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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雨天好     回到明朝爱上我txt下载     回到明朝爱上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四 醉酒(一)

    江北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回复道:

    “这有什么的,弯腰低头就弯腰低头呗,没事,你快些将马车赶到那小门处,我好抱着思图少爷直接进他小院,若被思管事知道了,思图如此模样,我恐怕不禁不能好好的照顾思图少爷的病痛,还得挨一顿祠堂家法,你也切不可外传,知晓吗?”

    那个车夫忙恭臂答应,还言辞恳切的说道:

    “思图少爷一直都甚是雅正和煦,即使我们偶尔犯了错,从来都是给我们机会改正,能帮忙掩盖就掩盖,是在帮助不了的,也会帮着向思金耀管是大人求情,您放心,我肯定会严守少爷醉酒一事的。”

    言毕,车夫小心轻声的将车马赶到了思图小院的那个小侧门处,伏底身子,探进去手臂摩挲了一小会儿,就拉出了一根麻绳,使劲一向下拉动几下,就听见“咔哒!”一声轻响,小门的门栓应声掉落,马夫小厮使力缓缓将小门推开,刚好容得江北怀抱着思图进入。

    由于门量是在矮小,江北在进入的时候,不得已深深的弯下腰低着自己的脑袋,可是怀里又抱着滚烫发烧的思图,不得已双臂用力将思图尽力托起,上半身又得尽力低矮,这两相错间,江北的薄唇竟然不小心瞬间蹭过思图炽热的双唇,那一刹那间的碰触,差点让江北双膝酸软,跪倒在地。

    也幸亏门量低矮,小厮被江北宽实的后背挡住,也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江北太累手滑,差点摔倒,也并不以为意。

    待江北好不容易将思图抱进少爷小院里思图的卧寝宽塌上,江北早已累的后背都出满了黏黏的汗液,满脸更是热涨的通红,江北伸手摸了一下思图的额角,那滚烫似乎更加炽烈了,忙伸手叫小厮过来,伸手入怀拿出一粒丹药,口中吩咐着:

    “你速去取一碗开水来,将此丸药用水化开,再拿一木勺过来,我好喂你们的小少爷喝进去,他的发烧应该会很快好转。”

    带小厮快要出门的时候,又殷殷叮嘱:

    “这粒丹药世间难得,仅此一丸,是我祖爷爷交给我救命的,你万不可遗失,千万小心!”

    小厮听闻此言,赶紧用手紧紧握住,就要出门取水,突然又停下疑惑的对着江北问道:

    “即使救命丹药,为何现在用上,我看思图少爷似乎还没有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为何不留着以后必要的时候再用呢?”

    江北却怒道:

    “现在就已经是必要的时候了,难道不让思图尽快醒来,要到第二天被思管事发现,再狠狠的打他一顿吗?这还不是紧要时候,那什么时候是紧要时候?再说了,这丹丸祖爷爷既然可以给我一颗,若你家少爷以后遇到什么大的为难,我拼了性命也会再要来一颗,救他性命的,你快别耽误了,快去快回。”

    说完就不再看那小厮一眼,只是默默的炽烈的看着仍然昏迷不醒,满身酒味的思图,继而轻轻的将自己白皙纤长的手指抚上了自己的双唇,缓缓的抚动了几下。

    良久,那小厮方端着碗盏过来,江北有点焦灼,忙接了过去,口中不觉数落了几句:

    “怎么这么久才过来?快点递给我!”

    那小厮忙将碗盏递过去,才回复道:

    “今天蓝家可蔓小姐芳辰华诞,我家思图少爷早早的就把自己小院里厨房的小厮婆子丫鬟们送到蓝家府上去帮厨了,所以整个小院都没有热开水可用,我不得已去了思家大厨房,又担心别人看见,问这时什么,所以才静静等待那些都有事离去,我才提了热水壶赶紧过来少爷小院的,所以才晚了些。”

    听见小厮说道,思图把自己小厨房的厨子都送去蓝家府上了,不觉气恼,狠声说道:

    “你们思图少爷难道自己都不要吃饭喝水了吗?还都送过去,这要是被思管事知道了,又该说他太过于沉湎儿女私情,免不了又是一顿数落!”

    虽然一边如此狠声数落着,可是手里的动作却一点不拖拉,一只手掌轻轻的托起思图的后脑,托起之前还将思图浓密柔软的发丝抚开顺平,担心不小心弄痛了他,另一只手端起碗盏,小心俯就思图的唇边。

    可是思图由于高烧再加上沉沉酒醉,早已无法自行张嘴吞咽,无法,思图只好让那小厮过来端着碗盏,自己一手托着思图后脑,一手持调羹盛了一勺,轻轻用勺尖启开思图的牙齿唇瓣,将那丹药化成的水一勺一勺的缓缓喂了进去。

    这顿药直喂了快半个时辰,方才喂食完毕,江北托着思图的那只手掌早已酸累不已,却强忍着勉力支撑,不敢有一点抖动,怕药水呛到了思图,再引起他的反胃呕吐,那思图可就觉得更加难以忍受了。

    喂食丹药完毕,江北挥挥手让那小厮出去了,出去之前,还告诫他,万不可泄露思图少爷酒醉之事,每人问起便罢了,有人问起,就说思图少爷略感风寒,无需探视,有自己这个蒙坝县城最好的医者在,第二日必可以好转的。

    屋里幽暗静默,小院里其他人都取了蓝家,大院里的小厮丫头们没有传唤,一般也不到思图少爷的小院里来,思金耀、思夫人还有几个侧夫人都被蓝家请去主桌作陪了,事宜,这思家到处安静静的,江北却觉得甚是喜欢,终于可以安静的和思图呆上几个时辰了。

    思图服下丸药不多时,急促的呼吸就渐渐的平稳起来,身体也不那么僵硬,慢慢的舒展过来,江北探手轻抚了一下思图的额头,发现那热量也迅速的退了下去,心里也不禁放松下来:

    “祖爷爷千叮咛万嘱咐,不到万不得已,让我不要轻易服用,是留给我救命的,看来这丹丸确实不错,回头我一定多要几丸来,万一哪天思图又高烧不起或者醉酒,再或者,他那个严厉的爹爹思管事又给他一顿毒打,好给他止疼服用,起码也能好受些。”

第一百二十五章 醉酒(二)

    转头又一想:

    “若我学会了这制作的方子,那不是更好了,我就可以做它一罐子,都留在思图这,以备他不时之需呀!”

    “再说了,思图就是我的命,我救了思图就是救了我的命,也没有违背祖爷爷的意思嘛!”

    江北看到思图明显好转,心情也瞬间好了起来,也开始满脑子戏谑的胡思乱想起来。

    思图醉酒,这一觉直睡到暮色低沉,夜色像蝙蝠一样,扑啦啦飞了一地,方才幽幽醒转过来,抬眼一看,江北这个家伙,正抱着自己的一只手臂睡的香甜,忙把盖在自己身上的杯子拉扯了一半给那个混小子盖上,嘴里呢喃着:

    “你这臭小子,怎么和我睡在一张床上,被子也不盖,是想得风寒吗?仗着自己是大夫,就这么不顾身体,活该你冻着。”

    江北其实在思图醒来微微一动的刹那就已然醒转过来,只不过他担心思图这小子想起来酒醉之前的事情尴尬,就装作睡着,仍未醒来。

    待到思图给自己也盖上了半个被子,身边传来思图身体的温热,就更不想醒来,干脆装睡到底。

    后面又听到思图的喃喃自语,心里才了然,却原来这丹药竟然有忘记酒醉发烧时候的事情的功效吗?这思图看起来已经把中午发生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啊。

    可是看思图不提,江北更乐得不提,随眼角紧闭,睫毛颤颤抖抖的,就是不睁开眼睛,装睡到底。

    思图本想把自己那只胳膊抽出来,奈何江北抱的死紧,抽拉了两下,就算了,不再挣扎,就让这臭小子抱着吧。

    一边看着身边睡着的江北,思图嘴角溢出了一抹笑容,心里直想着:

    “到不知道江北这个臭小子,睡觉时候有这个毛病,还必须得抱着一个人的胳膊才能入睡,肯定是小的时候,太过于依赖乳母才至于此,等他醒了,必得好好羞辱他一番。”

    可是毕竟眼皮极沉,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复又睡着过去,直到去往蓝家的下人们都回来复命,思图方被江北轻轻摇醒。

    在醒来的一刹那,思图有些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额角有些发晕,江北一看见思图手指摁压太阳穴附近,就知道思图额角不适,伸手就想过去帮助摁抚几下,被思图一巴掌打开了,口中笑道:

    “你小子啥时候醒的?不用你来,我自己就可以!”

    屋子里黑压压一片人,思图坐起身,结果江北递给自己手了的一杯清水,啜饮了一口道:

    “怎么了这是?这么多人都挤在我兀自里干什么?!”

    领头的是自己的贴身小厮叫风哥儿的,他双臂一恭回禀道:

    “少爷,蓝家小姐的一十六岁芳辰寿诞已经完满的结束了,蓝景大人让我们都回来了,还说听闻思图少爷由于劳累身体不适,让您好好休息,明日必会和蓝小姐一块来思家探病,同时也来感谢思图少爷您的帮助,特别是蓝小姐,让我给您带了点心果子,说是她昨日上亲手做的,特意给您带来,让您品尝一番。”

    思图脑袋“嗡”一声响,中午午膳时候的事情历历在目的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自己辛苦几日,倒不如头顶几只风筝,手里的清水茶盏也越捏越紧。

    江北看到思图的面色,知道他已然想起所有,忙伸手接了那茶盏过来,伸手吩咐将点心果子盒拿过来,亲手打开,竟然发现里面除了一盒子精巧点心以外,还有一封拜帖。

    思图一把拿过拜帖,张嘴说了一句:

    “都下去了,今日凡事过去蓝家做事的都有赏赐,风哥儿,你带着大家去领赏吧!赏钱你也自己看着办吧,都跟着我这么久了,这点小事,你去处理就好。”

    众人都挨个下去领赏,思图打开那拜帖看见了蓝可蔓清秀娟柔的字体跃然纸上:

    “思图哥哥,听闻你略感风寒,皆是因为了操办芳辰而起,蔓儿心里深感不安,今日时辰已晚,你已然劳累,我不方便再过去叨扰相看,待明日你身子好些,我会随着父亲、母亲一同前往思家府上拜望,到时候再向思图哥哥道谢!蓝可蔓亲笔”

    思图看完怔怔然半晌,方才心里定了定神,知道了蓝可蔓的意思:

    “可蔓妹妹,就算你只是因着习惯,因着内疚,甚至仅仅因着两家大人的意愿,只要你愿意以后都陪着我,伴着我,愿意嫁给我,我思图保证会一生真心实意对你,不求你爱我浓烈,只求你伴我长久。”

    “总有一日,你总会抬头看见我,我思图一直都在,永远都在,不管你是“痴”,还是“傻”,不管你是年级尚小,不懂得我对你的情感,我都会坚持,只因着只要我看见你的笑脸,你的丝毫,我就又重新鼓足了勇气,尽我全力来陪伴在你的身边,拉着你的手,长长久久的走下去,任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江北看着思图脸色阴晴不定的样子,心里也越发沉了下去,他叹了一口气,目光一瞬部瞬的盯着思图说道:

    “思图,今日蓝家小姐的芳辰已过,我母亲派我前来,本就是为着让我对蓝可蔓相看一番,因为我已年方一十九岁了,可是一直没有婚娶,我母亲以为我是看不上蒙坝县城上的女儿们,听说这草原上有一位有名的美丽女子今日要过一十六岁盛大芳辰,就一力催促我过来相看一番,看是否喜欢,若我喜欢,母亲说定会来帮我求娶的。”

    思图听完,假装恶狠狠的抬眼看了江北一下,口中直嚷着:

    “好你个江北,别给我添乱啊,你敢喜欢可蔓妹妹试试,蒙坝县城那么多的好女子还不够你挑的呀!你真是挑花眼了吧,所以到现在还不婚配。”

    江北幽幽看着思图道:

    “难道你不知道我看上谁了吗?那个能看上那个蓝可蔓,一个“痴”女子罢了!”

