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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雪云中路     定河山txt下载     定河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九章 暴怒的蜀王

    此次调动是如此的彻底和匆忙,不仅锐建营被连夜调走。甚至便是连蜀王举荐的那位副使,都被直接调往,不确切的说是押往福建路。而这位副使,陆文涛现在敢说,调往福建路只是一个幌子。搞不好,蜀王到京的时候,这位副使都已经在南北镇抚司黑狱之中。

    皇帝搞出这么一手来,也就意味着蜀王这些天,对锐健营下的苦功,在一夜之间全部付诸东流了,砸下去的大笔钱财也化为乌有。那可不是几万贯钱,而是几百万贯钱。这个损失,即便是眼下已经将瑞王府钱物据为己有,但依旧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想到这里,饶是一向自我认为多谋善断。但陆文涛也不由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究竟该怎么办?现在的态势已经很明显,皇帝对英王的那道密折,不是一半信一半不信,而是已经信了九成了。

    琢磨好大一会,陆文涛咬了咬牙道:“王爷,您现在什么都不要做,马上按照圣旨的要求进京。现在估计行辕外,已经有皇上的人在监视。您一旦有什么轻举妄动,便坐实了英王那道密折上的话了。好在咱们现在将该处理的人,都已经处理掉了。”

    “趁着他们眼下还没有进入行辕,您留下的那几个美婢,还有留在密卫手中的那些女人,都要抓紧悄无声息的处理掉。至于您,马上按照圣旨的要求返京。皇上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您了,您不管下一步怎么走,打消皇上对您的怀疑是第一位的。”

    “只要景王家眷没有进京,咱们就还有办法。所以,您现在要做的,便是按照圣旨上的要求立即返京。而且有些事情,进京之后在操作反而更加的有利。您进京了,那个德妃想要对付您,也就没有那个机会了。正好,可以让她集中全部精力对付英王。”

    “至于景王家眷那边,咱们也要抓紧动手。实在不行,趁着这个机会,连英王一同解决掉。事后,将责任都推倒德妃头上。咱们正好,可以做到一石二鸟。只要除掉英王,哪怕就是皇上查出瑞王之死与您有关,除非他真的想要后继无人,否则对您也是无可奈何。”

    “王爷,现在咱们能做的,便是尽全力将郑州的水搅的更浑,才好方便咱们借机行事。至于您,最好还是按照圣旨要求尽快返京。王爷,俗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您按照圣旨返京,不仅可以缓解皇上的疑心,还为咱们在郑州行动赢得时间。”

    “而德妃那里,您也可以进一步的摸摸她的想法,在背后在多烧几把火。王爷,您别忘了大行皇后宾天时,静妃的表现。还有,宫中线报不是也禀报,眼下皇上除偶尔独宿在温德殿之外,几乎都在静妃宫中留宿。别说别的嫔妃,便是德妃那里寻常也不迈步一步。”

    “您别忘了,德妃本性可是极其善嫉。这些年,宫中的嫔妃在她手中吃亏不少。若不是这些年有大行皇后在,恐怕皇上的子息连眼下的一半都不会有。皇上现在整夜留宿在听雪轩,德妃估计吃人的心都有。”

    “而眼下正值德妃,对皇后之位虎视眈眈之时。皇上却是连他的边都不沾,德妃表面上不敢对静妃做什么,可私下里面不发疯才怪。别说英王,便是静妃现在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只不过她虽说蠢了一些,但多少还有些自知之明,没有真敢去静妃那里找不痛快。”

    “在下还是那句话,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您现在最大的对手便是英王,如果能借着德妃的手搞掉英王,对您来说只有百利而无一害。至于剩下的德妃,到时候想必也用不到您操心了。您别忘了,英王是静妃唯一的儿子。”

    “静妃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但她仅有的这一个儿子,她绝对不会不会在乎。若是英王死在德妃手中,您以为静妃会善罢甘休吗?静妃之能,您在宫中时也曾略有耳闻。德妃不自量力,自以为眼下权掌六宫事,便可以行事肆无忌惮的。”

    “她却不想想,那只是静妃不愿意出面罢了。若是静妃出手,就她那点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只要咱们趁着眼下静妃还未插手,除掉英王与景王家眷,后面的事情您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听罢陆文涛的主意,蜀王沉思良久。最终还是微微点头道:“那好,本王此次就依你之计行事。不过,本王此次返京是为了安父皇之心,想必要蛰伏一段时日。但郑州哪里事关大局,无人主持不行。先生不必与本王一同返京了,今日天黑之后连夜出发去郑州。”

    “郑州、汝州之事,由先生全权做主,本王绝对不在过问。不过,在本王进京之后,绝对不想在京中见到本王的那位二嫂。汝州这里,本王也不想听到有什么不利于本王的传言出现。待郑州、汝州事了,先生也不用进京,直接返回成都便是。”

    “成都是本王的根本所在,这些积蓄的粮草、财帛都在成都。父皇若是一心要查办本王,绝对不会放过成都的。那里现在无人主持大计,先生处置完毕郑、汝之事后,即可返回成都主持大局。本王将一家前程交给先生,希望先生也不要让本王失望。”

    听着蜀王最后一句话中的刻骨寒意,陆文涛心中微微一颤。就在他琢磨该怎么回答,才不会引起蜀王近一步的猜忌之时,外面却传来一个声音:“主子,密卫在行辕外,发现了南镇抚司的人,急于向主子禀奏。”

    在自己行辕外发现南镇抚司的行踪,无论是对于蜀王,还是对于陆文涛来说,都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二人对视一眼之后,马上感觉到不妙,连忙让人进来。那个人见到蜀王之后跪倒磕头道:“主子,属下是密卫左营追第六十九号。”

    “今儿清晨与一位兄弟外出办差归来,在那处乱葬岗子发现了两个可疑的人。属下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好像刚刚焚化完毕某些东西,正那里在填埋。清晨时分,在乱葬岗子上烧东西,本身便不正常。而且他们身边的两匹马,是咱们密卫使用马。”

    “密卫的马匹,都是有特殊标记的,所以属下一眼便认了出来。有了这个发现之后,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属下与兄弟便追了下去。在追到半途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的遮脸布滑落,属下发现此人是南镇抚司的人。”

    “此人曾经到过成都,与咱们密卫的人打过交道。所以属下,第一眼便认了出来。汝州突然出现南镇抚司的人,属下担心是朝廷会对主子不利。属下与兄弟便决定分开行动。小的回来禀告并求援,他继续追踪下去。从地面上的马蹄印来看,他们有十多个人。”

    听罢禀报,蜀王不由得面色大变。没有丝毫犹豫的,对着门外的人道:“马上备马调人。立即调动密卫左营、侍卫亲军,跟随本王一同前去。密卫左营所有追字号,全部给本王出动,就算把整个汝州翻过来,也要找到这些南镇抚司的人,一个都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汝州。”

    蜀王居然要亲自出马,让刚刚听到发现南镇抚司人踪迹时,还算是平静的陆文涛,面色也微微一变。他知道,眼下蜀王这是方寸有些乱了。南镇抚司的人出现在汝州,这一点陆文涛之前已经便有了判断。英王那份密折到了皇帝手中,皇帝不派人来查就怪了。

    所以,汝州出现南镇抚司的人,陆文涛并未感觉到奇怪。他相信,以自己的部署,那些人即便来汝州,也根本查不出什么来。蜀王亲手杀掉瑞王,以及其十一个子女的现场,都是经过密卫严密警卫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而处理瑞王以及其家眷遗骸,以及除掉安插在瑞王府那些人灭口,也都是密卫一手操办的。便是蜀王行辕,也是密卫与蜀王的侍卫亲军共同警戒的。密卫是蜀王一手建立起来的,只听他命令的贴身侍卫。大部分的人,也都是从川西召集的诸蕃。

    这其中,根本就不可能渗透进南北镇抚司的人。至于蜀王身边的侍卫亲军,也全部都是蜀王的铁杆心腹。早在就藩第一年,蜀王便以自己的心腹,逐步替换下来朝廷为其配备的侍卫亲军。处理瑞王的时候,城内都是蜀王的心腹。

    而在拿下汝州城后,城内的所有一切锐建营,都没有被允许参与。甚至锐建营,都没有被允许入城。直到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毕,蜀王移驾到城外这处瑞王别院,该转移的都一并被转移到这座别院,锐建营才被允许进入汝州城。

    而一切知道瑞王阖家自尽真相的人,除了蜀王与自己,以及密卫之人外,在昨夜都已经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上,所以,陆文涛认为即便是南镇抚司倾巢出动,将汝州城翻一个遍,也查不出他们想要的真相。这一点,他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可是这些南镇抚司的人,却偏偏出现在了最不该出现的地方,却是让人有些不安。他现在也不知道,这些南镇抚司的人,已经到了汝州多少时日,究竟查出什么东西。一旦让他们掌握瑞王的死因,蜀王若是听从自己的劝谏进京,他可以断定蜀王这一去根本就回不来了。

    这些南镇抚司的人,绝对不能活着出汝州,这一点也是他在第一时间考虑的。不管他们真正查处多少,哪怕是只查出那处乱葬岗子,只是一个焚尸地点,也绝对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尽管他也知道,已经被挫骨扬灰的瑞王一家人,不可能给南镇抚司那些人提供什么线索。

    但他认为,蜀王目标太大,亲自出马不合适。到时候追击不成,反倒是暴露了自己。只是原本想要劝说蜀王,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的陆文涛,犹豫了一下之后,劝说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他知道,这个时候想要让蜀王冷静下来,几乎没有那个可能。

第三百二十章 暴行

    蜀王为了今日,谋划了多少年,苦心布置了多少年,才有了之前的成就。好不容易,眼下一举除掉了太子、景王、瑞王。若不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英王,蜀王恐怕已经成了最大的赢家。虽说眼下虽说出现了一些意外,但远还没有到决定胜负的时日。

    若是因为这几个南镇抚司的探子,最终提前折戟沉沙,恐怕换了谁也不会甘心。至于南镇抚司详细规模和人数,陆文涛虽说不得而知。但陆文涛也知道,南镇抚司不可能一次在汝州放太多的人。也许这十余人,便是南镇抚司此次派到汝州的全部人马。

    若是真的能一网打尽,至少在蜀王看来,也许形势还不会变的太糟糕。想到这里,陆文涛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陆文涛默认,而没有他阻拦,此时又心急如焚的蜀王亲自下令,这边行动自然不慢。

    只一炷香的时候,蜀王苦心培养的密卫左营一百人,加上蜀王的一百侍卫亲军,已经全部集中完毕,在那个密追带领之下疾驰而去。这些人都是蜀王的铁杆心腹,就算到时候出点什么乱子,陆文涛也相信会保密的。

    一行人都是骑兵,速度相当的快。到了两个密追分手之处后,蜀王沉吟一下后,对着陆文涛道:“先生,你带五十人去那处乱葬岗子,把密追发现南镇抚司之人的那处地点挖开。看看那两个南镇抚司的人,烧的是什么东西。然后,再过来寻找我们。”

    看着蜀王吩咐这番话时冰冷的目光,陆文涛不敢耽搁。马上带着五十人,赶到乱葬岗子。二话没说,便挖开了满地荒草乱坟中,外面土最新鲜的一块地方。此时的他也担心,瑞王妃和那个侧妃的尸体,没有来得及焚烧便被南镇抚司的人发现。

    虽说只是两具尸体,但南镇抚司的人是什么人?那些人都是暗中办案、追踪的老手,便是从尸体上也能看出一些东西来。况且蜀王上奏瑞王阖家引火自尽,已经是数日有余。瑞王妃和那个侧妃的尸体,却一看便是才死的,这一点是瞒不过人的。

    到时候,甚至连欲盖弥彰都无法解释。而且两具尸体身上那么多的伤痕,一旦传到皇上的耳朵中,不是事也是事了。哪怕是那两个负责焚尸的心腹被杀,只要二女的尸体没有被带走,就还有回旋的余地。若是尸体被发现并被带走,那就真的什么完了。

    所以在属下挖土的时候,陆文涛的心一直都在悬着。好在当那处被挖开之后,里面除了人被焚化后残留的灰烬之外。也许是自己那两个心腹焚尸中途出现的问题,还有一只女人的脚没有被烧完。而这个仅剩的女人脚心,有一颗很明显的黑痣。

    有了这个发现,让昨晚曾经将两个女人,差一点没有直接折腾断气的陆文涛,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喜好女人脚的陆文涛,昨夜在疯狂中偶尔间歇的时候,可是对瑞王妃那双美足把玩良久。所以对这颗痣,他还是相当的记忆犹新的。

    当然,对瑞王另外一个侧妃,并无太大兴趣的他,却没有看过瑞王另外一个侧妃脚上,是不是也有一个相同的痣。他只知道的是,瑞王妃脚上有一颗黑痣。这烧剩下的一只脚,足以证明瑞王妃已经被化掉。对于他来说,只要那两个女人死了,其他的事情就不是事了。

    至于坑中的骨灰到底是几个人的,他可没有那个本事能分辨出来。被浇上火油的尸体,烧的很彻底。至于瑞王妃剩下的那只脚,为何没有被烧掉,这他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以为眼下两个女人都已经死了,彻底松了一口气的陆文涛。

    立马命人将土重新填上,带着人去追赶蜀王。当顺着密卫留下的记号,来到那个小山村的时候,却发现蜀王正看着跪在他马前,百余名瑟瑟发抖的村民。而此时蜀王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阴沉,甚至可以说比锅底还黑。

    还没有等陆文涛张嘴说话,蜀王先开口道:“先生不必问了,今早上的确有十几个人,到过这个村子。而且不仅到过这个村子,还在某一家中停留了足足一个时辰。但到现在,至少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了。”

    听到蜀王的回答,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的陆文涛开口道:“王爷,那他们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带着什么人,或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回来?刚刚在下找到了焚尸所在,也挖开查看了。在那个灰坑里面,发现了一只女人的脚,应该是瑞王妃的。”

    “但也仅此而已,其与的只剩下了一堆骨灰,再未发现其他的东西。去烧尸的两个人,尸体也没有发现。眼下在下最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被南镇抚司的人给活捉了?这两个人,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可是了如指掌。瑞王一家的尸体,可都是他们烧的。”

    “那些人一进村子后,便控制了整个村子。村内的二十余户人家,都被封了门不许出来。他们只知道今儿早上来了什么人,后来这些人又高价买走了一辆驴车,还有几套被褥。其余这些人一问三不知,你让本王如何给你查?”听到陆文涛的发问,蜀王冷冷的道。

    蜀王的这个回答,让陆文涛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只是就在他还想问一些什么的时候,一匹快马疾驰而至。见到蜀王后,马上骑士翻身下马跪倒道:“主子,属下们沿着车辙追下去的时候,发现了那些人的踪迹。他们一行一共十六个人都骑马,还带着一辆马车。”

    “属下发现他们之后,没有敢打草惊蛇。但追出去十余里之后,发现他们转向了通往京兆的大路,并与正在返京的锐建营一部汇合。在他们与锐建营汇合之后,不知道搞了什么鬼。锐建营不仅加强了戒备,甚至还在两翼都派出了斥候,沿途缜密搜查。”

    “锐建营的兵都是老兵,斥候也都是在边军轮战过的老兵出身,经验极其丰富。属下怕继续跟下去,很容易就被发现。不敢在追下去,急着回来向王爷禀报。下一步该怎么办,还请王爷定夺。”

    这个密追的汇报,让自今儿清晨接到那道圣旨后,便连遭打击的蜀王,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此时往昔在属下面前,无论出现天大的事情,一向都是淡然自若的神情,早已经是不翼而飞。

    不仅满脸的狰狞,还抬手便是一马鞭,直接将这个密追打的顺脸淌血后,咬牙切齿的怒道:“请本王定夺、请本王定夺,若是事事都需要本王定夺才能做事,那本王养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如自己去做。”

    说罢,抬起头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那些村民,对着身边的侍卫亲军统领道:“本王从现在起,不想在看到这些贱民,也不想在继续看到这个山村。你们若是对这些村姑有兴趣,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是享受完了,该怎么做就不需要本王教你了。”

    蜀王的话音一落,这个身为他铁杆心腹,本就对瑞王府那些貌美如花的侍女,都赏给密卫而有些不满的侍卫亲军千户,对着身后的一百亲军道:“主子的话,都听到了吧。今儿放你们半日假,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去做。”

    他的话音一落,他身后的那一百亲军那里还能控制住。立即一拥而上,将这些村民之中男女强行分开,将所有年轻的女人都单独拽出来后。将其余的村民赶到一间茅屋之内,在茅屋周围堆上了大量的柴草。

    那个侍卫亲军千户,亲自点燃一个火把之后,连马都没有下,直接将火把丢到了柴草堆上。而在他的身后,村子内几乎每一间茅屋之内,都传来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对于他来说权当做没有听到。

    对于那些外貌丑陋,也许是满身虱子的村姑或是村妇,他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这个时候,他并不想去与自己的部下同乐。既然自己的部下愿意,那便赏给他们便是了。若是其中有长的漂亮的,自然有人会主动送过来的。

    不过对于他那些这段日子,很是眼红瑞王府的那些年轻貌美的婢女,都被赏给了密卫的部下来说。这些女人也许外貌丑了一些,没有瑞王府那些女人长的漂亮。身上也脏了一些,会有一些虱子之类的。但至少总比没有强,更比要花自己钱去逛窑子要划算的多。

    所以虽说蜀王就在身边,但也没有人会在乎。而那位一直端着架子的统领,直到他的一个部下,拽着一个外表只有十三、四岁,但外表却是很清秀的少女送到他面前。他才满意的下马,将那个少女拽到了一间茅屋之中。不长的时间,屋子里面便发出一声声惨叫。

    这个虽说贫穷,但却一直宁静、安稳的小山村,在蜀王和他的部下进驻后,转瞬之间变成一个修罗场。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蜀王,则坐在马上静静的听着,烈火焚烧之下的那间茅屋之中,人被活活烧死之前的惨叫声。还有散落在村中茅屋中,女人的惨叫声。

