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定河山TXT下载定河山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定河山全文阅读

作者:风雪云中路     定河山txt下载     定河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七十章 伤朕的颜面

    依偎在黄琼的怀中,感受着黄琼在自己衣襟内作恶的手。几次向外推,都未能推出来的张巧儿,也只能有些无奈的道:“其实,她们最为放不下的,就是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了。尤其是我那个妯娌,她对待刘昌就与亲弟弟一样。见到我们这个样子,她是从内心真接受不了。”

    “更何况,你们天家分封在外那些宗室,早就将天家的声誉败坏的差不多了。包括你这位皇帝在内,天下的百姓对如今这天家的子弟。表面虽说不敢言语,可内心之中都实在是有些反感。如果生长的地方有宗室分封,通常这种反感还会变成极度的厌恶,甚至是造反的冲动。”

    “早些年,我们哪儿曾经封过一个将军。他的爵位虽说不高,可仗着天家的身份,整日里祸害百姓。尤其是女人,被他糟蹋了不知道多少。见到姿色漂亮的女子,也不管人家有没有成亲,便强抢进自己的府邸。自己玩够了,或是转卖到了青楼瓦弄中,或是赏赐给狗腿子。”

    “他的府邸里面,每隔几日都要抬出一两个女子。这个嫂子的嫡亲姑姑,就是在她六岁的时候去庙里烧香,给自己体弱多病的儿子祈福。被那个将军看上强抢进府,活活给糟蹋死的。她姑父一家人不干,这么一个贤惠媳妇说没就没有了,丢下一个两岁的孩子,又那里肯答应。

    “便报了官,可从州里面一直告到府也没人管,甚至就连状子都没有人肯接。反倒是还派人又是哄骗、又是恐吓的,逼着家里人撤状子。他丈夫不肯,就被人活活打折了双腿。后来那个将军被杀的时候,全州人便是穷的要饭的人,哪怕去借高利贷,也要摆上三天的流水席。”

    “那个将军可谓是男女通吃,他的将军府从丫鬟到婆子,都被那个将军给糟蹋遍了。甚至漂亮一点的小厮,都逃不过去他的毒手。嫂子是她这个亲姑姑,从生下来一直带到出嫁的。当姑姑的疼爱这个因为是女孩子,一直都不被待见的侄女。有点好吃,自己舍不得吃都给她。”

    “便是出嫁了,也是隔三差五的接过去。刘昌的这个嫂子,一直在姑姑家养到八岁才回的家。说句不好听的话,跟着这个嫡亲姑姑,比跟她那个白眼狼一样,贪得要命的娘都亲。她当年全力支持刘昌读书,就是希望将来刘昌当官之后,别再让老百姓就连告状都找不到地方。”

    “民间对天家的口碑,一直都是相当的不好。老百姓不懂那么多,更不知道真实的皇帝是一个什么人。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对于天家人的品性了解,都是通过分封的那些宗室,在封地的做法了解的。你们天家那些子弟,在封地什么作为,老百姓都会以为做皇帝的也差不多。”

    “老百姓考虑问题很简单,若是皇帝与那些宗室不是一类人,又那里会放纵他们做出那些不是人做的事?很多人都视宫中为虎口。但凡有点身家,除了那些刻意专营,卖女求荣的人之外,又有几个舍得将女儿送进宫来?再加上心中本就隔阂,所以她对天家怨气一直都很大。”

    正与黄琼说着冯氏为何如此抗拒入宫原因时,张巧儿突然感觉到黄琼的手,突然同时伸进两处隐秘。又看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半解的罗衫,还有掀开的兜衣。不由得涨红了脸,有些恼羞成怒的,轻轻敲打了一下黄琼胸口:“你就不能消停一会,等话说完了再说?”

    “还怪我姐姐与嫂子不愿意进宫,就这样,跟你那些荒唐无比的宗室,还能有什么区别?别忘了,我当初第一次是怎么被你占有的。还有那日一次与那么多的女子欢好,还与臣子的妻子有了私情。还跑到自己臣子的家中那啥,让她们会怎么想,除了认为你是一个荒淫之君。

    “还会有什么号印象?年纪轻轻的,便如此贪恋酒色,又会是一个什么好皇帝?这两次被你那啥,你不仅把她们折腾很惨,第二日就连路都走不了。还弄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花样,更让她们认为你是一个昏君。尤其是,你这么能折腾,每次都要一连御数女才能真正的尽兴。”

    “你让她们怎么想?她们都只能认为你是用了药。她们都不是黄花姑娘,都是嫁过人的,知道男人不用药根本就没那本事。你年纪轻轻,便如此贪花好色,还要用那种药。这身子骨,想必用不了几年也就要垮了。她们如果做了你后宫中的女人,也是要受到人戳脊梁骨的。”

    “她们不想,就这一辈子就这样,稀里糊涂跟你这个昏庸皇帝身边,更不想也成为你为恶的元凶之一。我姐姐也好,刘昌的嫂子也好,虽然读书都不多,可不代表她们什么都不懂。至少她们一直都是行的端、做的正,从来不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更从未做过什么坏事。”

    感受着手中温热和柔软,一阵阵心痒难耐的黄琼,却是不以为意笑道:“巧儿放心,朕会让她们改变这个观念的。至于其他的,巧儿也不要太过于担心。你那个嫂子可是精的很,她知道刘昌,包括刘家的前途与命运,都在朕手中。便是留在你那里,她也不会随便说出去的。”

    “也许她们不愿意进宫是真的,可再多她们就没有什么心思了。她知道,若是说出去,对刘家只有坏处,却没有半分的好处。所以巧儿大可以放心,便是刘昌回来,,她就算给你脸色想必都不敢。巧儿可是有些日子没有陪朕沐浴了,今儿正巧有些闲暇,那就好好陪陪朕。”

    说罢,也不顾怀中妇人的挣扎,直接一把抱起妇人,走进了蔡氏已经准备好的浴室。而在临进浴室之前,黄琼给等一直等候在外的李海,悄无声息的使一个眼色。到底是黄琼第一心腹太监,接收到黄琼的眼色,李海又看了看黄琼怀中的张巧儿,立马明白点了点头飞奔而去。

    等到被一群仆妇,强行换上薄纱的张云儿与冯氏,被带入浴室的时候,却看到室内的黄琼,惬意的躺在一个浴池之内,由张巧儿与安置几个孩子后返回,一并被黄琼给拽了进来的蔡氏服侍沐浴。蔡氏正在服侍黄琼沐浴,而身上什么都没有的张巧儿,则正在低头服侍着黄琼。

    眼前这一幕,饶是二女就算在镇静,也是满脸的羞红。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场面。可眼前这些,曾经的她们想都不敢想的场景,依旧让想起前两日这位年轻皇帝的荒唐。她们在心中可谓是不约而同的,暗自骂了黄琼一句昏君,更是骂了张巧儿一句不知羞耻。

    见到二女进来,黄琼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上来替换下蔡氏。只是二女性子多少有些倔强,无论黄琼怎么摆手,却都死活不肯上前。见到黄琼脸色略微低沉了下来,张巧儿急忙的走到二人面前,小声的哀求,让她们就算是为了刘家考虑,也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惹恼了陛下。

    听到张巧儿的苦苦哀求,尽管没有给张巧儿好脸色。但二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到黄琼的身边。只是她们虽说给孩子沐浴的经验有,可从来都没有给一个大男人沐浴过。尤其是在还要拼命拽住身上,这身什么都遮不住的轻纱,试图遮掩住不想在黄琼面前展现的丰韵。

    二女虽说一边勉强的,同时也很生涩的帮黄琼沐浴,脑袋却是转向了另外一边,实在不想再去看一眼这个男人,那具在她们心中极其恶心的身体。而看到二女表现出的这幅别扭的样子,黄琼却是并未发火,将张巧儿和蔡氏头一并向下按去后,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笑意。

    始终不想看黄琼的二女,却没有发现原本低着头,服侍黄琼的蔡氏与张巧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一边的水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们。当她们的小手勉强给黄琼洗完上半身,却是想要绕开那块的时候,却不想两只手被黄琼一把抓住,直接按到了她们想避开那个地方。

    又不顾二女挣扎,一并将二女拽到了身边。一只手死死的按住二女的小手,一边附在二女轻声的耳边道:“之前那两次,你们敢认为朕是用药,才表现的那么威猛。实在是很是有伤朕脸面,朕今儿要好好惩罚你们。让你们知道,朕是不是靠着用药,才能做到那个样子的。”

    说罢,根本也根本不顾二女的挣扎,一把将二女捞起来,放到这间浴室内的一张床榻上,直接压了上去。至于二女身上的轻纱,这个时候早就不翼而飞了,省却了黄琼的手脚。冯氏刚想说什么,却被黄琼直接冲了进去。而一边的张云儿想要挣扎,却哪里又挣扎得过黄琼?

    当黄琼转移目标之后,二女已经连动都无法动一下了。而看着黄琼在温柔的对待了蔡氏后,与张巧儿疯狂的一幕。前两次她们几乎都是闭着眼睛,而这次才看到二人居然弄出那么多的花样。二女几乎都不敢相信,这些东西会是在她们心目中,那个温柔典雅的张巧儿做出来的。

    只是还没有等冯氏反应过来,面对已经瘫软无力的张巧儿,自己又被黄琼给拽了过去。面对冯氏的苦苦哀求,黄琼却是有些邪气附在她耳边道:“如果只能有了身子,才能让你留在朕的身边,那朕会好好努力的。放心,一会就不累了,朕保证绝对会让诗儿好好享受的。”

    这一夜,黄琼并没有过多的折腾,眼下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自己你儿子身上的蔡氏。只是很温柔的将蔡氏送上云霄之后,便将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张巧儿姐妹,还有冯氏的身上。尤其是冯氏,更是成了她的重点目标。似乎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一夜便让这女人有身子。

    一直到在冯氏那里尽兴,黄琼才满意的将张巧儿头按下去,让她为自己清理之后,才将疲惫不堪二女抱在了怀中,各自吻了吻。才起身下床,抱起蔡氏去其他地方休息去了,将这间卧房留给了三女。

第九百七十一章 胳膊拧不过大腿

    待黄琼离去后,看着自己一身的青紫痕迹,感受着某处还有些火辣的疼痛。看出黄琼与张巧儿心思的冯氏,轻声的对着张巧儿道:“你自己做出这等事情,那是你自己的选择,又何必非要拉着我一起下水?我早就与你说过,就算是为了刘家,刘昌那里我也不会去说的。”

    “只要你自己做好保密,自己别被刘昌看出来就好。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明知道,我不愿意进宫,更不愿意做这个嫔妃,为何还坚持要如此?我从未想过什么荣华富贵,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我自己的余生。哪怕你不能容我继续在刘府,放我出去青灯古佛还不行吗?”

    对于冯氏的埋怨,张巧儿却是摇了摇头:“是我对不起刘昌,如果被他发现了,便是杀了我也好,打死我罢,我绝对不会有半句的埋怨。自己做的孽,只能由我自己来承担,我不会怪罪任何的人。可嫂子,你怎么办?你才比我大两岁,难道真的就要这辈子,清苦的过下去?”

    “嫂子的这等姿色,那个佛门又能庇护得了你?便是进了佛门又能如何?就真的能够避开那些登徒子的眼睛吗?嫂子若是再能找一个好人家,刘昌的性子我知道,不是食古不化的人。只能祝福而不会有半句怨言。可若是被人盯上,嫂子不仅自己被推入火坑,还要连累人家。

    “刚才那个蔡姐姐,夫家为朝廷效力多年,也算是两朝元老,还是官宦世家。可蔡姐被某个更有权势的人盯上,不一样也被灭了门?不仅夫家一家死在了大狱之中,还连累自己两个嫡亲骨肉,活活被冻死在街头。只是因为那个灭了他门的知府,身后的人盯上了蔡姐的姿色。”

    “她的前夫家,在延安府和朝中,都可谓是相当有势力。可在那些真正的权贵面前,依旧是没有办法保护她。他身边的许多女子,都是这个经历。很多都是因为自身出众的姿色,给夫家带来横祸的。若不是他,她们中的很多人,要么成了人家的玩物,要么恐怕早就没命了。”

    “就是刘昌自己,也曾经因为我,差一点带来横祸。当年在西京的时候,又一次他邀几个同僚来家中饮酒。结果却不想,他的那个顶头上司就盯上了我。想要将我送给陕西节度使刘,以便给自己搭一个向上爬的梯子。事后直接出三千贯钱,加上一个六品职位知州索要我。”

    “那个时候,刘昌虽说顶住了压力,坚决不答应把我卖掉,可也被整得够呛。他被逼的差一点被逼的致仕,我差一点要跳井。若不是宁夏府出了叛乱,那位刘大人带兵北上,后来又被陛下查出了一些事情抄家处决,我们两个当时死的心都有了。红颜祸水,此言当真是不假。”

    “嫂子,您当年对我和刘昌都有大恩。我真的不想你,在之前的重蹈覆辙。陛下已经派人去查清楚大哥的死因,大哥的死根本机会不是一个意外。是那个知县为了霸占你,故意派人将大哥弄死并伪造了意外。大哥当年刻意与那个知县交好,却没有想到那是个人面兽心的人。”

    “如今那个知县,已经被押解进京。御史台与大理寺,已经接手了这个案子,估计一个死是免不了。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就因为看中了你的姿色,就敢暗害了一条人命。若是今后更有权势的人,看上了你怎么办?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就算是佛门也无法成为我们的庇护。

    “嫂子,陛下的确在这方面有些毛病,可他还是一个好人。这宫中的女子,大部分都是他从苦海之中解救出来的。有些在被揪出来之后,不想留在他身边的,他也都是赠钱送走嫁人的。对待身边每一个女人,不管是什么出身,他都会一视同仁的,从来都不会有任何的歧视。”

    “对每一个人,也都是真心的疼爱。嫂子、大姐,我真的希望你们留下来,好好的留在他的身边。你们的年纪都还不算大,不应该就这么继续苦熬下去的。将来有了孩子,你们将来也可以有一个依靠。至于我自己,我已经罪无可恕了。你们原谅我与否,我已经不在意了。”

    张巧儿的话,无论是冯氏还是张云儿,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起身,想要穿衣物。只是一动,身上却是一阵阵的酸痛,只能无奈的又做回床上。而张巧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召唤几个宫女进来,服侍二女穿好衣物,将二女搀扶去休息。自己则默默的坐在床榻上流着泪。

    原本替二女着衣,她可以自己做的。可既然已经决定将二女留在宫中,她还是决定让二女适应一下再说。宫中不是外面,有些东西得习惯。尤其是今儿自己说完那番话后,二女今儿的表情,张巧儿知道二女今儿已经被自己说的心动了。只要在趁热打铁,还是会留下来的。

    只是此时原本应该松一口气的张巧儿,却为何不知道,心中却是有一些难受。只是就在张巧儿想要起身时,身子却是一轻,发现自己被黄琼牢牢的抱在怀中。耳边也传来熟悉的声音:“巧儿,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朕为你的担待。只要留在朕的身边,就算天大的事朕给你撑着。”

    说罢,直接将张巧儿,抱到了蔡氏屋子内。按照习惯将妇人刚穿好衣物,又剥了一个一干二净,放到了床榻上,才将二女紧紧搂在怀中。不过,黄琼这次却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搂着二女。而这一夜,依偎在黄琼的怀中,原本心思有些复杂张巧儿,却是睡得分外香甜。

    看着熟睡中张巧儿,略带着一丝哀愁的姣好面容。再看看便是睡着了,手却还抓着张巧儿,还有自己那啥的黄琼。原本想要陪着孩子休息的蔡氏,也只有苦笑了一下。依偎在了黄琼的怀中,良久才沉沉睡去。而也许真的是累到了,第二天黄琼起身的时候,二女还都在睡着。

    感受着怀中,确切说是手中惊人的丰盈,再看看二女梨花海棠一般的面容,黄琼不由得又是一阵阵的心动。只是今儿还有事情,实在不是继续**的时候。再加上几个孩子,估计也要醒了,黄琼强忍着一心的火气,轻轻的吻了吻二女的脸后,才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起身穿衣。

    离开蔡氏的这间寝殿,黄琼又去了张云儿和冯氏的房间。见到此时已经起身的二女,正看着桌子上丰盛的早膳发着呆。走到二女身边,黄琼一把将二女都抱在了自己腿上,各自吻了一口轻声的道:“怎么不用膳,是在等着朕吗?放心,以后朕陪着你们用膳的时候多着呢。”

    听到黄琼的这番甜言蜜语,在加上黄琼那双很是不老实的手,让一向都本分的二女,不由得脸色涨得通红。看着此时满脸的红晕,显得分外娇艳的二女。差一点没有克制住,几乎就要当场直接将二女,就地正法的黄琼,只能主动拿起筷子,给二女夹起了菜,以便掩饰一下。

    可关键的是,上面可以掩饰,可身体的反应却是掩饰不了。感受到那个坚硬,二女脸色更红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了。对于二女虽说并不强烈,可还是多少有些挣扎的举动,却是权当做没有感觉到。不断给二女夹着菜,就差没有口对口喂了。至于二女的手,自然放在了那里。

    直到二女强忍着羞涩,总算是别别扭扭的用完了早膳。黄琼的手一边伸了进去,一边轻声附在二女的耳边道:“将你们的后半生都交给朕,你们的天今后有朕给你们撑着。等到有了身子,都是朕的骨肉,朕肯定都不会不偏不向,你们的后半生有朕,还有孩子那才叫做圆满。”

    黄琼就这么跟着二女一直腻歪到了,几乎都到了快要擦枪走火的地步,才勉强收住了手。而今儿的二女,却是出奇的没有反抗,甚至还带着一丝认命的逆来顺受。直到等到了该去温德殿时候,黄琼才站起身来,将二女搂在怀中,很是轻薄了一阵,又挨个亲了亲才转身离去。

    只留下还是满脸红晕,看着他背影发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二女。待黄琼的背影彻底消失后,冯氏才轻叹一声,对着身边的张云儿道:“我们这次几乎是半被强迫的进宫,恐怕想要再出宫就难了。难道就这样下去,后半辈子都只能老死在这,只能看到头顶一片天的皇宫?”

