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投降
拼死一搏用生命来捍卫城邦最后的尊严？
还是放下武器乖乖成为奴隶，至少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很显然，对于此刻的佩拉城居民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度艰难的选择。
经过长达五十分钟的激烈争吵，最终在全体贵族和市民的表决下，投降派以微弱优势赢得了胜利。
当那一艘艘战舰和运兵船登上码头的时候，主干道两边一眼望去，全都是跪在地上听候发落的人。
他们当中既有贵族，也有平民，甚至还有大量只穿着勉强能够遮体衣物的奴隶。
毫无疑问，佩拉城眼下已经完全匍匐在艾尔伯特的脚下，任由他随意处置。
“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切诺·伊尔罗伊执政官。”
艾尔伯特搀扶起跪在地上的老人，非常罕见的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至于原因非常简单，光凭对方成功阻止了一场惨烈的巷战，同时让这座已经属于他的城市完好无损保留下来，就配得上一份礼遇。
“正确？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反正从今以后佩拉城将不复存在，与那些被贸易城邦征服的所有城市一样。”切诺·伊尔罗伊深吸了一口气自嘲道。
“至少，你拯救了许多生命。”
说罢，艾尔伯特冲身后两个军团的军官们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心领神会，指挥者士兵开始将所有人口驱赶到一起，按照年龄、性别、职业、掌握的技能等等进行分类，然后让随军的奴隶商人竞价。每成交一笔，这些人就会被拉出来戴上镣铐装船，运往各个继续劳动地的地方卖掉。
没过一会儿功夫，数以百计的男男女女就被塞进船舱扬帆。
而他们的财产、土地、宅院，统统都被集中起来进行核算，然后一小部分分发给军团中的士兵和军官，剩下的则归艾尔伯特所有。
可以说，这次行动与其说是一场战争，倒不如说是一场有计划、有组织的抢劫。
等到入夜时分，艾尔伯特已经躺在城内最奢华的宅院内，一边品尝着当地最美味的食物，一边欣赏着外面绚丽迷人的夜景。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他才转过身问站在一旁的老人：“切诺·伊尔罗伊执政官，能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下周边地区的情况吗？”
“如您所愿，主人。”老人强忍着胸口被烙下奴隶印记产生的疼痛，咬着牙回答道：“众所周知，佩拉城是一座依山傍海建立起来的城邦，所以周围的土地并不肥沃，只有靠近山坳的那一大片盆地适合耕种，所以我们一直都缺粮，完全靠贸易来弥补缺口。而且由于山林太多，所以经常会受到各种各样怪物和游猎部落的骚扰、掠夺。如果您想要统治这里，最好的方法就是限制人口，同时建立足够的哨塔防止怪物和游猎部落的入侵。”
“哦？在损失了接近一万青壮年人口之后，他们还有力量发起入侵？”艾尔伯特头也不回的反问。
要知道游猎部落和农耕文明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一个只能依靠从自然界获取有限的食物，而另外一个则可以通过种植和喂养禽类、畜类获取食物，养活更多的人口。
所以对于农耕文明来说，损失一两万人口，可能只需要十几二十年，也就是一两代人的功夫就能弥补过来。
可对于游猎文明来说，往往意味着灾难的开始。
大量失去青壮年劳动力，一个原始的部落就会陷入到没有足够人手去打猎、捕鱼，从而获取不到足够的食物来维持日常消耗。
久而久之，他们没有捕猎能力的老人、妇女和幼儿就会成为沉重的负担。
别说是继续繁衍壮大，搞不好还会呈现出人口的负增长，甚至是抛弃老人和幼儿，只留下青壮年男女来让部落的人口结构恢复健康化。
“很难说！因为佩拉城周边地区的情况非常复杂，尤其是山的那一边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居住着一群野蛮且残忍嗜血的兽人部落。虽然他们不会轻易穿过森林来入侵我们的土地，但有一些战败的家伙还是会逃进森林里。一旦这些家伙在逃亡的过程中顺手征服收编了大量的蛮族和怪物，就将不可避免对佩拉城造成巨大威胁。”切诺·伊尔罗伊一脸认真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
艾尔伯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当地最有名的李子酒。
就在他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房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女人刺耳的尖叫。
切诺·伊尔罗伊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顿时打了个哆嗦，脸上露出了惊恐和绝望的表情。
大概两三分钟之后，士兵们拖着一名二十岁上下，身穿银白色绸缎长裙的女人，来到了房间内。
为首的军官单手抚胸行了一礼，直截了当汇报道：“总督阁下！我们在清点财产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从一个非常隐蔽的暗门钻了出来，试图逃跑。”
“逃跑？亲爱的切诺·伊尔罗伊，这里应该是你的宅院，能为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女士究竟是谁吗？”艾尔伯特似笑非笑注视着已经汗流浃背的老人。
后者深吸了一口气，一脸苦涩的说道：“她叫维比娅，是我的女儿。”
“这么说，你在选择投降的时候，把自己的女人藏了起来？”艾尔伯特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玩味。
他原本还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老人是一个正直无私的政治家，为了保存这座城市不被血洗，所以才选择了投降。
可现实却是，他的私心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重，居然打算用整座城市所有居民的自由，换取自己的女儿不会成为奴隶。
但遗憾的是，这个愿望终究还是落空了。
年轻的姑娘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十分惊恐的大声质问：“父亲！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外面到处都是贸易城邦的士兵？我们的人呢？卡莱萨将军和他手下的军团呢？”
“对不起，我的女儿。卡莱萨失败了，他和他手下的军团被眼前这位艾尔伯特总督击败，早就全军覆没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人才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卡莱萨怎么会输！他……他可是这座城市的英雄！”维比娅思思攥着拳头大叫起来。
她的情绪是如此的激动，以至于好几次被卫兵当做想要发起攻击，拔出武器将其逼退。
看着女儿失态的模样，切诺·伊尔罗伊摸了一把眼角流出的泪水回应道：“不管你是相不相信，这就是现实。我们输了！输掉了佩拉城的一切！看看这些精锐的军团士兵，你觉得光凭我们这些老弱妇孺能打的赢吗？不！我们打不赢。如果不投降，那么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一场屠杀，一场惨烈的屠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维比娅宛如丢了魂一样，两眼无神望着外面那些士兵把佩拉城的居民烙上奴隶的印记，然后分门别类按照拍卖的形式卖给奴隶商人。
除了人口之外，同样被拿出来拍卖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商品、货物、工艺品、美术品，珠宝首饰、衣物等等，甚至就连一些房产和地产都不例外。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独属于商人们的盛宴。
凭借着先期海量的投资，他们终于迎来了难以想象的丰收与回报。
光是这座城市，就足以让每一个参与者赚到本金五倍以上的暴利，光是想想都令人激动不已。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门生意，能够与垄断相媲美。
当金钱、权利和力量三者结合到一起之后，爆发出来的力量足以将所有试图反抗的家伙碾压成残渣。
那些没有支持过艾尔伯特的商人，甚至连参加拍卖的入场券都没有，唯有眼睁睁看着同行发财，自己只能捡点对方剩下的残羹冷炙。
哭泣！
惨叫！
哀嚎！
几乎遍布在这座城市大街小巷。
与之相伴的，则是士兵们粗暴的和骂声，还有商人们兴奋高亢的竞价声。
也许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所谓的快乐，实际上就是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
毕竟快乐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如果没有痛苦进行比较，那么它将变得毫无意义。
没错！
人类就是在互相比较下，从那些不如自己的同类身上获得满足感。
不管承认与否，这就是血淋淋的、黑暗残酷的现实。
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姑娘失魂落魄的样子，艾尔伯特冲斯图尔克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马上转身离开。
不到五分钟的功夫，他便带着一个用丝绸包装的木盒原路返回，并将其摆放在维比娅的面前。
“这是什么？”维比娅下意识问了一句。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你最想要见到的东西。”艾尔伯特抬起胳膊做了个请的手势。
维比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用颤抖的手轻轻掀开木盒。
当她看到里边装着的东西后，立刻失声痛哭：“啊啊啊啊啊啊！！！！！不！卡莱萨！我的英雄！你怎么会死？你不是答应过我，一定会凯旋而归，满载着荣誉、财富和奴隶，回来娶我为妻的吗？”
毫无疑问，盒子里装的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正是经过防腐处理佩拉城将军的脑袋。
尽管艾尔伯特并不知道这个家伙的名字，但士兵们却认得对方身上穿的铠甲，还有昂贵的魔法佩剑。
所以出于政治上的需要，他保留下了这颗脑袋，打算用来震慑佩拉城的反抗兴趣。
可惜的是，对方投降的太果断，以至于这颗脑袋压根没派上用场。
盯着那颗在海水浸泡下已经有些发胀变形的头颅，切诺·伊尔罗伊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去看女儿心碎的模样。
欣赏着眼前这出足以为那些艺术家提供无数灵感的爱情悲剧，艾尔伯特不慌不忙放下手里的杯子，意味深长的开口说道：“你们知道吗？其实死亡很多时候并不意味着终结。有很多方法，可以让死者复活。”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能让卡莱萨死而复生！”维比娅赶忙擦干泪水，语气急促的追问。
“没错！从某种程度上，你可以这么理解。但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复活一个满怀着仇恨和报复心理的敌人？请给我一个理由！”艾尔伯特一脸玩味的反问。
“只要你复活他！我就是你的！我愿意成为你的奴隶，用一生来服侍你、满足你的所有**。”
与所有陷入爱情陷阱的女人一样，维比娅毫不犹豫把自己当做了交换的筹码，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估计在现在的她看来，爱情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东西，值得去牺牲一切挽救自己的爱人。
但遗憾的是，这无疑并不是艾尔伯特像要的结果。
所以他无视了年轻美丽的女人，直接把目光投向切诺·伊尔罗伊：“我在等待你的回答！”
“我？”老人明显愣了一下。
“是的！就是你！虽然你的女儿很漂亮，但她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反倒是你，一个拥有丰富管理经验的执政官，才是我最需要的人才。只要你答应像我效忠，那么我就会复活你女儿心爱的男人，并允许他们生活在一起。当然，前提是在我的监控之下。”艾尔伯特直截了当开出了条件。
