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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河山全文阅读

作者:风雪云中路     定河山txt下载     定河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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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星辰变

    夜已经极为深沉,作为大齐朝天下首善之地的京师洛阳城内,白天的喧嚣和繁华,却并未随着夜色逐渐深沉而平静下来。持续了多年的动荡仅仅只过去数年,至今还尚有余波未能平息。

    但这座聚居了大量王公显贵的京城,却是因为这些具备高消费能力的人,早早的便已经恢复了往昔的繁华。各种高档酒楼、青楼楚馆前,可谓是生意兴隆、车水马龙,一副太平盛世的景象。

    当然,这种繁华与太平盛世,也只限于王公显贵聚居的内城。居住在外城的平民,以及京城周边涌入京城的流民聚居区,依旧是显得萧条。除了守夜人和倚门卖笑的暗娼,外加一些赌场之类的场所之外,街道上几乎没有一个行人。

    穷人是没有资格享乐的,那些东西只限于王公贵族和富豪大商。不说别的,洛阳城内最高档的品悦轩酒楼,一桌三等酒席便要三贯钱。而这样的酒席,还只是不包括酒水在内的两冷拼,两荤两素六个菜而已。

    一桌十八个菜的上等酒席,没有十五贯钱是想都不要想。至于想要在这个酒楼吃上一顿,黄河有名的黄河鲤鱼还要单点。一条该店特殊烹制的黄河鲤鱼,便要一贯钱。一壶来酒楼自酿的低档老酒,也要三百文。要是点上一壶极品剑南春,便要一贯钱。

    内城最豪华风月场所怡翠楼,即便只是听听小曲便要两贯铜钱。要是在加上欣赏一下歌舞,便要再加一倍。喝上一顿花酒,哪怕只找两个妓女作陪,也要十贯钱起。如果想要再进一步过夜,哪怕就算是三流货色也要十贯开外。

    要是想与一个清倌人过夜,没有个上百贯更是别想,这还不算给那些茶壶、仆人、丫鬟的打赏钱。那个销金窟进去一次,哪怕只坐上半个时辰,没有个二三十贯制钱,你就甭想出来。至于玩完了想要赖账?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有几个人敢赖当朝枢密副使家的账?虽说人家不承认这个销金分月之所是自己的店,可在这里当家的他那个府中二管家,满洛阳城又有几个不认识的?一个条子递进京兆府,不死也得让你扒层皮。告状?御史台左都御史是人家坐上常客。

    在寻常人家三贯制钱,便能过上过一月的时节。绝大部分的普通老百姓,是没有那个能力和心情,去品悦轩吃上一条黄河鲤鱼,或是点上一桌三流酒席的。更不可能去怡翠楼听听小曲,喝上一顿十贯钱起价的花酒,这些享乐只是留给王公贵族、豪商大甲的。

    占这座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居民中,大多的老百姓还是为了节省一点照明,早早的便将息了。只是在这到处都是歌舞升平,早已恢复往日荣光的内城之中,也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沉迷在享乐之中。

    一座距离皇宫很近,近到一抬眼都能看到皇宫正门,但整体规模并不大却显得很是典雅的府邸之中,一个看起来很是儒雅的中年人,站在院子内的一座凉亭内看着天上的星象却显得忧心忡忡。

    这位眉头紧锁的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的钦天监监正袁志正。作为前唐天象、风水大家袁天罡的嫡系后人,这位钦天监正可谓是家学渊源。不仅精通风水和玄学,在星象上更是在当朝无处其右者。

    而让这位精通玄学的当朝大家,此刻眉头紧皱的原因不是别的,正是出在星象上。饭后正在习惯性观星象作为消遣的他,却在无意之中看到三凶星联动,这百年不遇的天象。当刚开始破军星出现异动,滑向西北的时候,他还并未太在意。

    历朝历代,即便是在盛世的时期,也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叛乱。周边的少数民族政权入寇,即便是在前唐贞观之治和开元盛世期间,也从未平息过。所以破军星出现异动,滑向西北的时候,他也并未太过在意。

    那边聚居的党项羌、辽人,平日无风都三尺浪。眼下天下刚刚经历过一场大乱,那些胡人不找点事就不正常了。更何况饱读诗书的他很清楚,本朝开国时期与党项人结下的仇恨,虽不能说是灭族之仇,但也没有差到那里去。

    不过眼下党项羌的实力,早已经不能与当年雄踞数州割据西北的时候相比。其所在地地瘠民贫,又主要是游牧地区。当年在其全盛时期,又值前唐末年天下大乱,也没有能力立马中原。其实力与吐蕃与沙陀相比,差的还是太远了。

    到了眼下元气大伤,残存部落又被朝廷有意识的分割。即便出现雄才大略的人物,但自身实力所限。再加上河西走廊与陇右路,北面的宁夏府又一向以贫瘠著称。即便是兴起一些风浪,也最多影响西北一隅。

    至于内地,恐怕他们连西都长安都过不去。只要党项羌没有实力攻入内地,远不止到生灵涂炭的地步。虽说西北肯定要糜烂,但那里本身就是胡汉杂居,甚至很多地方以胡人为主,对内地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如果说破军星落向西北,并未让他太过于担心的话。那么随后七杀星与贪狼星也分别出现异动,分别滑向南方的广南西路,西南的川东路的时候,他却是再也沉不住气了。三凶星联动出现,在星象学中只有一个预示,那就是天下易主、改朝换代。

    历来历次改朝换代,这天下没有不大乱的时候。而天下大乱,也就意味着天下将陷入兵荒马、战火连绵之中。对于这位星象大家来说,朝廷倒是无所谓,自古以来未有不亡之国。可这天下的平民百姓,又要遭受战火之灾。

    只是让这位钦天监正有些不理解,或是说有些看不明白的是。眼下在位的皇帝并非昏君,为人称的上精明强干,也算的上是励精图治,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是昏聩无能之辈,怎么天象会出现如此的异动?

    想起来这些年朝政中的弊端,以及那些贪婪无厌的王公贵族,袁志正却是微微一声轻叹。当今皇帝虽说也算是勤政,大致倒也算得上是杀伐果断。但在某些方面,却还是显得有些过于优柔寡断。

    明知道那些所谓的祖宗家法顽疾究竟在哪儿,却始终不能下狠心割掉顽疾。在整理朝政、收拢兵权方面,做的是雷利风行。可在有些问题上,却是始终不能痛下决心。有些方面的问题,甚至随着皇帝重新掌权,反倒是越演越烈。

    虽说西北乱子很难祸及到内地,但如果再加上广南西路和川东路,天下在出现趁乱而起枭雄的话,这天下不乱都不可能。若是在加上眼下国势日升,自开国初年就在长城外横刀立马的北辽,现在的四平八稳恐怕就要转瞬之间被打破。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会造反的可不单单是本朝那位太祖皇帝。当年身为草莽的陈胜、吴广造反,尚且引得天下群雄揭竿而起,使得强秦三世而亡。后汉末年天下大乱,最终使得群雄逐鹿汉室倾覆。

    若是在其他朝代,广南西路即便再乱也很难波及到内地。但本朝却是大为不同,因为在广南西路,封有号称开国第一功臣,在开国诸功臣之中唯一受封郡王,被太祖、太宗两任皇帝,恩准世袭罔替。

    虽说所赐永业田只有三千亩,尚不及太祖所封诸子弟二十余人为亲王,所授之永业田一半。但依靠当年太祖、太宗两任皇帝,在定下以农为本的国本后,被授予的海路通商专营之权。

    并依靠多年苦心经营,甚至是巧取豪夺。先后吞并或控制的两浙东西路、福建路、湖广南路、江南西路,几乎所有茶园、瓷窑,以及江南诸路三成绸、缎作坊,积累下来号称天分财富有三分的那座郡王府。

    那颗落在广南西路的贪狼星,除了应在那座郡王府之中,袁志正想不出来会应在其什么地方。在广南西路那个向来为蛮夷占多数的蛮荒之地,恐怕也只有那座郡王府中人,才那个搅动山河变色的能力。

    看着几乎肯定会引起天下大乱的三凶星联动之局,袁志正却是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作为玄学大家,也身为当朝钦天监正,他只能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那场大乱才过去两年不到,这京城又是一片歌舞升平。

    当朝的那些王公重臣,没有几个能够吸取教训。单靠皇帝一个人励精图治,又能看到多少?自己报上朝廷,恐怕更多人会指责自己危言耸听。更何况星象,在大多数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士人眼中,还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东西。搞不好,甚至成为某些人争权夺利的工具。

    就在他忧心忡忡的时候,脚下忽然一暖。一个明目皓齿、头上梳着羊角辫,虽说眼下只有两三岁,但一看就是一个美人胚子的小姑娘抱住了他的腿喊道:“爹爹,今晚还没有给丫丫讲故事内。爹爹是不是不喜欢丫丫了,要不然丫丫喊了您几声都没有理会人家?”

    看着抱着自己腿的爱女,袁志正却是不由自主的放下心中的烦恼。一把抱起自己的爱女,轻轻的揽在自己的怀中,轻轻的道:“爹爹刚刚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没有听到丫丫的喊声。在爹爹心中,丫丫永远都是爹爹最亲的宝贝,爹爹怎么能不喜欢丫丫?爹爹这就给丫丫去讲故事去。”

    只是抱起自己爱女转身离开亭子,心中却依旧忧心忡忡的袁志正,却没有看到此刻的夜空之中,在三凶星光芒交错的上方,一颗新的大星正在冉冉升起。虽说光芒还显得很羸弱,但却在一点点的不断在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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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是哪儿?

    疼,浑身上下一种被撕裂一样的疼痛,是此刻躺在床上的黄琼唯一的感觉。尤其脑袋上,那种头被劈裂一样的疼痛,几乎让他随时想要将脑袋狠狠的撞到墙上的冲动。当然这个想要撞墙的前提,是如果他现在能动的话。

    此刻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的他,想要张嘴一些止痛药,却发现自己不仅身上没有力气,甚至眼下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或是说连嘴都张不开。这种很不妙的感觉,让他以为自己这是下了地狱。

    等他几乎耗尽了积攒了很长时间,才积攒出的一些力气,才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后。却是愕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不仅没有下地狱,反倒是躺在一张雕栏画柱,周边还围着黄色幔帐的大床上。

    而不是记忆中应该身处的那座,几乎差一点让自己送了命的古墓之中。更不是哪座应该与其他同类场所类似,充满千篇一律白色气息的医院之中。眼前的一幕,让他感觉到自己不像是进了地狱,反倒有些像是升上了天堂一般。

    当然黄琼知道,这里肯定不是天堂。至于天堂究竟是什么样,因为去过的那些人,从来都没有回来的,所以天堂究竟什么样谁也不知道。虽说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在那里,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至少自己眼下还活着。

    只是虽说睁开了双眼,可也耗尽了他勉强恢复不多的力气。等到好不容易又积攒了一些力气,转过头微微打量了一下室内的情况之后,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有种不知所措,外加摸不到头脑的感觉。

    这座不大,最多也只有十余平的房子内,但无论是室内摆放的家具,还是屋子内整体的格局,无一不是雕栏画柱、精工雕琢。尽管屋子内的陈设很简单,却是由内到外都透露着一丝雍容华贵,看不到现代文明的一点气息。

    以他名牌大学考古专业毕业,又从事了多年民间地下工作者的经验来看,这屋子内的家具和陈设,充满着晚唐五代乃至北宋的风格。而自己此刻躺着的那张床,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从唐代便开始盛行的紫檀木打造。

    这么一张雕花大床,完全是由紫檀木打造。不算屋子里面那张黄花梨木打造的晚唐风格的书案,一张靠背椅外加一个书架,单单就这张床没有个几千万都下不来。现在可找不到这么大块紫檀木料了,拼接的虽说也价值连城,但那能与整块木料相比。

    见到这张雕花紫檀木大床,黄琼浑身的疼痛好像瞬间飞走了一样。尤其是看到书架上摆设的那些满是晚唐风格的钧窑瓷器,更是让他如果不是浑身上下连半点力气都没有,恐怕他当场就要爬起来看看到底是那款的。

    至于那几件钧窑瓷器,究竟是不是真品。虽说屋子内的烛光亮度远不如电灯,但他依旧一眼就判断出那绝对不是后世的仿品。只是当无法抬头的他,在只能用余光贪婪的看着室内,其他清一色用紫檀木打造的家具,还有那些珍贵的钧瓷瓷器的时候。

    房间内几乎无一非精品的器物,已经让黄琼足以惊掉下巴的同时,在看到房间里面除了自己另外两个人的时候。他更是愕然的发现室内仅有的两个人,并不是那两个背叛自己,趁着自己在那座罕见保存完整的晚唐时期,至少是王侯一级的古墓之中。

    查看陪葬品的时候,突然在背后下手杀害自己的助手。更不是那个医院的白衣天使和警察阿姨,甚至连现代人都不太像。因为两个一身五代宋初风格穿着的女人,无论如何也无法与现代文明联系到一起的。

    就算拍电视剧,也不可能做的这么真实。至少没有那个剧组舍得花钱,拿价值几千万的真紫檀木家具来做道具。最关键的是,就算现代仿古风也不可能做的这么像。而且那两个女人身上的浓浓古典气息,可不是现代人通过装扮就能够表现出来的。

    现代人就算是化妆与道具都没有跑偏,可身上那股子现代人充满的功利气质,却是根本掩盖不住。看到这两个女人,所以黄琼直接将自己有可能被那个剧组,在拍外景的时候顺手给救了的想法给剔除掉了。

    屋子内美奂绝伦的古风家具,还有在现代全世界不过六十多件存世。甚至连碎片都被称为家有黄金千两,不如钧瓷一片的钧瓷。在这里却是就像是没人当回事一样,几乎可以说随处可见。不仅花瓶一类的摆设,就连一个普通茶碗都是精品。

    世上已经难寻的整块料制成紫檀木床,被称为家有千金不如钧瓷一片,一个明代初期官窑仿品便价值三千五百万,但在这里却被当成了不值钱一样的疑似宋钧瓷器。还有那两个无论是从穿着打扮,再到气质无一不是现代人应该有的女人。

    眼前的一切,都让他瞬间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个想法。一个按照科学常识来说,本应该绝对不会成为现实。但现在自己眼前展现的这些东西,却清楚的告诉他这种不可能,倒是极有可能真的发生在他身上的结论,不由自主的浮上了他脑海中。

    想到这里,尽管还不能抬头。但在他几乎用尽了浑身积攒的最后一点力气,想要坐起来未能如愿,但看到自己此时的左手时候却惊呆了。自己现在的左手已经不在是原来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四五岁男孩子的手。

    虽说看向自己左手的时候,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本身就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他。在变相证实了那种不可能,这次真的成为了可能后。在心中呐喊了一句这不科学后,三分疲劳过度,七分气恼的他又一次昏迷了过去。

    当被打击的又一次昏迷过去的黄琼,伴随着天色放亮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体上的剧痛虽说减少了许多,可眼前的现实,再一次证实了那个曾经他认为不靠谱的可能,已经真的变成现实后,心灵上的剧痛却是让他很长时间没有缓过来。

    作为一个盗墓工作者,他曾经想过自己很多的未来。被那些自己拦了财路的文物贩子,花钱请人干掉。被警察叔叔抓到后,给自己脑袋一颗金瓜子。在盗墓的时候被坍塌的古墓压死,甚至就连被自己同伙干掉的可能都想到过。

    死亡,对于从事多年盗墓生涯的黄琼来说并不算可怕的。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湿鞋的时候。现代的人眼中只有金钱和利益,根本就没有什么江湖义气。别说那些被自己拦了财路的文物贩子,就是同伙见财起意暗中下手的也不在少数。

    打死了将盗洞一填,人就留在被盗的古墓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找都没有地方找去。而除了这些可遇不可遇的风险之外,还有很多警察叔叔在时刻关切着自己这类人。在自己原来的那个年代,他就不止一次与警察叔叔展开长途赛跑比赛。

    曾经最危险的一次,被几条警犬追着跑。要不是跳进一条河里面,仗着自己在后世家乡辽河边上养成的良好水性,躲在一丛水草下面。而追捕他的警察,也因为不知道他的前科,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盗墓贼。

    开枪击毙犯不上,万一打伤了即便追上还得给他付医药费。所以在追捕的时候只是鸣枪示警,而没有真的给他一枪。更庆幸的是追击他的是普通的警察,也不是那些身体素质强健的武警。这才让他侥幸逃过一劫,否则那次就真的危险了。

    他自己很清楚,自己一旦被抓的话,按照他历年盗出来的那些珍贵文物,估计就算脑袋上不挨一枪,也足以让他后半辈子在监狱里面渡过了。正是这些年的刀尖上生活,对于任何一种可能会遇到的后果他都考虑过。

    但唯二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自己出事出卖自己的,不单单是自己一手带出来,从贫苦户一跃成为家产几百万的兄弟两个,还有那个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在自己头上被劈了一铁锹而陷入昏迷之前,墓外传来的那句除掉他没有,我们还要赶回北京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那熟悉的声音,即便是当时即将陷入昏迷,但依旧能清楚的分辨出是谁。发出这个声音的女人,按照他的安排此时应该在北京家中,绝对不应该出现在邙山之中。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当时在那里,黄琼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因为当初这次的目标踩点,是两个人以情侣出游身份过来的。所以她知道自己这次活动的确切位置,倒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只是黄琼没有想到,那个自己曾经深爱过,并且两人已经登记,只是还没有举办婚礼的女人,会对自己下如此的毒手。