    思图看江北又说蓝可蔓是“痴”女子,上去就锤了江北两拳。

第一百二十六章 江北

    江北却不以为意,就站在那任思图捶打自己,嘴角却苦笑着:

    “我欢喜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还是不知道吗?”

    思图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嘴里一副不可相信的模样低声道:

    “你竟然喜欢我的妹妹,那个?二妹还是三妹?总不会是五妹,她才刚会走啊!”

    转而,又拉着江北的手掌开心的说道:

    “快说,快说,你喜欢我那个妹妹,其实吧,说来我那个妹妹都非常美丽,可是便宜了你小子,不过这事得听我父亲的,但是看在你是我好兄弟的面子上,我会替你美言几句的,你放心哈!”

    继而,一把揽住江北的肩膀,对着江北的脸颊脖颈,喜笑颜开的说道:

    “若你求娶了我的妹妹,那么你不就成了我的妹夫了!哈哈,那你小子虽然比我大两岁,以后可也得称呼我一声大舅哥了呀!哈哈哈哈哈!”

    说完就大笑起来,江北被思图吹过来的热气撩的脸颊绯红,脖颈**辣的,一直蔓延到耳后。

    心里也气恼,面上更显绯红一片,思图反倒乐的笑不可支的模样,一手指着江北的脸颊,一手揽着江北的肩膀,嬉笑一片:

    “哎呦呦!江北,你脸红了呀!哈哈!你小子还知道害羞呀!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死命的抱着我的胳膊不撒手,莫不是小时候就是这么抱着别人的胳膊撒娇的呀!结果转脸你都有喜欢的人啦,马上也要成亲了!哈哈哈哈哈!”

    思图想起刚才江北死命抱着自己的胳膊呓语的样子,不禁哈哈的笑的停不下来。

    江北看着面前笑的前仰后合的思图,嘴角不觉间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心里想道:

    “若这件事能让你如此开怀,暂时忘记蓝可蔓之事,那与我也是快乐事一件了!”

    想到这里,就也反手揽紧了思图的臂膀肩头,干脆另一手也反抱住了思图的肩头,带着他一起摔倒在了思图的宽塌上,二人又恢复了小时候的嬉笑玩乐,相互挠痒痒,你追我躲的,霎时一室热闹欢乐,那抑郁也不知道何时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思图终究还是被拿盒果子点心甜了心境,不再伤痛彻骨,无法自拔,江北逗弄他,伸手朝着思图讨要一块,思图却脸色绯红,眼眸温柔,可是手底下却甚是有力的护着那盒点心果子,一枚也不给警备碰触。

    江北被逼无奈,只好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来,拉着思图的一只臂膀说道:

    “你个见色忘友的家伙,这样吧,你亲自给我斟碗茶来,再亲口尝一尝温度是否合适,伺候着本少爷喝下去,本少爷就原谅你的没良心了,你难道忘记是谁照顾你醉酒还有发烧的了,你个小没良心的!”

    思图嘻嘻哈哈的看着江北,双臂环住他的肩头,把他带倒在塌上,一手揽住他的脖颈,一手就去挠他的痒痒,他知道江北力气比自己大,武功也比自己高,但是这江北有一点事思图绝对可以赢过的,那就是江北特别特别怕痒,痒痒肉非常多,甚至可以说遍布全身。

    只要江北被思图捉住命穴,思图的指尖朝着江北胡乱的挠几下,江北就痒的不行,再也使不出力气来,一任思图欺负捉弄,而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这次也是,当思图的指尖一靠近江北的胸侧,尚未到腋下,江北就已经全身酸麻,浑身上下颤栗起来,只嚷着:

    “好思图,乖思图,我错了,我错了!你快停下!别再碰我了!酸痒难忍呀!太难受了!”

    思图却不送手,仍然一手搂紧了江北的脖颈腮边,另一手毫不手软一点都不停歇的钻进江北的侧衣襟缝隙里,贴着江北的内衣,狡黠调皮的固执的一次次的挠着江北的胸侧和腋下,甚至还把手穿过江北的胸前,绕过江北宽阔紧致的胸口,把指尖探到江北的另一侧腋下也骚挠了几下,江北一边痒痒的乐不可吱,一边脸色却也变的绯红滚烫起来。

    两人像孩子似的,在塌上翻滚,一个嘴里叫嚷:

    “快停下!思图你小子,别在挠我痒痒了,我快笑的喘不过气儿来了!”

    一个口中低声“哧哧”笑着,就不停歇,如果闹了半晌,二人皆累的起不来了,方发现思图的手不知何时被江北外裳里面柔软的丝衣给缠住了几根白皙纤长又温暖的手指。

    思图使力想要抽出手掌,却被缠的更紧,思图也忍不住低声叫道:

    “疼!疼!疼!你个傻思图,别再使力了,衣服缠住我的腋下了,疼死老子了!”

    思图却故意使坏,就不停下,还是一拉以身的想把手从那丝衣里抽出来,如此几下,不知在江北胸前的臂弯碰到了哪里,就感觉江北一下子停滞了下来,嘴里憋着气,身子越发滚烫起来。

    思图吓了一跳,以为不小心弄痛了江北,赶紧把揽着江北脖颈的另一只手也塞进了江北的外裳里面,去帮助另一只手撤开那缠住自己的丝衣,不觉间,手指和臂弯又触碰到了江北的已然完全褪去里衣的滑腻紧致的胸前皮肤——那该死的里衣现在还完全皱起缠在思图的一只手上呢。

    思图很是明显的感觉江北浑身颤抖了一下,口里也长长了出了一口粗重的气息。

    思图一边整理着江北的里衣,解开自己被缠住的左手,一边嘻嘻哈哈的嘲笑着江北:

    “嗳,江北你小子哈,你说说你,一个大老爷们,痒痒肉这么多,还穿着这滴沥耷拉的丝质里衣,穿就穿呗,还在里面系着这么多的带子,真服了你了,怎么的?难道还怕被我占了便宜不成?!”

    江北不敢抬眼眸看向思图,把脸别在一旁,两手也不再使劲抓着思图不让他挠自己,听话任命的让思图帮自己整理外裳里的里衣,只是那抹绯色,竟然渐渐的越漫越深,越漫越多,最后竟然一直蔓延进了那光洁凌乱的胸口,一直向里,整个胸前都火热滚烫起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福气

    思图丝毫没有察觉到江北的异样,仍在两手一边整理着江北的里衣,一边口中缓缓解释道:

    “诶,江北你知道吗?我母亲告诉我说,凡事身上痒痒肉多的孩子,一生被心疼的机会就大些,一生被爱慕的人也会多谢,一生也会更加顺遂一些,所以你小子虽然痒痒肉多,但是你是一个好命的家伙!说明你甚有福气呢!”

    江北却猛的将脸转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捏住了思图的下巴腮边,眼睛炯炯赤忱的看着他,口中很是肯定的一字一顿:

    “思图,你也是有福气的人,有人疼的人,好命的人,因为我会把自己的好命,有人疼,我的所有福气,通通都给你,我自愿的,你不许不接受。”

    思图听见江北如此说,心里也甚是感动,口中不觉莞尔道:

    “好嘛,你小子这肉麻的话说出来一套一套的,要是你穿上女装,就你这模样,说不定我真的要被感动娶你回思府做大夫人了!哈哈哈哈哈!”

    思图说完,刚好手指终于也出来了,赶紧两手把江北外裳里的里衣整理平整,又摩挲着将他里衣的腰穗系整齐,才把双手抽出来,把外裳给江北整理好,方把自己的下巴从江北的掌心里挣脱出来,口中戏谑道:

    “江北呀江北,你真是为了娶到我的妹妹,无所不用其极呀,连这样深情款款的话都对我这个未来有可能成为你的大舅哥的人说得出口呀,看来你真的是心悦与我的妹妹呀!你倒是告诉我,你到底心悦我的那个妹妹呀?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呀!真是的!和我还害羞个屁呀!”

    看见思图竟然在自己面前不再那么雅正,现下更是连“屁”这个词都脱口而出了,看来是真的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呀,江北莫名的竟然为着思图一个甚不“雅正”的一个字眼心里默默欢喜起来。

    思图看江北突然又些羞涩赧赧,知道肯定是因为自己又提到他欢喜自己家妹妹的事情,不好意思了,就伸手“啪叽!”使力拍了一下江北的腿测,低声嘲笑道:

    “好了好了,你小子快起来吧!就不逼你了,不过你可别太自大了啊!你怎么就肯定你喜欢的我那个妹妹就一定会欢喜你!还不告诉我是谁,还不需要我帮忙!真是的,好吧!一切都随你,你不愿意我帮忙,我就不帮了呗!”

    思图嘻嘻笑着说完,就一咕噜坐起来,要去整理自己已然被折腾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却一下子被江北使力拉着又一次倒在了榻上。

    江北翻身而起,一下子跨坐在了思图的身上,先是两手抓住思图的两只腕子,满脸坏笑的看着思图,继而把思图两手上举,把两只手腕紧紧的握在左手一只掌心里,有手就伸进思图的外裳里,去抓思图的腋下,想挠思图的痒痒。

    可是江北指尖摩挲抓挠半天,发现思图一连平淡又不屑的看着自己,口中得意又有些丧气的说道:

    “我从小身上的痒痒肉就不多,小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点,大了些,不知道是心思重了,事情多了缘故,还是身体架构改变了,我竟然一点痒痒肉都没有了!你别费心了,我不觉得痒,不过看你这副认真的模样,我真觉的有点好笑,哈哈哈哈哈!”

    江北也一下子停了下来,不再努力,却并不把手掌抽离出来,只是有意无意的一下下的轻抚着思图的身侧,似乎是在安慰,又似乎是在安抚着思图:

    “所以你和我说你母亲告诉你的痒痒肉的故事,所以你说我是有福气的人,是有人疼的人,那个时候,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你没有痒痒肉,所以自己是一个没有福气的人,没有人疼爱的人,你是不是觉得心里有些难过,你是不是想到了……”

    江北口中的呢喃戛然而止,思图知道江北想说的人是蓝可蔓,面色一暗,翻身坐起,由于江北尚还跨坐在思图的腰上,手也尚未从思图的外裳里抽出,思图猛然坐起这一下子,两人差点鼻尖碰到鼻尖,吓的江北一下子后仰,手掌臂弯连带着一下子把思图的外裳衣襟彻底拉扯开来。

    江北直吓了一个激灵,心头突突猛跳,担心思图会察觉自己的心思,再生了怒气,于是赶忙在倒下去的瞬间,用抽离出来的手下意识的捂住了眼睛,担心看到思图的怒不可遏,那时候自己将如何自处。

    思图却不以为意,他把江北当做自己最好的兄弟,人生知己,眼看江北就要因为自己的一时坐起,被碰撞的就要倒下,头就要撞到床侧的楠木窗棂,赶忙一个俯身,就用一只温暖的手掌,抄起了江北的后脑,继而托着他的脑袋向侧方移动了半尺有余,轻轻的放在了床褥上,方自己下榻整理好被不小心拉扯开来的衣襟,对着江北说道:

    “江北,天色已晚了,你还没有去见过我的母亲呢吧,我陪着你去拜见母亲吧,若你愿意,顺便还可以和母亲提一下你想和我的妹妹接亲的事宜,我在旁边也可以大大的帮助你美言几句,嗯?!这个主意可好?”