随着获得两个行省的庞大领地，他需要一个专业的人才来协助自己进行管理。
而战败沦为奴隶的切诺·伊尔罗伊，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一方面，他本身就是佩拉城的最高执政官，拥有丰富的经验，无序培养就能直接上手，而且还十分的软弱，最后选择投降而不是拼死抵抗。
另外一方面，他有足够的弱点，属于那种可以被掌控的类型。
“你还在想什么？父亲！快答应他！只要你点点头，卡莱萨就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你不是说过，会祝福我们的吗？”维比娅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她明显知道，复活一个人有多么困难，同样也明白这样的手段绝不是普通施法者所能掌握的。
如果今天错过了，那么未来很可能就不会在遇到第二次。
“好吧！我答应你……”
看着女儿眼睛里无与伦比的渴望，切诺·伊尔罗伊终究还是心软了，跪在眼前这个亲手毁灭了佩拉城的青年面前，行了一个郑重无比的效忠礼。
第二百五十八章 罪人
借助火巨灵每天三次的许愿能力，艾尔伯特先是修复了卡莱萨的身体，紧跟着又将灵魂从死者的世界拉回来，塞进冰冷的躯壳。
大概两三分钟之后，他终于剧烈的咳嗽了一声，从嘴巴里喷出大量咸涩的海水，缓缓睁开眼睛用十分茫然的声音问：“这……这是哪？我不是已经被海啸吞没淹死了吗？”
“啊！没错！你的确死了！但我又把你复活了。”艾尔伯特面带微笑的回答道。
“你？是你！你……你就是那个掀起海啸把我和我手下军队全部杀死的恶魔！”卡莱萨猛地从地上跳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
没办法不恐惧！
要知道他原本可是信心十足，打算在隆卡港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攻防战，把所有敌人挡在城墙之外。
可残酷的现实却是，敌人只是用一个人的力量，就掀起了足以涂抹整座城市的恐怖海啸。
短短不到几分钟的功夫，超过两万大军，以及一支好不容易才打造出来的舰队便全部被吞没了。
甚至连一个活下来的幸运儿都没有！
有的只是临死前的恐惧与绝望！
“恶魔？如果我杀死你和你的手下就是恶魔，那么你和你的手下屠戮隆卡港平民的时候又算是什么？别把个人情绪和感官代入战争。战争的本质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暴力行为，只要能赢的最后的胜利，手段之类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艾尔伯特似笑非笑盯着对方的眼睛。
战争这种东西，从来都没有正义或者邪恶的区别，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的区别。
所谓的正义与邪恶，实际上仅仅是战争双方用来动员民众，给己方士兵一个说服自己继续战斗的理由罢了。
如果身为统治阶级连这点都意识不到，那他根本就不配领导这场战争。
“你究竟是谁？”
卡莱萨无疑从刚才的话语中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大变，开始用眼角的余光巡视四周。
很快，他就看到跪在地上的执政官——切诺·伊尔罗伊，还有对方的女人，自己深爱的维比娅。
“这里是佩拉城？你们攻占了这里！”
“是的。这里是佩拉城，因为你的失败，所有人都将被贬为奴隶卖掉。你不是这座城市的英雄，而是这座城市的罪人。”老人抬起头用充满仇恨的眼睛注视着对方。
切诺·伊尔罗伊永远不会忘记，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当初不断鼓动平民和贵族们挑起战争，只为满足自己那疯狂而又愚蠢的野心。
可遗憾的是，能够看穿这一点的人太少了，大部分人都被他那慷慨激昂的演讲所迷惑，最终迎来了末日的审判。
“罪人？”
卡莱萨听到这个词，下意识颤抖了一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阳台居高临下看着这座正在哭泣的城市，以及那些被烙上奴隶印记，像牲口一样被驱赶的市民。
大概两三分钟左右，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一脸恐慌是错的大喊道：“不！不！不！怎么会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欣赏着这位将军此时此刻的丑态，艾尔伯特不由得笑着感叹道：“不管强大还是弱小，任何一方都有发动战争的权利。但问题是，结束战争的权利永远掌握在获胜一方的手中。你犯了个错误，一个愚蠢而又自大的错误，那就是错误的评估了佩拉城与贸易城邦之间实力的巨大差距。”
“看到了吗，我亲爱的女儿，这就是你深爱着的那个人，一个敢于挑起战争，却没有承受后果的懦夫。”切诺·伊尔罗伊试图最后一次劝说女儿放弃卡莱萨。
但是很可惜，维比娅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爱情陷阱之中，直接冲到近前捧起卡莱萨的脑袋，一脸激动的说道：“亲爱的，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从今天开始，佩拉城将不复存在，未来只有你和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幸福？哈哈哈哈！你这个白痴！我们都将成为奴隶！而奴隶的一切都是属于主人的！根本不可能有幸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当初引诱你，不过是为了争取你父亲的支持。”卡莱萨一把推开维比娅，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紧跟着，他又以极快的速度来到艾尔伯特面前跪下来，郑重其事的说道：“来自贸易城邦的将军阁下！虽然我还不知道您的名讳，但是愿意宣誓向您宣誓效忠并献上一切，只要您愿意保留我的自由之身。”
“效忠？”艾尔伯特抿起嘴角似笑非笑注视着这个根本没有搞清楚情况的家伙。
“对！效忠！请相信我，我是一名合格的指挥官，可以率领军队帮助您夺取一场有一场的胜利。哦，对了，还有这个漂亮的女人，我愿意把她献给您作为奴隶。请放心，我还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卡莱萨充分展示出一个“渣男”可以有多么无耻，为了确保自己不会沦为奴隶，他几乎把手头上所有的筹码都扔了出来。
至于一旁的维比娅，早就陷入了呆滞状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两只眼睛更是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有趣！这可真是太有趣了！瓦莱丽，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艾尔伯特转过身问站在自己身边的火巨灵。
后者咧开嘴露出了讽刺的笑容，直截了当回答道：“这么卑鄙无耻的家伙，相当符合我的口味。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把他送给我吗？我刚好缺一条平日里打发无聊时间的狗。”
“没问题！他现在是你的了。”说着，艾尔伯特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两名士兵二话不说，直接冲上来把卡莱萨死死按在地上。
还不到两三分钟的功夫，一名拎着烧红烙铁的士兵便从外面走进来，将滚烫的老铁直接按在目标胸口上。
“啊啊啊啊！！！！！！不！我不是奴隶！不是奴隶！”
卡莱萨无疑非常清楚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发出痛苦的惨叫。
等士兵们松开手的时候，一个大写的字母已经被深深烙印在他的胸口。
“呵呵！来吧，小可爱，你现在是我的狗了。”
瓦莱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皮质的项圈，瞬间套在卡莱萨的脖子上。
第二百五十九章 引诱
感受到脖子上突然出现的异物，卡莱萨本能的就想要挣脱，同时打算开口求饶。
可当他张开嘴刚想要说话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从嗓子眼里发出了一连串诡异的声音：“汪！汪！汪！”
“哈哈哈哈！如何？我的新宠物不错吧！”瓦莱丽肆无忌惮的大笑着问。
不用问也知道，她手中的那根绳子绝不普通，而是一件相当有趣的魔法物品。
此时此刻，卡莱萨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只能四肢着地像狗一样在地上屈辱的爬行。
“的确相当有趣。”艾尔伯特看到这一幕，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投向切诺·伊尔罗伊。“怎么样，我这样处理没问题吧？”
“当然！我感谢您所做的一切，并愿意用余生来为您服务。”老人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很好！明天一早，你就跟随船队出发前往雅米城，负责主持东方两个行省，以及佩拉城及其周边土地的管理工作。记住，你效忠的人是我，而不是整个贸易城邦。”说完这句话后，艾尔伯特便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可以退下了。
“明白！您是我的主人，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点。”
身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政治老手，切诺·伊尔罗伊无疑非常清楚眼前这个青年想要表达的潜台词，不加思索给出了肯定答复。
等做完这一切，他便立刻转身消失在阴暗狭长的走廊尽头，甚至路过女儿身边的时候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等老人离开之后，艾尔伯特这才重新躺下来，对失魂落魄的维比娅说：“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伤心，很失落，充满了对整个世界的厌恶。但是请相信我，与那些真正的痛苦、绝望的残酷现实相比，这点伤心根本算不了什么。用不了多久，时间就将这一切抹平。现在的你，应该认真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出于对你父亲的尊重，我不会在你身上烙下任何奴隶的记号，你可以一直以自由人的身份活着。”
“自由？”
维比娅听到这个词汇，瞳孔稍微聚焦了一点。
艾尔伯特轻轻点了点头：“是的，自由。是你父亲用自己的余生，为你争取来的自由。知道吗？我其实是一个很公平的人，当某些人愿意向我付出什么的时候，我都会给与其相应的回报。”
“所以……如果我也愿意付出什么，你也会给我相应的回报？”
说着，维比娅将肩膀上的丝带扯断，任由长裙从身体上滑落，迈步朝阳台上的躺椅走来。
“不，不，不，我想你似乎误会了什么，同样建议你最好把衣服穿上。”艾尔伯特伸出一根手左右摇了摇。“付出东西的价值，并不是由你来决定，而是由我来决定。而在你看来很珍贵的东西，很可能在我眼里一钱不值。”
“我在你眼里一钱不值？”
维比娅顿时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讶。
因为这已经不是对方第一次拒绝她，而是第二次，而且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从那双清澈的眼睛，她能清晰感受到那种平静和淡然，与那些曾经追求过自己，表面上说不在乎，可暗地里恨不能将自己吞下肚子的男人完全不同。
“是的！你要明白，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交配**，是源自于生命繁衍的本能，是一种最低级的**，而我早就超脱了人类的极限。所以异性，在我的眼睛里仅仅是生理结构与外形上的差异，不存在所谓的吸引力。在我看来，人类不应该由性别和年龄来进行区分，而是应该由能力进行区分。凡是有能力并且愿意效忠于我的，都可以获得相对比较宽容的对待。”艾尔伯特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超越人类的极限？”维比娅敏锐的抓出了关键词。
“呵呵！看来你在没有陷入爱情这个有趣的伪命题时，还是很聪明的。知道人类与那些拥有近乎无限寿命的元素、精魄、恶魔、魔鬼、天界生命最大的不同之处是什么吗？”艾尔伯特意味深长的问。
维比娅不加思索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答案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灵魂与躯壳之间的协调程度。简单来说，物质世界包括人类在内的大多数有**的生命，实际上**和灵魂是分开的，当你死亡之后灵魂就会脱离**前往另外一个世界。可对于那些异位面生物来说，**和灵魂是一体的，一旦死亡往往意味着灵魂和**一起死亡。当然，也有一些特殊现象，比如说恶魔和魔鬼在异位面被杀，灵魂会返回老家重生。但如果是在老家被杀，他们就会真正的死亡。”