    对于冯氏的问话,张云儿却是一直都没有说话。俩个人就这么站着,一直望着黄琼背影消失的方向良久,张云儿才开口道:“又能怎么办。他是权倾天下的一国之君,天子一怒流血千里,他若是想要做一些什么,这天下又有谁能奈何他?更何况,这大齐朝的天下都是他的。”

    “我们只不过,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妇人罢了。除了这条性命之外,既没有天大的权利,也没有其他的本事,胳膊又那里拧过大腿?嫂子,我不想认命,可我也没有办法不认命。一入这宫门深似海,想要再出去恐怕比登天还要难。更何况,这始作俑者,还是我的嫡亲妹子。”

    说到这里,张云儿打量一下这间寝殿内陈设,良久才轻叹一声:“我相信她不会害我们的,我也知道她是为了我们好。我们这种人若是再嫁,只要嫁的不是高门大户,都会给夫家惹来祸事。便是这佛门,都未必能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我们不算红颜,可终归还是有些姿色的。”

    “她这么做,的确是为了我们考虑。哪怕是我们,发现了她与皇帝之间的私情,为了将我们拖下水,把我们推到皇帝的身边,这样天下也就没有人在敢动我们。可她却是从来都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我虽然不是那种洒脱之人,可也绝不向往这宫中的奢华生活。”

    “这皇宫,是人间极尽奢华的地方,可对我们这些女子来说,不过却是一个奢华的监狱罢了。嫂子,我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不想留在奢华无比,但终生却在难以踏出这里的一步围墙中。我们两个妇人面对着当朝帝王,谁又会可能为我们多说一句话?反倒会嘲笑我们攀附。”

第九百七十二章 婕妤

    听到张云儿的这番话,冯氏拉住她的手道:“我们还是再去求巧儿。我看皇帝,对她也算是宠爱,皇后和那个段贵妃对她也是很好。她若是肯帮我们说说话,我们还有出去的希望。你是她嫡亲姐姐,我好赖还与她有些妯娌情分。虽说始作俑者是她,可她不是那种绝情之人。”

    对于冯氏的话,张云儿却是无奈的,看着外面摇了摇头:“晚了,她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出宫回去了。我们就算是托人出去找她,她也不会再回来了。除了下次,她与皇帝幽会,还得像昨夜那般,我们才有可能再见到她。否则就算她进宫,也会躲着对我们避而不见的。”

    提起自己的妹妹,张云儿叹息一声道:“我那个妹子,平时虽说看起来不多言不多语,可心中却是有主意的很。向来都是做了什么事情,一旦下定了决心,都绝对不会再回头。她如此设计我们,在心里面还是对我们有愧疚。以她的性格,又岂会在这时候,等着我们去找她?”

    “嫂子,其实这次你是受我的牵连。这些日子里,我一直都在琢磨,我这个妹妹为何招我来京。我现在生活的确难了一些,可有娘家兄长和侄儿照应,也算是熬得过去。这两年,她又不断的贴补我,生活更是好了许多。我虽说自己的孩子夭折了,可侄儿侄女待我都不薄。”

    “为何,她还要坚持接我来京。昨儿夜里,我见到她那个样子,在吃惊我这个一向贤良淑德的妹子,怎么会做出那种疯狂事情来,还有嘴给他那个,我才想明白。她现在虽说与皇帝有了私情,可将来何去何从,她还是分的清楚的。在她的心中,还是非常在意刘昌和孩子的。”

    “虽说不知道,她是怎么与皇帝弄到一起的。但是她现在是想脱身,想要找机会了断与皇帝的这种关系。恐怕现在不放手的不是她,而是昨儿的那位主。她把弄进京,恐怕就是打着用我取代她主意。我与她只差了一岁多,相貌身材都基本差不多,正可谓是最好的替代之人。”

    “把我送到皇帝身边,即可以给了我一个生活保障,又可以让皇帝将心思,慢慢的转到我身边,她就可以一点点的淡出。毕竟她是有家室的人,若是此事被刘昌得知,那是要逼死一家人的。她虽说做出了失节,甚至是有辱门风的事情,可她心中终归还是在意这个家的。”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她想要在我这里一举两得,却不曾想所有的事情,都凑巧赶到了一起。我俩几乎前后脚到的京城,那日又是我俩一起去找她,结果把嫂子也卷了进来。她是心怀愧疚,可那是对你,而不是对我。我这里,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外加乐观其成罢了。”

    听着张云儿的这番话,也不是蠢笨之人的冯氏,稍微一琢磨便马上也明白了,自己才真正是这件事中那个无辜之人。张巧儿当初接自己进京,是真的要将自己接过来照顾。只不过,没有想到,那一日机缘巧合。如果那天自己,没有与张云儿一同去找她,撞破了那件事情。

    恐怕自己这个平头百姓,后半辈子都不会与那位主,有任何的交集。自己到了京城,以张巧儿的为人,是断然不会再与那位主,在自己府中幽会。便是在幽会,或是另外选地方,或是改为宫中。从昨儿来看,自己这个妯娌,对皇宫不是一般的熟悉。那次恐怕真是一个意外。

    一想起这个,冯氏却还是紧紧抓住张云儿手道:“我们还是去试试吧。他是皇帝,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那位皇后和段贵妃,无论是姿色还是气质,都远在我们之上。我们都已经三十多的人了,就算再新鲜又能新鲜几日?等到他对我们厌倦了,也许我们还有机会在出宫。”

    只是她这番话说罢,张云儿却摇了摇头:“没用的,一次成了他的女人,这一生都是他的女人了。皇帝碰过的女人,又会允许这天下那个人碰?除了那些个亡国之君外,这天下又有几个人敢碰皇帝的女人。一次与他有了这种关系,这一辈子除非到死,我们就都是他的人了。”

    “更何况,你看看昨儿的那个蔡嫔,前儿我们见到的那位段贵妃。昨儿白天见到的何贵妃,那个胡氏、李氏两个妇人,那个年纪轻?还有前些日子见到的那两位刘夫人,最年轻的与我们年龄差不多,大的比我们还要大。那位蔡嫔,虽说姿色依旧诱人,可这年龄至少有四十了。”

    “听着巧儿说起,她的大儿子若是活着,都要娶妻生子了。我感觉这位皇帝,别看着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多岁。可明显喜欢的就是我们这样的,年纪更大一些,更加成熟一些的女人,不喜欢那些年轻的女子。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他身边女人包括云儿在内,哪儿都是比较大的。”

    “我们正在他喜好的范围之内,他是不可能放我们出宫。我们原本以为,他是借助药力才有那个本事,可昨儿我却发现他就是那种人。巧儿在这事上也许会瞒我,可那个蔡嫔是不会骗我们的。他每次招人侍寝,恐怕真要几个人才行。他是多多益善,又岂会答应放我们离去。”

    说到这里,张云儿停下了话题。接下来的话,她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或是也羞于出口。冯氏与张巧儿是妯娌,更是刘昌的嫡亲嫂子。张巧儿与皇帝又有了私情,而且从几次经历来看,那个家伙虽说有些那啥,但对张巧儿还是很看重的。就算是为了张巧儿,也不会放人的。

    否则,看昨儿的那个架势,不让冯氏有了身子誓不罢休。只有了孩子,以冯氏虽说倔强,但却更看重孩子的性子,恐怕才会彻底打消离开念头。不过这个主意,恐怕都冯氏有用,可对自己却未必有用。自己当初生孩子的时候伤了身子,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在有自己的孩子了。

    而且,张巧儿想要用自己替代她,可从这些日子的情况来看,她在那个皇帝心中地位真的很高,也是自己根本就代替不了的。张巧儿想要通过这个办法,摆脱与皇帝的私情,恐怕会很难。只是这些话,张云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因为她怕伤了冯氏。

    张云儿的沉默,冯氏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就在此时,依旧还浑身酸痛,某个部位还有酸痛。现在也知道,短时日之内出宫也不要想了的两个人,想要回去休息一会的时候。却是一队太监、宫女,端着印信册宝,两套凤冠霞帔,以及各种的名贵物品,快步的走了进来。

    见到二人之后,领头的那个太监,倒也没有含糊,直接宣读了司徒唤霜的懿旨。在这道懿旨上,直接给了二人一个婕妤的封号。随即又将端着的册宝印信,几乎是强行递交给到二人手中。看着被强塞过来的印信册宝,两个人一时不知所措的同时,也实在有些不想要接过来。

    只是二人谁都不想要的时候,那个极有眼色的传旨太监,语气之中还带着一丝哀求的道:“二位新人,您二位都是婕妤了,在这宫中也是主位的人。将来若是了皇子,看着架势没准就要进封妃位的人了。您二位都是前程远大的人,也求您不要为难我一个做奴才的了。”

    “本朝这宫中贵人的册封,除了二位贵妃娘娘是皇上御笔之外,其余的都是以皇后娘娘名义册封的。可您二位的这个册封,是皇上与皇后联手下的。在宫中的这些贵人之中,您二位这个礼遇可是独一份。您二位若是不接旨,奴才可就真的没有法子,回去跟陛下交差了。”

    说罢,直接挥手对着身边的一位女官道:“接下来,还是要烦劳姐姐,让她们试用一下这两套婕妤礼服。若是合身的话,就带着她们去娘娘那里谢恩。我就不在这里打搅姐姐了。不过,您还是快些,别让娘娘等太长时间了。那可就是显示,咱们这些做奴才,办差能力差了。”

    然后,带着十几个太监,一溜烟的便走了。而在太监离去后,那个身上穿着尚宫服侍的女官,也没有理会二女想要争辩什么的意图。在规规矩矩,给二人行礼过后,直接带人将二女身上衣物都扒了下来,将婕妤礼服强行给换上。感觉没啥问题后,又马上安排人为其打扮。

    张云儿与冯氏都想要反抗,可面对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二女根本就无力反抗。等到二女几乎可以说,被强迫的梳洗打扮更衣后,两人架着一个直接将其送到了司徒唤霜寝宫。等到了司徒唤霜寝宫的时候,二女才发如今这宫中的所有嫔妃,除了几个坐月子的几乎都在这里。

    进了司徒唤霜这里,二女见到了前日到了刘府,如今已经并不陌生的那个年轻女子,一身皇后礼服坐在中间的位置上,左边是昨儿见到的那位何贵妃,右边则是同样并不陌生的段贵妃。而其他的嫔妃,有一个算一个都站在这三位的身后。包括昨儿夜里一同那啥的蔡嫔。

    眼前一幕,将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场面的二女,着实给吓的够呛。前日见到还是一身便装的这位年轻皇后,虽说美艳的有些惊人,性子也多少有些清冷。可真对起话来,却还是相当平易近人的。可今儿这一身皇后的正装穿上,却是处处显得雍容华贵不说,还显得异常庄严。

    左右两边的两位贵妃,也同样差不多的样子。虽说还强自镇定,可这腿却是有些瑟瑟发抖。当身边女官一句跪下谢恩,二女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而坐在上座的司徒唤霜,见到二女老实的下跪。原本一直担心依旧不愿意的二女,此时在生出什么事端的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将二女搀扶起来之后,司徒唤霜拽住二女的手,拍了拍二女有些粗糙的手后,才对着二女轻声的道:“当真不知道,是这人配衣物,还是衣物配人?二位姐姐这礼服一穿,本宫这间屋子都有些蓬荜生辉的感觉。这就对了,原本都是陛下的女人,今后大家便都是自家姐妹了。”

第九百七十三章 小性子

    看着二女听罢自己这番话之后,还有些神色不安,或是干脆说不知所措的样子,司徒唤霜了然的一笑:“人吗,都有些性子的。尤其是咱们女人,那个没点小性子。这性子过了,大家还一样都是姐妹。放心,只要你们好好的服侍陛下,本宫不会亏待任何一个自家姐妹的。”

    司徒唤霜三眼两语,便将之前二女死活不想进宫的事,定性为小性子。让此时多少缓过来二女,心中不由得一惊,知道这件事到这儿,便是已经板上钉钉,再也无法改变了。。只是二女刚想要说什么,却是被司徒唤霜看似不经意,实则却是冰冷眼神,搞得最终选择了沉默。

    轻轻拍了拍二女的手,司徒唤霜从身边的一个宫女手中,拿起两枚羊脂玉镯子,轻轻的套在二女的胳膊上,才转过头对何瑶道:“何姐姐,二位姐姐身边的宫女、婆子,还有太监一定要选择性子柔和一些的。下边奴才都是势利眼。二位姐姐都是老实人,别受了奴才欺负。”

    又放下二女的手,司徒唤霜才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趁着二女不注意,给段锦与何瑶二女使了一个颜色。这二位贵妃,倒也起身上前,好好的安抚了一阵二女之后,各自分别送上一支纯金打造的金钗,一双猫眼石耳坠。随后各女,也都起身将一些首饰放在了二女身上。

    这其中还包括,今儿不适合出现在这里的柳含烟、唐如是,纪王妃王雪梅几个人。司徒唤霜的重视,让原本还想要说什么的二女,对视一眼之后,也只能将想说的话压了回去。等到该走的程序走完了,二女被送回已经给她们安排的寝宫,休息的时候,二女的脑袋还有些蒙。

    其实按照原本何瑶的打算,还是要准备安排一下家宴的,也算是给二女接风。但被段锦与林含烟给拦住了。段锦与林含烟的意思,都是今儿这么做已经有些出格了。在弄出其他的事情,恐怕其他姐妹心里该有意见了。尤其是二女刚进宫,就被封了婕妤,这本身就有些出格。

    诸女之中,现在名分还是贵人的有好几个。她们这刚进宫,还没有诞下皇子与公主,封一个贵人更合适。若是不是为了那个主,还需要好好的安抚二女,也不会破格升为婕妤。更何况,又是赏首饰,又是赏台面的,还是一后二贵妃亲手给带上的,这在宫中已经够超格了。

    在多,实在有些不适合。她们两个不过是婕妤,给太多的超格待,一个是容易引起二女的骄纵。二也会容易成为某些有心人,想要针对的目标。现在宫内的确很安稳,还没有出现什么,摆在明面上的勾心斗角事情。可这平静无波的水面下,未必真的就如表面这般太平。

    哪怕是为了那位主擦屁股,这种事也不能一而再了。更何况,现在正值得国难时期,别再让别人说出什么来。毕竟现在宫内外,很多人都在那里等着找茬呢。几个人劝说,再加上司徒唤霜这个正宫,虽说没有明确表态反对,但也流露出不支持的表现,何瑶还是打消了主意。

    被送回到何瑶给自己安排寝宫,看着整整一屋子物品,张云儿与冯氏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只是一脸苦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了。良久,张云儿才抓着冯氏的手,看着脸色有些苍白,还相当不自然的冯氏,叹息一声:“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张云儿这番话说罢,冯氏却是没有任何的喜悦,甚至还眼圈微红催泪道:“云儿,你那个妹妹这次真的把我坑苦了。我宁愿回到家乡那座旧宅子内,继续过着孤苦的日子,也真的不愿意留在这里。我自认与她做妯娌这些年来,对她一直都不薄,她为什么要如此的对我?”

    “那个男人简直就不是人,就跟一头叫驴一样,还喜欢别人用嘴那啥。他那么能折腾我们,每次都跟着上刑一样,我真的担心我有一日会承受不了。还有,第一次的时候,我还看到巧儿居然用,用那里服侍他,那是用来做那事的地方吗?若他也逼着我们,那么伺候他怎么办?”

    看着冯氏的泪水,张云儿轻叹一声,将她搂在怀中道:“嫂子,我又何尝愿意待在这里?也许之前没有封为婕妤前,我们还有机会可以离开。但到如今,我们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嫔妃了,他又那里会放我们出宫?我们现在,只能先这么熬着。以后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了。”

    说到这里,看着这满屋子奢华,几乎堆满了半间屋子的首饰、各种高档绫罗绸缎。又看看彼此身上,还未换下的极尽奢华的婕妤服饰。还有摆在两个方盘中的,册封自己两个人的金册、宝、印信,比冯氏冷静一些的她,也知道事到如今,已经根本就没有再改变的可能。

    又想起这两次的经历,还有自己到如今,一想起来便羞愧不已的,那些百出的花样。张云儿不由得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几次冯氏受罪,她又如何不受罪?她实在不知道,张巧儿是怎么做到的?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大了,自己守寡这么多年,又那里能够适应得了?

    在无法逃离的情况之下,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只盼着他能少找自己,也让自己能少遭罪一些。想起这两次的经历,张云儿走到这间寝殿的门外,扶着门柱看着外面的蓝天。却是不知道,此时应该早就跑掉的张巧儿,若是在这个时候来到自己面前,自己是不是该恨他。

    其实此时满腹心事的张云儿不知道,她以为今早就出宫的张巧儿,根本就没有离开这座皇宫。甚至还就在离着她寝宫不远的一座宫殿之中,与那位帝王正在拼死的缠绵。还有两日刘昌就要到京了,有一段时日不能在与张巧儿亲近的黄琼,又岂会这么轻易让张巧儿出宫?

