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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全文阅读

作者:鲨鱼禅师     唐朝工科生txt下载     唐朝工科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七章 子又曰(第二更)

    七月初一,鬼门大开,然后打了一夜的雷,把文宣王庙给劈了。

    虽然张德给按了铜质避雷针,然而第六层第七层的木楼板还是被烧焦。竹筋混凝土的框架柱经受住了考验,老张估计一年之内肯定倒不了……一年后嘛,管我**事,反正老子已经不是监丞了。

    国子监和礼部的人开始甩锅,然而这年头,没有终身责任制,有的话也是修河堤的。文宣王庙被雷公射了一脸,砖头被烤的黑黑的,有点丑,做维护工作的将作监苦力们没办法,觉得还是再买点换掉。

    然而东关的砖窑厂因为老板跑路怀远,倒闭了。

    于是,孔圣显灵过的文宣王庙,在它的六七层东北角,黑了一大块。

    李董再也没有去过……

    因为黑白双煞斩妖除魔的缘故,太子被皇帝赞赏有加,总觉得要不是自己儿子张罗了几桌好吃的,自己怎么可能会留宿曲江池?

    然后李董找到袁天罡,让他给算一下。

    真人掐指一算,道:“此乃雏龙报恩也。”

    李董一听:“何意?”

    “天机……”

    其实张德表示这个谁不会玩?老衲连推背图都有,还有注释和预测呢。老袁的天机不可泄露,在张德眼中,也就是小**不能乱露的档次。

    然后皇帝一听天机不能随便说,就自己琢磨。雏龙肯定是说自己儿子,报恩是什么恩呢?养育之恩?

    反正刚接受过精神电疗的李董,对自己这个娘炮儿子,突然有了点愧疚,当年在承乾殿出生的太子,其实很心地善良啊。虽说不喜欢打打杀杀,虽说有点优柔寡断,虽说有点分不清主次,虽说比起弟弟要逊色一些……

    李董又开始琢磨,自己这么牛逼。儿子就算不牛逼又怎样?老夫把能干的全特么给干了,儿子轻松享福就行了!

    觉得想通了的李董,露出了一个微笑,拍了拍袁天罡的肩膀。表示老袁你阔以的。

    老袁受宠若惊的当口,李董突然又想起了文宣王庙遭雷劈,就问:“文宣王庙遇雷火,是何预兆?”

    冷不丁来一发,袁天罡心里其实毫无准备的。但是备不住正在修订《戊寅元历》年轻道长黄冠子很机智。连忙救场道:“此乃上天警示,有人以文乱法。”

    李董顿时一惊:“是何妖孽?”

    “天机……”

    黄冠子低着脑袋。

    然后皇帝就陷入了大波的沉思,琢磨是哪路余孽,要搞大新闻。

    等皇帝走了之后,老袁才对黄冠子道:“淳风啊,多亏有你。”

    “大令过奖。”

    李淳风微微欠身,然后道:“大令,前日正明观查封,那些道童,似乎被梁丰县男买走了?”

    “此子行事一向不可捉摸。不过既然长安少年皆交口称颂,想必落他手中,也不至于吃尽苦头。”

    袁天罡叹了口气,这年月,念佛吃斋不安全,修炼炼丹同样没个准。正明观给张亮新府邸做了个法事,结果第二天被水淹了。鄅国公心说张公谨老子干不过,特么你们这帮臭道士老夫还要怂?

    正面刚!

    然后正明观上上下下两百来号人,被刚的欲哭无泪。

    躺着也中枪啊。

    “梁丰县男,非常人也。”

    李淳风感慨了一声。回去修历法去了。不过之所以李淳风这样感慨,是因为他有一天遇到了数学爱好者马周,然后马周的等差数列和等比数列吊打了他。李淳风从小就被称作神童,数学一道一向被称颂。牛逼的不要不要的。

    然而马宾王一脸羞涩:“道长称在下算学渊博,实不敢当,此乃梁丰县男游戏尔。”

    当时李淳风就震惊了。啥?贫道这么努力学习先进的数学知识,不说殴打祖冲之,起码注释《九章》没有任何压力,皇帝也是看在贫道这么有本事的份上。让贫道参加修注《戊寅元历》的工作。

    然后现在贫道被你个太子府混饭吃的废柴吊打了不说,特么还告诉贫道你特么学的是小把戏?

    李淳风当时的心情是崩溃的,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每次他尝试找张德交流数学心得的时候,老张就只有一个要求:你们炼丹的材料,每样给我一车。

    黄冠子道长放弃了治疗。

    终于又离开了长安,终于不用再去和老板讨薪,终于不用当几天官就被撸。在怀远城,张德的心情是愉悦的,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露。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同仁医学堂隔壁,副校长怀远郡王李思摩正捧着新印刷的《论语》在朗声阅读,摇头晃脑,深得圣人大义。

    一大早,张德带着四大保镖,还有二百五十名新招收的学徒,做起了第七套广播体操。

    虽然没有伴奏,但是张礼红吹着哨子,张礼青喊着号子,配合李思摩的朗朗读书声,多少找回了点曾经的回忆。

    “扩胸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虽然二百五十名学徒对于学习纪律不是很感兴趣,但对于学习第七套广播体操有着强烈的兴趣。

    因为张礼寿张礼海领着他们做广播体操的时候,所有学徒都以为这是左骁卫不传炼体之密,一旦修炼成功,胸口碎大石,臂上能跑马……

    也别怪这些学徒没见识,这里面出身最好的,不过是一个咸阳农民的儿子,而且特么还是小儿子。

    大部分学徒,不是大河工坊员工子弟,就是长安南里泼皮家的子弟。更凶残的是,南里那些泼皮跟自己儿子说是去学习技术养家糊口的,然而坦叔手里却攥着卖身契。

    还有一些破产行脚商的伴当小厮,也被卖了过来。除了这些,还有突厥瀚海部的奴隶,党项马奴,还有一个吐蕃头人的羊倌。那羊倌是逃出来时候,不小心被紫山镇镇将给捉了,然后么,就卖给了天可汗陛下的忠犬,李思摩郡王殿下。

    起先那羊倌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中,后来发现这里有个年轻的校长居然会说几句蕃语,顿时连蒙带猜把惊心动魄的故事讲了出来。

    羊倌的头人,在吐蕃大贵族的政治谋杀中,被整个剥了皮,剥皮的过程中,还活着。然后羊倌的姐姐,被溺死在羊倌的面前,头骨做成了法器……

    老张是泛着胃酸和学徒们讲了羊倌的遭遇,然后学徒们都是脸色惨白,对羊倌表示了极大的同情。

    最后张德感慨万千地总结道:“同学们,要想不被人吃,不被人剥皮,你们一定要学习知识啊。同仁医学堂,在传授你们治病救人的同时,还会为你们提供良好的学习环境,绝对不允许令人发指的残酷事件,发生在你们身上!”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隔壁,传来了李思摩副校长朗朗的读书声。(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肥皂掉了(第三更)

    在工业生产活动中,文盲不算合格的劳动力,充其量只是劳力。

    为什么合格的劳动力必须要有基础知识?因为掌握基础知识的人,才会有求知欲,才会更快地接受信息和内容,才能更加适应工艺的升级,技术的变革。

    而文盲,在工业生产活动的任何一个环节,都只是劳力,属于……低级可替代消耗品。

    所以,张德需要一批愿意操持“贱业”,同时又掌握知识的人。这在唐朝,如果没有他这只野生的工科狗,就是伪命题。

    正如张德经常兼职文科生艺术生什么的,医学堂如果只学习怎么治病救人,多么枯燥乏味?

    于是,根据年龄段分了五个班的同仁医学堂,出现了一点点微妙的调整。

    比如说年龄过了十一岁的骚年,很想抓紧时间赚钱,出门右拐去甄氏神医高徒的讲堂认真听讲,认药认不全被吊打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而很多十岁以下的小朋友,对于纸飞机为什么飞,龙骨水车为什么转,纸鸢为什么可以飘辣么高……很感兴趣!

    于是老张就告诉他们,想要知道?首先,你得学会数数。

    然后张德拿出了小本子,新印的,上面写着两个字:算术。

    在引入了“+”、“一”以及“=”概念后,熊孩子们顿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同时纷纷表示,原来天竺数字就是这样的吖。

    薛招奴一边偷偷吃着山里红,一边心里暗暗鄙视:都好笨。

    整整一个月,没有教注音,没有教识字,就是在玩加减法。引入九九表,虽说有的熊孩子已经听说过“一一如一”,但看到阶梯九九表后,熊孩子们又打开了一个开关。

    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郡王有宝马三匹,每匹日食草料一石。问:郡王日耗草料几何?”

    老张摇头晃脑,拿着一尺来长的教鞭,负手而立,踱步问道。

    “我知道。三石!”

    一个熊孩子猛地叫道,然后突然脸色一变:“山长,我忘了举手……”

    “伸出手来。”

    “山长……”

    啪!

    一记打在手心,老张眉头一挑:“纪律,要牢记在心。好了。王继奴,不要让我看见你哭。出去站墙角一个时辰。”

    “是,山长。”

    然后有人默默地举起手。

    “庞缺,你来回答。”

    “山长,是九石?”

    你的数学老师还没死好么?

    “伸出手来。”

    啪!

    “把我刚才问的问题,抄一百遍。”

    “是,山长。”

    看到熊孩子们恐惧的眼神,老张太爽了。哈哈哈哈,老衲盼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啊。

    这才是为师的完全体!

    如此简单的问题,也就智力和程处弼较量的荆襄小儿庞缺才能答错。因为他的存在。让学堂的同窗们感激不尽。

    因为最后一名要打扫茅厕……

    光启蒙熊孩子当然是不够的,为了迂回,很多大河工坊的工人,都挂名在学堂下面学习先进的自我抢救知识。

    教授他们识字的,是夏州来的一个老夫子,极为迂腐,极为抠门,可以说,简直就是穷酸的代名词。灯火稍微比黄豆大一点,就立刻去挑灯芯。生怕把灯油给烧光了。

    最重要的一点,灯油是怀远郡王府提供的,他这么节约的缘故,仅仅是因为生活习惯……

    怀远的夏天。因为半个城都在烧制碱蒿子的缘故,连只稍微肥硕一点的蚊子都看不到。别说蚊子了,夜里连萤火虫都没了。

    但是囤积大量土碱之后,原始肥皂终于可以放开了生产。目前在河套地区,除了怀远郡王府还有瀚海公主府,基本没有消费人群。

    对于土鳖们来讲。老子洗个手还要花钱?老子是瓜怂?

    所以,这玩意儿就成了李思摩赏赐族人的高档物品。其实老张不是没尝试过在长安推销一下,然而当时一是产量低,二是自己的小伙伴们全身心扑在文宣王庙上捞钱。捡肥皂这种事情,谁也不愿意干。

    但是峰回路转啊,天可汗陛下的忠犬李思摩,在用了肥皂之后,表示还不错。于是立刻马不停蹄给李董献宝去了。

    李董一瞧这玩意儿,就问思摩:“卿所献,是何物?”

    “此物甚妙,除垢消污,神效也。”

    说着,思摩衣服一脱,当场表演……

    没过几天,长安就传说后宫妃嫔在用某种草原灵物,去污除垢,洁净身躯,无比好用。

    然后,平康坊就大量采购了。

    就是这样。

    “妈的,老子这么努力,才赚几个钱?这老疯狗去趟长安,特么竟然一块肥皂卖五十文?特么还真有人买?”

    为什么老衲在怀远一块都卖不出去?

    很快张德就领悟过来,目标不同,结果不同。

    这一天,怀远郡王笑呵呵地在学堂里对张德道:“子曰:年四十而见恶焉,其终也已。”

    “郡王何故有此感慨?”

    张德喝着红枣汤,问老疯狗。

    “阿史那泥孰杀了莫贺咄,却又让咥力当可汗,现在咥力要去打铁勒人了。这不是自取其辱么?一把年纪活在狗身上了。”

    李思摩腰间插着一卷论语,别着一柄弯刀,然后接着道,“乙利那小子虽然有脑子,却一根筋要跟着咥力走,这是被泥孰卖了啊。不过,这些突厥蛮子,最好全死光!哈哈哈哈……”

    老张无话可说,这老疯狗已经完全扭曲了。

    “不过,咥力现在要拿名物来犒赏诸部,本王在长安,见着泥孰的商队了。嘿嘿,操之,你猜本王做了什么?”

    你莫非学老魔头裸奔了?还是当街把阿史那泥孰的狗腿子操的生活不能自理?

    “德岂能猜到郡王举动?”

    “嗬嗬嗬嗬,操之就是谦虚。子曰:满招损,谦受益。操之深得圣人教化啊。”

    你特么别欺负老子是读工科的,这特么分明是《尚书》里的《大禹谟》,国子监门口就挂着呢。子你老母的曰。

    “郡王过奖。”

    “哈哈哈哈……”李思摩仰天大笑,络腮胡子一抹,然后眼睛泛着光道,“那突厥胡儿,见本王认出了他们,差点吓尿。呵呵,本王问他们,所为何来?原来是奉了泥孰所托,前来我大唐购置珍品,好犒赏诸部头人。”

    听到这个,老张虎躯一震,眼睛一亮:“那郡王是如何做的?”

