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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生死之战(下)

    苏堤上,两个相距十步对视的男人,两人手中都是欧冶子打造的兵器,皇甫朝歌的名剑巨阙刃长三尺有三,柄长七寸,刃宽约五寸,剑身宽而厚,剑气蒙蒙,微微一动,溜光四溢,清冷寒芒好似破剑而出。

    欧冶子所铸五剑之中巨阙最为锋利,不折不扣的大剑,挥则剑气纵横无可匹敌,故有“天下之尊”的美誉。十岁上少林,师从一代高人释武健的郭凌飞对名剑不陌生,识得这柄堪称神器的兵刃。

    宝剑佩英雅!

    古时的宝剑配英雅比今时的豪车配帅哥“爷们”多了,开着名车的帅哥单单一个杭咐就泛滥成灾,大多数名车是流水线生产出来,旷古名剑就那么几柄,名车与名剑没可比性,帅哥与英雅更是相去太远。

    神兵利器常与威风八面的豪雄演绎气吞山河的豪迈或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太阿、龙泉、鱼肠等名剑本身都有一段近乎神话的传说,神兵与神话纠结不清流传后世,不可否认无论哪个时代持有神兵利器的人莫不是一方枭雄。

    “巨阙王者之列,今天有幸与巨阙一搏,我死也瞑目了。”郭凌飞坦然笑道,不张扬,不跋扈,嘴角泛起的笑意倒有几分自信,手持王者之刮的是豪雄,与豪雄死战的何尝不是豪雄。

    “你的龙鳞何尝不是神兵利器,比巨阙凶名昭着多了,不过我以大搏小,有些占便宜。”皇甫朝歌盯着那比起巨阙“瘦小”了太多的龙鳞,不敢生出小觑之心,他听师父说过,龙鳞是历代皇室凌迟武将王侯的凶器,千百年来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

    “不存在谁占谁的便宜,换个大家仇我未必用的顺手。今天你确定咱们两人只有一人走下苏堤?”郭凌飞正色问,这是最后一次试探皇甫朝歌的决心,因为心底仍有一丝惺惺相惜。

    “确定我不会留情,手握着巨阏来我就抛却了一切,干干净净,只剩你面前的一人一剑。”皇甫朝歌傲然道,两天前他把名下巨额财富以遗嘱的方式留个青青,等于隔断了心中最后的牵挂,登上苏堤那一刻,他已把亲情、爱情、权势、财富统统扔掉。

    一个曾为权势不择手段攀爬的男人放得下一切世俗利益红尘情爱,已再没有任何情愫能牵扯羁绊心中那份信念,信念中与必死的决心,有必胜的自信,藐视整个南方黑道皇甫朝歌是,踩下大半个Z国的郭凌飞亦是。

    “好我也都安排好了,今生我们为敌,希望来世能做知己。”郭凌飞扬着下巴,风吹起蓬松黑发,渐渐涌起战意的黑眸凝视着对手,心中仅有的那点惺惺相惜湮灭,龙鳞高举而起。

    天空中厚厚阴霾云层翻动,声势吓人,一阵腥风吹过苏堤,柳条纷飞,被风吹下的柳叶飞旋于空中,昔日平静的西子湖翻腾着浪花,豆大的雨滴落下,风雨肆虐,柳绿遮掩的苏堤哪里还有妩媚韵味。

    两个顶天立地的霸道男人默默对视,任狂风吹起衣衫,任雨水打湿脸颊,纹丝不动,弥漫在两人间的阴郁气息逐渐浓重,皇甫朝歌手中巨阙依然斜指着地面,郭凌飞对着这个值得尊重的对手提高了嗓音说:“来吧!”

    皇甫朝歌再不多说,舞动斜指地面的巨阙,灰蒙蒙的天空中土,起一道清冷剑芒,这道剑芒直逼郭凌飞,这一刻,两人都动了,速度快的惊人,超乎肉眼视物的极限,十步的距离,刹那即过。

    瓢泼雨水中,皇甫朝歌狂奔同时手腕连转,名剑巨阙肆意切害着雨幕,大巧不工的一招滴水不漏,快愈奔雷闪电的两道绚丽锋芒撞击,郭凌飞施展出了龙鳞七式第一式,飞龙破刃。

    同样质地的两件兵刃谁也破不了谁,他不指望用龙鳞稀里哗啦破掉巨阙,而是借助了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儿,巧妙点在了蕴含万钧力道的巨阙剑身上,清脆的金铁交鸣穿透风雨声直冲云霄。

    滴落在两件兵刃上的雨水四射飞溅,精致小巧的龙鳞荡开泰山压顶的巨阙,皇甫朝歌身前滴水不漏的剑幕立时破开一个缺口,郭凌飞剑眉挑起,看似鲁莽的顺势而进,要以小巧的龙鳞搏大刮巨阙,近身搏杀才不落下乘,雅者相搏勇者胜。

    师从高人的皇甫朝歌何尝不明白郭凌飞的想法,既然是生死之战,就不留给对手一线机会,以最快的速度后仰,巨阙撑地,空翻而起,身子悬空的同时,巨阙剑芒带出一个饱满弧度,削断了十几枝柳各,柳叶支离破碎,这声势惊人的一剑居高临下罩向郭凌飞。

    一声极度刺耳的兵刃撞击声久久不息,郭凌飞抬起龙鳞硬生生挡下这威势无匹的一剑,因为下雨的缘故,苏堤柏油路面上异常湿滑,稳扎双腿的郭凌飞挡下一剑后,身子居然向后滑出三米,可见皇甫朝歌这一剑的威势。

    皇甫朝歌借力后翻,无数次历经生死杀戮的郭凌飞不曾放掉过任何搏杀的绝佳机会,脚尖点地,前冲,绷直的身体仿佛是强弓劲弩激射出的利箭,赶在皇甫朝歌站稳之前挥洒出龙鳞第三式。

    风残草尽!

    二十多年前,Y国皇家宴会上,郭飞宇用这招击退当时的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从未失手的狠角色因为这一招而销声匿迹,今时今日,郭凌飞施出同样的一招,华丽程度丝毫不逊色父亲当年,甚至更为犀利更为刁钻,更令人惊心动魄。

    距苏堤几百米的木船上,神秘女孩盘膝端坐,手中多了一个望远镜,随风飘落的雨滴使望远镜中的影像模糊不清,有些朦胧,即使如此,女孩还是忍不住轻呼:“不错时机拿捏的很到位。”

    龙鳞匕首幻化出的十数道青芒绞杀立足未稳的皇甫朝歌,他挥舞巨阙疾退,郭凌飞嘴角勾起自信的笑,脚下疾进,叮叮当当两件神器疯狂撞击,清脆响声几乎练成一片,这等出招的速度简直骇人听目。

    两三秒的时间,皇甫朝歌退出二十多米,比起百米飞人的速度差了些,可这是生死相搏的御敌后退,比百米飞人没遮没拦跑个一百米惊险太多,哪能同日而语,他退,再退,词机反扑。

    郭凌飞反复施出同一招,中间没有丝毫停滞,行云流水绵绵不绝。

第三百四十七章 惊天一剑(上)

    天亮了,却是灰蒙蒙的一片,风雨飘摇水雾弥漫,豆大雨滴不疾不徐落下,不如倾盆大雨那般猛烈,也没有绵绵细雨润物细无声的意境,为西子湖蒙上一层凄美面纱,风雨声中失杂着极具穿透力的兵刃撞击声。

    刀光剑影依旧在,每一次撞击,伴随着惊人力量的宣泄,无数水滴飞射出去,清脆响声的频率不像先前那么密集,惊险程度却更甚。两人足足拼了一百招,每一次出招都毫无保留。

    郭凌飞凭借龙鳞第三式的巧妙占了一丝上风,得理不饶人的连攻几十招,气吞万里如虎,比名刮巨阙小巧了太多的龙鳞挥洒自如,霸道,洒脱,不拖泥带水,每一记杀招不带丁点水分。

    这是关系生死成败的一战,不是请客送礼你推我让,出手留有余地是自己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牵扯到生死的搏杀,郭凌飞绝不发扬舍己为人的伟大风格,该卑鄙的时候就卑鄙,该奸诈的时候就奸诈。

    至于“伟大”这玩意儿,由那些不怕被压死的英雄去背负吧,郭凌飞嘴角自始至终勾着一抹淡笑,是强大自信的表现,正如他出招一般,哪怕是无声无息诡异刁钻的一招也透着磅礴大气。

    自信到骨子里的男人,仅只是自信,与狂妄自大不沾边,狂妄容易忽略别人的优势,自大不利于取长补短,他十几岁时就常暗暗告诫自己要不择手段摒弃这两个阻碍自己攀爬权势巅峰的障碍。

    而一味后退的皇甫朝歌虽显得有点狼狈,但飞扬跋扈的气势不改,巨阙舞起的森冷剑芒毫无凌乱迹象,刚才郭凌飞施展龙鳞第五式“回龙飞斩”突破剑芒,长驱直入,他仍能用近身搏斗不占优势的巨阙剑仓促间化险为夷。

    两人战至此刻的境地,无疑是平分秋色,正因为平分秋色才凶险无比,三公里的苏堤再无其他人,足够两人你追我赶折腾下去。西湖面上,一叶乌篷扁舟逐波而行,一位披着蓍衣戴着斗笠的老者用五六米长木杆撑船。

    蓑衣斗笠!怪异的着装,多亏风雨肆虐下的西子湖畔没游客,否则见多了时尚雨衣的都市男女免不了要大惊小怪一番,老者每次把木杆点入水面,乌篷扁丹如受到巨大力量牵引,急射出十来米。

    惊世骇俗的臂力,这可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啊

    扁舟并未太靠近苏堤,老者手握长杆,枯瘦手指撩起斗笠,眯眼眺望苏堤上粘在一起的两条矫健身影,连鬓白须随风飘动,布满皱纹的古板面颊上是藐视众生的不可一世,当看到苏堤上的郭凌飞旋身急转,眯起的眼帘睁开,双目如炬,流露折服苍生的霸道气息。

    苏堤上,郭凌飞和皇甫朝歌几乎不分先后腾身而起,青光剑芒相互交错,大剑巨阙与凶器龙鳞再次撞击,金铁交鸣七次,石破天惊的一拼告一段落,两人失去重心,落入西湖,水花飞城,水不深,淹没两人胸口。

    郭凌飞站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微喘着气,凝视湖面不远处比他更狼狈的皇甫朝歌,皇甫朝歌被水浸湿的衣服紧贴着身躯,左胸上一道寸长的伤口溢出鲜红血液,洒落西湖。

    “痛快,还有什么绝招用出来吧我皇甫朝歌接着就是。”此时的皇甫朝歌仿佛还是曾经那个君临南方舍我其谁的太子,他高抬臂膀,“王者之尊”的巨阙大剑斜指天空,豪气纵横。

    郭凌飞仰头长笑,有这样一个对手,哪少得了壮志激怀的豪迈,狂冲两步,水花溅起之时,猛踏苏堤底部的砖石,这一踏不知用了大多力道,踏碎了多少块砖石,矫健身形直射出水面两米多高。

    一个巧妙的凌空翻转,郭凌飞头下脚上,沾染无数人鲜血的龙鳞匕首幻化出璀璨光华,编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罗网,居高临下罩向皇甫朝歌,杀机重重,十方俱灭,几百年未出世的龙鳞七式最后一式。

    郭凌飞出招之时,皇甫朝歌仰头,坚毅眸子里充满视死如归的决绝,手中巨阙剑芒大盛,舞动起妖娆光幕,抵挡堪比疾风骤雨的一记杀招,两件兵器碰撞已不是发出清脆响声,是爆响!