    就在张云儿与冯氏,在司徒唤霜那里接受册封的时候。温德殿内端坐在龙椅之中的黄琼,正在仔细的披着折子。当然,这只是站在黄琼对面的人,能看到的景象。若是站在他龙椅的后面,才会看到在御案与龙椅之间,此刻身上不着寸缕的张巧儿,正蹲在地上低头服侍着他。

    早上陪着张云儿与冯氏用完早膳后,黄琼便将穿了一套太监服侍的张巧儿带到了温德殿。原想着忙完了,在与她好好谈谈二女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待他忙完后,回头看着装扮成一个娇俏小太监的张巧儿,在进入温德殿后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红的像是快要滴出水来一样。

    看到黄琼看了过来,很是有些不自然的翻了他一眼。而明显知道在这间殿内,自己与这个妇人都曾经做过什么,更知道此时的张巧儿肯定想起了,曾经与自己在这里做过的,那些极其荒唐事情的黄琼,被满脸红晕的张巧儿,这么一副滴水海棠的样子,当时就搞得不能自以。

    哪怕现在的张巧儿,那处波涛汹涌,已经被布条缠成一马平川的样子,依旧没让他克制住火气。脑袋里面,前几次的荒唐经历。张巧儿与自己在这间殿内缠绵时,如哭如泣般的低语,一颦一笑时的艳丽。与自己紧密相连时,那种从骨子里面渗出的媚态,都让黄琼心火直冒。

    于是,以往的经历又再一次呈现。本就对张巧儿那一身活色生香,可谓是爱不释手,怎么都没有个够的黄琼,又那里克制得住?反正在这间宫殿内,两人已经不止一次做过类似的事情。将殿内其他太监挥退后,黄琼一把将张巧儿搂在了怀中,几番折腾之下就成了这个样子。

    克制不住自己的黄琼,一把将在下面的女了抱起,紧紧搂在了怀中。感受着怀中妇人成熟、风韵,此时已经没有了多少心思的黄琼,干脆扔下了手中的笔,一边不断疯狂着,一边轻声附在已经有些意乱神迷的张巧儿,小巧的耳边道:“巧儿不用担心,朕已经封她们为婕妤了。”

    “等有了孩子之后,朕在晋她们为昭仪。今后能走到什么位置,还要看她们自己。怎么样,朕如此做,还算是对得起巧儿吧。放心吧,在宫中有朕护着她们两个人,没有人能够再欺负她们。至于那个知县,就在这个时候,朕已经命人将他弃市了。朕永远都不会辜负巧儿的。”

    而此时紧紧搂着黄琼脖子,却明显不想说话的张巧儿。却是没有回答黄琼这个话,而是一把将黄琼按在了自己前面,塞住了黄琼的嘴。看着怀中今儿还是第一次如此疯狂的妇人,黄琼立马就明白了,虽说二女是她一手推进自己怀中的,可怀中的妇人还是多少有些吃醋了。

    龙椅之中施展不开的黄琼,干脆直接一把将怀中,极少使小性子的佳人抱了起来。进入后面自己日常中午休息的一间小寝殿,疯狂的折腾起来。直到将两处都占有了,才让放过实在无力承受的妇人。将妇人头向下按去后,才道:“巧儿放心,朕永远都不会对巧儿生厌的。”、

    正低着头服侍黄琼的张巧儿,听到他这番话,却是身子微微一颤。只是她一个人,又那里能够让黄琼放松下来?良久,实在疲惫不堪,嘴都有些麻了的她,被实在有些舍不得的黄琼,拽到怀中后才轻声道:“陛下,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我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我不是吃醋,心中不舒服是有一些的,可真不是吃醋。我也知道,陛下就算看在我与陛下恩爱这几年,尽心尽力服侍陛下份上,也绝对不会亏待她们的。我只是有些担心她们两个的心结,打不开要出事的。尤其是刘昌嫂子,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可却是一个心事极重的人。”

    “我只求陛下,早点让她们有了身子。只要有了孩子,也就有了指望。有了指望,她们也就安心了。她们两个的性子我知道的,都是极为喜欢孩子的人。尤其是她们之前的孩子,都没有活下来。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不想着做母亲,只要有了新的孩子,就不会想东想西的了。”

第九百七十四章 张巧儿的迷茫

    听到张巧儿的话,黄琼却是笑了笑:“你呀,就不用为她们操心了啦。都是朕的女人了,朕还会亏待了她们不成?放心,她们的心结,有朕在早晚都会打开的。孩子的事,还得看天意,这不是急就可以的。不过朕也答应你,会尽量多宠幸她们的,以便早日达成巧儿的期望。”

    说到这里,想起一件事的黄琼,沉吟了一下之后道:“对了,刘昌这次回来,朕会给他一个月的假。让他在京城好好的陪陪孩子,不过一个月之后,朕还是要将他外放宁夏知府。这不是朕有什么其他的心思,而确实是宁夏府那边没有一个朕,信得过、放得了心的人真不成。”

    话音落下,看着张巧儿听到自己的决定之后,有些苍白的脸色,黄琼将妇人紧紧的搂在怀中,有些心疼的道:“巧儿,在此事上,朕的确是没有做到答应巧儿的事情。可朕这么做,真的出于公心。宁夏府现在正是当初平叛善后,彻底收口的时候,一丁点的差错都不能出现。”

    “朕不欺瞒巧儿,这大齐朝的天下官员的操行,能让朕信得过的实在不多。若是别的地方好说,但宁夏府那里诸番杂处,又是地接吐蕃六谷部。若是派去的是一个刮地三尺的贪官,恐怕用不了一年就要出大事。下这个决心的时候,就是因为巧儿的感受,朕也曾经犹豫良久。”

    “这几年,巧儿一个人忙里忙外,还要管着三个孩子。遇到了什么的难处,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不好意思与朕说,便一切都只能自己扛着。朕不是没有看在眼里,朕也不是不心疼巧儿。朕此次做这个决定,固然是与巧儿私情有一定关系,可真的大部分还是出于公心。”

    “朕是这一国之君,考虑的事情不能只为了自己的私情,必须要从这天下的全局来考虑。巧儿,刘昌是一个做事的人。这些年吃的这些苦头,等到调回京那天朕是不会亏待他的。他这次在宁夏府干上三年,回来至少是一个侍郎。他不在的时候,一切都有朕在为巧儿担待。”

    黄琼这番话说罢,伏在他怀中的张巧儿却是一声不吭,转过身背对着黄琼。看着明显是有些,在与自己生闷气的张巧儿。也知道,这几年她一个妇人,孤身带着孩子在京城过得并不容易。自己又不能每一天,都陪在她的身边,府中的那些奴才再怎么贴心,都不是自己家人。

    现在一心盼着刘昌调回京城,能够帮着她分担一些。可现在,这个梦想却是破碎了。看着怀中背对着自己,那顶着自己坚硬,银盆一样曾经让自己如此着迷的背处。知道现在佳人心中肯定特别难受的黄琼,将她抱在怀中:“巧儿,如果你实在不情愿,朕将他调回来就是了。”

    “至于宁夏知府的人选,朕再仔细琢磨便是了。等他回来,朕就与他谈将他调回来的事情。到时候,京城的衙门任他挑选就是了。哪怕朕也明知道,如果将他调回来,巧儿就不会有时间来陪朕。可看着巧儿不开心,朕真的心很难过。为了巧儿能够开心,朕今儿就做一回昏君。”

    听到黄琼的话,背对着他的张巧儿,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良久才轻叹一声:“陛下是一国之君,不应该为我一个小小的妇人,而耽误这天下的大事。陛下的心思,我也是知道的。我也知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也是为了这天下苍生。可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难受。”

    张巧儿说这番话的时候,虽说语气平淡的很。可这话中明显的委屈,黄琼却是一样听得出来。看着委屈的女人,黄琼心中也有些后悔。明知道她因为张云儿与冯氏的事情,心中多少有些难受。可自己偏偏在这时候,与她说起还要将刘昌继续外放,这不是让她心中更加难受。

    在睿智和大肚的女人,不管怎么说也是女人。尤其是还受了这么多年委屈,再加上之前因为二女的事情,还多少有些吃醋。只是就在黄琼琢磨,怎么哄一哄怀中女人的时候。背对着他的张巧儿却是突然道:“陛下是一国之君,千万不要因为我一个妇人,坏了这朝中的章程。”

    “我知道陛下是心疼我,但陛下还是应该以国事为重。有陛下这句话,我知道陛下有我心就知足了。这天下的万名,都期待着陛下成为一个有为明君。如果陛下为了我一个妇人,坏了这朝中的法纪和章程,我岂不是成苏妲己、赵合德、杨玉环那样的,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他的性格我知道,放到外面至少在当下更适合他一些,也更能发挥他的才能。他那种性子,留在京城早晚会惹出事来的,他自己也会憋坏的。他是陛下的臣子,但陛下不能一直庇护着他。让他多磨练一下性子,苦头吃多了,也好改改他那个性子,对他的将来才会更好。”

    “究竟该怎么用他,陛下还是应该从这天下的大局出发为好。刚刚,我只是有一点想不开而已,让我缓一会就好了。其实我也知道,陛下已经对我疼爱有加了。自从跟着陛下进京,从府邸到仆役,再到每年的大笔各种的赏赐。比在西京的日子那段日子,已经是强得太多了。”

    果然,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除了父母之外,就是自己的夫妻了。张巧儿看似不哼不哈,对刘昌的这番评论,却是相当贴切和中肯的。以刘昌的性子,至少在现在更适合在下面,再多磨练一段日子。当初在一个号称养老院的西京,都吃不开的人,到了这高官云集的京城。

    真的未必还能,彻底的把握住自己。自己不能护着他一辈子,很多事情总归还是要靠他自己的。想到这里,看着怀中背对着自己的女人,黄琼一把张巧儿抱到自己身上,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小脸:“巧儿,不管他在与不在,一切都有朕在。巧儿这个天,永远都有朕给你撑着。”

    对于黄琼的这番话,虽说还有些心酸,但张巧儿相信他说到,就一定会做好的。但哪怕也知道这个男人,肯定能做到他承诺的事情。可对于张巧儿来说,黄琼再好、再疼爱自己,再喜欢自己,可毕竟也不是自己丈夫。现在更是一国之君的,也根本做不到整日陪在自己身边。

    便是两个人幽会,都要跟着做贼一般,小心翼翼不让别人发现。他若是忙起来,更是几个月都无法与自己相见到一面。刘昌在不如意,可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丈夫。调回京城,虽说在管家的方面也帮不上自己。可家中总归有一个男人可以撑着这个家,总比没有这个人要强。

    刘昌眼看着可以调回来了,可这一外放到宁夏府,至少又是要三年的时日。想到这里,张巧儿不由得叹息一声。其实,这几年的生活,对张巧儿可谓犹如梦境一般。自己原本就是一个,还算是贤良淑德的家庭主妇。却与这位先是当朝太子,现在更是成为一国之君的男人。

    相遇后变成了之前的自己,想都不敢去想的人。有了那种私情不说,曾经保守的自己,现在却是在床榻上做出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花样。虽说现在衣食无忧,甚至可以用奢华来形容。张云儿与冯氏进京之后,都为自己现在的生活感叹。还劝说自己,不要让刘昌贪的太过。

    只是当时的她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活,都是用什么换来的。这个男人与其再说是看在刘昌的面子上,还不如说是因为自己,还有他的那个儿子。现在的张巧儿,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发现丈夫出现在自己梦中的时候是越来越少,反倒梦境中几乎都是这个男人。

    现在的张巧儿,心中有些惊恐发现。自己现在已经想不起,靠在丈夫的怀抱之中是什么感觉了。也是越来越贪恋,自己现在依靠的这具,相对丈夫来说,更加温暖和安全的怀抱。甚至自己丈夫的相貌,都有些不是那么太清晰了。时间一长见不到面,便想的有些抓心挠肝的。

    如今的张巧儿都不知道,若是这个时候黄琼再提出,让自己进宫做他的嫔妃,自己还会不会向以往那样,拒绝的那么坚定?想到这里,伏在黄琼怀中的张巧儿,感受着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作恶的那双手,只是轻轻的叹息一声,轻声的说了孽缘之后,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而感受着压在自己胸膛处的丰硕,眼前这三分哀愁、七分俏丽的面容。原本之前就没有尽兴的黄琼,却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轻轻一送进入到怀中妇人的另一处。感受着无论经过多少次,都还是异样的紧致,比另一处还让自己无限贪恋的感觉,使得黄琼不由得轻赞一声。

    又是一阵**,直到怀中的妇人再也经受不住,疲惫不堪的沉沉睡去。黄琼才轻轻的起身,自己做好清理,穿好衣物之后,轻轻吻了吻妇人的小脸,才迈步去了前面继续批阅奏折。就在黄琼披着折子的时候,在叛乱兴起后背他夺情起复高怀远,却是在外面等着要求接见。

    高怀远在夺情之后,黄琼便让他去了南镇抚司,接管京城地面的侦缉捕盗事宜。听到高远怀求见,黄琼二话没说便叫了进来。见到自己这个多少有些憔悴,一看就疲惫不堪的外甥。知道前一段自己遇刺后,这个外甥压力有些大的黄琼。放下手中的折子,靠在龙椅的背上。

    抬手示意高怀远,赶快起来之后才道:“你呀,事情不是一天就能做完的。能被叛王派来京城的,都是江湖上的高手。就南镇抚司的那些人,侦缉跟踪也许没有问题,可这手底下的本事,还是差的太多。而且那些人都是老手,就论起追踪来,你手下的那些人都未必能行。”

    对于这个舅舅的关心,高怀远也是苦笑不已。自己这次被起复,原本以为会被派到军中,结果却没有想到一脚被踢到了南镇抚司。还在经历了几个月历练后,直接将整个京城的侦缉监控事宜交给了自己。前些日子,这位舅舅不知道干嘛去了,居然在半路上遇到了刺杀的人。

第九百七十五章 亲自审讯

    若不是遇到了某个大高手,自己这位初登大宝的舅舅,恐怕那心中的雄心壮志,无论再多都要出师未捷了。而不仅这位主,就连他的皇后与贵妃两个人,也就带了几个侍卫,私下里面去会所谓的闺蜜。好在这二位手头的确是硬,不仅反杀了那些刺客,居然还抓到了一个。

    只是当朝皇后,还有那位贵妃,居然是武学大高手这件事,高怀远却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二位看起来,还都是名门之后的女人,怎么能是武学高手?一想起那位看起来,一直都清冷至极,很是有圣洁高冷架势的皇后,还有那位气质高雅,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的段贵妃。

    居然联手将听自己部下说,那几个江湖上也相当有名号,都是二流高手的几个刺客,全部都给反杀了,还活捉了一个。这个事情,几乎颠覆了高怀远所有三观。这历朝历代后宫之中,也没有听说那位皇后与贵妃,是当世的武学大高手。反倒是在本朝,居然出了这种稀奇事。

    高怀远真的想不出来,若是有一天,那二位对自己这位花心的舅舅不满意,真的不管不顾的,不管不顾及身份的话,那自己这位舅舅的葡萄架子,会成了什么样?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位舅舅,是不是驭妻有道。那么两个大高手,长的还那么漂亮,居然被他搞的服服帖贴。

    黄琼又那里会想到自己这个外甥,此刻脑袋里面正胡思乱想,佩服自己的驭妻有道。见到这个家伙有些发愣,便轻哼了一声。听到黄琼这声轻哼,立马从胡思乱想之中,反应过来的高怀远,急忙道:“陛下,前日,被皇后与段贵妃联手擒获的那个刺客,总算已经招供了。”

    “臣这次来,就是与陛下汇报那人口供的。据那个人供述,叛王在赣州大败之后,见到在战场上占不到便宜,便改变了办法。将身边的人,除了留下来保护自己一部分之外,其余的都给派了出来。一个是刺杀陛下,一个是刺杀前线各级将领。另外就是想要将皇后劫持回去。”

    “至于劫持回去做什么,他就不知道了。此次派到京城来的,无一不是他身边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只是武功最高的几个,在刺杀陛下不成,反倒是被杀之后。剩下的几个人,因为惧怕陛下身边,另外有什么大高手,所以一直没有敢轻易行动。他说前次被杀的那个领头的。”

    “已经是此次派出来的武功最高的一个,也是叛王身边有数的高手。便是在叛王身边,这样的人也不过才了了几个。那几个大高手,居然连一片水花都没有掀起来,便死于非命。所以,刺杀您失手之后,他们一直都心存顾忌,担心再次进宫行刺,还会遇到那些个高手。”

    “所以,才一直迟迟没有行动。后来几经商议,干脆将心思放到了第二个目标,也就是皇后娘娘的身上了。皇后娘娘会武功,他们是知道的。因为他知道,叛王的那些王子与郡主,多少都会一些武功。但是却因为先天体质的原因,就算再勤学苦练,都无法成为武学高手。”

    “再加上学武是一件苦差事,那些王子与郡主能吃了这个苦的并不多。所以,那些王子与郡主所谓的武学,在他们这些人眼中,便是连三脚猫都算不上。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与陛下成亲之后,皇后娘娘的武学进展,居然一日千里。现在已经隐隐进至一流高手的境地了。”

    “而让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段贵妃居然是天南武林,赫赫有名的第一女高手蛇女剑。在这之前,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位身为大理国长公主,号称天南第一美人的蛇女剑,居然会进了这大齐朝的皇宫,还成了您的贵妃。那位蛇女剑,也就是段贵妃早就是一流武学大高手。”

    “一身大理国家传武学,早已经修炼的侮辱纯青。便是他们几个联手,也只能勉强相抗。再加上修为一日千里的皇后娘娘。结果,一步算计不到,便步步算计不到,这次便彻底的栽了。经过这两次,这次派过来的高手,基本都折损余尽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身手并不高的。”

    “根据他的口供,臣调集军马查抄了叛王,设在京城的几个秘密据点。不过,抄出来有用的东西不多。那个家伙刚被抓起来的时候,嘴一直都很硬,死活不肯交待。该上的刑都用上了,最早也是没有用。直到今儿早上,才彻底的撂了。只是我们去的时候,却是已经晚了。”

    “有用的大鱼,基本没有抓到。除了抄出来不少的军械,也就只逮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鱼。那个家伙狡猾的很,知道我们急于要他的口供,不会杀了他。所以硬抗了两日,就是为了他那些同党争取时间脱身。不过,他也供述,那些刺客之中的高手,基本上都已经栽了。”

    听到高怀远的汇报,黄琼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这件事,按照常理推断是这个理,但自己怎么都感觉那里有不对劲?只是这反常之处在那里,黄琼却是一时没有琢磨出来。沉吟了一下之后,黄琼抬起头对高怀远道:“怀远,你现在便带着朕去看看那个人,朕要亲自审讯。”

    黄琼话音落了,高怀远却是有些犹豫:“陛下,那人现在正关在南镇抚司的黑牢之中,那黑牢一向都是污垢之地。而且那个人也已经打的不成样子了,浑身上下都没有地方好地方了。若是陛下见了,实在会有污圣目。况且,这口供该拿的都已经拿了,实在没有那个必要了吧。”

    对于高怀远的意思,黄琼却是摆了摆手:“不,此事干系重大。不仅涉及到朕的安全,还有宫中后妃。更还涉及到太上皇的安危,朕不能不重视。此人,朕不亲自审讯一番,实在有些不放心。至于什么有污圣目纯属扯淡。别忘了,朕战场都上了几次了,尸山血海都见过了。”

    跟着黄琼在宁夏府征战,一直再到长安的高怀远,倒是也知道自己这个舅舅,性子极其坚韧。若是想要做什么,几乎没有人能劝得住的性子,索性倒也没有多劝。倒也识趣的,等待着黄琼换好衣物之后,带着这位只随便带了两个侍卫的主,一路向着南镇抚司方向走过去。

    到了南镇抚司,高怀远自然不能真让黄琼去黑狱。派两个属下,将人带到了自己处理公务的地方。等到这个人被带来的时候,见到黄琼却是愣了一下,明显认出黄琼来的他,有些不自然的苦笑:“真没有想到,你这个大齐朝的当今天子,居然还会抽时间,来见我这个死囚。”

