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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萱草花雨     镇鬼高校之八宫蛇影txt下载     镇鬼高校之八宫蛇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三章 白马失踪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来,直接照在了睡在阳台前的纪可言脸上,刺眼的阳光刺破了她的梦,睁开眼,正看见明亮的太阳,她翻了个身,懒洋洋的趴在榻榻米上,看了看周围,他们仍在呼呼大睡,她侧过身,背着阳光,想继续睡一个回笼觉。

    忽然,楼下传来吵杂的声音,吵吵嚷嚷,隐约能听到有人用日语喊着,“他们在哪个屋?”

    “楼上,靠近楼梯口的那间包房。”

    纪可言一下子清醒了,二楼楼梯口的包房,不就是他们所在的房间吗?

    “醒醒,有人来了。”

    众人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墙上表,才七点不到,昨晚所有人都没有睡好,此时都不想起来,纪可言把他们一一拍醒,喊道,“快起来!有人来找我们了,不知道是不是新口组那帮人!”

    一说新口组,所有人都清醒了,还没来得及确认,门就被拉开,进来七八个人。

    所有人都警惕的站起,与他们对峙,没想到才过了一晚,就又找上门来。

    这些人穿着参差不齐的便服,为首那人穿着深褐色风衣,里面还打了一条领带,就像是七八十年代私家侦探的造型,约莫四十岁年纪,干净的胡茬,整齐的服装,看起来这人很干练。

    “东京警视厅警部,佐藤中将。”

    看着他拿出的警员证,纪可言用日语回应道,“中将?你这警部怎么还有军衔,而且还不低。”

    佐藤放下警员证,没有任何的笑意,“中将是我的名字。你们之中是不是有个叫白马筱的中国人?”

    看样子还真是警察,这时候警察为什么会来,难道是为了昨晚的事?

    他开口就找白马筱,不会是这个愣货斗不过黑帮就去报警了吧?

    但听他这么说,他们才发现白马筱不见了,不但是他,白鸟翎和幸子也不在。

    聂涧枫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纪可言觉得这么问没什么意义,没有帮他翻译,而是自己说道,“他是我们的朋友,这次也是一起来的日本。我想你们也查到了,不然不会来找我们。但是他现在不见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聂涧枫以为她在帮自己翻译,但是这短短几个字翻译成日语居然这么多?

    佐藤凌冽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好像是在确认白马筱的确不在他们中间,“他涉嫌一宗谋杀案,我需要带他回去接受调查。你们知道他可能会躲在哪里?”

    这些人里面只有纪可言懂日语,其他人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啥,只能把所有外交活动交给她。

    纪可言回过头问他们,“你们知道白马去哪了吗?”

    各人面面相觑,宁静和纪可言昨晚都找白马筱谈过话,那时他还在,不知他是不是凌晨的时候出去散心了。宁静推测道,“是不是晚上出去走走了?他应该也是第一次来日本,不会有什么朋友吧。”

    要说朋友,纪可言知道他除了白鸟家那间刀具店外,没什么朋友,而且白鸟翎和幸子也一起不见了,有可能真是回刀具店了,于是回答道,“他和我们一样是第一次来日本,他有可能去任何地方,我们不清楚。”

    “是吗?”佐藤看着他们,发现他们的确一脸懵的样子,是真的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那麻烦你们了。如果看见他,请立刻通知我们。”

    他说完,就带着他的人转身就要离开,纪可言拦道,“等等,可以告诉我们他发生了什么吗?”

    “你们看新闻就知道了。多余的请恕我不能告诉你。”

    佐藤刚离开房间,迎面而来一个身穿红色和服的曼妙女子急匆匆的和他擦肩而过,冲进了房内,后面还跟着一个淡绿色和服的小女孩,他好奇的回过头,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那女子一进来就问道,“木村伊织呢?”

    纪可言看她焦急的模样,往内屋一指,“她应该还在里屋,怎么了,小翎?”

    白鸟翎没有回答她,而是径直走向里屋,刚准备拉开里屋的门,那门就开了,伊织好奇的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外面这样吵?”

    接下来白鸟翎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惊住了,只见她伸手掐住了伊织的脖子,厉声问道,“你昨晚和他说了什么?!”

    出于警察的本能,佐藤皱着眉,警惕的又走了进来,但没人注意到他,聂涧枫上前抓住了白鸟翎的手,“白鸟,发生什么事了?伊织她怎么了?”

    白鸟翎没理会他,右手甩开了聂涧枫,换了左手掐住伊织,同时右手防备的指着聂涧枫的胸口。

    很明显,白鸟翎不让聂涧枫插手,继续问道,“回答我!”

    伊织倒也没怎么惊讶,而是一脸苦笑着说,“昨晚我身体不舒服,早就睡了,并没有见过白马。”

    “不可能!昨晚我明明看见他进了里屋,你要是没和他说什么,他又怎么会连夜出去刺杀山口?”

    所有人都惊呆了,聂涧枫诧异的说,“白马他去杀山口了?!”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他们以为白马筱最多耍耍孩子脾气,没想到他居然冲动到直接去杀了山口?!

    伊织也表示非常惊讶,“我真的睡了,就算他真的进来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为什么会……”

    聂涧枫也说道,“白鸟,就算白马他一时冲动,也不关伊织的事,她是受害者,你不能这么对她。”

    宁静也说,“是啊,伊织姐姐怎么会叫小白马去杀人呢?肯定是他看到伊织姐姐的样子,一时想不开所以就……”

    白鸟翎放开了她,旁若无人而又十分冷漠的说:“等我找到筱哥,如果让我知道你真的和他说了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说完,她怒气冲冲的出门去了,幸子还想跟着她,她头也没回的丢下一句“你回去!”

    幸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知道姑姑这是真的发怒了,不知所措的回到房里,纪可言问道,“幸子,你和她去哪了?”

    “我们早上发现姑姑的男朋友不见了,就跟着她出来找,回来的时候看到了新闻,姑姑她就怒气冲冲的回来了。”

    “什么新闻?”

    “新口组的老大死了。警方正在通缉姑姑的男朋友,说是现场的监控显示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山口一郎死了?!”伊织惊讶的说,“他不是去杀山口平二的吗?怎么变成山口一郎了?”

    纪可言喃喃的说,“难道是刺杀小山口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不小心把老山口给杀了?”

    聂涧枫说道,“这下麻烦了,他要是杀了山口平二,这事还有个说法。他杀了新口组的社长,只怕山口平二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浮世馆。”

    想起昨晚山口平二大闹浮世馆,只怕很快就要再来一次,每个人都心有余悸。

    伊织似乎打击有些大,毕竟昨晚刚遭了大难,摆平了山口,没想到这才过了一晚,问题却更加的严重了,她有些头晕的晃了两晃,宁静赶紧说道,“伊织姐姐,你快回去休息。这次我们……”她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说,伊织刚用如此惨痛的代价帮他们擦了屁股,没想到这次又来了,而且这次闯的祸更大。

    伊织也没说话,回了里屋,关上了门。

    余下的众人羞愧的低着头,心里都在埋怨白马筱的冲动。

    此时,他们没注意到,佐藤还站在门口,而他们更想不到的是,他们说的话都被佐藤听了去。

    既然要来这里和中国人打交道,佐藤怎么可能不带个翻译。

    出了浮世馆,佐藤问守在门口的两个警务人员,“刚才那个红衣女人,往哪走了?”

    看了一眼他们指的方向,佐藤拿起对讲机,“注意监控,刚刚有个身穿红色和服的年轻女子出了歌舞伎町,发现她就盯着她,并且及时向我汇报。”

    “佐藤警部,这个女人真的知道嫌疑犯在哪?”

    “小岛,如果你没有翻译错,那么这起谋杀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不只是死者身份不简单,我觉得背后可能有什么阴谋。”

    他们回到了警车里,不一会儿对讲机那头就传来了找到白鸟翎的消息。

    佐藤一脚油门,追了过去。

    白鸟翎刚走,且是徒步,没十分钟他们就找到了她。

    此时她正在附近的一棵樱花树下,愣愣的出神,这个男人走近她的身旁,她才反应过来。

    白鸟翎看了佐藤一眼,默默的走开了。

    佐藤赶紧上前拦住,说了几句“等等”,发现她听不懂后,转用生硬的中文让她停下。

    白鸟翎警惕的看着他,只见他招了招手,又跑来一个年轻男人,他这才说道,“我看得出,你和那个白马筱关系不一般,你想帮他,我们也想,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小岛将佐藤的话翻译给了她,白鸟翎冷冷的说,“你们是警察,难道不是想抓住他,然后判刑吗?我告诉你,他是我的丈夫,如果你们想抓他,那么你们也是我的敌人。”

    佐藤赶紧摆摆手,“不不不,我们发现,这件案子,有蹊跷,非常蹊跷。白马筱他,很可能是被陷害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警民合作

    说到陷害,白鸟翎眼中这才闪过一丝光芒,“你是说,他或许不是凶手?你们知道什么?”

    佐藤摇头道,“这是机密,我还不能告诉你。”

    “如果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谈什么合作。”说完,白鸟翎转身就要走。

    佐藤赶紧拉住了她,她反应极大的甩开了他的手,摆出一副“别碰我”的冷漠表情。

    佐藤尴尬的举起双手,无奈的说,“如果你愿意与我们合作,我可以分享我们目前为止的调查成果。怎么样?”

    白鸟翎看了看这个中年男人,眼中满是诚意,她心想反正现在她自己也不知道从哪找起,和他合作也没什么损失,便说道,“我先表明我的立场。我不在两界之内,他们不敢对你们凡人动手,我敢。他们不敢捣乱你们的秩序,我敢。他们不敢为了一个渺小的人就和你们开战,我敢。如果你们查明他果然是凶手,那么我就算沉了整个日本,也不会让你抓他。听懂了吗?”

    她这句话说完,负责在两人中间做沟通桥梁的小岛愣住了,他一时间觉得这座桥梁塌了,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中文水平还不够,白鸟翎这句话他完全听不懂。

    佐藤奇怪的看着他,迫切的寻求一个翻译。

    小岛十分为难,想了半天,说,“她说,她愿意和我们合作,但是先说好,如果我们要抓白马筱,她就会和我们翻脸。”

    “就这么多?我听说中国话都很简练,她说了这么一大串,就这一句?”

    小岛尴尬的耸耸肩,心虚的说,“简练的是中国文言文。其实中国人说话很绕的。”

    佐藤没再纠结这事,对白鸟翎说,“我明白了,我接受你的条件。现在,和我们回警视厅,我让你看看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线索。”

    白鸟翎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跟着他上了警车。

    东京都警视厅,佐藤带着她来到了他所在的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三系,路过他的同事时,几乎所有的人都抬头瞧着这个穿着红色和服的绝美女子,不少人在他们离远后就交头接耳的讨论,大多在说佐藤警部是不是抓了个明星回来。

    但这“明星”所有人都没见过,于是传说是某个外国明星,还有人说是佐藤的妻子,因为她没有上手铐之类的,到最后越传越奇葩。

    佐藤带着她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让她坐在了办公桌对面。

    刚坐下,白鸟翎就说道,“你们查到了什么?他到底在哪?”

    佐藤刚想说话,门外就传来敲门声,只好说,“进来。”

    门外进来一个年轻人,对佐藤微一躬身,“警部,刚刚强行犯二系的松下警部来找您聊天,您不在,已经回去了。”

    “这事不用特意跟我说。”说完他就明白了为啥这么琐碎的事他都要进来汇报,因为这小子一直盯着白鸟翎看,他强忍着怒气,“没事就出去吧。”

    门刚关上,白鸟翎又问道,“可以给我看了吗?”

    佐藤刚想说话,门又被敲响,“进来!”

    这次进来一个中年人,端着两杯咖啡,“警部,刚泡好的咖啡。”

    看着这又一个盯着白鸟翎看的家伙,佐藤怒气腾升,“田中,我和你共事十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给我泡咖啡。没见过美女是吗?”

    被看穿心思的田中灰溜溜的出去了。

    这下不止佐藤,连白鸟翎都有些不耐烦,刚张嘴,敲门声又响了。

    “你们给我安静点!我这有正事要处理!”

    刚说完,门居然还是打开了,进来一个看起来比佐藤年纪还大的男人,“有什么事这么重要啊,佐藤?”

    佐藤立刻站了起来,“部长,您怎么来了。”

    显然,这位部长也是看白鸟翎来的。只是这一次盯着她的人佐藤不敢呵斥,只好尴尬的说,“部长,请问是不是关于新口组的案子?那个我下午的会议上会向您汇报的。”

    “那个不急。”

    东京最大黑帮的头目被暗杀,这居然都不急。

    “佐藤啊,原来你夫人这么漂亮,难怪你这么多年都不带来,看不出来你还有个外国明星的妻子呐。”

    佐藤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知道一路走过来背后不少人在议论,没想到居然传成了这样。不过这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部长解释,如果说白鸟翎是线人之类的,那肯定要向这位刑事部长汇报很多事情,而白鸟翎是他个人请来合作的。

    “是的,我夫人比较忙。”佐藤只好厚着脸皮说,幸好白鸟翎听不懂。想起先前只是拉了一下就被她震怒的甩开,要是让她听懂他在说什么,估计能打断他的腿。

    不过人漂亮就是有好处,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把妻子带到单位来,作为部长肯定是要批评他的,但这位居然只是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一旁的小岛根本不敢说话,等部长出了门,才幸灾乐祸的说,“我看以后您怎么和部长大人解释。”

    “大不了就说离婚了。反正谁会跟我这个整天不回家的刑警。”佐藤无所谓的说。

    白鸟翎这时有些焦虑,被一连串的人耽搁打扰,最难受的是,她还一句都听不懂,愠怒的说,“可以开始了吗?”

    “咳,是这样的,这起案件发生在山口一郎在世田谷区的别墅内,据我们所知,这也是山口一家的住所。我们现在掌握到的视频监控,是新口组提供的。”说着,佐藤在自己的电脑内调出了监控视频,接到了他对面的一块大屏幕上。

    白鸟翎转过身,只见这个视频里,豪华宽敞的办公室里,一个身穿和服的老人坐在办公桌后面,而他的对面站着十几个身穿黑西服的人,老人看起来情绪很激动,正在训斥他们。

    视频没有声音,但能看出老人的愤怒,他一会儿指了指对面,一会儿又拍了拍桌子,一切看起来很正常。忽然,从视频左上方,也就是窗户的位置冒出了一道火光,那老人立刻从椅子上翻了下来,倒地不动了,紧接着又是一道火光,一瞬间视频就结束了。

    “这一段是山口一郎被杀时的画面。接着,是别墅庭院里的监控录到的画面。”

    下一段视频里,是一个别墅的院子,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从房里跑出,慌慌张张的跑到了监控的下方,爬上了这面墙,那一瞬间他的脸被完完整整的拍到,那就是白马筱。

    “山口别墅里的监控探头很多,这应该是取自其中一个拍的最清楚的一个。两组监控视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这位白马筱,深夜闯入山口的别墅,爬上了二楼办公室的窗户下面,用枪射杀了山口一郎,并途径庭院逃脱。”

    看样子的确是确凿的证据,但白鸟翎显然不这么认为,“又没有拍到他动手的画面。第一个视频里根本就没有他。”

    佐藤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通过我们在现场的勘察,窗户外面的确采集到了血液样本,证实了窗户边的确有人藏匿,并且我们在那里发现了这个。”他拿出一张证物袋,里面是一张画着红色线条的白纸,白鸟翎一眼就能认出这是白马筱一贯喜欢用的爆破符。

    “不用耽误时间了,这是他的东西。窗户外的人就是他。”

    佐藤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合作,更让他没想到的事,她这算是指证白马筱?“你这算是承认了?”

    “我承认窗户外的人是他没错,不过这并不能代表人是他杀的。”

    “的确,接下来我提几个疑点。”

    “我先说说疑点,可以吗?”

    佐藤十分绅士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首先,第一段视频中,老头子中枪后,他对面的那些人太过平静了一些。”

    “这一点我们想过,我们推测,从山口一郎中枪到监控探头被打碎,只有短短的一秒左右的时间,由于枪声和火光来自窗户,所以这一秒里他们没反应过来,也是情理之中的。”

    白鸟翎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解释,“第二点,我注意到两个视频的时间间隔有二十分钟。”

    “没错,从山口一郎中枪,到白马筱逃出,两段视频显示的时间相差了二十分钟。我看过现场,从办公室二楼的窗户跑到这个探头所在的墙,不需要五分钟。从现场窗外遗留的血迹,以及现场掉落的弹壳与大量的硝烟反应来看,现场发生过枪战,并且统一是向窗户射击。或许,你的那位白马先生,受了枪伤。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他已经杀了山口一郎,为什么要逗留在那里和他们发生枪战?他本可以直接逃走。”

    这一点白鸟翎也想到了,但从他翻墙头的动作来看,伤得并不重,“这我能理解,他在那里逗留是为了杀山口平二。他本来就没有杀山口一郎的动机。”

    佐藤点点头,“没错。我们查到,昨晚山口平二去过浮世馆,还造成了不小的骚动。他还侵犯了那儿的花魁,木村伊织。我们起初的猜测是,白马筱为了给木村伊织报仇,而去杀山口平二,却意外的杀了山口一郎,并且为了能继续杀害山口平二,留在那里和他的手下进行了十几分钟的枪战后,逃离现场。”

    白鸟翎陷入了沉思,一切似乎都能证明是白马筱杀了人,不过她还记得佐藤说过,他可能是被诬陷的,“那你说他被诬陷,有什么根据?”