    叱!一连串的爆响中间夹杂了一声似有似无利器贴着骨骼戳进肌肉的声音,低微到几不可闻,却惊心动魄!

    两件神兵利器的炫目光华敛尽,郭凌飞一头栽进涌起浪花的西湖中,皇甫朝歌则仰面后倒,巨阙脱手飞出,当啷啷掉落在苏堤的柏油路面上。两人同时没入湖水中,湖水中有鲜红血色翻涌扩散。

    乌篷扁舟上的老者古板面庞展露些许凝重,距扁舟百多米的木船阁楼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高傲女人情不自禁起身,凝望着空荡荡的湖面,谁死?谁伤?亦或是两败俱伤?

    湖面一阵翻腾,露出了郭凌飞的半个身子,他吐了几口湖水,靠着苏堤喘息着,历经十几年艰辛磨砺,不会因施展一记杀招导致体力严重透支,此时是那神倾尽全力宣泄后的疲惫。

    湖面又是一阵翻腾,皇甫朝歌颤巍巍站起,一手扶着苏堤稳住身子,另一只胳膊无力垂下,臂膀上是一各长十几公分的伤口,鲜血淋漓,其实这个伤口仅是表面的,他的臂骨已被龙鳞划裂。

    他咳嗽几声,扭头望着掉落在柏油路面上的巨阙剑,飞扬跋扈神采逐渐黯然,用一只手撑住身子,费力爬上苏堤,一步一步走向师父传给他的名剑,身后留下殷红斑斑的血迹。

    郭凌飞也上了苏堤,龙鳞依旧紧握在手,倾尽全力的一击只废掉皇甫朝歌一条胳膊,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他自己不清楚,仰望阴霾天空长叹一声,寻思这一战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扑通!”一声闷响,郭凌飞抬起眉目,微微错愕,皇甫朝歌已然双膝跪地,跪在了巨阙列前,缓缓闭眼,两个眼角有泪珠滑落,这位南方几省纨绔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太子异常平静道:“郭凌飞,今天这一战是我输了心服口服,南方是你的了,我皇甫朝歌无颜苟活于世。”

    皇甫朝歌说着话没受伤的左手握住了巨阙七寸长的剑柄,郭凌飞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犹疑一下,终究没挪动分毫,选择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是皇甫朝歌的自由。

    “青青不要为我伤心”皇甫朝歌呢喃,手腕扭转,冷意森森的锋刃抹向喉咙,干脆利落。

第三百四十八章 惊天一剑(下)

    这么多年来熟悉郭凌飞的人,不论被无情践踏过的可恰虫,还是北京城纨绔圈子里大大小小的公子哥儿,没人认为他是个心软的人,即使是方茜,每当目睹心爱男人面对外人不带丝毫人情味的冷漠,心里总会不自觉的发慌。

    皇甫朝歌一脸坦然握着巨阙剑干脆利落抹向喉咙,郭凌飞心头却莫名痛了一下,压抑窒息的感觉很强烈,他所处的位面够资格俯视偌大个Z国,但绝不是手握权势财富的孤家寡人,起码还有几个朋友。

    英雄相惜的那种“暖昧”情愫只面对皇甫朝歌时才有,实在不忍心目睹这个曾经雄霸南方炙手可热的太子血城当场,皇甫朝歌挥动巨阙的一刻,他扭头望向雨雾朦胧的湖面。

    ??“朝歌朝歌”

    柔弱凄楚的女人呼唤,饱含着歇斯底里的穿透力,直透男人肺

    腑最脆弱的部分,剑气森然的锋刃割破了皇甫朝歌的皮肉,闻听最

    熟悉的呼唤,他握剑的手剧烈颤动,停滞下来。

    郭凌飞松了口气,寻声望去,披头散发的女子跌跌撞撞跑过来,一声接一声呼唤着心爱男人的名字,由于路面湿滑,跌倒好几次,倒下了再爬起来,不管脚下的路面多么湿滑,不管擦伤的皮肉多么疼痛,只望着双膝跪地的皇甫朝歌。

    “青青”皇甫朝歌扭头,刚才面对人生中最残酷的落剑败北不过是流下两滴心灰意冷的泪水,此时顶天立地的汉子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潸然泪下,再冷血刚强的男人心中仍有经不起撩拨的脆弱一面。

    郭凌飞揉捏鼻了,感觉酸酸的,瞧着凄楚可怜的王青青,不由得想到了方茜、董芳、许静,如果这一战自己死了,她们会怎么样?摇头苦笑,现在想来有些后怕,不是怕死,一死倒也百了,活着的人却会更痛苦。

    王青青跌跌撞撞奔跑着,距皇甫朝歌十几步又不小心滑倒,擦破的手掌在被雨水冲刷干净的黑亮柏油路面上留下血色印迹,喜欢展现身材的女孩绝不会穿在身上的宽松牛仔裤满是泥水污渍,还印着几片殷红。

    “朝歌不是说好了同生共死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朝歌我是你的人啊这辈子你去哪,我跟你去哪。“王青青仰起悲戚面庞,用血水淋漓的手掌撩起贴在脸上的湿法,凝望着不远处的皇甫朝歌,失声痛哭着,泪水雨水融在一起顺着下巴滴落。

    当啷!巨阙落地,皇甫朝歌不顾一切扑向王青青,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放得下生死成败,放得下名利财富,放得下江山权势,唯独放不下三年来把温柔一点一点渗入他骨髓的女人。

    “青青疼吗?”皇甫朝歌颤巍巍的左手小心翼翼摩挲着青青手上的伤口,心中窒息的痛楚刺激他落下自责愧疚的泪水,曾扬言要用铁血手段踏下整个华夏黑道的男人孩子似的抽泣着。

    心酸难耐的郭凌飞不忍心再看,倒头眺望雨雾朦胧的西湖,眼窝湿润,泪光盈盈,生离死别时的悲戚,不止经历一次,他最清楚此时皇甫朝歌是怎样的心情,仰起头任由雨水冲刷,一声幽幽轻叹,吐露铁血男人的柔情。

    ??“朝歌,我没事,不疼的”王青青一个劲儿摇头哽咽,与她男人的生死比较起来,手上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用手背擦抹一下模糊双眼,对皇甫朝歌小声道:“朝歌不论去哪都要带上我,我陪你一起走。”

    皇甫朝歌点头,心中痛惜,没了挥剑自刎的决心,无比温柔道:“青青我们回家,以前把权势名利生死成败放在了第一位,忽略了你,以后我一直陪在你身边,踏踏实实的过平凡日子。”

    放弃江山权势!

    郭凌飞一惊,一个曾经在Z国南方玩弄权势呼风唤雨的男人有这个决心,比拍着胸脯说那些豪言壮语更值得人细细品味,皇甫朝歌为女人弃江山扣动了他的心弦,可惜,他这辈子注定不能这么洒脱。

    皇甫朝歌扶起青青,转过身捡起名剑巨阙,手指轻轻触摸剑身,眸了里有愧疚自责,还有不舍,闭眼长叹一声,走到郭凌飞面前道:“宝剑赠英雅,我不佩这柄剑,而且以后用不上这列了,你拿着吧,算是为我们相识一场留个纪念。”

    郭凌飞与皇甫朝歌对视,看出丢掉大半个南方依旧昂着高傲头颅豪情冲天的男人非常认真,名剑巨阙哪一个武者不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否认喜欢这柄巨阙剑,可剑是你的,我不会要,再说宝剑佩英雄,我哪里是英雄了。”郭凌飞耸动肩膀轻松笑道,浮现几分玩味儿,皇甫朝歌不做声,握在他左手的巨阙剑尖朝下,剑柄朝上,递到郭凌飞面前。

    渐小的雨滴淋着两人,百米之外的木船上,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漂亮女人举着望远镜,眯了眯美眸,眼神似乎犹豫,性感嘴唇努起,沉吟一下道:“恩吩咐狙神词机而动。”

    距离木船几十米的乌蓬扁舟,须发皆白的老者面沉似水,霸道的气息越来越浓,手中的长木杆点入湖中,水花溅起,随波荡漾的扁舟仿佛劈开湖面的利刃,激射划出,速度快的惊人。

    当扁舟距离苏堤二十多米,老人冷哼,抬脚踢飞船头一块船板,长宽五六十公分的木板飞出十几米,落在水面随波荡漾着,而在踢飞船板的瞬间,老人脚踏船头飞身跃起,凭借着巨大惯性,凌空虚踏数步,一叶扁舟在一踏之下倒滑出十米有余。

    ??老人天马行空似的跨越五六米,眼看要双脚要没入湖水中,握

    在手中的长木杆插入湖面,比职业撑杆运动员的动作美妙了太多,

    不可同日而语,插入湖中的木杆寸寸碎裂,一撑之力刚猛霸道,手法却是是相当巧妙.借一撵之力继续虚空滑行.速度比先前更急。

    大木船上的主仆俩,苏堤上的三人,十道目光不约而同望湖面

    ,目睹最惊世骇俗的一幕。皇甫朝歌惊讶,一双坚毅眼眸顿时流露

    慌乱眼神。

    老人宛若神仙中人,银发白须飘起,虚空横跨八九米,身子再次下沉,正好落向漂浮在水面上的木板,郭凌飞心惊,一顺不顺盯着木板,猛然间想到了师父释武健所说的“一苇渡江”。

    正如郭凌飞所想,老人竟把漂浮的木板当作借力工具,脚尖轻盈巧妙的一点,木板没入湖水三寸,激荡出一圈圈震撼人心的波纹,老人那不算消瘦也不佝偻的身子再次飞腾,远处木船上的主仆俩目瞪口呆。

    “不肖孽徒巨阙怎能轻易送人。”老人话到人到,轻巧飘落苏堤,不等皇甫朝歌有所反应,已夺过巨阙,一道撼山摧岳的炫目光华升起,透出锋刃的剑芒气贯长虹,好似要劈开厚厚云层。

    惊天一剑,惊天地!