    江北本来温柔款款的脸色,听到这话,却一下子方平静了很多,口中却有些恨恨的说道:

    “谁愿意你帮助了!你真是太热情了吧!我江北做任何事都靠我自己就可以,你小子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接待你那心心念念的可蔓妹妹吧!明天她可是要举家来拜谢你呢!哼哼!”

    听到江北说起蓝可蔓,思图方安静下来,似乎真的去想明日该如何接待的事情了,那眸子里的光芒极尽缥缈虚幻,却又像被抽了经脉似的,忧思一片,却又带着深入骨髓的深情,点滴入肺,不可自已。

    江北目光灼灼的盯着思图看了半晌,见他默默然抱着那个食盒,不言不语的样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也安静下来,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第一百二十八章 呓语

    夜幕很快降了下来,到了该传晚膳的时候了,可是思图却并无要进膳的意思,江北也不觉得饿,二人就这样默默半晌,直到思图的母亲亲自派了贴身嬷嬷过来探视,思图才回过神来,不再小孩脾性,拉过来江北,替他将衣冠整理齐整,又好好的整理了自己的衣领一番,方随着那嬷嬷一起去了母亲房**进晚膳。

    饭桌上,思图发现江北竟无一丝和母亲提起要求娶自己妹妹的事宜,诧异的看了看江北,就用手指轻轻的拉了江北的衣襟一角,努了努嘴,又眨了眨眼睛提醒他趁着母亲心情不错,赶紧提自己求娶妹妹的事宜呀,可是江北却像没有知觉一样,只是低头吃饭,偶尔陪着思图母亲说上几句闲话,并无他话。

    思图无法,随也静下心来,进食母亲房中的晚膳,思金耀不喜欢家里过度饮酒,思大夫人更不喜欢思图过多饮酒,所以虽然有江北相陪,这顿饭食并无酒撰,大家也正好好好的吃了一顿安静温暖的饭食,对于都是整整奔波了一天的思夫人、思图还有江北来说,都不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当夜,众人都疲累不堪,皆一夜好眠,除了凌星月,他自从亲手帮蓝可蔓做了风筝,又亲自一块放了风筝以后,却仍是双目炯炯并无困意。

    从他知道蓝可蔓的一十六岁生产开始,他就恨不能一步就踏进蓝家,去寻蓝可蔓,想陪着她,伴着她,帮助她过好这草原上甚为重要的一个生辰。

    可是他思索了良久,终还是把脚步退了回来,自从上次他听见思图深情款款热烈的对着蓝可蔓剖白以后,凌星月就觉得,既然自己原本的意思就是在下个月圆之前就要放手蓝可蔓,要把她交给自己比较信任的思图哪里,为何自己还要屡屡过来打扰蓝可蔓,不能因着自己的热烈情感,就不把蓝可蔓的生命放在一边。

    若真的思图可以打动蓝可蔓,那么他凌星月自己倒也可以省心不少,如若不然,自己还总是担心蓝可蔓会不会因着自己下个月圆之后突然的不辞而别或者再不理睬而伤痛不已,那个时候,自己肯定忍受不了蓝可蔓的伤痛不堪,又会前去探望,那么自己岂不是不把蓝可蔓的安危当回事儿吗?那样的话,这些都不再是爱,仅仅是自私,是占有。

    凌星月故意把自己说的甚是不堪,好阻断自己一次次想去看望蓝可蔓的心思,如此几天下来,凌星月倒真的忍下来了,真的一次也没有去看望蓝可蔓。

    可是到了快是蓝可蔓生辰的前几天,凌星月心里一阵阵的慌乱,他心里焦灼抑郁,控制不住的要去见一眼蓝可蔓,就一眼,他心里想着。

    于是那脚步也似乎是控制不住的样子,就这么迅捷快速的一步步的朝着蓝可蔓的家里奔去。

    趁着夜色灰暗,凌星月展开灵力,施展出来灵猫的速度,很快的就到了他长站立着的那颗雪松下面,蓝可蔓的卧帐之内,一盏烛火幽幽,蓝可蔓应是已经睡下了,只留了一盏较暗的睡眠小烛,独自安静平稳的燃烧着,忽明忽灭,忽亮忽暗的映衬着蓝可蔓帐幔里紧皱着眉头的小脸。

    这个时候凌星月才发现,蓝可蔓这个傻丫头竟然没有关闭自己卧寝的窗子,难怪自己竟然可以这么清楚的看到蓝可蔓卧帐之内的一切情况。

    初春料峭寒风凛冽,为何窗子竟然不关,这时刚好听到蓝可蔓嘴里呓语:

    “凌星月,你怎么不来看我?”

    ……

    接着嘴里又呢喃了些什么,凌星月都不再听的清楚,只因为这一句话问话,就深深的触动了凌星月的那颗“砰砰”跳动的心脏,他耳边嗡嗡作响,甚至觉得连身上都一阵阵的暖意袭来。

    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他再也忍受不了自己这些许天的勉力强撑,偷偷从窗户跃入蓝可蔓的榻前,低头满目深情的看着蓝可蔓眉尖微蹙的脸庞,听着她时有时无的笑声呢喃呓语,不时的伸出掌心对着蓝可蔓,转换自己的灵力为暖暖的热量,一直推送到蓝可蔓的身边。

    就这么直到天青色烟雨雾蒙蒙般垂落地面,方才起身离开,走之前,轻轻的替蓝可蔓将窗户关严,继而又转头瞬也不瞬的盯着那窗子良久,才又几个跳跃离开了蓝家。

    凌星月回到府中时候,已然拂晓时分,凌星月没有走正门大门,也不想惊扰门房小厮,更不想又把这次外出传到刘管家的耳朵里,让他们一家徒留担心。

    更不想让冷清秋知道,毕竟自己已然答应那本体王爷要照顾与她,若她知道自己又开始夤夜外出,想必又会心里烦扰,何必让她一个可怜女子徒增忧虑呢?!

    于是凌星月趁着天青色尚未天色全亮,一个跳跃,就隔墙跃入府内,径直急步走向自己的小院,凌星月的卧寝小院内,冷冷清清,并无一个小厮丫头留宿在内,这是凌星月定的规矩,不经召唤,任何人不得夜宿王爷寝院。

    况院内还有很多凌星月特意为蓝可蔓做的雪莲花灯,这些都是凌星月的宝贝,他也不放心别人进来,胡乱打扫,万一再弄烂一两盏,那凌星月是万万不会轻易饶过的。

    凌星月想起蓝可蔓看到自己亲手给她做的雪莲花灯时候,开心俏丽的脸庞,再加上鼻尖处不小心抹上那团俏皮的浆糊,还有那依依旋转的舞姿,不觉得站立在廊下,看着那些雪莲花灯,兀自怔怔的发起呆来。

    凌星月就这么怔怔的站了一会儿,直到外面人声渐渐多了起来,知道下人们都起床开始洒扫准备早膳了,就推开院门唤了一声:

    “小豪子,过来!”

    果然不远处正端着洗漱用品的小豪子忙把盆子、毛巾的一把惯给身旁的采菊,就一溜烟的跑了过来,双臂一恭道:

    “王爷,您起来了!正想给您准备洗漱呢!您有什么吩咐?还是等您洗漱完先传早膳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 贺礼

    凌星月淡淡的看了眼赵豪,口中吩咐了几件事:

    “小豪,第一件事:你帮我去准备做风筝的相关物品和一应事宜,准备齐全以后,都带到我的园子里来。

    第二件事:你去告诉刘管家,挑选咱们府里女孩子喜欢的较为贵重的物品,三两件就可以,让他代我送到蓝家,给蓝家小姐蓝可蔓祝贺芳辰。

    第三,让采菊进来伺候我洗漱就可以了,早膳也一并端进来,我在我的书房吃几口就可以了。

    速速去办吧!”

    赵豪仔细听了,又一件一件的牢牢记在心里,虽然心里嘀咕着:

    “难得呀,小王爷这次真是难得说了如此多的话语,还真是和大家说的一样,事情只要一旦涉及蓝家姑娘,小王爷就成了话唠,话多的不行啊!”

    抬头看到凌星月淡然的脸庞,不敢多言,只是回复了一个字:

    “是!”

    就又一溜烟的去安排做事去了。

    待得赵豪把三件事情全部交代利索,就亲自带着几个小厮一块出门采买做风筝所需一应物品去了。

    这纸张、丝娟、麻绳、花样还有浆糊等等,赵豪可不放心别人来做,务必亲手准备齐全,方可放心交于小王爷使用。

    特别是这次小王爷又突然说要扎风筝,这百年不遇的事情,肯定又是为着那蓝家姑娘蓝可蔓的。

    就像上次小王爷非亲手制作雪莲花灯一样,一个人在屋子里直做了一天一夜,方做好满院子的血莲花灯,却又亲自一个一个的挑选了看起来更加美丽的位置放上去,一切就为了让那蓝家姑娘,可以笑一笑,开心一会儿,小王爷就花费了这些许的功夫,而这次蓝家姑娘要举办盛大的一十六岁芳辰,看来小王爷是要给蓝家姑娘蓝可蔓一个大大的惊喜呀。

    可是又想起,小王爷吩咐刘管家亲自送去的贵重礼物,件数却又是在不多,这又是为何呢?

    “是啦!小王爷是担心自己对那蓝家姑娘的重视太过于明显,怕影响了那蓝家姑娘的清誉!”

    赵豪一边坐在马车里,一边胡思乱想着,待想到这一层,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沾沾自喜起来,猜测这可能也是凌星月比较重视自己,喜欢自己为他做这许多重要的事情的原因。

    幸好,离王爷府不远处,就有一个牧民自发成立的小镇甸,里面有着七、八家的小小店铺,还有五、六家的没有铺面、仅仅是每天自发过来摆摊的小摊贩正在那里吆喝叫卖,再加上远远的过来拿马匹、牛羊交换财物的牧民们,这个小集市镇甸已然算是草原上甚是热闹的地方了。

    赵豪仔细选择了所需要的一应物品,纸张全部选择的细纹平滑些的,却也真是破费银两,丝娟全选的密实不易透气易兜住风的上好丝娟,惹的那卖娟的小姑娘一直俏生生的朝着赵豪温情脉脉的笑着,赵豪一激动,脸红耳赤的模样道惹的那草原上的小姑娘一阵“哧哧”的笑声。

    看看天色尚早,赵豪又一并仔细的选择了细韧麻绳、上品浆糊和竹篾支架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是这坐风筝的花样,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卖的,无法,赵豪只能带着其他的一应物品,坐上马车,速速回府交差了。

    到了凌星月的卧寝小院门口,赵豪让小厮们停下,自己亲自一趟趟的进去,把一应做风筝的物品般进去,方双臂一恭,又双膝跪将下去,随着凌星月告罪道:

    “王爷,做风筝的一应物品我都准备齐全了,除了做风筝的花样,实在是没有卖的,就没有寻回,还望王爷责罚。”

    凌星月正坐在书桌前拿着毛笔画着什么,似乎是一副图画的样子,头也没有抬的就回复道:

    “起来吧,你能够自己举一反三的把所有物品都买齐,还能想到风筝花样,已然不易,这风筝花样本来在京城就不好买到,何况咱们这草原之地,放风筝的本来就不多,肯定更不好买到,没事,我本来也是打算自己亲自设计花样的,你无需担心烦扰,若忙完了,就去帮刘管家做事吧。”

    赵豪又是惊心动魄的听完了凌星月如此多的宽慰之语,心里小鹿跳跃般的赶紧退下了,看来这蓝家姑娘还真是有魔力不成,自己事情没做好,倒还得到了小王爷如此多的言语宽慰,而不是简简单单一个字:

    “罚。”

    真真是谢天谢地,赵豪欢天喜地的去寻刘管家,等待安排牧场事宜的差事,赶忙的离开了凌星月的小院,以免他回过神来,再赏自己“一个字”外加一顿大板子。

    凌星月亲自画了好几个花样,都不甚满意,最终抬眸看到窗户外的一盏盏雪莲花灯,心里顿时有了主意,笔啜不停,一下子整整画了三十几个花样方才住手,待到画完,才觉得脖颈处疼痛难忍,忙放下笔,以手揉肩不休。

    恰好,采菊门外请示可否进来,要不要宣午膳。

    凌星月回复了一声,采菊门也没有进,就直接去传午膳了。

    稍过一会儿,就听见采菊带着几个丫头小厮端着今日的午膳进了小院,每放下一道菜,采菊就清脆的和凌星月报出这道菜的菜名,凌星月淡然的听着,并无上心,心里一直想着花样的事情,直到采菊念叨完毕,方睥睨的眼看了桌上菜肴一下:

    酱香卤煮鸭翅,碳烤孜然羊肉,草原菌菇炖母鸡,还有几样清淡小菜,一杯热奶茶。

    凌星月看到那孜然羊肉,就想到蓝可蔓似乎甚是喜欢吃这个,张口就唤道:

    “采菊,你把这道尚未动过的孜然羊肉送到……”

    说道这里,凌星月突然停下,蓦然想到现在去给蓝可蔓送一道孜然羊肉过去,算个怎么回事,于是硬生生的停下了嘴,装作的掩饰的,伸手抚向自己的后脖颈,因为那里也真的是在疼痛。

    采菊本就是一个大咧女子,本来吱楞着耳朵等小王爷的吩咐呢,他突然又不说了,还直接有些蹙眉的抚向自己的后脖颈,似乎疼痛难忍。

第一百三十章 心思

    采菊忙也不再恭着礼等候吩咐了,直接几步上前,把凌星月的手掌从后背拿下去,一双柔润的小手就抚向了凌星月的脖颈处,滑腻腻的,开始帮凌星月按摩起来,一边按摩还一边说:

    “小王爷,您这是累着后脖颈了,我母亲懂一点推拿之术,我也学会了一点皮毛,不如我帮您施展推拿手法帮你按摩一下吧,肯定您会觉得舒服很多的。”

    凌星月回头看了一眼采菊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不觉微微一笑心道:

    “采菊这个丫头倒是真的单纯无比,若将来蔓儿嫁到王府来,不若就让这采菊贴身伺候她吧,我还能放心些。”

    估计这个时候就连凌星月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想着以后如何迎娶蓝可蔓的事情,脑子里又把那些要远离蓝可蔓的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凌星月又摇动了一下脖颈,确实仍然疼痛难忍,就答应下来,闭上眼睛,享受采菊这丫头的推拿手法起来。

    果然几轮推拿下来,凌星月明显觉得脖颈处舒服了很多,连脑袋也不那么晕晕沉沉了,想到自己还需要做上百只风筝,到时候恐怕自己这脖颈子还会剧烈疼痛,就不觉叹气心里喃喃自语着:

    “这做人就是不如做猫时候舒服呀,想当年,什么时候觉得后脖颈酸痛过呀!嗳!”

    又享受了一会儿采菊的按摩推拿,直觉得浑身通泰,舒服的紧,于是招手让采菊站在自己面前说道:

    “采菊,这两天,我会比较忙碌,这后背可能还会再次疼痛难忍,不若这两天你和小豪都进来我院子里伺候吧,可能随时需要你给我推拿按摩几下,你回头告诉小豪,让他也进来帮我做事吧,刘管家哪里,让他暂时就别去了。”

    采菊满心欢喜,小王爷亲口留下自己在内院伺候,这时多么大的荣誉啊,想就连府里的侧夫人冷清秋都不能进凌星月的寝院伺候呢。

    可是这采菊也真的是单纯,要是别的女使、丫头的,得到这样的殊荣,肯定趁机耀武扬威,甚至会趁机想爬上枝头之想,可是采菊却没有,满心欢喜却不张扬,甚至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告诉,见到旁人也和往常一样谦逊可爱懂礼,更无一丝一毫的要攀附凌星月之意,要非说又一点点与往日不同的话,就是脸上的笑容更多了,看见小豪的时候,似乎羞涩也更明显了一些。

    凌星月暗暗笑着,难道采菊这万年不开窍的傻丫头竟然动了桃花之心,莫非她竟然喜欢上了小豪子不成?

    不过这俩人都是心底纯善之人,而小豪子又心思细密一些,配上采菊这傻丫头,倒是正正好,甚是般配。

    不过具凌星月看来,赵豪这个小子似乎尚没有这个意思,因为凌星月眼见着小豪子每次看见采菊都一副很自然不把采菊当外人的样子,凌星月自己甚是清楚心悦欢喜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那种心里惴惴不安,一见她就心跳不已,嘴角噙笑的傻样子,小豪子似乎并没有显现出来分毫。

    “唉,若小豪子没有这个想法,那可苦了采菊这个傻丫头了,不行,找机会我好好点播一下小豪子这个小子,没准他俩就真成了,于王府内也不失是一件喜事嘛!”

    今天心情甚好的凌星月甚至连下人的婚事都有了参与协助的心思,只因为蓝可蔓那一句表露心思的呓语,凌星月甚至觉得这天都比平时蓝了许多。

    由于时间很紧张,再有两天就到了蓝可蔓的生日了,若自己一个人做,这风筝又是细致活,难免完不成,那还怎么给蓝可蔓一个大大的惊喜,思索半天,凌星月终于同意让小豪子和采菊一块帮着自己做完这些风筝,不过最大最鲜艳那枚雪莲花伴蝴蝶的风筝一定得自己亲手完成才可以。

    如此三人每日忙碌到深夜,晚上,凌星月也不再赶小豪子和采菊回去,吩咐他们可以留宿院内,这让小豪子和采菊深深觉得受到了信任和重视,如此做事情更加卖力了。

    所有的风筝终于在蓝可蔓生日当天全部昨晚了,凌星月又亲自与蓝家大院处观察了地形,发现难免地势空旷,趁着春寒料峭微风,最是适合投放风筝,到时候漫天蝴蝶、雪莲,蔓儿肯定会惊喜万分的。

    那日,凌星月早早的安排好风筝怎么放,何时放,意义叮嘱完毕,方让小豪率领众下人等着,自己却骑马离去。

    蓝家门外,贵妇官眷,丫头婆子,小厮马夫的,熙熙攘攘那是好不热闹,而蓝可蔓却一直面色寡淡,兴致不高的样子,直到自己打发人送进去了一枚风筝,蓝可蔓的脸色才算是缓和下来一些,也愿意叫小玉过来熟悉打扮了,凌星月明知是自己的有意冷落才让蓝可蔓如此抑郁,心里不觉有些懊悔起来。

    直到日头被昴日星官强行拉着行至半空,蓝可蔓方才梳洗完毕,就打发了小玉过去母亲那边问问,自己何时需要露脸见过各位长辈。

    小玉前脚刚挑帘离开,蓝可蔓就听见窗棂纱外几声轻轻的敲击声,凌星月听到蓝可蔓霎时心跳如鼓,可能是她意识到,也许这许久以来,凌星月又悄悄来看自己了。

    她缓缓的回头,以免被凌星月发现自己对他的翘首以盼,推开窗纱隔窗棂,发现凌星月身着团绣竹叶坠边三层玉色衣衫,锐利俊美,目光赤忱,似身披曜日,却满目流萤,魅惑万千。

    蓝可蔓面上故意一副淡然的颜色,口中嗔怪道:

    “却原来是凌小王爷,敢为这白日朗朗,您如此无礼站在我的窗子外干什么?”

    凌星月却不以为然,探了半截身子进来,伸手握住了蓝可蔓的纤纤细指,蓝可蔓想使力挣脱,凌星月却大力握住,硬是不放,继而目光深邃的盯着蓝可蔓,口中祈求似的语气微微恳求:

    “蔓儿,一会儿你进食午膳的时候一定抬头朝着南边空旷的地方看,知道吗?我要亲自给你送一十六岁的生辰贺礼,切切。”

第一百三十一章 风寒

    说完还轻轻抚弄了几下蓝可蔓的手背,突然在小玉就要进来前的瞬间,把蓝可蔓那莹润瘦削的细指放在最前微微亲了一下,倏尔离开了。

    凌星月现在已然知晓尽管思图那么热烈的向蓝可蔓剖白了自己的心意,可是在蓝可蔓的心里,还是有着自己的,所以不管蓝可蔓对待自己多么生气,故作冷漠,凌星月也不会往心里去的,相反,倒还有了些沾沾自喜的意思。

    待到漫天风筝放起,自己又利用二牵一远离拉出“恭贺蓝可蔓小姐一十六岁芳辰快乐”的字符的时候,凌星月似乎远远的就能听到蓝可蔓欢乐欣喜的笑声,看到蓝可蔓笑容满面的俏丽脸庞,不觉也眉眼弯弯起来。

    转眼,蓝可蔓的一十六岁芳辰寿诞已然过去两天了,蓝家也是忙活的两天,收拾餐堂,收拾待客大厅,把众人只累的人仰马翻,无法动弹。

    楚莲好多事情也亲力亲为,蓝可蔓的生辰刚过,楚莲就病倒了,蓝可蔓心里懊悔不已,只觉得不应该如此劳心劳力的就为过自己一个生日,何必呢?