    李思摩从怀里掏出一块肥皂,往桌上一丢,“本王就对他们说,此物乃天朝独有也,皇族首倡。”

    “莫非郡王卖了肥皂给他们?”

    张德捡起桌上的肥皂,连腰都没有弯。

    思摩摇头晃脑道:“然也,老夫买了两万块给他们,一块五百文!”

    啪!

    老张手里的肥皂掉地上了。

    “操之,肥皂掉了。”

    然后李思摩弯腰,把地上的肥皂捡了起来。(未完待续。)

    ps: 迟来的第三更,有月票可以支持一下。

第三十九章 真会玩(第一更)

    加个零就卖给下家,张德从来不知道,原来唐朝就能想到这样干,而且还特么是条突厥疯狗。

    捡肥皂都能捡个一万贯,忒特么牛逼了。

    “阿史那泥孰日子有这么难过?”

    做了了些冰,镇了一碗红枣汤,张德问李思摩。

    怀远郡王喝了一口,大呼过瘾,然后轻蔑一笑:“操之有所不知啊,西突厥自前隋文皇帝肢解,诸部一向各自为政。虽说西域各城各邦皆有吐屯驻守,可惜这些杂种,都是喂不饱的畜生,各国略施贿赂,西突厥就收不上几个税。”

    咂咂嘴,李思摩嘿嘿一笑:“突厥蛮子如今连千泉汗庭都丢了,当年射匮留的那点家当,剩不了几个。”

    虽说现在怀远郡王是天可汗的御用老疯狗,有着定向咬人的技能,然而抹着络腮胡子骂同族突厥人是蛮夷畜生……卧槽还是有违和感啊!

    老张于是又问:“现在咥力还敢打铁勒人?”

    “嘿,操之你这就不懂了。什么叫蛮夷?就是谁的刀子快,谁说了算!”

    搞得好像大唐不是这样的……

    “咥力势力不小吧?”

    “没错,不小。可惜下面还有乙利和泥孰,而且泥孰杀了莫贺咄。操之你想,有人支持你当可汗……”

    “我没想当可汗,我对陛下忠心耿耿的。”

    “你当然忠心耿耿,这我知道。我是说你换个位置想想。”李思摩一脸看傻逼的样子,接着道,“支持你的人,杀了前任可汗,然后自己不当,让你当。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我想杀了他。”

    “对啊!”

    李思摩拍了一下大腿,又灌了一口冰镇红枣汤,“但是,支持你的这个人。当年和天可汗陛下还结拜过……”

    卧槽!你等会!等会等会等会!

    李董还和阿史那泥孰结拜过?

    上一个被干死的结拜草原霸王是谁来着?劼利可汗?

    老张擦了把汗,心说怪不得李董能成千古一帝,能把公司做的这么**,业务范围辣么大。这必须的啊。

    自己触手伸出去碰一下教育权,填了多少进去?白糖冰糖丝麻织机羊毛水泥玻璃,特么还差点让自己做了驸马,太凶险了!

    而李董呢?挖坑都是用年来做时间单位的。

    姜……还是老的辣啊。

    “哈哈哈哈,怎么样?不好杀吧。”李思摩拍了拍张德的肩膀。“泥孰此人,无能豺狼也。一把年纪混成这样,就是个废物。”

    “所以咥力攻打铁勒人,其实是为了立威?”

    “没错。”

    李思摩眯着眼睛,“分赏诸部这是必须的,否则谁跟你混?但只会撒钱,待宰豚犬也。咥力总要挑个对手来玩玩,金山他是不敢过的,我大唐的兵锋就在东边。吐谷浑他倒是想染指,可惜李懋功已经去了陇右道做黜陟大使。小猫打了都不够分的。也让人瞧不起,那就只能是块头大一点的铁勒人了。”

    蛮子也挺会玩的,真特么复杂。

    “咥力必败?”

    “肯定败,谁也不想他赢。”

    李思摩摸了摸脑袋,“这回,怎么地也能从铁勒人那里多买点突厥畜生了。”

    你这么说自己的族人,真的好吗?

    “铁勒人都想过瀚海,会卖?”

    “嘿,操之有所不知了。陛下许了我五万斤青盐!”

    卧槽!李董你牛逼不解释,老衲服了!

    再加上收购羊毛皮子。铁勒人咬咬牙,总归会匀出来点的。毕竟,李思摩在草原上,算是李世民的半个招牌。就差脸上刻字写着“皇商”。

    尼玛……

    想着想着,老张觉得杀哥宰弟且为乐的年轻人果然**的没朋友。斗地主不靠作弊,都能拿王炸二炸。

    穿越者莫非真干不过位面之子?

    张德有点失神了。

    “操之啊,瀚海那里,早晚都要设置州县,本王已经放出风声。”

    “什么风声?”

    “那里有金矿。大金矿!”

    李思摩咧嘴一笑,双手比划了一个脑袋大小的圆圈,“本王让人到处说,在瀚海找到了大金矿,这么大个儿的金子随处可见!”

    这只有傻逼才会信吧?

    “嘿嘿,果然,河东那些穷疯了的马匪,都去瀚海了。”

    怀远郡王摸着脑袋,得意非凡,“本王准备花点钱,雇他们去抢一把。咥力打铁勒人,肯定一死一伤,到时候,那些个有娘没爹的小部落,抢光他们!”

    卧槽……你刚才还说要和别人做生意的好吧!这样做真的好吗?

    “河东田少,那些泥腿子成天不干人事。本王这是为陛下分忧哇,陛下说不能再祸害契丹奴了。但没说不能祸害铁勒人,操之你说是吧?操之?操之你在发什么呆?”

    我想死。

    这尼玛也行!

    “可是郡王,以你的身份,不好雇佣吧?”

    “那当然,那不成谋反了吗?本王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的。”

    你说的我都懂,但是到底怎么雇佣?

    “那郡王如何让那些河东人愿意过捞过草原呢?”

    “大河工坊有本王一份子吧?”

    “嗯,有。嗯?!”

    张德眼睛瞪的大大的。

    “哈哈,操之你想到了?没错,本王是以大河工坊的名义,雇佣他们护卫商队的。你看,我们华润号这么大的家业,有点人手护卫,不算什么吧?反正又不带着弩,也不披挂甲具。人手一把钢刀而已。”

    老张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痛……

    “珍珠那丫头,倒也对陛下忠心,愿意尽一份力。等我们的人到了瀚海,所有马弓都由她供给,一人一百五十支箭!”

    我还能抢救一下……

    “抢钱抢牲口抢突厥畜生抢铁勒杂种!本王这一次,一定要大赚一笔!等年底的时候,一定要给陛下一个大礼!没个十万贯,拿得出手?”

    你特么……真是……大大的……忠心!

    啊,我死了。

    老张真的很想这么说,但是他知道,他死了也会被鞭尸。

    人生已经这么艰难,为什么还要相互伤害?

    你个浓眉大眼络腮胡子的突厥疯狗,明明应该每天吃吃烤羊肉,然后跳跳胡旋舞就可以了啊。

    你特么这么忠君爱国,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操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不妨事,可能冰镇红枣汤喝多了。好了郡王,我有点乏了,我想休息。”

    “那好,本王告辞了。多注意休息啊。”

    李思摩走了,带走了一壶冰镇红枣汤,留下一脸呆滞的张德,坐椅子上像一条死狗。

    门外,传来怀远郡王爽朗的声音:“子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

    曰你老母,仁你老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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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安平获利(第二更)

    因为众所周知但有不能说的缘故,长乐公主和她安平姑姑自从……反正就是断绝来往。这让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很是苦恼,当然了,李董除了苦恼,还有愤怒。

    皇后因为生产,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因此最近嘴角又起燎泡的李董,又开始询问礼部的人,嫁女儿的规格是不是能提一提?

    礼部的人当然说好了,然后魏征就轻咳一声,礼部的人就表示,陛下你问我们滋瓷不滋瓷,我们当然说滋瓷,但我们觉得还是陛下钦定的好……

    于是李董准备钦定,老魏就不轻咳了,而是吼道:“若令公主之礼有过长主,理恐不可,愿陛下思之!”

    其实老魏想说的其实就仨字:“非礼啊——”

    李董怂了,为了千古一帝,他不能逾礼。然而他内心也偷偷地琢磨过,朕特么连兄弟都杀了,怕个卵?

    然后第二天看到老魏战意盎然的眼神,他怂了。

    但不管怎么说,皇帝准备让长乐公主出嫁,这是肯定的。于是不少人就开始打听,凤凰要落哪家的枝头?

    齐国公长孙无忌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自从那一年曲江文会出了岔子,他那长子就出局了。

    当然问题并不是曲江文会,而是皇后经过精打细算,给家族算了一笔账。让长孙无忌觉得,李丽质还是嫁给有力人士比较好。比如说李靖家里,或者程咬金,再或者侯君集……

    张公谨的出现,是个意外。但张公谨现在不仅仅是封疆大吏,而且还很有可能是将来征辽东的前沿,皇帝这是要让张公谨做山头啊。

    而且张公谨还把琅琊公主弄回家暖被窝,成了皇帝的姐夫。

    这一切,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张家豪富这个事实。终于浮出水面。长孙无忌偷偷让人去调查了一下,发现张氏南北二宗,南宗虽然没有像北宗一样在朝廷官方活跃,可是攒下来的五代积蓄。简直让人恨不得立刻去巧取豪夺。

    可惜,这一切因为张公谨,都化为泡影。

    尽管南宗已经在芙蓉城豪富无比,但是另起炉灶的小宗长张德,在长安又是敛财无算。并且增补几样大宗民货。财源不仅广进,财源还绵绵不绝。

    皇后为长孙氏和皇族计,决定让李丽质下嫁张德,也是出于这个考量。

    李世民迟迟没有给张德封赏,也是因为同意将李丽质嫁给张德。

    然而老张早特么察觉到大事不妙,赶紧开溜,接着七月初一文宣王庙遭雷劈,李董觉得上天在示意什么,于是一直在问袁天罡算命,没顾着此事。

    等李董决定好好操办的时候。西突厥和铁勒人开打了。

    张德又逃过一劫,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李董已经捏着鼻子准备让他做女婿。

    “二郎,此事不必急切,待诸事停当,明年再问礼,后年丽质出嫁刚刚好。”言罢,产后养身的皇后微微一笑,“那时张操之,想必更添置一些家当,二郎不妨再细细思量。”

    娶对老婆多么的重要。

    “爵位不可轻易授受。”

    李世民眉头微皱。

    “他人在河套。授其武职即可。”言罢,长孙皇后又轻声道,“妾又听闻,其老仆乃是麦铁杖结义兄弟。乃是辽东征战老卒,不如厚赏。张德虽年少,然则妾观其人,心性不如诸多勋贵子侄刚硬,实乃良善之人。”

    “良善?”

    皇帝嘴角一抽。

    “二郎,佛家有忿怒金刚一说。然则此等忿怒,亦是慈悲为怀。”

    “观音婢当真如此看好此子?”

    “承乾若有其围助力,焉知非是另一段贤君良臣佳话?”

    “其属意不在仕途。”

    “驸马也。”

    李世民没话讲了,半晌,才幽幽道:“恐其再生事端。”

    长孙皇后眼睛微微一眯,轻声道:“皇帝女儿不愁嫁,招彼为驸马,乃君恩浩荡。且丽质亦中意此人,必能琴瑟和谐。”

    而这会儿,扩建中的永安宫已经挂起了大明宫总监的内府衙门招牌。因为黑了张公谨三十万贯彩礼,李渊决定自己把禁苑往东扩一点,龙首原整个地盘,都要占下来。

    老董事长觉得这儿用来避暑贼爽,比西苑强多了。

    然后就先开了渭河一条渠,引入西苑,临渠建了一个亭子,取名青门。亭子地势略高,往东看,能看到一个桃园,此时桃子正是青涩未熟的光景,却也诱人。

    在李世民决定霸王硬上弓,让张德娶自己闺女的时候,老董事长也是一脸宠溺地拍着自己闺女的脑袋:“好啦好啦,朕知道了,知道了。不嫁,不嫁还不行吗?”

    “耶耶,阿姊那般英武,谁说女子不如男?大郎还说,女儿也顶半边天!”

    安平抬起头红扑扑的脸蛋看着李渊。

    “女儿也顶半边天?”李渊一愣,然后抚须笑道,“哈哈哈哈,说的好!当年秀宁雌威,谁敢不服?你姐夫这般本事,不如她多矣。”

    “耶耶,女儿也想给耶耶修建夏宫出一份力。”

    “你那点家当,还是留着吧。等将来……”说到这里,李渊话卡住了,他本想说等将来嫁人的时候留着体己,然而他也知道,李芷儿中意张德,长安人尽皆知。可惜,他不是皇帝啊,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太皇的女儿要嫁人,还得看皇帝脸色。

    安平露出一个微笑,拽着李渊衣襟晃着道:“耶耶,女儿虽不如阿姊能征善战,却也不服输。耶耶修建夏宫用度不菲,只开沟挖渠修了一个小小花园,就是十数万贯去了。这般花销,岂不是要用了耶耶的老本?”