    见到这一切的陆文涛,这个时候却没有任何的劝谏。对于此刻的他心中也纷乱如麻的他来说,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一时也没有了主意,那里还有闲心管这些村民的死活。而且他更知道的是,如果不赶紧平息蜀王心中的怒火,没准下一个倒霉的便是自己了。

    陆文涛为了自保,很明智的闭上了嘴。至于其他的人,不是已经参与其中,便是已经见惯不怪了。当一切都平息下来之后,蜀王对眼前他制造出来的这一幕惨剧,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一带马缰,转身离开了已经成了残垣断壁,再无一丝生气的这个村庄。

    见到蜀王离开,他身后的那些人也不敢耽搁,纷纷上马跟着离开。而在他们身后,这个只有二十余户人家的村庄,已经燃起一片熊熊大火。直到大火熄灭良久,才有一个女孩,挣扎着从一座残垣断壁中爬出来。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被那个侍卫亲军千户糟蹋的女孩。

第三百二十一章 补偿

    当这个全靠上天眷顾,才逃过一劫的女孩,从废墟之中爬出来后。看着曾经贫穷但温馨的家,已经变成了一堆堆的残垣断壁。父母兄弟还有村中的乡亲,都已经成了一具具焦炭。眼神之中,以往的灵秀再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仇恨和空洞。

    面对着被毁的家园,被杀的亲人尸骸的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就静静的坐在,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家园前,看着亲人的尸骨很长时间都一动未动。直到良久,才找到一个锄头,不顾自己身躯的弱小,挖了一个大大的坑。

    又一点点将自己的父母,还有村中所有乡亲,被烧得已经成了焦炭的遗骸放到了坑中,再重新进行掩埋。做完这一切之后,她便静静的跪在那座肉丘坟前。而发生在这个小山村的这一幕惨剧,因为这个山村地处过于偏僻,直到几个月之后才被人发现。

    那个唯一幸存的女孩的下落,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知晓。也许是早已经饿死、冻死,或是葬身在狼腹之中。毕竟在接下来的那个,大齐开国以来最寒冷的冬季之中。没有一个人相信,不过一个十三四岁,家园全毁、无依无靠的孤女,会在那种苦寒的天气之中存活下来。

    尽管所有的人,都未曾发现过这个女孩的尸体。更没有人真正的知道,这个山村究竟遭遇了什么。一个山村的毁灭,对于那些始作俑者来说,这次的屠戮只不过是一次放纵而已。但对那个已经遭遇到毁灭的山村来说,却是几十户人家的彻底消失。

    等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到无辜村民身上,毁灭了一个曾经宁静山村,用上百口子人命才让自己心绪稍微平静一些的蜀王。此时已经返回自己行辕之中,自然不知道那个山村还有一个幸存者。自返回行辕后的他,静静的站在书房之中,一副字画前一言不发。

    良久,才转身对着身后的陆文涛道:“先生,不要在这里继续停留了,马上赶赴郑州主持大事。至于本王这里,还是按照清晨商议的进京。本王到现在,未尝不是没有最后一搏的本钱。只要景王妃一日没有进京,本王就一日还没有彻底输到底。”

    “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哪怕你自己亲自出马,本王的那个九弟,还有景王的家眷,本王绝对不能允许他们活着进京。至于你怎么做,本王看的不是过程,本王要的只是结果。哪怕就是拼死一搏,本王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贱种,踩到本王头上的。”

    蜀王这番话说完,陆文涛看了看他铁青的脸色,什么都没有说,恭恭敬敬的转身离开。在陆文涛离开之后,蜀王没有回头而是开口道:“你不必跟着本王返京,带着密卫左营悄无声息的跟着他。待郑州事了之后,连同那些吐蕃、大理高手一并除掉,记住做的干净一些。”

    待蜀王话音落下,从他书房中的另外一个房间之中,走出一个黑衣人。面对此时脸色阴晴不定的蜀王拱手道:“请主子放心,属下这就去办。属下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让主子失望。若是这个陆文涛行事失败,属下会亲自出马解决英王,还有景王家眷的。”

    当所有人离去之后,蜀王返回自己的卧室。看着床上两个浑身上下,都已经被他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女人。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伸出了双手狠狠的扼住二女的喉咙。一直到二女不在挣扎,他才松开了自己的手。而此时蜀王的一双眼睛之中,除了猩红什么都看不出来。

    此时远在郑州的黄琼,自然不知道汝州发生的这些事情。这几日,与林含烟的心结打开之后,夜晚有三女温柔的陪伴,时常在去林含烟与李秀那里偷偷,让他过的不是一般舒坦。尤其是放开了的何瑶与林含烟,在床笫之间让黄琼享受到了,意想不到的别样温柔。

    尤其是在床笫之间,实在有些无力招架黄琼的林含烟。干脆将何氏姐妹,甚至身边的两个贴身心腹俏婢,也都一并拽了进来给黄琼做了通房丫头。几乎黄琼每一次去,都给了黄琼不一样的惊喜。虽说自认为不是好色之人,但对这种好事,黄琼也不好推拒不是?

    不过别人在陪伴黄琼的时候,林含烟只是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哪怕在动情,也绝对不参与其中。除了李秀,她从不与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与黄琼在同一张床上颠龙倒凤。这一点,林含烟是相当坚持的。而为了尊重她,黄琼也从来都不勉强。

    这段时日里面黄琼每天,过的不是一般的春风得意。至于郑州善后事宜,在苏进与简雍的推进之下,进展还是比较顺利。有他这尊大佛在,惦记着景王留下土地的朝中权贵,以及其他宗室倒也不敢太过于放肆。

    远离了朝中的纷乱,还有自己亲爹的算计,黄琼甚至常常有乐不思蜀之感。而骁骑营不可能长期驻扎在郑州,随着郑州卫军重新组建完成。骁骑营除了按照皇帝的意思,给黄琼留下三千军马作为贴身护军之外,其余的已经接到回防京兆的圣旨。

    骁骑营返京这一天,黄琼带着苏进与简雍亲自赶往郑州东门送行。自进入骁骑营后,一直到郑州平叛事毕,骁骑营接到返京的圣旨。黄琼与骁骑营各级将领,都建立起来不错的关系。尤其是副使郭晨,更是得黄琼另眼相看。如今骁骑营返京,黄琼自然是要送送的。

    而跟随骁骑营一同返京的,还有从景王府以及那些附逆官员家中,抄出来的巨大的财富。仅仅眼下并不作为流通货币,只是作为贵重财物的金锭、银锭,就足足装满上百辆。至于制钱数量倒是不算太多,只有几大车而已。

    但武威钱庄价值万贯以上的大额银票,以及各地的地契,则装满两大马车。用简雍的话来说,这些财物基本上可以顶的上,朝廷至少两年的岁入了。单单那一万锭黄金,十几万锭白银,就够朝廷一年进项还绰绰有余。

    便是皇上的内库,恐怕都没有这么多的金银。有了这笔钱,皇上手头一下子就宽裕的多了。看着押运着这么一大笔金银,返京的骁骑营背影。对于简雍的评价,黄琼却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其实更多的是无话可说。

    郑州从河南路直隶州,升级到府才几年。自己那位二哥就藩才几年,好像十年都不到。居然收刮聚敛了如此巨大的财富,这要多少百姓家破人亡?这些都是真正民脂民膏啊。正像是林含烟说的那样,这些钱用着都是烫手的。

    而黄琼更清楚的是,这些并不是所有查抄出来的财产全部。这其中还没有包括他私下给林含烟,留下的三十五万贯体己钱,给李秀私下留下的十五万贯体己。这些钱虽说不多,可也加在一起也足足五十万贯。

    再加上给自己那位二哥,有名分的、没名分的,但为自己二哥留下了子息的女人,以及她们所生的子女留下的一笔财物。这些林林总总的加在一起,也有个一百七八十万贯了。想到这里,黄琼也只能在心中苦笑连连。

    黄琼更清楚的是,这些恐怕只是景王府财产的一部分,或是说能拿到明面上的财产。自己二哥身边那个真正掌握财源的心腹手中,手中攥着的钱财只能比这个多,而绝对不会比这个少。甚至他如果没有判断错的话,那些财产里面不太容易变现的土地都不会有。

    他不知道,若是此事传出去,自己这个号称朝中第一怜民的贤王,在百姓之中会是一个什么印象。可虽说也知道,自己那位皇帝老子,不会让自己那些侄子、侄女穷到的。但黄琼不管怎么说,也许是会因为抢了人家的老婆,对自己那位二哥心中总有些歉意。

    只是自己那位二哥,现在已经去了西天极乐世界。自己想要补偿,也没有地方去补偿,也只能变相的给那些侄儿、侄女留下一些财产,作为一种变相的补偿。金银虽说贵重一些,但毕竟不是市面上常流通的,花着费事、目标也大。

    所以黄琼给她们留下的都是,武威钱庄的大额银票。不过为了避免一些不好的事情传出去,黄琼将这些银票都给交给了林含烟掌握。由她决定什么时候分发,或是这笔钱该如何的分发。钱多是非也就多,林含烟不管怎么说,眼下都还是景王府的当家管事正妃。

    有自己做后盾,也能震住那些心生异志的人。这笔钱该如何分,还是由林含烟去分配更好一些。而且林含烟处事也很公平,平日里打理府中各类事务,至少还算是一碗水端平的。由林含烟分配,至少有些人不敢扎刺。尽管林含烟一再表态自己不要,可黄琼又那里会舍得真不给她留下一些体己。

    而对于那位景王的王长子,黄琼倒是没有单独给他留下一笔钱。除了与其母一同留了十万贯之外,将皇帝圣旨之中赏给自己的,原景王八千顷封地中的那两千顷地四成的收益,接划给了这对母子。其余的一半,都分别划给了景王其他子女名下。

    黄琼直对景王遗下儿女的安置,皇帝最终还是默认了黄琼的建议。不过最早划给景王的那八千顷地封地,皇帝只拨给了两千顷。其余的,都让黄琼发还给了原主。两千顷地,是开国初年对郡公的封赏标准。也许在皇帝看来,这两千顷地已经足够了。

    不过自家老爷子这个处置,究竟存在着什么心思,黄琼早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天就猜到了。眼下二王叛乱正在风口浪尖上,他自然不好明着给二王儿子什么封赏。哪怕是给一个奉国将军的爵位,都很容易引起极大的非议。

    天家虽不太讲究株连,可杀一儆百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两个叛王的儿子,在返京之后未受到什么处罚,居然还封了爵位。哪怕是一个奉国将军那种纯属空头的爵位,恐怕大部分的皇子,甚至是宗室都不会答应。恐怕就连朝中某些位高的大臣,都不会同意皇帝这个处理结果的。

第三百二十二章 升米恩、斗米仇

    人家消停老实一辈子,子孙到后面也才混了一个奉国将军。一个叛王,哪怕是当朝皇帝的亲生儿子,搅合的天下大乱。后人没有被废为庶人,居然还给一个爵位,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至少在此事未彻底冷下去之前,皇帝怎么做都是不合适的。

    实际上,无论是眼下在京兆的皇帝,还是处在郑州的黄琼的都清楚的知道。不管这场叛乱真实原因,无论是否查明。为了朝廷的稳定,哪怕就是为了皇帝的颜面,真实的内幕都不可能公开出去。也就是说哪怕这次景王的叛乱完全是被动的,但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若是让天下人知道,皇帝两个儿子的叛乱,是另外一个儿子暗中操纵并控制的,那朝廷的颜面何在,天家的威信何在?所以哪怕二王现在有天大的委屈,暂时也得忍着。当然,黄琼知道真实的原因,皇帝肯定还是会暗中查下去。

    这事不查实了,恐怕皇帝连觉都睡不着。但这件事情,只能永远的成为天家的私密,至少在表面上是到此为止了。而且无论真正的原因是什么,皇帝眼下都不可能给自己的孙子太高的待遇。哪怕是为了维持表面上的真相,也不会给什么待遇。

    按照历朝惯例,身为叛乱宗室的儿子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终生圈禁,也就是说这辈子以后的日子,都在那四面高墙内渡过。另外一个,便是年长的处死,年幼的发配。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命了。如果能熬到下一任皇帝登基,也许会恢复宗籍,给个官当。

    但这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他们的老子是冤枉的,下一任皇帝愿意给平反。否则,这一辈子就只能作为一个庶人了。就像是前唐太宗皇帝的第三子李恪四个儿子那样,直到自己的堂兄弟二次登基,才恢复了该有的待遇。否则,只能在岭南闻着瘴气过完后半生。

    而按照以往的惯例,哪怕是皇帝最后真正查明了原因。等风头过了,估计最多也就给个郡公爵位作为补偿罢了。不过黄琼感觉到这个郡公的爵位,自己那位皇帝老子,并不是打算自己来亲手补偿,而是给下一任皇帝留着封赏的。

    因为这对于景王的子女来说,是最好的一个保证。自己这位皇帝老子在位的时候,景王的子女至少不会受什么太多的委屈。但一旦他这位皇祖父不在了,这个爵位就很重要了。除了保证他们的生活之外,更多的是要给他们保住一条命。

    而黄琼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算是明白自己那位皇帝老子,还有自己那个二哥的苦心。一个郡公,连一个郡王都不给。自己那位皇帝老子,很有可能这是在向自己的那群虎狼儿子示弱呢。自己那位皇帝老子的意思是,你们二哥这里无论怎么样,我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

    只给了一个连侍卫亲军都没有,封地也是有数的郡公,肯定不可能在威胁你们了。今后你们无论谁登基,给你们二哥留下一些血脉。你二哥都不在了,一个郡公而已,只是给他们一个保障而已。这个人情,我还卖给你做,你也高抬一下贵手,千万别赶尽杀绝。

    而自己二哥服毒自尽,其中也未必没有这个意思。他若是活着回京,皇帝可能会赐他自尽。但以黄琼对皇帝性格了解来判断,黄琼却知道这个可能不大。尤其是这个二哥,还是大行皇后嫡子。就算看在大行皇后的面上,皇帝也不可能做的太绝。

    最可能给予的处罚,也就是开除宗籍、永远圈禁。而这个圈禁,并不是单单他自己一个人被圈禁,而是整个景王府的所有人都会被圈禁在一起。也许其中的女孩子不会,但是所有的儿子,根本都逃不过后半辈子与高墙为伍的命运。

    今后无论谁继位,就算不杀景王,这一家人都不会再放出来。也就是说,被终生圈禁的,不单单是景王自己,还有他的那些儿子。最多也就是等到景王死后,他的儿子都被废为庶人赶出宗室。到时候,都不用皇帝亲自出手,一个知县就足以要了他们的命了。

    而眼下景王已经自尽,也就意味着首恶已除。几个儿子年纪都不大,也没有被卷入叛乱之中。再加上皇帝抱孙不抱子的做派,宗籍都不一定会开革,圈禁更是不可能。至于下一任皇帝会怎么做,景王也是无能为力了。能做到这里,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正像是他自己说的,看他们自己的命了。想明白这些,黄琼也只能感叹,自己那位二哥不是一个好儿子,更不是一个好丈夫,但勉强还算是一个好父亲。虽然对每一个人做的都很绝,但对自己的儿子,终归还是没有下去那个手。

    即便到死,还在想方设法的为自己儿子保命。甚至可以说用自己的命,换回了儿子的自由,或是干脆说是命。而自己的那位皇帝老子,倒也算是苦心了。为了这几个孙子,表面上虽说没有明说,可在私下向自己的儿子低头,也算不是一般的用心良苦了。

    只是黄琼有一点不明白的是,他隐隐的感觉到,皇帝这次低头,貌似是在跟自己低头一般。毕竟这个处理,等自己携带着景王家眷返京之后再说,效果恐怕会更好。现在自己还在郑州处置使任上,便有些匆忙的公布出来,好像是刻意做给自己看一样。

    不过,虽说没有搞明白皇帝这么做的原因,但这个数量黄琼也是认可的。他认为这些已经够景王子女,继续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了。再多,在那群贪婪如狼的宗室,还有他们那些同样贪婪,甚至是心思诡异的叔叔们手下,也未必能够保的住。

    两千顷虽说不算太多,但也绝对不算少了。由自己管着,至少做不出收六成地租的事情。如果一切按照朝廷定律来说,对封地的百姓倒是一件好事。虽说税赋未必减少太多,但至少徭役方面的负担,却是大大的减轻了。

    至于如此划分,是因为景王不单单只有这么一个王长子,还有其他的子女在。都给了他,其他的孩子怎么办?尤其是王长子的那位生母,是那种即尖酸刻薄又贪婪成性,不是一般顾娘家之人。对于那位王长子的生母,黄琼印象不是一般的差。

    给他太多,恐怕那些钱都被她划拉到娘家去了。其他的孩子,一个大子都未必能得到。都是天家的后代,都是一个父亲生出来的孩子。黄琼可不管什么嫡出、庶出的子女,一律都是平等对待的。更何况,那位王长子现在虽说在林含烟的名下,但也不是嫡子。

    再说那位王长子,能不能但起一个大家族族长的责任,黄琼还是要观察的。等到他真的能做到长兄入父的地步,其他的事情黄琼不会不考虑的。但至少现在,黄琼还是要留下一些后手的。做完这些之后,黄琼觉得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外加上公平了。

    也算是对自己那位二哥,有一个比较圆满的交待了。只是黄琼并不知道,对于他的这个安排,那位王长子在其生母的教唆之下,表面上虽说没有表态,但私下里面却并不认可,甚至可以说心中异常的反感加上排斥。

    因为在他那位生母看来,他既然是王长子,那么父亲死后他便是当仁不让的族长。景王遗留下来的财富,只能交给他一个人占有。景王的爵位,是不可能在传下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但自己也算是皇帝的嫡孙,哪怕再受牵连,至少一个郡王的爵位是跑不掉的。

    至于其他弟妹该如何分,这是他这个做王长子,也是现在景王这一系族长的事。至少黄琼这个做叔叔的,根本就没有插手资格。现在,只给了自己母子四成的收益,这不是明摆着打他这个王长子的脸,或是干脆说看不起他这个王长子吗?

