖窑。但自从大哥小方师傅成了砖事大人,又去了西北边境后,他一人独撑起桃村砖窑,竟也没出半点差池,让方老心中颇感欣慰,便再也不管砖窑之事,只管配泥。

    三个老头喝得开兴不已,郑老笑道:“方老头,林老头,你们俩老头可是官家老头了,官家哟。”

    一句官家哟,若得三个老头笑得不行,大家都心知肚知,这官家是如何得来,但就目前所做的事,做好了,就对得起这个官家之称了。

    郑老的狗儿半席时溜来了,看到小香,叫了一声,小香便将狗儿拉进女眷之席,坐在她身边,一同吃喝。三个老头看到此,乐了。方老对郑老与林老爷子使了个眼色,郑老与林老爷子则相视一笑。

    林小宁也看出来了,笑了笑,小香与狗儿,真配。估计爷爷与郑老早有此意了,可能等狗儿考中秀才时,就会把两家的亲事定下,正所谓双喜临门。

    小香现在十二岁,有姑娘的样子,两年的教书与读书让她现在越来越像大家闺秀。在付冠月的调教下,穿衣打扮比较之前好得多了。林小宁又记起当初穿来时,她进城时,给小香买的那个红头花,小香高兴极了,烧火时还不舍得取下来。

    这一想,又想起当初的贫穷,那时小香多馋啊,一到吃饭时,就埋头大吃,生怕少吃了一口。那时小宝还是傻的,如今两年过去了,小香成了女教书先生,小宝过了县试,大哥做了官,林家成了远近闻名的富户。这两年的时光,如同电影胶片一般,一幕幕在林小宁眼前放过。

    桃村,林家,我来此让林家发家,致富,解决了那么多流民的生活困境。前世老师肯定会说我这是积福报,嗯,我到了这个时代后,也迷信了好多。唉,能不迷信吗,我穿了,我有空间,我有天命之星,我若是再不迷信些,都对不起发生在我身上的神奇了,哈哈哈。

    当酒席散去,林家院子归为平静,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林小宁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拴紧门,进了空间。

    大小白正在木床上休息着,火儿还在犯着懒,望仔在一边守着。

    看到林小宁进来,大小白嚎了两声,表示高兴。林小宁摸摸大小白,又摸摸望仔与火儿,这四个家伙,是她的,又想起宁王来,他也是她的。

    林小宁心中偷偷美着,收了一茬药材,就跳进湖里洗了个澡。喝了些乳白色的泉水,进了木屋,盘腿坐下,问道:“大小白,你们在西北吃得好吗?”

    大小白呜呜叫着,望仔吱叫着。真是个称职的好翻译。

    “哦,吃得不好,那边的肉虽然很好吃,但那边的水不好喝。”

    “那,西北那边风沙大吗?”

    “哦,你们不怕风沙”。

    “大小白能负重多少?”

    “哦,大小白真历害,能负责千斤。”

    “望仔,如果大小白在西北,你在这边叫他们,他们能听到吗。”

    “哦,不能,原来神奇总归是有个度的,不是无限制的。”

    “那望仔,如果我在西北,叫你,你能听到对吧。”

    “呵呵,望仔真历害,我在哪儿叫你,你都能听到。”

    林小宁问了许久,等头发干了后,便带着大小白出了空间。大小白温顺的趴在林小宁的红木大床上睡下了,林小宁也躺下来,又想:我这几天要去浇地,看看到底能增产多少。

    第二日林家栋与小方师傅就跨上大小白,带着林小宁为他们备好的空间水袋,与家人告别,出发了。

    付冠月依依不舍地看着林家栋,林小宁有些心酸,大哥与大嫂,才成亲不到一年啊,就得分开两地,一月只能团圆两次。

    林家栋走了后,林小宁去了棉巾作坊,张婶现在又为人妇,不再是孤儿寡母,冰床冷被了。本来张婶生得就好看,后来因为林小宁那包三七粉,更是粉嫩如少女。如今离了于钱,嫁得张年,脸上那光彩,如同新生一般。一看便知张年对她疼爱非常。

    林小宁的八卦又兴起,偷偷问:“张婶,张年对你可好?”

    张婶与林小宁的感情有些不一般,一直称呼林小宁为小宁,而不是村民所称的小姐,听到这句,嗔怪着:“小宁啊,你去京城可是学坏了啊,嘴这么坏。”

    “婶子,我怎么就嘴坏了,关心下你嘛,张年对你好不好?对大牛二牛好不好?是不是真如亲爹那样疼爱他们?”林小宁坏笑着。

    张婶有些羞涩,可到底是两个娃的娘亲了,还是大方地说:“好着呢,能不好吗,对大牛二牛两个疼得很,我都不能骂了,现在啊,大牛二牛因为张年,都不怕我了,知道他护着他们呢。”

    “张婶,这还不好啊,这说明张年是真心把大牛二牛当自己的娃来疼的,当然不舍得你来怕。”

    “小宁你也这样说,我可是他们的亲娘,现在他们三人有商有量,专门气我。”张婶嘴上这样说着,口气却极为甜蜜。

    林小宁笑了:“婶子,你有了张年,就活了,你不觉得吗?”

    张婶红着脸扯开话题:“小宁,你也应该说个婆家了,都十四了,人家姑娘像你这么大,都嫁人了。”

    “张婶,桃村不兴这个,桃村有十二岁嫁人的,也有十八岁嫁人的,桃村是什么地方,就是没有什么规矩的地方,想什么时候嫁人就什么时候嫁人,还要嫁自己中意的,不是媒妁之言。这就是桃村的魅力。”

    “你这么一说,桃村怎么成了没有规矩之地了,桃村是比外面的村有些不同,规矩没那么多,可也不是没有规矩,照样还是得守祖宗的规矩的,要真是完全不守规矩,那不就乱了套了吗?对吧小宁,所以啊,你也得考虑找个婆家了。”

    “张婶,你别操心我的事,我嫂子我爷爷都不操心呢,我嫁得出去的,放心不会像曾姑娘那般成老姑娘的。”林小宁想到了宁王,他说西南之战结束后,就来桃村提亲的,便笑了。

    张婶看到林小宁发笑,心中有数了,轻声问:“小宁,你告诉婶子,是不是有意中人了,是哪家,婶子去提。怕不是村里的吧,村里可没哪个能配得上你。”

    “嗯,不是村里的。”

    “那是谁?”

    “婶子,你就别操心了,回头你会知道的。婶子带我看看作坊吧,作坊扩建后,我还没看过呢。”

第127章 五谷神

    “行”,张婶一听到作坊,又浑身来劲了,眼睛发亮,“小宁啊,这棉巾的生意现在越做越大,清水县,苏州城,还有京城,那车队啊,不停不休地来回运着货,整个大名朝,就我们桃村的棉巾最好!”

    林小宁心中得意的笑了,是啊,这棉巾作坊,是她做的最伟大的一件事情,让这个时代的女子的**之物充满干净药香。再也不用那样背着人,在阴暗处晾晒着那些不得见人的纱布。她引领了这个时代的有钱女子对于此物的消费观,一次性使用!

    遗憾的是乡村女子不舍买林家的棉巾,多是自己私下用棉纱缝制此物使用,仍是反复使用,却至少改正了观念,知道买一把益母草来煮一煮。棉花,这个时代棉花比较贵,这二年价格降了,应该是种植的人多了,但这个价格还是贵了,得想法增产,所以,那块开出来的地,明年全部种上棉花。

    林小宁看着作坊里劳动忙碌的妇人女子们,觉得自己虽然不是那么聪明,但有一点是优势的,那就是她有着七百多年后的见识。

    离了棉巾作坊,林小宁又去了瓷窑处,小郑师傅又收了好多徒弟,现在做瓷片的坯模,又打了许多个,不懂做坯的汉子们是一看就会,主要的技术力量是放在上釉与描花,产量越来越高。

    砖窑就不去看了,那方老的二儿子现在做得风生水起的,根本不用操心。

    伤药作坊,李师傅带着伤残的徒弟,一日不敢松懈地制药散,如今西南有战事,药的供应不能断,万一有个差池,林家怕是有祸。所以林小宁万般嘱咐,一定要保证量。但品质是一点也不能出错的。现在干脆不做丸了,只做药散,节省时间成本,用油纸截成小片包着。每个战场的兵可发放一包,受了伤,自己打开油纸布撒在伤口上就行。

    现在正是酷暑天,林小宁走一圈,就觉得全身汗津津,太阳晒得她头发都烫手。她在火热的太阳底下,笑吟吟地把地里的庄稼掺注了一些空间水。

    当林小宁给地里浇好空间水。回到家里时,已是下午时间,厨房煮了一大锅酸梅汤,用了家里去年存下的冰块镇着,付冠月午睡而起,闻到酸梅汤的味道,馋得很,还没冰透。便端起碗,优雅地喝着。

    付奶奶现在与厨房的辛婆子现在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二个人一天三顿的变着法子让付冠月吃得多。吃得好,带着肚子的女人,就是在农家,也是会稀罕些,况且是林老爷子的长孙媳的头一胎。厨房里哪个不注意啊,做的吃食也是由着老大夫开了膳食单,不敢一丝马虎。

    林老爷子精神头倒是好,时时找找方老、郑老去打牌,中午睡了一大觉,醒后喝了一碗酸梅汤。打算晚上去老郑头家吃饭。便吩咐了丫鬟去老郑头家打个招呼,说是天热得很,不如晚上打打牌,消消暑气。

    郑老现在基本只在家里呆着,玩牌逗孙女,间或教教大牛手艺。郑老的教法奇。基本什么也不教,只让大牛自己做,做得不好就直接摔掉,一句话也不说。做得有一些感觉了,就指出来:这一处还过得去。郑老这样教得奇,大牛学得也奇。林小宁去京城这阵子,郑老摔了无数大牛做的瓷品,终于有几个没摔的。大牛对郑老那是恭敬得不得了,成日泡在郑老的小作坊,对着郑老烧出的瓷器凝神看着,有时一看就是一个多时辰。

    林小宁觉得,这大牛是有天份的,和郑老一样是痴人,不然能对着一个瓷瓶子看一个多时辰?就算是她,也能称得上是有品的人吧,曾姑娘说她没品并不表示她就真没品了,品不是说出来的。可她也没法看一个瓶子看一个时辰。大牛这就是看到门道了,郑老不易啊,这么多年,终于得了个好徒弟。