    “说到关键了。我们在楼下发现了很多弹孔,楼上的办公室里,除了山口一郎附近有一个弹孔外,并没有其他弹孔,说明白马筱不是和他们枪战,而是单方面被枪击。如果是这样,他根本和他们无法纠缠这十几分钟。”

    难道是灵术?白鸟翎想到白马筱可能是用灵术与他们纠缠了这么久,不过就算他用无剑指,现场也不会没有其他痕迹留下,更不用说爆破符,他根本没提到爆炸。现在回想起来,白马筱的灵术中似乎没有可以不在现场留下痕迹的。

    佐藤继续说,“还有一点,他为什么要打破监控探头,他在窗外本就不会被拍到,而且他逃出去的时候根本也没处理墙上的探头,还被拍的这么清楚。”

    “欲盖弥彰。”白鸟翎说道,“杀死山口一郎的另有其人,或许就是在房间内可能会被拍到的人。而那十几分钟,筱哥根本没有和他们周旋,而是没有被发现。”

    佐藤打了个响指,“没错!只有这种可能!所以我猜测,新口组这么快就把这两段录像提供给我们,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白马筱。由此看来,这的确是一场他们新口组内部的,谋权篡位。”

    “只要找到了他,一切都能解决。那么你说的合作是什么?”

    “我需要你,去接近山口平二。我想以你的资质,一定可以做到。”而且佐藤相信,凭她对白马筱的紧张程度,也会愿意接受。

    “为什么要接近他?”

    佐藤关上了屏幕,双手撑在桌面上,正声道,“因为,我们推测,白马筱现在没有离开过山口别墅的附近,或许,他现在,就在新口组的手上。”(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暗夜寻光

    入夜,歌舞伎町迎来了她最繁华的时间段,人来人往,如潮水般将整条街道灌满,紧凑的店铺张灯结彩,一派闹市景象。

    穿越人群的聂涧枫和宁静各怀心事,热闹吵杂的街市对他们来说却如一条寂静的林间小道,他们仿佛和这些逛街的市民处于不同的时空,就连两人彼此之间似乎也不再一个平面。

    一路无话的回到浮世馆,刚进门,正在客人中间忙活的一个娇小身影冲到了他们面前,气喘吁吁的问道,“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宁静仿佛没有看到幸子,低着头兀自走过,上了二楼。看到这样的她,聂涧枫叹了口气,缓缓摇头。

    “我姑姑呢?也没消息吗?”

    依旧是摇头,聂涧枫从没感到这样的无奈,才来到日本没几天,师叔剑音莫名被恶灵附身,下落不明,宁静受伤,白马筱成了杀人嫌疑犯,还玩起了失踪,就连看起来非常靠谱的白鸟翎都一起失踪,原本整整齐齐的一支队伍就这样支离破碎。

    最让他担心的是宁静的状态,原本担心她的身孕,想让她留在浮世馆,但她坚持要和他出去寻找他们,从她的神情来看,她非常的在意,并且自责。

    尽管所有人都劝她这不是她的错,但聂涧枫明白,宁静一直是那个总怕给身边人添麻烦的娇弱女孩,最能体现的就是gsg时她与卡尔同归于尽。

    一个宁愿死都不愿给人添麻烦的人,这时候该多么难过。

    幸子依旧乐观,“你们去泡个温泉,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她穿着和周围的侍应一模一样的和服,就像是一个新来的童工,充满活力的干起活来。

    到底是孩子,这种时候却比他们要看的开,居然在这里体验起生活来了。

    聂涧枫上了楼,来到他们的包房,发现宁静正在收拾衣篮,看起来准备去泡温泉。

    这种时候温泉是缓解压力的最好场所。

    “一起吗?”聂涧枫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衣篮,一边轻轻的说。

    “嗯。”

    两人依旧无言的收拾着准备换上的和服,无言的一起出门,无言的一起前往温泉。

    温泉的门口处,他们遇到了伊织和千守鹤。

    “找到他们了吗?”伊织的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看起来刚刚从温泉出来。

    两人摇着头。

    伊织没说什么,从他们身边走过。千守鹤没有立刻跟过去,而是看着他们,轻轻的说,“你们不需要担心。他们的身手老身见识过,能照顾好自己。”

    聂涧枫挤出一个笑容,“嗯,谢谢前辈。”

    “伊织……她还好吗?”宁静依旧不安的问道。

    千守鹤看着已经走远的伊织,若是以前,她没有跟上伊织,伊织一定会发现,并停留等待,现在看来,她依旧有些魂不守舍,“这孩子,没有表面那么坚强,今天已经是泡了第四次温泉了。”

    第四次。不需要过多的描述,聂涧枫和宁静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只有觉得自己身子脏,才会总想洗澡。

    伊织不但承受着这样的痛苦,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这样的压力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千守鹤向他们微微点头,追随伊织而去。

    聂涧枫看着宁静,她没有过多的表情,依旧无言的低着头进了浴室。

    偌大的温泉,只有两个人,和一张木屏风。

    他们靠着屏风泡在温泉里,温暖的泉水包围着全身,没有人说话。

    过了良久,那头传来了宁静的声音,“你还在吗?”

    “我在。”

    “我想你了。”

    “……走吧。”

    简短的对话,两人结束了温泉,一起离开了温暖的泉水。

    两人无言的穿好了和服,一路十分安静的回到包房,很默契的进了里屋。

    很快,两人就又一次进入了温暖的泉水,他们紧紧的抱在一起,疯狂的亲吻着对方,宁静脚下一软,倒在了地铺上,他们几近狂暴的发泄着各自的压力,一直持续到房间内重归寂静。

    **过后,宁静像是被击破了最后的防线,她蜷缩在聂涧枫的怀里,放声痛哭。

    此时坦诚相见的不止彼此的身体,还有各自的内心。

    宁静是真的累了,也是真的伤心内疚。聂涧枫没有出言安慰,或许刚刚就是最好的安慰,她现在只需要放肆的哭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宁静在他怀里睡着了,看着她眼角的泪痕,他轻轻在她的眼角留下一吻。

    “咚咚咚”,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宁静被惊醒了,看着眼前和自己紧紧相拥的聂涧枫,先是一笑,下一刻似乎才感受到他们此时的状态,忽然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现在又不好意思了?”

    宁静的脸绯红一片,拿起他的衣服盖在他的脸上,自己则慌张的拿起自己的衣服胡乱的穿着。

    聂涧枫抓住她的手,将她再度压在身下,深深的一吻。

    “等等……门外有人。”

    “怕什么?”聂涧枫顺着她的脖子吻了下去。

    宁静浑身燥热,但并没有战胜她的理智,“可能是纪学姐……晚点再说……”

    “好。”聂涧枫吻了吻她的脸颊,“晚点。”

    两人这才老老实实的穿好了衣服,开门时,外屋的矮桌上已经放满了料理,纪可言穿着和服跪坐在桌前,看样子已经泡过温泉回来了,此时正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看着俩人,笑着说,“你们终于舍得从温柔乡里出来了?”

    宁静羞红着脸躲在聂涧枫身后。

    每一次事后宁静都会这样,聂涧枫早就习惯了,拉着她入了座。

    纪可言继续她的调笑,“哎,亏我在外面找人找的那么辛苦,你们可倒好,在这里偷懒。”

    “学姐说笑了,我和小静也是刚回来。可惜没有什么进展。”虽然聂涧枫在和纪可言说话,但手上却不闲着,给宁静夹着面前一大锅寿喜锅里的牛肉。

    看着面色红润,食欲大开的宁静,纪可言感叹道,“爱真的能给女人滋润啊,你看看你,早上还一副苦瓜脸,现在就乐的跟要做妈妈了似的。”

    宁静红着脸笑道,“纪学姐别取笑我了。”

    “好好好,不取笑你了。说正事。”纪可言倒了一杯清酒,一饮而尽,这酒味道淡淡的,但依旧有冲劲,咂了咂嘴,“今天我联系过菲斯玄武旗的同事了。我拜托他帮我查了小白马的灵监记录,发现他今天一天都没有使用过灵术。”

    聂涧枫也倒了一杯酒,纪可言见状主动邀请和他碰了一杯,聂涧枫喝了一口,说道,“那就是说,他目前还没有遇到危险——至少是没有足以让他使用灵术的危险。”

    纪可言笑道,“那可不一定,死了也有可能。”她玩味的说着,又喝了一杯。

    “别说笑了,学姐,白马不会这么容易死的。”聂涧枫坚定的说。

    纪可言已经有了些醉意,微醺着说,“昨天我们遇上千子钥剑的时候,这家伙一招未出就被打晕了。我看他离开了你们,半天都活不下去。”

    聂涧枫正色道,“白马他一开始的时候的确黯淡无光。gsg里他也和我们走散过,不过他带出了决胜的信号弹,不仅活着到了最后,就连最后的魔灵,也是靠着他才能打败的。更何况,最近两个月的他,变化很大。”

    聂涧枫在凤凰大学是出了名的腹黑冷淡,能被他这么看好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这一点纪可言完全明白,毕竟当了他三年的学姐,他的事迹纪可言听的不少。

    “那好吧,就让我拭目以待咯。”纪可言略带歉意的敬了他一杯,“不过小翎……我也没有头绪。”

    正说到这,门被打开,已经换了一身和服的幸子,披散着潮湿的头发闯了进来,趴在桌前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

    纪可言拍了拍她的后背,“慢点吃,别急。你今天在这里帮忙了一天?”

    幸子大口吞咽着,一大块牛肉下肚后,才满足的说,“我也想出去找人,可是千守鹤大人不让,还把我扣在这里给他们打工,关键还不给工资,过分。”

    纪可言看着她这好笑的模样,不禁觉得千守鹤不愧是阅历丰富的老前辈,这个小丫头小小年纪就染上了赌博,不但输光了家产,还这么任性多动,把她扣在这里打工,的确能很好的磨练她的心性。

    “不过啊,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干。我让白鸟家的食客都去找他们了。”幸子又吞了一块肉,拿起纪可言的酒杯就要喝,被纪可言打了手,给她换了一杯果汁,猛喝一口后,继续说,“结果发现,我姑姑啊,今天被那个叫佐藤中将的警部带去警视厅了。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至于我姑父,据说现在还在新口组那里没出来,可能被新口组的某个人救了,也可能被新口组关起来了。”

    三个人都很佩服的看着她,没想到这个幸子年纪最小,而且还待在这里一整天,居然也能打听到这么多消息,真是运筹帷幄啊。

    “哎?那个大块头大叔呢?”吃到一半,幸子忽然问道。

    宁静说,“他走了,说是找他老板去了。不用管他,你继续说,还打听到什么没有?”

    “关于我姑父,现在还没有消息,就连警方那里也是一无所知。至于我姑姑嘛,待会儿让她自己和你们说吧。”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门开了,耀眼的火红色出现在了门口。(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卧底佳人

    白鸟翎穿着红色的和服,也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进来了,看起来她不但回来了,而且都已经泡过了温泉。

    她进来后很自然的坐在了桌前,拿起筷子就兀自吃了起来。

    除幸子外的三人看着她发愣,这个他们找了一天的人,就好像和他们一样在外面找了一圈后又回到这里似的。

    气氛尴尬了几分钟后,纪可言终于开口问道,“小翎……你今天也去找白马了?”

    白鸟翎继续吃着寿喜锅,淡淡的说,“我去了警视厅,那里的警察说他应该在新口组手上,没有逃出来。”

    看来警察掌握的信息和幸子打听到的一样,怪不得他们在外面打听了一天都毫无头绪。

    宁静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她放下筷子,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清酒,一饮而尽,十分平静的说,“我要去接近山口平二。”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都没明白她的意思。但半分钟后,大致猜到了她想做什么。

    “那太危险了!你知道那家伙是什么样的人。”纪可言不可置信的说。

    宁静也反对的说,“不行!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这样的话你的牺牲太大了!”

    “而且,你确定山口不认识你?”聂涧枫没有明显的反对,他知道白鸟翎这样性格的人,一旦做出决定就很难劝回头。

    “我和他只见过一面,在新宿医院前,他的手被我掰断过。不过他那时应该没什么机会看我。”想起那时候,的确是被她掰了手腕后就被打翻在地,还没来得及看她的脸,“而且,昨晚你们出去与他对峙的时候,我在房间里看着千守鹤,并没有与他照面。所以我应该是最适合接近他的人。”

    她说的有道理,所有人都沉默了。

    半晌,宁静依旧不舍的说,“真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这次的行动,会在警方的协助下,我不会有事的。佐藤答应会保护我周全。我只需要带着录音笔去接近他,套出筱哥的信息就可以全身而退,他没什么机会和我独处。”

    聂涧枫冷笑着说,“这警察还挺会做生意,他这是在利用你帮他收集山口的罪证,作为抓捕山口的理由,如果只是想查到白马的下落,根本没有必要带着录音笔。”

    这一点白鸟翎何尝不知道,“我知道,但是这对我来说并没有坏处,这本就是和他共赢的合作。”

    宁静说,“可是,不和他合作你也能接近山口的吧?”

    “你以为他这样身份的人这么好接近的吗?佐藤自然有他自己的办法。”白鸟翎吃下最后一筷子食物,放下了餐具,好像已经吃饱了。她想了一会儿,说,“这次的行动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们不用跟来。”

    她刚想站起身,就被纪可言拉住了手,“白马不止是你一个人的朋友,他也是我们的伙伴,我们也想出一份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虽然聂涧枫和宁静没说话,但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尤其是宁静,她很迫切的想挽回一点损失,她始终认为事到如今是她的责任,如果白马筱因此受到了什么伤害,对她而言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这么说,我的确需要你们的帮助。”她重新坐了下来,郑重其事的看着他们,“明天富山集团会在他们的富山居酒店摆一场舞会,到时候山口会去参加,佐藤希望我借助这次的舞会去接近山口。但他不会派人协助我,因为这次的合作他不想让太多警察知道。”

    卧底一般只有接头人知道身份,这是出于安全考虑,他们都懂。

    纪可言心领神会,“你需要我们帮你混进舞会?”

    “没错。这次舞会会有日本许多商界政界的高层人物参与,如果只有我一个寂寂无名的人混入,会非常的不自然。可言,你们菲斯是不是可以制造假身份?”

    纪可言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明天就要的话,太赶了一些。虽然玄武旗的那些技术人员加班加点的话今晚能搞定,但是……”

    她说到这忽然停了,但白鸟翎明白,菲斯不可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就紧急展开行动,虽然这事对于他们来说一点也不小,但对菲斯这样的组织来说可以说是非常的微不足道。

    纪可言背后的菲斯指望不上,宁静和白马筱根本和她一样都是外来人,在日本一点势力也没有,剩下的只有……

    “如果要身份的话,阿平可以。”幸子果然不负众望的说,“毕竟阿平在日本演艺界也算个知名制片人,因为善后任务的需要,我们在居合会的整体支持下参与过日本很多电影的投资和制作。当然,投资赚来的钱都上交了,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穷。”

    众人心想,你们这么穷不是因为家产都被你败光了吗?

    纪可言吃惊的说,“可是你那位白鸟平老爷子不是刀具店的店主吗?他这么大的制片人在那儿卖刀,应该早就成为大新闻了吧?”

    “阿平有很多身份的啦,自然每种身份对应不同的伪装咯。像是他作为大制片人片冈祥太的时候,就是个打扮时髦的老头子。”

    “片冈祥太?”纪可言显然听过这个名字,但聂涧枫和宁静二人就觉得生疏的多了,毕竟一部电影给人最大的印象就是主演和导演,很少会有人注意制片人是谁,“他就是那个号称‘日本电影银行家’的片冈祥太?!”

    宁静一头雾水的问,“这谁啊?好奇怪的称号。”

    先前聂涧枫还没听说过这人,但一听这名号,立刻就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号称投资出整个日本电影界的人吗?我听说过,他在近代日本电影业发展初期时投资了大量电影,可以说是逢片必投,基本上只要你想拍电影,都可以找他投资。所以他在日本演艺圈的地位很高,几乎是教父级别的制片人。”

    宁静吃惊的说,“这么厉害的人居然是幸子你的家仆?!”

    幸子不好意思的摇摇手,“没有这么厉害啦。他和我一样,只是照着居合会的决议做事罢了,钱都是居合会的公款,阿平他只是个发言人罢了。”

    这么一想的确是这样,这位伟大的制片人自己本身就是个演员而已。

    白鸟翎眼前一亮,“这样就太好了,我可以让阿平带我进去,那我……就假扮是他的女儿好了。”

    “不行的,片冈祥太现在的设定是已经九十五岁了,你这年纪当他女儿,谁信啊?”

    这相当于说他七十多岁还能生孩子,的确有些难以置信。

    这年纪的差距只能说是她太爷爷了。

    她看向这三人,好像在给他们分配各自的人物,“为了确保成功,参与的人越多越好,必要的时候可以帮我支开碍事的人,让我可以顺利接触山口。”

    ……

    富山居是新宿区最大的酒店,靠近新宿区与港区的交界处,站在高耸的大楼上,可以眺望到繁华的东京湾,极尽奢华。

    富山集团的社长富山健次郎今天在这里举办他的独子,也就是富山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富山末彦的婚礼,取的还是日本政界一位著名政客的女儿,可以说是黑白联姻,对黑白两道而言是一场不可错过的盛典。

    从下午开始,张灯结彩的富山居酒店门口,富山末彦和他的新娘就早早的站在那里,对来参加婚礼的每一个人点头问安。

    作为东联会的同事,新口组自然不会错过,只是原定会来的山口一郎永远的错过了,原本不愿意来的山口平二自然也就代替父亲前来,一同来的还有山口平二在新口组里的死对头,渡边武志。

    “平二?没想到你会来。”富山末彦明显很惊讶的说,转而语气就变得遗憾起来,“山口伯父的事……还请节哀。”

    “你的大喜日子,别说这种话。”山口平淡的说,看了一眼新娘,“新娘子很漂亮,和你不太配。”

    俩人笑闹了一阵,山口就进入了酒店。在他的队伍之后进入的渡边武志,与富山末彦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停留。

    迎接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新娘有些站不住了,新郎很体贴的让她先回去。

    两个多小时里陆陆续续来了各界的大佬级别的人物,东联会中和富山组较亲的几个社团都来了人,可以说半个黑道的人物都到齐了。除此之外还来了很多的商界精英,政界精英,演艺圈自然也来了不少明星大腕,以及导演编剧。

    大约距离开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复古老爷车到来,懂行的人纷纷投来目光,这辆车虽然款式非常复古,但却是古董级的车,这种车现在可不是用钱可以买到的。

    从车上下来了四个年轻人,三女一男,均是陌生面孔,却格外的光彩照人,如此高的颜值让不少人纷纷侧目,以为是什么明星。

    但最后从车里出来的佝偻老人,却让几乎所有人都肃然起敬。新郎富山末彦更是直接迎了上去,“片冈老先生,您怎么也来了?晚辈真是受宠若惊。”

    片冈祥太有些吃力的拄着拐棍,直起腰,语气虽然苍老却不难听出很有活力,“当年你爷爷,你爸爸,他们俩结婚的时候,我都来捧过场,这回终于轮到了富山家第三代的小子,我老头子怎么能不来?”