    还有自己的那个嫡母,连一个孩子都没有生下来,却是处处把着府内的大小事物。别说母亲,便是自己这个王长子也沾不得边。还处处找自己母亲的不是,到处都打压自己的生母,根本就没有把自己这个长子放在眼中,更让他心中嫉恨异常。

    正所谓斗米恩、升米仇,黄琼压根没有想到,自己苦心为他争取来待遇,非但没有让自己这位侄子感激,反倒是被怨恨上了。而在窥破黄琼与景王妃的私情后,他甚至怨恨到自己嫡母身上。在其生母教唆之下,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那个可恶嫡母挑拨的。

    只是这位王长子,到底是景王的亲生儿子。而且黄琼这位二哥在活着的时候,因为没有嫡子。最疼爱的儿子,现在又是自己的弟弟。除了他坐上帝位之外,根本就没有办法与之相认。对自己的这个长子,也算是下了不少苦功教育。

    这位王长子的心机,比他那个除了会挑拨之外,基本没脑子的母亲深的多。虽说对黄琼这个九叔,还有林含烟这个嫡母怨恨之极。但他却清醒的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任何能力,能与自己的那位九叔,以及背后有九叔撑腰的嫡母抗衡。

    他将所有的仇恨都压制在心中,并没有表现出来。不仅在单独面对黄琼和嫡母之时,也没有任何的表现。甚至还对自己的那位九叔、嫡母,至少在表面上,表现得比以往更加的尊重。只是他不知道,对于他这位王长子的表现,黄琼倒也不是很在意。

    除了每天考校他学业之外,黄琼与他平日里基本不怎么接触,甚至还刻意的避免接触。而且考校学业,也不单单是考校他一个。景王所有已经束发读书的儿子,黄琼每天都是要考校的。因为这是皇帝的要求,黄琼也是无可奈何的。

    与大齐朝其他历代皇帝,对子女读书不是很看重,哪怕是对太子的教育,都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不同。黄琼这位皇帝老子,对子孙读书还是相当重视的。黄琼抵达郑州第二日,便接到密旨,要求他立即着手恢复景王子女的学业,并要求他每天都要亲自进行考校。

第三百二十三章 婚事与怒火

    尤其是对王长子,皇帝要求黄琼一定要从严要求。若是王长子学业荒废,回京之后决不轻饶。对于皇帝的这道圣旨,黄琼就算满心不情愿,也只有照做的份。无论再忙,每天都要抽出一个时辰来,考校王长子还有其他诸子的学业。

    不过除此之外,黄琼与这位王长子接触的并不多。所以,对这位王长子的心思,黄琼并不是很了解,也不是很在意。况且,就算这位王长子内心的心思真的表现出来,黄琼也不会太在意。至少在这位王长子,真正成人之前,黄琼是不会在意的。

    尤其是此时发生的两件事情,被彻底打乱了心绪的黄琼,更没有心思去管这位王长子怎么想的。一个是随着骁骑营返京的圣旨,皇帝同时给他送过来的一副大齐全舆图。看着这张大齐全舆图,也就是现在的全国地图。黄琼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另外一个,便是已经完成郑州卫军重组,必须要返回汴州节度使衙门上任的于明远。在临上任之前正式向刘虎提亲,希望能够娶他的寡嫂为填房。刘家现在除了刘虎之外,已经无主事之人。而李秀现在虽说已经寡居,但毕竟还是刘家的人。

    所以这位于节度,首先便向刘虎提起此事。不仅向刘虎保证,自己保证会善待李秀,还会保证会视李秀的两个孩子为己出。甚至保证,不因为其母改嫁让两个孩子改姓。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违背朝廷律例,不违背国法天理,刘虎尽管提。

    但他不是贪官,虽说为官二十余载,但还算是清廉。家中余财有限,太多的钱实在拿不出来。他能做到的,唯有保证对李秀一心一意,绝对不会在纳妾。这位于大人不是一般诚恳的态度,先不说又没有打动李秀,但是却把刘虎向给打动了。

    两件事情之中,如果说还没有搞明白皇帝,送给自己地图是什么意思,让黄琼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从刘虎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外加弄巧成拙的黄琼,心中很是有些烦躁。

    李秀现在是自己的女人,这一点不仅于明远不知道,便是刘虎也被黄琼一直都瞒着。毕竟李秀现在还是刘家之人,她的一双子女也都在刘虎身边。把人家的寡嫂欺负了,黄琼那里好意思告诉人家?他的脸皮,到底还是没有厚到那个程度。

    原本黄琼想要交待刘虎,此事先不要与李秀说。但他却没有想到,因为之前黄琼一直在试图捏合自己嫂嫂,与那位于大人亲事。所以在于明远求亲的当天,刘虎便找机会告诉了李秀,甚至还说了不少劝说李秀的话。

    听到这个消息,黄琼恨不得一个窝心脚踢死刘虎,更恨不得,狠狠的给自己两个大耳光。现在的黄琼可谓是有苦说不出,当初是他为了拉拢于明远,一力想要促成这件事情。现在却没有想到,最终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刘虎那边,黄琼自感是没脸去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李秀谈谈。只是没有想到对于这门亲事,李秀给他的答复是同意。看着李秀坚定的态度,黄琼有些头疼的捂着脑袋道:“秀姐,难道你真的就这么想要离开我身边吗?”

    “的确,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正妻的地位,可我对你的心你是了解的。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在答应别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想法?难道一个正妻的位置,就能让你宁愿伤我的心?我还是那句话,跟我回王府吧。那里有你的孩子,更有你的家。”

    只是任黄琼无论怎么劝说,李秀的态度却是都很坚定:“王爷,此事你不要在劝说了。我已经考虑很多天了,这个结果也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至于我们,只是一时的欢愉罢了。我的年龄比你大那么多,要是被别人知道,不单单是我要身败名裂,别人也会耻笑你的。”

    “这是不是正妻不正妻的事情,不管怎么说我也只是一个女人,最后总要是有一个依靠的。既然早晚都是要走这条路的,我又何必在坚持下去?更何况我嫁人了,对你来说也是一个解脱。你我这种偷情方式,注定是不能长久的。”

    油盐不进的李秀,让黄琼心中一阵阵的烦躁,怒道:“秀姐,难道你就这么急于摆脱我?我到底怎么你了?难道留在我身边,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我是有些荒唐,做不到于明远那样专情,这一点我承认。可我也没有花心,到你真的难以忍受的地步吧。”

    看着脸色铁青的黄琼,李秀只是轻轻一叹,没有再说下去。而李秀的这个态度,让黄琼更加的恼火。一把将李秀抱到床上,此时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他,几把将李秀的衣服撕扯干净,不管不顾的直接压了上去:“你不是要嫁吗?我把你肚子搞大,我看你怎么再嫁。”

    对于黄琼的疯狂,李秀即没有配合也没有反抗,只是在默默的承受着。当她再一次被黄琼翻过身,身后的隐蔽部位传来一阵疼痛,感受着后背上的疯了一样的黄琼。一直没有吭声的李秀,眼角流下了两滴晶莹的眼泪。

    而一旁原本想要劝说一下的林含烟,看着状似疯虎的黄琼,在看着有些不堪承受的李秀。即生气黄琼的失态和不理智,又担心黄琼这口气出不来伤到身体。最终担心李秀受伤的她,也只能将何氏姐妹喊了进来。她今儿红信来了,没有办法帮着李秀去分担。

    尽管林含烟将何氏姐妹,还有自己的两个俏婢都送到了黄琼口中。但除了李秀之外,一直不允许黄琼与别的女人,在自己床上颠龙倒凤的她。看着不是一般失态的黄琼,今儿的她也只能打破自己的习惯了。

    只是出乎林含烟意料的是,对于宽衣解带过来陪他的何氏姐妹,黄琼貌似根本没有见到。只认准了李秀一个人,只是在李秀身上拼命的折腾着。而在黄琼的疯狂之下,平日尚需有伙伴才能应付的李秀那堪承受?渐渐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见到李秀要出事,黄琼又对身边的何氏姐妹视而不见。无奈的林含烟只能将那两个俏婢唤了进来。几个人合伙连拉带拽,才硬将黄琼与李秀分开。又紧紧的按住黄琼,一把将何氏姐妹中的一个按到他身上,才总算将已经昏过去的李秀给抢了出来。

    等到一顿掐人中,将李秀掐醒了之后。看着那边状若疯虎的黄琼,李秀却是泪流满面。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的黄琼,看着面前被自己弄得浑身青紫,狼狈不堪的李秀,长长的叹了一口。什么都没说,穿好衣服转身离开了。

    黄琼离开之后,何氏姐妹与那两个俏婢也出去后。林含烟端着一盆热水,一边给李秀擦洗,一边看着泪流满面却倔强不哭出声的李秀道:“嫂子,我知道你不是那么想的。有什么心里话,你若是不好当着他说,可以与我说说。”

    只是无论林含烟怎么问,李秀都不肯说话。最后林含烟也无奈的道:“嫂子,我们接触了这几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你答应嫁给那个于节度,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你我虽说不是亲姐妹,可这几年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嫂嫂,难道你真的就不能与我说说吗?”

    林含烟和风细雨的劝说,李秀最终还是开口了:“他一直想要拉拢那位于节度,最早与刘虎说过,想要将我介绍给那个于节度做填房。他与刘虎说,那个于节度是至情至性之人。又受过很重的情伤,妻子在他最难的时候丢下他与一双子女与人私奔。”

    “这些年,因为你担心孩子受继母虐待,别说续娶便是连侍妾都没有纳一个。他虽说是武官,可也是两榜进士出身。这种人,我若是嫁过去肯定不会受罪。而且那个人又是大官,至少生活上也不会艰难。”

    “若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也不会想要将我嫁过去。只是出了后来那一夜事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起过。我与你们不一样,不仅年纪大了,自己又是寡妇出身。我又什么不懂,不像你还能帮着他出出主意。而那几个至少身上都有功夫,必要时能保护他。”

    “我什么都帮不上,年纪又这么大,对于他是一个累赘不说。一旦传出去,我声名狼藉无所谓,可对他的名声就太有影响了。而且这些日子,你与我说了很多朝中的争斗,也与我说了很多他眼下的处境。这段时日里面,我对他的性格也有些了解。”

    “他是那种至情至性,又深谋远虑之人。我知道,他若是真心想要那个于节度,那个人肯定会对他将来有大用处。我没有什么别的能力,能帮他的也就只有这些。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他找我们这么频繁,这两次又留在了我的体内,万一我有了身子怎么办?”

    “到时候,我又该如何面对我那双儿女?又该如何的面对他?若是传扬出去,你让刘虎又该怎么办?你说过,他是前程远大的人,难道还要因为我一个寡妇,让他背上一身的污水?若是真的有了身子,别人又该如何看那个孩子?流言猛于虎啊。”

    听到李秀的话,林含烟的泪水也流了下来,一把抱住了面前的李秀道:“我的傻姐姐,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什么不与他说明白?难道你的真要守着这天大的委屈,就这么过一辈子?你若是不与他说,就让他这么一直误会下去?”

    对于林含烟这些心疼之极的话,李秀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道:“这些日子,你对他的性格还不了解?他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更不是那种拿着自己女人去做交换的人。若是他知道了这些,更不会同意我嫁给那个于节度了。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便可了。”

    “更何况,他对我与对你们不同。对我,只不过是占有后的责任感罢了。而且他的占有欲太强,凡是与他有过关系的女人,都不会同意另嫁。与其到时候横生枝节,还不如现在便相忘于江湖好一些。妹子,你若是还将我看做亲嫂子,你也不要与他去说。”

第三百二十四章 没有不吃醋的女人

    李秀的话音落下,林含烟幽幽的叹息一声,紧紧的将李秀抱在怀中:“我苦命的嫂子啊,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还不让他知道。你这又是为了谁?难道你下半辈子,就真的这么过下去了?就这么甘愿的委屈自己?”

    听罢林含烟的话,李秀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妹子,我其实没有什么委屈的。那个于节度是二品大员,就算发现一些什么不待见我,也总不能饿着、冻着我罢。再说,他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他看中的人,至少节操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嫁过去是做填房,又不是当那个受气的小妾,又有什么委屈的。人家是鳏夫,我不一样也是寡妇吗?原本我与他,本就是一段不该发生的孽缘罢了。若不是那一夜发生了那件事情,估计我现在已经出嫁了。荒唐事、荒唐了吧,这也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李秀这番话,林含烟听着是无比的心疼:“嫂子,我知道你一旦下定决心,便很难在挽回。既然你已经做出这个决定,作为妹妹我也只能支持你。你嫁过去之后,妹子这里永远是你的娘家。不管受到什么样的委屈,都给妹子来一封信。妹子就算是撞天钟,也要把你带回来。”

    林含烟的话音落下,李秀将她的一只手攥住,摇头道:“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我嫁过去之后,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妹子,我最担心的是我这一走,你又该怎么办?眼下府中这几个有名分的主,都不是什么善茬子。你虽说名义上是正妃,可到现在还没有所出。”

    “现在有他护着你,那几个主私下都小动作不断。若是等到回了京城,他不能时时刻刻在你的身边,你又该如何?你的性子嫂子知道,看着是刚强、坚毅,实则却是外刚内弱。本性本是柔弱之人,那里能架得住那些人的威逼。”

    “尤其是王长子的那个亲娘,大的算计不会什么。可整日里面,那些小动作却是不断。我这一走,府中你便连一个可以说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剩下你自己,我这个嫂子怎么能放心得了?你这个性本柔弱的人,孤身去面对身边这些饿狼,可是苦了你了。”

    对于李秀的担心,林含烟勉强的笑了笑道:“嫂子,你不用担心我了。你别忘了,我娘家爹现在再不济,也是一品大学士。几个娘家兄弟,现在也都是有品级的。等到回了京,皇上就算心中在有气,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再加上有他们照应,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看着强颜欢笑的林含烟,李秀微微叹息一声没有在说什么。只是与林含烟紧紧相拥,静静的依偎在一起。而这一夜,难以入眠的并非仅仅是内宅的两个可怜女人。一怒之下返回自己卧室的黄琼,也是一样辗转难眠。

    此时的黄琼,已经彻底的冷静了下来。今晚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伤害到了李秀,甚至也伤害到了林含烟。只是一听到李秀要嫁人,哪怕这段姻缘最初还是他自己要捏合的,黄琼就不知道自己那来的那么大火气。

    想到今天自己的疯狂,黄琼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李秀这个选择肯定不是轻易做出来的,肯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下的决定。而这个选择,在她不肯与自己回京兆,不肯公开自己与她真正关系的情况之下,至少在眼下的李秀无疑是最好的一个选择。

    至少可以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不用像是跟着自己,一切都得小心翼翼的。在漫长的后半生,一个人在每天夜里都苦守着自己,等待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偶尔有一次的临幸。在郑州这里,自己可以不用太顾及。

    可一旦回到京城,在那么多双眼睛的盯着的情况之下,便是自己也不能不有所顾忌。她不是上了玉碟的林含烟,她的后半生不应该随着自己转。,她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而自若是真的霸占着她,就让她怎么没名没分的跟着自己,苦守着后半辈子才是真正的自私。

    转念想一想,黄琼也一阵阵的苦笑。自己若是那样,把李秀当成了什么人了?一个泄欲工具,还是一个私有的纯粹床伴?却唯一忘了的便是,她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算了,自己还是放手吧。与其两相伤害,还不如各自相忘于江湖。她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黄琼现在很后悔,当时做出那些冲动的事情。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冲动有没有伤到李秀。现在想想,李秀在承受自己疯狂的时候,脸上留下的那两滴泪水,让黄琼如此的心疼。他甚至都不知道,今天这一夜过后,李秀还会不会原谅自己。

    心中为了李秀在伤神的黄琼,这一夜辗转反侧,根本就无法入眠。而睡在他身边的何瑶,被他来回翻滚弄醒之后,见到他满腹心思,尽管也略微知道一些他因为什么原因,如此的辗转反侧。黄琼与刘虎谈这事的时候,何瑶就陪在他的身边。

    而林含烟与李秀与黄琼的关系,何瑶也是清楚的。所以,对黄琼难以入眠的原因是什么何瑶隐约的猜出来一些。但何瑶很聪明的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追着问,只是静静的依偎在他身边陪着他。毕竟年龄大一些,何瑶的成熟和理智,不是林婉清与朱杏儿可以相比的。

    何瑶知道,黄琼是那种重情义的人。他虽说多少有些滥情,但绝对不是那种玩完了,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人。对他身边每一个女人,他都是很珍惜的,都会认真的对待。那怕再不情愿的人,也会融化在他的那一滩强硬背后的柔情之中。

    哪怕当初被他强迫的自己,现在不也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甚至还准备为他生儿育女吗?。当然,黄琼眼下与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却因为别的女人睡不着,要说何瑶一点不吃醋也是不可能的。这个世上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但只有一种女人没有,那就是不吃醋的女人。

    无论在大肚的女人,遇到这种事情就没有一个不吃醋的。所以何瑶眼下心中也很矛盾,一方面为这个小男人重感情而开心。今天的李秀,前些日子的自己,都是他难以割舍的。但这个小男人躺在自己床上,却想着别的女人,哪怕心在大的女人,心中也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当然这一点,以何瑶的聪慧是不会表现出来的。要不怎么说女人心、海底针,女人的心思你别去猜,猜也猜不明白。黄琼哪里想到自己在这里辗转反侧,他身边此刻正静静的依偎着自己的这个女人,表面上看似平淡,心中却也微微有些拈酸吃醋?

