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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雪云中路     定河山txt下载     定河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八十七章 先拿御史台开刀

    这世上,不吃饭为了减肥的女人比比皆是。可不吃醋的女人,恐怕是一个都没有。秦氏性子那么的温柔,还对自己前夫找了几个通房丫环而耿耿于怀。便是到现在,前夫一家因为她而被灭门,一提起来还怨怼不已。以张巧儿外柔内刚的性子,恐怕想必心中会更加的难受吧。
    也知道,此事源头在自己这里。黄琼睁开眼眼睛,看着正身披一席轻纱,在服侍自己沐浴的,楚二爷不择手段,夺过来的那个极其美艳的妾,还有楚三、五两个妇人。沉默了好大一会,差轻叹一声道:“寡人,是不是一个很坏的人?算不算,那种依仗权势,欺压弱小的人?”
    对于黄琼这个问话,这三个女人有那里敢回答?只是沉默以对。这三个妇人的沉默,却是让黄琼知道了答案。不过,黄琼却并没有发火,而是轻声道:“寡人也知道,寡人在你们的心中,是一个让你们失去原本高高在上生活,如今要靠着出卖身体,才能够苟活的恶魔。”
    “但,你们又何尝想过,你们楚家人在其他比你们弱,甚至被你们楚家弄得家破人亡的人家眼中,又何尝不是恶魔?寡人抄你们楚家的那一日,你们也见到了这长安城百姓反应。楚家被抄,能让一座大齐朝的西京城,鞭炮都卖到脱销地步,就可以说明楚家这些年做了什么?”
    说到这里,黄琼抬起了站在浴盆之内服侍他,有些清冷妇人下巴道:“她们两个都是楚家两位的正室夫人,所以哪怕明知道长安城的百姓,对楚家恨之入骨,但是不想说,或是不敢说,甚至是不能说。而你们这三人之中,你的身份是最为特殊的一个,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你恐怕是寡人身边,楚家这些妇人中唯一一个不自愿的。你与寡人说说,你是怎么被那位楚二爷强占的?放心,无论你说的对错,寡人都不会追究你任何责任。但寡人要的是实话。所以,你大可以有什么说什么,将自己对楚家人真实想法,都与她们两位楚夫人说一说。”
    黄琼的问话,那个妇人却是沉默了好久才道:“我一个女人,便是恨死楚家,可又能奈何?楚二爷拿着我夫君一家人,还有我那才五岁的孩儿命威胁我,我又有什么办法?我们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面对有钱有势,能驱使官府为他们一家效力的楚家,又有什么法子抗衡?”
    说到这里,这个妇人轻声叹息一声:“若不是,我那前夫一家人的性命,都还掌握在楚家人手中,早在进入楚家的当天,我便悬梁自尽了。他们楚家哪怕在外人面前在富贵,可对于我来说无异于阿鼻地狱。殿下抄了楚家,不知道为这长安城内多少人家,报了毁家夺妻之仇。”
    “楚家前四个兄弟,做人不管私下到底如何。可表面上伪装得还算是一个人,至少做不出来强夺别人妻子事情。我只是三个月之前,偶然被那个妻子,刚过世不到半年的楚二爷看中。被他逼着抛弃了自己丈夫改嫁给他。我夫君不愿收他的钱出妻,便被他勾结这万年县抓起来。”
    “我夫君原本不过就是一个私塾先生,虽说苦读数年却因为家中无钱,可以打通上下关节,便是连一个举人都没有中上。又如何能耐家大势大的楚家如何?在万年县之中,被打的遍体鳞伤。再加上他又拿着公婆与孩子的性命作为威胁,无奈也只能写下了休书,将我让给楚家。”
    “拿到休书后的当天,便带着一群家丁冲到我家,直接将我抢入楚府。虽说被迫到楚府的,可他却因为我实在不愿意,身体上也出了一些意外,这两个月倒也没有强行碰过我,倒还勉强算是一个人。之所以说他是个人,是因为他没有像那位楚五爷一样,看中了人家直接强抢。”
    “我被抢走的时候,还丢下了一千贯。只是不知道,他收买那些官员,罗织罪名将我夫君锁拿进万年县大牢之中,光明正大的带着万年县的差人,去我家强抢我出门,又花了多少钱帛?他还当场写下一封书信,强迫我哦的公婆画押,逼迫他们承认是自愿将我卖给他的。”
    “今后不许我再见儿子,不许在见夫家人。要求我夫君一家,半个月之内搬离长安城,不许在楚家范围内出现。若是他们一家在出现在这长安城内,到时候别怪他们将事情做绝。那个时候,我当真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满腔的苦楚,连一个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至于那位楚五爷,你们问问他做下了多少天打雷劈的恶事?他依仗楚家的财势,在西京城内横行霸道。见到别人妻子漂亮,不祸害懂到手,便寝食难安。不仅强取豪夺,想尽办法也要搞到手。还经常尾随在人家身后,跟着到人家去,当着人家丈夫、公婆的面糟蹋。”
    “受害人报到官府,无论是长安、万年两县,还是长安府通判衙门,都根本没人理会。哪怕就是到御史台击鼓鸣冤,也一点用都没有。甚至张狂到人家前脚去衙门告状,他就带着一群狗腿子,后脚便跟着到衙门口。堵在衙门口当着一众官差的面,将人家苦主狠狠殴打一顿。
    “还要跑到别人家里面,在轮番糟蹋受害人一遍,并把人家砸一个精光才罢休。那位楚五爷,这些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人,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楚家人若是没有那么大财势,将这长安城内官都给买通了。那个楚五爷又岂能如此做下如此多的恶事,而不受到任何惩罚。”
    这个妇人这番话说罢,二位楚夫人脸色不由得微微涨红。这个妇人说的这些,她们作为楚家人,又如何不清楚?尤其是那位楚五爷夫人,对自己丈夫做的那些事情,更是心知肚明。可她们对于那位楚五爷,也是有心无力。她们都不知道,那位楚大爷为何如此娇惯这个幼弟。
    明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早晚会为楚家招来天大的祸事,却从来都不做任何的约束。要说年龄上的差别,让他对这个小他二十岁的幼弟如此庇护,可也不是太像。只是她们也曾经不止一次问过楚大爷,可他却对此事向来都是含糊其辞,不肯正面回答,事后却是依旧不改。
    这次,那个楚五爷终于给楚家带来了祸事,连累了楚家被抄,更连累了自己到了以色侍人的份上。两个妇人,不由得再一次摇头苦笑。尤其是知道自己那个,生性有些窝囊的丈夫,是楚家五兄弟最老实一个。家中事情从来都摸不到边的楚三夫人,更是感觉到异常委屈。
    看着三个妇人都不在说话,黄琼也没有在多问什么。但那个妇人的话,却是让他下定决心,这次便先拿西京御史台和长安府开刀。监督官员的官出了问题,导致百姓上告都没有地方去告,甚至还在被祸害一遍。那就等于这个朝廷的吏治,彻底已经快要到了病入膏肓的时候了。
    如果再不着手整治,到了真无可救药地步后,那么这个大齐朝,将会重蹈历代王朝的覆辙。其实也不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黄琼现在便感觉到,这个朝廷已经等于坐在火山口上了。一旦稍有风吹草动,等待这个王朝的将会是大厦倾覆。压垮一头骆驼的,从来都不是一根稻草。
    吏治、宗室、土地兼并,这些都是已经到了有些积重难返的地步。尽管黄琼也知道,这种全靠人治的方法,无论搞出再多的制度,在无人监督执行的情况之下,根本还是治标不治本。但他却暂时琢磨不出来,有什么可以改变办法。自己现在能做的,也唯有想法子亡羊补牢。
    沉默良久,黄琼才抬起头,看着被楚二爷强占的那个,此时已经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坐在水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妾。想起如今在京兆宫中,有着类似遭遇的赵锦瑟两女,突然心生怜悯的轻声的道:“现在你也算是大仇得报,下一步若是有什么想法,倒是可以与寡人说说。”
    那个妇人听到他如此说,却是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茫然道:“我也不知道,究竟该何去何从。夫家,我现在是回不去了。我丈夫一家,在出了那件事后,便被楚二爷给赶出了西京城,如今不知道流落到了何方。娘家,小门小户的,回去也不过是被他们重新许配人家罢了。”
    “我已经祸害了一家人,就不要在牵连到其他的人家了。也许是青灯古佛,才是我这种女人一辈子的归宿。生于平凡人家,嫁到平凡人家,美色就是一种祸。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多好?早知道会惹上这些烂事,我宁愿被夫君一家人骂死,也不会选择去楚家药铺,去给婆婆抓药。”
    “我本就是一个极其不祥之人,给夫家带来了那么大的祸事,如今又有何面目在去见世人?如果不是还惦记我那才五岁的孩儿,我恐怕早就不没脸在这个世上了。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又何必在去祸害其他人。只求太子殿下心存一些善念,能将我送到那座尼姑庵中栖身。”
    看着这个妇人说这番话时,眼泪一滴滴的滴到水中,黄琼却是轻叹一声。美人如玉,可正像是她说的那样,在普通人家未必就真的是福气,也许更多的是祸事。别说普通人家,便是自己身边这种女人又有多少?便是在西京这里的,又有那个不是因为长得漂亮带来祸事的?
    感受着这个女人的痛苦,黄琼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位楚夫人,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失去了沐浴下去的兴趣,从浴盆之内站起身来。正在发愣的两位楚夫人,见到黄琼突然站起身来,急忙拿起浴巾给他擦拭。当擦拭完,三个妇人想要服侍黄琼更衣时,却被黄琼给抱住了。
    将三个妇人拥到床榻边上后,黄琼一把将楚三夫人脑袋向下按去。无奈的楚三夫人,也只能张开了自己小嘴。而楚二爷那个叫做青云的妾,则直接被黄琼抱在了怀中。只是这个妇人面对黄琼不断作恶的手,却是依旧一贯的清冷。任由黄琼变着花样折腾,就是一声不吭。

第七百八十八章 连人都算不上

    只是就在黄琼占有她的时候,才转过头看着身边,一样被黄琼弄的极其难堪两位楚夫人道:“你这么做,与楚家的那些人又有什么不同?楚家人依仗权势欺男霸女,做下天大的罪恶,原本就该他们承受的。你如此糟蹋我们这些弱女子,又与楚五爷那样的禽兽有何异样?”
    “唯一差别的是,有人可以追究楚家,可以抄了楚家。而你是当朝太子,就算你将我们几个人都折腾死了,这天下恐怕也没有人敢追究你的责任。你虽说除掉了楚家,除掉了这西京城内的一大害。可你如此做,岂不一样也是在倚强凌弱?又将我们几个人,当成了什么人了?”
    对于妇人的这番指责,虽说黄琼感觉到有些扫兴,但却是并没有停下来自己的动作。这个女人太过于极品了,不仅身材劲爆异常,而且极为紧致。就好像有无数只小手,在不断的抚摸自己。这样的女人,黄琼现在也算是阅女良多,可还是第一次遇到,他又岂能舍得放手。
    只是黄琼厚着脸皮没有理会,可这个妇人也真是倔强。见到自己的话,这位爷权当做没有听到。如论黄琼怎么折腾,就是一声不吭,就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直到黄琼强用了她另外一处,才忍不住痛呼了一声。但在其后,却依旧固执得依旧一声不吭,连一声疼都没有再叫过。
    见到这个妇人如此倔强,想起来当初秦氏的黄琼,倒是对这个妇人,心中生出一丝的敬佩。不过敬佩归敬佩,到不意味着黄琼会对她放手。这个女人实在太难得了,让正在兴头上的他,因为这三两句话便放弃,他又那里是那种人?也难怪那位楚二爷都一把年纪,还要如此动心。
    这一夜,连同后被送过来楚家几女。这姿色极其艳丽,身材也相当丰盈的妇人,黄琼却是一直都没有撒手,最后也是留给她。直到第二日黄琼起身,才放开这个被她折腾得疲惫不堪的妇人。起身在两位楚夫人,服侍之下穿好衣服,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他并想,自己对楚家人的最终处置决定说出来。黄琼离开后,那个叫做青云的女子睁开眼。看着身边与自己一样楚家几女,眼泪不由得又流了下来。只是赶来的董千红,看着她的眼泪,还有那两处红肿,却是轻叹一声:“哭吧,这次哭完就不要在哭了,宫中不允许流泪的。”
    只是董千红的话音落下,青云却是固执的摇了摇头道:“董夫人,我知道你说话,他还是能听进去一些的。求求你了,与他求求情,让他放过我吧。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不仅嫁过人,还有一个七岁的孩子。命中注定就是一个普通妇人。宫中,那不是我该去的地方。”
    对于此女的这番话,知道她青灯古佛只是一个托词罢了,恐怕内心还想着与前夫一家团聚。只是那位爷决定的事情,董千红又那里敢再去劝说?她也只能轻叹一声:“别想了,他看中的人,又岂会轻易放手?昨夜,他把你折腾成这个样子。便足以说明,他对你不是一时兴起。”
    “也许楚家的其他人,他还有可能会放手。可你这个样子,便是想都不要想了。被他看中的人,这天底下又有敢去劝说让他放手?至于进不进宫,这不是我们这些女人能够决定的。我到他身边时日多一些,劝你一句还是认命吧。留在他身边,总比流落在外面要强的多不是?”
    只是无论董千红怎么劝说,青云却就是不说话。在多问,就是送我出家罢。看着这个妇人倔强的样子,董千红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劝下去,也只能无奈的拿来热毛巾替她热敷,以便为她减轻一下痛苦。那位爷的家伙事太大了,这女人若是没有动情,那几乎就等于在上刑。
    此时正在万春殿内的黄琼,却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的这一幕。看着万春殿内跪满了一地的官员。脸色上虽说很平淡,平淡的看不出任何异样,可眼神却是异常锐利。跪在地上那些官员,几乎没有一个敢抬头的,尤其是那些经历过楚家事件官员,一个个更是浑身都在发抖。
    看着这些官员,黄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他们与楚家往来的那本黄白册,楚家五兄弟的口供,还有这些日子他派自己侍卫亲军,出去收集的证据,丢在了这些官员面前。良久才开口道:“不错,都很不错。一个商人居然可以如此的手眼通天,收买了西京大半的官员效力。”
    “工部、兵部、户部,一个尚书,三个侍郎,几乎全部的主事都卷入了进去。陕西路的按察司、御史司二司,一个管刑罚,一个管吏治的,对百姓遭受的苦难无动于衷。至于御史台上下,更是上下全部买通。老百姓到御史台前击鼓鸣冤,鼓都敲烂了都没有一个人应声。”
    “长安府通判为了一个商人的利益,身为一府掌管刑罚四品官员,不惜亲自罗织罪名。万年、长安二县,更是甘为一介商人驱使。百姓喊冤告状,苦主被当着你们的面殴打,一众官员却都无动于衷。你们身为朝廷官员,身负代天牧民的重任。你们就这么替皇上治理天下?”
    “你们对的起你们身上的官服,对得起朝廷与百姓的信任吗?一个堂堂六品京县知县,居然每年都敢光明正大,收一个商人八千贯钱,明目张胆的徇私枉法。对楚家人作恶多端,视而不见,甚至公开包庇徇私,通风报信导致被害人受到公开报复,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那些民脂民膏,你们用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害怕,难道就没有想过,那些都是百姓的血肉和眼泪?寡人如今还在西京,你们还敢尚且如此。可见,寡人这些年没有在西京,你们又该如何的肆无忌惮?身为官员,享受着百姓的供养,却对百姓所受的冤情视而不见。”
    “你们当真可恨至极,犯下的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不杀都不足以平民愤。千刀万剐了你们,都不足以弥补你们所犯下的罪行。亏得你们一个个还是两榜进士出身,你们连人都算不上,白吃了这么多年的人饭。留着你们不处置,难道还留着你们还去糟蹋这西京城的百姓?”
    黄琼的话说罢,跪在下面的那些官员,尤其是黄琼话里面点名的官员,一个个更是浑身上下被冷汗都打湿了。什么都不敢说,只是一个劲的拼命磕头。看着这些官员,黄琼走下了御阶,来到这些官员面前,冷冷道:“既然,你们不愿意为民做主,那这身官服就不要再穿了。”
    “至于你们的脑袋,还能不能保得住那还要两说。身为治吏的官员,与那些徇私枉法的官员狼狈为奸。寡人这一辈子最恨的,便是那些枉法的官员。你们这些官员,甚至比那些贪赃的官员,更加的可恨。亏得寡人自认还朝廷这些年亏欠了你们,所以一直在尽全力筹措钱帛。”
    “想法子补偿朝廷,这些年拖欠你的俸禄。朝廷欠你们的,寡人已经替朝廷偿还了。寡人这些苦心,在你们看来倒是应该应分的。但寡人问你们,朝廷偿还拖欠你们的俸禄,在你们看来是应该的。但朝廷要求你们做到的,甚至就是你们的本分,你们又有那个人真的做到了?”
    说到这里,黄琼冷冷的扫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些官员。倒也丝毫的没有客气,直接将御史台几个督御史,那日在楚家见到的,连同黄白册上有名的御史。陕西路的按察使、都御史,一并涉案的官员,连同长安府的通判,长安、万年两县的知县,全部点名都拎了出来。
    面对着这些被自己点名的官员,黄琼淡淡的道:“你们的家,这个时候已经抄了。你们的所有家眷,已经一体锁拿。至于你们这些人,除了长安府通判以及长安、万年两县知县外的官员,寡人每人送你们一辆囚车直接押送京兆。最后这三位,寡人直接送你们回炉重造。”
    “你们不是肆无忌惮的徇私枉法,为了那么点钱帛,公开包庇那位楚五爷吗?放心,这次寡人让他一同陪你们同去。到了那边,也不用太过于寂寞。你们可以好好的商量一下,来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一个人?如果到了下面,你们不用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话。”
    随着一声拿下,早就等在殿外的,黄琼三百侍卫亲军,直接冲了进来。将被黄琼点名的官员扒去官服,摘下头上带的展脚幞头。不顾那些官员苦苦的哀求,直接绳子一捆的,两人一个拽了出去。等到那些人被拖出去后,黄琼眼光冰冷的看着剩下的官员,虽说没有再说什么。
    可冰冷的眼光,却让那些逃过一劫的官员,一个个低下头,只是身体控制不住在发抖。而此时背着手不在看他们的黄琼,良久才道:“你们的事情,寡人不想再多说什么。你们做下如此罪过,当真已经到了罪不容赦地步。但看在你们这些年,对朝廷也有那么一点微末之功。”
    “这次,寡人给你们降两级留任,罚俸一年的处置。至于你们收的那些钱,寡人不管你们偷也好、抢也好,还是变卖家产也好,三天之内都给寡人主动交到户部去。三天之内,若是交不出来,后果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寡人会让户部,按照这份黄白册上的数量去验收。”
    “谁若是琢磨着寡人不知道,你们究竟收了多少,想要隐下来一些。那就自己天天烧香拜佛,祈祷寡人别查出你们隐匿下一文钱。宁夏府这两年,接连遭遇到旱灾、叛乱,民众死伤逃亡严重,眼下正缺少人去垦荒,这事你们都知道的。你们谁若是想去,那就多隐匿一些。”
    说完这番话之后,黄琼转过身子对那些官员道:“寡人前年在郑州杀了一百多官员的事情,你们也都是知道的。这次寡人留下你们,不是朝中无人可以代替你们,是寡人考虑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想太过于多造杀孽。为了让你们彻底改掉之前的毛病,寡人领你们去看些东西。”