    听到这个家伙,居然认识自己,黄琼倒是没有什么意外。自己成亲时,叛王府的很多人都见过自己,认识自己倒是不稀奇。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盏,黄琼淡淡的道:“既然认识朕,想必你也是叛王身边的老人。更不是那种急于为叛王建功立业,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愣头青了。”

    “既然识的朕,那朕的为人你也会更加清楚。你那些供词,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如实的说出来,你自己心里清楚,朕自然也是清楚的。高怀远他年轻气盛,能被你糊弄住,可想要糊弄住朕,你的火候还差的要多。如果不想死的太遭罪,朕劝你还是实话实话的好。”

    黄琼的话音落下,那个人却是哈哈一笑道:“难怪,这几年你走的如此之快。从刚出宫的一个郡王,一跃而为太子,再到皇帝。你当真如王爷所言,可谓阴险狡诈之极,就连他都看走了眼。我的那些真真假假,混在一起的供词,就连南镇抚司的人都骗了,却没有骗过你。”

    “不错,我的那些供词,其中只有一半是真的。至于另外一半,的确都是假的。不过,那里是真的,那里是假的,就有劳你这位大齐朝的天子,自己去猜了。你不是很精明吗?精明到王爷都中了你的算计。那就你好好猜去吧。不过,你还有没有机会猜出来,恐怕就未必了。”

    说罢,这个人身上捆绑着他的牛皮,却是突然一寸寸的断裂开来。这个家伙尽管被打的遍体鳞伤,但完好的双手攥起成虎爪的形状,双脚在地上一顿,腾起身来向着黄琼飞扑而来。面对突然异变,在场的高怀远几个人都目瞪口呆,抽出腰刀想要扑上救援时,却是已经晚了。

    就在几个人,正试图要拦下这个状如疯虎的时候。却见到他们眼中,虽说上了战场有一股子狠劲,但毕竟是文人出身的皇帝。面对骤然而变的场面不紧不慢,直到这个人的虎爪快要到身前的时候,才双手用力一拍椅背纵身而起,向着自己扑过来的人,一脚直接踹了出去。

    无论是谁,腿都要比胳膊长。而且黄琼飞出的这一脚,也是快如闪电。虽说后发,但黄琼这一脚却先至。直接将这个人,踹到了这间屋子的墙上。而黄琼这一脚,踹出去的力道之大,甚至就连被他撞到的那面墙,都震塌了一半。当那个人落到地面时,胸口全部都塌了下来。

    一看就是黄琼的这一脚,已经将这个家伙的肋骨,几乎全部被踹断了。这个人当即一口血吐了出来,勉强挣扎着指了指黄琼,却是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躺在地上,又是勉强挣扎了几下,却是在也不动了。这个家伙明显有些死不瞑目,烟气的时候,眼睛还挣得大大的。

    而高怀远几个人,见到眼前急剧反转一幕,更是被吓得惊呆了。看着神清气闲的皇帝,在看看死不瞑目的那具尸体。不知所措,甚至不敢相信的看着黄琼,就连下跪请罪都忘了。几个人揉了揉眼睛,震惊的看着这位他们心目之中,终究还是一个文人,也许只会射箭的皇帝。

    他们虽说都不是什么武学高手,最多也就算是粗通武功,可单从这一脚也看得出,这位皇帝的身手绝对不弱。这间屋子的墙,可都是青砖加上三合土砌成的,不是一般的结实。这一脚居然将半个墙面,都给震塌了,这功夫别说南镇抚司没有,恐怕那些大内侍卫都没有几个。

第九百七十六章 温邰亦

    面对几个人投过来的惊愕,甚至还有些大惑不解目光,黄琼没有理会。而是对着门外说了一句,更让他们震惊的话:“既然都已经来了,还看了这么半天戏,是不是也该看够了?那就别藏着掖着了,出来见见面吧。你们不是要刺杀朕吗?怎么朕来了,你们倒是不敢露面了?”

    随着黄琼的话音落下,对面墙头上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我们倒是没有看出来,你这个狗皇帝倒是挺会装的。明明一个武学大高手,却总是装出一副书生的样子。你这个样子,恐怕也骗了不少人了吧。看你这一手装孙子的本事,他们哥几个栽在你的手中倒是并不冤。”

    “他豹子头米冬死在你这个狗皇帝手中,倒也算是他的造化。不过,咱们倒也意外。今儿本来是要救豹子头的,却没有想到,这个倒霉蛋没有救出来,反倒是搂草打兔子,碰到了你这个狗皇帝。咱们也算是机缘巧合吧。别看你小子的本事不低,可面对咱们哥俩你还差远了。”

    说罢,两个人从墙头上跃下。而在见到这两个人面向后,黄琼倒也吓了一跳。这两个人,一个长得细高挑,但却瘦的跟一根竹竿一样。另外一个人,矮粗胖跟一个冬瓜差不多。长得细高挑那位,打扮得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估计刚刚在墙头上说话的,便就是他了。

    只是对于二人的话,黄琼却是淡淡一笑,对着院门外道:“朕也没有想到。堂堂的南镇抚司都指挥使,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桂林郡王的狗腿子。难怪朕在陇右平叛之时,非但没有得到南镇抚司的任何协助,反倒是感觉到处处受到制约。难怪朝廷对叛王的动向一无所知。”

    “叛王的刺客与杀手,将这京兆府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南镇抚司,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就连叛王,在广南西路的十万大山之中,秘密训练了二十万大军一事,都是一无所知。现在看,有了你这么一个领着朝廷俸禄,私底下却是吃里扒外的都指挥使。”

    “若是能查出什么,对叛王不利的东西来那就也怪了。不过朕多少有些好奇,叛王到底花了多大的本钱,将你这个堂堂正二品的,南镇抚司都指挥使也收买了过去。你这一年,从下面收的好处,想必就足够你享受几辈子荣华富贵了。应该不是为了三瓜两枣,就卖了自己。”

    听到黄琼这番话,从转角阴暗之处慢吞吞的走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南镇抚司都指挥使,曾经在当年的英王府外,卖过豆腐脑的温邰亦。对于黄琼这番的半是讽刺意味的话,他只是笑了笑:“无论你信与不信,本官都要说那位王爷在本官身上,并未花过一个大子。”

    “自然不会为那点钱,而迷失了自己的双眼。实话告诉你,本官与桂林郡王联手,反的不是大齐朝,而是你这个皇帝。太上皇糊涂,没有看清楚你这个淮阳余孽真面目。居然不顾国仇家恨,为了一个妇人,将大位传给了你这个淮阳余孽。太上皇老糊涂了,可本官却未糊涂。”

    “等到你站稳了脚跟,这天下还有姓黄的立足之地吗?你继位这些日子,本官恭称你一声皇帝,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皇帝了?一个叛逆的余孽罢了,有什么资格占据这太祖、太宗,历经百战打下来的这个江山?本官今儿就是要为这天下万民除害,为烈宗皇帝和家父报仇。”

    “纪王殿下,身为烈宗皇帝的嫡子。这江山原本就该是他的,今儿杀了你之后,自然会物归原主罢了。别以为你不知道与谁学了几手三脚猫的本事,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这两位都是桂林郡王府的供奉,都是这世上超一流的大高手。别说你了,就是蛇女剑来了一样不行。”

    “本官劝你,别做无谓的抵抗,还是束手就擒罢了,免得自己死的太难看。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当过几天的皇帝不是?放心,等你死后,你的那些嫔妃,包括那个蛇女剑,还有那几个孽子,本官都会送下去与你陪葬的。这江山原本就不该是你的,当初你又何必去争呢?”

    对于这个家伙的话,黄琼却是淡淡一笑道:“那个什么豹子头,那些所谓的供词,还有他落到段妃手中的事情,都是你这个南镇抚司都指挥使亲自设计的,就是为了把朕调到南镇抚司来。因为你知道,朕肯定会对他的那些供词生疑的。所以你便想着,用他来引朕上钩?”

    “至于纪王,不过是你的一个幌子罢了。什么烈宗皇帝的亲儿子,只不过是你们的障眼法罢了。朕若是不在了,这京城之中的年长诸王,你们恐怕一个都不会留下来。诸王府,也会寸草不生吧。哦,永安郡王你们也许会留下来。至于原因,你心知肚明,就不用朕说出来了。”

    听罢黄琼这番话,那个温邰一却是阴测测的笑道:“你也不要总想着套本官的话。本官的话,又岂是你能套出来的额?将来这京城,留下谁,不留下谁,那自然轮不到你一个死人说话。该让你知道的,本官已经让你知道了。本官看现在时辰正是上路的好时候,咱就别等了。”

    话音落下,双掌一错,这位温都指挥使,居然第一个攻了上来。而让黄琼心中微微一惊的是,这个家伙劈过来的一掌,居然一丝掌风都没有。而这样的人,不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人,就极有可能是一个大高手。这个家伙既然敢第一个出手攻击,这自然绝对不会是前一种人。

    对于这个家伙的攻势,黄琼也没有大意,而是凝神挥掌迎了上去。两个人,你来我往打的越来越激烈。十几招下来,两个人都不由得有些感觉,自己多少有些小看对手了。黄琼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温顺模样的温都指挥使,可谓是自己平生罕见之敌。

    自己也算是与人交过不少次手了,此人的身手绝对是最强的,几乎可以说与未生育之前的的段锦,基本上在一个水平线上。别说司徒唤霜她们几个,就算是产子后的段锦,在怀孕期间几乎是无休止的孕吐,以及生产时的折腾,都使得元气大伤。眼下,也未必真是他的对手。

    而武学这东西,修为历来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就算再高的高手,长时间不苦练都会退步。段锦产子本身,损耗了很大的元气。而在有了儿子之后,更是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自己儿子身上。对于武学早就淡了心思,更是早就没有以往的勤加练习,如今武功退步不止一筹。

    武学这东西就是这样,天分与汗水缺一不可。而对于女高手来说,怀孕生子都会影响到自己的修为。自己就曾经听何瑶提起过,便是自己母亲那样的绝顶高手,在生产自己之后,元气都损耗极其大。尤其自己当时还难产,母亲整整生了三天,才生下当时只有五斤的自己。

    弄得元气损耗更大,内功也下降了不止一筹。即便是有着最上乘的内功,但也直到自己十岁左右,才完全的恢复。如今功夫退步,已经不止一筹。心思更是都已经不在武学上的段锦,还真的未必是这个家伙对手。真没有想到,就在自己身边,居然还潜伏着这样一个大高手。

    居然还掌握着这个庞大帝国,最为至关重要情治部门,这么怎么不让黄琼有些心惊。最为关键的是,这个家伙明显之前一直都在忍耐。虽说时不时,暗中还给自己下一点小绊子。但在明面上,却是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来毛病。今儿若不是那位狗急跳墙,还真未必逼得出来他。

    而就在黄琼心惊的同时,对面的温台亦也同样的心惊。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位年纪轻轻的帝王,武功居然如此的高。自己八岁那年,扶死于淮阳郡王之手的父亲灵柩回乡,途中偶然救了师傅,蒙师傅收为关门弟子,传了一声功夫。勤学苦练这么多年,一直不敢懈怠。

    哪怕淮阳之变被平息之后,现在的太上皇派人将自己寻回,安置在南镇抚司。自己一路从一个七品指挥,坐到如今的正二品都指挥使,这武功也没有片刻的放下。因为自己知道,自己干的这行,在朝内外结仇甚多。这身功夫,是自己最后的保命根本,所以才一直勤加练习。

    可自己这勤学苦练三十余年,自认为自己这身武功,就算没有能够登峰造极,但也绝对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在这世上,能胜过自己的人不多。却不曾想,面前这个年轻皇帝,身手居然还在自己之上。虽说相距不大,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个家伙,到底跟谁学的武功?

    不过,相对于越打越心惊的这位温都指挥使,在摸清楚对方老底子之后,黄琼倒是心渐渐的安定下来。这个家伙武功虽高,可内力上却比自己还差上不少。与其交手,自己至少吃不了太大亏的。现在关键的问题,不在这个家伙,而在旁边观战的那两个,明显也高手的家伙

    更让黄琼恼火的是,这边两个人打的热火朝天。而此时的整个南镇抚司衙门之内,从自己进来到现在,却是鸦雀无声,没出现任何一个人。南镇抚司衙门内的各级官员,包括办差的人,居然一个都没有出现。明显是这个家伙,已经提早做了安排,封闭了所有的消息外泄。

    这个家伙做南镇抚司都指挥使,到如今已经足足八年有余。恐怕这南镇抚司上下,到处都是充满了他的心腹。搞不好,都上下都被他搞成了铁桶一般。原本用来监控内部的衙门,如今反倒是成了别人用来,监视自己这个皇帝的衙门。说起来,这简直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无论如何,这个人今儿都必须要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人自己一直迟迟拿不下,而旁边还站着两个大高手。至于自己这一边的高怀远几个人,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若是贸然出手,还可能给自己添麻烦。

    /

第九百七十七章 惊呆了

    正在与这位温都指挥使缠斗的黄琼,一边不断以虚虚假假的招数,迷惑当面的对手。一边不断的抽冷子,下着重手试图尽快解决问题。同时一边不断的在暗中观察,旁边那两位此时正笑嘻嘻,看着自己在这边苦战的人,大咧咧的连防备都没做。却是突然心中有了一定计策。

    黄琼突然一改之前的虚虚实实招数,一掌比一掌有力的劈向对面的对手。摆出一副,要在最短时间之内,解决掉面前对手架势。但却是一边不着痕迹的,将战场一点点的引向那二位的身边。此刻的黄琼在赌,他在赌这三个人并不是一路人,背后都站着各自不一样的主子。

    如果三个人真的是一路人的话,恐怕那二位,绝对不会在这里,耐着性子坐山观虎斗,早就卷起袖子下场内参战了。虽说这里是南镇抚司衙门,可毕竟是大齐朝的京师所在。温邰亦在牛,也不可能完全将南镇抚司控制的铁桶一般。耗时一长,很容易被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若是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在这南镇抚司重地没人敢坐视不理。一旦自己的援军赶到,到时候指不定谁拿下谁了。对于这三个人中,无论哪一个人来说,现在速战速决无疑才是最为适合。可二人宁愿坐视温邰亦在这里苦战,却是在那里评头论足,却会根本就没有出手意思。

    黄琼相信,自己的功力高于当面之人,这一点以那二位的眼光不会看不出来。如果真的是一路人,那二位早就下场参战了,以免自己的同伙真的折损在这里,同时也可以尽快的解决问题。可那二位就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虽说一时解决不了问题,却占尽了上风而无动于衷。

    明显就是打算,等待自己与这个温都指挥使两败俱伤,以便他们可以以最小的代价,将自己彻底的拿下。哪怕自己就算受不了伤害,可就算是耗费掉自己的功力,也是大好事一桩。更何况,他们的心中未必就没有盼着自己,将这位温都指挥使,一并都直接解决了的想法。

    所以黄琼决定,要利用二人这种坐山观虎斗的心思,先摆出一副速战速决的架势,再给他们来一个突然袭击。为了达成目的,黄琼一边不断加大给对手的压力,一边不着痕迹的向那边靠拢。待靠近到对面二人不到两丈距离,突然一个势大力沉一掌,将温邰亦避开三步距离。

    自己则突然暴起,一掌劈向了当面的那个细高挑之人。而那个细高挑的人,见到黄琼突然转向了自己,却是冷笑了一声,毫不畏惧的举起双掌迎了上去。只是他那里想到,黄琼真正的目标压根就不是他,攻向他的只不过是虚晃一招。真正目标,而是他身边的那个矮冬瓜。

    只见黄琼在双掌即将对上一刻,却是突然在空中腰一拧,一个鞭腿便向着矮冬瓜扫过去。这一腿,下定决心要一击毙敌的黄琼,用上了足足十成内力。原本知道自己搭档实力,更在黄琼与对手缠斗中,大致摸清楚黄琼实力这个家伙。即便是黄琼突起暴袭,也丝毫没有在意。

    他认为自己搭档实力,完全有能力应对这个家伙,将精力更多都放在防止黄琼逃跑上。高手对决,胜负往往就在一瞬间。这个一方面更多的,是对自己搭档实力有那个自信,一方面将注意力,更多放在了不该想事情上的矮冬瓜,被黄琼冷不防的这一腿,直接扫的措手不及。

    到底是高手,这个矮冬瓜面对黄琼突然的变招,虽说有些慌乱,但却依旧在百忙之下,举起胳膊试图抵挡。只是在黄琼十成内力之下,这个矮冬瓜慌乱之下的这一挡,根本就无法抵御黄琼,这十足内力的一脚。当他的胳膊与黄琼的腿交错时,却直接被黄琼将胳膊震得寸断。

    他被震断的胳膊,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再无力抵抗。而黄琼并未停顿,而且势头不减这一腿,则直接扫到了他的脑袋。面对黄琼这十成内力的一腿,他那个圆滚滚的脑袋,犹如一个被磕破鸡蛋一样,半个脑袋直接塌了下去。还顺带着脖子,也被黄琼这一脚直接震断了。

    见到刚刚还与自己,有说有笑的搭档短短时间之内,就成了这么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眼见不活样子。那个细高挑家伙,眼角都气得迸裂了。怒气冲冲的指着黄琼道:“你这个狗皇帝,实在是阴损至极。居然使出如此阴损的办法。我今儿不把你碎尸万段,都对不起我师兄。”

    说着,对着见到局面出现了如此戏剧性变化,反倒背起了手,摆出一副看笑话的温都指挥使怒吼道:“温邰亦,老子与师兄纵横江湖二十余载,就连轻伤都没有受过。今儿我师兄居然折在这个狗皇帝手中。若是今儿不能将其拿下,我回去定然上奏王爷,灭了你温家的满门。”

    对于这个家伙的威胁,温邰亦却是冷冷的道:“威胁本官,供奉是不是看错人了?本官与汉王是合作的关系,可不是汉王的属下。若不是他在江西战场连续遭到大败,在不扶持一把,恐怕老巢都要丢了,本官很乐意继续潜水下去。反正只要太上皇还活着,他就动不得本官。”

    “本官这个二品都指挥使,还可以做的稳稳当当的。本官今儿出手,不过是出于合则两利罢了。汉王的话,听不听在本官。本官可不是你们汉王府的那些,拿了钱财便要与人消灾的供奉,汉王的命令对本官没有用。况且,本官刚刚动手的时候,贵师兄弟不也在看笑话吗?”