毫无疑问，艾尔伯特今天晚上的谈话兴致很高，甚至主动解释起了生命本质的问题。
要知道在地球上，永生对于绝大部分生命来说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有自我意识的生命。
但在魔法的世界，永生并非一件很难办到的事情。
外层位面有许多生命，都拥有近乎无尽的寿命，只要不被杀死就能一直活下去，直到宇宙的尽头。
有很多强大的施法者正是从中获得了灵感，所以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的身体与灵魂相匹配，达到完美的和谐统一，最终实现某种程度的永生。
“你已经把自己变成了另外一种生命形态？！”维比娅瞪大眼睛语气中充满了震惊。
“是的！我把自己变成了元素！一种从整个多元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的生命形态！它是整个世界的基础，是构成物质世界的根源……”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艾尔伯特猛然间从人类形态变成了一个足有五六米高，浑身上下闪烁着银色电弧和深蓝色火焰的岩石巨人。
只见他弯下腰，用充满诱惑的语气问：“感受到这种力量的强大了吗？告诉我，你愿意跟随我一起探寻元素的奥秘，直至成为元素的主人吗？”
“我……我愿意！！！！”
毋庸置疑，维比娅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震撼到了。
她第一次意识到，在这种宏伟强大的力量面前，自己以前所追求的一切都是多么幼稚而又可笑。
第二百六十章 实验体
“你想要在那个凡人女孩身上做什么？”
看到维比娅抱着一本写满元素召唤者训练手稿渐渐远去的背影，瓦莱丽终于忍不住站出来开口试探道。
因为她非常了解眼前这个青年，更明白对方绝不会平白无故对一名陌生人如此友好，其中一定隐藏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难道你没看到吗？我在尝试着将她培养成为一名元素召唤者。”艾尔伯特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的回答道。
“培养？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她身上根本没有多少魔法天赋，就算成功踏入这个领域，未来的成就也会非常有限，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跨过元素化的门槛。”瓦莱丽毫不留情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没错！
天赋，是这个世界决定一个人命运最直观的东西。
如果一个人没有天赋，那么无论他多么努力，最终也只能成为一个平庸的家伙，庸庸碌碌过完一辈子。
可要是他有天赋，只需要一点引导，立刻就能爆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潜力，最终成为吟游诗人故事中的主角，获得巨大的成就。
更重要的是，天赋这种东西后天所能改善的极为有限，绝大部分取决于先天因素，也就是所谓的“投胎”的技巧。
所以在魔法的世界，人们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在同一起跑线上了。
作为一名游戏玩家，艾尔伯特非常清楚力量、敏捷、体质、智力、魅力和感知这些基础属性的重要性，笑着解释道：“我并不在意她是不是能跨过元素化的门槛，更不在意她在这个领域能够走都远。我只在意，她能不能帮助我完成对于水元素领域的深入研究。”
“啊！原来如此……”瓦莱丽顿时恍然大悟。
身为极少数知道艾尔伯特正在做什么的人，她无疑非常清楚融合水元素领域的重要性，以及危险性。
尤其是火元素领域与水元素领域天生的对立，必须要找到一个妥善的处理办法。
所以艾尔伯特需要一个实验体，来进行相关的研究和测试。
很显然，维比娅就是一个完美的对象。
……
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佩拉城很快吸引了无数从贸易城邦赶过来的商人。
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功夫，数以万计被贬为奴隶的市民就被售卖一空，甚至包括城外庄园里那些普通的农户。
艾尔伯特完美执行了马卡尔的要求，将这座历史悠久的古老城邦连根拔起，一劳永逸杜绝了其死灰复燃的可能性。
至于城内的房子，还有城外大片的土地，自然是以一个相对比较底的价格，统统卖给那些商人、奴隶主和闻讯赶来的普通人家。
反正只要保证税收和基本的粮食供应，艾尔伯特才不在乎谁拥有土地，用什么方式来利用和耕作。
他要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尽快把这座空城填满人。
同样，维比娅也开始在艾尔伯特的教导下，进入到深奥奇妙的魔法世界，渐渐忘却了失恋所带来的痛苦，整个人如同一块海绵，疯狂汲取着各种各样的知识。
当然，她所学会的知识，实际上都是经过严格筛选。
尤其是元素知识，只有水元素相关的部分，而剩下三种元素则完全被排除在学习范畴之外。
就在一切慢慢步入正轨的时候，一封跨海而来的信突然打破了平静。
“里边写了些什么？”
瓦莱丽明显注意到了艾尔伯特脸上表情的变化，饶有兴致的询问道。
“没什么。马卡尔已经成功平定了叛乱，催促我返回卡珊履行与他妹妹之间的婚约。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放心神器一直在我的手上，想要把这玩意要回去。”艾尔伯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权杖，语气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讽刺。
尽管成功夺回了隆卡港，确保粮食可以源源不断运到前线的军团手中，可实际上还是因为缺量导致大量士兵逃亡。
眼下，他手中实际控制的军队只剩下不到六个军团，根本不足以确立自己绝对的统治地位。
所以这家伙才会迫不及待想要让艾尔伯特回去，完成这次具有政治意义的联姻。
“哦？这么说，你要结婚了？”瓦莱丽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是啊！就目前来看，我肯定是没办法在继续拖延下去了。反正不过是娶一个女人回来，等马卡尔和他家族垮台的时候，我在把这个女人一脚踢开就好。”艾尔伯特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
任何出于政治利益的联姻，当利益消失的时候，婚姻都会迅速破裂并最终走向一个极端。
事实上，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将塔利娅视作妻子，而是将其视作马卡尔派来监视自己，从自己这里获取索兰特家族血脉的间谍。
“一脚踢开？你还真是无情！不过这根权杖，你真的打算交还给他吗？要知道在物质世界，它所拥有的力量足以让你击败所有的敌人。也许……你根本用不着如此小心，完全可以直接杀了马卡尔和他的盟友，直接夺取最高权利。”瓦莱丽不怀好意的给出了另外一个选项。
毋庸置疑，她是想让艾尔伯特做一个暴君，以武力的方式登上贸易城邦权利的顶点。
“依靠杀戮和恐惧来统治一个国家？你看我像是个傻子或者白痴吗？”艾尔伯特冷笑着反问。
“不！我才没那么愚蠢呢。成为最高统治者，意味着身后就是悬崖峭壁，根本没有任何退路。这样做不仅会成为底层民众仇视、怨恨和发泄不满的目标，同时还得应付那些窥探权利的敌人，就如同坐在火山口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喷发出来的岩浆吞没。我永远不会摄取最高权利，而是会将自己伪装成为一个重要的参与者，一个无论谁夺取最高权利都必须要拉拢的对象。”
瓦莱丽似乎理解了这番话的含义，略微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讨厌成为靶子，所以为自己设计了一个相对安全，但却又拥有一定实力的位置。只要你不去染指靠近贸易城邦首都周围的几个行省，无论哪个家族掌权，不仅不会敌视你，反而会竭尽全力的讨好你，从而掌握神器的力量。”
“没错！正因为这一点，不管神器掌握在谁的手里，对于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更何况，我已经把所有的文字都拓印下来，等真正理解这些神秘的符号之后，权杖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凯旋
随着叛乱彻底平定，掌握着接近三分之一土地和财富的贵族、富商和奴隶主被连根拔起，大量财富和土地通过战争的方式进行重新分配，整个贸易城邦动荡的局势终于平静下来。
不仅仅是平静下来，而且贸易呈现出了比往日更加繁荣的景象。
仿佛十几万人的死亡，还有三倍于这个数字的人受到牵连沦为奴隶，根本没有对这个畸形的社会结构造成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恰恰相反，从鲜血和死亡中汲取养分后，这朵宛如罂粟一样的花盛开的是如此美丽。
作为凭借战争赢得最高权利的马卡尔，眼下正站在卡珊城的码头上，面带微笑耐心等待着远处的舰队缓缓驶进港湾，并停靠在临时搭建起来的栈道上。
当那个熟悉的身影从甲板上走下来的时候，他立刻抬起手示意旁边的乐队开始吹响象征凯旋的号角，同时自己亲自走上前张开双臂大笑着问候道：“欢迎！欢迎你回来，我亲爱的朋友。”
“谢谢！不过弄成这种场面，是不是太隆重了一点？”艾尔伯特与对方拥抱过后立刻把目光投向码头那些身穿光鲜金属铠甲的仪仗队。
“隆重？不！我可一点也不这么觉得。恰恰相反，对于一个几乎可以说是扭转了整个战争走向的英雄来说，这点荣耀对于你来说还远远不够。来吧，让这座城市的居民重新认识一下你，并未你所做的一切大声欢呼。”
说着，马卡尔拉着艾尔伯特的手走上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开始向聚集过来的人大肆宣讲平等整个叛乱的过程中，自己身边的这个青年发挥了多么巨大的作用。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特地强调了两次使用神器对敌人造成的致命打击。
尤其是第二次，制造出来的恐怖海啸一下子就把占据隆卡港的两万余名敌军瞬间吞没，不光让普通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就连那些在平定叛乱过程中大肆扩张势力的家族，也都不约而同产生了或是敬畏，或是恐惧的反应。
不用问也知道，这出政治秀绝对是马卡尔事先设计好的，一方面用来拉拢盟友，同时提高自己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另外一方面则是警告那些实力膨胀太快的家族老实一点。
作为一个合格的盟友，艾尔伯特配合对方完美扮演好了自己的角色。
等慷慨激昂的演讲结束后，他这才压低声音问：“元老院的局势现在很糟糕吗？”
“比你想象中要糟糕得多。知道吗？自从我手上只剩下六个军团的兵力后，不少家族都开始有点蠢蠢欲动，甚至不再支持我成为皇帝，建立帝国。”马卡尔压低声音回答道。
“呵呵，看来限制权利，维持贸易城邦以前那种松散的联盟才是他们想要的东西。毕竟谁也不会希望，自己脑袋上突然多出一个掌握着生杀予夺权利的皇帝，不是吗？”艾尔伯特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啊！你说的没错。但是很可惜，这件事情由不得他们。告诉我，你还站在我这一边，对么？”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马卡尔突然抬起头，死死盯着眼前这个青年的眼睛。
艾尔伯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当然！我一直都站在你这边。这是你当初交给我的神器，我现在把它还给你。”
话音刚落！
他立刻把事先准备好的权杖从盒子里拿出来，当中递到了对方的手中。
“你果然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盟友！相信我，只要我还掌握着最高权利一天，你就会获得难以想象的信任和回报。”
感受到神器所蕴含的强大力量，马卡尔嘴角顿时微微上扬，用得意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身后的元老们。
凡是被他注视到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微微低下头以示谦卑。
这些掌权者无疑非常清楚，艾尔伯特交出这根权杖意味着什么，所以纷纷放弃了原本不切实际的想法。
