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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萱草花雨     镇鬼高校之八宫蛇影txt下载     镇鬼高校之八宫蛇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九章 斩铁之刃

    出了浅草寺。白马筱打了个电话给聂涧枫,确定了他们在东京新宿医院后,三人立刻坐出租车前往。

    来的时候纪可言坐在副驾驶,回去的时候却变成了白马筱坐前面,白鸟翎和纪可言似乎经过佛法的感化,变成了一对很要好的姐妹,这让白马筱不得不感叹,女生之间的情谊来的也太快了。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从服装搭配到时尚潮流,无一不谈,最让白马筱惊讶的莫过于自闭了三十多年的白鸟翎,居然对时尚潮流有自己的见解,这真的很让他大跌眼镜,明明她刚出来的时候连香肠都不认识。

    恐怖的女人。

    这也是这几个月来第一次白鸟翎和别人说话,而他却插不上嘴。不过那个凶签让他有些郁闷,他相信此刻的白鸟翎肯定比他还难受,此时的说说笑笑可能是装出来的。也可能白马筱低估了她,或许她对这些迷信的求运势之类的活动根本不是很在意。

    但总有种出师不利的感觉。

    “别想了,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白鸟翎此时还在后排和纪可言聊天,白马筱知道这肯定是魂侣说的,于是在心里回应道,“白马非有没有求过签?”

    “他自己就是神。灵者之神。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你要知道,浅草寺的凶签为什么会让求签者挂在浅草寺里?如果签文真的准确,就不会有这种吉签应验,凶签被庇佑这样的说法了,那还不人人都大吉大利?可这世上的事本就是哀多乐少,没有人一生完美。”

    白马筱觉得她的话很伤感,宛如一个看破世俗的高人。有人说过,看破红尘的人都是被红尘伤透了的人。对于魂侣而言,她已经送走了很多白马非的共魂者,见过太多的离别,也许哪天他也离开了她,她又会被伤一次。

    “反正就是坏的不灵好的灵。”

    “呵呵,可以这么说吧。有的只是心理作用,别想那么多了。”魂侣安慰着,同时生出一个疑问,“既然你那么在意,为什么不把签文挂在浅草寺里呢?”

    “小翎她想用自己的努力来化解凶兆,我也可以。她能自己解决,我没理由要靠一个寺庙来庇佑我。”

    “永远不输人吗?他当年也是这样……”

    白马筱知道她又想起了白马非,骄傲的说,“是吧,我是不是越来越像他了?”

    “是啊,后来他死的老惨了。”

    白马筱一口气堵在了肺管子上,气的他连连咳嗽,后面的纪可言一脸嫌弃的打开了车窗,“大骗子,你不会是有什么传染病吧?”

    大骗子……仿佛是报复“召唤兽”这个昵称的称呼,让白马筱哭笑不得,不过他当时的确骗了她,看来她还一直记着仇。不过他依旧不屈不挠的说,“什么大骗子,要叫我召唤师。”

    纪可言狠狠的推了一把他的后脑勺,把他推的差点扭了脖子,气的他回身就和她打闹起来,

    这两位的实力在灵界也算是上等,在这个狭小的出租车里就像两个嬉闹的小孩,一旁的白鸟翎只天真的笑着,谁也不帮。

    “嘟!嘟!”明亮的喇叭声忽然想起,那司机用日语说了句什么,接着大叫了一声。

    白马筱忙着回身和纪可言对战,完全没注意到前方发生了什么,还没回头去看,忽然整个出租车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好像撞到了什么,但车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失控的向前冲,但白马筱觉得自己左侧变得特别敞亮,只瞥了一眼,全身的血从头凉到了脚底,之间整个出租车的左侧分离了出去,在不远处和他并排滑行着,左侧的位子上是惊惧的大叫着的司机,以及后排的白鸟翎。

    一切来的太快,就好像车正行驶着的时候忽然从中间分成了两半,惯性带着这两半残骸继续向前滑行,但明显的失衡很快就让这两半车倒了下去,车门朝天,车顶摩擦在地面上擦出了剧烈的火星子,突然变大的摩擦力使得速度立刻减慢许多。幸好白马筱坐在副驾驶,系着安全带,不然这时早就和地面亲密接触,被车框顶着一路拖行了。

    不过后排的纪可言可没安全带,白马筱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十分镇定的抓住车门,将身体固定在那里。

    残骸又滑行了一段距离后,终于停了下来,白马筱赶紧解了安全带,打开顶上的车门,像开潜艇的门似的从上面翻了出来。

    这时,他们的位置在一个十字路口,看起来还是个非常繁华的地段,四面道路上的车辆开到他们面前纷纷停下,一时间将这里堵了起来,加上不少看车祸现场的观众,一下子变得水泄不通,就像忽然出现了什么游街活动似的。

    看到这么多人,白马筱有些尴尬,赶紧去寻找还在另一半车里的白鸟翎。

    另一半就停在不远处,但没有白马筱他们那么好运,撞进了一家店铺里,店门面目全非,可以看到里面也是被撞得一团糟。

    “完蛋了,这下不知道要赔多少钱,你们应该付得起吧?”虽然白马筱在电影里看过很多这种场景,但这毕竟不是拍电影,把人家的店铺撞成这个鬼样子肯定是跑不掉的。

    “呵,你见过特工完成任务后还回去给人结账赔偿的么?”纪可言坏笑着说。

    白马筱仿佛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了“快溜”这两个字。

    但这并不是寻常的车祸,谁撞车能把车撞的从中间分成两半?

    白马筱还没来得及担心白鸟翎,她已经从那店铺的废墟里出来了,顺手将那半辆车抬了起来,将司机救出。

    那司机撞得不轻,看样子已经晕了,白鸟翎将他放在店铺的一个墙角,走出来与他们会合。

    白马筱上前打量了一下,看她步履依旧轻盈,看起来没什么事,便问道,“发生啥事了?你们谁注意到?”

    那时白马筱面朝后排,所以啥都没看到。后排的这两位应该看到前方发生了些什么。

    纪可言说,“我当时只看到车的前方一道光闪了一下,接着车子就被劈成两半了。小翎你呢?”

    白鸟翎警惕的看着四周,明显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人伏击我们。”

    白马筱恍然大悟,这下合理了,要是用灵术将车分开,那是再正常不过,“谁?难道是源氏?我们刚打算和他们开干,他们就来搞我们了?”

    “可能吧。他应该还在附近。”

    白马筱和纪可言随着白鸟翎的目光扫视着四周,不一会儿就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那家伙。

    人群中非常明显的穿着,一眼就能看到,这是一个身穿深紫色羽织的男人,过耳的杂乱头发将脸遮的看不清年纪,左手执一把深紫色刀鞘的太刀,刀柄处发出耀眼的红光,刀尾系着一个勾玉形状的红色坠饰。

    乍一看,就像是某个下血本的coser(角色扮演者),只是如果作为动漫人物,这样的造型又太简单了些。

    羽织虽然是古代服饰,但在日本并不算奇装异服,相反,是一种常见的正装,但在大街上拿着把刀的就很少见了。自明治维新之后,日本的庶民不允许带刀,也是从那以后,所谓的浪人武士就很少见了。

    这人从人群中走来,但他没有拨开周围的人,而是蛮横的旁若无人的直接走过来,看热闹的人群被他挤的几乎摔倒,但看他这样一幅杀气腾腾的模样,没有一个敢上前理论,反而周围的人不由自主的远离,就像逃避瘟疫一样躲开他。

    他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十字路的中间,在三人面前站定,紧紧的盯着白鸟翎。

    就这样好像白马筱和纪可言都不存在似的一直盯着白鸟翎,盯了有五分钟,白马筱终于看不下去,往白鸟翎身前一站,隔绝了他的视线。

    但他的目光就像一束激光,白马筱挡在白鸟翎面前后,那束激光就打在了他的脸上,格外的灼人,那杂乱不堪的头发下,似乎藏着一只猛兽的眼睛,凶狠而又残暴,令人毛骨悚然。

    双方这样对峙着,就连一向不怕事的白马筱此时也不敢逗逼了,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牛犊子,居然也会被这头猛虎给吓住。

    纪可言悄悄在白马筱身后小声说,“再站下去,警察就要来了,到时候我可赔不起钱,你被卖到牛郎店还债我可不管。”

    白马筱惊道,“又不是我撞的,凭啥我赔?!”

    “你想,待会儿警察来了,这里的四个人,谁跑的最慢?谁最容易被警察抓住?”

    白马筱在灵界靠通灵血和符箓术尚能与高手一战,但说到体能,他依旧算下下级别的灵者。

    要是真卖去牛郎店还债,那还真是生不如死,白马筱赶紧迈前一步,厉声问道,“是你干的吧?!你故意找我们麻烦,到底想干嘛?!”

    “滚开。”他的声音颓废阴森,冰冷到了极点,同时连声音也充满杀气。

    “滚?你把我拦下来,然后叫我们滚?你这什么路子?”蛮横的灵者白马筱见多了,但这种又莫名其妙又蛮横的还真是独一份。

    那人没理他,但接下来,白马筱听到了魂侣和白鸟翎“同”口同声的大喊。

    “闪开!”

    下一秒,白马筱被推开,白鸟翎箭步上前,手拈着六张咒印符,将六张符宽边相对呈六芒星状展开一圈,浮于掌前,紧接着一道剑气扑面而来,击在咒印符上,白色剑气与红色屏障立刻发生剧烈的冲突。

    可白鸟翎的六芒咒印盾还没坚持两秒就被击的粉碎,六张充满灵力的咒印符被剑气撕扯的粉碎,白鸟翎立刻闪身躲过,剑气呼啸而去,将他们身后的一辆卡车从中间劈成两半,“轰隆”一声巨响,卡车两开倒下,围观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却没有人逃散,而是纷纷掏出了手机。

    看到这卡车的下场,他们总算是明白那辆出租车是怎么分成两半的了。

    这是何等恐怖的剑气。

    不止是白鸟翎,就连魂侣都察觉到了,不然白马筱肯定和这卡车一样被一刀两断。

    那人抬起头,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拔出了那把太刀,红色的刀刃,红色的眼睛一样的宝石,还有红色勾玉坠饰,这把刀和这个人一样,透着一股莫名强大的邪气。

    “吾找的是你。梁月。”他继续盯着白鸟翎,冷冷的说。(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东京剑魔

    可怕的人,可怕的刀。还有这莫名其妙的话,都让白马筱觉得这个家伙就像是临时强行加入的boss,就像一些电影里那样,为难主角不需要理由。

    “老大,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们这没有人叫梁月。”白马筱瘫倒在地上,语气里依旧是不服输的硬气。

    那人将刀尖对准了白鸟翎,冷冷的说,“你的脸……吾永远不会弄错。练剑的每一天,吾都对着你的脸,吾迄今为止所有的训练都是为了打倒你!黑羽梁月!”

    “黑羽梁月……”魂侣喃喃的说。

    “你也认识?这人到底是谁?”先前魂侣就提示过他闪开,那时她似乎就表露出认识他的样子。

    “黑羽梁月就是你的前世情缘,白马非缅怀一生的女人,以及……我的原型。”

    白马筱震惊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过去的名字,他只知道她现在叫做白鸟翎,但这肯定是她的其中一个身份,一个活了三百多年的人肯定需要不断的变更身份和姓名的。

    这下白马筱理解了,眼前这个精神病一样的家伙,他要找的梁月,的确就是白鸟翎没错。

    “你到底是谁?黑羽梁月是三百多年前的人,现在早就死了,你一定是认错了。”白马筱试图摆脱这个家伙,失忆的白鸟翎这时候肯定也不记得和这家伙以前究竟有什么过节。

    “那把刀……是赤妖星村正,你是千子钥剑!”纪可言忽然指着那人,诧异的说,“你不是被关在第二十四区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钥剑将赤妖星举起,横在眼前,火红的刀纹隐隐发出红光,“放逐之地早已不再被黑暗笼罩,吾即黑暗,光明之处,黑暗不存,那里岂是能关的住吾的所在!”

    魂侣惊惧的说,“赤妖星……当年被梁月斩断的妖刀,居然重现人间,当年的邪气经几百年居然丝毫未减!”

    听魂侣这么说,白马筱有些慌了,小声问纪可言,“这个家伙什么来头,那把刀好像还是个古代的东西?”

    “知道东洲灵界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这把刀的。”纪可言忽然变得有些慌乱,眼神也开始漂泊不定,好像被某种强大的气场压的她难以呼吸,“东洲灵界铸剑时期的妖刀,是当年白马非的弟子,千子鹿鸣的佩刀,这人在东洲历史上被称作‘千人斩鹿鸣’。”

    听到这个称号,白马筱就知道这个千子鹿鸣肯定不是善类,而魂侣的沉默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

    “原先千子鹿鸣是白马非六位弟子中的一位,千子家族也是日本有名的刀匠世家,这你肯定听说过,他们家族的初代刀匠叫做千子村正。”

    白马筱脱口道,“我知道!妖刀村正!”

    “没错,生界历史中记载的妖刀之名,是来源于德川家康因他身边之人很多死于名刀村正之下,认为不利于德川幕府所以才发布禁止村正刀的命令。可那是有原因的。初代村正是著名刀匠‘正宗’的弟子,因其心存邪念,而被正宗斩断一腕后逐出师门,而后一直心怀怨念,其自立门户后所铸的村正刀一直保存着这股邪气,直到铸剑时期,千子鹿鸣不顾反对,毅然决定寻找他的祖先千子村正的灵魂为他铸刀,于是一把充满邪气的刀就诞生了,鹿鸣渐渐被这把刀的邪气感染,开始滥杀无辜,据说当时的他至少杀了千人,所以才有了这个外号,而那把刀就是赤妖星村正。”

    灵界历史果然不一样,大部分生界历史在灵界都有另一个版本,而这个村正的传说也算是又一次颠覆了这段历史。

    白马筱狠狠的消化了一遍,才问道,“这么说,这个千子钥剑,就是千人斩鹿鸣的后代了?但他好像也很出名,他是犯了什么事吗?”

    纪可言脸色一沉,“这家伙,是十年前导致ug与东洲灵界首次建交失败的罪人,也是从那以后,ug彻底失去了与东洲灵界对话的机会。”

    “那件事你们全算在了吾的头上?”

    纪可言的声音一直很小,没想到钥剑居然全听了去,纪可言下意识身子往后缩了缩,好像对他非常忌惮。

    钥剑将赤妖星扛在肩上,邪魅的笑着,“灵帝那个老头子本就不想与你们建交,而你们也并无诚意,否则也不会在吾砍了几个人后就与你们彻底决裂。”

    “几个人?!”纪可言怒道,“你杀了菲斯七十五位特灵,还有不计其数的ug灵卫!这是菲斯继三十年前魔灵王突袭总部后,最大的损失!”

