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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雪云中路     定河山txt下载     定河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对你有些失望

    一边磕头,还一边拼命拽着其他几个,听到这个家伙话后,集体愣在那里的混混下跪。这群混混,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耍横占便宜居然有这么一天,耍到当朝天子的头上了。那位白七爷,调戏妇人居然调戏到了皇帝的嫔妃头上,这不是茅坑里面打灯笼,自己玩命找死吗?

    那个年轻男子是皇帝,他身边的女人不是嫔妃是什么?可这也不怨自己,这天下谁能想到,皇帝出宫不带侍卫,居然只带了三个妃子出宫。戏文上不是说,皇帝出宫一次得先黄土铺路,然后再用净水洒街,前后的仪仗,还有什么宫女、太监,侍卫和护军,得排出十几里去吗?

    这群混混一边玩命的磕头,一边心中哀叹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这普天之下又有那个人能想到,身为当今天子就只带了几个妃子就出宫了。别说宫女太监,便是侍卫都没有带上一个?还跑到这个小酒楼来吃饭,吃的还如此简单?皇帝不是一顿饭,都要吃掉上百道菜肴吗?

    京城之中的平常人,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的事情,今儿却偏偏让哥几个遇到了。得罪了皇帝,貌似刚才七爷还骂皇帝为窝囊废,还调戏了人家的妃子。这下别说他自己了,恐怕他的家人都要一同倒霉了。就算不诛灭九族,搞不好也要满门抄斩。倒时候,可千万别练自己。

    至于躺在地方直哼哼的那位白七爷,听到自己在京城一直横着走,便是京兆府总捕头,都要给一些面子的顶头大哥。称呼包间内坐着的那个,原本自己极为瞧不上的小白脸为皇上后,当即裤裆便湿了一大块。若不是胸口疼得实在爬不起来,早就一同跪下来玩命磕头求饶了。

    见到后来的这个家伙,居然认识自己,黄琼倒也没有太在意。永王手下的人,认识自己的人,还是有几个的。尤其是其中十几个头头,几乎都认识自己。看着面前跪着一地的人,黄琼却并未理会。而是站起身来走到窗子前,背对着那些人看着窗外的街景,却是一言不发。

    他越不说话,跪着的那群人越害怕,不断的拼命磕头求饶。而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店小二,上楼来送茶水时候。见到这群日常一直都牛哄哄,走路都晃上三晃的混子。眼下居然都跪在这间包厢门口,拼命的磕头求饶。而那位男客人,则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口处一言不发。

    饶是他们这些做店小二的,也都算是见多识广,眼皮子不是那么窄,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场面。就在他小心翼翼的,将茶水放在桌子上,准备退出去的时候。背对着他原本很沉默的男客人,却是突然语气冰冷的道:“你们是自己整肃,还是朕派南镇抚司,替你们整肃?”

    听到黄琼冰冷的语气,后来的那个胖子虽说害怕的要死,可看着身边兄弟们听罢黄琼的话后,一阵阵苍白的脸色。知道这些兄弟,多少都有些案底。大案子没有,可很多也是京兆府大牢的常客。有几个,甚至刚从里面被放出来。若是真的让南镇抚司整肃,还能剩下几个?

    跟着永王混这么多年,形形色色官员,见到实在太多的他。知道哪些当官的手,可比他们这些混黑道的人可是黑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情,哪些官员做起来从来都不手软。尤其是当今这位京兆尹,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心盼着,将自己这些人都赶出京城,以方便他捞取政绩。

    他更知道的是,如果今儿自己不说话,不为大家求情,这队伍今后恐怕就没法带了。大家心一散,就什么都完了。所以哪怕心中在胆怯,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壮着胆子道:“回皇上的话,草民这些兄弟,虽说混不吝了一些。可草民保证,他们之中真的没有欺男霸女的人。

    “白七这个家伙,草民是知道的。此人嘴花花他敢,哪怕是占点手脚便宜也有可能。可若是真做欺男霸女的事情,他是断然不敢的。这是不是真的,皇上派人调查一下就知道了。当初七爷还管着我们的时候,这是铁律谁也不能违反。谁若是真的敢犯这条,直接切掉祸根。”

    “七爷的性子,皇上是很清楚的。他要么不做,要做肯定是一个唾沫一个钉。若说兄弟们,与有夫之妇狗扯羊皮的事情有,那也是你情我愿的。若说去做欺男霸女事,是真的没有。当初流民遍地,到处都是那些流民女人做半掩门的时候,兄弟们也没有一个人,做过这种事情。”

    对于这个家伙的辩解,黄琼却是淡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今儿这话说的,你自己相信吗?若不是平日里面肆意妄为,做的习惯了,又岂会在这会如此做的光明正大,甚至是毫不掩饰?若是今儿来的只是普通的百姓,他就真的能嘴花花两句便就此罢休?”

    “朕知道,你们都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有些东西是必不可免的。很多人也是浪惯了,手脚和做派不是很干净。可朕一直以为,你们这些人虽说混不吝了一些,可做人的底线还是要有的。屠狗之辈被多仗义嘛。但今儿看来,朕倒是有些想当然了,也是有些高看你们了。”

    黄琼这番话说罢,那个家伙冷汗不由得流了下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如今到底该如何解释了。白七这个家伙,在自己面前一向都是恭恭敬敬的,更当着自己的面,从来都不做出格的事情。可私下里面到底有没有,他也不是很清楚。若是真的有,那可就连累所有兄弟了。

    永王不止一次,与自己这些做头头的交待过。当今皇上虽说不是卸磨杀驴的主,可以皇上的性子,不可能允许自己这些人,再完全掌控京城地下势力。虽说皇上未必会下死手,但如今已经下决心,要整肃自己这些人。出路已经给了,再在京城里面捞偏门,恐怕要倒霉了。

    自己和兄弟今后要收敛一些,不能再与之前那般,行事肆无忌惮外加毫无顾忌了,千万别给有心人找借口,自己将刀把子递出去。到时候,他都未必能保住这些人。可自己和几个总管,却都没有将永王劝说太当回事,以为如今永王地位上来了,可胆子倒是变得越来越小了。

    他们这些兄弟们,早些年曾经替当今皇上办了不少的事情。就算搞出了什么事情,皇上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会拿自己这些人怎么样。而且,就算永王真的要与自己这些人脱钩,可他脱得了吗?这些年大家都绑在一起,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他便是亲王,也要留余地的。

    却是没有想到,今儿皇上的话中杀气如此之足。虽说话里面的意思,只拿白七一个开刀,可究竟会株连到什么地步,自己现在心里面一点数都没有。想到这里,这个家伙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君心难测,古人当真是诚不我欺。这位皇上,再不是以前那位笑盈盈的英王了。

    现在的自己,唯一清楚的是白七这个家伙,这次肯定是保不住了。而现在自己唯一能盼望的就是,查这个家伙的时候,千万别再带出什么事情来。更千万别查出,这个家伙真的做出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来,给官府彻底整肃自己以借口。到时候,自己的那些兄弟搞不好就要?

    只是就在这个家伙正在飞快的琢磨,自己是不是丢卒保车,放弃白七保住大家的时候。却是被那个进来送茶水,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儿接待这位主身份,竟然当今天子的店小二,吓的妈呀一声给打断了。看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店小二。

    这个男人虽然最终下定了决心,可却依旧还想保留最后一点余地的他,也只能磕头道:“陛下,那草民便将白七交给陛下。至于陛下,是交给南镇抚司,还是交给京兆府。若是他真的犯了罪,陛下该如何处置便处置就是了。其他的人,草民也一定会按照陛下要求整肃的。”

    说到这里,也知道如果南镇抚司插手,自己的那些兄弟能留下一半,估计自己就已经是烧高香了。勉强咽了咽唾沫,尽管也明知道希望不是很大,可最终还是选择挣扎了一下道:“至于全面整肃,就不劳南镇抚司了。草民今后也一定会严格要求他们,不许在出现类似的事情。”

    对于他的回答,黄琼却是微微一笑。挥手示意,那个店小二起身之后。却是背着手,背对着他们,却是一直都没有再说话。直到永王赶到,黄琼才转过头对着永王淡淡的一笑。而黄琼这一笑,却是将明显是刚从温柔窝里面爬起来的永王,给吓的有些腿软,便要跪下了下来。

    只是永王要下跪的举动,已经回到座位上坐下来,正捧着一杯茶喝着的黄琼,却是淡淡的道:“朕可听说,你七爷的大名,在这一代可谓是闻名已久。若是你堂堂天家的七爷,也跪在这里倒是像什么话?这里都是你的狐朋狗友,朕得给你声名赫赫的七爷,留下一些面子。”

    丢下茶杯站起身来,黄琼没有理会看了看跪了一地的混混,还有躺在外面的那位白七爷。再看看包间内的黄琼身边,虽说一身男装却难掩天姿国色的妇人,已经猜出了究竟出什么事情的永王。黄琼拍了拍她肩膀道:“这些人都是你的人,究竟该怎么处置,朕就交给你了。”

    “朕不想强人所难,但七哥朕也希望,别逼着朕让高怀远替你来整肃这些人。朕知道,这些人都是跟着你多年,为你鞍前马后效劳的。彻底的整顿,你也是实在有些难做,也很难下去手。而且朕更知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这种灰色的人,这种人更是历朝历代都是存在的。

    “你若是真的想要保住他们,也知道该怎么做。朕言尽于此,剩下的七哥自己去体会吧。你是朕的七哥,但朕还是要告诉你一句,藕断丝连要不得。这次是最后一次,若是在有下一次,朕不介意别人说朕卸磨杀驴。七哥,说实在的,朕现在对你有些失望。”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有眼不识真龙

    说罢,黄琼在又拍了拍那个店小二的肩膀之后,便转身带着三女离去了。而在黄琼离开之后,永王却是不由自主的摊倒在椅子上。良久才对那群还跪在地上的混混道:“李大、张二、宋三、纪四、周五、杨六、白七、贺九、黄十,咱们十个人,这些年联手在京城做了不少事。”

    “当初,你们还不知道,我是天家子弟的时候,咱们一个头磕在地上,斩鸡头烧黄纸喝血酒,说的是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后来你们知道了我的身份,又全力帮着我做事。这些年,咱们兄弟之中,二哥当年与人争地盘的,中了人家的圈套,用麻袋套住脑袋乱刀痛死了。”

    “大哥,前年也因为旧伤复发也走了。四哥为了保护咱们几个人,七年前也被活活枷死在京兆府大牢里面。九哥,也因为贪花好色,被人害死在了女人床上。原来的京城十虎,现在就剩下了三哥、四哥,六哥,还有七哥和我这个老十了。原来十兄弟,现在只剩下了一半。”

    “你们每一个人,对于我来说都弥足珍贵。我知道,三哥现在多少有些心生异志,甚至是与我离心离德了。但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他,他永远都是我的三哥。还有四哥你,我将那个青帮交给你和六哥,就是将希望放在你们身上,盼望着二位哥哥,能够约束得住这些兄弟。”

    “也能劝说三哥和七哥,别做的太过分。七哥那个喜好我知道,我也知道是当年我一味的,甚至是无原则的纵容和包庇害了他。但我也曾经不止一次劝过他,天变了,现在天已经不再是当年了。那位主是眼睛不揉沙子的主,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肆无忌惮找事,就等于自己找死。”

    “你们信不信,若不是那位主念着旧情,还想着给你们拼命找出路。换了别人,这京城早就血流成河了。至于你们,恐怕早就被杀人灭口了?现在南镇抚司,都在他手中牢牢掌握着,别说你们了,便是我都一点手都插不进去。一旦引起南镇抚司注意,谁都保不住你们了。”

    “可你们都是怎么做的,一个个的不知道收敛,甚至比原来还要嚣张。七哥今儿但凡知道收敛一些,能招惹到今儿的祸事?三哥,现在心思还放在偏门上,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原本以为,四哥还是知我、懂我的。可现在看,也许是我真的高估自己了,更高估了几位哥哥。”

    “在他面前,还睁着眼说瞎话。四哥,你想要保住七哥的心情我理解。可这个话,你不该说,我更不该说。你真当这位主,坐在高高的皇位上,真的看不到外面发生的这些事情?我告诉你,他别看不说话,但他什么都是清楚的。他这是留给咱们,自己整理内部的时日呢。”

    说到这里,永王站起身迈步向外走去。只是在走出门外的时候,看着躺在地上的白七之后,蹲在地上轻轻抚摸了一下白七的脸。闭上眼睛,脸上随即流下一行清泪。又紧紧拍了拍白七的手,轻声一叹:“四哥,我言尽于此,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过我相信,四哥不是那种昏聩到拿着全部兄弟命去赌的人。至于七哥这里,你自己决定吧。今后这事,搞不好我都自身难保,实在无法为你们摆平了。四哥,若是真的下了决心,就做的痛快一点,千万别让他遭罪。我估计京兆府或是南镇抚司的人,这会应该就快要到了。”

    又看了地上的白七爷一眼,永王跪下来磕了一个头之后,最终起身离开了。而在永王离去,还不到一盏茶的时分,街道上便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这位纪四爷长叹了一声,看了看地上的白七爷,眼泪也流了下来:“老七,千万记得到那边要涨涨记性。”

    “这事怨不得别人,是你自己在作死。那位主,能从那么多的皇子之中,一路杀出来坐上皇位。在郑州杀了一百多官员,在宁夏府大开杀戒,将宁夏府的几个党项人部族都灭了族。心比铁还要硬,他若是真的动了杀机,这京城得血流成河,我不能不为其他的兄弟着想。”

    “我和老十,都不能让你落在南镇抚司的手中,那样只能更遭罪。因为你做的那些事情,若是都掀出来,恐怕搞不好得千刀万剐。更何况,那些人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这一进去指不定多少陈年旧案,是不是你做都能栽在你身上。老七,四哥让你走的痛快一些,不遭罪。”

    话音落下,咬了咬牙,纪四掰住白七的脖子,狠狠的一拧。等到高怀远亲自带着南镇抚司的人,以及京兆府的二十几个捕快上楼的时候,之前还嚣张无比的白七,已经死得不能在死了。看着地上已经没气的白七爷,这两年已经锻炼出来的高怀远,对有些些东西自然是明了。

    高怀远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纪四肩膀道:“我回去可以向皇上交差了。不过,人死了,永王还是要给皇上一个交代。至于是什么交代,麻烦纪四爷自己与永王商议去吧。你们与永王殿下关系密切,永王又是我的嫡亲舅父,该照顾的我自然会照顾,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

    “但我也明确的告诉你们,千万别自己再作死了。到时候,就算我与永王联手都保不住你们。还有宋三那里,告诉他最近收敛一些。现在的京城虽说还未实行宵禁,可南方战火还远未平息。别在这个时候,把刀把子主动送到别人手中。到时候,皇上就算不想动手都不行。”

    这番话知心话说罢,高怀远也没有犹豫,挥了挥手带着人离开了。而此时的他,却是有些佩服这个纪四爷。京城十虎的名声,他在接手南镇抚司,整理存档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清楚这十个人其中一个,便是他那位七舅舅,也就是永王。更知道,这些人几乎掌控了京城黑道。

    至于永王利用这些人,究竟存了一个什么心思,高怀远却是看透未说透。有些东西,说的太清楚反倒是不好。但他知道,当今这位之所以要压制这些人,除了这些人的确现在有些无法无天之外,更多恐怕还是为了永王。自己眼皮子底下,有着这么一个庞大暗中势力的亲王。

    别说当今了,便是换了谁,又能睡得安稳?要知道,这些人论起功夫来,连弱鸡都算不上。更没有受过任何的正规训练,与御林八军相比,恐怕再烂的军队也不是对手。可这些人的耳目之灵,嗅觉之敏锐,触角之多,对各行各业的渗透之深,恐怕远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

    更何况,御林八军最低层的士兵,很多压根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各衙门之中当差的人,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他们的人。别看这些人是混子,可三教九流都有的。在京城,也是很庞大的一股势力。哪怕浮不上水面,可若是真到浮出水面那一天,恐怕所有的人,都会感觉到震惊。

    说句难听的,若是这些人起了造反的心思,御林八军下面的士兵,都未必会听朝廷的。而这些人又只听永王的,今上能放心就怪了。今上打压的不是他们,今上也知道历朝历代,所谓这种黑道人都会有的。但若是这种人,都归结到了一个人麾下,那可就会让人不放心了。

    其实高怀远也知道,今儿这些话自己不应该说。可他却也知道,这些人若是乱起来,虽说对天下稳定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可对京城的治安,却是影响很大。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若是乱起来,不仅涉及到天家安全,皇上颜面又往哪里放。到时候,倒霉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更何况,中间还有一个永王,也一样是自己的嫡亲舅舅。自己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所以,虽说有些犹豫,高怀远还是出言劝说一下。他不希望,真的对这些人动手,真的见到京城血流成河。毕竟这些人,根本不能彻底的肃清。便是真的肃清,很快便有新势力替代。

    而一旦有新势力产生,对于京城的治安来说,恐怕会更难掌握。至少这些人,虽说也不少有捞偏门,但自身却是已经形成了体系,倒也勉强算是盗亦有道。所以,至少在高怀远看来,这些人还是保留下来为好。这也是他劝说一下这位纪四爷,有些事情要注意一下底线和影响。

    高怀远离开之后,这位纪四爷看着地上的尸体,轻声的叹息一声,示意自己的兄弟将人抬走。而这一行人在离开后,被先是这位身为京城有名大混子的纪四爷,后永王与南镇抚司、京兆府的人相继到来,吓得直哆嗦的掌柜的和店内的伙计,都做好了店保不住的心里面准备。

    尤其是那位白七爷,被抬下来的时候,店老板都做好了自己的这座小店,成为纪四爷泄愤对象,最后被砸成一片破烂废墟的准备。只是看到一直在京城横着走的纪四爷,灰溜溜的抬着白七爷走。店内的掌柜与伙计都愣住了。这位纪四爷往日里面,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过了?