没有人在亲眼见识过神器的力量之后，还会愚蠢的认为能凭借兵力优势逼迫马卡尔退让。
“希望如此！另外，我是一个自由惯了的人，不太喜欢约束和勾心斗角，所以你最好习惯我会长期远离权利中心。”艾尔伯特也趁机表明了自己下来的立场。
“没问题！只要你依旧支持我，我会给与你前所未有的自主权。走吧，我已经在府邸上准备了奢华的欢迎宴会，而且我的妹妹，你的未来的妻子塔利娅，也迫不及待想要跟自己的丈夫见上一面。”
说罢，马卡尔邀请艾尔伯特上了一辆用紫色丝绸缠绕而成的黄金马车，在仪仗队的护送下朝自己家族的府邸驶去。
目送这支队伍渐渐远去消失在街道尽头，一名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咒骂道：“该死！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马卡尔收拢权利，登上皇帝的宝座建立帝国？”
“不然呢？你想要跟掌握着神器的他正面对抗吗？”另外一名看上去十分苍老的女性抬起头反问。
“不！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就不能试着去尝试争取一下那个索兰特家族最后的血脉么？只要有了他的支持，就凭马卡尔手下的几个军团，根本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中年男人咬牙切齿的解释道。
“争取艾尔伯特的支持？别天真了！这个家伙根本不会跟陌生人合作。你知道当初马卡尔为了说动他，开出了怎样的条件吗？可到最后，在克劳迪娅被杀之前，他都没有改变就自己的立场。所以除非你有勇气发动政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杀死马卡尔，不然就等着承受可怕的报复吧。”老女人冷笑着反驳道。
“里维斯夫人说的没错！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向马卡尔服个软，继续支持他那个重建古代帝国的想法。要知道，他们两个马上就要进行联姻，到时候这条纽带会联系的更加紧密。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要等到他们之间出现裂痕才行。”有一名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站出来终止了这个话题。
大概两三个小时之后，那些原本还在抵制马卡尔的家族，都派出了重量级代表出现宴会上，并送出了昂贵的礼物以示屈服。
第二百六十二章 变化
与以往一样，贸易城邦上流社会的宴会永远都充满了极致奢华的享受，以及强烈的感官刺激。
再加上刚刚经历了一场内战，所以不少来自敌对家族成员的俘虏，成了这场宴会上用来发泄情绪和**的工具。
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就积累了不少恩怨的家伙，更是毫不留情将昔日的仇敌拖出来，先是竭尽所能的进行羞辱，然后再尽情的施暴、虐待和折磨对方，直到其承受能力超过了极限，最终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鲜血的红色，差不多成了这场宴会的主色调。
由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宽恕”文化，所以他们一旦得到机会，就会肆无忌惮对仇敌进行报复。
赶尽杀绝在这里，完全就是最基本的操作。
从根源上断绝敌人的血脉，才是唯一解决彼此矛盾的方式。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艾尔伯特这个外来者。
事实上等宴会的血腥程度达到一定程度后，他就离开了鲜血四溅的前厅，独自一人坐在后院的老位置上，默默欣赏着精美的雕塑、喷泉、以及盛开的花卉。
有时候他一直在思考，人类这种生物为何会如此的奇特，既有残忍、嗜血和黑暗的一面，同样也能创造出诸如艺术、诗歌、音乐之类优雅的东西。
就在艾尔伯特开始有些享受这种独处的宁静时，塔利娅缓缓从侧面的长廊走了出来，用略带讽刺的语气问：“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改变想法，同意了联姻？”
“当然是权利和利益！不然你觉得会是什么？”艾尔伯特头也不回的反问道。
从这恶劣的态度不难看出，他一点也没有跟自己“未婚妻”缓和关系的想法。
恰恰相反，他不仅没有缓和关系，反而有一种想要把矛盾挑明公开化的意思。
“所以……在你的眼里我只是权利和利益的附赠品？”塔利娅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作为一名女人，尤其是年轻貌美的贵族少女，她根本无法人手这样**裸的侮辱。
但遗憾的是，她既没有成为法师、术士的天赋，也没有成为战士的天赋，所以在家族中除了用来联姻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如果她胆敢反抗这门由兄长亲自安排的联姻，不仅自己会倒霉，而且还会连累自己身份低微的母亲。
“不然呢？”艾尔伯特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并不喜欢你，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兴趣。所以我们之间的婚姻仅仅是一种礼仪的交换，而你唯一的作用就是维系我跟马卡尔之间的盟约。因此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对这份婚姻抱有任何期待，也不要试图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权利。简单来说，你就是一个用来点缀房间的花瓶，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即可。”
“哼！那就让我们走着瞧！”
正所谓输人不输阵，塔利娅撂下一句狠话之后，马上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庭院。
怒火中烧的她，眼下最想干的就是找一个男人，然后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未来的丈夫艾尔伯特戴上一顶绿帽子，狠狠的羞辱对方一番。
可遗憾的是，这种想法只能存在于幻想之中。
要是敢付出付诸实际行动，那么马卡尔绝对会为了挽回家族名誉，挽回自己最重要的盟友，亲手处决自己的妹妹，然后再从家族中挑选一个女人来顶替。
当塔利娅彻底走远后，在阴暗角落中隐藏多时的卢瑟终于露出身形，笑着调侃道：“激怒一个女人，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你未来的妻子。”
“妻子？不！她只是马卡尔派到我身边的间谍。更何况，我从来都没有结婚的打算。对于追求将自己与四大元素融为一体的元素召唤者来说，根本不可能有伴侣这种东西的存在。探索魔法的奥秘是一场注定孤独的旅途，你现在付出的越多，将来切断的时候就会越痛苦。”艾尔伯特十分淡然的说出了自己的野心和目标。
确切地说，要不是有据点系统存在，他甚至都不会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获取与经营领地上。
“好吧，也许你说得有道理。但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如果不品尝一下爱情和女人的滋味，那人生可就太无趣了。毕竟你已经获得了远远超越普通人几倍乃至几十倍的寿命，拥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自己宏伟的目标，没必要那么着急。”卢瑟用过来人的语气劝慰道。
但艾尔伯特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太多时间，直截了当的问：“你专程跑过来，该不会就是为了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吧？”
卢瑟赶忙摇了摇头：“不，当然不是。这是上一次你让我帮你搜集的东西，现在已经搜集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装船运走？”
“尽快吧！我不会在这里呆太长时间，所以需要在某个绝对隐蔽不会被城市中心那些高塔检测到的地方，建立一个永久性的传送门。身为这座城市地下世界的掌控者，你有什么好的地方推荐？”
从夺取最东边两个行省的统治权之后，艾尔伯特就一直在想办法通过一种方式来把自己琐碎的地盘连接起来。
而贸易城邦的首都卡珊城，恰好就是这样一个十分重要的连接点。
更何况，在这座城市里，他还掌握这一个庞大且隐秘的地下情报网络，再加上星辰斗篷组织为内部成员提供的各种高级魔法卷轴、材料和魔法物品，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放弃的。
“哦？你想要建一个传送门！让我想想……也许运河桥下的下水道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我曾经听塔主说起过，那里有一个无法被法师塔侦测到的盲点。只是那里盘踞着不少讨厌的狗头人、软泥怪和强盗。”卢瑟大师稍加思索便给出了推荐。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红塔曾经的二号人物，对于这座城市的魔法防御和侦测体系的漏洞十分清楚。
“怎么，你觉得这些怪物能阻挡我前进的脚步吗？不！没有什么能阻挡我前进的脚步！既然这些讨厌的家伙挡了我们的路，那就把它们全部杀光好了。”艾尔伯特咧开嘴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经历了无数次的战争和杀戮后，他早就不是一年多以前的那个自己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新婚之夜的秘密行动
婚礼，对于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整个生命中至关重要的大事，同时也是一个人从懵懂走向成熟的标志。
因为这意味着家庭的组建，意味着生命的延续，同样也意味着更多的责任和义务。
但在掌握着权力的上层眼中，联姻还意味着另外一些事情，比如说联盟，再比如说向政敌或是盟友释放一些信号。
毫无疑问，艾尔伯特与塔利娅的婚礼，就是这样一场掺杂了各种各样利益和政治诉求的特殊仪式。
甚至在某些人的眼中，他们俩的个人意志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联姻所带来的巨大政治影响力，以及对贸易城邦内战结束后由谁来掌控最高权利。
当整个复杂繁琐的婚礼仪式完成，两个新人被送入卧房后，忙碌了一整天的马卡尔终于松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去！现在立刻把所有前来参加婚礼的元老，统统请到后面的会客室内。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们当面商量一下。”
“如您所愿，主人。”一名古铜色皮肤的奴仆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大概十几分钟左右，掌握着这个国家所有权利的大家族聚集到一起，开始商讨权利和地盘的划分，还有成立帝国的各种事宜。
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马卡尔登基称帝已经不可避免，所以如何整合好内部资源，积极对外开战消灭那些独立和半独立的城邦、小国，就成了眼下的当务之急。
不过就在这些家伙一边争吵、一边妥协的时候，作为“新郎”的艾尔伯特，直接用一个法术放倒了自己的“新娘”，直接借助隐形术和风元素的力量，从窗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座华丽的府邸，出现在又脏又臭的下水道内。
早已在入口处等候多时的卢瑟忍不住挑起眉毛惊叹道：“我的老天！你真在新婚之夜把自己的未婚妻独自一人留在了房间里？”
“有什么问题吗？正是因为没人会想到，所以才能确保我们的行动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到。走吧，我的时间可不多，必须要在天亮之前回去。”说罢，艾尔伯特直接化身成为元素形态，弯着腰钻进了污水横流的下水道里。
由于这座城市当初是由巨灵们建造的，所以下水道里边相当宽敞，足以容纳他这样体型巨大的元素生命通过，虽然稍微挤了一点。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元素形态下，只要不恢复人类形态就不会沾染上任何脏水和臭味，更不会把衣服弄脏。
而且元素是没有嗅觉的，闻不到空气中那足以令人作呕的可怕味道。
相比之下，卢瑟大师的情况就比较糟糕，不停往鼻子上擦一种用来让嗅觉失去灵敏度的药剂。