第七百八十九章 那都是百姓血泪

    说罢,没有理会身后这群,听到他这个决定后的官员,此时究竟是什么脸色。黄琼头也没有回,直接迈步走出了万春殿。而身后的官员,也顾不得心疼那些要交出去的钱财,急忙的跟了出去。却看到这位太子爷,离开万春殿后一路前行,一直离开了太极宫也没有停住脚步。
    直到这群平日里面,离了轿子一步路都不肯走的官员。一个都不敢落下的,一直跟着黄琼来到此时,已经是人山人海的东市。负责维持次序的节度使司,直属标营的官军,正在拼命的维持着次序。等到黄琼带着一众官员前来的时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开出一条道路来。
    而那些百姓见到黄琼过来,周边的百姓不由得纷纷跪倒在地,口中三呼万岁。一些百姓,甚至还供起了香案,不断的在那里磕头,高喊总算有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了。而后面那些挤不进去的人,则在外面放起鞭炮。一时之间,东市外围到处是万岁声,以及震耳欲聋鞭炮声。
    黄琼对于身边不断传来的万岁声、鞭炮声,就权当做没有听到。只是搀扶起一对年长的夫妇,便直接进了被人山人海围着的东市。而跟在黄琼一众官员,因为距离黄琼有那么一点距离,却是受到了百姓各种臭鸡蛋、烂白菜帮子的招待。一时之间,那些官员被砸得很是狼狈。
    这些平日里面都一向讲究官威,平日就连百姓走在面前,都嫌着有些碍眼的官员。此时一个个被砸得,却是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甚至就连挡一下都不敢。而对于这些官员的狼狈,前面的黄琼就当做没有看到一样。任由那些官员,被百姓用某些垃圾一样的东西,热情的款待。
    那些官员就这么一身狼狈的,跟着黄琼走到东市里面时。见到眼前,被捆得严实跪在那里的楚五爷,还有几个官员当时就傻了眼。而还没有等那些官员反应过来,每个人身后都站上了两个官军。这些官员,当时就有人堆下了。甚至有的人,裤裆都出现了一些不明的水渍。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此刻刑场上绑着的人之中,除了那位楚五爷和十几名,涉及到此事的官员之外,就连长安府、万年县的几个师爷、捕头,也居然都包括在内。还有楚五爷贴身的,这几年跟着他做尽恶事的十几个狗腿子。原本那些被锁拿的御史,此时也被押到了东市。
    这些已经被扒去官服的御史,一个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跪在那里。每人的身后都站着两名军士,将他们的脑袋抬起来,让他们只能平视面前的刑场。这些人从西京御史台左右都御史,这两个从二品大员在内,到下面所有收了楚家钱的所有御史,可以说是一个都没有落下。
    见到这些以往高高在上,逮着屁大点事便能掀一个底朝天的御史,如今这个样子,几乎所有在场的官员都不寒而栗,却几乎无人敢上前相劝。只有西京礼部的一个员外郎,战战兢兢的走到黄琼面前,微微拱手道:“太子爷,这些人都是两榜进士出身,也都是读书人出身。”
    “他们是犯了国法,可您不能如此羞辱他们。按照朝廷的律例,就算要砍他们的头,也得经过三法司会审。如今朝廷尚未定他们的罪行,您便将他们如此公开示众,实在是有辱斯文。还有那些官员,就算是他们触犯了律法,可也要经过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才能定罪。”
    “您如此不经三法司会审,便要将他们问斩,是不是有些逾越?朝廷有朝廷的定制,太子即便是储君,也不能越过三法司便随意的杀人。太子殿下,下官虽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官,可也不能见您身为当朝储君,便动辄违背朝廷律法。如此一来,这朝廷律法还有谁遵守?”
    这个员外郎这番话说罢,在场的所有官员,包括那些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御史,都不由得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员外郎。其余的官员,虽说不敢说什么,可在心中却是拼命的破口大骂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你这个家伙,是不是没事找事。想死,也别拉上我们啊。”
    “先不说这位主是谁?他可是这大齐朝的储君。他要杀谁,又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员外郎,能够劝得住的?你这是为他们求情,要求这位太子爷遵守朝廷律法,这倒也算得上一番好心。可你之前在万春殿,这些人被抓时做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劝说不好,非要在这个时候来劝说。
    “当着这么多的百姓面,就算你说的再有道理,可这位太子爷又岂能下得来台,听进去你的劝说?你这一劝,非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不说。再把这位太子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在重新给激发出来,搞不好会有原本已经缴纳罚金便可以的其他人,一同在给送进去。”
    “这位爷是什么人?那是眼睛里面,绝对不揉沙子的主。前年他在郑州,一口气杀了上百官员,就连一个伯爵都给杀了。那些被杀的官员之中,又有那个经过了三法司会审了?你这个时候说这些话,不是当着这么多的官员和百姓的面,没事找事的在打这位爷脸吗?”
    而对于这位老兄的劝说,非但在场的其他官员,没有人为他喝彩叫好。就连那些被捆着,跪在地上的御史官,也没有一个人感谢他。这个人说罢,这些御史心都不由得咯噔一下的同时,几乎不约而同的盯着黄琼脸色看,生怕他这番劝说的话,将那位主的火气引发出来。
    让那位主认为眼下刑场的官员,还不足以形成足够的威慑,使得居然还有人在那里乱嚼舌根子,在那里胡言乱语发表意见。便将自己这些原本已经送往京城的人,一并给拉上去凑数。到时候,自己就真的亏死了。没有死在捞钱和贪赃枉法上,却死在了自己同僚的口中了。
    而相对于惶惶不可终日的官员们,黄琼却是语气很平淡的道:“今儿让他们在这里示众,并非是寡人在羞辱他们。辱没他们的是他们自己,而不是寡人。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当着朝廷的官,却为了一己私利,便将自己,还有自己手中朝廷赋予的权利,卖给了一个商人。”
    “拿着朝廷的律法,身为言官的职责如无物。这并非是寡人在羞辱他们,而是他们自己在羞辱自己。他们既然都是两榜进士出身,一个个都算是饱读之士。可他们却将自己出卖给钱,出卖了给了魔鬼。多年苦读,一肚子的学问都喂了狗。是他们自己,将自己推下了阿鼻地狱。”
    “朝廷设置三法司,那是给有冤屈的人预备的,不是给这些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面的龌蹉官预备的。既然这些人都证据确凿,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寡人还用什么三法司?听听这东市周边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还有这千万百姓的欢呼声,不是比三法司会审更能定他们罪行?”
    将这个有些书呆子劲头的员外郎,说得面红耳赤之后。黄琼转过头,又看了一下那些准备行刑的官员。对于一个负责监斩、弹压法场的五品武官,前来请示午时三刻还没有到,是不是稍等一会在行刑的。黄琼淡淡的道:“送这么一群畜生去投胎,还需要看什么时辰?”
    接到黄琼的钧旨,这个从标营之中,临时抽调出来监斩官不敢怠慢,直接对着那些刽子手喊行刑。而随着他这一声呐喊,一时之间东市内人头滚滚落地。待行刑完毕后,黄琼抬起头看了一眼,一群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官员:“寡人知道,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够扛得住诱惑。”
    “尤其在面对金钱时,更没有几个人能够经受住。但至少,你们做人、做官要有底线,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民脂民膏,你们就没有感觉到烫手?你们收的那些是钱吗?寡人告诉你,那都是百姓血泪。一个商人之家,能在这勋贵遍地,高官满城的西京肆无忌惮。”
    “抢男霸女、无恶不作,数年之内居然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百姓受了如此大的冤屈,居然无处喊冤。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寡人告诉你们,这意味着在打父皇的脸,在打朝廷的脸,在打你们这些两榜进士,高官显宦的脸。在打你们口中,口口声声说的朝廷律法的脸。”
    “告诉寡人,你们这些年,那些圣贤之书都读到那里去了?难道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若是当官不能为民做主,要你们这些官员何用?这次只是给你们一个警示,寡人希望你们看进去、听进去。今后,如果有人在执迷不悟。就算纵然是寡人有情,可这天意国法无情。”
    说罢,黄琼没有再理会那些官员。冷冷的丢下,这些人不许收尸,就在这里示重三天后,转身直接大踏步的离开。而在他的身后,那些曾经受尽冤屈,却一直都无处伸冤的百姓。冲破了拼命阻拦的官军,直接将楚五爷,还有他的那些狗腿子的尸首,硬生生的给分尸了。
    处置完那些官员与元凶后,心中却是感觉到沉闷,很是有些烦躁的黄琼。刚回到宫中却又接到了庆阳郡王几个儿子,再次求见请求。听到太监禀报,正有火没处发的黄琼,直接开口让奏事太监,告诉他们都滚蛋。听出黄琼话中火气,那个太监被吓的连滚带爬的跑去回话了。
    只是还没有等到想要静静,拿起书案上折子,怎么都看不进去的黄琼冷静下来。庆阳长子的那个母亲,又来到万春殿求见。接到这个妇人跪在万春殿外,死活不肯起来的奏报。无奈的黄琼,只能让人将她带进来。同时吩咐人将庆阳郡王那几个儿子,重新都给喊进宫来。
    有些心累的,捏了捏自己鼻梁,看着一进来便跪在自己面前的妇人,黄琼叹了一口气。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妇人。叫叔祖母吧,她还没有身份。在前庆阳郡王那里,就连一个侍妾都算不上。若是称呼妇人吧,多少还有些不尊重,毕竟她是庆阳长子的生母。

第七百九十章 庆阳一府的家教

    犹豫了好大一会,黄琼干脆避开有些让人尴尬的称谓。直接对这个妇人开口道:“你找寡人,是不是还是因为庆阳一府袭爵的事情?这件事,原本就不该你一个女人该操心的,更不是你能决定的,你就不要再管了。这个爵位最终究竟会落到谁的头上,寡人会慎重考虑的。”
    “至于现在,你暂时现在宫中好好的修养,好好的调理好身子。若是寡人真的选他为继承人,今后你也好帮着他管理这一府之事情。他虽说在庆阳一府诸子之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但毕竟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雨,突然执掌那么大的一份家业,也需要一个得力人手帮着他撑着。”
    “若是最终没有选定他,也算是趁了你的意。等到此事定下来后,你便与你的儿子回去便是。如果实在不愿意回去,寡人会在西京给你们,另外拨出一套宅子作为府邸。他作为庆阳郡王的长子,哪怕只是一个庶出的儿子,就算不能封将军,可一个中尉的爵位是跑不掉的。”
    对于黄琼的这个答复,这个妇人却是磕头道:“太子殿下,小妇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并无任何的资格去管这件事。可自己儿子的性格,小妇人自己还是清楚知道的。这些年下来,他性格已经养的过于偏激。他若是继承了这个爵位,对于庆阳一府来说今后恐怕再无宁日。”
    “甚至有朝一日,可能会给庆阳一府,带来天大的祸事。您若是真的还想要保存这庆阳郡王一脉,那就万万不能让他继承爵位。太子殿下,小妇人在这里求您了。小妇人膝下只有这一子,小妇人真的不求他有什么大富大贵,只盼望着他能够早日脱离苦海,有个善终便可以。”
    妇人的苦苦哀求,黄琼却是一时没有说话,而是陷入沉思。当殿外太监禀奏,前庆阳郡王的几个年长儿子,已经在殿外等候时,这个妇人却陷入了惊慌。脸上的惧怕,便是连黄琼都看得一清二楚。按理说,自己那位堂叔祖已经被自己打发守陵,她的儿子又是庆阳府长子。
    就算这年头,更多讲究的是礼尊嫡母。可作为庆阳长子的生母,如果自己儿子继承了爵位,她作为生母地位,又岂会真的比那个嫡母差?至少作为下任庆阳郡公的生母,她后半辈子都不用再过那种战战兢兢,甚至可以说穷困潦倒,看人眼色的生活。真正可谓是苦尽甘来了。
    在知道自己儿子的到来,怎么非但没有高兴,反倒是一脸的畏惧?她到底是在畏惧什么?是她的亲生骨肉,还是庆阳府其他几个孩子?正想着借着这次机会,好好摸一摸庆阳府这个几个人人品的黄琼。虽说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让人,将自己名义上那几个叔辈家伙宣进来。
    当这兄弟几个在进到万春殿,见到庆阳长子的生母后。除了其庶次子,倒还算是镇定一些之外,其余的几个人都瞬间失色。那个原本就极为受到庆阳郡王喜欢,也是其正妃养子的五子。也许在自己府中飞扬跋扈惯了,也许因为自己父亲的许诺,一直作为王府继承人自居。
    在自己亲爹被打发去守陵,黄琼又一直都没有确定究竟是由谁袭爵。所以这段日子以来,身为王妃养子,自认为自己是嫡子。更是将自己顺理成章的,当成了庆阳郡王府的家主,也是未来袭爵第一人选的他。不顾在黄琼这位太子面前,直接开口呵斥道:“你怎么来了?”
    “你一个侍妾都算不上的奴才,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擅自来西京,居然还敢私自面见太子。难怪那个贱种在父王被夺爵后,还能这么沉住气。对爵位表现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你说,你这个奴才是不是背着郡王府,在这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否则,就凭你那个低贱身份,别说面见太子,就连进宫当一个粗使宫女都没有资格。居然还敢擅自进入宫中,居然还出现在太子面前,也不怕污了太子殿下的眼?看来这段时日,母亲是让你过的太舒服了,让你早就忘了王府的家法滋味,更忘记了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
    “等回到庆阳王府,我定当禀明母亲重重的处罚。到时候,活剥了你的皮都是轻的。至于现在,不管你究竟是托了哪路神仙进的宫。马上滚出宫去,别脏了宫中的这个块地,碍了太子的眼睛。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王府下贱的奴才罢了,也配来这种地方?”
    这个五子在见到妇人之后,低沉着脸一口一个奴才的骂着,丝毫都没有给自己大哥面子。而且从他熟练的架势,还有话中的意思来看,类似今儿这种当着儿子骂娘的事情,想必之前也没有少做。那架势,如果不是在黄琼这位储君面前,恐怕上去便要直接上去拳打脚踢了。
    如果不是早就已经做习惯了,他也不会骂的如此熟练。相对于这位嚣张的五子,面对着自己弟弟对自己母亲的痛骂,那位庆阳长子却是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就好像挨骂的,并不是他亲生母亲,而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反倒是那位次子,一脸于心不忍的想要劝说。
    见到这位最为受庆阳郡王与王妃,宠爱的儿子发了火。也许是往日,在这位嫡王妃养子面前,小心翼翼的惯了。那个原本就战战兢兢的妇人,被吓得急忙跪倒在地拼命的磕头,语气惶恐的道:“五爷,来西京的事情,大爷是不知道的。是贱妇擅自做的主张,偷着跑出来的。”
    “这事,与大爷并无半点关系。贱妇这次来西京,绝没有做出半分有辱王府的事情来。求五爷回去,千万不要禀告王妃,更不要牵连到大爷。贱妇这次偷着跑到西京,就是不想让大爷与五爷争夺王府这个爵位。太子爷在这里,他可以证明贱妇说的,绝对没有一句假话。
    “求五爷开恩,您放过大爷吧。此事若是被王妃知道了,大爷又要被责罚家法了。你们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父所处的亲兄弟啊。这身上的血脉是相同的,砸断骨头还要连着筋呢。至于贱妇,不过是王府的一个可有可无奴才罢了。只要不牵连到大爷,您怎么处罚贱妇都可以。”
    听到妇人的求饶,以及头拼命磕在金砖地面上,带来的咚咚声。这位虽说年纪轻轻,可为人却是阴毒很的庆阳府五爷,一脸蔑视看着身边兄长和面前的庶母。却是忘记了这不是在自己王府里面,是在太极宫内的万春殿。更忘记了,上面坐着的不是他父王,而是当朝储君。
    忘记了自己所处何地的他,却自顾自的阴狠笑道:“那你就磕吧,什么时候我满意了再说。今儿若是磕得爷高兴了,没准爷回去就替你们瞒下此事。若是没有磕得爷高兴,回去你们母子两个,就等着被母亲重重处罚吧。到时候我会劝母亲,将你卖到吐蕃人那里去做一个女奴。”
    他的话音落下,那边的庆阳府次子。见到眼下实在闹的有些不像话,而身为长子的大哥,哪怕磕头的那个是自己亲生母亲,却依旧在那里无动于衷,不管不顾的权当做没有见到。而自己这位五弟,也不管什么场合,在这里还是不依不饶,让这位庶母磕头磕到他满意。
    一方面担心这位庶母真的磕出什么毛病来,一方面也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的他。走到妇人面前,便要将其搀扶起来:“姨娘,快起来,你不能在磕了。再磕下去,会把脑子磕坏的。这里不是王府,如今太子殿下还在上面坐着呢。这爵位给谁不给谁,不是某一个人说了算的。”
    “大哥是王府长子,你是大哥的亲生母亲。虽说比不上王妃嫡母。可如果真的大哥袭爵了,你也是王府正儿八经的管家夫人,也是我与五弟的庶母。以长跪少,您这么做,又成何体统,王府的规矩何在?该如何处置您,这里还有太子殿下在,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五弟来处置。”
    也许是这位庆阳王妃的养子,实际上也不过是庶出儿子。在府中挟王妃这个嫡母,以及管家正妃权威,在庆阳王府多年作威作福,确切说嚣张跋扈太久了。给这个妇人,带来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和惧怕。哪怕如今是在皇宫内院,在黄琼这位太子爷面前,她依旧畏惧此人如虎。
    无论他怎么搀扶,那个妇人却是死活都不肯起来。依旧拼命在那里哀求,那个五子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王妃。而这位次子在王府之中,也是一样不受宠的人。虽说不如长子那样,因为成了王妃的眼中钉,而遭了那么多的罪。可在庆阳郡王府,不过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不过论起处境来,却是比饱受屈辱的长子要好的多。毕竟他即非长子,也不是嫡子。除非在出现极其意外的情况,否则这个爵位是断然轮不到他来袭。既然没有资格袭爵,王妃自然便不将他看在眼中。而他自己,也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对那个爵位继承权即不争也不去抢。
    所以,他的日子相对自己兄长来说,却是要好过的多。只是作为一个同样被忽视的人,他虽说是庆阳郡王的次子,可在王府之中威严也一样有限。他的劝说,非但没有能劝住妇人。反倒是让那个妇人更加的担惊受怕,怕这个还算善良的二爷,这次也跟着自己受到什么牵连。
    一时场面上,可谓是相当的热闹。庆阳长子的母亲,苦苦哀求其五子,不要在王妃面前告状。而她的亲生儿子,则在那里一言不发。那个被哀求对象,则在那里得意洋洋。中间还夹杂着同样为庶出的次子,不断劝说的话。此时的万春殿内,倒是与东西二市一般的热闹。
    直到将这一出闹剧都看在眼中的黄琼,一句冰冷异常的够了,才让这出闹剧截然而止。呵斥住殿内的乱局之后,黄琼冷冷的看着面前庆阳郡王几个儿子,先对那位庆阳郡王府的第五子,也是在场之中最为飞扬跋扈一个,怒道:“你倒是让寡人,真的领教了庆阳府的家教。”