    直到那位从楼上送茶下来之后,便一直在发愣的小二。反应过来,战战兢兢的对着掌柜的道:“掌柜的,您知道之前带着,那三个一身男装的妇人,上楼上雅间那个年轻人是谁吗?他就是当今的皇上。是皇上微服私访,来咱们店内吃饭,遇到了有眼不识真龙的那个白七爷。”

    “结果,看着皇上带着的妇人长得漂亮,不知道深浅,还以为是普通的外地人便上前调戏。却没有想到,遇到了这次遇到了硬茬子。把皇上当成了,之前他碰到的,妻女被他欺凌的普通人。敢去调戏皇上的女人,还想着动手动脚,还能落得一个好?没直接人头落地就不错了。”

    听到这个店小二的话,之前一直没有上楼。在那位纪四爷来之后后,便被人控制得掌柜却是不相信。倒也不怨他,之前谁又会想到,身为当朝天子会来他们这么一个小店吃饭?店小二话音落下之后,;他便一直认为这个店小二是患了失心疯,那些说书人的野史听多了。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绝望后的最后反抗?

    见到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的话。那个店小二急忙的道:“掌柜的,我要是有半句话便会遭到天打雷劈。你们也不想想,纪四爷和白七爷,在这京城横行了多少年,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像来只有他们打人的份,什么时候见过他们被人打,连声都不敢吭?”

    “便是一直给他们撑腰的永王来了,也是连个屁都不敢放。我当时就在那间包间内,永王见到皇上连大气都不敢出,甚至是战战兢兢。若不是皇上还给他留着一些体面,恐怕他就要与纪四爷一同跪在那里。您没看到那位白七爷,脑袋你都歪成了那个样子,明显是活不成了。”

    “而从永王到那位纪四爷,那个敢放个屁?您也知道,永王在京城明面上是侠王,可实际上大家都背地里面,因为他那个混不吝的性子,而私底下称呼他为混王。谁见过他,吃这么大亏连声不敢吭的时候?这天底下,除了当今皇上又有那个人,能让永王畏惧成这个样子?”

    “掌柜的,这些可都是我在包间里面亲眼所见。皇上的身份,我也是亲耳听到永王说的。那个人真的是皇上,永王便是胆子再大,总归不会随便将一个人称呼为皇上吧。我最早也不敢相信,这皇上能跑到咱们这个小店来?那岂不成了一个天大笑话。可永王总归不会骗人的。”

    这个店小二的这番话说罢,掌柜的回忆了当时的情景。尤其是想起之前永王离去的时候,垂头丧气样子。再想起那位纪四爷带来的,一大群混混从包间门口,一直跪倒了楼下。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能让这群混不吝,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子,吓成这个样子,除了皇上又有谁?

    想到这里,这位老掌柜的不由得很是后悔的,恨不得挖掉自己的眼睛。若是能求皇上留下一副墨宝,自己岂不是发了?他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有些悔意的道:“亏得我开了这么多年的店,这双眼睛居然白长了。硬是没有看出来当今天子,会来到咱们这家小店?”、

    说到这里,掌柜急忙站起身来,对着身边一群伙计道:“快快,赶快去人买纱笼,将皇上用膳的桌子,还有坐着的椅子,用过的盘碗筷子都重新摆好封起来。以后那间包间,就算客户再多,也不要让人用。皇上用过的物品,可是都沾满了龙气,咱们可不能让别人沾这个光。”

    随着掌柜的命令,所有的伙计立马行了起来。而那个伙计,战战兢兢的走到掌柜的身边,哭丧着脸的道:“掌柜的,皇上临走的时候,还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可千万别把我也封起来,那些死物倒是无所谓,您想要沾染龙气都给封住了。那到时候,岂不是要活活饿死我?”

    这个店小二的话,让那个掌柜微微一愣之后,却是不由得直接哈哈大笑:“傻小子,你小子太幸运了,这次沾到的龙气是最多的。我又哪会把你封住,再说你,我也不敢封你啊。搞不好,今后要飞黄腾达了。等到将来做官了,可千万别忘了我们这群老伙计,对你的照顾。”

    而此时,已经回宫的黄琼,又那里会想到自己离开之后,这家店又会发生这些事情。更没有想到,自己曾经坐过的包间,被店掌柜的全部用纱笼给封了起来。若是知道了,恐怕搞不好会哭笑不得。不过,黄琼倒也知道,店小二知道自己身份后,那家店今后自己是去不得了。

    回到宫中的黄琼,带着三女去了自己即位之后,因为易瑛的关系,很少去的春夏秋冬四女寝宫。因为黄琼每次见到这四个女人,总是会想起那个狡猾如狐的女人,还有那个女人给自己所生的孩子。此四女虽说也跟着黄琼进宫了,所以黄琼却是临幸她们最少,甚至有些冷落。

    甚至平均下来,黄琼一年都去不了一次她们的寝宫。因为黄琼的冷落,尽管掌管六宫事的何瑶,从未苛责过她们。给她们的待遇,也与其他被封为才人的嫔妃一样。可四女在宫中,也是多少有些不起眼的存在。只不过身上还有品级,至少不至于遭到自己身边奴才的白眼。

    今儿黄琼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多少有些想要补偿这四个,因为他的迁怒多少有些无辜的女子。回宫之后略微一犹豫,便来到了一晃又是一年多没有到的四女这里。而见到黄琼到了嫔妃这里,那位南宫五夫人也知道,今儿任务已经完成,不适合继续待下去便准备离去。

    只是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手却不想被早在那间饭店,便被她弄得心头火起来的黄琼,一把给拽住,随即又被一双手抱了起来。一脚踹开了四女之中春的寝殿大门,直接迈步走了进去。而此时正在殿内一边做着手工,一边闲谈的四女见到黄琼到来,不由得脸上充满惊喜。

    哪怕此时的黄琼怀中还抱着一个女人,也让她们足够惊喜的了。尽管无论是言语,还是脸上不敢有任何不满,可之前被冷落,再看看比自己后到这位爷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被频繁招去侍寝,一个个的也相继有了身子。在看看自己,平均每年下来这位爷都不来自己这里一次。

    自认姿色与身材都不差的四女,多少心中还是有些失衡的。尤其看着其他人,一个个陆续有了身子。便是舞姬出身的赵锦瑟二女,也都比自己受到的宠幸多。要说四女心中,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今儿总算将这位爷盼来,虽说不是这位爷自己来的,可也足够让她们开心了。

    而发现自己被抱起来,这位南宫五夫人虽说明知道,自己可能会接下来遇到什么,却是挣扎并不很强烈。反倒是给了黄琼,一个欲拒还迎的感觉。而丰盈的身材,在自己怀中挣扎时,那种异样的感觉更让黄琼心中火起。等到被抱进去之后,黄琼直接堵住了她想要说什么的嘴。

    而到了床榻之上,黄琼一边示意春夏秋冬过来。一边极其熟练的,将怀中的南宫五夫人,三下五除二剥了一个干净。当那条布条被扯去之后,展现在黄琼面前这一幕,便是类似情景已经见到太多的黄琼,也是相当的意外。之前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位居然是如此的丰盈。

    当两个人最终紧密相连的那一刻,那种异样的感觉,给黄琼带来的感觉到极其意外。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妇人是如此的迷人。直到妇人彻底动不了,黄琼才恋恋不舍的放过她,将目标转向了一直在看着自己的四女。将秋冬二女的头压下去之后,又将春夏二女揽在了怀中。

    可谓是久旱逢甘雨的四女,可谓相当卖力的服侍。各种花样,倒是让一边酸软无力的妇人目瞪口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还能这么弄。直到四女也已经无力的时候,却不想又被黄琼拽过来。实在有些无力承受的她,想要推拒的举动,却被正在兴头上的黄琼,轻易给化解了。

    得到这个一身冰肌玉骨,在自己身边诸女之中,可谓是独一份的妇人,黄琼又那里舍得放弃。这一夜,黄琼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直到妇人实在无力,黄琼才不顾她的坚持,将最后留给了她。让身边一直都盼着留给自己的春夏秋冬四女,心中多少有些吃味。

    看着尽管不想表现出来,可神色上还是有些失望的四女,又岂会不知道她们心思的黄琼。却是轻声的附在几女耳边告诉她们,不要急于在这一次,机会今后会有的是。以后,只要她们都有如今儿这般用心服侍,自己也会经常召她们侍寝的。她们最终的愿望,早晚都会满足。

    这才哄得四女破涕为笑,再一次卖力的服侍起来。只是正搂着几女,准备梅开二度的黄琼却不知道,在这间寝宫外,南宫珍却是就站在一棵树下,正看着这间寝宫神色有些黯然,还有些复杂的发着愣。手中的宝剑虽说已经拔出一半,但几经犹豫最终却又缓缓的送了回去。

    黄琼带着几女一回宫,正在巡查的她便发现。因为担心南宫五夫人,而一路跟了过来。在青紫二萝返回自己寝宫,自己的弟媳被黄琼一把拽住,随即被抱进那间寝殿,南宫珍当即便愣住了。她看得出,自己那个五弟媳,被黄琼抱进去那间寝宫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怎么挣扎。

    也就是说这件事,这几乎是等于她自己愿意。或者干脆说,至少是不想反抗的。想起,在被选中来京城之后,因为当初自己父亲用意很明显,这个五弟妹差一点当场崩溃。用一脸哀求的神情,看着自己的那个在得知这个消息,却是一脸木然,不敢半点反抗父亲决定的弟弟。

    而来京城一路上,也可以说是一路哭着来的。在进入皇宫之后,也是一直都刻意躲着那位年轻的帝王。便是护卫着他出去,也是都要与自己一同。今儿是她第一次单独,与其他人护卫这个年轻的皇帝,却没有想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只是这一次,就投入了那个皇帝的怀中?

    难道这权利,对于女人来说便是毒药?南宫珍实在想不出,这个相貌虽说远说不上丑陋,但比自己那个玉树临风,号称江湖几大美男子之一的弟弟差多了。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除了手中却掌握着天下所有人生杀大权外,还有那点能顾吸引女人如此轻易的委身?

    只是想到这里,南宫珍却是转念一想。自己这个弟妹性子自己知道,虽说温顺了一些,但绝不是那种虚荣的女人。让她走到这一步,难道是绝望后的最后反抗?叹息了一声,缓缓收起自己手中宝剑,看着满天的星斗良久,她才默念了一声:“父亲,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她知道,自己这个弟妹经历此一事之后,恐怕再也不会回到南宫家了。当年江湖上,有名的金童玉女,就为了父亲的那点野心,就要如此劳燕分飞了。难道自己这些做女人的,真的注定就只能成为家族的棋子?便是已经成亲的,都逃不过这个命运。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弃子

    这一夜,南宫珍那里都没有去。只是站在这里,默默的看着这间寝殿。而第二天清晨,黄琼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女人,感受着怀中的丰盈,却是不由得又是食指大动。只不过看着满身吻痕,这一夜都快要累坏,还在沉睡之中的妇人,最终还是小心翼翼抽出了自己胳膊。

    轻身的起身下床,在见到他起身之后,立即起身的春夏秋冬服侍下更衣、洗漱。又陪着四女用了早膳,黄琼又回到内寝看了看,还在沉睡中的妇人。又轻轻的吻了吻妇人的脸,才起身的离开。而在黄琼离开之后,原本以为睡着的妇人,却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轻叹了一声。

    看着自己此刻身无寸缕,却满身吻痕的样子。感受着某些地方的酸痛难忍,在想起来昨儿夜里的疯狂,妇人的眼泪瞬间落下来。待激情褪去,内心却是浮上一种难言的滋味。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走到这一步。更不知道,面对昨儿夜里那位主的做法,自己为何没有拒绝。

    她更不知道,自己昨儿先是半推半拒,后来沉迷于其中。是不是对空有一副外表,性子上却是懦弱无能。对公公不敢有半点反抗意志的丈夫,还有那个冷酷,或是说冷漠的南宫家报复。她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走到今儿这个地步,到底是该怨恨谁?是那个人,还是南宫家?

    谢绝了四女的挽留,在两个宫女帮助之下穿好衣物之后,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谢绝了四女要送她回去的想法,对端上来的早膳连看都没看。而是默默的挣扎着离开了,只是离去时脚步也不知道,是因为内心的挣扎与悔意,还是因为昨儿夜里受创过重,而略显得有些踉跄。

    只是也许是为了维持最后一丝尊严,婉拒了春夏秋冬相送建议的她。却没有想到,再走出这间寝宫正门的时候,遇到昨儿夜里在这里守了一夜的南宫珍。只是两个人,在四目相对之时却是无言以对。而见到她走路有些踉跄,南宫珍虽说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上前扶住了她。

    这次,那里还隐隐有些做疼,走路实在有些吃力的她,没有拒绝南宫珍主动伸出的手。因为这个女人,是她被迫选入而进京之时,整个南宫家族唯一替她出头说话的人。虽然在态度坚决的南宫家主面前,南宫珍的苦口婆心,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但这份情她却始终记得。

    更是她嫁入南宫家这些年,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因为她出身,而对她另眼相看的人。所以,面对南宫珍伸过来的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最终伸出了自己的手。只是这一路上,两个人却不约而同保持了沉默。直到回到了住处,南宫珍将她送到卧榻上后,在转身要离去的时候。

    自从躺回到床榻上后,便一直闭着眼睛,没有看南宫珍一眼的她。才幽幽的开口道:“昨儿夜里的事情,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若是愿意传信回去,将这事告诉他也随你了。我知道,你自从进京以来,与那边和你那个无所不能的妹子,私下一直都有着信件联系的。”

    “我们在京中与宫中的一举一动,都是瞒不过那边的。所以,你愿意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反正我现在对南宫家,已经是彻底的心若死灰了。既然做出了有背妇德的事情,我便没有再打算回到南宫家。如果南宫家现在便给我一封休书,对于我来说,也许反倒更是一种解脱。”

    “便是有了昨儿夜里的事情,宫中我也不会留下,南宫家我也不会再回去,你们正好可以给他另聘良人。你若是还算是惦记我们也算姐妹一场,便放我悄无声息的离开。至于现在,你也不要怨我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我这么做,不正是如你们那位老爷子,当初所盼望的吗?”

    “用女人巴结上皇帝,为你们南宫家东山再起创造机会,这不就是你家老爷子的用意?更何况,走到今儿的地步,也不是你那个无所不能的妹妹,私下里面一手策划的吗?当初选出来女人送到宫中,不就是为了今天吗?以范家的手段,这位皇帝的喜好,又岂能不清楚?”

    “在南宫家的女子之中,无论是娶进来的,还是本家族的女人。你南宫珍的武功是最高,她南宫媚的武功也不差。可她南宫媚,放着人才济济的范家不选人,非要从在江湖之中并不出挑,人才甚至有些凋零的南宫家选人,还选的都是符合那位主口味的人,这目的还用说吗?”

    这番话说罢之后,原本以为性子倔强的南宫珍,会出言回怼自己。却是没有想到,南宫珍只是叹息了一声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不是那种满心功利的人。至于你自己,脚下的路都是自己走的,我不想对此事多说什么。况且,这事是对是错,我也没有资格去评价。”

    说到这里,南宫珍看了一下面前这位,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前弟媳的女人。原本以为她什么不知道,却没有想到她什么都知道。的确,此事是南宫媚一手策划的。就是为了想要让南宫家,摆脱对范家的依赖。就算不能再恢复几十年前的雄风,可也不至于再沦落到今儿的地步。

    只是对黄琼那点喜好,早就了如指掌的南宫媚。原本策划的是南宫家女儿,或是家族中寡居之身的。南宫媚虽说为南宫家做了不少的打算,但却还是有一定底线的。她当初为了范家,将自己搭了进去。却绝对不想,再为了南宫家的所谓复兴,让其他的女人也重蹈自己覆辙。

    但自己那位一心要把握住这次,难得机遇以便重振南宫家往昔荣光的父亲,却是不顾一切,为了达成目的却是不顾廉耻。为了攀附天家,便是就连自己的儿媳妇都派出来。只因为家族之中,虽说美女不算少。可满足那位皇帝有些独特,甚至另类喜好的,却是着实没有几个。

    自己父亲,在见到连寡居回娘家的人,都加在也没有凑够数。便又在嫁入南宫家的人中挑选,而根本就管这些人,有没有成亲,丈夫还健在与否。甚至就连有没有孩子,都顾不得了。只要能符合要求,便一切都好说。自己这个五弟妹姿色艳丽,身材极其丰盈,武功又不弱。

    便成了除了自己是南宫媚钦点的人之外,第二个被入选的。原本南宫珍以为,自己也许会成为第一个牺牲品。毕竟按照她的猜测,这位年轻的皇帝与自己妹妹的关系,绝对不简单。自己与妹妹又太像了。却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尽力保护这位弟媳,却是成了第一个入幕之宾。

    此事实在怪不得人家怨恨,而是自己的父亲做法,实在是有些过分。南宫珍叹息一声:“若是你真的不想回南宫家,那就留在宫中为好。至少在这里是安全的,也不会再被人作为棋子,安全上也有保证。这世道很乱一个女人不安全,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美艳女人,很容易出事的。”

    只是话音落下,却发现女人已经闭上眼睛。看着眼眶有些发红的女人,南宫珍也只能无奈的离开。其实,这次女人被选进宫,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南宫珍实在无法说出口。因为女人嫁进南宫家,已经七八年,却是始终未能诞下一儿半女。父亲早就生出,给五弟再娶的想法。

    而且,父亲当初坚决反对二人的亲事,除了这个弟媳出身孤儿,而且师门也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嫁进来对南宫家根本就无一丝一毫帮助之外。这个弟妹过于艳丽的容貌,也是父亲最为诟病的地方。在父亲看来,娶进家门的女人姿色过于艳丽,很容易给家人带来一些祸事。

    尽管这个弟媳,自从嫁入南宫家之后,便大门不出二门不,为人一向都谨小慎微的很。别说招蜂引蝶了,便是寻常连一个外人都不见,侍奉父母也至孝。可即便她做到如此地步,但依旧让父亲不满意。再加上婚后又一直都没有生育,父亲一直都存着让弟弟休妻再娶的念头。

    不过是碍于南宫家的名誉,毕竟休妻再娶名声不好。哪怕无所出,也是七出之中的一条。可毕竟身为江湖人,可名声还是要在乎一些的。这次之所以将她选了出来,除了她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都符合南宫媚的要求,再加上性格温顺,不会做出什么危害家族的事情之外。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父亲想要借着这个机会,逼着让自己儿子休妻再娶。哪怕父亲子孙已经三四个,可一贯讲究多子多孙多福气的父亲。依旧没有放下让自己小儿子,为南宫家开枝散叶的打算。在父亲看来,一个家族要想发展壮大,单靠几个嫡系子孙是不成的。