    “怎么佟供奉,只许你们看别人的笑话,不许别人看你的笑话?江南的商户,都说汉王府行事霸道无比,今儿本官这一看果然如此。不过,汉王府再霸道,可在本官面前也得收敛一些。就算你们那位汉王本人来了,本官见与不见都在本官自己。更何况,他麾下的两条狗?”

    说罢,当真就背着手,不丁不八大的站在那里,准备看热闹。而那位佟供奉,虽说被气得怒火中烧,却也知道自己拿他还真的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切齿的,全力向着黄琼攻了过来。想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其拿下,既可以完成叛王交付的任务,也可以为自己的师兄报仇。

    只是就在黄琼准备迎战的时候,南镇抚司外的高墙上,却是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我还真没有想到,我不过二十余年没有出江湖。当年纵横江湖,也留下了一个响当当名号的黔中鹤、矮脚虎这对师兄弟,居然也会投效了桂林郡王府,成了桂林郡王府助纣为虐的狗腿子了。”

    听到墙上传来的这道冷冰冰的声音,正含恨要出手的细高挑当即愣住了。他自从行走江湖以来,除了在黄琼这里吃了这次大亏之外,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离着自己这么近没有被自己发现。这个人能避开一向以耳目灵敏著称的自己,悄无声息靠过来,那她的这身功夫?

    还没有等他转过身来,看看究竟是谁能够如此高功夫,摸到自己身边还没有被自己发现时。从墙头上,已经落下三个女人。而见到这三个女人,无论是这个黔中鹤,还是温邰亦都大惊失色。而被他们两个处在半包围之中的黄琼,则是对着年长的那个妇人,恭敬唤了声母亲。

    随着黄琼这声母亲落下,已经认出当面这三个妇人之中两个的黔中鹤,看了看当面的三个女人,再回过头看看黄琼一脸不敢置信的道:“这个狗皇帝叫你母亲,那你岂不就是宫中的那个,让王爷恨得咬牙切齿的静妃?你寒冰罗刹什么时候进的宫,还嫁给了狗皇帝的爹了?”

    这个家伙说这番话时,虽说声音还很洪亮。可那双微微颤抖的腿,还有语气之中说不出的惧意,却是将他此刻外强中干心态,出卖的异常明显。而听到他口中的寒冰罗刹四个字,温邰亦却是也愣住了。同样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面色平静至极,还带着一丝冰冷的黄琼母亲。

    面前的这三个妇人,作为南镇抚司都指挥使,他自然都是认识的。站在中间年长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淮阳郡王之女,曾做过大齐朝的皇后,如今这位皇帝的母亲,当今独宠太上皇后宫的静妃。至于她身边的两位,也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大齐朝的皇后与那位段贵妃。

    那位皇后与段贵妃会武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而段锦蛇女剑的鼎鼎大名,温邰亦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之前倒是并未将这位段贵妃放在心上。若是之前的段锦,他也许还是有些担心。但现在段锦生子,现在更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武功可是退了不少。

    所以在他的心中,现在的这位蛇女剑,早就不是当年的天南第一女高手了。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不足畏惧。更何况,那两个家伙虽说与自己同床异梦。便是这位蛇女剑与皇后过来,那两个家伙绝对不会不出手。所以便是知道这二位武功高强,所以温邰亦根本就不在意。

    只是他打破脑袋也没有想明白,这位独守听雪轩十八年的静妃,怎么会是二十年前名震江湖,号称江湖三大绝世高手之一的寒冰罗刹。她怎么会进了宫,还嫁给了太上皇,更生下了当今的皇帝,还在冷宫待了十八年?若是她是寒冰罗刹,这世上又有那座冷宫能封住她?

    虽说没有见过当年寒冰罗刹,可温邰亦自从开始学武,尤其是在接触江湖人物后,这位寒冰罗刹鼎鼎大名,早就如雷贯耳。而且十八年来,她怎么就能的守得住?最为关键的是,一个武学大高手怎么会进宫?还成了太上皇的皇后?最为关键的是,这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这都是那跟哪?就算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淮阳郡王的女儿。可问题是,她若是不想按照她父亲想法进宫。这世上,还有哪个人可以逼她,不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还与太上皇,生下了现在的皇帝。若是她自己不情愿,就太上皇那个纯粹的书生,却是想要靠近她身边都很难。

第九百七十八章 与温邰亦的对话(一)

    这倒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他,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世人都以为不在人世了的寒冰罗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成为了宫中那位静妃。而自己身为南镇抚司都指挥使,却是一无所知。到底是南镇抚司都指挥使,转瞬之间温邰亦脑袋里面,不由想得很多。

    看着黔中鹤缠斗的双腿,温邰亦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慌。他虽说从未见到过这位大高手,他步入官场时,寒冰罗刹早就消失在了世间多年了。可这位寒冰罗刹的鼎鼎大名,哪怕消失了多少年,依旧在江湖之中的声名赫赫。尤其是当年沅江边上,与排教那一战依旧是一个传说。

    面对着这位二十几年前,便闻名江湖的武学大高手,原本心怀鬼胎的二人,还是第一次真心实意的并肩作战。而此时的二人,谁也没有想过真的与这位高手对决。至于之前干掉黄琼的想法,更是早就被彻底的抛在了脑袋后面。二人此时的唯一想法,便是赶紧找到机会开溜。

    现在二人,就连放手一搏心思都没有。甚至可以说,就连试探一下勇气都没有。只是还没有等到他们伸手,黄琼母亲已经以极其诡异身形,在二人之间一掠而过。速度快的就连黄琼都没有看清楚。而母亲在经过二人时候,貌似不经意的一掌一指,直接让俩个人瘫倒在地上。

    这二位,别说还手,恐怕就连对手的身影都没有看清楚。只是就在二人,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母亲脚尖在二人丹田处,轻轻的分别一点。随着二人丹田处一阵剧痛,黔中鹤不敢相信的看着黄琼的母亲:“你居然废了我们的武功?寒冰罗刹,我们的确是要刺杀皇帝。”

    “但我们不管怎么说,毕竟还没有来得及下手。而且我师兄,也折在了您这个儿子的手中。就算再有天大的错,也可以拉平了。你插手此事,我们大不了离开便是,也可以做出保证,今后断然不会在为难你儿子。为何你如此的出手狠毒,便是就连一点生路都不给我们留?”

    对于这个家伙的话,母亲却只是淡淡的道:“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断然没有千日防贼的。这一点,温都指挥使想必比我清楚。他不仅是这大齐朝的皇帝,还是我的亲生儿子。他的嫔妃,也是我的儿媳。他的儿女,也是我的孙儿。我既然出了手,我的习惯你们也应该清楚。”

    “更何况,狗若是能改了吃屎习惯,那还是狗吗?黔中鹤,我当年看在你们师兄弟,虽说助纣为虐,但却还没有犯下天大的错误,方才绕过你们一命。可你们师兄弟改了吗?非但没有改,还投靠了桂林郡王做下更多的恶事。今儿既然在这里遇见了,我岂有再饶你们的道理?”

    几句话说罢,扫了一眼周边一眼。冰冷的眼神让包括黄琼在内,所有人不由得心中一颤。尤其是高怀远,如今再见到这位,当初在大行皇后丧礼上,以一道目光便威震群臣诸妃的静妃娘娘,更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叩首道:“不孝外孙高怀远,拜见皇外祖母。”

    对于高怀远有些不分场合下跪,母亲却是微微一愣。但随即表现出少见的耐心道:“原来你是金城的儿子。起来吧,问问你母亲就知道了,对于这些虚礼,我向来都是不喜欢的。回去告诉你母亲,有空闲时没事多到永福宫转转。别整日里憋在自己府里,面对那些乌七八糟。”

    明显对金城公主印象不错的母亲,安抚了一下有些紧张的高怀远后。才眼神冰冷的扫了一眼黄琼,直到将黄琼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只丢下了一句,这里交给你了。那两个人是死是活,你自己看着处置吧。话音还没有落下,便跃上一座屋顶之后,犹如一道浮云一般消失不见

    待母亲彻底的消失不见,黄琼才转过身来,看着武功被废,此时尽是面带颓意的两个人。从腰带上摘下一枚小印,交给高怀远:“马上去调集五百御林军,进驻南镇抚司衙门。记得,是与朕一同在陇右战场上冲杀过的人。去之前,将衙门之中,将你认为可靠的人调一批过来。”

    听到黄琼的吩咐,高怀远不敢有丝毫耽搁。在古怪的看了黄琼一眼之后,立即飞奔去办了。已经进入南镇抚司一年有余的高怀远,倒也不愧是黄琼在陇右带出来的人。虽说来南镇抚司时日尚短,但却很是拉拢了一批人。出去只用了不长时间,便调集了五十名精干人员过来。

    叮嘱了这些人,好好护卫面前这一帝一后一贵妃之后,一个字都没有多说,立马去调兵了。而在高怀远离开之后,看着面前的温邰亦与黔中鹤两个人,黄琼略微沉吟了一下。立即吩咐,将二人分别带到两间屋子内。他要亲自审讯,尤其是那个温邰亦,背后究竟还潜藏着什么人。

    只是黄琼让司徒唤霜与段锦,先行回宫的想法,却被二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二人直接告诉黄琼,她们不放心黄琼一个人留在这里。要回就一起回,要么都不回去。只是黄琼虽说也知道,再经历了一而再对自己刺杀,现在就连负责监视天下,南镇抚司都指挥使都叛变了。

    二女对自己的安全不放心,要留下来陪自己一同面对,接下来可能的危险。但黄琼却是更担心二女,留下来的安全。只是无论黄琼怎么劝说,二女都很固执,要坚持留下来与黄琼待在一起。无奈的黄琼,不想在面对这两个对自己用情极深的女人用强,也只能由了他们去了。

    黄琼对黔中鹤的兴趣不大,他现在最需要搞清楚的是温邰亦,背后究竟有什么人。所以,他先去的是关押温邰亦的房间。进了房间,挥退屋子内看守的人后,黄琼看着半坐着靠在墙上的温邰亦,沉稳的道:“朕答应你,只要你交出背后的人,朕不会罪及你的妻儿和家人。”

    对于黄琼的看门见山,温邰亦却是道:“你的话,我自然信得过。说实话,你们父子之间,包括你们兄弟之间,你比太上皇和你那些兄弟更适合做皇帝。太上皇心太软,心不够硬手也不够黑。很多事情上又死要面子。而你无论是果断,还是心狠手辣这几方面,无一不缺。”

    “蜀王过于阴毒,但一贯奉行阴谋诡计。他做事无所不用其极,但很多的东西,却不是单靠阴谋诡计就能解决的。至于其他的皇子,大多数不过是一群蠢材罢了。你有一个好母亲,别人以为当年太上皇,能在短时间之内稳定住混乱的局面,都是依靠着太上皇自身的能力。”

    “我却知道,当年没有静妃在其中做了手脚,这大齐朝的天下早就乱了。太上皇在关键时刻优柔寡断,永远都是他最大症结。只是我以为静妃,只是教会了你手腕和心术。却没有想到,深居冷宫十八年静妃,就是当年名震江湖的寒冰罗刹。说出去,这世上恐怕谁也不相信。”

    对于这个家伙的话,黄琼却是没有理会,只是淡淡的道:“朕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朕自然是清楚的,这还轮不到你来评价。朕现在只想知道,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朕虽说不待见你,但那是你自己做的。朕陇右平叛,南镇抚司非但没有任何配合,反倒是在暗中不断的掣肘。”

    “叛王在十万大山之中,训练了二十万大军,你身为南镇抚司就真的一点没有查出来?你但凡做出一点该做的事情,整个江南局面会如此的糜烂?你可知道,因为你的失职,朝廷要靡费多少粮饷,多少百姓饱受战火之灾,流离失所成为流民。多少百姓,被裹挟到乱军之中?”

    “你如何让朕待见你?好,就算朕不待见你,你心生怨恨。可太上皇这些年却是待你不薄。把你从一个世袭从七品武官,一直被简拔到正二品都指挥使,可谓权倾天下。可谓是将整个大齐朝的生死,都交到了你的手中。联合叛王刺杀朕,难道,你就是这么对待太上皇信任的?”

    黄琼的这番痛斥,温邰亦却是苦笑道:“我若是说,我背后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的势力,你信吗?当年桂林郡王,在广南西路十万大山之中,训练了二十万军马。暗中大势收买江南诸路文武官员事,我并未查出太多东西。南镇抚司,当年本就是第一代桂林郡王组建的。”

    “桂林郡王府,对南镇抚司部署的人,实则心中都是心知肚明的。派去的是人,不是被收买了,就是死的不明不白的,剩下几个也不敢有什么活动。当年淮阳之变,桂林郡王利用那个机会,秘密组建他们自己的组织。再加上前两任都指挥使为人昏聩,甚至多少还有些无能。”

    “等到我接手的时候,广南西路已经很难在渗透进去了。即便派进去的人,也很难展开活动。或是派人进去的人,干脆摸不到什么东西。你知道,我接手后在南镇抚司,挖出了多少桂林郡王府的卧底?从指挥同知到下面的指挥使、都尉都有。人家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钱,就能买到很多东西。那个指挥同知,我都不知道背后藏着什么人。我只知道的,他每年都要从桂林郡王府,都要拿到武威钱庄三万贯银票。我与太上皇说了几次,将人调离,可太上皇总是无可置否。在处处掣肘之下,我用尽了全力也才在广南西路,安插了几个钉子。”

    “只是在桂林郡王府那个秘密组织破坏下,上面的东西真的搞不到多少。不是我不努力,是他那个秘密组织太厉害了。朝廷又无法与桂林郡王府公开撕破脸,在桂林郡王府大笔钱财的支持下,南镇抚司在广南西路,甚至是整个江南的秘密活动,与其对抗都一直落在下风。”

    “南镇抚司在广南西路收集的那点东西,虽说少了一些,可我一刻不敢耽误,都上交太上皇了。太上皇因为啥不处置,我并不知道。我与桂林郡王府做对手这么多年,深知那人手段狠辣,为人又诡计多端。最为关键的是,翻脸比翻书都要快。我又岂会投靠这种人。”

第九百七十九章 与温邰亦的对话(二)

    说到这里,温邰亦抬起头看着黄琼,神色极其凄厉:“我是反你,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反太上皇。我的确是起了反心,但更多的只是想要迎太上皇复位。而我之所以反你,原因就出在你那位外公身上。我温家满门八条人命,我父母、两个叔叔,两个哥哥,都死在你外公手中。”

    “当年才七岁的我,与一个姨娘带着弟弟,扶着一门老小灵柩孤身返乡。整整八口棺材,你知道我当时什么感受?走到半路姨娘受不了那个苦,丢下我和她生的弟弟两个孩子,跟一个行脚商跑了。若不是偶然遇到我师父,帮着我回到了家乡安葬了家人,我早就死在了途中。”

    “跟着师父那些年习武那些年,我整日拼命的练武,就是为了能够有一日杀了你外公,为我们家满门老小报仇。只是等到我习武有所成,进京城想要寻他报仇的时候,淮阳郡王却是已经烟消云散了。只可惜他是死于善终,对我来说,即算是报了仇,可也不算是真正报了仇。”

    “当年他就因为时任南镇抚司,右副都指挥使我父亲忠心朝廷,死保烈宗皇帝,不肯被他收买。父亲在被人出卖暴露了身份,他连一个借口都懒得找,一口气杀了我家满门八口。只留下年幼的我、弟弟,还有我一个小门小户出身姨娘。整个南镇抚司,也被他杀的血流成河。”

    “原本他是要斩草除根的,只是最后关头不知道因为什么,最终放过了我和弟弟。可我不会因为此事,对你外公有任何感激。他是放过了我,可我们家八口人命我去找谁?原本随着淮阳郡王府烟消云散,我以为我放下了那段恩怨。但直到你出宫之后,我才发现我从未放下。”

    “凭什么?你的外公,当年做了那么多孽,你却是一再受到太上皇的重视。从郡王到亲王,再到协理太上皇处理政务,再到一再领兵作战再到监国,再太子,又成为了这大齐朝的天子。你走的越高,越被太上皇重用,我心中恨意也就越深。哪怕明知道那是你靠能力换来的。”

    “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恨意。你这个淮阳郡王的外孙,都能成了这大齐朝的皇帝,那我一家八口的死又算什么?的确,知道我身份的蜀王,曾经不止一次的想方设法拉拢我。开出了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条件。但我从来都没有动摇过,我的心中只忠于太上皇。”

    “可我就是不服你。从你受命协理朝政开始,我感觉到太上皇对你的重视,这大齐朝的天下,恐怕都要是你的。当时我虽说还没有起到反心,但心中却是就一个想法,绝对不能让你坐上皇位。我却没有想到,你居然收服了范家。能不靠着南镇抚司,依靠范家重起了一条线。”

    “你的手腕,我不得不佩服。我也知道了,以寻常手段不可能在阻拦你上位。所以,我便下决心彻底的搞掉你。你在西京,我便秘密派人与蜀王联络,掩护他的人刺杀你。蜀王虽然流落西域,但在西京还有秘密势力,我查的都很清楚。只是蜀王这次很鬼道,根本就不接招。”

    “宋王与楚家,秘密联络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让楚家找刺客刺杀你,也是我安插在他身边的心腹鼓动的。只可惜,楚家并未得手,反倒是被你逮到机会抄了家。我原本一直都没有查清楚,楚家人为何失手。现在我知道了,你的武功远不是一般刺客能够对付得了的。”

    “楚家是蜀王在西京,安插的棋子与财源,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更知道,楚家与蜀王留在西京的人手很熟悉。原本我以为蜀王手下能人济济,虽说他远走西域时,抽走了大部分的高手以做护卫。可留在两京的人手,依旧实力相当可观。可我却没有想到,你自己就是高手。”

    “楚家失败之后,当时的我一直以为,你身边有能人在,毕竟你与范家在陇右时候,便勾连上了。范家夫妇几次去陇右,我还是知道的。所以,我便暂时收了手。毕竟我自己,是绝对不能出面的,机会还得另找。我其实早就查到了桂林郡王府,在京城的几个秘密据点。”

    “原本,在桂林郡王造反之后,我便打定主意冷眼旁观,坐山观虎斗。所以在发现他们的据点之后,我并未做什么只是在你接掌大位后。对他们在京城活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是我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强大无比的叛军,在你的调度指挥之下,实际上却是不堪一击。”