    “你当做生意么?老本……”

    李渊笑着摇头。

    “女儿便是准备做个生意。”

    安平眼睛发亮,冲李渊说道。

    “胡闹,堂堂公主,焉能操持贱业。勋贵之家,各有体面,便是有些进项,也要换个招牌。再者,你皇兄明令禁商,岂非开罪了他。”

    “无妨无妨,耶耶看大郎何等聪明,人人皆知那凯旋白糖是他手段,然而皇兄却也奈何不了他。只消一个胡商维瑟尔,轻松应付。”

    李渊笑了笑:“你便要做个甚么买卖?倘若白糖那样的,为父和你合档。”

    “嘻嘻,耶耶真是聪明。女儿这买卖,偏也不是寻常物事,乃是别家没有的。”安平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什么精怪?”

    “大郎临去怀远前,女儿又去见了他。”安平眼神有些暗淡,然后又眼睛一亮,“大约是觉得亏欠了我,那负心汉竟是拿些俗物来打发,什么金银珠宝,我要来何用?”

    李渊一听,嘴巴一抿,轻声道:“纵是厌烦,拿回家也是好的,下次他要再这般,莫要拒了。”

    “耶耶!”

    “好好好,你说,你说吧。”

    “大郎那里,有个密室,他领我进去,选了两样妙物赠我。虽说不如白糖冰糖,倒也新奇。且女儿笃定,这物事只消一月,必定长安大卖。”

    “是何物事?”

    “只等阿奴回京,便可着手,当下,且先不告诉耶耶。”

    “哎呀,这般挠人!”

    李渊脑袋一歪,皱着眉头。

    “嘻,谁叫耶耶那般贪财。”

    “好好好,便看你做何物事,又如何生发。”李渊笑着摇头,“不过,你这买卖,总有个铺面幡子吧?”

    “还未取名呢。”

    “噢,可有备选?”

    “女儿封号安平,如今是赚些钱财,乃是获利之道,不如就叫安平得利?”

    “诶,哪有这般长的名号。”

    李渊抚须点头,思索一番,“不如简短些,就叫安利如何?”

    “听耶耶的。”(未完待续。)

    ps: 刚从南通回来,还有第三更的,顺便求个月票。明天争取来个爆发,讲真的。

第四十一章 神油(第三更)

    “殿下,山鸡椒又没有了。”

    “予要你们何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张大郎的婢子薛招奴,比你们不知道高到哪里去。”

    李芷儿一脸的不快,然后戴着丝绸口罩,在钓鱼台西边的工坊来回视察。过了许久,外面铃铛响了,她便出去,到了偌大院子的天井,倨傲无比地坐在高椅上。

    “事体做好了?”

    “回殿下,平康坊那里要的急,说是能不能加钱,务必初七给置办一些。”

    “嘁。”

    安平不屑地轻笑一声,“风尘女子,早晚嫁作商人妇,纵是给个别宅安置,以色娱人又能安身几天?竟是这般急切。”

    “殿下,一笑楼的都知林妙儿,愿出这个数。”

    在公主府伺候的小奚奴伸出了一只手。

    “区区之物,竟是豪奢。一笑楼当年被程三郎一把火烧了,看来没烧干净。”

    安平说着,“可是现钱?”

    “现钱,现给,金子。”

    安平眼睛一亮:“真是为难人,这女儿家的心事,倒是不分贵贱。”

    “殿下仁心……”

    “哼,当予不知么?怕是你拿了人事,帮人说话。”

    小奚奴脸色一白,安平却是大大方方地挥挥手:“公主府出去的,岂能空手而归?当然要人事,否则,还让人以为安平公主府落魄无人呢。”

    “谢殿下……”

    正说着,外头来了一人,是个小姑娘,正捧着一只包子在啃,进来后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周围:“殿下,找我做什么?”

    “阿奴!”

    安平喜不自禁,站起来小跑过去,一把抓住薛招奴的手,“阿郎可回信了?”

    塞上牛羊空许约呀空许约。

    “回了。”

    薛招奴嘴叼着肉包,然后摸出一封信给安平。“殿下,找我做什么?”

    “听阿郎说,他家乡多产绿薄荷,正欲收买一些。阿奴那边。可有江南来的亲人?若是有,还请帮忙说项。”

    薛招奴眨眨眼,然后道:“坦叔他说阿郎在哪儿,哪儿就是家。阿郎是宗长。”

    “予知阿郎族中地位,只是族老不曾吩咐仆役过来帮忙吗?”

    “没有啊。也用不上啊。坦叔在,什么做不好?”

    阿奴啃完了肉包,然后又道:“对了殿下,那些小瓶子,都烧好了。”

    说话间,包子脸转了转,看到了天井茶几上放着的果盘,然后磨蹭着走过去,安平在后面跟着。

    “幸苦阿奴了。”

    “不辛苦,都是李大郎在忙。这些玻璃小瓶子,都是偷偷烧的。”

    抓了一把梅子干,塞嘴里吃了一颗,好吃,又抓了一把,塞口袋里。

    “阿郎还要在怀远么?”

    “嗯,说是瀚海公主那里有要紧事体,正在河东招募人手呢。太谷县好多人都要跟着去,我也想去,就是不让!”

    一想起张德喷她脸圆胸小不够突厥人吃的。薛招奴狠狠地抓了一把阿月浑子在手里,吃了起来。

    “草原是非之地,还是不去的好。又不都是突厥野丫头!”

    说到野丫头的时候,安平贝齿狠狠地咬了一下。

    阿奴眼睛斜看着公主。总觉得刚才公主说的话不是那个意思。

    “对了阿奴,这精油获利颇丰,阿郎真的不要吗?”

    “我不知道啊。”薛招奴剥着阿月浑子,然后嘟着嘴道,“他说要送我好玩的,结果都没送。”

    李芷儿手里攥着信封。却也没看,直接揣在怀中,然后妙目闪烁,柔声道:“阿郎真是暖人心。”

    呸呸呸……

    吃到一颗苦的,薛招奴吐着舌头,然后猛喝了一口清水,然后才道:“殿下,姑母说山鸡椒的最好,**的只需些许。”

    因为安平运作的缘故,薛招奴现在能够去探望李渊的小老婆薛婕妤。这让没有亲人的薛招奴很感动,她很感动,让张德很感动。老张感动了,安平就浑身充满了力量。

    然后老张就做了几套低温蒸馏器,用蒸馏法制作精油的小玩意儿。然后做了模范,定制一堆玻璃小瓶子,专门用来装精油。

    目前主打的三种精油,分别是山鸡椒、**还有绿薄荷。

    总的来说,绿薄荷卖的最好,原因……这是夏天。

    本来是为了感谢安平的,然而李芷儿却用低温蒸馏器来赚钱。

    很好很强大。

    比起张德连块肥皂就捡不过老疯狗李思摩,李芷儿只用了三天就收入破万。她爹的后宫团就不说了,那都是小钱,半卖半送。关键是平康坊为了七夕,就差把衣服全脱了让穷酸选人们赶紧写诗赞美她们的风姿。

    然而大家都是脱衣服,这时候就需要一点点不同之处。

    比如冰肌玉骨给点体香,你要是有狐臭……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有狐臭的做不了都知,只能做贵妃。

    然后东市新开了一家铺子,叫做安利号,发卖一些胭脂水粉女红之类。本来也没什么,直到有一天,一群阉了一年不到的小奚奴在平康坊厮混。让那些老龟奴们闻到了身上的气味,于是就谄媚上前询问:“诸位内监,不知身上所施何种水粉?竟是有如此暗香?”

    于是林妙儿就买了很多很多的山鸡椒和**精油,让捧场的程处弼当晚就砸了五百贯。

    崔莺莺一瞧这不科学,于是就花钱买通老龟奴打听,便知道东市新开了一家铺子。于是也买了很多很多绿薄荷的精油,浑身冰冰凉,搂她狂啃的某个勋贵子弟公开放话:“炎炎夏日,莺莺如冰。”

    老张听说这事儿的时候,觉得那厮体会的肯定不是精油,而是推油……

    虽说李芷儿知道精油的确能赚点体己钱,只是却没想到有这等风潮,那几套低温蒸馏器产能又不足,她虽有心赚钱,却也无力的很。

    于是,决定做女强人半边天的安平公主,就对林妙儿崔莺莺等都知道:“予知彼等皆乃平康坊翘楚,然则长安虽大,精油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殿下吩咐便是……”

    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本宫就没办法了。

    “予有些许拙见,彼等姑且听之。”

    “但凭殿下吩咐。”

    “若彼等帮予发卖精油,售出多者,予可为其特制一式精油。”

    “殿下当真?”

    一群都知们心说这特么小意思,老娘两条腿一夹,什么好汉不得开口说好,买几瓶精油罢了。

    “予还可许彼等一利,可自行发卖,定价自有计较,不可败坏安利号名声。”

    “殿下真乃圣女仁心!”

    待这群都知回到平康坊,便是招呼各自麾下行首,吹拉弹唱小调大曲,悉数叮嘱吩咐,授予机宜。

    七月的天,又没当上官的选人们在那里买春,某个老嫖客搂着自己的相好,醉醺醺地调笑道:“五娘总是这般迷人。”

    “哥哥当真嘴甜如白糖,让奴欢喜。”

    “哈哈哈哈,哥哥爱你,这便让五娘知道哥哥的好。近日哥哥修得一招青龙探洞,甚是厉害,便让五娘好好快活……”

    “郎君这般爱我,奴真是欢喜死了。哥哥……”

    五娘媚眼如丝,看着一脸猥琐的老嫖客,仿佛都要化了。

    “五娘,良宵苦短,这便回房吧。”

    “哥哥……”

    “五娘。”

    “哥哥听说过安利么?”

    “嗯?”(未完待续。)

    ps: 迟到的第三更,琢磨桥段有点费时间,还望见谅。今天有爆发,大家多多投月票支持。

第四十二章 大明宫(第一更)

    初六,礼部那边得了老板的最高指示,然后跑去怀远,给同仁医学堂的校长宣布封赏。

    “操之,这怀远城……不错啊。”

    礼部的牲口揣好了银饼子,然后喝了一口冰镇奶昔,眼睛眯着。

    “致果副尉也太寒酸了吧。武散官才给个七品?”

    “啧,你这是不在长安不知道行情啊。跟你说,要打仗了。你小小年纪挂个武职,只要有门路,这军功……不是手到擒来吗?”

    听礼部的人这么一说,老张呵呵一笑,然后心里叫了一声卧槽:“又要打仗了?”

    “哪年不打?西域未平,高句丽未灭,肯定要打下去。”

    礼部的几个牲口立刻跟八婆似的开始叽叽喳喳,“对了操之,听说瀚海那边发现了大金矿?”

    “没有的事,子虚乌有!”

    老张义正言辞。

    然而礼部的王八蛋一个都不信,嘿嘿一笑:“操之,为兄老家还有些许乡党,来京投奔于我。奈何为兄清汤寡水,养不了几张口啊。如今听说瀚海有金矿,你看……哎,先说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为兄可不是让操之帮忙照看啊。”

    卧槽,做你们亲戚真特么倒了血霉!

    “真没有金矿……”

    “抢个突厥娘们儿回去生孩子也好啊。”

    “……”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我竟然和你们曾经是同僚!

    接着,有个牲口递出来一封信:“唉,临行前,太子府外务监主薄马宾王托我带封信过来。”

    马周找老子干什么?还有外务监是什么鬼?

    “这外务监……”

    “新设的,白糖仓划入了外务监,和内帑分剥。马宾王捡了个肥差啊,啧啧。操之你可不知道,一天那金银财货,多不胜数,如流水一般。多少人抢这个差事。却不知道被马宾王这夫子也似的措大得去了。”

    “宾王为人正直,只怕手下捞不到油水啊。”

    老张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门下小吏,苦不堪言。朝廷那点俸禄。在京城,养得活谁啊。”

    “我离开长安的时候,不是说要去右春坊任事吗?”

    “这是陛下定的,听说是马宾王帮太子殿下写了策论,润色了些许奏章。陛下还夸赞文风有类贾生。”

    卧槽!要不要这么**?贾谊那妖孽用来比马周那穷酸?

    老张突然又觉得。马周这名字怎么有点儿耳熟?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简在帝心,宾王这是要仕途平坦了。”

    张德心里松了口气,这下那三观正直的马宾王,就不用来烦老子了吧。要是李董把马周重用,呵呵,一个老魏就够他受的了,再来一个马周,那画面太美,老张爽的都不敢看。

    老魏喷完马周喷。双打肯定比老魏一个人暴力扣杀来的更加华丽。

    “好了,时候不早,操之,就此别过。为兄所托之事,还望操之多多担待。”

    “好说好说,只消人来,必能去瀚海看一看草原风光。”

    “操之,告辞。”

    “德送诸位。”

    短亭相送,等礼部的王八蛋们走了之后,张德才拆开马周的信一看。然后撕了。

    “操!”