第三百四十九章 高人中的高人(上)

    剑法,国术中的一种,经历千年衍化博大精深,近代百多年,真正的武学人才调零,国术失传,走江湖卖艺的不过是些花拳绣腿,武术大赛武林大会多半是些绣花枕头在显摆。

    气贯长虹的惊天一剑展现了剑法的博大精深,飞腾于半空的老人须发飘飘,罡风透体而出,一袭青衫鼓荡,披在身上的羹衣顿时分崩离析,化为漫天飞草,皇甫朝歌莫名其妙向后跌出去三米有余。

    “师父不要”皇甫朝歌惊呼,苏堤一战输的心服口服,不想因师父的突然出现背负一世卑鄙小人的名声。

    阴霾云层下刺人眼目的青色匹练无丝毫停滞卷向郭凌飞,郭凌飞心惊,磅礴刚猛的列气急压下来,竟让他生出窒息感,滴水不漏的人剑合一,避无可避,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死相拼,背水一战,不拼则亡。

    铺天盖地的炫目剑芒中有一点青光升腾,淡淡的青光很微弱,似乎要湮灭在璀璨剑芒中。西湖南岸的夕照峰上,一声沉闷枪声打破风雨中的死寂沉沉,久久回荡在山峦间。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似漫长的时光总在不经意间流逝,碌碌无为的庸人仍旧嫌日子难熬,大把大把的时间不知该浪费到何处,一寸光阴一寸金的成功男人则争分夺秒的去戳去利益财富。

    机会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不要以为买彩票中头奖是老天抛下的一坨狗屎运,不尽其然,中了五百万的“幸运儿”有几个不是长年累月的蹲点守号,无数次的失望后才换来一夜暴富。

    又是一个柳绿花红的夏季,五月的北京已有闷热感觉,清凉着装,但与裸露不沾边的方茜走出民大教学楼,乌黑发亮的马尾辫轻摆着,留给后边几个小男生堪称完美无暇的背影。

    几个男生指指点点,相互间小声说些不算过火的玩笑话,但没谁敢嬉皮笑脸贴近方茜,民大学生都清楚,校花方茜有一个相当牛逼的男朋友,至于牛逼到什么程度不得而知,有人说是黑社会老大,也有人是中央某大佬的儿子,各种各样的传言都有。

    方茜刚交了毕业论文,下个星期毕业答辩,四年的大学生活将要划上一个句号。对于大学生而言,走出大学这座象牙塔代表着将要承担更多东西,融入大千世界是成熟的第一步。

    其实方茜比校园里那些成天把金钱时尚挂嘴边的现实女孩成熟的早,四年前,也就是高考前,那个男人的消失,使她突然明白要独自一人坚强去面对一切,这便是她成熟的开始。

    “四年了,不知凌飞还要经历多少磨难。”方茜站在教学大楼的台阶上轻声自语,眺望远处的一双美眸满是伤感,心中的思念顿时化为浓重酸楚,四年了,早习惯了被这种感觉折磨。

    方茜压下落泪的冲动,努力笑了笑,用微笑驱散伤感,俗话说笑口常开心情好,只是方茜笑的有些惨然。教学楼的台阶旁,一辆抢眼的黄色兰博基尼跑车与几辆廉价轿车并排停在一起。

    方茜走下台阶,拉开车门,在无数小女生羡慕眼神中钻进跑车,很平静地关上车门,不施粉黛的俏脸上看不出炫耀自得之色,方茜拿起副驾驶位上的包包,摸出镜子,随意照了一下。

    今天,方茜和家人要与很重要的人见面,一想起来就心如鹿撞,紧张的很,轻轻揉搓脸颊,平复心绪,放好镜子包包,一边启动跑车,一边轻声安慰自己:“丑媳妇还得见公婆我又不丑不怕。”

    帝豪俱乐部,北京五大俱乐部之一,坐落在北京黄金地段的帝豪与紫禁城遥遥相望,尽显奢华本色,上午十点,俱乐部的地下停车场和露天停车场挤满了挂着各神牌照的豪车。

    有军委的车,有国务院的车,有外国大使的专车,五花八门,声势惊人,作为Z国最顶级的精英俱乐部,门前停几十辆豪车不算稀罕,可一时间停这么多政府车辆和世界名车,够吓人。帝豪俱乐部朱红色的大楼张灯结彩,几十名工作人员忙碌着,善于洞察先机的中外记者闻风赶来,近百黑衣特卫将他们拦阻在距大楼几十米远的马路牙子上,喜欢看热闹的路人驻足,本就繁华的马路更显热闹。

    方茜的跑车和方家的宾利轿车几乎是同时驶入停车场。方茜的父亲方云海经过这几年打拼,资产快速积累,两个月前公布的福布斯中国富豪排行榜方云海以四十八亿身价位到十九名,国内对福布斯排行榜的质疑声一直没消停过,但方云海的身价不带半点水分。

    方云海对帝豪俱乐部不陌生,说起来他还是帝豪的会员,去年成为帝豪俱乐部的一员象征他真正挤进了Z国顶层富豪因子,人常说母凭子贵,而他是凭着女儿才有今天的社会地位。

    “请方先生一家随我来”

    早已等候多时的俱乐部工作人员笑脸相迎,引着一家三口走进俱乐部金碧辉煌的大厅,大厅内人满为患,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三三两两相聚一处,不少达官显贵同方云海打招呼。

    不过更多人是轻描淡写瞥一眼,大厅里的三百多人在老百姓眼里哪个不是牛逼哄哄的大人物,Z国富豪榜的第十九名真还入不了某些人的法眼。方茜挽着妈妈的胳膊,惴惴不安,第一次身临这种大场面,很不适应。

    “这是方董事长的女儿吧,好孩子,我正好有个儿子,不如咱们做个亲家也来个强强联合”北京地产大亨王志强笑着走过来与方云海握手。

    “我女儿啊名花有主了,今天来帝豪是见亲家来了。”方云海笑道,他与王志强不算熟,在帝豪见过几面,玩过两次高尔大,印象还不错,不像商界一些老狐狸,处处虚与委蛇。

    “名花有主了?我得瞧瞧你未来的亲家了。”王志强半开玩笑半认真,暗自里道了声可惜。

    方云海要说话,外边响起了震天礼炮声,大厅里的人纷纷挪步挤向大楼外,方云海和王志强随着人流走出,略微有些紧张的方茜挽着母亲,默默跟在后边。礼炮齐鸣,帝豪门前的一大片空地上聚满了人。

    一长串的黑色轿车出现已被交警限行的大道上,车队中间是三辆黑色劳斯莱斯,其中一辆劳斯莱斯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立时吸引了所有人,聚集在马路牙子上的记者不停拍照,车队在百十多名黑衣保镖簇拥下停在了气势恢宏的帝豪俱乐部前。

第三百五十章 高人中的高人(下)

    豪华车队缓缓停下,帝豪俱乐部前,政商两届的大人物看着车队中间三辆劳斯莱斯莫不流露虔诚敬畏,保镖们恭恭敬敬弯腰拉开车门,帝豪俱乐部的两位创始人,东方老爷子和黄老爷子分别从车里出来。

    两位老爷子大概是因为上了年纪,看淡了“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句话,衣着很朴实,但很精干,一举一动流露出指点江山的上位者气势,如果片面的从着装去看,估计大街上“不识货”的老百姓顶多把两人当成退休的老干部。

    人群沸腾了,掌声响成了一片,最受瞩目的那辆加长劳斯莱斯轿车华丽厚实的防弹车门打开,先下来一位中年男人,西装笔挺,器宇轩昂,随后两位绝色妇人下车,最后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

    沸腾的人群顿时安静,无数道目光全集中在中年男人身上,令一部分人无法想象的是两个绝色美人一左一右分别挽住了男人的胳膊,在这种场合下明目张胆地左拥右抱,这男人是不是有些牛逼过头了?

    人群里有不少牛逼哄哄的大人物属于二十多年前那代太子党,如今个个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竟不敢直视风神如玉的中年男人,这是二十多年前刻进骨子里的敬畏,很难被流逝的岁月磨掉。

    可爱调皮的小女孩穿着鲜艳的橘黄色裙子,蹦蹦跳跳来到东方老爷了身边,撤娇道:“真郁闷,妈妈和安妮阿姨霸占了老爸的两只胳膊,老爸有了美人忘了女儿,我只好挠着姥爷啦。”

    “丫丫,这不公平啊,黄爷爷怎么办?”三十年前被英国女王授予爵士封号的黄老爷子故意装出不高兴的模样,人上了年纪对小孩了更是爱怜,何况老爷子生性随和,一辈子没绷着脸面对过家人。

    “我最公平了。”亭亭玉立的丫丫做个鬼脸,伸出另一只手扼住了黄老爷子的胳膊,两个呼风唤雨的老头子把丫丫失在了中间,相视而笑。

    看了这一幕,不明就里的人马上明白过来,东方老爷子的外孙,在这些人心目中无异于欧洲王室的公主,一群自认能与两位老爷子说得上话的达官显贵围上来,热情寒暄。

    器宇轩昂的俊朗男人微仰起脸,瞧着帝豪俱乐部朱红色的大楼,微微点头,又回过身看向几十米外车水马龙街道,马路那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宫殿建筑群,傲然一笑,豪情顿生。

    “飞宇,你可五年没回北京了。”东方嫣然那仿佛二十年未曾有丝毫变化的绝美面庞绽放一抹淡笑,小女孩时随意一笑颠倒众生,二十年过去依旧能颠倒众生,还比小女孩时多了成熟女人的妩媚风韵,在场男人的目光避开东方嫣然的笑脸,深怕自己失态。

    “是啊五年没回北京了,有些变化,又有些熟悉,对这座城市有害舍不断的感情啊。“郭飞宇感慨万千,眼眸中涌现异样情愫,二十五年前正是从这里跨出人生最重要的一步。

    警笛声由远渐近,郭飞宇寻声看去,远处路面上维持秩序的交警已立正站好,两辆警车开路,后边三辆挂着警备车牌的迷彩吉普车,再后边是两辆红旗轿车,北京政治圈子里的人扫一眼红旗轿车的车牌便知道是什么人来了。

    红旗轿车径直停在郭飞宇面前,不等警卫员开门,车里人已推开车门,曾经的北京太子党太子司徒凌峰笑容灿烂,“飞宇你丫的回北京怎么不捉前打声招呼,搞突然袭击啊。”

    混迹于北京政治圈里的高官们有些傻眼,可没见过面前这个最有潜力在十数年后登上Z国权利之巅的男人说出如此肆无忌惮的言语,两个男人笑着对视,然后当着所有人面来个拥抱。

    方云海几乎认识在场所有人,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时常出现在报刊杂志电视新司上,唯独不认识郭飞宇,心里却越来越紧张,陌生男人的脸型轮廓与未来的女婿有几分相像,这难道就是未来的亲家?

    Z国最顶层的达官显贵们簇拥着几人浩浩荡荡走入帝豪俱乐部,郭飞宇自然是全场的主角和焦点。方家三口随在人群中,方茜比父母紧张多了,丑媳妇怕见公婆,她这郭氏家族未来的少奶奶也怕。

    “到了人家这层面估计是一览众山小,男人活到这份儿上大概无欲无求了。”王志强对方云海小声嘟哝,他同方云海一样,不认识郭飞宇,二十多年前这位北京地产大亨只是个骑自行车推销家电的小商贩。

    方云海心不在焉道:“大概吧”

    王志强发觉方云海突然变得心事重重,不禁纳闷儿,以为占据Z国富豪榜十九位的方云海在羡慕人家,玩味笑着。

    几百人陆续进入奢华大厅,方家三口人挤进不显眼的小角落里,望着前边,昔日那代太子党们纷纷上前与郭飞宇打招呼,神态谦恭,这可都是些手握重权的牛人,其中不乏省部级一类高官和肩扛着金星的将军。东方老爷子叫过俱乐部的高管,低语几句,这位高管连连点头后开始环视大厅里的人。

    “去年听小雪那丫头说你忙的焦头烂额,这次回北京是不是有事儿?”司徒凌飞笑着问郭飞宇。

    “去年那些事儿没什么,全压住了,这次回北京是要见见未来的亲家。”郭飞宇笑呵呵道,话说的轻描淡写,其中的惊心动魄兴许只有司徒凌峰这个知己能察觉出来。

    “怎么没见未来的嫂子啊?”丫丫努嘴,一双灵动美眸在人群中搜寻着,小丫头认识方茜,而且眼比较尖,那名高管还没找着方家人,亭亭玉立的小丫头径直走向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人们避让着兴高采烈的丫丫,东方嫣然瞧着顽皮的女儿,摇头笑着,郭飞宇、司徒凌峰、两位举足轻重的老爷子瞧向大厅的角落,一时间不起眼的角落成了大厅中最受瞩目的地方。

    方云海夫妇尴尬笑着,在T形台上从容自若面对观众的方茜羞赧低头,小丫头走过来,不管不顾的拉着方茜的手,扭身朝家人摆手,高声道:“她就是我未来的嫂子一方茜!”

    丫丫一句话惊呆了旁边的王志强,大厅里数百达官显贵看向方家三口,眼神那才叫个暖昧呀!