    此刻的黄琼想起两年前,有一个她联系的外籍文物走私商人,出资一亿美元外加美国绿卡,想要收购自己手中多年积累下来的,那些堪称国宝级文物。自己在拒绝之后,那个女人脸上稍逊即逝失望和狰狞。

    以及这个女人与那兄弟两个中,率先举起铁锹向自己动手的弟弟之间,虽然掩盖很好,但偶尔也会出现的暧昧,便想明白了墓中那两个人为何会对自己下手。对于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性格,黄琼还是很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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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前因后果

    此刻的黄琼想起两年前,有一个她联系的外籍文物走私商人,出资一亿美元外加美国绿卡,想要收购自己手中多年积累下来的,那些堪称国宝级文物。自己在拒绝之后,那个女人脸上稍逊即逝失望和狰狞。

    以及这个女人与那兄弟两个中,率先举起铁锹向自己动手的弟弟之间,虽然掩盖很好,但偶尔也会出现的暧昧,便想明白了墓中那两个人为何会对自己下手。对于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性格,黄琼还是很了解的。

    那兄弟俩有些贪财这不错,但头脑却是有些简单,绝对没有那个能力来策划这些事情。能策划这些的,只有那个对自己性格和习惯了如指掌。而且自身也很聪明,跟在自己身边不过三年,就学会怎么鉴别古董,甚至已经达到半个专家级别的女人。

    原本自己知道她因为家中比较贫穷,她的父母为了她那初中毕业之后就不在读书,却整天游手好闲只知道张嘴要钱的弟弟,从上大学的时候就天天逼着她拿钱。就连大学都是自己半工半读,才勉强读到毕业的家庭原因只是有些贪财而已。

    却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的有心计,也如此的敢下手。现在想想,恐怕两年前自己拒绝她之后,这件事情她就在筹划中了吧。自己第一次发现,她与自己那个助手之间偶尔出现的小暧昧,也正好是在两年前。

    当初自己只是以为那个下手的弟弟,也和自己一样只是贪恋她的外貌,有些心思浮动而已。那个女人不仅智商很高,而且无论身材还是相貌,都可谓是一流的。放在什么地方,都足以堪称美女级别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这样一个级别的美女,又整天在身边活动,不动心的人恐怕不多。当时在没有找到实际证据的情况之下,自己也没有当回事。现在想起来,能让那兄弟两个杀人除了贪财之外,恐怕自己脑袋上的帽子早就绿透了。

    毕竟一直以来销售渠道,都是在自己手中掌握着。那些东西他们即便拿了,也不知道那里去卖。要是去文物市场,恐怕一出现就会被抓。而且他们也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手中还有这么多的宝贝。

    估计能让他们对自己,上来就是没有留下任何余地的下如此毒手,那个女人除了给予一定的好处之外,恐怕还利用自己出色的外貌**。一次两次也许不可能,但两年的时间动摇两个本就贪财的人却是足够了。

    以那个女人的性格,那兄弟两个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手中的那些宝贝究竟价值是多少。他们可没有那个女人那么聪明,在自己身边不过三年就学会怎么去鉴别文物了。离开自己,不过初中毕业基本上没有什么文化的他们,在很多关键事情上都还是搞不明白的。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除了那个女人之外,黄琼不认为还会有第二个人。现在看,自己还是对自己太过于自信了,出现过这么多疑点,居然却没有早些做好防备。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暗算,这一点是黄琼压根就没有想到过的。

    第二点让他没有想到就是,自己脑袋上被劈上一铁锹,居然死而复生,还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还不知道什么朝代的年代。已经算是死过一次,再加上多年盗墓生涯,对于这一点黄琼虽说没有预料到,但在想明白前因后果之后,也不是一点无法接受。

    关键的问题是,自己在前世已经快三十的人了,现在居然成了一个五岁的孩子。这一点放在自己身上,那倒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身体虽然只有五岁,可毕竟智商是成熟的。身体可以慢慢长。

    问题是,自己现在占据了人家的身体,那个人会不会也一样占据了自己的身体。要是前世的自己是被警察叔叔,那个热心群众甲乙丙丁发现了,送到医院去抢救过来怎么办?一个快三十岁的人,智商转眼成了五岁的孩子。要是真的出现这种情况,监狱肯定不会收自己的。

    那里不是慈善机构,不会收留一个真正脑残的人,估计判决完了也是遣送回家监外执行。甚至就是连拘留所都不会收留自己,一个取保候审就打发自己回家了。监狱不是慈善机构,拘留所更不是幼儿园。

    一个快三十的人只有五岁的智商,黄琼不知道除了脑残,还有什么词语来形容。一想到自己父母已经六十岁的人了,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两个姐姐,还要照顾一个成了五岁的自己,黄琼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他知道,如果在自己当初的那个年代只要自己活着。别说智商成了五岁的孩子,就是成了植物人和痴呆、或是半身不遂,父母和姐姐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只要自己还有口气,就会全力以赴救治。

    一想到这里,再一次清醒过来的黄琼是无比的郁闷。只是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求上苍,宁愿已经成为前世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愿意成了巨婴的自己,再去拖累父母和家人。

    至于那个为了钱财勾结外人,对自己下毒手的女人或是说曾经的爱人,能不能最终达成她的目的。将那百余件价值连城的古董,变成让任何人都会垂涎三尺的财富,然后堂而皇之的拿着绿卡,出国过她的土豪日子,黄琼只是默默一笑。

    那个女人有些过于自信了,看轻了他也高估了她自己。她真的以为她策划了两年的计划,真的能够获得最后的成功?她很聪明这一点不假,从一个山沟的县城里面居然能考到北京的大学,就足以说明她很聪明。

    但有一点,她却没有想到过。自己的确是一个盗墓贼加上文物贩子,但自己却是多少还有些良心的盗墓贼和文物贩子。这些年自己盗出来的,从别的盗墓人手中收购来的,那几十件国宝级文物,自己一向看的相当重。

    自己的确没有防备她,但自己不能不考虑这些文物的安全,更不能不防备别人。至少那兄弟俩,自己可是一直都提防的很。自己让他们发了一些财,可自己还是有一定底线的。正是因为对那两个人的了解,自己对他们的戒备心还是很重的。

    不仅是他们,还有那些被那些被自己拦住了发财路的文物贩子,也有不少人在惦记着自己的这些宝贝。要知道,自己因为这两年给的价格公平,从别人手中抢下了不少被其他盗墓人挖出的宝贝。

    其中称得上国宝级的文物,就有五十多件青铜器和瓷器。其余的文物,绝大部分也是珍品和孤品。其中除了自己盗出来的之外,还有不少是自己从其他盗墓者手中收购过来的。因为自己开价公道,从来都不糊弄人,所以很多盗墓者有好东西都愿意卖给自己。

    文物走私与走私其他非法物品类似,真正挣了大钱的人不是那些盗墓者。而是那些有关系,能将文物走私出去的文物贩子。而且很多盗墓者并不真正了解,被自己盗掘出来的文物究竟价值几何,所以尽管这些文物最终的价格都不菲,但落到他们手中却并不多。

    黄琼就一次亲眼看到,一个从一座明代墓葬被盗掘出来,价值上百万的成化斗彩鸡缸杯,被一个文物贩子一万块钱就要拿货。最后,还是自己出价五万拿了下来。到现在他都忘不了,那个被自己截了胡的文物贩子,眼中仇恨的目光。

    断人财路相当于杀人父母,很是有几个被自己断了发财路的文物贩子,在道上公开出价五百万要自己的脑袋。自己手中又攥着这么一批宝贝,一直都没有出手。就算为了自己的脑袋,自己又岂能不做一点后手?

    自己有一个那个女人都不知道,只是私下联系的大学同学。那个大学同学毕业后,因为家里有门路进了一个全国知名的考古研究所。而自己则因为求职无门,一怒之下用自己在大学所学的专业知识,再加上小时候跟家乡一位风水先生学的风水术,干起了倒斗的行业。

    盗墓贼与考古研究员,在别人看起来是天生的死敌。但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个同学虽然不赞同自己的工作,但也因为他的确拦下了不少差点被走私到国外的珍贵文物,所以两个人大学时期结下的友情,私下里面一直都没有断过。

    自己有一个单独与他联系,就连那个女人都不知道的手机。自己每次出去之前都会暗中通知他,在活动期间每三天都会与他单独联系一次。并约好三天没有联系,就是自己出事了。让他直接带着警察,去自己藏那些宝贝的地方,将所有的东西上缴给国家。

    当然那个书呆子气很重的大学同学,只是一个普通的考古研究员,想要调动警察有些吃力。但是他的老婆一家,都是京城公安系统的重量级人物。其岳父所分管的部门,正好有打击盗墓以及文物走私这一块。

    当初要不是看中这一点,自己也不会把私藏文物的地方,放在了老同学老婆的辖区。自己也在他那里,放了一把那套房子,以及房子内几个大型保险柜的备用钥匙。自己这次从出来到出事正好两天,等他们带着古董不能坐飞机只能开车,回到北京正好三天。

    恐怕他们兴致勃勃的去取自己那些,自以为会给他们带来巨大财富东西的时候,警察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至于自己真的一去没回来,后面究竟该怎么做,黄琼早就和自己那位同学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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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冷宫岁月

    不管是谁动的手,以黄琼骨子里面多少有些瑕疵必报的性格来说,他都不会让向自己下手的人好过的。最关键的是,他老婆一家都是干这个,后续问题该怎么处理,想必是比自己还清楚。黄琼知道就自己私藏的那些文物价值,一旦曝光足以成为轰动全国的特大案件。

    贩卖、走私文物,再加上故意杀人,估计那三位至少牢底坐穿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那个女人黄琼很清楚,只是色厉内荏而已。有些事情敢做,却绝对没有勇气敢去承担。警察一吓唬,估计连第一次和自己上床是什么时候,都会交待的清清楚楚。

    甚至以他们三个人的性格来说,为了脱罪都不用警察吓唬,他们自己就会狗咬狗起来。而自己私下收藏的那些文物,其中只要一两件,就足够让人判上十年以上了。更何况那可是上百件的青铜器以及瓷器、玉器,就这些就足以让他们在牢里面过完下辈子了。

    想到这里强睁着眼睛,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黄琼脸上却微微一笑。如果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按照时间来推算,这三个人估计已经每人领到一副银镯子了。只不过他们领到的银镯子,中间还有一小段链子连着而已。

    就算是他们侥幸没有被警察当场逮到,但恐怕等到他们赶回去也是两手空空。他们真当自己是一点心眼都不会玩的书呆子?自己看错了人才弄成了这个结果,但自己也不是真的就傻到了家。

    而以自己对那个女人的了解,没有了钱那对奸夫**连三天都过不下去,就得分崩离析。不算她跟了自己后,这些年养成的非名牌服装、包包、化妆品不用的习惯,就她那个整天就知道要钱的家庭,就足以让那对只是相互利用的男女,为了钱而分道扬镳了。

    只是对于那些伤害自己的人,接下来是监狱里面渡过,还是狗咬狗一嘴毛,已经不是黄琼现在应该考虑的了。对于他来说,眼下怎么来的虽然已经知道了。可对于眼下自己怎么回去,恐怕希望已经是极其渺茫的黄琼来说。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琢磨怎么在这个时代活下去,至少别饿死在这个生产力还不发达的年代里面。而能他稍感安慰的是,至少从自己眼下所处的环境来看,这户人家条件即便不是王公显贵,也是豪商巨富之家。

    紫檀木不仅在自己原来那个时代,绝对是堪称天价的收藏品。就算是在中国历朝历代,自从唐代大规模的引入床、柜等胡俗,使得各种昂贵木材开始流行以后,也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到了这样的家庭,至少暂时不会为了衣食住行而发愁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家庭,又岂止高官显贵或是土豪那么的简单?这么大量的使用紫檀木和黄花梨名贵木料,即便是一般的高官显贵家也用不起,甚至可以说违禁的。这玩意在古代,一般也只有皇家才会有财力这么大规模的使用。

    而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面,这种木料与金丝楠木一样都是皇家专用的,寻常人等擅自使用是要获罪的。只是黄琼前世研究的重点不在这方面,这些东西他认识归认识,但使用的历史,却是并不真正的了解。

    不过他现在虽然不知道,但这件事情并没有让他疑惑太久。马上就会有人让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父母亲究竟是谁,他来到的这个家庭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家庭,他此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当口渴的已经有些忍不了的黄琼,勉强挣扎着发出一声低沉的**时候。那边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小声在说着什么,黄琼即便是立起耳朵拼命的听,也只听到将他送到哪里去的两个女人,这次总算是注意到了他。

    两个女人中年轻一些的,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那个,听到黄琼发出声音急忙坐到床边。看着已经睁开眼的黄琼,惊喜的对着那个年长一些的女性道:“娘娘,苍天保佑,小皇子总算是醒了。”

    而那个年长一些的女人,则显得很稳重。走到黄琼的身边,伸出手给他号了号脉后,语气平淡的道:“已经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娘娘这两个字今后就不要再提了,怎么总是记不住?”这些年让你跟着我,本身就已经是委屈你了,又何必分的这么清楚?”

    “如果实在不愿意叫姐姐,那就按照原来的习惯叫我小姐吧。之前便已经和你说过,这孩子只是有些累到了,有些脱力而已,休息几天就没有事了,你总是不放心。现在你也看到了,他并无什么大碍,你也可以安心了。给他喂点水,你也去休息吧。”

    说罢,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拿起一本书不在有任何的言语。这个女人的表态,让黄琼有些吃惊的同时,又有些大惑不解。吃惊的是从这两个女人的谈话来看,自己这么一搞,居然成了皇帝的儿子。

    从自己眼下的年龄来看,自己应该还在皇宫之中。因为按照他对历史的了解,还没有那个朝代的皇子,四五岁就出宫开府的。想到这里,黄琼暗自松了一口气。尽管还不知道是那个朝代,可皇帝的儿子毕竟差不了,总归还是不用担心挨饿的。

    就算皇位轮不到自己,可大富大贵还是基本没问题的。即便是想当一辈子的米虫,也是没有人干涉的,更不用操心吃饭的问题。而且自己的老子和兄弟,只要自己不去争权夺利,对自己当米虫想必还会乐观其成的。

    只是让他大惑不解的是,这两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那个年长的,应该在宫中有些地位的。娘娘,这可不是一般宫中女性能有的地位。就算不是皇后,也至少是个妃位封号的。在品级森严的中国古代社会中,就连带有一定级别的嫔、贵人都不能被称之为娘娘。

    能被称呼为娘娘,看样子至少也是一个妃子级的。而那个年轻一些的,应该是她入宫之前侍女。这一点,黄琼倒没有什么意外的。古代官宦人家小姐入宫如果直接封妃,一般都会带一两个贴身侍女一同入宫以便照应。

    这些被带入宫中的侍女,用原来的称呼称自己主人,倒也不是没有的。可从那个年长一些女人说话的语气中,黄琼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不对劲在哪儿,黄琼却是没有想出来。最关键的是,这两个女人与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什么关系?

    从那个给自己号脉的年长女人的语气,他实在没有听出来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怀。不都说这宫中都是母以子贵吗?她要真是自己这个时代的母亲,见到自己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怎么语气这么平淡,连半分喜悦也欠奉?

    而年轻一些的那个女性,对自己清醒过来倒是满心的欢喜。可从她那番话中,也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小主人而已。难道自己这一世的母亲早已经去世,眼前的这个嫔妃只是按照皇帝的要求抚养的,自己根本就不是她亲生的,她才会对自己如此的冷淡?

    尽管因为涉及到自己以后生活,黄琼很是急于想把事情搞清楚。但却没有熬得住“大病初愈”之后的疲惫,在勉强喝了一些水,让自己饥渴的喉咙得到一些缓解后,却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好在,那个谜团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打破了。就在第二天,黄琼便至少知道了一些东西。那个冷冷淡淡的年长女性,的的确确是他这一世的亲生母亲。只是这个母亲因为某些原因,养成了对人对事都很冷淡的性格。就连对自己这个亲生儿子,都显得很平淡而已。

    不过黄琼直到能够下地活动的时候,才算明白自己究竟重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环境。当知道自己居然真的穿越成了皇子,黄琼在下巴差点没有吓到的同时,内心也多少有些那么一丝的兴奋。

    当皇帝他没有指望,可当一个太平王爷,一生荣华富贵的活下去也不是不能接受的。至少现在看,这个结果不算是最坏不是吗?不过,黄琼从草根一跃成为时代顶尖人物的兴奋度,也就持续了两天。

    到了他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三天,他从那位入宫之前,就跟随他这一世母亲的那个宫女口中一些话,得出了一个可谓相当不幸的结论。那就是他现在的确是一个皇子,而且他这一世的母亲也不是一般的嫔妃,是堂堂执掌六宫的正宫皇后。

    作为这位皇后仅有的一子,他这个儿子不但是皇帝的儿子,说起来还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唯一有差别的是,他这一世母亲的皇后位置,在他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已经是过往云烟,现在不过是身居冷宫的废后。

    而他这个本来的嫡长子,非但没有享受到嫡长子该有的好处不说,甚至也一并被圈禁在这座不大的院子内。也就是说,这个除了一个不大的,用来送生活用品的侧门中之外,正门被砖墙堵的严严实实的院子,是他唯一能够活动的地方。

    除了在这个院子内转悠之外,他根本就没有可能去浏览一下,这座还不知道什么朝代的皇宫,甚至就连外人见不到。如果他的老子愿意的话,搞不好,他还会被圈禁在这个院子内一直到终老。

    不过在了解这些之后,黄琼反倒是被搞糊涂了。就黄琼所知,一般皇后被废,所生的儿子受到的最大牵连,就是再也没有可能成为皇位继承人。但要说与废后一同被圈禁的,即便自己前世饱读史书,可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历朝历代,即便是母亲被废,一般儿子未成年的,至多也就是交给其他嫔妃抚养。成年的,则早早的被打发到封地去。即便是没有分封的王朝,一般也就是因为皇帝不喜欢,基本失去继承皇位的可能性。

    即便是爵位受到影响的也不多,除了少数几个倒霉蛋之外,大部分还是中规中矩的来。毕竟虎毒不食子吗,只要没有干出什么谋逆的事情来,皇帝即便在不喜欢,一般不会做的太过,至少荣华富贵还是有保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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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成长的历程

    可眼下自己居然与被废除了后位的母亲,一同被圈禁在这个小院子里面,这让黄琼很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在他所知的历史上,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自己眼下才五岁,又不可能做什么篡位的事情,怎么一同被圈禁起来了?