    孙氏已是挺着个大肚子,林小宁去给她号了脉,一切安好。孙氏娘亲笃定地认为孙氏肚子里是个男娃娃,从最初孙氏有孕时爱吃酸起就这样嚷着。到了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孙氏肚子里是个男娃了,从没做他想。孙氏的地位水涨船高,郑老也成日想着那个曾失去的大孙子就在孙氏的肚子里,快要出来了。

    黄姨娘自生了闺女后,带着闺女在自己的院里住着,又买了两个丫鬟带着女儿。郑老虽然对黄姨娘极不待见,但对黄姨娘这个女儿,自己的孙女子,那是疼爱的很,时时都要给她买礼物。这黄姨娘的女儿也灵得很,一看到郑老就张开粉嫩嫩的胳膊,咿咿呀呀地要抱。把郑老的心都疼得要化开了似的。

    林小宁去看过黄姨娘,黄姨娘容貌因为月子坐得好,倒是恢复了,但心中仍有诸多不甘。听她说话就能出来,充满着抱怨,还极为絮叨。一会儿道小郑师傅这个月给的银子少了,一会儿又说,那二个丫鬟尽是背着她偷懒耍滑,又喜背地里说三道四,眼中完全没有她这个姨娘,要好好管教才是。林小宁只得无奈的摇头。

    这个暑天过得有些闷,心也是闷闷的,林小宁在初一马上来临之前,收到身在西南宁王的信。

    宁王信中说,知道了她现在桃村,让她一直留在桃村,西南已一举攻下三座城池,今年收复西南有望,等西南战事一结束,他就去桃村下聘。最后说,药水有奇效,小豹子是我的福星。

    只是只言片语,但林小宁还是触目惊心,知道战争无法避免,但战争,不管是胜的一方还是败的一方,都是死伤无数的,惨不忍睹……

    三座城池,号角一响,硝烟四起,多少生灵涂炭!她是和平时代长大的人,她不想去想,那是电视里的节目,不是真实的生活。

    林小宁自我安慰着:想这些做什么,战争就是这个时代,也离我远着呢,桃村,早就不是“逃”的谐音了,是世外桃源,我就种好我的地吧,比什么都好。

    被林小宁浇注过空间水的庄稼,这几日疯长,村民们都惊呆了,张口结舌,都被惊得不知道喜了。

    林老爷子与魏老爷把林小宁拉进林家主院的小厅。

    林老爷子开门见山:“宁丫头,是你给地里下了药水是吗,有人看到了。”

    魏老爷满眼喜色:“小宁啊,当初清凌说过,不止是酿酒用好水,你还要用好水灌溉田地,种植五谷来酿酒,我只当是说笑,这多糟蹋那样的好水啊。看来你配出了药水来浇地,第一回,是你离京前,庄稼就一阵疯长,这一回,可是有村民亲眼看到你往地里倒药水。”

    林小宁不动声色:“是的,我想让庄稼增产,除了酿酒,其它的留种,想看看这样一来,是不是以后我们的庄稼就年年不止收三百,能收六百,八百。”

    魏老爷与林老爷子惊得站起来:“小宁,你说的可是真的,能收八百?”

    林小宁尴尬了:“爷爷,魏爷爷,你们知道我不会种田,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八百,还没到秋天呢。这药水,就是当初教我华陀术的师傅传给我的,要不这样,以后每回要到庄稼浇水时,就每户佃户来取一点药水,洒在田地,省得我一个人浇一回,就得逛二千多亩地,累得慌。”

    林老爷子认真地问:“丫头,这药水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村民来取药水时,我可当面喝给他们看。这药水就是比粪肥更好的肥料。但得有一条,今年所有的收成,佃户那一部分得全部上交,我们按市价给他们银子,他们的口粮去另买。”

    魏老爷与林老爷子吭吃一声笑起来了,林小宁莫明的问:“笑什么?”

    魏老爷笑得胡子抖了:“好丫头,好主意,就这么定了吧,老林头?”

    林老爷子笑着点头:“嗯,就这么定了,回头我们去和马村长说一下,关于佃户不留粮的事。”

    林小宁这时反应过来,他们两人在笑什么:当面喝比粪肥更好的肥料!也不禁哑然失笑。

    却见林老爷子笑脸淡了下去,黯然道:“宁丫头哇,你那个师傅我没见过,真是想当面谢谢他啊,他是我们家的贵人,是桃村的贵人啊,却就这般去了。也没能给他寻个风水宝地,隆重安葬,代代祭拜。”

    林小宁也跟着叹了一气:“师傅知道他不久于人世,才离开了,师傅正是不想我们这样啊。”

    魏老爷与林老爷子相看了一眼,魏老爷道:“老林头,不如我们让村里为这隐世高人建一座庙,村民们可祭拜,求他在天之灵,保存桃村风调雨顺,年年丰收?”

    “好,好好”,林老爷子激动起来,“是应该建一座庙,是应该啊!宁丫头,你师傅叫什么名?可有什么名号?”

    林小宁想了想:“师傅没说过,只道与我有缘,但如果真是要修庙的话,不如叫师傅为‘五谷神’如何?”

第128章 兵不血刃

    林小宁得高人‘五谷神’传得田地之肥配方一日间,在桃村传开了。无人不信,地里庄稼的长势就是最好的证明。再加上看到林小宁洒药水的村民们,活灵活现一说。五谷神,成了桃村的风水之地的保护神,怪不得桃村的地这么好,长什么都漂亮。一辈子可没看过长势这么好的庄稼!

    新任的正副三个村长,商议后,从公中拨出银子,要选块好地来给五谷神修庙。

    村长现在虽然已不做村长了,但大家还是叫他马村长。马村长很神气,他一直很神气,当初做村长时就神气过里正,现在村长也不做了,却比之前更神气。

    马村长神气活现地发话:自现在到秋收,每要灌溉之时,请家家户户去林家领取药水一碗,洒在田里。今天收的粮,上交佃租后,不要留口粮,除了自留种子外,其余的,林家魏家全部按市价回收。

    初一,林家与方家准备好了到了丰盛精美的食物,方家还从林家的井里,打了好几桶宝脉井水回去做饭泡茶。

    晚餐前,林家栋与小方师傅回了桃村。两家人心疼高兴、嘘寒问暖暂不提。

    用过晚膳后,家人边在厅堂,又聚在一起,聊着西北的情况。

    林家栋道:“西北边境最近较安静,一点动静也没有。正逢此时,全民大力修建防御城墙,要把那离抚城三百里外地界全围起来,横建过去,工程巨大。现在又扩了好多窑。把邻城的百姓也征召来烧砖,泥车队要再增加几十辆才行,这泥太好,小方师傅按老方师傅的授意。加多比例好泥,烧出的砖竟如石块一样坚硬无比,配好的粘泥粘得牢固无比。真真能称为天下砖王。”

    林家栋神情自豪:“我们在西北收到公文,小方师傅的砖事大人俸禄加了,现在一年有二百两,算是正式官职的俸禄。[]”俸禄的这点银子方家不缺,可这二百两银子的意义是让砖事大人,成了在册的正经官职。

    最后,林家栋说:“幸好是去了西北烧砖。要是在的桃村烧,得要多久才能烧完啊,不说别的,光运送的费用得多少。原本是说林家捐砖泥的,去了西北。朝堂征了大量百姓来砖窑,这些人力费用,是多少银子啊。没让林家出,只让我们安心烧砖。”

    林小宁撇着嘴:“你们才知道啊,当初胡老头就是摆了我们一道,你们还那么开心,这些都是银子呢。”

    “不可这样说,妹妹”,林家栋嗔怪着。“如今我们林家握有免死金牌,正是这防御砖事之因。这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荣耀!我朝百年间,有哪家如我们林家一般。这岂是银子能换得来的。现如今,捐砖一事只成了我与小方带着一些老手去了西北,已是朝堂体恤。切莫再乱说话。”

    “行行行。我知道了,大哥就是当官的料,我啊,就做我的地主婆好了。”

    林老爷子笑了:“当初宁丫头让我们林家翻身,现家栋这般所为,又为林家奠定了世家大族的基础啊。你们两都是好的,只是丫头家,不懂政务,说话便轻率一些。”

    林小宁却一直在想:如何能加快西北边境烧砖的速度,这样大哥就能早日归回。

    当第二日林家栋与小方师傅,带着大小白,带着空间水袋,干粮,准备出发时,林小宁问:“大哥,就没有办法能提高西北烧砖的产量吗。”

    林家栋道:“目前的情况怕是不可能,西北的黑石少,从西边运过来,太远,费时太长。如果有足够的黑石,产量就能提高几倍。”

    黑石就是现代的煤,桃村也没有黑石,一直是用干柴烧砖,反正青山群上的干柴多得很,后来砖窑的生意越来越好,就干脆直接购买黑石来烧。清水县以西有一个黑石山,运过来倒也方便。

    林小宁沉思着,急急拿出家里的黑石给大小白闻着:“大小白,你们在西北能不能找得到这种石头,找得到,就叫一声。”

    大小白傻呼呼地闻了闻黑石,一个不叫,一个叫了三声。林小宁汗道:“蠢货,要你们办点事,真是难,你们除了跑得快,一点用也没有。”

    妹妹,你才蠢,大小白是狼,狼哪听得懂人说话,他们哪知道这些。没事,我们现在这样烧砖,比去山上凿大石块要快得多了,凿石块又费时,又费力,还危险。”林家栋笑着与与小方师傅坐着大小白走了。

    林老爷子与付冠月仍是依依不舍地目送着,林小宁心里揪得紧:六王爷,你出的好主意,这一烧砖修建防御,就把我大哥耗在西北了!

    ―――

    镇国将军的大军抵达西南时,正逢宁王又拿下第四座城池,两军首领会合。

    宁王与镇国将军已不是头一回合作,当初宁王十五岁挂帅去边境平乱时,镇国将军与宁王初次合作,两个人狠利、果断,几乎如出一撤,只是镇国将军更老谋一些,而宁王而更生猛些,二人一直极有默契。

    宁王与镇国将军在忘川城里,铺上图纸,商议下一步如何乘胜追击。两人相视而笑,立刻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相同的狠辣。

    四座城池不够血耻!这一战,定要把三王打得刻骨铭心!

    老将军点兵出发前,派了十万兵力去西北,由银夜接管。三王与夏国勾搭成奸,这次要两处边境都备好兵力粮草,以防一年前三王独立称王,西北捣乱之事重蹈覆辙。

    只是忘川山岭下的路,极难行军,老将军带的十万兵力,得费尽功夫才能行过三王境内。这一战有些凶险,前有西南三王,后有忘川山岭,如果战败,退兵得要极长时间。如此一来,得小心行事!