    几乎是一整夜没有合眼的黄琼,早上刚刚陪着三女用完早膳,却没有想到简雍突然前来拜访。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大清早上便来寻自己是什么事。但也知道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家伙,找自己肯定有事的黄琼,马上让人将他让到了书房。

    只是简雍在进入书房,见到挂在书房之中那副大齐全舆图第一眼,便是异常的激动。便是连施礼都忘了,几步跑到那副地图前面仔细看了起来。良久才转过身,见到身后的黄琼,连忙对着黄琼深施一礼之后道:“雍有些失态了,还请王爷恕罪。”

    “这幅大齐朝全舆图,雍以往只是听说过,今日方才得见真面目,所以有些情不自禁。说句不怕王爷笑话的话,雍平日里面最爱摆弄便是些山川形胜。尤其是这几日与于节度偶尔闲聊,听他提起川西路的那些高耸入云的大雪山,心中更是仰慕不已。”

    说到这里,简雍正了正身上的官服,面色变得严肃。拿起随身携带的朱砂,快速的研开之后。从黄琼书案上拿起一支新的狼毫笔,走到地图之前仔细沉思一阵之后,从广南西路开始,快速的在那副地图上标示出一些东西。

    他标示的范围很大,除了广南东西二路之外,还包括了福建路、两浙东西路,江南东西路,甚至就连湖广南北路,淮南路都被他包括了进去。放下笔之后,又沉思了好大一会,才对一头雾水的黄琼道:“雍今儿是奉了圣命,前来与王爷介绍一些东西。”

    “雍今日在这幅全舆图上标示的,都是有桂林郡王府产业的地方。其中广南东西路,因为瘴气丛生、物产不丰,所以只有广州一地,有桂林郡王府的产业。不过,这二路的十万大山、南岭,所产丰富的奇珍药材,都控制在桂林郡王府手中。”

    “而广南西路,几乎所有已经开垦出来的田地,除了控制在诸夷手中之外,其余的都在桂林郡王府手中。世宗朝崇正年间粗略统计,广南西路共开垦有田三百余万顷,但其中掌握在桂林郡王府手中便二百余万顷。而且广南西路所有蔗田,都掌握在桂林郡王府手中。”

    “广南东路因为本地世家势力很大,其所占据的田亩倒是没有那么多。但桂林郡王府的果园、蔗田,也足足有十余万顷。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杜樊川一句诗,让两广的奇珍异果在满朝的达官贵人手中,成了天价的东西。”

    “一串荔枝在两广不过几文钱,到了江宁府或是扬州府,便要价值一贯。在往北运到京兆,那就更是天价了。荔枝、龙眼、香蕉,桂林郡王府每年仅仅靠着名下果园,所产的那些奇珍异果便岁入几十万贯。还有糖,其所产的糖因为质量高、颜色雪白,被称为糖霜。”

    “这大齐朝六成的蔗田,都在桂林郡王府手中。其名下每年蔗田制成的糖,占大齐朝七成的产量。单单这两项与其药材加在一起,单单广南东西二路,每年便可以给桂林郡王府,带来百三十万贯的进项。而且王爷,这还是往少了说的。”

    “因为,桂林郡王府名下究竟有多少蔗田,每年的蔗糖产量究竟多少,户部那里就是一摊子乱账。户部手中的广南西路鱼鳞册,竟然还是开国初年的数量。难道百余年来,桂林郡王府什么都没有做?广南东路的更是过分,还是当年齐军攻占广州时候,缴获的前唐留下的。”

第三百二十五章 桂林郡王府

    说到这里,简雍很是有些无语的道:“户部的那些东西,都还是开国之初的老黄历了。百余年来,户部居然从未真正的统计过广南东西二路,究竟有多少顷已经开垦的土地,更没有统计过其中水田多少、旱田多少,蔗田又是多少。”

    “广南东西二路如今征收赋税,居然还是按照前唐时期的标准来。除非重新丈量土地,否则广南西路现在究竟有多少顷耕地,永远都是一个谜团。户部不主动去查,桂林郡王府又不是傻子,会主动上报吗?所以,雍刚说的那个数也只能说估计,还是最低的那种。”

    “桂林郡王每年究竟从两广的蔗田、果园、水旱诸田之中,获得多少收益,恐怕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清楚。户部不清楚,广南东西路的转运司估计也是一塌糊涂。雍在京城,见过广南西路转运副使,问过他桂林郡王府每年缴纳的钱粮,这个数是怎么来的。”

    “那个家伙却告诉我,桂林郡王府每年缴多少钱粮,都是按照开国定制来的。又有那任转运使,敢去桂林郡王府查账?王爷,开国之初桂林郡王府手中有多少财富,如今百余年下来又有多少?按照开国之初的定制,岂不是等于没收一样?”

    “原本朝廷在桂林郡王府,设有的都统军、度支二司。度支司使是用来掌控桂林郡王府,实际每年进项,以便定制上缴的钱粮额度的。而统军司是防备安南、大理入寇广南西路,设置的相当于备边副使。”

    “战时领朝廷大印配合桂林郡王,统领黔中、广南西路的卫军,以及二路边军作战,但平日里并不掌军。此二司使,向来都是朝廷委任官员的。但在高宗皇帝废除原来册立的皇后、太子,改策立后来宣宗皇帝为太子时,满朝群臣七成反对,唯有在京的时任桂林郡王力挺。”

    “若不是那位桂林郡王在满朝群臣,尤其是朝中三位相爷,以及六部、都察院全部都坚决反对,尚存的开国诸勋贵,又为了明哲保身三缄其口的情况之下全力支持,便是以高宗皇帝之强势,宣宗皇帝也差一点与储君之位擦肩而过。”

    “高宗皇帝病重之时,那位桂林郡王又八百里疾驰,以最快的速度进京。受命接掌了御林八军中的六军,威慑当时在京虎视眈眈之诸王,以及朝中那些重臣。保证了高宗皇帝驾崩后,宣宗皇帝能够顺利继承大统。”

    “待宣宗皇位稳固之后,为了感谢那位桂林郡王的支持。不仅永远免除了原有桂林郡王府,所属田地的赋税。也对开国时,朝廷在桂林郡王府设置的官员进行了修改。虽说统军司照旧由朝廷委派官员,但度支司却改为由桂林郡王府自行选任。”

    “而且撤销了原来朝廷委派的长史、司马等官职,也就是等于说将原来,用来监视桂林郡王府的官员全部撤了。并明文定制,桂林郡王府无论在广南西路,开垦出多少土地都永不征赋。还将时任桂林郡王的嫡六女,册立为皇贵妃,准许桂林郡王府组建三千人的桂林卫。”

    “所以自宣宗朝开始至今,朝廷基本失去了对桂林郡王府的制约。便是广南西路的安抚使以及桂林知府,若是桂林郡王府不同意,朝廷都不能顺利的委任。现在桂林郡王府与那些藩国相比,唯一差别的就是除了桂林卫之外没有军权而已。”

    “至于其余诸路,福建路的茶场有六成控制在桂林郡王府手中,尤其是价格最昂贵的铁观音茶产地,都在他们手中。便是其余的茶场,每年的茶叶销路,也都控制在他们的手中。在除了茶场,福建路还有桂林郡王府所属的龙泉窑,所产的青瓷在东西二洋价值千金。”

    “两浙东西路、江南东西路,因为自前唐起便是财赋重地。到了本朝更是控制严格,严禁宗室在那里占有土地。这种情况倒是略微好一些。但几乎所有的名茶产地,却都一样控制在桂林郡王府手中。那个所谓的吓刹人香,王爷应该已经知道了。”

    “不过桂林郡王府虽说在这几地,除了茶园之外都没有占有大量的土地。但在两浙有德清窑、杭窑,江南西路有景窑,所产黑瓷、青瓷、白瓷,还有青花瓷,不仅在东西两洋大受欢迎,其中青花瓷即便是本朝也占据了半壁江山。”

    “江北诸窑,除了工部几个官窑之外,陕西、河南、山东、河北诸路的民窑,被其挤兑的生存已经极为困难。江南瓷市向为桂林郡王府所掌握,江北的瓷商根本就没有办法插手进去。而因为其所出的青花瓷极其受追捧,江北也被其控制五成以上。”

    “加之对外通商之权皆掌握在桂林郡王府手中,他们的瓷器根本就卖不到外洋。虽说从山东路沿海,也有向北辽与东瀛、高丽走私的,但无论是数量还是规模,根本就与桂林郡王府在广州、泉州二通商口岸无法相比。”

    “甚至前唐期间明赫一时的磁州诸窑,现在只能烧制一些普通百姓,使用的粗瓷维持生计。我朝虽说击退了吐蕃人,但始终未能恢复西域。整个西域,现在为回纥诸汗国控制,陆地丝绸之路始终未能打通。所有江北诸窑瓷器根本无法外销。”

    “除了瓷器、茶园之外,两浙、江南之地,一向为我朝种桑养蚕,以及丝绸的主要产地。桂林郡王府除了自身设有大量的丝织作坊之外,还控制了整个江南的丝绸业。桂林郡王独控通商权百余年,全天下的丝织户那个敢不看他们的脸色?”

    “桂林郡王府,每年上缴的税赋,相当于朝廷三成五的进项。可以说桂林郡王府打一个喷嚏,朝廷就要伤风。若是桂林郡王府伤风,朝廷恐怕就等于患了不治之症。尤其是眼下,朝廷岁入日减,桂林郡王府每年的税赋尤为重要。可以说,朝廷现在离了他们就玩不转了。”

    “雍已经将雍所知道的桂林郡王府,所有的产业都标示在这张图上了。不过,这也是雍所知道和了解一些的。雍之前一直在福建路任职,对桂林郡王府在福建、广南东路经商情况还有些了解,但对其在江南东西路、两浙以及两湖的情况,也只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听罢简雍的介绍,黄琼手中转动着手中的念珠,沉吟良久却是道:“父皇什么时候给你的圣旨?圣旨上除了让你将这些事情告之本王之外,还有什么要求。还有,按照你的这个说法,桂林郡王府不仅是富甲天下,更可谓富甲海内。”

    “这些东西,若非刻意了解过,一般人是很难掌握的。甚至可以说,没有人支持你也根本收集不到这么多的东西。本王不认为,户部的那些文档,是一个从四品的同知可以随意去看的。便是一个鱼鳞册,就是本王身为亲王都没有权利去看。”

    对于黄琼抛出的这个疑问,简雍倒也没有迟疑的回答道:“回王爷,雍接到的是密旨。是在这张大齐全舆图送来同一日。连同密旨送来的,还有户部的那些东西。雍之所以耽搁了几日,便是因为要调阅送来的户部文档,所以才耽搁了一段时日。”

    “雍长年在福建路任职,又在负责财赋的转运司任职。在加上在福建地方任职期间,因为任职之地有桂林郡王府的茶园,所以雍也刻意了解过一些,桂林郡王府产业的情况。正是因为做了一些了解,发现了桂林郡王府对整个江南诸商户,甚至是产业,已经形成控制。”

    “雍担心长期以往,会对我大齐危害极大。所以雍在福建路任上,曾经专门为桂林郡王府一事,给皇上写过一道密折。雍虽然只是普通文官,但却是有上密折权的。只是那道密折上后不久,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调到了郑州任同知。”

    “不过,皇上在密旨上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让雍将自己了解的东西,告之王爷便可。至于再多的,皇上什么都没有说。皇上如此做,雍虽说不知道什么原因,但雍以为皇上也认识到雍担心的哪一点,恐怕要对付桂林郡王府了。”

    看着一脸坦诚的简雍,黄琼倒是明白了一些东西。这位简同知被从福建调到郑州,恐怕也是自己那位皇帝老子玩的手段。若是按照他说的,桂林郡王府在广南东西路,福建路真那么大的势力。他一个知州去秘密调查人家,那里真的就能瞒得过去?

    自己那位皇帝老子将他调到郑州,恐怕首先的目的便是要保护他。若是他还在福建路任职,恐怕现在脑袋早就没有了。这天下那个有钱人,屁股底下是真的干净的?又有那个有钱人,真的不怕查?更何况桂林郡王府这种,几乎可以说富甲海内的大豪?

    以他们的势力,悄无声息的弄死一个五品知州,恐怕连一个浪花都掀不起来。皇帝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将这位胆大包天的知州调到内地。只是自己那位皇帝老子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不是一般的倒霉。上任方才三个月,又卷入了这么一场叛乱之中。

    皇帝苦心保住的这颗脑袋,差一点没有死在他自己儿子手中。这次平息叛乱的要不是自己 ,就凭这个家伙最后关头接任伪郑州知府的事,罢官为民都是最轻的。别看那些真正附逆的官员,在叛乱平息之后未必掉脑袋。

    可他这个署理郑州知府,挽救了郑州百姓的人,恐怕这脑袋未必保得住。别人附逆也好、裹挟也好,但毕竟还未真正的公开参加叛乱。他接任景王委任的郑州知府,虽说事出有因,可正好可以成为那些真正附逆官员的替罪羊。用来背黑锅,再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这个家伙应该庆幸,这次平叛是自己来的。换了第二个人来,恐怕他的脑袋也早就搬家了。至于第二个目的,恐怕皇帝下决心要对付桂林郡王府,估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是历代皇帝的通病,自己那位皇帝老子也未必会免俗。

第三百二十六章 通商之权

    正像是简雍刚刚说的那样,现在这个控制了大齐朝岁入命脉的桂林郡王府存在,对这个大齐朝实际上已经是一个威胁了。按照简雍说的,朝廷对桂林郡王府几乎已经失去了一切制约。而其手中不仅握有三千军马,还独占海外通商之权。百余年来,更是积累了天大的财富。

    到了现在更是可以说,桂林郡王府打一个喷嚏,抖三抖又岂止单单一个岁入?恐怕整个大齐朝,都要抖三抖吧。若是那天某任桂林郡王,不甘心当一个外藩王爷,也想着要换身龙袍穿穿。不用多,桂林郡王府每年上缴的钱粮一停,朝廷恐怕连平叛的军费都没有。

    到时候在依仗手中大量的财富登高一呼,恐怕这天下立马大乱。俗话说无钱不聚兵,这这个桂林郡王府这么有钱了,估计府中财富养活几十万大军,根本就不成问题。这样一个世家的存在,恐怕已经是影响到大齐朝的稳定。

    黄琼认为以自己那位皇帝老子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到这几点。尤其是此次景、瑞二王叛乱,估计也给皇帝提了一个醒。有钱,未必就真的不会养兵。所以,自己这位皇帝老子,这是准备要开始拿桂林郡王府开刀了。

    虽说未必要让桂林郡王府伤筋动骨,但至少要收回一些权利了,重新加强对桂林郡王府的控制。想到这里,黄琼微微皱起来了眉头。皇帝通过简雍的嘴,告诉自己这些东西到底要干嘛?道自己那位皇帝老子,准备让自己出面与桂林郡王府打擂台?

    从他通过简雍让自己了解的这些东西开看,这不是一般的有可能。否则,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必要让自己知道?今儿简雍与自己说了这么多,估计用不了多长时日,皇帝的密旨便要下来了吧。想明白皇帝意思的黄琼,不由得满脑门的黑线。

    自己这位皇帝老子,难道以为自己在郑州太闲了,才想着没事给自己找点事?还是他认为,自己真的有那种天大的本事?真能与这种传承百年,又是富甲海内的世家抗衡,并且还要达到皇帝的要求和目的?

    难道他就不担心,在这方面很青涩的自己,被那头或是那群老狐狸,给吞噬的一干二净,还要连累朝廷的岁入吗?自己即不是皇帝,又非太子,凭什么这种艰巨的任务要交给自己?自己那些兄弟之中,愿意为他效力的人有的是,干嘛非死盯着自己不放?

    想明白皇帝的心思之后,黄琼手中念珠转的飞快,一直挖空心思琢磨怎么样将这个差事推出去。开玩笑,与这种百年世家抗衡。在自己那位同样老狐狸一样的皇帝老子,肯定不会公开支持的情况之下,自己那不是纯粹找死吗?

    这个差事必须得推掉,这个是必然的。不过想起自己那位老狐狸一样的皇帝老子为人,黄琼觉得自己还是要做两手准备为好。至少自己得做好两手准备,到时候万一真的推不掉的话,也有一个缓和的余地和后手。至少资料得掌握全了,这叫做谋而后动不是吗?

    想了想,他抬起头仔细看了那幅,被简雍标了不少东西的地图,犹豫了一下道:“简大人,以你对桂林郡王府的了解,如果满足父皇的意图,从哪个方面着手更好一些。毕竟这家土豪世家,名下的产业太多了。”

    “如果不想逼反桂林郡王府的话,至少得给人家留下一些东西。况且贪多嚼不烂,一下子弄的太多,朝廷即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精力,更没有这个人手去处理。反倒是,更容易给人家留下话柄。要知道,桂林郡王府可是当年开国第一功臣之后。”

    对于黄琼的询问,简雍看了看此时面无表情的黄琼,犹豫了一下后道:“王爷,其实桂林郡王府眼下做强到如此地步,归根结底只靠着一个权力,那就是对外通商之权。自前唐安史之乱,西域被吐蕃攻占,丝绸之路断绝以来,来我朝的诸夷商大多改为走海路。”

    “而走海路,虽说要面对飓风,以及很多不可与预见的东西。但相对陆地商路来说,海船运量大、只要不出意外的话耗费和损耗,也都比走陆路要少的多。一膄两千石的大船所运货物,需要多少马匹才能驮完?除了担心巨浪和天气之外,不用担心陆地上的强盗抢劫。”

    “不用沿途打点数不清的关卡,沿途多如汗毛的部族和国家缴纳赋税,更不用担心脱货的马匹和骆驼死亡,造成货物无法运走。所以,自前唐末年以来,海运便逐步取代了陆地,成为与西方诸夷主要的贸易手段。”

    “而我朝的药物、丝绸、瓷器、茶叶,在极西诸国极受王公显贵喜欢。往往十贯的货物,遇到西方便价值千金。眼下朝中奢靡之风又日盛,南洋的香料、象牙、犀角、珍贵木料,东洋的折扇、倭刀、艺妓、珍珠,高丽的高丽参、熊胆、高丽姬妾。”

    “波斯、大食的舞女、昆仑奴、弯刀,甚至是大食马,都是各地权贵热捧的。运回来,也一样是价值万金。只要沿途不遇到大风浪,造成船倾人亡,这一趟跑下来基本上是一本万利的。福建路出船工,雍在福建路转运司任职期间,对这些曾经专门做过了解。”

    “桂林郡王府正是依靠独占的对外通商之权,才得以控制整个江南商业,更积累了天大的财富。朝廷若是想要广开税源,解决目前岁入越来越少的恶性循环,这个通商之权必须要收回。将原有的由桂林郡王府一家独占,改为各地商户都可以进行对外通商。”

    “这样,才可以广辟税源,从根本上改变朝廷眼下岁入不足的情况。其二桂林卫的统军权,必须要从桂林郡王府收回来。要么将三千人降为一千人,要么这个统军权改由朝廷接手。其三,桂林郡王府的度支司主事,重新改为由朝廷委派。”

    “还有最后一点,那就是武威钱庄的问题。桂林郡王府靠着武威钱庄,低吸高放将几乎整个大齐朝的钱流通,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便是朝廷的军费进出,官员俸禄的发放,都需要看着武威钱庄眼色,更别提那些需要大量制钱交易的商户?”