    在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位母亲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才被废掉皇后位,连同自己这个儿子一同被圈禁的黄琼。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却又愕然的发现自己这位母亲,虽说皇后位置被废掉,但好像其他的待遇并没有变。

    虽说她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但通过那道小小的侧门,每天送过来的东西却都是最高规格的,实打实的都是按照皇后的待遇来的。无论是衣物还是食物,或是日常用具无一不精美,书甚至都是整箱整箱子往里面抬的。

    无论黄琼怎么看,自己现在的这位母亲除了没有行动自由,以及执掌六宫的权力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变。至于这座所谓的冷宫,更是由母亲原来所居住的听雪轩直接改过来的。并没有因为后位被废除,而被迁移到那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去自生自灭。

    当然过去前呼后拥的太监和宫女,除了眼下这位被他称为陈姨的宫女之外,就只剩下两个用来洒扫的又聋又哑老太监。这就有点像黄琼前世的那些退休,或是被二线的官员一样。秘书和身边工作人员虽说没有了,但各项待却还保留着。

    更让黄琼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那位母亲对于后位被废掉,好像并没有什么怨言,或是说压根就没有当回事。甚至就连自己这个儿子被一同圈禁在这里,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当然,即便是有的话,黄琼也无法从她总是古井无波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来。

    随着黄琼身体的日渐恢复,并能够下地在院子里面,可以做一些活动之后。一直没有搞明白他一世父母,这一对眼下最尊贵的人在搞什么。但曾经的自己,为什么会昏迷脱力却是搞明白了。

    就在他能够下地活动十天之后,这一世母亲的一句功课不可一日荒废。眼下你的身体既然已经恢复,功课也可以开始恢复了话后,黄琼的苦日子便来了。每日卯时,也就是相当于每天早上五点便被唤醒,开始读书识字。

    他每天所有的功课,都是由他现在唯一的监护人外加教师,也就是他的母亲一手制定。卯时起床后开始读书,每天一篇论语、一篇诗经。不过母亲只是要求他跟着读,母亲读完之后他自己是再读一遍。读错了,母亲也不生气,只是很有耐心的纠正。

    至于他读的这些东西里面内容和意思,作为他唯一的教师,也就是他这一世的母亲,也从来没有给他讲解过,只是让他跟着读。到辰时吃过早饭后,将早上读过的文章,用毛笔照着母亲先写出来的样子抄成大字。

    但与读书不同,只要笔画写错了,在他练字的时候一直在边上只是静静看书的母亲,直接就是一戒尺打到手上。虽说不是很疼,但至少也会让不是很舒服就是了。好在黄琼前世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就将中国古代的繁体字认识个七七八八。

    他前世学的是考古专业,而断定一座古墓是什么年代的,除了陪葬品和壁画之外,最有效的证据就是墓志铭。毕竟有些古墓在被发现的时候,因为不仅被一个或是几个盗墓贼光临,几乎所有随葬品,甚至用一些好木料制成的棺材都被洗劫一空。

    除了石制的墓志铭没人要之外,什么陪葬品都不会剩下。即便有壁画,也因为盗洞的存在进入空气,或是被地下水渗入破坏。除了墓志铭之外,就没有别的可以辨别这些古墓年代的资料。墓志铭自然不可能是简体字,考古人员不懂文言文,不懂繁体字那还玩个屁?

    所以对于繁体字,以及文言文都不陌生的黄琼,对读书反倒是不太在意。毕竟在前世上大学的时候,这些东西他也一样读过。只不过因为年代的变化,历代大儒或是修改,或是因为其中某些内容失传,使得内容有些不太一样罢了。

    反倒是书法练习,让他倒是感觉到很困难。首先他现在是五岁的孩子,手腕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毛笔写字,又讲究的是端正。一个不过五岁的孩子,握笔时间一长手腕就酸的厉害。只是母亲的戒尺,又让他相当的畏惧,从来都不敢糊弄。

    因为那支戒尺,总是打在很重要的位置上。即不让你感觉到很疼痛,但又让手腕又麻又酸。出于对戒尺的畏惧,尽管时不时的感觉到难以支撑,但在还没有能力反抗的情况之下,黄琼也只能咬牙坚持。当然,前世的他本身就有一股子常人难以超过的韧劲。

    相对于难熬的书法课,课后的明算课对于黄琼来说反倒是很轻松了。明算,就是他前世的数学。前世本身数学就相当好的他,虽说对一个方程式用古代文言文来表述,还相当的不习惯。运用算筹的时候,更是有些掰不开手指头。但数学基本原理,大致还是通用的。

    明算这门,他的进步反倒是最快的。甚至在某些方面,时不时的还能与母亲争论一番。因为中国古代数学,因为没有像文科那样形成一个有效的学习体系,自身发展并不是很快,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在停顿。

    数学的基本原理虽说已经形成,很多方面比如勾股定律,以及对圆周率的运算,已经超过至少现在的西方。但在原理方面,很多地方都是错误的。黄琼在这些方面,很是与母亲争论了一番。

    不过所谓的争论,大多数是他一边在说,一边笨拙的用算筹运算给母亲看。而他的母亲兼教师,大多数的时候只是在静静的听。虽说看起来有些不在意,但只要他哪怕露出一丝错误,马上便能发现。

    一个月下来,黄琼虽说对这种近似囫囵吞枣的教育方式不以为然,也感觉到有些难以承受。但却愕然的发现他这一世的母亲,不仅异常的聪慧,而且心思也异常的缜密。为人更是多才多艺,天象、地理、医学、音律几乎是无一不精,就连易经那种高深玩意都看得懂。

    那么复杂的古代方程式,他还需要连笔带纸外加算筹才能算出来。他的母亲仅用心算,便算的比他快的多,甚至准确率也并不比他差。发现这一点之后,再加上每次耍点小滑头都躲不过母亲那精锐的目光,他学习态度一下子端正了许多。

    母亲多才多艺,那么倒霉的自然就是他这个儿子外加唯一的学生了。读书、练字、还有明算,只是上午的学习课程。下午的课程,相对于他还能忍受,也并不算陌生的上午课程来说则更为痛苦。

    下午学的东西,在眼下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里面,是被很多读书人看不起的杂学。吃过午饭后,他第一门课就是绘画。一个时辰的绘画课结束后,又是半个时辰的背棋谱,再然后一个时辰的音律课。

    一段时间的学习下来,黄琼就不知道在这个年代,还有什么是自己这位母亲不会的。每天的功课对于他来说,上午的课程倒也罢了。毕竟前世就是填鸭式教育出来的,中国学生死记硬背的本事可谓是国际第一。

    前世曾经也是学霸一员的黄琼,这方面的本事自然也不差。可问题是下午的课程,让他头大如斗。背棋谱对于他来说倒是无所谓,前世的他虽说没有什么深入研究,但也多少懂得一些。

    但那个宫商角羽州一类的音律,以及没有什么基础课,只是一味的临摹绘画课程,让他感觉到无比的痛苦。一天下来,被搞的几乎是疲惫不堪。要知道,他前世从小最讨厌的就是上音乐课。经常被那些豆芽菜一样的五线谱,搞的是头昏脑涨。

    却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代,自己居然还要重新温习一遍前世童年的噩梦。天知道,他前世唱歌的时候,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调上过。最关键的是这么多的课程,压在一个五岁的孩子身上。

    而且每天除了早饭和午饭之外,几乎没有课间休息的整整一天,可以说几乎十二个小时的学习,自己当初要是没有脱力、昏迷那才怪了。要知道,自己前世考大学之前,最紧张的高三也不过如此。

    只是那个时候只是一年时间,咬咬牙坚持一下也就扛过去了。可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这个高强度学习期限,却是遥遥无期的。甚至还有可能随着年龄的增加,不断的要添加新的课程。

    一想到这些,黄琼就多少有些无奈加上头疼。只是每次想要张嘴,和母亲解释一下欲速则不达道理的时候,当母亲那双看似冰冷,实际上却是能看穿一切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经常是黄琼积攒了好久才积攒下来的勇气,转瞬之间便消失余烬。

    只是让黄琼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在他看来对一个五岁孩子已经是很过分的课程,并不是他要学的全部课程。就在他来到这里两个月之后,一天晚饭之前母亲为他号了号脉之后,对着那个一直在照顾他的宫女道:“他的课业,可以全部恢复了。”

    听到母亲的这番话,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要有什么课程需要恢复的黄琼,不仅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浑身上下还哆嗦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这位母亲,难道就不明白教育上是需要循序渐进的。一味的填鸭式的教育,只能是适得其反。

    还有,眼下这些课程对一个五岁的孩子,已经是很过分了。再增加新的课程,难道这位母亲对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承担这么大的学习力度就这么有信心吗?尽管黄琼对自己这一世的,这位冷的像是冰块一样的母亲,究竟还有什么不会的感觉到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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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文武兼备?

    但要是这些结果,最终还是会落到自己的身上,黄琼还是绝对敬谢不敏了。他眼下才五岁,现在的负担已经很重了,实在不能再加了。母亲说完这番话后,黄琼一直在考虑是不是再来一次昏倒,以便让自己可以喘上一口气。

    可想起了这位母亲好像还会医术,自己就算装晕也瞒不过她,最终也只能放弃这个多少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而且母亲说完这番话后,扫过来的刀锋一样的眼光,直接让他连这个念头都不敢再有了。

    晚饭过后,母亲很仔细的对他讲了一遍一套新的呼吸办法后,便让他在自己面前扎起了马步。同时在他扎马步的时候,在他屁股底下点燃了一支足有小拇指那么粗的线香。并要求他以后,无论是在扎马步还是睡觉的时候,都要按照自己要求的那样呼吸。

    被母亲要求搞的一头雾水的黄琼,在那双锐利眼光注视之下,尽管满心不情愿,也只能按照母亲的要求扎起马步。而且就算再难受他也只能坚持,没办法只要他略微向下蹲一点,屁股下面那支拇指粗的线香就会在他屁股上,重新再给他烧出一个洞来。

    而他的母亲看似在看书,但他呼吸的频率只要差一点,或是有些忍受不了的时候。那支在他每天学习的时,让他畏惧的戒尺便会重新打在他的手上。睡觉的时候也是一样,只要睡着后呼吸差了一点,那把戒尺随时会让他清醒过来,重新调整呼吸后再睡觉。

    尽管实在有些受不了的黄琼,不止一次的向母亲提出抗议,不能这么虐待自己这个幼童。他才五岁,一次要扎将近半个时辰的马步,实在有些受不了。每次扎完马步,他的两条腿都会哆嗦一夜。

    但每次他的抗议,母亲要么根本不当回事。要么就是告诉他,她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至少他还有母亲在身边,而自己当年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上山学艺了。她当年一个女人都能坚持下来,他一个男人有什么不能坚持的?

    就这么简单的这一句话,便将黄琼所有的抗议给堵了回去。不仅黄琼的每次抗议都被驳回,就连那位陈姨试图替黄琼求情,也都被挡了回来。无奈的黄琼,也只能日复一日的就这么苦熬着。

    应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潜力。在受到外部环境逼迫之下,这些潜力在他们需要的时候都会爆发出来。就像眼下的黄琼,尽管感觉到每天的日子都很难熬。但在母亲的威逼之下,竟然也慢慢的习惯了这种生活。

    而这种生活,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那就是经过小半年的扎马步,以及呼吸调整之后,他感觉身体不仅强壮了许多,而且身体总感觉轻了许多。感觉到自己身体慢慢发生了变化,对于每天的生活,黄琼倒也不在感觉到那么难熬了。

    在半年后,在黄琼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后,也许见到他对音律实在没有什么兴趣,更没有什么天分。自己偶尔弹琴与吹箫,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在那里发愣。要不然,就坐在那里打瞌睡。每天必修的音律课与绘画,便缩短了许多不说,也不再是每天都要学习了。

    但母亲依然要求他,必须要学会一样乐器。对于音律实在没有什么兴趣的黄琼,对眼下这位在他眼中几乎已经是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医学无一不精。虽说从来没有露过伸手,但至少在他看来,应该是一个武学大高手。

    很是有他前世所知的那位武侠大家,写的那部被翻拍了无数遍的经典小说中,女主角父亲风范的母亲,已经相当畏惧的他。最终在母亲的要求之下,还是选择了他眼中最简单的一件乐器“萧”。

    选择这种乐器的原因很简单,一是这玩意看起来很简单,至少要比筝、琴、琵琶一类的乐器简单,让人感觉到可以随心所欲。二就是他感觉一个大男人,学什么筝、琴、琵琶一类的弦乐,实在太难看。在黄琼看来,那些玩意应该是女孩子玩的才是。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在前世就是一个武侠迷。对于那部经典武侠小说中的男女主角,多少有些不太感冒。但是对于那位女主角的父亲,却是相当的喜欢。那位老先生,就是吹的一口好箫。

    “桃花影里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让当年少年时期的黄琼很是迷恋了一阵。他甚至还以那位老先生姓黄,他也姓黄,按照五百年前是一家的老话,认为两个人多少还应该有点亲戚关系。所以,在母亲让他必须选择一样乐器的时候,他最终选择了箫。

    对于黄琼的选择,母亲虽说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但最终还是一如既往的从来不做任何评价。只是黄琼明显感觉到了,母亲对他的这个选择有些不满意。因为晚上他在扎马步和睡觉的时候,母亲整整写了一夜的毛笔字。

    已经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时代大半年,但黄琼却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一世的这位母亲,高兴的时候是什么样,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虽说没有见到过她发火的样子,但也没有见到过她笑的样子。就好像一切喜怒哀乐,都与她无关的架势。

    不过,虽说没有见过这些。但前一段时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母亲也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同样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面,写了整整一天的毛笔字。就是督促他的功课,都是由那个陈姓宫女替代完成的。

    等到第二天,黄琼进了书房才发现,自己这位母亲居然用六种篆书,外加草书、行书、楷书等多种书法变化,将《论语》这本书整整给抄了一遍。后来他从那位瑶姨,也就是一直照顾的那位宫女嘴里才知道。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就是他母亲心情不好的时候。

    只是黄琼想问问母亲,为什么自己选择了萧会让她心情不好。但一想,以自己与这位母亲,整天说不上十句话的现状,就算问了也白问。母亲想要告诉他,自然而然会告诉他的。不想告诉他,无论他用什么办法也别想让母亲说出来。

    母亲写了一夜的字,而没有直接的拒绝他。那就说明,母亲并不想告诉他原因。所以,他尽管很好奇,却是最终什么都没有问出口。只是默默的继续着,自己现在不是一般充实的生活。

    前世话就不多的黄琼,眼下更是被繁重课业压的话语更少。而他的那位母亲,更是一天话少的连哑巴都自叹不如。除了教习黄琼功课时之外,每天这两母子大部分的对话,都是母亲一句琼儿该温书了,或是琼儿该练功了,黄琼那边答应一声便宣告结束。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这一世的黄琼八岁之后,他的生活又发生了变化。除了文化课的学习,随着年龄的而加深内容。不再是《论语》和《诗经》,还增加了孔夫子的各种著作,以及诸子百家的各种学说。

    每天等到夜里,他睡觉的时间只剩下了半夜。每天的下半夜,母亲都会抽出两个时辰,让他开始学习拳脚功夫。而自从开始学习拳脚开始,无论是严冬还是酷暑,每天两个时辰的练功,从来都没有片刻停下。

    两个时辰的拳脚过后,还要修习内功半个时辰。白天的课程,也加入了认穴位和经脉一类的学习。唯一不变的是,他学习的武功究竟是那门那派,掌法和拳法都叫什么名字,他那位母亲一样吝啬的告诉他。

    尽管前世一直都干着民间地下工作者的工作,但黄琼依旧不太喜欢武功这种动手动脚的,在他看来只有某些黑社会人事才应该去学的本事。他一再试图说服母亲,现在的他还太小,本身功课的负担已经过重了。那些东西,再过几年学习也来得及。

    对于黄琼唠唠叨叨的抗议,母亲对他的回答,只是很平淡的捏碎了一个钧瓷花瓶。看着一地的碎片,黄琼在心疼这个放在自己前世的那个年代,至少也得上千万的花瓶之余,也干净利落的闭上了嘴。

    他倒不是担心,母亲会像捏碎的那个花瓶一样,将自己给脖子给捏断。但母亲那平淡表情背后潜藏的东西告诉他,自己要是在唠唠叨叨下去,倒霉是肯定的了。别的不说,每天扎马步的时间,在延长半个时辰就够自己受的了。

    所以在接到母亲有些不满的示意后,黄琼很痛快的放弃了抵抗下去的想法。好在本身也是性格坚韧的人,虽说日子难熬了一些。但那位陈姓宫女的一句,这是你母亲在教给你最后保命的本领话,也让真正明白母亲意思的黄琼,也咬着牙坚持着。

    等到了黄琼十岁那年,每隔三天的时间,母亲便会在宫内传来落锁的声音后。带着他从皇宫大院内翻墙而出,并翻过城墙出城。尽管皇宫内外戒备森严,城墙上也是来来往往的巡逻官兵从未间断过。但这一切,并未能够拦住母亲。

    此时的黄琼才发现,那座冷宫并不能真正困住自己的这位母亲。她不出去,只是不想出去而已。无论是宫内那些为数众多的侍卫,还是宫外的御林军,在他这位母亲面前就跟没有一样。要是真想出去,可以说轻而易举。

    母亲带着还没有开始学习轻功他,都没有人能够发现。要是没有了他这累赘,恐怕更没有人能发现得了。虽说守卫皇宫的那些侍卫和御林军,忙着守护宫中那些在位的达官贵人还忙不过来,对这座已经改为冷宫听雪轩守卫并不重视。

    但不重视归不重视,没人拿这里的安全当回事归不当回事,可这里毕竟是皇宫。就算里面的人出不去,可一旦有外人进来,先不说丢不丢东西,可只要进来人那就算是大罪。说是防备松懈,那也只是相对的,该有的警戒一样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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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这是什么朝代?