    当下商议,先将四个城池的百姓全部集中到一座城池里,派兵监管。留三个城池,专门驻兵守着。一定要守好,万一不敌,好有时间退兵保存实力。精兵尽量越山而行,每人带伤药及疫症药丸各二颗。

    宁王这阵子发现,只要上了山的人,就极易闹肚子,吃了她药坊里的疫症药丸,立刻就好。她送来的药水,就是在京城时,给自己和大黄喝的那坛药水。一喝就精神大爽。便将没用完的,交人专人监管,留待备用。

    这一战,宁王,镇国老将军都是踌躇满志!

    三王之地的四城存粮,约够十五万人吃一个月,名朝境内还有充足的粮。当下商议,一个月内,目标是再攻下两座城,见好就收,粮草的运送也不能缓,每日由马匹运送。这一战忘川山岭是障碍,一个月后,不管有没有攻下两城,都不再攻城,以守城为主,需要把忘川山岭的路给修好,再行收复三王之地。

    镇国将军的十万大军,分批次入了西南境内,有两万人是越山而行,到了境内后,便与三城兵力会合,百姓集中的那个城池,派了两万兵监管。

    一周后,宁王与镇国将军又攻下一座城,城里的百姓已撤得没有多少,粮草也付之一炬。宁王与镇国将军冷笑着,让兵士们清理战场。

    此一城夺下,十五万大军士气极为振奋!五战五胜!

    宁王与镇国将军吩咐大军稍事休整,十天后,又攻下一城!

    这是宁王与镇国将军多年沙场,最最大快人心的一战。这一城,不到半日就占下,三王的兵力完全不能敌住城下的十万大军,几乎是弃城而逃,粮草还只烧了一点,便被宁王与镇国将军的兵力破了城门,灭了火。

    至此,宁王抵达西南已近三个月,这两城到手,加上前面收回的四城,就是六个城池,应该考虑忘川山岭的修路之事。

    宁王与镇国将军还有银影,在新占领的城中饮着酒。

    镇国将军感慨:“六王爷啊,老夫此生圆满啊,只是这忘川之岭,行军运粮太难,不然,这一战就得把他们打回川河以西去。

    宁王饮着城里的酒,笑颜绽开:“镇国将军,我从十五岁时与你结下沙场之缘,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老还是那样身手矫健,将军宝刀永远不老啊,将军,真是佩服!”

    镇国将军哈哈一笑,豪饮一通,突又悲叹道:“我一生沙场,杀戮无数,这一战却兵不血刃,只盼这一战,能为老夫将来到了九泉之下,赎些罪孽。”

    宁王与银影都沉默不语了。

    镇国将军饮醉了,捧着酒坛子便睡着了。

    宁王抱着酒坛子,跃到城墙上,看着满天的星光,竟也觉得胸中闷堵得很,便问向他走来的人影:“银影,你说,要如何才能不打仗?”

    银影坐到宁王身边,深思一阵,道:“爷,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想要不打仗,就请爷将天下所有的土地,全打下来,为名朝所有,那就再也不用打仗了。银影愿意一生随爷打天下,所有的杀戮,银影来背。”

    宁王微笑着摇头:“银影,是我的,你便背不了。”

第129章 疫城

    宁王微笑着摇头:“银影,是我的,你便背不了。”

    银影喝了一口酒:“爷,那些百姓与兵俘,你可是一个也没杀的……”想了想又问,“那这天下,打不打?打出名朝祖皇都没打下来的土地,最西边,还有最北边,打不打?!”

    宁王似笑非笑饮着酒:“打,当然打,西南与夏国自是要打,但最西边与最北边,得换个法子打。更好的法子来打,像今天这般兵不血刃。”

    银影笑了:“爷,您说笑呢,打仗哪有次次兵不血刃的。”

    宁王沉思着道:“不知道,但今天有了一次,也许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以前平乱,就是打。我以前,以为自己喜欢王妃,后来才发现,原来我并不喜欢她。所以我觉得,其实许多事情是会改变的。打的方法也可以改变。”

    “爷,我没听明白。”

    “桃村,你想想桃村,如果桃村是名朝呢,银影,你想想?”

    当太阳高高升起,六座城都沐浴在阳光下,阳光照射在城墙上,城楼里歪躺着两个人,身边是两个倒着的空酒坛。

    宁王与银影宁王被阳光照醒了,睁开眼,一跃而起,相视一笑。

    太阳底下有人影跑来,慌慌张张跪下:“安国将军,不好了,后方城中发现疫症!镇国将军叫你马上回营商议对策。”

    “吃药没效吗,不是带了药丸吗?”

    “不是那种疫症,是瘟疫!”

    后方三城。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瘟疫,一日之间,百姓士兵们病倒万余。

    镇国将军与宁王和银影,吩咐两批人。一批把得病之人全集中在一处,一批检查疫症来源,城中加强守备。

    第二日。又病倒万余,死逾二千!

    疫症来源查明,是水源有问题!

    这下,如同四面楚歌,水源有问题,粮草再充分,十几万兵将与俘虏还有百姓只能活活渴死不成?

    宁王沉着脸:“传令下去。六城,放弃所有水源,派人打井,由专人看管井水,不可再污了水源!”

    井。半日便打好,水源问题解决了,但疫症却无法控制。此疫传染极强,每个时辰都会增加新的病倒之人。

    宁王突的想起还有一些没喝完的水,她配的药水,便叫人把药水取来,让人用干净碗装了,给病人每人喂一小口。

    镇国将军一把拦住宁王:“六王爷,此药水是什么药水?”

    宁王道:“医仙林小姐所配。是奇药,之前等伤药时,伤兵们伤口溃烂至深,已昏迷不醒,用此药水掺干净清水洗伤口,并饮用一小口。再敷伤药,一日间就明显好转。”

    镇国将军道:“如此奇药?”

    宁王道:“是,确为神奇,健康之人饮用,百病不侵。”

    镇国将军沉思着,深深叹着:“六王爷,药水分给没病的兵士们喝吧。”

    “老将军!”宁王怒目而瞪,当看到镇国将军的表情后,便沉默了。

    镇国将军面色从未有过的悲戚,如苍老的叶片,做成标本那般,充满着一生的执着与不甘:“六王爷,杀了病倒之人,一把火焚掉!唯有这样才能保存实力,我们现在只能顾能顾着的。”

    “老将军……”宁王低声叹息。

    镇国将军悲叹:“二日间,近四万人倒下,这点药水能救四万人吗?”

    “能救多少救多少,再派人回境报信,去桃村再取药水!”

    镇国将军缓缓挨着宁王坐下,轻声道:“来不及了,疫症传得太快,等取回药水,人都没了……六王爷,你带所有精兵先撤,我守着,定要让你们有足够时间撤回。”

    “老将军!只要有药,这些人就能治好,这是六座城池,六座。”

    镇国将军道:“是,是六座疫城。六王爷,你可知道,我来之前,胡大人是不肯发兵的,并且极力主张退兵,撤回名朝境内。”

    宁王又沉默了,他突然明白了。

    镇国将军看着宁王的询问眼神,缓缓开口:“对,是局,用六个城池设下的局,先是血忘川城,激怒我朝派兵前来攻打三王之境。然后又换假药,再次激怒我们再带兵助阵。假药事件时,胡大人就说有阴谋,老夫我是一意孤行,非要带兵助阵,皇上本还思前想后,犹豫不决。但你又攻下第三城,皇上终于同意老夫带兵前来。然后你攻下第四城,然后我们攻下第五城,第六城……

    三王的阴谋就是让我们两个,带着名朝最好的精兵,困在这六城中。这六城的疫症是人为,六王爷,我们中计了!你快撤,如果所料不错,三王不日就会军临城下,这些药水喂给疫者喝了,也不能一时间恢复战斗力。撤兵要绕行忘川山岭,需要时间,如今时间是宝贵的,你只给我留两万兵力即可,我定要死死守住,保得你们安全撤兵。”

    宁王笑了:“老将军,如果真是这样,估计忘川山岭的路,此时也被堵死。只需要三两个功夫好的奸细,偷摸上山,挖出大石块,推下去便可。我们现在是前有大军,后无退路。”

    镇国将军长叹一气:“无妨,六王爷,你与所有精兵越山而过吧,至少保存了名朝精兵与你,他日再行收复三王之地。”

    宁王沉声道:“老将军不必担心,我这就派银影带一队人马回境,查看路况,并且前去桃村取药水。我就不信,三王能困死我们。”

    镇国将军道:“倒下近四万,那五城也要分别派人守着,我们还有最多八万能用的兵力,疫症一日不除,我们就毫无胜算,每个时辰都有新的人病倒。六王爷,杀!杀了病倒之人!保存实力!”

    宁王低头不语,又抬头,看着镇国将军:“老将军,这一战,我们一起战!绝不撤兵,也绝不放弃一个兵。我十五万大军,就要这一战收复半个西南!来人!”

    银影按宁王的吩咐,拿出六袋水,让人分别洒进六城新打的井中,让所有人、马、包括疫者饮用。自己则带着一百兵,去查探忘川山岭的路,还没有抵达忘川山岭时,就听得轰然巨响,地动山摇。

    银影与一百兵,呆住了。

    地龙翻身?!

    银影静等了片刻,并无其它动静,便再次前行。

    等到银影到了忘川山岭山路的中段时,竟是满目泥石,堵在路中间!

    银影咬牙道:“这是火药,西洋的火药,没想到三王竟能搞来火药,炸山堵路,妨我军撤退。奸细!!!我朝境内有奸细!!!”

    银影派一人去复宁王,一人去境内报信,再将人分成几队,一队去探查其它可走之路,一队上山,查探山上情况,一队人与他越山过境,前去桃村取药水。

    宁王的声音在银影耳边响着:“只要能最快速度取来药水,把兵力恢复,就有希望。山路肯定被堵,让境内征人挖路。”

    ―――

    西南三王之“郡城”

    蜀王一掌掴在老三脸上,骂道:“就是因为听你的,丢了六座城,六座城啊,你说,舍得三座城就可以的,现在人家打下六座城,才入了局。”

    “没想到老六这么能打仗,速度太快了!不过,三座城能舍,六座也能舍,现在他们不是入了局,中了计吗?两个将军,一个安国将军,一个镇国将军,名朝就他们两人手下的兵马最强,这一局就算是舍了六座城,我们也是划算的。现在他们无退路,我们只消等着,等他们的兵力消耗殆尽。老六这一疫,死了最好,若是没死成,越山逃回境回。而此时,应该夏国就会倾国发兵,老大与老六就措手不及,根本顾不过来我们这边,我们就越过疫区,去拿下忘川山岭那边的城池,打下几千里地界。

    蜀王静了静心,坐下道:“这次我们是设局成功,但舍了六座城,变成疫城,等同于荒了。

    只是夏国,可是没有舍掉六城,就能得到西北的地界啊。这样算来,我们是亏了,夏国不是个好东西,他们不会干亏本的事。

    蜀王话到此,阴冷地笑着:“夏国,西北边境有银夜驻守,也是十几万兵力,西北一旦开战,名朝必再派大军前去,也不是那么好打。老三,老五,夏国不是最恨老六吗,天天想要把老六弄死。夏国此番合作,一直希望我们弄死老六,说,只要老六死了,就给百万马匹。我们就偏不弄死他,偏生擒了他,拿他来换半个名朝,老大与老六一直兄弟情深,感情好得很。老六的命换半个名朝,他会同意的!