    “恩,是个好女孩儿,佩做我们郭氏家族的媳妇。”郭飞宇笑着走向方家人,顶天立地的男人此时笑的很真挚。

第三百五十一章 逆境中的升华(上)

    帝豪俱乐部的大厅里,鸦雀无声,Z国最顶层豪贵们瞧着方家三口人,眼神那才叫一个暖昧,二十多年前掀起血雨腥风横扫华夏大地的男人走到局促不安的方云海面前,先伸出了手。

    “你家方茜没少为凌飞担心,我替那小子谢谢方茜这孩子,他能取茜茜做媳妇那是一辈子的福气。”

    “哪里,哪里,茜茜这丫头担心凌飞为凌飞操心是应该的。”方云海瞧着近在咫尺的英俊笑脸,很真挚,一点不做作,郭氏家族的男人可是只手遮天的人物,如此礼遇他这位面悬殊的亲家,有些感动,想起四年前冷眼相看郭凌飞,又有些自责。

    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一起,方云海双手握着郭飞宇的右手,郭飞宇淡淡一笑,伸出左手拍了拍方云海的肩膀,大家族的联姻观念是门当户对,政治婚姻利益婚姻比比皆是,偏偏郭氏家族是个例外。

    调皮的丫丫拉着方茜,仰起脸一个劲儿盯着未来的姓子,嬉笑不止,娇羞无比的方茜羞赧低头,竟不好意思与小丫头对视,浮现在面颊的嫣红蔓延至细腻柔滑的脖颈,丫丫这妮子无所顾忌地踮起脚尖,出乎众人意料亲吻了未来嫂子的面颊,玩味十足道:“嫂子真漂亮,我要是个男孩一定跟哥哥抢嫂子。”

    东方嫣然白了女儿一眼,随即摇头笑了,一时间大厅里欢笑声不绝,郭凌飞笑着扭过身,与方云海并肩面对大厅里所有人,提高了嗓门不温不火道:“方云海方先生是我未来的亲家,大家认识一下吧。”

    大厅里的权贵们马上点头,哪怕是缩在人群最后边不被注意的人也跟着点头,流露虔诚敬畏,权势的魅力,权势的震慑力,古往今来芸芸众生梦寐以求的东西,二十多年前的郭飞宇就是Z国上流权贵只能仰望不敢亵渎的牛逼人,现在仍旧是。

    “茜茜和凌飞最初认识时我还”方云海面露愧色,欲言又止,他老婆刘静低下头,一脸羞愧,当年正是她对郭凌飞冷言恶语,把金龟婿当成了街头无赖混混,以门不当户不时为由要棒打鸳鸯。

    “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郭飞宇无所谓的笑了笑,轻松洒脱,不带半点掩饰,世上值得他计较的事儿很少了,值得他动怒的人更少。丫丫拉着方茜走向前边,郭飞宇笑着随在后边,东方嫣然安妮伴随他左右,方云海自然不能继续窝在角落里。

    走到大厅最引人注目的位置,郭飞宇与几位外国大使闲聊几句,随后上楼,大厅里人多眼杂不适合交谈,司徒凌峰,宁天楠的父亲宁国豪,方家三口人,二十余人跟着上楼。

    “丫丫,你哥哥这一年还好吗?”方茜握着丫丫的手走在最后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她任何时候最关心的人是那个男人,一年前,她接到他最后一个电话,说在杭州,叮嘱不要为他担心,可一年了无音无信,怎能不担心。

    丫丫皱了皱鼻头,清澈眸子浓重思念意味儿,小丫头高兴起来嘻嘻哈哈,模样调皮可爱,脸色一变,看着让人心疼,小声说:“嫂子别担心哥哥了,爸爸说哥哥没事儿的,很快就回来了。”

    方茜悬了一年的心终于踏实了。

    …………………

    少室山巍峨陡峭似剑戟罗列,峰峦参差,遍布奇峰异石,夏季里山峦间郁郁葱葱,苍松翠柏之上飞鸟盘旋鸣叫,是修身养性的胜地,少林寺建于此多半因为少室山是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

    少室山后山的山腰上矗立一块突兀大石,大石顶部光滑平整,大石后一株古松如天然的苍翠大伞,遮掩了一片天空,古松挺拔身姿可与黄山迎客松媲美。

    大石上,一老一少盘膝而坐,面容清瘦的老人穿着灰布僧衣,手捻颌下银须,笑而不语,一脸的祥和之气,青年显露淡淡沧桑忧郁的气息,宽松运动服掩不住挺拔身躯,一个风神如玉的男人,两人中间是一张木制棋盘,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

    “我太注重边角的围杀,忽略了中腹,师父落下几子我苦心布下的一条大龙就被围死了,徒弟永远是徒弟”郭凌飞摇头笑着,再没有落子的欲望,一局的输赢已定,再坚持只能败的更惨。

    少林一代高人释武健慈祥一笑,早看穿了世俗红尘,哪在意棋局上的输赢,对郭凌飞道:“棋局上的输赢是过眼云烟,从中有所感悟才是最大的收获,一年多了轩辕龙宇那一剑带给你的阴影应该淡了许多。”

    “是淡了许多,却不知离开这里又该如何面对那个老头子,一百岁的老前辈了偏偏跟我这个晚辈计较头疼啊。”郭凌飞苦笑道,一年前苏堤之战皇甫朝歌的师父轩辕龙宇施出“惊天一剑”,击碎了他的自信。

    “轩辕龙宇那一剑也算救你一命,不然狙击步枪的子弹会穿透你的头颅,轩辕老头年长我十一岁,他是用剑的大行家,三十五年前就在这少室峰顶我同他战了三百回合最终被他以惊天一剑划破衣角落败,所以你也不要对那一剑耿耿于怀。”释武健眺望苍翠山峦,述说着“不光彩”的往事。

    回想苏堤上惊心动魄的一幕,郭凌飞嘴角勾勒出的苦涩意味更浓,剑尊轩辕龙宇的惊天一剑不但蹦飞龙鳞震裂他的手掌虎口,无匹剑气竟撕裂他全身衣服,对于他来说是一生的耻辱,可没那一剑,他早已稀里糊涂的被人射杀。

    “挡不下我一剑就不要在江湖露面,否则你小子必死无疑,你的家人也得跟着你受牵连。”轩辕龙宇说过的话回荡在郭凌飞脑海,没觉得这个变态的老怪物是吓唬人,上少林其实是变相的逃避,一年来不止一次想过聚集高手围杀轩辕龙宇,仅仅是想,因为无法衡量这么做要付出多大代价。

    “轩辕老头了脾气耿直,亦正亦邪,但他平生没滥杀一人,年轻时斩杀日寇过干,青衫剑侠的名头震慑北方数省,当年印尼排华屠杀华人,他一人一剑,潜入印尼首都附近的军营,一夜间诛杀七百余人,这事儿只有当年几个老家伙知道。”释武健一脸平淡,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扫地不伤蝼蚁命的高人似乎很欣赏轩辕龙宇造的杀孽。

    笑着点头,师父佩服轩辕老头子,自己又何尝不佩服,瞥了眼渐渐升高的日头,起身拍打着衣服道:“师父收拾经楼的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逆境中的升华(下)

    郭凌飞跳下巨石轻飘飘落地,落叶飘零未必有这么轻巧,在崎岖山路上如飞行走,点尘不惊,释武健望着渐渐走远的爱徒,捻着胡须微微点头,一年来学武天赋极高的凌飞又有很大进步。

    “这小子经楼呆了一年来,突飞猛进啊,假以时日必定登峰造极,接下轩辕龙宇的惊天一剑又有何不可。”一代武学宗师呢喃,三十五年前少室峰顶一剑落败是他心中的遗憾。

    少林寺有天下第一名刹的美誉,并非浪得虚名,这里是禅宗祖廷,又是中华武术的圣地,从山门到千佛殿共七进院落,规模宏大,郭凌飞所打扫的经楼不是寺里的藏经阁,对游人开放的藏经阁只不过呈列一些普通佛学典藉,功夫拳谱。

    少林寺最有价值最珍贵的经书全部收藏于经楼,经楼位于少林寺西面的塔林附近一座青砖小院内,高三层,是一栋木制结构的古典建筑,院落里两个僧人清扫经楼前的青砖地面。

    郭凌飞进了院落,两个与他年龄相仿的扫地僧单掌立于胸前,恭恭敬敬喊了声“师叔”,他点头笑着走入了经楼,一年多了习惯被小和尚们这么称呼,师父释武健是寺里硕果仅存的元老,比少林寺现在的主持高出一辈,他这个关门弟子辈分当然低不了。

    正因为郭凌飞是释武健的爱徒才有打扫经楼的资格,他也是第一个进入经楼的俗家弟子,经楼的底层是个佛堂,每天早晚打扫两次,纤尘不染,山清水秀的少室山没那么多尘土。

    郭凌飞上了一炷香,踩着木梯上了二楼,其实二楼的空间没一楼大,由于年代久远,以前负责打扫的僧人常常把厚木楼板踩得吱吱作响,郭凌飞拿起立在楼梯转角的鸡毛掸子,随意迈步走动,楼板悄无声息。

    一年前他第一次走入经楼,木制楼板被他双脚蹂躏地响个不停,三个月前就再无刺耳声音发出,这便是不知不觉中的进步。

    二楼三楼是存放经书典籍的地方,檀木书架一排一排经书整齐排列,少林寺最珍贵的佛学典籍和武学典籍全部存放在书架上,郭凌飞轻车熟路很快清理了二楼,上了三楼。

    花费半个多钟头清理了整个三楼,郭凌飞来到最后一排书架的左边,从中间一层拿起一本线装古书,《增益易筋洗髓内功图说》,这本手抄书是少林现存极其珍贵的宝典之一,书的第一页上记录着清光绪年间少林奇僧静一空悟的话“此祖师真谛,非十八家流派可比,学成后,有心得处,可增演妙谛,以广慈航。”

    郭凌飞习惯性倚着旁边的立柱,翻到最后几十页,影视剧里被披上神秘外衣的《易筋经》和《洗髓经》比起这本书又差了些,这是少林历代武学奇才对两本武学典籍完善后编辑的内功理法宝典。

    当代高人释武健是少林百年来的武学奇才,三十多年来始终不能全悟此书的妙谛,大致参透了七层有余。郭凌飞当然明白师父让自已扫经楼的目的,一年多大部分空闲时间用在了这本武学典籍上,厚厚一本线装书只到下几十页未被他参透。

    释武健任由爱徒自己参悟,从不询问,郭凌飞也没在师父面前显摆过,否则一代高人定会欣慰无比。他默念着书上语句,细细品味字里行间的意境,参照图谱摆出各种运气姿势,吐纳运气。

    时间慢慢流逝,直到落日余晖从窗口射进,映红了半个阁楼,郭凌飞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集聚于胸腹内的烦闷气息一吐而光顿时神清气爽,感觉体内气息比之先前更为流畅,身子好似又轻盈了许多。

    他望着一轮落日很有成就感的笑了,随于翻书,却发现已是最后一页,不禁呆了一下,难道这就算参透了?