第七百九十一章 是你自己

    对于此人的这番表现,哪怕在强调自己冷静,可黄琼语气之中依然有些压制不住火气。此人不仅张狂无比,在自己面前居然还敢如此的放肆。礼仪廉耻全无不说,更不懂得尊重长辈。一口一个奴才的称呼自己庶母,谁给了他这么饰无忌惮张扬的本钱?当真是不一般丧心病狂。
    而更让他失望的是,那个庆阳长子面对自己母亲受辱,甚至额头都磕得一片青紫,却始终的无动于衷。看着面前嚣张的那个五子,黄琼站起身来怒道:“她虽说身份低微,可好赖也是你实际上的庶母。就算她在庆阳郡王府没有身份,你不认,庆阳郡王府不认她这个庶妻。”
    “但她至少在年龄上,也算是你的长辈。你身为一个晚辈,口口声声称呼自己庶母为奴才。面对着其苦苦哀求,依然无动于衷,甚至有些幸灾乐祸,谁给你这么大胆子?对待自己兄长亲生母亲如此,寡人又何曾敢期待你,今后会善待庆阳郡王封地的百姓,以及府中的佃户?”
    “据寡人所知,你也非王妃所出嫡子。寡人也并没有授予你,任何暂时管理庆阳一府的权利。既然大家都是身份相同,又是谁给你的权利,斥责自己的庶母?一口一个奴才,这些话用你刚才说的话送给你,就凭你也配说?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不知道天高地厚。”
    “如此公开羞辱自己兄长的母亲,寡人看着忠孝节义、礼义廉耻,你是一样都没有。你如此作为,甚至不能称之为人?难道前任庆阳郡王,从小便是如此教育你们的?便是如此要求你,这么对待你嫡亲兄长的亲生母亲?你这么多年的书,难道都读到了狗肚子里面去了?”
    黄琼这一番指责,让这位之前在面前那个可怜妇人时,还趾高气扬的这个人,不由得陷入了一阵阵的冰冷。原本在府中如此对待自己长兄生母,早就已经习惯了的他,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在王府,而是在皇宫大内。面前不是一向纵容自己的父王和嫡母,而是当今的太子。
    自己在他面前如此的失态,对待自己兄长生母可谓是百般羞辱,最起码算上君前失仪。而本朝又是一向以孝治天下,讲究的便是无论生母、嫡母都要尽孝。今儿自己这番做派,无异于自己在给自己找麻烦。想起传说中这位主,一向眼睛里面不揉沙子,外加上瑕疵必报性格。
    还不知道这位主,会怎么修理自己的他立马跪倒在地。这头还没有来得及磕,冷汗却是先下来了。只是还没有等冷静下来的他,张嘴为自己解释什么。只听到黄琼,几乎是用从牙缝里面,渗出的冰冷声音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火气大,做儿子火气也不小。”
    “看来,这庆阳郡王府待的时日长了,便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忘记了。寡人得给你找一个修生养性,让你可以静下心读书,学学什么叫做礼义廉耻的地方。来人,马上传寡人钧旨,将这位庆阳五子关到宗正寺十天,好好的去去火气。然后发配理宗陵寝,与其父亲一同守陵。”
    听到黄琼的吩咐,殿内的随侍太监,急忙招呼几个侍卫。将这个此时目瞪口呆的五子,直接抓了起来。不管其挣扎,将其强行拖拽起来送往宗正寺圈禁。至于从宗正寺出来后,这位老兄是真的被打发去理宗陵寝,陪着他父亲一同守陵读书,还是其他处置便与他们无关了。
    处置了最为嚣张,真把自己当成了继承人的那个家伙。黄琼又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那个长子,却是指了指他的母亲怒道:“你睁开眼睛,好好的看看这个可怜的女人。她是你的亲生母亲,是将带到这个世上的亲生母亲。那个混蛋,刚刚那么侮辱她,你却在那里一声不吭。”
    “她的确,没有给你带来荣耀,甚至让你在庆阳郡王府受到了不断的侮辱。可那是她情愿的吗?这世上又有那个做母亲的,愿意自己的儿子,每日里面受到父亲和兄弟的侮辱。她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哪怕她倾尽全力也未能保护你,可她依旧在想方设法的为你遮风挡雨。”
    “你不是想知道,她是怎么进的宫,来宫中做什么?寡人今儿就明白的告诉你,她在知道寡人来西京的消息后,便趁着你们父子几个来西京,府中戒备稍微松懈一些的机会。从郡王府逃出来,在身上一文钱没有的情况之下,一路靠着讨饭,一步步靠着双脚的走来西京的。”
    “而为了能求见寡人,就这么数九寒天,就在太极宫外整整的跪了一个多时辰。只是恳求寡人,能另外给你找一处安身之处,让你可以脱离庆阳郡王府那个苦海,不用在那座府邸中承受煎熬。而就在刚刚,为了你不受嫡母的责罚,苦苦哀求那个混蛋,头磕得都一片的青紫。”
    “为了你这个儿子,她唯一的亲生骨肉,她已经尽其所能了。作为母亲,做到这份上并不亏欠你什么。而你身为人子,又是如何做的?面对自己生母受辱,你这个做儿子的如此冷漠无情,你又何配身为人子?那个混蛋忠孝节悌、礼义廉耻丢的一干二净,可你又怎么样?”
    “不认自己生母是为不仁,坐视自己生母受辱而不发一言是为不义。你这样一个不仁不义之人,寡人又如何能将庆阳一府交给你来掌管?你以为那个混蛋,有庆阳王妃撑腰,你根本就争不过他。所以,今儿你任凭他来羞辱你的母亲,不就是想要通过寡人的手整治他的目的。”
    “或是说,干脆夺了他袭爵的资格。因为你虽说是庆阳府的长子,但他背后却有你嫡母在支持。你的那个嫡母在你心中,对你袭爵的威胁,超过了你任何一个兄弟。所以,你明知道你这个五弟,在庆阳郡王府因为有嫡母支持,以及你父王曾经的许诺,一贯以嫡子自居。”
    “这些年来,一贯骄横跋扈的很,对你的亲生母亲,根本就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甚至一直都当成奴才看待。如今在万春殿内见到你母亲,原本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本性势必会暴露出来。这样,你不用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借着寡人的手,将你这个最大竞争对手除去。”
    “你那点小心思,真的当做寡人看不出来?原本寡人以为,你虽说是庶子出身,可为人知道忍耐。虽说喜欢耍一些小手段,可本性并不算坏。且身为庆阳郡王府长子,在王府无嫡子出身的情况之下,袭爵也算是理所当然。但现在看,你却是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这样的人,寡人又如何敢将庆阳一府,几十口子的交给你?对待自己母亲尚且如此,对待庆阳一府的其他人又会如何。果然是知子莫若母,看来你母亲说的对,如果让你袭爵,指不定那一日,会将庆阳一府带入灭顶之灾。寡人以为,这庆阳郡公爵位,你是不要再去想了。”
    “你先下去罢。今后究竟怎么安置你,寡人还要好好琢磨一下。你那个五弟嚣张跋扈,寡人将他打发去守陵。但至少看在你母亲的面上,寡人还不会做的如此无情,不会让你也一样去守陵。不过,今儿寡人也奉劝你一句。无论你耍什么心机,都不要将自己的父母作为棋子。”
    黄琼一席话说罢,知道自己袭爵已经彻底无望的这位庆阳长子,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也许被黄琼识破自己真面目,再也无法伪装下去的他。一改之前面对五弟的羞辱,一声不吭的样子。之前面对多年家人的羞辱,只能忍耐而心中产生的压抑,也都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
    当初即便是被自己父亲,当着这位太子爷,以及二路所有亲戚的面殴打,笑脸都没有一丝变化。一直都在忍耐的他。在绝望之下,却是一改之前斯文模样,对着自己母亲愤怒的嘶喊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你不在庆阳王府消停的待着,跑到西京来参合这一脚作甚。”
    “你还对别人说什么,我若是袭爵会给庆阳一府带来灭顶之灾。你知不知道,我为了等这一天,遭受了多少的罪?忍受了那个女人多少的羞辱和虐待?忍受了自己亲生父亲,多少年的殴打与责骂?忍受了那个混蛋,多少的侮辱?好不容易,总算等到那个该死的人被夺爵。”
    “以为自己总算熬了出来,可以袭爵了,可以给你不一样的生活了。让你可以不再受那个女人的气了。可这一切,都被你这个贱人给毁了。你既然没有能力护着我,干嘛还把我生下来?既然生下我,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毁我?你知不知道,我拼命做的这些不还都是为了你。”
    “可你,非但不领情,还如此的毁我。难道,你就真想一辈子当奴才,被人喝来喝去?一辈子让自己的儿子,便是连一句姨娘都不能称呼你。一辈子受那个女人的气,被她说打便打,说骂便骂?看来你是改不了你骨子里面,流着的低贱骨血。放着舒坦日子不过,非要受罪。”
    此时,双眼通红这个长子,若不是见势不妙急忙拦着他的弟弟,一把将他拦腰抱住他。便要冲上去,对着自己母亲拳打脚踢。而见到这个彻底失去理智的家伙,状若疯虎一样便是连自己母亲都骂,黄琼想要发火。却是最终什么都没有做,因为他知道这是人崩溃后的表现。
    这个家伙看起来压抑太久了,如果不让他发泄出来,恐怕要出问题。想到这里,黄琼转过头看了一眼他的母亲。只见他的母亲,满脸泪水的看着发了疯一样的儿子,想哭又不敢哭出声的痛苦样子。黄琼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只是招来两个太监,先将那个妇人搀扶回去休息。
    等到那个庆阳长子,总算从崩溃之中多少冷静一些后。黄琼才语气平淡的道:“念在你这么多年,在庆阳郡王府也受了不少的委屈,寡人就不追究你君前失态之罪。其实,你到现在还始终不明白,让你真正失去袭爵资格的不是别人,更不是你的母亲,而是你自己的所作所为。”

第七百九十二章 交还给寡人

    说到这里,黄琼微微一顿。看了看这位庆阳长子,听罢自己前面话后,脸上神色的变化,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的道:“你喜欢耍一些小心机,这在寡人看来,倒是没有什么。人吗,多少都有一些心机。没有心机的人,这世上恐怕还没有。兄弟之争,耍一些心机都是正常的。”
    “但你不该为了除掉你的亲弟弟,便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惜拿出来当做你手中的棋子。见到自己母亲被人,当着寡人的面如此羞辱,而一直都无动于衷。你这种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就连自己母亲都不放过,都要算计在内的人,寡人又如何敢将一府之人交给你?”
    “刚刚,那怕你为你自己的母亲说一句话,哪怕就是揍那个混蛋一顿,寡人都会原谅你。可你什么都没有做,为了自己那点可怜小心思,放任自己的母亲被无情羞辱,你何以堪为人子?。你不要与寡人说什么,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母亲的未来,让她不用在受屈辱。”
    “因为你自己心里面明白,你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自己。你的母亲,只不过是用来糊弄外人,也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那一日,在你父亲面前,寡人到还有些佩服你的忍耐力。可今儿,寡人对你太过于失望了。一个如此没有担当的人,又有何理由去承袭这个爵位?”
    “正像是你母亲说的那样,你若是将来袭了这个爵位,成了庆阳一府的家主,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那些曾经羞辱过你的人,以你现在的性子,又岂会放过他们?若是真让你袭了这个爵位,恐怕庆阳一府之内便要立马的腥风血雨。因为你始终都学不会,什么叫做放下。”
    黄琼这番斥责的话音落下,此时失魂落魄的庆阳长子,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就连头都没有磕一个,便转身直接离开了万春殿。而被他留下的庆阳次子,看着自己兄长的背影,长长叹息一声,转过身来对着黄琼道:“兄长,这些年实在压抑太久了,还请太子不要怪罪。”
    “这么多年,府中嫡母一直将他视为眼中钉,不是责骂便是处罚。甚至还经常要连累他的生母,一同罚跪或是受到处罚。这些年,他一直活的谨小慎微。便是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敢说一句话。可即便是这样,还经常被嫡母找茬,动辄便罚不准吃饭,还要被罚跪。”
    “不仅要被嫡母针对,更还要被自己的兄弟针对。我那个五弟,被嫡母收为养子之后,又因为相貌与父王最为相似,便被父王与嫡母看成了世子最佳人选。又因为自幼便在嫡母身边养大,所以被娇惯的飞扬跋扈。他这些年,在老五身上究竟受了多少气,恐怕数都数不清了。”
    “多年面对父王和嫡母打压,自己兄弟肆意羞辱,他也只能拼命的压制。还要想方设法的让别人,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因为他知道,在王府无嫡子的情况之下,他这个长子才是真正的世子,而且皇上也一直在支持他。只要他不出大错,刻意的忍耐,袭爵便是早晚的事情。”
    “他这么多年来的忍耐,就是为了等到袭爵那一天。结果,这一切在今儿却是都成了泡影,所以才这么的失态。所以,多年的压抑在今儿,便彻底的爆发了。所以还请太子殿下,千万别怪罪他。而父王与五弟,圈禁的圈禁,守陵的去守陵,王府实在不能再出什么难堪事了。”
    听到这个次子说这番话,黄琼倒是一愣。打量了一番,这个在自己那位堂叔祖,这次来西京诸子之中并不出众,可以说不显山不露水的次子。他没有想到,在今儿这种混乱的情况之下,被爵位归属已经冲昏了头脑,眼睛都猩红的庆阳诸子之中,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冷静的人。
    看着这个文质彬彬的次子,黄琼却是笑道:“看来你倒是对这个爵位,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你倒是可以与寡人说说,以你所见,这个爵位给谁最为合适?毕竟你是生长在庆阳郡王府,也是庆阳郡王的儿子。对你自己兄弟的品行,总归还是比寡人这个外人,了解的更多一些。”
    “不要有什么顾虑,大胆说便是。就算是说错了,寡人也不会怪罪你。如果你认为,你自己才是最为适合人选,便是毛遂自荐也没有问题。别看你只是庶次子,可在寡人眼中与他们并无区别。毕竟在此事没有最终结束,袭爵的人选没有确定之前,万事皆有可能不是吗?”
    听到黄琼的话,这个次子却是急忙连连摇头道:“回太子的话,在下感谢太子厚爱。但在下真的不是袭爵的合适人选。在下已经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性子也更是散漫的很。若是王府这一家老小,交到在下的手中,在下非得弄一个一塌糊涂不可。”
    “殿下,说句不该说的。其实以在下看来,接掌这郡王府最适合的人选,还是在下的兄长。首先他是长子,在无嫡子的情况之下,按照祖宗传来的家法,他是首当其冲第一顺位继承人。况且,在下除了他们二位之外。余下的兄弟数量虽说众多,可不是能力远不如兄长。”
    “便是年纪还有些弱小,无力承担一府重担。兄长虽说因为嫡母的阻拦,一直都未能接触过府中大小事务。但兄长,在府中其他诸兄弟,以及旁枝中极有威望。府中诸兄弟,对他排挤的也只有五弟。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无力支撑王府大局。其余的人,包括我在内都是服气的。”
    “而且祖宗家法在,废长立幼这个口子,绝对不能轻易开,开了以后牵扯事情会更多。兄长能力还是有的,就是这些年受制于父王与嫡母,实在心中有些过于患得患失了。若是能够好好调整,这执掌庆阳一府没有问题。至于我自己,我闲云野鹤惯了,真的没有这个能力。”
    看着这个家伙,还在固执的推荐自己兄长,对自己却是绝口不提。黄琼先斥退了殿内的太监,又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后,才对着这个家伙道:“看起来你很谦虚吗。明明自己也算是有能力的人,却是决口不谈自己。看来,你倒是的确不想袭爵。那好,这件事咱们就算放一放。”
    说到这里,黄琼站起身来,走出自己的书案。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副,老爷子御笔亲提题跋的唐代吴道子真迹出神。此时在他的背后,那位次子被这位太子爷这一举动给搞糊涂了。他不明白,怎么谈着庆阳郡王府袭爵人选,半路这位老兄,不,是大侄子居然跑去看起来画?
    自己父亲是他堂叔祖,按照辈分自己也算是他的堂叔。当然,人家是太子爷。他就算是袭爵了,最多也就是一个郡公,这有些没有办法比。更何况,自己按照辈分是人家的堂叔,可人家是太子,是君,自己别说只是一个堂叔,便是自己父亲来,作为堂叔祖一样是臣。
    所以,在面对自己这位大侄子,摆出这么一副架势来,他是即不敢问,也不敢就此告辞。只能一边默默的猜测这位爷的真实意图,一方面在这里等待。而还没有等他想明白,这位太子爷这是在搞什么。却听到正背对着自己,观看画的黄琼却是突然开口道:“你我虽是君臣。”
    “你与寡人的年龄,倒也差不多。但不管怎么说,按照祖宗传下来的辈分,寡人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得与你叫一声老叔。现在既然这万春殿内,就剩下你我二人。你又是寡人的长辈,寡人倒也有什么说什么。今儿寡人这个做侄儿的,向老叔打听一个人,还请老叔如实的相告。”
    被黄琼这番话,搞得更加糊涂的这个次子,张嘴刚想问这位太子想要打听的是什么人。却不防刚刚还背对着他的黄琼,突然转过身死死的盯着他。直到将这位庆阳次子,盯得心中直发毛,口中才说出一个让他震惊的名字:“老叔能不能,将寡人的逃妾易瑛母子交给寡人?”
    听到黄琼提起这个名字,他微微一些一震,一向平静的神色,也略微有了一些变化。但此人心态极强,神色随即又转变如常,语气平静的道:“请太子殿下恕罪,在下真不知道谁是易瑛,也从来不认识一个叫做易瑛女人。既然是不认识,在下又何来交还给太子这么一说?”
    他的否认,倒是在黄琼的意料之中。不过对于这个家伙的矢口否认,黄琼却是淡淡的一笑:“你承认人在哪儿也好,不承认也罢,却都无法否认你身上的武功,便是出只自断刃门。不要总以为你自己隐瞒的很好,有时候就是你一些不经意的举动,便暴露了你的真实身份。”
    “你之前拦住你那位因为受了刺激,而发了狂兄长,对其母施暴时,用的是断刃门惯用五虎擒拿手。脚下的步伐,也是断刃门的正宗踩星步。这两种武功,都是断刃门的正宗功夫,别人是模仿不来的。尤其是那个五虎擒拿手,寡人曾经不止一次的见人施展过,所以熟悉的很。”
    “寡人没有想到,断刀门全体投入到了蜀王门下,倒是还留下你这么一个,在外面逍遥自在的。易瑛能在携带一个孩子的情况之下,在这大西北躲过蜀王余孽的追杀,想必没有一个根基深厚的人掩护,是根本做不到的。如果这个掩护他的人,是一个郡王之子,那就不意外了。”
    “毕竟,寡人那位五哥,就算在骄横,可在对待宗室问题上,还是相当谨慎的。更何况,哪怕断刃门都投入到了蜀王麾下,但他未必会真的知道你这个,庆阳郡王府次子的也是断刃门的人。寡人曾经听慎妃提起过,断刃门上一辈武功最高的三师姑,二十年前便下落不明。”
    “从你刚刚施展的武功来看,再加上你的身份。寡人虽说不知道,这位三师姑与你什么关系,但寡人却判断出,想必你应该出自这三师姑门下。所以,非但蜀王不知道你的存在,便是断刃门人,都未必知道你的存在。再加上你郡王府次子的关系,别人更不会想到这一点。”