    父亲又一直都不肯相信外人,不仅在收徒上极其吝啬,更是不肯将家传武功精髓,交给那些弟子。心中始终认为,南宫家的重塑辉煌,还是需要靠南宫家自己人。增添了孙子,可以为南宫家打天下。生了女儿,可以通过联姻手段,像南宫媚那样,为南宫家寻找到外助力。

    也正是有了这份心思,本就很是看不上自己这个,没有家势可以依靠儿媳妇的父亲。甚至在来之前,父亲已经与家族所在地任州判一个文官,私下里为弟弟谈好了续娶的亲事。按照父亲给自己来信所言,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恐怕就在三天前新妇,就已经被抬进了家门。

    此次送她进宫,不过是打着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通过她在为南宫家弄到一些好处罢了。也就是说这个可怜的女人,无论这次进宫有没有被皇帝临幸,她都会成为一颗,被南宫家彻底放弃的弃子。在父亲眼中她只是一个孤儿出身,没有家势依靠,便是知道了也掀不起风浪。

    所以,做的甚至有些是肆无忌惮。虽说对于自己父亲,这种即利用人家,又满心思算计人家,还要借机将人家甩掉的做法,南宫珍也是相当的不齿。可毕竟那是生养了自己的父亲,自己又能怎么办?更何况,策划此事的又是自己妹妹,自己不也一样被逼着来到了宫中?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赌注

    自己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除了心中的叹息之外,怎么能帮得上她?如果真的留在宫中,对于她来说也许是一件幸事。至少不会被南宫家,还有自己那个空有皮囊的弟弟,伤得太深。只是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虽说闭着眼一言不发,眼角却流下了一行泪水的女人。

    南宫珍却是咬了咬牙,决定为这个可怜的女人做一些事情。离开了住处之后,她也没有去其他的地方,直接来到了温德殿,抬腿便要强行往里面闯。几个试图阻拦她的太监,却被她灵活给躲开。甚至一个见到她硬闯,直接便想要搂住她腰以便拦着她的太监,被她直接震飞。

    等到正与傅远山谈话的黄琼,听到门外一片混乱声音传来,直接迈步走了出来时候,温德殿外已经是一片狼藉。原本在殿外服侍的太监,连滚带爬的躺了一地。知道这个女人,今儿肯迈步来这温德殿原因的黄琼,示意还不死心想要拦着她的太监,都退下之后让女人进了来。

    而见到南宫珍进来,傅远山笑了笑便主动退了出去。反正该商议的事情,大致基本已经商议完了。同时也听说过朝中,对这位年轻天子喜好一些传言的傅远山,再见到南宫珍的相貌和身材之后,心中还以为这是这位年轻帝王,又惹下什么风流债,有些了然的便退了下去。

    待傅远山离开之后,黄琼才示意南宫珍坐下之后,开口道:“朕既然碰了她,就一定会对她负责到底的。若是今儿你来这里为了她,你就不要多说了。成了朕的女人,朕自然会疼,还用不到别人来插嘴。从昨儿晚上开始,她便只是朕的女人,与你们南宫家再无任何关系。”

    原本南宫珍想要说的话,却被黄琼给这番话给堵了回来。她没有想到,这位年轻的帝王脸皮居然这么厚,这么一番强夺别人妻子的话,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口。真不愧为做皇帝的人,无耻到如此的地步。南宫家虽说想要在榨干女人,最后一点剩余价值后,便甩了人家。

    可毕竟她现在不管怎么说,还是南宫家媳妇,两个人还没和离。当着自己这个做大姑姐,说出这番话,他真的不是一般不要脸。只是他的话虽说无耻了一些,可却是让南宫珍放心了。至少他不是,那种将人吞咽干净之后,便不认账的那种人。至少比自己那个弟弟有担当的多。

    将女人交给他倒也不会被辜负,更不会被再一次利用,甚至是伤害。而且这些日子,自己也见到了他的那位皇后,还有两位掌权的贵妃,都是不错的人。虽说未必会喜欢,可也不会太过于排斥。自己那个弟媳性子温顺,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什么是非,想必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只是看着面前很是自信的黄琼,南宫珍却是怎么看怎么都顺眼。心中很是有些别扭的她,总觉得不怼这位主两句,都对不起自己今儿来的用意:“都说君无戏言,我希望这位当朝天子,能说到做到,能够善待这个苦命的女人。别再这里,用甜言蜜语来忽悠她,或是忽悠我。”

    “等到玩够了,便将人丢在一边不管不顾。就像是昨儿晚上那四个女人,我从来到皇宫之中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到她们那里过夜。别看她性子表面上看温顺,可实则越是这样的女人,越是外柔内刚,性子也越是固执和倔强。若是你真的伤了她,恐怕后果就难料了。”

    南宫珍的话却让黄琼笑了。看着这个虽说没有一身冰肌玉骨,但无论是姿色还是身材,却是与南宫媚有七分相似,也并不比昨儿夜里女人差太多的女人,却是笑道:“朕怎么感觉到你今儿这是话里有话。她是你的弟媳妇,按理说你该愤怒才对,甚至杀了朕的心思都会有?。”

    黄琼离开自己的御案,走到南宫珍的面前,凝视她好大一会之。貌似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女人,直到将南宫珍看得心中有些发毛,甚至心中做出了一些防备后,才继续道:“可你非但没有为昨儿晚上的事情生气,反倒是还为她出头,让朕善待她。这可着实不像是你的性格。

    “你南宫珍自从进宫做侍卫以来,一直可都不是很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面。今儿却为别人,做出你眼中不该做的事情,跑到这里质问朕。朕琢磨了一下,却是有些想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难不成是想要通过此事,为自己做一个铺垫,以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听到黄琼这番不要脸话,南宫珍却是脸不由得胀得通红,恼羞成怒的轻啐了一声道:“你真当你是个宝,谁看到你都会相中你?别看你是当今天子,可在我的眼里,除了权势大一些,却与那些贩夫走卒没有什么区别。不对,就你那个花心大萝卜的性子,还不如那些贩夫走卒。”

    “想要本姑娘喜欢上你,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便是这当今皇帝又怎么样?你一句话,便可以决定这世间万人生死又能怎么样?我可不是她梁佩云,不过才进宫几日,就被你迷得五迷三道,轻易的便着了你的道。我尚且烦你烦得要死,又岂会有那个无聊的心思去喜欢你。”

    南宫珍的话,黄琼倒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却是转过身,背着手看着自己御案上奏折良久,才突然话题一转:“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操心,朕的女人,朕自己会心疼。不过,你们来时,媚儿在信上告诉朕,你是南宫家年轻一辈之中堪称第一高手,朕倒有心与你比试一番。”

    黄琼的话音落下,南宫珍却是噗嗤一下乐出了声音。看着黄琼萧索的背影,却有些不屑一顾的道:“就你?别看你是皇帝,掌握着这天下人的生死。玩玩阴谋手段,可能还会擅长。论起武功来,你给南宫家提鞋都不配。你们这些天家子弟,最多也就会些骑马射箭的功夫。”

    “可要说起武功,恐怕连皮毛都算不上。南宫家的家传武学的确不算什么高明武学,也比不上你那位蛇女剑段贵妃,一身大理国皇室家传武学。可比你那位何贵妃,从白沙堂学的那点功夫,却还算得上高明。更不是,你的那点骑马射箭,都算不上功夫的功夫,可以相比的。”

    在临来之前,南宫媚对黄琼的喜好,以及可能会面对的危险,说的倒是清清楚楚。但却从未提起黄琼会武,而且武功甚至比她还高的事情。因为对自己这个姐姐,性格太了解的南宫媚清楚。若是让南宫珍知道要保护的对象,本身就是一个大高手,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黄琼会武的南宫珍,对黄琼要比试的话,很是有些不屑一顾。甚至认为,他们这些天家子弟,也许会骑马射箭那样的,在江湖人眼中连皮毛都算不上的功夫。可论起真正武学来说,却是根本就不可能会。不仅是其他的,更因为他们吃不了练功的那个苦。

    而对于南宫珍这番很是有些顶撞意味的话,黄琼却并未在意:“会不会,行不行,比试一下不就知道了?朕听说你们江湖人,有句俗话叫做行家功夫一出手,才知道有没有。你我比试一番才知道,谁到底是不行哪一个。不过,单纯比试没有什么意思,加一些赌注才有趣。”

    黄琼的这些话,却是将南宫珍骨子里面存在的,本就争强好斗的性格激发了出来。面对黄琼的挑战,南宫珍直接站了起来应战道:“既然你提出了要求,那我不满足你,岂不是显得我南宫家无人,更显得我小家子气了。好,我就与你比试一番,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说到这里,南宫珍想起这个家伙,提起的要加一些赌注才更有趣的话,却是冷冷的道:“若是你赢了,只要我能做到的,又不违反江湖道义的事情,你尽管提便是了。不过你输了,你要告诉我,你与南宫媚真正关系。我不是聋子,更不健忘,那句媚儿意思,我还是听得出来。”

    原本就怀疑,自己妹妹与这个家伙有些不清不楚。而且这些日子里,她越看这个家伙,越有些与自己那个大外甥有些神似不说。甚至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有几分相似。再加上一想起此次进宫,南宫媚点名让与她有七分相似的自己进宫,让南宫珍更有些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

    今儿在听到黄琼那一声媚儿之后,这个怀疑直接增加到了七分。只是往日里她就算怀疑,却多少还是有些问不出口。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一个是当今天子,一个是自己的嫡亲妹妹,眼下更是范家的少夫人。一个天家子弟,一个武林世家,两人应该不会有任何的交集才对。

    可在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大的情况之下,她便趁着今儿黄琼提出,在比试之中加上一些赌注的意思,主动提了出来。毕竟此事实在事关重大。她虽说看不起自己父亲所作所为,可毕竟是南宫家的长女。如今南宫家依附范家生存,若是真的如自己想象,那对南宫家绝对是灾难。

    她不敢相信,此事一旦是真的,南宫家会遇到什么。如今在江湖上,已经成为一个庞然大物的范家实力,可不是如今日渐衰弱的南宫家,可以相比的。南宫媚若是真的与这位年轻的帝王,之间有些什么。虽说不敢报复皇帝,可面对着虚弱的南宫家,却根本不会有什么忌讳。

    尽管一直都搞不明白,自己那个一向以睿智闻名南宫家与范家的妹子,放着好好的范家长孙媳不做,青梅竹马的丈夫不好好处。到底是怎么与这位当朝皇帝,搅合在一起的。若是自己那个大外甥的血脉,真的如自己想象的那般。两个人弄在一起的时日,可是已经有了数年。

    自己妹子自己知道,根本就不是那种攀附权势的人。而且按时日推算,两个人搅合在一起的时候,这个家伙还只不过是一个亲王。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让自己那个一向多智的妹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与这位主搅合到一起的?到了如今是已经断了,还是在藕断丝连?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你还不够资格

    为了南宫家,也为了自己的妹子,这个谜团南宫珍下决心一定要解开。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机会,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当今皇帝。这种私密的事情,自己总不能跑到人家的面前去质问。若是惹得恼了,最终倒霉的还是南宫家。自己虽说不在乎他的身份,可南宫家却是不行的。

    这次比武,正好是一个难得机会,可以弄明白此事。反正黄琼在她的眼中,身手不过是一个弱鸡罢了。就算懂得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也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他们那些这些天家子弟,那个不是娇生惯养,那吃得了习武的那些苦头?这场赌注,自己赢得不要太过于轻松。

    听到南宫珍提出的要求,黄琼转过身来淡淡的一笑。那个笑容,在南宫珍的眼中,却是有些说不出的诡异。不过,就在南宫珍开口想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黄琼却是没有理会她,率先走了出去。直到殿门处,才平淡的道:“若是想知道朕与媚儿关系,那就先胜过朕再说。”

    比试自然不能在宫中,所以黄琼与南宫珍骑上马直接出了皇宫,甚至一路出了京城。一直到了黄琼少年时练功的北魏景陵,才收住了坐骑的马缰。这次出了京城,是为了与南宫珍比武。所以,黄琼一个侍卫都没有带。只带了刘氏二女与青紫二萝,男扮女装临时充当侍卫。

    到了景陵之后,扫了一眼这里依旧人迹罕至之后,黄琼才翻身下马,却是没有直接开始。而是围着这里转了一圈,很是打量了一番,这里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一草一木。当黄琼的手,抚摸上当初自己练功时,被自己劈断的一棵碗口粗树,断口处的白茬,心中更是无限感慨。

    他貌似还记得,这棵树还是自己自从练功以来,劈倒的第一棵树。想起自己那些年,在母亲手中苦熬着,几乎每一天都盼着第二日,来的越晚越好的日子。现在想想,那个时候除了在母亲手中辛苦一些,可却过得无忧无虑。就算遇到再难的事情,身后也有母亲为自己撑着。

    如今自己走到了这个位置,却是高处不胜寒。每日里忙忙碌碌,却是在也回不到过去了。只是黄琼在这里感慨,那边的南宫珍却是有些不耐烦的道:“喂,看风景麻烦你有时间再来看好好。你不是要比试吗,早点打完早点回去。我还要回去看她,没心思在这里与你闲耗。”

    闻言,黄琼转过身却是笑了笑后,无所谓的直接伸手示意南宫珍先出招后,才轻声的道:“既然你如此的急切,那朕就满足你的要求。否则,岂不是在你的眼中,落入到了下乘?不过既然你是女人,那就由你先出手。否则,此事落到媚儿的耳中,该说朕欺负她的娘家人了。”

    黄琼又是一声媚儿,听在南宫珍的耳中,却是无比的别扭。倒也没有客气的,直接一记家传掌法劈了出去。只是尽管心中对面前这位极其讨厌,可他的身份却依旧不能不让南宫珍忌讳。所以,这一掌她只是使出两成内力。这点内力便是打到黄琼身上,最多也就让他青一块。

    只是对于南宫珍,有些手下留情的这个做法。黄琼却是笑了笑,轻轻的出手挡住了南宫珍这一掌,却是用有些轻慢的语气道:“南宫家青年一辈之中,最为顶尖的高手,难道就这点能耐?看来,倒是朕有些高看南宫家了。媚儿也是太急于为南宫家着想了,水货都派了出来。”

    这番多少有些瞧不起的话,倒是有些将原本怕伤着这位主,所以一直都克制着自己的南宫珍,彻底的给激怒了。只是面对的毕竟是当朝皇帝,就算再怎么盛怒,南宫珍还是一样要顾及的。再次攻上来的时候,却依旧只是用了五成的内力,就怕伤了这位主,给家族带来祸事。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南宫珍愣住了。对于自己的出手,黄琼貌似漫不经心的回击一掌,掌风却是将自己衣裙震得裙脚乱飞。这个内力就算是南宫家,也没有几个比得上。马上便知道,面前这位主,原来一直都是在扮猪吃老虎。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书生,而是真正武林高手。

    放下了心中原本轻视的念头,不敢在有任何大意的南宫珍打点起精神来,开始与黄琼对招起来。只是接下来她却是越打越心惊,便是自己用尽了全力,却依旧占不到任何的便宜。而且自己已经用尽了全力,对面的这位却是依旧闲庭散步一般,貌似连一半的力气都没有用上。

    而愣住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便是在旁边观战的青紫二萝,还有刘氏二女。哪怕是与黄琼交手过一次的青紫二萝,才发现那次这位主,根本就没有用全力。南宫珍的身手在南宫家,一向堪称年轻一辈的翘楚。便是当今的南宫家主,因为心思都用在其他事上,而不如她苦练。

    再加上天赋所限,也都略逊她一些。便是在江湖上一向号称玉面观音的南宫媚,实际上都不如她。而刚才南宫珍一出手,她们几个便知道,自己无论那个与她单打独斗,根本就不是她对手。南宫珍在南宫家的名声,绝对不是浪的虚名。可现在,却被这位主斗鸡一样耍弄着。

    这位主如今在武学上的实力,当真有些深不可测。并不知道,黄琼武功都出自自己母亲的四女,始终搞不明白,这位主生在深宫,长在深宫,这一身武学到底是跟谁学的。这位爷能吃苦,对自己也是够狠,四女都是清楚的。可这再能吃苦,若是无名师传授,也是没有用的。

    越看这位主,四女越感觉神秘的地方太多。而相对于极其震惊得四个妇人人,在场内的南宫珍,却是越打越心惊,越打压力越大。还没有用一百多招,南宫珍便已经清楚的知道。若不是人家手下留情,换了真的实战对决,。己若不是已经束手就擒,就是已经命丧当场了。

    不看别的,就看被这位主掌风,震得东倒西歪的草丛。还有被他一掌震断的,两颗一扎粗的树就知道了。自己这些苦修下来的内力,可远不到这个程度。这个家伙到底是跟哪路神仙,修得这一身武功?自己那位父亲,恐怕都没有这个身手,甚至可以说差上一筹都还不止。

    见到南宫珍已经有些左支右绌,实在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并不想太过于落井下石,将人逼得太过于难堪的黄琼。一掌逼退了南宫珍之后,收掌向后一跃,神清气爽的背着手,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南宫珍。而南宫珍却是好不容易捋顺了气息后,才开口骂了一声该死至极。

    这一句,也不知道是骂知情不报的南宫媚,还再骂眼前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不过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人知道了,她这句该死至极说的是谁:“南宫媚那个家伙,居然连我都骗,当真是该死至极。你明明就是一个大高手,她却是始终不对我明说。还有你,一样是个骗子。”

    “你这么好的身手,便是在江湖之中,也到了一流境界。甚至已经到了,距离顶级高手也不过一步之遥的地步。这么好的身手,在加上段锦、何瑶俩个人。还有你身边这四个身手都不低的女人,就算来上十几个刺客,又岂能奈何你?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将我们骗过来?”