    马周是个正直的人,然而他现在的小老板是太子,当然马周不会害张德,他是想着回馈张德来着。

    李渊要扩建永和宫。而且夏宫名字都定好了,叫大明宫。但是呢,仅仅是挖渠引渭水外加修建一个花园,就有点财政紧张,让李渊有点肉痛。

    于是太子要给爷爷分忧啊,就琢磨能不能开源节流。找个善于营造之人来承包此事。马周听说了,然后跟太子说:“小张公主持文宣王庙营造,长安诸监弗能胜任,然则张公主持,仿佛破竹。前隋宇文恺复生,不外如是。”

    李承乾一听张大郎,就来了精神。对啊,大郎好棒好棒的。

    然后太子就跑禁苑,和爷爷进行了工作汇报,并且提出了几点建议。老董事长一听说的不错,老夫反正坑了张公谨了,再坑一个张德,那又算得了什么?

    然后么……就没有然后了。

    “大明宫!”

    长安的皇宫比一千五百年后的故宫大了几倍,极尽巍峨壮阔,头一次见,要是肚子里没点底气,基本上都会被那种庄严给震慑。

    “妈的,老子都跑怀远来了,还不放过老子!”

    老张一想起马周那张正直的脸,就觉得浑身难受。

    你说你哪里适合做什么太子幕僚,你特么就该做宰相啊!

    而这光景,在禁苑吃着冰镇奶昔的李渊很是好奇问道:“芷娘,这**味,怎地没有腥膻?”

    “乃是张郎特产。”

    “他还产**?”

    李渊很惊讶。

    “耶耶!”

    “好好好,为父不揶揄你那小情郎。”李渊哈哈一笑,然后银勺子在玻璃碗中挖了一勺,啧啧道,“吾年少时,何来这等水晶琉璃,当真巧夺天工。”

    “乃是张郎特产。”

    “唉,是为父无能也。”

    李渊感慨一声,自家女儿,谁不想给个幸福。李秀宁能嫁给柴绍,他很高兴。李蔻能嫁给张公谨,他同样很高兴。然而李芷儿嫁不了张德,他不高兴,很不高兴。

    其实就算没有李丽质,李芷儿也机会了。礼法……谁说得清呢。

    “耶耶怎可自责,天意也。”

    “是啊,天意。”

    李渊笑了笑,“芷娘长大啦。”

    “耶耶,可知女儿手段,获利几何?”

    “横竖不过是些女人家的物事,几个娘娘支应,不外三五千贯罢了。”

    “嘻,耶耶瞧不起人哩。”

    “噢?”

    一瞧安平这等得意,大眼睛忽闪忽闪,李渊直起身子,“张操之素来散财童子,他对你甚好,但也并非点石成金之人。决计不能几日万贯吧。”

    “噫,耶耶好没见识。”

    李渊顿时眉头一挑,抿了抿嘴:“乖女儿,说与为父听听,这几日,你获利多少?”

    “两讫买卖,获利三万六千贯!”

    “嘶……”

    李渊冰镇奶昔都不吃了,在净盆里搓了搓手,擦干了赶紧拉着安平坐下:“来来来,快与为父细说。”

    “除开两清交易,还有三月半年一年定金若干,约莫十五万贯上下。”

    “十五万贯!”

    李渊惊的站了起来,“此事……此事切不可让你皇兄知道。”

    “嘻嘻,此事只有张郎的人知道,现在多了耶耶。”

    “十五万贯啊,十五万贯!”

    老董事长激动了,来回踱步道,“当年老夫为筹措军粮,太原库房,几近一空。裴寂多方运筹,最后才有征讨西秦之力。”

    李渊感慨万千,看着李芷儿道:“老夫无能啊,此等良子,真乃千古贤婿也。”

    “耶耶何必苦恼,张郎有类其叔,甚重情义。女儿便不去强求些许,张郎更愈心怀愧疚……”

    “唔……不争乃大争也。芷娘深得后宫争宠三味。”

    言罢,李渊又堆着笑道:“老夫这大明宫,看来是无忧也。父女同心,我们自己修,何必求你皇兄。”

    “对,自己修,叫张郎回来主持营造,定要远胜文宣王庙。”

    老董事长轻抚胡须,笑而不语。(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喜事(第二更)

    归义、新附、狼山三县主官贰官佐官的缺位都补上了,杨师道爽的每天都在那里吟诗作赋,周绍范短期内看不到从北河套回长安的希望。

    当然大佬们的苦恼底层土鳖是不知道的,对于像王祖贤这种立了功的大头兵来说,捞着好处就行了,谁特么有功夫琢磨功名自在马上取?

    反正只要自己儿子不去当兵,什么都好说。

    因为断了一条胳膊,王祖贤从崇岗镇上退了下来。去定远把莫姓胡女带到了怀远城,摆了一场酒席,张德带着小弟们出席了婚宴,让王祖贤感动的连抽儿子十几个嘴巴子。让王万岁一定要好好给张德干活,别特么给老板添麻烦。

    “莫妹妹,大河工坊在招募马帮护卫,我虽断了一条胳膊,做个管事肯定无妨。你看我是不是走一趟瀚海?”

    “阿郎自己计较就是,妾妇道人家,不懂则个。”

    已有身孕的王莫氏低着头,给丈夫缝着衣裳。

    “这怀远城,真好呀。”

    老王感慨了一声,“往后咱们就在这儿扎根了。大郎若有出息,自个儿在长安争一份家业。他主家小张公,何等奢遮人物,还不是独自打拼,真是让人佩服。”

    “张郎君厉害呢。”

    “那是,真厉害。”

    温了些许奶酒,王祖贤咂咂嘴:“一会儿收拾一下,我便去大河工坊看看。想我也是有品秩在身的,定然不能断了我的工钱。”

    “阿郎乃是英雄,三县皆知。”

    归义、新附、狼山三县。倒是真有“独臂唐将”的传说,甚么“王郎单臂斩单于”都传了出来。

    好些个准备去瀚海淘金的游侠儿。都在狼山县逗留,竟是还搭了个王郎庙。拜托王郎保佑,此去平安。若是不平安,缺胳膊少腿,也要占了个把单于再说。

    李思摩初五的时候又去了一趟长安,回来也没说领了什么在身上,反正神神秘秘的。然后老张得回一趟长安,于是就准备到了长安,托史大忠打听一下。

    张德估摸着,李思摩这条老疯狗。肯定从李董那里得了圣旨,说不定还有别的说道。因为老疯狗回怀远后,整天就在那里练武,一边挥舞砍刀一边嘴里喊着:“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瘆人的慌,总觉得这老疯狗随时要狂化外加变身。

    初七张公谨和琅琊公主也到了长安,皇帝的封赏也悉数到位,琅琊公主的历史地位,也顿时到了李秀宁这个级别。而且要是活的长一点。打的仗再多一点,估摸着有很大希望和妇好并列。

    “阿郎,这文宣王庙,当真瑰丽。”

    摸着窗玻璃。李蔻眼睛闪着光,“家中窗棱,也该换成这般。”

    “恐逾制。”

    “无妨。阿弟已言,玻璃非御用。”

    “那就听蔻娘的。”

    两人手牵手。在文宣王庙闲逛,欣赏欣赏风景。国子监礼部的人听说有国公和公主在。立刻屁颠屁颠派出了能说会道的来拍马屁,当场就写了一篇赋赞美邹国公和琅琊公主的情深义高。

    “国公,殿下,郎君抵京了。”

    张绿水甲具在身,腰间挂着一柄精钢横刀,在十步开外,躬身抱拳喊道。

    跟着张公谨在定襄走了一遭,也不知道剁了多少人头,也算是升官发财,如今也有了军职在身。

    “竟是这般快。”

    张公谨连忙道,“走,回府。”

    回到邹国公府,张德一瞧夫妻两个一起,便上前行礼:“德见过叔父、婶娘。”

    琅琊公主听了,喜上眉梢:“大郎快坐。”

    家中自有主妇操持,李蔻行事飒爽,如金刀剁骨,入座之后,背脊笔直,宛若玉柱撑天,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多谢婶婶。”

    一瞧家里面嗓门大的是娘们儿,老张立刻冲琅琊公主摇头摆尾,至于张叔叔,由他去吧。

    “大郎,这次回来,有几个喜事要说与你听。”

    “甚么喜事?”

    “头一桩,是陛下许了大郎两个幼弟,各封一个县男。”

    “当真是一喜。”

    张德嘿嘿一笑,这个好,这个好啊。李董总算没有太抠门。

    “这第二桩,便是大贺窟哥族中皮毛,皆交由华润号收买。”

    老张嘴巴一咧:“此诚乃契丹儿惧婶娘雌威也。”

    李蔻一听,更是大喜,微微一笑:“亦有你叔父威名。”

    “哦,恭喜叔父。”

    老张瞥了一眼默默喝茶的张公谨,然后转过头继续看着李蔻。

    张叔叔嘴角一抽,瞪了一眼张德,然而老张并没有正眼看他……

    “这第三桩,便是予从皇帝那里打听来的。大郎得封武职散官,是为提拔大郎。但有战事,可随时由灵、夏、丰三州征辟。突厥残部,由怀远郡王节制,若得战功,大郎亦可分得些许。”

    啥?老子啥时候想要被提拔了?这特么是喜事?!

    张德脸当时就绿了,特么李董这是要干啥?突然给老子封武职,而且还要分功劳给我,这好事儿为啥不找别人?

    然后老张看着李蔻,想要看出点名堂来。然而这个能跟张叔叔车震的婶娘,怎么可能被他看穿?

    琅琊公主面不改色,然后柔声笑道:“大郎简在帝心,前途无量也。”

    呵呵,老衲怎么觉得前途无亮呢?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侄儿多谢婶娘从中询问,感激不尽。”

    “予乃张家子侄长辈,焉能不出力?”

    自家人,必须的。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一旁没有发言权的张叔叔,突然幽幽地冒出来这么一句。

    “咳!”

    李蔻轻咳一声,张公谨哆嗦了一下。

    然后李蔻再露出一个微笑:“大郎,七夕佳节,可有玩伴?”

    “正要去宫中拜见太皇,太子举荐吾督造几处宫墙,吾何来此等才能?”张德说着眼睛一亮,“婶娘不如帮侄儿分说一番,也好让太皇另选贤能。”

    “这……”

    “婶娘归来车马劳顿,侄儿未尽孝心,略备蜀锦百匹,苏丝千卷。夏日炎炎,婶娘还是多做几件清爽霓裳。如今长安城中各色精油,侄儿也买了一些。虽说婶娘乃是女中关张,不爱红装爱武装,然则七夕佳节,正该和叔父共赴佳期。”

    顿了顿,老张扫了一眼死狗一样的张公谨,“想必叔父值此佳节,定有传世佳作在心,以表情义。”

    “大郎真仁孝也。”

    “婶娘过誉。”

    然后李蔻就因为不能扫了侄儿的一片孝心,愧领了这些孝敬。然后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告诉张德,像张德这样十来岁的少年,青春年少,正应该享受人生,怎么可以去工地上搬砖呢?

    琅琊公主再三保证,一定不会让侄儿去自己老爸的工地上搬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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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封神(第三更)

    七夕,又到了可以装逼的时刻。

    老张觉得自己甩几首七夕诗篇出来,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安平准备约回京的张德逛街,然而长乐公主也是这么想的。然后她们有琢磨着,张郎是辣么的有才华,虽然他不张扬很低调,然而就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辣么的鲜明,辣么的粗重……

    “阿奴,张郎可有七夕文?”

    “没有啊。”

    薛招奴啃着旋炙黄羊肉,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安平公主,包子脸萌萌哒。

    “阿奴,予对你好不好?”

    “我要喝那个。”

    薛招奴指了指封罐的葡萄酿,在家里,张德肯定不让她喝。曲江池秦琼和尉迟恭斩妖除魔,老张说好了带一桶回去,结果也没带。

    她可想喝了。

    “阿奴,你还小……”

    “殿下对我这么好……”

    “阿奴,少喝点。”

    给倒了一杯,薛招奴油腻腻的小圆手捧着银杯,猛地灌了一气,然后舔着舌头眼睛放光:“殿下对我再好点……”

    “不能多喝。”

    又给倒了一杯。

    “我去找坦叔,坦叔对我最好了。”

    言罢,阿奴抱着罐子问安平,“殿下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阿奴长的漂亮啊。”安平尴尬一笑,“葡萄酿予最近不便喝,阿奴若是不嫌弃,便带回去吧。”

    “殿下对我真好。”

    “嗯!”

    回到家,坦叔正在指点王万岁。张礼红把包子脸带回家之后,便道:“坦叔。阿奴喝醉了。”

    噗……

    正在水缸里练闭气的王万岁一口气喷出来,猛喝了几大口。呛的眼泪鼻涕横流。

    厨娘九婶把包子脸洗剥干净,这才扔到张德榻上。老张回来后,一看薛招奴那红扑扑的小脸,顿时骂道:“败家娘们儿喝酒也不知道带点回来!”