    “师叔师叔”

    郭凌飞正拍着脑门疑惑时经楼外有人高减,顺手放下经书,看向阁楼的窗口,心头一动,脚尖点着楼板从窗口射出,姿态潇洒,无形中收敛了昔日霸道刚猛的气势,多了飘然出尘的气息,武学境界的升华就体现在细枝末节的变化中。

    他轻飘飘落在青砖地面上,整个过程没发出响动,穿着灰布僧衣的小和尚瞧着师叔从天而降,无声落地,难以置信地眨巴着双眼,做了八年少林弟子还没见过哪个师叔伯显露如此美妙的轻身功夫。

    “什么事儿?”郭凌飞笑着拍了下发呆的小和尚,少林的武学高手多不胜数,倒是不曾想见识过不少高深功夫的小和尚会这么吃惊,小和尚忙合十双掌,道:“师叔,有日本人在山门前挑战,主持清师叔前去应付。”

    “哦”郭凌飞点头,快步走出院落,清楚记得十五岁那年离开少林前一天便有个独臂日本人挑战少林高手,独臂刀法刚猛犀利,诡异刁钻,若不是师父出手,恐怕少林威名就毁于一旦了。

    郭凌飞穿过塔林从偏门进入寺院,熙熙攘攘的游人并未因日头西沉而散去,一些游客大概是听说了山门外要比武,急匆匆穿行,过了几进院落便是山门,此时山门外的空地上围满了人,几十名武僧维持着秩序。

    空地中央两棵参天古封之间,一个黑衣汉子盘膝坐地,低着头,散乱长发遮住整张脸,围观人看不清他的脸,但能从男人身上感受到很压抑的阴霾气息,他身前一米,一柄未出鞘的古扑长刀戳破青砖立于地面。

    刀名长船,甲贺派的震派宝刀,盘膝坐地的男人正是甲贺魅影,凭一人一刀要挑战少林,只有这位一直不甘心屈于日国武道第二的疯子才这么狂妄,继承了武士道精神的魅影,一心想践踏的是Z国武学。

    郭凌飞在山门台阶上盯着男人那只空荡荡的袖子,撇嘴冷笑,七年前被这人逼的连连后退,无还手之力,今天又如何呢?修身养性整整一年,该试一试身手了,他顺着台阶大步走下山门。

    “师叔!”

    几十名维持秩序的武僧对郭凌飞行礼,围观的人错愕不已,郭凌飞的形象与他们心目中的高人形象差了太多,天天看影视剧的老百姓对少林顶尖高手的印象大致是白眉飘飘,宗师气息泛滥的不可收拾。

    郭凌飞挤进人圈,一步一步逼近魅影,小声议论的游人立时收声,屏气凝神看着,一直不抬头的魅影缓缓抬头,及肩的蓬松头发无风自动,杀气瞬时弥漫,魅影身后的围观者不由自主的向后挪步,这是常人受到惊吓后下意识的反应。

第三百六十五章 谁是谁的玩偶?(上)

第三百六十六章 谁是谁的玩偶(中)

    许静这类女人一旦对某事有了兴致比男人容易钻牛角尖,献出自己处子之身粘着郭凌飞撒娇时忽然想逛夜市,忍着下身微微火辣的痛楚,随便换了身衣服要去吴山夜市溜达一圈。

    郭凌飞体力强悍,再说人家许静是第一次,暴风骤雨发泄与辣手摧花无异,他可合不得那样做,女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摧残的,极尽温柔也极不尽兴的夺了许静贞操,当然不会有丝毫疲惫的感觉。

    两人开车去西湖畔的玲珑小镇吃晚饭,对于吃穿,许静比郭凌飞还要讲究,这个讲究与奢华贵贱无关,绝非傍上老板那种庸俗女人令人生厌的显摆,是对吃穿品味的讲究,她点“城厢”流派的几道菜,作为杭外菜的两大流派之一,“城厢”以轻油轻浆清淡为主,晚餐吃清淡的菜胃里舒服,不易积蓄脂肪。

    身材容貌是女人的第二生命,许静在意的很啊,不要简单认为娱乐圈里的女人就这毛病,她有自己的小心思,对面眯缝着眼抽烟的坏家伙不止她一个女人,而且都是娇滴滴的大美人,身材走样了,“竞争力”不就下降了吗?

    郭凌飞没想到许静胡思乱想那么多,自己摸出钱包翻了翻,有千多块钱的现金,估计逛夜市够了,夜市地摊上没法刷卡,万一钱不够让自己女人跟着难堪,是男人最没面子的事儿。

    饭菜上来,郭凌飞掐灭烟头摆出狠吞虎咽的架势,风卷残云扫净了几个菜,两人吃了晚饭,直接杀向吴山夜市,吴山夜市是杭城最老最热闹的夜市,口袋里没多少钞票的男女喜欢去吴山夜市掏东西。

    许静六七年没逛过那里了,小时候逛了那里是图个热闹,成年后不再喜欢那份喧嚣吵闹,今晚突然来了兴致,多半是因为郭凌飞,有心爱的男人陪着回味一下儿时的乐趣,感觉一定很美妙。

    郭凌飞窝在副驾驶位上瞧着许静开车的兴奋样儿,轻笑着,女人一旦坠入爱河,很容易满足,一句关心的话、一个眼神、一件用不着多昂贵的礼物就能让她感动地哗啦啦落泪。

    算不上夺目但够显眼的奥迪TT停在距吴山夜市不远的收费停车场,“快跟我来”许静不容分说拉着郭凌飞朝夜市方向跑去,这妞儿为了逛街没穿高跟鞋,不然这一路小跑高跟鞋销魂的声音能剌激死街上的老爷们。

    郭凌飞跟着许静一直跑到夜市入口处才停下,一条宽十几米的街道人潮汹涌,抬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攒动的人头,两边店铺一家挨着一家,再往远看还有露天的地摊,许静压低帽檐腻着郭凌飞,做个鬼脸道:“今天要痛宰你一回,作为对我这一年多的补偿,哼!”

    补偿!

    郭凌飞摇头笑了,眸子里溢出痛惜,这么简单的补偿方法,他的女人让她心疼啊,摩挲着许静精致妖冶的面庞,温柔道:“尽情的宰吧,你男人心甘情愿被你宰,哪怕是倾家荡产。”

    “不许这么说,人家又不是败家的婆娘”许静绷着脸嘟哝一句拉着郭凌飞走进夜市,乘他不注意抹了一下眼角,每次面对这男人总是被感动的一塌糊涂,这兴许叫无可救药。

    北京王府井那一片夜市红火程度是全国有名的,吴山夜市虽没老北京底蕴,但热闹程度不比北京那几条街差,人挨着人,人挤着人,真是接踵摩肩,郭凌飞随着许静,许静不时扭头看他,紧握着他手的柔软小手参出汗水,就是不放松一点点。

    难不成怕握在手里的男人突然不见了?郭凌飞笑着,心底涌起暖流,是一阵阵戚然感动。许静拉着郭凌飞走进一家银器店,店铺顶棚挂着一盏盏红色宫灯,光线暗了点,玻璃柜台前围满了人,多数是年轻情侣。

    许静好不容易挤到柜台前,扶着柜台缓慢前行,仔细看着里边每一件银制的饰品,绕着店铺里的柜台走了三圈,挑选了一条手链,做工精美,比一般的地摊货精致多了,仔细端详一阵子戴在手腕上,郭凌飞好看吗?”

    “好看。”郭凌飞干脆道,夸奖自己的女人不用犹豫,许静灿烂一笑,询问价钱,售货员要价二百八郭凌飞摸出钱包,购买百十多万首饰不眨巴眼的大明星拽住自己男人,开始杀价。

    许静喋喋不休,杀到售货员的忍耐底线,才拿郭凌飞的钱包,摸出两张百元钞票给了售货员,回头对她男人心满意足地笑道:“这里的东西开价都高,不杀价不行,这不省了八十。”

    郭凌飞笑着点头道:“这里的小玩意很不错,再买几件。”

    “不买了,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一件就够,对了前几天我在连卡佛赛菲尔专柜看到一个钻石胸针,绝对适合你,就买上了,晚上回家让你看。”许静腻着郭凌飞往外走,一脸得意娇笑。

    郭凌飞一愣,赛菲尔的钻石胸针少说也得十几万,一条银制手链与一根钻石胸针在价值上悬殊到没有任何可比性,东西值不值钱无所谓,包含的意义他心里清楚,任由许静晃着胳膊,默默走出银器店,心里那个感动。

    他凝望着欣赏手链的痴情女人,轻声道:“许静,假如有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权势,没有了财富,没有了万人之上的地位,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穷光蛋,你还会死心塌地爱我吗?”

    许静抬头,柔媚笑意渐渐消失,最后咬着嘴唇用力抬脚踢了一下郭凌飞,头也不回地走了,郭凌飞苦笑,照着自己的嘴来了一巴掌,“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

    许静低着头不管不顾融入人群,走了十几步又停住,再回头已看不到那个用言语剌痛她心扉的男人,不由自主就慌了,急匆匆返回到银器店前,没郭凌飞的踪影,呆呆望着密集人流,不争气的眼泪开始打转,仿佛是个迷了路的孩子,喃喃道:“凌飞凌飞你别吓我,别让我找不到好不好。”

    “放心吧,你男人丢不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谁是谁的玩偶(下)

    是个男人就幻想过在梦中情人面前如何耀武扬威一回,王霸之气一发牛鬼蛇神作鸟兽散,痞子流氓望风而逃,无数美女哭死哭活犯花痴,不过绝大多数男人只有意淫的资本,这种事儿是公子哥们的特权。

    郭凌飞这个地地道道的豪门公子第二次来杭州免不了要见许家的人,这次没准备再穿着一身廉价的行头去“吓唬”人,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不习惯把自己弄的神秘兮兮,该直白的时再绕弯子就多余了。

    浙江话事人唐德为主子准备了一辆银灰色劳斯莱斯当座驾,将近六百万的银灰色幻影算是不错了,绝对是杭城最顶级的车,别想着在杭州街头看到黑色劳斯莱斯这种稀罕玩意。

    早上九点劳斯莱斯幻影准时停在西湖畔许静的别墅外,劳斯莱斯前后各有八辆黑色大奔,车队够气派,最有震撼力的不是这几辆车,是车队周围一大群西装墨镜的汉子,标准的黑社会装扮,个个剽悍凶猛。

    许静这栋别墅所在区域是杭城最顶级的私人豪宅区,在这里居住的人非富即贵,十几辆豪车排成一线,七八十彪悍猛男威风凛凛,震慑了这里的有钱人,郭凌飞和许静走出别墅,汉子们弯腰行礼。

    “哎呀郭凌飞怎么弄了这么多人?”见惯了大场面的许静都有些不适应了,小声嘟囔一句,羞红着脸望着身边男人,难免生出点灰姑娘坐上王子马车的那种雀跃,感动兴奋欲语还羞。

    “准得让我女人知道她找了个王子而不是草包。”郭凌飞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然后拉着娇艳欲滴的许静钻进劳斯莱斯,龙一躬着腰身关上车门,众人上车,车队离开了西湖畔的豪宅区。

    杭州没有真正意义的私人会所,不论是雷迪森国际会所还是杭,州大厦西湖会莫不依附于本身的酒店,挂着私人会所的名实则是酒店的一个组成部分,有挂羊头卖狗肉之嫌。

    许家人选择能欣赏湖光山色的西湖会所接待郭凌飞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杭外这座城市最值得称道的地方是西湖,雷迪森和杭州大厦那种地方在北京公子哥儿眼里真还没啥特色。西湖会所里,一座倚山面水的华丽建筑物前聚集不少人。

    看情形倒像是露天的酒会,绿树环绕的草坪上摆放着六张白漆圆桌,许超抱着儿子指挥着几个服务生摆放餐具,难掩脸上喜色,这一年多里许家人属他风光,从常务副区长高升成区长,明年有望跨入市政府。

    许超仕途这么顺利拜谁所赐,许家人心知肚明,市委省委几个头头都来了,新任的省委书记张国兴接到许家邀请带着儿子张涛一并前来,曾经追求过许静的于斌也出现了,他是代表父亲于海,于海去年迈入了北京那个政治圈子,引起浙江官场不小的震动。

    郭凌飞再次来杭州确实惊动了不少了有心人,于斌因为父亲的关系极力结交北京太子党们,与北京一些二三流公子哥有了交情后才还渐摸清郭凌飞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许向明今天没穿军装,换了身休闲装与省委几个忙里偷闲的老头子坐在一起品茶闲谈。

    “听说于公子这一年铆劲儿往北京那个圈子里挤不知收获如何啊?”张涛笑着走到于斌面前,杭州有一部分跟着于斌厮混的公子哥不怎么搭理他,搞得他挺不舒服,因为是齐白峰那一派的人,这厮不怵于斌。

    于斌当然看得出张涛对他不满,以牙还牙道:“跟北京那个圈子里的人厮混肯定比对着杭外这群上不了台面的家伙耀武扬威有收获,这一点张少应该明白,说对不对啊?”