    可母亲每次带黄琼出去,那些来往巡逻的侍卫和太监,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发现,居然有人就这么在自己脑袋顶上飞来飞去。这足以说明黄琼的这位母亲,想要出宫是没有人能够拦住她的。就算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可要想出去估计人都没影了,还不会有人发现呢。

    但黄琼却不知道,这位母亲为什么宁愿在这座冷宫里面待着,也不愿意离开?不过几年的相处下来,对自己这位母亲的性格已经了解的他知道。有些东西该让自己知道的,母亲早晚会告诉自己。不该让自己知道的,就算磨破嘴子也没有用。

    只是虽说现在每三天可以出去一次,不过对于这种好事黄琼却并不盼望。原因很简单,出去还是练功。唯一的变化就是不单单是练习拳脚,还有兵刃和轻功的练习。母亲是前皇后,这个练功自然而然的不能在城内和宫内,那样暴露的机会很多。

    一旦被人发现本来应该手无缚鸡之力的前皇后,居然是一个武学大家,那还有个好?历朝历代带皇帝,只要是掌握实权的,没有一个不对自己安全不上心的。要是被人发现母亲有如此身手,还是一个被废掉的皇后,估计皇帝这个觉都睡的不安稳了。

    宫中不能练,城内也是一样的。要是被人发现,原本应该老实待在冷宫的前皇后母子,居然出现在洛阳城内,那后果与在宫中被发现并不会有什么区别。谁都不是傻瓜,在宫中戒备森严的情况之下,这对母子居然能够出宫,那么原因是什么长点脑子的都能判断出来。

    所以,母亲给他选择的都是荒郊野外,甚至是乱葬岗子。地方偏僻,周边往往十几里内,往往连一个人家都没有不说。夏天蚊子是铺天盖地,冬天则寒风凛冽冻的人瑟瑟发抖,那个遭罪劲就别提了。

    尤其是到了冬天,母亲每次在联完功之后,还要他就穿着单薄的衣服,按照她所教的吐纳方法,就在石头上睡觉,更让黄琼痛苦无比。想想,在滴水成冰的三九天里面,刚刚练完功满身大汗。不能穿上厚衣服,只能穿着练功服躺在冰冷的石头上睡觉。

    身下的石头又凉又硬,让人难以睡眠。练功产生的热气散去之后,抵御不了寒风的单薄衣服,让黄琼冻的浑身发抖。别说睡觉了,就是话都说不利索了。这种生活,即便是出宫一次对黄琼很难得,但这种生活又有几个人愿意过?

    第一次冬夜出去练功,黄琼甚至以为自己会来一场重感冒。只是可惜的是,这几年黄琼的身体被母亲打熬的相当结实。即便是冻了整整大半夜,第二天却连一个伤风都没有,让他想要找个借口不出去都找不到。

    冬天遭罪,夏天也买有好过到那里。蚊子铺天盖地不说,虽说没有冬天那么冷,可母亲却是让躺到洛阳城外一处山洞内,一处极其阴凉的地下河的河水内休息吐纳。那条地下河刚刚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时候,水并不比冬天那块大石头暖和到那里去。

    第一次出宫练功,就让黄琼对出宫的热情度快速的下降。等到入冬以后,黄琼更是打死都不想在出去。只是这种事情上的决定权,根本就不在他这里。而母亲也根本不与他商量,到日子直接夹着他出宫。

    刚一开始,实在有些坚持不住的他,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母亲,这世上是不是有千年人参或是万年灵芝一类的,吃完了可以不用这么苦练,就可以增长功力的药。哪怕是生吃蛇胆,他都一点意见没有。

    而母亲对他这种问话,向来就是一个回答。千年人参或是万年灵芝,有没有增长功力的作用她也不知道,因为她也没有吃过。对于武功修习除了勤修苦练之外,她并不知道还有什么捷径可以走。不过黄琼要是不怕中毒的话,她倒是可以想办法给他找一些来。

    一般来说对于母亲的这个回答,黄琼也只能摸了摸鼻子,不敢在继续问下去。或是默默的打坐调息,或是捡起兵刃继续练下去。黄琼很是担心,万一自己废话太多惹怒了母亲。虽说她做不出泼妇骂街的事情,或是拧着自己耳朵这种事情来。

    可万一要是母亲对于自己的这种要求,认为自己还是不累而有些生闲事的话。在给自己酌情增加个一两门功课的话,那样自己就倒霉了。现在已经是很累了,要是在继续加下去,他真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而让黄琼最终坚持下来的是他知道,这是母亲这么勤快的操练自己,是在教给自己保命的本事。武功这玩意,虽说不能与千军万马相抗衡。但是在关键的时候,用来逃命还是可以的。所以黄琼虽说也算是很畏惧,但还是多少有些动力的,倒也不能完全是母亲所逼。

    虽说到了十岁这一年,每天都在度日如年的黄琼,感觉到日子更加的难熬,但至少他知道了很多事情。也许是认为他足够大了,母亲除了原来就读的《史记》一类的史书之外,也丢给了他本朝到现在历任皇帝的本纪。

    接到这些本纪之后,已经来到这个时代整整五年的黄琼,才知道自己来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之前母亲不说,他也不敢去问。因为他知道,只要母亲不想告诉他,他也没有办法撬开,他那个话少的哑巴都自愧不如的母亲嘴。

    虽说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有些好奇自己究竟来到了什么时代。从屋子的风格和摆设,他最初还以为自己来到了晚唐时期。可在见到《唐书》这本唐代史书之后,就知道自己来到的不是晚唐。

    这个年代,各个朝代的史书都是继任王朝编撰的。当然,编撰的时候通常会采取一些春秋笔法。删改一些对自己不利的内容,对前朝大势进行抨击,把前朝写的连垃圾都不如。以便证明前一朝昏庸无比,本朝兴起是天命所归,更是为民请命。

    各个朝代本身虽说也编纂一些本朝史书,记录一些本朝发生的大事,或是皇帝施政的纲要,以及各种政策的得失。但不会叫什么书,一般都以皇帝庙号为抬头的本纪为名。比如什么《太祖本纪》、《太宗本纪》一类的,类似编年史的东西。

    作为前世考古专业毕业生,对历史规律所熟知的黄琼。仅仅从这本木制雕版印刷的,明显是精装货的《唐史》,就知道自己来到的不是晚唐。晚唐的皇帝在怎么荒唐,就算在没有权利,也不至于自己给自己的王朝断代了。

    屋子内饰物和风格是晚唐的,但要是单从这一点上判断自己穿越来的就是晚唐,那就是葫芦僧断葫芦案了。可从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五年了,也没有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让他隐隐的感觉到好像也不是动荡的,甚至享国平均只有十年,甚至短的只有三年的五代时期。

    只是究竟自己眼下处于一个什么朝代,他还始终的一头雾水。母亲也从来没有和他说起过,他亲生父亲也就是当朝皇帝究竟是哪一位。甚至平日里面,母亲连皇帝两个字都从来没有提起过。

    唯一知道一些的,是他通过判断自己所在城市周边环境,以及大致地理位置得出来的结果告诉他,那就是他现在所在的时代应该不是北宋。原因很简单,他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城市是洛阳,而北宋的都城是在东面的开封。

    洛阳在北宋的时候,虽说也是陪都,但在前唐在洛阳修建的宫殿,部分已经是灰飞烟灭,剩下早已经是残破不堪。即便是经过五代重修,但限于这几代相对薄弱国力,以及战乱频发平均享国最多不过二三十年大环境,也不可能修的太大。

    而到了北宋,作为皇帝几乎没有亲临过的洛阳城,更不可能修建规模那么大的皇宫。更何况,作为都城在开封的北宋王朝,是不可能将一个废后单独安置在西京洛阳的。即便是下了堂的妻子,皇帝也不会允许有人接近,以杜绝任何出现给他帽子换颜色风险的。

    至于为什么他知道这里是洛阳城,原因更是简单了。在出宫练功半年之后,母亲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将带他出宫练功的地方,改到了北魏宣武帝景陵时候,让他最终肯定了自己现在的位置就是洛阳。

    虽说这座帝王陵现在封土高度和规模,远远超过了多经历了几百年风吹雨打外加人文破坏。与前世黄琼看到的有些不一样,可那座帝陵功德碑却是正儿八经的在哪儿。陵区的宫殿,还有一些断壁残垣存在。不像是黄琼前世,还是靠专家考证才得出来的。

    但这座前代帝王陵,因为早已经无人看管,使得古木森森、杂草丛生。高大的封土周边,别说夜晚基本没人,就连白天除了少数打猎的,或是从事与黄琼前世职业相同的人之外,都极少有人来到这里。

    这里又距离洛阳城很近,即方便来往又可以隐蔽行踪,而被黄琼母亲选中,才得以让黄琼确定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洛阳。只是虽说确定了自己所在的具体位置,但自己眼下所处的究竟是一个什么年代,黄琼依旧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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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历史转了一个弯

    直到黄琼十岁生日这一天,接到母亲丢过来的,记述本朝历代皇帝事迹的《本纪》,他这才知道自己来的既不是唐朝,也不是五代和后来者北宋。而是一个完全陌生,在他所知道的历史中根本不存在,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朝代。

    大齐朝,黄琼可从来都不知道中国历史上,除了南北朝时期,分别割据中国南北方的一个萧齐一个高齐之外,什么时候出现过一个黄齐。他又不是白痴,他即姓黄又是皇子,那皇室不姓黄还能姓什么?

    在看到这本《太祖本纪》之前,他从来都不知道,前世自己的祖先什么时候有这么光荣的情况,建立过那个王朝。直到他将这本太祖本纪,以及本朝历代先皇本纪读完才算明白,历史在自己所在的这个时代,居然出现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的那位太祖高皇帝不是别人,正是晚唐时期曾经多次参考国家公务员,却始终未能如愿。最终一怒之下,转行当起了走私贩子改行贩卖私盐。最终在唐末混乱局势之下,利用自己家中历代贩卖私盐积累的大量财富跟风造反。

    自号冲天大将军,后占据长安又即位为帝的晚唐有名反专家黄巢。而按照自己所知道的历史,这位所谓的太祖皇帝,在占领唐朝首都长安后,非但没有宜将剩勇追穷寇的胆气。反倒是对前唐驻扎在距离长安,近在咫尺的数万精兵视而不见,讲究起享受和排场那一套。

    前唐皇帝那一套玩乐之术,不用学自己就会了。不仅没有在关中站住脚,没有两年就被赶出长安城。接下来是一败再败,几十万兵马快速的溃散,将领死的死、降的降。最终自己也惨死在了泰山虎狼谷中不说,脑袋还被人千里迢迢送到唐朝皇帝行在四川去请功。

    可到了自己来的这个时代,却成了一个疆土面积,大于眼下本应该出现的北宋。与唐朝晚期的疆域基本相同,甚至应该还超出不少。不仅燕云十六州以及外长城一线,都牢牢的掌控着,甚至在西北疆域还控制着后世的甘肃、宁夏几乎全境,青海大部分地区。

    整个疆域北起燕云十六州、南至越南红河一线,西达河西走廊之玉门关、东到大海,西南与隔着金沙江与大理为界,隔大雪山与吐蕃对峙。西北则雄踞青海高原,与吐蕃诸部隔青海湖相望的大一统王朝的创建者。

    尽管在前世的时候,黄琼的父亲就一直告诉他,他们家族就是正儿八经黄巢的后代。他们家的祖先,是黄巢当年进入长安城后,后纳的一位妃子所生的儿子。母以子贵,在黄巢撤出长安时,其母在其他姬妾大部被抛弃的情况之下,得以跟随大军一同撤离。

    在陈州之战相持不下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走入穷途末路。一旦彻底失败唐朝是不会放过自己任何一个后代,以便彻底斩草除根的那位冲天大将军。生怕当年自己是在进入长安时,对李家那些龙子凤孙做的事情重新上演。

    在年长诸子侄目标过大,并还在统军的情况之下。秘密派遣自己的心腹,携带一批从长安劫掠出来的财宝。带着这个儿子与其母亲,秘密离开队伍转道去了河北境内。当年河北境内的藩镇强势,对唐王朝时降时叛。对那里唐王朝已经是鞭长莫及,逃到那里是安全的。

    后来他们这一支就一直在河北繁衍生息,直到民国初年祖爷爷为了逃荒,与一家人闯关东来到东北,才成了地道的东北人。前世时当父亲每次说起当年黄巢要是造反成功了,他们家族就是皇室的后代,黄琼历来都只是笑笑,只当父亲是在吹牛。

    只是没有想到,到了自己来的时候历史,却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自己的这位祖宗还真的造反成功了,成了一代大一统王朝的开国帝王。而到了自己这里,已经传了八代帝王,可谓也算是享国日久了。

    不过虽说中国史书上,历来讲究为上位者讳,本纪中有些语焉不详。但从本纪中简练,甚至是一笔带过描述的这位太祖皇帝,在进入长安之后的所作所为。黄琼却怎么也没有看出来,自己眼下这位祖宗那里有开国之君的样子?