    钥剑十分的不以为然,身形晃了晃,好像听到了什么很无聊的新闻,“吾还砍了几十个皇灵众,以及上百个居合会的武士,按人数来说你们双方谁也不吃亏。别说的好像是吾把你们打出东洲灵界的。”

    纪可言代表菲斯表达着愤怒,还没等她开骂,白马筱已经抢过了话头,“你是个混蛋吧!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忽然的同仇敌忾让纪可言莫名的感动,但如今的他们去惹怒这家伙明显是不智之举,当初几乎砍翻半个菲斯的家伙,又岂是他们三个可以对付的!

    “很感谢你对吾这么了解,吾耐心的等到现在就当是对你的谢意。”钥剑扛着剑一摇一摆的走来,对白鸟翎说,“吾只想打败你,如果你不想伤及无辜,就让这两只小老鼠滚远一点。”

    刚刚那一刀轻松就劈碎了白鸟翎的咒印盾,这还是号称灵术中最强的屏障,虽然和施术者的灵力强弱有关,但白鸟翎这临近黑级的灵力修为绝非常人可比,可见对付这个家伙绝非易事。

    “想挑战小翎,就去乖乖申请御前试合,没准小翎一高兴就答应你了。像这样在大街上拦路挑衅,还有没有点武士道精神了?”

    钥剑好像对白马筱的话非常不耐烦,手中的赤妖星一挥,一道剑气涌来。有了前车之鉴的白鸟翎不敢再接,一脚把白马筱踹开,剑气又劈碎了一辆轿车。

    只一瞬间,白鸟翎露出了破绽,钥剑举刀上前,一刀劈向她面门。

    白鸟翎挥刀阻挡,离火雀与赤妖星相交的瞬间,激起一层气浪。

    “梁月!你以为用一把短刀就可以打败吾吗!拿出你的‘樱吹雪正宗’,与吾之村正对决,看看到底谁才是对的!”

    这不仅仅是钥剑与梁月之间的对决,更是“村正”与“正宗”两位师徒刀匠之间的对决,当年因村正的理念不被正宗认同而被逐出师门,如今相隔几百年,两者才得以战出一个结果。

    但白鸟翎并不知道他说的“樱吹雪正宗”是什么,一边艰难抵御着,一边语气吃力的说,“你说的梁月我不认识,樱吹雪正宗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叫白鸟翎,我的刀是‘离火雀国光’!”

    “国光……那不是白鸟家那个小家子气的刀匠么?哼哼,堂堂黑羽家族的祖先,如今居然隐身于日薄西山的白鸟家族,当真可悲!”

    他这话触碰到了白鸟翎的痛处,她愤怒的大吼一声,左手一甩,一道红色长鞭甩了过来,钥剑向后一闪,躲过这一鞭。

    他定了定神,才发现白鸟翎手上的鞭子其实是六张咒印符拼接而成,攻击的瞬间组成了长鞭,攻击结束后就像扑克牌一样被她展成扇形抓在手里。

    此时若白鸟平在场,肯定会为这个他梦寐以求的场景喝彩,白马筱到来之前的白鸟家族绝不可能一人身上放这么多咒印符,先前被钥剑一刀砍碎六张简直能让白鸟平心疼到吐血。

    在知道了咒印符制作方法后,白马筱第一件事就是撒血画符,给白鸟翎补充了很多咒印符,多到拿不下,实在拿不了的就留给了幸子他们,对他们来说这简直比发钱还兴奋。

    “想用这些妖术打败吾?梁月!拿出你的剑,与吾在剑道上决一胜负!”

    白马筱眼前一亮,喊道,“别上他当!他这么说肯定是害怕灵术!咱们一起上,用灵术打败他!”

    纪可言早已忍耐不住揍他的冲动,如果能打败这个臭名昭著的家伙,再交给菲斯,那么她一定可以顺利完成实习,甚至成为菲斯中的名人。

    于公于私,她这时都有插手的理由,况且白鸟翎根本不认识这家伙,也不可能接受他的单挑邀请。

    钥剑呵呵一笑,显然没有把这两个老鼠放在眼里,“看来不先解决你们两个,是不会让吾有机会挑战梁月了?”

    “少废话,吃我一指!”白马筱试探着打出一发无剑指,被他用刀格开,之后的十几发均被他一一挡住,刀法之快,令人眼花。

    白马筱趁机飞出一张爆破符,在他挥刀的瞬间引爆,剧烈的爆炸产生的风浪将围观的人吹得睁不开眼,缓了一会儿,再能看清时,钥剑已经出现在了白马筱身后。

    红色的刀刃朝着白马筱的脖子砍了下去,白鸟翎忙出刀挡住,只一瞬间,钥剑将刀柄向下一压,刀柄撞上了白马筱的后脑,瞬间天旋地转,白马筱一个踉跄就扑了街,晕了过去。

    这么快就被k.o.并没有让纪可言感到意外,回身右手一甩,射出一只飞刀。

    如此近的距离,钥剑居然反应极快的摆头躲过,随机一刀刺来,刀尖没入纪可言的胸前。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远处的一片枯叶缓缓落下。(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天罗刃舞

    钥剑的赤妖星半个刀身进入了纪可言的胸口,白鸟翎只震惊了一秒,随即看到了纪可言胸前的光圈。

    青色的光芒在光圈边缘流转,可以看出这个光圈并不大,却连通了另一个空间,此时赤妖星的刀身另一半已刺进了那个空间。

    但是纪可言的灵力虫洞除非事先准备,否则并不能连通很远的地方,这种临时画出的虫洞,其出口只能在附近。

    不远处路边的一棵树上,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光圈,此时红色的另一半刀刃从洞中刺出,刺在了树干上,落下了几片枯叶。

    只一瞬间,纪可言迅速收起虫洞,企图利用空间的断层让他的刀分成两半。

    这原理倒是和某个人的死法很像。

    可虫洞缩小到刀刃处时,竟然无法再缩小,纪可言大惊失色,没想到这把刀居然连空间力量都没法切开,就好像这刀可以斩破空间。

    钥剑冷笑着,将刀极快的抽出,猛地向纪可言脖颈处划去,白鸟翎伸出短刀阻挡,左手一抖,六张咒印符再度变成一条长鞭卷向他的手腕,两手一起用力,将他的刀打了开。

    钥剑后退一步,执刀箭步前劈,纪可言右手画了一个圆,在钥剑前方出现一个虫洞,钥剑来不及反应,冲进了虫洞,再反应过来时,已离她们有了十几米的距离。

    虽然传送的距离很短,但这十几米的距离为她们争取到了进攻的机会。

    纪可言双手插入腰间,六个指缝中出现了六把飞刀,向钥剑掷出,六把飞刀从六个方位攻去,钥剑一秒连砍六刀,将飞刀尽数打飞,纪可言极快的运作手指,那六把飞刀刚被打飞,在各自的运行轨迹前出现了一个个小虫洞,六把刀,六个虫洞,将飞刀全部收入,而出口则出现在钥剑周围,从出口飞出的飞刀继续射向钥剑,再度被打飞,依旧进入虫洞,如此循环,明明只有六把飞刀,却打出了数十把的效果,并且随着钥剑的刀速加快,飞刀攻击的速度也随之加快,一瞬间钥剑就被包围在了无数把飞刀的刀光之中,宛如置身牢笼。

    这一招的压制力极强,钥剑瞬间在飞刀包围圈内动弹不得,但很快,他就玩腻了,将刀在手中飞速一转,正手变反手,往地上一插,红色刀刃刺入地面的瞬间,从刀刃处向四周辐射无数裂缝,一时间无数道剑气从地面的裂缝中冲出,并极快的向她们延伸,仅仅两秒不到,剑气已到她们面前,两人赶忙躲闪,钥剑趁着这个间隙,从包围圈中箭步踏出,一刀砍过,纪可言拼尽全力躲闪,但右臂还是被划出一个很深的刀口,余力将她击的飞出了三四米,刚一落地,钥剑立刻上前补刀。

    刀落下的瞬间,钥剑眼角余光出现白光一闪,立刻下意识跳开,一把匕首刺向他原来所在的位置,匕首的末端绑着一根白色的丝带。

    丝带一颤,带着匕首飞回了白鸟翎手中。

    白鸟家族体术奥义,天罗刃舞。

    离开白鸟家时,除了白马筱给她补充的咒印符外,还有幸子送给她的丝带,此时的她和在中国时相比,可以说已是全副武装,将完全发挥她所记得的所有灵术。

    钥剑显然没有意外,冷笑着说,“看来你的鬼剑术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白鸟家的招式倒是学的不少,可你以为凭这种跳舞似的九流妖术可以打败吾吗!”

    “你以为用嘴就能打败你说的梁月吗?只怕你的废话连我都打不过,想打败你说的那个人,我看你是做梦!”

    钥剑的眼神中又重新充满了杀气,刀光一闪,一道剑气擦着地面直冲向白鸟翎。白鸟翎一个闪身躲过,同时右手掷出丝带,匕首擦过剑气奔向钥剑,钥剑挥手一刀打开,白鸟翎右手抓着丝带,猛的一抖,那匕首刚被打飞,立刻又转了一圈攻了回来,在丝带的控制下,丝带与匕首就像一条银蛇,上下翻动,对钥剑发动猛烈的进攻。

    这招虽然很难缠,但和纪可言的飞刀阵相比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威迫感,钥剑对付这条银蛇简直是游刃有余,不过短时间内还无法摆脱。

    忽然,钥剑一刀正要击上匕首,那丝带忽的变长,匕首绕过了他的刀刃,直奔向他的脸,他刚想回刀抵挡,那匕首转而向下,带动着丝带在他右手腕上转了几圈,将丝带缠上了他的手腕,白鸟翎猛地一拉,钥剑哪肯放过,右手运力,与她拔河,但她借着这一拉,身子飞向钥剑,转眼落到他面前,右手一抖,丝带立刻松开了匕首,将匕首抛向空中,被她左手的咒印符长鞭卷住。

    只一瞬间,匕首就换到了另一只手上,但钥剑执剑的右手仍被丝带捆着,难以动弹,白鸟翎乘机挥动咒印符化成的长鞭,卷着匕首刺向钥剑的双眼。

    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将钥剑逼入生死边缘,只差一秒,他将被这离火雀国光刺穿了脑袋。

    但就这一秒里,钥剑飞速的将刀锋一转,刀交于左手,左手执刀瞬间打开了刺来的匕首,瞬间一刀刺向白鸟翎,白鸟翎躲闪的间隙,他趁机一刀将丝带砍断。

    右手丝带上的拉力立刻消失,白鸟翎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你不会以为,吾连左手刀都不会吧?”钥剑玩味的看着她,此时他右手得到了解放,却似乎挑衅似的并没有将刀再交回给右手,而是左手继续拿着刀扛在了肩上,仿佛要继续用左手刀与她对阵。

    这人的剑道的确非常厉害,论体术白鸟翎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想起白马筱曾说过,这家伙可能弱点是灵术,白鸟翎在脑海中飞速的制订着作战计划。

    钥剑享受般的看着她无计可施的模样,但没有给她太多的思考时间,箭步上前继续与她缠斗,白鸟翎用剩下的丝带继续绑住匕首,丝带上的离火雀可近可远,忽近忽远,但对上他极快的刀,并不能占上风。她左手的咒印符也没有歇着,配合着丝带左右开弓,而此时的咒印符也不再是长鞭,而是绷直了,符的长边变得极其锋利,划过地面时立刻划出一条口子,此时她的招式已经完全变成了即兴招式,融合了天罗刃舞和驭符术,这样的体术在灵界可以说是没几个灵者可以与之抗衡。

    钥剑显然就是其中之一,在这样的攻势下完全不见弱势,很快,白鸟翎似乎被逼急了,孤注一掷的将丝带缠上他的左手,另一边的咒印符刃极快的划向他的右手。这两招几乎是同时使出,钥剑这时再将刀交于右手肯定来不及。

    但她低估了钥剑,在如此完美的双向进攻下,居然换手换的如此之快,一瞬间刀劈向她的咒印符刃,眨眼间将咒印符劈散,钥剑趁势一划,刀刃划过白鸟翎的左肩。

    突如其来的伤势让丝带也撤了回去,白鸟翎后退几步,跪倒在地。

    “你那白鸟家的杂耍根本不是吾的对手,乖乖的用你的鬼剑术与吾认真对决!”钥剑虽然赢了,但丝毫没有喜悦,在他看来若不能胜过她的鬼剑术,根本毫无意义。

    然而白鸟翎根本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她本就不知道谁是梁月,更别说什么鬼剑术。但此时她却微笑着看着他,“你还没赢。我承认我的体术远不如你,但在灵术上,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钥剑皱了皱眉,不知她是合意,但很快他就注意到自身周围六个方向的空中,悬浮着六张咒印符。

    刚刚被他劈散咒印符刃,完全在白鸟翎的计划之内,为的是让散开的咒印符分布在他周围。

    “界牢咒印,结!”

    很久没使过咒印术了,此次使出来丝毫没有生疏,钥剑周围的六张咒印符上的白色线条立刻换成了另一种图案,六张符图案相同,还没等钥剑做出反应,白鸟翎右手拿过离火雀,向他一划,一道剑气冲出,将这六张符尽数劈成两半,化作了无数红色碎屑,散布在钥剑的周围。

    钥剑看了看四周的碎屑,骂道,“又是这种无谓的妖术!”他往前迈出一步,那些碎屑一瞬间变成了六道光柱,光柱之间相连,形成一个六边形的红色结界,将他关在了里面,他勃然大怒,举刀就要砍向结界,忽然六边形的每一个对边都在相互喷发出灵力,一瞬间三个对边,三道灵力向他挤压而来,一瞬间如同置身岩浆之中,灼热的气体疯狂的挤压他的身体,仿佛要撕裂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钥剑大叫着,巨大的痛苦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一动不动的站在界牢中间,就像是在承受着酷刑。

    纪可言挣扎着爬起,捂着剧痛的右臂,来到白鸟翎面前,看着这个界牢咒印,感慨道,“这就是白鸟家族的咒印术吗,真厉害……”

    “你的飞刀也不差。”白鸟翎笑着说,“你的伤没事吗?”

    “皮外伤,不打紧。倒是这个家伙……他……”纪可言看着钥剑愣住了。

    白鸟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本被困在界牢中动弹不得的钥剑。居然缓缓的举起刀,将刀横在了眼前。

    他还想干什么?就算他有数十倍于我的灵力,也不可能挣脱这个界牢!白鸟翎不可置信的想着。

    赤妖星横在钥剑的面前,刀尾末端的那个勾玉坠饰,忽然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大千。饿鬼趣勾玉,解!”