    “桂林郡王府看起来,只占据了江南半壁。但实则通过武威钱庄,将整个大齐朝的各行各业,都捆绑在了自己周边。尤其是那些需要借贷,才能维持经营的商户,恐怕现在都离不开桂林郡王府。王爷,无粮无不稳、无商不富。”

    “这天下的行商,都靠在桂林郡王府,您想想这个后果是威胁多大?若是桂林郡王府那天不在借贷,那么这些商户?相比独占通商之权,这个武威钱庄对朝廷实际上的威胁更大。就像一只看不见、无形的大手,悄无声息的掌控着一切。”

    “当人,您未必非要封掉这个武威钱庄。只要您能扶持起来一家,或是几家能与其抗衡的钱庄,让武威钱庄不能在一家独大,哪怕无法完全改变这种局面。但至少可以大幅度的降低,这个武威钱庄对行商的控制。”

    听罢简雍的四点建议,黄琼站起身来看了看这个家伙。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的确有做能臣的潜力。就这四点,尤其是第一点和第四点,正是捅到了桂林郡王府的腰眼上。桂林郡王府横行大齐整个江南,靠的不就是这个对外通商之权?

    别的商户,若是想要将手中的丝绸、瓷器、茶叶,甚至是药物卖出洋去,不靠着桂林郡王府根本就不可能。而桂林郡王府本身又有自身的茶园、瓷窑,甚至是丝绸作坊,又岂会给这些与自己有竞争的同行便利?恐怕这些商户,也被压价压的很不满意。

    若是真的取消桂林郡王府独占的通商之权,恐怕高兴的是天下的商户。这样一来,朝廷的商税,不至于每年只能收那么一点了。而武威钱庄一家独大的危害,来自于几千年后市场经济发达时代的黄琼,更是清楚的很。

    黄琼站起身来,在书房内踱步良久,才抬起头看着简雍道:“本王不得不承认,你的着眼点不是一般的准。从这一点上看,你的确有做能臣的能力。不过,你考虑的还是简单了一些。桂林郡王府搞茶园也好,弄瓷窑也罢,包括搞织坊都不是什么问题。”

    “甚至那三千卫军,都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关键所在,便是在这个独家通商之权,还有武威钱庄。若是真的要掐断这两条财路,你这是逼反桂林郡王府哪。简大人,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朝廷要是真的收回通商权与武威钱庄,就算桂林郡王府不想反也要反了。”

    “若是桂林郡王府真的就此造反,一个逼反功臣之后的罪名,你就算不想戴上都不可能。到时候,你的这颗脑袋,就算父皇再想保下来,但为了安抚群臣和桂林郡王府,恐怕也只能忍痛割爱了。简大人,你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黄琼的这番话,简雍却是摇头道:“王爷,您还真的看错了,雍的胆子没有那么大。雍的想法是,无论是武威钱庄还是通商之权,朝廷不要强行收回。武威钱庄那里,可以由朝廷扶持一些钱庄与其打擂台。就雍所知,眼下很多钱庄都对武威钱庄霸道的行为不满。”

    “只是苦于自己资本有限,没有与武威钱庄抗衡的实力。以雍所见,此事朝廷不宜直接出头,那样会引起桂林郡王府,乃至当年入股的勋贵后人,与朝廷公开对抗的。而在眼下的形势之下,这种对抗对朝廷百害而无一利,毕竟现在是朝廷得罪不起桂林郡王府。”

    “朝廷何不在现有已经形成一定规模的钱庄之中,扶持两到三家与武威钱庄对抗,而朝廷则在背后暗中支持便可。至于通商之权,以雍以为,其一眼下由桂林郡王府管理的泉州市舶司,由朝廷挑选精通理财之人直接接手。”

    “市舶司原来掌握的发放通商文牒之权,收回由兵部、户部或是枢密院发放。市舶司改为只管税收,以及来通商之外洋船只、船工的管理。原本桂林郡王府的权利,朝廷采取逐步回收,甚至是交易的形式收回。”

第三百二十七章 能推就推、能拖就拖

    看了看面前这位英王,听罢自己这番话之后平静的脸色,简雍略微停顿了一下。但黄琼却是道:“简大人,既然已经开口了,还是干脆一点将话说完为好。放心,本王这里不是桂林郡王府,不会因为你挖空心思想法子对付他们,而要了你的脑袋的。”

    听到黄琼这番话,简雍也只能咬咬牙,将这几日心中所思的干脆都说了出来:“只要收回了市舶司的掌握权,至少桂林郡王府这块税收是逃不掉。不像是现在,桂林郡王府每年通过海外通商到底赚了多少,朝廷都是一向稀里糊涂。”

    “每年的商税,桂林郡王府缴多少便是多少,朝廷每年收到的那点税,能不能达到应缴的额度都不知道。而以桂林郡王府,每年不过三百六十万贯的缴纳数额来看。以雍在福建路转运司任职期间的了解,这点钱连应收的三成都不到。”

    “甚至可以说,桂林郡王府单就每年出洋的茶叶,应该收的数额都绝度不止这个数。因为单单就福建路茶园,每年就可以给桂林郡王府,带来一千五百万贯的收益。而据雍了解,其福建路茶园所产的茶叶,除了少数例如铁观音一类的高档货之外,全部都是出洋的。”

    “其中大部分,都卖到东瀛、高丽和北辽。如果在加上桂林郡王府在两浙、江南东西路,湖广茶园的收益,四五千万贯是少的。而两浙的茶叶,才是向西洋和南洋销售的。其中主要是波斯、大食、天竺等西洋诸国,更有远销到极西诸国的。”

    “雍虽说不知道桂林郡王府,每年出洋的茶叶究竟有多少。但仅仅从福建路一路来判断,按照开国初年的定制十抽一的税率,朝廷仅仅在茶叶一项上,便应该征收四百万贯以上。可现在,其缴纳的全部赋税却不到四百万贯。您说,每年朝廷流失的岁入是多少?”

    “这笔糊涂账,不能在继续下去了。尤其是眼下随着土地兼并越来越烈,朝廷可征税源越来越少,几乎每一年的岁入都在减少。甚至便是连救灾,都拨付不出钱粮来的情况之下。改正这一点,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其二,另选良港增开对外通商港口,不限制至港口经商的本朝商人身份。逐步减低对桂林郡王府所控制的泉州港依赖。同时也是向桂林郡王府表示,朝廷只是收回独占权,而不是收回其通商之权。这样遇到的抵触,至少要比朝廷强行接手会少一些。”

    说到这里,简雍犹豫了一下之后,咬了咬牙道:“其实,朝廷也可以做一些交换。比如,宣宗皇帝当初公布桂林郡王府免税的土地,只有豁免了其在广南西路开垦的田地。但其在其他诸路的茶园,广南东路的果园、茶园、蔗田等,一直都是照常收税的。”

    “虽说因为户部那里统计的稀里糊涂,这税收的也是稀里糊涂了,但毕竟也算是朝廷一种可以利用的手段不是?所谓打人家一个巴掌,总得在给一个甜枣吧。收回人家吃了百年的独食,总得给人家一点好处不是?”

    “而且豁免不豁免,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自理宗皇帝下圣旨,不在征收宗室除了定制永业田之外的田地钱粮之后,桂林郡王府同样也就一直没有在缴纳过。豁免不豁免,这些钱粮人家该不缴,一样也不会缴纳。只是原来名不正、言不顺而已,毕竟他们不是宗室。”

    看着说完这番话自信满满的简雍,黄琼没有回答他的想法可否,却是淡淡一笑道:“看来简大人,对桂林郡王府也可谓是下了一番苦功。看问题,也都在关键所在。提出的这些办法,也正是关键的所在。不过,你与本王说这些,是不是有些烧香拜错庙门了?”

    “桂林郡王府究竟该如何的处置,事关天下稳定与否,那是父皇该做的事情。你与本王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这样,你要是不方便,就刚刚你说的那些写个折子,本王代你呈递上去。顺便,也可向父皇推荐简大人一下。”

    “等到父皇真正下决心处置桂林郡王府时,也好启用简大人。放心,本王听你的法子,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在本王看来,简大人的这些想法,正是朝廷现在急需的。有了简大人这个高参在,父皇那里在操作肯定会事半功倍。”

    黄琼的话音落下,简雍不由得一头黑线。看着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的黄琼,尽管明知道这位主,心中对皇帝心思肯定是明镜的,这番话估计只是在这里与自己耍花枪。但更知道这位王爷虽说年轻,但绝对是翻脸不认人主,连自己表哥都能一刀剁了的简雍。

    咽了咽口中唾沫之后,还是决定直接将话挑明:“王爷,难道您真的没有看出来,皇上是准备将这个差事交给您?否则皇上也不会,将这幅大齐全舆图赐给您。更不会下密旨让雍,协助您熟悉桂林郡王府。既然皇上决定将差事交给您,雍又岂敢不全力以赴?”

    简雍给自己来了一个开门见山,反倒是把黄琼给搞得一愣。不过看着一脸期待的简雍,黄琼却是道:“父皇既然没有下明旨,本王至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差事能不能接,简大人你心里面比本王要清楚的多。所以,就算父皇那边下明旨,本王一样不打算接旨。”

    黄琼心中清楚,这种事情以自己那位皇帝老子,既要面子又要里子的性格,肯定不会下明旨。而且这种对付开国第一功臣后人,要从人家身上拔毛的事情,也实在不适合下明旨。只要不下明旨,其余的黄琼完全可以装傻充愣。

    反正他现在在郑州,虽说距离皇帝不是天高皇帝远。但只要不在京城,皇帝一时也拿自己没有办法。反正眼下郑州善后还远未完成,皇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给召回去。估计等到郑州这边处置完成了,也基本上快要过年了。

    自己若是在拖一拖,甚至拖到过完年也没有问题。总之,能将这个差事拖的皇帝没有耐心了,交给别人是最好的。就算拖不黄,也要尽可能的拖一时是一时。不是自己拈轻怕重,实在是这个差事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这不单单是桂林郡王府的问题,自己这边的问题更多。

    而自己在朝中,不仅没有得力的官员支撑。自己在郑州大开杀戒,几乎将整个文官体系都给得罪遍了。别看那些官员,整日里面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的。背地里面下刀子的手段,绝度一点不差。到时候自己前面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背后在来一群掣肘的官员。

    就成了前门有狼,后门有虎的境地了。而自己那位皇帝老子,在关键的时刻会不会出面还两说。别差事没有办好,自己反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之下,这个差事不是不想接,实在是不能接,最关键的也是接不了。

    这个差事要想办好,涉及到吏部、户部、兵部、工部这六部中的四部,还要涉及到枢密院,甚至是殿前司。都察院与大理寺必要时候,也同样需要的。涉及到这么多的衙门,单靠这位野心勃勃的简同知是不行的。况且,到了关键时刻,这位简同知可靠不可靠还两说。

    那日,他与自己说要做能臣,不做忠臣的话到现在,可还是犹言在耳。这种直白的告诉自己,关键时刻会做墙头草的人,自己又那里敢全盘托付重任。此人的确有才,但未必真的有德。此人虽说也算是清廉,但作为一名官员,清廉只代表他有底线,并不代表他真的有德。

    至于其他人,黄琼也只能苦笑。苏进是一个书呆子,底线和德都不缺,可这个能还差太多。尽管现在自己也在培养他处理政务的能力,但这个人被荒废的太久了。先不说能不能培养出来,就是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其余贾权给联系的那十几个官员,有的的确有能,但级别还是太低了。绝大部分时间揠苗助长,只会害了他们。自己手中无人可用,整个文官体系又都被自己得罪了,这个差事还怎么做?更何况,桂林郡王府这种百年世家,底蕴不是一般的深厚。

    能够屹立百年不倒,还控制了大齐朝整个长江以南的商业,甚至江北大部分的商户,也要看他们的眼色行事。府中能人奇士恐怕比自己见过的还多,自己单马独枪的与人家对着干,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一定知道。

    这个差事不能接,哪怕实在推不掉,就是拖也得拖下去。拖到皇帝耐心耗尽,另选他人是最好的。哪怕就是拖不到那个地步,但也要拖到至少自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尽可能的掌握详细资料,挑选出可靠的人手之后,才可以着手去做。草率行事,这件事情只能办砸了。

    黄琼干脆了当的回答,直接将简雍给吓到了。在这个君要臣死,不死便为不忠的年代里,眼前这位英王居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告诉自己,即便皇帝来圣旨,他也不会接这个差事的。这无疑给了简雍一记当头棒喝,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位英王,居然还能如此的操作。

    看着目瞪口呆望着自己,有些不知所措的简雍。黄琼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而是貌似漫不经心道:“最近城里面怎么样,可否彻底安定下来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可是制止住了?你们衙门口,现在还是门庭若市?”

    听到黄琼询问,心思明显不在的简雍也随口道:“城内现在还算平静。在开始发还土地之后,流言倒是没有了。市面上的店铺,也开始陆续营业了。只是有些店铺,还没有找到原主或是原主已经死亡。这些无人接收的店铺,下官准备与苏知府商议,实在不行就公开发卖。”

    “现在市面上逐步有了人气,外地的客商也开始重新返回郑州。哦,对了。这几日,城内还来了几个大理客商和吐蕃的蕃僧,说是来贩卖象牙、犀牛角、药物、马匹的。下官在来景王府的路上,还遇到了他们中的几个。他们手中,都有川西路发给的凭信。”

第三百二十九章 来者不善

    简雍的回答,让黄琼心思不由的一动。大理与吐蕃的客商?怎么放着更加繁华的京师不去,跑到这百废待兴的郑州来了?眼下的郑州民生潦倒,元气还远未到恢复的时候。象牙、犀牛角,这都是贵重的东西,那有人能够消费的起?

    大理产马这不错。可大理的马身体矮小,除了耐力见长一些之外,无论是负重还是速度,或是牵引能力,与本朝惯用的党项马、契丹马都相差太多。更何况气候寒冷的北方,也不适合产自温暖地区的大理马生存。跑到这里贩马,那不是要赔的裤子都留不住吗?

    还有那些吐蕃人,跑到郑州这里来,也一样极其可疑。更何况,无论是大理这种藩属国,还是吐蕃眼下这种半敌对国,这些人若是想要入大齐境内,必须要有边境官府发给的凭信才准许进入。而发给他们凭信的,却正是蜀王封地所在的川西路。

    这些吐蕃人和大理人,居然能跑到郑州来,这就不是一般的让人怀疑。而且找的借口,还不是一般的蹩脚。因为眼下的郑州,根本没有能力消耗掉,他们带来的那些所谓的货物。这些人恐怕都来者不善。

    想起自己进入郑州之前,发生的那些对景王家眷的刺杀。黄琼心中有些明了,想必有些人这是要狗急跳墙了。想到这里,黄琼直接将刘虎唤来。让他火速去骁骑营,调集二百弓箭手,三百军士到景王府集合。

    给刘虎下达完毕命令之后,黄琼转过头对简雍道:“一会骁骑营人马赶到后,你带着本王,一同赶到那些大理人和吐蕃僧人的驻地。将这些所谓的大理人和吐蕃僧人,一并全部锁拿,如有抵抗一律格杀勿论。”

    听罢黄琼的交待,简雍不由得一愣道:“王爷,这不太好吧。这些人手中都有川西路和黔中路发放的凭信。下官观他们虽说其中有一些番僧,但也都是普通的商人。眼下郑州元气未复,这样的商人越多越好。现在无凭无据就要锁拿,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糊涂、昏聩,你之前分析桂林郡王府的时候,不是头头是道挺精明的吗?怎么到了这种事情上如此的糊涂?我大齐律明文定制,外邦人非供使,未取得中书省发放的文牒,不得进入京畿要地。他们手中的那些凭信,进入其他的路可以,但是河南路是不允许的。”

    “更何况郑州之变,现在已经传的满天下都是。他们这一路上难道真的听不到?不知道郑州眼下的情况?既然知道了,在别的商人眼下避之唯恐不及的情况之下,还来这里销售他们的那些货物,而不去西边更繁华的京兆,你说这正常吗?”

    看着被自己训斥之后,面色惨白的简雍。黄琼略微放缓了一下语气:“大理国,这些年侍我朝还算恭敬,那些大理人倒也罢了。可吐蕃这几年虽说内乱不止,可对我朝依旧是贼心不死。那些吐蕃人这个时候来郑州,还是一群和尚,你觉得郑州吗?”

    “难道吐蕃境内,就真的找不出商人来,还需要一群和尚出来做生意?这么多的疑点,你这个兼理捕盗事宜的同知,居然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在本王进入郑州之前,你署理郑州知府之时,不是不知道景王眷属多次遇刺的事情。你以为那些贼人,现在就真的死心了?”