    “难道是你后宫那些女人让你厌恶了,想要从南宫家挑选女人,为你充填后宫?你的那个后宫之中,有不少来自江湖的女子。就连你那个皇后,不也在江湖行走了一阵子。你真当我不知道?我看你这个皇帝,明显是嫌弃那些官家小姐弱不禁风,想要再纳江湖女子供你糟蹋。”

    “否则,你这个一国之君是闲着无聊,还是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心思,如此大费周章的,将我们哄骗进京来。南宫媚为你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就算她们范家有求于你,但也绝对不会会如此的为你卖力。还点着要?你们两个恐怕早就有不止一腿了,否则她会为外人骗我?”

    对于南宫珍的质问,黄琼却是淡淡一笑道:“你有些想多了,就你南宫珍,还轮不到朕对你,还有你背后的南宫家动什么算计的心思。你既然知道朕是一国之君,便是知道朕的安危,涉及到这大齐朝天下的安危。所以朕是不能轻易出手。更何况,朕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朕会武。”

    “再说,朕的后宫,的确会武之人不少。但其中高手,也有那么一两个。可她们都是有了身份的人,不可能再像江湖人那般打打杀杀。除了段锦武功高强之外,其余的人最高不过是二流,更有大部分只不过是普通人家而已。一旦刺客大举刺杀,就段锦一个人岂能顾得过来?”

    “朕让媚儿,为朕选拔一些女侍卫,就是为了保护她们的。所以,此事你的确是有些想多了。更何况,朕的后宫因为很多人,都是江湖女子出身,已经在朝堂引起了很大非议。朕更不能那么无聊的,想要利用南宫家再填充自己后宫。而且朕也认为,自己身边的女子足够了。”

    “宫中都是女子,不可能让男侍卫进宫的。朕总不能那么的自私,为了自己眷属的安危,便将那些侍卫都给阉了,改做太监吧。所以,朕便想着挑选一些女侍卫,进宫以护卫朕的嫔妃。原本朕指定的是范家,至于南宫家,朕还没有看在眼里。可不曾想,媚儿却指定了你们。”

    其实对于南宫媚,为何选的是南宫家,而不是范家的女子进宫。黄琼倒是大致猜出她的用意。一个是她与黄琼的关系,在宫中并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毕竟她曾两次进宫,当初黄琼又频繁找她,肯定瞒不过一些有心人的眼睛。若是选的都是范家人,时日短了倒是也无妨的。

    若是时日长了,难免有些人无意之间会漏出一些什么。若是此事真的传到了范家,那就惹出天大的漏子了。黄琼身为当朝帝王,固然是不怕的,可她与两个孩子又该如何的自处?再者,范家靠上自己,获得海外通商的渠道。如今更是日如中天,这实力却是越发的壮大了。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往事并不如烟(一)

    而南宫家,这些年却是越发的低迷了。自己曾经听南宫媚说起,南宫家现在连下人的月例钱,都发不出来。家中的下人,已经遣散了大半。如今只留下家生子,买来的都遣散了。都混到这个了地步,可南宫家为了维持在江湖之中的地位,却依旧还要硬着头皮到处的装大款。

    这些年,南宫媚嫁入范家。南宫家的那位家主,没少给她施加压力,让她为南宫家多弄一些好处。可南宫媚如今几乎已经代替了范刀的母亲,接管了大部分的家族事物。可范家毕竟是一个庞大的家族,而且家族内部也远非铁板一块。别说南宫媚在范家,还不算管家夫人。

    就算是管家夫人,可也不能一味不顾范家的利益,给南宫家太多的照顾。尤其是如今这位南宫家主,一味的只培养和选拔家族内部人,对外人丝毫都不信任。可家族之中的那些年轻人,这些年已经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一个个的,几乎都成了娇生惯养的绣花枕头。

    不仅原本作为江湖世家的本分,武功都练得一塌糊涂,就连生意都没有人愿意去做。倒是捞偏门的,一个个比谁都精。逮到家族的钱财,一个个的拼命往自己兜里面揣。搞得不仅南宫家家传武学,已经是日益式微。南宫家在江湖的地位,只能全靠南宫珍一个女人在撑着。

    原本的家族生意,如今也江河日下。现在只能依附范家,一味想要靠着南宫媚,从范家捞取好处。可对于南宫媚来说,大家族内部争斗,并不比天家与官场差到哪里去。范家内部很多人,如今对南宫媚帮衬娘家,已经有不少非议。南宫媚在范家,要面临的压力也是相当大。

    而自己这次选女侍卫,对南宫媚来说却认为是难得机会。所以南宫媚,便直接推荐了南宫家的人。并专门针对黄琼的那点喜好,挑选了一批人。南宫媚除了让南宫珍替代她,让自己有了新人,断了自己对她的念想之外。便是想让自己纳南宫家女子为嫔妃,与天家成了亲戚。

    对于南宫家来说,更是一个天大的助力。如果这次南宫家,真的能靠上自己,对南宫家也是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毕竟自己身为皇帝,掌握着整个大齐朝的天下。自己若是真想要出手扶持南宫家,就算挽不回南宫家的落寞。可至少也会,让南宫家不在继续向下败落下去。

    而她的父亲,也不会为了南宫家的利益,一次次的逼迫她。想法子从范家兜里面掏钱,逼着她让范家让出利益给南宫家。自己也不用在面对南宫家,与范家家族内部的双重压力。此事反倒是,可以一举两得。黄琼不得不承认,南宫媚脑筋动的够快,而且可谓是用心良苦。

    只是黄琼,认为南宫媚多少有些一厢情愿。就南宫家的那些,如今都彻底退化成一群纨绔,就连家族都支撑不起来的子弟。自己就算是给他们再多机遇,又这些人真的能够把握得住吗?就算自己给他们一些事情,他们能够承担的起来吗?到时候,有可能反倒是会害了他们。

    但这些话,黄琼却知道可以对南宫媚说,却不能对面前的南宫珍说。而她这番解释下来,南宫珍却是有些愣住了。好久才用一副不敢相信的语气道:“你的目的,就这么简单?你与南宫媚两个人,费尽了心机,真的就是为了选一批女侍卫,保护你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老婆?”

    面对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南宫珍,黄琼却是淡淡一笑道:“她们都是朕的女人,朕每一个都视若珍宝,自然不会允许她们遇到任何的伤害。更何况,宫中还有朕的儿女。朕的那个对手,行事向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在侍卫不能进入后宫的情况下,选拔一批女侍卫自然是正常的。”

    “否则,朕又不是没事闲的,召集一批身上有武功的女子进宫。不过,媚儿之所以为何如此做,朕倒也猜的出来。不外是,你们南宫家低迷太久了,她又无法彻底的解决南宫家遇到的问题。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所以便将难题交给了朕,希望朕拽南宫家一把。”

    “如果朕能做了你们南宫家的女婿,那更是对南宫家只有好处,而没有任何的坏处。所以,她点名让你过来。除了你的功夫是南宫家这一辈最高的之外,姿色也是不差的。只可惜,就你们南宫家,那一群范家都扶不起来的刘阿斗,媚儿的这番良苦用心,恐怕只能付之东流了。”

    说到这里,黄琼话音一顿,却是没有在南宫家的事情,继续打转转而是转换了话题:“行了,你们南宫家的事情,以后有的是闲工夫磕牙。咱们也该说说正事了。今儿的比试,究竟谁输谁赢,就不用朕在说二遍了。既然你输了,就要愿赌服输。你的赌注,倒也该落实了。”

    听到黄琼提起赌注的事情,此时也知道自己中了这个家伙圈套的南宫珍,虽说内心还有些不甘,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道:“可以,你要做什么做便是了。便是要我那啥,我也没有意见。愿赌服输,我南宫珍不是输不起的人。但我还是那句话,你的要求不能有违江湖道义。”

    原本还以为,这个家伙昨儿得到了梁佩云之后,还有些得陇望蜀,还惦记自己的南宫珍,认为这个家伙这会提起之前的赌注,就是为了得到自己。大致在猜出南宫媚与这个家伙有一腿后,南宫珍内心多少有些认为。南宫媚点名要自己进宫,出发点绝对不只是他说的原因。

    搞不好,想要抽身的南宫媚,是希望与她有七分相似的自己,成为她的替代品。自己那个太过于聪慧的妹子,性子自己清楚的很。就算一时的迷失,与这个家伙扯到了一起去,但绝对不会迷失太长时间。而且在清醒过来之后,会一切以大局为重,在最短的时日内抽身而退。

    但南宫媚却又是极端清醒的,她知道面对这样一个手握天下人生死,便是富甲天下的范家,也无力对抗的帝王。她想要抽身,实在太过于艰难了,其中风险也太大了。她赌不起,范家也赌不起。所以便搞出这么一出李代桃僵的办法,利用父亲急于让南宫家摆脱掉困境的心思。

    让自己进宫代替她,留在这位主的身边,以断了他对他的念想。以南宫媚的聪慧和冷静,这种事情她是做得出来的。也许在南宫媚的心中,自己现在还是单身。留在宫中,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结局。至少不会被父亲,再次当做棋子。自己第一段婚姻内情南宫媚是清楚的、

    当然这只是说出的那些话,以及脑海之中飞快转动的这些,都是南宫珍的自以为。而黄琼在听到南宫珍这番话,以及说完这番话后紧闭着,不敢看人的双眼,却是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打量了良久才松手笑道:“南宫姑娘有些想多了。至少现在,朕对你还没有什么兴致。”

    “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并不是什么替代。今后,朕会不会对你动情,或是你会不会对朕动情,朕虽说不敢保证。可在眼下,朕还不至于如此的趁人之危。所以,南宫姑娘大可不必如此。朕今儿要的赌注是,你与温邰亦究竟有什么关系。别告诉朕,你们两个是不认识的。”

    黄琼的话音落下,一直紧闭双眼的南宫珍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只是发现自己之前,纯属有些自作多情的她,在羞愧之余却是愣住。良久才叹息道:“看来,有些事情的确是瞒不过你。恐怕此事,在你心中生疑已经很久。你能忍到现在才来询问我,你的城府倒是真的够深。”

    说到这里,南宫珍倒也干脆的道:“不错,十六年前,我们曾经有过一段未果的感情。那个时候,十八岁的我到江湖历练。在京城与还是一个小京官的他,无意之中相识。那个时候的我,因为一直被家族保护的很好,所以还有些不经世事。一来二去,便有些喜欢上了他。”

    “他相貌英俊,自身又是极具才华。而且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是一个闭嘴葫芦,还是能说会道。我被他哄得团团转,就连身子都被他给骗了去。原本我以为他会是我一生所托。但先是我父亲在知道此事后坚决反对。我父亲认为他虽是做官的,可不过是一个五品穷京官。”

    “本身又是一个孤儿出身,身后既没有雄厚的家势支持,所在衙门又是一个清水衙门,甚至做到五品。与这样一个穷京官联姻,不会给家族任何的助力。而且父亲,早就给我定下一门亲事。对方是庐州天顺镖局,也是当今天下仅次于范家所属镖局,第二大镖局掌门的长子。”

    “若是推拒了这门亲事,家族不仅要颜面尽失,还失去了一个强大的外部助力。所以,我父亲死活不同意,甚至将我禁锢在了家中。后来一直不甘心的我,拼命逃出家族,小心翼翼的,一路上便是连城都不敢进,生怕被与家族已经联姻的范家眼线发现。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一心想着跑到京城去找他,哪怕没有家族的支持,也要与他在一起。可等到我找到他的时候,却正遇到他奉旨成亲,娶了现在那位温夫人。可依旧有些不甘心的我,再一次找他的时候。他却对我说,他的亲事是当朝皇帝,也就是你父皇指定的,他作为臣子也无力反抗。”

    “而且新娘的娘家,在本朝累世为官。这门亲事,可以成为他在官场上很大的助力。他不舍得我,可即不能也不甘心放弃这门亲事。这件事,是他对不起我。不过他并不喜欢那个新娘子,内心真正喜欢的还是我一个人。如今只是为了自己前途,不得不与那个女人应付罢了。”

    “我既然为了他与家族决裂,他也绝对不会弃我不管的。他会在京城找一个房子。将我先想法秘密安置起来,让我暂时先给他做外房。等到他走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不需要再依靠那个女人的娘家之后。他便会休掉那个女人,将我娶回家扶正。若是有了孩子,那就更好办了。”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往事并不如烟(二)

    回忆起往事来,脸色却是不由得一阵苍白。情绪极其的低落,可见到黄琼背对着自己束手而立。尽管看不清黄琼此时脸上的表情,但南宫珍还是选择了,遵守自己之前做的承诺。哪怕那段回忆,对于她来说一个不可触碰的伤疤:“虽说已经到那个地步,我还是心有不甘。”

    “可我南宫珍就算再没有脸,也断然不会去破坏别人家庭,更不会做别人不清不楚的外房。被他的无耻彻底激怒的我,狠抽了他一个嘴巴之后便离开了。只是我却高估了我自己的意志,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的坚强。从愤怒之中清醒过来之后,我直接差一点崩溃,更是心若死灰。”

    “若不是被范家的人找到,强行带回了家族,我恐怕早就遁入空门了。经历此事,彻底死心的我,便遵从父亲的安排嫁人,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只是我死心了,却没有想到他却没有死心。而当时彻底死心的我,更是没有想到,我后半生遭遇到的所有悲剧,更是都来自于他。”

    “我**给了他,新婚当夜被丈夫发现我不是处子,当晚便摔门而出。也许是家丑不能外传,再加上武林之家又更看重颜面。所以尽管没有被休掉,但一直遇到了冷遇。新婚之夜过后,我丈夫便一直没有再进我的房门。而当时对所有事情,都已经心若死灰的我倒也不在意。”

    “丈夫不来打搅我,不用给他承担生儿育女,对我来说反倒更是一种解脱。只是我却没有想到,我平静的日子只不过才过了五年,他却又像是魔影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要带着我离开。我不跟他走,他就要毁掉我的夫家。对于他无耻的面目,早就认清的我,又岂会答应他?

    说到这里,南宫珍叹息一声:“只是我却没有想到,他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他了。不仅神通广大,不知道从那个地方,打听到我所嫁的人家。还有真的有那个能力,一点点毁掉我的夫家。被我拒绝之后,我夫家的家境便每况愈下。先是押运的几个重镖,莫名其妙被劫。”

    “押镖的趟子手也损失惨重,几次都没有生还者。而劫镖之人却又神秘之极,便是耳目无所不在的范家,都查不出来是谁。赔偿了这几笔价值不菲的重镖,还有死亡趟子手的烧埋之后,我夫家便元气大伤。在镖局一行,声誉直接跌落到了谷底,再难以接到像样的运镖。”

    “在加上几次被劫时,镖局之中好手损失惨重,元气也再难以恢复。只能勉强接一些,近一点的,根本赚不了多少钱的生意维持。这样勉强维持了几年后,又有人故意从中作梗,就连这样的镖都接不到。曾经辉煌一时的镖局,不得不遣散了大部分的弟子,该为武馆以养家。”

    “我公婆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不到几年便相继去世。而我那个当惯了公子哥的丈夫,难以接受这个样子,更没有能力挽回局面。整日里面沉迷于酒水之中,三年前也去了。直到他临死的时候,我才从一个来吊唁的,以前与公公走得极近的致仕官员,口中得知一些真相。“

    “镖局从天下第二大镖局,走到今日彻底没落地步,是因为得罪了朝中某位极有权势的人。早先劫镖一事,是不是他做的不知道。可后来镖局,便是连一点小生意都接不到,却是此人做的手脚。当时我便隐隐猜出了,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因为他的那个威胁,我到现在还记得。”

    “而在我丈夫过了头七之后,他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更直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就是为了逼我回到他身边。若是我继续留在那里,他不会放过那里所有的人。尽管我还不知道,他当时真正的身份。可我却知道,他在朝中的地位肯定不会小。否则,也不会调动如此力量。”

    “我夫家,虽说只是一个镖局的老板。可因为这门生意的特性,无论是江湖还是朝中,也有不少的至交好友,甚至是亲朋故旧。我公公没有我父亲那么狭隘,他一直都广收弟子。如果弟子想要从军,或是想要选官,他还会大力支持。而且为了生意,在当年镖局还辉煌时。”

    “每年,都要给一些官员送重礼,以便可以揽一些朝廷生意,或是在行镖时有一些助力。可在镖局落难时公公向那些人求援,却没有一个回应的。只有当年一个落难时,曾经被公公搭救的知府给镖局一个小生意,押运一批秋税到京。结果这趟镖刚走完,那个知府便被撤职。”

    “便是那趟从庐州府到京城的镖,朝廷也是找到种种借口,走镖的费用一文钱都没有给。那件事之后,我夫家便彻底的落寞。他摧毁了我的夫家,还扬言告到皇上那也没用。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官,可我在知道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手脚之后,便知道他的权力很大。”

    “大到便是知府,被他一句话便被撤了。甚至一句话,我夫家再也接不到一趟镖,让各地的官员畏惧如虎。我公公一向都是性子圆滑,对于那些当官的,尤其是淮南路转运司,每年都大笔的钱递进去。可他就有那个本事,让上至安抚使,下到知州衙门,没一个再敢收钱的。”

    “甚至对我公公,都是避如蛇蝎。别说办事了,就是见到我公公与我前夫,都像是见到鬼了一样。早就没有当初,大笔收钱的样子。他一再对我夫家下手,就是要逼着我答应他,跟着他去京城,给他去做一个外室。在我夫家彻底的没落,公婆相继去世后,他曾经又找到我。

    “说我只要跟他走,便放过我夫家。甚至他还可以让镖局重塑辉煌。不仅淮南路朝廷的生意,都可以给镖局。便是这天下走镖的生意,只要是大齐朝境内的,都可以让镖局独享。可早就看透了他为人的我,就是我死了也不会再求他一句。我前夫去世后,我便离开了庐州府。”

    “好在,南宫家如今虽说废了。可与范家联姻,让他对南宫家下手有所忌讳。不过,对南宫家生意,也是到处设限,只是没有那么光明正大罢了。那些官员一听是与南宫家合作,便直接摇头拒绝。直到两年前,他不知道为何,突然将原本对南宫家那些限制,都全部撤除了。”

    “那日去那个院子,还是我回到南宫家之后,第一次与他见面。只是看着他身带枷锁的样子,我当时却很茫然。不知道是解恨,还是感觉到悲哀。自从与他分开之后,每次见到他都是趾高气扬,这天下皇帝第一,他第二的样子。那一天,我见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垮了。”

    “不是身体上的垮了,而是那种精气神都垮了。从我与他相识,到如今已经十余年。从他年轻时的风华正茂,到意气风发。再到后来,大权在握、天下我有的气焰,我还第一次见到那个样子的他。虽说脸上平静无波,可我看得出,他的眼神之中,却是在没有了那道光芒。”

    “当时的我,除了感叹世事无常,不知道是为他可悲还是可喜之外,便是感觉到官场险恶。他那个人,我总感觉到他浑身上下长了十八个心眼。只是最初的时候,却是被他给迷得,感觉到这一生非他末嫁。却没有想到,他那种人还是折在了你的手中。从云端直接摔落到尘埃。”

    说到这里,南宫珍抬起头看看黄琼,却是突然冷笑道:“算算日子,你当时正好登基为帝。能让他对南宫家,或是南宫家背后存在的人如此忌讳,说收手便收手,恐怕除了你这个新君之外,也没有别人。范家虽说与南宫家结为姻亲,却犯不上为南宫家,跑到你那里撞木钟。”

    转过头,看了看四女所在位置,距离自己还有一段,便对着黄琼冷笑道:“他的官职,我虽说到他被抓起来的那日,我也不知道。可我感觉,他不仅权利极大,而且他的触角几乎无所不在。能让他收手,恐怕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还有,我那个外甥,我怎么越看越更像你。”

    “南宫媚虽说在范家生活日子更多,但自小可谓是我这个长姐一手带大的。她那身功夫底子,便是我给打下来的。她的性子,我可是一清二楚。能让她吃了亏,还无法说出口不说。提起某人时候,脸色还微微泛红,哪怕只是一刹那。可明显有些念念不忘的,我还是看出来。”

    “这天下的人之中,能让她做到如此地步的,恐怕除了你这个当今皇帝不会有别人。可常言道无利不起早。南宫家在官场上,虽说也有一些关系,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势力。若是有,也不会没落到如今的地步。而一般的官员,也不会让他直接放手。他那种人,我还是知道的。”

    “向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所以,让他收手的,也只能是你这位当今皇帝,与南宫媚之间有点什么。南宫家的人,唯一能有幸结识你这位当今天子的,恐怕也就只有南宫媚。当初你西北平叛,因为涉及到了范家。南宫媚亲自赶到西北与你谈判,真当我不知道?”