    “从叛军偷袭江宁府失利开始,他们派在京城的那些人,就一直到处查探你的行动踪迹。因为他们对你的性格有一定的了解,你从来都不是太上皇那样,能在宫中一直都老实待着的人。所以,他们都一直在寻找你出宫的机会。他们的眼线,一直都盯着宫中的几处宫门。”

    “桂林郡王府高手如云,这一点我是清楚的。我的确是没有能力解决你,可桂林郡王府却还是有这个能力的。为了能够达成我的心思,我对他们在京城中的活动,虽然察觉到却一直都没有干涉。也许是我的做法,被他们察觉到了,我对你并不忠心,感觉到有机会可以利用。”

    “赣州之战后,桂林郡王派人再次找到我,希望我能配合他们除掉你。原本我不想插手,但他们人第一次刺杀你,非但未能成功,还折进去几个高手。第二次派人拦截你的那位皇后,又折了几个高手,还被活捉了一个。我当时不知道你也会武,只是以为那两个女人是高手。”

    “桂林郡王府便是高手再多,也经受不起这么折损。他们有些狗急跳墙,此次来京城的人最终露面。我知道那两个人,在江湖上都是绝顶高手,也做了许多案子。原本南镇抚司,这些一直都在追捕他们,却是始终抓不到人。我这才知道,他们这些年居然躲在了桂林郡王府。

    “也正是知道这两个人,都是武林之中的绝顶大高手。所以,才顺势而为利用这个被擒获的人,制定了今儿的钓鱼计划。在感觉到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刺杀你的机会。若是再失败,恐怕便是桂林郡王府,也无法在抽调出高手后。几经犹豫,还是决定这一次自己也亲自出手。”

    “因为机会,我知道只剩下了这一次。却没有想到,碰到了硬茬子。不仅你的武功极高,我勤学苦练二十余年,都不是你的对手。你的母亲居然二十几年前,武林三大高手之一的寒冰罗刹。可笑,那个桂林郡王号称算无遗策,可遇到了你这个名义上的女婿,却是束手束脚。”

    高邰亦的这些话,黄琼却是淡淡的道:“所以,你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借叛王的刀,来除掉朕这个所谓淮阳余孽。见到叛王在战场上失利,刺杀朕又接连失败,最终决定亲自下场。只是为了一己私利,为了自己所为的私仇,便至天下安危于不顾。高邰亦你当真是该死至极。”

    黄琼说这番话时,脸上虽说平静至极,但高邰亦却听出了他语气中,说不出来的冷意。这些年,也知道面前这位年轻皇帝性子的高邰亦。不由得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这次苦心计划的行动失败了,等待自己的将会株连满门。想起家中的妻儿,高邰亦叹息一声。

    此时已经失去了继续审讯兴趣的黄琼,并未继续审讯那个黔中鹤。而是将这两个家伙,都交给了带着御林军,赶过来的高怀远。只是告诉他,他只问结果不问过程。便带着司徒唤霜与段锦回了宫。而看着黄琼骨子里面,说不出来的疲惫,司徒唤霜与段锦却是什么都没有问。

    回到宫中,黄琼极其罕见的没有去安慰两人,而是抬腿去了温德殿。甚至就连为何母亲,为何会出现在那里都没有去问。并不知道黄琼与高邰亦,在那间屋子里面,究竟谈了些什么的司徒唤霜与段锦,对视了一眼之后。最终聪慧的二人,尽管有些犹豫,但还是都没有去问。

    进了温德殿的黄琼,见到御案上几摞折子,却是失去了批下去的兴趣。走到后殿中,想要看看张巧儿起来没有的黄琼,却发现佳人已经离去。看着人去屋空的床榻上,黄琼却是轻轻的叹息了一番。靠在床榻上,原本想要琢磨一些东西的事情,却是没有想到不久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黄琼一直睡到了黄昏时分才醒过来。看着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生怕将自己惊醒,正在小心翼翼点燃蜡烛的太监。黄琼站起身接过看到他睡醒了,急忙端过来湿毛巾太监,手中托盘上的毛巾轻轻擦拭了一把脸。不由得感觉到这段小睡过后,心中疲惫可谓是已经尽去。

    草草的用了晚膳后,已经习惯了在沐浴之中,思考问题的黄琼便去了浴池。躺在备好的热水之中,黄琼脑袋里面却没有一丝平息。南镇抚司清洗,已经成了必然的。原本黄琼还是想要稳重一些,老爷子那里好好做做工作,在撤换南镇抚司。但现在到了不解决不行的地步。

    其实黄琼感觉,自己在推广密折制度之后,这个担负镇压朝廷内部反叛,侦缉、监控天下一切事务的南镇抚司,实际上已经没有保留的必要。而且南镇抚司掌管这些东西,已经足足有百余年,实际上已经有些尾大不掉。无论南镇抚司出没有出现此事,整肃已经是必然的。

    但考虑到老爷子的心态,黄琼还是决定再沉稳一些。毕竟这个高邰亦,是老爷子目前还在位的唯一心腹。不过,既然此事已经出了,黄琼也就不打算在犹豫了。就算不能撤销南镇抚司,可清洗就成了第一选择。只是接掌南镇抚司的这个人选,却又成了黄琼最头疼的事情。

    今儿的事情,表明高怀远虽说比之前长进了不少,但终归还是有些太嫩了。这个人选,既要心思细腻,而且能力一定要强。自己虽说有心将高怀远往这方面培养,可高怀远现在还远远不合适。

第九百八十章 司徒唤霜给的慰籍

    南镇抚司的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同知在朝中身份向来都不是暴露的,都是一向以另外官职,出现在世人面前。这个人选既要不引人注意,也要有足够的能力,在不引起南镇抚司大的动荡,完成对南镇抚司内部温邰亦心腹清洗。做了八年都指挥使的温邰亦,做的太久了。

    更何况,这个家伙自从被老爷子简拔,便一直在南镇抚司内。从一个普通官员,一直做到了都指挥使,而且一直做了整整八年。八年的时间,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更是可以让温邰亦,在南镇抚司内部拉拢,并且安插进足够多的心腹。负责清洗的人,要有足够的智慧才行。

    尤其是经历过温邰亦这件事之后,黄琼才知道,自己以淮阳郡王外孙的身份继承大统,在朝中与勋贵之中还是有很多人反对。二十余年的时间,来弥补一道伤痕,恐怕还是有些短。为了弥补这道伤痕,也是为了自己母子。恐怕到现在,老爷子还在给一些人,变相的补偿。

    温邰亦能在南镇抚司干这么多年,从一个小小的世袭官员,做到了南镇抚司都指挥使的位置,还一干就是八年。恐怕这其中除了人才难得之外,还多多少少对他有一定的补偿。只是毕竟那是人家几口子人命。老爷子想的是通过补偿这个家伙,在勋贵之中创造一个典范。

    老爷子的 设想是好的,可却是有些过于想当然了。当年自己外公在位,杀的宗室是血流成河,勋贵因为已经逐渐淡出朝廷核心。虽说在朝中的地位,依旧举足轻重,可毕竟不掌实权,死在自己外公手中并不多。不过一个公爵,一个侯爵外加两个伯爵,还不是公开处刑的。

    其中的一个伯爵,不过是夺爵圈禁在自己府里,一处院子里面至死罢了。而且家人,也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牵连。不过是押解返乡,外加严密监视罢了。相对于当年宗室的下场,自己那个外公,也许还抱有拉拢这些勋贵的心思,一直没有下狠手。毕竟他也算是勋贵子弟。

    不过在军中的那些那些世袭武官,却是因为分为支持他和反对他的两派,死在自己外公手中的不在少数。温邰亦便是其中的一个代表罢了。恐怕老爷子也没有想到,他的厚待并未让温邰亦放下毁家杀父之恨。一直到自己登基之后,这种常年积累下来的情绪,出现了总爆发。

    想到这里,黄琼有些心累的捏了捏自己鼻梁。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位外公,就连长的是什么样子,也都从来没有不知道。而且当年的淮阳郡王府,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已经不剩下什么人了。这位温老兄居然还能将仇恨牵扯到自己身上,这心胸也太过于狭窄了吧。

    其实相对于那位温老兄,将杀父之仇记恨到自己身上,黄琼倒是无所谓。但在黄琼看来,此人最可恨的地方,是将家仇放在国事之上。为了几十年前的恩怨,至天下大势于不顾,这才是他最可杀的地方。至于他说的那些话,什么为了太上皇,自己死后会推太上皇复位的话。

    黄琼可谓是半点都不相信。虽说现在叛军已经被打回了广南西路,可毕竟还盘踞着广南东西路、福建路,叛王府又控制广南西路诸夷百余年,虽说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但一旦朝中出现什么变局,极有可能会让前线将领出现混乱。以叛王的精明,绝对不会不浑水摸鱼。

    老爷子?到时候就算老爷子复位,恐怕也控制不了大局。甚至搞不好,大好的局面会毁于一旦。他做了南镇抚司都指挥使八年,老爷子的才干估计比谁都清楚。反倒是,他趁乱利用安插在军中的南镇抚司眼线,控制京城军权,将老爷子立为受他操控的傀儡,到是极有可能。

    他虽说在军中无什么势力,可依靠南镇抚司的权利,以及安插遍天下的眼线。夺取天下虽说未必可能,可割据一地未必就没有那个能力。恐怕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至于所谓的除掉自己,拥立太上皇复位,只不过是他的托词罢了。难道就不怕老爷子复位之后,杀了他吗?

    刺杀老爷子选定的继承人,还是已经传位的情况之下,这是任何一个皇帝都容忍不了的。他若是拥立老爷子复位,老爷子恐怕第一个杀的就是他。别说是老爷子,就算他拥立任何一个人,哪怕滕王与宋王那样的糊涂蛋,都不会放过他的,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感激他。

    作为这大齐朝掌控天下,手中权利几乎大于天的南镇抚司都指挥使。若是这点眼光若是都没有,那么他也不可能从一个小小的七品世职,一路走到都指挥使的位置上,还一坐便坐了八年。若是说拥立一个任凭自己摆弄的傀儡,他的这个借口,倒还算是勉强能够说得过去。

    这个人今儿当着自己的面,根本就没有说实话。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说不说实话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无论他的想法是什么,无论他说的那些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已经不可能活着了。现在问题是杀了他容易,但在还不能撤掉南镇抚司情况下,谁来接替他倒是成了难事。

    黄琼在心中,将朝中的诸人翻来覆去,却是发现能力够的人,自己不可能让他去南镇抚司那种情治系统。可以去的人,又没有这个足够的能力,可以担当这个重任。尤其是在眼下这个时候,接下来执掌南镇抚司的人选,更是要慎之又慎。这个时候,当真感受到人才难得啊。

    就在黄琼琢磨接掌南镇抚司新人选的时候,突然感受着给自己清洗头发的那双小手,与之前的有些不同。睁开眼的黄琼,转过头却发现给自己洗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正强忍着羞涩,身上也只穿了一席轻纱的司徒唤霜。而给自己清洗身体的,也换成段锦与蔡氏。

    旁边,还有林含烟与何瑶,也站在浴池里面。原来在这里服侍自己沐浴的胡氏几个人,此时也只能站在一边,配合着这几个人。而看着身边的几个,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自己也从来不舍得她们做这种事情的女人,黄琼却是轻轻叹息一声。知道,这肯定是司徒唤霜主意。

    自己在从南镇抚司离开时,脸上疲惫和心累,司徒唤霜虽然当时没有说什么,但肯定都记在了心中。自己回到温德殿因为心累,还是第一次午后小睡的事,肯定也没有瞒过他。前次被司徒唤霜,第一次使用皇后身份,收拾得够呛的李海,很多东西都不敢在瞒着这几位了。

    虽说这几位,从来没有让李海监视自己。但肯定让李海,在自己不舒服或是心情出现问题时,一定要及时上报给她们。自从监国以来,自己一向都是精力充沛,与老爷子不同,向来都不午睡的。今儿在心累之下,居然回来后破例午睡了一小会,想必将李海也是有些吓到了。

    应该是霜儿知道这些事情后,为了让自己放松一下心情,所以才搞出现在这一幕。想到这里,黄琼不由得有些心疼。挥了挥手,示意此时站在这里,多少有些尴尬胡氏五女先离去。黄琼才一把将司徒唤霜抱进了浴池。又看了看此时身上同样,只披着一席什么都遮不住轻纱。

    反倒因为犹抱琵琶更加吸引人,此时正一脸关切看着自己的几女,挨个捏了捏几女娇俏的鼻子,轻声道:“放心吧,你们的丈夫,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只要有你们在身边,再大困难,朕也一定会克服到底。就算是为了你们,还有咱们孩子们未来,朕也永远都不会服输的。”

    依偎在黄琼怀中的司徒唤霜,却是轻声道:“陛下,您性子坚韧和刚强,我们姐妹都是知道的。我们也相信陛下,永远都会是那个我们心目中顶天立地,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退缩的铮铮男儿。姐妹们只希望,陛下若是累了的时候,也可以停下脚来,适当的休息一下。”

    听着司徒唤霜的话,再看看面前如花一般娇艳的几女,黄琼微微一笑,拍了拍怀中佳人的翘臀。一把抱起怀中佳人,向着浴池旁边床榻走过去。将司徒唤霜放在床榻上,一把将几女搂在怀中,斗志满满的对几女道:“只要有你们在朕的身边,朕就永远都不会感觉到累的。”

    看着黄琼又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司徒唤霜与诸女会心的一笑后,随即低下头做了让黄琼极其震惊的事情。面前的这几个人,除了蔡氏之外,自己从来都没有让其他人,用这种方式服侍自己。尤其是司徒唤霜,便是在床第之间也都很尊重,从来都没有让她做过这种事情。

    今儿,司徒唤霜居然主动的低下头,这不由得让黄琼异常的感动。虽说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司徒唤霜,做的其实很生涩,甚至可以说还并不是很舒服,但却依旧让黄琼感动。而其他几女,见到一向保守的司徒唤霜,居然主动做这种事情,也不由得吃惊捂住自己的小嘴。

    当被司徒唤霜此举,给弄得更加兴奋的黄琼,拽着何瑶便要入怀的时候。何瑶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还是先照顾一下司徒唤霜。接受到何瑶的示意,黄琼了然的笑了笑。一把将尽管极其生涩,但正在卖力服侍他司徒唤霜给拽到了怀中,却将段锦与林含烟头向下按去。

    见到黄琼这个动作,同样也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段锦与林含烟虽说皱了皱眉,可最终还是张开了嘴。身为皇后,性子那么清冷的司徒唤霜都如此做了,她们还能说什么?不过,想想黄琼对自己的情义,二女最终选择了顺从。只是也是第一次的,二人技术一样生涩的很。

    二女之前从来都没有做过,虽说与别人一同服侍黄琼的时候,也都看到过,可毕竟没有实战过。非但没有让黄琼感觉到享受,反倒是有些像是上刑一样,尤其是段锦时不时还要咬一下。还是蔡氏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二女旁边小声告诉她们怎么做,黄琼才会更加的舒服一些。

第九百八十一章 天底下谁又会心疼他

    好在,黄琼也没有让她们为难太久,便一样将她们抱在了怀中,随即便陷入了无边的风月之中。而这一夜,几女最终谁也没有回到各自的住处。屋子外面的太监与宫女,听着殿内的动静,却是不由得红了脸。而那些年轻的宫女,看向殿内的目光,却是隐隐充满了一丝不甘。

    殿内的那几位,除了皇后娘娘之外,那个不都是年纪都很大。除了那个蔡氏之外,便是两位贵妃年纪也都不小的。可皇帝陛下,怎么放着她们这些年轻貌美的女子不碰,却偏偏喜欢那些年纪大的。若是皇帝陛下口味总是这么、这么的独特,自己这些人还有什么上位的希望?

    难道自己这些年轻貌美的宫女,就只能做上几年宫女,到年纪之后放出宫去。历朝历代,不是都有宫女出身上位的嫔妃。怎么到了自己这里,皇帝放着这些年轻貌美的不享用,却偏偏去喜欢那些年纪大的。可这眼看着自己,就连一丝的希望都没有,这些宫女又那里甘心?