    一瞬间,红色的界牢完全崩塌,密集的灵力呈旋涡状被吸入那勾玉坠饰中,强大的灵力涌进勾玉中,那勾玉发出的光芒已经明亮到看不出这个勾玉的外形,密集的红色也渐渐压缩成了黑色,变成黑色的光芒,从勾玉处沿着刀,流向刀柄处的红色宝石。

    那红色的宝石也被这高压的黑色覆盖后,整个刀刃立刻被黑光笼罩,时不时发出剧烈的黑色的电火花。

    “还给你们!”钥剑大叫着,将刀向他们划去,黑光脱离刀刃飞出,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劈向二人。

    这道剑气集合了刚刚界牢咒印的全部灵力,谁也不敢硬接,向旁一闪,剑气击中她们身后的一栋高楼底部。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过后,那栋高楼整个底部都被黑烟笼罩,几秒后,整栋楼就像融化了似的,瞬间矮了下去。

    黑烟散去,这二十多层的高楼成了一滩废墟。(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银河剑圣

    这堪比定向爆破的场面让所有的围观群众随之惊呼,人群之中将手机举的老高,一时间就像开演唱会似的,没有一个人逃窜,十字路口彻底堵死,随着来到这里的车辆越来越多。渐渐的以这里为中心的半径一公里范围内的所有交通全部陷入瘫痪。

    闻讯赶来的交通警察也被堵在了一公里开外,纷纷下车徒步赶来。不少直升机已经出现在上空,向地面部队报告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两位姑娘被彻底惊呆,谁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原以为他不愿用灵术和她们对决是因为他不擅长灵术,没想到赤妖星上的那个勾玉居然将六张界牢咒印符的灵力全部吸收,又回敬个了她们。

    这个体术异于常人,灵术对他又丝毫不起作用的家伙,让她们深深感到了无力。

    “玩够了吗?”钥剑扛着刀,慵懒的说,却没有一丝的不耐烦,相反很享受这样的过程,“吾说过,你们的小把戏不是吾的对手。”他将刀尖又指向白鸟翎,“你的试探该结束了,用你的真功夫好好与吾打一场!”

    白鸟翎没有试探,那几乎已经用尽了她的全力,纪可言也是如此。对付这样的家伙,两人都没有留手的必要。

    这时,人群中终于挤出了几个交警,他们迅速的将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往后疏散,用日语大喊着什么,其中一个带头的走到他们面前,用日语对他们喊道,“你们是哪个电视台的!在这里拍电影有没有经过允许?现在造成了交通瘫痪,赶紧给我撤离!”

    显然,那些围观的人和他想的一样,所以没有一个人离开,反而都争先恐后的拿出手机录像。

    那三人没有一个人理他,那交警碰了壁,又看向地上躺着的白马筱,上前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吆喝了几声。白马筱挣扎了几下,醒转过来,发现周围已是一片狼藉,一旁的大楼甚至变成了废墟,懵逼着站起身,那交警又对着他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日语,走到钥剑身边,喝道,“听到没有!你们导演呢!叫他别拍了!”

    钥剑厌恶的看着这个叽叽喳喳的家伙,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小心!”纪可言下意识喊道,但话音未落,刀刃已穿透了那个交警的胸膛。

    剧烈的疼痛使得他不住的颤抖,眼中满是恐惧,下一刻,刀刃拔出,鲜血喷涌,随即倒下。

    观众们先是一愣,开始议论纷纷,大多认为这个交警也是演员。

    很快,余下控场的那些交警大惊失色,开始慌乱的疏散人群,透过对讲机发出求助之声此起彼伏,一下子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但那些群众依旧相信这是一场极其逼真的表演,有的甚至认为这是一场整蛊路人的节目。

    白马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这三个人的模样,白鸟翎和纪可言已经都挂了彩,但钥剑却连大气都不喘一下,胜负似乎已经定了,但他还是不可置信的问,“你们……输了?”

    一向喜欢和他斗嘴的纪可言此时也说不出话,从她的眼神中白马筱隐约感觉到刚刚发生了多么令她恐惧的事,看来他们身后的那栋大楼的废墟,也是钥剑的杰作。

    白鸟翎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自己当做那个叫梁月的人,但也知道这家伙的目标是自己,此时这人绝不会放他们俩离开,便上前一步,说道,“你的目标是我,放他们走,我留下。”

    “早该如此。”钥剑百无聊赖的将刀拄在地上,玩味的看着白马筱和纪可言,“这两只老鼠也该明白,这不是他们能插手的战斗。”

    “你们快走。”白鸟翎小声的对他们说。

    白马筱怎么可能就这样丢下她,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小声道,“你能打得过他吗!”

    “他的目标是我,我们三个加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时候能走一个算一个。”白鸟翎平静的说,转而很认真的盯着白马筱,“不要犯傻,这时候我们都死在这里,谁来振兴白鸟家族?”

    这一刻,白马筱才明白这个刚刚才找到归宿的白鸟翎,对家族的荣誉感和使命感是多么的强烈,甚至超过了对自己的感情,她宁愿死,宁愿和自己分开,也要想着白鸟家族。

    他开始有些后悔带她回来认祖归宗,但谁又能预想到这次东洲之行,会遇上这么一个半路杀出的家伙?

    而且这家伙,既不是居合会的人,也不是蛇神教的教徒,更不会是那些黑校服的同伙,就这么凭空出现的一个敌人,让人毫无心理准备。

    “可言,和你做朋友很开心。尽管只有一天。”

    她像说遗言一样对这两人道别,这反而让他们更加放心不下。

    “别说傻话了,就算不为你,这时候我若逃了,还有什么脸回菲斯?”纪可言十分笃定的说,语气中是满满的没得商量,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我也是。b键(某个游戏中的回城按键)已扣,不死不回城!”不知是不是被纪可言的话感染,白马筱觉得这时候要是他也逃了,那真是没脸见任何人了,尤其是让他丢下女人自己跑路,绝对没得商量。

    一般这个时候,魂侣应该劝他离开,或是赞许的夸他两句,但这时却是破天荒的沉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白马筱已经没时间去考虑她的想法,又向前一步,挡在白鸟翎面前,对钥剑喊道,“你不是说要打败梁月吗?现在你赢了,小……梁月她不是你的对手,就这样结束吧!”

    他以为这家伙突然冒出来不就是为了和梁月一较高下吗?现在认输了,也就没理由继续为难他们了吧?

    谁知钥剑哈哈大笑着,冷冷的说,“你这是在侮辱鄙人吗?吾为了战胜她的鬼剑术,苦练数十年,如今她一招未出就投降,这是不将吾放在眼里!”

    纪可言实在忍不住了,冲上前骂道,“你是不是有病!我们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法伤你分毫,现在你说我们一招未出?!还说我们瞧不起你?!”

    “哈哈哈哈!”钥剑歇斯底里的狂笑着,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愤怒,“用几招不入流的戏法就想打发了鄙人?黑羽梁月,你欺人太甚了!”

    这哪儿窜出来这么一个偏执狂啊!白马筱属实被他整的哭笑不得,天知道这家伙是什么脑回路。

    但这一次钥剑是真的发怒了,他再度举起了刀,赤妖星的刀身充满了黑气,大吼道,“看来不杀一两只老鼠,你是不会出手了!”

    没人看得清他是怎么挥刀的,只看到三道黑色闪电般的剑气直奔三人而来。

    这一次的剑气明显和前几次不同,这无与伦比的速度似乎才是他真正的实力,先前被他们躲开的剑气都像是嬉闹玩耍一般。

    从他举刀,到剑气出现在他们面前,仅仅一秒不到的时间,直到这三道剑气被不知从哪来的又一道剑气打的烟消云散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钥剑看清了这一刀的来处,一跃而起,三人的视线随他的身形跃向空中,只听“砰!”的一声,两刃相交,巨大的气浪从空中传来,就连在远处围观的群众们都被这气浪掀翻,那三人更是运起了灵力才勉强站稳了脚跟。

    还没看清空中是怎么回事,两个人已经落回了地面上。

    钥剑落回到了原地,而白马筱他们三人面前,则落下一个人,这人手执一把黑色的太刀,身穿着深褐色的皮夹克,下身是干练的黑色牛仔裤。梳了个不太柔顺的背头,发丝根根翘起,像个刺猬。这高大伟岸的背影给了他们不小的安全感。而纪可言更是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激动的喊道,“墨如大人!”

    钥剑冷冷的盯着墨如,看了一眼他的刀,神情忽然又放松下来,扛着刀笑道,“‘星辰斩宗近’,你就是那个离开源氏几十年的二公子?‘经川神隐’,你是源天川。”

    “我是菲斯特别行动组组长,兼任青龙旗主,代号墨如。”墨如似乎不太愿意承认源天川这个名字,他将刀做了个收势,收回到了左手的刀鞘,“早听说你‘修罗剑魔’千子钥剑的名声,今天才来拜访,真是失礼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鄙人好不容易等来了黑羽梁月,正要和她一决高下,两只不自量力的小老鼠已经让吾非常烦躁了,现在你又来插手,的确是非常失礼。”

    “梁月?”墨如回头望了一眼三人,眼神明显在白鸟翎身上停住,很快便又回过身笑道,“枉你日思月想着打败梁月,怎么连人都认不清?这位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是大名鼎鼎的黑羽鬼剑斋?”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我早说过,你要找的人就在菲斯,你若想挑战她,我们随时恭候。”

    钥剑显然是完全不信他的说辞,正欲开骂,头顶忽然吹来十分巨大的旋风。

    众人抬头望去,五架黑色的直升机出现在低空,正缓缓降落在他们周围。

    停稳后,五架直升机同时开门,从里面走出五队身穿黑西装,手执太刀的人,将他们围在中间。

    看到为首的穿着付纹羽织的人,墨如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大哥。”(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居合五旗

    “我的弟弟,你是来参加你三弟的葬礼的吗?”源濑经冷笑着说。

    墨如苦笑道,“大哥你这样说,显得我很没有人情味。”

    “人情味?二十五年前你指着我的鼻子痛骂了我一顿后就离家出走,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弟弟还没死呢。”他丝毫不带感情的说。这个二弟的出现让他很是意外,不是兄弟间久别重逢的惊喜,而是对来者不善的担忧。在这个敏感时期,他出现在这里是福是祸仍是未知。

    墨如撇了撇嘴,不再说话。源濑经见状也不再搭话,对钥剑正声道,“千子钥剑,咱们的账还没算,你居然又给我添了新账,我究竟该对你的勇敢表示赞赏,还是该对你的傲慢表示愤怒?”

    钥剑一脸的不屑,“源濑经,你的这些个西装革履的狗若能制服鄙人,上次ug来观光的时候就不会像丧家之犬一样了。”

    “你说什么!”有了墨如在身边,纪可言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不但敢怒斥他,居然还上前两步想要动手,却被墨如识相的拦住。

    源濑经瞥了一眼纪可言,冷哼一声,“看来我的弟弟这次回来是来公干的。怎么?是ug改变心意了,拍你们来谈判,还是代替菲斯来悼念我的三弟?”

    “大哥你想多了,这次弟弟回来只是想家了而已。只不过我的这个后辈遭遇了点危险,我这做前辈的不能袖手旁观。不过话说回来,已经七八年了,你们居然还没有抓住这个家伙,看来那一次不止是ug,连居合会也元气大伤了啊?”

    这下源濑经脸上有些挂不住,让这个修罗剑魔在东洲灵界横行了这么多年,居合会的确非常的失职,对此他也没法反驳,只好对钥剑怒道,“千子钥剑,这次你跑不了了!”

    周围二十多个黑西装齐刷刷的将太刀拔出,杀气腾腾的向包围圈中心逼近。

    钥剑对这群忽然从天而降的居合会没有丝毫的惧怕,“姓源的,你根本不想杀吾,你以为吾看不出来吗?你只是想将吾当做对抗灵帝那个老头子的资本罢了。想让吾死的,恰恰只有老头子的皇灵众。”

    “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就这样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倒是很想把你带回去好好解剖研究一下。”

    “啧……”钥剑有些不舍的摇了摇头,“看来今天是比不了了,恼人的老鼠一拨接着一拨的来。”他收起了刀,将刀架在双肩上,两只手搭在上面,像一个放荡不羁的浪人,对白鸟翎勾了勾眉毛,“喂,别这么快离开日本,否则吾若是杀到国外去,那可就是整个灵界的‘盛典’了。”

    丢下这么一句极度高傲的恐吓,他一摇一摆的架着刀走了,穿过居合会的包围圈时,那些黑西装十分默契的让出一个缺口,他大笑着走进了人群,在围观群众崇拜的目光中渐渐消失。

    “就这样放他走了?”白马筱原本以为突然出现的源濑经,会一声令下让这些小弟上去把这个在他底盘闹事的家伙乱刀砍死,可惜这么经典的狗咬狗的场景他没看到。

    墨如冷笑一声,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回应着白马筱,“他想走,这里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他明显也包括了自己,此时的右手依旧隐隐作痛,不知不觉冰冷的液体从手上流了下来。

    “可你刚刚不是……”他想说“你刚刚不是打退了他吗”,但说到一半就被纪可言拦住,她指了指墨如的右手,白马筱悄悄看去,不由得一惊:原来墨如握刀的右手虎口被震裂了,血顺着大拇指流向了地面。

    虽然刚刚钥剑大战这两位姑娘的精彩时刻白马筱没有看到,但由此也明白了那个钥剑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物。

    还记得在和那个叫拉斐尔的异世天使对峙的时候,墨然说过这个墨如可是比她还厉害的。

    这个比菲斯老大还厉害的人,和钥剑只对了一刀,就分出了胜负,可见这个钥剑的厉害之处。

    而他却日思夜想打败梁月,那这个梁月不是更厉害?白马筱崇拜的看着白鸟翎,不过显然白鸟翎不记得,甚至钥剑一直强调的鬼剑术她也不会,白马筱开始怀疑这俩不是一个人,或许和自己一样,白鸟翎只是梁月的共魂者?

    这倒有可能,虽然白鸟翎绝对是个不羽人,但也不一定就是从白马非的时代一直活到现在的。

    赶跑了钥剑,源濑经就像大功告成了似的命令收队,那些黑西装到这里摆了个poss就回去了。源濑经刚转过身,又回身对墨如说,“跟我回去参加葬礼吗?”

    “顺便看看父亲,还有小妹。”墨如毫不客气的跟了过去,走到一半好像才发现什么,回头道,“墨言,你来这里是墨然的指示吧?”

    纪可言忽然立正,十分严肃正式的回答道,“是的!”

    墨如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白马筱,笑着说,“那就……加油吧。”说完,他跟着源濑经上了直升机。

    一时间,五架直升机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不到五分钟就撤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一下子就只剩他们三个人了,各自都松了口气,好像捡回了一条命。白马筱刚想问接下来怎么办,忽然一声洪亮的“咔!”从扩音器中传来,周围的人群中忽然冲出来很多穿着制服的人,有的手拎着手提箱,有的拿着摄像机,其中还有一个手拿卷成长筒的白纸,像个导演一样拿着个大喇叭慷慨激昂的喊了几句日语。

    “这又出什么事了?他在说什么?”白马筱愣神的看着这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像剧务一样的一群人,不知所措的说。

    纪可言解释道,“他说,今天干得不错,就拍到这里。收工。”

    这句话说完,白马筱只觉得自己从万丈高楼掉了下来,这一切还真是拍戏啊?待会儿那个钥剑会不会跑回来问这个导演“我演的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条!”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晕厥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这个导演趁着这段时间买通了白鸟翎和纪可言,一起来整他?