    “而那次,南宫媚回来不长时间便有了身孕。你敢说,那个孩子真的与你一点关系没有?当初你为太子监国,几次召集她们夫妻进京。范刀因为范家的事情提前返回,而将南宫媚自己留在京城达到两个月。还有,你登基之前南宫媚孤身进京,就在那时他放弃对南宫家压制。”

    “你敢说,这其中相互之间一点联系都没有?他可不是那种,因为南宫家与范家有联系,而范家与你关系密切,便会因为顾忌到范家而就此罢手的人。还有,我那个大外甥,范家的长子嫡孙,我怎么看都不像是范刀。反倒是从背影来看,还有那个神态却是更像你一般。”

    听到南宫珍转弯抹角的套自己话,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在十八岁情窦初开的时候,却是遇人不淑。造成了后半生苦难,还连累了自己丈夫家族,彻底被败落的女人。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栀子花香气,黄琼却是缓缓的走到南宫珍面前。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实在有些不放心

    不顾南宫珍的反对和轻微的挣扎,有些轻佻的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又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才轻笑一声道:“朕不知道,你为何在这事上非要弄个水落石出?要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对你未必是什么好事。温邰亦犯的是刺杀朕的大罪,朕处决了他,也算是给你报了仇。”

    “至于他是不是因为朕与媚儿有什么关系,而放弃对南宫家的打压,朕就不知道了。朕虽为当今天子,可未必什么事情都要知道。更何况,温邰亦自朕监国以来,便一直不配合朕,更不会对朕事事禀奏。他是南镇抚司的都指挥使,别说一个镖局,便是南宫家也不是什么。”

    “南镇抚司,本就是天家豢养,用来撕咬的一群猎犬。若是其中的头犬不听招呼,朕还怎么招呼其他的猎犬。更何况,这条猎犬一直都在暗中蛰伏,等待时机反咬主人一口。只是在他挑出来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遇到的不是一只他想象中的绵羊,而是一头更凶猛的恶虎罢了。”

    “他打定主意,反咬他的主人时,便与今儿的你一样,打错了算盘,也看错了他的主人。所以,对于你当年情窦初开时候,遇到的这个渣男,你现在大可以放过去了。更不用担心南宫家在遇到什么威胁。这是今儿朕唯一能告诉你的,其他的你不该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

    “至于朕与媚儿的关系,除非你打算真的一辈子留在宫中。否则,最好不要想着套朕的话。女人,好奇心千万不要太胜,否则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你很聪慧,朕这番话之中的意思,朕想你应该是明白的。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也不要再追问了。胡思乱想会害死人的。”

    虽说这段日子,一直都在宫中。温邰亦家被抄了,女眷被罚没入宫的事情,南宫珍是知道的。当初的南宫珍还感叹,自己若是当年真的跟他走了,想必也难以保证,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更是感慨官场险恶,那么一个权倾朝野的人,说倒台便倒台了,连一点生息都没有。

    只是温邰亦已经被赐死一事,她却是还不知道。而黄琼口中温邰亦真正身份,则更是被吓了她一跳。身为江湖世家子弟,南宫珍对这个被江湖人,有一个算一个痛恨无比的南镇抚司,自然是知道的。之前她虽说也觉得温邰亦,能让那么多官员惧怕,这手中权利不是一般大。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初恋情人,便是那个名震天下,让上到朝廷官员,下到各地的富商大贾,江湖人士无不畏惧三分的南镇抚司掌管者。难怪他一句话,自己前公公苦心结交了那么多的官员,居然没有一个敢出面。那么多的豪门富商,更是没有一个敢出手相助的。

    而温邰亦已经被赐死的消息,就像是一道炸雷一样,则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那个伤害了自己这么多年,给自己带来那么多伤痛男人,居然就这么就死了。此时的南宫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那个男人,受这么多困难该痛哭一场。还是因为那个男人死了,而大笑出来。

    只是沉浸在能迷茫中,甚至还有一丝丝忧伤,心思更是复杂无比的南宫珍。却是没有想到黄琼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她的背后。可以说,已经将她几乎是半环抱的,抱在自己的怀中。手貌似在轻拍安抚,实则很是有些不老实。另外一只手,则放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而看着怀中的南宫珍,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知道这个女人,这些年因为温邰亦,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黄琼附在她肩膀上的手,轻声道:“若是难过,就哭出来吧。别什么事情都压在心中,时日一长,早晚都要憋出事的。哭出来就会好了。哭的人,未必就真的是弱者。”

    黄琼的话音落下,南宫珍却是叹息了一声之后,却是摇了摇头:“我与他早已经恩断义绝,他是他,我是我,与他早在他成亲的那一日,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死本就是罪有应得,我虽说不会开怀大笑,但也不会为他留一滴眼泪。他那种人死了,这世上也就少了一个大恶人。”

    此时还沉浸在情绪之中的南宫珍,却没有发现黄琼的手,正慢慢的向下滑。等到她反应过来,自己正与这位主,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靠在一起。南宫珍却是不由得涨红了脸,只是她想要将黄琼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时,却没有能够如愿,只能恶狠狠的瞪了黄琼一眼。

    看到这个妇人,还在这里故作坚强。黄琼却是哈哈一笑,在她背后的手直接滑落到银盆一样的地方,轻轻的拍了两下。而放在南宫珍肩膀的手,则一把将人拉入怀中。轻轻的抱了抱怀中,情绪有些不对的南宫珍。而怀中妇人自冲他鼻孔的栀子花香气,有些让黄琼蠢蠢欲动。

    被黄琼撩拨的,满脸通红的南宫珍,想要挣扎却被黄琼紧紧的抱在怀中,丝毫动惮不得。而黄琼直到吃足的豆腐,又在那里拍了拍才转身对着,另外一边四女一招手。待接过紫萝手中马缰,黄琼翻身上马,才对着南宫珍笑道:“走吧,该回去了。要发呆,回去有的是时间。”

    说罢,一带马缰,身下的那匹青海骢直接跃了出去。见到黄琼纵马而出,四女也纷纷一带马缰跟了出去。见到这个家伙撩完就跑,感觉到身后有种异样火辣辣感觉的南宫珍,呸了一下之后,也立即翻身上马跟了上去。虽说那个家伙是大高手,可南宫珍还是不敢落后太远。

    自己今儿跟着出来的,若是这个家伙擦破一点皮,恐怕自己都脱不开关系。谁让人家是权倾天下的皇帝,自己还是得知道事情轻重。只是纵马在后面紧跟的南宫珍,却没有想到离开了这座帝陵之后,黄琼便收住了马速开始慢慢而行。一边看着沿途的风景,一边与四女说话。

    不知道黄琼,这是有意带着四女散散心的南宫珍,心中倒是有些着急。她不知道,在这里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几个毛贼倒不怕,可若是来的刺客人多怎么办?就算功夫再高,也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只是南宫珍却不知道,原本只是被动接受这个任务,基本在混日子的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逼迫,她从来都不想与这位主有任何交集,更不想进宫。今儿为何,对黄琼安危如此的上心?而前面的黄琼,偶尔回头向着她时淡淡的笑容,却总是让她想起刚刚那阵火辣辣。直到快要到京城,南宫珍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今儿的心思怎么这么乱。

    想到这里,南宫珍却不由得苦笑摇头。一直到回到宫中,她都有些没有想明白自己这纷乱的心思,到底是为了那个已经死的温邰亦,还是眼前的这位年轻,却有些轻佻的皇帝。而回到宫中住处之后,南宫珍却是看着,因为眼下还有些难以行走,所以还躺在床上的梁佩茹。

    想要问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也不是一无所知黄花少女,有些事情她还是知道的。梁佩茹怎么说,也是一个已成亲的人,怎么一晚上的折腾,就成了这个样子。只是她不知道,那位主的东西太大了。对于这个虽说已经成亲的妇人来说,已经还是有些难以承受。

    只是等到南宫珍想要离开的时候,却不想黄琼也迈步走了进来。看着守在卧榻边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南宫珍,还有躺在床上见到黄琼进来,脸色羞得通红的梁配茹,黄琼却是笑了笑。根本没有当南宫珍的瞪视当回事,而是走到床榻边上,一把将梁佩茹都抱在了怀中。

    就这么当着南宫珍的面,将人抱在膝盖上。不顾妇人的挣扎吻了上去,直到将妇人吻得有些意乱神迷,黄琼才松开了人。可是手,却还是攥着人家。而妇人的衣衫,也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得已经中门大开不说。甚至一半的衣物,都已经散落到地上,就剩下兜衣和亵裤。

    搞得反应过来的梁佩茹,是遮住这里却遮不住那里。而黄琼这一手,悄无声息就能将人衣襟半解的手法,让南宫珍倒是佩服不已。这个家伙这一手可是真够熟练的。合着他学的功夫,都用到这里了。知道接下来大概率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南宫珍,知道这里已经不适合待下去。

    只是就在南宫珍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却不想腰直接被一只大手给揽住,接着一个温暖的胸膛贴到了她的背后。随即又身不由己的,坐到一个男人的腿上。随即耳边响起黄琼的声音:“珍儿,朕要留在你在宫中,可你毕竟与那个家伙有过一段,朕不得到你,实在有些不放心。”

    说着,直接吻上了南宫珍的嘴。一边吻,一边还上下其手。等到南宫珍从黄琼这番热吻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衣物,比此时梁佩茹还要少,只剩下了一双脚上的布袜。见到自己成了这个样子,南宫珍又羞又气。便挣扎着想要脱离黄琼的怀抱,穿衣离开。

    只是还没有等她挣扎出黄琼的怀抱,却是直接与梁佩茹,一同被黄琼压倒。黄琼轻轻吻了吻妇人的脸,一边不断作恶,一边将她挣扎的手,放在某个地方才轻声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知道,媚儿与朕是什么关系吗?今儿朕告诉你,媚儿与朕就是咱们两个现在的这种关系。”

    “不仅是为了朕后宫的嫔妃,还有朕的儿女。也是为了媚儿,更是为了珍儿自己,这件事朕必须要做的。哪怕事后,珍儿就算在埋怨朕也顾不得了。不过,说句实话,珍儿自从进宫的那日起,朕早就惦记上。只是一直惦记着珍儿的心思,却还是多少有些顾忌,才没有动手。”

    听到黄琼的这番话,南宫珍又那里会答应。只是就在她要继续挣扎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黄琼已经趁虚而入了。感受到那种异样的感觉,她才知道为何梁佩茹今儿成了这个样子。这个家伙实在太大了,无论是自己那个前夫,还是温邰亦都远不如,更何况自己的久旷之身。

第一千零七十章 撒娇与安全感

    此时感受着那种紧致的异样,感受到一阵惊喜的黄琼又哪有心思,去管南宫珍怎么想。而在新婚之夜后,多少年都没有过的南宫珍,又那里经受得他住如此的疯狂。哪怕后来同样有些动情的南宫珍,手慢慢的搂住了黄琼的脖子。可依旧不是她一个人,能够抗住黄琼疯狂的。

    而另外一边原本创伤就未愈合的梁佩茹,见到南宫珍已经彻底瘫软无力被吓坏了。正好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黄琼一把又给拽过去不说,嘴更是被直接堵住。一番**下来,她简直比南宫珍还要不堪。而此时的黄琼又那里会尽兴。好在被黄琼留下来的四女上前过来接替。

    才让二人,暂时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看着龙精虎猛的黄琼,感受到那里有些撕裂般难受,今儿几乎是被半强迫的南宫珍,暗中不由得骂了这个家伙一声畜生。只是事后的南宫珍,心中虽说可谓是五味杂陈,但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后悔,或是被强迫后本应该有的满腔愤怒感觉。

    只是当黄琼再一次,将她往身边拽的时候。此时已经是浑身无力,实在无力再承受一次,尤其是还疼得有些厉害的南宫珍,却试图用浑身最后一点力气试图挣扎:“你怎么一直没完没了?这都几个人了还不行。你怎么比畜生还能折腾。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去找其他人吧。”

    而黄琼对于南宫珍,将他堂堂一国之君,比喻成了畜生却是丝毫没有生气。肉吃到肚子里面,才叫做是自己的。根本就没有理会妇人挣扎,直接将人又搂在了怀中。好在这次,黄琼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只是在最后,却是不顾南宫珍的反对,以及欲哭无泪的表情留给了她。

    甚至又在南宫珍这里停了盏茶时分,才转身将二女搂在怀中轻轻安抚着。而此时已经穿好衣衫,准备离去的青紫二萝与刘氏二女,却是捂嘴对着第一次与其他人一起,脸色有些不自然的二女笑道:“恭喜二位姐妹今儿获得雨露。陛下既然要留在这里将息,我们便告辞了。”

    四女离去之后,知道黄琼为何坚持留给自己,是担心自己离去,便想着让自己受孕,以便用孩子拴着自己的南宫珍,却是推了推发现推不动,便转过身来将背对着黄琼道:“你这是再害我啊。这一次若是真的有了,我可怎么见人?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留在这宫中的。”

    对于南宫珍的话,黄琼却是淡淡一笑道:“既然成了朕的女人,想要从朕的身边离开,那是不可能的。谁让你来招惹朕了,招惹了朕便想抽身离去,这世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朕的女人,自然有朕来保护,更是要留在朕的身边。一天是朕的女人,这终身便是朕的女人。”

    说罢将南宫珍强行扳过来,面对着自己后郑重的道:“别想着离开。当初朕对媚儿放手,已经是今生最为后悔的一件事情。朕不想在你的身上,重蹈在媚儿那里的覆辙。如果真的只能用孩子留住你,那朕不怕将你绑在床榻上,一直到你有了身子在把你松开。珍儿别逼朕。”

    同时,黄琼又将一侧的梁佩茹也一样搂在怀中道:“茹儿也是,别想着离开朕。如果只能废掉你们的武功,才能让你们留在朕身边,朕绝对会这么做。朕是一国之君,一口唾沫一个钉。留在朕的身边,好好的给朕生儿育女。什么南宫家的责任,那不是本就不是你们的事情。”

    “南宫家的男儿都死绝了?才派出一群女人来替他们冲锋陷阵?你们留在朕的身边,朕会给南宫家一定照顾。朕既然成了南宫家的女婿,帮衬着老丈人家一些也是应该的。至于南宫家能不能抓住机会,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的了。留在朕的身边,你们再也不用担心被当做棋子。”

    黄琼这番霸道无比,却又温馨的宣言,让梁佩茹不由得泪流满面。便是一贯性子要强,便是当年被一个渣男给骗的**,丈夫冷落这么多年,都没有流过一滴泪的南宫珍。虽说没有像梁佩茹那样,可眼眶也不由得红了。原本还有些抗拒黄琼搂抱的手,也渐渐的松了下来。

    不过,南宫珍虽说不在挣扎,可却是长长的叹息一声。而听着南宫珍这一声叹息之中,包含着无数的辛酸和无奈。黄琼轻轻的贴在南宫珍的耳边,轻声的道:“不要总想太多,一切都有朕在。不要总想着,去承担你承担不起的责任。留在朕身边,好好做回你自己就可以。”

    话音落下,黄琼又转过头,对依偎在自己怀中的梁佩茹道:“茹儿也是,南宫家那边由朕去解决。你也不要理会,更不要胡思乱想,不要总想着背负,本就你们不该去承担的责任。都好好的留在朕的身边,为朕生儿育女。只要你们好好对朕,朕也会好好珍惜你们一生的。”

    听到黄琼对梁佩茹说起,南宫家由他去解决。生怕黄琼会对南宫家做出什么的南宫珍,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佩茹,南宫家那边你不要担心了,还是好好的留在宫中吧。如果没有出什么意外,南宫澈现在已经将新人迎娶进门了。你这次即便是安全回去,也会被休掉出门。”