    其腐化和堕落的速度,虽说没有赶上一千年后太平天国的那位天王,但也没有差的太多。自进入长安后不仅广纳美女、纵情声色,多年未曾出长安城一步不说,就连偶尔出一次宫都只乘坐御辇。几年下来,可能连马都不会骑了。

    自己这位祖宗不仅自己腐化的速度惊人,就连曾经跟他转战上千里,也算是百战余生的那些部下,也在长安城内的纸醉金迷中迷失了眼睛。不仅大势掠夺民财,而且战斗力下滑的速度也同样惊人,

    没有两年,很多将领就有学有样的连马都不会骑,行军作战都要坐肩辇。还近在咫尺的敌军没有人管,自己一个个府邸修建的异常豪华。尽管只控制了前唐京畿道大部,都畿道西部,河东道一隅等有限地盘,但争权夺利却是相当的热衷。

    内外空有几十万大军,却是连前唐在长安周边十余万兵马都打不过。最致命的是非但各级将领沉醉在酒色之中,已经丧失了继续征战下去的意志。甚至有些队伍,已经隐隐有些割据一地的做派。

    这样的队伍,黄琼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新兴王朝,开国时应该有的气象。要知道,当年这位太祖皇帝进入长安城的时候,**主力可并未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唐王朝也还没有彻底土崩瓦解,各地藩镇至少相当一部分还听朝廷的。

    那位太祖皇帝在占领长安后只顾着享乐,没有了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底气。等到**缓过劲来,按照自己这位祖宗的做派,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而按照自己当初所熟知的历史来说,也正是这样的一个走向。

    自己这位太祖皇帝,占据长安不过两三年的时间,便被**诸藩镇联手,再加上借助沙陀兵和党项骑兵的配合,给赶出了关中地盘。并且一路败仗吃下去,军心也彻底的散了,身边大将死的死、降的降。

    到虎狼谷彻底战败的时候,就连自己外甥都背叛了自己。拿着自己的脑袋,去向唐王朝邀功请赏。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却是整个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个弯对于黄琼来说,转的实在是有点急,让他搞不清究竟是哪里出现了变化。

    直到看到一个自己在前世,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名字,黄琼才发现这段历史的转弯处究竟在那里。刘之荣,一个太祖皇帝转战广州时归附,先在太祖身边担任书记官,太祖即位后封为翰林学士,随即转任兵部郎中。

    金统三年,即前唐中和二年,以劳军使身份率五百骑兵入同州。在酒宴上斩杀心存叛意的同州防御使朱温,并其谋士谢瞳以及大将胡真兼其军。随即与围攻同州之前唐河中节度使王重荣,以及各地来援前唐十余藩镇数次大战。

    在同州收集前唐铜钱,融取精铜铸炮十余门,并制**万余斤为利器。在未能获得援军的情况之下,以劣势兵力与**以及来援之沙陀军数次大战。最终在火炮的支援之下,一举击溃前唐部署于河中诸藩镇,并击溃来援沙陀军十余万、

    相继俘杀河中节度使王重荣等十余名节度使、监军,沙陀军首领李克用仅率千余残部逃归河东,一举肃清长安周边**最后精锐。随即与诸将连续攻占前唐京畿道、关内道、陇右道诸州,彻底解除前唐对长安城包围。同州之战后,以军功晋为汾宁节度使。

    河中之战后,向太祖皇帝上书,献先剪枝叶、再除主杆灭唐大计。提出除以部分兵力固守关中之外,其余猬集于关中之精锐尽出。以一部兵力出河南地,牵制当时猬集于河南的**关东主力。

    以一部精锐经略河东并夺取太原,解决对关中以及进军关东威胁最大的沙陀军。如两战皆能达成目标,则后续派出精锐经略山东、河北,在定两淮以及江南。最后派军夺取两川,彻底解决前唐之策。

    在该奏章上,此人自请领军进兵河南,以牵制潼关外前唐调集的关东十余藩镇,几乎相当于前唐在关东地区七成的兵力。并提出以太子为监军,以安太祖皇帝之心。对于此建议,关中之战后原本以关中**主力尽没,而高枕无忧的太祖皇帝起初并未采纳。

    但关中之战后,退回河东之沙陀军却死而不僵。屡屡与西北方向党项骑兵配合,出兵偷袭关中。规模最大的一次,甚至打到了长安边上的灞桥。使得长安城一日三惊,太祖皇帝差一点弃城而走。在太子的劝说之下,太祖皇帝几经犹豫最终才采纳此人建议。

    金统五年,刘之荣以京东行营副都部署、河南尹名义,收拢河南新败回关中诸军五万人,以太子为监军进军河南。指挥所部在潼关,与唐关东精锐十余万大战数场。虽几经苦战未能再现关中破军之功,但却将前唐关东诸侯藩镇主力,牢牢牵制在潼关正面。

    使得东出河东之尚让所部十万大军,利用**主力无暇顾及河东,河东兵力空虚之机顺利夺取太原,并将河东之沙陀军最后三万精锐,全歼于太原以北。只是此战之中虽然齐军获胜,但面对沙陀军的顽强抵抗,征河东诸军也损失惨重,无力按照原计划东出太行。

    为了确保河东之战后,正在休整的齐军主力侧翼安全。将闻知河东失陷后准备撤军的前唐诸藩镇,牵制在河南境内。金统五年冬,其亲率万余骑兵借路河东,三渡黄河直插洛阳、汴州,一举夺下洛阳以东诸州,切断河南境内前唐十余藩镇所部十余万大军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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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弯转的有点大

    这位刘将军与太子统率之主力配合,利用**内部不和,诸藩镇之间相互猜忌提防。指挥**的关东行营都统郑畋,以文制武无力驾驭那些骄兵悍将,监军之宦官横征暴敛。事实上未能形成统一指挥,反倒是各自为战的弱点。

    采取各个击破的战术,先后连续大战数十场。于陈州将**在关东最后主力击溃。俘杀唐节度使、观察史,并监军宦官以及亲王三十余人,收降**残部十七万余人,获取战马两万余匹,军械、甲胄、粮草更是堆积如山,彻底奠定了大齐朝统一天下的基础。

    陈州之战后,关东以再无大股**,各地无不闻风而降。刘之荣以军功进封蔡国公,率所部进军山东、两淮。于两年之内,相继平定山东、两淮。并配合经略河北之尚让所部,扫平河北诸藩镇,并在燕山府一举击溃入寇之契丹铁骑三万余人。

    两淮平定之后,被担心功高盖主的太祖皇帝,以诸军连年征战疲惫不堪,急需休整补充为名,调回河南南阳境内休整。虽未能参与平定江南之战,但在驻军河南之时,再一次挽救朝廷于危难之中。

    金统八年,关中前唐归降之将领并万余**叛乱,占据了长安西部重镇凤翔,不仅时刻威逼长安。其叛乱还引发了关东、陇右前唐残余势力,以及流散宗室重新反叛。关中之战后归降的前唐藩镇,以及大部文武官员几乎全部裹挟进去。

    同时,河中之战后一度退回夏州之前唐定难军节度使,也趁大齐主力经略关东、两淮,并准备南下江南。关中留守驻军,除少数精锐被各地叛乱牵制无暇他顾之外,其余诸军因已经长时间未征战,战力已经下滑到了谷底之机。

    率数万党项铁骑突然南下,与叛军遥相呼应相继攻占关内道大部地区,切断了京兆府大部粮食供应。短短数日之内,京兆府内斗米涨至百钱。长安城内人心惶惶,甚至有的前唐归顺官员,已经做好迎唐朝皇帝回銮的准备。

    太祖皇帝虽调集数万大军平叛,却始终迟迟未能建功。此时关中驻军除了刘之荣东征之前,被太祖皇帝留下的同州老部下,还有一定战斗力之外。大部分驻军却因为关中安逸的生活,战斗力极具下滑到了可有可无的地步。

    仅凭其留下的三万余之精锐,在面对整个关中、陇右、关内诸道到处都是叛乱,在还要应付南下党项铁骑的情况之下,虽疲于奔命但几经苦战。但除了留守长安担任禁军的五千余兵力之外,能够出动的兵力过少。

    再加上接替刘之荣指挥所部的太祖嫡系,也是起家根本将领的定国公孟楷,有勇无谋、私心过重。两线作战疲于奔命,在加上指挥无力。两万精锐虽损耗余烬,但即未能彻底剿灭叛乱,也未能击破党项铁骑。

    长安周边的局势,让太祖皇帝一筹莫展。河东与河北虽说已经平静,但还要守备长城防御北面的契丹,并威慑境内为祸前唐最甚的河北藩镇余部。两淮战事又刚刚平定,大军正在准备渡江平定江南。

    无兵可调外加无计可施的太祖皇帝,甚至已经做好让城别走的准备。长安大明宫前准备用来驮运珠宝的马车,足足调集了数千辆。皇宫这么一动,更是搞的整个长安城内人心惶惶。本朝新贵们无人想着领兵出战,也都纷纷忙着将搜刮的财物向关东地区转运。

    潜伏在城内的前唐余孽,也不断居中联络与城外叛军遥相呼应。甚至猖狂到光天化日之下敢在王府、官署,甚至皇宫前放火。就连长安城内三座宫殿中的兴庆宫,也被人暗中纵火烧毁。

    其时正从两淮回师,已进抵洛阳之刘之荣闻讯,即与太子指挥所部精骑万余,星夜兼程赶回长安后。不待休整,便在渭北一带与党项骑兵展开鏖战。与从河东赶回之英国公黄邺所部两万步军配合,几经苦战率先将党项骑兵击溃。

    后又指挥赶回的步军,步骑并进或抚或剿,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陆续将关中各地叛乱剿灭,方使得局势转危为安。此战过后,以平定关中有功,再晋为陇右郡王。但虽说晋封为郡王,但却由原来的一方统兵大员,改任尚书右仆射、户部尚书。

    说白了,这位老兄在平叛之后爵位是升了,但兵权却被收了上来。看到这里,黄琼又仔细看了一下这本本纪中,当年这段经历与当时整个朝局的布局。却发现,这是自己当时的那位祖宗,玩了一手漂亮的明升暗降。

    这位老兄虽说改任尚书右仆射、户部尚书,晋升为一品大员,更是加封为郡王。但尚书省历来是左仆射实际掌握权力,只相当于副职的右仆射,公文没有左仆射附署,基本上就是废纸一张。

    当时大齐还处在征战之中,虽说关中叛乱已经平息,关东也已经平定。但江南战事还正炙,前唐皇帝还盘踞在成都,并控制着两川、黔中、山南、岭南诸道。尽管这些地盘,听前唐皇帝的已经不多。但毕竟灭唐大业还没有完成,当然算是还在战时。

    按照太祖皇帝明令,征战时期军权统归新成立之枢密院,与战事有关的户、兵、工三部,暂隶中书省、枢密院直管。各部尚书虽说继续留在尚书省承旨,但操作具体事宜的侍郎和各司主事、郎中,却是基本上都在中书省办公。

    至少在江南战事完全平定之前,三部尚书成了空头官。也就是说这位崭新的陇右郡王,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去尚书省喝喝茶水。如果不愿意的话,在他的郡王府不去上班,也没有人会找他请示工作。

    而这位老兄接下来的做法,倒也让黄琼真的感觉到佩服。不仅居然就耐心的就这么待着,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经商上,还一连娶了几房的娇妻美妾。甚至就连前唐的一位公主,也被他收入府中。也许是为了安抚人心,太祖也投其所好,一次便赏赐其十五位宫女。

    这位陇右郡王在金统八年被夺兵权,到金统十三年起复的五年期间。利用自己在军中人脉,大势做生意。可谓是齐军推进到那里,他的生意就做到那里。茶叶、丝绸、瓷器、药材,各种生意就没有他不做的。、

    两浙、福建尚未彻底平定,他在那边的盐场就开张。因此人发明了晒盐法,使得其盐场的产量,远远超过了其他还在使用煮盐法的盐场。仅仅一年从在两浙、山东几个盐场获得的进项,就足有几十万贯。

    这还是因为要换取盐引,需缴纳四成的利润给朝廷之后的所余。而随着江南战事结束,其名下盐场所出之盐,因为产量大、价格低,且依仗齐军的军威,打垮了江南诸多盐商,几乎垄断了整个江南盐业供给。

    除了海盐带来的暴利之外,他还改进了炒茶之法。并利用大齐铁骑强行推广,使得炒茶快速的代替了繁琐的蒸茶。并收购了杭州西湖茶园,苏州太湖内洞庭山,制成了杭州的龙井茶、苏州的吓煞人香,以及福建的铁观音等名茶茶园。

    同时利用北方战乱方平,前唐几大名窑都已经暂停生产的机会。大势招募北方窑工南下,在两浙开发了龙泉窑,在福建路开发了莆田窑,在江南西路开发了景德镇窑。其龙泉窑开发的青瓷,一问世便大受欢迎,迅速击败饱受战火摧残,实则已经衰败不堪的北方诸窑。

    而在金统十一年平定岭南后,这位陇右郡王以岭南地广人稀,又是诸夷杂处、临近外藩,需朝廷派重臣前往安抚、镇守为名,自请镇守新设之广南西路。在太子的斡旋之下,太祖皇帝几经考虑最终同意,将其陇右郡王的封号改封为桂林郡王,允许其世镇广南西路。

    不过自西汉盐铁**以来,盐税便是国家重要的财政来源。这位桂林郡王手中控制着天下近半的盐利,每年单单是其所经营的各个盐场带来的暴利,让本就对他有些不放心的朝廷更加的不放心。

    陈州之战后,此人在军中已经积累了相当大的威望,手中在握着天价的财富,那太祖皇帝这个皇位还坐的安稳吗?所以太祖皇帝在同意了其镇守广南西路的要求后,作为交换将其手中的盐场全部收归户部,并在沿海诸路设置盐运使。

    不过因前唐末年太祖皇帝攻打广州的时候,广州的大食和波斯商人协助**守城,给太祖皇帝制造了不少的麻烦,使得太祖皇帝对这些番外之人很讨厌,甚至是相当排斥。再加上太祖皇帝虽说是私盐贩子出身,可眼光着实没有那么长远,始终认为农耕才是治国之本。

    除了天朝上国的思想很严重,整天幻想着像前唐太宗皇帝那样万邦来朝之外,对出洋贸易却是一点兴趣皆无。而且这位太祖皇帝,对海上贸易如此排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担心前唐余孽流散到海外,积蓄力量重新打回来。

    如果不是那位桂林郡王苦劝,恐怕就要下达禁海令,将前来贸易的外邦商贾一律赶走了。为了收回他眼中对朝廷更加重要的盐场,也是为了安抚重要财源被夺走的功臣。这位对外很排斥的太祖皇帝,干脆将前唐在广州、泉州二市舶司,交给了他的桂林郡王府经营。

    这位眼皮子并不是很宽的太祖皇帝,还规定了一些极其刻薄的定制。比如说外邦商人在广州停留不许超过三个月,一旦风向到了即可出海离开。二市舶司一年的利润,要上缴朝廷四成。也就是说他的大齐朝什么都不做,就要占四成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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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桂林郡王

    只是太祖皇帝虽说允了其镇守广南西路,并许其独占二市舶司,专理海外贸易。但却只同意其世子与家人先去广南西路就藩。以天下尚未平定为由,对于其本人始终不同意其立即就藩的要求。

    不过为了安抚该人,也是考虑到事关重要。太祖皇帝在伐蜀,对前唐发起最后一击的时候,最终起复其继续统军。与已经晋封为长阳郡王的黄邺、卫国公尚让,分统大军十余万兵分三路伐蜀。

    只是在具体部署的时候,却是以长阳郡王黄邺、卫国公尚让为主,只给其步军三万以做偏师。太祖皇帝此举,明显是打算用自己的亲侄子黄邺,取代这位桂林郡王在军中地位。

    但这位桂林郡王却是利用尚让所部,与**最后残余兵力主力在剑阁相持不下之机。率军走三国邓艾平蜀之时旧路,携带十日之粮食,绕过当面**主力潜行七百余里,直插成都平原。

    不过半月时间,连破江油、绵竹等数城,击破前来拦截之万余**,率先进抵成都城下。闻齐军已经进抵成都,身体本已经被酒色掏空的唐僖宗惊吓而死。继位之皇太弟李晔在内无粮草,外已经无勤王之师的情况之下。被迫率成都行在之文武大臣、宗室千余人,以及城内外三万大军开城出降。

    进入城中之后,桂林郡王约束部将,安抚前唐宗室、重臣。除将弄权多年的大宦官田令孜、杨复恭凌迟之外,不杀一人、不取一财,将唐宫财物一律封存。并派出使者携带太子诏书,招降在成都失守之后进退无门,只能困守剑阁十余万**。

    后奉调押送前唐王公重臣回京,以灭唐之功受封丹书铁券,其桂林郡王爵位由传承三代改为世袭罔替。卸任尚书右仆射,以枢密副使的身份兼任参知政事。上书太祖皇帝,以天下初定民生凋敝,劝太祖皇帝轻赋税、徭役、重农桑。

    并根据前唐之安史之乱后,官制混乱、封爵混乱,藩镇拥兵自重,不服朝廷调遣的前车之鉴,重新定制大齐朝官制。制定了以文官治理地方,武官不以任何形式担任兼任地方官员,不得插手地方官员任命之文武分开定制。

    金统十八年,吐蕃一部大举入寇。此时已经身体染病的桂林郡王,在太祖皇帝三次下旨征召,并承诺制定已久,却因为太祖原因始终未能实施的皇子分藩制,立即着手开始实施之后,率军抱病出征。

    青海湖一役,以两万铁骑大破青海吐蕃诸部联军十余万。后一路追击,相继打破吐蕃数十部落斩首数万。平定吐蕃收兵之时,又在青海湖西北方向,击破得知吐蕃战败,前来打秋风之甘州回鹘五万大军,先后收复甘州、肃州。

    虽未能恢复前唐鼎盛时期在西北之疆域,但经过此一战,将大齐西北边界推进到了张掖,甘州回鹘在河西走廊只剩下酒泉一郡。金统十九年,在外连续征战一年,心血已经耗干的桂林郡王,行军至兰州病逝于军中。

    在其灵柩返京之时,太祖皇帝率太子、在京诸王,并文武百官亲自出京迎接。命缀朝三日,并传召天下禁民间嫁娶一月,京城禁歌舞三月以示哀悼。半年之后,太祖皇帝驾崩于长安大明宫,太子也就是太宗皇帝即位。

    合上这本《太祖本纪》,黄琼也只能摇头苦笑。他总算知道历史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转弯的,原因恐怕就出在这位打仗有一手,生意也做的异常兴隆的桂林郡王身上。当初天下,与其说是太祖皇帝打下来的,还不如说是这位桂林郡王打下来的。

    这位桂林郡王的所作所为,让黄琼心中多少有些疑惑,甚至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位桂林郡王身上的谜团太多了,很难让人判断出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一个不过相当于秘书的书记官,怎么就能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之下,只凭五百骑兵就敢斩杀大将?