    黄琼的话音落下,并不知道此次景王叛乱真实内幕,之前并未将这些多少有些突然,来到郑州的大理人和吐蕃人当回事的简雍,也多少反应过来不对劲了。连忙站起身来道:“下官明白了,下官马上便带人前去捉拿。”

    “这些人无论来郑州的目的是什么,但肯定都是来者不善。捉拿的事情,等骁骑营到了之后再行动。你的那些捕快,未必会是这些人对手。到时候别在人没有拿到,反倒是打草惊蛇了,在想捉拿这些人恐怕就费事了。这些人能一路无事到这里,没有人接应是不成的。”

    说到这里,黄琼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简雍,语气又缓和了一些后道:“眼下郑州新任通判还没有到任,原来的总捕头也被本王给杀了。下面的那些捕快,又未必真的服你。你这个眼下兼捕盗事宜的同知,现在又忙着配合苏进和本王,处理郑州善后事宜。”

    “尤其是苏进书生气太重,很多事情还需要你居中协调。本王也知道,你现在是压力山大。看你这双眼睛,昨儿又是一夜没有合眼了吧。但没有办法,若是本王处处都出面,先不说名正言顺的问题。又怎么才能让皇上看到你们的能力?又如何让本王提拔你们。”

    “况且,你虽说调任到郑州时日也不长。但咱们三个人之中,唯有你是算得上是老郑州了。对这里的民情、环境,至少了解的比我们要多。本王也知道,你与苏进相比,你是最辛苦的。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熬过这段就好了。”

    “但很多东西,本王没有办法与你说实话。此次景王叛乱的内幕,远非表面上看这么简单。景王的眷属,必须要活着一个不少的进京。因为有些事情,只有她们活着才能查清楚。这是皇上的要求,也是本王的要求。之前已经发生过了几次刺杀,说明有人不想让她们活着。”

    “所以,在景王眷属返京之前,本王一点差错都不能出。这样,这次的事情处置之后。本王想法子从骁骑营,给你挑出一批斥候出身的人来,补充到郑州府做为捕快。你在把原来的那些老油条筛选一遍,实在改造不过来的,打发了便是了。”

    “再加上本王给你调拨的老兵,你自己多费费心,争取培养出自己的班底来。至于这次的事情就算了,本王不会在追究下去了。今后遇到什么难事,不要藏着、掖着,直接来找本王便是了。你这个做同知的,也要学会用人的。”

    “至于那个差事,本王有本王的考虑。让一个吃了上百年独食的勋贵世家,将口中这块肥肉吐出来,还是心甘情愿的吐出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朝廷在与桂林郡王府还无法公开撕破脸的情况之下,能给的明面上支援是有限的。”

    “与桂林郡王府斗,本王自认还没有那个能力。简大人,本王不能说你考虑是错的。但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你要做治世能臣,可也得有那个命去做才行。有些时候,想要表现一下自己不是问题,问题是这其中的度你得把握好。”

    黄琼没有看简雍听完自己这番话之后,有些难看的脸色。只是看着门外正在集结的骁骑营军马,淡淡的笑了笑。直到那些人都集结完毕,他才转过头对简雍道:“你有才干,心思也很缜密。你今后的路,会比苏进走的更长远。”

    “但你的心还不够狠,魄力上还差一些。在有些事情上,你还是过于瞻前顾后、患得患失了。如果这几点能够弥补了,本王想你今后的前程会不可限量。不过,有一个前提,你得先给自己脑袋顶上,找一块能遮雨的云。”

    说到这里,黄琼没有在看简雍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出了门翻身上马之后,也没有催促在他书房发呆的简雍。有些话,自己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领悟就真的只能看他自己了。黄琼更相信,自己话中的意思,简雍肯定是听出来了。

    所以,黄琼也没有太过于着急。而是刻意的留给了屋子内的简雍,一些思考的时间。直到他身下的那匹青海骢,有些耐不住性子嘶叫了几声。被马鸣声惊醒过来的简雍,才发现院子外,骁骑营已经集结完毕就等着自己了。

    急忙赶出来的简雍,没有乘坐文官惯用的轿子,而是找了一匹马翻身上马。见到这个家伙居然会骑马,而且翻身上马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看便是经常骑马的人。这一点,倒很是出乎黄琼的意料。其实倒也不怪黄琼,见到简雍会骑马大惊小怪的。

    本朝这些两榜进士出身的官员,一般为了自抬自己读书人的身份,出门清一色的都是坐轿子。哪怕是在赶时间,最多也就是改乘坐马车,根本就没有骑马的。当然,这些人一般也不会去学骑马。因为骑马在他们眼中看来,那是武官那种粗俗之人才会做的事情。

    那些文官,却宁愿乘坐慢腾腾的轿子,也没有人去骑马。黄琼出宫已经近一年的时间,在京兆府就没有看过那个文官,哪怕有一个乘坐轿子的。即便是来京城述职的官员,宁愿花钱去轿行租轿子也不肯骑马。别说文官,便是武官也这个鸟样。

    除了部分武官以示不能忘本,上朝或是出行一般都骑马之外,大部分的武官现在骑马的没有几个。便是那位也算是名将出身的金节度,在从汴州赶到郑州的时候,乘坐的也是一顶绿呢大轿。而他身边一同前来的那些节度副使,甚至是汴州兵马使都是乘坐的轿子。

    便是那位刻板的苏知府,在英王府任长史的时候,也是一向都是乘坐轿子的。即便是轿子在前唐,因为被读书人抨击为以人为畜,除非皇帝特殊赏赐的,一般人即便做到一品大员也都没有人乘坐。在本朝,乘坐轿子可以说是官场的时尚。

    其实在中国历史上,轿子一般都是妇女出行的工具。男人,即便是做到一二品大员,除了皇帝特赐之外,也基本上都是骑马。岁数比较大的、不方便骑马的,一般也都是乘坐马车。轿子,这种被读书人抨击为以人为畜的出行工具。

    真正在官场上大规模的开始普及,是在满清时期。即便在历史上饱受抨击,被称之为最黑暗的明朝中晚期,轿子依然不是官员主要的出行工具。除了到品级的,以及岁数大的官员之外,官员出行一般都是骑马或是乘坐马车。

    而大齐朝官员乘坐轿子的风气,很不幸正是黄琼这一世的那位祖宗,也就是本朝的所谓太祖皇帝带头引起的。那位太祖皇帝,当年在长安一日三惊,准备让城别走的时候。给自己准备的交通工具,即不是马也不是马车,而是一顶三十六人抬的大轿。

第三百三十章 媚营掌使

    中国官场上,历来都有上行下效的风气。皇帝都如此,下面的人更是一个个饺子做得稳稳的。便是一个从八品芝麻绿豆大的官,也没有人愿意骑马。甚至到了太宗年间,京中武官会骑马的都已经寥寥无几。

    无奈之下太宗皇帝,也只能下圣旨武官二品,文官三品以下不得乘轿。可到了理宗朝后期以来,朝廷法纪日益废弛,奢靡之风日盛。各级官员,又开始重新把轿子给捡了起来。至于太宗皇帝规定的武官二品以下不得乘轿的定制,早已经无人遵守。

    四大营和边军还强一些,因为涉及到论调戍边,皇帝监督的又严格,这条定制始终还在遵守。但在地方卫军之中轿子已经成了必备的出行工具。文官之中,更是早已经重新开始普及。别说从四品的同知,便是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轿子都成了必备的交通工具。

    见到黄琼用一副古怪的看着自己,知道这位英王因为什么惊讶的简雍,却是笑笑道:“王爷,您也知道雍在福建路任职多年。那里多山,平地不能说没有,但也是数量极少。若是天天坐轿子去下乡,那个慢悠悠的轿子,一天能走多少个村镇?”

    “坐轿子,那不是去解决问题,那是摆谱去了。这个轿子坐着是舒服,可这轿子一坐,天生便把老百姓隔开了,那个老百姓还会与你说实话?一个当官的,连自己治下的老百姓都不敢见,还谈什么父母官?所以下乡,还是骑马实惠一些。”

    “若是全部乘坐轿子,恐怕一天到晚都跑不完一个村子。雍下去任知州,第一件事情便是学会了骑马。否则雍这个知州,那就一天什么都别干了,整天就慢悠悠的在路上晃悠。嗯,还得小心别把自己晃悠睡着了。不过福建那里的马矮小的多,可比不上这北方的高头大马。”

    简雍这番话说完不仅黄琼,就连身后那些骁骑营将士,看着他的眼光都变了。原本他之前与黄琼所言,三个月跑完郑州各州县,甚至包括各个亭里,直至最下面的保,黄琼其实并不太相信。一直以为,这个家伙所谓的跑州县,不过是到各个州县城罢了。

    因为黄琼认为,这郑州下属各州县也许是有数的。但这些州县一共有少亭、多少里、多少保,恐怕连当地的知州、知县都不清楚。他一个从四品文官都能跑到,十有**是在吹牛。可今儿从这个家伙居然会骑马这一点上,黄琼现在却是隐隐有些相信了。

    不过,虽说现在黄琼对这个家伙多少有些敬佩。但黄琼也知道,眼下这个场合不太适合说其他的。所以,黄琼在惊讶过后只是挥了挥手。一带马缰,一马当先的冲出了作为他行辕的景王府,而在他身后简雍也紧跟其上。

    见到这个家伙非但会骑马,而且貌似骑术还不错,黄琼淡淡笑了笑。与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苏进相比,这个家伙倒是一个真正的全能型人才。若是把这个家伙用好了,将来绝对可以担大任。只是不知道,这个家伙能否为自己所用。

    郑州府治所所在的管城县,面积并不太大。在简雍的带领之下,黄琼一行人很快来到了那些大理人和吐蕃人所在的客栈。见到简雍带着骁骑营的军马过来,一个在客栈对面卖包子的人急忙跑了过来,小声的向着简雍说了几句什么。

    听罢那个人的话后,简雍转过头对黄琼压低声音道:“王爷,方才那个人,是雍在发现这些大理人和吐蕃人之后,特地派出监视的人。他方才与雍禀报,那些大理人还有那十几个番僧现在都客栈之中。您看,是不是现在便动手?”

    见到简雍并未真的不管,虽说多少有些大意,但还是派出了监视的人,黄琼嘴上虽说没有说什么,但心中还是相当满意的。不过他的满意并未表现在脸上,只是对着身后带队的骁骑营一名都尉道:“目标眼下都在客栈之中。”

    “除了留下一百人包围客栈之外,其余的人你亲自带队捉拿。若有反抗,直接上弓箭手一律就地格杀。不用事事请示,不要有任何的忌讳。对于本王来说,活的、死的都可以,只要数对的上便可以。不过跑了哪怕一个,本王都要找你算账的。”

    听到黄琼的命令,这个都尉那里又敢有任何的怠慢?除了弓箭手全部上墙之外,他带其余的人马翻身下马,踹开客栈的门一拥而入。随即里面便响起一片狼哭鬼嚎之声,不久又响起了兵刃格斗的声音。而听着客栈里面兵刃相交的声音,简雍的脸色当时就一片惨白。

    而他身边的黄琼倒是并未在意,听到客栈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之后,也没有多想直接翻身下马。一把推开了身边试图阻拦他的刘虎与简雍,带着几个侍卫抬腿向客栈内走去。而看到黄琼走入客栈,生怕这位主出什么意外的简雍,无奈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只是等到黄琼进去之后,却发现现场已经平静下来。那些人居然劫持了五个女,使得骁骑营的将士多少有些投鼠忌器。虽说之前射杀其中多的几个人,但对剩下的那些人以及被劫持的人质,却是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在荒郊野外,出现这个场面,骁骑营将士也许不会如此顾忌,那几个女人也只能算是她们倒霉了。可在这郑州城内,大庭广众之下将对面的凶手连同人质一勺烩了,那个指挥官在场都不敢轻易下这个命令。

    更何况,这五名女子个个千娇百媚,绝对堪称国色天香。在铁石心肠的人,见了都会有我见优伶之感。便是想要焚琴煮鹤,恐怕也下不去手。于是五个千娇百媚,眼下却是浑身发抖的美女,再加上劫持他们的番僧,外加一身黑衣的十余个大理人,构成了一副奇怪的画面。

    而在见到这一幕之后,黄琼微微一琢磨,却是突然淡淡的笑了。对着身边那个都尉道:“告诉所有弓箭手,一会本王手放下的时候,不用顾忌其他的人,直接放箭便是。至于那五个女人,权当做没有就行了。这个时候谁要是怜香惜玉,就给本王滚出骁骑营。”

    黄琼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即不大也不小,恰恰正好让这间跨院中的每个人都能听到。而对面被劫持的几个女人,听到这番话之后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便哭的梨花带雨。她们这一哭,别说简雍这个文官,便是那位骁骑营带队的都尉,也是一脸的不忍心。

    围在现场的弓箭手,也都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了黄琼同时,手中的弓箭也有些垂了下来。见到所有的人,都不赞同自己的意见。黄琼倒也没有着脑,而是淡淡的对着那几个女子道:“本王以为,虎牢关一别你们不敢在回郑州了。没有想到,你们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本王还没有派人去找你们,你们倒是上赶着送到本王面前了。铁卫十三营中的媚营,果然都是国色天香。别说他们,便是明知道你们身份的本王,也多少有些不忍下手。只是不知道,你们其中那位是媚营的那个掌使易瑛?”

    黄琼这番话说罢,正在啼哭不止五女,脸色无不微微一变。心中不约而同的,都有了一种被揭穿的感觉。只是这个五个女人演技了得,虽说心中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随即脸色又调整了回来。只是她们脸色变化,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却被黄琼准确的捕捉到了。

    而五女之中一个年纪略长一些的,倒是强自镇定道:“这位大人说笑了。我们是这郑州城内天香楼的姑娘,我是她们几个的妈妈。都是这几位大爷花了大价钱,今儿包下来享用的。什么媚营,小女子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对于此女的回答,黄琼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承不承认,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用处。哪怕你们就真的是天香楼的**,也无所谓。反正这个院子里面的人,本王一个都没有打算放过。”

    “你们若真的是天香楼的**,那本王也只能抱歉了。本王想,这大齐朝恐怕也没有人,因为几个你们**而拿本王怎么样?所以,到那边之后,若是有些怨恨的话,就找你们身后这些大和尚吧。本王现在突然发现,杀人灭口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黄琼这番话说的即刻毒,又可谓是直截了当。虽说这五女本身做的,便是以**人的事。但毕竟不是真的妓女,藏身天香楼只是为了隐藏身份而已。身后有人撑腰,满郑州城又有几个人有胆子去嫖宿她们?

    尽管陪着那位柴兵马使,跑到虎牢关转悠了几日。可那位眼下已经成了刀下鬼的柴兵马使,连人家的衣服角都没有摸到一块,更别所有机会一亲芳泽了。现在被黄琼一口一个**,当场便将这五个女人气个半死。

    更何况,黄琼话里话外已经表明,别说她们不是真的妓女,就算是真的也没有打算收手。饶是领头的那个所谓的妈妈,一向自认为胆大包天。遇到这个根本不讲理的主,也多少有些束手无策。现在的她甚至就连黄琼眼下,究竟有没有真正识破自己的身份都不清楚。

    她现在唯一清楚的,便是知道了自己已经无法在装下去了。在装下去,恐怕他真的会毫不犹豫放箭的。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与其白白的送命,还不如冒险拼上一把。万一抓到这个英王作为人质,没准还可以脱身。

    想到这里,她不动声色的双手轻轻一抖,一双藏在她袖子里面的短剑便到了手中。暗中给其他四女,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又暗自计算了一下黄琼的距离,根本就没有理会那柄,虚假架在她脖子上的弯刀,两把短剑攥在手中,后腿就地一蹬直接扑向了黄琼。

    虽说黄琼没有见过她,对她们的身份只是一个猜测罢了。但她却在虎牢关时,远远见过与景王会面的黄琼一面。早在黄琼一进入这家客栈,她便已经认出了眼前这个书生一样的年轻人,便是自己背后那位主子最大的对手英王。

第三百三十一章 简雍的心思

    之前刻意伪装是不想暴露身份,至于现在既然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她便想着哪怕今儿真的在此送命,也要拽上这个该死的,狡猾如狐的英王。如果真的能达成目的,主子此次下达的口谕也就算是完成了一半。

    而且作为媚营的首领,她很清楚自己眼下面临的局面。今儿若是还想要全身而退,只有控制住这个英王。否则,自己根本就脱不了身。所以她首选的目标,便是一身书生装扮,虽然看起来英气勃勃,但明显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黄琼。

    至少在她看来,就算无法挟持他冲出去,能杀掉他也是解决了主子最大的困扰。所以她冲过来的时候,甚至抱了玉石俱焚的念头。而在她跃出来的同时,其余的四女也纷纷的亮出暗藏的兵刃,分别向着黄琼身边两侧的侍卫,以及一直跟在黄琼身边的简雍扑了过去。

    不过她如意算盘打的是很好,但扑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对面,原本应该面露惊恐表情的英王,却是再看向自己的时候一脸轻视,同时一直笼在袖子中的手指轻轻一动。到底是经历的场面多了,虽说没有见到黄琼的手指动。但见到黄琼脸上的表情,她立马感觉到不对。

    只是还没有等她喊出这个家伙,是在扮猪吃老虎,一定要注意的警示。随即便感觉到身上一麻,直接以一个不是一般难看的姿势,四脚朝天的摔落在了距离她原本目标,不过半步的距离上。而就在她刚一落地,随两把钢刀立即便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这一边一晾兵刃,还直接扑向了英王,此时那还有人敢在次怜香惜玉?而被两名骁骑营将士粗鲁的拽起来的她,目光扫向两侧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四个同伴基本和自己差不多。都趴在地上,脖子上架了两把钢刀。

    而就在她落下来的地方,一枚余劲还未消的制钱还在滴溜溜的转着。英王身边有大高手,这是被抓后她脑海之中第一个念头。只是还没有等她判断出,那个总是脸上挂着一幅淡笑的英王,身边那个是真正高手,人已经被两个军士拽到了黄琼的面前。

    看着被拽到自己身边的这几个女人,黄琼淡淡的笑了笑之后。倒也没有客气,直接捏开嘴在她们的嘴里面,找到了暗藏在牙齿中的毒药。还没有等这几个女人反应过来,口中的毒药已经被黄琼丢了出去。

    不过担心她们身上还有其他毒药的黄琼,根本就没有理会身边人,对他这番举动是否是在吃豆腐的看法。又挨个仔细的,几乎一寸一寸的捏过她们全身衣服,便是里面的兜衣,还有两腿之间的隐秘地带也没有放过,才让人将五个女人带走。

    做完这一切之后,看了看对面被弄得目瞪口呆的大理人,还有那些吐蕃番僧。脸上依旧是一副笑容道:“既然你们帮本王将郑州最后的隐患,都给清理干净了。本王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三个数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刃。”