    “郎君,整罐葡萄酿都带回来了。”

    门外,坦叔声音也是有些纠结。

    “等明年,咱们在渭河那边的葡萄,也该结果了吧?”

    张德感慨万千,做甜葡萄酒。也得有葡萄啊。虽说葡萄已经在长安种植,然而少得可怜,像老张这样规模种植的,头一家。

    放上辈子,为了逼格,老张肯定要搞一瓶脱糖干红。

    然而在唐朝,反正葡萄酒是稀罕货,老张一时半会儿也造不出来雪碧,没办法兑干红。所以算了,还是直接甜葡萄酒吧。

    反正老子白糖冰糖多的是。

    “郎君,白天礼部来了人。”

    “又找我做什么?”

    “不是找郎君的,是为宿国公……”

    张德一愣:“怎么不去程三郎那里。反而跑来我这儿……呃,麦帅?!”

    坦叔点点头。

    然后诚恳道:“礼部的人说,外朝正在商议。是否要追封宿国公。因为中书令反对,所以此事还在僵持。”

    “好。总算没白给喂他们狗粮,关键时候。还是有用的。”

    张德猛地双手一背,眉头紧皱:“此事很重要,事关麦帅身后名。坦叔先不要急切,既然温老儿从中作梗,还需琢磨一番。库房还有多少黄金?”

    “马蹄金尚有一万。弗林国的金币有八千。”

    “都拿出来,麦帅身后名,不能省。”

    张德看着坦叔郑重道,“长孙家刚刚去职,不会蹚浑水。目前朝堂中能出力的,只有房公杜公。”

    “郎君,此事和郎君无关……”

    坦叔老眼浑浊,略有呜咽道。

    “坦叔非吾长辈耶!”

    张德突然双目如电,盯着坦叔。

    “唉……”

    坦叔长叹一声,躬身道,“张氏恩情,何家后人不敢忘。”

    “笑话!”张德大喝道,“只凭麦铁杖三个字,足矣!”

    言罢,张德立刻出门,打了个唿哨,黑风骝便自己出了马槽。张礼红正要洗漱,见张德出门,立刻道:“郎君。”

    “让三郎四郎跟着吧,你也累了,赶紧歇息。”

    “哎。”

    张礼寿张礼海换上劲装,别好匕首跨上横刀,这才跨马跟着张德离开。

    本来是要去张公谨府邸,临到坊口,张德突然道:“走,去房公府上。”

    “郎君,快要天黑了。”

    “无妨,实在不行,去平康坊留宿就是。”

    到了房玄龄府邸,张德拍了拍黑风骝,让它留在栓马桩旁,张礼寿上前打门。门子也是十二卫出身,一瞧张礼寿,愣道:“三郎,怎地来这儿?”

    “非是小弟前来,实乃我家郎君拜访房公。”

    说着,塞了一枚银锞子。

    门子连忙拒绝,推脱不过,才捏在掌心,抱拳道:“三郎少待,我去看看房公歇息没有。”

    片刻,门子一脸喜色,道:“房公让小张公去正厅说话。”

    张德进去之后,冲门子点点头,然后扔了一袋金豆子给张礼寿:“你们带着往日兄弟去耍子,半个时辰后,再来候着。”

    房乔听说张德前来,也是讶异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张德所为何事。

    到了正厅,却见房遗直也在,张德行礼道:“德冒昧前来,还望魏国公莫要见怪。张德见过兄长。”

    “操之,你所为何事,老夫心知肚明。”

    房乔轻抚胡须,眼神也有些发愁,“然则此事难处,你可知道在哪儿?”

    “可是事关前隋?”

    房玄龄摇摇头,“谥号武烈,就算前隋忠臣,又如何?”

    武烈侯是麦铁杖的谥号,死在辽东绝对是给杨家尽了忠,哪怕临死之前,也提醒儿子们,人一辈子,总要有些追求。忠义二字,该当真的时候,就要当真。

    “房公,还望房公赐教。”

    “你可知道,斛薛部一事,让魏征很是消停了一阵么?”

    张德一愣:“斛薛部和魏秘书又有何干系?”

    “当初是谁说温家堡的都该死?”

    房玄龄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这般提醒,张德哪能不明白事情根脚。

    “唉!竟是辽东!”

    当初决定突厥命运的方法之争,其实就是政治路线的斗争。斛薛部造反,使得魏征的主张遭到重创,温彦博一脉虽然没有得到皇帝的直接支持,但话语权大了不少。若非因为张德的关系,使得李思摩基因突变,恐怕此事就是温彦博彻底胜出。

    对蛮夷的安抚要优先征讨,恐怕就会成为主旋律,成为政治正确。

    因为张德的种种影响,李思摩发生了变化,杨师道发生了变化,张公谨发生了变化,以至于现在两种主张,还是处于僵持阶段。

    而很显然,高句丽,也适用这场争斗。

    麦铁杖本身没问题,但皇帝追封麦铁杖,是为了张德为了南方遗族。但麦铁杖却是在征辽时候死的,这就有说道了。

    因为这会造成一个信号,皇帝有强烈征辽的意愿,这会严重打击中书令此时的势头。

    “你明白就好,所以,追封加衔,极为难办。”

    没有追封,那么麦氏在官方,还是不能正名。

    张德一脸愁容,突然脑子一转,沉声道:“房公,若是不追封加衔呢?”

    “何意?”

    “德请房公助一臂之力!”张德突然眼睛充满火焰一般,郑重道,“请房公奏请陛下,封麦帅为神!”(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不谋而合(第一更)

    封神不比封圣,后者需要的条件无比苛刻,需要数代乃是数十代统治者的认可。统治阶级在建构制度时候,需要指导思想和统治手段,就会封圣。

    皇权需要“礼”来巩固,这样篡位者就要承担逾礼的社会风险,简单来说就是合法性很难获得同一阶层的拥护。

    李世民之所以磕磕绊绊,还是度过了改元前几年的痛苦期。一是他没有事实篡位,毕竟他杀的是储君和亲王;二是不管“传位”真假,李渊还活着;三是他给予了地主士绅阶层政治权力,让他们尝到了甜头。

    所以不管曾经的敌人有多少余孽残党,都掀不起浪花。

    但既然将政治权力让渡出去,就必然会引起争斗。众犬争食,总有死伤。北地士族代表温彦博,他需要操持对外活动,那么就有自己的主张。

    旗号很简单——“仁”。

    怀柔政策总体来说就是和平路线,对有恒产的士族而言,有极大的吸引力。泥腿子只有在自己的地盘上老老实实耕地,才能延续他们庞大的家族。

    所以,当有人反对温彦博,就是反对怀柔,就是好战,就是反对“仁”,简而言之就是不仁。

    从中枢到地方,这是一脉相承的,话语权掌握在他们手中。能滔滔不绝举一反三者,又无一不是五门七望类似大族出身的子弟。

    因此,长孙无垢是出于拉拢张德的心态,让李董厚待张德身边亲人。李世民有更深的考量,追封麦铁杖,对稳定巴蜀、荆襄、江东,很有千金买马骨的意思。

    毕竟。麦铁杖当年给陈朝皇帝撑过伞,陈灭亡后,杨素平叛,他更是有名的先登。一刀斩三十,杨素麾下,也仅铁杖一人。

    然而麦铁杖在隋朝的官方地位。不算什么,真正让人动容的,是他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却知忠义。战死辽东之后,一向薄情的杨广还把他的尸体赎了回来。麦铁杖出殡抬棺的人中,就有宇文士及的爹宇文述。

    可笑的是,他哥后来就把杨广弄死在江都。而麦铁杖的长子麦孟才为杨广报仇失败,随他父亲而去。

    所以,不管是麦铁杖发迹前还是发迹后。江南从士林到走卒,对其评价奇高。

    若是剑南道的好汉,过韶州,都要拜一拜麦氏堂口。而长江上讨生活的游侠,则是要在荆襄拜一拜铁杖庙。

    只是这铁杖庙,却是没个说法的,甚至还有点绿林性质,以至于地方官府。并不认可。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是民不举官不究。

    张德打的主意。就是这个。既然温彦博不让追封,而且也有这样的实力来阻止皇帝运作,那么老张就只能迂回了。

    就算不能混到关羽的地位,起码对于凝聚江南各地人心,很有帮助。

    张德是出于私心才想要这么做的,只是想为坦叔做点事。麦铁杖不论前世今生。都离他太远。

    只可惜张公谨没有这样的实力班底来推这件事情,定襄都督府都督的位置,远远不够。

    温彦博从朝廷到地方,关内道至河北道,明里暗里的同盟多不胜数。包括房乔那醋坛子夫人娘家。如果不出意外,也是温彦博的同盟。

    谁掌握政治正确大棒,谁说话!

    张礼寿和张礼海带着以前的同袍去北里耍了一圈回来,张德和房玄龄还在商议,偶尔有房乔高声呼喝,显得有些激动。

    直至丑时,张德才躬身对房玄龄道:“房公,拜托了。”

    “此事,不可操切,切记!”

    “是,德牢记在心。”

    言罢,张德朝房遗直抱拳道:“兄长,告辞。”

    “操之贤弟慢走。”

    “留步。”

    在门房上打盹的张礼寿和张礼海打起精神,都是牵着马儿跟着走。

    张德一边走一边琢磨,此事若是操作的好,李世民肯定会满意的。麦铁杖虽然不如关羽甚多,但“忠义”两个字,对皇帝有极大的杀伤力。作为千古一帝,李世民不会看不到这一点。

    问题就在于,李董作为皇帝是不能自上而下去推动的。必须是“民意汹汹”,然后朝廷有人上奏,再是“朕顺应民意”。

    流程,就是这样走的。

    但玩多大,怎么玩,够不够让温彦博闭嘴,还需要商议。

    七夕休沐一日,还在休养的长孙无垢听说追封麦铁杖一事居然没有在外朝通过,李董来看她的时候,便问道:“此乃小事,如何至此?”

    “以杨广警示朕也。”

    长孙皇后无比聪慧,立刻明白过来,秀眉微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众臣不知耶?”

    “非不知也,实不愿尔。”

    李董目光冷冽,心中却是冷笑,辽东是必须要取的,高句丽也必须灭亡,否则,河北何安?

    功高盖世四个字,不是笔头写出来的,而是枪头打出来的。

    朝中还是有人对科举多有微词,但因为追封麦铁杖一事,却让李世民更加坚定完善科举制度,同时准备进一步拔擢南方士族,来平衡五门七望。

    “可惜可惜,本来此事,可让张操之欠二郎一个人情。”长孙无垢轻轻摇头,又生一计,“追封之事,既然困难重重,不如仿秦昭王蜀郡太守故事,有类二王庙又何妨?”

    李董眼睛一亮,李冰父子治水,蜀地更有敬其为江神的。追封一事既然不好做,那么另辟蹊径,倒也不错。

    而且李董想起文宣王庙一事,竟然喃喃道:“既有文庙,然武庙耶?”

    想到这里,李董笑了,然后站起来身来,负手而立,来回踱步琢磨起来。文庙让士族们非常满意,更加的支持他了。若是有武庙,已经彻底失势的关陇军头,也会多少得到安慰。而支持他的军方名宿,则是会更加支持他。

    比起文臣,武将中出身庶族的更多一些。

    “唔……”

    李董脑海中有了个大致的轮廓,然后对长孙无垢道:“观音婢真乃吾之女子房也。”

    “二郎可是有了计较?”

    “我还要想想。”

    然后李董突然道:“摆驾魏国公府。”(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杜断(第二更)

    七夕,写诗的好日子。然而因为温彦博在搞大新闻,老张很不愉快,诗兴也受到了打击。

    然而不称职的包子脸女仆还在那里叫着要佳作,没办法,老张只好赋诗一首,直抒胸臆:

    李董尽力了,事败不怪他。次次一挑八,大臣不怕杀。再看他队友,纯属废物渣。干啥啥不会,特么去死吧!李勣不爆发,药师常装傻。咬金不咬人,尉迟操尼玛。李董尽力了,登基二十八。想要嫁女儿,还得看她妈。你要说不行,你行你上啊!

    于是包子脸就把写诗的那张纸撕了。

    千古一帝忒不给力,张德不由得内心默默地诅咒李董得痔疮,连个温彦博都摆不平,你说你当这个皇帝有意思么?

    唉,还得迂回。

    不过下午的时候,来了兄弟二人邀请张德过府一续。

    是正在续命的忠厚长者莱国公杜如晦的儿子,杜构和杜荷刚被李董打赏,一个给了尚舍奉御,另外一个给了尚乘奉御。

    来叫老张的时候,杜荷那瘪三一脸的得意,装逼之情油然而生。

    张德正一肚子的火,去见杜如晦,也没备礼。岂料见了杜如晦之后,老杜上来就给了大新闻。

    惊的张德跳起来:“什么?!皇后竟然如此歹……”当然最后那个毒字没冒出来,毕竟杜如晦眼睛都眯了起来。

    “德何德何能,竟得皇后赏识,然则张德乃江南野人。实非良配,不敢高攀天家。”

    妈的。我说了,总觉得李董鬼鬼祟祟的。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老张心说自己干了辣么多事。千古一帝再怎么抠搜,也不至于就扔个武职就打发了吧。原来还琢磨着把表妹塞给俺洪七,不行!绝对不行!