    这时,一个小女孩也穿着明显偏大的工作服,在人群中用自己的手当做喇叭,用日语喊道,“各位辛苦啦!等下来领盒饭!感谢各位观众的配合,你们是最棒的群演!散了吧!”

    这女孩虽然把头发收进了鸭舌帽里,还带着个眼镜,但很明显就是白鸟幸子!

    白马筱长大了嘴,问她们俩,“你们老实跟我说,你们和幸子是不是串通好了跟我开新年玩笑来了?”

    “谁有那闲工夫!”纪可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跟着白鸟翎飞快的走到了幸子面前。

    白鸟翎一把掀开幸子的鸭舌帽,她长长的头发立刻如瀑布般披散开来。

    “姑姑?!”幸子惊讶的说,“怎么会是你们?”

    白鸟翎没空和她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白鸟翎一瞬间也和白马筱想的一样,这会不会是幸子给他们下的一个套,但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刚刚的钥剑,他的强大绝对是真实的,并且令人绝望的。

    幸子看了看周围,渐渐疏散的人群中依旧有不少人拿着手机在拍他们,便拉起他们的手,故意大声喊道,“导演!我先带这三个主演下去了啊!”

    听了纪可言的翻译,白马筱更加疑惑,但只能仍由她拉着他们离开了这个一片狼藉的十字路口。

    出了路口,不远处停着一辆保姆车,煞有介事的将这三个“主演”送上了车。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刚上车,白鸟翎又迫不及待的问,这也是白马筱和纪可言迫切想知道的。

    幸子看了看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模样,忽然大笑了起来,“我还在想是哪个倒霉蛋遇上了‘刽子手千子’,没想到是你们啊!你们不是去浅草寺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马筱坐在她们后排,急切的拍着椅背,“先别说这个,到底怎么回事?”

    幸子收起了笑,看着三人的表情几乎要咬人了,这才踏踏实实的解释道,“没什么好稀奇的,东洲灵界的常规操作。你们在那些凡人面前打的正欢,可苦了负责善后的我了。”

    “善后?”白马筱倒理解这个意思,不过这和他认识的灵界善后工作不一样,“一般不是消除他们的记忆,再重新编一个的吗?”

    “那是ug的做法。在东洲灵界可就没这么简单了,因为某些需要,居合会有很多自己的隐藏门徒,我们一般叫他们为‘食客’。这些人的信息、身份都是保密的,除了各个家族自己,根本没人知道他们都是谁。所以ug那一套大规模消除记忆的做法根本做不来,因为不可能有白名单。”幸子向他们解释着。

    白马筱一下子就理解了,既然有很多人的身份是保密的,也就不可能写进白名单里,要是也被整失忆了,那可真是天大的麻烦。所以他们善后的做法居然就是装演戏?

    想起之前那些围观群众一个个丝毫不怕死的样子,就好像这种当街用裸眼特效拍戏的事情在这里很常见似的。

    白马筱都能理解,那另外两位姑娘自然也都明白了,白鸟翎追问道,“那为什么是你负责善后?”

    “还记得我的家徽戒指吗?白鸟的家徽是朱雀。”

    白马筱想起那天她手上戴着的红玉朱雀造型的戒指,这么说木村家族的戒指是绿玉玄武,“那么木村的家徽是玄武?”

    “没错,源氏是麒麟,赤井是青龙,黑羽是白虎。”

    这个分布白马筱非常的耳熟,纪可言先一步想到,“这和菲斯五旗一样!”(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居合五旗

    “我的弟弟,你是来参加你三弟的葬礼的吗?”源濑经冷笑着说。

    墨如苦笑道,“大哥你这样说,显得我很没有人情味。”

    “人情味?二十五年前你指着我的鼻子痛骂了我一顿后就离家出走,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弟弟还没死呢。”他丝毫不带感情的说。这个二弟的出现让他很是意外,不是兄弟间久别重逢的惊喜,而是对来者不善的担忧。在这个敏感时期,他出现在这里是福是祸仍是未知。

    墨如撇了撇嘴,不再说话。源濑经见状也不再搭话,对钥剑正声道,“千子钥剑,咱们的账还没算,你居然又给我添了新账,我究竟该对你的勇敢表示赞赏,还是该对你的傲慢表示愤怒?”

    钥剑一脸的不屑,“源濑经,你的这些个西装革履的狗若能制服鄙人,上次ug来观光的时候就不会像丧家之犬一样了。”

    “你说什么!”有了墨如在身边,纪可言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不但敢怒斥他,居然还上前两步想要动手,却被墨如识相的拦住。

    源濑经瞥了一眼纪可言,冷哼一声,“看来我的弟弟这次回来是来公干的。怎么?是ug改变心意了,拍你们来谈判,还是代替菲斯来悼念我的三弟?”

    “大哥你想多了,这次弟弟回来只是想家了而已。只不过我的这个后辈遭遇了点危险,我这做前辈的不能袖手旁观。不过话说回来,已经七八年了,你们居然还没有抓住这个家伙,看来那一次不止是ug,连居合会也元气大伤了啊?”

    这下源濑经脸上有些挂不住,让这个修罗剑魔在东洲灵界横行了这么多年,居合会的确非常的失职,对此他也没法反驳,只好对钥剑怒道,“千子钥剑,这次你跑不了了!”

    周围二十多个黑西装齐刷刷的将太刀拔出,杀气腾腾的向包围圈中心逼近。

    钥剑对这群忽然从天而降的居合会没有丝毫的惧怕,“姓源的,你根本不想杀吾,你以为吾看不出来吗?你只是想将吾当做对抗灵帝那个老头子的资本罢了。想让吾死的,恰恰只有老头子的皇灵众。”

    “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就这样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倒是很想把你带回去好好解剖研究一下。”

    “啧……”钥剑有些不舍的摇了摇头,“看来今天是比不了了,恼人的老鼠一拨接着一拨的来。”他收起了刀,将刀架在双肩上,两只手搭在上面,像一个放荡不羁的浪人,对白鸟翎勾了勾眉毛,“喂,别这么快离开日本,否则吾若是杀到国外去,那可就是整个灵界的‘盛典’了。”

    丢下这么一句极度高傲的恐吓,他一摇一摆的架着刀走了,穿过居合会的包围圈时,那些黑西装十分默契的让出一个缺口,他大笑着走进了人群,在围观群众崇拜的目光中渐渐消失。

    “就这样放他走了?”白马筱原本以为突然出现的源濑经,会一声令下让这些小弟上去把这个在他底盘闹事的家伙乱刀砍死,可惜这么经典的狗咬狗的场景他没看到。

    墨如冷笑一声,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回应着白马筱,“他想走,这里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他明显也包括了自己,此时的右手依旧隐隐作痛,不知不觉冰冷的液体从手上流了下来。

    “可你刚刚不是……”他想说“你刚刚不是打退了他吗”,但说到一半就被纪可言拦住,她指了指墨如的右手,白马筱悄悄看去,不由得一惊:原来墨如握刀的右手虎口被震裂了,血顺着大拇指流向了地面。

    虽然刚刚钥剑大战这两位姑娘的精彩时刻白马筱没有看到,但由此也明白了那个钥剑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物。

    还记得在和那个叫拉斐尔的异世天使对峙的时候,墨然说过这个墨如可是比她还厉害的。

    这个比菲斯老大还厉害的人,和钥剑只对了一刀,就分出了胜负,可见这个钥剑的厉害之处。

    而他却日思夜想打败梁月,那这个梁月不是更厉害?白马筱崇拜的看着白鸟翎,不过显然白鸟翎不记得,甚至钥剑一直强调的鬼剑术她也不会,白马筱开始怀疑这俩不是一个人,或许和自己一样,白鸟翎只是梁月的共魂者?

    这倒有可能,虽然白鸟翎绝对是个不羽人,但也不一定就是从白马非的时代一直活到现在的。

    赶跑了钥剑,源濑经就像大功告成了似的命令收队,那些黑西装到这里摆了个poss就回去了。源濑经刚转过身,又回身对墨如说,“跟我回去参加葬礼吗?”

    “顺便看看父亲,还有小妹。”墨如毫不客气的跟了过去,走到一半好像才发现什么,回头道,“墨言,你来这里是墨然的指示吧?”

    纪可言忽然立正,十分严肃正式的回答道,“是的!”

    墨如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白马筱,笑着说,“那就……加油吧。”说完,他跟着源濑经上了直升机。

    一时间,五架直升机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不到五分钟就撤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一下子就只剩他们三个人了,各自都松了口气,好像捡回了一条命。白马筱刚想问接下来怎么办,忽然一声洪亮的“咔!”从扩音器中传来,周围的人群中忽然冲出来很多穿着制服的人,有的手拎着手提箱,有的拿着摄像机,其中还有一个手拿卷成长筒的白纸,像个导演一样拿着个大喇叭慷慨激昂的喊了几句日语。

    “这又出什么事了?他在说什么?”白马筱愣神的看着这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像剧务一样的一群人,不知所措的说。

    纪可言解释道,“他说,今天干得不错,就拍到这里。收工。”

    这句话说完,白马筱只觉得自己从万丈高楼掉了下来,这一切还真是拍戏啊?待会儿那个钥剑会不会跑回来问这个导演“我演的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条!”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晕厥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这个导演趁着这段时间买通了白鸟翎和纪可言,一起来整他?

    这时,一个小女孩也穿着明显偏大的工作服,在人群中用自己的手当做喇叭,用日语喊道,“各位辛苦啦!等下来领盒饭!感谢各位观众的配合,你们是最棒的群演!散了吧!”

    这女孩虽然把头发收进了鸭舌帽里,还带着个眼镜,但很明显就是白鸟幸子!

    白马筱长大了嘴,问她们俩,“你们老实跟我说,你们和幸子是不是串通好了跟我开新年玩笑来了?”

    “谁有那闲工夫!”纪可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跟着白鸟翎飞快的走到了幸子面前。

    白鸟翎一把掀开幸子的鸭舌帽,她长长的头发立刻如瀑布般披散开来。

    “姑姑?!”幸子惊讶的说,“怎么会是你们?”

    白鸟翎没空和她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白鸟翎一瞬间也和白马筱想的一样,这会不会是幸子给他们下的一个套,但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刚刚的钥剑,他的强大绝对是真实的,并且令人绝望的。

    幸子看了看周围,渐渐疏散的人群中依旧有不少人拿着手机在拍他们,便拉起他们的手,故意大声喊道,“导演!我先带这三个主演下去了啊!”

    听了纪可言的翻译,白马筱更加疑惑,但只能仍由她拉着他们离开了这个一片狼藉的十字路口。

    出了路口,不远处停着一辆保姆车,煞有介事的将这三个“主演”送上了车。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刚上车,白鸟翎又迫不及待的问,这也是白马筱和纪可言迫切想知道的。

    幸子看了看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模样,忽然大笑了起来,“我还在想是哪个倒霉蛋遇上了‘刽子手千子’,没想到是你们啊!你们不是去浅草寺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马筱坐在她们后排,急切的拍着椅背,“先别说这个,到底怎么回事?”

    幸子收起了笑,看着三人的表情几乎要咬人了,这才踏踏实实的解释道,“没什么好稀奇的,东洲灵界的常规操作。你们在那些凡人面前打的正欢,可苦了负责善后的我了。”

    “善后?”白马筱倒理解这个意思,不过这和他认识的灵界善后工作不一样,“一般不是消除他们的记忆,再重新编一个的吗?”

    “那是ug的做法。在东洲灵界可就没这么简单了,因为某些需要,居合会有很多自己的隐藏门徒,我们一般叫他们为‘食客’。这些人的信息、身份都是保密的,除了各个家族自己,根本没人知道他们都是谁。所以ug那一套大规模消除记忆的做法根本做不来,因为不可能有白名单。”幸子向他们解释着。

    白马筱一下子就理解了,既然有很多人的身份是保密的,也就不可能写进白名单里,要是也被整失忆了,那可真是天大的麻烦。所以他们善后的做法居然就是装演戏?

    想起之前那些围观群众一个个丝毫不怕死的样子,就好像这种当街用裸眼特效拍戏的事情在这里很常见似的。

    白马筱都能理解,那另外两位姑娘自然也都明白了,白鸟翎追问道,“那为什么是你负责善后?”

    “还记得我的家徽戒指吗?白鸟的家徽是朱雀。”

    白马筱想起那天她手上戴着的红玉朱雀造型的戒指,这么说木村家族的戒指是绿玉玄武,“那么木村的家徽是玄武?”

    “没错,源氏是麒麟,赤井是青龙,黑羽是白虎。”

    这个分布白马筱非常的耳熟,纪可言先一步想到,“这和菲斯五旗一样!”(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地下东京

    “没错,这是当年白马非做的分配,青龙负责消灭,白虎负责收服,玄武则是防御,朱雀是修缮,麒麟就是指挥了。从时间上来看,菲斯的五旗是借鉴的我们。”

    虽然不太想承认菲斯抄袭,但纪可言明白ug成立也不过才七十年,菲斯就更短了,居合会可是三百多年前就成立了。

    “所以,我们白鸟家族负责的就是这种善后的工作。”

    纪可言感叹道,“你小小年纪,就要负责这么重要的事吗……”

    幸子立刻像个大人一样挺胸抬头,刚想自夸两句,就被白鸟翎破了冷水,“少来了,再怎么说也不会让家主亲自处理。我看你是闲不住偷偷跑出来的吧?要不我回去问问阿平?”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被一眼看穿的幸子立刻泄了气。

    但是白马筱还是觉得很了不起,“你不是说白鸟家族就你一个了吗?你居然能调集这么多人陪你演戏?”

    幸子刚想张嘴,又被白鸟翎看穿,“刚刚也说了,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秘密食客,那些就是白鸟家的吧?”

    幸子似乎一个人惯了,忽然有个家长压在她头上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似乎将烦恼转嫁给白鸟翎的同时,某些小孩子不该有的特权也跟着消失了。有些赌气的将头靠在车窗上,没再搭理他们。

    看她闹了别扭,白鸟翎立刻心软了,“好啦,我们幸子最厉害了,能调动这么多食客来维护两界的秩序。而且你也快成年了,现在亲临现场提前适应也是应该的。”

    听她这么说,幸子果然笑了,“真的?”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么好哄,“真的真的。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你现在还没有成年,如果下次你还想出来,一定要通知我,或者通知阿平,别一个人吓跑,出了事怎么办?你可是咱们白鸟家的独苗。”

    “知道啦。”

    白鸟翎宠溺的伸手抚上她的头,这一下带动了肩上的伤口,吃痛的咂了咂嘴。

    “姑姑你受伤了?”幸子查看着她的伤口,从车顶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医疗箱,“你这伤口不能耽搁,先把外套脱了吧。”

    白鸟翎信任的将红色校服外套脱下,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白马筱和纪可言赶紧把车窗的窗帘拉上,白马筱说,“不能去医院弄吗?在大街上……”

    “姑姑这伤不重,还没到去医院的地步,我能搞定。而且这种时候,去医院肯定要排队排到晚上,本来没什么事的也得排出事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白鸟翎的背心也脱了,上身只留下了文胸,瞥见白马筱直勾勾的眼神,怒道,“看什么,转过去啊!”