    哪怕从自己临来时丈夫木讷,对自己求救目光视而不见,就已经有了一定准备。可听到丈夫怎么短的时日内,便迎娶新人入门,梁佩茹脸色不由得瞬间变得苍白。她没有想到,当初那个不顾家人反对,想尽办法将自己迎娶入门丈夫。却没有想到,这几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当初那个情深意重,一路追着本来按照自己心思,要留在师门削发为尼的自己,从江南西路一直到峨眉山的师门。甚至留在师门外,一直苦苦哀求才追着打动自己的男人,却如此的绝情。当初师傅并不看好这段姻缘,只是自己被那个男人迷惑了双眼,没有听师傅劝慰的话。

    自己以为自己努力,还是会换回南宫家的认可。可却没有想到,自己这些年的努力都被无视了。现在成了为南宫家谋取利益的棋子不说,还成了南宫家的弃妇。哪怕在临来京城之前,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真听到丈夫抛弃了自己,另娶新人的时候,梁佩茹依旧难以接受。

    看着有些失神无语的梁佩茹,南宫珍却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做出这种过河拆桥,落井下石的无耻事情,是自己的父亲与弟弟,自己还能说什么?说实在的,梁佩茹还算是冷静的。若是换了自己,南宫珍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想到这里,南宫珍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而黄琼则将脸色惨淡的女人,紧紧的搂在了怀中。在耳边不断的轻声细语,劝说女人不要为了渣男,或是说那么一家人而难过,真的是在不值得,留在自己身边重新开始。只是无论黄琼如何的苦口婆心劝说,女人都犹如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蜷缩在黄琼的怀中不肯说话。

    妇人这个受伤的样子,让黄琼心疼不已。将妇人抱在怀中,细声慢语的哄着。只是哄着、哄着,黄琼被怀中妇人丰盈的体态,搞得又是心头火起。而感受他的变化,实在没有了力气的梁佩茹,此时连忧伤都不顾上了。急忙拼命的推开了黄琼,退到床脚死活不敢在靠近他。

    见到梁佩茹被吓得连忧伤都顾不得了,南宫珍不由得捂嘴直笑。只是这一动作大了,又感觉到一丝疼痛的她,不由得有些恼火的推了推黄琼道:“你这当皇帝是真好。你这是吃了多少补药?怎么像是畜生一样,没完没了,看把小茹给吓的。你也不能逮到一个往死了折腾吧。”

    只是南宫珍却不知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之中却是还带着几分撒娇。她自从生出来,就一直被灌输,要好好的学好本事,将来嫁给一个,能为家族带来利益的好人家。作为南宫家的长女,她没有自幼便与范家联姻,几乎等于从小便在这一代之中,没有女儿的范家长大。

    被范家当成女儿,一样在宠爱的南宫媚那样幸运。她一直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自从懂事起,她从来都不知道可以撒娇是什么感觉。虽说与这个男人是第一次,可依偎在男人怀中,感觉到那种从未感觉到的安全感,却是让她平生第一次,有了可以依靠,想要撒娇的感觉。

    而南宫珍的语气,让一边正拼命躲着黄琼的梁佩茹都愣住了。她自从嫁入南宫家这几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南宫珍用这种语气说话,几乎忘了挣扎。却不想被黄琼,趁着这个机会,一把又拉回到了怀中。不过也知道,二女都真的是难以承受,所以黄琼也只是手上作恶一番。

    这一夜,黄琼没有离开,就宿在了这里。第二日清晨起来之后,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还在沉睡之中的二女,感受着怀中惊人的丰盈,哪怕被搞得实在火大,黄琼却是最终还是只轻吻了吻二女的脸。小心翼翼的抽出被二女压在胳膊。对着听到动静走进来的宫女虚了一声。

    制止了宫女要请安的举动,走到外间才更衣、洗漱。离去之前,黄琼又轻声了吩咐了几个宫女一声。原本南宫家这些人,在进宫之后只有几个宫女与太监,帮着照顾日常生活。但每个人,都没有专用服侍宫女和太监。这几个宫女,都是青紫二萝,从自己宫中挑选出派来的。

    昨儿回到自己寝宫后,青紫二萝便挑选了四个宫女,打发了过来。当然,只是临时派过来的。而且与其说是伺候二女,还不如说是服侍黄琼的。至于二女,等到给她们的名分下来,宫中自然会安排服侍的太监与宫女。已经跟在黄琼身边有几年的二萝,这个规矩还是懂得的。

    更衣洗漱完毕之后,黄琼并没有在这里用早膳,直接抬腿离开了。只是走到这间寝殿之外,黄琼却见到一同来的南宫家其他几女,正在站在院子里面,用复杂的眼光看着,从梁佩茹屋子中,出来的自己。其中有羡慕的,也有鄙视的,还有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在其中。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心思浮动

    看着围在院子,这一群燕瘦环肥的女人,知道自己昨儿晚上的事情,肯定被发现的黄琼,多少有些尴尬的匆忙离去。今儿小起,他也没有多少闲工夫,与这群女人在这里耗着。而在黄琼离去后,院子里面的女人,若不是南宫珍余威犹在,估计早就直接冲到梁佩茹的屋内了。

    便是这样,这些女人也在院子里面,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纷纷。不过,昨儿夜里实在疲惫不堪的南宫珍,与梁佩茹两个人却是一直到了中午才起身。而就在二女强撑着满身酸痛,准备要起身时。透过窗上纱却是意外的见到了,一直守在院子里面,正看向这间屋子的诸女。

    虽说也知道,外面只能朦胧的看到屋子里面。可梁佩茹不由得脸色羞得通红,而南宫珍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尽管眼下成这个样子,与自己保护目标滚到一张床榻上。可安南宫珍却知道,那些事情该做的还是要做的。否则,宫中这些人掉了一根头发,都够南宫家喝一壶的。

    原本这个时候,当值的人应该在后寝巡视,而不是集中在院子之中。只是想要出去说什么的南宫珍,这一动引起的丝丝疼痛,让南宫珍暗骂了一声那个家伙是畜生后,只能又躺下。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何已经成亲几年的梁佩茹,昨儿整整躺了一天,直到晚上才能勉强活动。

    可疼归疼,更知道不能有任何耽搁的南宫珍,想要穿上衣物的时候,又发现自己的衣物,早就成了一堆碎步。而这间屋子里面,虽说有梁佩茹的衣物,可两个人体型相差太悬殊了。就在南宫珍琢磨,该想什么办法的时候,外面两个宫女听到屋子里面有动静,却是走了进来。

    一个人手上端着一件托盘,上面从兜衣、亵裤、小衣,再到外裙、布袜准备的整整齐齐。见到二女挣扎着起身后,便分别上前服侍二人穿衣。见到南宫珍有些想要拒绝,其中一个年长的宫女笑道:“新人不必害羞,我们主子说了,第一次都要遭罪一些,肯定会不良于行的。”

    “而皇上又一向怜惜各主位,早上绝对不会让新人服侍更衣洗漱的。所以,今儿一大早,我们主子便将我们几个人打发过来,一是给皇上准备朝服,今儿是有小起的,皇上又是一向不让太监伺候更衣洗漱的。二便是考虑到新人不良于行,让我们服侍二位新人更衣用膳。”

    待两个宫女,服侍二女将衣物穿好,准备要去传膳的时候。此时并没有什么胃口的南宫珍,却是摆了摆手。让她先将院子内的诸女都召集进来。只是等到诸女进来,见到南宫珍也在这里,却是不由得愣住了。原本她们以为,昨儿那位主只是临幸了梁佩茹一个,却没有想到?

    今早又是只有人出去,而并没有进来。如今两个人都留在这里,这也就是说昨儿夜里?可这两人的关系?看着面前的二女,诸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不由得一脸的疑惑。她们不知道,是南宫珍过于大度,还是那位主手段了得。居然没让性子绝强的南宫珍,打翻了天。

    昨儿夜里,居然还一床双好。到底是皇帝,这权倾天下果然不一样。就连性子一贯强势的南宫珍,都能老实的顺从如此无礼的要求。如果南宫珍都能接受梁佩茹,来服侍当今皇帝,这样一来,自己几个岂不是也有希望了?若是真的能与皇帝在一起,那自己今后的岂不是?

    而看着诸女眼中的兴奋,虽说只是一闪而过,可南宫珍又岂不知道她们的想法。想要训斥诸女一顿,可犹豫了一下,南宫珍却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都成了这个样子,又怎么去要求别人?是个人在这宫中,恐怕都有巴望着皇帝有一天能够看上自己,成为皇帝嫔妃的野望。

    要说这次来宫中,恐怕没有这个野心的,也就自己与梁佩茹了。可偏偏第一个搞成这个样子的,又是这两个最没有野心的人。这究竟是命运的捉弄,还是性子的使然,南宫珍一时也不知道,究竟该作何解释。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无奈的她也只是让诸女出去做好该做的事情。

    对于南宫珍半是强迫,半是命令的话。想要问问这二位,究竟是用什么手段,取得皇帝欢心的诸女,却是都有些不情愿,甚至是可以说抗拒。尤其是有几个虽说已经嫁人,可看到梁佩茹这个家主的嫡亲儿媳妇,都成了皇帝口中的肉。尽管满心的不屑,可心思也有些浮动。

    虽说自己已经嫁人了,可面前五爷夫人,不也是一样嫁人了吗?还是南宫家主的嫡亲儿媳妇。怎么她能行,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行?南宫家没落成这个样子,穷的都底掉了。别说仆人都遣散了大半。便是家族之中没有差事的人,月例钱都减了大半不说,时不时的还发不出来。

    自己几个人,作为南宫家的媳妇,都几年没有做新衣了?还是这次出来,为了装面子才每人给置办了两件衣服。用得还是低等的江北绸,连高档一些的苏绸都不舍得用,更别说蜀锦一类的高档布料了。守在穷成这个样子,却还要在外面装豪横的南宫家,还不如留在宫中。

    这些日子,她们也见到了宫中生活的奢侈。诸嫔妃,不仅每个月按照品级,都有不同的月例钱和脂粉钱可领,便是品级最低的才女,一年也有一百五十贯的制钱可以领不说。还一年四季都有新制的成套衣裙,听说都是江南与蜀地的上等贡品,可谓是各种绫罗绸缎应有尽有。

    便是每个月的伙食,都远不是南宫家可以比的。如今南宫家穷得,一个月都吃不上几次肉。可在宫中,便是品级最低的才人,每日也有二斤肉,每个月鸡鸭鹅各五只。这还是当今帝后,生活都很节俭。单独用膳的时候,每顿饭从不超过六个菜,甚至四个菜时候居多的情况之下。

    若是诞下皇子与公主,还额外加发给赏赐。尽管因为南方反叛,取消了帝后每年寿辰时额外赏赐,可每个嫔妃过寿的时候,都是有赏赐的。而且都是实物加上制钱,甚至往往顶上两三个月的月例。看着宫中嫔妃待遇,在想想自己在南宫家这些人,连体己都没有积攒下多少。

    怎么能不让有些人,人心浮动起来?只是这些自认为姿色与身材,都不比二女差的人。无论再怎么急切,想要弄清楚这二位主,是怎么获得皇帝宠幸的。可在面对着南宫珍这位,一贯性格强势,守寡后回到娘家这几年,一直管着家族女眷的大小姐,最终还是选择了服从。

    在没有获得皇帝欢心之前,她们总归还是南宫家的人。对于南宫家,还是有所畏惧的。只是在她们临走的时候,一群宫女太监却一拥而入。在宣布她们不必跪接之后,便对着二女宣布皇后懿旨,以皇后娘娘的名义,册封二女为婕妤。并将婕妤的礼服,送到二女的面前。

    那个领头的太监,对着南宫珍与梁佩茹躬身道:“二位新人,这是皇后娘娘刚刚发布的懿旨。本朝与前朝不同,按照皇上登基时的明旨,册封嫔妃一律需要皇后先颁发懿旨,再由皇上明旨昭告天下。所以,二位新人不必惊慌。还请二位新人马上更衣,与奴才去见皇后陛下。”

    看着桌上珠光宝气的婕妤礼服,认得这个太监,是司徒唤霜身边首领太监的南宫珍,没有理会其他诸女,眼中那羡慕的眼神。在与梁佩茹对视一眼之后,却是开口道:“有劳公公了。还请公公回复皇后陛下,昨儿夜里不过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南宫珍并不是适合在宫中生活。”

    “更是从未想过,成为陛下的嫔妃。更何况,南宫珍无论德才都不配做这个婕妤,更无法适应在宫中的生活。南宫珍也知道,这是娘娘的一番好心。娘娘的心意南宫珍领了,但册封的事情还是算了吧。待该离开宫中的时候,我自然会离开的,绝对不会给娘娘添任何麻烦的。”

    南宫珍这番话说罢,屋子的一群女人不由都错愕不已。她们根本就想不明白,这次这么好的机会,而且直接这一进宫便封为婕妤,南宫珍却是直接拒绝了。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别说这直接当婕妤,就是做一个最低等才人,不也是要比在南宫家苦守着要强的多?

    只是别人虽说对南宫珍的拒绝错愕不已,可那个来宣读懿旨的太监,却是早在意料之中一般,神色平静的道:“来的时候,段贵妃也交待奴才,新人新蒙恩宠,肯定要是害羞的,不会直接应承下来。所以段娘娘也再三吩咐,无论新人有什么意见,等到见了娘娘之后再说。”

    “还有,娘娘吩咐了,有些事情到了娘娘那里,新人就会知道了。有一个新人熟悉的人,也在娘娘那里等着新人。至于是谁,新人去了自然便知道了。二位新人,奴才就是一个办差的人。新人如果拒绝接懿旨,奴才也恳求二位新人,还是亲自去娘娘解释,不要为难奴才。”

    说罢,这个太监对着身后一挥手,几个明显身大力不亏的婆子走了进来。直接架起来南宫珍与梁佩茹二人,进了二人刚出来的内室。在原本几个宫女的配合之下,强行给二人换上宫装。二人虽说都身负武功,可一个二女心中都还有一些正义,不好对不通武功的普通人动手。

    再一个二女昨儿夜里,都被折腾得不轻,那里还都有些疼痛。便是反抗,也提不起来力气。最为关键的是不用武功,面对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她们还真的撕扯不过。被按着强行换上宫装的二人,原本怎么也想不到,原来不练武的普通女人之中,居然也有这么大力气的人。

    被强行换上宫装,同样又被梳好头,插上婕妤标准首饰的二人。又被那几个婆子,给强行架了出来。带头的那个太监,见到二女几乎也算是梳洗打扮完成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直接转身带着二人,还有来的时候的太监宫女离开。只留下一屋子,面面相窥的女人。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司徒唤霜的威胁

    原本以为出了院子,自己两个人就会被放下的南宫珍与梁佩茹,却不曾想这一路上,自己脚压根就没有沾地过。这些明显来时专门被叮嘱过,长得极其壮实,可谓是身大力不亏的婆子,这一路上一直都在架着她们,而且速度极快。直到将她们架到地方,才将她们给放下。

    见到已经到了地方,再看看自己一身宫装,背后站着婆子的南宫珍,与身边梁佩茹也知道,到了这个地步不进去不行。无奈的二人,不约而同的轻叹一声。只能拖着从未穿过的,极其繁琐的宫装,在身边专门出来迎接她们的女官搀扶之下,皱着眉头走进了司徒唤霜的寝宫。

    只是在进入到了司徒唤霜的寝宫之后,二人才发现殿内除了宫中大多数的嫔妃之外,居然还有一个她们极其熟悉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珍的嫡亲妹子,如今范家的长媳南宫媚。看着满身风尘仆仆,明显是才从襄阳赶来不久,但却是神色有些复杂看着自己的妹子。

    想要说些什么,或是质问南宫媚的南宫珍。转过头在见到寝宫内的人之后,又无奈的将想要问出的话又压了回去。她不知道,南宫媚与那位主的关系,在这里的皇后与两位贵妃知道与否。若是几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仅是害了南宫媚,也是害了南宫家与范家。

    见到南宫珍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怔怔的发呆。已经从宣旨太监口中,知道南宫珍拒绝一事的司徒唤霜,站起身走到南宫珍面前虽说面带微笑,但语气却是不容商议的道:“姐姐,既然已经是万岁爷的人,就只能留在宫中。这是规矩、也是制度,所以姐姐就不要想太多了。”

    “成了爷女人,本宫断然不会允许再出宫的。更不能与其他男人有任何关系。姐姐这个婕妤,无论想做不想做,却是由不得姐姐。本宫也知道,姐姐是武学高手。这道宫墙若是真想走,是拦不住姐姐。但本宫说一句姐姐不爱听的话,就算姐姐走得了,南宫家却是逃不了的。”

    “本宫既然奉陛下之命掌管后宫,自然要替陛下分担这后宫之事。而且身为这六宫之主,自然也是要说话算话的。姐姐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以去试试。看看本宫,到底能不能奈何南宫家。身为爷的女人,只能留在爷的身边,留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合适,这事没有任何商量。”

    司徒唤霜的这番软中带硬的话,别说南宫珍愣住了,便是一边的南宫媚都愣住了。原本接到黄琼的信,南宫媚就一直担心自己这个姐姐的性子,会不会在宫中惹出什么事端来。再加上黄琼询问南宫珍的感情经历,知道南宫珍早些年,曾经遇到一个渣男,被骗得差一点崩溃。

    尤其是从范家知道,那个曾经让江湖人闻风丧胆,南镇抚司都指挥使温邰亦,被抄家处死的消息后,南宫媚一直都有些心惊胆战。当初南宫珍的事,因为牵扯到了范家,所以南宫媚是清楚的。而那个曾经给南宫珍,带来很大伤害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一段被处死的温邰亦。

    清楚这些的南宫媚最担心,便南宫珍嘴上虽说怨恨,可心中一直并没有真正放下那个男人。否则,那个男人那么多机会,她为何一直在忍耐而不动手?她南宫珍的武功,南宫媚却是知道的,比自己高上不少。甚至可以说,是眼下南宫家唯一一个,已经窥视到一流境界的人。

    面对那个男人的报复,或是说不甘心。就算对自己那个前姐夫家,一点感情都没有。可若是真的不想一而再的被要挟,她还是有机会做一些事情的。可有无数次机会却没有动手,就算那个家伙位高权重,而有所忌讳。可谁又保证,自己这个姐姐,对那人是不是余情未了?