    老三疑惑问道:“二哥,老六不会逃吗,忘川山岭虽然凶险,可老六那功夫,越山而过,一点难度都没有,他现在肯定先行逃了。”

    蜀王冷笑:“只要从忘川岭山上过境的人,都会得那个似疫症的怪病,那个邪门的山,二千人过,只能有一半人活着。老六上回越山,估计是下了血本的。忘川山路被炸堵,可估计不过十天,就能被境内之人挖开。也就是说,除非老六冒险越山回而,要不就是困在疫城中,等十天,名朝就会挖开山路,助他们撤兵。但,依老六的性子,肯定不会越山先回,老六那么聪明,知道水源出问题,肯定会再寻水源,若是不想让六城疫症扩散,老六只需把得病之人全杀了,烧掉就行。

第130章 血战

    老六只需把得病之人杀了全烧掉,就行。”

    老三又问:“那依你看他们会怎么办?”

    蜀王大笑:“老六不会舍得杀这些好兵的,名朝最好的兵,哈哈,在他们手中折损,他一定心如刀绞。他一定会下血本派人越山回境去求药,想法把他们治好。这时疫症横行,军心已散,再好的兵也没有战斗力。我们现在就要去攻城,名朝境内的兵力,想过来,也一样只能下血本越山,折损一半。我们现在兵力充足,马上去攻城,激得老六迎战,我们要得到活的老六!我要百万马匹,还要半个名朝!”

    “你到底是要老六活,还是要老六死?”

    “先活,后死。”

    ―――

    这是疫症爆发的第三日,到此,已有四万多兵病倒,死逾五千。集中百姓与三王兵俘的阳城,百姓兵俘已死过半。驻兵只在城外扎营,守里城门,不让里面的人出来,阳城的人最多,疫症范围最广。

    六城内,六袋水控制了部分疫情,继续病倒的土兵数量所有减少。死亡的数量减半。

    宁王与镇国将军没料到药水对疫情真有效果,便又拿出所剩的药水,共计十七袋。

    两人凝神不语,看着摆在桌上的十七袋沉甸甸地药水,宁王心中叹道:蠢丫头,你真是我的福星。

    最后,镇国将军道:“全发下去,所有病兵饮用,我军病兵!”

    宁王目光一紧:“老将军。百姓兵俘不能不管。”

    镇国将军怒呵:“六王爷!你疯了!”

    宁王目光凛凛:“老将军,他们是我朝子民。”

    镇国将军怒道:“他们是叛国之人,他们是敌兵。”

    宁王道:“老将军听我的,我是宁王。唯一有封号的王爷,我今天与老将军一同御敌,三王马上就会攻来。我们不能内哄,来人,全部分发下去,所有病者,包括阳城的人。”

    镇国将军气得嘴唇直抖:“你,六王爷啊,你这妇人之仁啊。会坏了大事。”

    这时,三王带领着三十万大军举兵前来,黑鸦鸦一片,在三十里开外处,缓缓前移。如蝗虫一般,进攻灵昌城。

    灵昌城为六城中最前方,是宁王与镇国将军守着的第六城,只要灵昌城守住了,那后方五城就安全。

    宁王与镇国将军不再计较那几袋药水,整装,迎战!

    这一战,血战了三天三夜,宁王与镇国将军苦守灵昌城。

    这一战。灵昌城内所有了兵力已筋疲力尽,不断有兵病倒,病倒的就自己爬回病营,没病倒的,就继续苦守。到了这时,已没有军策。就只能守,守住时间,就是守住了转机。更有一些能走动的病兵们集中守在城墙一隅,往城下三王之兵吐口水,竟使这一处敌兵不敢上前。

    十七袋水,虽然没有完全控制疫情,病倒的兵,每天仍有,但数量逐日递减,并且没有一个病死的。这就是转机!

    宁王与镇国将军这一战,打得竟是令人鼻酸,好兵,病兵,早就不惧疫症的传染,大家自觉地休憩在兵营与病兵营,稍有不适者,就自己跑去病营。

    第三日,这灵昌城也仿佛是有了灵气一般,竟下起倾盆大雨,三王不得不退兵。

    这时,宁王与镇国将军的兵力,又病倒了三万,战死近二万。只余不足六万兵力。还要有驻兵守阳城,能用的只有五万。

    这时,正是十五,没有月亮,天地间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雨,雨的声音如同情人的哭泣,让所有的兵将们辗转不眠,乡愁顿时。

    至此,已是银夜越山取药的第四天了。

    镇国将军与宁王坐在一起,听着雨声。两个人心中生出难言的情怀,这个声音也许是他们生前能听到的最有律动的声音了。

    镇国将军叹道:“六王爷,明知是计,却为何要这样苦守着,撤兵,或还能保存部分实力。”

    宁王看着雨水:“我要保存所有能保存的实力,病倒的人都是好兵,精兵,我不会丢弃他们。我与他们一同杀敌无数,他们如同我的手足,我们是名朝的镇国将军与安国将军,岂能弃病兵而逃。药水有效果,自服了药水第二天起,无一死亡!还有,老将军,越山过境,必得有药丸才行,否则就得折损近一半兵力,而我们的药丸所剩无几。此番银影带人去取药,也包括这药丸。”

    镇国将军又叹了一气:“六王爷,估计夏国那边一定开战了,三王才不会这么大方,舍六城来诱我们,必是与夏国商量好了,夏国一直想要你的性命,六王爷,你的性命不能丢啊,还是撤退吧。夏国如不出所料,会倾国而出,西北边境有银夜及驻兵,京城还有尚将军,西北开战,尚将军与银夜应该能敌,西北后方的兵力也会调去抵御。我朝定是一场血战。”

    “放心老将军,夏国不会派出所有兵力。”

    “你怎么能确定?”

    “夏国一定要等我死了后,才会派出所有兵力来掠地,他们也要保存实力,我若不死,夏国不敢倾国出兵。”

    “六王爷,你是说,预言?”

    “是,我在京城,不断遇刺,从没这样频繁过。夏国这阵子为何一直无动静,就是想通过三王之手,拿下我的性命。他们才好大举进军我朝。但他们拿不下,我的命,谁也拿不走。”

    “你这是在赌啊,六王爷。”

    “预言出自夏国,夏国能信,我为什么不能信。所以,只要守到银影带药回来,我们就攻打西南,西南此局若不成功,西北就不敢轻举妄动。”

    镇国将军缓缓而道:“行,我与你拼死守城,等银影前来。”说完,却一掌拍向宁王的后脖。

    ――

    桃村,又到了十五,林家栋与小方师傅骑着大小白回来了。仍是老样子,林家、方家,早早就备好了丰盛食物。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这回林家栋带着极喜的神情回来了,到了门口就叫着:“妹妹,大白小白立功了,立了大功。”

    “什么功?”

    “大小白找到了黑石矿,说到这大小白找矿,还真是惊险,上回大小白离开闻了黑石后,就直接带我们去了西北的三处矿,我先头还以为他们傻了,不认得路了,怎么跑到那么没人烟之处。但他们一直嚎着,我就试着让夜首领带人去挖,果然有黑石。然后我又想,应该还有其它的黑石矿,就又让大小白带着我与夜首领一起去寻。结果大小白就直接带我们去了夏国境内,一通嚎叫。我与夜首领,趁机在那处逛了逛,竟让我们发现了夏国驻兵,密密麻麻,太是惊人,我们便马上回了抚城。夜首领说,夏国想近期犯境,已做好充分准备,让我们回村,不要呆到边境了。夜首领还说,这阵子让大小白去寻些银狼回来,可探敌情亦可传军报。”林家栋喜滋滋地说。

    “啊!大小白不是傻的吗,听不懂人话吗?”林小宁笑了。

    林家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妹妹,你的大小白真神,找个黑石,竟发现敌情。夜首领已报上京城,说是给大小白加勋。”

    林小宁笑着搂住大小白:“你们真棒,就知道你们是好样的,快叫厨房布宴席,拿肉块,我们好好吃一顿。”

    银影到了桃村时,正逢十五月圆之时,银影的马一到林家的门口不远处就倒地,口吐白沫,竟是活活累倒了。银影被摔到地上,也一声不吭的晕迷过去。

    安风闻动,立刻出院探查。林家人随后跟出,发现了一人一马,倒在大门不远处。安风背起银影放到自己的屋里。林小宁吩咐梅子打宝脉井水给马儿喝,等马儿恢复清明后,再喂精草料。

    银影那儿,林小宁偷偷注了一碗白色空间水,安风撬开银影的牙,灌了下去。

    银影,也得了疫症,越山时就感觉身上不适,但强撑着一直从西南到桃村,不眠不休,四天就到了。银影醒来时,对安风与林小宁说:“西南有大疫情,来求药水,药水有效,宁王被困,西南之战是阴谋,我也得了疫症,安风快把我埋了。”

    林小宁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让安风把银影的衣服脱光烧掉,又偷注满一桶水,让安风把银影泡在水里,她有限的那些医术,哪里能治得了那样大规模的疫症,只能用这个法子来作弊了。

    空间水是有效果,银影很快就恢复过来,安风把商铺街的老大夫请来探脉,这个老大夫的医术在桃村有名得很,行医三十多年,比林小宁那不到十年的学院之术要来得高明得多。

    老大夫知道是疫症,竟不敢上前,被安风一把拎上前,强迫让他号脉。

    老大夫哆哆嗦嗦地号了半天,竟然喜道:“虽是疫症,但已大……大好,此人身体极好,于性命无碍,只需用药三服,就能痊愈,我这就开方,三付下去,定好。”老大夫言到此,脸上露出了由然自豪。