    富山末彦十分恭敬的搀扶着他,看了看他身边的四位年轻人,问道,“这四位是?”

    “他们呐,是我的重孙子,重孙女喽。这位是我大重孙子——片冈枫。然后是老二——片冈言子。老三老四——静子和翎子。”

    富山末彦向他们一一点头,正准备寒暄几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只见负责停车的侍应生打开了老爷车的后备箱,准备拿出他们的贺礼,却从后备箱里钻出来一个小女孩,在片冈一家惊奇的注视下,蹦蹦跳跳来到他们面前,对富山末彦说道,“还有我,我是片冈幸子,请多指教!”(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黑白之会

    来参加富山组大少爷婚礼的人大都不是来祝贺的,至少有一大半人是与富山健次郎联谊来的,从来宾阵容可以看出富山健次郎不止是黑道,连白道也混得很不错,在婚礼开始前的舞会上,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接一个给他敬酒,而敬酒的宾客也都是龙蛇混杂。

    相对来说本该是主角的富山末彦那里就冷清了很多,而与他搭讪的也几乎都是正经的生意人,基本上都是他的生意伙伴,新娘那边则更是肃静,偶尔来敬酒的都是看在她的政客父亲的面子上。

    整场婚礼就像是一个调色盘,将每一种类型的颜色都归类的清清楚楚,不同颜色却又糅合在一起,变得十分浑浊,难以界分。

    在这其乐融融的环境里,大制片人片冈家的几个孩子就不那么省心了。

    “你怎么跟过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在家呆着吗?”白鸟翎责怪的说,看着根本不能让人放心的幸子,表情十分的愠怒。

    这位“片冈幸子”嘟着嘴说,“你们都来这里吃好吃的,放我一个人在家,太过分了!我和阿平从来没分开过,你们把他借走了,我怎么办?”

    白鸟翎叹口气,“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总粘着阿平。”

    “你也说我不是小孩子了,跟你们出来我也能照顾好自己的!”

    “算了,来都来了,随她去吧。”一旁的纪可言来打圆场,在她耳边悄悄地说,“山口在那边。”

    白鸟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家伙正坐在在远处的一组会客沙发上,端着一杯酒,和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攀谈,“他对面那人是谁?”

    纪可言当然不认识,正想说不知道,幸子看了一眼就插口道,“那是古川正,古川组的老大。”

    纪可言惊讶的说,“这你都知道?东京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幸子端起一盘蛋糕就吃,“也没什么,我只知道古川组和富山组,以及新口组都是东联会和平派的,三家关系向来不错。”

    白鸟翎问道,“和平派?”

    “东联会一共有四大集团,除了这三个外,还有一个山本组,是属于武斗派的。和平派主张黑帮向企业转型,尽量洗白自己,配合官方遵纪守法。武斗派则是那种传统的黑道,违法犯罪什么都干。”

    纪可言说,“武斗派就山本组一个社团?那怎么还没有被和平派吞并掉啊?”

    幸子回答,“山本组是东京第二大社团,和新口组不相上下,所以就算是一对三,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摆平的。而且我听说啊,和平派的三个社团内部其实都有不少是赞成武斗派的。”

    纪可言十分理解的点点头,“这就合理了,三个和尚没水喝嘛。”

    “我还听说,那个山口平二,也是亲武斗派的,所以和他那和平派的老爸关系一直不好。这次老山口归了天,我觉得小山口要是继承了新口组,很可能整个东京黑道都要出大事。”

    两人都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如果小山口带着新口组集体倒戈和平派,那么整个东联会都可能变成一个庞大的犯罪集团,对东京治安绝对是致命打击。

    “新宿区,是不是山本组的地盘?”白鸟翎忽然问了一个看起来毫无关系的问题。

    “是啊,姑姑你怎么知道?”

    纪可言会意的说,“新宿区是红灯区的集中地,也是违法犯罪的集中地,看起来很有武斗派的风格。”

    白鸟翎点点头,“我想的果然没错,这个小山口在山本组的地盘上横行,看来果然和山本组有些勾结。”

    想起他在浮世馆的所作所为,的确和武斗派的山本组行事风格异曲同工,纪可言从一开始的恨意逐渐转为了惧意,这样一个人,若是让他继承了新口组,还不知会有多少平民百姓遭殃,“要不我们去把他给做掉,省得他再害人。”

    “就算要干掉他,也得等他说出筱哥的下落来。”白鸟翎默许了,看起来她也很想这么干,“你那两位学弟学妹呢?”

    纪可言张望了一下,发现了他们,“他们在那跳舞呢。”

    “把他们喊过来。”

    纪可言照做了,不一会儿就领回来俩人,白鸟翎责怪的说,“你们现在的身份是兄妹,别跳这么亲密的舞,容易被拆穿。”

    宁静不情愿的说,“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做兄妹?假装夫妻也可以啊。”

    没等白鸟翎解释,聂涧枫理解的说,“想要支开山口身边的人,最好用异性,而他身边不止会有男人,也会有女人。单身的身份更容易吸引目标。”

    宁静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要**他身边的女人?”

    聂涧枫没说话,而是给了她一个严肃却又不失宠溺的眼神,她立刻就无奈的说,“我知道,一切为了小白马嘛。”

    聂涧枫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转而问白鸟翎,“是不是有计划了?”

    他们顺着她的眼光看去,此时山口平二侧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她坐的位置很有意思,距离古川正和山口平二基本相等,没有亲密的坐在山口身边,也没有靠近古川正,就像是在他们俩人中间,看起来和这俩人都有些关系。

    “那女人是谁?”白鸟翎问道。

    幸子摇了摇头,果然不是什么事她都知道的。

    “那是古川美奈子,古川正的女儿。”不知什么时候,化成佝偻老人的白鸟平出现在他们身边。

    纪可言笑道,“老爷子终于摆脱那些粉丝了?”

    白鸟平无奈的笑了两声,“前二十年,来找我的都是问我新电影的投资,最近二十年,都是来问我有没有什么长寿的秘诀,我觉得我居合会该考虑让这老爷子去世了,在这样下去我都快变成养生大师了。”

    的确,这位片冈祥太都快一百岁了,随着电影事业的蒸蒸日上,指望着他的投资才能开拍的电影已经逐渐趋无,这位老爷子的影响力也日薄西山了。

    “那位古川美奈子和山口是什么关系?”白鸟翎没有参与他们的说笑中,现在的她时时刻刻惦记的是任务。

    白鸟平回答说,“应该算是他的未婚妻,老山口在世的时候就给俩人订了亲,其实也是外交式联姻。不过这俩人都被拍到过出入风化场所,看起来他们都不关心彼此。”

    “那就是假夫妻了。”白鸟翎微微一笑,有了计划,“一会儿,阿平你去支开古川正,聂涧枫你就去和古川美奈子搭话,等山口落单我就有机会了。”

    聂涧枫为难的说,“就我的日语水平,怎么和日本人搭话?”

    这倒是,昨晚他们跟着纪可言学了一些基础日语,除了白鸟翎外,各人连发音都很成问题,现在最多只能用日语和日本人进行一些简单的对话,绝不高于日语二级。

    而白鸟翎则表露出了不同一般的语言天赋,或者说是学习天赋,更准确的说,她拥有超群的记忆力,一晚上的时间就记住了所有的语法,之后她就选择了更快捷的方法——翻日语词典。

    她花了一天的时间看完了词典,并且对她来说看完就是记住,由于她和聂涧枫夫妇俩的起点是一样的,所以下意识认为他们的日语水平和自己应该差不多。

    可惜是强人所难了。

    “不用担心,那个古川正是个老华侨,他早年从中国来到日本后入赘了古川家,所以他其实是以内婿的身份接管古川组的。而美奈子大学时期也是去中国留学回来的,所以他们中文说的都不错。”白鸟平的这个信息来的十分及时,让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这下白鸟平和聂涧枫两人都没问题了,聂涧枫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不就是当僚机吗?交给我吧。”说完,他安慰了宁静一句,就跟着白鸟平走了。

    宁静可放心不下,悄咪咪的跟了过去。

    白鸟翎知道宁静的脾气,没有拦她,而是十分认真的关注着这两人的行动,一旁的纪可言看她这样,叹气道,“你还真是对那匹白马上心的很,我真想不明白他哪有这好运,能收到小翎你这么完美的人的青睐?”

    “完美?从何说起啊?”白鸟翎奇怪的说,没有任何的反语,好像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的。

    纪可言瞪大了眼睛,“你就从来没照过镜子?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已经是人类的顶峰了?”

    她苦笑着摇头,“照了又能怎样?我又不认识镜中的自己。”

    纪可言知道她失忆的事,听她这番话不由得伤感起来,“失去记忆……的确会感到无助和难过。不过你也找到了自己原来的家,不是吗?”

    “你说得对,所以在我无助难过的时候,是筱哥出现,他给了我余生的意义,余生的目标,也是他带我找回了家,所以我喜欢他,有什么不对吗?”

    她说的很真诚,真诚到让纪可言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只注重外表的肤浅女人,虽然白马筱这个人其貌不扬,也没有什么厉害的作为——至少在纪可言的记忆里是这样。

    不过纪可言转念一想,当初在水泉墓能把她骗的团团转,还能让总旗主大人对他百般关注,这人或许的确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自己还没发现罢了。

    就在她沉思的这段时间,不知什么时候白鸟平和聂涧枫已经完成了任务,山口已经离开了沙发,落了单。

    白鸟翎正了正自己的和服,又稳了稳精致的日式古装发型,“我去了。”

    看她这样,真像个要去勾引汉子的小狐狸精,只是她的眼神中还是能看出满满的不情愿。

    这时,山口身边立刻又出现了一个男人,这俩人又毫无征兆的谈了起来。

    “他们两人坚持不了多久,现在又多出一个人,怎么办?”纪可言有些紧张的说。

    随后她看到了白鸟翎意味深长的眼神,说了句“好吧”,下意识的也整了整衣服,自觉的走向了那个男人。

    白鸟翎看着他们都进入了角色,满意的继续等待着,无意间发现身边的幸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这丫头,又乱跑到哪去了?”白鸟翎哭笑不得,为了让山口落单,她身边的人都派出去了,就连幸子也不知去了哪,现在她倒是落单了。

    “请问,要来一杯吗?”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听起来有些阴森的日语,白鸟翎没有回头看他,而是直接伸手去背后拿酒。

    忽然,手腕被那人抓住了。

    白鸟翎下意识想挣脱他,却发现他的力气很大,居然纹丝不动,这时,她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又见面了,梁月。”(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黑暗交融

    “令尊的事,我感到很遗憾。这真的是太突然了。”

    面对古川正的客套话,山口平二表现的非常无动于衷,“伯父,家父生前常和我说起,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不知您是否像支持他那样,支持我。”

    看他对他父亲的死好像不是很忧伤,古川正有些惊异,但很快就被他开门见山的话给淹没了。老山口尸骨未寒,他已经开始惦记着权力交接的问题,不过这的确是古川正来和他搭话的目的,只是他很爽快的绕过了前戏,“平二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也是你父亲多年的好兄弟,新口组倾注了你父亲的心血,社团的未来就是他的遗愿,我这个做兄弟的,当然要完成他的遗愿。”

    他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并没有说会支持山口平二,而是说会继续支持新口组。然而新口组社长的继任者,从他的话里可以看出,不一定会是山口平二。

    山口听出了这层意思,微微冷笑着说,“伯父啊,看起来您对我没什么信心啊。”

    古川正立刻赔笑道,“没有,没有。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不过啊,我听说新口组内部,拥护渡边的人不少,我实在替你担心啊。”

    “呵,渡边武志,一个先父捡来的孤儿罢了,他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他这话更像是说给古川正听的,古川正的脸立刻就僵住了,一旁的古川美奈子尴尬的笑着说,“平二,父亲和我一直都是支持你的,不然也不会把我许配给你。”

    她的话是在提醒他,如果她父亲从没有认为下一任继承者是他的话,就不会把她嫁给他来维持古川组和新口组的关系。

    但是山口平二却并不领情,“是吗?我听说有传言,说伯父打算取消这次的婚约。不过可惜了,渡边他有妻子,而且还很恩爱,伯父您可能没有机会把女儿转嫁给他了。”

    古川正赶紧摆摆手,“这都是谣言,平二啊,你可不能轻信啊!”

    “是吗?”他眉毛轻挑,端起手中的酒杯。

    古川正以为他要给自己一个台阶,敬自己一杯酒算是道歉,这事就当跳过,于是也端起了酒杯,没想到他居然自顾自的喝了一口,古川正见状只好尴尬的也喝了一口。

    “伯父,希望您能记得,港区酒吧街的生意一直都是谁负责的。”

    这对古川正来说简直就是威胁,但他完全没有恼怒,反而有些卑微的点着头,“是,是,我知道,都是平二你负责的。你放心,你继承令尊的位子,我们古川集团一定支持!”

    一旁的美奈子对父亲的懦弱非常不满,但男人之间的事向来不是她可以插嘴的,只好有些愠怒的低头不语。

    而面对古川正的表态,山口却没有那么的领情,依旧神态傲慢的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三个人的气氛有些尴尬,在对话中向来结束对话的是长辈,但这个作为长辈的古川正却显得很没有威严,见山口不说话,也只好陪着静默。

    这时,忽然来搭讪的人解救了他,“古川大社长,见您一面真不容易。”

    古川正一回头,见是片冈祥太,赶紧站起身鞠躬赔笑,“哎哟,晚辈怎么受得起您的敬语,结算是家岳见到您也得恭恭敬敬的呀!”

    这个九十多岁的老爷子笑着说,“阿正啊,你当上社长这么多年,可是越来越忙了,也不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今天我只好厚着老脸来找你了啊。”

    “不不不,是晚辈失礼,是晚辈失礼。”

    “听说你们古川集团最近打算投资电影了?正好我有些后辈,不知道古川社长有没有兴趣提携一下他们?”

    “有,有!老先生推荐的,自然都是精英,晚辈我当然愿意。”说着,古川正看了一眼山口平二,眼神中有些恳求的意思。

    这意思很明显,长辈有私人会谈的时候,应该是晚辈们回避,如果让长辈们起身换个地方聊,那真的太过失礼。

    虽然山口对古川正很是不屑,完全没有把他当做长辈,但在外人面前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何况这个外人来头还不小。

    尽管他们新口组的生意和演艺圈没有什么交集,但在这个社会,地位由资产决定,像片冈这样的有钱人无论到哪都是个大人物。

    “那我们就失陪了。”山口随意说了句,起身就离开了,身后还跟着美奈子。

    远离了古川正他们,山口靠着大厅的一个柱子前,点了一支烟。

    看他有些冷落自己,美奈子没有丝毫的不适,而是非常的习以为常,她走到他面前,“谢谢你,最后还是给了我父亲一点颜面。”

    虽然是谢谢,但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言语中也是冷嘲热讽,山口对此好像也习惯了,“你我都知道,那根本就不是谣言。反正我们俩只是父辈拿来沟通感情的工具,现在老头子不在了,你们想换一个靠山,我也能理解。”

    “我父亲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为他辩解。但你也得对自己有点信心,虽然我对你们集团并不了解,但我知道子承父业才是自古以来的惯例。山口伯父生前也常和我说起过你,他老人家对你的期望一直很高。”

    山口嘴角不自然的微颤着,语气也有些颤抖,“是吗?”

    美奈子没注意他的情感变化,继续说,“没错。而且他和我父亲在一起时,也常常恳求我父亲照顾你,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们父女一直在你背后支持你的。”

    山口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在这个会场里,大部分的女性都身穿和服,只有她依旧穿着一身素雅的淡粉色长裙,处处凸显着她的不同,但就是这样一个他根本不爱,也根本不爱他的女人,在这样的时刻依旧选择支持自己。

    他原本以为,父亲死后,一直与父亲交好的古川组会就此与新口组断交,甚至转而支持他的死对头渡边。

    看来他低估了他们,也低估了自己。

    “平二……我父亲让我今晚跟你回家。”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明显泛着红晕,“他让我和你商量一下,他希望我们两家的合作能够保持不变。”

    山口会意的说,“你老爸这是拿自己女儿的身体来和我做交易?”

    美奈子很不喜欢这个措辞,涨红了脸辩解道,“我们本就快是夫妻了,说这种话也太过分了!”