第七百九十三章 拈酸吃醋

    黄琼的话音落下,虽说被揭了老底,但这位庆阳次子,却是很平静的笑了笑,而且笑得不是一般的坦然:“别人都说你这位太子殿下,嗜杀成性、心狠手辣,而且刻薄寡恩,并且眼睛里面从不揉沙子。这些传言,我以往虽说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但传言听多了,假也为真了。”
    “而观太子监国之后的做派,倒是给人一种老谋深算,并且心思极其细腻的感觉。心胸倒也传说中的那么狭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因为担心兄长铸下大错,只是情急之下无意之间出手,居然便被太子殿下看出了端倪。想必,太子殿下在这方面,也应该非常人。”
    “看来,当初在郑州,断刃门折损在太子殿下手中的那些人,死的并不冤屈。既然太子已经看出来,那我也就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殿下口中的那个三师姑,不是别人正是我亲娘。我这一身所学,都是母亲传授的。只是我虽说学的是断刃门武功,但却并未列入断刃门下。”
    “我也曾经追问过母亲,但母亲从来都不肯说,她以往的那些事情。就连她身为断刃门三大高手之中,武功最高的一个,我原本都是不知道的。甚至就连她身为江湖名门大高手,为何流落到王府,还给父王做了侧妃,她都一直不肯说。她以往的那些事情,都是瞒着我的。”
    “她活着的时候,父王与她之间根本就不像是夫妻。反倒是给人一种,父王对她很是敬畏,或是说有些惧怕的感觉。在我十一岁那年,母亲因为原本所受内伤复发而去世,父王非但没有悲伤感觉,倒是一副终于解脱样子。也就是那一年,原本还算踏实的父王才开始荒诞起来。
    “而如今这个嫡母,也是在母亲去世之后,才被父王火速从侧妃的地位扶正的。原本母亲在世,父王行为举止倒是还可以。虽说也贪财,可也没有到如今这么肆无忌惮的地步。自兄长诞生之后,虽说对他们母子冷淡一些,可也没有走到今儿这种,父子之间几乎无亲情地步。
    “只是这位新嫡母扶正之后,府中也才开始变样。父王开始贪花好色不说,也变得愈加的贪财。甚至为了敛财,都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对待兄长母子,更是百般的苛刻。因为那位嫡母,一直想要将她的养子,也就是五弟扶上世子之位。所以,一直都在苦心算计。”
    “我那个父王,也不知道怎么了,原本在其身为侧妃的时候并不受宠,在扶正之后却对其言听计从,嫡母说什么便是什么。对大哥也开始百般挑剔,甚至动不动就要打几巴掌,或是施以家法。对兄长的生母,更是百般的迫害。才最终造成了兄长,如今这种过于偏激的心态。”
    “至于我,因为我常年以游学的名义云游在外。再加上不是长子,世子也轮不到我来做。再加上母亲虽说去世多年,可却是余威犹在。所以在母亲去世后,他对我虽说也冷淡了许多,可却并未有如兄长那般苛刻。而我的心思,也根本不在王府内,所以也算是可以清静一些。”
    “而易瑛,我的确认识她。论起辈分来,我可以称的上她师弟。因为母亲自从我懂事之后,一向从不与断刃门联系过。我在认识她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母亲是断刃门的人,更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断刃门的人。便是断刃门全部投靠了蜀王一事,今儿从殿下的口中才得知。”
    “不过,我认识易瑛倒是一个意外。她也是我母亲生前,唯一亲眼见过的断刃门本代弟子。去年上半年,她大着肚子被人追杀,在陕西路几乎无法藏身,无奈之下只能来投奔我这个不在师门之下的师弟。我帮她料理了那些杀手后,看到她大着肚子,而且一副快要生的样子。”
    “便说服她,暂时先留在我这里,等孩子生下来后再说。就算不想留在我这里,可也得先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我曾问过她,孩子父亲是谁,她一直都不肯说。而那些追杀她人的身份,她也始终不肯透露一丝一毫。只是告诉我,若是不想受到她的牵连,就不要再多问什么了。”
    “她产子的时候,我安排在母亲名下一处别院生产的。但孩子两个月大之后,也就是去年中秋之后,她便带着着孩子悄无声息离开了。她走时连我都没有告诉,更没有告诉我她去哪。现在太子殿下问我要人,我是真的交不出来。我这个师姐,从我认识她那天起就神神秘秘的。”
    “母亲在世的时候,每年都偶尔会偷着来看一下母亲。而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便再也没有在王府出现过。直到这次相遇,我还是在母亲去世后,第一次见到她。今儿直到太子殿下问起,我才知道那个孩子居然是我天家的血脉,是当今皇上的亲孙,是您太子殿下的骨肉。”
    “不过,就算是我早知道殿下与她的关系,也没有什么用。她性子倔强,为人又是聪慧的很,别人劝说的话她未必听进去。我虽说在武功上比她高出来很多,可若是论起智谋百出来,却远不是她的对手。如果我要是真的强劝她留下来,可能孩子生下来她就会选择离开。”
    看着这家伙说这番话时,一脸的坦荡,根本就不似在作假。黄琼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人家已经承认了认识易瑛,而且易瑛生产的时候,还是靠着人家的帮忙,这孩子才顺利的生下来。他说易瑛在孩子两个月大的时候,便谁也没有告诉,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倒是也有些,像是那个倔强女人做派。只是他这番话,虽说可谓是滴水不漏,但总让黄琼感觉到那里不对。但究竟是那里不对,黄琼却一时想不出来。面对这个家伙的死不承认,黄琼也有些无可奈何。只能淡淡的道:“如果你在见到她,就告诉她,这段日子在也该浪够了。”
    “差不多,就滚回寡人身边来。带着寡人的骨肉,在外面漂泊,把寡人这个亲生父亲置于何地?这个女人,当真是死性不改,外加胆大包天,吃了这么多的苦头,居然还不知道回来。有难处,放着寡人这个做丈夫的不找,居然去找一个外人帮忙,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
    黄琼说这番话的时候,神色虽说平淡如常,可语气里面却有一丝让人很意外的味道。甚至给了这位庆阳次子一种,有些拈酸吃醋的感觉。身为堂堂的一国储君,居然吃起醋来。让这位庆阳次子着实有些想笑,但看到这位太子爷一脸的严肃,最终还是强将笑意压了回去。
    不过这位庆阳次子,当真也是七窍玲珑心。这位太子爷这些话中的意思,他却是听懂了。这位爷虽说明面上说的是易瑛,其中的意思却是有部分说给自己的。适可而止,貌似说的不单单是自己那位师姐。另外一半,恐怕就是说给自己听的。看来自己那番话,他并没有全信。
    尤其是涉及到易瑛下落的事情上,他甚至压根有可能就不信。想到这里,这位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实则内心也并不简单庆阳次子。表面上虽说还是风轻云淡,可心中对这位太子爷却有了另外一个看法。在内心之中,不断的叮嘱自己在这位储君面前,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其实,当刚刚得知自己那个性格高冷的师姐,与这位太子爷之间居然有了那种关系。而面前这位太子爷,更是易瑛腹中那个孩子生父时,他也相当的吃惊。并不知道,易瑛多次组织暗杀这位储君的他,一时都搞不明白,身为江湖人易瑛,怎么会与这位爷相遇,还有了孩子。
    自己那个师姐的性子,他还是知道的。自己那个师姐的性子,不是一般的高冷。为人又随机百变,这普天下的男人就没有几个瞧上眼。自己都曾经以为她会一辈子孤老。怎么会与这位本应该与她,有着八竿子打不到关系的太子,有了那种关系不说,居然还为他生了孩子?
    正因为对易瑛的性子很了解,所以他其实对易瑛与这位太子爷之间的关系,才更加的好奇。若是自己师姐不愿意,他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谁能强迫得了。可若说愿意,怎么自己那位师姐还带球跑了?可若是不愿意,真的被强迫的。就算有了孩子,也是一样想法子能够打掉的。
    可偏偏自己那个性子高傲的师姐,却把这个孩子留下了。而且在那么艰难,到处东躲西藏躲避追杀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将这个孩子流掉。他曾亲眼看到过,易瑛面对那些杀手时候,想方设法的都在保护自己肚子,不受到任何的伤害。而在对于这个孩子,易瑛是有多宝贵。
    生孩子时因为难产,哪怕疼得要死要活。也拼尽了全身力气,一再交待稳婆,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无论如何也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孩子生下来之后,不顾自己身子还没有恢复,整日整夜的抱在怀中。这足以说明,自己那位师姐对这位太子爷,并非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他很难想象,若是对孩子的父亲没有感情,又如何会这么珍惜这个孩子?只是两个人,究竟是如何走到今儿这种地步的?自己那个不知道,眼下究竟遇到什么难处的师姐,难道真的不知道,这个这个身为这大齐朝第二位的男人,会给她更多的庇护?保护她不会遇到危险?
    难道说,自己师姐与他在一起时,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从之前这位太子爷的对话之中,两个人之间并非是相互隐瞒了什么,应该相互之间,至少身份还是知道的。否则,这位太子爷不会从自己的身手,便知道自己与师姐之间的关系,还猜到自己将她们母子藏了起来。
    不过,秉承着看透不说透原则的他。虽说心中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极度的好奇。但不管怎么说,师姐与自己的关系更近。师姐既然拼命想要隐藏自己,便是在最为危难的时候,也没有向他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求援,就足以说明师姐心中,对这个男人还是有一些隔阂的。

第七百九十四章 可以治

    这位太子爷,实在太过于鸡贼,哪怕稍微露一点马脚,都能被他抓到一个正着。自己还是尽快的,将他那该死的,几乎能将人看透的视线,从自己这里转移出去为好。虽说看到这位传闻之中,一向强势的太子爷,今儿难得的为一个女人低头,实在让他有些发笑的想法。
    但并不想要引火烧身的他,还是决定此事绝对不能在谈下去了。这位太子爷可是心细如发,这事上说的越多,露马脚的可能性就越大。这万一师姐要是因为自己暴露了,在给她们母子增添什么危险。都说君心难测,可这位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得多的太子,这心思更难测。
    面对黄琼那貌似看透一切目光,心中多少有些打怵的他抬起头道:“既然殿下如此惦念师姐,在下作为易瑛的师弟倍感荣幸。请太子殿下放心,如果在下还能有机会与师姐再见面,殿下这番话,在下一定原封不动的转告给师姐。并会想方设法的劝说她,回到殿下的身边。”
    “不管怎么说,那孩子总归还是天家血脉,是皇上的嫡亲孙子,更是太子殿下的亲生骨肉。殿下又是一个外言内宽的性子,也定然是一位好父亲。原来师姐是不知道,太子殿下到了西北。如今知道了,就算不为别的,单就为了那个孩子,也肯定会重新回到太子殿下身边的。”
    听着他依旧是滴水不漏,胸脯拍的叮当作响,但却基本什么承诺都没有做出的这番话。什么叫做有幸在遇到师姐,这些话在黄琼看来,压根就是一派的胡言。黄琼现在心中基本断定,易瑛现在应该还隐藏在他那里。就算是她离开了,他也一定清楚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
    那个女人太过于狡猾,虽说性子有些过于倔强,但说实在的并不是那种一条路走到黑,便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尤其是眼下身边,还带着一个年幼孩子的情况之下,她更不会冒任何风险。而且灯下黑的手法,那个女人玩的是相当熟练。庆阳虽说离着伊州与长安都很近。
    但正是因为近,才更加不会引人注意。更何况,这位庆阳次子可比他的兄弟,包括他的父王在内,都狡猾的多。有了这个家伙帮着掩护,只要她自己不张扬,别人想要查到她的下落,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黄琼敢打赌,这个家伙在庆阳府,肯定有王府都不知道的宅子。
    正所谓狡兔三窟,这个家伙这么狡猾,在配上更加狡猾的易瑛,就算是庆阳郡王府上下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两个人狡猾。不多预备几个藏身的地方,恐怕也就不是她们的性格了。尤其是易瑛,这个女人论起狡猾来,便是就连自己,也连续着了她几次的道,被她耍得团团转。
    几次被她,从眼皮子底下溜走。若不是自己在那个女人,手中这亏吃的多了,多长了一个心眼,恐怕也就没有那个孩子了。而现在看,这个家伙也并不比他那个师姐差。如果这个家伙吞吞吐吐,自己倒是还未必敢下这种断定。他越是回答的干脆,便是越说明这其中有鬼。
    只是黄琼现在,却是有些不敢强行逼着他交出人。所谓拎着棒子叫狗,自然是越叫越远。易瑛的性子他知道,虽说骨子里面隐藏着一些高傲。可却是那种极其狡猾,并且极其善于隐藏自己的人,为人更是敏感之极。但凡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毫不犹豫的溜之大吉。
    哪怕明知道,找她的是自己。可若是她不想见自己,也一样会躲得远远的。现在留在他那里,自己知道她们母子,至少处境是安全的。若是真的强迫这个家伙交人,搞不好再把她逼走,那就真没有地方去找了。若是在因为此事,她们母子出点什么事情,自己就又情以何堪?”
    看了看面前这个堂叔,不想打草惊蛇的黄琼,勉强压制心中的酸涩,也没有在这方面过多追究什么。只是淡淡一笑,主动直接将话题岔开道:“以寡人的想法,庆阳府不能总没有主事的人。府内的事情,你先以镇国将军爵位管起来。无论你情愿与否,愿不愿意管这些事情。”
    “你作为庆阳一府子弟,这个责任你就逃不过。至少在目前这个掌家人,应该没有人比你更加的合适。至于将来这个郡公的爵位,究竟由谁来袭爵,寡人会再慎重考虑的。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袭爵,寡人也会一并的都考虑进去。但在寡人最终决定之前,府中事务先由你掌管。”
    “寡人册封你爵位,还有委你掌管庆阳一府事务的钧旨,这一半天就会下到庆阳一府。你那个嫡母,如果实在处置不了,就报到寡人这里来,寡人来替你们处置。至于你兄长,还能不能回到庆阳王府,寡人还需要斟酌一下。不过寡人与你说,至少现在寡人认为他不合适。”
    听到黄琼的决定,这位庆阳次子却是一脸的苦笑:“在下多谢太子殿下厚爱。只是在下虽说身为庆阳府次子,可近几年因为看不惯府内的乌烟瘴气,一年倒是有大半年在外游历。对府中的大小事务,也实在不了解。您让在下掌管这府中的事务,恐怕在下真的是力所不及。”
    “对于自己肚子里这点能水,我还是清楚的。再管得一塌糊涂,反倒是给太子殿下增添麻烦。而父王虽说已经被夺爵,可本人仍旧尚在。这个镇国将军的爵位,在下更是不敢接。这要是传出去,天下岂不会耻笑我这个做儿子的,急于领受爵位,便是连老父的生死都不顾了。”
    见到这个家伙,还在这里推诿,眼下已经失去耐心的黄琼,却是没有再给他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寡人有些累了,不想在这件事在扯皮下去了。此事,至少现在到此为止。你明儿,便带着除了你长兄之外的那些兄弟,该回庆阳的回庆阳。跪安吧。”
    黄琼摆出一副不容在商议的架势,让这位庆阳次子下面推脱话,直接就被压了回去。挠了挠了头,尽管的满心不情愿,但人家既然已经下了逐客令,自己也只能苦笑着离开了万春殿。
    而在他离开之后,黄琼却是皱着眉看着他的背影,直接说了一句:“滑头之极,当真可恨。”
    在这个家伙离开之后,黄琼沉吟了一下。随手写了一道钧旨,让身边的太监火速追上去交给他。这道钧旨不是册封这个家伙,册封这个家伙镇国将军爵位,虽说不是一个什么高爵位。但就在刚刚,黄琼仔细琢磨一下后,觉得赐爵吗,哪怕是自己家亲戚,最好取得老爷子同意。
    黄琼给这个家伙的这道钧旨,是让暂时先不要返回庆阳府,就在长安府多停留几日,以待自己随时召唤。在钧旨上,黄琼将强留这个家伙的理由,写的可谓是花团锦簇。但忠心思想却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我没有同意的情况之下,你还是老实的给老子,待在这西京城吧。
    在这道钧旨送出去之后,放下手中的毛笔,黄琼却是阴测测的笑了笑:“跟我耍滑头,你真当我不了解那个女人?就算不能从你口中逼问出那个女人下落,老子也得好好的收拾、收拾你。让你今后知道,玩心眼在你们庆阳郡王府那群蠢猪面前可以,对寡人你还得好好学学。”
    打定主意,在这段时日里面,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在自己面前耍小聪明堂叔。让这个家伙,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的黄琼。却没有想到,他这番举动根本就是在撒气。易瑛哪怕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却依旧还在躲着他。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一点消息,却又被这个家伙隐瞒死死的。
    眼下就连易瑛所生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他,直接将这股子气顺手便安在了这位庆阳次子设上。其实无论易瑛是不是在人家那里,人家不与他说实话是正常,与他说实话了反倒是不正常。若是被他三言两语恐吓,那这个人又岂能当得起别人的重托,尤其是那种以命相托?
    尤其是,并不能确认他与易瑛真的有关系,那个孩子也是他的。在透露出丝毫的风声,都有可能给易瑛带来危险情况之下,换了谁也不可能只听某个人,一番空口白话,便轻易的透露出一个正处在,被人追杀之中人的下落。只是如今正在气头上的黄琼,却没有理会这些。
    谈了这么多的事情,有些疲惫的黄琼,正要回到彩织院。却是想起来被自己留下,为刘昌诊治的李大夫。如今自己搬入太极宫内,这位李大夫却不能一并搬入宫中。哪怕他是黄琼的私人医生,这也是绝对不允许的。因为宫中只能有一个正常的男人,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如果自己不下诏,他压根就进不来这里。反应过来的黄琼,急忙派人去招人。等到这里李大夫急匆匆的赶来后,黄琼倒也没有客气直接开口询问。而对于黄琼的询问,这位已经用不到客气的李大夫直接开口道:“回太子殿下,根据老夫的诊治,其实刘大夫并没有什么病。”
    “呃,就是他那方面其实是没有毛病。他虽说因为久郁而有些伤肝,可无论是肾水还是肾经都没有毛病。以老夫看来,这位刘大人这个病,其实应该是被吓的。就是男人在行房的时候,突然遇到某种惊吓,而导致的力不能持久。这个病治起来要说容易也容易,也说难也难。”
    “以老夫的针灸,在配置上一些补药,是可以起到作用的。但关键是,刘大人要自己从那些事情之内走出来。如果三管齐下,他这个病最多一个月,便可以愈痊。只是不知道,刘大人能不能敞开心扉,肯不肯说出实话。而且关键是,这个话让谁去说,让谁去劝一下。”
    “常言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若是刘大人不能靠着自己走出来,这个病在下也是束手无策。便是靠着针灸在辅以药物,也只能见效一时罢了。不过,我一直很好奇,这刘大人能被吓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在外偷腥被人家给抓住了。能让受到如此的惊吓,可受的不是一般惊吓。”