    林小宁、林家栋、林老爷子,还有安风,全部都长长松了一口气。

第131章 现在还撤兵吗

    林家栋与林老爷子还有安风听了此话,长长松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有药水与药方,估计西南疫情就不会构成威胁,药材虽然需求量大,但只要有大小白在,千里之外的药材都能半日送到。

    老大夫出了屋,去了小厅处方。

    林小宁言简意赅地问了问银影西南疫情,听得胆战惊心,银影走时已是四万人病倒,这四天,还有多少人会病倒,病死?她想起史上的那些大规模的疫情,心急如焚。急急冲去找老大夫要处方。

    小厅里的老大夫,不紧不慢地处着方子。老大夫是个极细致的人,写个方子,那字竟如字贴一般漂亮整齐,完全不管身边人的心情。

    故意的,林小宁想,老大夫是为了报复刚才安风强迫他给银影号脉。

    慢条斯理的老大夫,终于把方子写好,还吹了一口气,颇为得意的看着处方又是不紧不慢道:“东家,拿此方拿去我铺中取药……”

    林小宁一把抓过处方:“大夫,您再重新写一个方子;梅子,去给我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安风你带大小白去作坊取伤药,与疟疾药丸,打包装好。快点,我们一起送药去西南。”

    安风极酷地转过身,骑着大白就冲出院中。

    而林老爷子沉默着,林家栋欲言又止。

    梅子没心没肺地去了院子里收拾衣服,跟在林小宁身边久了,让她养成只听命于林小宁的习惯。

    老大夫便又重新坐下,拿过纸笔。不紧不慢又写着方子。

    林小宁要去西南,她心里放心不下西南的人,但爷爷与大哥必然担心她,会让她去吗。

    林小宁坐在小厅中。看着老大夫像绣花一般处着方子。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敢看林老爷子与林家栋的眼光。

    终于。鼓起勇气:“爷爷,大哥,我要与安风去西南。”

    “……”

    “你们放心我的安全,我定会安然无恙回来。”

    林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去吧去吧,注意安全。”

    林家栋道:“把梅子带上吧,好伺候你,银影我们会照顾的。”

    林小宁疑惑地看着反应奇怪的爷爷与大哥。

    林家栋道:“妹妹。梅子与我们说了,你在京城时,那六王爷为你解郡主强纳之困,六王爷便是王大人。”

    林老爷子又说:“丫头啊,你是因那六王爷的封号。才压了你的命格,你才安然活到现在,林家才得以如此兴旺,怎能知恩不报。”

    爷爷大哥真是淳朴之人啊,林小宁笑着,一把抱住林老爷子,在林老爷子耳边低声说:“爷爷,放心,我一定安全。有安风在身边呢,我回来,就给你找个好孙女婿。”

    其实林家栋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六王爷曾说,你或是渡他之人。

    等到安风已打包好几麻袋药,与大白回来,老大夫才把第二个处方写好。

    林家栋恭敬送了老大夫出门。并派人用马车送老大夫回铺,随老大夫去铺里拿药。

    安风问道:“伤药与疟疾药丸已备好,但还有药水呢,小姐?

    “药水我去现配,不用在这儿带。”

    “那小姐,何时出发?”

    林小宁道:“梅子,快点,躲在后面做什么,现在就出发。你与我一同去。”

    梅子抱着个包袱上前来,胆怯的看了一眼大小白:“小姐,我怕。”

    “怕什么,坐坐就不怕了。”林小宁瞪了一眼梅子,然后转头对林老爷子道,“爷爷,我走了,那边疫情横行,早一刻去,都能多救几个人。”

    ―――

    京城已收到同晋城里的飞鸽传书,得闻西南之疫。同时,西北的动作银夜也报到京城,胡大人抚胸大叹,皇帝黯然不语。第二日,京城尚将军带兵二十万去西北,其中十万是新兵。又向西南派出十万兵。

    夏国,大巫师又坐在祭台上,弟子在台下扶乩,大巫师缓缓睁眼,道:名朝宁王活不过十天了,去报,全国兵力准备,宁王死后,就大军前往名朝边境,与西北驻兵会合。

    ---

    灵昌城,宁王急速转身,抓住镇国将军的手,笑道:“老将军,你如此固执。”

    镇国老将军叹息:“三王若是拿下你,用你的性命威胁皇上,名朝就岌岌可危,我不得不行此下策,送你回境内,哪料你现在身手比从前好得多了。”

    宁王面露凝重之色:“老将军,你信因缘定数吗?

    镇国老将军道:“不信,我沙场一生,哪一场仗不是血拼而来。不努力,哪来的定数”

    “正是在努力,老将军,我为何拼力要保存这些人的性命?

    “……”

    “我为何拼力守城,不肯撤兵,老将军,如果今日与你一战的不是六王爷,是银夜银影,或者尚将军,你会让他们撤兵吗?你会舍下这些精兵的性命吗?”

    “……”

    “还有,之前兵不血刃攻下灵昌城时,老将军曾道,望以此战,赎去些许罪孽?”

    “……”

    “老将军,我信因缘定数,十二年前,和顺长老曾对我说过:万事不必执着,一切因缘皆有定数。将军,你看,我们好像是被困此处,三王设局成功。可将军,但我们的兵力只损失了二万,还有十三万啊。虽然是病着的,可是病能好啊。这十三万是名朝最好的兵,老将军又怎知这不是我们置死地而后生的一战呢?”

    镇国将军沉默片刻,朗声道:“六王爷,安国将军,我镇国将军与你共战沙场,同守六城,只等他们病好,就一举收复半个西南。”

    这场倾盆大雨,在黎明前停住了,所有的人都在昏睡着,这一战太累了,恨不得睡上三天三夜。

    宁王与镇国将军也睡着,养精蓄锐,准备着三王下一次的进攻。

    守城的哨兵,在雨后的寂静中,听到了几声狼嚎……

    宁王从床上一跃而起:“来人,派人去叫镇国将军,疫药求来了。”

    当林小宁与梅子,还有安风,坐在大小白身上,停在城墙下时,林小宁看到城门上,灵昌城三字。喃喃读了出来,梅子从林小宁身后松开双臂,探出脑袋,看了看四周道:“小姐,好臭,这里好臭。”

    城下堆着敌人的尸体,兵将们太累了,已无力再处理这些尸体,草草堆在城下,雨停后,血味淡了,尸臭味就散了出来。

    天色是暗的,是黎明前的黑暗,城门被沉重的拉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门开了,一个带着金属味的身影就闪了出来。

    “你们来了,终于等到了你们。”宁王的声音,在黑暗散着尸臭的城门口响起,有欣喜,也有激动。

    安风道:“爷,银影也病倒了,病得极重,不过已大好,在桃村养着,我先送小姐与梅子进城,再去后方城中征药,光有药水不够,还要三付草药。”

    宁王在黑暗中轻轻拉过林小宁的手,握了一把便松开。不是激情,是感激。

    林小宁被安置在灵昌城的城主府中,外面的地面上湿漉漉的,屋檐还间隔滴着水滴,空间中有着西南特有的潮湿温热气味。

    等到太阳冉冉升起,六城的人都兴奋了!医仙亲自来配药水了,院里满是水桶,全是那种药水。

    镇国将军看着一桶桶的水分发下去,所有的病的,没病的兵、将、马匹,都大口饮用。几碗下去,眼睛就清亮了,精神也焕发了。一时间激动不已,对宁王道,这些人、马、都能好,一定能好,看着样子就能好。十三万兵力,我们保存了十三万兵力。

    宁王在初升的朝阳之下展颜:“老将军,现在还让我撤兵吗?”

    镇国将军端着一碗水,一饮而尽:“好药水,一碗下水,周身疲劳顿消,竟如年轻几岁,神药!有此药水,我朝兵力还惧那三个王八蛋做什么?!”

    “还有大小白,粮草药物,不用担心!”安风此刻带着大小白征药回了,大小白身上背着几麻袋草药。安风的声音总是那么酷,林小宁暗自笑着。

    镇国将军昂首对天大笑:“给京城送报,西南之困,即将解除。”

    灵昌城内支起大锅,咕嘟咕嘟熬煮着药。

    病兵们轮流用水泡着澡,泡完了,便喝药。

    中午时分,灵昌城的病兵们,病得轻的,只要吃过药,就大好,能走路,能做一些抬抬捡捡的事情。

    林小宁自进了城中,一直在忙碌着,宁王派出士兵,把水灌满大量水袋,由大小白不停的往返于阳城和灵昌城之间,把药水送去阳城疫情重地。

    一直到黄昏时,三王也没来进攻,打了三天,他们的兵力死伤近八万,打了三天,都累了,他们也要休整。

    黄昏时,林小宁只觉得累得很,极累,她从来没有这样累过,当把院里的一百桶水再次注满后就回屋栓紧门,闪到空间,昏睡过去。

    一觉醒来时,看到望仔在她身边跳着咧着嘴笑着。

    林小宁伸了个懒腰,抱起望仔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望仔吱吱叫了几声

    “哦,睡了好久了。”

    “那,望仔,我为何这些会这么累呢?”

    “哦,泉水用得太多,所以我累了。”

第132章 战争离得很近

    “那,要用什么法子不累呢。”

    “哦。没法子,慢慢养,等泉水灵气养够了,我取水就不会这么累了。”

    “那,灵气能养出来吗。”

    “哦,能养出来,但要时间。只要我的三颗晶石还在,就能慢慢养回来。”

    “那,如果我的三颗晶石用完了呢?”

    “哦,那泉水就会慢慢没有灵气了。”

    林小宁又洗了个澡,才闪出空间。

    外面的时间还是黄昏,听到院里梅子做饭的声音,林小宁出了屋,精神抖擞地问着:“梅子,晚上吃什么好吃的?”

    梅子忙碌着,头也不抬:“小姐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下呢,六王爷与镇国将军说你累坏了,让你好好休息,今天就不来打扰了。本来我还想让他们在这儿吃晚饭的,我做的饭菜,那是比兵营里的可口多了。”

    “咦,梅子,听你这口气,你现在不怕六王爷了?”

    “不怕了,以前怕,是因为他是王大人,现在知道他是六王爷了,就对上号了,反而就不怕了。”

    “梅子,你真够逗的。”

    梅子也笑了笑:“小姐,你真神,药水治好了这么多人,六王爷说,明天还会叫人抬水来给你配药,但不用多了,只要十桶就行,怕你累着。说是现在疫情已控制了,黄昏时,病得重的,也见大好了,安风还说,明天去同晋城接二个老大夫来,因为草药对一些人效果明显,对有些人效果不明显。”

    “哦。安风这么历害,知道草药要看人体质的。”

    “不是,是六王爷说的,又说是你对他说的。”

    “林小宁笑了。梅子,让安风去请六王爷与镇国将军来这吃饭,几个月吃兵营的饭。亏他们吃得下去。”

    “安风出去了,带大小白去山上寻银狼去了。”

    “门口有兵吗?”