    白鸟翎笑道,“没事的,他是你未来姑父。”

    但她刚说出声,白马筱就转了过去,纪可言看他这样,心想这人平时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没想到还算是个君子。

    看到纪可言对着自己傻笑,白马筱觉得她仿佛在说,“装什么装,你个猥琐男。”,便开玩笑似的说,“干嘛?小翎是我老婆,身子早就看腻了,要是你脱,我还给你拍照呢。”

    “胡说什么,这里还有孩子呢。”要是平常,他调戏别的女人肯定会被白鸟翎踹上一脚,这时也不知是习惯了,还是当着晚辈的面不好意思发作,又或者是和纪可言很熟了,这时居然没有动手,而是有些娇羞的嗔了他一句。

    虽然白鸟翎有了顾虑,但纪可言还是一如既往的抬手就要打,“美的你!”手刚抬起,右臂的剧痛让她缩了回去,好像这才想起自己也挂了彩。

    “你也受伤了,别乱动。”白马筱正声道,但很快又调笑着说,“我说什么来着,等小翎那边弄完了,就该你脱了吧?哎?我相机哪去了。”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摸索着,好像真打算摸出个相机来给她拍照。

    “不用,这点小伤,我自己能处理。小幸子,拿一卷纱布给我。”纪可言没搭理他,从幸子那儿接过纱布,将外套一脱,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

    她穿着一件土黄色的棉衣,里面是一件黑色的毛衣,脱下毛衣,里面就是文胸。白马筱脸一红,又背过身去。这下他左后方和右后方都有两个美女上身只穿个文胸,这场景他真想钻到车底。

    纪可言看他这样,笑了一下,用车门上的矿泉水弄湿了纱布,将伤口简单的洗了洗,又接过一瓶酒精消了毒,一切做的井然有序,好像她这个年纪就已经经历过太多次的受伤。

    白马筱有些无聊,同时还很尴尬,一车三个女的,就他一个男的,显得他很碍事,便找了个话题,“对了幸子,你刚刚说‘这时候’去医院会排队,是什么意思?”

    “哦,你不知道吗,最近练马区那边出了点事,听说是闹了瘟疫。”幸子专心的处理着白鸟翎的伤口,一边给他解释道,“说是瘟疫,估计是练马区灵町的那些鬼民不**分。”

    白马筱点点头,东洲灵界这地方居然会收纳鬼民,这一点就和外面的灵界完全不一样了,如果在中国出现鬼尸或是恶灵之类的,就会派学生会去那里解决,哪有机会和人类住在一起。“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每个区的灵町就在那一片区的地底是吗?”

    “是啊,整个东京的地下都是空的。要是有时间你可以去地下世界参观参观,那里还保留着东京江户时代的模样,自从江户时代白马非创造了东京的地下世界后,就一直没改过城市的样貌。虽然地下的二十三个区和地上一样是连在一起的,但每个区都有结界,这个结界一直通到地面上还有,鬼民是不能离开自己的区的,只能在自己的区,以及地面上的那个区里活动。”

    “鬼民还能上来?”白马筱惊讶的回过头,瞥到纪可言时赶紧又把头转回去,生怕她说自己偷看。

    “我好了,你转过来吧。”纪可言穿好了毛衣,随意的说,“这是所谓的‘人权’,也是经历了几十年的谈判才让灵帝妥协的,他们主张虽然自己是个鬼尸,但也有人的感情,所以也需要人权。”

    本来白马筱对聊斋之类的人鬼故事不感兴趣,但经历了秋雪的事后,他开始觉得鬼和人在情感上来说没什么区别,就连恶鬼也是有感情的,比如说那个纠缠了堂兄五年的恶鬼,虽然它很邪恶,但对堂兄还是不错的,或许恻隐之心不止人,连鬼也有。

    幸子点点头,“是这样的。那些鬼民就和人类一样,有时逼急了还会造反呢。”她用剪刀剪掉最后的纱布,拍着手说,“好啦。”

    “谢谢。你还真挺擅长这个的。”白鸟翎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没那么疼了,赞赏的说着,将背心穿好,披上了外套。

    “我们负责善后工作的嘛,除了隐藏灵界以外,还负责治疗一类的工作。别看家族就我一个人了,我们在灵町也是有自己的医灵院的哦。”

    “医灵院?顾名思义就是专门治疗灵魂的医院吗?”白马筱脱口道。

    幸子想了想,“嗯……准确的说,是‘可以治疗灵魂’的医院,这只是我们的主营业务,其他疾病的医疗条件我们也都具备,因为我们的医灵院正上方就是日本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嘛。”

    纪可言惊讶的说,“日医大附院是你们家的!?”

    “那倒不是,不过一直有我们家族在背后支持,历代的院领导都是我们的食客。只不过……”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着说,“它所在的文京区灵町被我输给源氏了。”

    “你的意思是,你连家族产业你都……”白马筱诧异的说,刚说到一半就被白鸟翎的眼神打断了。

    “别那么丧嘛,那个区虽然不在我们手上,但那个医院还是我们照料的。”

    白马筱心说你说的这个“我们”指的是白鸟平老爷子一个人吧。

    这老头也是够惨的,遇上这么个家主。

    看他们没再追问,幸子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对了,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白鸟翎说,“我们已经把木村家的家徽戒指丢进浅草寺的公德箱了,现在我们打算先去医院看看朋友的伤势。不过,戒指投下去几天之后会开圆桌会议?”

    “一般是一个星期后的同一天,不用着急,我现在还没收到开会的通知呢。”

    “等通知?不是我们发起的会议吗?为什么还要等通知,我以为应该是我们通知他们。”白马筱不解的问。

    幸子一脸的坏笑,“嘿嘿,虽然是我们发起的,但是你丢进箱子里的是木村的家徽指环,发起人自然就是木村了。不过就算是我们发起的,我们也得等通知,因为是由黑羽家族组织的,所以我们都要听黑羽的安排。”

    “那好吧。”白鸟翎深呼了一口气,“虽然是一周以后,但我们也得早做准备,想想怎么让源氏接受我的挑战。”

    “还有一周呢,不急,我们先去医院接你们的朋友,到时候我们再大吃一顿!”幸子似乎很期待一顿团圆大餐,“对了,你们谁有驾照,直接开这辆车去吧。”

    白鸟翎会开车,在无锡这么多年也考过一本驾照,不过中国驾照在日本不能直接用,而幸子和白马筱都没驾照,这下就显示出有国际驾照的纪可言的优势来了。

    “作为菲斯的特灵,这是必备的证件。”坐上驾驶座的纪可言骄傲的说着。

    “菲斯的人都没有真实姓名,只怕你的驾照上用的也是假名字,严格来说这是个假证吧?”白马筱依旧不忘怼她。

    “要你管。”纪可言不爽的说,“好啦,这车有导航吗?”

    幸子坐在副驾驶上,将控制台上的导航调了出来,“哪家医院?”

    白马筱说道,“东京新宿医院。”

    “你的朋友们怎么会在那儿?!”

    幸子惊讶的让所有人都是一愣,白马筱更是感觉到事情有什么不对,“那医院有什么不对的?”

    “那地方一般的民众都会敬而远之,就连东京警视厅都发过通告,提醒市民不要去那家医院。”

    白马筱不解的说,“那家医院闹鬼?还是说已经黑到连官方都开始抵制了?”

    “那倒不是。哎呀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幸子忽然又摆出一副没什么大事的表情,“那里是臭名昭著的黑帮医院呢。”(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新的生命

    东京新宿医院东京新宿区,那里是东京红灯区的集中区,就连这家医院也坐落在红灯区里,就连这医院的外饰都像个风化场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专营制服类特殊服务的地方。

    这医院虽然看起来不正经,但医疗设施非常齐全,尤其是外科,对治疗一些骨折,刀伤,断手断脚,缝缝补补之类的非常擅长,说白了就是非常适合黑帮火拼之后来这里治疗。

    住院部在三楼以上的楼层,此时躺在五楼某个病房里的少女,从昏睡中醒来,看到身边的男人时,对这个陌生环境的恐慌立刻烟消云散,似乎只要有他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是家。

    “你醒了?”聂涧枫激动的说,一天一夜没睡的他看起来有些憔悴,“我去叫医生。”

    “等等。”宁静的伤势使她的音量非常有限,但聂涧枫还是完完全全的听到了。

    “怎么了?”

    “陪我一会儿。”

    面对她的撒娇,聂涧枫很配合,笑着坐回她身旁,“还疼吗?”

    “还行,别以为我是大小姐就细皮嫩肉的,这点伤……哇……”还没装够十秒,疼痛立刻将她拉回了现实,“真的好痛,下身像被撕裂一样,就像……就像……”说到这里她忽然就脸红了。

    聂涧枫坏笑着,静静的靠近她,将额头与她的额头相碰,小声说,“像第一次,是吗?”

    她从没想到这么正经的聂涧枫居然也会说这种话,脸红着将被子蒙住头。

    说起他们的第一次,那简直是痛心的回忆,为了救白马筱而弄得聂涧枫灵力大损,十分虚弱的身体让恶灵有了可乘之机,结果用他的身体做了那种事。一开始符剑声要他负责的时候,他十分抵触,甚至开始更加排斥不知情的宁静,但经历过gsg的生死患难后,对她彻底改观。

    尤其是刚刚医生告诉他那个消息后,她已经成为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害什么羞?你快成为我的妻子了。”聂涧枫柔声说着,将她的被子轻轻褪了下来。

    被子下露出的是她不可置信的表情,欣喜的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着转,“你……说什么?”

    “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不确定……”她想说她并不确定他会不会对此负责,他的身后总是不乏追求者,而她在那些女孩中算很普通的一个。

    而她并不知道,在聂涧枫心里,她一直是特殊的,而那恶灵的作为只是***,gsg则是又狠狠的推了一把。

    “傻瓜,等我们回去,嫁给我好吗?”他没有说“我娶你”,而是征求似的向她求婚,似乎一直以来不是她单方面的追求,而是两情相悦的交往。

    这让宁静喜出望外,不顾腹部的剧痛,紧紧的抱住了他。

    聂涧枫轻轻的抚摸她的后背,这对于从小失去双亲的他来说,这是时隔十多年后再度找回家的感觉,仿佛这一刻,随着这个新生命的出现,聂涧枫的生命也获得了新生。

    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成为一名强大的灵者,或许以前是一个叫千芊的女孩,而现在,是宁静,还有他们的孩子。

    “对了……是无锡那一次,还是……gsg之后的事?”

    “讨厌……这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你的吗?”宁静娇羞着说,依旧沉浸在这幸福的拥抱中,没有多想。

    “我只是想知道。”这对于聂涧枫来说尤其重要,对他而言占有她初夜的那一晚,被恶灵占据的他的身体,始终不是他本人的意志。

    “在那之后。”

    “你确定?”

    “我的孩子我当然知道,怎么了吗?”宁静放开了他,注视着他的双眼,好奇的问。

    聂涧枫立刻收回了目光,“没什么。”他觉得这样的说辞她不会轻易放下疑问,便凑近了她的耳边,轻声的说,“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样的姿势更容易怀孕,将来生第二个的时候好掌握。”

    他的气息撩过她敏感的耳朵,加上这充满暧昧的话语,宁静只觉得脸烫的可以捂手,“你……没想到你看着挺正经,私底下这么好色。”

    聂涧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顺着吻了她的鼻尖,接着在她唇上深深的吻了下去,双手不安分的伸入她的背后。

    宁静被他这么一挑逗,意乱情迷的抱住了他,但腹部的剧痛传来,将她拉回了现实,她轻轻的说,“别,我还有伤……别在这……”

    聂涧枫将她的上半身扶起,拿过一个枕头垫在她身后,让她靠的舒服了点,又在她耳边一吻,“还说我好色,原来你也是个好色的丫头。”

    误会了的宁静脸更红了,将被子蒙住了头。

    聂涧枫不再逗她,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去叫医生,你再休息一会儿。”

    宁静现在羞的不敢见他,在被子里点了点头。

    出了病房,聂涧枫长舒一口气,刚刚的确差一点没忍住自己,还好被她制止了。来到护士站,对护士说道,“七号病房的病人醒了。”

    他说的是英语,在医院这种地方,生界的通用语言还是能派的上用场。

    那护士也用英语表示她会去叫医生来。

    宁静醒了,聂涧枫紧绷了很久的弦终于送了下来,他想去洗手间洗把脸。

    在洗手间里,他用手接着凉水往脸上泼,冰冷的刺激让他的精神放松了不少。

    看着镜中的自己,想到这一次宁静的受伤是那么的险峻,幸运的是孩子没事,否则……他暗自发誓,从现在起一定要保护好宁静,不能让她再受到伤害。或许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符老师,让宁静先回学校休养。

    他拿出手机,发现经过上次落水,已经坏了。这么长时间一直关心着昏迷的宁静,以至于到现在才发现手机已经开不了机。看来要去跟护士借电话了。

    “最近歌舞伎町没什么新鲜的女人,那些老女人早就看腻了。”

    “我看啊,也就浮世馆的艺伎还算养眼。”

    “那些人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没意思,你还真想去那里对着一群连衣服都不脱的美女,和她们老老实实玩游戏?”

    “就这样才刺激,至少干净的女人玩起来感觉非常不一样。”

    这时,从里面的隔间里走出来两个人,这两人说着日语,聂涧枫完全听不懂。

    在日本的地盘上遇到几个日本人说日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聂涧枫没有在意,何况他也听不懂。

    那两人走到聂涧枫身边的洗手池前,一个整理着自己的发型,一个摆弄着自己的衣服。

    透过镜子,聂涧枫看到这两个人并不是什么善类,他们一个梳着背头,一个剃了个板寸,俩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大衣,胸口挂着小指粗细的金链子,衣领大开着,露出的胸膛上纹着花花绿绿的文身,典型的小混混。

    “唉,我听说那个木村伊织今天带了个姑娘来医院,好像受伤了,但我看得出来,长得不错,很可爱。”

    “木村伊织?你是说那个浮世馆的花魁?能来这种医院的,估计也是浮世馆的艺伎。嘿嘿,到了我们的地盘,算她命好。”

    “去看看,我知道她在哪个病房,好像就在这层楼的七号病房。”

    那两人笑的很浪荡猥琐,说说笑笑的就出了洗手间。

    打从进了这家医院,这样的小混混聂涧枫见得不少,他不知道这个医院的特殊,只以为日本新宿区这种小混混很多。

    出了洗手间,往病房走去,他发现那两个小混混就走在他前面,好像要去同一个方向,正觉得奇怪,耳边传来护士的声音,“七号病房的聂涧枫先生!”