第七百九十五章 屡遭打击

    对于刘昌究竟因为受到了什么惊吓,变成了如今的瘫软,黄琼并不想去操心。不过听到这个家伙这个病居然能治,黄琼心中多少有些五味杂陈。如今,黄琼心中已经将张巧儿,视作自己的禁脔。如果这个家伙恢复了,那原本就是夫妻的两个人?这让黄琼内心有些不情愿。
    一想起张巧儿,那张娇艳的面容、丰盈而火辣的身材,与自己在一起时娇嗔和火热,黄琼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阵心痒难耐。而看着黄琼脸上此时显露出来的,有些难以言语的 ,甚至是满脸那啥气的神色,却是有些好奇。怎么说起刘昌的家事,这位主突然变成了这么样了?
    并不知道,这位主与刘夫人有那个关系,如今那位刘夫人腹中骨肉,正是这位爷的。此时得知刘昌的隐疾能治好,心里面多少不舒服而已。至于脸上的神色,自然是想起了与那位刘夫人,共效于飞时候场景。而黄琼这番很是龌蹉的心思,又岂能当着李大夫这个外人面说起。
    沉吟了一下之后,黄琼对李大夫道:“他是一个文人,也是一个书生。你跟着寡人这么长时日了,也该知道那些书生身上,那些清高的臭毛病。想让他说出实话,你可以从他好酒这方面开导他。正好,你也喜欢这种刘伶之物。你们俩可以没事喝喝酒,套套他的话吗?”
    说到这里,黄琼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李大夫,如果寡人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你跟着寡人时,便已经是小四十人了,也一直都没有成个家。这一点,倒是寡人疏忽了。这样,你又没有中意的,或是想要找什么样的,都可以与寡人说说。怎么总是一个人,也不是一回事。”
    听到黄琼突然将目标,转向了自己身上,想起了单身的自己。李大夫不由得愣住了,随即老脸有些涨红的道:“太子爷,在下都这么大的年纪了,眼看着就要知天命的年纪了,那还找啥啊。再说,在下早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感觉现在的日子挺好。您就不要为在下操心了。”
    见到这个家伙,此番回答明显有些支支吾吾,甚至还有些害羞的意思在内。知道这个家伙,医术不简单,可脸皮同样不薄,一向都不知道害羞是什么东西的黄琼,倒是不禁有些好奇起来。自己这不过是随口一问,能让他老脸如此难得的羞红,看来这个家伙,肯定是有情况了。
    被黄琼一副打量的眼光,实在被黄琼逼视目光弄得受不了,他最终还是遮遮掩掩道:“前些日子搬出节度使府后,您不是赏赐了在下一套宅子吗?在下那两个弟子都在京城,这次没有跟着来西京。平日里面下了值,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在下就顺手,找了一个顺眼的女人。”
    原本还想着,给他挑选一个媳妇,却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倒是自己先下手为强了的黄琼,倒是有些意外。不过想起这个家伙,在京城的时候,将自己赏赐给他的钱帛,都拿去给他原来的老客户那里,最后都送到了青楼瓦弄之中,还被人家追着拖欠的那啥追到了英王府。
    当初英王府的时候,自己也多次劝说他找一个合适的。如果府内的那些丫鬟也好、婆子也罢,只要人家没有丈夫,他相中那个,自己都可以让何瑶帮着他保媒。不能把每个月的那些月例,加上自己的赏赐,都送到窑子里面去。可每次与这个家伙说起,他总是在那里打哈哈。
    事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不过这个家伙,虽说喜好往那些青楼瓦弄里面钻,可有一点他还是做的不错。那就是他从来都不去勾搭正经人家的女子。哪怕有些人打听到他是英王府专职大夫,送上门的都不要。宁愿过着每个月的月俸钱下来,三天潇洒后便勒紧裤腰带的日子。
    如果不是当初英王府,对那些没有成家的人,统一提供伙食。到换季了,按照身份不同给定做衣服。就这个家伙以往的那个做派,估计早就连饭都吃不上,连衣服都穿不上了。当初他住在英王府里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混成那个样。如今自己搬进宫中,他只能出去别居
    就按照这个家伙,以往的那些做派。自己就跟一个漏勺一样,再找一个不是正经过日子女人,估计连饭都吃不上。也正是这个家伙,以往有些不着调经历。黄琼不由得有些担心,这个家伙在找一个青楼出身,根本就守不住家的女人,将自己新赏赐给他钱帛,在都给卷跑了。
    而且这个家伙,是自己贴身医生,也是自己一家老小的专职大夫。自己一家老小有什么大事小情,还需要他这个专职大夫来诊治。如今这个家伙,手中可是握着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呢。若是真的找一个不那么靠谱的人,那岂不是自己全家老小的命,都有可能陷入危险?
    能将这个浪子弄的如此神魂颠倒,都给带回家了,那个女人想必这手段,也定然是不差的。更何况,黄琼也担心被某些方面势力的人趁虚而入。借着这个家伙手,做点什么事情。自己家中,现在可是有几个宝贝儿女呢。谁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耙耳朵,被女人弄得五迷三道。
    想到这里,黄琼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语气不太好的道:“你找的那个是什么人,为人怎么样,是不是靠谱?别告诉寡人,你找了一个不知道那个窑子里面赎出来的窑姐,就怎么想要凑合下去。这女人,不仅是长得漂亮,更要能知冷知热的,要能为你守住的那个家的。”
    黄琼的话音落下,李大夫却是搔了搔头。脸色有些微红的道:“有劳太子殿下,为在下操心了。其实,在下这个老婆,太子殿下也是认识的,就是那个张经历的妹子。那个女人命不是太好,年纪轻轻的便守了寡。没有子女只能回娘家,又遇到那个眼睛里面只有官位的兄长。”
    “前些日子,您不是将她与她嫂子送回家了吗?那个经历却总是不死心,一直都留在这遍地权贵的西京不肯走,一直在琢磨起复。总想着,将这个妹子送出去,送给那个权贵人家。以便可以在攀上一门贵戚,帮着自己重新做这个官。逼得自己老婆和妹子,总是要死要活的。”
    “可您还在西京,这西京又有那个官敢帮着他起复?结果在西京待到年前,钱帛都送了一个干净,也没有捞到起复机会。便想着将老婆和妹子,卖掉继续想办法。正巧在某个瓦弄门外被在下遇到。见到那姑嫂两个实在可怜,正好您赏了一笔过年钱帛,便将二人给买了下来。”
    “原本只想着二女,与您有过一段日子。在下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两个就此沦落风尘。再后来一来二去,相互之间便有了一些感情。今年年初三,在她嫂子的主持之下,我们两个成了亲。她不嫌弃我年纪大,我也没有嫌弃她跟过两个男人。殿下,这真是一个好女人”
    “这每日下了值,家里的热饭热菜,早早的都准备好了。一回到家里面,便能吃上热乎的。而且每日里面,都变着法子做。这菜的口味,也是相当的入口。这衣物,也每日里面浆洗得干净。对于我上值的事情,从来不多言多语。除了偶尔出去买菜,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这个家伙那个老婆真正身份,让黄琼轻叹一声。突然想起了那两个命运不济,又温柔似水,而且绝对不是那种嫌贫爱富,更不是为了权势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女人。两个女子,这个家伙无论娶了谁,都可谓享福了。这个家伙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娶到这么好的老婆。
    他更没有想到,那两个女子命运会如此多折。当初死活不肯留在自己这里,为了孩子和老人,非要回到那个张经历那里。结果,却再一次沦为丈夫攀附权贵的手段。最后,更是差一点沦落到风尘中。如果不是侥幸遇到了这个家伙,总算是逃离了苦海,恐怕现在生不如死
    抬起头,又仔细打量了这个有些猥琐,却不知道那里来福气的家伙,黄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声道:“你当初成亲,也没有告诉寡人。寡人连一份贺礼都没有来得及送。这贺礼现在送也不算迟。宅子等到回京兆,寡人在重新赏给你。其他的赏赐,一会就送到你那里。”
    此时有些意兴阑珊,不想在谈下去的黄琼道:“既然如今已经有家世,有了媳妇了。就别再没事往那些青楼瓦弄里面钻了,那些个窑姐儿该断也要断了。好好的过日子,别在瞎折腾了。早点生个孩子,给自己留一个骨血,将来也好面对先人。至于刘大人那里,你多费费心。”
    见到黄琼情绪有些低落,李大夫也没有敢说什么。点了点头之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只是在要离开之前,背后传来黄琼的声音:“如果那个做嫂子的,实在无处可去,就送回宫中。若是她实在不愿意回来,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了,与寡人说一声,寡人给她备一份嫁妆。”
    在李大夫走后,今儿可谓是在女人方面,屡遭打击的黄琼,心思莫名的有些低落。批了一会折子之后,实在没有什么心思的他丢下了手中的笔,转身回了后宫。这一夜,他没有召人侍寝,而是去了蔡氏和李氏那里休息。怀抱着两个温香软玉,黄琼这一夜却是睡得很不踏实。
    第二天早上起身之后,黄琼决定去城北御园散散心。只是在临出宫时,黄琼想起来一个人。吩咐人将其找来后,黄琼指了指自己带到西京十几匹马道:“寡人这段时日在宫中待得有些久了,时常觉得有些气闷。今儿天气不错,不知道堂叔,可愿意与寡人一同纵马驰骋一番?”
    黄琼的话,让庆阳次子不觉得苦笑。这位主一大清早,便派人将自己宣拉,自己还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结果,却只是让自己陪着他骑马。只是人家是太子,自己别说眼下爵位还没有落实,便是落实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国将军。对于太子的吩咐,他也只能老实的服从。

第七百九十六章 苦情戏?