    “有兵,是六王爷派来的,说是这几日安风带着大小白跑来跑去,怕你会不安全,派了兵来护你。”

    “你做饭吧,我去请六王爷与镇国将军。”

    宁王此时与镇国将军站在城楼上。看着城下远处焚尸,都是敌兵的尸体。名朝士兵的尸体已被清捡出来,另行焚烧,骨灰要带回京城,送回他们的家乡。

    宁王的脸被城下的火映得红红的。不管是敌兵还是名朝士兵的尸体,焚烧时的气味,总是让他想起他的母后老是爱哼的一首曲子,让他心里充满忧伤。曲子是名朝小调,叫思乡曲。

    镇国将军一直沉默看着。

    林小宁被士兵带到城楼下,士兵是那种训练良好的士兵,不多问一句,也不多言一句。带到城楼下就回了。

    林小宁在城楼下,闻到一股异味。皱皱眉,再上楼一看,饶是她对着尸体面不改色,拿刀解剖,一点异样全无,也受不住的大吐起来。

    远处。是无数堆尸体,像山一样,焚着,火光窜上去,带着奇怪的黑烟,火的颜色也是异常的诡异,那烧出的气味,如世上最可怕的气味,只觉得酷暑闷热中,周身发冷,让她顿时发现战争与自己是那么的近。

    她知道战争要死人,她早上进城时就看到了隐约的尸体,梅子说臭,是尸臭,她不怕,她从来不怕尸体。

    但是她受不了这样的焚尸,太阳还没有落山啊,光天化日下的焚尸,让她光天化日下就看到战争的惨烈,她吐个不停。只感到身边一阵风拂过,宁王把她扶了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蠢丫头,你又吐了,你怎么来了,看来,你只能面对一具二具尸体。”

    林小宁猛吐了一通,喘气道:“我来叫你与镇国将军去我那儿吃饭。”

    镇国将军在一边,听了哈哈大笑。

    林小宁擦净嘴,抬眼看了一下镇国将军,她一直没看到过镇国将军,她今日一天是关在院里注水,注满后才让人进去抬水。现在一看,便是一惊,这镇国将军一身刚气与正气还有煞气,已根本不屑收敛,是那种老人家会说,阴间的鬼看了也会绕过他的那种人。怪不得是镇国将军,一品大将军!

    镇国将军笑道:“小妮子,勇气可佳,但对着这样的情景,会吐也是理所当然,饭就不吃了,你今日不适,再看到我们大吃大喝,肯定更加不适。改天吧,老夫我定要好好与你痛饮几杯。”却是半句不提苏府与她的纠结。

    林小宁暗忖:这镇国将军实在是坦荡之人!胸中无纠结,当然言语也无纠结。

    宁王无所顾及的摸了一把她的头发:“老将军,我送她回府,回头再去你屋里。”

    镇国将军笑道,有好吃的,给我带一盘子来,好久没有吃肉了。

    林小宁行了一礼道,镇国将军,还是去府里吃吧,我虽吐了,但吐过就更饿了,也要吃的。

    “好痛快的小妮子,好,就去你府里吃,六王爷,这小妮子真真是奇女子啊。”

    宁王有些温情的又摸了摸林小宁的头发:“是的,老将军,她是天下奇女子。”

    这一顿饭,将会是六城中最丰盛的一顿,一进院,就听到梅子那边炒菜的声音,真是无比动听,香飘四溢。

    林小宁请了宁王与镇国将军入了厅堂,泡了茶,

    “哦,还有茶?”镇国将军闻着茶香,脸上一喜,

    “是,今天安风带大小白去同晋城买的。已送了二罐去了镇国将军与六王爷住处。”林小宁坐下笑眯眯道。

    “林小姐心细如发,这个大小白,二只银狼,竟然能驯得与人如此亲近,听从人意,真是神奇。”镇国将军细细打量着林小宁,心中叹道:“怪不得怀儿对她情深,这样的女子,不是绝色,却看着万般舒服;衣着普通,却比得下锦衣华服;面对焚尸,吐了,却又马上能这样大方示人;是骨子里的奇女子。当初怀儿若是没有被青青看中,这个女子就会是怀儿的夫人,怪不得怀儿说不纳妾室,只娶一人,这样的医术高超,如此胆识的女子,天下难寻!怪不得六王爷笃定不会困在六城中,二只银狼在,与后方同晋城内,日日沟通,一点困难也没有,六王爷对这女子如此亲昵,已有了心意了。怀儿无福啊!”

第133章 阳城疫情

    宁王端起茶盅,饮了一口:好茶,安风是花了不少银子才买得这般好茶。

    不知道。林小宁抬眼笑了笑。

    镇国将军饮着茶,像是享受一般,眯起了眼:此情此地此茶,个中滋味,再难寻得啊。林小姐,今天一见,才知道医仙封号的份量,那般神奇药水,怎地此茶也有那药水的清爽之气。

    宁王笑道:老将军,她一向喜欢用掺过药水的清水煮茶,做饭。所以才有那一丝清爽之气。

    镇国将军又饮了一口,细细品着,脸上有陶醉:林小姐,老夫冒昧,不知道这水,是如何配出。

    镇国将军既然问了,我也不好不回答,但将军得应我一事,就是不对他人说起,不然必会给我招来大难。

    镇国将军大笑:那你还是别说了,老夫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谢谢镇国将军体恤。林小宁又起身行礼。

    晚宴精致又丰富,梅子摆好了席,便前来邀请,三人入席,一看到桌上肉香味美,镇国将军与宁王两个人便坐下大块朵颐。林小宁鼻端焚尸的气味还在,吃得有些勉强。

    宁王心神领会,也不劝,只与镇国将军吃着。这是他们几个月来吃过的最好的饭菜,这是蠢丫头为他准备的饭菜。灵昌城,三王随时会来再次进攻,过几天等疫情一过,就要送丫头回同晋城后方呆着。这丫头,虽不怕尸体,但那天在北院听到她说过。面对所有要施华陀术的尸体才不会吐不会害怕,其它的,哪怕是动物的尸体,也会吐会害怕。焚尸。莫说这丫头,就是新兵,也一样会吐。

    镇国将军大口吃着肉块。心下思忖:这小妮子,幸好是身在名朝,是我朝中人,不然,我就一剑杀了她,绝不能让他国有这样的女子存在。如果夏国有这样的好药,那二军交战。胜负便清晰明了,之前一直听说林家伤药好,却不知道这般奇,我是许久没上沙场了,竟是孤陋寡闻啊。

    林小宁感觉肚子空空的。饿得很,吐了那一通,胃里空了,不吃不行,勉强也得吃一些。只是这个城,气味真是让人受不了,明天去阳城看看疫情,不在这里呆着,这气味。真是让人不舒服。

    梅子也坐在下座吃着,心道:六王爷今天吃相真好玩,镇国将军的吃相也好玩。像是从饿牢里放出来的,看他们这样吃法,倒真是一点也不怕了。我,梅子。有今日,与六王爷和镇国将军同桌吃饭,是修了百年的福气。

    吃到一半时,安风才回来,带着大小白,后面还跟着一只小银狼!

    这只小银狼是在忘川山岭以北找着的,一只孤单的小银狼,估计是失群了。忘川山岭以北有银狼,那再北一些,肯定还有。

    小银狼看到众人,嗤着牙呼着,他的个头不过成年猫一般大小,一点威胁也没有,把大家逗得不行,梅子忙起身,去厨房拿出给大小白煮的肉块,盛了三盆子,哄着那只小银狼前来吃食。

    肉的香味吸引了小银狼,小银狼上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吃着。大小白上前,用脑袋蹭了蹭小银狼,呜叫了几声,小银狼就狼吞虎咽起来,吃完了就蹭到大白的肚子下面,撒着娇。

    宁王乐道:这只狼仔子太小了,慢慢养大后才能派得上用场,但大小白到了西南,就马上寻得银狼,真是大功一件。

    说到大功,林小宁马上想到大小白在西北,寻黑石时探到的西北军情,心下又急又恼,这么重大的事,怎么忘记说了,便对宁王与镇国将军道来。

    镇国将军与宁王笑着听着。安风道:小姐,我早上已说了。

    一直到散席,镇国将军与宁王告退,临走时宁王大大方方的拉着林小宁到一边低语:今天有军事要相商,明日再来。晚上好好休息。

    梅子看傻了,镇国将军淡然一笑,安风没有表情。

    等镇国将军与宁王出了城主府,梅子上前,小声问道:小姐,你与六王爷,什么时候的事情?

    林小宁看了一眼梅子:笨蛋。

    梅子锲而不舍地问着:小姐,到底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今日。林小宁笑道。

    第二日清晨,三王再次带兵前来,林小宁与梅子还在睡梦中,安风与宁王就前来敲门。

    梅子听着要开战了,慌了神,急急收拾了几件衣服。

    天才蒙蒙亮,宁王一身整齐,身上的戎装微弱的闪着光:去同晋城,我让同晋城安排你的住宿,等疫情全部好了后,你就回桃村。宁王说这些话时,果断凌厉,不容拒绝。

    林小宁道:我去阳城,安风说阳城的疫情重,一时半会好不了,我去阳城止疫。

    宁王沉思了一下:不行,去同晋城,你可以白天去阳城止疫,晚上回同晋城休息,阳城疫情太重,你呆阳城太久会有危险。快点出发,安风跟着你们,这一战结束后,我去找你。安风,把小姐送去同晋城,把小银狼也带上,到了同晋城后,安置下来,再让大白给我带个信。

    安风应着,与宁王二个人,一人抱着林小宁,一人抱起梅子,一前一后放在大白背上。坐好了,小姐,梅子,安风沉声道。然后抱起小银狼坐上小白背上,去同晋城!