    指挥不过数万人马,居然能与占优势的**打的有来有往,最终还一举击败了十余万敌军?同州之战,太祖皇帝猬集在关中的齐军主力几十万人,没有给这位兵力不过数万的老兄,增派过一兵一卒的援军。

    十几封求援信与那位被其所杀,也是被逼的不得不反的前任,在同州战场陷入困境时,发出内容几乎相同的求援信一样,有如石沉大海。唯一的区别是,他的前任发来的求救信,是被当时的掌控大齐军权的孟楷扣下。

    而他这十余封求援信,却是直接被太祖皇帝无视。直至同州之战结束,朝中非但没有派出援军,甚至就连该给的粮草,向来都只发给六成。同州之战,完全是其独立扛下来并打胜的,甚至其中侥幸的成分还占据了很大一部分。

    若不是这位老兄收集民间铜钱铸造了大炮,以炮声将前唐骑兵,尤其是参战党项骑兵战马弄惊吓,一经交战便四散逃窜,甚至冲垮了后面的步军。让后面的步军,陷入了不战自乱的局势。

    各藩镇步军,同样对这种声音巨大、洞彻数十里,能将或是大量铁砂,或是碗口大的铁球打出几百步远,被中者无不当场毙命的大家伙同样畏惧。各军非但畏惧不前,反倒自己被自己的骑兵,冲击的陷入了混乱之中,同州之战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而在大齐朝定鼎天下,最关键之战的陈州之战中,在自己带出来的几万在河中之战,打出赫赫威名,已经被其**成大齐军中,一等一精锐的嫡系人马。被太祖皇帝以拱卫京师为名,尽数被留在关中的情况之下。

    受命指挥的只有收拢的以往河南境内,被前唐反击时击溃各部剩下来的残军败将。将不满百,兵不过数万军心以乱的残军。但就是依靠着这几万残军,其中骑兵更是只有三成的兵力,居然还能以少胜多、取得大胜。

    就算有太子亲自为监军替他压阵,并居中策划供应粮饷,那一战也打的是险象环生。不过虽说是险象环生,但最终还是击溃了前唐在关东的最后主力。可见其在行军作战上,绝对是当时大齐军中一等一的人才。

    可这种人才,怎么会为太祖所用?要知道,在陈州之战中,太祖皇帝扮演的角色,可并不是太光荣。尽管这本本纪上,已经尽可能的为太祖粉饰了,但黄琼依旧看出来一些端倪。这位太祖皇帝,在陈州之战时的一些做法,可谓是相当的不地道。

    暗中掣肘不说,甚至在一些时候还背后拆台。陈州军中的粮饷供应时断时续,在河东之尚让所部粮食堆积如山的情况之下,陈州前线却时不时的闹粮荒。甚至大军在相当长一段时间之内,每日只能喝粥度日。

    在陈州战场鏖战正炙之际,率三万骑兵、十一万步军出潼关的孟楷所部。虽说近在咫尺,却始终不发一兵一卒支援。所作所为不像是来支援的,倒是更像来督战的。其扬言陈州军中,未奉圣旨者出现在潼关者,无论官职大小一律格杀勿论,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而此时太子也在陈州军中督师,没有太祖皇帝的命令,这位太祖皇帝的军中第一心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这么做的。如果不是当时担任监军的太子全力支持,并居中协调到处调集粮饷支援,那场关键之战也许就以齐军大败告终。

    这样的一员能征惯战的将领,甚至可以说上马能够治军,下马足以理民的全才型将领,在面对太祖皇帝这样的一个怀疑一切,甚至可以说相当不地道的老板,居然没有造反自立为王?这在乱象已经四起的前唐末期,几乎是难以想象的。

    最关键的是在陈州之战前,将临时收拢的残兵败将,短时间之间重新**成一支虎狼之师,单凭太子的粮饷支援那是根本不够的。没有同州之战在军中积累的声望,没有一整套的治军才能,那里能够能够以少胜多?能守住潼关不丢就不错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当时那位桂林郡王要是带着收拢起来,已经重新整顿起来的军马,利用前唐在关东主力大部汇集在河南的机会,让开陈州至洛阳一线。率部不顾山东之敌,直插两淮进而席卷江南。

    以其擅长指挥迂回作战和骑兵快速突击的特点,要说打下整个天下那也许是夸张点。但割据一方,甚至是划江而治还是没问题的。要知道,他手中之前收拢的残兵败将,太祖嫡系几乎没有。甚至河南之战连吃败仗,对太祖皇帝失望的都大有人在。

    他要是真的铁了心让开陈州一线,估计不会有人会给他掣肘。即便是当时太子在军中督战又能如何?别说太子在军中不过一千护卫,就算再多又如何是五万大军的对手?他要是铁了心反水,当时还真没有人能拦住他。

    如果他当时真的让开正面战场,他身后太祖派出督战的孟楷会首当其冲。而以这位空有一身蛮力,在战场上只会死打硬拼。而且私心极重,对不是自己嫡系部下动辄克扣粮草,甚至用排除异己的左军使,在关中战场连战连败的表现。

    估计他那十余万大齐在关中最后精锐,葬送在他手中的可能性很大。而一旦作为太祖皇帝最后本钱的这个十余万大军被击溃,潼关肯定守不住。潼关守不住,恐怕那位太祖皇帝,又要重抄旧业沦为流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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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帝王心术

    当时的齐军,本身就派系众多。除了太祖起家的老部下之外,还有以尚让为核心的其他义军合并过来的,为数不少的前唐藩镇投降过来的。其中不仅有滥竽充数,到处不分老幼到处抓兵扩充实力的,更有一大批浑水摸鱼、首鼠两端的。

    其中鱼龙杂混,很多人本就不是一条心。孟楷带着的这十余万太祖皇帝一手带起来嫡系人马,也是这位太祖皇帝最后的本钱。要是这十余万大军丢了,恐怕这个刚出炉的大齐朝,瞬间就会土崩瓦解,自己那位所谓的太祖皇帝,也很难再有翻本的机会了。

    而以当时西行蜀中的前唐朝廷,对关东各藩镇基本上已经失去控制的情况来看,天下大乱就在转瞬之间。那些拥兵自重的藩镇,为了地盘和扩充实力而相互攻伐。所谓的皇帝和朝廷,早就没有理会。这也是自己前世,所熟知的正常历史该有的轨道。

    按照这位桂林郡王的能力,在原本应该出现的五代十国,绝对会有他的一席之地。可这位老兄在太祖皇帝如此提防,甚至不惜冒险借刀杀人的情况之下还逆来顺受,这是黄琼最看不懂的地方。

    当然如果说他面对太祖皇帝,这样绝非隋文帝、唐太宗这样明主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在乱世之中,趁势而起做当代刘邦的野心,黄琼也不认为这个可能一点没有。至少同州之战后,那位太祖皇帝已经猜忌到如此地步,换个人都很难继续保持那种平稳的心态。

    观其发迹于同州,到最终成为大齐定鼎天下第一功臣,再到病逝于西征回途中。从其种种做派来看,他并不是那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便为不忠的人。这样的人,能对太祖那种刻薄寡恩的老板死心塌地,至少在黄琼看来是绝无可能。

    一部所谓的开国史,让黄琼看的是哭笑不得。这个大齐朝的建立,不是一个必然的结果,而是一个偶然中出现的必然。观太祖皇帝进驻长安后,整日里只知道纵情酒色,一遇到事情就昏招迭出的做派,绝对不是一个创业者该有的风范。

    倒是那位太子,后来的太宗皇帝,至少看起来要比太祖有能力的多。想起这位太宗皇帝,黄琼突然想起来,这位太宗皇帝自金统五年开始便要易储,改立进长安后所生周王为太子。但从金统五年开始策划,一直到太祖驾崩却也未能如愿。

    即便是当年太宗皇帝,为太子时一直在外监军,这位太祖皇帝却依旧没有能够如愿。想到这里,黄琼急忙的打开《太祖本纪》,以及母亲随后给他的《太宗本纪》,将两本书放在一起才愕然的发现,其实有些事情往深了想一想就能想明白了。

    太祖皇帝终其一生都想要换太子,但直到驾崩也没有能够成功。甚至在位最后五年,军政大权悉数归于太子。其中除了军中势力反对之外,还有一点恐怕就是当初太宗皇帝,虽然在外监军而远离朝政,但却通过多年监军,在军中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实力。

    甚至有可能大齐最精锐的军队,都已经入太子掌控。而太祖皇帝,多年不出长安三宫一步,对军中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陈州一战暗中做了手脚,却是起到了适得其反的作用。太子在军中威望大涨,几乎已经超过了太祖皇帝。

    关中叛乱平息后,太祖皇帝非但未能废掉太宗皇帝的太子之位。反倒是其心腹大将孟楷,在关中之乱被平息后,被排斥出长安一贬再贬。从掌握大齐实际军权的左军使,贬到山东做了一个手中只有三千老弱残兵,而且精锐被抽调一空的观察使。

    尽管灭唐之战中又被重新启用,但其统率多年的老部下,也被拆的七零八落,无一参加入川之战。其在军中的实力,已经彻底的被剪除,再也无法成为单独的势力。而太宗皇帝与桂林郡王带入关中平叛的铁骑,也都是二人统率经过陈州血战,又平定两淮与山东的老部下。

    在平定关中叛乱之战中,桂林郡王东征之前留在关中的老部下,也重新回归桂林郡王掌握。但黄琼却隐隐的感觉到,这些精锐回归桂林郡王掌握只是一个表面现象,实际上应该是落入太宗皇帝掌握之中。

    接下来在平定江南、两广之战中,尽管桂林郡王之前所带的军马,都被以拱卫京师的名义留在关中。那位桂林郡王,也被调了一个闲职并未统军出征。可黄琼怎么看,这些都是做给其他在外统军将领看的。

    原因很简单,当时南下江南诸军,虽说以当时加封为上阳郡王黄邺所部为主,但各军主将却是有六成,都被换上桂林郡王,也就是太子统率过的老部下。那位太宗皇帝的堂兄原来的老部下,以防备契丹为名全部留在了河北境内。

    想到这里,黄琼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这位桂林郡王根本就不是太祖的嫡系人马出身,而是太子暗中布置的一枚棋子。甚至可以说,他敢于无旨斩杀同州防御使,背后站的就是原来的太子,后来的太宗皇帝。

    如果之前那位同州防御使,十几封求援信是被嫉贤妒能的孟楷私自扣下。可这位老兄背后站着太子,孟楷就算胆子再大,手眼在过于通天,也不可能全部扣下。朝中迟迟不发援军,恐怕就是背后有太祖的影子在了。

    而其东征将老部下留在关中,除了太祖皇帝已经对他起了防范之心,将其统率的精锐留在京师之外。更有一点可能是,太宗皇帝就坡下驴刻意为之。用自己实际控制的桂林郡王所部精兵,用来秘密监视长安城内动向,尤其是太祖皇帝嫡系人马。

    否则太祖皇帝身边原有的,清一色由其心腹统带的御林八军。怎么会在太子离京之前,突然以驻守长安多年未经战事,恐其重蹈前唐神策军覆辙为名,被调出长安开往汉中驻防。换上桂林郡王在同州带出的万余精锐,改编成御林八军守备长安警戒皇宫。

    自己虽然出外监军,是为了手中掌握更多的实力。因为这位太宗皇帝很清楚,他手中单靠桂林郡王这几万军马,将长安控制在手中可以。但是如果对大齐军中其他派系,尤其是手握重兵的几位堂兄,形成足够威慑力,压制他们不敢有异动是不可能的。

    对于当时的太子,后来的太宗皇帝来说,周王那个进入长安后才出生。手中既没有军权,更还没有形成自己势力的小屁孩,根本就不是他眼中的对手。而与太祖皇帝一同起家的,眼下皆独当一面和手握重兵的几位堂兄和表兄,才是他未来继承皇位的劲敌。

    别说太祖皇帝一旦英年早逝,那几位都已经封了郡王和国公,而且手中握有重兵的堂兄弟,不可能不出现什么异动。就是当时太祖尚且在位,但已经有些尾大不掉的这些堂兄弟,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不听招呼。

    甚至有几个野心勃勃的人,眼中已经盯上了太祖皇帝的位置。至于这个所谓的大齐朝,究竟有没有最后定鼎天下的能力,这些人恐怕不会去想太多。太祖皇帝现在做的皇位。他们这些也一样姓黄,跟随太祖皇帝一同起兵,也一样身经百战的子侄也应该有继承权的。

    自己手中没有真正的实力,就算自己顺利即位,这屁股底下的皇位也很难做的稳。而当时大齐朝的军权,可并不完全掌握在朝廷手中。至少后来入伙的尚让就是自成一系的,其所部人马别说当时的太子,后来的太宗皇帝,即便是太祖皇帝也无法完全控制。

    至于太宗皇帝的那几位堂兄弟,最少的手中也有七八千军马,多的在三万军马。而如果想要实现天下一统,军权收回来是必须的。但先不说被夺回兵权,这些堂兄弟甘心不甘心。单就当时情况,也不可能将这些统兵将领全部撤换下来。

    当时的齐军,本身就缺乏独当一面的大将。前唐投降过来的不可靠,上了战场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不反水。而农民军出身的各级将领,猛则猛矣,但要说谋略那还是两个字算了。连字都不识几个,让他们去读兵书,那还不如要他们的命。

    倒是太祖皇帝的这几个子侄,之前与秀才出身的太祖皇帝读过一些书。虽说水平也不是太高,但至少比那些不思进取,只会死打硬拼的将领要强。要是将这些人都撤了,谁还能领兵打仗?

    可任由他们手中掌握着大量兵马,尤其是已经开始不听招呼,甚至在战场上有意保存实力的情况之下,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心。对上位者而言,有些时候需要防范的不仅仅是外人,自身兄弟到了尾大不掉的时候,更加需要提防。

    想到这里,黄琼倒是有些明白了前因后果。当初那位桂林郡王去同州劳军,很有可能是太宗皇帝鉴于左军使孟楷,面对紧急情况非但未派出任何援军,还擅自扣押了那位防御使的十多封告急文书。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将那位同州防御使收入自己的麾下。

    那位同州防御使虽说无赖出身,但是大齐军中一员为数不多的,足以独当一面的勇将。而且所部的战斗力,在当时已经接近一盘散沙的大齐军中,也足以堪称精锐。有这么一支队伍在手,太子至少面对自己那些堂兄弟的时候,手中多一些底牌。

    结果没想到,这个家伙在求援不成,干脆直接准备叛变。当时那位桂林郡王出手,估计在出发之前,就得到了太子招揽不成,干脆夺其军的密令。否则,动手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的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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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谁才是高手?

    至于那位同州防御使叛变的事情,那位桂林郡王倒并不一定真的知晓,甚至搞不好是误打误撞。但无论事实是什么,可通过此次行动,太子手中算是有了一些实力。再加上同州之战,打垮了十余万**与沙陀军。

    就算不能尽数收编,但哪怕只收编降军的一半,也足以让太子在军中真正自成一系。再加上那位治军有方,外加能征善战的桂林郡王,太祖皇帝不感到威胁就不正常了。后来的陈州之战时,太祖皇帝之所以搞出那种损人不利己的做法,倒是有些像是自己最后一搏。

    那位太祖皇帝心里面未尝没有,希望这二位与敌军拼个鱼死网破,自己好重新坐收渔利。至少让那位自己越来越有些控制不住,甚至已经威胁到了自己皇位的太子,没有了与自己在对抗的本钱。

    因为对这位太祖皇帝来说,即便是陈州战败,那么孟楷手中的数万大军,也未必没有一战的本钱。而且当时还听太祖命令的尚让所部,还有五万铁骑就在河东,并已经开始南下洛阳,太祖手中可动用的实力还是很多的。

    放下手中的这两本记载了两代帝王历史的本纪,黄琼走到窗子前看了看窗外的落叶,感觉到了豁然开朗。太宗皇帝在东征之前,就已经实际控制住了朝政,甚至有可能已经软禁了太祖。

    太祖皇帝调孟楷所部进驻潼关试图最后一搏,却没有想到正中了太宗皇帝调虎离山之计。孟楷手中的精锐,在陈州之战后被太宗皇帝调走了七成。剩下的又面临留在关中的桂林郡王统率的老部下钳制,根本已经不可能在威胁到太宗的地位。

    至于那位桂林郡王,在平叛之后被夺取了兵权改任文职,倒是有几个可能。一个是太宗皇帝也对他产生了一定的防范之心,毕竟两场决定大齐生死之战中,这位老兄在军中彻底的奠定了地位,在军中威望即便是当时的太子,后来的太宗皇帝也感觉到威胁。

    第二个,恐怕就是给其他还在外带兵的将领,尤其是宗室统军诸王做一个样子,以便为接下剥夺他们手中兵权做准备。第三个,更有可能是太子在准备用其接任中书门下平章事,也就是大齐朝丞相一职。

    虽说后来这位桂林郡王,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上任。但整个大齐朝的官制和军制,以及诸王分藩制度,无一不出自其手,足以说明其实际的地位。只不过这位老兄制定的官制和军制,总是让黄琼有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尽管一时想不起来,但总觉得自己在那里见过。

    不仅是官制、军制,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还有晒盐、炒茶、大炮、**,都是让他感觉到那位桂林郡王,身上的谜团是越来越多。最关键的是,那位老兄无论是在权术上,还是经商上都极有手腕,这种人却是怎么愿意屈居人下?