可即便是这样，他时不时还会停下来干呕两声。
没办法！
一个没有去过下水道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那里边究竟有多脏，多恶心。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照着一张破旧的地图，前进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突然发现前方一群身材矮小的狗头人，正在与大量绿色、褐色、红色且半透明的胶装生物战斗。
前者虽然手持武器，可明显不是后者的对手。
稍微一个不注意，狗头人就会被这些体型庞大的胶状物吞下去，然后活生生窒息而死。
最可怕的是，当它们死去后不久，尸体就会以极快的速度被某种强酸腐蚀，最终化作一根根白色的骨头。
不用问也知道，这些胶状物就是大名鼎鼎的软泥怪，也别称之为史莱姆、果冻怪等等。
虽然它们没有智力，也没有自我意识，可是凭借着强大的消化能力和分裂能力，一旦形成规模几乎是所有生命的噩梦。
“难以置信！这里居然又这么多软泥怪！那些负责监控下水道的法师这些年都干了什么？他们莫非不知道一旦这些家伙涌上地面，立刻就能造成数以百计的平民死亡吗？”
看到前方怪物惊人的数量，卢瑟大师怒不可遏的低声咒骂道。
“别怪他们！你之前不是也说过，这里有一个检测上的盲点么。正好，先让这些软泥怪把狗头人全部解决掉，省的一会儿麻烦。”艾尔伯特果断停下了前进的脚步，默默注视着远处正在进行的战斗。
不得不说，尽管狗头人有着胆小、懦弱和狡诈的性格缺陷，但在面临整个族群灭亡的威胁下，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
他甚至能够看到，有几个长着胡子的术士，不断吟唱生涩的咒语，释放各种各样的法术。
但可惜的是，低级法术对于软泥怪的杀伤力实在有限，长矛和短剑更是在插入软泥怪身体后就迅速腐蚀断裂。
没过多久，这场争夺生存空间的战争就以软泥怪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至于狗头人，最终没能保卫自己的巢穴，包括哪些刚刚出生不久的小狗头人，以及尚未孵化的卵，统统都成了软泥怪的大餐。
注视着这些不断蠕动并发出咕咚咕咚声音的怪物，艾尔伯特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先上了！记得别用冰霜类法术！”
话音刚落！
他元素化的庞大身躯宛如一颗炮弹，径直撞进软泥怪最多的地方，抡起胳膊便开始了疯狂的攻击。
**师也不甘示弱，不断朝怪物最集中的地方，释放火焰和闪电之类的塑能系魔法。
由于艾尔伯特完全免疫，所以他根本不需要考虑是否会波及到同伴，只需要考虑如何才能造成最大程度的杀伤即可。
凭借着碾压般的战斗力，还不到十分钟的功夫，上百个软泥怪便活生生被打死，只留下一滩滩五颜六色的胶装粘稠液体。
除此之外，在大量火焰焚烧下，这片地区的水分已经被彻底烧干，空气中弥漫着可怕的味道，以至于卢瑟大师涂抹在鼻子上的药剂都失效了，整个人扶着墙开始大吐特吐。
注意到老人狼狈不堪的模样，艾尔伯特第一次庆幸自己是一名元素使者，而不是一个法师或者术士。
不然他现在的状态，绝对不会比对方好到哪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 城市里的强盗
吐光了胃里所有的东西，以及少量的胆汁后，卢瑟终于靠着大量服用瓶子里让嗅觉失灵的药剂，暂时摆脱了空气中弥漫的恶臭，沿着幽暗的下水道继续前进。
沿途，两人遭遇到了两个靠啃食尸体存活的巨魔，几只体型比成年棕熊还要巨大的蜘蛛，最终抵达了强盗们的藏身之所。
与之前那些恶臭肮脏的环境不同，这里明显要干净很多，而且从侧面墙壁挖出了一条隧道，让所有的污水从测道流过，不会影响到里边。
在入口附近，有三个身披灰色斗篷，手持短剑和军用重弩的家伙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很显然，这里就是今天晚上的最终目标，同时也是魔法侦测盲点的中心位置。
“你打算怎么做？直接冲进去把他们全部杀光吗？”卢瑟压低声音询问道。
“能麻烦跟我说说，这些家伙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为何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作为自己的基地？”艾尔伯特小心翼翼隐藏着自己巨大的身形反问。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一个体表覆盖着深蓝色火焰和白色电光的石头人，因此只要稍微靠近一点都有可能被三个守门人发现。
“他们就是一群强盗。只不过与那些躲在山林和道路两旁的强盗不同，这些人是城市中的强盗。他们大多拥有两副面孔，其中一副是白天使用的正常身份，另外一副则是入夜之后无恶不作的人渣。每当入夜之后，他们就会聚集起来，通过白天搜集到的情报锁定一个相对富有，但是却没有什么社会地位的目标，冲进去杀光所有人，然后带上值钱的东西撤退。”**师一脸不屑的解释道。
“双重身份？”艾尔伯特听到这些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讶。
因为这些人的行为，已经十分接近于现代社会中那些有组织、有预谋的刑事犯罪。
尤其是双重身份、入夜行动和从不留活口这三点，基本确保了他们不会被轻易抓住。
要知道卡珊城虽然是一座不夜城，可那是针对有权有势的富人，以及东西两个繁华热闹的市集。
绝大部分居民区到了晚上仍旧会比较黑，而且基本看不到多少巡逻的卫兵。
在这些地方进行犯罪活动，只要动作够快，恐怕不到天亮是很难被发现的。
没有目击者、没有证据，唯一可以追踪的线索则是通往又脏、又臭、又危险的下水道，所以类似的案件最终都会不了了之。
至于从事犯罪的人，还可以不慌不忙在位于下水道的基地里把沾染了血迹的衣服和武器换下来，若无其事的回到地面，继续以白天的身份生活，把那些抢来的东西换成钱去享受。
卢瑟轻轻点了点头：“没错！双重身份！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调查，这些都市强盗的身份和背景都十分复杂，其中既有来自其他地方的佣兵、冒险者，也有本地的商人、军团士兵和小商贩。一部分人是为了追求财富，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单纯的追求刺激，还有杀戮施暴带来的快感。在地下黑市中，有接近六分之一的商品，就是由他们提供的。”
“这些人也是黑市的参与者？！他们究竟有多少人？”艾尔伯特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可是非常清楚，卡珊城的地下黑市有多么庞大，光是每个月的交易带来的抽成就高达数万金币，差不多一半来自于走私，而另外一半就来自于犯罪获得的赃物。
如果这些家伙真的供应了黑市中六分之一的商品，那就意味着每天晚上都会有至少一个倒霉蛋被杀。
“很多！为了防止同时盯上一个目标导致内讧，他们还组建起了公会，专门用来调节彼此之间的矛盾。保守估计，从事过这一行的人，起码有六七百之多。其中有一些在战斗中死去，还有一些赚够了钱洗手不干了，保持活跃的大概只有不到六十人。”老人给出了自己的估算。
由于利用查维的身份控制了地下帮会和各种犯罪活动，他对于这座城市的了解远超任何人。
甚至就连即将成为皇帝的马卡尔，都要经常从他手上购买各种各样的消息，以确保自己不会遭到某些政敌的暗算。
“有意思！原来卡珊城内还有一股不在我们控制范围之内的力量。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从今天起退出历史舞台吧……”
话音刚落！
艾尔伯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冲拐角冲了出去。
还没等门口的三个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就已经越过用箱子和木头栅栏堆砌起来的防线，抡起胳膊轰的一声将两个倒霉蛋砸成肉泥，紧跟着又甩出一道闪电，将第三个倒霉蛋电死。
等做完这一切，他才深吸了一口气，源源不断从胸口的元素之核内提取能量，转化成为恐怖的烈焰风暴，一股脑涌入唯一的入口。
眨眼功夫，里边原本就不大的空间便化作了恐怖的炼狱。
各种惨叫声、哀嚎声、求救声不绝于耳……
当这些痛苦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终消失，里边所有的人自然也就都死光了，变成一具具蜷缩成一团的焦黑色尸体。
卢瑟大师从旁边走过不小心碰到、踢到的时候，这些尸体还会下意识的做出反应，那种恐怖的画面绝对足以让普通人做一辈子的噩梦。
“四十二具尸体！看来一些小老鼠成功逃过了一劫。”艾尔伯特大概数了一下尸体的数量，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不用问也知道，他原本打算将这个危险且不受自己控制的组织一锅端。
“别担心！剩下的我会派人帮你解决掉。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里清理出来，然后在天亮之前完成搭建传送门的准备工作。”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异界召唤出几个人形生物开始处理尸体，还有那些被烈焰烧毁的家具。
没过多久，这个原本一团糟的地方就被清理了个七七八八，至少不用担心在制造传送门的时候会因为受到干扰而终止。
艾尔伯特让自己的元素伙伴守在门口，自己则全身心投入到了传送门的制作中。
一时之间，各种宝石、魔法金属、特质的石料一股脑从次元袋里取出，顿时堆满了原本就不大的空间。
第二百六十五章 新时代
头疼、眩晕、恶心……
伴随着一系列不适的症状，塔利娅缓缓睁开眼睛，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拼命像要回忆起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遗憾的是，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找不到一丁点相关的记忆。
“早上好！看来你还没有摆脱昨天醉酒的状态，不是吗？”
站在窗前的艾尔伯特无疑察觉到了“妻子”的醒来，主动转过身打了个招呼。
尽管他整整一夜没有合眼，可看上去依旧精神焕发，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疲态。
很显然，这就是成为元素生命所带来的好处之一，不需要像人类那样太过频繁的睡觉和休息。
事实上，如果他愿意放弃人类形态，始终保持着元素形态，那么就算一辈子不睡觉、不休息也不会感到疲劳。
“我喝醉了？”塔利娅下意识坐起来。
结果起身的瞬间，身上盖着的毯子立刻滑落。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礼服早就已经不翼而飞，全身上下连一块遮体的布料都没有。
发现这一点后，塔利娅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抬起头质问道：“你昨天晚上对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当然是丈夫应该对妻子做的事情。别忘了，我们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了。”艾尔伯特咧开嘴装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不用问也知道，这些小细节都是他在昨天离开时准备好的，就是为了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毕竟在星辰斗篷眼皮子底下建立一个传送门，可是非常犯忌讳的事情。
确切地说，为了确保这座城市不会受到来自异位面，亦或是魔法力量的袭击，任何远距离的传送都会必须提前向任何一座法师塔进行报备，不然就会被视作入侵行为而遭到追捕。
“混蛋！你以为我是谁？那些任由你肆意玩弄的低贱奴隶和夜莺吗？”塔利娅明显被激怒了，两只眼睛迸射出愤怒的火光。
“不！当然不是！你比她们要强一点。至少我会对你保持表面上的尊重，当然这还是看在你兄长马卡尔的面子上。好了，现在请穿上衣服，跟我一起离开这个房间吧。记住，一定要保持微笑，最好给客人们留下一个幸福美满的印象。毕竟，这关系到我和你兄长之间的盟约，相信你不会愚蠢到在这个时候胡闹吧？”
说着，艾尔伯特抬起手将一件紫色的丝绸长裙和配套的内衬递给了自己名义上的妻子，目光更是肆无忌惮在对方身上游走，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光景。
“很好！非常好！我会牢牢记住这次羞辱！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塔利娅强忍着中烧的怒火，一把夺过衣服开始迅速穿戴起来。
她不是傻瓜，明白在还有宾客的情况下大闹会造成什么样的政治影响，所以硬生生把这口恶气忍了下去。