    张涛皱眉要反驳,看到豪华车队停在草坪边,马上闭嘴,于斌脸色也显得凝重,许家人和掌握浙江官场话语权的几个老头子起身看向灰色劳斯莱斯挤车,龙一拉开车门,郭凌飞和许静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中。

    郭凌飞环视聚在草坪上人,淡然一笑,迎接自己的场面不小啊,于斌和张涛抢先走过来,两人刚才还在斗嘴,现在恭恭敬敬立于笑容浅淡的男人面前,不顾忌有别人在场,微微弯腰,不约而同道:“太子!”

    两人唤出这么一个彪悍的称谓使在场众人错愕了几秒钟,不过很快释然,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混迹官场的老人们心里明白。

    “恩”郭凌飞稍稍点了下领,瞧了眼曾扬言不娶许静誓不罢坏的于斌,泛起玩味笑意,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于斌是个识时务的人,否则他不介意多废掉一个公子哥。

    “郭少!郭少!”

    浙江官面上几个有相当话语权的上位者放下平日里的官架子主动迎上来,许家人也笑着围了过来,许静腻着郭凌飞,笑容灿烂如花,此刻她心中涌起浓郁甜蜜感,这大抵就是幸福。

    …………………

    郭凌飞陪着众人享受了露天午餐,下午两点准时离开西湖会所,他要去赴约见一个人,皮特克巴伦,豪华车队直接驶向黄龙体育场,二十分钟后到达约定地点,郭凌飞只带着十二龙走进了空荡荡的体育场。

    走进体育场,郭凌飞一眼看到西看台上那个魁梧的身形,展露邪气盎然的笑意,要使狂妄男人变得虔诚一点,最好的方法是找一个恰当时机把极度恐惧深深植入这人心底。

    “你们说他会不会成为我手中的玩偶?”皮特双手扶着看台的栏杆眯着溢出冷芒的双眼,望向渐渐走进的人,嘴角诡异**,牵扯起刻薄阴冷的笑意,后边一米处,龙凤胎兄妹同时点头,“他只佩做少爷的玩偶。”

    皮特听了手下的话摇头冷笑,克巴伦家族的第二继承人终究不是自大到无知的疯子,冷声道:“这人不简单用Z国人的话说要玩弄他需要高深的道行,实际上他也想着怎样来玩弄我。”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不怕黑吃黑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生意场上如此炎凉,官场上更触目惊心,利益纠结下不存在谁背叛谁,谁对不起谁,谁笑道最后谁就是最大的赢家,悠闲立于看台上的克巴伦家族第二继承人没把迈着稳健步伐走上看台的郭凌飞当成是一个利益伙伴,是一救棋子,一个工具。

    “很准时啊,看来你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我喜欢与守时的人打交道。”皮特?克巴伦很绅士地笑着,线条柔和的迷人笑脸很有男人味道,颇具引诱空闺怨妇红杏出墙的杀伤力。

    有做“鸭子”的潜力啊!郭凌飞邪恶的笑了一下,嘴角挑起的弧度意味深长,人在江湖这么多年,哪里揣摩不出皮特笑脸后的阴险毒辣,政界商界里那些笑面虎比起这厮差远了,这才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人,笑着对你说话时指不定刀子已捅进你最致命的地方。

    “‘我们开出的条件是你无法拒绝的,要么在上面签宇,要么把你的脑浆留在合同上’这是教父里的经典台词,不知你今天会不会对着我重复一遍。“郭凌飞俯身坐在了看台的椅子上,一脸玩味笑意,而龙一站立旁边,冷着脸死寂不动。

    一主一仆同样是八风不动,龙一肃杀气息浓了些,皮特克巴伦身边那对龙凤胎兄妹像吃了春药急需发泄的禽兽,面对龙一亢奋的不得了,强压着已到爆发边缘的汹涌战意。

    皮特低头笑了,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屑,他不否认总教父当是部非常经典的黑帮电影,里边教父的原型是几十年前美国黑手党头目甘比诺家族的老头子,那个老头子在他看来不过是曾经匍匐在克巴伦家族脚下的一条狗。

    “我绝不会对我的合作伙伴说这样的话,你我都为了各自的利益,最终各取所需我们的合作就是圆满的。”皮特转过身靠住栏杆笑眯眯瞧着郭凌飞,笑容眼神还是那般柔和,犀利锋芒隐藏在最深处。

    “那说一说怎么合作吧?”郭凌飞不再绕弯子,想知道这位不剑走偏锋就要与之高权势失之交臂的男人用多大的利益引诱他。

    皮特抱着膀子抿嘴一笑,似乎早意料到郭凌飞会有这么问,慢条斯理道:“我们之间的合作目的就是双赢,你帮我得到想要的东西我自然会分一部分利益给你,你是聪明人既然知道我是谁,就知道我想得到什么。”

    “借助我的力量帮你登上黑手党最高的位置,算是你找对人了,别人没胆子插手你们克巴伦家族内部争斗,我这几年没少杀人,不在乎多杀几个,但你能给我什么?我会得到什么?”郭凌飞翘起二郎腿,仰着人畜无害的笑脸,怎么看怎么像见缝插针的奸商。

    在精明老辣的家伙面前掩饰是种最拙劣的表演,会过不少猛人的郭凌飞根本不会犯这种幼稚错误,让对方顺理成章产生错觉才是伪装自己的最高境界,他何时把空头支票式的利益放在心上?

    “永远不要让你的对手知道你在想什么。”郭凌飞回味着教父中的经典对白,七岁时第一次看到这句话,距现在十六年了,他向对白中的境界摸索了十六年,道行深的吓人。

    皮特?克巴伦的目标是黑手党至高无上的位置,他的目标是如何让对面的男人握有权势后对他心存敬畏或是虔诚。

    皮特点头淡笑,比刚才多了一丝轻松意味,只要一个人为利所动,他自信有把握玩弄这人于股掌之间,抬眼望着遮雨顶棚道:“你的麒麟会肯定要走出亚洲…我上位后将分出欧美百分之十五的地下利益,这意味着你可以在欧美开拓一片市场,为了表示我的诚信会先给你五亿美金的好处费。”

    “黑手党每年在欧美的毒品军火交易盈利恐怕远远不止一千亿美金,五亿是不是有点少了?”郭凌飞低下眉目漫不经心地摸出烟盒只是揉捏着,而嘴边泛起了一抹不屑笑意。

    “十亿”皮特耸动肩膀不动声我道,旁边那时龙凤胎兄妹冰冷眼神凝在郭凌飞脸上,显然受不了他溢于言表的浓重不屑,这些年跟他们主子讨价还价的人全入了地狱。

    “十亿?”郭凌飞摇头笑了,好似故意剌激那对亢奋兄妹,兄妹俩冷着脸跨出一步,杀气沛然,一直纹丝不动的龙一鬼魅闪身与两人对峙,弥漫在三人之间的阴霾气息逼向爆发的极限。

    郭凌飞与皮特相视一笑,都无出言制止的意思,头发蓬松的肌肉猛男一声吼叫,发丝飘起,骨骼关节发出的爆响不绝于耳,扫出一腿,刚猛迅捷的一腿不繁琐花哨,但在行家眼里绝对是杀人的招数。

    篷!沉闷响声剌耳,龙一用胳膊硬碰硬挡下刚猛一击,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转身,悍然靠向对方,把后背留给敌人是赤裸裸的蔑视,而这一记贴山靠几乎接近人体速度的极限实实在在靠住了微微有些惊讶的猛男。

    失去重心的魁梧身躯与看台的钢架栏杆来了个亲密接触,能承受巨大压力的栏杆立时扭曲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钢架栏杆兀自颤动不坏,嗡嗡响声回荡不绝,声势极其骇人。

    西西里岛的屠人恶魔又是一声吼叫,笔挺黑西装爆裂成褴褛布条,飘落一地,硬生生稳住身子,抹去嘴角一丝血迹,又站在了龙一面前,他妹妹要出手却被主子的眼神制止,互相试探不需要以命相搏。

    郭凌飞瞥了眼龙一,点头轻笑,龙一明白少主的意思,恭敬退在一边,皮特克巴伦的手下并非草包,龙一这记贴山靠威力如何,郭凌飞再清楚不过,靠断碗口粗细的杨树不成问题。

    “十五亿是我承受的底线,如果你觉得满意三天内我把钱打到你的银行账户上。”皮特多看眼龙一几眼,人才谁都喜欢。

    “不怕我拿了钱不办事儿?”郭凌飞玩味笑着,拔出一支烟,叼在嘴边,龙一迅速摸出打火机弯下腰为少主点燃,动作一丝不苟。

    皮特轻笑几声,显露了不可一世的本性,眯眼凝视郭凌飞,自信满满道:“我从不怕黑吃黑,世界上有哪个帮会黑过黑手党。”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郭凌飞吐出口烟雾,克巴伦家族第二继承人等到满意答复后带着手下离开看台。

    郭凌飞望着远去的身影,泛起冷笑,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帮会黑过黑手党。

第三百六十九章 这也叫装逼?(上)

    扔出十五亿美金表示自己的诚意,皮特克巴伦有背水一战的意思,郭凌飞倒不担心他用一句空话骗人,诱惑别人入圈套最起码先抛出点甜头,天花乱坠的言语哪能比得上真金白银的实在,大骗子大阴谋家多是以小利套得大利。

    “龙一你觉得那对男女的实力如何?”郭凌飞起身爬在扭曲的栏杆上抽着烟,悠哉散漫,看似一句无心之言,实则另有用意,时时陪在主子身边的下人不会没点真本事。

    “单打独斗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两人联手我自信能接的下来。”龙一这样说可不是自大,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自谦,跟着少主有些年数了,一贯作风是说实在话做实在事儿。

    郭凌飞笑着点头,至于那对龙凤胎兄妹实力如何,当然瞒不过他的火眼金晴,眺望着空荡荡的体育场,道:“作为世界最强大的黑势力黑手党有它的过人之处,不过绝大部分实力掌握在第一继承人的手里,皮特这个第二继承人手上可用的棋子少的可怜,帮助他上位不是件轻松的事儿。”

    龙一默默听着不作声,郭凌飞弹掉烟头,转过身面对忠心耿耿的龙一,皱着鼻头古怪一笑,意味深长道:“咱们Z国有句古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投资场上风险越大的买卖收益越高,有人不怕黑吃黑…我更不怕冒风险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龙一明白这话的意思,轻轻点头,坚毅冷眸中涌起浓重阴霾,杀机盎然,郭凌飞掏出手机给皇甫朝歌发了条短信,说晚上在黄龙广场的大排档请客吃饭。

    一行人离开了黄龙体育场。

    晚上八点,郭凌飞带着许静与皇甫朝歌在约定地点相遇,当然少不了王青青,入夜后的黄龙大排档逐渐火爆,同时容纳三千人就餐,哪能不红火热闹,四人选了一家露天大排档,围着一张桌子坐下,郭凌飞把菜谱递给许静,在杭州吃什么听她的没错。

    许静点了几样杭州风味的小炒,要了几瓶啤酒,两杯现榨的橙汁,郭凌飞扔给皇甫朝歌一根烟,皇甫朝歌朝他女人撇撇嘴,又扔了回来,郭凌飞摇头一笑“好男人呀好男人。”

    “青青说吸烟有害健康不戒不行啊。”皇甫朝歌抿了口茶水笑意盎然,显得轻松自在,当年威风八面的南方太子甘当“妻管严,”其中的执着令无数男人汗颜呀,郭凌飞自觉甘拜下风。

    “许静姐,我很喜欢听你的歌看你的电视剧,为什么这一年多没露面,我这个粉丝差点急死。”王青青清浅笑道,成为一名出色艺人是她的梦想,上大学以来就一直朝这个目标努力。

    皇甫朝歌怜惜地看了自己女人一眼,他有实力让她平步青云,可这个对他温柔如水的女孩始终靠自己努力去接近目标,他心疼啊!郭凌飞望着两人,有帮忙的心思,但清楚他们不会接受。

    许静深情款款瞥了眼旁边笑意从容的男人,双手捧着茶杯,幽幽道:“还不是为了一个没良心的家伙,总是扔下我不管,苦苦等了他好几年,女人最好的青春时光就这么浪费了。”

    “呵呵呵!”