    当第二日清晨,黄琼准时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后。看着床榻上几女,挨个的轻轻吻了吻她们之后,才小心翼翼抽出自己的胳膊,起身准备穿衣。只是他刚一动,依偎在他怀中的司徒唤霜与何瑶,便也跟着清醒了过来。见到黄琼已经起身,二女急忙便要跟着起身为黄琼更衣。

    只是她们的举动,却是被黄琼给拦住了。又轻轻的吻了吻她们后,黄琼让她们继续多睡一会,自己穿好衣物离开了。而在黄琼离开之后,原本还在沉睡中的其他几女,却是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睛。虽说大家一同服侍黄琼,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可同榻而眠却还是第一次。

    几个人虽说黄琼一动便都醒了,可谁也没有好意思先睁眼。尤其是发现司徒唤霜,也醒了起身之后,她们几个就更不好意思了。直到黄琼的脚步消失后,几女才睁开眼睛。见到几女与自己一样都醒了,可因为不好意思,却是还那里在装睡,何瑶不由得捂住小嘴笑了起来。

    便是司徒唤霜那么清冷的人,也有些忍俊不住。只是林含烟却是摇了摇头:“他总这么样,怎么得了啊。昨儿那劲头,若不是蔡姐姐那里都给了他,恐怕昨儿又不知道要成什么样。”

    看着因为另外一处,也被那个家伙占有了,现在多少有些不良于行的蔡氏。在又一想昨儿晚上,自己居然也被他逼着做那种事情,林含烟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尽管这些事情她并不陌生,早就见到过黄琼,如此这般折腾唐如是。可轮到她自己去承受,多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尤其是看到蔡氏,现在别说走路都有些吃力,就连穿衣都费事的样子,林含烟更是有些害怕。只是让林含烟没有想到,段锦几个人没有说什么,此次受到重创的蔡氏,倒是摇头道:“他性子你还不知道?心里面压着事呢。若是不让他折腾尽兴了,指不定他又搞出什么事情。”

    “他不碰你们那儿是心疼你们,其他那些人那个逃得掉?我这儿,他也早就惦记上了,原来他就一直都想要。虽说与姐妹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少看过他占有别人那里。可我能用嘴就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自己其实也一直都放不开,所以无论他几次想要,也都没有给他。”

    “好在他倒也算是体谅我,并没有强迫我。不像是有几个姐妹,都是被他硬来的。当初吴氏被他强行占有的时候,很长时间都没有办法走路。昨儿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很心疼。只要他能将心中压力放出来,给他就给他了。哪怕遭点罪,可看他开心就好。”

    “说实在的,跟了他也有几年了。可这几年,他在我的面前,一直都是精力充沛的。遇到再大的难题,也都是信手拈来的。可昨儿夜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疲惫。尽管他没有说出来,他究竟遇到什么事情。可我知道能让他如此头疼的,这肯定是遇到什么天大难事了。”

    “而这个时候的男人,是最需要女人温柔,也更是需要女人体贴的。咱们在朝政上,帮不上他的忙,能做到除了后宫团结之外,也就在这件事情上多体谅他一些了。谁让咱们都成了他的女人,咱们不心疼他,这天底下谁又会心疼他?尤其是我,这也是我仅有能给他的。”

    “我与你们不一样。段妹妹是大理国公主出身,对政务和朝政其实都不陌生。虽说不能干涉朝政,可他遇到难题的时候,偶尔提醒他一句,没准也就解决了大问题。含烟也是足智多谋,对京城之中熟悉,对宫中、朝中的事情和官员都很熟悉,没准也可以帮着他出出主意。”

    “何妹妹为人温柔体贴,熟悉宫中事务。可以帮着他,将这后宫打理井井有条。你们都是他坚实的后盾。而我,这也许是我为能为他做的。让他在我这里,可以尽情的放松。哪怕我也知道,对于女人来说这么做很遭罪。之前在西京时,吴妹妹第一次给他,就连路都走不了。”

    “巧儿也是,躺了好几天才缓过来。他那个东西你们也都知道,大的就跟那叫驴一样。别说那里了,就是我第一次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因为是被他强迫的,也是疼的腿好几天都合不拢。走路的时候,也都需要别人搀扶。那一夜其他的姐妹,后来也都基本上差不多都一样。”

    “我也知道,他这么做多少是有些荒唐。身边的那些姐妹,也没有几个真喜欢他这么折腾的。可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眼神。尤其是昨儿晚上,看着他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疲态,心中更是心疼无比。看着他皱着眉头的样子,我的心就跟着被刀割一样。”

    蔡氏的这番话,说的看似有些过于惯着那位主了。可仔细一想,却又是这个道理。那个男人在外面冲锋陷阵,为他们遮风挡雨。而她们能做的东西,却是相当有限。除了为他生儿育女之外,就是让他在自己这里歇息的时候,可以忘记所有遇到的烦恼,身心都得到最大放松。

    看着蔡氏说这番话的时候,异常坚定的面孔。林含烟轻轻的抚摸着蔡氏的脸庞,却是轻声的叹息道:“还是蔡姐姐,看东西看的透彻。我们是他的女人,除了为他生儿育女之外,唯一能帮着他的,就是让他在我们这里得到最大的放松。只是昨儿夜里,真的是苦了蔡姐姐了。”

    其实昨儿黄琼为什么烦躁,别人不知道,可司徒唤霜与段锦还是知道的。回来之后,她们还将林含烟与何瑶一同召了过来商议。听到身为南镇抚司的温邰亦,居然谋反要刺杀黄琼,林含烟却是有些被吓到了。南镇抚司究竟是什么衙门,别人也许不清楚,她却是一清二楚的。

    当其他三女,听到这个南镇抚司是做什么的时候,表现并未比林含烟好到那里去。她们这才知道,为何黄琼昨儿会有那种疲惫感。那个家伙,黄琼虽说一直都不待见,可不管怎么说,都是老爷子的绝对心腹。如今连这样的人都叛变了,说明黄琼的这个皇位远还没有真正坐稳。

    几女之中,段锦是对这种朝中争斗最为熟悉的人,她更知道出现这种情况,对黄琼来说意味着什么。可以说,等于黄琼对这大齐朝天下,一种变相的失控。这个南镇抚司如果真像林含烟说的那样,那就是实在太过于重要了。杀了一个指挥使容易,可清理这个衙门却是难事。

    只是几女都知道,黄琼不喜欢自己女人干涉他的政务,所以在这方面,也不好给他出什么主意。况且几女虽说都知道了,这个衙门的性子。可这衙门的构成,却是一无所知。便是林含烟,知道的也不过是皮毛而已。所以,几女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如何在这件事上帮着他。

    在得知,黄琼去了浴室之后,几女一商议还是决定让他好好放松。而担心自己几个,应付不了黄琼的司徒唤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蔡氏也叫上了。昨儿夜里,为了让黄琼彻底的放松,司徒唤霜甚至放下自己皇后之尊,学着自己见过的,蔡氏与张巧儿服侍黄琼的样子服侍。

    原来司徒唤霜还打算将张巧儿也叫上,却没有想到张巧儿在自己与段锦,去了南镇抚司的时候,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了宫中。在打发人去请人,就实在有些太过于显眼了。所以,最终还是来的还是她们几个。只不过几女怕蔡氏担心,所以都没有与蔡氏说起,黄琼心累的原因。

    而相对于林含烟的感慨,司徒唤霜却是听出了,自己这个小姨对黄琼的真情实意。知道自己这个小姨的心,已经死死的缠在了黄琼的身上,也不禁心中唏嘘良久。轻轻将蔡氏抱在怀中,没有喊外面宫女,亲手给蔡氏将衣物一件件穿好,又没有假手他人,搀扶着蔡氏离去。

    离去的黄琼,并不知道在自己离去后,几个女人的这番对话。在刚到温德殿,却是接到了傅远山奏报,在南安被俘的豫章郡王一家人,以及在各地被俘四品以上的叛军官员,昨夜夜里便已经押解进京。傅远山请示这群家伙,尤其是那个豫章郡王一家人,究竟该怎么处置。

    听到豫章郡王这四个字,黄琼眼中掩饰不住的一丝厌恶。但只经过短暂犹豫,黄琼还是命人将其一家人押解进来。好在那位豫章郡王,在被前线将领冷淡处理,同时被押解进京的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头。最为关键的是,在被押进京城之后,他总算想起当今皇帝不是前太子。

    更不是,对宗室并不严苛,甚至还有些放纵的太上皇。而是在身为太子的时候,便夺了一位郡王爵位,对宗室要求异常严格的人。此时的他,总算是知道害怕了。他与他的正妃,还有世子夫妇,一并被押解进入温德殿。看着坐在御座上的黄琼,不由得主动直接跪倒在地。

第九百八十二章 处置

    而黄琼则是有些头疼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拼命磕头的这位豫章郡王。还有他那位瘦得跟着一只马猴一样,虽说身穿一身道袍,却无半点仙风道骨样子。这一张口不是神便是鬼。还有那两个跪在地上浑身直哆嗦,除了拼命磕头,却是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的王妃和世子妃。

    实在忍无可忍的黄琼,面对着这几个家伙,实在感觉到太过于呱噪,便直接开口打断他们,也让他们起身。听到黄琼让自己几个起来,这位豫章郡王倒也老实的站了起来。而当这个家伙站起身后,看到这个论辈分算是堂叔,被挠得一道道样子时,黄琼差一点没有当场笑出来。

    不过,见到那位王妃与太子妃的时候,黄琼却是咽了一口口水。这两个妇人,虽说现在面色惨白,可姿色与身材绝对一流,该大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大。因为害怕而浑身发抖,那里也一阵阵的波涛汹涌,晃得黄琼一阵阵的眼晕。急忙将目光收了回来,不敢在看这两个妇人。

    收回目光,黄琼看着面前的豫章郡王父子,却是语气极其冰冷的道:“身为宗室郡王,天家子弟,身上流淌着太祖、太宗皇帝的血脉。虽说不幸,落到了叛王的手中,却即不已死相抗,也不宁死不屈。反倒为了一己私利成为叛王的傀儡,沐猴而冠做了伪皇帝,为虎作伥。”

    “利用自己天家子弟的身份,为叛王招揽叛逆。更是为了聚敛钱财,利用自己伪帝的身份,大势贩官鬻爵以发横财。豫章郡王,你们父子当真是丢尽了列祖列宗的颜面,更丢尽了天下宗室的脸。天家还要你这种子弟作甚?今儿就算朕饶了你,可这祖宗家法也断然饶不了你”

    看着面前这个家伙,越听自己的话,脸色越是苍白,浑身上下更是战栗的就像筛糠一样。那两个妇人,更是直接又是跪倒在地。想起前线将领奏报的,这个家伙在做郡王时,还有做伪帝时做下了那些荒唐事。便是被俘之后,还张嘴闭嘴自称朕,视朝廷派在前线将领为奴才。

    每顿饭少于二三十个菜色,菜色的口味和花式。若是没有达到他的标准,这个家伙居然张嘴便骂。直到看押他的官员,实在忍受不了他的挑剔,饿了他足足两天才老实了一些。在进京时,居然还要用被他逃到南安时,遗弃在赣州的那副伪天子的旌旗、銮驾,还要带上侍妾。

    船只达不到他的要求,就死活不上船。而押送他的武官,则没有惯着他,直接派人捆着他才上的船。更为夸张的是,与这位主一同押进京的妻妾,足足有上百位。其中大部分,都是被他强占,甚至是抢来的。还有这个家伙,卖出去的那些官。他是真敢卖,也还有人真敢买。

    黄琼的脸色,瞬间便变得更加的冰冷。便是就连今儿接见他,心中都实在有了些后悔。待到被他紧急招来,如今负责宗室事宜的永王赶到。黄琼丝毫的没有犹豫,直接下令将其,以及所为的皇太子皆赐死,其余的诸子不分年纪,撤销宗籍废为庶人,全部发往西京圈禁。

    将豫章郡王一系,彻底的从宗籍除名。有名位女眷,全部发往内廷为奴。至于被他强抢进豫章郡王府那些女人,确系被强抢进他郡王府的,一律由抄没豫章郡王府财物,给予补偿后遣送回家。那些从他那里买官的人,一律全部弃市。俘获的其他官员,交由大理寺严加审讯。

    听到黄琼的这个判罚,豫章郡王父子当即便瘫软在地,不断的苦苦哀求饶他一命。在示意侍卫将这父子两个拽出去之后,永王沉吟了一下后道:“陛下,他们虽说从了贼,但毕竟是在赣州城破之后投敌的。后面的事情,也不是他能做主的。虽说其行可恨,但其情还是可悯。”

    “再说,毕竟是宗室。陛下初登大宝,宗室之中不服之人甚多。前次处理了庆阳郡王,诸宗室虽说不敢言语,可以臣对这些宗室的了解,心中毕竟由积怨。如果因为此事诛杀一个郡王,那些宗室会不会心中更加有所怨恨?更何况,被拥立为伪帝,也并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如果他是城破前主动投降的,那处以极刑倒是不无道理。可其毕竟是城破被俘之后,才被迫投靠叛王的。陛下毕竟不能要求,每个人都犹如陛下,在陇右那种身先士卒的勇气。尤其是咱们那些宗室子弟,基本都养废了,一个个比谁都怕死。臣以为,终生圈禁就足以了。”

    听到永王有为豫章郡王求情的意思,黄琼捏了捏自己鼻梁骨。从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堆里面,抽出一份奏折丢给永王:“若是真的因为此事,朕也不会真的杀了他。可你看看他,在被叛王拥立为帝之后,都做了什么事情。可谓是已经到了,实在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地步。”

    黄琼的话让永王愣住了。接过奏折之后,永王打开飞快看了一遍。奏折上的内容,让永王不由得边看边嘴角直抽抽。便是一向自认为自己,已经是足够荒唐的永王。在这对奇葩到了一定程度父子面前,也不由得不甘拜下风。合上奏折之后的永王,强忍着才没有当场笑出来。

    此时的永王,才知道黄琼为何要坚持杀了这对父子。这不单单是之前,这对父子在赣州府做下的那些恶事。更因为这对父子在赣州城破后,听到叛王要拥立他为帝,立马跪舔叛王。在被拥为伪帝后,为了聚敛钱财大势贩官鬻爵。从爵位到官职都明码标价,什么钱什么官位。

    而那些在他这里花钱买了官职的人,因为从他这么一个傀儡手中买的官,自然也没有地方去上任,整日里找他闹事。叛王也根本就不承认,并且直接将他做下的丑事,全部都归到了天家的头上。如果不是叛军在江南西路,几次胡作非为,搞不好当地百姓会全部投向叛军。

    看着永王古怪的表情,也知道这个家伙心中在想着什么的黄琼无奈的道:“想笑就笑吧。咱们这些宗室,做出的那些奇葩事情还少吗?这样的人,如果朕不杀了他,怎么向赣州府的百姓交待?怎么向这天下的百姓交待?七哥,这天下不单单是宗室,还有无数的百姓与官员。”

    黄琼的话音落下,永王却是沉吟了一下之后道:“陛下,此事不管怎么说,都涉及到宗室,您是不是与太上皇商议一下?老爷子在位的时候,对那些宗室态度很暧昧。现在宗室骄纵到如此地步,与老爷子当初的放纵,有很大的关系。这说明,老爷子还是很在意那些宗室的。”

    其实永王说这番话的时候,倒是一番的好心。他到了宗正寺之后才知道,如今天下那些宗室烂到如此肆无忌惮的地步,除了前废太子收了钱,刻意在暗中包庇之外。老爷子一直都狠不下心来,下重手处置有很大关系。在老爷子眼里,亲戚怎么说比那些官员,要更亲近一些。

    永王提醒黄琼这句话,是不想黄琼在这件事上,与老爷子搞得太僵。老爷子现在虽说退了位,将天下交给了黄琼。可老爷子毕竟执掌朝局二十多年,在朝中还是根深蒂固的。若是因为那群垃圾,父子两个起了龌蹉,倒是很容易让人抓住了把柄,这对于黄琼来说得不偿失。

    不过,对于永王这番好意的提醒,黄琼却只是淡淡的笑道:“朕既然现在是天子,那也就是天家这个大家族的家长。如果朕身为当朝天子,处理一个违背祖宗家法的忤逆宗室,都还需要请示太上皇的话,那朕这个皇帝就别干了。朕对于做别人手中提线木偶,没有任何兴趣。”

    说这番话的时候,黄琼脸上虽说带着淡笑,可这淡笑之中却有着说不出的一丝冷意:“朕一直都以为,七哥也算是了解朕的人,什么时候看过朕下了决心之后。会因为其他任何人,做出过任何的改变?当然,七哥如果愿意去永福宫,启奏太上皇也尽可以去,朕绝对不拦着。”

    黄琼的话音落下,看着如今权威与声望日重,身上帝王不怒而威的气势,越来越重的黄琼脸上,此时说不出的冰冷意味。永王心里面不由得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这次是自己真的太过于冒失了。忘记了,这位九弟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会因为别人干涉,而更改自己决心的人。

    哪怕这个人是曾经皇帝,他的亲爹也是一样的。尤其是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需要借重老爷子权威的太子,而是当朝帝王,大权独揽的当朝皇帝。自己说的那些话,看似为了他好,实则已经犯了忌讳。尤其是涉及到两代帝王的事情,哪怕是自己出发点为他好,也是犯忌讳的。

    想到这里,永王立马打消了再劝说黄琼,此事再慎重一些为好想法。至于去老爷子那里打小报告,他更是想都没有想过。除了他自己本身就不是那种人之外,在这事上他真的没有兴趣,与自己这位皇帝弟弟掰手腕。尤其掰手腕的原因,还是那些他自己都瞧不上的垃圾宗室。

    就在永王被黄琼脸上的冰冷,有些给吓到了的时候,耳边突然又响起黄琼冰冷的声音:“看在他好赖也是宗室,多少流着太祖皇帝血脉份上,给他们父子一个体面一些死法,也给他们好赖留一个全尸。就不要明刑正典,赐两壶鸩酒或是三尺白绫,七哥自己看着处理就是了。”

    “至于其他的那些儿子,也不要圈禁了,罢黜宗籍之后,找个地方好生安置并严加看管就是了。年纪小的,母亲该留下的还是留下。到了年纪的,男婚女嫁照常办理就是了。还有景王与那个人的子女,虽说也罢黜了宗籍,但毕竟还是天家的骨肉,七哥都要给朕严格管起来。”

    “七哥是朕亲委的宗正寺正卿,不仅宗室要严格管起来,便是那些罢黜了宗籍的,也要管起来,绝对不能让他们放任自流。虽说已经不是天家的人了,可身上毕竟还流着天家的血脉,绝对不能养成一堆废物。”

第九百八十三章 不得不管

    听着黄琼这番语气森严的话,自从江南一行之后,如今性子沉稳了许多的永王点了点头道:“陛下的交待,臣定然会好好的努力,不会辜负陛下的重托。不过有一件事,臣虽说有些犹豫,可觉得还是应该与陛下汇报一下。毕竟此事涉及到前废太子,还是需要陛下御笔亲断的。”

    “前废太子,自从被废便一直被圈禁。老爷子当初虽说表面上恨废太子,恨得是咬牙切齿。可实际上在处置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手下留情的。在那个院子里面,虽说宫女伺候和陪伴。可不仅有名分的侧妃,可以陪伴在他身边。老爷子还派了几个年轻太监,服侍咱们这位大哥。”

    “咱们这位大哥的喜好,陛下也是知道的。原本老爷子可能以为,他被圈起来之后会老实一些。被关在那里面,他也没有地方去找男宠。再加上一些洒扫的事情,也需要太监去做,也就派了几个太监服侍他和几个有名分的侧妃。老爷子就那个性格,陛下也不是不知道。”

    “只是咱们这位大哥,对自己那些名义上侧妃没有什么兴趣、可对那些太监,尤其俊俏一些的却是兴趣很大。他不仅放任那些太监,与他的那些从不临幸侧妃结对食。去年,还把那几个太监之中,最为俊俏的一个太监强行给那啥了,还整日里面,都让那个小太监给他侍寝。”

    “那个小太监,虽说哪儿残缺了,做不了传宗接代事情。可半个男人,毕竟也勉强算是男人不是。这世上除了他那类人之外,那个男人也不想被一个男人那个。估计是被他捅的实在受不了了。前些日子装疯跑了出来。跑到我这里,磕头磕的脑袋都破了,求我能把他调出去。”

    永王的这番话说罢,正喝茶的黄琼,极其罕见的一口茶水,当即便喷了出来。废太子喜好男风这件事,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位主居然被圈禁了也不老实。居然还有心思,对身边的太监做这种事情,还来了一个霸王硬上弓,还把人家逼到装疯脱身的地步。