等两人全部穿戴整齐之后，这才走出房间在仆从的服侍下收拾好个人卫生，来到客厅接受宾客们送上的最后祝福。
至此，这场繁琐麻烦的婚礼才算正式结束。
根本没有人知道，就在新婚之夜，艾尔伯特居然扔下自己美丽的新娘独自一个人前往又脏又臭的下水道，搭建起了一座永久性的传送门。
等到宾客们彻底散去，马卡尔这才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的朋友，新的时代马上就要降临。你做好准备了吗？”
“当然！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会在遥远的东方替你挡住来自浩瀚沙海的蛮族。”艾尔伯特不加思索的回应道。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是明白我的意思！没错！浩瀚沙海中的蛮族，一直都是最大的威胁。他们就如同农田里的害虫，无论怎么杀都杀不光。而且那里土地贫瘠，除了极少数的绿洲之外，根本没有任何被占领的价值。三年，替我挡住那些讨厌的蛮族三年，三年之后我会亲自率领大军，将这些讨厌的家伙彻底从地图上抹掉。”马卡尔大笑着给出了承诺。
他也知道，光靠两个行省的力量，想要一直挡住浩瀚沙海中源源不断的蛮族入侵时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明确给出了一个期限。
要知道由于生存资源极度贫乏的关系，沙海中的绿洲根本不可能容纳太多的人口繁衍生息，所以每年都会有大量在争夺绿洲战败的部落汇聚到一起，朝贸易城邦最东边的两个行省前夕，通过战争和掠夺来让自己挣扎着活下去。
“没问题！交给我吧！让我们为了即将成立的帝国与皇帝干杯！”艾尔伯特主动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对抗源源不断进攻的蛮族是一种沉重的责任和负担，可对于拥有据点系统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用来刷经验值的好地方。
有入侵，就意味着系统会发布保卫领地，亦或是剿灭敌人的任务。
比起在北方那种连怪物种类与数量都及其贫瘠的地方，一望无际的浩瀚沙海绝完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为了帝国和皇帝干杯！”
马卡尔显然不知道艾尔伯特此刻脑子里在想什么，十分高兴的也跟着举起杯子仰起头一饮而尽。
随着联姻结束，贸易城邦的政治局势已然变得明亮起来，最多在经过几个月的整合，他就会登上皇帝的宝座，成为继古代帝国灭亡之后，第一个被冠以皇帝头衔的统治者。
而新帝国的疆土，也会伴在下一轮的战争获得极大的扩张。
回味着略带酸甜的果酒在舌尖上残留下来的味道，艾尔伯特放下杯子，故作不经意的说道：“哦，差点忘了告诉你。介于塔利娅恶劣的性格，接下来我可能会对她进行一些调教，以便她能更好履行一名合格妻子的义务。相信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调教？我喜欢这个词！”马卡尔脸上立刻浮现出男人都懂的笑容。“没问题！放手去做吧！只要不危及到她的生命，随便你怎么作。塔利娅从小被我惯坏了，养成了许多坏习惯，比如说喜欢虐待和鞭挞女奴，倾听她们痛苦的惨叫与哀嚎。”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悲惨的命运
在贸易城邦首都呆了大概两周，艾尔伯特便带上自己士兵，乘船沿海路返回属于自己的两个行省。
当然，同行的还有马卡尔和各大家族婚礼上送出的贺礼。
作为这个国家掌握权力和财富最多的群体，他们送出的东西自然不可能像商人那样，仅仅是一些充满铜臭味的金币，而是包括庄园、宅院、奴隶、船只、魔法物品在内，各种各样的稀罕物。
尤其是奴隶，要么是竞技场上的人类角斗冠军，要么是经过严格调教早已被彻底驯化的其他智慧生物，其中就包括一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被捕获的月精灵女性。
至于类似庄园、宅院这样的不动产，早就被艾尔伯特反手卖掉，换成大批紧缺的奴隶工匠。
没办法！
在这个以奴隶制为主要经济驱动的国家里，最快搜集自己想要人才的最佳方式，就是花大价钱购买那些有相关专业技能的高级奴隶。
反正因为不久之前刚刚爆发过一场内战的关系，奴隶眼下正处于供大于求的关系，价格相对而言处于最低谷，正是大肆采购的好机会。
至于招募那些拥有自由之身的平民，成功的几率实在是不高。
虽然人们都知道最东边的两个行省十分富庶，可由于距离太远，而且需要面对浩瀚沙海蛮族的直接威胁，所以不少人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考虑，是绝对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尤其是掌握着高级技能的人才。
等到艾尔伯特率领的舰队返回雅米城的时候，法师塔外层的主体建筑已然完工，而且生产和商业活动也在经验丰富的切诺·伊尔罗伊的管理下全面恢复，一切都在按照原本制定好的计划进行中。
看着那座耸立在城市中心造型别致的高塔，艾尔伯特不由得翘起嘴角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这是一座真正属于我的法师塔！承载着我的野心和愿望！更是我在魔法道路上踏出的最坚实的第一步……”
“你在说什么？”塔利娅不知何时也跟着从船上跳下来，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深深地恐惧与忌惮。
应为在这一路上，艾尔伯特的调教就已经开始了。
作为品尝到那种滋味的她，终于认识到家族、姓氏和即将成为皇帝的兄长，根本没有办法给与自己想要的保护。
恰恰相反，为了保持两人之间的盟约，马卡尔会毫不犹豫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没错！
在女孩的心目中，自己的丈夫已经从最初的讨厌、憎恨，一点一点上升到了恶魔的程度。
“啊！不，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罢了。”艾尔伯特面带微笑的敷衍道。
自从离开卡珊，离开马卡尔的眼皮子底下，这个所谓的“妻子”对于他来说就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可遗憾的是，塔利娅根本不明白接下来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依旧渴望像其他家族的那些贵妇一样，从丈夫手中获取权柄。
就在她还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艾尔伯特直接无视了对方，迈步走向即将完工的法师塔。
还没等反应过来的塔利娅追上去，斯图尔克便主动伸出手拦住了她的去路：“抱歉，夫人，那里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什么意思？！”塔利娅气势汹汹的质问道。
“是大人的意思！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个时候争辩，而是老老实实服从他的安排，不然最后吃亏的一定会是你。”斯图尔克十分沉着冷静地给出建议。
“该死！他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我连自由行动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塔利娅试图利用自己的身份来逼退日渐成熟的男孩让步。
可斯图尔克什么没见过，立刻冷笑着回应道：“没错！你猜对了，夫人。从今天起，在没有获得大人许可的情况下，你决不允许离开总督府半步。简单来说，您被软禁了。”
“什么？！他怎么敢！”
得知自己未来悲惨的命运之后，塔利娅脸色勃然大变。
“为何不敢？你知道在临行前，马卡尔阁下对大人说过什么吗？他说，只要保证你的生命，其他的都无所谓。事实上，就算你选择自杀，大人也能将你重新复活。所以无论你采取什么样的方式进行反抗，最终都不会有任何结果。请接受命运的安排吧，至少你还能保留那么一点自尊和颜面。”
说完这句话，斯图尔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对方回到停靠在一旁的马车上。
毫无疑问，这种悲惨的命运是塔利娅无论如何都不想要面对的，所以立刻转过身向那些陪嫁的奴隶、奴仆和护卫求救，希望能获得这些人的支持。
但非常可惜，这些人无一例外都避开了她那双充满期待与渴望的眼睛。
尤其是饱受虐待和蹂躏的米莉安·兰斯，甚至露出了讽刺嘲弄的表情。
最终无奈之下，塔利娅只好钻进马车内，带着绝望径直被送进豪华的总督府。
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和牢笼。
……
与此同时，法师塔内部，艾尔伯特正与火巨灵瓦莱丽肩并肩参观法师塔内部。
当快要抵达顶部的时候，艾尔伯特突然停下脚步，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你觉得按照我的设计，完成内部所有的工程需要许愿几次？”
“最少二十次！你太疯狂了！居然想要建造那样一个无论比的法师塔！我甚至无法想象，当最后一步完成的时候，这将是一个怎样的杰作。”瓦莱丽舔着嘴唇，满脸都是期待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开始动手吧。”
说着，艾尔伯特冲外面负责看管奴隶的监工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可以带着所有奴隶离开。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这些人便在监工的带领下迅速离开了城市中心。
目送他们彻底走远后，瓦莱丽便立刻将今天的三个愿望交了出去。
没有任何犹豫！
艾尔伯特首先用第一个愿望，将高塔外面用坚硬石块堆砌起来的外壁融为一体，使其变得更加坚固，更难以被破坏。
紧跟着第二个愿望，他按照自己亲手设计的模样，塑造了法师塔内部的结构，并将能量存储装置安放到指定的位置，使得魔法能量开始在高塔内缓慢流动。
最后一个愿望，他把上层控制室和下层结构完全隔离开，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在没有获得许可或者授权之前，不管用任何方法都不可能进得去。
第二百六十七章 来自远方的消息
自从返回自己的地盘，艾尔伯特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法师塔的内部建造中。
凭借着巨灵许愿的强大力量，大概半个月左右，包括奥术花园、束缚之间、封印之间、图书馆、探知之间、封印之间、工作间、传送门、元素池等一系列具有魔法效果的房间便全部完成。
除了图书馆的书架上还没有几本书籍之外，剩下的都已经可以直接投入使用了。
另外，在塔的内部，还使用了一些空间折叠技术，而且最下层直通地下暗河，可以通过水流直接通往港口的大海。
可以说为了尽可能完善这座法师塔的功能，艾尔伯特几乎倾尽所有，光是添加的额外魔法特性、暗门、警报、陷阱、守卫、反重力区域、观察眼等等，就花掉了超过四十万金币，差不多花光了手头可自由支配的所有现金。
同时，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搜集到的珍贵魔法材料，尤其是稀有金属也消耗的七七八八。
基本上刨除没有塔灵之外，完全不比卡珊城那几座宏伟华丽的法师塔差多少。
欣赏着自己亲手缔造的杰作，艾尔伯特不由得微微翘起嘴角，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经过艰苦的工作，我终于完成了这件完美的作品。接下来，就是利用它来将北方的领地联系起来，然后慢慢深入探索元素位面，直至完成我所追求的终极目标……”
“融合四种构成多元宇宙的基本元素，你还真是有够野心勃勃。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野心和勇气？要知道绝大部分凡人，尤其是你们人类，由于短命的关系，往往只注重眼前的利益，而无法放眼去看几百乃至几千年之后的未来。”瓦莱丽饶有兴致的试探道。
“很简单！有一句名言，叫做心有多大，梦想就有多大；梦想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我见过很多你根本无法想象的东西，也接触过无数伟大且发人深省的思想，所以请不要把我跟这些牢牢束缚在物质世界的普通人相提并论。虽然有许多善良阵营的人大声呼吁平等、公正，可即便是在崇尚善良的天界位面，都做不到绝对的平等和公正。人和人是不同的，请牢记这一点。”
说完这句话之后，艾尔伯特便独自一个人钻进了通往水元素位面的房间。
从今天开始，水元素就是他需要深入研究和攻克的难题。
注视着那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瓦莱丽顿时露出玩味的笑容：“心有多大，梦想就有多大；梦想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听起来真像人类这种短命种族说出来的豪言壮语。就让我看看，你最终能在这条道路上走都远吧。”