    把太祖和太宗拉下马来自己做个开国皇帝,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实现的目标。一时没有想明白的黄琼,倒也干脆的不去再想了。反正自己一直在坐着禁闭,而且解除禁闭基本上是无望的自己,时间有的是。一时想不明白,可以慢慢的去想。

    不过虽说有些东西没有想明白,但在看完两本本纪后,黄琼不禁暗叹这位太祖皇帝虽说做一个开国之君,多少有些失败,甚至还不如前唐那位被儿子逼退位的唐高祖。但不管怎么说,却培养出来一个玩弄帝王心术的高手。

    从这位桂林郡王横空出世,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后来的太宗皇帝,恐怕就已经开始在军中布局。利用同州和陈州两场大战,把那位桂林郡王推上了大齐军中第一人的地位,替代他在军中树立起威望。

    在天下大局还没有大定,内部绝对不能出现任何乱象的局面之下。通过逐步换血和安插自己的嫡系将领,即巧妙但又不着痕迹,更没有引发任何内乱的,便将军权控制在手中。只要桂林郡王站在他一边,军中将领就没有人敢于造反。

    战神的名号,不是谁都能叫的。待到江南平定后,包括自己的那些堂兄弟和表兄弟在内,军权收回的相当顺利。最关键的是太祖有易储的想法,没有了军中将领的支持,也根本就无法实现。这位太宗皇帝,玩的好李代桃僵、一桃杀三士手段。

    黄琼看着窗子外,此时已经黑透天色上挂着的那半轮明月。眉头皱了皱,却是有些搞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让自己看这些东西。这座几乎没有人气的冷宫,自己会有能够光明正大走出去的那一天吗?出不去,了解不了解这些东西有用吗?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黄琼的思路就被母亲给打断了。看了看天色,黄琼知道今天晚上又到了该出宫练功的时候了。已经习惯了沉默的黄琼,也就断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默默的跟在母亲身后出宫。

    不过今天母亲在带着黄琼出了城之后,却没有去往日练功的地方。而是在出城后,略微看了看方向后,施展轻功一路快速的前行。即没有告诉黄琼要去哪,也没有管黄琼能不能跟的上,只是埋头不语的一路疾驰。

    往日里,母亲虽说也很少对黄琼表露出关心,但至少在黄琼有些跟不上自己节奏的时候,会有意识的放缓自己的节奏,让黄琼跟的不那么吃力。可今天却是一路前行,压根就没有理会自己儿子能不能跟上。这一点让黄琼感觉到了,今天母亲的情绪有些反常。

    只是习惯了沉默相对的这一对母子,母亲没有说什么,黄琼也同样没有问什么。只是在进入邙山后,一路避开守卫的卫兵。等到了目的地之后,黄琼看着周边的地形,不由的哭笑不得外加有些头皮发麻。

    这里对于黄琼开说非但不陌生,反倒还是两世为人的他,无论过了再长的时间也难以忘记的地方。无他,这就是他前世出事的那个地点。也就是在这附近的一座古墓内,他的脑袋被人用一把铁锹劈开。

    虽说千百年沧海,但这里的地形依旧没有什么大的改变。改变最多的,就是这里的植被要比自己前世记忆中茂盛不少。周边的一些古墓群,封土依然显得高大。而在前世这些古墓的封土,早已跟随墓葬中的主人一样,消散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等发现自己又来到那个永远难忘的地点后,那一夜的记忆重新涌上脑海的黄琼,好不容易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发现,自己来的居然是一座规模庞大,甚至超过王公级别的古陵墓之中。而在这座陵墓前面有些相当规模的享殿中,居然还驻扎着守备的卫兵。

    就在黄琼疑惑,这座规制几乎与帝陵相同的陵墓是谁的时候。母亲已经绕过前边驻扎有卫兵的地方,直接转到后面封土之前。而黄琼看到封土前,那座高大墓碑上的故皇齐淮阳郡王之陵的字,才知道这是一位郡王的墓地。

    不过虽说暂时还不知道这位郡王与母亲,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感觉出来母亲情绪有些不对的黄琼,却依旧看的出来这座规制宏大。尽管明显被拆掉了一些东西,但依旧保存这极其完整的陵墓主人,与母亲恐怕是关系不浅。

    想到这里,黄琼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而母亲则在他的身后,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所做的一切,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等到黄琼站起身来,退向母亲身后的时候,却在并不太晴朗的月光之下。看到一向清冷的母亲,脸上居然隐隐有两道泪痕。

    而母亲却是既没有对黄琼做出任何解释,也没有什么上香一类的动作,就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这座陵墓。母亲没有说话,黄琼也是同样显得沉默。此时这座规制相当宏大的陵墓,除了风吹过墓地内茂密树林的沙沙之外,显示出一种异样的宁静。

    虽说在前边驻有卫兵,可明显这些卫兵并没有真的将这座陵墓的安全放在心上。并没有皇家陵园应该有的戒备森严,甚至哪怕最基本的巡逻都没有一次。母亲与黄琼就这么一直站到了天色微微放亮,也没有一个人前来打搅。

    当启明星出现在天际的时候,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母亲,在最后深深看了陵墓一眼之后。带着一肚子问号的黄琼,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离开了这里。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放亮,沿途已经出现了行人。

    虽说明知道有些不妥,耽搁这么长的时间很容易出什么意外。但母亲也只能带着黄琼,安步当车的返回洛阳城。只不过在离开邙山之前,母亲将面纱带了起来。很明显,尽管情绪不佳,但母亲依旧做的很谨慎。

    回到洛阳城后天色已经大亮,在返回皇宫已经不可能的情况之下。母亲带着黄琼连内城都没有进,而是直接住进了外城的一家客栈。他们要回去的目的地是皇宫,不可能真把皇宫中那些大内侍卫,还有外围警戒的御林军当成摆设。

    皇宫进入固然不容易,可出来也不容易。那位皇帝老子不是把自己的命,看的异常珍贵?要是被那些侍卫发现大白天的,有人在皇宫城墙上飞来飞去,搞不好整个皇宫都要翻个底朝天了。

    所以,母亲在返回洛阳城之后虽说略微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暂时安身,等待天黑之后在回去。不过进入客房之后,母亲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坐在床上盘腿打坐调息起来。

    而此时的黄琼,尽管肚子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却是不敢打搅母亲的调息。从返回的路上,母亲虽然压制的很好,但却显得有些散乱的呼吸。告诉已经修习了几年武功的黄琼,此时她的情绪非常不好而母亲情绪不好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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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心情不好的母亲

    至于现在更加的明显了,那就是连黄琼的早餐都给忘记了。自来到这个时代开始,黄琼虽说没有了行动上的自由,这位母亲对他的教育也异常的严厉。但至少在吃穿上,却从来没有亏过他。一日三餐虽说简单,可也从来没有断过。

    尽管她从来没有下过厨房,哪怕是给黄琼熬过一碗粥。从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所有的衣服和饮食,都是母亲身边的那位陈姨一手在打理。别说下厨了,就是连女红一类的这个时代女性,普遍应该具备的技术,黄琼从来就没有看过自己母亲做过。

    黄琼一直都怀疑,自己这位文武兼备,甚至可以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母亲,压根就不会下厨和做女红。但像今天这样,居然忘记了黄琼的早餐,这对于现在的黄琼来说还是第一次。

    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可又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客栈,是不是像前世的那些五星级酒店一样,免费提供早餐,想要出去吃饭兜里却没有一文钱的黄琼。也只能有学有样的盘起自己的腿,也开始打坐调息起来。

    只是他明显没有母亲那样的毅力,只是调息了不到半个时辰,饥肠辘辘的肚子便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没有办法的黄琼,又开始将自己回到这个时代之后,读过的书从头到尾的背一遍。试图用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来打消自己的饥饿感。

    不过隔壁不时传来的阵阵酒肉香,又让黄琼想要刻意遗忘肚子感觉的努力,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便成了泡影。闻着隔壁传来的酒肉香,腹中饥饿感更胜的黄琼,只能在心中破口大骂隔壁那二位:“大清早的没事吃什么酒肉,馒头、稀饭、咸菜不是更有营养?”

    可问题是腹议归腹议,人家大清早上吃什么,营养不营养,他也管不到不是吗?对于隔壁某些人大清早便大吃大喝的不良行为,他就算骂的人家狗血喷头,也解决不了他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不是吗?

    闻着隔壁飘来的饭菜香味,更是觉得自己快要被饿死的黄琼,突然发现现在的自己也多少有些娇生惯养。黄琼前世的那个家庭虽说不富裕,但国有大厂双职工家庭出身的他也从没有挨过饿。尤其是作为男孩子,家里好吃的一向也是紧着他。

    在上大学的时候,自己也打着名牌大学学生的身份纵横家教界,着实挣了不少的钱,更不会亏待过自己。甚至从大二开始,他就再没有伸手向家里要过生活费。加在上他自己也不挑食,小日子也过的相当舒服。

    而到了这个时代,虽说与母亲一道被圈进在冷宫之中没有了自由,可也算是锦衣玉食不是吗?母亲日常的饮食尽管以茹素为主,但对于他还是很注意肉食补充的。一日三餐虽说简单,可也是荤素搭配。就算出宫练武,那位陈姨也会给他备上一些点心。

    直到了今天,他才发现从来没有挨过饿的自己,居然如此大的吃不了苦。不过是一顿早餐没吃,居然就能饿成这个样子。可问题是,再怎么埋怨自己眼下娇生惯养,这肚子的问题该解决也得解决。

    好在在黄琼感觉到自己快要饿昏了之前,母亲总算从入定之中清醒了过来。看着神情有些萎靡不振的黄琼,以母亲的聪慧自然马上便明白,自己儿子这是饿了。冷宫的生活虽说平淡了一些,可毕竟也算得上锦衣玉食。

    自己这个儿子自落地,倒也没有吃过什么苦。昨晚又与自己跑了那么远,估计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看了看天色,母亲开口道:“琼儿,我带你出去吃饭。今天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我就带你看看白天的洛阳城。不过还是老规矩,只许看不许问。”

    说罢,带上面纱率先走出了房门。对于母亲的这个决定,感觉到自己快要饿死的黄琼,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马上跟在母亲身后。只是让黄琼有些意外的是,一向都很谨慎的母亲,却没有带着他直接在客栈吃饭,而是直接走出客栈。

    出了客栈之后,尽管腹中饥肠辘辘,但毕竟是第一回见到洛阳城,这个眼下天下首善之地白天样子的黄琼,依旧耐不住好奇,不断的打量着街道两边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从贩夫走卒,到来往的或是乘轿子或是骑马的达官显贵,无一不在他的视线之内。

    应该说,这座眼下挤满了王公贵族的京城,还是相当繁华的。尽管只是外城,但黄土铺垫的街道两侧,各种酒楼、客栈、店铺,还有一类的娱乐场所,几乎是一座挨着一座。更有沿街叫卖的商贩,不断高声叫嚷招揽着来往的顾客。

    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中国古代街市的黄琼,眼下几乎见到什么都好奇。就连一个捏面人或是卖蝈蝈的摊位,都要上前去看看。只可惜他的兜里面比脸都干净,而一向崇尚高素质教育的母亲,自然也不会给他买这些小孩子才玩的玩意。

    黄琼就这么一路跟着母亲走着,直到已经看到内城雄伟城墙的时候,母亲在走进了一家规模不大,但是看起来很干净的饭店。进店之后,母亲点了两荤两素四道菜,一大碗小米粥外加上一碟馒头。

    好在此时还不是吃饭的时候,店内就他们母子二人两个客人,所以饭菜上的速度还是很快的。黄琼给母亲盛了一碗粥之后,自己才开始吃饭。虽说腹中饥肠辘辘,但在母亲言传身教之下,黄琼吃饭的时候并未狼吞虎咽,一直都在细嚼慢咽。

    只是此时静静在吃饭的母子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就这么吃个饭的功夫,居然还能惹上麻烦。尽管母子两个人都不是那种惹事的人,更不是那种将惹事当做乐子的人。但有些时候不是你不主动惹事,就不会惹上麻烦。

    惹上事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黄琼这位性格冷的与冰块有的一拼的母亲。尽管黄琼一直认为自己这位母亲,容貌只是中上之姿而已。但自身文武兼修,外加出身大家养成的这个气质那叫一个好。

    就连两世为人的黄琼,都认为自己母亲的这份气质,放到后世去也绝对是超一流的。这种气质再加上中上的容貌,好像引来登徒子窥视,倒也不能说是什么意外。尽管这里是京城,但很明显有的人并未拿律法真的当回事。

    因为母子两个人都是细嚼慢咽,所以两个人吃饭的速度很慢。而母亲因为吃饭,也摘下了自己的面纱。就在黄琼刚吃到七分饱的时候,某位带着一群狗腿子,路过饭店门口的纨绔子弟,无意之间在见到摘下面纱的母亲之后,当即便以为遇到了天人。

    带着一群狗腿子,大摇大摆的进店之后,走到黄琼母子用餐的桌子前便不再离开。那双贼眼,盯着黄琼母亲不放,更夸张的是嘴角的口水都流了下来。而只喝了一小碗粥便算吃过的黄琼母亲,对于这位老兄很是有些不礼貌的做派,则权当没有看到一般。

    见到心目中的美女,居然没有搭理自己。这位眼光浑浊、脚步发虚,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男人,扫了桌上简单的饭菜几眼,直接一把将桌子上的饭,扫到了地上后笑嘻嘻的道:美人,这等猪狗之食,那是你这等天仙一样的人该吃的。”

    他这番话说完,黄琼母亲却依旧古井无波,事不关己的样子,就好像面前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但黄琼心中却是多少有些愤怒,这些食物刚刚大部分都进了自己的肚子。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说这些是猪狗之食,岂不是说自己是猪?

    更何况,自己现在才吃了一个七分饱,这些食物就被他给扫到地上。难道他不知道,糟蹋食物是要天打雷劈的吗?只是尽管黄琼眼下心中很愤怒、也很生气,但眼下在母亲**之下,涵养已经足够的他,除了眉毛翘了翘之外,也没有表现出太多心中的愤怒。

    当然,此刻老天爷也许很忙,没有时间搭理下面这点小事。所以这位不请自来的老兄,虽说做了该天打雷劈的事情,却依旧活蹦乱跳外加嬉皮笑脸的,坐在黄琼母亲的对面。不顾热鸟冷若冰霜的态度,自顾自的死缠烂打。

    黄琼母亲冷冷的扫了面前这位死缠烂打的家伙一眼,明显不想和他纠缠下去。将面纱重新带上,又将二分银子放到桌面上后,对黄琼道:“琼儿,咱们该走了。”说罢,直接抬腿就要往外走。

    而黄琼虽说还没有吃饱,但也只能无奈的跟着母亲离开。饭菜已经让这个家伙给扫到了地上,压根就没有办法吃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没有被扫到地上,面对着这个长着一副倒三角眼、满嘴黄牙,身上没有二两肉的家伙,也严重的影响了他的食欲。

    最让黄琼难以忍受的是,这个家伙一张嘴,满嘴的口臭便铺天盖地而来,熏的他几欲呕吐。眼下既然母亲已经决定离开,黄琼自然快步跟上。要不然一会在吐出来,就实在有些糟蹋食物了。

    只是黄琼母子想要离开,但眼前这位却并不这么想。他手一挥,跟在他身后的狗腿子,自动在黄琼母子面前形成了一道人墙,堵住了黄琼母子离开的路。黄琼母子被拦下之后,这个家伙才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

    来到黄琼母子面前后,笑嘻嘻的道:“美女,怎么样?跟本少爷回去,少爷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穿的是绫罗绸缎,一生都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再也不用吃这样的猪食。”一边说,这个家伙一边还很是轻佻的,将手伸向了黄琼母亲的下巴。

    听到这个家伙的这番话,黄琼差一点没有仰天长叹。原来后世电视剧,还真的是从这儿学的,就连台词都没有怎么换。难道这些纨绔子弟,真的就是这么出来的混的?这要不是家里老子后台够硬,估计就真的是脑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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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脑残的纨绔

    不过从这个家伙身后跟着这群狗腿子的架势来看,这个长的跟排骨式的家伙,应该还是前一种,是那种靠着老子或是家族势力横行霸道的官宦子弟。要是这个时代的官宦子弟,真的都像这种人,那可就有趣多了。

    而对于这个家伙调息外加脑残的话,黄琼母亲权当做没有听到。带着黄琼,身形一晃就避开了那只伸过来的脏手。只不过那个明显不死心的家伙,却没有打算就此放弃不说,还让自己的狗腿子将黄琼母子围了起来。

    那几个狗腿子中带头的,接收到自己主子的眼神后,走上前态度很是有些蛮横的道:“小夫人,既然我们小侯爷邀请你入府一聚,小的还是劝你听话一些。否则,小的们动粗可就不好看了。”

    他这番话说完,边上其他的狗腿子也跟着纷纷起哄道:“小娘子,咱们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吧。只要你把我们小侯爷伺候舒坦了,今后想要什么样的荣华富贵,那还不是举手之劳?何苦受这皮肉之苦呢。”

    对于这帮饰无忌惮家伙的满嘴胡柴,黄琼母亲只是淡淡的道:“我既不认识什么大猴子,更不认识什么小猴子,滚开。”

    黄琼母亲异常强势的态度,把这帮狗仗人势,胡作非为的家伙下了一大跳。这帮家伙跟在那个所谓小侯爷的身后,抢男霸女的事情做多了。平日里在整个京城横行霸道惯了,可还是第一次遇到态度这么强硬的。

    日常这帮家伙满京城撒野,别说普通的老百姓了,就是掌管京城治安的京兆府都不敢管。没有想到今天遇到这么一个硬茬子,这帮狗腿子中那个带头的脸色涨得通红,明显很是下不来台的家伙.