    古川正那个老家伙的心思他怎能不知道,那老东西最怕的就是自己上台后会增加他们的费用,甚至是和他们断绝生意来往,这样对他们来说会是不小的损失。他扔掉了烟头,走到她面前,捏起她的下巴,轻轻的说,“古川,和你上床对我来说没什么不乐意的,不过呢,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美奈子眼神一黯,这对于任何女人来说都是极大的侮辱,随着她的脸阴沉下来,她的语气也变得冷漠,“你喜欢那种可爱柔弱的女人,比如前段时间你在新宿医院侵犯的那个女人?还是喜欢那种妖艳娇媚的女人,比如那个浮世馆的舞娘?”

    “你知道的不少。”山口冷笑着说,不带丝毫感情,“那你呢?你是喜欢那种乖巧阳光的小弟弟吧?比如你经常去的牛郎店里的那种男人?”

    “啪!”盛怒的美奈子在感知到手上的疼痛后,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有些慌张的看着他。

    果然,被扇了耳光的山口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扬手就要打,却被另一只手拦住了,他惊愕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是谁?她的姘头?”

    这句日语聂涧枫听得懂,回道,“我只想请这位女士跳一支舞,我叫片冈枫。”

    原来是片冈家的人,山口微笑着放下手,“那祝你们玩的愉快。”

    美奈子刚刚被吓得不轻,此时正想离开这里,毫不犹豫的将手搭在了聂涧枫手上,跟着他往舞池走去。

    看他们离去,山口冷笑了两声,觉得此时清净了不少,又点了一支烟。

    “借个火。”

    山口点完了烟,下意识的将打火机递了过去,随即发现来人是谁,在他接过打火机时,却并没有缩手。

    “我的东西,你没那么容易拿走。”山口冷冷的说。

    渡边愣了一下,一把抢了过来,点燃了叼在嘴里的烟,又递还给了他,“只是借用一下,别这么小气。”

    山口撇过头去,没有看那个打火机一眼,冷笑着说,“我留不住的东西,就算你还给我,我也不稀罕。”

    “不就是个打火机吗,至于这么认真?”渡边笑着说,将他的打火机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那我就谢谢少爷了。”

    山口冷哼一声,“我不缺的东西,我才会让给你。但我仅有的东西,你绝对拿不走。”

    “仅有的?”渡边吐出一团烟圈,走近了他,“可越稀有的东西,我越喜欢,兄弟我不是君子,会夺人所爱,到时候可别怪我。”

    山口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腾升出一股杀意,“有能耐的,就来夺吧。”

    “既然你做好了准备,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渡边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说,“你家里那件武田信玄的甲斐虎铠,我喜欢很久了,但那是你仅有的一件,我一直不好意思跟你要。”

    山口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怒视着嬉皮笑脸的渡边。

    山口一直说的是社长的继承之位,而渡边这个玩世不恭的家伙,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根本没听出来,此时居然扯到了他家的那件古董铠甲上,一时间气的语结。

    渡边还想说什么,忽然一个人撞到了他身上,并伴随着一声非常矫揉造作的“哎呀!”。

    看着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姑娘撞在自己怀里,渡边哭笑不得的扶起了她,见是个穿着和服的清秀女孩,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那姑娘有些做作的摸着额头,“没什么,忽然有些晕,不好意思。”

    渡边微微一笑,忽然搂过她的细腰,她一瞬间反应很大的想挣脱,但一秒不到就恢复了柔弱,“先生?”

    看着他们这样,山口无语的摇摇头,径直走开了。

    看着山口离开,姑娘仿佛得逞了一般嘴角轻翘,但对上渡边意味深长的眼神后,离开隐匿,“先生别这样,请放开我。”

    渡边很识时务的放开了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片冈言子。”纪可言尽量装的像个弱不禁风的弱女子,现在目的达到了,她只想尽快离开,“打扰到了您,真不好意思,我告辞了。”

    “等等。”渡边一把拉过转头就要走的纪可言,忽然脸凑了上来,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只要微微伸头就能吻上彼此,“你的演技太假了,刻意接近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被看穿了?纪可言脑中“嗡”的一声,想推开他,却被他死死的抱住,只好继续装道,“这位先生,你在说什么呢?请放开我。”

    渡边笑了笑,一扬手,右手上出现了一个东西,“这是你的吗?”

    纪可言看去,发现他手上拿着的是白鸟翎在浅草寺时为她挑的雷门守,赶紧伸手去抢,“还我!”

    这御守她一直放在贴身的地方,他怎么拿到的?!

    渡边一缩手,让她扑了个空。

    这时,灯光忽然暗了下去,大厅正北的台子上,富山健次郎上了台,对着麦克风说道,“感谢各位莅临犬子的婚礼……”

    这一小插曲只短暂的转移了这俩人的注意力,纪可言很快继续展开攻势,“快还我!”

    渡边正想说什么,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打破了整个会场的平静。

    随着台上的富山健次郎倒下,所有的宾客都目瞪口呆的盯着台侧的一个身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

    纪可言看到他的脸的瞬间,不可置信的从渡边怀里走了出来,喃喃的说,“白……白马?”(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浴血婚礼

    “千子钥剑?!”白鸟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预测了很多会发生的意外情况,唯独这个忽然又冒出来的修罗剑魔让她大吃一惊。

    若是他此时又想和自己对决,那么今天的计划将全部被打乱。

    “你想怎么样?”

    身后的钥剑抓着她的手腕,牢固的可以用“攥”来形容,仿佛生怕终于到手的幸福会从手中溜走一样。

    “看样子今天那些小老鼠都不在,这下你可以放开手和吾对决了吗?”

    “抱歉,今天没空应付你,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白鸟翎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她十分迫切的希望钥剑不要在这个时候捣乱。

    “吾也有很重要的事做,那就是你啊,黑羽梁月!拔剑吧。”

    “你想在这里动手?”这话刚说出口白鸟翎就觉得是多余的,第一次遇上他的时候就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从来不会管平民的死活。

    果然,他十分理所当然的说,“有何不可?真剑试合的奥义就是无论在任何场所都可以发挥全部的实力,这也是剑道的奥妙之处。来吧,梁月!”

    白鸟翎焦急的看着远处的山口,此时纪可言已经完成了任务,让山口再度落单,生怕等婚礼开始,就再也没有机会,于是恳求道,“我求你了,今天绝对不行!不如我们约一个时间,我一定满足你。”

    她的语气十分有诚意,哪知道钥剑并不买账,“笑话!吾等你等了二百多年,整整二百多年你都没有回过东洲,你以为今日凭你一句话,吾就能放过你吗!”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对手,你为何还要咄咄逼人!”白鸟翎忍无可忍,见软的不行,瞬间就硬气起来,“你给我放手!”

    但这似乎正中了他的下怀,他立刻放开了她,手已握住了腰间的刀。

    白鸟翎回过身,正看见他拔刀欲攻,赶紧后退两步,手伸进袖子里握住了短刀。

    一瞬间剑拔弩张,她知道一旦开打,整个婚礼就会变成浴血地狱,最关键的是,这一下在那么多人面前露了脸,想再接近山口那将是难比登天。

    钥剑完全没有与她僵持的意思,毕竟这一刻他已等待许久,加上上一次被中断,此时更加的饥渴,毫无停留的就拔出了刀。

    就在那一瞬间,一只大手按住了他拔刀的右手,那刀仅仅露出了一丝红色的闪光便停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边,钥剑大惊失色,一个剑客若是没有注意到身边五步之内忽然冒出的人,那么就与死无异,那一瞬间若那个男人不是按住他的手,而是直接捅他一刀,那么他必死无疑。

    这样的惊吓一闪而过,当他看清来人的脸时,表情瞬间就释然了,“你怎么在这?”

    “我说过,不要在平民面前惹事,你自己也说了,你等这一天等了几百年,又何必急这几天?”那男人缓缓的将钥剑的手按了回去。

    而钥剑竟是没有反抗,收了势,对白鸟翎说,“哼,后会有期,梁月。”

    看着钥剑居然一点脾气都没的离开,白鸟翎欣喜之余,对这个忽然冒出来替她解围的男人感到好奇,这么一个疯子居然会听他的话,真的是不可思议。

    那男人向她走来,白鸟翎这才仔细观察了他,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十分坚毅的国字脸,摆着一副严肃威严的表情,“你如果不接受他的挑战,下一次真的会伤及无辜。”

    “你是……?”

    “木村博,伊织的二叔。我听说过你们。”

    一听说是木村家的人,白鸟翎警惕的后退了一步,“你为什么会认识千子钥剑?还有,筱哥的事多半是木村伊织搞的鬼,你们木村家是不是在策划着什么?”

    “你的敌意不小,而且莫名。”木村博嘴角翘起,勾出一个冷漠的笑容,“与其把注意力放在木村家上面,还不如想着怎么把你那位朋友救出来。”

    听他说起,白鸟翎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忙回头去找山口,却见人影丛丛,却不见了山口平二。

    居然跟丢了?

    白鸟翎无名火起,不知在愤恨自己的无能,还是在怨怼忽然冒出搅局的千子钥剑。而这一刻,她将怒气发在了这个刚刚帮自己解围的男人身上,“千子钥剑为什么会听你的?你们一伙儿的是不是?”

    木村博哭笑不得,上前两步,近距离盯着她的眼睛。

    这样的眼神非常的凌厉,一般人不出半分钟就不敢再和他对视,但白鸟翎的目光却坚定不移的盯着他,仿佛紧紧攥住了他的咽喉,若不老老实实交代清楚,绝不会放他离开。

    “我可没说千子钥剑会听我的。以我对他的了解,这时候的他应该还躲在暗处,伺机偷袭你呢。”

    “他虽然是个疯子,但不失为一个磊落的剑客,偷袭这样的事他不会做。反倒是你们木村,从一开始在机场拦住我们,导致我们被犬山由太郎伏击,掳走了剑音,到后来把宁静他们带到新宿医院,与新口组结怨,接着就卖可怜诱导筱哥刺杀山口太郎,我怎么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一直和你们家有关系?”

    “这一切都是缘分使然,仅此而已,你想多了。”

    “是吗?”白鸟翎眯缝着双眼,好似要仔细将木村博看透一样,正想说什么,灯光忽然暗了下来。

    偌大的会场顿时黑暗一片,只留下台上一片光明,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到了这唯一明亮的地方。

    富山健次郎健步上台,手拿着话筒,面对众人朗声道,“感谢各位莅临犬子的婚礼,同时也是富山集团的盛会。我,富山健次郎,将在此宣布一件事。”

    在场的宾客都没想到他在儿子婚礼上要宣布什么,在来这里之前并没有听说过。

    就在这时,白鸟翎注意到人群中出现了不小的骚动,一眼望去,黑暗中似乎有不少人正在人群中推推搡搡的向前挤,正奇怪间,就听台上传来一句日语,“富山!”

    富山健次郎下意识转过身,看到了舞台侧面的男人。

    这人穿着黑色兜帽衫,在这黑暗的环境下看不清身形,却见他极快的伸出手,手上冰冷的铁器闪耀着刺眼的寒光。

    下一秒,随着一声巨响,富山健次郎应声倒地。整个会场瞬间沸腾,无数宾客尖叫着乱窜,人群中不少富山组的人掏出了手枪,对着那个刺客连开数枪,场面一下子更加的混乱,人们纷纷涌向出口,但在黑暗中难以找到方向,一时间跌跌撞撞,不少人被撞倒在地,造成了不轻的踩踏事故。

    混乱间,那刺客早就不知逃到了哪儿去,富山末彦已冲上了台,抱着父亲的尸体大声的哭喊着,那个一直站在富山末彦身边的年轻人大声喊道,“封锁酒店,一个人也别放出去!开灯!”

    随着灯光再度亮起,宾客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窝蜂的跑向出口,但很快就被富山组的人封了大门,将他们全部堵在了里面,一时间变得更加混乱,最靠外的几个人撕扯着富山组的人,呵令他们开门,却丝毫无用。

    人群中,纪可言跑了过来,“小翎!没事吧?”

    白鸟翎一直站在原地,虽然被混乱的宾客冲撞了几下,但并没有事,“他们呢?”

    纪可言回头望去,白鸟平端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到这时他倒还能十分敬业的扮演自己的老头形象,“腿脚不便”的他并没有随人群乱窜,而是选择了待在沙发上。

    正准备找宁静,宁静就走了来,表情十分的沮丧,还夹杂着不小的怒气。

    纪可言问道,“小聂呢?”

    “他还在和那个日本女人在一起,舍不得分开。”宁静带着七八分醋意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他的方向。

    此时聂涧枫果然扶着古川美奈子走向一个沙发前,扶着她坐下,看起来她似乎崴了脚,行动起来也是一瘸一拐的。

    看来投入角色的不止白鸟平一个。

    纪可言见大家都没事,小声的说,“你们看到那个刺客了吗?好像是……白马。”

    白鸟翎离得较远,没来得及看清刺客的脸,他就转身进入了黑暗中,但此时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的点点头。

    好像这一切她都能接受,只是好奇他这么做的目的。

    “为什么……他要杀富山组的社长?”

    纪可言耸了耸肩,“先是新口组社长,现在又是富山组,他这是想当蝙蝠侠吗?除暴安良?”

    白鸟翎没有心情理会她的说笑,皱着眉看着台上富山健次郎的尸体,陷入了沉思。

    刚刚发号施令的那位站在富山末彦身边的年轻人,拿起了掉落在台上的话筒,正声道,“请各位安静!我们封锁酒店是为了不让凶手逃出去!现在,请各位配合!我富山初源在此对各位表示歉意!”

    “富山初源?他也是富山组的人吗?”白鸟翎看着他,觉得此时他相较新郎而言非常的冷静,并且能在如此突发的情况中也能应对的如此从容,便觉得此人并不一般。

    纪可言说道,“他是新郎的哥哥,富山家黑道生意一直由他这个长子负责,富山末彦是次子,只接管白道生意。”

    也就是说,这个富山初源就是富山组的继承人了?

    “请在座的各位,到偏厅等候,我们会安排专人搜身,为大家洗脱嫌疑。首先,就先从前面的这几位开始吧。”

    随着富山初源所指的位置,白鸟翎发现此时的会场已经被分成两部分,大部分人都已经聚集在南边的出口前,而北面这一片只剩下寥寥十数人,都是在混乱中待在原地没有走动的。

    白鸟翎环顾周围这些人,发现除了她、纪可言、宁静、聂涧枫和白鸟平之外,其余的大多是新口组和古川组的人,这些人毕竟都是见过大风浪的,所以在混乱中并没有自乱阵脚,先对他们进行检查,也是早一步洗脱嫌疑,也算是一种关照。

    看着那些聚集在出口的宾客们被带往偏厅,纪可言皱着眉说,“好像没看到幸子。”

    白鸟翎猛一抬头,发现果然不见幸子,难道这丫头已经出会场了?

    “男士们请站到这边,女生们去那边。”

    余下的人们被分成了男女两部分,由同性的检察人员为他们搜身。

    “你身上还带着短刀吧?”纪可言小声的说。

    白鸟翎下意识手摸腰侧,触碰到了藏在衣袋里的离火雀,正烦恼该怎么混过去时,纪可言偷偷将手放到她的后腰,“递给我。”

    白鸟翎无暇思索,悄悄取出了离火雀,交给了纪可言。

    纪可言结果,悄悄往后一丢,刀飞出的瞬间,在刀的前段出现一个小虫洞,随着刀飞进去后虫洞消失,这管制刀具瞬间就悄无声息的被藏匿了起来。

    这招还真是方便。

    不一会儿,那个女检查员就到了白鸟翎面前,但她却没有像搜其他人那样,而是先伸手递给了白鸟翎一个东西。

    白鸟翎奇怪的接过,发现是一部小手机,屏幕显示还处于通话状态。

    看着这位女检查员的暗示,白鸟翎把手机放在了耳朵上。

    “梁月,不想这个女孩死的话,就来天台。”(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暗夜剑破

    “喂!你是不是和我姑姑有些过节?”

    这栋百米高楼的楼顶上,可以俯瞰整个东京的夜景,十分的壮观,寒冬的冷风呼啸而过,这男人迎风站着,却纹丝不动,好像他已经感受不到人间的寒冷。

    这个神经病站在顶楼边缘的护栏上,此时只要有人在后面给他一脚,就能把他踹下这三十多层的高楼,幸子蜷缩在他脚边的护栏下,背后就是百米高空,她始终不敢回头看一眼这俯瞰的东京夜景。

    这男人一直盯着楼下,旁若无人,但幸子看了一眼面前不到半米处的深深的刀痕,打消了偷偷跑掉的念头。

    几分钟前她尝试过趁他发呆的时候逃跑,他居然头也不回的执刀向身后一划,她的面前立刻出现了这一道刀痕,她明白这是一种警告,如果她再有这种念头,下一刀肯定劈在她头上。

    “我说……你们究竟有几个人?”

    “就我自己。”他动都没动,冷冷地说,“我喜欢一个人。”

    “那刚才是谁帮你把电话交给我姑姑的?”