    其实在蓝可蔓看来,就像往年那样,全家人一起吃个家宴就很不错呀,又温暖,又舒服,又不会如此乱哄哄的,吵的自己头疼,这一下子还把母亲累病了,更是心痛懊恼,面上也抑郁不得欢笑。

    思家尽管是派了很多人过来帮忙,可是思金耀毕竟是牧场大管事,管着一大堆事情呢,于是在蓝可蔓生辰当天结束午宴以后,又陪着吃过下午茶,就和思大夫人众侧夫人们回府,忙活自己家一大家子事情去了。

    而思图尽管当天有些生气蓝可蔓对于那些风筝的欢喜,但是毕竟蓝可蔓又是亲手做糕点赠送,又是第二天亲自和父亲、母亲过来拜谢,所以思图已然完全忘记那些不愉快,又是甚是欢喜的陪伴着蓝可蔓读书,习字去了。

    蓝可蔓的一十六岁芳辰寿诞由于太过于重要,连庄老夫子也大度的放假三天,因为庄老夫子自己首先就是需要过去贺寿的,作为老师,还要得到蓝可蔓郑重的拜师谢礼,以表示蓝家女儿,是大家闺秀,懂书识礼,并不是大字不识的普通女子,且拜师于京城有名的庄老夫子门下,这将来婚嫁都甚是加分得意的选项呢。

    再加上,思图肯定是要过去蓝家的,思图的几个妹妹一个弟弟也是肯定要过去的,其他学子们,或多或少也和思家,蓝家有或深或浅的关系,事宜众学子们肯定当天或者头一、两天的基本上都是要去贺喜芳辰寿诞的,所以庄老夫子干脆,一并都放假三天,省的他一个学究带头请假,学堂终究也上不成课。

    待到蓝可蔓的芳辰终于结束,庄老夫子也贴心的又多放假一天,因为那天庄学究确实看到大家的忙碌和热闹,最重要的是,庄学究看到思图似乎是有些身体不适,面色通红,脸色阴郁,所以干脆当时在蓝可蔓的芳辰午宴上就派小厮通知了各位到场的学子们,多放假一日,各位都好好的开心一下,事后,也回家好好收收心,整理一下玩耍的心境,再来上学堂就好。

    当时这个决定就引起一片欢呼声,只把蓝可蔓的芳辰寿诞的热烈气氛又拔尖了一把,更加热闹起来。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蓝可蔓一家拜谢完思府,就在蓝可蔓芳辰寿诞结束的第三天上,一直支撑着的楚莲还是承受不了这份劳累,病倒发起烧来,想来是午宴上过于忙碌出了点微汗,结果下得午宴来休息的时候,不小心冲风着了凉。

    虽然不甚严重,可是蓝可蔓一直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吃饭,蓝景更是胡子不剃,衣服也不换的受着自己,倒弄的楚莲觉得自己没做好,怪内疚的。

    蓝可蔓由于母亲生病,不得已亲自过去向庄学究请假五天,好悉心贴身照顾自己的母亲,庄学究知道蓝可蔓是一个孝顺孩子,于是直接大度的放了蓝可蔓十天假期,让她好好的照顾母亲,同时不要着急,也务必照顾好自己才好。

    为何这庄学究突然如此好说话起来,蓝可蔓觉得有些奇怪,可是母亲发烧生病的念头一下子就把这点疑惑给打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其实庄学究是觉得,蓝可蔓已然一十六岁了,早已到了婚嫁的年龄,在这读书不过是为了知礼懂教而已,说不定哪天就许配得如意郎君,这学堂读不读的吧,也无甚重要的,事宜干脆给蓝可蔓放个大假,让她好好的照顾一下母亲。

    凌星月也是在第二日到了课堂发现蓝可蔓没有坐在身旁座位上,就在午间休息时间,打发人去了蓝家查探事由。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学堂,凌星月尽速拜别庄学究,就出了学院大门,问清楚了缘由,方得知蓝可蔓的母亲楚莲由于近几日颇为劳累,现在已然发烧生病,起不了床了。

    为蓝可蔓也因为此时,向庄学究请假十日,恐怕很久一段时间都无法再来学堂上课了。

    凌星月听完这个消息,心里甚是郁结,可是自己府里的大夫虽然是跟着从京城来的,但是自己也不好直接就把家里最好的大夫送过去瞧病吧,以个什么理由送去呢?

    凌星月心思凝重的坐上了马车,思索良久,才找到一个不知道恰不恰当的理由,在马车里就打开书匣写了缘由,派身边最机灵的小豪过去蓝家送拜帖去了。

    小豪子腿脚利索,骑着在庄学究处借来的快马,没有一时三刻就到了蓝家大院门外,看到门口无人,就直接也没有通传就进去拉住一个小厮,让他赶紧带自己去见蓝景蓝副管事,还声明自己是凌小王爷府的赵豪,说完就把拜帖递了上去。

    这个小厮原本也是见过赵豪一两次的,因着两家主子都在同一个学堂读书,所以下面的下人们相见觉得面熟认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二章 拜帖

    于是小厮直接递还拜帖,就亲自领着赵豪去蓝景、楚莲的主房里去了。

    到了主帐门口,小厮将拜帖递给门口站的小丫鬟,不一会儿,蓝景就亲自出来迎接赵豪进去说话。

    赵豪进去一看,进门是两张大椅,中间一雕花四方大几桌,上面温着热腾腾的奶茶,左侧一面很大的锦缎屏风,屏风上绣着凤穿牡丹的硕大花朵,这屋子看起来虽然简单,却格调不俗。

    蓝景让座赵豪,小豪子忙恭臂下拜,连连拒绝,直接对着蓝景又拜了一礼,方才说道:

    “我们王爷吩咐我将拜帖送到,让您立刻亲自阅览一下,若有回话,也一并让我带了回去。”

    蓝景早已看过拜帖,上书锦绣团字:

    “蓝景副管事,我府上现在需要一个管家夫人来帮助协理一下院内事物,只因侧夫人冷清秋身体微漾,无法亲身力为,所以特拜请蓝夫人携小姐蓝可蔓来府里协助一下内院事物,为期两日既可,他日必重谢!”

    蓝景看完,本来就因为照看楚莲而不太清楚的脑子更加糊涂了,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也摸不清这时什么意思,这又是什么邀请,于是实话实说的同赵豪说道:

    “还请你回去禀报小王爷,我家夫人由于前几日操办我家小女蓝可蔓的生辰寿诞,现下已然发烧生病在床,应该是着了风寒,如此既不能出力帮助,又恐过去王府,再把病恙带过去王府,可就大大不妥了!还烦请你多多替我们说情几句。”

    说完伸出手来,递过来一锭小小的雪白纹银,以作谢礼,小豪子忙跪拜谢过,手上却一直双拳紧握,并不收下这礼,后退几步,转身骑马离开了。

    当小豪子把蓝景所述完全转述给凌星月以后,凌星月也顾不得先前的理由是否得体恰当,忙将已经吩咐叫过来的府里最好的两个大夫叫上前来,吩咐道:

    “你们两位速速和赵豪一起过去蓝府,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一定要尽快把蓝夫人的病治好,切切!”

    突然又想到,楚莲甚为蓝景的夫人,在这个朝代,又是一个女子,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也是不大愿意让男子大夫入卧榻瞧病的,若再带上思府的那名官医女似乎更为妥帖。

    凌星月思虑再三,尽管如此会让思图这个家伙知晓蓝可蔓的母亲楚莲生病,可是若不带上那医名显赫的官医女,凌星月终究还是放不下心来。

    其实说起来,凌星月对于楚莲的感情尚未到了如此之深的地步,毕竟凌星月小自己并未和楚莲有过多的交集,若非说他深深的担忧于楚莲的病症,未免太过于虚假了些。

    而凌星月之所以如此挂念楚莲的身体是否已然好转,完全是因为蓝可蔓的面色晦暗,眉间的那一抹忧愁,凌星月忍受不了思念,每每去蓝府悄悄探望,总是会因为蓝可蔓那双悄然留泪的双眸心痛不已,以至于后来,一看到那双素素纤纤的锦缎绣鞋映入眼底,就会心口突突之跳,千万的担忧堵在喉头,却不知应该如何安慰。

    所以,为了蓝可蔓,无论如何,也得治好楚莲的病,而凌星月又不方便自己亲自入府查看参与治疗,事宜才想到送大夫入蓝府的主意,又细致的替楚莲考虑周全,提笔写了一封书信交于一个机灵些的小厮,让他无比骑快马速去思府,无比将书信亲手交到思金耀手上,不要假借与他人之手。

    那小厮也甚是伶俐,接了书信,无一句疑问,这也是凌王府的规矩,听到安排只要去尽力执行就可以了,不要询问,更不要打听主人的心思和行踪。

    凌星月如此做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尽管他一再的告诉自己要在下个月圆之前把蓝可蔓交到思图手里,让她幸福快乐的活下去,和思图相配相伴的走完她平安祥和的一生。

    可是只要他看一眼蓝可蔓,他就再也无法做到自己原本的心里想法,只要他眼角蓦然轻柔的看见蓝可蔓那么一眼,任凭理智告诉他多少次,自己要尽快远离冷淡蓝可蔓,要亲手把她交到思图手里,可是那双细长的琉璃凤眸总是不受控制的像甜化的枫糖一样,缠腻在蓝可蔓的身上。

    她脸颊上的忧伤让凌星月无法一阵阵的忍受的心痛,再看见那双雾蒙蒙湿漉漉的双眸,凌星月就立时又会生出无穷无尽的念头和恬不知羞的勇气来。

    每当这个时候,凌星月总是会控制不住的释放出脑海里另一个很小的声音来:

    “目前还未到下个月月圆之时,我更应该抓住这些宝贵的时间,就算使出我的浑身解数,也要力保这几日里,蔓儿可以过的快乐幸福,如能再有两、三日可以让她觉得如绚烂焰火般感到快乐耀眼的幸福,那我就更加熨帖知足了!”

    每当脑海里的声音和心里理智的声音交战对话时,最后往往是凌星月这个裁判,大手一挥,判定脑海里的“焰火”胜,根本不需要什么“三局两胜”或者“五局三胜”,一局定生死,那个心里理智的声音刚刚小声的嚷出来自己的想法,就被凌星月这个裁判一巴掌扇了回去,缩回去的路上,还被挤压的就剩下一丢丢的模样,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了心底那一小块地方,兀自“砰砰”的跳脚埋怨着。

    过不多时,就有小厮来报,思家的马车护送着思府官医女已然来到了凌星月的王府门口,凌星月听闻亲自出门迎接,又谦恭的对着官医女施了一个简单见面礼,吓的一向稳重的官医女也赶紧在马车内跪下行了伏地跪拜大礼,以承接这一品军候王爷重大的见面礼。

    凌星月忙弯腰亲手扶起官医女,吩咐一个丫头过来陪着官医女在车内伺候,然后就站在车外,一字一句的对着她说道:

    “今日叨扰,一路上辛苦官医女了,由于事态紧急,就不请官医女进府用茶了,还望见谅”

第一百三十三章 医女

    继而凌星月又接着说道:

    “这么着急请官医女来我王府,原不是我府内冷夫人有恙,实是本王的一个同窗好友的母亲得了很严重的风寒之症,现在已然躺倒在塌上,高烧不起,还望您可以随着我府内的两位大夫一起去我那同窗府内替她母亲仔细商讨一下病症,如若可以,还盼可以尽快医治妥当,越快越好!”

    官医女慎重的又跪拜下去,点头称是。

    凌王府内站在门口的除了赵豪,还有刘管家和刘启父子二人,听到凌星月如此细致的嘱咐了这许多话语,相互悄然对视一眼,心下顿时明了,这次肯定又是和蓝家小姐蓝可蔓有关的事情,这位同窗好友不出意料的话肯定是蓝可蔓那个女孩,除了她,没有任何人足以让凌星月不嫌麻烦,不嫌拖沓,不嫌唠叨的细细的又是嘱咐又是施礼相求的。

    眼看天色不早,凌星月长欣站立,双眸微抬,看了一眼侧悬东方的太阳,不觉又想到了那日雪莲花园里相伴时候那方让人心里温暖酥麻的天空,还有似枫糖甜化在唇边的柔软,腮边顿时泛起一抹绯红,双眸不知是因为那耀眼的阳光还是因为心里的焦灼,蓦然间热烈赤忱起来。

    “小豪,现在就出发吧,你路上亲自照看好两位大夫和这位官医女,可知晓?”