    只是看着栓在马棚之中独霸一方,马棚之中其他的马,没有一匹敢靠近。此时正独占马槽吃草料的那匹汗血宝马。这位庆阳次子苦笑道:“在下陪着太子,赛马自然是应该的。只是太子爷这匹汗血宝马,可谓实在是这世上难找的。这马棚里面马虽多,可没有一匹及得上。”
    对于这个家伙这番有些担心,黄琼走到马棚里面,摸了摸那匹见到他过来,低下头与他很是亲热的汗血宝马马鬃笑道:“那个自然。寡人若是骑这匹汗血宝马,岂不成了欺负人。不过你眼睛倒是毒的很,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匹汗血宝马。这个眼光,宗室子弟之中可不多见。”
    黄琼这番话中带话,话中带着套的回答,这个庆阳次子却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从马棚里面,牵出来一匹上好的党项马。见到这个家伙,窥透了自己的意思,黄琼倒也一笑了之。只是牵出了自己那匹青海骢,没有带侍卫,与这个家伙悄无声息的出了太极宫北门。
    虽说老爷子一直都在叮嘱,黄琼在任何时候身边都不许离开侍卫。但今儿想要找这个家伙算账的黄琼,却是刻意的偷偷出宫。除了这个家伙,以及身边的青紫二萝之外,一个侍卫都没有带。除了自身艺高人胆大之外,更多的还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会武的这件事情。
    而且在黄琼看来,青紫二萝的武功虽说不算高,可那是相对自己来说的。比自己身边,那些武官出身的侍卫来说,身手却是相当的不差。而且那一手双剑合璧,只要不遇到大高手,基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在自己未必适合出手情况下,带着她们随行也足以应付一般意外了。
    出了太极宫东北门的安礼门,便是前唐留下西内苑。而出了如今残破的西内苑,便是出了长安城。如今还没有到农耕时节,而长安城的北面,自前隋开始便修建了大量的离宫。虽说这些离宫,早已经湮灭在了开国之初战火,以及历史的长河之中,如今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
    但这一带,几乎无百姓出入城门。再加上这一带,距离驻有万余大军的西京大营,北大营的营房不远。所以这一带,几乎没有百姓居住,更是没有什么行人。这里的村落,最近的也有几十里外。出了城后,除了路边偶尔掠过的野生动物之外,可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烟。
    见到城外官道上没有什么行人,黄琼淡淡一笑。用马鞭指了指面前笔直官道:“这条官道上,正好没有什么行人。不知道堂叔,可否愿意与寡人赛上一场?寡人这匹青海骢,在脚力上比堂叔的党项马,貌似略微好一些。这样,寡人让堂叔先跑出两箭地。寡人在随后跟上如何?”
    黄琼的邀约,知道今儿不满足这位主,恐怕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这位主,明显今儿是在找茬。不陪着他好好折腾一番,恐怕不会放过自己。无奈的这个庆阳次子,也只能点了点头:“殿下是君,在下是臣。君有所命,臣又岂敢不从之理?殿下的邀约,臣自然是固所愿而。”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所骑的这匹党项马,肯定不是这位太子爷那匹青海骢的对手。所以,对于黄琼两箭距离的礼让,倒也没有客气。话音落下又拱了拱手,一带马缰率先冲了出去。黄琼自然不是失信之人,直到让这个家伙真的跑出三箭子弟,才一带马缰纵马直追了过去。
    庆阳次子那匹党项马,虽说也相当的神骏,也是一匹一等一的马匹。可比起黄琼那匹青海骢,还是差了不少。虽说庆阳次子先行,但两柱香之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依旧还是越来越接近。等到两个人只差不到两丈的距离,黄琼却是突然腾身而起,脚在马头上轻微一点。
    一条腿,直接横着扫向着前面人后背。而前面的庆阳次子,自然也感觉到背后的异样。匆忙之间转头,见到这位太子爷突然来这么一手。而且明显上来,便是下了杀招。那位庆阳次子,就算在想隐瞒自己会武功,可也不能不出手应对。急忙转身腾身,同时伸出了自己的腿。
    只是两个人这腿,在半空之中狠狠相撞。这位自以为武功还算不错的庆阳次子,等落地后却感觉到腿像是断了一样。只是还没有等他,从这位太子爷出乎他意料的身手,带来的意外和震撼之中清醒,黄琼已经再一次挥掌攻了过来。这次他不敢大意,只能打点起精神应付。
    等到因为马力的问题,后来才赶上来的青紫二萝,见到眼前两个人大打出手,却是被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想要上前帮忙的想法,却是被黄琼给制止住了。虽说两个人一交手,黄琼才发现这个家伙的身手,比师出同门的易瑛好的太多。虽说不如自己,可也算是一流高手。
    一身功夫,甚至比自己在郑州遇到的那个断刃门大师兄,还要高出一截来。自己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身手高强的对手,趁着这个机会,还不打一个痛快?若是二女也加入进来,那还有什么意思?制止了见到眼前一幕,拎起宝剑想要帮忙的青紫二萝后,黄琼越打越是兴奋。
    而原本一直都很担心,以为对面的庆阳次子是刺客的青紫二萝,在发现黄琼根本是拿着这位郡王次子,在这里练手之后,倒也收起了已经拔出的宝剑,在那里兴致勃勃的观战起来。直到这个时候,青紫二萝才发现,前次这位爷在面对师兄弟几个时,压根就没有使用全力。
    她们更没有想到,这位太子爷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对面那个人的身手,她们也看出来,如果不使用暗器的话,当初自己师兄弟五个便是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可如今,这么一个高手,却是被这位太子爷给压制得死死的。而这位太子爷,此时最多也就使了六分力。
    对黄琼武功吃惊的,不单单是青紫二萝,他对面的庆阳次子,更是越打越是心惊。自己自幼便跟随母亲学武,自认也算是得到母亲的真传。虽说还没有进入到一流高手境地,但也算是介于一流与二流之间。这两年更是将心思,都放在勤学苦练上,自认为身手也算是高强。
    却没有想到自己倾尽全力,也不是这位太子爷的对手。如果说最开始,自己担心伤到这位储君,的确留了三分余地。可现在自己便是拼尽全力,也只能是勉强的抵挡。这位太子爷不是一直都身居冷宫十余年吗?这身手究竟是跟谁学的?自己勤学苦练这么多年也不是对手。
    两个足足对战了小半个时辰,实在已经无力支撑的庆阳次子,虚晃一招跳出两个人对战的圈子。气喘吁吁的一拱手,对着见到自己退让之后,负手而立神清气爽的黄琼道:“在下实在不是殿下的对手,还请太子手下留情。不知道太子殿下师承何人,身手居然如此的高强。”
    见到这个家伙,实在不是对手。这一番对练下来,浑身很是舒坦的黄琼,却是淡淡一笑道:“寡人究竟师从何人,这你就不要问了。不过,你的身手倒也算是不错。至少在你们断刃门之中,也算是一流高手,比易瑛高很多。想必,你母亲当初在你身上,也是下了不少的苦功。”
    提起断刃门,原本这一番对练之后,很是神清舒爽的黄琼,却是突然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沉默了好大一会,才拍了拍庆阳次子的肩膀道:“如果易瑛实在不愿意回来,寡人便将她们母子两个交给你。好好替寡人照顾她们,如果她们出了什么意外,寡人是要找你算账的。”
    转过身,从青萝手中接过两匹马的马缰,将那匹党项马的缰绳,递给听到他那番话之后,有些目瞪口呆的庆阳次子道:“原本寡人这次是让你出来,陪着寡人散散心。只是现在?算了,你还先回去罢,有些事情寡人改天再与你详谈。这次难得出来,寡人还想要四处走走。”
    听到这位爷赶人的话,庆阳次子非但没有尴尬的感觉,心中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后。因为在郊外也就没有行大礼,而是拱了拱手之后翻身上马,一带马缰正准备回城的时候、背后却传来黄琼有些失落的声音道:“寡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易瑛给寡人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相貌,是随母亲多一些,还是随着寡人多一些。性子乖巧不乖巧,是不是向她母亲那样聪慧?既然她不愿意回来,那就替寡人好好的照顾她们母子。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寡人。回去告诉她,寡人这里的大门,随时向她打开。她若是想要回来,寡人随时都欢迎。”
    黄琼的话音落下,知道这位太子爷,对自己昨儿那番话压根就没有相信,认为易瑛肯定还是在自己那里。这位此时明显有些心虚的庆阳次子,却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转身拱手道:“请殿下放心,如果在下有机会能够再一次遇到师姐,这番话在下一定替殿下带到。”
    他的回答,黄琼只是淡然一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翻身上马带着青紫二萝离开。看着这位太子爷,带着两个美妇人离去背影。这位庆阳次子,擦了一下额头上冷汗,松了一口气。这位太子太过于狡猾,今儿居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苦情戏,差一点就被他给诈出实情来。
    不过,想起他身边那两个姿色过人的美妇,庆阳次子却是隐隐猜出,自己那个师姐为何宁愿冒着外面那么多的风险,也死活不肯回来。再一想到自己来到西京之后,听到这位太子爷某些传言。他不由得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位爷哪方面都好,可就这一点实在有些人难以那啥。
    自己那位师姐,为人性子极其高傲。这位太子爷又如此的滥情,不想回来也就是见怪不怪了。只是这位庆阳次子不知道,他这番猜想虽说也有一部分正确,可大部分还是猜错了。而易瑛不愿意回去的原因,是因为她一直认为,她当初的身份会给黄琼带来很大的麻烦。

第七百九十七章 最苦的还是百姓

    尤在景王叛乱那件事之中,易瑛知道自己可谓是罪无可恕。当初景王被蜀王派人挟持谋反,易瑛作为蜀王的马前卒,一直都是在前面主持的人。那件事情,她虽说不是策划者,可却是执行者。更何况这些年来,作为蜀王的得力下属,她为曾经蜀王做下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易瑛清楚的知道,一旦她的身份被人揭开,黄琼很容易因为此事,被人抓到不该抓到把柄。而作为蜀王曾经得力的下属,易瑛更知道天家内部,皇位之争究竟有多残酷。因为她曾经主子蜀王为了皇位,就连自己的一奶同胞,都照样下手不误。景王的死,便是他一手造成的。
    若是自己留在黄琼身边,别人先姑且不论。单就蜀王自己,也肯定会逮到机会,死咬着自己身份不放的。至于蜀王是真死还是假死,作为他曾经最得力的属下,易瑛比谁都清楚。哪怕蜀王死讯已经传遍天下。但易瑛却清楚的知道,那不过是蜀王的金蝉脱壳,假死脱身罢了。
    谁都有可能因为酒醉被自己烧死,唯有蜀王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蜀王无力顾及自己,可他在朝中还有无数的党羽。易瑛很清楚的知道,蜀王暗中的势力究竟有多庞大。哪怕蜀王现在已经是自顾不暇,却依旧都没有放弃追杀自己。若是他知道自己留在黄琼那里,这后果?
    皇帝要是知道了逼死景王元凶之一的自己,成了黄琼的妻妾,搞不好黄琼这些努力,都会付诸东流不说,甚至还有可能带来更大的危险。景王再不济,也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在抓不到蜀王,或是不想抓蜀王的情况之下,一腔火气搞不好都会倾泻到自己,这个元凶之一头上。
    更何况就算蜀王真的死了,但黄琼其他的那些兄弟,也没有几个是善茬子。那些人为了皇位,眼睛一个个无不瞪得通红,想方设法的找自己亲兄弟的麻烦,手段上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自己曾经的身份,很容易成为别人,用来要挟黄琼的把柄。这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
    正是因为太清楚,自己若是留在黄琼身边,究竟会给他带来多大麻烦。所以从离开黄琼身边的那一刻起,易瑛便就从来都没有打算回去。更何况,留在黄琼身边那段日子里面,黄琼身边女人对她排斥她也感受得到。生性有些心高气傲的易瑛,更不想回去与别人争风吃醋。
    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更不知道与易瑛断了联系这几年之中,易瑛究竟都做了什么的这位庆阳次子,并不清楚黄琼与易瑛之间的恩怨。便是这位太子爷,就是易瑛孩子亲生父亲这件事,他都是昨儿才知道的。所以,黄琼想起易瑛的有些失落的表现,被他当成试探自己的苦情戏。
    只不过,在黄琼与青萝二女离开后,他却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坐在马上,有些失神看着黄琼的背影。一直到三人的背影,彻底的消失不见,才一带马缰纵马疾驰而去。而有些失落离开的黄琼,又那里会想到在自己离去后,这位庆阳次子脑袋里面,会浮想出如此多的事情来?
    有些意兴阑珊的黄琼,在离开之后连方向都懒得看。就这么信马由缰的,缓步向着前面走去。跟在他身边的青紫二萝,此时也感受到了黄琼心情低落,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悄无声息的陪在他的身边。这一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走到一个村落前,黄琼才带住马缰。
    看着身边小脸被寒风吹得通红,明显有些冻到了的二女,心中有些歉意,同时也有些心疼的道:“刚刚有些心情不好,倒是有些忽略了你们了。怎么样,这回事子冻坏了吧。寡人没有想到,这都入春了,居然还这么冷。走,进去找一户人家暖暖身子,在讨一口热水喝。”
    说罢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了村子内。只是这座村子,虽说守着长安城,可明显不是那种富裕的村落。整个村子,没有一户砖瓦房,更没有什么高门大户,都是那种低矮的茅草屋。不过对于眼前的贫穷,黄琼倒也没有嫌弃。随便找了一户人家,便让青紫二萝上前叫门。
    刚过了年,这个时候还没有到农忙的时节。所以,村中大部分都还是在家的。二萝上前,这门一叫便叫开了。虽说开门的也是一个妇人,可也许二萝也是女人,让人防备心没有那么的重。二萝提出的夫妻三人,想要进去暖暖身子,在讨一杯热茶的请求,很容易便被接受了。
    黄琼倒也没有嫌弃这间屋子低矮,听到主人答应了。随手将三匹马,拴在用篱笆扎成院子里面,一颗老歪脖树上,便跟在二萝身后进了屋子里面。只是进了屋子后,他却感觉到屋子里面,一阵阴冷的感觉扑面而来。甚至屋子里面,比至少有阳光照着的屋外还要有些冷。
    看着自己三人进屋子,才忙着引火烧水的女主人。黄琼这才发现原来屋子里面,一直都没有生火。知道想必这是因为女主人心疼柴火,一直不舍得生火取暖的黄琼,不禁摇了摇头。又打量了一下,这间寒酸至极的屋子。以及忙着烧水的女主人,单薄的和补丁摞补丁衣衫。
    虽说那个女主人,在忙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见到黄琼这个男人有些害怕。一直都低着头,黄琼没有看清她的正脸。可眼前的一幕,让黄琼微微摇头的同时,心中一阵阵酸涩。果然无论是太平岁月,还是兵荒马乱,最苦的都还是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百姓。
    此时内心有些同情心起的黄琼,低声吩咐身边的二萝,一会儿走的时候,多给这家人家留下一些钱。虽说救不了太多的苦,可多少也能救一些急。随着灶坑下面的火越烧越旺,屋子里面逐渐温暖了起来。这一路上虽说身上穿着皮袄,可在这早春的寒风之中一路纵马。
    着实被冻得够呛的青紫二萝,感觉到身上暖和起来,有些苍白脸色也逐渐恢复如常。而这家如此贫困,这么冷的天,就连柴火都不舍得烧,自然更是没有钱去买昂贵茶叶的。所谓的热茶也不过是三碗白开水罢了。接过女主人递过来的热水,恢复过来的青紫二萝不断的感谢。
    只是当这个妇人,正准备将第三碗热水递给黄琼时。自进屋子以来,因为这个妇人一直低着头,所以一直都没有见到真容的黄琼,却被这个妇人姿色给弄的呆住了。眼前这个妇人二十多岁,虽说一身衣衫破烂不堪,补丁摞补丁。而且因为长期吃不饱肚子,面上也有些菜色。
    但在面上憔悴神色之下,却掩藏着一副花容月貌。仔细端详着这相貌,甚至还要比自己身边的青紫二萝,还要出色一些。身材虽说掩盖在那件破烂,但有些宽大的衣衫之下,看不出究竟怎么样。可刚刚在生火烧水蹲下时,偶尔展现出来的银盆一样的背影,倒也相当吸引人。
    黄琼没有想到,在这个穷乡僻野的小村落之中,居然还有如此国色天香的妇人。在接妇人递过来的水时,不禁有些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看。直到青萝连声呼唤,才让他从失神之中反应过来,有些仓促接过水。只是在接过水碗的时候,手却貌似不经意的在人家手上摸了一把。
    虽说感觉有些粗糙,可却是让黄琼一阵阵的心痒难耐。被黄琼如此一弄,那个妇人却是不由得羞红了脸。正要出言斥责黄琼不知羞耻,可她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被身后青紫二萝的询问话给打断了。面对着二萝的问话,这个妇人被黄琼弄的再恼火,也只能收敛起来。
    因为妇人在给黄琼递水时,是背对着青紫二萝,二女都没有发现黄琼小动作。还不知道黄琼做了什么的二萝,倒是与这个妇人说起家常。而黄琼则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听着,脸上的淡笑一直都没有落下。不过他的目光,却是始终有意无意的落在那个妇人身上。
    虽说因为刚刚黄琼有些冒失的举动,让那个妇人一直在刻意躲避着他。但耐着性子,应付青紫二萝的她,却依旧感觉到了黄琼不断打量自己时,与以往某些对自己心怀不轨的人,一样的目光。而这个男人看向自己时候,几乎是毫不掩饰的目光,让她感觉到异常的难堪。
    现在的她,甚至是有些后悔,将这三人给放进来。实在有些受不了黄琼看过来的目光,她对着青紫二萝歉意的笑了笑,转身便走进了一道土墙之隔的内室。只是这个妇人却没有想到,那个如同饿狼一般,一直死盯着她不放男人。在自己进入内室之后,却是大摇大摆跟了进来。
    见到黄琼跟进了卧房,她本就羞红的脸色,不由得变得更加的涨红。而站在她对面,视线一直跟着她再转的黄琼,却是见到此女满脸羞红,似嗔似怒的样子,心头的那把火却是不由得更加的旺盛。就在妇人走到自己面前,想要将自己推出去的时候,一把拽住了妇人的手。
    将妇人,直接抱在了怀中。张嘴将妇人要喊出来的话,又给堵了回去。一只手按住了拼命挣扎的妇人,另外一只手则是大肆作恶起来。妇人身上,本就破烂的衣裙,那里经受得了他如此的撕扯。没有费他多少力气,便成了待宰的羔羊模样,被他压到了屋子内的土炕之上。
    见到妇人掩盖在烂衣衫之下,那异常丰盈的身材,此时心头那把火越烧越旺的黄琼,彻底的失去了理智。不顾妇人的挣扎和眼泪,还有苦苦的哀求直接破门而入。原本这两天,因为易瑛的事情,便憋了一把心火的黄琼,此时的他却是忘记了,自己为何杀了那个楚五爷。
    更是忘记了,他如今对这个妇人做的这些事情,与当初那个禽兽一样的楚五爷,又有什么区别?只顾自给自己心火找一个出口的黄琼,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而那种异样的极致,还有极度的丰盈,更是让他的火气越来越旺盛。按住妇人的两只手,不管不顾的折腾起来。