    “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嘴角还是翘起一个弧度,毕竟他也是利用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幸子乍起胆子好奇的仰起头,偷偷看着他。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他给幸子的感觉是这人和她姑姑没什么深仇大恨,但就是很迫切的想见到她。

    “你……难道是我姑姑的前男友?”幸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现在的确是又找了个比你年轻的,但是模样可比你差远了,你还是有机会的,但是你绑架了她侄女来逼她见你,这样是会扣分的哦,大叔。”

    男人没有理会,而是忽然之间跳了下来。

    这一跳是倒着跳的,所以他落到幸子面前时刚好和她撞了个对脸,幸子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他一把抱住。

    幸子第一反应是,这怪大叔被她说中了痛处,现在要把她抱起来丢到下楼去。

    “我错了!别丢我下去!啊……!”她一边说着,就感觉身体在空中飞速的转动,她不敢睁眼,只觉得自己已经被他甩了起来,准备随时脱手丢出去。

    在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了一个墙角边,耳旁传来噼里啪啦的刀剑对砍的声音,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正坐在顶楼的一个排风机边,而那男人就在自己面前,背对着她和三个黑衣蒙面的家伙对砍。

    一阵叮叮当当过后,那三人左手都被砍了一刀,退到了远处。

    见他们后退,男人也没有再追,而是收了刀,冷冷的说,“看在同袍的份上,不伤你们拿刀的右手。”

    此时这男人挡在那三个黑衣人和幸子的中间,幸子看不到那三人,偷偷的侧躺下来,却见这三人穿着黑色劲服,头上蒙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一行眼睛,典型的忍者打扮。

    三人中间那个忍者说道,“虽然小人们不是您的对手,但还是冒昧的请千子大人跟我们回去。”

    千子钥剑呵呵一笑,“怎么?那老头子还不肯放过吾?你们回去告诉他,吾办完事,立刻就去拜访他。”

    那人横举太刀,说道,“您身负天命,还请跟我们回去。您该知道,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皇灵众。”

    钥剑不耐烦的将刀抗在肩上,身形摇摆着说,“吾离开已久,若想泄露你们的秘密,何须等到今日?你回去告诉你们的陛下,吾对你们的无聊计划不感兴趣,也不会插手你们和居合会之间的争斗。今日是吾与梁月对决的好日子,不想被打扰,滚吧。”

    这三人显然不想放过他,又上前一步。

    钥剑叹口气,“为那个昏君而死,傻不傻?”

    那三人没再言语,左右二人举刀上前,钥剑的赤妖星向上一迎,“当”的一声,一人的刀应声而断,接着极快的一刀,另一人的刀也从中断裂。

    断了刀的二人却仍没有放弃,几乎是断刀的瞬间,将断刀当做短刀又攻向了钥剑,这次钥剑没有留手,一个闪身躲过两人的断刀,接着又是两刀,将他们的右腕斩断。

    这两人硬气的很,手断了居然还有办法进攻,右脚一踩,脚尖处伸出短刃,抬腿就踢向钥剑。

    这下钥剑彻底不耐烦了,刷刷两刀,将他们斩了首,其中一个人的脑袋滚到了幸子面前,幸子吓得从地上窜了起来,赶紧逃跑,刚踏出两步,面前一刀白光闪过,身旁的排风机被斩成了两段。她惊的又瘫倒回了地上。

    看这两人几乎没有走过两招就齐刷刷的惨死,中间那个带头的忍者丝毫没有惊慌,而是冷笑一声,“怪不得陛下如此器重您,果然身手了得。”

    “吾是要打败梁月的人,这些蝼蚁岂能做吾之对手?”钥剑没有趁势进攻,而是将刀收回了鞘中,扛回肩上,“留你一命回去报信,别再碍眼。”

    那人将刀横在眼前,不带任何感情的说,“我们早已给陛下报信——‘第六小队全部玉碎,灵帝陛下万岁’!”

    面对又冲上来的他,钥剑没再拔刀,而是左闪右躲,右手执刀扛在肩上,左手伸出食指,当做短刀与他对拆,没走过十招,手指已在那人的脖颈处和心脏处连点了五六下,而他的手上还沾着那两人的血,在那人的身上留下了六个血点,意味着他在这短短的十招里已经死了六次了。

    完全是压倒性的实力,但那人却丝毫没有丧失斗志,正如他从一开始就抱着玉碎的心态而来,已是视死如归。

    尽管都是徒劳。

    但钥剑有意留他一命,始终不肯拔刀杀他,但他可是招招拼命,虽然伤不到钥剑分毫。

    或许打算在等白鸟翎的这段时间里正好可以和这人热热身,钥剑没有一点的不耐烦,身手反而越来越快,在他身上留下了越来越多的血点,渐渐地钥剑觉得每次都点在他的致命处有些无聊,转而开始进攻他每一招的薄弱处。

    就在他乐此不疲的热身的时候,通往楼下的门被猛地打开,白鸟翎出现在了楼顶。

    紧接着她身后的纪可言也跟着出来,但这两人来到楼顶的第一件事不是找幸子,而是回身关上了门。

    没过两秒门那头就传来了砸门的声音,瞬间吵成了一团,纪可言死死的抵住门,喊道,“小翎!快去找幸子!”

    这俩人从听到钥剑绑了幸子的消息后就直奔楼顶而来, 那些东联会的黑帮当然不会放过这两个“嫌疑人”,一路狂追,电梯行驶到一半就被停了,两人是从安全通道爬楼梯上来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吱哇乱叫的黑帮。

    钥剑看到了她,瞬间一指重重的点在了那忍者的咽喉,那忍者吃痛的后退了好几步,跪倒在地。仅仅一招就结束了缠斗。

    钥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正朝白鸟翎求救的幸子,对他说道,“你若想吾跟你走,你就杀了这女娃。”

    忍者看了一眼幸子,居然没有犹豫,举刀上前就往幸子头顶劈了下去。

    白鸟翎大惊,她不知道这家伙从哪冒出来的,但不知道钥剑和他说了什么,居然举刀就砍,赶紧使出天罗刃舞,匕首带着丝带瞬间飞出,打开了他的刀,又缠上了他的手臂,用力一拉。

    那忍者自然不会那么容易被她拉过去,扎稳了脚步,与她角力,但白鸟翎本就不想拉他过来,接着这个力道把自己拉向了他,眨眼间就来到了他面前。

    刚一落地,白鸟翎接过短刀就攻向他面门,她原先只想将他逼退,没想到他就像和幸子有深仇大恨似的,疯了一般想要打开白鸟翎,冲向幸子。

    几十招对拆下来,白鸟翎觉得这人的剑术非常高,招式多变诡谲,速度却不是很快,似乎用繁杂奇诡的招式代替了出刀的速度,每一次都能造成明明速度不快却又难以招架的窘境。

    钥剑找了个舒适的地方靠着,看着这俩人的对打,饶有兴趣的说,“黑羽梁月,吾倒要看看你想装到什么时候?”

    白鸟翎那边情况并不乐观,她无法占到上风,但身后就是幸子,这使得她根本不敢使用灵术,仅凭体术根本不是这家伙的对手,“可言!帮我把幸子带走!”

    纪可言那边还在堵门,根本走不开,若是让门那头的那些愣头青冲进来,场面肯定很难控制得住,只好扬手向幸子掷出一把飞刀。

    那刀到了幸子面前的瞬间化作了一个虫洞,透过这个扭曲的空间,幸子可以看见虫洞的那头就在纪可言身边,赶紧跑向虫洞的那一头。

    刚踏出一步去,一道白光剑气划过,那虫洞被剑气打中,瞬间消散。

    纪可言暗暗心惊:这家伙的刀果然有斩破空间的力量!

    幸子见状,又瘫软在地,这下她是明白了,自己在这男人手上,虽然没有被关起来,也没有被绑起来,但就是别想能逃得出去,这下彻底放弃了,只能盼着姑姑能打败这个神经病,把自己救出来。

    但她姑姑的表现着实让她有些失望,这个刚刚被钥剑无情戏耍的家伙,居然和姑姑打了个平手,在对姑姑担心的同时,更担心自己的下场,或许没轮到姑姑和这神经病大叔打一场,就要败给这个忍者了。

    忽然,幸子想到了什么,喊道,“姑姑!看他身上的红点!”(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黑夜质子

    这忍者身上果然有几处红色的圆点,但在他黑色的忍者服上并不明显,接住顶楼微弱的灯光可以略微看到一些反光。

    这下在交手的时候白鸟翎察觉到他每一招攻过来时,他身上的红点中总有一处似乎是个破绽。

    临阵对敌的时候只有高手才能在躲闪防守的间隙中寻到对方的破绽,但他的破绽都被红点标出来了,这下一点都不难找。

    白鸟翎试着进攻红点位置,果然效果十分明显,那人的招式一下子就变得慌乱起来,没多久就被她的断刀划过了右腕,刀一时间没握住,掉落在地,白鸟翎趁机一脚将刀踢开,又将这人按倒在地。

    论剑术,白鸟翎自问不是这人的对手,虽然打得胶着难分,但很明显自己一直被压制着。

    钥剑拍手大笑,“老头子就是被你们这些人保护着?看起来灵帝气数已尽,该退位了。”

    那忍者在白鸟翎身下挣扎着,喊道,“灵帝陛下万岁!”

    “他要咬舌头!”幸子看出了他说出这句台词后下一步的动作,脱口喊道。

    白鸟翎也没管那么多,捏住了他的两腮,他的上下颚瞬间动弹不得。

    “他要死,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钥剑满不在乎的说。

    白鸟翎没搭理他,一把扯下这人的面罩,却发现这居然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看起来也就比幸子大了一两岁,这样的年纪居然就当了杀手刺客?但她无暇细想,把手伸进他的嘴里,掏出了一块很小的胶囊。

    幸子看着她手上的胶囊,奇怪的问,“这是什么?”

    “应该是毒药。”白鸟翎说着,将胶囊放进口袋,放开了这个少年。

    看她放了人,幸子着急的说,“姑姑你不能放开他!他还会咬舌头的!”

    “咬舌是不会死的,别被电视剧骗了。这一点他自己也清楚,所以不用担心。刚刚他只是想咬碎嘴里的毒药。”白鸟翎说着,见他一脸绝望的瘫坐在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幸子?”

    少年冷笑一声,抬头看着白鸟翎,这两人的眼神中有着同样的冷漠。同样外表年少的两个人,有着同样的与外表极不相符的冷峻目光,这让白鸟翎觉得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

    短暂的停留后,少年猛地在地上一滚,捡起了同伴的断刀,向自己的腹部刺去。

    白鸟翎当然没给他机会,箭步上前,一记手刀将他打晕。

    这个不速之客算是打发了,白鸟翎直奔向幸子,却被钥剑举刀拦住,“这小姑娘,吾还不能还你。”

    “千子钥剑,你尽管冲我来,抓一个小女孩算什么本事!”白鸟翎怒道。

    钥剑笑道,“不这样,你又如何能使出全力与吾比试呢?黑羽梁月。”

    白鸟翎已经懒得和他解释自己不是他所说的梁月了,直接退了一步,“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你早知道,用你的‘正宗’刀,你的鬼剑术,和吾正大光明的对决。”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真的失忆了,我不明白你说的‘正宗’和鬼剑术都是什么。而现在的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

    钥剑皱了皱眉,忽然拔出刀砍向幸子,白鸟翎大吃一惊,一个闪身到了幸子面前,紧紧的抱住了她。

    刀锋落在白鸟翎的头顶,削下几根发丝,那一瞬间若是钥剑没有恻隐之心,这两个女孩就已被分成了两半。

    过了一会儿,两人才敢睁开眼睛,发现他的刀已经收了回去,都长舒一口气,幸子吓得在她怀里哭了起来,白鸟翎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一边愤怒的盯着钥剑,一边口中喃喃的安慰着她。

    “看来你所言非虚,如果是梁月的鬼剑术,刚才那一招可轻松接下。吾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打败你是吾一生的夙愿,既然等来了你,吾就绝不会放过这一上天给予的机会!”说着,他忽然伸手从白鸟翎的怀里扯住幸子的脖领,不顾白鸟翎的怒喊,和幸子的哭叫,将她粗暴的拎了出来。

    “千子钥剑!你要做什么!”白鸟翎喊道。

    “只是一个保障而已,吾看得出你很关心这个女娃,在你找回记忆,并且下定决心与吾对决之前,这女娃就暂时寄养在吾处,这段时间你若离开日本,就别怪吾用她来试刀了!”

    “姑姑!救我!”

    “千子钥剑!你要的是我,我跟你走,你放了她!”

    钥剑哈哈笑道,“吾在皇灵众待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如何才能更有效的逼一个人交出吾想要的东西,刀悬在亲友的头上,远比在他本人头上有效的多。”

    他说的一点不假,白鸟翎站起身,盯着他,冷漠的说,“我一定会尽快找回你说的梁月,并且第一时间杀了你。如果这段时间你敢对她怎么样,就别怪我……”

    “你也很会威胁人呢。好啊,不过可别让吾等太久,这丫头这么水灵,一直放在吾这,吾不敢担保哪一天忍不住做些什么。”

    “你敢!”白鸟翎话刚说出口,钥剑已经抱着幸子,从楼顶一跃而下。

    白鸟翎赶紧冲上前往楼下看,只见钥剑抱着幸子在构造复杂的大楼上腾挪跳跃而下,身形鬼魅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她的脚边,留下了一个掌心大小的木器,看着像是某种烟花。

    黑夜中,传来钥剑鬼魅般的声音,“天火现世,剑魔降临。梁月!吾等你!”

    楼顶的凉风呼啸而过,摩擦着白鸟翎的脸庞,在寒风中久久不能回神。

    几十分钟前还在她面前有说有笑的幸子,转眼间就被人在她眼前掳走,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先是白马筱的失踪,现在又是幸子,这一刻白鸟翎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用,不仅丢掉了自己的过去,现在还弄丢了两个她最重要的人。

    复杂的思绪在脑海中回荡,直到被纪可言的一声惨叫惊醒。

    那边还在堵门的纪可言,对着趴在栏杆上发呆的白鸟翎呼喊了几声,却不见她回应,正焦急着,那门忽然就被整个推了出去,一辆摩托车从门那头冲了出来。

    还没惊讶于楼顶怎么会有摩托车,那车就从她身上的门板上开了过去。

    这一下压的昏天黑地,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门板被一脚踢开,一个马仔伸手就去抓她。

    她赶紧一脚将他踹开,刚要翻身起来,一个二百多斤的黑西装大胖子忽然就压在了她身上,这一下被压的死死的,几乎都要吐血,一旁又来两人按住了她的双手。

    不能用灵术的纪可言瞬间就被控制住了,接着跑出的十几个人看向白鸟翎,一窝蜂的冲了上去。

    若是以往,这些人会被她三五下撂倒,但这时她依旧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恍惚间毫无反抗的被他们按住。

    这些人都是富山组的手下,也知道她是片冈家的人,也不敢冒犯,只是按住了她的两只胳膊,没敢毛手毛脚。

    纪可言见白鸟翎束手就擒,也就没再反抗,仍由他们架着自己,和白鸟翎一起送下了楼,连带着地上那位忍者少年,一起送回了大厅。

    此时大厅里正议论纷纷,都在议论刚刚忽然跑出去的两个姑娘,不少有些辈分的老人凑近了白鸟平问长问短,甚至好多人猜测这次刺杀事件和片冈家族有关。

    没多久,两位姑娘外加一个晕厥的身穿忍者服的少年被送回到了这里,富山初源走到白鸟翎面前,问道,“片冈翎子小姐,什么事这么急?在这么敏感的时刻擅自逃走,难免会造成一些误会,希望我的手下们没有冒犯道您。”

    白鸟翎满腹心事,这时六神无主的静默无言,一旁的纪可言见她这样,也学着她摆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聂涧枫见状,“会意”的上前,对富山初源说道,“富山先生难道认为我这两个妹妹是刺客?那她们现在被阁下的朋友侮辱后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

    富山初源听着他有些生硬的日语,好在她们失踪的这段时间里白鸟平刻意向他们透露了他这几个孙子孙女都是在中国长大的假信息,才没有怀疑,扬手给那伙抓人的头领一巴掌,骂了两句,那人赶紧鞠躬道歉。

    很明显,这是给片冈家面子,但明显不能就这样放过她们,富山初源柔声请她们坐下后,继续追问道,“也许两位是被我们这阵势吓到了,多有冒犯,实在是抱歉。那么……这位打扮的奇装异服的家伙,又是从哪来的?”

    随着富山初源的手势扬起,那晕倒的少年被架了起来,他捏着少年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这看起来和刺客有些关系,两位姑娘,你们知道他是被谁打晕的吗?”

    纪可言不知道该怎么说,看向白鸟翎,却见她依旧像一个在度过惨无人道的经历后完全精神崩溃的少女,也就没言语。

    富山初源见状,吩咐手下道,“把他关起来,等醒了再严加盘问。”

    “他是我的小孙子,片冈弘一。”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了白鸟平——这个白发苍苍,却又子孙满堂的日本殿堂级电影人,片冈祥太。(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御皇之灵

    喧嚣的歌舞伎町,依旧往日的繁华热闹,好像不远处那栋大楼里刚刚发生的刺杀案,和这里并不是一个时空。

    浮世馆内依旧客满,而一行灵者的房间内,依旧是一派沉重的气氛。

    众人围坐在桌前,伊织的精神好了一点,和白鸟平打起了招呼,“有幸见到大名鼎鼎的白鸟平大人,我真是三生有幸。平常见您一面可不容易。”

    白鸟平此时已经除去了片冈祥太的伪装,微鞠一躬,笑道,“家族未能中兴,需要处理的事实在太多,无暇来拜访木村家族。而现在,家主大人也被人掳走,这实在惭愧。”

    白鸟翎沉声道,“怪我,没能保护好她。不然……”

    纪可言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千子钥剑是个疯子,灵界谁不知道?你不用自责。”

    本来今晚去接近山口平二,打听白马筱的下落,没想到不仅行动没成功,又弄丢一人,每个人脸上都挂满愁云。

    聂涧枫握着宁静的手,小声道,“夜深了,你今天也累了,先去睡吧。”

    宁静微笑着,抽出了手,“不用,倒是你,今天和那个日本女孩玩的挺开心,你也累了吧?”