    凌星月挥挥手示意两辆马车离开,务必尽快赶往蓝家大院,也是到此时,车内的官医女方知道这次如此忙乱的被小王爷亲自请到王府,又是因为蓝家的事情,官医女还清晰的记得上次思图焦灼恳切的脸庞,和那失了平时雅正方寸的神色,依稀犹在脑海间似幻影般闪过,眼下,看来这次来到王府,竟然不是因为凌王府的侧夫人,又是因为蓝家夫人楚莲的事情。

    想到思金耀在自己离开时候的殷切嘱托,让自己务必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要协助王府内的大夫一力施救凌王府的侧夫人,还告诫自己,这位侧夫人乃是当今皇太后和当今圣上亲自御赐婚配的侧室,和一般的王爷妾室那是大大不同的,让自己一定要仔细诊疗,现在看来,思金耀四大管事应该也不清楚这次凌小王爷这么着急的亲自书写信笺邀请自己并不是为着凌王府。

    “唉!~”官医女思来想去了一会儿,不觉间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一个两个都是怎么了,为了这蓝家都是如此的情急焦灼,一个个似乎都不要命的护着这蓝家,爱着这蓝家,到底这蓝家有什么魔力,要使这两个孩子如此心思深沉,相互欺瞒着关照蓝家大院里的一切。

    这位官医女虽然是思家的心腹医者,可是想当年,凌星月出生时候,由于胎弱且位置也略有不正,老夫人当时直疼了两天三夜,可是小王爷就是生不出来,眼看着羊水都要已然丝丝破裂,担心胎儿就要横死腹中,到时候说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当时的老王爷却力排众议一力主张让当时尚还年轻的自己,亲自帮助当时的一品军候王爷夫人接生,当时老王爷的嘱托似乎还就在耳边:

    “你的医术,我和思管事都是深深了解的,你不要担心别人说什么,更不要因为别人的轻视和不信任就不敢下定决心医治,你放心,就连我夫人,平时也是甚是看好你的,现在她生命危在旦夕,现在王府上下,只有你来救她了,其他几位大夫,都是男子,对于女子接生懂的也不是甚为精湛,而他们也都不能亲自为夫人接生,你不要怕,我这位一品军候的王爷给你撑着呢,你放心的去帮助夫人接生,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知道吗?”

    当时的官医女,年纪也还很轻,可是她两岁就跟着自己的母亲,一位巫医女的后人学习了无数的医学典籍,还有她们家很多密不外传的医学秘撰,她母亲本身也是一位很有才华的名医女,可是后来却因为一次意外,雨夜坠落悬崖而死,当时的自己无依无靠,也是思管事和老王爷救回王府才得以后面的一切荣宠,也是他们的一力扶持信任,才让自己在京城站稳脚跟,有了一大家子的温馨场面,让自己也尝到了人生的亲情、爱请和后辈绕膝的慈爱天伦之乐。

    所以在官医女的眼里,这小王爷也是自己经过千辛万苦,顶着性命般的压力把他接生出来的,自己也是第一个抱起他的人,当时看着双手内“哇哇”直哭的小王爷,自己也是热泪盈眶,激动不已的,当官医女把小王爷放到老夫人的怀里时,当时的凌星月一直抓着当时的官医女的一根手指,紧紧的就是不放开。

    现下,两个孩子,一个是自己亲自接生的小王爷凌星月,一个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少爷思图,却都在为了一个女子,蓝家大院的蓝可蔓而如此走心、动情,现在看来,两个孩子已然知晓对方都在爱慕着蓝可蔓,所以思图小少爷最近总是心思凝重,进食不香,睡眠浅轻多梦焦灼,所以凌星月宁可亲自书信给思金耀也不愿意亲自告知自己的同窗好友思图,来邀请自己去蓝府诊病,这么说来,两个孩子已然生了嫌隙,若一直这样发展下去,那可如何是好。

    对于这两个孩子,官医女心里都是一样的亲近,虽然近些年,很少再看见这个小王爷凌星月,可是毕竟她是官医女第一个亲手接生的孩子,那孩子的第一声啼哭是在自己的怀里爆发出来的,那紧紧握着自己一根手指的小手掌,也一直清晰的记在官医女的脑海里,从来没有消失过。

    “我们到了!请官医女下车,您小心些,我扶着您!”

    车外一声殷勤的呼唤轧进了车内的官医女的耳内,她稍微静了静心里的胡思乱想,收起来脸上的隐约担忧,以免惊扰吓到蓝家的病人,让他们再以为蓝夫人的病又多严重,自己才脸色忧郁。

第一百三十五章 病好

    蓝景却双目看着屏风后自己的妻子,口中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我也会留在屋内陪着夫人,她是我的妻子,无需和我忌讳,我必须陪着她,我担心她万一中途醒来,看见房内这场景,心里会怕,我在她身边,她才会安心。”

    官医女点了点头,她也早就听闻蓝氏夫妇感情深邃,最是相爱不过,看来果真如此。

    突然官医女又想起一个事情来,心里隐隐担忧,有些为难的问蓝景:

    “可是,蓝大人,到时候屋内必然热气蒸腾,屋内的丫头婆子们肯定是衣着会甚为淡薄,不然也做不了这些活呀,您若呆在屋内,怕她们不方便行事啊!”

    蓝景一听,也觉得甚为有理,可是若就这么让自己不管楚莲,呆在兀自外面,蓝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心啊。

    蓝可蔓一直在母亲楚莲的卧榻旁边握着母亲的一直手,不时垂泪担忧,听见屏风后面父亲和官医女的对话,就轻轻的将母亲的手放在一边,绕过屏风,对着官医女和父亲各施了一礼,方才有些哽咽着和她们说了自己的想法:

    “爹爹,阿娘是因为我才得了这么重的风寒的,无论如何您不能让我离开母亲的房间,既然您不方便留下,那就让我留下吧,我来陪着阿娘,您也可以放心,我也可以安心,您看可好?”

    蓝景不是没想到可以让蔓儿留下来陪着楚莲,可是蔓儿的身体也是刚好,怎么忍心让她如此劳累,万一蔓儿再病倒,那蓝景可真的觉得不能活了。

    官医女看出来蓝景的担忧,对着蓝景和蓝可蔓沉稳缓慢的解释着:

    “蓝小姐如此孝心,难怪这么招人欢喜,必然也是一个善良孝顺的孩子,蓝大人,您不妨就答应了蓝小姐的请求,不妨事的,蓝小姐上次晕倒也是因为寒凉入体,这次刚好趁着帮助蓝夫人治病的时候,也顺便帮蓝小姐再衮固一下上次的疗效,其实对蓝小姐是有莫大的好处的,正好帮助蓝小姐排除干净体内闭塞於着的寒凉之毒,说不定蓝小姐的身体还会更加康健呢!”

    蓝景听到官医女如此说完,方才安心的点了点头,同意了蓝可蔓陪护的想法,同时又不放心的嘱咐道:

    “蔓儿,若娘有任何不舒服或者情况不佳的现象,一定及时的通知我,我就站在你娘窗子外,不会离去的,还有你,若有任何的不适或者撑不住也马上出来,不要硬撑,知道吗?”

    蓝可蔓双眸雾蒙蒙的,继而,眼眶再也承受不住那霜雾,泪珠滚滚的落了下来,抽泣着离开了二人谈话的地方,复又回到母亲榻前,握住了母亲的一只手,犹自啜泣不已,心里懊悔、感动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萦绕心头。

    父亲深爱母亲,蓝可蔓从小眼看着过来的,现下母亲病重,看着父亲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模样,才知道父亲心里有多痛,不觉更加深深的责怪起自己来,若非是自己的一十六虽生辰闹的,如何母亲会病倒,母亲若不病倒,父亲如何会如此憔悴不堪,都是自己的错,唉。

    过了一会儿,又想到凌星月为了给自己母亲治病,又是寻找借口,又是帮助请大夫,甚至还帮助请了来思家的官医女来给亲自诊治,他也很是有心了。

    想到凌星月,蓝可蔓一时间也想到,以后的自己能否也会像自己的父亲母亲一样,得到一个如此相爱的另一半,那个另一半会是凌星月吗?可是他已经有了冷清秋了,想到这里,蓝可蔓心里更加难受了,眼里的泪花也更加难以自制,早已流湿了前襟而不自知。

    幸而官医女和两位大夫开的药方当真甚是管用,如此药剂熏疗,不到半天功夫,楚莲就悠悠的醒转过来,睁开眼看见自己屋内烟雾缭绕以为走水起火了,当真惊吓了一番,又看到自己只着薄纱,更是吓了一条,幸亏透过水雾,看到蔓儿的小脸正凑在自己的脸前,两颊热气蒸腾的像云霞绯红,眼睛里却含着两旺泪珠,一看到自己醒了,本想笑一下的,却招致眼眶里的眼泪再也盛放不住,扑簌簌成串的掉了下来。

    楚莲嘶哑着嗓子问蓝可蔓:

    “蔓儿,这时怎么了?我怎么如此模样?你们有事在做什么呢?怎么把为娘的房间闹的跟水帘洞似的。”

    蓝可蔓听到都这个时候了,母亲还在开玩笑,不觉一下子哭笑了出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楚莲却看到又调皮起来:

    “蔓儿,你是把为娘的房间改成浴室了吗?怎么这么多人都不穿外衣跑来跑去的,连你也是,这小脸蒸的跟个新娘子似的一样红,你们这到底在干什么呀?!”

    蓝可蔓再也忍不住“嘿嘿哈哈”的笑了出来,赶忙朝着窗户外苦苦站了半天一步都不敢离开的父亲喊了一声:

    “爹爹,阿娘醒了,阿娘醒了!”

    蓝景听到一阵热血上涌,差点摔倒,赶忙用手扶了一下窗框,急声问道:

    “快摸一下你母亲的额头,看她还是否发烧?”

    蓝可蔓被母亲闹的连这个都忘记了,还是父亲心细,忙走回去,竟自将自己的小脸贴上了母亲的脸颊,一片冰凉温润之意,额头也触及平稳,再无发烧迹象了,心里顿时也放心不少,心里一放松,顿时觉得双膝发软,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坐倒在母亲的床边。

    楚莲吓了一条,一连叠声的问:

    “蔓儿,蔓儿!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蓝可蔓笑着摇了摇头,拉过母亲的一只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说道:

    “我没事,我就是太开心了,阿娘,你要是再不醒来,我爹爹可真的就要担心死了!”

    楚莲听闻蓝可蔓如此说蓝景,忙紧张的一把捂着蓝可蔓的嘴角,口里嗔怪道:

    “胡说什么呀!以后不许说什么死呀活呀的!我们一家人要永永远远的开开心心的在一起没心没肺的活着!哈哈哈哈!”

第一百三十六章

    蓝可蔓也跟着一起欢笑了起来,这发自肺腑的笑声,似乎有很久都没有过了,母亲生病的这几天,蓝可蔓方才了解什么叫度日如年,什么叫夫妻情深,什么叫内疚担忧。

    蓝家上下也终于都长长的舒了一口长气,他们甚是温厚略有些可爱调皮的当家主母终于苏醒过来了……

    蓝可蔓这次照顾母亲,身体本就疲累不堪,再加上心理上的内疚,更是加重了这种疲累的感觉,于是在母亲彻底痊愈的当晚,蓝可蔓只觉得浑身困倦酸痛,早早的就歇息在了榻上,想着终于可以好好的舒舒服服的睡个大懒觉了,明日一定要睡到日上三竿,不,是日上五竿再起来,反正庄学究给的假期还有两天,这两天蓝可蔓什么都不想做,学堂课业更不愿意补,就想懒懒的睡上两天,谁叫也不起来。

    夜凉如水,银河泄踪,蓝可蔓窗外雪松树下,一抹墨花白娟长衫裹挟着一人长欣站立,望着蓝可蔓窗户的眼盈盈一水间划过一线星光。

    凌星月阑珊霜满襟,满目水晶碎,终于又看到了蔓儿俏丽略显苍白的笑脸,凌星月心间炽热满怀,情愫大跳,嘴角不觉间溢出一抹释然笑容,隐入那暮色,再寻不见。

    翌日,思家学堂,凌星月早课刚上不久,突然举手示意庄学究,庄学究抬头看见就叫他站起来回话,凌星月却身上微微颤抖着走到庄学究身前,把额头一下子递了过去,庄学究一愣,惊诧的问道:

    “凌星月,凌小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凌星月伸出一只手掌,五根手指白皙纤长,骨节分明,一把抓住了庄学究握笔的右手,把庄学究吓了一个哆嗦,在庄学究发怒以前,速度迅捷的把那只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口中甚是痛苦的说道:

    “庄学究,我发高烧了,您摸一下我的额头,是不是?我可能需要回家养病了!咳咳咳!”