话音刚落！
她整个人化作巨灵形态，径直走向通往火元素位面的房间，毫不犹豫穿过那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消失在一片赤红色的世界里。
……
与此同时，远在北方那片被文明遗忘的土地上，新成立的王国暂时解决了内部矛盾，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发展。
尤其是这片土地上唯一一座海港城市，眼下已经比艾尔伯特离开的时候扩大了整整三倍，无论是商业、手工业、还是农业都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那面象征着屠龙者荣耀的白龙头颅就挂在城堡高处最显眼的位置。
而城堡内的大厅里，几个主要的负责人正齐聚一堂，召开每个月一次的例行会议。
作为艾尔伯特临走前亲自任命的行政决和外交策者，玛利亚微笑着开口说道：“诸位！相信你们已经都看过最近的财物报告，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将会是一个丰收之年。所以我建议，应该提前扩建仓库，尽可能多收购一些粮食以防万一。”
“收购粮食？我们的粮食储备好像是整个王国最多的，去年的沉粮到现在都还没有吃完，有必要这样做吗？”负责管理财物的乔治提出了反对意见。
当然，这不是他在针对玛利亚，而是出于管家下意识的反应，想要尽可能节省不必要的开支，把所有的金银珠宝都存进城堡地下的金库内。
“当然有必要！你要明白艾尔伯特眼下不在，因此我们必须做好应对各种危机和战争的准备。而粮食恰恰是所有物资当中最重要的一种。更何况，今年注定是一个丰收之年，各种粮食谷物的价格会相对比较底，以我们的财政收购一部分绝不会增加太多负担。”玛利亚力争理据解释道。
眼见对方态度十分坚决，乔治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好吧，我尊重您的判断，会额外预留出三万金币用来采购谷物。”
“谢谢！相信我，你不会为这个决定感到后悔。”玛利亚主动站起身冲这位掌管着钱袋子的重要人物欠了欠身。
就在她刚刚坐下的时候，情报总管萨克雷突然抬起头，用一种玩世不恭的语气问：“你们有谁想要知道，大人眼下在贸易城邦的情况？”
“哦？南方有消息传回来了吗！”始终在一旁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珍妮弗眼睛里奔射出惊喜的光芒。
“当然！而且是好消息！我们的公爵阁下，现在已经成为了贸易城邦最东边两个行省的总督，手下控制的军队、土地和人口几乎是整个王国的十倍以上。而且就在不久之前，他与刚刚通过内战赢得执政官头衔的最高统治者家族进行了联姻，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大人物了。”
说罢，萨克雷将一份写满了整整三页羊皮纸的情报仍在桌子上供所有人传阅。
凡是看过上边内容的人，要么是惊愕的张大嘴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要么是抱着强烈的怀疑，不相信这些内容是真的。
对于众人的反应，萨克雷显然早有预料。
事实上，在第一次看到这里边的内容时，他的反应也差不多，但在反复确认过之后，终于意识自己效忠的主人在南方干出了多么惊人的事情。
尤其是利用“索兰特家族最后血脉”这个极为特殊的身份，不仅成功挑起了贸易城邦残酷的内斗，而且还趁着混乱之际火中取栗让自己脱颖而出，获得了巨大的收益……
第二百六十八章 准备
“噢——我的天啊！导师的行为简直太疯狂了！而且……而且他真的拿到了那件神器……”少女术士希拉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毕竟她的亲哥哥斯图尔克全程都跟随在艾尔伯特身边经历了这一切，光是想想都会产生一种后怕的情绪。
阴谋、内斗、战争，还有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暗算……
在贸易城邦那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中，北方新王国的政治环境简直就是刚刚出生的婴儿水平。
尤其是领主们，几乎从不掩饰自己的政治倾向，明眼人直接就能看明白整个王国的政治局势。
可南方则不同，那里背叛和背后捅刀子简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凡，也许上一秒刚刚签订完秘密协议后，下一秒就会把盟友卖一个好价钱。
相比之下，热衷于战斗的克莱玛蒂斯则更关注那些跟战争有关的内容。
尤其是读到那些动辄几万、十几万人凑到一起爆发的大规模战争，整个人的神经都变得异常亢奋，一脸嗜血的抱怨道：“该死！他应该带上我的！这才是我向往的地方，向往的战场。”
“别傻了！难道你没有看到，他已经与最高统治者家族联姻了吗？”珍妮弗冷笑着提心道。
从脸上的表情不拿看出，她本人对于这个消息充满了愤怒与懊恼。
“这有什关系？我又不是真的打算嫁给他！”克莱玛蒂斯抬起头，两只眼睛是如此的兴奋与狂热，完全没有一丁点吃醋的意思，尽管她才是艾尔伯特名义上的未婚妻。
“这是个愚蠢的女孩。算了，玛利亚，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一会儿找个时间单独跟你谈谈。”
眼见无痛克莱玛蒂斯根本不理解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珍妮弗立刻把目光投向邻座脸色同样没好到哪去的贵族少女。
作为一个情感细腻的人，她非常清楚对方跟自己一样，都被艾尔伯特身上那种神秘的气质所牢牢吸引。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玛利亚不加思索的点了点头。
就在她们达成了口头上的共识后，萨克雷立刻用力咳嗦了一声，面带微笑的提醒道：“两位女士，如果你们想要前往南方去见公爵阁下大可不必。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通过一个秘密的渠道将一份信件送到了我的手上。内容是，最近一段时间，会有一艘来自南方的商船抵达港口。而这艘船除了普通的货物之外，还秘密携带了一个可以跨越空间距离的传送门。”
“什么？！你的意思是……他很快就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珍妮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没错！因为公爵已经在自己控制的两个行省最大城市内，建立起了一座设施完善的法师塔，足以支撑传送门的消耗。换句话说，这也就意味着他有足够的能力把两片相隔万里的领地联系起来。”萨克雷毫不由于的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身为一名犯罪公会出身的盗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尤其是那个负责给自己传递消息的组织根本不是别人，正是控制了卡珊港，并将情报网络铺满贸易城邦的地下世界之王。
要知道在北方，几乎所有的盗贼公会都是仿照着对方的模式建立起来的。
所以对于北方盗贼公会的成员来说，卡珊城的地下世界就如同他们向往中的梦想之地。
如果有朝一日能去那里掌权，哪怕只是当一个小头目，萨克雷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有意思！那我们就耐心的等着他回来好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珍妮弗显然也没有了继续留下来开会的心思，直接站起身发动咒火使者的飞行能力，直接从窗户跳出去，飞进对面那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注视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玛利亚很快便收回目光，以会议主持者的身份宣布道：“既然艾尔伯特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回来了，那这个月的会议就先到此为止吧。让城堡里的仆人们收拾准备一下，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请您放心，女士，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已经晋升成为城堡管家的奥维利亚兴高采烈的保证道。
如果说这座城市里有谁是真心渴望艾尔伯特回来，并且不带任何利用和感情因素，那无疑就是这个曾经从连字都不识一个的小女仆慢慢爬上来的女孩了。
因为如果不是艾尔伯特的提拔和信任，她永远都不可能摆脱自己贫穷、无知和卑微的命运。
可是现在，她不仅已经能够熟练读写，而且在据点系统的不断培养下，各项能力提升的飞快，光靠自己的能力就把整个城堡管理的井井有条。
“好好干！相信他回来之后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十分高兴的。”说着，玛利亚伸出手亲昵的摸了摸女孩的脑袋。
比起那些带着各种各样利益和目的接近自己的家伙，她无疑更喜欢性格比较单纯而且容易知足的姑娘。
更何况，自从得知菲儿夫人死亡的真相，以及那些可怜婴儿一直都是奥维利亚负责照料，并最终将其送回到父母的身边，玛利亚就对这个出身低微的小家伙充满了好感。
“嗯！请您放心，我不会让主人失望的。”
说罢，奥维利亚转身一溜烟小跑消失在走廊尽头。
……
随着这片领地真正的主人即将返回，所有人都开始紧张的忙碌起来。
尤其是艾尔伯特亲手建立起来的粗略官僚体系，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不断自我完善、自我调整，已经把王国其他地方那些腐朽的封建制度甩开好几条街。
光是人口，已经开始呈现出爆炸性增长的趋势，无论国王和其他领主怎样限制领地内平民的流动，都无法阻止这种逃亡的趋势。
而且强大的武力也决定了，任何人都不敢轻易来找麻烦，否则强大的骑士团和装备精良的士兵完全不介意教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怎么做人。
确切地说，凡是进入到领队边界的不明势力，都会在一个星期之内被彻底消灭。
所以那些抱有敌意的家伙在尝试过几次失败后，就放弃了原本的计划。
第二百六十九章 归来
时间飞逝，大半个月一晃就过去了。
随着秋天丰收季节的到来，整个北方新王国陷入了一种全民欢腾的状态。
毕竟与去年那个难熬的冬季相比，今年实在是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意外的惊喜。
在政治方面，统一国家的形成最大限度遏制了领主们扩张的野心，一种封建制度特有的等级和秩序正在慢慢被建立，并开始深入人心。
在经济方面，由于没有了战乱和领主之间的勾心斗角，各种商队穿梭于各个城镇与村庄之间，让财富和货品流通起来，极大改善了底层平民艰苦的生活。
在军事方面，因为有了一个足以服众的国王，所以但凡出现较大规模的怪物和盗匪，领主们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相应国王号召联合起来将其消灭，提供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发展环境。
总之，新王国虽然才成立了短短一年的时间，可是却让这片混乱之地的人们看到了希望和未来。
当然，对于正在忙碌着准备迎接主人归来的珍妮弗一行人来说，那些国王和领主们的反应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畴之内。
尤其是当那艘悬挂着特殊标志的商船驶进港口的时候，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内心之中都充满了期待。
没有任何犹豫！
玛利亚立刻把船长请到了城堡内，与船长一起被请进来的，还有一个用帆布包裹着的神秘物体。
“下午好，诸位大人。”这位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稍微有点邋遢的男人主动摘下帽子行了一礼。
“下午好，船长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能让我们先看一眼你身后的那个重要货物吗？”玛利亚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当然，女士。这也正是我的使命。”
说着，船长转身掀起那张米色的帆布，露出了下边那个足有一人多高的环形装置。
从上边镶嵌着的大量宝石来看，这玩意的价值最少得有五万金币以上。
“这就是传送门？”
玛利亚无疑被这件精美且充满艺术感的魔法物品吸引住了，主动走到近前轻轻抚摸着上边那炫目美丽的纹路。