    看着面前的黄琼母子,咬了咬牙道:“小贱人,既然给脸不要脸,那也就别怪咱们兄弟不客气了。兄弟们,既然这个小贱人不识抬举,咱们也就没有必要给她留什么脸面了。都给老子并肩子上,把这个小娘们弄回府去。等小侯爷玩够了,到时候赏给咱们一起轮了她。”

    虽说这里是京城,指不定那个外表不出奇的人,就是那个当朝大员的家人,但对于这个女人的身份他却并不担心。因为从这个女人身上虽说算不上寒掺,但也就是普通的打扮来看,最多也就是一个小户人家。就算是官宦人家,一个七品芝麻官撑死了。

    这种官员,在洛阳城中比街边的狗还多。别说强抢了,平日里有多少这么大的官员,为了捞上一个肥缺,或是为了升官,主动将妻女送给小侯爷赏玩的,大家平日里面也没有少跟着吃腥。抢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玩够了送回去的时候,赏给她们家几十贯钱就是了。

    类似事情干多了的这个家伙,并没有拿黄琼母子当回事。不仅将黄琼母亲当成了菜板上的鱼不说,还看了黄琼一眼后,对着身边接到他命令,就要动手的几个人道:“这个小兔崽子长的倒也眉清目秀,一会一起弄回去。”

    “净了身之后送到东宫,也算是咱们小侯爷对太子爷的一份孝敬。奶奶的,很是有两年没有找到品相这么好的了。送进去,太子爷肯定喜欢。没准,等到将来这个小兔崽子,当了那个宫的总管一类,咱们哥几个还得借这个兔崽子的光。”

    这个家伙这番话说完,黄琼听到这个气啊。你小子瞎了眼,将一个连皇宫都来去自如的母老虎,当成了病猫不说。还要将自己弄成太监,送给那个什么太子。既然这是一份很有前途职业,你自己怎么不去?

    只是想到这里,黄琼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这个家伙要把自己阉了,送到太子那里去。而且从他的语气中,之前类似的事情并没有少做。难道自己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大哥,也就是当朝的太子喜欢那种调调?想明白的黄琼,身上不由的一阵恶寒。

    黄琼这边没有搭理他,可那边的那位什么小侯爷,对于这个家伙的这番话有些不满了。脸色一变,语气相当不满意的道:“王二,你小子今天的废话有点多。自己该干什么不知道吗?难道还让本少爷,在这里长等下去?”

    这位小侯爷这么一吼,那个王二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太子、储君的喜好,岂是能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说的?万一让太子爷的那个对头听去了,这后果又岂是自己能够承担的。今儿要不让小侯爷满意,回去一顿乱仗打死自己都是轻的。

    想到这里,这个家伙连忙一挥手,带着手下就扑了过来。试图将黄琼母子抓回去,以便自己将功赎罪。而看到这帮家伙要动手,饭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过来的一群老百姓,无一不叫骂起来。

    应该说中国人好看热闹的传统,可谓是源远流长。刚刚之前,黄琼母子刚被围的时候,周边饭桌上的人为了免受池鱼之灾,转瞬间溜了一个精光。此时见到一直没有动手,反倒是都溜回来了不说,还带动周边的人一起看起了热闹。

    见到这些家伙,准备对一对母子动手,其中不少人都骂了起来。见到周围围观的人,有涌进饭店打抱不平的意思,其中一个狗腿子喊道:“钦赐武昌候,枢密副使家的事情,我看谁长了几个胆子敢管?”

    果然是人有影、树有名,这嗓子一喊出去,刚刚还将饭店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立马就做了鸟兽散,消失的无影无踪。不仅是围观的老百姓跑了一个干净,就连刚刚赶到的京兆府衙役,也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现场转瞬之间便只剩下黄琼母子,以及那个什么小侯爷和他的一群狗腿子。见到此场景,黄琼感觉到这个武昌候,在朝中的权势应该不是一般的大。否则,这个纨绔子弟在洛阳城中,也绝对不敢如此的横行霸道。

    从刚才围观人,听到这个家伙名号后惊恐的表情来看,这个家伙在洛阳城内欺男霸女的事情,绝对没有少做。否则,也不会让这些老百姓如此的恐慌和惊吓。想到这里,黄琼微微一笑:“好一个武昌候府,好一个枢密副使。”

    而黄琼对面的那个家伙,在喝退了围观的老百姓后,更加的肆意妄为起来。眼前的这对母子,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成了待宰羔羊,任他们拿捏了。至于领头之前说走嘴的那个,急于立功赎罪更顾不得其他的,手直接向着黄琼母亲胳膊抓了过来。

    黄琼母亲看着向自己伸过来的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用袖子裹住自己的手,直接硬碰硬的迎了上去。那个家伙见到黄琼母亲迎过来的手,压根就没有当一回事,连挡都没有挡一下,反倒是调笑道:“呦,这朵玫瑰还带刺呢。正好,来给大爷挠挠痒痒。”

    可惜还没有等他的笑声停下,黄琼母亲递出去的手直接落在他的胸口上。伴着黄琼都能听得到的胸骨骨折声,这个家伙犹如被捏住脖子的鸭子,之前还异常嚣张的笑声,直接嘎然而止。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去。而随着身体倒下,一抹鲜血也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在倒下之后,他手下的那些狗腿子才发现,他们头的整个胸部都塌了下去,人眼见是不活了。

    这个变化,让刚才还嚣张得很的一群人,转瞬之间就变得畏手畏脚。有几个机灵的,甚至想要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只可惜,知道今天事情已经无法善了的黄琼母亲,并未打算放过他们。

    随着琼儿看清楚了一句话,黄琼母亲腾身而起,双脚像是一个转盘一样,在这群狗腿子每个人手腕上每人都点了这么一下。随着黄琼母亲身体重新落地,这群狗腿子无一不疼的在地上直打滚。从他们手腕曲折程度来看,恐怕他们的手腕都已经被打折了。

    处理完这群狗腿子,黄琼母亲转身又走到那个之前还嚣张无比。现在看到一地哀嚎的狗腿子,被吓得面色如土,几乎已经站都站不起来。原来的倒三角眼睛,现在也已经搭了下去的小侯爷面前。

    看着正向自己走来,刚刚还是待宰羔羊,现在却变成母夜叉的女人。在看看疼得一地哀嚎外加打滚的狗腿子,这个眼下已经没有了仗义的家伙,利马明白自己是夜路走多了,这次真的遇到鬼了。

    不过这位之前还不是一般嚣张的小侯爷,此时虽说怕的要死,但嘴上却还虎倒架子不倒的道:“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告诉你,我爹是朝廷的枢密副使,皇上亲封的武昌候。你敢动我一手指头,我爹会灭了你们家满门。”

    “还有,我身上还有宣德郎的爵位,你要是动我,朝廷也饶不了你。”只不过这个家伙,嘴上虽说硬气的很,搬出自己老爹希望让对方知难而退。但抖的和筛糠一样的双腿,却暴露出这个家伙内心极度的恐惧。

    听到这个家伙在见势不妙的时候,便搬出了自己的老爹。黄琼心中不禁一乐。原来这个家伙就这么一点能水,自己搞不过就把自己位高权重的老爹搬出来。要是这个家伙服个软,肯定不想将事情搞大的母亲,也许会略加惩处后放他一马。

    但现在,别说他一个枢密使、武昌候的老爹,就算是自己那个便宜的皇帝老子来了,也是一样没有什么用。作为前任皇后的母亲,那里会将他那个枢密使的爹放在眼里?即便从那个王二口中知道,这位小侯爷的后台是太子,可太子又能怎么样?

    别说他现在还是太子,就算是登基了又能怎么样?自己母亲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还轮了她?别收这种话,恐怕自幼都没有人和她说过。就算皇帝废除了她的后位,还得将她高高的供起来。即便没有自由,可也没有半点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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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心情不好的女人不能惹

    现在母亲没有当场大开杀戒,已经是很给你背后的太子,或是那位武昌候的面子了。要不然,以母亲的身后,这帮家伙就不是双手都断了这么简单惩罚了。看到这个倒霉的小子,黄琼也只能暗暗的发笑,今天也算是你小子倒霉。

    你那天惹母亲不好,非得今天来赶这个集。平时遇到这种事情,一般不喜欢惹事的母亲,最多抽光他半口牙作为惩戒也就算了。但今天黄琼可以看得出来,母亲心情不是一般的不好。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略微恢复了一些,但情绪依旧非常的恶劣。

    黄琼记得前世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大学毕业就结婚的学长和他说过,女人有三个时候不能惹。一个是她们每个月那么几天不舒服时候,一个是她们心情不好的时候。第三点是什么来着,黄琼一时想不起来了。但第三点是什么已经不重要,有前两点就已经足够了。

    现在母亲是不是不舒服,这一点黄琼还不知道。黄琼知道的是,母亲现在的心情相当的不好。尽管黄琼也没有见过母亲心情好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子。但现在母亲情绪之低劣,他却是知道的很清楚。

    既然后世的时候,自己几次听到这个话的时候,都将女人心情不好排在了第一位。那肯定是大多数已婚男子,常年用血泪积累下来的经验,肯定是有一番道理的。而这个家伙今天不仅惹了母亲不说,居然还想要霸王硬上弓,那么他悲惨的下场基本上是可以预见的。

    果然,就在黄琼琢磨母亲会怎么对付这个家伙的时候。母亲已经走到这个家伙的面前,裹着衣袖的手在这个家伙的小腹上,轻轻的拍了一下。一掌下去,刚才还嘴硬的这个家伙,直接倒地捂着肚子满地打滚。

    已经和母亲练了几年功夫的黄琼,见到母亲下手的这个位置,就知道这个家伙已经被母亲给废了。身下的家伙虽然还在,但下身的经脉却都已经被母亲用内力给震断了。他身下的那个部位,以后恐怕都要永垂不朽,再无抬头之日了。

    母亲下的这一手,别说医疗水平并不发达的现在,就是回到医疗科技发达的未来,估计也是没有人能有办法,将他被震碎的经脉给重新恢复起来。也就是这位曾经要将黄琼变成太监的家伙,自己反倒是被人给变成了太监。

    但黄琼母亲在将他变成最新一名太监后,并未就此放过他。在他倒地之前,反手又是一掌将他满口牙,一个都没有剩下的全部都给扇光了。这个家伙从此不仅变成了太监,还变成了无耻之徒。

    处置了这个家伙后,黄琼母亲一把撕下裹着手的袖口后,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后才道:“琼儿,咱们该走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间饭店。而躺满一地的那些狗腿子,没有一个敢拦住这位女煞星的。

    看了看此时已经疼昏过去,不仅成了太监还变成了无耻之徒的这个家伙,黄琼学着母亲的样子摇头叹息了一声,也马上跟了出去。母亲叹息什么,黄琼自然是不知道。他叹息,是现在多少有些可怜这个家伙。

    黄琼自然不会同情这位恶少,他只是可怜这个家伙,从此以后传宗接代和吃饭两件事情,可以从他日常生活中抹去了。这个时代可没有假牙可以装,牙齿一旦掉了真没有地方去补。更何况这个家伙满嘴牙,被扇的一个都没有剩下。

    这个家伙以后不仅连女人都没有办法碰了不说,就连吃饭上都只能回到幼儿期,靠着稀粥度日了。也不知道这个现在就浑身排骨的家伙,到时候会不会连排骨都剩不下。要是眼下的官宦子弟都这德性,自己将来有朝一日还能出宫的话,这日子就要好过多了。

    不过虽说有些想入菲菲,但黄琼在这方面还是清醒的。这些官宦子弟,尤其是父辈官职越高的,在自己老子言传身教之下没几个省油的灯。自己如果真的看轻这些人,恐怕自己将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个家伙废材了一些,却不代表其他人也这个样。而且这个家伙虽说纨绔了一些,但至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是分的清清楚楚的。手下人刚漏了一丝风,便马上厉声喝止,说明这个家伙多少还是有些城府的。

    黄琼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跟着母亲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而黄琼母子将堂堂武昌候、枢密副使家的小侯爷,给弄成了本朝最新一名太监,挥挥袖子就这么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整个洛阳城内却炸翻了天。

    眼下朝廷的大红人,皇帝当年在潜邸时期的心腹。陪着皇帝在当年的寿王府,坐了近六年的冷板凳,却一直忠心耿耿毫无怨言。在淮阳之乱的时候,替皇帝出面拉拢京城驻军,为最终稳定京城局势立下汗马功劳。

    当朝执掌全**务的枢密副使、武昌候的公子,不仅被人打落了满嘴牙,还被人弄成了太监这还了得?接到通报的那位京兆府尹,差一点当场被吓尿了裤子。以最快的速度,将府内全部的差人和衙役,都给派了出去寻找线索。

    当然,这位已经在京兆府尹位置上干足了五年任期,对这位京城赫赫有名的恶少,也算是相当了解的府尹也清楚。这位好色成疾,对看中的向来是不分老幼,直接上来便是强抢的小侯爷被弄成太监的原因,估计整日打鹰却最终被鹰给啄瞎了眼。

    只是明白这位小侯爷,被人去了是非根的原因。可这位京兆府尹知道,有些事情自己该做还得做。自己这个表面上位高权重,就连天子居住的地方,都归他管辖的京兆府尹,看起来是风光无比,可谁家的冷暖谁家知道。

    自己不过是一个从三品的府尹,这还是借着京兆府是京师,是天下首善之地,比别的知府级别高一级的光。可这京城里面,不算那些龙子凤孙,单单就正三品以上的大员又有多少?身上有着爵位的公、侯、伯、男又有多少?

    自己这个京兆府尹看起来谁都能管,可实际上谁都管不了。这个从三品的府尹,在京城中的实际地位,也就比司农寺、国子监那些清水衙门好点。除了品级高点,其他方面的还真不如其余的四品知府好到哪儿去。

    要知道人家那知府虽说只有正四品,可在自己地盘就是土皇帝。那像自己一样,脑袋顶上一群祖宗。与那位自己寻常连面都见不到,堂堂正一品的武昌候、枢密副使相比,更是一个天上地下。

    人家如果动一个手指头,自己就算想消消停停回家养老都不可能。想到这里,这位府尹心中这个恨那。不仅恨那个下手的凶手,更恨那个惹事的小侯爷:“老子这些年受了你多少窝囊气,给你擦了多少屁股。”

    “你要惹事,等老子调走了你在惹?干嘛非得赶在这个节骨眼弄事?你要是抢到手了也行,以你们家武昌候府的权势,没有人敢上门闹事。现在倒好,你小子鱼没有吃到,自己倒是闹了一身的腥。”

    “我干到今天容易吗?往中书省、尚书省送了多少礼,付出了多少心血,在京城装了整整五年的孙子,这好不容易要熬出头了。这个节骨眼上,你给我弄出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事,你这不是要毁了我吗?”

    骂完了惹事的人,这位府尹转念又骂起了那个凶手:“你说你没吃什么亏,拍拍屁股走你的人就是了,干嘛还要下这么狠的手?那武昌候府是你得罪的起的吗?虽说人家妻妾有七八房,儿子更是足有十多个。不在乎这个能不能传宗接代,可人家武昌侯府也是要面子的。”

    只是心中恨的要命,但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面骂上两句,骂出声是万万不敢的。那位武昌候爷的心胸,可不是那么开阔的。要不然也不能教出这么一个混账儿子,外加上一家子飞扬跋扈的人。

    要是让那位侯爷,知道自己背地里面骂他。以他一贯小肚鸡肠的做派,搞不好用不到明天早上,撤职的圣旨就下来了。可问题是这京城内外,几十万人上哪儿去找凶手去。想到这里,这位府尹的脸都快愁成包子了。

    京兆府尹虽说是一个不小的肥缺,可也是最容易出事的官,也是最受气的官。要不是这个位置好升官,估计全大齐朝没一个官愿意干。除了天子脚下,屁大点事都容易被无限放大之外,就是城里面的那些祖宗大爷们,伺候好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自己在京兆尹上好不容易平安的干满了五年,忍受了整整五年的屈辱,银子、房子、园子和女子送了无数之后,总算是熬出了头。吏部已经找自己谈完了话,皇上的圣旨已经下来,过完年品级就会升上一级,以工部侍郎衔调任两淮盐漕转运使。

    那虽说不是一路首宪,可却是天下一等一的肥缺。不仅负责两淮的漕运,还兼管黄河下游和淮河河工,以及两淮地区的盐税。不说漕运和盐税,单单就淮河、黄河河工一项,每年经手的现钱就百万贯。代价虽说大了一些,可总比在这京城整天受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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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河山介绍:
传说中破军、七杀、贪狼三星齐出,便是天下板荡、改朝换代之时。一个表面看还处在盛世,但平静的表面下却是危机重重。内有诸王夺嫡,外有敌国虎视眈眈的朝代,却突然出现三星联动的天象异变。暗藏野心,手握天下财富有三成的勋臣之后。夺嫡之争越演越烈,甚至动辄刀兵相见的诸皇子。雄踞西北,一心想要割据一方的游牧铁骑。还有潜藏在西南,时刻不忘恢复故国的前朝余脉。三凶星的预言,究竟会落到谁的身上?黄琼,一个自幼生长在冷宫中的皇子,面对复杂的局面,究竟该如何破茧而出,该怎样才挽回危局重定河山?定河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定河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定河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