    四人全笑了,服务员上菜,郭凌飞开了啤酒,在露天大排档吃饭很有气氛,很实在,这才是最真实的生活,高高在上的人也需要实实在在的活着,两个叱咤风云的男人握着瓶子碰了一下,仰头灌进几口酒。

    “凌飞那个姓苏的女人是你的人没错吧?”皇甫朝歌夹起一片莴笋放进嘴里,很玩味地瞟郭凌飞一眼,虽然退出江湖,有些事儿仍然心知肚明,他是个孝心很重的孩子不忍心看着父母打拼出来的基业毁于一旦。

    “又一个女人什么女人啊?”许静佯怒撅嘴瞧郭凌飞,撒娇的意味浓了些。

    郭凌飞笑了,徐徐道:“一个很可怕很有手段很有天赋的女人,定力不够深的男人遇上她肯定要倒霉,不过我对这种女人不感兴趣,只把她当成瓦解五大新兴家族联盟的工具。”

    “蔡家父子俩,蓝家大公子,在她的玩弄下全晕头转向了,她现在握有蔡氏财团百分之三十的干股,蓝家那草包为了以示真心,暗中把名下百分之三十五的蓝氏集团股权转让给了那女人,不简单啊不简单口”皇甫朝歌淡笑着流露出哀其不争的意味。

    “色字头上一把刀他们活该要倒霉。”郭凌飞晃着手中啤酒瓶,幸灾乐祸地笑着,喝了口啤酒继续道:“朝歌你已退出江湖我自然不会再对你父亲下手,五大家族结成的联盟瓦解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皇甫朝歌微微领首,难免生出点感激,又与郭凌飞碰了瓶子,这回两个男人仰头灌下了整瓶啤酒,许静和王青青看的直摇头,可心里都不否认自己男人这般喝酒贼帅贼有男人魅力。

    一阵吵闹声伴随着盘碗碎裂声惊动了露天大排档里的食客,距郭凌飞所在位置不远处,两伙人气势汹汹对峙,为首两个气焰嚣张的家伙较劲互骂,醉酒闹事最狗血的一幕常出现在大排档里。

    大排档比酒吧更鱼龙混杂,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儿,郭凌飞看着十几个人互相推操,泛起一丝不屑笑意,道:“烟伤身酒害人,把持不住自己少喝酒的好,省的惹是生非口”

    “妈了个逼的知道老子是谁吗?杭城道上几个有头脸的人物见了老子得笑脸相对,你他妈敢跟老子较劲儿,今天扁死你个王八蛋。”

    听着脏话连篇的叫骂声,许静和王青青直皱眉头,郭凌飞和皇甫朝歌似笑非笑,索性放下筷子看起了热闹,两伙人已扭打在一起,桌子翻到,椅子乱飞,近处的人失声惊呼,一派天下大乱的景象。

第三百七十章 这也叫装逼?(下)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舌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根苗,酒色财气牵连着因果报应,喝点酒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把一把多的是,有背影没背景的小角色受了酒精剌激都觉着自己是个惊天动地的人物,何况有点背景的货色。

    先前对峙的两个男人抡酒瓶子砸人干净利落,显然平日里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为首那一高一矮两人厮打着,血水顺着脸颊淌下,狰狞可怖,倒显露点真爷们的剽悍作风,二十多人的混战吸引了无数人,那家大排档桌子翻倒一片,几名治安管理员跑过来瞧着这些酒后玩命的家伙驻足不前。

    “快阻止他们啊!”大排档的老板哭丧着脸喊道,看着家当被砸烂没付钱的客人混进围观人群,那个心疼呀,这一晚上亏大了,几个治安员摇头苦笑,爱莫能助,什么人他们惹得起,什么人他们惹不起,拿捏的很准,有点道行?郭凌飞吃了口菜,绕有兴趣看着一群人,这种头破血流的场面太小儿科,他和皇甫朝歌从中体会不到剌激,只觉得好笑,一群老爷们女人发泼式的干架令他俩忍俊不禁。

    “换做以前这类草包打扰了我和青青的雅兴我会毫不留情废掉他们再扔进西湖,现在没那兴致了,人没老,心老了,懒得计较杂七杂八的琐碎事儿。”皇甫朝歌灌了口青岛啤酒,放下瓶子随意擦抹嘴角,一连串的细微动作带出昔日的豪迈,好似回味着自己当年如何飞扬跋扈。

    青青朝着她男人努努嘴,轻声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哦朝歌不许再说你以前的丰功伟绩了,你知不知道那次在苏堤看你抹脖子我差点吓死,我不求你飞扬跋扈,只求你平平安安。”

    “青青说得对。”许静很赞同地附和道,郭凌飞看着对老婆乖乖点头的皇甫朝歌,玩味笑着,其实他已被面前两个女人所感动,回忆着昨天晚上逛吴山夜市时许静扑进他怀里哭成泪人的样子。

    “这世道装逼的人越来越多,说人家草包,以为自己是浙江老大唐德啊,”邻桌传出很剌耳的说话声,郭凌飞漫不经心瞥了过去,是五个吊儿郎当的青年,本来没见过啥大世面非要摆出牛逼哄哄的嘴脸,令人生厌。

    皇甫朝歌辉煌过荣耀过说那么一句话是装逼?这也叫装逼?

    郭凌飞实在有点纳闷儿这些小废柴们怎么理解装逼的含义,真不知道是谁在装逼,装逼一词的泛滥多半有他们一份儿功劳,不动声色扫了五人一眼,再看皇甫朝歌,一脸坦然。

    做枭雄有只手遮天的威势,当老师有为人师表的内涵,质的蜕变,郭凌飞感慨之余又打开两瓶啤酒,就在这时有人呼喊,一个啤酒瓶莫名其妙飞向郭凌飞,旁边的人以为又一人要被无辜殃及。

    众人的惊呼声未落,酒瓶子已被郭凌飞用两根手指捏住,放在了餐桌下,旁边几桌的人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接住酒瓶,那五个吊儿郎当的青年不由得傻眼,厮打在一起的二十多人逐渐分开,几乎全部挂彩。

    “有时候垃圾不清理不行。”郭凌飞故作无奈地笑着,摸出手机,拨了唐德的号,干架双方的“援兵”第一时间赶到,一边是五辆金杯面包车,来了五十多个手持钢管的汉子,另一边是两辆卡车,跳下几十个拎着木棒砍刀的猛男。

    双方在人数上势均力敌,百余人挥舞着棍棒砍刀对峙,光膀子露出纹身的猛人不在少数,黄龙广场这一片大排档乌烟瘴气,人们再无心吃饭喝酒,远远避开瞧热闹,附近十几家露天大排档只剩郭凌飞选的这家还剩几桌客人。

    “算是有了点看头。”皇甫朝歌轻笑着。

    郭凌飞点头,百人火拼确实比先前热闹了,刚才女人发泼式的扭打比擂台上的花拳绣腿还乏味,双方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警笛声传来,不少人唉声叹气,一场好戏貌似要曲终人散了。

    哪曾想附近派出所只来了两辆警车,七八个警察,这点人手怎么能震慑场面,小混混兴许会屁滚尿流吓得跑路,但对峙双方绝非寻常小混混可比,是杭州地头儿上有点道行的大混混,根本没人尿几个片警。

    “当警察也挺难的。”郭凌飞望着七八个可怜兮兮的警察,肆意发笑,这年头是和谐社会,袭警事件屡屡发生,总让人觉得有多行不义必自毙的意味,若说人家多行不义必自毙,那自己又如何?

    许静见自己男人泛起一抹苦笑,不禁问道:郭凌飞想什么呢?”

    “想我最终怎么离开这个世界。”郭凌飞正色道,许静可不乐意了,她最怕这男人说晦气话,粉拳捶了一下心爱男人的胸脯,扭头看向一边,旁边一本正经的家伙绽露温柔笑意,揽住了她腰肢。

    “以后不许你胡说。”许静回过头展露小女孩那蛮横脸孔,媚劲儿十足愈发撩拨男人犯罪的欲念,郭凌飞心头一动,不顾含笑不语的皇甫朝歌两口子,低头就是一吻,霸道却又极尽温柔。

    “谁他妈扰了少主的兴致我唐德要他全家不得好死。”嚣张刺耳的声音震慑全场,剑拔弩张的两伙人闻听“唐德”这名号齐刷刷扭头向一人行注目礼,然后乖乖让开一片空地。

    唐德人到中年,着装紧跟潮流,时尚的休闲西装穿出了很稳重的味道,阴沉着脸一步一步缓慢前行,后边跟着二十个黑西装猛男,神情冷厉杀气腾腾,在他们逼视下,百十多个乌烟瘴气的大混混战战兢兢。

    两个头破血流的男人想凑上去说话又没胆子,唐德根本不看他们,大步走到郭凌飞身边,恭敬道:“少主怎么收拾他们?”