第七百九十八章 放我们离开吧

    而此时守在外室的青紫二萝,听着屋子里面传来的动静,知道这位爷的性子又起来了,也只能相对苦笑。原本二人想要进屋子劝说一下,这位爷不能如此做。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进去制止。她们知道,自己若是进去,也很难劝住不说,还有可能将自己也搭进去。
    当初的自己,不也是这样被他强行夺走了吗?二女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守在外面,别让人去打搅到这位爷,免得在生出什么事端来,等他折腾够了再说。反正以这位爷的性子,便是折腾完也不会对人家不管不顾的。至少屋子内的那个妇人,从今儿起可以脱离苦海了。
    就在妇人已经无力在挣扎,只能以两行清泪对黄琼的疯狂,表示无言的抗议时。门外传来的一阵阵叫门声,却是打断了黄琼的疯狂。虽说没有放开妇人,却是让他一愣的同时,暂停下了动作。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这个妇人用尽几乎最后一点力气,拼命一把推开了黄琼。
    就连已经被撕扯得,更加破烂不堪的衣物,都不顾掩好便哭着跑了出来、而随着门打开,传来另外一个女人声音:“院子里面怎么栓了三匹马?而难道是家里面来什么人?唉,我这都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咱们两个本就都是寡妇,家这寡妇门前本就是非多,家中又没个男人。”
    “你自己在家的时候,一定不要让别人随便进来,免得给那些有心人以口舌来。你这?这是谁干的?”刚进来的妇人,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给自己开门的人,一身的狼狈,衣襟都是大开,什么都露在外面不说。脸上更是满脸的泪水,一看便是受到了欺负,急忙开口询问。
    而新进来的这个妇人样子,让随后跟出来的黄琼,眼神不由得又是一亮。新进来的这个妇人,论起姿色来,虽说比不上原本在屋子里面的那个,只是中等略微偏上的相貌罢了。可这身材丰盈上,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眼前一幕,让本就没有压下来心火,反倒是愈加旺盛。
    见到眼前的一幕,后来的妇人又岂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手中抱着的一摞衣物丢在地上,直接拎起了放在门后的顶门闩,怒道:“这位大爷,看你这一身玄狐皮袄子,还有身边的这两个美妾。想必是西京城内的那家大户子弟,怎么可以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我们两个妇人,虽说手无缚鸡之力,可也是正儿八经的清白人家女子。你若是想要寻欢,这西京城内有的是青楼瓦弄,何苦又来糟蹋我等清白女子?今儿若是你在往前一步,别怪我这手中木棒不认人,大不了给你偿命。我们虽说是寡居之人,可也绝对不允许你如此的作践。”
    看着这个妇人,举着木棒狐假虎威的样子,黄琼却是压根就没有理会,只是对着青紫二萝一使眼色。见到这位爷的眼色,哪怕青萝也好、紫萝也罢,并不愿意帮着黄琼,做下这等恶事。可二女的迟疑只是一瞬间,在眼下什么都不顾的黄琼冰冷眼神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虽说见到二女上前之后,后进来的那个妇人,手中高举着顶门用的木棒,拼命挥舞以求自保。可并不会武功的她,又那里是二萝的对手,手中的木棒轻易被夺了过去。不仅之前的那个妇人,再一次落到黄琼的手中。便是她自己也被老鹰抓小鸡一样,一并给送进了内室之中。
    此时的黄琼,什么都顾不上了。吩咐二萝将门顶好也进来。直接将二女身上破烂的衣物,撕扯了一个干净,狞笑着扑了上去。对于后进来那个妇人的叫骂声,他压根就当做没有听到一样。直到将二女折腾得动弹不得,才将目标转向了有些迟疑,好半天才进来的二萝身上。
    一直折腾到了傍晚,勉强算是在紫萝口中放松下来的黄琼,之前发昏头脑才算是真正冷静了下来。看着屋子内两个抱在一起,浑身上下都是自己牙印,默默在那里流泪的妇人。在看看瘫软在一边的二萝,却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来。
    走到外室,将灶坑之下已经逐渐熄灭灶火,重新的点燃。让已经有些冷下来的屋子,重新温暖起来后,才又回到了内室。看着相互扶持,勉强才挣扎着穿好衣物的四女,黄琼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村子里面,却突然传来一阵人喊马嘶的喊声。同时,屋门又一次的被砸响。
    等到黄琼打开门,却发现这次砸门的,正是自己的侍卫亲军。带队的一个五品武官,急忙跪倒在地请罪。见到这些此时将这个不大村落,围得水泄不通的军马。尤其是在见到那些,被从家里赶出来的村民,一个个被吓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被吓得瑟瑟发抖。
    眼前的一幕,让黄琼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起来:“寡人只是这段日子,在宫里面待久了有些闷,出来散散心,偶然之间路过这里讨口水喝,一会便回宫。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谁让你们来的,还搞得如此兴师动众的?还不马上把这些百姓都放了,你们抓他们作甚?”
    听到黄琼有些语气不善,那个武官急忙示意将百姓放掉。自己则拱手道:“殿下,是宫内总管太监发现您出宫,贴身侍卫又都在宫内,身边只带了两位夫人。担心你在外面遇到危险,便让下官来寻您。后来半路遇到庆阳府次子,告诉我们您向这边来了,我们便一路寻来。”
    “在这个院子里面,发现您的坐骑。担心您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便将这个村子收了一遍。如今您安全无恙,这些百姓自然是要放掉的。这天已经黑了,不知道您何时回宫?用不用下官,在村子里面布上警戒?按照朝廷的定制,您若是留在这里过夜,村民都要清除出去的。”
    看着此时战战兢兢的,看着这边的百姓,黄琼摇了摇头。告诉侍卫找过来一辆马车后,转身又回到了屋子内。只是身后的武官,想要跟上来的举动,却又被他一眼给瞪了回去。接受黄琼冰冷的眼神,这个武官一缩脖不敢在跟上。只能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将屋子团团围起来。
    走回屋子后,黄琼看着还抱在一起默默流着泪,身上的衣衫便是勉强穿上,也是有些衣不蔽体的二女,背着手轻声的叹了一口气道:“今儿这事,是寡人对不起你们。你们也不用担心,寡人不是那种吃干净却不负责任的人。寡人带你们回宫,后半生会好好待你们的。”
    只是对于黄琼这番话,二女貌似并不太领情,更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给黄琼他们烧水的那个妇人,性子明显有些温柔,只是默默在那里流泪。而后回来的那个妇人,对于黄琼这番话却是根本就不领情。直接破口大骂黄琼是一个畜生,做出如此卑鄙下流无耻的事情。
    也知道今儿这事,的确是自己做的实在有些不是人,对于妇人破口大骂,黄琼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任凭妇人责骂。而一样听到外面来了军马的青紫二萝,知道是黄琼侍卫亲军赶来了。生怕这个妇人惹恼了这位爷,在搞出什么事端来,也只能无奈拽了拽那个妇人。
    在听到眼前这个,把自己强行那啥了的男人,居然是当朝太子。那个一直在斥责黄琼的妇人,更是直接闭上了嘴,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当朝太子?平日里面便是见到一个里长,都可能算是见到一个大人物,就是连县官都未必能见到的她们,又何曾见到过这等大人物?
    之前还算是强悍的那个妇人,被吓得与另外一个妇人,挤在一起直哆嗦。而此时担心一下来了这么多军马,在吓到村子里面百姓,也没有什么心思在这里多待的黄琼,示意二萝给二女换上一套,至少能够遮住身子的衣服。强行将被吓的瘫在炕上的二女,直接给带出了屋子。
    黄琼一行人离去,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来了什么大人物的村民,总算松了一口气。而两个妇人被黄琼带走后,村中的 媳妇们却是高兴不已。这两个妇人实在长得太漂亮,家中又没有一个男人。虽说从来不招灾惹祸,为人也是老实得很,可架不住太漂亮了。
    将村中很多的男人,都弄得魂不守舍。那些老实的倒也罢了,最多也就是想想。至于本来就不安分的人,整日的留恋在人家屋子外面,相当设法的要占人家便宜。哪怕二女从来都不假颜色,可却依旧不死心。这次两个女人被带走,让这些男人的老婆,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此时因为两个她们眼中钉,被人带走而只顾着兴高采烈的女人们,却没有想到二女这一去,生活便已经是天差地别。相对于这些松了一口气的女人们,被带上车的两个妇人,看着周边全副武装的士兵。不知道自己究竟会被带到那里去的二女,眼睛里面透露着惊恐。
    因为之前被黄琼折腾的太狠,这次也没有骑马,而是一同坐到大车上的青紫二萝,却是看着二女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沉默直到回宫。等到下了马车,见到眼前皇宫,再看看眼前的太监和宫女,二女被吓的站在那里,脚都不知道该往那里放。
    看着站在那里战战兢兢,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二女。青紫二萝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被带进宫时的情景。倒也没有多说什么,除了安排人先回去烧水,准备让二女沐浴后。便让宫女搀扶着刚刚受创还没有恢复,还有些不良于行,走路实在有些吃力的二女,一同回到彩织院。
    只是这一路上,除了吩咐宫女搀扶二女之外,青紫二萝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始终保持着沉默。便是回到彩织院,也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服侍黄琼沐浴时,都还有些神情恍然。等到服侍黄琼沐浴后,二萝突然跪倒在地,对着黄琼道:“请求殿下,还是放我们离开吧。”

第七百九十九章 三年

    听到二女突然提出要离开,黄琼不由得一愣。还没有等他询问,二女怎么突然有了要离开的想法。紫萝却是先开口道:“殿下,我们也知道喜好美色,是天下有权有势男人的通病。当初的蜀王如此,如今的您也肯定不是例外。可我们总觉得,您与蜀王还有那些男人不一样。”
    “当初,您虽说强占了我们身子,还杀了我们的丈夫。可不管怎么说,当初是我们要刺杀您。您也放过了我们,后面对我们也是重情重义。所以除了一开始之外,我们真的并没有很过您。原本想着,这一辈子就这样了。留在您的身边,哪怕做一个没有名分的人也可以。”
    “不管怎么说,您给了我们衣食无忧的生活,更给了我们那种,从未体验过的依靠感和安全感。可我们,真的无法和一个与蜀王一样,像一个禽兽一般。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子,便不管不顾的非要强占到手,才肯善罢甘休的人生活在一起。您今儿这么做,与当初的蜀王。”
    “前些日子,被您弃市那个楚五爷,又有什么不同?哪怕您之前,强占了楚家那么多女人,我们也从来没有想过,将你与那两个人一样看过。可今儿,您却让我们后悔了。您是当朝太子,有着滔天权势,别说强辱了两个女子的清白。就是杀了她们,这天下又有谁敢治您的罪。”
    “可这样的人,我们真的不能与他一起生活,更不想为这种人生儿育女,因为我们怕有些事情会报应在孩子身上。之前,我们也的确在蜀王麾下,做了不少恶事,可我们却是从来不允许他们随意糟蹋女人。您是储君,我们不能要求您改变。只是恳求您,还是放我们离开吧。”
    青紫二萝的话,让黄琼不由得呆住了。黄琼这才知道,今儿自己做的事情,给二萝到底来了什么伤害,甚至给二萝带来了恐惧。如今的自己,在青紫二萝的眼睛里面,恐怕已经与禽兽无异。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儿为何做出,如此荒唐事情的黄琼,将二萝抱在了怀中。
    感受着怀中二女,惊人的丰盈,黄琼又那里舍得让她们离开。黄琼轻轻的吻了吻二女,叹道:“其实,寡人也不知道,今儿为何会做出如此禽兽的事情。这两个妇人的确姿色出色,可寡人今儿不是见色起意,更不是单纯糟蹋女人。只是这段日子里面,寡人有些过于压抑。”
    “只是将有些不该有的情绪,发到那两个妇人身上。今儿的事是寡人错,请你们相信寡人,以后不会在做类似事情。寡人的为人,你们还不知道吗?寡人若真的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人,又岂会将她们带回来?寡人今儿向你们认个错,也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听到黄琼这位当朝储君,如此低三下四与自己认错。依偎在黄琼怀中二萝,心中不满早已经不翼而飞。二萝不约而同的轻声道:“爷,我们真的不是逼您保证什么。其实我们也知道,你们这种有权势的男人,那个不是妻妾成群?尤其是您,在哪方面又是有着那么一个喜好。”
    “您又贵为当朝太子,这天下将来都是您的。您若是变成那样的人,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我们真的担心,您会变成蜀王那样的人。您不知道,前些年蜀王每次来西京。感觉到蜀王看到我们姐妹的眼神,让我们两个都心惊胆战的。生怕蜀王,真的逼着我们去给他侍寝。”
    “我们也不止一次的,见到过蜀王强行占有别人妻女。而那些女人落入蜀王的手中,无不被他弄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甚至当着人家的丈夫、父亲的面,糟蹋人家的妻女。蜀王在我们的眼中,早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禽兽。可是爷,我们真的不想,您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您不知道,今儿的您变得让我们太陌生了。尤其是那个女人,在屋里面苦苦哀求您,可您却依旧无动于衷,也没有停下来自己作恶的时候。我们真的怕了,因为我们在您的身上,看到了蜀王那个恶魔的影子。我们不想今后,我们想着可以依靠的人,也会是那个样子。”
    “所以,我们才想着离开爷。因为我们实在不想,与一个恶魔一样的人生活在一起。爷,您看中了那个女人,我们尽管也吃醋,可只要您说出来,蔡姐姐和董姐姐那里,我们会帮着您劝说。只要光明正大娶进来,我们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您这么做,我们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二萝的忧心,让黄琼不禁有些汗颜。将二萝仅仅的抱在怀中,又是好一阵安慰和爱抚,才让二萝打消了离开的想法。几个人本就没有穿衣物,这么一弄让黄琼原本就只是,勉强才去除的火气,又一次再重新燃烧了起来。一边将紫萝的头向下按去,一边将青萝抱在了怀中。
    连同后被召来的顾氏与吴氏几女,黄琼折腾得很晚才平静下来。第二日,黄琼起身之后很是有些神清气爽,没有一丝疲惫的离开了院子。不过在陪着蔡氏与李氏用罢早膳后,黄琼也向着蔡氏等诸女承认了昨儿的错误。看着态度异常诚恳的黄琼,蔡氏也只能无奈摇摇了头。
    其实黄琼昨儿带回两个妇人,她们又如何不知道?人送到她们这里来后,安排二女沐浴的时候,看着二女满身的牙印与吻痕,这位爷对人家做了什么,她们又那里不清楚?不过,黄琼昨儿没有说。俩个妇人则被吓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们就算在好奇也只能耐着性子等。
    今儿黄琼一大早便跑过来解释,倒是让几女有些哭笑不得。可便是知道了,又能把他怎么样?自己这些人,现在就连名分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去吃这个醋?他宠爱着自己,可自己也总得摆正自己地位吧。持宠而娇,只能将他推出去。不过,要说真的一点醋不吃也不可能。
    黄琼的解释,让几个妇人不约而同的翻了一个白眼。蔡氏与董千红,也答应帮着他照料一下。听到几女的答应,有些不放心的黄琼,又安抚了诸女好大一会,将诸女哄得眉开眼笑,才转身去万春殿处理政务。他预计自己恐怕要回京在即了,所以手头上的事情要尽快处理完。
    回到万春殿之后,黄琼却发现郑道远与刘昌,已经等在这里了。这二人,是黄琼特地交待的。只要他们过来,不用在殿外候着自己,可以直接进入殿内。见到黄琼进来,二人施完礼后,郑道远沉吟一下之后道:“殿下,下官这一半天,便要启程去西宁州,特来恭听您吩咐。”
    对于自己这个没挂名的实际姐夫,这番请示的话。看着有些神色有些疲惫的他,吩咐太监给二人赐座上茶后,黄琼沉吟了一下之后才开口道:“到了西宁州,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过于劳累。寡人今后,需要借重郑大人的地方还多着呢,所以郑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
    “此去西宁州,一定要注意三点。其一,一切以朝廷的利益为重。对青塘吐蕃诸部,要分而治之。对于忠心朝廷的部族,要拉拢和奖励。对那些三心二意的部族,要注意分化和瓦解。其二,要尽量弥补原陇右节度使,搜刮聚敛造成的伤害。该赏赐的要赏赐,该给予待遇要给。”
    “其三,就你自己的性格。按照年龄来说,郑大人的官龄与寡人的年龄,差不多一样的长远。其实有些话,寡人并不想说。但寡人还是要提醒郑大人一句,青塘诸部是否稳定,全在郑大人此去成效。过刚易折,刚柔并济才是大道。郑大人此去,切记不可一味的强硬。”
    “寡人已经知会陇右节度、西京殿前司,西宁州那几千备藩兵,便划归郑大人管辖、调度。寡人已经决定,郑大人此去,西宁州与青塘吐蕃诸部,人事、政务、军务、文武诸官,全部由郑大人一手掌管。别说是备藩兵马使,便是西宁州的知州,郑大人也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这西京兵部尚书的衔,郑大人就不要卸去了。今后,寡人无论在西京还是在京兆,郑大人只向寡人负责。有什么事情,直接上奏寡人便是。以郑大人的为人,寡人相信不会做出聚那般敛的事来。但寡人虽说不指望郑大人清廉如水,可还是提醒郑大人,有些东西要有个度。”
    “此去山高水长,也不知道何年还能相见。今儿晚上,寡人设宴为郑大人送行。希望郑大人,此去不负朝廷,不负寡人。三年,只要郑大人在西宁州任上,做寡人期待的出成绩来。将青塘吐蕃诸部,事宜处理的让朝廷满意。最多三年之后,寡人保证调郑大人回京任职。”
    黄琼的话音落下,郑道远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苦笑连连。这位太子爷,都如此说了,自己又能够如何?三年,又是一个三年。当初自己被发配到陇右,京中的爱人盼着能调回京城,一头青丝都盼的有了白发。好不容易,把自己盼得回了京城,可这又被发配到了西宁州。
    虽说这官是升的不是一般快,自己跟随这位太子爷出京平叛的时候,还是一个四品官。不过半年的时间,便成了二品大员。可这京中的爱人,又要对自己失望了。可自己又能如何?明知道,这次自己被调往西宁州。是面前这爷俩为了拆散自己两个人,光明正大搞出的诡计、
    自己却是偏偏束手无策,几乎没有任何的应对办法。人家是君,自己是臣,这历代只有君负臣,又哪有做臣子抗命的余地?三年,又是何其漫长?难道自己,这辈子真的无法与爱人,光明正大的走到一起了?真就只有短暂的相聚,一时的欢愉过后,便又要天各一方了?
    看着郑道远脸上的苦笑,想起京中大姐那期盼的眼神,黄琼也是一声轻叹。便是自己再想成全二人,可又能如何?天家的脸面,老臣的颜面,真的就这么不要了吗?更何况,这件事情,远没有表现上看这么简单。与天家联姻的都是勋贵,这其中涉及到交易与权谋。