    想着想着,张德脸都绿了:操,这武职该不会是皇后想出来的吧?老子跟着李思摩那条疯狗划水混功劳,然后杨师道再上表奏功,完了老子就提提爵位,于是就配得上表妹了?

    虎躯一震啊!

    眼睛直了的张德突然有回味着张公谨李蔻那对公母,特么貌似也全是坑啊!张叔叔根本不给力啊。知道点消息也打算瞒着老子啊。

    不行!绝对不行!老子不能掉这个坑里。

    咬着手指头,老张开始琢磨是不是出了莱国公府就开始裸奔,然后英明扫地,然后这样皇帝就不能嫁女儿了。

    可是妈的上回都拆了张亮的宅子了啊,这都不能让李董和董事长夫人退缩?

    杜如晦就这么看着张德变脸,神奇无比,续命大成功的老杜喝着红景天汤,也不说话,就看张德在那里一个人纠结。

    想了一圈。老张突然虎躯又震了:不对啊,老子除了卖诗给杜荷,貌似和老杜没什么来往啊。

    “呃……这个,不知杜公告之在下。是为……”

    “老夫不为什么。”

    杜如晦快五十的人,也懒得绕圈子,直接道:“甄氏兄弟能来长安。操之出力甚多,老夫……感激不尽。”

    其实老张是为了给张叔叔续命。当然顺便给杜长者续命,那也是极好的。

    “杜公朝廷栋梁。党国……呃,国之忠臣,此乃德之本分。”

    张德微微欠身,认真道。

    “温大临阻挠追封铁杖公,于你而言,乃是好事。”

    房谋杜断,老杜分析问题还是很轻松的。

    梁丰县男一听,对啊。卧槽还能这么玩?温家堡的人是在帮老子啊!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是……”

    长安欧巴纠结了,他毕竟是长安少年的灯塔,仁义的化身,智慧和英俊并重的正气使者。

    “呵,老夫看人不会错的。”杜如晦微微点头,“怪不得皇后欲得你为婿,若老夫也有待嫁女儿,当使操之为东床快婿。”

    “德惶恐。”

    “不必惶恐。”

    杜如晦笑了笑,“房公已让房大郎和老夫说的昨夜之事,老夫亦有思量。操之莫要操切,汝与房公所谋,可行。”

    杜断呐,杜断都说行了,那肯定行。

    咧嘴一笑:“承杜公吉言。”

    “慢。”

    从竹椅上缓缓起身的杜如晦伸出手打断了张德的马屁,然后道:“二郎,进来。”

    不多时,杜荷一脸蠢样进来。

    “老夫命两子叫操之过府,一是答谢操之续命之恩,二是还请操之再显露一番长安少年魁首的义气。”

    卧槽,少年魁首?怎么不说行首?老子现在特想搔首弄姿裸奔长安,好让董事长夫人死了这条心。

    有句台词怎么说来着?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当然了,可能李董和他老婆想要的就是老张这个人,他的心……谁特么有那闲工夫捡起来喂狗。

    “杜公,这是……”

    “二郎愚蠢且无知……”

    “耶耶!”

    老张面部肌肉一抽,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虽然是事实,但太直接了。

    “如此蠢货,竟是吾所出,某无德耶?”

    杜如晦眼睛闭了闭,然后道,“今日,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操之答应。”

    “杜公乃是忠厚长者,德无有不允。”

    “好,老夫也无它意。老夫长子还算成器,然则此物实乃稚豚败犬之流,无能之辈也。长安少年,操之多智机变,朝廷内外,皆有印证。老夫想让二郎跟随操之历练三年五载,但有狂狷之举,只管训斥就是。”

    卧槽!你别告诉我这特么是在临终托子啊!你都续命了啊,大家都在帮你续命,你多活一秒是一秒,别这样,很吓人的。

    张德眼珠子鼓在那里,然而杜荷比他鼓的更厉害。

    “耶耶!我堂堂东城男儿,岂可受此南蛮小子指使?”

    杜如晦面无表情看着他,走到杜荷面前,唔了一声,然后拍了拍杜荷的肩膀,和蔼地说道:“二郎心中不服,实乃正常,少年争强好胜,乃朝气也。”

    杜荷一瞧老爹这么通情达理,都惊呆了。

    然后老杜反手一个耳光抽过去:“但你这样的废物,也算堂堂男儿?钻洞野犬尔。”

    “耶耶!我是野狗,那你……”

    砰!

    门口站着的杜构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兄长!怎么你也打我!”

    杜如晦依然是续命面瘫脸,然后对张德道:“操之往后多多费心。”

    “好说,好说。杜二哥随我行走江湖,也好洗脱赤子性情,将来也好继承杜公衣钵。”

    “铁杖公一事,老夫会出力的。”

    张德被感动哭了,这个世界,还是需要真善美的。

    人间自有真情在啊,你看这父子之情,多么纯粹的,辣么的无暇……(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张德的七夕(第一更)

    宰相们都是比较斯文的,然而和温彦博不同的是,房谋杜断肉搏的水平放历史文臣中也是名列前茅的。

    假如大唐宰相之间政争靠肉搏,基本上房玄龄可以饶很多人一只手。

    可惜不能啊。

    但只拼嘴炮的话,陆元朗和魏征不出嘴的话,房谋杜断也不惧任何人。孔颖达也只有被吊打的份,毕竟老孔的主要技能是出卷子,总的来说是图样的。

    “听说了吗?莱国公进宫面圣了。”

    “七夕嘛,有何奇怪?”

    “杜公当初可是尚书右仆射,检校侍中,兼领吏部尚书,仍总领东宫兵马。休养如此之久,突然进宫,未必是小事啊。”

    “七夕啊!”

    “我总觉得,要出事。”

    “年兄,七夕啊。小弟今天请你来平康坊是寻欢作乐的,我裤子都脱了,你跟小弟说这个?”

    言罢,嫖客搂着美娇娘去包间啪啪啪去了。正在挑**的另外一个嫖客一脸正色,然后眉头一挑:“说的也是,诸位娘子,小可来也——”

    于是左搂右抱,一边一个丰腴美人,去了隔壁号房,将两个美人儿扔到了榻上。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七夕,大唐到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发情的年轻人在不停地交配繁衍,或者只交配不繁衍……

    “程三哥,哥哥不来么?”

    尉迟环喝着三勒汤,咂咂嘴,然后问正在那里挑逗一笑楼小娘的程处弼。

    “唉,哥哥是个忙碌命,尚有事体。不信你问李大郎。”

    李震轻咳一声,悄悄地把手从身旁娇娘的衣内抽了出来。那小娘面红耳赤娇艳欲滴,红唇轻吐香兰,眸含秋水依偎在李震身旁。

    “你们莫要追问,只管玩耍就是。今夜三郎请客,玩得尽兴即可。”

    说罢,那小娘剥了一颗葡萄。含在粉唇之间,然后迎上李震,便喂他吃了一颗葡萄。

    “七娘这颗葡萄,当真甜美。”

    李震眯着眼睛,吮吸葡萄汁水,看着那小娘。

    “奴尚有两颗葡萄,兴许更合郎君口味……”

    “噢?不知何地所产……莫非,是这双峰特产……”

    淫词浪语不绝于耳,李震嬉笑一声。宽大衣袖一拢,将那小娘收在怀中。遮掩之间,居高临下便能从领口看到那小娘的雪白双峰,双丸粉红当真如微红葡萄,娇嫩弹翘更是勾人旖旎。

    “小妖精……”

    忠义社的小弟们在寻欢作乐,而老张正面无表情地在门口看着两架马车。

    是的,早就该猜到的,早就该想到的。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一边是“塞上牛羊空许约”,一边是“俺洪七的青梅竹马”。人生已经这样艰难,为什么还要互相伤害?

    最重要的是,老子特么不想过情人节啊卧槽!

    “张郎!”

    两边马车上的人儿都没有下来,然而呼喊声却是这样的整齐。不约而同,情不自禁,实在是很有点心有灵犀一点通。

    说到心有灵犀一点通……两边的公主家令都说了。张郎君若是今年没有七夕诗篇,恐殿下兴致缺缺。

    嗯,没错,兴趣缺缺。可尼玛你们俩小妞性质缺缺管老子**事……

    要不是看在你们的爹比李刚牛逼多了,老子会这么怂逼?

    嘎嘣。薛招奴在旁边剥着阿月浑子,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两架豪华马车,然后笑眯眯地吃的很开心。

    “两位殿下所来何事?”

    “张郎明知故问。”

    “阿郎今夜有空么?”

    所以说,脚踩两只船要被砍死,可这种被踩两只船是什么鬼?

    “臣没空!”

    老张咬咬牙,沉声说道。

    “呼……”

    两边马车都松了一口气。

    什么鬼!

    “张郎既是没有空闲,妾不便叨扰,告辞,张郎保重……”

    安平就这么走了。

    李丽质倒是想说你个不要脸的终于走了,想要出马车,但最后想起了老妈的叮嘱,于是也道:“大郎,今夜女儿节,予回宫陪娘娘过节去了。大郎要保重啊。”

    几个意思?

    老张脸一黑……老衲是你们炫地位的工具?

    他现在忙的火急火燎,张叔叔的老婆很不靠谱就不说了,说好了跟她爹打好招呼让自己不做包工头,然而李渊那边就是没动静。

    这也就罢了,他这个婶娘貌似有自己接下大明宫修建工程的苗头啊!

    听说老董事长前阵子一直在闷闷不乐,禁苑有点潮湿闷热,不舒服。然而李董最近忙的跟狗一样,且先不说吐谷浑还在西北玩泥巴,薛延陀那帮孙子居然打算捞过界!

    夷男想从郁督军山迁徙牙帐到燕然山,然后还派了人过来跟李董说:老大,小弟现在手下有二十万,你看小弟这公司规模还阔以吧。

    薛延陀牧业有限公司是李董入股的,该公司的一切合法手续,都是李董帮忙办的,什么仪仗啊,什么鼓纛啊,都是李董给的。

    要不是看在干死劼利有夷男一份功劳的份上,李董早就想拍死他了。

    想迁到燕然山,首先就要过瀚海,然而瀚海公主的封地就在那儿。于是夷男就让人跑长安又上表:老大,小弟的儿子大度设肌肉发达英俊潇洒,我觉得瀚海公主胸大屁股翘很适合做小弟的儿媳妇,老大你看能不能帮忙做媒,并且给个结婚证书?

    然后瀚海公主一听,吓的花容失色,立刻跑到怀远城找仁德和正义的化身,李思摩叔叔。

    怀远郡王听说此事,顿时邪邪一笑:“贤侄女勿忧,此事易尔,如今操之就在长安,只管去寻他。”

    珍珠弘忽一听,脸蛋一红,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带着手下一人三马连夜跑到长安冲张德哭哭啼啼:“妾身做不到啊……”

    做不到你特么别做啊!找老子干什么!

    皇帝知道瀚海公主来了,就让人来探望一下,然后安慰道:“瀚海公主,朕之女儿也,焉能与禽兽为伍?”

    然后就把瀚海公主从张府带走了。

    老张的脸黑的不行,有种别走,把话说清楚,禽兽为伍的那个禽兽到底指的是谁!

    张德更加内心默默鄙视:别以为老子是工科狗就不知道唐朝也有和亲的。

    七夕,本来是个美好的日子,然而老张一天都很忧郁,很心塞,感觉再也不想找女朋友了。

    一天仨公主上门,谁也受不了啊!

    正当张德以为今天糟糕之极的时候,转机来了,张叔叔让张绿水过来说有事。

    “水哥,什么事情,让你过来?”

    “呃,张公让我过来,说是郎君这里有他以前写的几首七夕诗。”

    “……”

    原来还可以更糟糕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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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见者有份(第二更)

    七夕也是乞巧节女儿节,所以李董给女儿们发了点福利之后,就自己跑某个角落欣赏一下星空。从旁陪同的有长孙无忌、房玄龄还有杜如晦。

    “克明,你怎么看?”