    凌星月说完,就马上甚是惊天动地的剧烈的咳嗽了一阵子,那咳嗽声任谁听了都觉得简直是声嘶力竭,风寒甚是严重啊。

    下面上课的几位学子马上捂住了口鼻,担心凌星月的咳嗽传染给他们,庄学究倒是不以为意,伸出手掌认真的抚摸了凌星月的额头半晌,良久,才面色奇怪的说道:

    “的确发烧了,可是你这发烧的温度怎么这么高,你没有觉得有马上要昏倒的感觉吧?”

    凌星月心里一阵嘀咕:

    “原来是不小心食用灵力过度了,难道体温升的过度高了不成?”

    忙正经伸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可是手掌也一样滚热灼烫,凌星月也摸不出来自己到底是不是过于“高烧不止”了。

    不过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忙又把庄学究的手掌恭敬的送回去,还下意识的把那只手刚拿着的那只毛笔也塞手掌里去,一边“咳咳咳”不止的对着庄学究做出一副快要昏倒的样,口中的嗓音也略微沙哑的些:

    “庄学究,咳咳咳,我是有些要昏倒的感觉了,我恐怕得立刻回府诊疗休养,抱歉,庄学究,学生凌星月需要和您请假一日,回府……回府休息……休息一下……”

    庄学究看凌星月突然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心里也惊了一下,别这个小王爷再病倒在自己的学堂里,那可是大大的不敬,赶紧站起身来扶住他,问道:

    “你真的没事吧?凌小王爷?实在不行,叫两个人送你回府吧?!”

    凌星月一听,心里想:

    “哎呀,奶奶滴,难道我又装作过头了?”

    赶忙又打起一些精神勉力说道:

    “庄学究,就不劳烦大家上课了,我没事,自己走完全没有问题,门口就有王府马车,您完全不用担心我,您好好上课就好了!我现在就走了,书匣我也不收拾了,下次来再整理吧!就不打扰庄学究授课了!”

    说完不等庄学究回话,凌星月赶忙脚步略稳重又略踉跄,略沉着又略飘浮的赶紧绕过了屏风,有些歪歪斜斜的朝着思家学院的大门口走去。

    庄学究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正常,随机摇了摇头,对着下面的学生们嘱咐道:

    “现下虽然依然是春天,但是春寒料峭,倒春寒还是很严重的,各位学子无比穿衣要暖,行路要稳,可都知晓?”

    众学子忙答:

    “知晓!”

    ……

    凌星月听着学堂内的声音渐行渐远,一拐过屋角,回头一看身后无人,学堂也再也看不见,立刻直起身子,面带戏谑微笑,加快脚步,朝着门口的马车走去。

    因着蓝可蔓的假日还有两天,凌星月也是多日未有何蓝可蔓单独相处过了,他对那个女孩的思念又甚是紧烈,于是脑筋一转,就想到了利用灵力让自己体温升高的办法,好可以让庄学究觉得自己发烧了,给自己请假一日,凌星月要去看望蓝可蔓,他迫不及待的要看见她,哪怕就和她说句话也好。

    幸亏这个朝代没有温度计,不然这庄老夫子颤颤巍巍的拿出一根水银温度计来,既然你凌星月发烧了,我们赶紧试试提问吧,那个时候,凌星月还真是身上张八张嘴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何高烧到快五十多度,竟然还能说话行走,这体格当真世上少有啊。

    想到刚才的惊险,凌星月不觉“扑哧!”一笑,幸亏庄学究毕竟年龄大了,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小伎俩,不然还怎么偷懒去看望蓝可蔓呢。

    思家学堂门外,凌王府的马车一直在安静的守候着,车夫还有小厮赵豪因为无聊,俩人皆微闭着双眼,双手相互交错揣进袖口里假寐,突然听见凌星月一声轻咳,吓了一跳。

    小豪子毕竟还是机灵一些,面上竟无显露丝毫惊诧之情,只是赶忙跳下马车前猿,一恭双臂,简单施了一礼,紧接着就弯腰双手搬出马凳,摆在凌星月的脚边,继而又仔细的扶了凌星月坐入车内,并无一句问言之词。

第一百三十七章 相救

    车夫傻楞楞的看着凌星月就如此进入车内,也不说吆喝启程,小豪子一个跳跃坐在了马车前方车夫旁边,伸手从那个发愣的小厮手里接过马鞭,手一扬,一声清脆的鞭响过后,马车缓缓的离开了思家学院的门口,朝着凌王府的方向稳稳驶去。

    “既然主子不说,那就说明事情因果并不需要你我知晓,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这才是聪明伶俐的小豪,你可明白?”

    刘管家也着实发现了赵豪这个孩子的确是可造之才,再加上凌星月甚是看重他,于是也经常有意的教导提点一下,好让赵豪更快的成长,将来可以成为凌王府的有大用处的心腹可信任之人。

    旁边的小车夫也是赵豪新选的,尽管年龄小,胜在脑瓜子还算聪明,所以在选凌星月的近身车夫的时候,赵豪一眼就看上了面前的这个言语不多但是眼神活泛机灵的小孩。

    看旁边的小车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赵豪并不解释,只是转过头微微的对着他笑了一下,继而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唇边,做出了一个“嘘!”的轻微动作,那个小厮也甚是聪明,只是回笑了一下,继而默默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凌星月手里握着上次送蓝可蔓回蓝家大院时候的暖手小铜炭炉,外面罩着的那层夹棉锦缎坠貂皮黑边外罩依稀还残存着蓝可蔓手指掌心的芬芳味道,似乎就在刚才,那双细嫩的小手还在这小铜炭炉外面温柔细腻的摩挲温暖着那双柔夷掌心,想到这里,凌星月不觉将那小铜炭炉的外罩毛边轻轻的触碰到自己的脸颊腮边,继而一寸一寸向下移动,直到凌星月那双柔薄温暖的唇边,继而,凌星月轻轻的亲了那罩边一下,随即两颊上莫名泛起了淡淡红晕。

    清冽的威风飘过车帘,一阵突如其来的馥郁芬芳侵袭鼻端,凌星月顺着飘逸荡漾的帘幕望出去,绚烂的日头下面一朵重瓣雪莲花竟然兀自在车辕旁边一片薄雪中热烈焰焰的绽放着,深紫色的花瓣重重叠叠,将那耀眼的束束日光都映的更加旖旎灿烂。

    “停车。”

    凌星月淡声吩咐了小豪一下。

    车马立时慢了下来,继而缓缓的停下,小豪仍然并无问话,只是迅速麻利的将马凳再一次放置在了凌星月的脚下,臂弯稳稳的接着凌星月下了马车,然后并不拿走马凳,仅仅站立一旁,等待凌星月的下一步指示,是一会儿接着上马车回府或者是凌星月要独自离开,去做小王爷早已心里想好的事情。

    凌星月足尖轻柔,缓带轻飘,尽量不碾碎那层洁白薄雪的雅致景象,探足前行,几步便到了那株霎时耀眼的雪莲花旁,心里也甚是惊诧,因为这条路,凌星月至少也来回走了几十上百回,可是怎么以往没有一次注意到路边竟然有一朵这么美开的如此繁盛的雪莲花呢?

    因着蓝可蔓的缘故,再加上那留下旖旎往事的“枫园”也开满雪莲花,一幕幕甜甜腻腻温温柔柔似枫糖似花蜜的往事一下子因着这多馥郁的雪莲花都瞬间一一呈现在了凌星月的眼前。

    他用那双白皙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上那花瓣的顶端,似乎是在轻抚蓝可蔓绽放的笑脸,脑海里闪过要把这朵花采下的念头,转而又觉得不舍得,不知怎的,凌星月觉得这朵雪莲花和其它的都不一样,似乎让他无法下手采下,只想就这么看着它。

    继而,凌星月突然意识到,似乎身边围绕着丝丝的灵力,那灵力不同于自己身上清冽清香的味道,是另一种甚为浓郁繁杂馥郁的灵力之感,再加上凌星月触摸这朵雪莲花,竟然没有丝毫冰冷之感,触之温润,似未出嫁的女子的肌肤那般干净,纯暖。

    “却原来,你这花朵也已然修炼有灵力了呀!我道我原来怎么没有一次看到你,想来你是第一次离开山顶,到这山脚下吧,是不是修炼到一定高度,觉得山上荒凉,又好奇心重,才施展灵力到了这里呀,可是你知不知道,山下有多危险,你幸好遇到的是我,若是别人,一把将你采下,到时候,你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凌星月轻轻对着这朵雪莲说完这些告诫之语,就化灵力与掌心,轻柔的对着那朵雪莲花说道:

    “你上来吧,我送你去一个你绝对不会觉得孤单寂寞的地方,哪里都是你的同伴,成千上万多的雪莲花,说不定你还会得到几个朋友呢!快上来!”

    那朵雪莲花似乎是听懂了凌星月的语言,先是微微的垂头朝着凌星月点了三下,似乎是在感谢凌星月的搭救,又似乎仅仅是因为草原威风的吹拂随意飘荡。

    但是接着,那株雪莲花就瞬间亭亭玉立的站立在了凌星月的手掌掌心,那雪莲花的根须剔透洁白,竟无一丝泥土,微微的抓牢了凌星月的掌心,兀自颤巍巍的随着凌星月的站立而摇摆不定。

    凌星月并未转身,只是淡然吩咐赵豪:

    “小豪子,你带着车马回府吧,我想自己走走,午膳不用等我,让大家自行做事就好。”

    小豪子双臂恭礼:

    “是,王爷。”

    继而一手提了那因着等待尚未放入车内的马凳,一手扶住车辕,坐上马车就和那小车夫离开,驾车独自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凌星月这才转过身来,将手心的雪莲花拿到胸前,继而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几眼,突然“噗嗤!”笑了一声,低沉着声音说道:

    “你说,你耗费上百年,方才修得雪莲花精第一层,你不好好的在山顶呆着,加紧修炼,你一朵花干嘛非独自跑到山下来,你说你跑下山就跑下山吧,干嘛还非得跑到这人来人往的大路旁边,你说你是不是傻?还修炼一百多年,我看你还不如一只无任何修炼的兔子聪慧,兔子还知道远离人类的地方繁衍生存呢。”

第一百三十八章 雪狐

    那雪莲花似乎也因着凌星月的奚落而羞涩不已,早已将那馥郁美丽不可直视的花朵濏濏垂下,不再骄傲满满的高昂着那美艳的花朵,似乎是虚心的接受了凌星月的教训,再也不耗费灵力乱跑,却无法再离开那里回到自己的常日修炼的山顶。

    原本凌星月也想去看看枫园,看看哪里的雪莲花,这次虽然没有蓝可蔓的陪伴,但是毕竟那个枫园留有他心里最美好的回忆,恰好又遇到这株不安生的灵力雪莲花,顺便送它上去,也不失一件善事,况同为灵类,深深知道这修炼的不易。

    凌星月见四下无人,便急步走进了草原深处,待到山脚下,更是人烟寂寥,微有脚底山风渐刮渐强的形成了一声声悠长的呜咽之声。

    怀抱里没有了蓝可蔓的依偎,凌星月直接保存了自己的灵力,并不提升自己的体温,任那山顶的冷风吹拂着自己的脸颊,倒有了另外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感受。

    又奔跃了一会儿,发现那株雪莲花倒是越来越馥郁芬芳起来,知道是山顶的充沛灵力让它愈发热烈的绽放起来,嘴角溢出一丝微笑,幸亏自己是灵猫一族,鼻子的嗅觉异常灵敏,如若不然,这株灵力雪莲花,恐怕或早或晚的都会死在那条让它无法移动的凡人大道旁边。

    直到正午,日头也难得的热烈奔放起来,凌星月上前一步迈进了久违的“枫园”,满园的雪莲花依然绽放热烈,阳光将他的背影投在底下凌星月手掌心的那株灵力雪莲花上。

    “你看这四周,都是你的同伴,你再也不会觉得寂寞和孤单了,也许在你的带领下,这个雪莲花的圣殿会再出现几株灵力雪莲也是很有可能的,到那个时候,你就更加不会孤单寂寞了!”