    只是等待黄琼的,只有这些人举着兵刃,向着他冲过来的动作。看着这些人冥顽不化的举动,黄琼淡淡的笑了笑,举起了自己的左手。随着他的手放下,在四周墙上的弓箭手,丝毫没有犹豫的松开了手中紧扣的弓弦。

    随着一声声的弓弦松动的声音,漫天的箭雨将这些人全部笼罩在内。尽管这些人拼命在拨打,可箭雨实在太密集了,让他们根本挡无可挡。看着在箭雨之中苦苦挣扎的这些人,黄琼脸上的淡笑没有减少半分。只是吩咐别让人跑了之后,便退至院门处静静的看着。

    早在调兵的时候,黄琼便已经判断出,这些人既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来到郑州,应该都是武功不弱的,自己手中可没有这样的高手。自己不能亲自出手,而自己身边的人除了刘虎之外,武功都很低微。即便是自己亲自出手,恐怕实力上相差也太大。

    若是强行捉拿,恐怕即便是付出很大代价,也未必能够将他们拿住。而自己身边的这些侍卫,现在都是自己的心腹。别说死几个,就是伤一个自己都很心疼。至于骁骑营将士上去捉拿,一样要付出不小的代价。骁骑营每一个将士,都是打过仗的老兵。

    他们即便是死,也应该死在卫国的战场之上。在这些人身上付出代价,黄琼认为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所以在调兵的时候,黄琼便调了一批弓箭手。既然有即简单,又省事的办法,干嘛还要付出代价抓这些人。反正自己为了减少以后的麻烦,也没有打算留活口。

    这些人正像是黄琼判断的那样,的确武功都不弱。可在面对朝廷经制大军,相互组合的战术之下,根本就不够看的。尽管这些人,一边拼命用手中的兵刃格开箭雨,一边试图向外冲。可在对面长短兵刃组合攻击之下,突围的举动只是徒劳罢了。

    上有密集的箭雨,下有长枪短刀的不断攻击、偷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十一个大理人、十三个吐蕃番僧全部都倒了下来。看着面前被射成刺猬的这些人,黄琼微微沉思了一下。走上前,一个个的亲自检查。若是有口气的,便示意他身边的侍卫,直接在补上一刀。

    只是当黄琼走到这些人中间,蹲下身子正要将这些大理人中,唯一一个脸带黑纱蒙面的人,面上的面纱摘掉的时候。这个人突然暴起,原本那支应该插在他胸口处,现在却被他攥在手中的那支箭,直奔着黄琼的胸口刺过来。

    两个人距离太近,若是这一箭真的刺中,黄琼就算不死也要重伤。只是就在他以为,自己手中的利箭即将刺中目标的时候,黄琼却是淡淡一笑。一只手快如闪电,扣住了这个人刺过来的手腕脉搏之处。微微一用劲,那支箭便落到了地上。

    而黄琼的另外一只手,则同样快速的点住了此人的穴道,并顺手摘下了他脸上的面纱。当面纱滑落那一刻,一张千娇百媚三十许美妇的脸,展现在黄琼的面前。看着面前此女的绝世之姿色,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全部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着眼前这个怒视自己,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恐怕此时自己身上已经千疮百孔了的美妇。黄琼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将此女身上仔细检查了一番,才发现此女身上,居然一点伤都没有后,黄琼淡淡一笑,

    没有理会此女因为被他将全身,几乎都摸了一个遍,而不是一是一般涨红的脸色。伸手抓住她胸口的衣服,直接一把将她拎起来。吩咐身边,因为他差一点被偷袭。此刻紧张万分,正要给其他尸体补刀的骁骑营军士道:“看看,还有没有装死的。”

    “如果没有,其余的人不用在补刀了,派一百人将这些人拉到城外都焚化了。有这么一个活口就足够了,其他的人就不用在浪费精力了。眼下朝廷岁入艰难,还是给户部省点钱才是。至于那五个女人都押到行辕,本王让她们见见自己的熟人,好让她们彻底死心。”

    自己则拎着人走出客栈门外,没有理会一旁被吓得浑身发抖,正在磕头求饶的老板。将那个美妇放在马鞍前,自己则翻身上马。对着简雍吩咐了一句:“这个老板你亲自审问,看看与那些人有没有什么勾结,若是没有放了就是。”

    “另外,马上派人将天香楼给本王抄了。所有的老鸨、妓女若是跑了一个,本王为唯你是问。其余的青楼,包括那些私娼也派人彻底好好查一查。若是有问题先抄了,把人抓了再说。此事,你亲自去办。”说罢,一带马缰向着来路驰去。

    而在他身后,听到他的吩咐之后,在回头看了看一地尸体,又看了看被黄琼横放在马鞍上的那个女人。想起来对这位英王的一些传言,简雍也只能摇头苦笑。女的他带走审讯,男的给自己留下,还把抄妓院的差事交给自己。

    难道传言之中,这位英王好色如疾事情是真的?无论那五个天香楼的女人,还是这个被活捉的刺客,可谓都是绝色。甚至不比眼下英王身边,那几位侍妾差。甚至那个偷袭英王的女人,长的比那几个还漂亮。

    对了,听说英王身边那几个侍妾之中,有两个也是在虎牢关刺杀过他的。结果刺杀不成,反倒是刺到了床上去。难道,英王真的有这个嗜好?专门喜欢女刺客?应该是,否则这几个女人最应该去的是郑州府大牢,而不是他的处置使行辕。

    可眼下英王却吩咐,将这些女人都带到他的行辕中去。带到行辕中能做什么?想到这里,外表文雅的简雍,却突然露出去了一丝有些猥琐的笑容。不过,英王究竟在哪方面有什么嗜好,简雍可以在心中乱猜。可问题是,英王吩咐的事情该做也得要做不是?

    在骁骑营将士的配合之下,简雍将店老板还有店中的伙计、客人一同带回了知府衙门。另外调集了自己信得过的捕快,在骁骑营的配合之下,去查抄这郑州城内的青楼妓院,尤其是那座该死的天香楼。这个差事多少让他有些膈应,可简雍也知道这次的确是自己大意了。

    若是真的有刺客余党,隐藏在那些青楼楚馆之中,那自己可就麻烦大了。那几个女刺客,不就是隐藏在什么天香楼里面吗?谁能保证英王口中的那个什么媚营,是不是就这五个女人。该死,那个什么媚营又是一个什么鬼?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从这五个女人身手的来看,倒像是什么以**人的杀手集团。否则英王说的时候,也不会看起来风轻云淡,实则却不是一般重视。想到这里,简雍突然想起那五个女人的容貌,在想想英王的嗜好,突然觉得这件事情,自己得马上着手去做。

    否则万一英王那天兴致来了,去逛那啥再遇刺杀怎么办?想起英王身边那几个千娇百媚的侍妾,还有这几个侍妾的出身。简雍摇了摇头,一时原来定下的决心多少有些动摇起来。这位英王哪儿都好,就是对这个美色过于贪恋。投靠这样一位主子,自己还是慎重一些为好。

第三百三十二章 这不是威胁

    而此刻,无论是已经率先离开的黄琼,还是忙着收拾摊子的简雍。谁也不知道,就在这间客栈斜对面一条胡同口处,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客栈。咬得吱吱作响的牙关,还有紧紧攥着的拳头,暴露了他此刻心中的愤怒。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蜀王身边的那个赛毒士陆文涛。他被蜀王派到郑州,全权负责最后解决景王家眷外加英王。只是这个家伙很狡猾,知道那些大理人和吐蕃番僧,无论是装束还是身份,都有些太过于引人注意。若是与他们在一起,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所以,他并未与这些人住在同一家客栈,而是选择住在郑州一个暗线的家中。这个暗线是他手头所知不多的,蜀王安插在郑州的暗线。住在这里,虽说条件差了一些,可至少要比与那些大理人、吐蕃僧人住在一起,要安全的多。

    今儿原本他是要过来,与这些人商议行动计划的。结果因为一点事情耽搁了,赶到的时候正好遇到骁骑营包围了这间客栈。就差一步,他这个赛毒士也成了瓮中之鳖。而在黄琼进入客栈随后发生的事情,都被他看在了眼里面。

    他知道这个英王很狡猾,但他没有想到这个英王狡猾到如此地步。他知道这个英王出手狠辣,但却没有想到如此的狠辣。二十几个外邦人,居然就这么都被他给杀了。一阵乱箭下去,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原本客栈被骁骑营包围之后,陆文涛还心存侥幸。再怎么说这些人,都不是本朝人士。大理国是大齐的藩属国,一向侍大齐朝甚恭。年年派人来朝不说,岁供也是相当的丰厚。甚至在太宗年间,被列为不征之国。

    至于那些吐蕃的番僧,都是一些出家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这几年随着吐蕃实力近一步的滑落,除了边境一些不受控制的部落,在高原出现灾荒的年份偶尔入寇之外,两国之间大体上还是很平静的。没有几个人,尤其是官员会冒着引发战争的风险,随意处置的。

    即便是客栈被骁骑营围了,可也不代表就一定出现危险。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些人都暴露了,可凭借他们的武功突围而出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折损了一两个人,只能引发他们对英王的愤怒,至于对自己来说,则百利而无一害。

    可谁他妈也没有想到,那个狡猾的英王居然上来便动用弓箭手,直接来了一个乱箭齐发。那些人武功再高,可也是肉身凡胎。这一阵乱箭下去,又有那个能扛得住?全军覆灭不说,还被人给活捉了一个。便是自己,也就差了那么一步。

    都说这个英王出手之果断,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而与那位蜀王到底是两兄弟,将一切危险,都消灭在萌芽状态的手段都一样。二人之间的区别,只是蜀王更擅长于搞那些阴谋诡计,而这位英王却是玩阳谋的高手。

    蜀王这些年,苦心交好大理国四王子,以及吐蕃那位僧相。甚至不惜乔装改变,几次赶赴吐蕃与大理,亲自与那位僧相以及大理国四王子会面,以便为自己争取外援,结果被英王只这么简单的一手,就给彻底的破坏干净。

    大理那个什么哀牢山七剑,是大理那位野心勃勃的四王子,手中不多的心腹。至于那十几个吐蕃番僧,更是那位却论大师的嫡传弟子。这些人现在都是死在了郑州,恐怕那位四王子与那位僧相,心中都恨死蜀王了。虽说出手的是英王,可毕竟那些人都是蜀王请来的。

    此事过后,估计蜀王苦心构建的这个联盟,眼下基本上已经算是瓦解了。看着被从客栈中抬出来的一具具尸体,陆文涛不由得一阵阵的牙疼。暗自摇头,估计自己这次回去,蜀王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甚至杀人灭口也未必做不出来。

    看来蜀王府那里,自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想到这里,陆文涛转身悄然离开,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这次他消失的如此彻底,不仅从这间客栈门外消失,那些曾经遍布在郑州的蜀王府暗线,也彻底失去了他的踪迹。就好像这个人,从来都没有来过郑州一样。

    骑在马上的黄琼,并不知道自己在那间客栈的所作所为,落入了别人的眼中。他更不知道,蜀王在郑州的主事者,包括他出宫以来遇到的一系列事件的策划者,曾经就在他身后不足十步远的距离。若是他能发现此人,很多原来不解之谜都会迎刃而解。

    只可惜,当时的黄琼一直都没有转身。在回到他设在景王府的行辕之后,他直接将那个女人拎到了书房之中。将其丢在一张椅子上后,淡淡的道:“你们的身份、任务,是谁派你们来的。回答的让本王满意了,也许本王会留你一条命。”

    只是那个美妇,对他的问话权当做没有听到一样。只是依旧睁着一双饱含风韵的大眼睛,死死的看着黄琼。对于这个美妇瞪过来的目光,黄琼根本就没有在乎。他走到虽一身男装,却依旧掩饰不住天姿国色的此女身边,一把攥住她的圆润小巧的下巴。

    仔细看了看,此女平坦的胸部。又轻佻的摸了摸此女的脸颊,却不想被此女滑润的皮肤,给弄的心里面直痒痒。感受着手下惊人的滑腻,黄琼面上却只是淡淡的笑道:“看来大理国的水土不错,居然还能养出如此风韵的女人。”

    “不要与本王,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你应该知道,本王让你开口的办法有的是。虽说本王不想做出来,那等焚琴煮鹤的事情来。可到了需要的时候,本王并不介意,尤其面对你这一样一个美人。老实的告诉我想知道的东西,本王也许一时心软放了你。”

    只是无论黄琼如何的恐吓,此女除了试图用不可能的眼光,想要将他凌迟杀死之外。对于他的那些问话,权当做没有听到一样。对他手中有些轻佻的动作,完全当做没有发生一样,就好像黄琼摸得是别人的脸。

    看着此女倔强的表情,黄琼想要吩咐下去用刑,却心中又隐隐的有些舍不得。可不用刑,这个女人明摆着是不会告诉自己,想要知道东西的。就在黄琼有些犹豫不决的时候,外面的刘虎前来禀报,那五个女人已经全部都押了过来,想问问黄琼准备在那里审。

    听到刘虎的报告,黄琼放下手中的这个妇人。直接挥了挥手,让刘虎将人带过来。同时吩咐刘虎,去将何瑶与林婉清和朱杏儿招来。五个女人被押进来之后,黄琼命押送的人退出去之后,才开口道:“看来,你们谁都不打算招了?”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你们究竟是何人,一会有几个熟人见了之后,本王自然会知道你们的身份。到时候,你们别怪本王无情。刺杀亲王是什么罪名?你们心中应该清楚。易掌使,你说是不是?”最后一句话,黄琼是冲着那个自称天香楼妈妈的人说的。

    黄琼的话音落下,那个女人脸色微微一变,却是咬着牙依旧什么都不肯说。看着这几个女人脸上的表情,黄琼哈哈一笑并未在意。在这件事情,他一向很有耐心的。这几个女人身份,等林婉清与朱杏儿到了,便一切都清楚了。自己又何必,急于这会功夫。

    因为就生活在这个院子内,所以何瑶三女来的很快。还未等黄琼在说什么,三女已经进入书房。只是等进入到书房后,见到坐在椅子上的六个女人中的五个,尤其是在见到那个自称妈妈的人之后。

    何瑶不认识几个人倒是无所谓,而林婉清与朱杏儿却是不由得浑身瑟瑟发抖。若不是黄琼在身边,恐怕都要跪倒在地。但即便是这样,二女看着那个自称妈妈的人,良久才战战兢兢的道:“易掌使,四位姐姐,好久不见。”

    打量了一番二女,发现二女眉梢已经散乱,走路姿势也明显不在是处子之身后。那个自称天香楼妈妈的女人在一愣之后,却只是淡淡一笑道:“果然,你们现在还活着,居然还做了英王的侍妾。看来,无论是景王还是英王,都是怜香惜玉之人。”

    “反噬我们的时候,虽说灭了你们白沙堂,却留下你们两个一条命不说。英王居然还真敢,将你们留下来做自己的侍妾。不能不说,你们的运气还真不错。现在更是要恭喜你们,把我认出来,为这位英王立下大功,这下英王势必更会宠幸你们。”

    “这次我落到你们的手中,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易瑛自认为计谋百出,不逊色于任何男人。却没有想到,今儿阴沟里面翻船,栽在你这个黄毛小子手中。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要杀要剐随你便是了。可要让我出卖我的主子,我现在便可以告诉你,那是痴心妄想。”

    对于这位易掌使的回答,黄琼倒也不生气。只是看着那边事别多日,在见到这个女人之后,依旧是战战兢兢的林婉清和朱杏儿,却淡淡的道:“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不过,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一样不太费什么手脚。”

    “易掌使,本王不介意当初,将你对婉清和杏儿做的那些事情,在你身上重新来一遍。或是说,将你还有你身边的这几位,一并赏给骁骑营的将士。你们在虎牢关耍了本王一事,本王虽说不想追究。可受了奇耻大辱的骁骑营将士们,未必就不想追究。”

    “况且年关将至,骁骑营将士也都思家心切。这个时候,赏给他们几个国色天香的女子,想必还是可以大大缓解他们思家之情。传说易掌使掌管媚营之时,向来是心狠手辣,对那些不服从你们命令的女子,处罚相当的狠毒。不知道,易掌使对本王这个处理认可否?”

    这番话,黄琼说的风轻云淡。但语气里面的坚决,却是毋庸置疑。在座的这几个女人,无不听得心惊肉跳。观之前这位英王,在那座客栈之中的行事之残忍,几女都不认为他是在恐吓自己。而且以她们对这些皇子的了解来看,他们行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原则和底线的。

第三百三十三章 大理皇族

    一想到自己被充作营妓,被那些粗鲁的军汉千人骑、万人跨,几女几乎都差一点被吓瘫了。她们虽说隐身在妓院,可并不是真正的妓女。甚至几个她们因为一向被作为底牌使用,现在都还是处子之身。

    虽说自己也都知道早晚都这么一天,可她们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被送到军营去充足营妓。这几个女人那里经的如此吓,脸色一下子都变得惨白。唯有那个易瑛,倒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更是直接开口道:“你居然敢如此辱我,他日我便是化为厉鬼也绝不放过你。”

    黄琼没有理会她,而是走到被易瑛突然出现,受到不小惊吓的林婉清与朱杏儿身边。挨个轻轻吻了吻二女的小嘴后,温柔的道:“别忘了你们现在都是本王的妻子,根本已经用不到在怕她们了。放心,有本王在,没有人能再伤害到你们。先去休息,什么都不要去想。”

    说罢,转过头同样温柔的吻了吻何瑶的小嘴之后,将二女交给一脸担忧的何瑶道:“瑶姐,你带她们先回去休息,好好安抚一下。今日是本王鲁莽了,没有想到她们在那里受到的伤害如此之深。去吧,一会本王处理完这里便去陪她们。”

    听到黄琼的吩咐,何瑶没有说什么,只是温柔的点了点头。她也知道眼下浑身发抖的林婉清与朱杏儿,已经不适合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只是她拽着二女正想离开这间书房的时候,却不想目光一转,正好与此刻正在另外一面椅子上的那个大理美妇,目光碰了一个正对面。

    之前注意力都放在易瑛五女身上,何瑶三人进来的时候并未看到她。此时在看清楚这个妇人相貌之后,何瑶微微一惊道:“你不是大理哀牢七剑之中的,蛇女剑段锦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还落到了王爷的手中?”