    虽然是夏夜,然而杜克明还是披了一件丝绸披风。眉头微皱,在那里思索着。

    “房公有三策,一是辽西继续用兵,张公谨平灭契丹两部,震慑大贺窟哥,此刻正是用兵时节,军将士气亦是旺盛,正可稳固白狼水和玄水一带。二是户部下派官员,在北地兴修水利,疏浚河套,征发民夫修田筑坝。三是今明两年开科取士,考官可从南人擢选。”

    说到这里,杜如晦顿了顿,似乎在思索。这三策,无一不是针对北地望族。一是缓解河北道的压力,使得百姓更安心生产。二是从五门七望手中夺取民力,消耗在大型工程上,些微渗透五门七望对自身掌控的人口。三是通过科举,拔擢南方人,用以平衡朝廷的人力资源。

    温彦博并非是一个人,他只是一个代表。他们支持李世民,但是,他们也反对李世民对他们的权力过多剥夺。

    士族的特权,不因帝王兴衰而变化,万古长存,这才是五门七望诸多望族所真正想要的。

    温彦博打出“仁”的旗号,皇帝不能反驳,大臣也没办法反驳,百姓没有反驳的能力。

    只要看到小小的苗头,有可能会让五门七望衰弱的苗头,都会严加打压。不容置疑。

    “臣的意思,与其瞻前顾后。不如三管齐下。只消声势浩大,汹汹险情。皆会掩埋其下。”

    杜如晦判断,是根据此时朝堂内外形式来看的。皇帝的位子已经不容置疑,绝无可能再有动摇,太皇如今醉心享乐,纵然还有雄心,也让忠臣良将丧失士气。五门七望虽然抗拒朝廷的分化,但是抗拒中又有合作,诸多子弟还是在朝中为官。

    可以说,双方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因此外无强患,萧墙无忧的情况下,争斗只会限制在地方治权。朝堂上,都是空对空,不会撕破脸皮。

    “然则追封征辽烈士一事,已引警觉。”

    长孙无忌眉头微皱,看着杜如晦。

    杜克明轻抚胡须微微一笑:“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彼处曰‘仁’,吾等举‘义’。彼等奈何?”

    听到老搭档这么一说,房玄龄眼睛一亮:“妙,妙计。”

    长孙无忌还没反应过来,然而李董却也击节叫道:“果是妙计!好!”

    猛地一拍大腿。皇帝站起来负手而立,“只是契机何在?”

    杜如晦笑而不语,房乔精神抖擞道:“陛下无虑也。本月,乃七月也。”

    七月?

    长孙无忌还是没反应过来。李世民也是愣了一下。

    然后房乔便冲两人解释道:“七月,鬼月也。”

    此刻。长孙无忌才算彻底明白过来。杜如晦的意思,既然五门七望高举“仁”的大旗,谁反对谁不仁,那么他们就举起“义”的旗帜,谁反对谁不义。而此刻正值七月,虽然今夜是欢快的情人节,然而情人节却是被一堆亡灵围观的。

    整个七月,也就七月初七可以让发情期的狗男女们秀恩爱,其余的所有时间,基本都是用来纪念往生的先人、前辈、亲友。

    所以,值此时节,若是百姓自发地去祭奠某个英雄好汉,感念他的忠义,也是皇帝不能阻挡的。

    然后民意汹汹,万民上书要给某个英雄好汉来个官方认证,朝廷也不能罔顾民意。

    接着,就可以在人民群众的强烈要求下,政府顺应民意,做到了顺民心办民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毫无疑问,这一切,必然没有什么幕后推手带节奏。也肯定都是百姓们自发去做的,是一种纯粹朴素的感激之情。

    算计人心非常利落的长孙无忌嘴角一抽,看着房谋杜断这俩人,心中暗道当年李建成没杀了他们真是太好了。

    黔首百姓言“义”,士大夫曰“仁”,然而贞观,士大夫还不能与天子共治天下。李董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机会,就能把邪恶的触手,触摸到士大夫那白嫩的**。毕竟,这一切,都是民意。

    民主代表李董想要跑的比温彦博还快,就得先让老百姓谈笑风生,然后才能有借口,合理合法地对五门七望玩触手play。

    值此良宵,和李民主这种琢磨扩大公司业务的大老板不同。梁丰县男还要琢磨新的印刷颜料,准备用石板印刷搞全新的商号飞票出来。

    然而在他熬夜实验油性燃料的时候,混了一个狼山县尉职位的薛不弃咧着嘴上门来了。说是要找操之兄谈心。

    七夕佳节,你不去逛窑子**,你找一男的谈心?

    刚刚拿了几篇七夕诗给张公谨的张德内心是崩溃的,然后薛不弃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张德:“操之兄。”

    “干嘛。”

    老张黑着脸,没好气地看着他。

    “这个……怀远的商队,你看……这个我们薛家,也有不少男人,闲着也是闲着,是不是帮忙……和怀远郡王通融一下。”

    薛家?!你特么真拿自己当汉人啦!卧槽这么数典忘祖,还真是……很有李思摩的风范。

    “薛兄,你和郡王一向熟稔,怎地还要我做中人?”

    老张觉得奇怪。

    “这个……”薛不弃有点尴尬,然后脸嫩微红,轻声道,“之前跟着我在狼山县厮混的兄弟,有次出去剿匪,一不小心,误抢……伤了一队骡马。”

    “……”

    哈哈哈哈,真幽默啊。你个铁勒人抢突厥人的马队,干得漂亮!

    然后老张突然又虎躯一震:特么不对啊,狼山县新过去的兵头,都是左武卫出身,纯种武德年就出道的老兵啊。

    细细思考恐怖之极,尼玛那群老兵油子不会是起哄让薛不弃这傻蛋抢李思摩的货吧,这特么是黑吃黑啊!

    “操之兄,若能帮忙,小弟感激不尽,必有厚报。”

    薛不弃的眼神很诚恳,非常的诚恳。

    “你有多少人要安置?”老张拿起茶杯,轻呷了一口。

    这次李思摩组织的有活力社会团体规模不小,目的当然是为了活跃草原贸易了。狼多肉少,关内道北部地区的苦哈哈都激动的快**而死了。还有河北道那些抢劫契丹奴没抢过张公谨的败犬,咬咬牙,也打算跟着过去捞一把好过年。

    薛不弃一脸不好意思:“不多,两三万吧。”

    噗——

    大唐年间第一代纯正绿茶,就这么浪费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我们优势很大(第一更)

    传说中的草原野丫头阿史德银楚来了长安,觉得自己平易近人的小公举看过珍珠弘忽的容颜后,就跟安平姑姑和好了。

    辣个野丫头长的好漂酿!

    虽说阿史德氏也是黄种,然而银楚混了一点点铁勒血统,然后她祖母又混了一点点坚昆人的血统。总的来说,银楚继承了优点,没有坚昆人毛孔粗大头发发黄的特点,也没有眼窝深凹。

    于是乎,虽然李芷儿和李丽质对银楚的称呼,读作好姐妹,写成小婊砸……

    “哥哥,怎地今日有了空闲?”

    程处弼从四门小学毕业了,然后孔祭酒表示这样的高材生老夫不敢收。程咬金气的跳脚,准备学尉迟老魔在国子监骂街,然而却遭到了李董的无情镇压。

    罚俸一年的程知节还被打发去镇压铁山獠人叛乱,反正镇压过一次了,程操地在李董眼里,也是老司机。

    本来应该挺高兴的事情,然而老程回泸州的半道上,他俩儿子一前一后追了过来。

    程处亮很憋屈,因为宫里来问他有没有婚配。于是程老二的意思就是:爹,爹救命爹,陛下要嫁女儿啊!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程操地语重心长地对程二郎道:“二郎啊,为父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夫妻之间,感情处久了,就有的。别去北里厮混啦,还有,张大象不是个好东西,他全家都不是好东西!”

    提到这个,程操地咬牙切齿。因为程老二要尚公主这事儿,是琅琊公主殿下撺掇成的。然后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邹国公从旁助攻。还跟李董分析程公老家在山东,白糖卖的可火了。还做东北的木材生意,全卖江南去了!

    现在也阴不了张公谨啊,拿侯君集来威胁也没卵用,毕竟现在全大唐都知道张家特么富啊,富的不知道钱咋花。

    别说李董和老董事长了,长安整个城东,哪个勋贵之家不琢磨连夜把女儿剥个精光塞张德的榻上去?

    啥叫勋贵体面?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大人,难道大人就眼睁睁看着儿子掉火坑?”

    程处亮满眼泪水,他打听到了。皇帝想要弄给他的那个闺女,也就是他将来的老婆,现在才……八岁。

    八岁啊!

    还有天理吗?还有人性吗?还有王法吗?

    程处亮感觉自己很快要变成畜生了,这简直……简直抬不起头啊。

    “好了,为父还要去平叛。你回去吧。”

    “二兄,回长安帮小弟跟哥哥问声好。”

    程知节和程处弼目送程处亮泪奔,然后老程问程老三:“你怎么不回去?”

    “耶耶,我有要事在身。”

    嘿嘿一笑,程处弼看着他爹。

    程咬金脸一黑:“你从张大郎那里。又混了什么勾当?”

    “哪有什么勾当,耶耶多想了。”

    程处弼最近嘴特别紧,大约是被教做人次数多了,也长了记性。

    “咱们家在渭河的碾米坊。不要人盯着吗?”

    老程眼睛一横。

    “这不是有娘娘在家看着么。”

    说到这里,程老三凑过来谄媚道:“耶耶,儿子跟耶耶打听一个事。”

    “张大郎到底让你做什么?”

    “耶耶何出此言?”

    程处弼嘴一抽。自己有这么明显?

    “你是老夫的儿子,你现在已经彻底成了张大郎的狗腿。让老夫在张公谨面前根本抬不起头!连老匹夫都要嘲笑老夫!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豚犬尔!”

    一听老爹骂自己是猪狗,程处弼咧嘴一笑:“耶耶。尉迟老儿有什么资格嘲笑耶耶的。哥哥让尉迟环去掀崔莺莺的裙子,他二话没说就去掀了,还拿了崔莺莺的抹胸戴头上……”

    听到这个,程咬金脸都绿了。

    你们都是狗吗?!被训成这样!

    “无耻之尤——”

    老程怒不可遏,“张德小儿,焉敢辱……你……你没有做出这等伤风败俗,有损家风的事情吧?”

    “没有,耶耶放心,儿子灵醒的很。”

    言罢,程处弼才又问道:“耶耶,刚才问耶耶呢。这泸州,哪方山水适合祭祀?”

    “唵?”

    老程歪着脑袋,盯着程处弼良久,才郑重问道,“说!张大郎让你来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就是儿子在长安呆腻了,出来行走行走。嘿嘿……”

    而与此同时,尉迟环坐马车中问着他二哥:“二兄,我们什么时候能到襄州?”

    “再有半日脚程,连夜赶路的话,亥时就能在城外住上一宿。”

    “襄州司马真的会帮忙?”

    “笑话,耶耶是谁?襄州谁敢不给面子?”

    尉迟宝琪面有得色,心中暗道:我来襄州,都是给这些土鳖们面子!

    而在江东,芙蓉城县令一脸谄媚看着江水张氏南宗的几个族老:“哎呀,不知几位乡老驾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明府言重了。老朽几人前来,不过是想和明府商议一事。”

    “噢?几位在江阴德高望重,不知有何要事?”

    “明府容禀,老朽几人,想捐献些许黄白之物……”

    县令眼睛一亮,顿时眼睛眯成月牙:“诸位不愧是地方宿老,朝廷瑰宝,实在是,让本官惭愧,惭愧啊。”

    “大令过誉矣。”

    同样在辽西,定襄都督府内,抓了一把草纸冲到茅厕的苏烈隔着侧门吼道:“不成事的,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找不到老乡,难道不会找契丹人奚人糊弄一下吗?蠢货!待老子完事,看老子不抽死你们——”

    侧门外一群都督府幕僚顿时鸡飞狗跳,连忙逃窜。

    七月初七过去没几天,虽然长安还在唱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邹国公的新作“银烛秋光冷画屏”,然而很快长安城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祭品祭祀先人。

    连皇家也没有例外,李董还特意跑息王和海陵郡王的坟前点了几根香,洒了几杯酒。

    七月十五过后没几天,大概七月二十左右,陆续在江水一带,听说有百姓捧麦拄杖,前往大江投食喂鱼,纪念当年在江水一带行走的豪侠麦铁杖。

    泸川、富义、江安、合江、绵水,五县百姓痛哭流涕,哀思今日天下,竟无铁杖公耶?

    襄州七县百姓更是将麦子摆成人型,行大礼高呼“麦公”。

    常州苏州十一县百姓更是踊跃捐款捐物,修建庙宇,祭拜麦铁杖。

    消息传到长安,房谋杜断笑的眯起了眼睛,李董更是跟老婆眉飞色舞道:“此诚乃百姓所思也。”

    然后七月二十八,长安又听说了一件事情,河北道小儿在唱“可怜辽东河边骨,铁马冰河入梦来”……

    很别扭但是瘆人的一句诗。

    接着定襄军奏报,辽西义民宰羊杀猪,纪念麦公,酒洒尘土之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隐隐有“过河”之声传来。

    听到这个消息,李董整个人都热血沸腾了。

    然后缩家里不出门的老张黑着脸看着账本,骂骂咧咧道:“妈的钱也没这样造的吧!一个民意需要二十文?!太黑了!”

    本以为唐朝的民意肯定要便宜点,结果特么也不便宜啊,一千五百年后选偏僻地方的村长,也就两桶油。

    唉,这年头,买点民意也要精打细算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我们A过去了(第二更)

    最近温挺比较烦,虽说程处弼李震这些贱人都不在京城,让他有一种笑看浮云谁是英雄的寂寞,但是他爹时常问他,最近忠义社有没有什么动静。

    唉,忠义社他压根就没怎么去啊。再说了,一群熊孩子扎堆的地方,有什么好盯着的。

    但是,自己的爹是中书令,是宰辅,是候补天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敷衍呢?