    那护士刚和他说过话,知道他不是日本人,此时也用英语喊着他。他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您的朋友给您来电话了。”那护士站在护士站里,拿着护士站的座机。

    聂涧枫接过电话,那头传来白马筱的声音。

    “老聂!我们这边已经完事了,现在去找你。”

    “白鸟的家人找到了?”

    “找到了,我们现在刚从浅草寺出来,准备打辆出租车去看你们。你们在哪个医院?”

    “东京新宿医院。”说完,聂涧枫看了一眼手上的座机,问道,“你能打这个电话,你不知道我在哪家医院?”

    “说来话长了,我打你的手机,发现你关机了,然后我就找幸子要了伊织的手机号,她叫我打这个号码。我也是笨,忘了直接问伊织了。”

    对于白马筱的脑子,聂涧枫早就习惯了,“幸子是谁?”

    “说来话长,到了再说,我打到出租车了,如无意外我们马上就能见面啦!”

    聂涧枫心说在这地方还能有什么意外能拦得住他们?他还能遇到拦路追杀的日本武士不成?

    看来他那边进展顺利,也认识了新朋友。聂涧枫也和他说了宁静醒过来的消息,不过怀孕的事没在电话里说,他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向大家公布。

    挂了电话,又拨了符剑声的号码。

    “符老师,是我,涧枫。”

    “居然隔了这么久才给我来电话,发生什么事了?”

    “符老师,有件事需要和您汇报,剑音师叔她……”他本想说宁静的事,但听到符剑声的声音时忽然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他接着将剑音的身体被卑弥呼占据的事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

    那边的符剑声听了,沉默了半晌,聂涧枫没打扰他,他明白自己的妹妹遇到这种事,还打伤了自己的学生,这种事很难接受的了。

    “我知道了。我会向龙校长申请,让ug与东洲灵界交涉。这不止是东洲灵界的事,很有可能是整个世界灵界,乃至两界范围的大灾难。”

    如果ug真能插手摆平这件事,那将会好很多,“对了,我还想说一件事……宁静她……”

    “啊!”这时,从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那是宁静的声音!

    聂涧枫立刻丢下了电话,箭步冲向病房。

    踹开房门,房内的景象让他愤怒异常,腾升的怒火让他几乎失去理智。(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新宿黑帮

    是厕所遇到的那两个混混模样的男人。

    此时那个板寸头正按住宁静的两只手,而那个背头则骑在了宁静身上,胡乱的撕扯着她的病号服,宁静愤怒的大喊大叫,两手渐渐冒出了青色的光芒。

    聂涧枫上前一脚将背头从床上踹了下去,那板寸头还没反应过来,刚看了聂涧枫一样,咽喉就挨了一手刀,这一招压制力很强,他瞬间失了声,后退两步摔在身后的花盆上,一屁股把花盆坐的粉碎。

    背头是个狠角色,他用日语狠狠的骂了一句,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从地上窜起来直奔聂涧枫。

    聂涧枫捉住他持刀的右手,一拧,就听咔嚓一声,他的右腕就断了,疼得他嗷嗷直叫,刀立刻脱了手,紧接着胸口挨了聂涧枫一脚,摔在了墙角。

    两个小混混一瞬间就趴下了,聂涧枫知道骂他们也听不懂,索性一言不发的去看宁静。

    这时宁静已经穿好了衣服,但是并没有一般女孩此时该有的哭哭啼啼,而是难以压制愤怒的喘息着,聂涧枫轻抚她的后背,试图让她平静下来,她腹部的伤口已经渗出了血,看起来刚刚被那个背头弄得伤口崩裂了。

    那背头又骂了一句,聂涧枫回过头,却对上他漆黑的枪口。

    那一瞬间,聂涧枫赶忙护住了宁静。

    仅有短短一秒,他就要扣动扳机,这时门外传来一句日语,“山口先生!”

    那个叫山口的背头愣了一下,看到门外出现一个身穿粉色和服的女人,但她并不能平息他的愤怒,继续用枪指着聂涧枫。

    忽然,那女人就到了他面前,那么短的距离居然这么快就近了他的身,一愣神,只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那女人轻轻将手搭在山口的枪上,笑着说,“在这里闹事,令尊会不高兴的。”

    听到她这句话,山口好像非常的忌惮,将枪放下,怒道,“这是你们浮世馆的人吧?居然敢打我!”

    “这两位不是浮世馆的,是我的朋友,都是平民百姓。就当给我木村伊织一个面子,下次来浮世馆,我好好请你喝一杯,如何?”

    山口看了看她,粉嫩俏丽的脸蛋对着他妩媚的眨着眼,他瞬间骨头都酥了,十分放肆的将手狠狠的在她的翘臀上抓了一把,“好,这是你说的,今晚我就来,你可要好好伺候我。”

    被吃豆腐的伊织没有丝毫的抵触,反而十分暧昧的将手放在山口的胸前,“放心啦山口先生,我们小本生意,哪敢得罪您啊。”

    山口哈哈大笑,将手枪收回腰间,凶恶的看了一眼聂涧枫和宁静,对着花盆上的板寸挥了挥手,“你个废物,被人家一招就打趴了,跟我走!”

    板寸灰溜溜的站了起来,跟着山口出去了。病房外,所有看热闹的人都退了开去,让出了一条路。

    伊织走到了门口,目送着山口离开,待他们走远了,才回到病床前,“你们没事吧?”

    “应该问问那家伙有没有事。”宁静气愤的说,“要不是枫哥出手,我真想把他们打成猪头!”

    看她气的浑身发抖,聂涧枫十分理解的安抚着她,“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做的很好,最后还是忍住了。”

    “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被……”宁静这时才变成了一般的女孩,开始委屈的哭了起来,她哭的不是自己受了侮辱,而是哭在他面前没能自己保护自己。

    “傻瓜,这种情况你能忍住不出手,已经是万幸了。”

    “不对凡人使用灵术,这是每一个灵者的底线,无论是自己,还是灵界的法则,我都过不去。”想起刚刚,还真是千钧一发,要是她忍不住用了灵术,不只是她们宁家都会遭受灵界的谴责,她本人也会接受惩罚。

    灵者一旦对凡人使用灵术,都会被视为大罪,造成严重后果的会被灵界除名,并交由生界的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哪怕是正当防卫,只要用了灵术,都是没法被原谅的。

    这就是灵者底线。

    不止是ug,东洲灵界也有这样的法则。不过居合会里人人都是剑道高手,对付凡人也完全用不着用灵术。

    “没事,都过去了。”聂涧枫安慰道,转而抬起头对伊织歉意的说,“不好意思,让你也受委屈了。”

    “没什么,也是我不好,把你们带来这种地方。”

    “不是你的错,我知道只有这个医院不会被警察关注,我们在这里别无选择。”聂涧枫将宁静安稳的放躺在床上。

    闻讯赶来的医生帮宁静看了伤口,换了纱布,重新上了药,又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让她睡了一会儿。

    一个小时后,宁静醒来,伤口处已经好了很多。这场风波算是过去了,没什么损失,除了那个叫山口的家伙断了一个手腕。

    不过对于那种混混来说,这种程度的伤不算什么,聂涧枫只觉得便宜了那家伙。

    “对了,刚才那家伙是谁,他有枪,不像是普通的小混混。”想起刚刚被枪指着,真的是生死一线,也是因为聂涧枫低估了那人,完全没想到他会掏出一把枪来。

    “山口平二,是新口组老大的二儿子,我们一般叫他二少爷。”伊织司空见惯的说,好像那家伙的跋扈已经是常态了。

    宁静问道,“你们刚刚说了什么,他直接就上手了,我还以为你会揍他。”

    伊织尴尬的一笑,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就是一贯的客套话而已,没什么特别的。这地方是各个黑帮约定的和平区,这里不属于任何一方的管辖,在这里不允许闹事,否则他老爸会被东联会问责,他老爸要是倒霉,他也不会好过,所以他还是有所忌惮的。”

    “东联会?”聂涧枫问道。

    伊织说,“就是‘东京社团联合议事会’,是由东京各个黑帮组成的,由一个日本黑道老前辈出任会长,负责协调各帮派之间的矛盾。也有传言说会长其实是一个日本政界的高层。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没有政界做后台,这些黑帮哪能这么嚣张。”

    聂涧枫冷笑着说,“早听闻日本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将黑帮合法化的国家,难怪这些家伙那么嚣张。”

    “我生活在新宿,这种事早就习惯了。”伊织苦笑着摇摇头。

    聂涧枫和宁静对视一眼,心中均想这个东洲灵界五大家族之一的木村家的女孩,在生界居然还会受黑帮的欺负,其实就和宁静一样,明明有能力不被欺负,也没法这么做,就好像身为灵者就活该被凡人欺负似的。

    不过,宁静还是有些想不通,“我看你身手不差,为什么不像枫哥那样,用体术把他们教训一顿呢?”

    “生活在人家的势力下,你就算能打,又能打多少个?打多久?你能确保永远在你的亲人身边守护吗?对他们低头,永远比与他们交恶要好得多。就比如你,刚刚打了他们俩,现在看起来是解决问题了,但是之后的麻烦会非常的多。”

    宁静被她说的有些害怕,“他们不会打算一直纠缠着我们吧?”

    “你放心,这事我来解决,很快就会过去的。”伊织信心满满的说,仿佛处理这种事对她而言已是家常便饭。

    “那……真是谢谢你了……”宁静歉意的低下头,好像自己给她添了很大的麻烦。

    看她这么自责,聂涧枫立刻说道,“不关你的事,是我出的手,不过……不过……”

    伊织知道他想说什么,笑道,“不过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吗?你们都不用自责,那种情况下,小静你能忍住不使用灵术,小聂你能忍住没杀了他,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过你们很幸运,有我帮你们处理后事,这事很快就会过去,别在意了。”

    她这一番话说得俩人十分羞愧,毕竟给人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一直在中国这种治安这么好的国家生活,从来只在电影里见过黑帮的俩人根本不懂和真正的黑道打交道。

    不过两人都不后悔,当时那俩人根本不是想吃豆腐那么简单,看那架势根本就是想性侵宁静,这种情况阻止他就是他们底线,但那俩人明显是那种不打一顿就不老实的人。

    “这事……真的可以解决吗?”宁静依旧不安的问,

    “放心,我处理过很多这种事。除非……有人节外生枝。”

    刚说完,门外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跑了进来,对伊织说道,“不好了,伊织大人!您的朋友……和山口打起来了!”

    “朋友?”伊织茫然的看了看同样一脸懵的两人。

    忽然,宁静想起了什么,“难道是我弟弟?”

    “宁远?”聂涧枫好像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那家伙从他姐姐住院后就说有事跑了出去,一直到宁静醒过来都没见他人。

    伊织也想起来了,问道,“是不是一个身体很强壮的年轻人?”

    那黑西装摇摇头,表情非常急切的说,“不止是他,还有一个男的和两个女人,都是在机场的时候见过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墨染白衣

    “黑帮医院?”白马筱头一次听说,这医院里的大夫和护士不会都是痞子太妹吧?

    幸子一边给纪可言指路,一边回应道,“有啥好奇怪的,新宿区是东京红灯区的集中地,黑帮的大本营几乎都在那里,如果一受伤就去医院,那些警察还不够他们应付的,还不如自己弄一个医院。其实就是大一点的私人诊所。”

    说起日本黑帮,白马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日本电影里出现过的那群人,穿着黑色西装外套,梳着挺潇洒的发型,戴着一条大金链子,满身都是文身,一说话就叽里呱啦的贼凶狠,打起架来也是绝不含糊,甚至还会有枪。

    不过前段时间看网上说现在的黑帮老实多了,毕竟现在的资讯传播速度非常快,一有点事就会成为全国,甚至是全世界的焦点,日本官方也不会允许他们这样胡闹。

    但无论是网上看的,还是电影里的,白马筱都没接触过现实里的黑帮,好奇的问,“他们会不会像电影里一样,横行霸道,见女人就调戏?”

    虽然幸子是本地人,问她是对的,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白鸟翎立刻偷偷拧着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去问这种问题。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幸子却意外的毫无不适感,“你以为是拍电影吗?黑帮也是普通公民,没有明确目的是不会轻易出手的,除非是你故意挑衅他,那你被打也是活该。”

    “我才不会招惹他们。再说了,他们也打不过我。”

    听到他说这句话,纪可言想起了什么,提醒道,“对了,有件事忘了提醒你,灵者决不能对凡人使用灵术,否则你会被问刑。”

    “还有这种事?那我打不过怎么办?”这还是白马筱第一次听说。

    纪可言惊讶道,“你在学校里都学的什么?你没有学过灵界法律课程吗?”

    白马筱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大学生涯,第一个月他经历了分组选拔赛,在医务室躺了几天,之后去小灵山执行任务,因为一张引雪符他回来之后又躺了好几天,课几乎差不多全逃了。然后就是gsg,紧接着小灵山地宫后就脱离学校开启逃亡生涯。

    这么算来他好像根本没上过几节课,第一个学期居然就这么蒸发了!

    看着后视镜里白马筱一脸便秘的模样,纪可言无奈的摇摇头,“镇鬼高校的学生在校外会被‘灵监处’监视,一旦你在非灵界场所使用灵术,他们就会立刻收到消息,到时候你就会被抓去写一堆报告,如果你解释不清,就会被判刑。所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马筱惊住了,他不止一次想过用灵术把小时候欺负过自己的家伙们暴揍一顿,幸好没来得及实施,不然肯定坐牢了。

    不过说到坐牢,现在的白马筱已经是“谋杀同学”的通缉犯了,这些都是小事。

    “那要是有凡人想杀我呢?我也不能用灵术自卫吗?”

    “你以为像你一样只会灵术不会体术的人有多少?”纪可言用怜惜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他觉得她在看一个弱势群体。

    说起来他遇到过的每一个灵者都会功夫,不过他瞬间想起还有一个人,“宁静!宁静她就不会武功,我看她的怪力和灵丝术都是需要灵力的吧?”