    林小宁在模糊的光线中,最后看了宁王一眼,就被大白带走了。

    同晋城,林小宁被安置城主府里的一个空的院落里,开了后门,可独立成院,这是安风挑的,一是顺了林小宁的喜好,二是为安全着想,人多就难防。

    城主姓郭,巴巴地送了二个丫鬟来,被安风挡住了,只道,里面是六王爷的贵客,谁也不见,也不要新丫鬟。

    林小宁安置好了后,用了早膳,又洗了个澡,换了干净衣,便让安风带着他,梅子一同去阳城。

    阳城的疫情比想像的重得多,阳城是六城中最小的,集中的人口却与灵昌城差不多,因为全是百姓与兵俘虏,又处于惊惧当中,疫情来袭时,大家都不相信宁王会救他们。新井水也不喝,总以为是毒,想把他们全毒死在这个城里。一直到后面,渴得实在不行了,才喝了,竟然发现喝了水后,死的人就少了。才知道宁王是不想让他们死,是在救他们。但那时,疫情已大肆蔓延开来。

    再后来的十七袋药水也分发了一部分过来,就完全控制了死亡,但之前死去的人,已有过半。城中之前共集中了十万人口,目前只得五万多人。那些死去的尸体,是早早就焚掉了的。

    现在阳城基本没有不病的人,昨天大小白运送的药水,服用了后,倒是很快控制了病倒的数量。可百姓人家,老弱妇孺众多,病重体虚,不是士兵那般恢复得那么快,想要全好,得耗费时间与草药。又因为是百姓,男女有别,不似灵昌城,都是大兵,光着身子泡澡,泡完了就跳出大缸,下一个再跳进去泡。一点羞涩也没……所以想要真正控制阳城疫情,很费功夫。

    首先,先清城,把所有百城清到城的一半处,让安风带着大小白去征来大时石灰与艾草,把空出来的一半城,全部清干扫静,再把石灰与艾草分派给能走动的兵俘与百姓,进入已打扫干净的这一半城区,在分到的住处里撒上石灰,再烧艾熏着。

    这样一折腾,就去了近一天的时间,中午时就分发了馒头做干粮。到了下午时,才把能走动的人撤到干净的区域中。

    林小宁让梅子缝了口罩带上,又拿一个样品,让安风去同晋城后方,安排城主征女子们来缝制大量口罩。

    剩下的那些病重之人,由人抬着,陆续转移到干净的区域中去。

    晚上时分,林小宁在无人的屋里,打出空间水,让驻兵们熬粥给病重人之喝。现在阳城人口多,病人多,一口井不够用,又安排人力明天再打新井。

    星光升起时,林小宁一天的紧张与疲劳才放松下来,阳城扎营的近万驻兵成了后勤部队,要做饭,要打水,要照看病人,他们是名朝最棒的精兵,却干着这样的事情,却都没有异议。

    林小宁忙完了一天,才想到灵昌城的战争,才想到了血腥的事情就在前方发生的。离得如此之近,坐在大白背上,就是半刻时间的距离,这样的近。她一再胡乱想着战争的场景,想着胆战心惊,心神不宁。想到宁王,想到镇国将军,想到离去时,宁王的脸,没有表情,但她看到了他对她的牵挂。

    她沉声道:安风,我们去灵昌城。

    灵昌城一战,可以说宁王与镇国将军是越战越勇,这十几万全是精兵,是好兵,体质好,从昨天林小宁早上到了城内,配发了那样浓白如乳的药水,一喝下去,一泡澡,再吃了草药,病的人舒服了,不病的人也立刻恢复体力,再到下午时分,病得轻的能走动,已是军心大振。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第134章 蜀王再设计

    再到下午时分,病得轻的已能走动,已是军心大振。等到第二天清晨,三王进攻时,有一万轻病的兵基本已恢复七成战斗力,能守在城墙上。

    宁王与镇国将军,率三万兵,开城门,冲上阵,精盔甲,好马匹,利武器,他们要杀三王一个目瞪口呆!

    这是憋了几天几夜的怒气,三王如此狠毒,以疫情来困他们,也耗费了自己的十几万百姓,这本是名朝的百姓,三王把他们弃之如敝屣。宁王与镇国将军一腔怒火,之前的血战是守得时间,现在一战,是要立威!

    灵昌城,战擂声声,鼓动军心,三万兵马像红了眼一般。

    这一战,宁王与镇国将军气势如虹,如煞神下凡,近身者皆亡。宁王轻功高超,在大军中如鹞鹰一般,飞跃翻转,时起时落,起落间,就倒地一片。镇国将军战得痛快,哈哈大笑,一把大战刀,如血洗过,反射刺目的光芒,灼伤了三王的眼。

    三王的十万兵马仓皇而退兵一百多里!

    蜀王在军中大怒:出兵十万,是他们的三倍兵力还多!却被老六他们在屁股后面撵着逃,丢人啊!为何老六就杀不死,困不死?啊,上次攻城,三天,拿不下来,还害得我兵也得了疫症,他们城中疫情如此严重,怎么还有这样的战斗力!难道老天就是在帮他们!要灭我们!我不信!!!

    老三老五沉思道:二哥,老六他们应最后疯狂,已是强弩之末。我们明日再调兵五十万,再攻!

    蜀王冷笑:五十万,是我们所有兵力,去攻那几个疫城?!你们还嫌我军得疫症的人不够多?看来我们得换个法子来对付老六了。老六现在困到这里,路没通前,没有粮草。药品,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通知境内的接应,继续毁路,再在忘川山岭上撒遍诱蛇粉,我要让名朝最宝贝的六王爷,一直困在这里,让老大源源不断地派出兵力前来。一路折损。活活气死他们!再派出刺客,伺机而动。

    老三又上前:二哥,夏国派出多少刺客,都无功而返。

    蜀王静了静:这次目地不是刺死,就只要一络头发。只要有一络头发在手,就可行巫蛊之术。

    老五道:怕是难,夏国那么多刺客,都没法近老六的身。

    蜀王的脸抽了抽:刺客可扮成疫城百姓,老六总会去看看百姓的,他是六王爷不是,心系百姓嘛,哈哈哈。

    灵昌城守着,我们过不去。越山而过,时间太长了。

    让境内接应派夏国刺客,从忘川山岭越山而过,入阳城,再伺机而动,只要有一人活着。潜入后方疫城中,就有机会。

    林小宁进入灵昌城内时,战事已过去许久,城里的兵将们正在吃喝。这一战,打得那是痛快。虽有伤亡,但数量极少,轻伤者,伤药一敷便止血。重伤者,集中在一起,由随军的大夫依次诊治。

    宁王看到林小宁前来,立刻上前拉住林小宁的手,握着,一直不放。

    林小宁有些尴尬,觉得这样的时候,这种温情格格不入,正待要抽了手,肚子又饿的一声咕叫。宁王笑着:我也饿了,先吃饭,一会儿吃饱了,可否再配些药水,有些伤兵。

    林小宁偷偷一笑:嗯,好的,先吃,饿坏了。

    军中的饭食不如梅子做的可口,林小宁吃得难以下咽,但看宁王面不改色的吞咽着,心下便惭愧,六王爷,如此尊贵之人,吃这种饭菜也能吃得下去,便有些心酸。

    宁王温柔笑笑:不好吃是,辛苦丫头了,军中的饭食是这样,所以让你去同晋城,那里至少花银子就能吃到好吃的,将就一下,晚上回了同晋城,再去吃些宵夜。

    伤兵有多少?林小宁轻声问着。

    不多,轻伤者,敷药就行,重伤的有一些,约2000人。

    有多重?

    断手断脚的,有几十个,其它的就是严重外伤。

    这场仗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宁王沉默片刻:会尽快的,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你真不应该来。

    林小宁低头叹道:与喜不喜欢无关,每人个都不想看到伤残与死亡。既然来了,我就要把伤兵们负责治好。断手断脚的,如果手脚还在,今天晚上我与梅子试着用华陀术给接回去,如果有可能,再让安风带大小白今日去接曾姑娘与兰儿。

    宁王侧身抱住林小宁,轻轻用下巴蹭着她的头发:你真是我的福星。一会儿就叫安风去接曾姑娘与兰儿,今日你还是休息在城主府中。小豹子,在这灵昌城中,我总不敢与你太亲密说话,怕引你反感,战事在前,我若与你过于亲密,总是心有不安,也怕你不适,所以……

    我知道,林小宁眼睛红了,在这样的情形下,没有哪个愿意再论儿女私情。

    你真是我的好丫头,小豹子,宁王放开林小宁,来人,叫安风吃饱后去接曾姑娘与兰儿前来灵昌城,挑出视力最好,手脚最利索的兵,等着林小姐与梅子的吩咐。叫老将军早早休息,今日太累了。晚上加强哨兵。

    宁王说话间速度已缓慢,听得门外的人应声而去,便缓缓的对林小宁笑了笑,继续吃着,越吃越慢,最后就靠在椅上睡着了,手中还抓着半个馒头。

    林小宁心中升起类似于母性的情结,极温柔地看了看宁王,悄悄在桌上的碗中注满了空间水,然后轻轻出去了。门口的兵候着,看到林小宁出来,便问:林小姐,人都安排好了,只等您的安排。安风大人已去接曾姑娘了。

    叫梅子来,林小宁果断利落地吩咐着,先给我一间空屋,水桶,我要配药。然后叫那几个手脚利索的人,在重伤病者处,设一间华陀术室,需要什么,听梅子安排。

    林小宁注满了二十桶水,让人分发给所有好兵,伤兵、病兵喝。水不够,掺着干净水喝。并吩咐,送去镇国将军的屋里一碗,送去华陀术室半桶。然后从空间拿出工具,麻沸散的草药,包成大包。

    当她做好这些时,梅子已收拾出来了华陀术室。梅子兴奋地悄声问:小姐,真的可以在活人身上试了。

    林小宁看了看梅子,觉得她现在越来越像兰儿与曾姑娘。暗暗一笑,又暗暗一叹,时间环境对人的改变是巨大的。人可以适应任何环境,再恶劣,再血腥,再残酷。人的力量是无穷的。

    安排人煮药。林小宁只说了一句。

    梅子兴奋地接过药包,安排一个精兵煎药,很有点老大的风范。

    工具、沸水,白酒……林小宁沉声吩咐。

    梅子欢快地安排另一个精兵与她一同做这些。

    伤者准备抬进来,净手……

    伤者是一个年轻的汉子,手断了,接着肉,便没有丢弃。

    随军老大夫一同前来:医仙小姐,可否容我一边观瞧。

    你会晕吗,看到血肉模糊?