    屋子里充斥着满满的醋意,一向冷漠的聂涧枫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只好生硬的转了个话题,“对了白鸟,听说你今天遇到伊织的二叔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伊织,伊织表情自然的解释道,“我二叔他近年一直在外经商,可能和富山集团有些交集,所以也被邀请参加婚礼。”

    不过这似乎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插曲,就像聂涧枫尴尬的转场一样。

    “他真的是偶然出现在那里吗?”白鸟翎并没有觉得这只是个巧合,“山口太郎被杀时是因为你,富山健次郎被杀时你二叔又在场,似乎这两件事不但每次都和筱哥有关,而且每次还都和你们木村家有关。”

    众人都知道自从白马筱不告而别后,白鸟翎一直对伊织心怀芥蒂,甚至可以说是敌意,但他们大多对伊织保持歉意,所以几乎没有一个站在白鸟翎这边,尤其她说完这番话后,立刻就有人站出来反对。

    “白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伊织他们也是因为我们才牵扯进来的啊。”宁静不满的说。

    “是吗?”白鸟翎侧过脸,没有看任何人,仿佛是自言自语道,“把你们带进那家医院的是她,将山口引来浮世馆的也是她,就连邀请我们到这里来的人,还是她,我怎么觉得她牵扯进这事的过程那么的巧合,似乎还充满了刻意。”

    聂涧枫摇着头,“白鸟你太过分了,我知道你关心白马,但伊织也是个受害者,你不能只考虑自己。”

    伊织低头不语,不知是愤怒还是难过,低下的头看不到表情,这模样十分的惹人怜惜,几乎所有人都反对白鸟翎说出这样的话。

    白鸟平伸手拦道,“大家别说了,发生这么多事,人难免会胡思乱想,现在我们应该考虑的是接下来的事。”

    他说的有道理,白马筱没找回来,山口的事还没洗脱嫌疑,现在又加上了富山健次郎,而且还弄丢了幸子,目前的情况简直可以说是焦头烂额,这时候起内讧完全没有意义。

    这下他们都不说话了,气氛一下子陷入沉寂。

    安静的环境下,微弱的开门声就显得十分明显,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千守鹤从内屋出来,关上了门,对他们说道,“那孩子还没醒过来。”

    宁静问道,“对了,这个男孩是哪来的?”

    纪可言见白鸟翎不想说话,便替她说道,“我们追到楼顶时,他和另外两个个相同装束的人正在围攻千子钥剑,那两个被杀了,而他被小翎打晕了。听他们的对话,应该是皇灵众的人。”

    一听到皇灵众,伊织抬起了头,正对上宁静的眼神,“这个皇灵众到底是什么组织?先前在飞机上听白鸟说过,这是个神秘的组织,而且好像从来没有公开它的存在。”

    伊织回答道,“皇灵众正如传言那样,是直接听命与灵帝的护卫组织,其作用除了保护灵帝外,还负责监视我们五大家族,掌握东洲灵界的一切情报,有时甚至会直接去五大家族中抓人,算是维持东洲秩序的隐形部队。”

    聂涧枫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不就是和锦衣卫一样的特务组织吗?”

    纪可言点头道,“其实他们和菲斯很像,每一个政权都是需要这样的一个情报部门的。灵帝在灵界的统治也是需要安全的。现在看来,这个千子钥剑曾经可能是皇灵众的人,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出逃,正如每一个秘密组织会做的,他们当然不会让一个出逃的人活着。”

    宁静不安的说,“那我们现在留着他?会不会很危险?毕竟我们看过他的脸……不会杀我们灭口吧?”

    纪可言说,“按正常程序来说,会的。”

    “那我们把他带回来干嘛,直接让富山组把他带走不就好了?”宁静激动的说,现在他们结下的梁子已经够多的了,现在又多个和菲斯媲美的神秘组织,这趟东洲之行简直就是噩梦。

    白鸟翎说道,“他可以帮我找到千子钥剑,并且了解他,我需要找到打败他的办法。”

    看着他们的沉默,白鸟翎知道他们在担心被皇灵众盯上,只是不方便明说。

    白鸟翎站起身,“我不会给各位添麻烦,我这就带着他离开,就算皇灵众找上门,也只会来找我。”说着就往内屋走去。

    宁静赶紧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既然是同伴,当然要共同面对,怎么能让你一个人……”

    “我没有同伴。”白鸟翎打断了她的话,冷冷的说,“我除了家人,不需要任何同伴。”

    她这话说完,聂涧枫和宁静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这个神秘的女孩与他们之间唯一的纽带就是白马筱,如今他失踪了,她似乎和他们的关系就此断绝,说起来他们也从没有真正的建立过情谊,说断也就断了。

    准确的来说,他们似乎本就不是一路人。

    白鸟平赶紧也站起来,跟着她进了内屋,将还在昏睡的少年背在了身上。

    众人没再拦着,纪可言站起身道,“小翎,你如果还把我当你的朋友,我愿意和你们一起走。”

    白鸟翎对伊织心怀敌意,似乎早就想离开这里,这个皇灵众的少年或许只是个借口,而此时正是分裂的时候,纪可言仍然选择了站在白鸟翎这边。

    “可言……你是我除了筱哥外,唯一的朋友。不过我希望你能留在这里,帮我找回筱哥,可以吗?”

    纪可言知道这对于她来说是和救回幸子同样重要的事,她能这样托付给自己,说明她是真的把自己当朋友,于是郑重的说,“你放心,赌上菲斯特灵的名誉,我一定帮你把他找回来。”

    “谢谢你。”短短的三个字,包含了白鸟翎所有的感情。说完,她就和白鸟平一起离开了这里。

    随着减员,这支队伍终于又迎来了分裂,似乎从他们回到这里后白鸟翎第一时间换了衣服就能看出,她本就打算离开了。

    但他们都能理解,先后失去两个重要的人,对她而言打击是十分巨大的,无论她对伊织的怀疑,还是她决绝的离开,都是可以理解的。

    “为什么会这样……”宁静哭丧着脸,“难道又是因为我……我又说错话了吗……”

    聂涧枫伸手搂住了她,试图给她安慰,这次她没有拒绝,在他的肩头哭了起来。

    纪可言安慰道,“不是因为你,小翎她可能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思考,就像过去三十多年里那样。虽然她和白马很亲近,但她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人。”

    他们陷入了沉思,事情走到这一步,似乎处处碰壁,队伍刚组建就进入了黑暗的冰河时期。

    气氛冷了一会儿,伊织说道,“白鸟翎小姐说的也有点道理,这事的确是因我而起。各位放心,说到底白马先生也是因为我才失踪的,我们木村家也一定会尽全力配合你们找寻白马先生的下落。”

    出于特灵的警觉,又或许掺杂着一些个人情感,纪可言对伊织也采取保留态度,“劳烦伊织小姐费心了,就算不为小翎,白马也是我们的同学,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只不过目前来说线索似乎断掉了,今天的行动应该说是完全失败的,好在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只不过下一次机会就不那么好找了。”

    的确,所有人都明白,如果白马筱真的在山口手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安全将会一直向危险的方向趋近。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侍应,对他们躬身道,“聂先生,外面有一位女士找您。”

    “女士?谁?”聂涧枫一头雾水,在日本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朋友,认识的人也仅限于这间房里的人。

    敏感的宁静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没好气的说:“呵,估计是那个日本姑娘吧,没想到这么快就找来了。”

    看她这样,聂涧枫脸色一沉,冷冷的说,“跟她说,我不见她。”

    那女侍应有些为难,“这……这位女士好像和前段时间来这里闹事的那人有些关系,这样会不会得罪那个人?”

    “哼哼,还真是那个古川美奈子啊。”

    看宁静彻底打翻了醋坛子,聂涧枫此时实在没心情纠结这种事,站起身道,“那我去赶她走。”

    “等等。”纪可言拦住了他,“我记得,她是山口平二的未婚妻。或许,这是接近山口的一个机会。”(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灵剑居合

    东京中央区灵町,白鸟宅。

    偌大的府邸本就只住着两个人,如今还少了最活泼的幸子,此刻已是更加的萧条。

    依旧是那个白马筱他们曾来过的,像道场一样的前厅,两边的门大开着,穿堂风吹过端坐正中的白鸟翎,虽在地下,但风依旧和地上一样的寒冷。

    她身穿白色的剑道服,静静的跪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微弱的脚步声穿过庭院,来到了门前。

    白鸟翎抬起头看着他,轻轻的站起,“你想好了吗?”

    “如果我赢了,你真的放我走?”对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确认着什么。

    距离昨晚的事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今天清晨这位皇灵众的小忍者就苏醒了过来,毫无悬念的和他们大打出手,但没几招就被白鸟平制服。

    那一刻白鸟翎才明白,这位白鸟家族管家一样存在的白鸟平,实际上才是真正的家主,他不但掌管着白鸟家的一切,还掌握着白鸟家的灵剑流奥义,准确来说,他更像是幸子的师父。

    “源健一,我知道你们皇灵众的气节,就算我们强留你,你也不会帮我们,这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如果你输给我,你是不是又会遵守诺言,与我合作?”

    源健一看着这个昨晚和自己打了个平手的女人,心里没有任何输的准备,他知道若是自己拼尽全力,绝不会输给她。

    “既然确认了我们的约定,那就开始吧。”源健一看了一眼在一旁躬身站立的白鸟平,对这个一招就制服自己的人仍有些忌惮。

    白鸟翎看到他的眼神,会意的说,“你放心,阿平不会插手,这是你我的对决。”

    她心里明白,若是让白鸟平与他决斗,他定然不会同意,也就没有了这一约定。

    白鸟平也向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出手,手一扬,丢给他一把竹剑。

    源健一将竹剑放在手上掂了掂,冷笑道,“我学的是杀人技,这种砍不死人的玩具我用不惯。”

    “把他的刀给他。”

    白鸟平没有劝阻,拿起身旁的刀,丢给了他。

    他接过,将刀抽出,看了一眼刀上的花纹,确定是自己的刀后,才退至道场的一边。

    此刻这个前厅将作为道场,见证两人的真剑试合。

    源健一双手握刀,举于脸侧,正声道,“东洲皇室御灵卫众六番队组长,源健一。”

    “对阵——居合会白鸟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白鸟翎。”

    这是真剑试合开场时的礼仪,白鸟翎为了御前试合早已学习过,此时双方相隔五步,对面而立。

    源健一没有犹豫,率先举刀直劈,白鸟翎拔出离火雀格挡,两人拆招换式,源健一的剑术十分迅捷,这在昨晚白鸟翎已经领教过,此时正式对决时也没有丝毫的忌惮。

    迅疾如风一般的三连击均被她挡住后,源健一加快的剑速,刀刀攻击她的咽喉、心脏等致命处,就如在中国遇到的那些来路不明的黑校服一样,他的剑术并不是对付灵体的,正如他所说,是纯粹的杀人技。

    但很快,白鸟翎就显露出昨晚并没有使出来的招式,挡开他的一剑后,顺势从袖**出丝带绑住离火雀的末端,将刀掷出。

    飞射而出的短刀擦过源健一的面颊,但他对于这昨晚并没有见她使过的招式却并不慌张,而是镇定自若的挥刀攻击她的丝带。

    这是天罗刃舞的软肋,连接匕首的丝带是最薄弱的位置,不但不好防守,一旦被斩断就会使这一招被完全攻破。

    他的每一招都好像在克制她,白鸟翎几下闪躲,退到了远处。

    看她颇有些震惊的模样,源健一说道,“作为皇灵众的一员,首要任务就是监视你们居合会,所以你们每一个家族的招式都已被我们研究过。”

    “是为了对付我们吗?还真是来者不善啊。”白鸟翎收了势,不解的说,“都是东洲灵界的维护者,都在灵帝的领导下,为什么要刻意以我们为敌?”

    “这只是一个制衡的手段,否则这东洲,究竟是灵帝是皇帝,还是你们的源氏是皇帝?”

    白鸟翎沉思着,白鸟家的天罗刃舞自然也是被他们破解了,此时用这招根本就无胜算。

    见她打到一半忽然不打了,源健一笑道,“怎么?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可以就此结束,让我离开。免得伤了自己的性命。”

    白鸟翎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道,“白鸟家的天罗刃舞或许是被你破解了,但我的招式,你不一定见过。”

    说着,她左手掏出了六张咒印符。

    源健一知道那是什么,仰起头说,“想用灵术解决这场对决吗?”

    白鸟翎知道这在真剑试合中是绝对不容许的,“不,这只是驭符术,用咒印符本身做武器,不算犯规吧?”

    “驭符术?”源健一显然没听说过这一招,这也难怪,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白鸟家的咒印符几乎绝迹,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极度败家的招式。

    源健一没再多问,此时进攻才是感受这招的最佳途径,他一个箭步就跃过此时至少五六步的距离,一刀劈向白鸟翎头顶。

    白鸟翎驭符成剑,接下了他这一刀,随后右手飞出短刀趁隙进攻。

    此时她左右开弓,右手使天罗刃舞,左手的咒印符或刀或鞭,变化多端,渐渐的源健一的单刀就支持不住,处于下风。

    几个来回后,源健一渐渐招架不住,喘息道,“原来如此,昨晚你还留了一手。”

    “怎么?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可以就此结束,乖乖与我合作,免得伤了自己性命。”白鸟翎学着他的话嘲笑道。

    源健一却丝毫没有慌乱,一刀从她双手的缝隙中刺向她的面门,她赶忙摆头躲过,紧接着他忽然左手一抽,他的刀柄从中间分成了两半,尾部那一半居然从刀中抽出了一把刀,极快的向她腹部切去。

    这一招白鸟翎倒是没有想到,下意识的收腹躲闪,但始终慢了一步,腹部被划出一道浅浅的刀痕。

    后退两步,才发现他此时右手执刀,左手则是一把无镡刀,两刀长度相仿,看来他的刀居然还是个子母刀,子刀藏于母刀的刀身里,这么看来母刀的刀身居然是空心的,这样的刀得是什么样的工艺才可以造的出来?

    日本的太刀,刀柄为了方便双手握住,本就做的有两握长,此时抽出子刀后,刀柄就只够一手握住了,但这在二刀流的刀中的确是很常见的,只是这刀初始时根本看不出内藏乾坤。

    “昨晚你留了手,我就没有吗?”他将两把刀交于身前,摆出一个独特的起势来。

    双手对双手,这已是双刀流之间的对决。

    这下两人的对决再度进入胶着期,四只手的对决使得招式眼花缭乱。

    源健一的双刀流使的格外顺手,好像这才是他的全力,而白鸟翎那边也已经使了全力,两人打的不相上下,只是这样的程度根本不是千子钥剑的对手。

    那天与钥剑过招后,白鸟翎深深体会到与他之间的差距,而面前这个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少年,昨晚在钥剑面前也是毫无招架之力。

    千子钥剑,到底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制服他?

    毕竟是让整个ug和东洲灵界都束手无措的剑魔,看来即使拉拢了源健一,也很难找出应对他的方法。

    这么沮丧的想着,白鸟翎的士气大大降低了,她的拆招也开始变得心不在焉,源健一察觉到了她的变化,抓住了一个空隙,两把刀上下翻飞,在她的左臂和小腹各砍了一刀。

    剧痛让她回过神来,连忙后退远离,跪倒在地。

    看起来胜负已定,白鸟翎输了的同时,却并没有感到沮丧,因为她渐渐的对战胜钥剑失去了信心,与源健一的对决输赢其实已经无所谓了。

    “收手吧,趁你还活着。”

    白鸟翎没有言语,而是跪倒在原地,似是默认了这一结局。

    “不能放弃啊,翎大人。”白鸟平忽然说道,“多一份帮助,就多一份胜算。幸子大人还等着你去接她。”

    这句话仿佛打醒了白鸟翎,她抬起了头,斗志又重回她的眼眸中。

    白鸟平说的有道理,虽然和源健一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是钥剑的对手,但总归是多了一份可能。

    她收起咒印符,将刀也收回了手臂上的刀柄,站起身,双脚前后迈着弓步,右手静静的放在身前。

    这是拔刀术的动作。

    居合术,即是拔刀术的正式名称,在居合会中,居合术自然是每一个家族的绝技奥义。

    “想用拔刀术来结束吗?”源健一十分配合的将子刀插回母刀,又将整把刀收回刀鞘,也摆出了拔刀术的动作。

    一场对决中,即使剑术不相上下,在同时施展拔刀术时,那一瞬间的胜负便可展现两人的差距。

    两人保持这样的动作相峙甚久,似乎他们都在心里保留着对彼此的敬畏,他们都知道一旦出手,一秒间就有一方的性命会瞬间丢失。

    忽然间,两人就像是同时下定了决心,几乎同时拔出了刀。

    白鸟翎的丝带一瞬间缠上短刀,拔出刀来极快的在他挥刀之前刺向了他的面门。

    而源健一的刀虽然挥出的比她的短刀慢了半秒,但他本就不需要击中她的刀。他微一摆头,她的短刀划过他的脑侧,这时他的刀挥到,砍断了丝带,顺势刀尖前送,直刺她的咽喉。

    这一切都是一秒内发生的事,但胜负就已经分了出来。

    源健一的刀尖没有刺进白鸟翎的咽喉,绷直了的六张咒印符紧紧的贴在她的咽喉处,挡住了这一刀。

    而他也原本没有刺进去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自己没这个机会。

    此时他的后脑正被她的短刀抵住,只需轻轻一送,他就会立刻殒命。

    刀悬在脑后,很明显是被白鸟翎的灵力控制着,但这并不是犯规,源健一看得出来,刚刚她飞出的那一刀并不是随意一掷,而是用了十分巧妙的力道,在丝带被他斩断的瞬间,惯性就会使那把失去控制的飞刀在空中回旋,直接插进他的后脑勺。

    而她的灵力,只是拉住了短刀,救了他一命。

    在那一秒里,白鸟翎用巧力掷出了短刀,同时左手用驭符术护住了咽喉,她不但预判了他会斩断丝带,还预测到了他刀尖的落点。

    不愧是居合会的家族,在拔刀术上的差距果然十分明显。

    “灵剑流居合术奥义——飞燕回廊。”(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浅草书房

    东京台东区。

    街边拥挤的建筑是东京建筑的特色,两栋富有现代气息的崭新高楼中间,却十分突兀的夹着一个仅有五米多高的门面房,这房子十分的古旧,从上到下就像是用上百年的木板拼凑而成,除了破旧外,还透着一丝古色古香。