    于是温挺决定去打听一下消息,结果刚找上李奉诫,李大郎就说:“温兄,你久不在社里活动,已经被除名了四个月了。”

    “啊?”

    温挺傻眼了,我被开除了?!我居然被开除了?我爸可是温彦博!你们居然敢开除我!

    然后温二郎就回去跟温彦博说了实话,于是在七月二十八,他被温彦博一耳光抽的当时就懵逼了。

    “大人,为何打我?”

    “老夫让你与勋贵子弟熟络,忠义社虽说被张家小儿把持,然则只要身在其中,便可为耳目。若有风吹草动,焉能事事相瞒?老夫竟然生了你这样一个愚蠢之徒!”

    听说大江一带有百姓纪念麦铁杖的时候,温彦博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等到崔家派人打听到消息,说是襄州尉迟家兄弟二人在大肆走动,金银财货如流水一般散出的时候,温彦博就暗叫糟糕。

    然而这个时间差比较致命,更加让他难以解决的是,现在是七月,纪念亡魂乃是自古有之的习俗。

    南方獠人作乱。百姓思念如麦铁杖一般的豪侠,希望还有这样的“侠义”之人出现。也是无法指摘的事情。

    至于江东,南陈故人追思擎伞壮士。又有何不可?莫非要打压南方人不成?

    然后常州苏州两地有乡绅出资修建庙宇纪念麦铁杖,乃是百姓的自发之举,还和当地官府打过招呼的。一没有为难朝廷,二没有扰乱地方,简直是义民中的义民,太让人感动了。

    崔家卢家得到消息,已经非常滞后,京城的人也去了程府房府打听,结果崔氏卢氏都是一头雾水:还有这事儿?

    到了这个地步。温彦博知道,这事儿要糟。

    果不其然,七月二十九,也就是河北道的事情在长安传的有板有眼的第二天,大朝会上,虞世南突然就冒出来一句:“启奏陛下,臣闻苏常两地,有万民共襄义举,为纪念忠义之士。修建庙宇。江东诸州百姓风闻之后,踊跃前往修庙工地,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皆为感念亡故义士也。”

    “噢?竟有此事?”

    李董一脸惊异,非常的不可思议,“不知是哪位义士。竟让百姓如此慷慨激越?”

    虞世南一脸感慨:“臣不敢言。”

    “卿有何不敢?”

    “因为苏常百姓万民上书州府,言此义士乃前隋忠臣。恐引陛下朝廷为难,故望州府诸官。勿要上奏此事。然则此等汹汹民意,苏常州官焉敢不报?”虞世南顿了顿,“然则上报实乃官员本分,不报乃是顺应民意,苏常诸官两相为难,便将此事托付于微臣,望微臣施展援手。”

    “民乃义民,官是好官。朕当厚赏。”

    李董表示了自己的仁德,然后众臣连忙道:“陛下仁德。”

    然后李董继续问道:“纵使前隋忠臣,百姓祭祀,又有何妨?民意汹汹,朕岂是无量之君,尔等又是无德之臣?”

    “臣等惭愧……”

    于是李董一脸正色:“卿只管说来。”

    “谢陛下。”虞世南躬身道,“百姓修庙拜祭之人,乃是前隋武烈侯麦铁杖,出身南陈,战殁辽东。少时有侠名,有异能,一日行五百里,天下莫有比肩者。跟随杨素征战,每每先登,乃悍将尔。”

    “竟然是他?!”

    李董一脸震惊,太震惊了,朕都不知道的。

    殿内一阵死寂,温彦博脸皮一抽,他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然而又能怎么办呢?反驳?这可是百姓自发的义举,都定性是义举了,你还能怎样?而且这个义举,是纪念侠义忠义的麦铁杖,又没让官府出钱出力,而且百姓还很体量朝廷的难处,让州府不要和皇帝说,省得皇帝为难。

    多好的百姓啊,自己出钱出力不说,还给朝廷添麻烦,为皇帝考虑,为朝廷干臣考虑。这简直比三代之时的百姓还要让人感动啊。

    “臣亦有奏。”

    一人出列,竟是刚从陇右道回来的李勣。

    “卿有何奏?”

    “河北道百姓坊间亦有民情。”

    温彦博惊呆了!你个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在陇右道做黜陟大使,然后特么管河北道的民情?你特么在逗老夫?

    房谋杜断惭愧地低下了罪恶的头颅,勿板挡着脸,不敢让人看到。

    只是温彦博偶尔瞥了一眼他们,发现两位肩头颤动,显然是非常的惭愧……

    “卿所闻何事?”

    “臣听闻河北边陲,有百姓宰羊祭奠,痛哭不止。有小儿唱‘可怜辽东河边骨’,动人肺腑。更有百姓呼喊忠义亡魂,酒洒黄泉之际,竟有大风过境,隐隐传来‘过河’呼号嘶吼,如雷如闪,激越慷慨!”

    李董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激动地瞪圆了眼睛:“竟有如此奇事?!”

    李勣微微点头:“臣不敢欺君,此事河北道已经传入河东,河套亦有所闻。如今百姓结言乃埋骨辽东将士之怨念。”

    众多武将都是一脸震惊,他们是真的震惊,不是演技,发自肺腑的。

    看到众打手这么给力,李董很满意,然后长吁一声道:“不知边陲百姓,祭奠何人?”

    “乃辽河酣战而殁,麦氏铁杖公也。”

    这话一出,百官都震惊了。卧槽,大新闻啊!

    然后李董一听,身躯一震,接着颤抖地缓缓而坐,感慨地低下了头,抬手微微擦拭眼角的泪水:“可以欺君,然则如何欺民?民意耶?天意耶?朕……惭愧啊。”

    “陛下仁德……”

    温彦博胡子在发抖,他低着头,一脸铁青。

    而房谋杜断同样低着头,只是喊着“陛下仁德”的时候,声音有点大,非常的清脆响亮。

    这让他们想起了当初夕阳下的奔跑,那是他们逝去的青春……

    当年,也是这个样子,在李董的带领下,框一下小弟朝着对手就a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此物有玄奇(第一更)

    贞观初年的贵族有个特点,虽然李唐元从勋贵张牙舞爪,然而天下所认可的最顶级家族,依然是五姓七望。尽管五姓七望在科举制度出来选择了蛰伏和不认可,但是,不论是皇族也好,还是说贞观重臣,依然以娶“崔氏女”为傲。

    哪怕是李董,虽说嘴炮说老子的祖宗是老子,但通常情况下,还是打出陇西李氏的旗号,并且引以为荣。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崔、卢、王、郑依然**的没朋友,在野认可的名门,还是他们,哪怕赵郡李氏和陇西李氏都比不上,只能在关洛装一下。

    这惹恼了李董,所以李董要干死他们,但是很显然不可能马上干死,只能慢慢地干,九浅一深地干,孜孜不倦地干……

    于是李董准备写书,在有了宣纸的情况下,版税可以降低一些,让广大人民群众享受到阅读的快乐。

    这本书叫《氏族志》,本来是打算明年就出书的。然而这事儿因为某只野生工科狗的缘故,发生了一点点小问题,以至于李董不打算出书了。

    “平生不识麦铁杖,便称英雄也枉然?”

    “任你斧钺钩叉,不如我铁杖来杀。”

    “古今英雄,如燕赵悲歌,如齐鲁慷慨,如吴越激昂,如秦晋炽烈,安得麦公否?”

    “遍数古之忠臣良将,未闻有此视死如归者。”

    “但闻辽河伟丈夫,每每先登,披坚执锐。虽九死其犹未悔,长使吾热泪沾襟。”

    “麦公非前隋之麦公。乃天下人之英雄尔。”

    “铁杖目不识丁,焉能手书‘忠义’二字。然则其人其事,实乃以血为墨,以骨为笔,字字忠义也。”

    礼部的人把一张纸塞到李董面前,然后李董眉头一挑,扫过一溜的文字,沉声道:“此等文字,何人所为?”

    抖了抖纸张,略薄。比平常用的宣纸档次还差点儿,不过拍板奇特用词直白,皆是市井之言,让李董很是新奇。

    前阵子因为温彦博没有鹰的眼睛豹的速度,所以知道消息晚了点,于是被李董一干走狗用熊的力量打的半身不遂,目前暂时不敢在朝会上装逼,非常低调,李董很高兴。很满意。

    这让李董觉得,有了朕的运营,只需要a过去就行了。

    可惜征辟五姓七望的人才,还是吃了个闭门羹。人家山东士族说了,他们家的子弟才智鄙陋,德行粗疏。非良臣也。

    然后李董就明白了,这群贱人还是要装逼……

    于是找了长孙无忌和房谋杜断开了个会。准备提前把《氏族志》出版,然后直接画个圈圈诅咒崔郑卢王。把他们的姓氏定到第三等。

    这手段实话讲略低级,李董也很清楚,这简直和熊孩子在别人背后画个猪头一样的弱智。

    但没办法,皇权要集中啊,再没溜的事情也得干。

    不过万万没想到啊,辣个死活弄不到手里做女婿的小畜生,居然搞了个能出新闻的玩意儿出来。

    麦铁杖这事儿吧,就是传统贵族和新兴贵族斗法,以李董的本能,基本上就到此结束了。

    然而老张可不答应啊,妈的投了那么多钱,现在民意一天一个价钱,谁特么知道明年买民意得多少钱?这通货膨胀都没这样的啊。襄州那些淳朴乡民,七月还是二十文一个民意,现在有人搞了个“民意社”,妈的做民意承包,一百个民意要三贯!

    老这么下去,这谁受得了?

    得想法子省钱,于是老张咬咬牙,让忠义社各家的雕版坊都先帮忙印点传单,排版弄好了就往城东散去。

    然后识字的鳖孙往城西去宣传宣传,怎么地也得真骗点傻逼入彀啊。

    好在张德和礼部一向和谐,关系密切,春明楼里面都是老交情了。酒足饭饱之后,礼部就点了头,说是只要不搞反动文学和死文青伤感文学,都可以。

    老张眼睛一亮,那小弟搞点小黄文连载呢?

    礼部的牲口们眼睛比他还亮:操之贤弟有货?快点拿出来给在下观摩观摩……

    张德一口老血差点没憋回去,这种楼主好人一生平安的感觉,太让人感动了。

    最终,小黄文没连载成功,毕竟庸俗烂俗媚俗,有伤风化,严重打击了大唐帝国的精神文明建设,是封建帝国主义文学中的大毒草。

    不过总的来说,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长安人民群众知道了麦铁杖。

    你甭管喜欢不喜欢吧,连早上送水的文盲苦力都知道,以前有个大英雄,他跑的特别快,比最快的马还快。他力气特别大,单手可以举起华盖。他水性特别好,连夜就能游过长江。他为人特别仗义,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他。

    他的名字叫麦铁杖,有人给他代言……

    至于麦公年轻时候夜行百里去偷东西,呵呵,这是大英雄落拓时候的不拘小节,你们懂个卵。

    最为让广大人民群众受到共鸣的是,麦公和他们一样,是文盲。

    老百姓就琢磨了,和我一样是目不识丁大字不识,然而却雄鸡报晓天下知,可见每个人都有成为英雄的资质,就看有没有机遇。

    铁杖公给皇帝效命,我们也可以啊。

    然后有吃了饭没事做的青皮跑去兵部打听:朝廷要打仗吗?还招不招人了啊。

    兵部的人一瞧,哎哟卧槽,这年头还有主动当兵的!

    古代当兵就是受罪,死路上的就不少,水土不服再死一票,真拎着家伙上去和人干的,也就几十分之一。你打赢了是老大牛逼不解释,你打输了死了算你倒霉。给你抚恤的时候,能漂没就漂没,这是常识!

    所以,当兵是一个没有前途的职业,除非你能混成朔州老魔头那个级别,不然连豳州大混混被提拔,还得看他爹。

    因此有人突然过来想要当兵,这让兵部的人产生了自我人生价值的怀疑,他们就琢磨,是不是我们最近太松懈了?以前是除了一针一线都拿走,难道得把一针一线也拿走,他们才会恐惧我们?

    于是诸事汇总到了李董的案头,李董眉头微皱:“国子监和四门小学多有传阅?”

    “正是,如今平康坊中,亦有新戏,名曰《麦氏英雄志》,甚受喜悦。”

    “唔……”

    李董沉吟了一会儿,肃然道,“朕虽不知缘由,却深感此物,必有玄奇之处。不知出自何人手笔?”

    “回陛下,乃是忠义社所印。”

    李董脸一黑,想要说点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未完待续。。)

    ps:月票月票月票,因为很重要,所以说三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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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介绍:
玄武门发生了点小事情,没过多久,大唐就换了一个新皇帝。而一只野生的工科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来到了此刻的长安。原本因为和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大牛沾亲带故,想要混吃等死,但没想到大牛不要几年就会嗝屁。
于是,这只闯入大唐的野生工科生,决定发奋图强,争取有生之年做一台小霸王学习机出来,好名留青史。
他已经想好了,他的墓志铭上会这么写:小霸王其乐无穷啊!
唐朝工科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工科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工科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