    “宁静?前年她入学参加分组选拔赛的时候我见识过,她的身手在灵者中算差的,不过对付没练过武的凡人绝对没问题,除非她受了伤。”

    原来,说到体术还是他最差劲,不过正如魂侣所说,在魂池里可不能锻炼身体,现在他去健身房也来不及了。

    “等事情办完了,一定要回新港找大哥给我办一张他健身俱乐部的终身免费卡,这是他欠我的!”白马筱心想着,这金三土害他差点死了,包他一辈子健身不算过分。

    浅草寺所在的台东区和新宿区之间只隔着一个不大的文京区,先前出租车已经开了大半路程,这时他们没开多久就到达了医院。

    这是一个挺大的院子,一栋高楼矗立在院子里,和白马筱想象中只有一个门面房的小诊所完全不同,他还是低估了黑帮的财力。

    车开进院子,远远的看见那栋高楼的大门前围着一圈人,好像出了什么事。

    白马筱和白鸟翎下了车,幸子跟着纪可言去停车场停车。

    他们挤进了人群里,发现人群中间是三个人,两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大金链子,和白马筱预想的黑帮模样一模一样,其中一个板寸头正按住一个人,那人跪在地上挣扎着,另一个梳着背头的黑西装正用日语骂骂咧咧的不知说着什么,只见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

    此时背头背对着他们,挡住了那个跪在地上的人,白马筱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就听那人发出了一声惨叫,估计是被刀划了。

    白马筱好奇的想上前看看究竟,白鸟翎拉住了他,“别招惹这些人,对这他们来说这肯定是常态,你不能救每一个人。”

    “你误会了。”白马筱对这些自相残杀的日本人毫不感兴趣,“我只想看看这个倒霉蛋被打成什么样了,叫的这么惨。”

    俩人绕到了前面,发现跪着的是一个身体很健壮的家伙,此时被那个板寸头死死的抓住双手,可以看出他的胳膊上有几处刀伤,难怪他那么健壮都挣脱不了,而那个背头正用刀划他的脸颊,从右脸颊划过了鼻梁,正往左脸颊划过去。

    背头笑的很大声,跪着的壮汉喊的也很大声,整个脸扭曲的不像人样,鲜血几乎铺满了整张脸。

    这场景发生在现实中是非常瘆人的,在和谐社会长大的白马筱根本想都想象不到是这么凄惨,原本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到这时也不由得后背发凉。

    白鸟翎在他身后拉着他,催促着远离这里,像个怕事的小女孩,“别看了。”

    “等等,这人怎么看着有些面熟?”此时关注点很容易被那张满面红色的脸吸引,白马筱看了半天,越看越眼熟。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一直在看他的白马筱,忽然眼神中出现了求助的神色。

    不管他是谁,白马筱的直觉告诉他这人肯定和他是认识的。

    白马筱没管那么多,上前一脚就将背头踢开,那壮汉见他出手,立刻喊道,“筱爷!”

    “大远?!”白马筱愣住了,没想到才和他们分开了一天,这家伙怎么就惹了黑帮了?

    那背头大怒,爬起来举着刀向发愣的白马筱刺去,还没近身就被一旁而来的一只手抓住了手腕,“咔嚓”一声,手腕被拧断了,弹簧刀掉在了地上。

    白鸟翎接着一脚将他踹躺下,一旁的板寸也吱哇乱叫的冲上来,被她捉住了胳膊,伸脚一踢,立刻绊了个狗吃屎。

    白马筱扶起宁远,看他一脸的惨样,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俩谁啊?”

    宁远怒喊着,“他们俩侮辱我姐姐,我打死他们!”

    侮辱?白马筱脑中仿佛闪过一个霹雳,“你说宁静她……”

    宁远没再搭话,冲上去一脚踹在背头的脸上,一下子把他的鼻梁踹断了,鼻孔中鲜血直流,宁远还不肯放过,接着又连踹好几脚。

    “小心!枪!”白马筱见那板寸爬起身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宁远,失声喊道。

    “叮”的一声金属相击的脆响,板寸的手枪只剩了个握把,枪管被整齐的切了下来。白鸟翎顺势将匕首搭在了板寸的脖子上,他瞬间就老实了。

    刚老实下来,白马筱一脚将他踹躺下,骑在他身上一阵乱拳,拳拳打在脸上,没几秒就开了花,满脸的血污,那边宁远依旧不饶人的踹着背头,这俩人都打上了头,一旁的白鸟翎不知道该不该拦着,只好在原地看着他们欺负黑帮。

    人群中幸子和纪可言赶了来,看到这场景,纪可言惊讶的说,“什么情况,精武门?”

    幸子看到这四个人里有三个人都满脸血污,惊叫了一声,纪可言赶紧捂住了她的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俩暴怒的男人。

    打了将近有五分钟,才被聂涧枫的声音制止住。

    大楼入口处出现了推着轮椅出来的聂涧枫,轮椅上的宁静十分震惊的看着他们。

    看到宁静,白马筱血气上涌,粗暴的从地上扯起板寸,把他连滚带爬的扯到宁静面前,怒吼道,“跪下!道歉!”

    宁远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子把背头也拉了过来,“道歉!”

    那俩人被打的没了脾气,赶紧挣扎着爬起来,又被白马筱踹躺下,“谁让你站起来了?跪下!”说着又补了两脚。

    看他这力度,一点也不像是以往半傻半疯的白马筱,聂涧枫知道他真的动了怒,生怕他踹死了这俩,赶紧拦道,“别打了!他们听不懂你说什么的。”

    白马筱好像才意识到这两个是日本人,回过头看着纪可言,“召唤兽!过来翻译!”

    他这话说的很不客气,而且又喊着她的外号,纪可言本想骂回去,但看到他充满杀气的愤怒眼神,瞬间愣住了,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翻译!”

    又一声怒吼,纪可言着实被他吓了一跳,浑身不受控制的一颤,就连白鸟翎也被这样的他震慑住了。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白马筱。

    纪可言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对他生出了恐惧,颤颤巍巍的用日语翻译着,“跪下,道歉。”

    那两人赶紧爬到宁静的面前,宁静不知被这满脸血的两人吓到,还是也被白马筱震住了,紧紧抱住聂涧枫的胳膊,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滚!”白马筱指着外面,怒吼道。

    这句不用翻译,单看他的手势,以及起身后没有再被踹躺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俩人跌跌碰碰的跑了。

    这俩人虽然走了,但宁静的恐惧却没有消散,这一刻她仿佛明白了自己害怕的是什么,惊恐的看着白马筱,“小白马……”

    白马筱有些失常的走到宁静面前,跪了下去,忽然抱住了她,哭喊着,“阿静……别怕,我们不会嫌弃你的……就算你被他们侮辱了,我们也不会瞧不起你……”

    宁静被这句话说得浑身不舒服,下意识的一脚把他踹了个底朝天,“说什么呢!未遂,未遂懂吗!”

    白马躺在地上,一脸懵逼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宁远,又看看聂涧枫,居然一下子破涕为笑,“我就说,就算你肯,老聂也不肯啊。”

    “呸!什么叫我肯!”宁静嗔道,但看他这么关心自己,心里还是很暖的。

    宁静到底是单纯,看着这样的白马筱,没想那么多,心里大部分被感动占据。但聂涧枫却看出了刚刚的白马筱,似乎不太对劲。

    他发怒的暴打那两人的样子,就像是变了个人。(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初入黑暗

    宁远脸上的刀口很深,医生给他缝了几针,用纱布把他的头包成了一个粽子。

    医生说,他脸上的疤是肯定会跟他一辈子了。

    尽管宁远乐观的说,“没事,有疤的男人才帅,我早就想留疤了,一直没机会,现在好啦。”

    虽然疤痕的确和他的身材很配,但那毕竟是毁容,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安慰他们,或者说是安慰自己,每个人心情都很沉重。

    宁远这外伤除了毁容外不是什么重伤,失了点血有些虚弱,但行动无碍,已经可以自己跑到宁静的病房里接受审问了。

    “你为什么会惹他们俩呢?”宁静坐在床上,有些气愤的说。

    宁远的行为不止给他自己招来了毁容之祸,更是让他们彻底惹上了新口组,并且伊织受这么多委屈做的周旋也算是白费了。

    “我听木村小姐说的,姐你……受了欺负,所以……”不知是脸上的伤口作痛,还是有些内疚,他说话支支吾吾的。

    伊织不好意思的说,“也怪我中文学的不好,没和他说清楚。不过他还真是个男人,一听到姐姐被欺负就冲到门口去堵他们。”

    “他这叫不自量力。”宁静赌气的说,“且不说他们有两个人,就他们那身打扮也不是我们能惹的吧?”

    白马筱不同意她的说法,怒道,“黑道又怎么了?欺负了我朋友,就别想完整的走出去!”

    聂涧枫摇了摇头,“白马,你别那么幼稚,这已经不是有仇必报的世界了,做事总要考虑后果。”

    “老聂,你还好意思说我?她不是你的女人吗?你居然能忍?”

    白鸟翎拦住了他,“你别这么说,刚才我折断他的左手时,我发现他的右手也是断的,并且身上也有伤,应该是聂涧枫做的。”

    白马筱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气呼呼的坐下,一言不发。

    宁静柔声说,“小白马,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不过这件事你做的的确有点过了。”

    纪可言也说道,“在这么多面前如此折辱他们,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怕今后我们在日本不会安稳了。”

    白马筱忽然站了起来,眼神中杀意腾升,满是怒火,“干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我做的不对?都觉得我多管闲事了是不是?”

    他炽热的目光扫过了所有人,最后落在了白鸟翎身上,似乎对他来说,就连白鸟翎都不站在他这边,这是让他最难过的事。

    白鸟翎看出了他的失望,赶紧解释,“我没有……”

    白马筱没给她机会,夺门而出,门重重的关上,白鸟翎看都没看尴尬的众人,跟着追了出去。

    先前暴打山口和那个小弟的时候,他们就觉得白马筱和他们印象中的完全不同,这一次他们又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纪可言问道,“他以前就这样吗?”

    宁静叹口气,说,“他以前很怂,虽然胆小但却很温柔,好像从上次在小灵山地宫分开后,他就变得不一样了。”

    “是能力。”聂涧枫自言自语的说,“能力变大,心也变大了。”

    幸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愣的说,“不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

    宁静若有所思,“或许……自从他不知从哪学了那些厉害的灵术后,就觉得他应该保护我们所有人,就像gsg里我们保护他那样,所以才……”

    聂涧枫说,“这是最可怕的地方。一个压抑了很久的凡人,短短几个月就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若他能控制的住,那将会诞生一个救世主,反之,可能就会多了一个恶魔。”

    伊织能体会他说的意思,“我在歌舞伎町长大,形形**的人见过不少,那种忽然获得大权大势的小角色,都会变的忘我,自负,狂傲,像个暴发户。”

    他们说的太深奥,宁静听不懂了,但她隐约能体会到白马筱对自己的关心爱护,这时反而开始内疚自己不该怪他。

    见他们都有些担心,或是担心新口组,亦或是担心白马筱,伊织安慰道,“你们大可不必太过担心,刚刚你们下去阻止他的时候,我已经偷偷打电话联系了新口组的社长,他应该可以摆平自己的儿子,毕竟这次的事是他们在和平区乱搞再先,我相信山口老大能处理好。”

    这事到了这份上,如果还能摆平,那真是最好的结果,聂涧枫充满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

    “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你们,我就被犬山打包成礼物送给居合会了。”伊织笑着说,“你们来日本才几天,就发生这么多事,今天算是你们重聚的第一天,也是幸子找回她姑姑的日子,晚上一起来我们浮世馆,大家聚一聚,喝一杯,没准几杯酒下肚,什么烦恼都没了呢?”

    所有人都表示赞同,幸子更是期待已久的欢呼起来。

    宁静看了看幸子,才想起来问道,“这孩子是伊织姐姐你家的吗?”

    伊织笑道,“我可不敢高攀,这位是居合会白鸟家族的家主大人,白鸟幸子。”

    “家主?”宁静和当初的白马筱一样惊讶的说,“还这么小?”

    幸子扬起头,“别看我才十五岁,我已经做了十五年的家主了!”

    “你刚出生就是家主了吗?真了不起……”宁静张大了嘴。

    “不过呢,很快我就不是家主了,等事情结束,我的家主位子就要还给我姑姑了。”

    “你姑姑?”

    伊织解释道,“就是你们那位白鸟翎。先前我也不知道,原来那位红衣小姑娘居然就是白鸟家族失踪了三十多年的前任家主。”

    这是宁静和聂涧枫第一听到这事,都惊讶的面面相觑。

    伊织笑着说,“具体的可就要问问他们了,今晚在饭桌上再好好说说吧。”

    ……

    “妈的!老子从来没这么丢人过!”山口平二在洗手间里一边洗着脸上的血,一边说,“喂,高助,这事不要跟老头子说,知道吗?今晚带几个兄弟,咱们去端了浮世馆!”

    那个叫高助的板寸头也在洗着脸,“是!大哥!”

    “妈的。”山口气愤的说着,看着镜子中几乎肿成了猪头的自己,愤恨的一拳捣在镜子上,镜中的自己瞬间粉碎,拳头上鲜血直流,他平静的从旁边的纸筒里抽出一大捆卫生纸,在手上擦了擦,“那****人真他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在我们地盘上还这么嚣张!”

    “老大,我们今晚怎么部署?”高助问道。

    山口把那一大捆染血的卫生纸摔在地上,“把兄弟们都叫上,他们不是馋浮世馆那些个娘儿们很久了吗?告诉他们,今天带他们去开开荤,还能品尝几个中国女人。”

    高助兴奋而又猥琐的笑了笑,“好嘞,大哥。对了大哥,那几个男人怎么办?”

    “手脚砍掉,丢进海里。”看着被扭断的两只手,原本被白鸟翎拧过的那只左手还能活动,只是扭伤,伤的不算重,但刚刚那一拳打的有些狠了,这下两只手都伤了骨头,只怕短时间内这两只手都用不了。

    出了洗手间,面前出现两个背着手的穿着整齐黑西装的男人,山口扬起头,“这不是渡边的狗吗?怎么,找不到主人了?”

    那俩人没搭理他,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昂首挺胸的挡住他的路。

    这时,一旁传来一个声音,“哎哟,这不是平二吗?怎么了,被谁打成了这样?”

    山口显然很不想见到这家伙,不耐烦的咬了咬牙,撇过头去看着他,“渡边,管好你自己,还有你的狗,挡我路了。”

    这个渡边是一个和山口平二年纪相仿的男人,却打扮的相当得体,整洁的外表没有任何金饰,连文身也没有,像个体面的生意人,他走到山口面前,看着那两个手下,忽然一人扇了一下后脑勺,“这可是咱们新口组的大公子,他的路你们也敢挡?”

    “不敢。”其中一人看都不看山口一眼,而是对着刚刚打了自己的渡边鞠了一躬,“是社长大人要我们拦住他。”

    “哦……哎哟我都忘了。”渡边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社长找你呢。不过看你这身伤,我觉得你得好好解释解释咯。”

    “不劳你操心。”山口十分不爽的看着他,带着身后的高助离开了。

    转过几个走廊,他们来到了客厅,正中的长沙发上正坐着一个老人,他一头斑白的头发,一张长满皱纹的扑克脸,突显着他不凡的威严和阅历,他身穿黑色和服,正襟危坐。双手搭在面前的拐杖。这就是新口组现任社长,山口一郎。

    山口一郎看到自己的儿子和他的手下出现,听他们对自己打了招呼后,没搭理儿子,而是开口问高助,“井上高助,你和少爷今天干嘛了?”