    医仙小姐说笑了,我是随军大夫,哪会见血就晕啊,我天天治的就是外伤。

    好,你也净手。

    大半个时辰后,伤兵的手缝合上了,包扎好,另一个伤兵又抬了进来……

    梅子像打了鸡血一样,眼睛发着光,手脚麻利,配合得天衣无缝,随军大夫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又一个伤兵抬进来。

    一直到天快亮了,梅子还不眠不休的战斗在手术台前。随军大夫成了小助手,梅子从来没有这样骄傲与自豪过,这是她一生中最精彩的时候。

    林小宁因为取水太多,实在是困顿无比,就坐在一边睡着了,昏睡间,迷糊看到宁王进来,抱起了她。

    等她再次醒来后,已是第二天中午。她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城主府中第一天来时睡的那个房间。她起身栓紧门,就闪进了空间,收药,喝水,洗澡,与望仔聊会天。

    望仔吱吱的开心着,林小宁知道,火儿犯懒的时间过了一半了。林小宁摸了摸望仔,亲了亲睡着的火儿,便闪出空间。

    这时,她才觉得疲惫全消,神清气爽。梳理了一下头发,注了一碗水,便开门出去。

    梅子也醒了,一边喝着林小宁递给她的水,一边道:小姐,昨天你累坏了,六王爷后来把你抱到屋里来了。好多人都看到六王爷抱着你了。小姐,你是不是要嫁给六王爷。

    八卦,安风还抱过你呢,你也是要嫁他的,对。林小宁逗着梅子。

    安风什么时候抱过我啊,小姐你乱说。

    京城,北院,安风打晕了你,然后又抱你回屋的。

    梅子气道:这个安风,认错人,打晕了我,还抱我占我便宜。

    林小宁被梅子这一句话逗乐了,一扫这几天战争与死人的阴影和不适,大笑起来,恶趣道:梅子,安风抱可不是那一次,昨天清晨,开战时,是安风抱你上的大白的背。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第135章 你还能嫁谁

    “梅子,安风抱可不是那一次,昨天清晨,开战时,是安风抱你上的大白的背。”

    梅子嘟着嘴:“小姐,当时那是形势所逼,安风与六王爷是要急着送我们走。小姐,当时六王爷也抱了你呢。”

    “你都知道是形势所逼啊,所以,他抱了我,我就得嫁他啊?”

    “可小姐你不是说与那六王爷……那小姐,你,不嫁六王爷?”

    林小宁笑靥如花:“嫁,当然嫁,但不是因为他抱了我才嫁,是我想嫁他。”

    “小姐你真是吓死我了,六王爷当那么多人的面抱你,你还能嫁谁?”

    “去去去,回头我就让哪个人把你也当许多人面给抱了,看你嫁不嫁。”

    “小姐,我不嫁,我说了一直跟着小姐,反正我一个丫鬟,不像小姐你这样,小姐是有封号的,不能坏了名声。”

    “梅子,你怎么能对自己与对我不同要求呢。”

    “当然不同啊,小姐是天人,是医仙,不过小姐,你要是嫁六王爷,那苏大人一定很难过。”

    林小宁满头黑线:“梅子,你脑子有问题了,苏大人现如今是郡马了,郡马!”

    “我知道啊,可苏大人对小姐一往情深,一定也会难过的。”

    “那依梅子的,小姐我为守苏大人的情义,就一生不嫁?”

    “不是的,小姐,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小姐不嫁。小姐委屈,嫁了,苏大人又可怜。觉得左右为难。”

    “梅子,没什么委屈与可怜的。苏大人现在是郡马,青青对我再不是,但对苏大人是有情有义。人总归是为自己而活的,我要是像那些千金小姐一般,只想着儿女情长,成日里伤逝伤怀,那小姐我如今就不会站在灵昌城里,梅子你也不会懂华陀术。”

    梅子沉思着,突然喜道:“对。小姐,对,兰儿曾对说我说,各人有各因缘。我想明白了,这个因就是小姐的宿世。这个缘,就是小姐是这样的人,合在一起,才有了这样的因缘。如果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就不会有这样的因缘。怪不得兰儿说,华陀术传给小姐,不仅是宿世,还是今世之因缘。”

    林小宁被绕糊涂了:“梅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梅子也有些被自己绕糊涂了:“小姐。我也搞不清我想说什么了。”

    林小宁哈哈大笑起来,梅子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林小宁大笑过后,便问道:“梅子,你昨天施华陀术时,有什么想法?我后来都睡着了。你一个人,心里慌吗?”

    “不慌。小姐在时,我听小姐的,小姐累了,睡了,我就上前,我听我自己的。”

    “梅子,你真了不起。”

    “哪有小姐说得那样,其实就是缝合伤口,不是太难,就是要心细手稳。只是有一个,肚子被划开了,肠子都出来了一点,我用药水洗了肠子,缝好了,下午得去看看他们有没有发热什么的。”

    “梅子,你讨厌战争吗?”

    “当然,不过小姐,我觉得既然已经在打仗了,也没法啊,而且如果我们不打,那人家就会来打我们。”

    “谁说的?”

    “这要人说吗,三王不是先血洗了忘川城吗,然后又骗得六王爷与镇国将军拿下六城,让他们得疫症,困死在里面。多可恨,这么多人,就这样死了,病死了。多坏,这种坏人,就是打死他们,杀死他们。”

    林小宁呆住了:“梅子你说什么?”

    “小姐,我说他们是大坏蛋,不把人当人。这种坏蛋,换我,我就,我就,用华陀刀,我就,割掉他们的喉咙。”

    林小宁瞪大了眼睛,像第一次认识梅子一样:“梅子,你真够狠的。”

    梅子说完后也有些心悸:“小姐,我好像,是有些吓人,不过他们太坏了。”

    梅子的话让林小宁的心里沉甸甸的:“梅子,去做饭,我饿了,想吃你做的,白米饭加青菜都行。只要是你做的。”

    “好的小姐,马上就去。”

    林小宁坐在椅子上,梅子这样的单纯的丫头,心里的想法是那样简单直接,我反倒是想得多了,复杂了。我是讨厌战争,因为我生于和平的年代,可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战争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他们熟悉战争,他们讨厌战争是因为战争使他们失去家园,失去土地,失去亲人,与安定的生活,还让米粮上涨。我讨厌是因为骨子里害怕,我没有在战争年代生存的经历。我害怕,其实我这二天一直没有状态,浑浑噩噩。救人是责任,却非我心中所喜。我能在华陀术室睡着,因为我心里是抵触的,我连起码的责任都没有做到。而梅子,却因为她能多救几个人,而神彩飞扬。最让人感动的是,她想用华陀刀割掉害得他们失去家园土地与亲人的坏蛋的喉咙!

    我不如梅子!

    林小宁想到这里,顿觉豁然开朗:“来人!”

    院门口的护兵就进来了一个:“小姐,有何吩咐。”

    “去,告诉六王爷与镇国将军,只管他们应该做的事,后方的病伤者,不用操心,我会安排,尽力治疗。请他们调派二十个人手听我吩咐。再去拿五十个水桶来,我要配药,从今日起,每天五十桶药水,掺着给所有的人喝,包括病者与伤者。”

    是,小姐!

    ―――

    很快梅子就把饭茶做好了,仅有的一点青菜,还有米饭。

    林小宁大口的吃着,吃得饱饱的,吃完后,让梅子把她的头发扎得结结实实。

    吃饭时,便有人抬了水桶进去后院,放下后就自觉地离开了。

    林小宁去了后院,把水桶注满后,让人分发下去,二十个人在门口候着,林小宁道:“你们五个人去疫病区熬药,十个人看管疫病区的人,有什么情况来报我,另五个,跟我去与梅子去重伤区。”

    重伤区的人,还有大量严重外伤者,要缝合伤口。林小宁与梅子埋头苦战着,林小宁算计着,人多,只有她与梅子二个人,人手严重不足,所以时间重要。便在重伤区要了一个空房间,可以栓紧门的,只要累了,就去空间休息,睡一觉,再醒来,外面的时间才不过二刻钟,可她却又精神饱满。可以再继续。

    梅子却有些体力不支,林小宁一碗碗地空间水喂着梅子,看着她发黄的脸慢慢好一些,才心中舒服了,这一下就又到了凌晨。宁王与镇国将军来查看过几回,都站在一边不言不语,站了半柱香,就出去了。

    梅子在太阳升起后不久,终于去睡了,她太累了。

    老大夫也累坏了,也睡了。

    林小宁一个人在华陀室忙碌着,疫情区有人来报,灵昌城共计七万病人,有二万已全好,二万恢复七成体力,三万人能行走,没有增加一个病人。自此,林小宁来到灵昌城三天,疫情已完全控制。

    宁王推门又进来,林小宁正在缝着一个大腿的伤口,极深,极长,手也不停道:“我没事,你去吃饭。”

    宁王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退出去了。

    林小宁缝好这个伤口,看到天色已亮,便回到城主府,把后院里的五十个水桶再次注满,让人分发下去。便又回到华陀术室再继续。

    中午时分,林小宁停住了手,到现在为止,已有几百人的伤口已缝合,恢复良好,无发热感染迹象。她曾是现代的一个小小的中医,依仗着西医的理论知识,在这一世,摸索出来这些外科术,因为空间水的作弊,让她所向披靡,这种荣耀,让她有些愧意,她只想让更多的人离病痛更远一些。

    梅子这时也醒了,林小宁在重伤区,亲自下厨,用空间水煮的饭,没有菜了,现在六城中粮还能吃一阵,但没有菜了。

    梅子眼泪汪汪地吃着白米饭:“小姐,你做的饭真香,是我吃过的最香的米饭。”

    “快吃,”林小宁果断说道,“不要小家子气,吃完了,还要再行华陀术。”

    “知道了,小姐。”梅子声音哽着。

    等到两人吃完,收拾干净,就听到了大小白的嚎叫,是在得意的告诉所有人,我们回来了!

    “曾姑娘来了。”梅子听到大小白的嚎叫,就露出欣喜。

    安风进来,曾姑娘与兰儿在后面,一进门曾姑娘就道:“饿了,还有吃的吗?”

    “你怎么不在同晋城里吃了再来,这里只有白米饭,还剩下一些,要不要吃?”

    “吃。”曾姑娘说完就坐下了,兰儿把随身的包袄放在一边,也坐下了。

    梅子笑嘻嘻地盛饭,拿筷子,安风便带着大小白退下了。他要去同晋城买肉菜。军营的菜太少了,光是粮,姑娘家受不得这样的苦。

    曾姑娘与兰儿,很优雅地吃着,林小宁看着发笑,不知道这曾姑娘的优雅还能维持几天,如果让她们吃上几天军营中的饭食,再吃好吃的话。

    曾姑娘吃得优雅,但显然是饿着了,吃得偏快。

    曾姑娘与兰儿,一人一碗饭,吃得干干净净。林小宁把屋里备着的空间水,取了两碗递过去。两个人也不多说,拿过便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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