    郭凌飞淡然笑道:“一群小虾米不值得计较。”

    唐德点头后直起腰,阴冷眼神扫过百十多拎着棍棒砍刀的汉子,喝斥道:“发什么呆,三十秒后谁还杵在这里我就把他全家扔进西湖喂王八!”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一个不留(上)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话在无可撼动的权势面前就是扯淡,百十来号人有不怕死的,也有不要命的,别说三十秒,十几秒内一群张牙舞爪的狠人走了个干干净净,留下满地血迹。

    蹦跶出去对着浙江黑道一哥唐德装逼只能很没价值地被扔进西湖,这一年多来杭城黑道上大大小小的牛鬼蛇神都清楚了唐老大的为人,说杀你全家绝不留个植物人,有通天的背景,有撼不动的实力,有一帮如狼似虎的凶神恶煞,面对这样的人再视死加归又有个鸟用。

    “平时多整治一下这些傻x,别有事儿没事儿就拉百十来号人搞街头火拼,省的落人话柄,说你唐德镇不住他们。”郭凌飞淡淡说了一句,不冷不热,唐德弯下腰,一脸愧色。

    浙江是沿海发达省份,稳定和谐是主旋律,黑道上常出乱子,上边难免会有人唠叨,虽然郭凌飞不畏惧某些上位者喷口水,但听多了难免心烦,他轻轻摆手,唐德躬着腰身倒退两步,转身离去,举止间显露无比虔诚的敬畏。

    大排档里静悄悄,过了好一阵子才有了低微说话声,那几个骂皇甫朝歌装逼的青年叫过服务员,鬼鬼祟祟结账,要开溜,郭凌飞夹了口菜,扭头看过去,几个先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马上点头哈腰,陪着笑脸,挪动脚步离去,由于太过紧张还碰翻了两张桌子。

    “涉世未深的孩子啊,多被雷劈几次就知道什么是装逼什么是牛逼了。”郭凌飞撇起嘴角,似笑非笑,不分青红皂白先给别人扣个装逼的帽子,何尝不是装逼,没被雷劈死算是幸运。

    “喝酒!喝酒!”皇甫朝歌端起酒瓶,只要那些牛鬼蛇神不在他面前装逼过头,他懒得计较,郭凌飞更没兴趣搭理,两人瓶口对瓶口,又干下一瓶啤酒,几个小菜凉了,许静又点了几个菜。

    四人一直喝酒聊天到晚上十一点,郭凌飞埋单结账,二百出头,一顿便宜的晚饭吃的很尽兴,皇甫朝歌带着青青打车离开,黄龙大排档距西湖畔不远,许静郭凌飞陪她步走回去。

    自己女人这点要求,郭凌飞怎能拒绝,买了两瓶最大众型的饮料,可口可乐,两人依偎着离开黄龙广场,夜幕笼罩灯光朦胧,许静一手晃郭凌飞的胳膊,一手晃着可乐瓶,像初恋小女生那般雀跃欣喜。

    这妞特意找了一条比较熟的僻静小路,夜深人静浪漫情调浓郁,郭凌飞喝光一瓶可乐,扔起瓶子当足球一样踢出,塑料瓶飞出几十米滚进小路的黑角,模糊一片的暗角竟发出女子轻呼声。

    许静错愕,紧紧贴着她男人,郭凌飞皱眉,仔细瞧向暗角,忽然失声笑了起来,一对儿光腚打野战的男女蜷缩在角落里,真不知是囊中羞涩到没钱开房,还是纯粹的为了寻求剌激。

    许静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那个不好意思呀,慌忙低下头,拽着郭凌飞快走几步,比自己打野战还别扭,小声嘟囔着:“现在的男女真是不可思议怎么能在这种地方真是羞死了。”

    “静静要不要体验一下?感觉应该很不错哦。”郭凌飞轻咬着许静耳垂,不老实的手攀上许静挺翘的胸脯,许静仿佛是入了狼口的小绵羊很无力地挣扎,其实也没用多大劲儿。

    许静先是摇头,接着是令人遐想的沉默,随后闭上双眼,瘫软在郭凌飞怀里,气若游丝轻声呢喃:“凌飞想要了在哪里都可以我没什么的。”

    郭凌飞摇头笑了,这厮绝非纯情腼腆的小处男,但还不至于为了追求剌激打野战,不分场合纯粹的发泄生理欲望是对女人的亵渎,不容许别人亵渎自己女人,自己又怎么合得亵渎。

    “你男人虽不是坐怀不乱的现代版柳下惠,但真不好那一口。”郭凌飞拉着许静继续顺着僻静小路往前走,没察觉到她眼眸中闪过的一抹淡淡失落,女人的心思海底的针啊。

    “凌飞,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个明星,成为别人的偶像,梦想成真了却有些厌倦娱乐圈的生活,越来越想想离开了口”许静轻叹一声,微有伤感,打拼了五六年正到了如日中天的阶段,再坚持就更进一步,轻言放弃为了什么?

    郭凌飞皱皱眉头,温柔道:“既然喜欢就不要轻言放弃,真要是厌倦了那个表面光鲜的圈子退出来也没什么,反正有你男人养活你,不过我的静静为什么突然想放弃了。”

    “我想一心一意做你背后的女人,你不在身边时可以专心致志的想你,在的时候我能时时刻刻陪着你,不用为别的事儿分心,再说”许静沉吟,抬眉目凝望郭凌飞郭凌飞从她这双朦胧美眸中察觉出一丝遗憾,她笑着掩饰那点遗憾,继续说:“再说我不是凌飞唯一的女人娱乐圈里那些人肯定要说三道四,我最烦流言蜚语,也怕影响郭凌飞的形象。”

    郭凌飞停步,揽住许静,认真道:“你男人保证没人敢对你说三道四,宝贝你是我的逆鳞,谁触碰了谁就得死”

    “不准动不动就说死。”许静拖郭凌飞棱角分明的嘴唇,略微蛮横的语调中含着无尽的幽怨爱恋。

    郭凌飞答应许静不再说那个不吉利的字儿,笑着蹲下身子,示意许静骑在肩膀上,等她坐稳,他双手按着牛仔裤勾勒下弹性惊人的圆润大腿,慢慢站起来,道:“你男人一定陪着你慢慢变老,不知道八十岁时有没有力气像现在这样架着你。”

    “我不管你八十岁时一定要这么架着我绕西湖走一圈口”许静撒娇,说到最后不由自主哽咽,强忍着不让打转的泪水落下,即郭凌飞八十岁时还有力气架着她,她也舍不得再压着他。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一个不留(下)

    “在这夜深深时,在这路静静时,是谁的手指,是谁的悲思,和着这深夜荒街,扣动我心弦口挑动着紧促的弦索,乱弹着宫商角微,心会慢慢老去,爱人的容颜永不褪色。”

    僻静小路上,郭凌飞嘴里哼哼着,似歌非歌,似吟非吟,幽深眸子里淌动着本不属于他这类铁血男人应有的绵绵柔情,打拼了这么多年,最大的收获是几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痴情女人。

    逐鹿黑道江湖,攀爬权势巅峰,一次又一次不计生死超越自我,就为了让父母欣慰吗?当然不是,他要打一片大大的天下,将极致尊崇的荣耀赋予他身边痴情无比的女人们。

    起码要让那些对他女人有所非议的人不得不承认,她们没有爱错人,不是盲目为了副好皮囊花痴,不是屈服在金钱权势下的花瓶,是因为她们的存在,他才握有一片天下。

    许静一手搂郭凌飞脖颈,一手擦抹着滑落眼角的泪水,无声哽咽,没出声是怕扰了他的思绪,破坏了这份浪漫情怀,有种爱叫刻骨铭心,与他每一次相逢都是同样的刻骨铭心。

    无法否认郭凌飞才情出众,沧桑岁月不但磨砺出他变态的身手,使他还渐成熟,也磨砺出常人难以企及的才情,偶尔有感而发,无不真情洋溢,剌激他女人潸然泪下容易的很,实际上这与他儿时开始博览群书密不可分。

    厚积方能薄发,用不着学作协那些老头子们咬着笔杆子整出为人称道的经典名句,只需寥寥数语让他女人永远铭记心底就可以,一条小路上,只回荡着两个人欢声笑语。

    郭凌飞累不累?要是累了就把我放下来吧。”许静柔声道,明知道身下的男人啥体质,仍然要胡乱担心,郭凌飞笑着摇头,忽然眸子里闪现出冷芒,他听到了极其轻微的响动,是刀锋与刀鞘的摩擦声。

    “静静,记住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要躲在你男人背后。”郭凌飞轻声道,脸上的温柔汛速消失,现在的模样正儿八经是铁血男人的本色。清冷月光下,数十点寒星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

    许静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已被抛向空中,郭凌飞手中多了龙鳞匕首,饮血无数的杀人凶器,几十点寒星破空飞近,郭凌飞泛起狰狞冷笑,催动匕首,一道道森冷寒芒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光幕。

    叮叮当当!

    金属与金属的撞击声回荡在僻静小路上,清脆悦耳,却惊心动魄,被龙鳞崩飞的暗器四处激射,摩擦出点点火星,几十点寒星寂灭,许静正好落回郭凌飞怀中,他跃进一个死角,将许静掩在身后。

    小路两边的建筑物发出阵阵轻微响动,几十条黑影从不同方位飘落,这些人全身包裹在黑衣中,仅露出小半张脸,锋利长刀冷气森森,忍者,一个貌似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群体。

    “看来是报仇的,很好,我没去找你们你们自己倒送上门了,想死我成全你们。”郭凌飞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些突然杀出来的家伙是何方圣神,日国两大忍者流派之一,甲贺派的忍者。

    一名忍者挥手,五十多个忍者二话不说直接冲上来,郭凌飞撕裂黑衬衫,竟然不顾蜂拥而至的忍者们,转过身用撕下的布条为许静蒙上双眼,温柔道:“静静捂上耳朵,默默数数数到一百再取下布条,听话。”

    当先五名忍者长高举过头顶的长刀奋力劈下,动作整齐一致,郭凌飞依旧背对着他们,为他女人系着蒙眼的黑布条,神情专注,一丝不苟,五双嗜血眼眸涌现无比兴奋,用肩背抵挡刀锋,想不死都难啊!

    “送你们下地狱。”五道凌厉刀光劈下的瞬间飘起冷漠话音,一条青色冷芒办出异常饱满的弧线,为朦胧夜色增添了几分妖冶冷色,一闪即逝的璀璨光华完全掩盖了刀锋的犀利。

    叱!不拖泥带水的声音,似金属被削断,又似肌肤被利器划开,这个声音仅在众人耳中停留不到一秒,极其短暂,却似剌中了所有忍者最脆弱那根心弦,几十人同时止步,五名举着长刀的忍者呆立不动。

    郭凌飞已转过身,五柄长刀上半截掉落在地面上,一阵叮当乱响,五名忍者仰面后倒,粘稠血液从他们喉咙处喷射而出,剌鼻的血腥味弥漫,请冷月光将血淋淋一幕渲染的更加凄惨,触目惊心。

    “八嘎!”

    驻足不前的忍者再次冲上,郭凌飞双脚纹丝不动,身子也不闪不避,因为身后是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女人,现在他是她唯一的依靠,龙鳞发出的冷芒如灵蛇旋飞,重重刀光掩不住它的华丽夺目。

    许静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咬着嘴唇,双手使劲儿塞住耳朵,压制着取下布条的冲动,默默数数,以前无法入睡转辗反侧牵挂身前男人总会这么做,可从未体会过此时此刻这种煎熬。

    忍者一个接一个倒在郭凌飞脚下,死法不外乎两种,喉咙被害破或者心脏被戳穿,没一个有机会发出凄惨叫声,最多低微哼几声便归于寂静。许静数到六十九的时候,听到饱含惊恐话音:“我们甲贺派绝不放过你。”

    接着她听到最熟悉的声音:“我同样绝不放过甲贺派任何人,发誓斩草除根,一个不留,为我死去的女人报仇。”

    数到八十,她被抱起来,两耳生风,知郭凌飞正快速奔跑,终于熬过了一百,迫不及待摘下布条,才发现离出事地点已有了很长一段距离,敏感的鼻子闻到了血腥味,下意识问:“凌飞他们全死了?”

    “四十六个人一个不留。”郭凌飞温柔一笑,抱着许静继续向前狂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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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途介绍:
郭凌飞出生于顶级豪门,有一个在普通人眼里与神一样的父亲,他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残酷磨练,见识过无情杀戮的血腥,体味过世间百态的冷暖。雄途,路漫漫,他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踏着累累尸骨一路行来,蓦然回首,已超越了父亲。雄途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雄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雄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