    何瑶的话,让黄琼与那个美妇都愣住了。黄琼没有想到,何瑶居然会认识此女。而那个美妇,之前也没有想到,在这远离大理国的郑州,还有人能认出自己。只是她打量了眼前这位身穿宫装,眼下一副贵妇装扮的女人良久,才认出了面前的人是谁。

    只是在认出来之后,口中却是没有半点攀交情地带的意思。只是冷冷讽刺道:“我也没有想到,这些年一向以高冷著称,一向连手都不让男人碰。身为堂堂恒山普渡庵妙绝师太嫡传关门弟子,白沙堂三师妹的素手剑。现在居然做起了,年纪比你小那么多权贵的侍妾。”

    此女不仅外貌美如天仙,说话的声音也是一口带着南方口音的软语,分外的好听。不过她这话说的有些难听,但何瑶却并未生气。只是走到她的身边,淡淡的道:“缘分到了,自然就水到渠成罢了。就像你段锦当年不也一样吗?只是你没有我幸运罢了。”

    “侍妾也好,侧妃也罢,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我不会在乎究竟是什么身份。至于年龄,身份我都不在乎了,年龄又算个什么?只要他心里有我,我心里面有他,便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我现在只知道他是我的男人,至于身份也好、年龄也罢,都是无所谓的。”

    说到这里,何瑶走到黄琼身边,贴着黄琼的耳朵小声,却正好能让刀美凤听到声音的道:“王爷,此人在大理国身份甚是尊贵。是大理国的皇族族,按照辈分应该是现在大理皇帝的姑姑。自幼便被送到哀牢山学武,当年可是号称大理国第一美女,更号称天南武林第一美女。”

    “原本她与大理国岳侯之子定亲,只不过在她成亲的前两天,她亲手选的那位驸马被人刺杀。自那之后,她为了杜绝王室让她再嫁的念头,便梳起妇人的发髻,返回师门哀牢山隐居。别看她已经定亲了,可我知道实际上却还是处子之身。”

    “此女在大理国一向身份尊贵,即便是大理国皇室也对其一向忌讳,不敢有任何轻慢之举。自未婚夫被刺之后,一向隐居在哀牢山不问世事。只是不知道因为何事,此次居然破例出山。王爷,您若是有心,大可以收了她便是。”

    “只是你对待她要温柔一些,毕竟也是皇族之女吗,千万别像那日对我那样。”何瑶是一个很聪慧的女人,黄琼这几日闷闷不乐是因为什么,她自然是心里清楚的。不过在这件事情上,她也不好太多的插言。

    今儿自打自己进来,便见到黄琼的目光不断扫过段锦的脸。她以为黄琼是多少有些动心了,便主动刺激了一下黄琼。一个是试探一下黄琼的真实态度,另外一个便是让眼前这个男人,忘记即将嫁人的李秀。这个段锦可是比那个只有中等姿色的李秀,要漂亮的多。

    当然,身份也高贵的多。若是黄琼真能弄到手,也算是得到一大助力。而且黄琼喜欢年纪大,身材丰盈性感女人这一点,何瑶是很清楚的。就像曾经的自己,还有内宅的林含烟与李秀一样。面对着这么一个大美女,她知道黄琼不动心几乎是不可能的。

    虽说何瑶心中也有些吃味,可她更知道什么该争,什么不该去争。在心真的系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之后,她一向都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在与林含烟一夜细谈之后,更是坚定的打算为黄琼的助力,而不是拖累。

    何瑶这番话,让黄琼多少有些意外。只是对于何瑶的提议,他很聪明的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做任何的回答。不过终究还是没有按捺住,心头被何瑶撩起的痒痒,不动声色的暗中轻轻拍了拍她的翘臀,以示对她不分场合乱说话的惩罚。

    又捏了捏笑的千娇百媚的何瑶,小巧的鼻子后笑道:“你这个狡猾的妖精。什么人都往本王这里送,你也不怕你男人身子骨累坏了。难道不知道,色是刮骨刀的道理吗?快带着她们回去罢。那个段锦怎么处理,本王心中有数。记着,回去之后好好的安抚一下婉清与杏儿。”

    黄琼看似坚定,实则却模棱两可的回答,何瑶只是微微一笑,悄无声息的带着二女离开了。看着三女离去时姣好的背影,黄琼淡淡笑了笑。转过头,看着面前的这几个女人,却是返回新换的书案后。品了一口茶后,才道:“你们考虑的如何,是说还是不说?”

    “你们可以好好的想想,在做出决定,本王有的是功夫和耐心。不过,本王还是奉劝在座的几位,别把本王的话当成笑话。本王什么话都说,可唯独有一点,就是从来不与女人说笑话。所以,你们别当本王的话是开玩笑。区区一个大理皇族,本王还不放在眼里。”

    只是黄琼这个当初在虎牢关,吓唬何氏姐妹的办法。在面对段锦与易瑛二女的时候,明显却是没有什么作用。对于黄琼的威胁,二女直接来了一个沉默以对。而易瑛不开口,其余的四女尽管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却依然不敢开口。

    几个人的绝强,倒是有些出乎黄琼的意料。不过,黄琼倒也很有耐心的没有催促她们。一时之间,书房之内陷入了一种异常的沉默。其实黄琼也知道,此事的关键在那个易瑛身上。她不开口,其余的四女根本就不敢开口。

    即便是心中再为惧怕,也不敢开口招供。而且其他的四女,在地位应该远不如她的情况之下,知道的东西未必有她多。自己想要知道更多的东西,只能撬开易瑛的嘴。至于段锦,别看她身份尊贵,是什么大理国的皇族,但对于自己来说,开不开口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她也许知道那个什么哀牢山七剑,到郑州究竟来做什么。也许知道,易瑛背后的那个主子,与大理国究竟有什么样的交易,才会让大理国派出高手来协助他。但自己更需要的东西,她恐怕就未必能知道了。

    段锦知道的那些东西,最多也就是一些皮毛罢了。真正有用的东西,都在那个易瑛的脑子里面。这个人别看外表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但黄琼清楚的知道,她在那边的地位不低,甚至有可能是郑州这边的主事者。

    只是这个易瑛明显是老手,为人不仅狡猾而且绝对是手段强硬。仅仅交手不过一次,黄琼便看得出来想让她开口恐怕很难。只是虽说黄琼有些头疼,该如何让这个易瑛开口。但他却很是有些庆幸,今儿能将此女一举擒获。

    观此女之前的表现,黄琼隐隐感觉到,若是让此女继续逍遥在外,将会在接下来成为自己,一个相当强劲的对手。那边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什么后续动作。看起来,貌似放弃了对景王家眷的继续刺杀。但黄琼却清楚的知道,那些人是不会甘心的。

    这段时日暂时的风平浪静,只是暂时的平静而已。而当这段宁静被打破之时,谁也不清楚究竟会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不将那个人在郑州的势力连拔起,自己恐怕是寝食难安。正是担心这一点,黄琼才急于要这个女人口供。

    只是这个女人,却不是一般的难以对手。不仅足智多谋,应变能力极强,而且身手也貌似不错。若不是她自己大意,真把自己当成书生,才让自己失了手。搞不好,今儿还真的让这个女人再一次给溜了。只是想到了这个女人的功夫,黄琼突然心中想起一个计策来。

    微微琢磨了一下,黄琼走到易瑛面前,点了点她的气海穴所在位置后,淡淡一笑道:“本王现在忽然想改变主意了。将你们送到骁骑营太便宜你们了,既然你们的媚营一向都是以色相,引诱别人为你们效力,或是用以来杀人,肯定已经是一点珠唇万人尝了。”

    “将你们送给骁骑营那些人,本王担心你们肮脏的身子,会脏了本王麾下的那些忠勇将士。既然你们以前做的是那种事情,那么这次本王就成全你们。你们不说也无所谓,本王破了你们的气海穴,废了你们的功夫,你们对本王也就没有了任何的威胁。”

第三百三十四章 避重就轻(一)

    说这番话的时候,黄琼嘴角含着的笑容异常的诡异。别说其余四女,即便是心志最坚定的易瑛,内心之中也不禁一阵阵的颤抖。她是蜀王的人,而眼前这位英王,是蜀王的同父异母兄弟。蜀王做事一向阴狠毒辣,这位英王至少现在看来也毫不逊色。

    在做这种杀人不用刀事情上,这些人恐怕绝对不会有任何心慈手软的。看着面前这位英王嘴角露出的诡异笑容,易瑛虽说还勉强维持抵抗。但她自己却是心里面清楚,自己真的有些坚持不下去了。相对于阴狠毒辣的蜀王,这位英王在玩人心上绝对是一个高手。

    见到此女眼中的求饶神色,黄琼知道自己这个办法起到作用了,更是已经抓到了她最大的弱点。现在最需要做的,便是再加上一把火,彻底的将这个女人心中那道防线瓦解:“把你们卖给最下等窑子,才算是对得起你们的老本行不是吗?”

    “想必以你们的姿色,在那些下等妓院中,弄一个头牌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要想着有人会救你们,本王倒是要看看,有那个人敢为英王府卖掉的人赎身。更不要想着跑,本王会交待人看住你们的。永王的为人想必你们也清楚,有他的人看着你们,跑是不可能的。”

    “况且废了你们的武功,你们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想跑也要有那个能耐跑。至于你们身后的那个所谓主子,本王倒是要看看的,待景王家眷进京之后,还能不能继续嚣张下去。没有了靠山,你们的皮肉生涯就做到年老珠黄吧。”

    为了加强自己这番话的效果,黄琼举起右掌便要对着易瑛的气海穴拍下去。而之前面对黄琼丢入骁骑营的威胁,易瑛根本就没有当回事。但当黄琼准确的找到自己气海穴,举起右掌的时候,这次她是真的有些慌了。

    她是习武之人,对于气海穴的重要性,自然是清楚的。知道这一掌拍下去,自己气海穴被拍破后,自己二十年苦修的功夫便会一朝尽失。一旦武功被废,她后半辈子就成了一个,与常人无异的普通女人。

    成为一个普通人,对别的女人来说也许是一件幸事。可对于她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祸事。不仅原来在媚营时,被自己苛刻统带的那些属下,不会放过自己。便是自己背后的那位主子,也会视自己为弃履,甚至还会杀自己灭口。

    易瑛对自己的那位主子,性格太过于了解了。她很清楚,一旦被那位主子认为对他,再也没有用处的人,他根本就不会再留在世上。自己知道他那么多的秘密,这些年为他办了那么多秘密,一旦掀开将会天下震动的事情。

    若是被他发觉自己对他再也没有用处,甚至还会对他形成威胁,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以他的能力,自己若是没有了武功,也就没有了自保的能力。就算能跑出去,甚至跑到天涯海角,也很难逃出他的手掌心。

    正是对自己背后那位主子的性格,太过于了解的她。见到黄琼准确的指向自己气海穴,易瑛才真正的惊恐起来。而也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在那间客栈之中,究竟是折在谁的手中。这个该死的家伙,实在是太能装了。

    多少有些后知后觉的易瑛,看着黄琼停留在自己小腹上的手,不由自主的喊道:“你居然会武功,你不是皇子、亲王吗?怎么还会这认穴的功夫?出宫之前,你不是一直待在冷宫,这身功夫究竟跟谁学的?那个调查你的人真该死,居然这么大的一个漏洞没有发现。”

    听到她的喊叫声,黄琼一把捏住了她圆润光滑的下巴,平静的道:“本王怎么就不能会武?就允许你们依靠身上的功夫到处作孽,便不许本王也习一些武艺傍身?难道本王会武的事情,还要大肆宣告天下不成?况且,就算是本王大肆宣告一番,你也没有那个资格知道。”

    “本王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了本王可以留你们一条命。若是不说,本王这次说到做到。废了你们的功夫,然后在把你们卖到京城最廉价的妓院之中。到时候,本王也会找一些最肮脏,甚至是乞丐为你们几个捧场去的。既然做了**,就不要在想着立牌坊了不是?”

    黄琼这番话,再加上之前的动作,这次明显起到了作用。看着眼前这个始终挂着一脸淡笑的英王,无论之前如何狡猾多变,如何性格坚韧,但终归是一个女人。易瑛对黄琼别的威胁可以不在乎,但是对真的废除她武功,却是异常的惊恐。

    这其中不仅有被卖到那些下等妓院的畏惧,更多的还是对她背后那个主子,在发现她无用之后杀人灭口的畏惧。当黄琼的手掌再一次按到她的气海穴时,这个被抓之后一直风清云淡的女人,身体终于战栗了起来。看着黄琼的双眼,之前求饶的眼神也逐渐变为恐惧。

    见到她这幅表情,黄琼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瓦解了这个女人,心中最后的那道防线。现在火候已经足够了,只需要在压上最后一根稻草便可以。黄琼将手再一次放在她的气海穴上后,平静的道:“告诉本王,你知道的那些事情。”

    面对着黄琼的威胁,易瑛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面前神色淡然的黄琼,咬了咬牙道:“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情。但我说完,你不能废除我的武功,并且要放我离开郑州。而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别的说到能不能做到是两回事,但是对于再也不会出现在黄琼面前这一点,易瑛绝对打算说到做到。她在蜀王麾下纵横近十年,为蜀王处理了数不清的缜密事情,从未失手过。除了那个陆文涛之外,自认为不逊色于任何一个男人。

    一向以急智著称,向来只有别人折在她手中,还从来没有像今儿这般,吃了这么大亏的易瑛。今儿万万没有想到,却栽在黄琼这个年轻小子手中。若是真的有机会逃出去,她要是还敢见黄琼,那才是真的见了鬼了。她打定主意,只要能逃出去,有多远就跑多远。

    只是易瑛的话音落下,黄琼却是并未收回手,只是淡淡的道:“你现在没有资格,与本王讲任何的条件。等你交待了该交待的事情之后,究竟怎么处置你,本王会酌情考虑的。至于其他的,本王要看你招供的如何再谈。当然,你可以继续闭口不言。”

    黄琼的强势,已经知道局面不可能在挽回的易瑛,这次倒是老老实实的道:“你说的没有错,我便是铁卫十三营之中,专门用来培养一些用来勾引男人的媚营掌使。这个媚营从组建,到训练都是我一手操办的。”

    “这个所谓的铁卫十三营,其实最早是景王组建的。而景王组建这个铁卫十三营的初衷是,专门为他处理一些秘密事宜,以及秘密解决一些对手组织,并刺探情报所用。按照景王的计划,最终要组成的也不是十三营,而是十八营,以一营对一路。”

    “我背后之人在景王身边,一直安插有极其隐秘的眼线。这个铁卫十三营,刚一组建他便已经知晓。只是一直未动声色,甚至还在已一定程度上帮了一把。通过那个眼线,在其中安插了不少的人。甚至可以说,这个铁卫十三营能够建立起来,基本上靠的是那个人。”

    “但那个人虽说暗中出了不少的力气,却一直忍而不发。直到四年前,这个铁卫十三营已经大体组成完成。他才开始行动,派出心腹突然接管了铁卫十三营。并将主持的景王几个心腹,全部当场格杀。因为这个铁卫十三营中,至少一多半是那个人秘密安插的人手。”

    “所以,当初接管的时候,并未费什么力气。在接管铁卫十三营之后,蜀王并未对其做太大的改变。但因为他有自己的人手,而景王在当初组建的时候,人手招募并不顺利。各营的实际力量都有些不足,所以他在接手后压缩成了十二营。”

    “不过相对于更喜欢直来直去的景王,我背后之人则对背后下手更加的偏爱。而且他这个人性格多疑,除了他自己谁都不信。除了收集消息之外,他更注重内部相互监控。而在这一点,没有任何人比一个女人,更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为此,在接管了铁卫十三营后,便将我调过来,专门组建这个媚营。只是这些女刺客,即需要有不凡的姿色能够诱惑男人,也要有一定的身手,以便在关键的时刻可以作为刺客。同时为了满足那些达官贵人的口味,这些人必须要处子之身。”

    “但这样条件的人,其实并不好找。学武的女子,大多都是江湖世家出身。世家出身的女人,又那里会做这种事情?再其次,便是一些名门大派。人家若是有漂亮的女弟子,不是用来联姻,便是为了自己门派谋取利益。在无法表明身份的情况之下,也很难招到足够的人。”

    “更何况,这种以色侍人的事情,即不好说、也不好听。别说那些世家了,便是一些小门小派都不会让自己的女弟子,去做这种事情。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更加难以招到人手。媚营建立之后,我一直反复奔波。世家子弟、名门大派的弟子不好找,也找不到。”

    “况且那些世家和门派的女弟子,即便是能招到,一旦被发现也是一个麻烦,所以只能找一些急于出头的小门派,只是这些小门派的女弟子,不是姿色不够、便是武艺低的一塌糊涂。直到白沙堂加入铁卫十三营之后,最终也不过十五而已。”

    “这其中,白沙堂的女弟子便占了四个人。剩下的十一个,都是从一些小门小派,花大价钱买来的。只是当时买的时候,都没有告诉他们的门派是做什么的。只是告诉他们,为权贵人家内眷寻找女护卫。待进入媚营之后,才使用手段控制住,然后在慢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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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河山介绍:
传说中破军、七杀、贪狼三星齐出,便是天下板荡、改朝换代之时。一个表面看还处在盛世,但平静的表面下却是危机重重。内有诸王夺嫡,外有敌国虎视眈眈的朝代,却突然出现三星联动的天象异变。暗藏野心,手握天下财富有三成的勋臣之后。夺嫡之争越演越烈,甚至动辄刀兵相见的诸皇子。雄踞西北,一心想要割据一方的游牧铁骑。还有潜藏在西南,时刻不忘恢复故国的前朝余脉。三凶星的预言,究竟会落到谁的身上?黄琼,一个自幼生长在冷宫中的皇子,面对复杂的局面,究竟该如何破茧而出,该怎样才挽回危局重定河山?定河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定河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定河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