    不到两米的门上挂着一块同样很破旧的招牌,不小的招牌却写满了字,其中最大的五个字很明显的在正中间——“御藏前书房”,这五个字前还有两个竖写的小字,“浅草”。

    这间书房不但破旧矮小,就连门内目所能及之处,均是堆放的书籍和书架,十分的拥挤,虽有三条路可以进入,但每一条都挤得只能横着进去,能够在里面畅通自如的,估计只有小孩子了。

    书房最里面,一个老者坐在书堆中间,是这家书店的老板,这样的书店虽然古旧,但书籍不少,附近也常有人来光顾。

    但今天却来了两个新面孔。

    这两人一男一女,看着像是两个高中生,但穿着却并不像个学生,他们身穿着黑色的皮衣,搭配着深色牛仔裤,看着像是不良少年,但他们没有那些人的花哨首饰,脸上都十分的干净,和他们的衣服十分不相称。

    老者像往常一样,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就低下头去自顾自的看起了书。

    在这里,除了时间,最不缺的就是没看过的书。

    “老先生,我们在找一本《龙马来了》。”

    老者又看了一眼这个少年,他身后的那个少女似乎对这里的书毫无兴趣,而是和他一起盯着自己,并不像是来买书的。

    “在那里,司马辽太郎的书都在那。”老者向最靠里的一个书架一指,淡淡的说。

    少年看都没看他指的方向,“不,我们找的不是司马辽太郎写的那本,而是赤井松平写的。”

    老者这次头都没抬,伸手握拳,在身后的墙上一敲,刚刚他指着的那个放着司马辽太郎著作的书架忽然“卡拉”一声,往外打开了一条缝。

    少年也没再问,带着少女走向了那个书架。

    拥挤的书店里,这样最靠里面的书架一点都不显眼,此时它打开了,后面居然是一个暗门。

    少男扒开书架,领着少女走了进去。

    暗门内是一个通道,刚进入,身后的书架又再度合上,同时顶上亮起了灯,并不明亮的灯在这个狭小的通道里提供了足够的照明,两人没有犹豫,顺着通道往里走。

    没走多远,尽头出现一个向下的楼梯,楼梯的尽头是一扇铁门。

    这门不大,门上有一个明显的推窗,只够容纳一双眼睛。

    少年上前敲门,不一会儿推窗打开,露出一双眼睛。

    “番号。”

    “居合会跃剑流十番队。”

    “砰”,推窗关上,同时铁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和服的中年大叔站在门后,看了他们一眼,就退到一边的坐垫上继续喝着茶。

    两人走进门内,这里是一个很大的街道,两边挤满了灯火璀璨的店铺,谁能想到在这样的地底下居然有一个这么大的商业街,这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看着就像是一个地下的歌舞伎町。

    少年没有看这些繁华的商铺,而是径直走向深处,少女紧跟其后,看起来对这里没有他那么熟悉,但也对这些店铺并不感兴趣。

    地下商业街的尽头是一扇门,门上老旧的显示牌可以看出,这是一部电梯。电梯旁站着一个表情严肃的身穿和服的男人,看他们靠近了,警惕的说,“你们想去哪?”

    “赤井松平先生叫我们来的。”少年回答道。

    “稍等。”那人回身按了一下电梯旁的按钮,电梯门随之打开。

    两人走进电梯,门关上,却并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少女问道,“为什么不动?”

    “他在考虑,是把我送到他身边,还是把我们直接送到地狱。”

    “谁在考虑?”

    少年抬起头,看着电梯门上的显示屏,“他。”

    少女随之望去,却见那漆黑的显示屏忽然亮了起来,显示出一个端坐在书桌前的和服老人,老人身后的书架上放满了书籍。

    “你们是谁?”

    “东洲皇室御灵卫众六番队组长,源健一。这位是白鸟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白鸟翎。”源健一直到这里,才报出了真实的姓名。

    白鸟翎说道,“你就是赤井家族的家主,赤井松平?”

    赤井松平点头道,“是在下没错。两位远道而来找在下不知有何指教?”

    源健一说道,“来和你谈一笔生意,关系到第二十四区灵町的,不知赤井家主有没有兴趣?”

    透过这个高清的显示屏,白鸟翎看到赤井松平的脸上明显浮现出了一丝波动,果然他毫不犹豫的说,“请来面谈。”

    说完,他就切断了显示屏,紧接着电梯开始启动。

    看样子,这部电梯应该和白鸟家的刀具店里那一台一样,可以直接将他们送到赤井家的灵町府邸,不过和白鸟家一比,真是阔绰了很多。

    “你确定他会帮我们?”尽管来的时候源健一已经和她说过,但她仍旧不放心的问道。

    “各取所需。你要你的侄女,我要千子钥剑。而赤井松平,一定会对千子钥剑手上的东西感兴趣,现在有两个人愿意帮他料理此人,并帮他拿到他要的东西,摆在他面前的是稳赚不赔的交易,他是个商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商机。”

    看他说的这么笃定,白鸟翎没再多问。

    在对决中输给白鸟翎后,源健一对她的合作要求爽快的答应了,在她说出合作要求的那一刻,源健一甚至觉得那场对决完全没有必要,若是早跟他说他们的敌人是同一个,他一定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白鸟翎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阿平和她说过,想要建立一个万无一失的合作关系,那一战是免不了的。

    的确,没有那一战,双方将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她赢了这一战后,她便成为了这场合作的主导地位,这是很有必要的。

    电梯的速度很快,但也运行了有十分钟,才停了下来。

    电梯门一打开,没有任何的阻碍,迎面而来的就是赤井松平的书房。

    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只是一间普通的书房,而且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长方形结构,正对电梯门的就是他的书桌,两旁则是书架,看样子这电梯的每一层都是一个房间,整个赤井府邸是一个立体的结构。

    赤井松平很讲究,此时他书桌对面的左侧放着两张矮桌和坐垫,矮桌上放着茶水点心,茶杯还冒着热气,看起来在这十分钟里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待客准备。

    “请入座吧。”

    这样的座位排列很有古风,而他就像一个战国大名。

    按照中国古代礼仪,早期时以右为尊,但唐朝后改为以左为尊,日本礼仪多取自中国唐朝时期,所以在日本上座的左侧设席是对客人的尊重,说明他很重视这两位客人。

    源健一很有礼仪的请白鸟翎先入座,白鸟翎率先挑了个离赤井松平稍远的那一个座位,这在座次中是客席的陪同位,而源健一作为本次谈话的主导,自然就坐在靠近主人的客席上。

    看起来赤井的家风就像那个浅草御藏前书房一样,非常的古旧。

    “源先生,近来陛下身体安好?”赤井松平没有一上来就谈生意,而是先选择了客套。

    “陛下身体日隆,若贵会能与陛下同心,那么陛下将少去很多忧愁。”

    “赤井家对陛下自然忠心,不过以源氏在敝会的影响力,想来敝会的事也不由在下做主。源先生也姓源,恐怕对此情况,源先生也是再熟悉不过了。”

    “在下只是源氏的一个弃子,幸得陛下恩宠,才得以苟活至今,对陛下自然是以死相报。”

    这两个日本人这时候用中文说这些颇有古风的客套话,听的白鸟翎浑身不自在,“两位,客气话就免了吧,不然先谈生意?”

    源健一没想到她会不耐烦,有些尴尬。赤井松平却是哈哈笑道,“这位白鸟家的继承人还真是心直口快。在下并没有见过你,想来你也是初到东洲不久,不了解我们居合会和源先生的皇灵众之间的关系吧?此时我们两家是敌非友,可以说是互相监视,互相防备,这时候客套话还是要说的。”

    源健一冷笑着说,“赤井家主比起白鸟小姐,更加的直爽。”

    “呵呵,在下早已与陛下达成约定,若你们皇灵众能助我扳倒源氏,我赤井家族将会尽心辅佐陛下,维护东洲和平永安。所以本质上来说,贵组与敝会虽关系紧张,但与赤井家族算得上是朋友吧?”

    源健一听得一愣,与白鸟翎对视了一眼。

    白鸟翎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这事毫不知情,看起来皇灵众内部的消息并不是互通的,这一点连赤井松平都不知道。

    白鸟翎可以想象,像他们这样的组织,成员之间甚至都可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但源健一反应很快,立刻就顺着他的话说,“没错,所以面对同一个敌人,我们自然也能做到同仇敌忾,是吗?”

    赤井松平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所以源先生所说的生意指的是……”

    源健一露出了一个微笑,“自然是目前还在‘修罗剑魔’千子钥剑手上的,第二十四区灵町鬼王的证明。”(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除魔计划

    “饿鬼趣勾玉?”听到他的话,赤井松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名词,看起来他的确是觊觎了很久。

    这个词白鸟翎有印象,当初第一次被千子钥剑截击时,他用他刀尾上悬挂着的勾玉轻松破了自己的界牢咒印阵,当时他口中念叨着的就是饿鬼趣勾玉。

    “没错。”源健一点了点头,“传说中用这件神物可以随意吸取灵魂,这对鬼民来说是莫大的威慑,所以历来是鬼王统治鬼民的武器,只要有了它,就可以号令数十万鬼民,成为第二十四区的霸主。”

    赤井松平先是惊讶的昂起头,很快却又放下,“可在下听说,饿鬼趣勾玉已经消失很久了,不然也不会继多年前那场浩劫之后,再无新的鬼王出现。而且,在下还听说,就算是那场浩劫中的三代目鬼王——平冈武之介手中也没有那块勾玉。”

    的确,饿鬼趣勾玉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二代目鬼王手中,后来跟着鬼王一起消失了。

    “没有勾玉?那他是怎么号令鬼民的?”白鸟翎不解的问道。

    源健一没有回答,而是露出十分不自然的表情,好像对这个话题相当抵触。

    赤井松平却是没这些忌讳,直言不讳的说,“是团结。当年他们为人权而战,平冈只是被选举出来的领导人,严格来说他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鬼王。历代鬼王对鬼民都是奴役、强迫,只有平冈是真正的为自己的人民而战。”

    言下之意就是当年的浩劫源头是灵帝对鬼民的压迫,导致鬼民们团结一心了,难怪源健一这个代表皇室利益的皇灵众会抵触这个话题。

    或许那一次浩劫是对东洲皇权的极大动摇,灵帝自己也不愿承认吧。

    但源健一没有纠结于此,而是借着这个话题说道,“没错,可阁下知道当初的二代目鬼王是怎么死的吗?”

    “当然记得。那也是你们皇灵众的成名战不是吗?”赤井松平说起他人的光辉事迹时,语气中自然有些不服气,“当年二代目鬼王发起了第二次灵鬼大战,五大家族损失惨重,最后还是由皇灵众的忍者刺杀了鬼王而终结了战争。”

    “没错,当年刺杀鬼王的人,就是千子钥剑。”

    这话白鸟翎听来没觉得什么,但对于赤井松平来说是十分震惊的,“你是说,那个剑魔,他是……”

    “没错,他就是初代皇灵众成员之一,我们的祖师,真正的剑圣。”尽管如今钥剑是他的敌人,但他依旧对钥剑充满了敬意。

    “怪不得,陛下对他如此容忍,原来他还是个元老级的人物。而且也难怪,他能在东洲和ug之间逃窜的游刃有余,的确是个棘手的敌人。”赤井松平也感到了莫大的压力,他原以为这个砍翻半个灵界的家伙只是一个天赋异禀的狂妄小子,没想到居然是个辈分这么大的老前辈,但这样一来,勾玉在他手上,就变得合理了,“也就是说,他刺杀了二代目鬼王后,就得到了饿鬼趣勾玉?”

    “阁下猜的不错。”

    赤井松平露出一个为难的笑容,“那……恕在下有这贼心,没这贼胆了。自问鄙人没这个能力拥有这件神物。”

    “纵使此人剑术再高,与他对阵的也只是我们两人,对赤井家主来说,只需要做一点点的牺牲就好,阁下又担心什么呢?”

    “呵呵,源先生误会了。在下只是想知道,联手对付这样一个元老级的人物,是陛下的意思呢,还是皇灵众自己的意思?或者说,是源先生的意思?”

    这位赤井家主的城府果然很深,他不但自己深藏不露,还懂得明哲保身,绝不给别人利用他的机会。

    源健一听到这并不慌张,而是自然的笑道,“家主多虑了。纵使资历再老,不为陛下所用,也只是与街边野狗无异。”

    “懂了。”赤井松平似乎明白他的意思,虽然白鸟翎听来一头雾水,“那么,源先生想要在下做什么呢?”

    “只需要……牺牲几位贵府的护卫……”

    ……

    “你确定你这计划能成功?”

    离开赤井府邸,坐在源健一的车里,白鸟翎半信半疑的问道。

    “如果你说计划会不会成功,我的答案是肯定的。至于能不能成功的解决千子钥剑,这就难说了。”

    听着他模棱两可的回答,白鸟翎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因为她自己一点计划也没有,对于东洲灵界的局势,她只是一个外来的旁观者,根本提不出任何有用的建议。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那头传来佐藤警部的声音。

    “白鸟小姐,我还以为你不会接我的电话了。我们的合作结束了吗?”

    “抱歉,警部先生,那一晚的计划失败了,所以我一直在等你新的部署。”

    “并不算失败,至少我们确认了白马筱还活着,并且彻底陷入某种旋涡里。”

    “什么意思?”

    “我想你那晚也看到了,杀害富山社长的,也是他。”

    那一晚,白鸟翎的确看到了那个刺杀富山健次郎的刺客,而且那的确就是白马筱。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钥剑打乱了所有的思路。

    “那又如何,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别忘了我先前就说过,我不会让你们抓他的。”

    “想不到才分别几日,白鸟小姐不但日语大有长进,就连口气也是丝毫的不变。你要知道,这可是连续杀害两人的重要杀人犯,我们警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现在你能做的,就是在他杀害下一个人之前,配合我们找到他,并且劝他自首。”

    白鸟翎冷哼一声,刚想和他撕破脸,源健一忽然伸手示意她将手机交给他。

    她狐疑的看着这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这事似乎和他没什么关系。

    但既然已经决定要摊牌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迟疑了一会儿,就将手机交给了他。

    源健一结果手机,打开了免提,说道,“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议。”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和白鸟翎一模一样,这让她一时间缓不过神,呆呆的看着这个不借助任何机器就可以自由变声的家伙。

    “你说‘在他杀害下一个人之前’,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他为什么杀那些人?”

    佐藤的声音明显变得缓和了好多,“你能配合那就太好了,我可不想亲手抓你。经过我们的推测,白马筱杀的这两个人都是东联会社团的首领,这与东联会有必然的联系,经过调查,他下一个要杀的很有可能是东联会的会长。”

    听到这,源健一忽然对白鸟翎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这笑容让她更加的莫名其妙。

    “那你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白马筱了吗?”

    那边的佐藤忽然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继续说道,“很快就会是新口组前社长山口太郎的葬礼,在此之前新口组需要选出新的社长,所以今天晚上八点,东联会将在圣岳阁举行大会,决定社长的归属。届时东联会的会长也会参加,我们推测,白马筱一定会现身。”

    白马筱……听到这个消息,白鸟翎内心说不出的激动,虽说已经将找回白马筱的任务交给了纪可言,自己则专心寻回幸子,但听到如此重要的信息,她还是忍不住产生了动摇。

    按照计划,今晚的计划她是必不可少的,但似乎与这场圣岳阁大会的时间重合了。

    或许,现在回去和赤井松平重新约定时间也是可以的?

    正举棋不定的时候,源健一没有丝毫停留的为她做了决定,“我明白了,今晚我会去圣岳阁,如果我找到他,我会劝他自首。”

    白鸟翎吃惊的看着他,对于他这么爽快的为自己做了决定,她不知是该感谢他,还是该恼怒他。

    但显然那边的佐藤已经收到了她的信息,“很高兴你会做出这一决定,那么今晚六点,在圣岳阁东门外见。”

    挂断了电话,白鸟翎立刻问道,“你在做什么?今晚不是说好了要按照计划执行吗?”

    源健一笑着瞥了她一眼,“还记得我们的计划是什么吗?”

    “你说过,要将千子钥剑引至灵帝面前,同时要集齐五大家族,这样居合会就会联合皇灵众一起对付他。”

    “没错,如果千子钥剑在居合会的面前威胁到陛下的安危,居合会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加上他们和这位剑魔本就积怨很深,那将会是一场大战——一场足以决定剑魔生死的大战。”源健一的语气变得十分肃清,就好像他的这个牵扯整个东洲灵界的计划一点也不宏大,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但是,你也说过,今晚会是难得一遇的机会,五大家族与灵帝会同时出现,如果丢失这一机会,那不就……”

    “并不会丢失。”源健一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我说的难得一遇的机会,就是这个,圣岳阁大会。”

    看着白鸟翎完全不懂的眼神,源健一造足了悬念,十分满足的说,“东联会的会长,就是灵帝陛下。”

    ……

    “家主大人!”

    漆黑的房间,漆黑的人,唯一的光源来自门外,被这些单膝跪地的身影遮挡的只剩一点点的缝隙。

    “今日,来找我的那个女人,叫做白鸟翎。”赤井松平在黑暗中露出一个没有人能看得见的微笑,“替我杀了她。”(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魔的人质

    “小妹妹,叔叔陪你玩好不好啊?”