    作为嫡亲妹子,虽说各自嫁人以来,相互之间的接触不是太多。但南宫媚实在太了解,自己这个姐姐的性子了。南宫珍是那种性子倔强,又宁折不弯,偶尔便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人。一旦被她认准的事情或是人,若是她自己不转过弯来的性子,别人是劝说不了她的。

    如今又是在宫中,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到时候就不可收拾了。尤其南宫媚所知,那个男人,可以说还是南宫珍真正的男人。最终还是那位范家现任家主,看出南宫媚这些日子一直都心绪不宁。更担心南宫珍在宫中,做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会牵连与南宫家联姻的范家。

    便劝说她还是进京来看,劝说一下南宫珍,千万别搞出什么事情来。只是想起自己发誓,不在踏入京城半步,永远不再与黄琼相见的南宫媚,犹豫了整整大半个月,最终还是决定来京城。没办法,自己的姐姐为人虽说聪慧,可性子却是异常倔强不说,还总是好钻牛角尖。

    若是真的放不下,那个已经死了的男人。在面对着黄琼这个所谓杀人凶手,还有后宫之中那大堆嫔妃和皇子、公主,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知道黄琼武功究竟有多高的南宫媚,也知道她奈何不了黄琼。可后宫之中,还有那么多不会武功的嫔妃,还有年幼的孩子。

    这其中哪怕一个伤在南宫珍手中,到时候不仅南宫家要受到牵连,还有与南宫家联姻的范家。而在接到自己那个五弟,要迎娶继室消息后。南宫媚心中担心,又加上了外柔内刚的梁佩茹。对于自己家族这种河都没过,就要开始拆桥。既要利用人家,又要背后捅刀子的做法。

    南宫媚对家主,确切说是自己的父亲,心中也不是一般的反感。可那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父亲和家族。南宫珍是南宫家第一高手,梁佩茹的身手也不比自己低多少。若是两个心生怨恨的女人,搞出点什么事情来。别说南宫家的天要塌,就是范家的天也根本保不住。

    就算在不想进京,更不想进宫,可南宫媚没有办法,也只能连夜赶来京城。不管怎么说,这个主意当初是她出的。可却没有想到,今儿这刚一进宫,却便听到段锦告诉自己,昨儿晚上南宫珍与梁佩茹,都已经被黄琼给临幸了。心松下来一些的南宫媚,心中却多少有些酸楚。

    哪怕用南宫珍替代自己,免得黄琼继续惦念着自己。可这天下的女人,又那有一点醋都不吃的?当南宫珍真的成了黄琼的身边人,却是又忍住不住心中生出一丝醋意来。哪怕这个事情,本就是她一手促成的。不过心中虽说微微发酸,可南宫媚脸上却是半点,没有表现出来。

    至于南宫珍拒绝留在宫中的原因,南宫媚却是知道一些。南宫媚为人聪慧,但毕竟都是亲姐妹,南宫珍脑袋转的也并不差。只不过,为人有些时候,爱钻一些牛角尖罢了。可这并不代表她蠢。自己这番用意,不仅父亲会说出来,而且便是南宫珍自己,也极有可能会猜出来。

    甚至自己与黄琼之间的关系,都有可能瞒不住自己这个姐姐。若是没有见到过黄琼本人,南宫珍也许不会清楚自己与黄琼的关系。可在见到黄琼本人之后,南宫媚一直都在担心,南宫珍会猜出这些东西。自己的儿子,虽说相貌相足了自己。可这神态,却是与黄琼有些相似。

    尤其是那孩子走路的姿势,以及从背后看背影几乎有七成相似。一度就连自己,见到儿子走路的样子,都有些迷茫。至于女儿,那两条颇具英气眉毛,与黄琼也几乎一模一样。嘴轻裂的时候,也与黄琼有几分的相似。长期与黄琼相处,对那位主熟悉,又看过自己孩子的人。

    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猜出一些东西。知道自己与黄琼关系之后,自己这个外表看着随和,实则性子极其骄傲的姐姐,恐怕内心之中会认为,她只是自己留在黄琼身边的替身,而一时有些无法接受。拒绝加封,不肯留在宫中,这个倔强的姐姐,骨子里面最后一丝倔强。

    自己这个倔强的姐姐,若是不转变过来,别说一个婕妤,就是册立她为皇后,都未必会答应。只是一向性子清冷,在宫中向来都是不管事的司徒唤霜,说出这番态度极其强硬,甚至还拿南宫家做要挟的话,却是让南宫媚有些意外。在她记忆中,这位皇后从未说过如此重话。

    只是虽说多少心中一惊,可不管怎么说,也是在大家族做管家媳妇,也同样经历过不少勾心斗角的南宫媚。只是一琢磨,便明白了司徒唤霜这番话的含义。自己这个姐姐,苦口婆心她未必真的听得进去。若是让她安心留在宫中,拿南宫家作为要挟,没准见效倒是更快一些。

    琢磨明白这一点后,原本想要开口劝说一下的南宫媚,便压下了劝说心思。自己这个傻姐姐,是肯定需要的劝说的,可不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劝说。若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劝,搞不好会将事情搞得越来越僵。还是一会回到南宫珍住处,自己与她单独谈谈效果会更好一些。

    相对于满腹心思的南宫媚,南宫珍却是在罕见的,对于司徒唤霜威胁没有顶撞。也许是她清楚知道,司徒唤霜是有这个能力,让南宫家陷入灭顶之灾的。进宫这些天,也多少摸清楚这位皇后娘娘性格的她知道,司徒唤霜虽说从不轻易威胁人,可一旦说出口就绝对不能轻视。

    司徒唤霜是那种轻易不开口,但一开口就绝对会做到底的人。南宫家再不济,也是自己的家。自己的父亲虽说无耻了一些,可终归还是自己的父亲。如果说范家面对朝廷的威胁,多少还有一些反抗能力。如今已经虚弱到极点的南宫家,却是半分反抗能力都没有。

    面对司徒唤霜的威胁,又想起了温家人,被罚没到后宫为奴的下场。哪怕在心有不甘,眼下的南宫珍也只能选择了沉默以对。她虽说倔强,可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尤其是在看到,一边的段锦也点头之后,她更是不想再说什么,以免真的给家族带来灾难。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你也是棋子

    在黔中路那些服从朝廷,又与其同宗同源部族配合之下,摸清楚那些主动归顺的部族底子,要容易的多。而且在进入大理国之后,因为地形的原因,气候倒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最关键的是鄯阐候府,在黔中路方向部署兵力,主要集中在面对黔中路与川东路的建昌府周边。

    对于齐军的可能进攻,那位鄯阐候也做了一定的准备。从原来的支援,到现在的插手,他很清楚会招致齐军的报复。所以在郭晨所部,进入黔中路之后,他便着手开始部署。他鄯阐候府的精兵,几乎是全数出动。仅仅在与黔中路,接壤的大理国建昌府,便部署了两万军马。

    却没有想到,郭晨在当地部族的引导和配合之下。在进攻之前,秘密来了一个乾坤大挪移。只以自己的副手,统带部分兵力吸引和分散,建昌府守军注意力。自己则统帅主力军马,星夜兼程绕路偷袭东川郡,倒也打守军一个措手不及。一举击溃一千五百守军,拿下了东川郡。

    郭晨部进展相对顺利,但赵无妨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广南西路的那些部族,自身都不值得信任,而且部分本就在配合叛军行动,与他是敌非友不说。便是在进入大理国境内之后,遇到主动来归降的部族,在摸不清楚根底之前,他也不敢擅自收纳。再加上,当面的守军数量。

    赵无妨进展缓慢,倒也就不意外了。甚至几次,遇到当地部族配合守军,打自己的伏击,还吃了不算小的亏。甚至在守军的有利反击之下,赵无妨甚至一度只能退回广南西路。若不是守军一部以为占了便宜,冒险尾随追击,让赵无法反手打一个措手不及,击溃其几千军马。

    乘虚又转身,重新攻入石城郡境内,并趁着守军被打怕了,全部收缩回了石城郡城内,合围了城池。这次赵无妨的脸,险些都有些丢尽了。不过吃了不小亏的赵无妨,在奏折上也明言,大理国在石城境内的军马,早就做好了准备。数量也绝对不是,只用来防御朝廷反击的。

    而与自己交手的这股大理**马,不仅战斗力很强,而且步骑齐全。明显是鄯阐候府精锐不说,手中还有虽说数量不多,可也有足足八门千斤大炮。如果不是朝廷先发制人,抢先攻入大理国境内。搞不好石城郡内的这些大理**马接下来,会配合叛军直接进攻广南西路。

    从俘获的隶属鄯阐候的武官口供来看,鄯阐候府在石城郡内,储备了足够五万人,使用两年的粮草和马料,以及大批的弓箭与其他军械。就在叛军江南西路大败之后,鄯阐候便在诸部族之中,固泽而渔一般的大肆征集兵员。如今鄯阐候府,所属兵力已经扩充到了九万余人。

    如今集中在石城郡的这些粮草、物资储备,都是叛军起兵之后,在最短时日之内调集的。如今石城郡内鄯阐候府所属兵力,足足有四万多军马。自己在进入石城郡之后,发现这些军马都是呈攻势部署。这说明鄯阐候府对广南西路窥视,已经不是一日,甚至已经准备插手了。

    原本以为,伪帝不会那么蠢,将大炮和火器外泄给大理国。可从赵无妨的奏折来看,那个家伙不仅将火器外泄,甚至还直接出售了大炮给大理国。那个蠢货真的是为了争夺天下,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他也真的不怕,那个所谓的鄯阐候,在自认需要的时候会抄了他的后路。

    赵无妨的这个判断,黄琼自然还是相信的。不过,这多少有些超出黄琼的预料。原本黄琼以为,那位鄯阐候选派自己麾下武官,接手叛军指挥,变相的插手广南西路叛乱,已经是做到极致了。可黄琼却没有想到,这位主不知道是究竟抽了那阵风,这是摆明了直接准备动武。

    真不知道,究竟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勇气,敢在这个时候插手。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唐玄宗,他自己是当初那位南诏王?他当真以为,做了这些事情,可以不受惩罚。还是以为朝廷如今集中精力在平叛,而无暇顾及他们?或是真当他鄯阐候,所谓的精兵当真是天下第一精兵?

    其实黄琼不知道,让 那位鄯阐候如此不惜一切,这个时候插手的原因只有一个。刘氏二女成了黄琼嫔妃,段锦成了黄琼的贵妃,那位鄯阐候已经接到伪帝的告知。得知不仅自己一直苦求无果的女神,成了黄琼的妃子。更是就连自己前后两个老婆,也都成了黄琼的女人。

    这换了那个男人又能受得了?这位鄯阐候,自从出兵替大理皇室平息杨氏叛乱。从岳侯晋封为鄯阐候,并获得了大理国几乎整个东部。成了自己直属领地,晋位布燮以来。大理国的朝政,几乎都在他们父子之中手中掌握着。大理国皇室可谓是,已经成了他们高家一个傀儡。

    大权在握之后,这一路可谓是顺风顺水。府中的妾室,几乎都是大理国各部族的子女。他的那些兄弟之中,也很是有几位将皇室的公主,迎娶到了府中。如今权势滔天,也算是心高气傲的他,却不曾想被黄琼这位大齐皇帝给带了帽子,而且是双料帽子,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更何况,这位鄯阐候惦记着广南东西路,已经不止一年了。他们高家如今在大理国权势,几乎已经到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地步,大理国最为富庶鄯阐府,成了他侯府的直属领地,却依旧有些不满足。广南西路在历代桂林郡王苦心治理下,如今日益富庶,他可谓眼馋已久了。

    新仇旧怨叠加在一起,也让这位鄯阐候顾不得什么了。最为关键的是,他更担心的是,如果伪帝失败,自己与其勾连做的那些事情,会引起朝廷的报复。既然如此,本着早动手占便宜,晚动手遭殃的原则。他便调集麾下,几乎可以调动的军马,并在自己属地之中大肆征兵。

    倒不是说他真的鱼死网破。他又不傻,岂会不知道大齐与大理国,实力上的巨大差距。更何况,他背后的大理国皇室,如今对其已经日益忌惮。双方当初平叛,达成的蜜月期早已经随着权利争夺,而快速的消失。大理国的那位现任皇帝,也就是段锦的侄儿,可不是省油灯。

    到时候,别说出兵相助,不在背后捅他一刀就不错了。他集中这么多的兵力,除了防止齐军的报复之外,实则更多的还是想要趁乱捡便宜。帽子被带上了,还是双重帽子,固然让这位鄯阐候难以接受。可毕竟能做到这个地位的人,又有那个真的会因为一时失去理智而冲动。

    不过此时的黄琼,自然不知道让鄯阐候如此不顾一切,也要起兵插手其中的原因。至少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不仅把人家,苦追不得的女神给霸占了。还将人家前后两个老婆,都划拉到了自己手中。这别说人家一个堂堂大理国掌权的鄯阐候,就是一个普通人都受不了。

    看着地图的黄琼,心中咒骂了一声蠢货之后。却是返回到了御座上,又拿起赵无妨和郭晨的折子,还有目前正在围攻梧州的曹锐折子,仔细看起来。赵无妨折子上,除了汇报这些事情外,倒也没有叫苦。郭晨那边也是报喜不报忧,但黄琼依旧看得出,他们面临形势很复杂。

    二人在折子上,几乎都不约而同谈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大理国境内异常复杂部族。这些部族相互之间的关系,比大齐境内的还要乱套。今儿可以因为联姻,相互之间成为盟友。明儿便可以为了地盘,或是其他的利益,相互之间大规模厮杀。而且这些部族,几乎是谁都不服。

    对大理国皇室,以及原本鄯阐候府都三心二意。只不过原来的鄯阐候府,靠着自身雄厚,甚至超过大理国皇室的精兵,以及采取的种种分化瓦解,吞并周边的小部族,为自己效力等手段,才勉强压制下来。但实际上,这些部族并非是真正从内心,服从那个鄯阐候府的管辖。

    二人都表示,如果朝廷想要彻底灭亡鄯阐候府,可以从这些部族着手。尤其是可以利用这些部族,听从大理国皇室的有之,想要趁乱自立的有之。还有纯属墙头草的,谁强大便服从谁,总之种种不同的心态。赏赐一些封号以便拉拢这些,并非是铁板一块的部族为自己所用。

    敲了敲桌面,黄琼却是没有立即下结论。折子上二人虽说都未明说,可其中的意思都很明显,二人都不赞同实际控制鄯阐候府属地。因为在二人看来,如果朝廷控制这里,搞不好都会被拖得师老兵疲,甚至是被拖垮。二人实则都建议,朝廷最好还是扶植起来一个傀儡为好。

    而且二人都建议,粮草还是不要就地征发,尽可能的从后方转运。以免朝廷无论做什么样的决定,都不会造成太过于严重后果。二人前面的意思,倒也符合黄琼的想法。可后面的建议,却是让黄琼有些难以抉择。之所以他此时如此的疲惫,就是常朝时因为此事争吵造成。

    傅远山明确表示,现在朝廷根本拿不出太多粮草,保障攻入大理国境内官军供给。两川如今的存粮,已经降到了一个很低的标准了。再调动,朝廷就真的没有应急手段。而吕端其实也是这个意见。既然朝廷原本就决定,没有长期占领鄯阐候府属地,粮草还是就地取之合适。

    现任户部尚书,更是言辞激烈的反对。用那位户部尚书的话来说,两川之地如今存粮本身依旧所剩不多。今年秋税,虽说已经收上来,可如今要用到钱粮的地方实在太多。更何况,明年的情况还不知道,朝廷若是一再动用本就已经不多的存粮,明年一旦遇到天灾怎么办?

    这位户部尚书,隐隐约约的指出,在没有了桂林郡王府,每年的进项之后,依靠朝廷其余的钱粮收入,根本就是入不敷出。这两年平叛,朝廷在钱粮方面,其实一直都是寅吃卯粮。甚至很长一段时日都是靠着内府库,才勉强维持了下来。实在负担不起一个新开战场的供给。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插手的原因

    在黔中路那些服从朝廷,又与其同宗同源部族配合之下,摸清楚那些主动归顺的部族底子,要容易的多。而且在进入大理国之后,因为地形的原因,气候倒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最关键的是鄯阐候府,在黔中路方向部署兵力,主要集中在面对黔中路与川东路的建昌府周边。

    对于齐军的可能进攻,那位鄯阐候也做了一定的准备。从原来的支援,到现在的插手,他很清楚会招致齐军的报复。所以在郭晨所部,进入黔中路之后,他便着手开始部署。他鄯阐候府的精兵,几乎是全数出动。仅仅在与黔中路,接壤的大理国建昌府,便部署了两万军马。

    却没有想到,郭晨在当地部族的引导和配合之下。在进攻之前,秘密来了一个乾坤大挪移。只以自己的副手,统带部分兵力吸引和分散,建昌府守军注意力。自己则统帅主力军马,星夜兼程绕路偷袭东川郡,倒也打守军一个措手不及。一举击溃一千五百守军,拿下了东川郡。

    郭晨部进展相对顺利,但赵无妨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广南西路的那些部族,自身都不值得信任,而且部分本就在配合叛军行动,与他是敌非友不说。便是在进入大理国境内之后,遇到主动来归降的部族,在摸不清楚根底之前,他也不敢擅自收纳。再加上,当面的守军数量。

    赵无妨进展缓慢,倒也就不意外了。甚至几次,遇到当地部族配合守军,打自己的伏击,还吃了不算小的亏。甚至在守军的有利反击之下,赵无妨甚至一度只能退回广南西路。若不是守军一部以为占了便宜,冒险尾随追击,让赵无法反手打一个措手不及,击溃其几千军马。

    乘虚又转身,重新攻入石城郡境内,并趁着守军被打怕了,全部收缩回了石城郡城内,合围了城池。这次赵无妨的脸,险些都有些丢尽了。不过吃了不小亏的赵无妨,在奏折上也明言,大理国在石城境内的军马,早就做好了准备。数量也绝对不是,只用来防御朝廷反击的。

    而与自己交手的这股大理**马,不仅战斗力很强,而且步骑齐全。明显是鄯阐候府精锐不说,手中还有虽说数量不多,可也有足足八门千斤大炮。如果不是朝廷先发制人,抢先攻入大理国境内。搞不好石城郡内的这些大理**马接下来,会配合叛军直接进攻广南西路。

    从俘获的隶属鄯阐候的武官口供来看,鄯阐候府在石城郡内,储备了足够五万人,使用两年的粮草和马料,以及大批的弓箭与其他军械。就在叛军江南西路大败之后,鄯阐候便在诸部族之中,固泽而渔一般的大肆征集兵员。如今鄯阐候府,所属兵力已经扩充到了九万余人。

    如今集中在石城郡的这些粮草、物资储备,都是叛军起兵之后,在最短时日之内调集的。如今石城郡内鄯阐候府所属兵力,足足有四万多军马。自己在进入石城郡之后,发现这些军马都是呈攻势部署。这说明鄯阐候府对广南西路窥视,已经不是一日,甚至已经准备插手了。

    原本以为,伪帝不会那么蠢,将大炮和火器外泄给大理国。可从赵无妨的奏折来看,那个家伙不仅将火器外泄,甚至还直接出售了大炮给大理国。那个蠢货真的是为了争夺天下,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他也真的不怕,那个所谓的鄯阐候,在自认需要的时候会抄了他的后路。

    赵无妨的这个判断,黄琼自然还是相信的。不过,这多少有些超出黄琼的预料。原本黄琼以为,那位鄯阐候选派自己麾下武官,接手叛军指挥,变相的插手广南西路叛乱,已经是做到极致了。可黄琼却没有想到,这位主不知道是究竟抽了那阵风,这是摆明了直接准备动武。

    真不知道,究竟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勇气,敢在这个时候插手。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唐玄宗,他自己是当初那位南诏王?他当真以为,做了这些事情,可以不受惩罚。还是以为朝廷如今集中精力在平叛,而无暇顾及他们?或是真当他鄯阐候,所谓的精兵当真是天下第一精兵?