船长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大人让我带来的东西。现在，东西已经送到，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可是这个东西要怎么用呢？”
对魔法一窍不通的萨克雷提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魔法的东西，自然需要魔法力量来启动。我建议您交给身后那两位年轻的女士来处理。”船长指了指少女术士希拉和咒火使者珍妮弗。
作为一名见多识广的船长，他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整个城堡大厅内，只有这两个人身上才散发着魔力的波动。
“可……可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希拉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自信。
没办法！
尽管她已经是个掌握三环奥术的术士，可学习基础知识还不到一年，远远不足以理解像传送门这样精密而又复杂的装置。
至于珍妮弗，同样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是个外行人。
要说破坏魔法物品，她绝对一个顶俩，但正常操作和启动，恐怕还不如希拉呢。
船长显然没料到会遇到这么两个奇葩，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了一下，耐心的解释道：“这个传送门是总督阁下亲手打造，使用了一些非常高级的魔法技艺。启动它不需要太多的知识，只要注入足够的能量即可。”
“能量？原来如此……”
希拉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立刻来到传送门的旁边，对准那颗闪烁着石榴红颜色的宝石，将自己全身所有的魔力全部注入进去。
珍妮弗则站到另外一边，效仿女孩做了同样的事情。
当两边的能量将门上那一个个宝石点亮后，一个神秘的漩涡突然凭空出现。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艾尔伯特便跨过空间上的距离，直接出现在大厅里。
只见他先是巡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然后才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问：“怎么，你们不欢迎我回来吗？”
“欢迎！当然欢迎！公爵阁下。另外，我们还要恭喜您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在南方贸易城邦获得了巨大的成就。”萨克雷第一个回过神来，单膝跪地说着恭维的话。
“主人，您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带我去南方！那里才是战士的归宿！”
“大人，这是您离开这段时间的税金，请过目。”
其他人也纷纷醒悟跪下来，向这位掌握着强大魔法力量的青年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只有一个人没有跪下，那就是身穿红色长裙的珍妮弗。
注视着这个拥有强烈个性和独立思想的美丽女人，艾尔伯特不知为何突然产生了一种与老朋友重逢的喜悦，主动张开双臂笑着说道：“你不打算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吗？”
“拥抱？你确定这样不会惹恼你那个出身名门的妻子？”
珍妮弗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一开口就让大厅内充满了刺鼻的酸味。
“哈哈哈哈！我的天！真想不到你居然会因为这件事情生我的气。拜托，那个女人可是对方送到我这里的间谍，所以我直接把她软禁在总督府里。另外，在我的眼里，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妻子，仅仅只是利益交换的一个附带筹码，仅此而已。”艾尔伯特忍不住大笑着解释道。
不得不说，珍妮弗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太有趣了。
不光是他，还有好几个相对比较熟悉的人都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在大家那充满玩味的眼神注视下，珍妮弗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巨大的错误，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通红，二话不说便转身逃了出去。
她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挖一个坑把自己埋了。
如果按照某些八点档的狗血剧情，艾尔伯特现在应该追上去，然后两人之间再发生点什么暧昧的事情。
可惜，艾尔伯特并不是八点档那些男主角，更不打算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化。
所以他并没有追出去，而是做下来听取封臣和手下们的报告，并开始着手准备整合自己手头的力量。
尤其是跟魔法有关的力量……
第二百七十章 整合与邀请
毫无疑问，作为这片土地上拥有最强实力的领主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自然不可能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尤其是身为国王的奥拉森，第一时间找到自己最信任的助手莱斯爵士，直截了当的开口问：“莱斯叔叔，消失了接近一年时间的艾尔伯特回来了，您听说了吗？”
“当然！不光是我，现在恐怕整个王国的贵族领主们都已经知道他回来了。尤其是那些原本就跟他缔结过盟约的几个家族，眼下恐怕早就在前往黑港的路上了。”莱斯爵士不加思索的点了点头。
从脸上那副苍老的模样不难看出，虽然时间仅仅过去了一年，可他却好像一下子变老了十岁，再也看不出一丁点战士的坚毅顽强，就如同一名风烛残年的老人，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不过想想也难怪！
最近两年，他不仅经历了许多阴谋、诡计和战争，还亲眼目的了效忠一辈子的艾伦伯爵死去，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承受了巨大的挫折和打击，衰老速度不可避免会加快一些。
“那你觉得他这次回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呢？”奥拉森一脸紧张的问。
如果说这片土地上还有谁能够让他这个国王感到棘手、忌惮和恐惧，那无疑就要属将自己亲手推上国王宝座的艾尔伯特了。
正是因为了解对方，才知道这个看上去彬彬有礼的青年，手中掌握着多么可怕的力量。
先不提秘法会这个强大，而且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施法者组织，光是那只战无不胜的骑士团，还有大量装备精良的职业士兵，就足以让任何一名领主感到不安。
除此之外，那些旗帜鲜明站在艾尔伯特一边的贵族势力，甚至占到了整个王国三分之一的土地和人口。
如果他愿意，随时都能让这个新生的国家更换一个国王。
所以在面对这样一个强大政治、经济和军事联盟的时候，奥拉森一直都压力非常大，根本不敢有一丁点小动作。
莱斯爵士无疑察觉到了眼前年轻君主的忧虑，笑着安慰道：“放松，陛下，你没必要那么紧张。根据我对他的了解，只要您不主动做出一些针对他的事情，他是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威胁的。看看吧，这是我最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一份南方贸易城邦的最新消息。”
“这……这是？！！！”奥拉森接过来大概扫了两眼，脸上顿时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啊！没错！艾尔伯特的目光早就已经不再局限于北方这片贫瘠的土地。确切地说，他仅仅只是将这里作为一个发.asxs.，一个跳板而已。毕竟相比起富庶的南方，我们这里就像被文明遗弃的蛮荒之地。最东方两个行省的土地与财富，几乎已经等同于十个乃至二十个王国加在一起了。”莱斯爵士忍不住发出了感慨。
身为极少数从一开始就跟艾尔伯特相识，眼睁睁看着对方一步一步成长起来，最终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敬佩与崇拜情绪。
要知道这可是真真正正的白手起家！
没有接收任何祖辈遗留下来的财产，更没有什么响亮的头衔和姓氏，有的仅仅是自己手中的魔法力量，以及一颗冷静理智的心。
“既然他都已经是贸易城邦两个行省的总督，为什么还要回到这片贫瘠的土地呢？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甚至会把这里遗忘掉。”奥拉森语气中混杂着毫不掩饰的羡慕与嫉妒。
“可能是因为魔法的原因吧。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会把秘法会的高层带走一部分。毕竟我们这里，连一座像样点的法师塔都没有，很多危险高深的魔法实验在这里根本无法进行。”莱斯爵士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推断道。
奥拉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的回归呢？”
“很简单！不闻不问就好。要是他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一定会亲自上门拜访。因此只要他没有主动找上门，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罢，莱斯爵士张开嘴打了个哈欠，整个人呈现出疲惫的状态。
随着衰老的加剧，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和体力大不如从前，稍微动动脑子就会忍不住犯困。
眼见老人的精力开始不济，奥拉森立刻选择起身告辞，带着侍从消失在城堡幽暗狭窄的通道尽头。
……
与此同时，远在黑港城堡最隐蔽的房间内，秘法会改组后的第一次圆桌会议正在召开。
站在众多施法者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组织一代目阿雷亚·曼萨科死后上位的二代目——艾尔伯特。
看着那一双双或是好奇，或是警惕的眼睛，他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诸位！我想你们都应该已经收到消息，我已经是南方贸易城邦最东部两个行省的总督，并且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法师塔。今天，我把你们召集起来，是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秘法会从今天开始，要把所有跟奥术有关的人员和设施，全部迁到南方的雅米城去。”
“搬迁？你的意思……要开放法师塔给我们一起使用吗？”一名法师两眼微微放光，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喜。
没办法不惊喜！
整个北方新王国境内，连一座法师塔都没有，就算是设施稍微齐全点的炼金工房也只有两个，根本从事不了稍微复杂危险一些的研究和实验。
可现在，组织的领导者居然亲手建造了一座功能设施齐全的法师塔，而且愿意开放给自己使用，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大惊喜。
不光是他，在做几乎三分之二的人都露出了强烈的渴望与期待。
“是的！我会开放法师塔给组织内所有的奥术施法者使用。当然，那些神术使用者也可以利用炼金工房制作复杂的高级药剂，亦或是别的什么武器装备。”艾尔伯特迅速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我有个疑问！南方贸易城邦的魔法力量要比这里发达得多，您为什么不在当地招募手下，反而特地跑回来拉上我们这些被遗弃的人呢？”另外一名法师十分谨慎的试探道。
“答案很简单！相比起贸易城邦那个叫做星辰斗篷的施法者组织，我根本没有足够的号召力来保证他们的忠诚。但你们不同，正因为你们是被遗弃的，所以我才愿意相信你们。来吧，就让我们联手将秘法会发展壮大，创造一个只属于我们自己的美好未来！”
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艾尔伯特冲着坐在桌子前面的每一个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