    放下手中茶碗,黄琼想都没有想直接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派太监了。将他那里的侧妃也全部撤出来。今后他那里洒扫事情,比照纪王侧妃那里办理。别怕年纪大的,粗使婆子四五十岁,还身子骨没毛病的有的是。他不是口味独特吗,朕就让他连半个男人都见不到。”

    “那些婆子你也要挑选一下,别怕丑,只要身子骨够强壮就行。至于那个太监,打发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秘密关押起来。废太子,便是被废了储君之位,可也是宗室。若是此事流传到外面,指不定的又要被叛王,拿来做什么文章。这大齐朝的天家,实在也丢不起那个脸了。”

    黄琼的这个多少有些恶趣味的处理办法,却是让永王不由得一下子提起了兴趣。想起这位主赏赐给纪王的那几个侧妃,听说现在被圈禁在自己府中,一个院子内的纪王,每日里面一见到这些女人,就恶心的直吐。可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这些女人,都与他圈禁在了一起。

    就是想躲,都没有地方去躲。不仅如此,每日里面还要被迫召这些女人侍寝。而这些粗壮如牛的女人,听说胃口都出奇的大,每日里面轮番着来,根本不管纪王那身子骨。听说纪王,现在瘦弱的一阵风都能吹走。而那些女人还不依不饶的,派人偷着搞来助兴药给纪王灌进去。

    现在的纪王,几乎比杀了他还难受。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纪王这就是。老老实实的当一个亲王不香吗?老爷子不是也没有拿他当做外人吗?在赏赐上,从来都是与亲生儿子一样的。就面前这位主的性子,只要不玩命的作死,像是滕王与宋王那样也不会咋地他。

    可偏偏生出了,与他能力根本就不匹配野心不说。还想叛国投奔北辽,借助北辽实现他野心。结果现在好了,虽说为了掩盖真相,没有剥夺他爵位,押送西京宗正寺圈禁。可圈在自己府中,又好到那里去。不仅每日里,只能看到巴掌大的那个天,还要面对那么一群母夜叉。

    永王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被面前这位主送到纪王府的那些女人是女人。在他看来,那就纯粹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母夜叉。爵位没有被废又怎么样?他的亲王俸禄,一个大子都拿不到。除了能保证家人不挨饿受冻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就这估计还是拜他那位王妃所赐。

    想起传闻之中被这位主弄到宫中不说,还被编入了侍寝的纪王妃,永王偷偷瞄了一眼御案后的黄琼后,在心中又是轻叹一声。那位纪王还能好好的活着,估计也是纪王妃在宫中,将这位主伺候明白了,再加上老爷子多少还有些面子。否则就他犯下那件事,早就死上几回了。

    就在永王在这里,多少有些恶意猜测。主动要叛国投敌,投的还是大齐死敌北辽。实际上犯的错,比今儿便要赐死的那位豫章郡王,还要重得多的纪王还能活到现在,究竟是纪王妃面子大,还是老爷子因素更多时。耳边却是传来黄琼声音:“七哥,滕王与宋王那里怎么样?”

    听到黄琼的问起滕王与宋王,永王连忙打点起精神道:“滕王与宋王,如今倒是老实了很多,不敢在闹腾了。滕王上次被圈了几天之后,不敢在虐待自己王妃了。虽说对滕王妃,还是不理不睬,可到底还是收敛了许多。至于宋王,宋王妃如今有了身子了,倒是有些还阳了。”

    “虽说不敢,再有如以往那般光明正大。可偶尔也偷着派人,去青楼召集一些青楼女子。上次遣散那些女人,也被他又重新给找了回来一部分。不过不敢收在王府里面,而是在外面寻了一处别院养着。听说因为现在没有官员,给他送以往那样的重礼,自己之前又挥霍无度。”

    “根本就没有什么积蓄,所以手头上现在紧的很。再加上那位宋王妃,在你嫂子的言传身教之下,对他身边的财物看管的极紧。而德妃娘家,被你前次那么一整治,那个老头活着的时候编织的网,基本上被你撕扯了一个稀巴烂。那些官员势利眼之极,没几个再巴结他们的。”

    “别看平日里面,什么座师、同年、师兄弟叫的亲热,可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便谁也不搭理那茬了。当初因为那个老头死后谥号的事情,这天下的官员都知道,你根本就不待见他们家。这天下又有那个官员,肯冒着得罪你这个现任皇帝的风险,再去碰他们家人的臭脚?”

    “这个时候撇清与他们家的关系还来不及,又有那个肯再去送礼?再加上他们自己家的子弟,在外为官的被你一句话守制,基本上都从实权的官职上调开,现在也没有办法贴补他和德妃太多。咱们这位弟弟,在某些事情之上,也实在做的过于不地道,也伤了自己外家的心。”

    “当初他那个外公,还有几个舅舅一心盼着他能登基大宝,为他们家谋求更大的权威,一直都在苦心扶持着他。可那个老头死的时候,如果不是你下了钧旨,甚至派人强押他去,他连面都不露一下。对待自己亲外公的身后事,更是一脸的漠然,便是德妃逼他出面都不管用。”

    “听说他的那个待他,比自己亲生儿子还看重的长舅,当场就气得吐了血。如此心性寒凉之辈,又有那个人待见他?又有那个肯在贴补他?更何况,他外家本就现在日渐势微,就他那个花钱方式,想要贴补他也是有心无力。他们总不能为了贴补他,把自己也搭进去吧。”

    “这个家伙,现在除了那方面还控制不了之外,其余的倒是老实的很。手中没有了钱,他的那些狗腿子,也跑的一个比一个快。没钱、没有狗腿子,他也做不出什么恶事来。其实要我说,陛下当初管他作甚。让他把自己折腾死在女人的床上,你这里也不是少一个祸害?”

    “他那是自己作死,到时候谁又能怨上陛下?便是老爷子那里,也什么都说不出来。还有老五,管他们做什么?就他们那个身子骨,那么多的女人,再加上服用的那些虎狼之药,当初就已经都快要被榨干了。如果不是陛下插手,恐怕现在搞不好都没一个了,还能撑到现在?”

    听着永王这番多少带着埋怨的话,黄琼却是摇了摇头道:“你不懂,有些事情,不是朕愿意管,而是朕不得不管。朕若是真的放手不管,为难的是老爷子。再说,不管怎么说,都是你我亲兄弟,该拉一把的时候还是要拉一把的,这样朕对老爷子,对某些人也有一个交待。”

    说到这里,黄琼顿了一下,才轻声的叹息道:“七哥,你这不是做的挺好吗?咱们那些兄弟,不是都管的门清?该有的东西,也一样都不缺。当初在江南,朕交给的差事,不也做的稳稳妥妥的,老爷子都说朕放你去江南用对了人?为什么,就不能把身上的本事都拿出来?”

    “这江山是朕,可你们就没有份?朕一天累得连饭都吃不下,批折子经常忙到深更半夜都未休息。有些时候,朕真盼着七哥帮着朕分担一下。可七哥,为什么就宁愿坐在那里看着,也不愿意出来帮着朕?朕当初力排众议,启用七哥做这个宗正寺正卿,七哥真的不明白?”

    “难道在七哥的眼里,朕就是那么没有担当的人?难道朕与七哥,就真的回不到当初无话不谈的地步?还有八哥也是,原本还能说上两句话,可现在见到朕除了唯唯诺诺,便没有了别的。朕自认为,对待诸兄弟还是厚道的。除了自己作死的,基本上没有处罚过任何一个。”

    黄琼这番话说罢,永王却是又沉默了下来。良久才抬头道:“陛下,人心那。陛下委臣一个宗正寺,便已经在朝中引起了极大的非议。若是臣在接别的差事,这朝中官员还不得反上了天。臣不是陛下,明知道不可为,却还偏偏为之。祖宗家法,皇子与宗室皆不得为官。”

第九百八十四章 黄琼真正意图

    说到这里,永王眉眼之中,一丝掩饰不住的意:“陛下委臣一个宗正寺正卿,都在朝中引起了极大的非议。若是陛下再委臣以其他重任,那些朝中大臣不敢对陛下如何。可这群起攻之的唾沫星子,却能将臣淹死。更何况陛下只重用臣一人。可陛下的兄弟,却并不止臣一个人。”

    永王这番话说罢,黄琼却是沉默了。的确,按照大齐朝祖制,宗室上至亲王,下至于最低封爵者,一律不得为官,不得科举,不得经商。当然,在外就藩者对本地官员有一定监察权。当然不许经商,现在也根本就是一个空话。所有的宗室,就没有不私下背着朝廷做生意的。

    到了理宗朝,宗室经商就已经控制不住。到了老爷子这里,宗室经商基本已经是公开的事情了。这一点,文官虽说咬得厉害,可老爷子一般都是留中不发。到了后来,在明知道没有用的情况之下,官员干脆也不在上奏了。但不得为官,不得科举这两点,却是一直都在坚持。

    便是宗室唯一能做的宗正寺正卿,也只能是远枝宗室担任。到了更防着兄弟的宣宗朝,直接规定担任宗正寺正卿的宗室,爵位不得超过郡公。担任少卿,更是不许超过辅国将军的爵位。黄琼委永王为宗正寺正卿,所以引发朝臣极大的非议,奏折一度堆满了整个温德殿内外。

    之所以此事引起如此大的非议,除了永王之前过于放荡,让朝中内外对这位以荒唐闻名的王爷,能不能管好宗室本就不太信任。再加上宣宗朝直到老爷子这里,对宗正寺各级官员爵位严格的规定。所以黄琼任永王为宗正寺正卿,引发了朝中从上到下,各级官员的一致反对。

    毕竟各地宗室已经荒唐无比了,若是在摊上这么一个没正调的管理人,那岂不是荒唐加上荒唐?哪怕是永王大婚后,在王妃管教下几乎已经可以说洗心革面了。可朝中的那些大臣,对这位永王依旧是极其不信任。而且朝中很多大臣都认为,宗正寺正卿还是以士人担任为好。

    实际上,本朝的宗正寺就是一个执行部门。宗室孩子诞生之后玉碟的制作,会同工部修建皇子就藩时府邸。宗室子弟爵位递降,犯错宗室的监管,操办皇子大婚。宗室子弟指婚的上奏,郡王以下宗室正室的挑选,以及宗室子弟婚事该给的赏赐发放,有名分侧室的登记造册。

    其中最大的权利,便是宗室奏折的转呈,以及对犯错宗室的监管。但真正宗室子弟的处置权,还是在皇帝本人。尤其是将军以上爵位子弟的处置,都在皇帝的手中。可即便是这样,永王以亲王担任宗正寺正卿,都引起了朝中大臣极力反对。便是老爷子,都有些不是太同意。

    黄琼若是在重用永王,估计朝中那些大臣,奏折都得把皇宫堆满。更何况,自从老爷子召滕王、纪王返京之后,如今京中成年皇子五六个。单重用一个永王,其他皇子怎么办?遇到两个嫉妒心强的,再搞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想到这里,黄琼也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鼻梁骨。

    看着一眼,现在一脸沮丧的永王,黄琼也轻声的叹息一声:“此事以后再议吧。七哥回去之后,将豫章郡王父子抓紧处置了。其余的子弟,也找好地方安置,要严密的看押。不许与外人接触,不许出居住的地方。至于今后,待叛王彻底平定之后,朕在决定该怎么处置他们。”

    黄琼的这个要求,永王慎重的点了点头。只是就在永王,迈步准备回去的时候。背后却是传来了黄琼的声音:“七哥的那些狐朋狗友,该断了便断了。私下里面的那些见不得生意,像是赌坊一类的,也该停了就停了。京城之中,那几个酿酒作坊还有两家酒楼,换个主事人。”

    “朕也知道,七哥的那些朋友,这些年帮了七哥很多,让七哥一下子断了不可能。但七哥如今是唯一管事的亲王,在与那些人勾连,实在有些不像话。不过七哥也放心,那些人朕肯定会管的。若是他们愿意,七哥拿出一个名单来,朕将他们都编入南镇抚司,至少生活不愁。”

    听到黄琼的这个要求,永王一下子愣住了。黄琼话中的意思他听明白了,那些人的确都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其中鸡鸣狗盗之徒更多。可在这京城之中,消息灵通上却没有几个人能比的上,甚至南镇抚司都比不上。而且整个京城的治安好坏,几乎都在他们手中掌握着。

    这些人留在自己手中,虽说成不了什么气候,更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个本事和胆量。别说造反了,如果让他们弄个仙人跳、开个赌坊聚众赌博,打个群架啥的还有可能。做一些敲诈勒索外地客商、拐卖妇女儿童,那都是其中胆子大的人干的了。

    可若是让他们杀个人,就未必有那个胆子了。但即便是这样,明显自己这位九弟,却依旧是不放心。说是发到南镇抚司安置,但实际上却明显是要收编自己手下那些人。而且这语气,根本就不是与自己商议。自己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自己根本就没有其他选择。

    的确,哪怕自己这个九弟,与自己关系再密切,手足之情在深,可如今身份地位已经是天差地别了。他是当朝皇帝,而自己不过是京城之中诸多亲王之中一个。唯一的差别是,他当年刚出宫正是艰难之时,帮了他一些事情,没有与其他兄弟那样歧视他,结下香火情意罢了。

    看看其他的兄弟,就是连见这位主一面都很难。如今纪王,被圈禁在自己府中一个小院子中。滕王被禁足,宋王也没有好到那里去。沈王寻常都难得一见面,其余的年长诸王,除了每月可以两次进宫探视生母之外,等闲连他的面都见不到。生母不在的,更是连宫都进不来。

    想到这里,永王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早就不能以当年眼光,再来看待如今这位弟弟。以往的情谊虽说还在,可再也回不到过去勾肩搭背的时候了。一旦身为帝王,那注定便是孤独的,一个朕字便将二人的地位差别牢牢定格。那些人掌握在自己手中,便是他也生出不安。

    那些人自己若是不交出去,恐怕两个人仅存的那点情谊,便会彻底的断绝。当真无情莫过帝王家。难道一旦登上了皇位,再好兄弟之情,都比不过帝王的疑心?只是永王知道自己那些兄弟德性,若是进了南镇抚司,手中有些权利支撑,恐怕再难制约,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到时候,等待他们的就是斩首刀了。自己与那些人断关系可以,可真的不能让他们进南镇抚司。定下这个心思之后,永王转过身对着黄琼道:“陛下,让臣与那些人断了,臣可以立即照办。但那些人之中,大多数都是鸡鸣狗盗,偷鸡摸狗之徒,甚至就是一群泼皮无赖之人。”

    “若是让他们得到权利支撑,估计还不得捅出什么难以收拾篓子。臣意思是,这些人做南镇抚司的耳目可以,但由南镇抚司收编恐怕不行。这样,正好陛下让臣将一些生意断绝。臣正可以按照陛下要求,将名下的那几个赌坊和青楼,全部转让他们手中,也足够他们生活了。”

    对于永王想法,黄琼微微沉思了一下后,慎重的点了点头道:“这样,让高怀远甄别一下。如果的确是南镇抚司需要的人,还是由南镇抚司收编一部分。其余只接手你名下的赌坊和青楼,恐怕难以满足他们的胃口,到时候反倒是容易多生事端。况且屠狗之辈多为仗义之辈。”

    “若是你真的彻底撒手,恐怕他们都会心怀不满。这些年,他们也帮着朕、帮着你做了不少的事情。这样不适合加入南镇抚司的,朕在给他们一些特权。京城对江南漕运,历来极为依靠。而单靠漕丁,无法保护好漕粮。运河沿途,已经多次发生漕粮被失踪和被劫的事情。”

    “朕给他们一个特权,只要他们保护好从江南出发,到京兆的漕运船只,朕允许他们每条漕船抽一百文的保护费。但是,你也告诉他们,不许超过一百文。若是谁敢超了,朕定然重重责罚。至于他们之中,由谁带这个头,可以由七哥来挑选。但七哥绝对不能再继续插手。”

    说到这里,看了看面色平静的永王,黄琼站起身来走到永王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七哥,朕让你与他们断绝关系是为了你好。七哥毕竟是天家的子弟,与一群鸡鸣狗盗之徒交往太深,总归还是要影响七哥声誉的。堂堂的一介亲王包娼庇赌,这让京城百姓怎么看你?”

    黄琼这番话,永王又那里敢说不字?只能老实点点头。虽说自己以后不能再管那些兄弟,可好赖这位主并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这个安置办法也相当不错了。这运河上粮船,那年没有几万条?一条船收一百文的保护费,一年的积累下来,这可比这些年捞偏门赚的多多了。

    在永王离去之后,看着永王的背影,黄琼也知道自己要求他与那些人断绝关系,自己这位七哥肯定心中会有一些误会。自己这个要求的确要想着要收编一些,他的那些兄弟。但更多的,还是真为他好。如今的御案上,就堆着十几分弹劾永王,给京中那些泼皮无赖做后盾。

    甚至因为永王,为保下来其中一些犯过事的人,给京兆府递过话,被某些人认为永王干涉有司。这也是朝中很多大臣,反对永王做这个宗正寺正卿的主要原因。自己今儿的这番话,真正的想法就是为了这个。其实那些人放在永王手中,黄琼并不是真有所怀疑永王做什么。

    反倒是觉得永王能约束那些家伙,反倒是一件好事。而且那些人消息灵通,甚至比南镇抚司还要灵通。在南镇抚司,不知道还需要多长时日,才能彻底被整肃清理干净的情况之下,那些人留在永王手中,为自己监视京城倒是一个好的办法。但现在的问题是弹劾的越来越多。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8548/ 第一时间欣赏定河山最新章节! 作者:风雪云中路所写的《定河山》为转载作品,定河山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定河山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定河山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定河山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定河山介绍:
传说中破军、七杀、贪狼三星齐出,便是天下板荡、改朝换代之时。一个表面看还处在盛世,但平静的表面下却是危机重重。内有诸王夺嫡,外有敌国虎视眈眈的朝代,却突然出现三星联动的天象异变。暗藏野心,手握天下财富有三成的勋臣之后。夺嫡之争越演越烈,甚至动辄刀兵相见的诸皇子。雄踞西北,一心想要割据一方的游牧铁骑。还有潜藏在西南,时刻不忘恢复故国的前朝余脉。三凶星的预言,究竟会落到谁的身上?黄琼,一个自幼生长在冷宫中的皇子,面对复杂的局面,究竟该如何破茧而出,该怎样才挽回危局重定河山?定河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定河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定河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