    说完,凌星月将掌心的灵力雪莲花放置在正中心的那朵白色雪莲花的身旁,就转身离开了。

    却不知,阴差阳错,凌星月竟将那株灵力雪莲花栽种在了这雪山的灵力泉眼之上,转瞬之间,那株雪莲花的硕大花朵上,竟然袅袅颦颦的出现了一个臻首峨眉的少女脸颊模样,柔柔弱弱的甚是惹人怜爱,但是转瞬即逝,再寻不见。

    眼看天色已正午,凌星月着急早些见到心心念念的蓝可蔓,于是不再耽误,再不回头,脚下施展灵力,一刻也不停留的向山下奔去。

    行至半山腰时候,突然又感知到了一抹微微的灵力在身边围绕,凌星月甚是奇怪,心里不禁诧异道:

    “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然屡屡让我撞到灵力之物,难道今天是灵族的得道吉日不成?”

    随机停下脚步,利用敏锐的视力四下找寻,却在一小片雪白如玉的薄雪中,竟然有一片嫩嫩的尖尖细翠草不畏霜寒露出了头,再仔细一看,似乎那片雪白像是一团隆起之物,还在一起一伏,凌星月觉得奇怪,近前去将那层薄雪剥离,却见得一直毛坯雪白的小兽,圈做一团呼呼睡在其中。

    露出半只尖尖的小耳朵和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在外,甚是有趣的紧。

    凌星月不觉伸手过去轻探抚摸了一下那团物事,口中呢喃自语:

    “你又是何方灵物?竟然独自睡在这薄雪之下,也不怕冻坏了自己。”

    那灵物受的凌星月的抚摸,不禁舒服的伸展了一下前后的毛茸茸柔软软的小爪子,又把一颗甚是可爱的小脑袋从那薄雪下显露了出来,却原来竟然是一只雪山上难得一见的纯白银狐。

    那银狐两只眼睛骨碌碌的一直不停转着上下打量着凌星月,又低头看了看凌星月那纤长细白,骨节明显的手指,竟然头一低,拱进了凌星月的掌心底下,似乎再等着凌星月的抚摸与安慰。

    一时间,凌星月啼笑皆非,为着今日的这许多机遇略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可是看到这雪白灵狐如此可爱,却也不忍心就这么丢下它不管,于是低头看着它精灵的双眼问道:

    “小灵狐,你可是想和我一起下山,所以特意在这里等我的,对吧?因为我刚才上来的时候,很明显的并没有感知到你的灵力,可是你为何知道我会从这里下来,又是为何非要等在这里想要随我下山呢?”

    凌星月低头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那只令狐的全身蓬松柔软又细长的茸毛,终于发现,原来这只灵狐的肚子底下有一个地方受到了很重的伤害,不知是被尖石刺穿抑或是被其他灵物伤害,虽然现在已然不再出血,但是那个伤口仍然没有完全愈合,这样影响了它的进食和灵力修炼。

    而且如果凌星月没有猜错的话,这只灵狐应该是一直躲在离这里不远的薄雪底下,用来躲避强敌,包括帮助自己疗伤,可是这伤口虽然在灵狐自己的舔舐下,外表已然有部分愈合了,但是内里的伤痕犹在,若没有猜错的话,这也造成了这只灵狐的灵力一直外泄,所以才被凌星月察觉到了灵力的环绕。

    “小灵狐,你是因为看到我救助了那株灵力雪莲花,所以才在这等待与我的,对吧?你是也想让我替你治疗伤痕吗?都说狐狸聪明,你还真是一个小机灵鬼儿,好吧,看你这么可爱,蔓儿肯定喜欢,我把你带下山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凌星月把这小灵狐的所思所想一下子说的透透的,那小灵狐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在听到凌星月愿意带自己下山的话语的时候,一下子想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抬起脸来,又露出了那双骨碌碌乱转的大眼睛,萌萌柔柔的,似乎知道凌星月身负强大灵力和魔焰一样,觉得抱住了一个肯定可以保护自己的灵族的大腿。

    那心里的所思所想也瞬间通过它那双单纯蠢萌的大眼睛毫厘毕现的传达给了凌星月,再加上它拿哀求的小眼神,凌星月心里早已决定伸出援手帮一下这个小灵狐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雪狐(二)

    凌星月看它如此聪慧,也不觉莞尔:

    “我有一个朋友,她叫蓝可蔓,我带你下山可以,还可以帮助你治疗你身体里的灵力之伤痕,但是你需要答应我,替我陪伴着蓝可蔓,让她开心,逗她欢笑,若她遇到危险,而我又恰好不在身边,你需拼出性命也要相救于它,若你答应,我就耗费我的灵力相救于你,若你不答应,那我就现在离开,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

    凌星月说完,就一双琉璃凤眼精准的直射到这小灵狐的萌软双眸里,小灵狐知晓,灵力一族,一旦允诺,即便拼了性命也是要遵守诺言的,所以也是由于考虑着实认真斟酌了一番,继而点了点可爱的小脑袋,这便是答应了凌星月的条件,允了这诺言。

    凌星月见小灵狐慎重的点过了头,便弯腰将它纳入了怀中外裳之内,轻柔的动作与刚才眼中的“精准”截然相反。

    蓝可蔓一觉直睡到午膳十分,方才唤人进来梳洗打扮,由于前几日一直贴身伺候母亲的风寒之症,所以蓝可蔓身上仍然甚是疲累,待小玉略略装扮了自己之后,就吩咐小玉道:

    “小玉,你让厨房把我的饭菜送到我的房间来吧,我实在不想动换,而且具我推测,我阿娘的病刚好,我爹爹必然会亲自端了绵软饭菜与我阿娘在他们房间里吃,以我爹爹对我阿娘的关爱,他肯定是不舍得我阿娘动一个手指头的,必然是一勺一勺的亲自喂饱了阿娘,才会放心。”

    说完这些,小玉和蓝可蔓俩人同时都“嘻嘻哈哈”的笑了好一会儿,小玉方才出门去给蓝可蔓准备午膳。

    趁着小玉出门的功夫,凌星月伸出手指在蓝可蔓的窗棂上轻轻的叩响几次,蓝可蔓听闻窗外声响,顿时脸颊红润,心里突突之跳,她知晓肯定是凌星月又来看望自己了,前几日凌星月就着邀请自己母亲入府商议事情的缘由,探知母亲病重,又是送来大夫,又是送来药剂,更是在母亲病情好转的时候又打发人来告诉,凌王府内的事情皆已解决完毕,无需蓝夫人过去再进行帮助,只需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好。

    蓝可蔓又不傻,一猜就知道了个**分,这一切都是凌星月贴心着想才如此行事的,既合情合理的知道了蓝可蔓母亲病重,又知情知理的自然而然的进行了有力的帮助,最后还如此替蓝家着想的再次送信笺过来,说明凌王府内事情已了,无需蓝夫人再过去凌王府进行协助,真真的是用了这许多的心思,蓝可蔓也无法不感动,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柔情温暖满满。

    原本想着进食午饭完毕,去向自己母亲问安的时候,再和父亲母亲商议如何感谢这王府的盛情的,可是凌星月又把事情做的如此自然,似乎仅仅是为了让蓝夫人尽快到王府帮忙才送过来的大夫和良药,再加上后面送来的信笺,又说得很明了:

    “若蓝夫人身体已然痊愈,就在蓝家府上好好歇息就好,无需再过来王府协助拜谢等。”

    所以蓝可蔓还真没有想到用那种方式去感谢凌星月,现在听到凌星月就在窗外,一下子深恨自己没有早些起来,好好的梳洗打扮一番,现下几日没有好好休息吃饭,又没有尽力梳妆打扮,不知道自己的容颜是不是憔悴不堪,会不会丑陋难以入人眼?

    带着心里的丝丝惴惴不安,蓝可蔓打开了窗棂,立时就看到凌星月穿着撒金绣竹叶润玉缎袍,累丝银竹节束发,鬓角处轻轻垂下两缕清扬发丝,生生映了他满身气度不凡,一双琉璃双眸微微上挑,正满目赤忱的看着自己。

    可是随着蓝可蔓的目光向下移动,就发现今日的凌星月似乎微有不同,胸前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些什么,只把那胸前的衣襟撑的高低不平,似乎还微微的抖动着。

    凌星月双眸注视着蓝可蔓,顺着她的目光也低头看到了自己胸前的凸起,看起来就跟自己怀孕八个月似的,不觉也微微笑了一下,羞红了脸,示意蓝可蔓躲开,好让自己进去。

    蓝可蔓转身后挪了几步,凌星月一个迅捷优美的飞跃就已然站立在了蓝可蔓的面前,净残的眼睛不自觉的弯起,嘴角早已噙满了笑意,更添了几分春风满溪桃花盛开的模样。

    蓝可蔓将手指竖起放在嘴角,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就立刻快走几步,去到房屋门前廊下,正好看到小玉正端着一个托盘向着自己闺卧的方向走来。

    蓝可蔓紧走过廊檐迎上前去,对着小玉说道:

    “我自己端进去就可以,正好我想一边吃午饭,一边欣赏一下窗外的风景,你是知道的,我欣赏窗外的雪松之时,是不需要人伺候也不需要人打扰的,你也快去吃午饭吧,不用伺候我了,听说今日府上特意为大家做了羊棒骨炖白萝卜汤,那是你最爱喝的,快去吧,再晚恐怕就没有了。”

    小玉以为是蓝可蔓心疼自己,忙笑嘻嘻的答应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就直奔蓝家下人餐堂而去了。

    蓝可蔓颤巍巍的端着那个餐盘走向自己的房间,挑帘的时候差点因为一只手腕力气太小拿不住那托盘而将所有饭菜摔倒地面,幸好凌星月早已站立在帘后,发现事情不妙,忙一手接过了餐盘,一手揽住了蓝可蔓的细腰,防止她再摔倒。

    蓝可蔓忙扶稳了紧致有力的臂弯,抬眼上望,看到凌星月平日里艳丽倨傲的双眼此时水光凛凛,颜色意外的生动柔和而坚定,唇未启笑,嘴角却石投静湖般浅浅荡漾过了那对百年难见的梨涡,腮上被午后斜阳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绯色霞光,蓝可蔓有些呆楞楞的一只抬眼看着凌星月,良久,才蓦然发现自己的失态,顿时脸上一片**,那火烫烫的感觉一只蔓延到耳后,羞赧濏濏中,蓝可蔓再也不敢抬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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