第八百章 真正的原由

    之所以将其调往西宁州主持划分盟旗,固然因为郑道远是最合适人选。可若不是二人在京中,就连开房这种,如今还惊世骇俗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让老爷子实在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自己又何苦如此做这个恶人,将这对情深意重老鸳鸯隔离开来?这也是在变相保护他们两个。
    自己不抢先将其调离,恐怕等到老爷子的处置下来,就没有这个待遇了。谁让你们两个人,在京城都明铺暗盖在一起了。哪怕是名义上的,可你们在京城的时候,自己那位姐夫还活着呢,至少得给人家留点掩面吧。本朝不是公主可以豢养面首的前唐,风气开放的都没边了。
    真把老爷子逼急眼了,事情只会弄得更糟糕。你们两个真当做老爷子,对你们在京城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吗?不过,自己也没有将话说死不是?三年,也许这三年时间之内,会出现什么变化呢?用三年时间,让他们两个都好好的彻底冷静一下,对他们来说未必不是坏事。
    三年之后,大姐为自己那位名义上姐夫,守孝期也就过了。到时候,二人便是传出一些绯闻,哪怕在去开房的时候,被人家现场那啥了,可也就没有那么大的风险了。甚至自己暗中想想办法,再劝说一下老爷子也是可能的。至于现在,他还是先去西宁州老实的待着吧。
    而在场的刘昌,看着郑道远离开的时候,很是有些沧桑意味的背影,却跟着轻声叹了一口气。郑道远与金城长公主的那些事情,他自然是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此去西宁州以二品兵部尚书的职衔,统筹青塘吐蕃事宜,节制西宁州文武官员,这可谓自大齐朝开国以来第一个。
    可郑道远却全无升官的喜悦,反到是一副惆怅的样子。哪怕刘昌也知道,抚慰青塘吐蕃绝对是一个累心、劳力的差事。那些部族,一向都是以强者为尊。自臣服大齐以来,虽说全局反叛事情没有出现过。可小规模的叛乱,几乎是年年都有。各部族之间,也是相互仇杀频繁。
    看似这位太子爷给了天大的权利,可身上一样也要背负天大的责任。这个差事做好了未必有赏,可做砸锅了,青塘吐蕃哪怕有一部反,他都要首当其冲担责。可刘昌,却是依旧羡慕不已。那可是二品官员,这个郑道远才多大,四十多岁就坐到二品大员,这在朝中可不多。
    可刘昌却搞不懂,郑道远为何如此的惆怅。只是就在刘昌琢磨,郑道远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搞出这么一出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黄琼的声音道:“寡人,恐怕这十天半个月,便要接到了回京的圣旨。寡人也在考虑,究竟该如何安排你。现在陕西路安抚司,五品空缺不少。”
    “延安府葭州前任知州,寡人整治延安府吏治时被革职,现在知州一直都空缺。去岁陕西大旱,延安府是灾情最重一个州。现在急需一个得力人手,到那里任知州带领百姓自救。你只做了几个月知县,缺乏地方从政经验,这对你将来不利。今后没有做过地方官,走不太远。”
    “你若是愿意去,寡人倒是可以考虑。不过,寡人身边,本就缺乏得力人手。现如今,好不容易发现一个,现在也使得顺手了。若是将你外派,寡人还有些舍不得。寡人给你俩个选择,一个是外放做葭州知州,散州正六品正印官。一个是跟着寡人回京,还是跟在寡人身边。”
    “一个是到翰林院,做六品翰林侍讲,或是继续在詹事府左春坊做左中允。这件事,你也不必急于回复寡人,回去好好的考虑一下,与夫人好好商议一下。若是真的想要谋一个外放,寡人也不拦着。寡人听说夫人又有了身子,葭州形势不好,就不要让夫人与孩子跟你去了。”
    “寡人返京的时候,一并给你待回京,帮着你好好的恩养着。不过,你若是想要外放,有件事情必须要与寡人说实话。寡人听老李说,你那个病根是在当初,外放知县的时候做下的。而这个病根,是受到了惊吓才患上的。你这个病,怎么患上的,你必须要与寡人说实话。”
    “现在,你是寡人身边的人。外放,就代表寡人身边人的形象。若是你自以为离了寡人的身边,以为没有人管便放纵自己你。贪赃枉法,贪花好色,那就是在打寡人的脸。所以,寡人要听你实话。告诉寡人,你那个特殊病究竟是怎么做下的?不说实话,寡人不会给你机会。”
    听到黄琼这番话,刘昌的冷汗不由得落了下来,直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咬了咬牙道:“殿下,当初下官奉陕西路柴安抚使之命,去凤翔府麟游县署理知县。因为夫人刚刚生产不久,所以便没有携带眷属,孤身一人上任。那个时候,下官还算年轻力壮,身边又没有一个女人。”
    “当时麟游县的官吏,都集中住在县衙后院。当时,麟游典史的妻子也住在那里。那个女人长得花容月貌,又是妖娆多姿,总是有意无意的在下官面前搔首弄姿。下官那个时候,身子骨还算不错,虽说一直都很谨慎,可实在没有受得住勾引,一日酒后便与她有了苟且之事。”
    “那个女人,在床榻上异常热情。下官那段日子里面,也是鬼迷心窍,犹如上了瘾一般,只要有闲暇便与她缠绵。后来才发现,这个妇人与下官红杏出墙,并非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是那个典史有意让他老婆勾引下官。要拿着这个做借口,要挟下官为他们做一些肮脏的事。”
    “那天,下官派那个典史下乡去办理案子。在他走后,一时没有忍住,与那个妇人颠鸾倒凤。却没有想到那个家伙,突然半路折回。将下官与那个妇人,当场光着身子堵在了屋子里面。自那次后,下官的那个就有些不好用了。又因为下官不肯受他要挟,为他做那些肮脏事。”
    “他便要上告到凤翔府和陕西路,说下官逼占下属眷属。这病因为他整日恐吓却是越来越重。最后实在受不了他的威逼,更不想与他一同祸害百姓。所以,便请托下官的老师,时任西京礼部尚书调回了西京。因为是出了这等事情才做下的病,下官实在没有脸面见家中贤妻。”
    “所以实在不敢与家人说实话,只能说自己因为想要大展拳脚,却被无辜被调回,心中窝火才出了这个病。因为此事实在丢脸,所以下官这些年一直隐瞒此事,不是有意欺瞒殿下。至于外放不外放的,下官不敢再去想了。若是殿下肯原谅下官,下官今后一切听从殿下安排。”
    见到刘昌战战兢兢跪在那里,黄琼挥手示意他起来:“这件事,寡人相信你不会欺骗寡人。至于你外放的事情,寡人还要仔细斟酌一下。你说尊夫人,现在又有了身子,肯定不方便与你去上任。若是你在重蹈覆辙,又犯了老毛病,丢的可不单单是你的脸,而是寡人的脸。”
    就在脸色苍白的刘昌起身要离开的时候,背后又传来黄琼的声音:“你那个病,李大夫既然说能治,寡人会交待他给调理。不过调理好之后,寡人将你外放。你若是老毛病再犯,寡人直接让你变成与殿外那些人一样。那个是非根,你若是自己看不住,那寡人就你彻底去了。”
    “前些日子,尊夫人进宫找到蔡氏与董氏,想要从宫中给你挑选两个,知书达理的侍妾。原本寡人以为你们夫妻感情甚深,并没有答应这件事。可现在看来,你若是孤身在外为官,身边没一个可靠的人服侍还是要出事的。寡人这就吩咐下去,给你精挑细选两个女子做侍妾。”
    听到黄琼的决定,刘昌刚想要张口拒绝。可看着黄琼脸色有些不豫,有些心虚的他便不敢说什么,只得慢慢退了出去。只是刘昌在离去的时候,因为一直低着头。却没有见到坐在御案后的黄琼,一脸诡异笑容。如果他看到这位太子爷,摆出这么一副笑容,会不会后悔?
    看着刘昌离去时有些仓皇背影,待这个家伙小心翼翼的退出殿外后,黄琼直接笑出了声。其实,他那个病究竟怎么来的,黄琼早在从李大夫口中,知道他大致患病原因后便猜出来了。他那种病既然是受到了惊吓得来的,除非被当场被人给那啥了,又岂会搞出来这种事情?
    若是真将他外放,张巧儿不能与他同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张巧儿如今又有了身子,肚子里面还是自己的孩子。去葭州那种苦地方受罪,这一任便要三年,自己又那里舍得让张巧儿,还有肚子里面的孩子,跟着他去受罪?而这个家伙病了这么多年,这好不容易治好了。
    若是这么一放出去,搞不好真要出事。干渴了这么多年,娇妻又不在身边,他能受得了就怪了。况且这次就算不外放,将来总有一天要外放的。自己又真不能将这个家伙,真的变成与外面那些人一样。想到这里,黄琼有些挠头。也许巧儿说的对,还真得给他纳两房侍妾。
    虽说这个家伙,在搞出那个事情之后,还算是能守住底线。可再能守住底线的人,也未必能经受住外界那么多的诱惑。尤其是这个家伙,之前还有过前科。一个正六品的知州,哪怕是一个再穷的州,可也是掌印官。巴结,想要捞到好处的人有的是,外界的诱惑力太大了。
    按照张巧儿说的,给他找两个侍妾。跟着他一起外放到任职地,也算是看住他。身边没有一个可靠的人看着他,早晚还是要重蹈覆辙。只是这种事儿,年轻人未必能做得了。这个人选,虽说未必需要治得住他,可至少能看得住他。得找年纪稍微大一些,成熟稳重一些才行。
    下了这个决心之后,黄琼倒也没有再继续想下去,而是拿起折子批了起来。一直批到了下午,折子批得差不多了,才起身返回彩织院。与蔡氏提起这件事,让她在宫中帮着张巧儿物色两个。听到黄琼说出刘昌患病的真实愿意,蔡氏与董千红两个人,也是一直都摇头不语。

第八百零一章 难得有情郎

    她们没有想到,刘昌那个看起来很老实的家伙,居然也会做出这种龌龊事情来。虽说是被人下了套,可若是他自己能把握住自己,又岂会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虽说也埋怨了半天那个家伙不靠谱,可对于黄琼不许告诉张巧儿,以免她动了胎气的叮嘱,倒也点头应承下来。
    不过此事定下来之后,董千红却是想起一件事,开口道:“爷,你带来的那两个妇人,原来是婆媳两个。以前也是官宦人家出身,那个公公生前曾经做过一任州判。只是后来家人相继去世,两个妇人又不会经营,被管家骗走了大部分的财产,所以如今才变得家道如此衰落。”
    “这婆媳两个,我看也算是知书达理。您看,是不是与楚家的那几个,安排到一起侍寝?免得你兴致上来,楚家那几个又经受不住你的折腾,还得大半夜的再给你喊人。多两个人,也可以分担一些。不过,两个人昨儿可都被您吓坏了,也被折腾坏了,您是不是去看看她们?”
    看着董千红说这番话的时候,多少有些拈酸吃醋的样子。黄琼哈哈一笑,一把将她给抱进怀中,手顺势撩开了裙摆,一边四处作恶一边笑道:“再说吧,现在寡人要看的是你。你个小醋坛子,说是不吃醋,怎么又吃上了。寡人可舍不得你这个大宝贝,这在这么捧着醋狂饮。”
    见到两个人,在这里就这么黏糊上了。一边的蔡氏与李氏,也只好离开。只是二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黄琼那边却是停了下来,沉思了一下之后道:“你们两个去问问那四个妇人,她们愿不愿意嫁人。告诉她们一个是知州,正儿八经寡人的人,而且是寡人今后要重用的人。”
    “一个是以兵部尚书衔,外放到西宁州做正二品抚藩巡抚的。放心,两个人都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身子骨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虽说嫁过去只是做妾,也不会让她们守活寡。但也好过就在宫中这么苦守着。寡人身边放出去的人,便是给人做妾,也断然没有人敢欺负。”
    那四个人指的是谁,两个妇人心里面明白。只是让她们有些意外的是,黄琼居然要将她们打发出去。看来,这位爷真的没有打算,将那四个女人留在他的身边。虽然不知道,另外一个挂着兵部尚书衔的那个官,究竟是什么人。可那个做知州的是谁,二人却是不难猜出来。
    他的人,还是今后要重用的人,不是刘昌又是谁?只是这样合适吗?虽说是做妾,可那两个妇人只比刘昌略小。这位爷喜好这一口,可不代表人家也喜欢这一口,喜欢年纪偏大的。强行推销给人家,人家虽说不敢推却,可娶回家未必真会碰。那样,嫁人不嫁人有什么区别?
    不是一样守活寡?只是就在想要劝说一下,黄琼重新考虑一下这件事。却又听到黄琼道:“若是她们答应了,便让她们直接来找寡人回话。不过也不要强劝,这种事情也得自愿不是?今儿晚上,寡人宴请他们两个人。酒席上就不要安排别人服侍了,让她们四个伺候就好。”
    听到黄琼这么说,蔡氏与李氏倒是有些放下心来。而黄琼看了看天色,也知道差不多了,倒是也没有继续与董千红继续下去。他需要的时间太长,别一会请客的时候到了,他这边还没有完。搞得不上不下的,到时候不舒服的是自己。董千红也知道分寸,倒没有继续纠缠他。
    其实对于黄琼的这个所谓送行宴,郑道远是没有什么心思的。自己与爱人,分别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相聚在京城。可这一下,又要分隔两地。虽说具体官职已经不同,前次自己被降级,发配到陇右做了一个七品知县。这次回陇右,却是以二品兵部尚书加抚藩巡抚的身份。
    可结果都是一样的,自己依旧要与爱人天各一方。如今那个人总算死了,自己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可这一下又要分开,这种日子什么样是一个头?可黄琼要宴请他,就算再不情愿,他也不能不来。哪怕这位主是自己的小舅子,自己是他真正姐夫,可他是君,自己是臣。
    君有所授,臣又岂敢辞?就算再不情愿,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参加这个送行宴。可见到丰盛的酒菜,郑道远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在一口一口灌着闷酒。而看着闷闷不乐的郑道远,黄琼却是很平静道:“郑大人,借酒浇愁、愁更愁,况且寡人不认为,你有什么可愁的。”
    “朝廷下一步要有定制,未出任地方安抚使、布政使、按察使一级的官员,不得为六部尚书,不得入中书省为相。郑大人此去西宁州三年,虽说不是出任一路首宪,可寡人却也首宪视之。只要郑大人,在任上爱民如子。待他日,郑大人荣光回京之时,朝廷势必会重重赏赐。”
    黄琼的话音落下,郑道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唯有苦笑。三年,又是在西宁州那个鬼地方,面对着又是吐蕃诸部,那么复杂的情况。自己能不能有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封侯拜相,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要的,却是朝廷不肯给。想到这里,郑道远又是一杯苦酒下肚。
    这上等蜀酒中的辛辣,伴随着心中的苦涩一同咽下肚。只是借酒消愁的郑道远,却是不知道,他喝的酒里面添加了另外一些东西。而看着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下肚的郑道远,对他为何如此惆怅,心知肚明的黄琼却是举起一杯酒笑道:“郑大人此去,身边没个人照应可不行。”
    “这样,寡人赏郑大人,两个善解人意的美女。平日里面即可以照应大人起居,还可以为大人洗衣做饭,晚上伴郑大人解语。若是二人,有幸能为郑大人诞下一子,也算是让郑大人,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真正的后人。他日,也可以对祖宗有一个交待。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过去的事情,如今也算是都过去了。佳人再好,却非你所有。有些东西,至少现在你还不能再想了。而今后事情,谁也不敢保证究竟会走到什么地步。放下,至少是现在暂时放下,才是对你们才是最好的。你年纪已经不小了,该得面对现实,也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
    趁着郑道远还没有醉,黄琼倒也直接将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他的意思很清楚,高怀远永远都是颍川候府嫡长子,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也就是说郑道远与高怀远这对父子,永远都不能相认。这是朝廷颜面所在,天家和老爷子的颜面所在,这一点老爷子绝对不会让步。
    就算你不娶妻,至少还是找两个妾,这样也好生一个名正言顺孩子。这些话,都是黄琼发自內腑的劝说之言。因为对于黄琼来说,至少现在与老爷子,并无什么不同意见。与天家联姻的勋贵,不止颍川侯府一个。那些许配给勋贵的公主,除了荣华富贵,其实过的都不如意。
    这个头一开,后面自己其他的那几个姐姐,还有堂姐都该怎么办?若是都离婚,或是找青梅竹马,或是找情投意合的人。这大齐朝的天家,岂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所以这个头,至少现在不能开。郑道远现在已经年过四十了,再这么下去,岂不是连下一代都耽误了。
    黄琼的话音落下,虽说还没有醉,可多少也有些微醺的郑道远,却是摇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她对得起下官,下官自然也要对的起她。就算不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孩子,又能怎么样?这世上有她一人,下官足以。”
    “下官的家父母,都已经仙逝。有没有名正言顺的子女,下官也不用对任何人交待。更何况,下官非单身一人,家中也有兄弟。他们早已经有了子侄,所以下官也不用担心家族无后。在这件事情上,殿下实在有些多虑了。况且,下官这世上,也不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太子殿下向来素以风流著称,身边美女众多,西京城都知道。可殿下身边的女人,到底是看重的是殿下的权势、地位,还是真对殿下有情义,恐怕只有天知道,她们自己知道了。可当年她没有嫌弃我是一个穷书生,现在的下官,又岂会嫌弃她。更别说,纳妾去伤他的心?”
    郑道远这一番话,倒是不由得让黄琼有些汗颜。他知道,自己话中的意思,郑道远是听了出来。但真没有想到,此人会如此痴情,对大姐如此的忠诚。如此看来,大姐这些年吃的那些苦,终究没有白吃。只是可惜了两个痴情的人,至少老爷子还在位时,不可能在一起。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样痴情的奇男子,世间可当真是少有。看着酒不醉人人自醉,眼下醉意越来越重,脸色也越来越红的郑道远,黄琼倒是后悔了。只是可惜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自己那些手段,恐怕一会便要发作了。
    相对于心知肚明的二人,坐在一边的刘昌,听到二人对话,却是一头雾水。从黄琼与郑道远的对话之中,他感觉到自己听出来了什么。好像郑道远早些年有一个恋人,可这个恋人身份去有些特殊,使得两个人最终没有能够走到一起。而郑道远为了那个女人,一直没有娶妻。
    如今能让身为二品大员的郑道远,依旧还不能明媒正娶回去的女人,这身份恐怕非一般。要么是她的地位极高,要么是她嫁的人地位极高。再联想到这位太子爷,貌似好像知道内幕?想到这里,刘昌看了看黄琼,大胆推测那个女人极有可能是皇室中人,或是宫中的那个嫔妃?”
    想到这里,刘昌不由得偷偷看了,此时也许被郑道远揭开了老底,所以脸色有些难看的黄琼一眼,却也只能压制住这满腔的疑问。两个人,一个是当今的太子,一个是二品大员。涉及到的那个女人,身份则更是神秘。若是真的是皇上的嫔妃,那自己岂不是自己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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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破军、七杀、贪狼三星齐出,便是天下板荡、改朝换代之时。一个表面看还处在盛世,但平静的表面下却是危机重重。内有诸王夺嫡,外有敌国虎视眈眈的朝代,却突然出现三星联动的天象异变。暗藏野心,手握天下财富有三成的勋臣之后。夺嫡之争越演越烈,甚至动辄刀兵相见的诸皇子。雄踞西北,一心想要割据一方的游牧铁骑。还有潜藏在西南,时刻不忘恢复故国的前朝余脉。三凶星的预言,究竟会落到谁的身上?黄琼,一个自幼生长在冷宫中的皇子,面对复杂的局面,究竟该如何破茧而出,该怎样才挽回危局重定河山?定河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定河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定河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