    其实黄琼不知道,让 那位鄯阐候如此不惜一切,这个时候插手的原因只有一个。刘氏二女成了黄琼嫔妃,段锦成了黄琼的贵妃,那位鄯阐候已经接到伪帝的告知。得知不仅自己一直苦求无果的女神,成了黄琼的妃子。更是就连自己前后两个老婆,也都成了黄琼的女人。

    这换了那个男人又能受得了?这位鄯阐候,自从出兵替大理皇室平息杨氏叛乱。从岳侯晋封为鄯阐候,并获得了大理国几乎整个东部,成了自己直属领地。晋位布燮以来,大理国的朝政,几乎都在他们父子之中手中掌握着。大理国皇室可谓是,已经成了他们高家一个傀儡。

    大权在握之后,这一路可谓是顺风顺水。府中的妾室,几乎都是大理国各部族的子女。他的那些兄弟之中,也很是有几位将皇室的公主,迎娶到了府中。如今权势滔天,也算是心高气傲的他,却不曾想被黄琼这位大齐皇帝给带了帽子,而且是双料帽子,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更何况,这位鄯阐候惦记着广南东西路,已经不止一年了。他们高家如今在大理国权势,几乎已经到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地步,大理国最为富庶鄯阐府,成了他侯府的直属领地,却依旧有些不满足。广南西路在历代桂林郡王苦心治理下,如今日益富庶,他可谓眼馋已久了。

    新仇旧怨叠加在一起,也让这位鄯阐候顾不得什么了。最为关键的是,他更担心的是,如果伪帝失败,自己与其勾连做的那些事情,会引起朝廷的报复。既然如此,本着早动手占便宜,晚动手遭殃的原则。他便调集麾下,几乎可以调动的军马,并在自己属地之中大肆征兵。

    倒不是说他真的鱼死网破。他又不傻,岂会不知道大齐与大理国,实力上的巨大差距。更何况,他背后的大理国皇室,如今对其已经日益忌惮。双方当初平叛,达成的蜜月期早已经随着权利争夺,而快速的消失。大理国的那位现任皇帝,也就是段锦的侄儿,可不是省油灯。

    到时候,别说出兵相助,不在背后捅他一刀就不错了。他集中这么多的兵力,除了防止齐军的报复之外,实则更多的还是想要趁乱捡便宜。帽子被带上了,还是双重帽子,固然让这位鄯阐候难以接受。可毕竟能做到这个地位的人,又有那个真的会因为一时失去理智而冲动。

    不过此时的黄琼,自然不知道让鄯阐候如此不顾一切,也要起兵插手其中的原因。至少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不仅把人家,苦追不得的女神给霸占了。还将人家前后两个老婆,都划拉到了自己手中。这别说人家一个堂堂大理国掌权的鄯阐候,就是一个普通人都受不了。

    看着地图的黄琼,心中咒骂了一声蠢货之后。却是返回到了御座上,又拿起赵无妨和郭晨的折子,还有目前正在围攻梧州的曹锐折子,仔细看起来。赵无妨折子上,除了汇报这些事情外,倒也没有叫苦。郭晨那边也是报喜不报忧,但黄琼依旧看得出,他们面临形势很复杂。

    二人在折子上,几乎都不约而同谈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大理国境内异常复杂部族。这些部族相互之间的关系,比大齐境内的还要乱套。今儿可以因为联姻,相互之间成为盟友。明儿便可以为了地盘,或是其他的利益,相互之间大规模厮杀。而且这些部族,几乎是谁都不服。

    对大理国皇室,以及原本鄯阐候府都三心二意。只不过原来的鄯阐候府,靠着自身雄厚,甚至超过大理国皇室的精兵,以及采取的种种分化瓦解,吞并周边的小部族,为自己效力等手段,才勉强压制下来。但实际上,这些部族并非是真正从内心,服从那个鄯阐候府的管辖。

    二人都表示,如果朝廷想要彻底灭亡鄯阐候府,可以从这些部族着手。尤其是可以利用这些部族,听从大理国皇室的有之,想要趁乱自立的有之。还有纯属墙头草的,谁强大便服从谁,总之种种不同的心态。赏赐一些封号以便拉拢这些,并非是铁板一块的部族为自己所用。

    敲了敲桌面,黄琼却是没有立即下结论。折子上二人虽说都未明说,可其中的意思都很明显,二人都不赞同实际控制鄯阐候府属地。因为在二人看来,如果朝廷控制这里,搞不好都会被拖得师老兵疲,甚至是被拖垮。二人实则都建议,朝廷最好还是扶植起来一个傀儡为好。

    而且二人都建议,粮草还是不要就地征发,尽可能的从后方转运。以免朝廷无论做什么样的决定,都不会造成太过于严重后果。二人前面的意思,倒也符合黄琼的想法。可后面的建议,却是让黄琼有些难以抉择。之所以他此时如此的疲惫,就是常朝时因为此事争吵造成。

    傅远山明确表示,现在朝廷根本拿不出太多粮草,保障攻入大理国境内官军供给。两川如今的存粮,已经降到了一个很低的标准了。再调动,朝廷就真的没有应急手段。而吕端其实也是这个意见。既然朝廷原本就决定,没有长期占领鄯阐候府属地,粮草还是就地取之合适。

    现任户部尚书,更是言辞激烈的反对。用那位户部尚书的话来说,两川之地如今存粮本身依旧所剩不多。今年秋税,虽说已经收上来,可如今要用到钱粮的地方实在太多。更何况,明年的情况还不知道,朝廷若是一再动用本就已经不多的存粮,明年一旦遇到天灾怎么办?

    这位户部尚书,隐隐约约的指出,在没有了桂林郡王府,每年的进项之后,依靠朝廷其余的钱粮收入,根本就是入不敷出。这两年平叛,朝廷在钱粮方面,其实一直都是寅吃卯粮。甚至很长一段时日都是靠着内府库,才勉强维持了下来。实在负担不起一个新开战场的供给。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会害死无数人的

    而且从川东,向着大理国那边转运粮食,实在太过于吃力,负担也太重。不仅需要筹集大批的驮马,还要应付沿途各部族的洗劫。而且在水流喘急的情况之下,运送一斤粮食到军前,便要损耗三四两。更何况今年江南西路,湖广南路这些产粮区,基本没有收上来秋税。

    钱方面,也许还能勉强维持,可粮这方面却是实在难以支撑。在不知道,与鄯阐候府打多长时日的情况之下,这无异于是在杀鸡取卵。两川是除了江南之外,如今朝廷最终重要的财源与粮源。若是两川压力过大,在引发出什么乱子来。对于朝廷来说,负担反倒是会加重。

    以往朝廷对外用兵,大部分时日都是就粮于敌的。单靠朝廷内部运输,实在难以力所难撑。所以对于这事,他作为户部尚书坚决反对。若是单纯一个户部尚书反对倒也罢了,可自己两员重臣,傅远山与吕端都有些反对,黄琼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了。尤其是傅远山的反对意见。

    今儿早上的常朝,还是黄琼登基这些日子以来,开的最为艰难的一次,也是争论最为激烈的一次。而这件事情,又是关系到如今深入大理国内部的两军,今后到底要怎么做的问题,也是要在最短时日内拿出结论的。劳心远比劳力要累,所以今儿黄琼才会显得那么的疲惫。

    否则以他的性子,今儿又那里会那么轻易的,就这么放过这又是近两年没有见过面,却还一直都贼心不死,始终惦记着的南宫媚?相对于这件事,曹锐那份不过是日常的奏报,倒是没有引起黄琼兴致。曹锐的那道折子,黄琼不用打开看,就能大致猜出来上面的大致内容。

    无非是抱怨天气的不如意,地形的操蛋,外加诸部族的不配合,甚至更多的是从逆。这是他迟迟未能攻下,叛军最后老巢梧州与南宁原因。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担心自己怀疑他养寇自重,会对他不满。还是那个幕僚给他出的歪主意,为自己战事不顺多找几个蹩脚的理由。

    至于他那边的真实情况,有吕蒙正监督,自己是一清二楚。眼下的战事的确因为鄯阐候府,派出精锐武官接替指挥而打的有些艰难。但远还不到,那个家伙如此浪费口舌的地步。这个家伙的那些口水,外加有些抱怨的折子,大部分还是给他自己,找迟迟解决不了问题的理由。

    当然,也有让自己少怀疑一些原因。毕竟如今大齐半数精兵,都在他手中掌握着。每个月所耗费的粮饷,也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好在现在广南东路已经拿下,可以提供部分的粮草。

    让朝廷可以喘息一口气。否则,他估计会更加的担心,自己会怀疑他捞钱或是养寇自重。

    而大齐朝的历代皇帝,又是一向以多疑而闻名天下的。曹锐的这个担心,自己倒也不能说错,但却的的确确的翻了。对于类似的口水折子,一向都是嗤之以鼻的黄琼,先还耐心的解释两句,毕竟是统军大将。后来见到这个家伙,几乎是没完没了,黄琼也有些懒得搭理他了。

    如今曹锐的折子,除了有重大的事件之外,黄琼一般只是批上朕知道了几个字。那个家伙,真的以为他远在广南西路,自己就只能他说啥就信啥。难道当着坐镇静江府的吕蒙正是摆设?更何况,他身边不仅有南镇抚司的眼线,便是范家也有人在军中。他的动向,自己一清二楚。

    他的那些狗屁倒灶的心思,又岂能真的瞒得过自己?吕蒙正在南下的时候,身上虽说未挂监军之名。但手中便有自己的密旨,若是前方诸军将领,他可以直接先斩后奏,并接管全军。为了保护吕蒙正的安全,自己甚至将宫中侍卫中的高手,近半都拨给了他,跟随他南下。

    至于杨继元那里,面对看似有十几万人马,但实则却是一盘散沙,实则各自为政的福建路叛军,更是打的摧枯拉朽。杨继元入福建路,不足一月,已经先后收复建宁、邵武二府。并在邵武府,击溃福建诸府联军三万余人。擒杀叛军兵马使三人,指挥使二人,将领三十余。

    面对一群出垃圾,反倒是更垃圾的叛军,稳扎稳打的杨继元,并没有什么可让人担心的。唯一担心的,便是叛军在海外的军马,会不会趁机做些什么?福建路面对大海,而叛军所谓在海外的老巢,黄琼一直都在严重的怀疑,就在如今还非是大齐版图,并孤悬海外的琉求岛。

    若是叛军在海外的老巢,真的在流求,那对杨继元可能会有些威胁。毕竟流求岛,与福建路只隔着二三百路的海路。叛军又有着大量的商船与战舰,又从广南西路运走了不少的精锐。就算无力反攻福建路,但经常骚扰沿海诸州府,朝廷要付出的代价,一样是相当严重的。

    不过,福建路那里黄琼总体还是放心的。他更担心的是大理国那边战局。放下手中两份折子,黄琼有心想要去找段锦商议一下。可一想到,如今在她母国作战,还去找她商议,那岂不是对段锦一个天大的伤害?所以这个念头,只是在黄琼心中转一个圈后,便随即压了下去。

    当然,现在的黄琼,的确没有真的将鄯阐候属地,一口彻底吞下的念头。这对于现在的大齐来说,吞并那里容易。但面对后续他的第一目标,还是那个鄯阐候府。之所以如此,不单单是因为段锦关系,更是因为现在的大齐,没有那个良好的胃口,去吞并那块诸夷杂处之地。

    一南诏史,足以说明中原王朝卷入其中,一定慎重再三。如今自己的对手是鄯阐候府,而不是整个大理国。便是要彻底的吞并大理国,这也要一口口的吃。这不是急于求成的事情。先剪除鄯阐候府,在琢磨其他的事情。只是一想起群臣的意见,黄琼提起笔来却迟迟落不下。

    就在黄琼有些烦躁的放下手中折子,在温德殿来回踱步的时候。被他留在南宫珍哪儿的太监,却是从温德殿的后门带进来一个人之后,又快速的退了出去。见到一别将近两年未见,为人变得更加成熟风韵的南宫媚。黄琼走上前,直接一把将其抱在了怀中,久久不愿意松开。

    原本还想着要挣扎的南宫媚,却在被黄琼搂入怀中的一刹那,还有些僵硬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而感受到了怀中女人停止了挣扎,黄琼却是轻轻的嗅了嗅妇人的发香,轻声的道:“媚儿,这么长时日不见,可真真的想死朕了。若不是国事繁重,朕真想去襄阳一会。”

    似乎要将怀中的妇人,揉入到自己骨子里面一样,黄琼边说边将妇人紧紧的搂住:“若是在隔这么长的时日,见不到媚儿,朕真的不知道会不会控制住心中的思念,不顾这世俗的一切,却襄阳将媚儿,还有咱们的孩子接过来。媚儿答应朕,以后不要这么长时日不来见朕。”

    依偎在黄琼怀中的南宫媚,闻言却是轻叹一声道:“陛下这又是何必呢。陛下后宫美女如云,又何必为我一个小小的妇人如此?我们不管怎么说,终归是有缘无分的。陛下有陛下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我们原本就不是该交集的人。你我这样,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使君有妇,罗敷有夫。使君身为当今天子,可以有三宫六院嫔妃,可罗敷却只能有夫一人。早在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就已经决定了这个结局,不是吗。陛下与我,身上背负的责任,都不许我们做出离经叛道的事。与其在一起,要伤害许许多多无辜人,不如你我各自天涯。”

    听着南宫媚的话,黄琼却是摇了摇头道:“媚儿,朕不想再放手。哪怕纵然是万夫所指,天下人都指责朕是昏君,朕也绝对不会放弃媚儿。他范家想要什么补偿,除了朕的江山和女人,其他的什么朕都可以给。但惟独让朕放弃媚儿,朕却是万万不可能的,媚儿是朕的。”

    黄琼的话,南宫媚却是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抬起头,捧着黄琼的脸轻声道:“不行的。陛下是真龙天子,是这天下万民的表率,不应该为我一个妇人而折损陛下的圣誉。史笔如刀啊。咱们的孩子,若是有一天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那样一个昏君,他又会怎么去想?”

    “还有范家,如果我们的事情传出去,范家还怎么有颜面在江湖上立足?我们若是在一起,会害死无数的人。陛下可以不在乎,可我是不行的。我为有夫之妇,却与陛下有了这种关系,本就已经罪无可恕。若是范家或是范刀,在因为我出什么意外,那我就是真的百死莫辞了。”

    南宫媚的话,再看看怀中泪流满面的佳人。黄琼无可奈何的同时,却又是心如刀绞。南宫媚的性子,黄琼是清楚知道的。若是自己真的强留她在身边,以南宫媚的性子来说,那真的将她往绝路上逼。无奈的黄琼,只能将怀中的佳人紧紧搂在怀中轻叹道:“朕究竟该怎么做?”

    黄琼的轻叹,南宫媚却是什么都没有回答他。良久才道:“我知道,陛下不会将珍姐,当成我的替代人。但如今珍姐已经留在陛下的身边,希望陛下能够好好的珍惜她。陛下疼爱珍姐,也就是在疼爱我。尽管我不是要她替代我,但她留在陛下的身边,就等于我在陪陛下了。”

    南宫媚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中却是极其的复杂。尽管如今的局面,是她一手促成的。可她的心中却多少还是有些酸楚。就好像,自己得到的珍惜宝贝,又被自己亲手送人一样。只是这番愁肠百转,她也只能压制在心中,而无法与其他任何人说起,甚至就包括黄琼在内。

    而就在南宫媚愁肠百转,心思复杂的时候,身子却是突然腾空而起,人已经被黄琼抱在了怀中。尽管在来之前,南宫媚已经不止一次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再与黄琼有这种关系了。可真等到事到临头,哪怕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南宫媚却选择了没有做任何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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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破军、七杀、贪狼三星齐出,便是天下板荡、改朝换代之时。一个表面看还处在盛世,但平静的表面下却是危机重重。内有诸王夺嫡,外有敌国虎视眈眈的朝代,却突然出现三星联动的天象异变。暗藏野心,手握天下财富有三成的勋臣之后。夺嫡之争越演越烈,甚至动辄刀兵相见的诸皇子。雄踞西北,一心想要割据一方的游牧铁骑。还有潜藏在西南,时刻不忘恢复故国的前朝余脉。三凶星的预言,究竟会落到谁的身上?黄琼,一个自幼生长在冷宫中的皇子,面对复杂的局面,究竟该如何破茧而出,该怎样才挽回危局重定河山?定河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定河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定河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