    这个臭名昭著的剑魔,凌乱的头发将他的脸几乎全部遮挡,只留下一口黑黄的牙齿,在昏暗的灯光里忽隐忽现,咧开的大嘴几乎到了耳根,极其的恐怖。

    幸子蜷缩在角落,大喊着不要,但他依旧越靠越近,油腻的脏手向她伸来,仿佛下一刻就要游遍她的全身。

    在触碰的一瞬间,幸子绝望的一声尖叫,头磕在了墙上,一阵剧痛伴随着眩晕而来,眼前的一切全部消失,只留下一个发出暗淡黄光的台灯,和一张凌乱的小床。

    她看了看这个狭小的卧室,捂着头缓了好一会儿,发现地板并不冰冷,躺在上面还挺舒服。

    “居然掉下床了……”她懊恼的站起身,又爬上了床,柔软的床居然还没有地板温暖。

    这就是地暖吗。幸子觉得在这里还不算太糟,除了刚刚那个梦。

    “咚,咚”两声敲门声后,并没有等她的回应,门就被打开了。

    看到他的瞬间,幸子赶紧缩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只留下一双羸弱的眼睛,偷偷的看着刚刚在梦里非常猥琐的大叔。

    钥剑的头发依旧凌乱,但没有乱到遮住全部的脸,仅仅只是看不清眼睛,他剩下的脸庞也没有那么惹人讨厌,反而透露着一丝成熟俊雅的感觉,嘴也没有她梦里的那么大,隐藏在滋生的胡子里,看起来像个多年没打理过自己的野人。

    准确的说,像是一个英俊的帅大叔,被丢到荒野生活了大半年后的模样。

    他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是一块三明治,还有一杯乳白色的饮料,可能是牛奶。

    他把餐盘放在床边的小桌上,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大叔……”

    他愣住了。

    “放我走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一定叫我姑姑来见你,所以……”

    “砰!”钥剑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或者说这重重的在外面带上门就是对她的回应。

    幸子一把推开身上的被子,骂道,“姑奶奶难得跟你装一回可爱,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这个在家主的位子上混迹了十年的小姑娘绝不像一般的同龄女孩,她跳下了床,来到门边,小声嘀咕着,“不给你来点真格的,你以为我堂堂白鸟家主是好欺负的么?”

    她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又看了看门下的缝里透出的光,确定门外没人后,走到小桌前,拿起餐盘里的东西嗅了嗅,发现只是一杯普通的牛奶和火腿三明治,她小心的将三明治里的生菜取了出来,放到一边,狼吞虎咽的把剩下的三明治和牛奶送进了肚子里。

    从婚礼上被他带走后就一直被关在这间卧室里,期间就给她送过一顿饭,到这一顿相隔了至少十几个小时,她差点以为他想直接饿死自己。

    没两分钟就吃完了这些,但明显不够,虽然她年纪小,但这相隔了这么久,相当于午饭没吃直接到了晚上,这一块小小的三明治是肯定不够的。

    果然,她刚吃完,肚子就发出了抗议的叫喊。

    “别叫了,等出去了,我请你吃吉野家的**烤鸡,一整只!”她小声的安慰着,对着剩下的那片生菜,右手竖起食、中二指,左手握住右手腕,两手举在眼前,眼睛紧紧盯着生菜。

    那片生菜抖了抖,忽然自己折叠了起来,就像折纸一样按着十分复杂的折法折成了一只纸鹤,应该说是“菜鹤”。

    这只菜鹤呼扇着翅膀,飞了起来,随着她的目光,顺着门缝飞了出去。

    她闭上眼睛,看到了菜鹤传过来的画面。

    小心的控制着菜鹤,飞到了门外的锁孔上,一只翅膀卷成了一根尖锐的针,捅进锁孔里。

    这样的开门方法她以前淘气的时候没少试过,刚开始的时候几次都把自己所在房里出不来,每次都是阿平把她救了出来。

    要是没有阿平,这个家主早就把自己作死了。

    捣鼓了半天,就听“卡啦”一声。

    “成了!”她小心的转动把手,发现居然打不开。

    “明明听到声音了啊。”她不死心的让菜鹤继续捅锁孔,这时,她看到一个黑影从走廊的拐角出现。

    有人来了!

    她赶紧让菜鹤从门缝里飞了回来,往餐盘上一丢,还没来得及销毁,那人已经到了门外,她害怕的赶紧窜上床,把被子蒙住了头,假装睡着。

    那人转动了几下门把手,没能打开门,奇怪的说,“你不是说没锁吗?”

    没锁?!幸子羞恼的暗骂自己是个笨蛋,居然也不试试门锁没锁就去撬锁,结果反而给自己锁里面了。

    不过门外居然是个女人的声音,正觉得奇怪,门就被打开了。

    那女人小声说了句,“睡了吗?”

    幸子没敢回应,生怕她发现自己想逃走,到时候毒打一顿都是好的,只怕不会让自己住在这个还算舒服的房间里了,很可能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往恶臭冰冷的地下室一丢,再拿一根狗链子锁着自己。

    见幸子没回答,她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端起了小桌上的餐盘,发出了一声“咦?”

    明显是发现了菜鹤,幸子紧张的冒出冷汗,祈祷着她不会发现这菜鹤里蕴藏的灵力。

    果然,她好像并没有发现,端着餐盘出门去了。

    过了一会儿,幸子窜下床,看了看门缝,确认门外没人后,这一次她先转动了把手。

    果然这次还是没锁。

    悄悄打开一条缝,幸子观察了半天,发现外面是一条横向的走廊,正对面则是一个竖向的过道。左右两边是房间,且无路可走,看来正对面的过道是通往外面的唯一出路。

    她确认了好一会儿,发现外面没有监控后,才小心的走出房门,轻手轻脚的走进过道,拐了个弯,就是一个客厅。

    她趴在墙角边,观察这里,发现这是个不大的客厅,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传来放水的声音,而客厅另一头的厨房里,一个纤细的背影正在那里做饭。

    看来刚刚就是这个做饭的女人来看自己,她是那个大叔的女人吗?幸子想着,看了一眼正对面的防盗门。

    那里一定是出口,此时那女人背对着自己做饭,那个大叔又不在,可能在那个有水声的房间里洗澡,正是逃跑的好机会。

    她尽量保持安静,但脚步极快的跑到门前,刚准备开门跑路,一旁那个传来水声的房间门就被打开了,她下意识的使出全力,一跃而起,翻进了沙发后面。

    这距离至少有三四米,落地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一跳也是以前和阿平躲猫猫的时候练出来的,没想到以前的玩闹居然会派上用场。

    那女人把什么东西放进了烤箱,转过身看着出来的钥剑,说道,“你至少穿个浴衣出来吧?”

    幸子偷偷伸出眼睛,发现钥剑果然赤着身子,脸一红,赶紧又躲了起来。

    “你也该好好打理自己了,到时候真遇见了梁月,她肯定不乐意搭理你。”

    钥剑一直没说话,幸子不敢再探出头,此时这个位置很尴尬,进退两难,只好老老实实待着。

    外面传来了吹风机的声音,接着还有电动剃须刀,以及咔嚓咔嚓好像是剪头发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那女人说,“好了,这样不是好多了吗?”

    钥剑还是没说话。女人好像很习惯他的冷漠了,又走回了厨房,“准备吃饭了。”

    吃饭?幸子的肚子又叫了起来,而且动静还不小,她赶紧捂住了它,但还是被听到了。

    “出来。”

    钥剑终于说话了,但一开口这短短两个字就如晴天霹雳一样,幸子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但既然被发现了,再躲着可能下场更悲惨,勇敢面对可能还可以死的有尊严点。

    她蹭的站起,正准备慷慨就义,看到眼前的景象瞬间就呆住了。

    眼前这位原本蓬头垢面的大叔,此时束着一个朝天髻,过长的头发被整个理到了脑后束了起来,露出的整个脸庞虽然说不上是白皙,但比起之前干净了很多,肆意的胡须也被剃的只剩浅浅的胡茬,看起来和之前判若两人。

    这就是个成熟英俊的帅大叔啊,幸子不由得看呆了。

    见幸子溜了出来,钥剑没有恼怒,也没有惊讶,他坐在一张餐桌前,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知在看哪里。

    “我说你啊,不会带孩子就别随便绑人家回来,一天就给她吃两顿,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那女人说着,端着一个大盘子走了过来。

    幸子看向她,又是一愣。

    这是一个继白鸟翎后,她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和白鸟翎不一样的是,她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艳丽的成熟美,凸显身材的黑色紧身毛衣,宽松的棕色长筒裤,就像个时尚女性。

    当看到她手上端着的烤鸡时,幸子和她的肚子都做出了反应。

    女人将盘子放在了餐桌上,招呼着她,“没吃饱吧?快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冰冷寒夜

    温暖的环境,喷香的烤鸡,还有这柔声柔气的话语,让幸子瞬间忘却了自己是被绑架来的,一溜小跑的从沙发后面跑出来,坐在桌前,看着这只硕大的火鸡,不知何从下手,只好贪婪的嗅着这人间至美的香味。

    女人拿了三个盘子,在他们面前摆好,拿出刀叉,切了一块鸡腿给她。

    她抓起鸡腿就啃,十几分钟前安慰肚子的话,居然这么快就成了现实。

    女人没给钥剑切,仿佛知道他会直接撕下另一个鸡腿。看着这两人蛮横的吃相,女人笑道,“你们俩这吃相还真像。”

    火鸡比一般的鸡大得多,鸡腿也是大的夸张,这一只足够填饱一个人的肚子,幸子十分满足的吃光了一整只鸡腿后,眼前的火鸡就不那么香了,瞬间就回复了理智,警惕的看着旁边这位把自己绑来的帅大叔。

    钥剑倒也没搭理她,吃完一个鸡腿后又开始撕扯剩下的部分,就好像刚刚那个硕大的鸡腿根本连他的牙缝都没塞满。

    女人看幸子这样的拘谨,笑道,“你不用紧张,有我在,你不会被他怎样的。”

    这句话幸子听来极有安全感,不自觉的朝她那边挪了挪。

    “我……我叫白鸟幸子。”

    “叫我小鹤就行。其实我们见过。”

    “有吗?”幸子不记得见过这么美的大姐姐,这样的盛世美颜她若是见过就一定会有印象的。

    “不记得也很正常。你也用不着记得。”小鹤淡淡的说,随后她看着还在埋头咀嚼的钥剑,“你有没有想过,这孩子的姑姑或许根本就不是梁月?毕竟你也和她交过手,她完全不是你的对手。”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不希望你牺牲自己的武士精神后,换来的却是个错误的对决。”

    钥剑一边吃着,一边抬着眼瞧着她,“她就是梁月,骗不了我。出于某种原因,刻意隐藏自己,这一点你比我懂。”

    小鹤笑了笑,不置可否,站起身,拿起沙发上的一件咖啡色的大衣,“那就希望你,心想事成。”

    看她好像要走,幸子一下子站了起来。

    小鹤看出了她的意思,笑着说,“宝贝,我可带不走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吧。”

    这句话说得幸子浑身冒冷汗,原本以为小鹤是钥剑的妻子,和他住在一起,所以当她说只要有她在,自己就不会有危险时,心里充满了安全感。

    但听他们的对话,这两人只是老朋友的关系,这下幸子觉得她那句话简直就是威胁。“只要有我在……”现在她要走,是不是意味着……

    她不安的看着钥剑,此时他依旧埋头闷吃,一整只火鸡已经渐渐的只剩个骨架了。

    看出她的顾虑,小鹤笑着说,“她只是个孩子,还请你不要吓唬她。”

    钥剑依旧头都没抬,“吾已经几十年没碰过女人了。”

    这话在幸子听来简直就是恐吓,她吓得倒退到了门边,小鹤刚打开门,她就想跟着出去,却被小鹤拦住了,“我劝你还是别想着跑了,若是被他捉回去,肯定砍掉你的腿。”

    幸子相信这个剑魔能干得出,但是看样子小鹤也是不会帮她的了。

    随着门再度关上,房子里就只剩她和钥剑两个人,这让她觉得,这扇门隔绝的不止是他们和小鹤,还有她的幸福。

    钥剑吃完了最后一块火鸡肉,骨头丢回盘子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当啷”。

    幸子吓得一激灵,机械的转过身,看着他。

    正赶上他站起身,朝自己走来。幸子吓得往旁边移动,而他却径直走了过来。

    幸子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下意识捂住了脸,“我……我才十五岁!”

    “让开。”

    幸子把手拿下来,木讷的看着他。

    他打理过后,看起来似乎没那么讨厌了。

    “让开。”

    他的语气加重了一些,看着他的脸发呆的幸子吓得浑身一颤,赶紧往旁边挪了挪,他推开了刚刚被她挡住的门,幸子偷偷瞥了一眼,发现是个洗手间,而他只是进去洗手。

    还没松一口气,他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还没来得及害怕,就听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把桌子收拾一下。”

    她完全不敢怠慢,迅速的跑到桌前,将他吃剩下的盘子端进厨房。

    手忙脚乱的把盘子放进水池里洗刷,但注意力都放在了身后。

    这时,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正慢慢向这里靠近。

    手上的动作明显变得重复而又机械,一看就是心不在焉。此时她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漆黑的影子从身后笼罩了过来,很明显,他已经到了她的背后。

    她的手慢慢向旁边的水果刀移去。

    忽然,有一双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对于陌生人来说这绝对算亲密行为,幸子全身如同触电一般,抽出刀来回过身胡乱的一刺。

    扎实的手感反馈而来一个信息,她刺中了。这一刀扎在了钥剑的胸口,但似乎并没有穿过胸骨,而是扎进了他厚实的胸肌里。

    钥剑没有什么反应,但幸子吓得不清,她知道正常人挨了这一刀是肯定要暴怒的,何况这还是个恶魔。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给你包扎……”她手忙脚乱的在厨房里翻箱倒柜,然而她根本就不知道医疗箱在哪里。

    钥剑没说什么,默默的回到了餐桌前,脱下了衣服。

    幸子乱找了半天,还真给她从镜柜里找到了医疗箱,慌慌张张小跑过来,放下箱子,翻出了纱布。

    先前为白鸟翎包扎的时候就已经显露过她的医疗技术,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但当她看到钥剑的上身时,愣住了。

    他的身体肌肉线条十分明显,已经精致到了他这个体型的极限,仿佛全身的肉都是肌肉,没有一点脂肪,不过这样的身材对她来说不算少见,真正让她惊讶的是他身上的伤痕。

    这样的一幅躯干,如果按照解剖图来说,可以说是整个腹腔和胸腔没有一处器官没挨过刀的,致命伤遍布整个躯干,这样的人居然还没有死,简直就是人类的奇迹。

    难道他是鬼尸?幸子想到刚刚被捅一刀连哼都没哼,可能真是个没有痛感的鬼尸。

    但明明流出的是新鲜的血,说明在她面前的就是个活生生的人。

    但是……

    “看够了没有。”

    幸子赶紧收回了目光,为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直到结束,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最后也只是一声不响的站起来,穿上衣服离开了客厅。

    看样子是往房间去了,幸子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没有遭他毒手,只是这样似囚非囚的日子不知道要过到什么时候。

    入夜。

    没什么事做的幸子早早的就回房里睡了,可到了半夜忽然醒了过来。

    冰冷的寒意告诉她,这不是梦,她是被冻醒的。

    明明之前还很暖和,为什么忽然这么冷?她下了床,刚踩上拖鞋就被冻的惊叫一声。

    这双柔软温暖的棉拖此时已经冻得像个冰块,又硬又冰,开了灯才发现地板上居然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雾,就像冷冻室里冒出的冷气一样。

    这冷气好像是从门缝里冒进来的。

    “这个剑魔在外面干嘛呢?难道想冻死我?”幸子细想一下决定不太可能,要解决自己也就是一刀的事。

    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可能出事了。

    光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尽管有些刺骨,但她顾不得这么多了,打开了门,发现门外的地面上也都铺上了一层白雾,正对面的过道的墙上正源源不断的向外冒着白色的冷气,她奓着胆子走上前,发现这是墙上的一道暗门,不知怎么的打开了一条缝。

    “他难道在这里面?”

    推开暗门,刺骨的寒冷扑面而来,她伸出食指,运起灵力,在指尖上现出一个光球。

    门内果然被白雾笼罩,冷气就是从这里泄露出去的,她在白雾里摸索着前行,这么厚重的雾气让能见度十分有限,而且漆黑的房间只有她指尖上的光球是唯一的光源,但她并没有慌乱,而是贴着墙壁摸索着,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张桌子。

    这是一张很大的老板桌,桌上乱糟糟的堆满了文件一样的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些新闻、调查报告之类的东西,内容却大致差不多。

    “居合会重拳出击,修罗剑魔生死不明。”幸子瞬间想起大概五年前,居合会开过一次针对千子钥剑的圆桌会议,当时她只有十岁,还什么都不懂,也不记得会议上说了些什么。但看了这些东西,她隐约记起当时会议决定要剿灭千子钥剑,好像是突袭了东京的某个场所,还对一般市民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为此他们被灵帝骂的很惨。

    只是当时的她还太小,会议上的决定本就没人征求她的同意,也就随波逐流,最后行动造成了损失也和她关系不大,可以说当时完全就是听源氏一家主导的。

    他把这些资料放在这里,是记仇用的吗?可他看起来不是活得好好的么,当时的行动应该失败了呀。幸子觉得很奇怪,放下了这些资料,继续往里摸索着。

    忽然,光照下出现了一张扭曲腐烂的脸,小小的脑袋上没有丝毫的毛发,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虎皮蛋。(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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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并不孤单,亡者亦是。 在遥远的未来,或者说是久远的过去,第二人类文明的时代,亡者成灵,恶灵成魔,介于其间者为灵者,培育灵者之地为,镇鬼高校。 来自远古的蛇影,正逐渐复苏。 远古时期的因,将在如今,开花结果。镇鬼高校之八宫蛇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镇鬼高校之八宫蛇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镇鬼高校之八宫蛇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