    高助显然没想到社长会直接问到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山口平二开口道,“父亲,就是和几个混混打了一架,没什么……”

    “我没问你。”山口一郎举起拐杖指着他,示意他闭嘴,转而指向了高助,“你说。”

    高助偷偷看了一眼山口平二,不知道该不该说,此时两边都不好得罪,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他这个小弟无论说什么都不讨好。

    看出他的为难,山口一郎正声道,“看来,你眼里只有你大哥,没我这个社长了是吗?”

    高助吓得直哆嗦,山口平二上前一步,道,“父亲,既然你都知道了,就不要为难高助了,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

    山口一郎十分气愤的将拐杖在地上敲了敲,“我说过,不要在新宿医院闹事,这事要是捅到了会长那儿,让其他的几个社团知道了,你知道我们新口组多丢人吗!”

    “被人打还要忍气吞声,能不丢人吗。”山口平二脱口道。

    “混蛋!”山口一郎骂了一句,站起身,“现在社团的生意越来越差,靠着会长我们才能勉强支撑下去,一旦事情闹大,那些政客随口一句就能让新口组从东京消失!”

    “或许这样的日子该改改了,爷爷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山口一郎被他气的浑身发抖,举起拐杖砸在了他的额头,他一动不动,一条血线从他的头顶流向下巴。

    看他这样,山口一郎叹了口气,放下拐杖,从他身边走过,塞给了他一封信,“今晚,我本打算亲自去一趟浮世馆,可会长有事找我谈。你给我听好了,你自己去,不要再给我惹事!”他走向了门口,在临出门时,又回过头说,“我虽然只有你一个儿子,但社长的位子可不只有你一个继承人。”

    父亲的意思他完全明白,早就有传言渡边会与他竞争下一任社长,山口平二咬着牙,自言自语,“渡边武志,你早就中意他了是吧?”他歇斯底里的将父亲塞给他的信摔在地上,他不用看也知道,这肯定是一封息事宁人的调解信,“我才是你儿子!你唯一的儿子!你这个老糊涂!”

    他大吼着,尽管他知道这时父亲肯定听不见了。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敢喊出来。

    “大哥,我们……今晚怎么办?”高助看他这样,有些犹豫今晚到底是去砸场子,还是去和解。

    当他看到山口平二那充满了杀气的眼神后,他会意的点点头,“我明白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浮世宴乐

    位于东京新宿区中心的歌舞伎町,是日本为数不多的红灯区聚集之处,常常从夜里热闹到黎明,号称“不眠之街”。

    这里除了有很多的风俗店外,还有很多电影院和美食街,即使是正经的旅客也会来此享受热闹的气氛,品尝日本的美食。

    穿过长长的美食街,来到东京最繁华的风俗店区域,这里是风尘男女的聚集之地,大街边常能看到满是帅哥美女的招牌立于灯光暧昧的酒店前,这在十分性开放的日本是很常见的。

    这些风俗店大部分是现代建筑,这些建筑具有浓重的人口密度极大的东京风格,紧凑小巧,有一种恨不得利用所有空间的感觉,但是这座独特的日本古式建筑就十分的招眼,除了它是为数不多的古式建筑外,空间也是极大,看起来十分的宽敞。

    穿过宽大的玄关可以看到内部装潢也颇有古风,堂上高高的挂着一个木质招牌,写着“浮世馆”三个字,大堂内人来人往全是身穿和服的女服务员,这显得那些穿着便装的客人十分格格不入。

    浮世馆在歌舞伎町属于特殊的存在,它和这条街的名字十分匹配,却又和这条街一点也不相融,因为这是歌舞伎町内唯一还有歌舞伎表演的地方。

    这样的歌舞伎馆有点类似中国古代的青楼,不一样的是这里更偏重卖艺,且歌舞伎的表演是包间内的单独表演,大堂里是没有的,不像青楼的大厅常常会有歌舞表演。

    一楼为堂食,二楼往上则是包间,这里的包间也可以用来睡觉,和饭馆不一样的是,包间内不止是一张矮桌和几张坐垫,酒店房间的设施这里也一应俱全,就像是回到了家里一样,在餐厅内招待宾朋,更有种亲切的感觉。

    一楼的后堂有温泉,但男女浴池并不是严格的用房间分开,而是一个大池子中间用一个木制屏风分成两部分,男女之间也可以隔着屏风说话。这时白马筱就静静的靠着屏风附近的石岸边,享受着冬天里的温暖。

    温泉和热水澡不一样,身下总能感受到不断涌上来的热气,在这个一直不会冷却的热水里泡着,瞬间扫去所有的烦恼和疲惫。

    “你还在吗?”

    屏风那头,很近的地方传来白鸟翎的声音。

    这么近的距离让白马筱觉得她就在他的身旁,和他一样泡着温泉,十分的心旷神怡。

    “在呢。说好一起走的。”白马筱回应着,白天对她发了脾气,虽然很快就被她劝了回去,但此时还觉得有些内疚。

    最近不知为什么,白马筱觉得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差,可能是几个月来的压力一直存在,这使得他变得暴躁。

    “你们啊,也**爱了,泡澡都要待在一起,你们干脆去对面的情侣酒店开个房,在房间里的大浴缸里一起洗算了。”远处传来纪可言的声音,听声音的远近变化,似乎在偌大的池子里游得正欢。

    “什么是情侣酒店啊?和一般的酒店不一样吗?”

    幸子的话让纪可言尴尬的红了脸,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编了起来,“那个……就是普通的酒店,大人才能去的,和你能去的那种不一样。”

    “哦……”小丫头半信半疑的说,哗啦哗啦的游到白鸟翎身边,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就听一阵激烈的拍水声。

    “臭丫头,干什么呢你!”白鸟翎笑着嗔道。

    “姑姑的身材真好啊,我以后也能有这么好的身材吗?”幸子十分单纯的问。

    白鸟翎看着她刚发育起来的身体,笑着说,“会有机会的,只要你少吃零食,多做运动,你就会……”

    “你就会有和你纪姐姐一样的小粗腿!”白马筱大声的说道。

    “要死了你!”纪可言飞速的游过来,重重的一巴掌拍上屏风。

    巨大的声响着实把白马筱吓了一跳,脚一滑就哧溜进了池子深处,挣扎了几下才有坐好,那边光是听他的动静就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几个女孩笑的正欢。

    这时,浴池的门打开,进来一个人。

    白马筱回过头,发现是聂涧枫,好奇的说,“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小静非让我来。”话是这么说,坐进浴池里的时候他还是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感叹。

    一行几人应伊织的邀请到浮世馆聚餐,吃饭前先泡了温泉,宁静和宁远两兄妹身上都有伤,还裹了纱布,这时候不宜下水,聂涧枫本想在上面陪她,却被她打发来了。

    “阿静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不过可能会留疤。”

    想起那一刀捅在了肚子上,可比她弟弟划在脸上要幸运的多,“没事,就当剖腹产了。反正那地方的疤也就你有机会看得到。”

    这要是其他人说这种话,聂涧枫肯定会不高兴。但他知道白马筱对宁静的关心不比自己差多少,也就明白他只是在安慰宁静,或者说是安慰聂涧枫自己,所以反而有些感激的说,“今天的事……”

    “男人道歉很难为情的,如果你想道歉的话,就不用勉强自己说出来了,你说的难受,我听得也难受。”白马筱把毛巾盖在脸上,舒适过后便是一股困意,若不是此时腹中饥饿,他可能会就这样睡过去。

    聂涧枫笑了一声,没再说下去,两个人静静的坐躺在温泉里,身上的压力一扫而空。

    泡了有一个小时,门口有人用日语喊了句什么,幸子说道,“菜快准备好啦,我们可以上去了。”

    虽然有些不舍,但终究敌不过五脏庙的需求,几个人上了岸,穿上了店里准备好的和服。

    这倒有点温泉旅行的意思,泡完温泉换上和服,去吃一顿日式大餐,简直是享受。

    出了浴室,在走廊里和女生们又遇上,此时她们穿着颜色各异的和服,本就是美女的她们此时散发着不同风格的韵味,红色和服的白鸟翎看起来有点女王的冷艳,淡绿色的幸子看起来有些俏皮活泼,而蓝色的纪可言看着有些中性的美,白马筱看的有些痴了。

    “看什么看啊,你个色鬼!”纪可言毫不客气的说。

    白马筱回过神,更加不留情的反击道,“我在看呐,不是所有人都是因为衣服好看才显得漂亮的,你看这娘俩,骨子里的衣架子,再看看你,啧啧啧……”

    看他一脸嫌弃的摇着头,纪可言叉着腰怒道,“我怎么了!”

    身后的聂涧枫笑着说,“我觉得纪学姐穿着也很漂亮。”

    “你看看人家,人家穿和服就像个正直的武士,再看看你,就跟个猥琐痴汉一样。”

    白马筱猥琐的笑道,“是啊,你穿着的确也好看,不过像是日本小电影里的温泉系列女主角。”

    “你找死!”纪可言上前就要打,被聂涧枫挡在了中间。

    聂涧枫笑着说,“我们快上去吧,一会儿菜都要凉了。”

    看在晚饭的面子上,纪可言放过了他,拉着两个姑娘说说笑笑就走了。

    二楼的一间包间里,一张长长的矮桌上放满了精致的日式料理,不远处的一个梳妆台前,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孩正端正的跪坐在那里,身后一个和服老婆婆正给她扎头发。

    那发型很复杂,但是与她的和服非常相称,看起来是种古式的发型。

    一旁的宁远也换上了黑色的和服,但配合他被纱布缠了一圈的脑袋,看起来就像是刚从战场上负伤回来的日本武士,十分的滑稽。

    白马筱径直走到那个女孩前,盯着她看了半天。

    女孩不敢乱动头,眼神瞟着他,“看什么?”

    “美女,你那位?进错房间了吧?”白马筱故意的说。

    宁静白了他一眼,这时身后的老婆婆给她扎好了头发,她站起身,就像个从古代的日本穿越过来的美女一样,朝他们微微下蹲,行了一礼。

    纪可言见了,非常感兴趣的上前,对那老婆婆说,“婆婆,帮我也弄一个这样的发型吧。”

    白马筱见这个老婆婆很好说话的给她摆弄起了头发,对一旁的白鸟翎说道,“要不你也弄一个?”

    “你喜欢?喜欢我就学。”

    “算了,看起来怪麻烦。”听她这么在乎自己的喜恶,白马筱哪还有什么别的要求,拉着她入了座。

    聂涧枫夸了几句宁静的造型,对那老婆婆说道,“老婆婆,真是麻烦您了。”

    老婆婆一边摆弄着纪可言的头发,一边笑道,“你们都是伊织小姐的朋友,这都不算什么的。”

    “这老婆婆中文说的真好,我都快忘了我们在日本了。”白马筱小声的说。

    宁静说,“这里是伊织的家,可能工作人员都是灵者,熟悉中文没什么奇怪的,通用语言是必修课。”

    白马筱十分庆幸灵界的通用语言是中文,这让他们少了一项外语要学,并且还能轻易的走遍世界灵界。

    他看了看满桌的美食,激动的抓起一个精致的寿司就往嘴里塞,“哇!好腥!这是生肉?!”

    宁静笑着指了指他面前的一叠黑色的蘸料,“这是三文鱼寿司,当然是生鱼片了,蘸点酱油。”

    白马筱试着蘸了酱油后再咬了一口,发现腥味少了很多,嫩滑的口感瞬间就凸显出来了。

    那边,纪可言的头发也捣鼓完毕,她爬到桌前,问道,“怎么样?”

    所有人都称赞的说好看,就连白马筱也连连说,“好,好。”

    白马筱居然不怼她了,纪可言半信半疑的问他,“真的?”

    “我说寿司好吃,三文鱼也好看。”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纪可言抓起桌上的餐巾纸盒就丢了过去。

    几人正嬉闹着,门口进来一个女人。

    这女人穿着华美的和服,梳着精致的圆盘发,插着一支鲜艳的花钗,脸上涂抹着浓浓的白色,衬托着她的双唇和脸颊格外的红,这是典型的艺伎妆。

    看着她出现,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这个女人进来做什么,白马筱直接说道,“伊织还真够意思,还给我们点了歌舞伎表演?”

    那艺伎笑道,“你若想看,我可以给你们表演一段。”

    听这声音,所有人都惊讶道,“伊织?!”

    这时的伊织画着浓浓的艺伎妆,完全看不出来是她,这妆简直跟面具似的,起到了非常完美的伪装作用。

    所有人都鼓起掌,让伊织来一段。

    伊织走到桌前的一片空旷处,跪坐了下来。那老婆婆站起身,从门外拿来一只三味线,跪坐在伊织身旁,笑道,“各位可真有面子,伊织小姐不轻易表演的。”

    这话说的众人更加期待了,纷纷安静下来看着。

    随着三味线那浓重的日式风格的音色在房间内响起,老婆婆一边弹奏着三味线,一边唱着日本特有的长颤音的民歌,伊织随着歌声翩翩起舞。

    日式风格的歌舞很有特点,她跪坐着表演,动作幅度并不大,并且缓慢,但却十分的优雅,和这风格强烈的民歌相呼应,所有人一下子仿佛穿越到了日本的古代,欣赏着这古老的艺术。

    一时间所有人几乎都忘记了烦恼,沉浸在了眼前的舞蹈中,明明看起来并不难的动作,却有一种别样的美。

    大约过了五分钟,随着歌声的结束,她的歌舞也结束在了最后的一鞠躬里,愣了有半分钟,他们才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纷纷鼓掌。

    伊织也很满意的直起身子,双方正打算寒暄两句,楼下忽然传来了尖叫声。

    这叫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摔砸桌椅的声音,不时还有几句骂骂咧咧的日语传上来。

    伊织站起身,“是新口组。”(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夜闯浮世

    “你们千万不要出来。”伊织吩咐道,还特意嘱咐了那个老婆婆看着他们,自己出门去了。

    对付黑帮伊织比他们有经验的多,加上先前在医院的时候他们坏了事,现在更不敢再插手。

    白马筱不安的说,“她一个人不会有危险吧?听下面那动静挺凶的。”

    纪可言说,“你把人家黑帮的少爷给打了,还逼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下跪,黑帮最好面子,这不当街砍死你怎么能解气?”

    白鸟翎看了一眼幸子,刚想让她别当着孩子面瞎说,幸子立刻插口道,“哎呀,别老是把我当小孩子,不就是黑帮火拼嘛,又不是没见过,又是刀砍又是车撞的,肠子胳膊满天飞。”

    听她说的这么瘆人,大多都以为她是信口胡诌的,谁知那老婆婆说道,“各位别不信,在灵町这种事常有,可比这些生界的黑帮厉害的多。”

    “灵町也有黑帮?”白马筱奇怪的问。

    幸子回答说,“那些鬼民不会死,整天这样多无聊,所以他们常常拉帮结派的,警察在灵町大街上互殴。你可不知道,那些鬼尸都是借用的尸体啊,那打的真是,满地都是腐肉黑血,别提多难闻。”

    很难想象这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说出的话,就连宁静都恶心的直想吐,连连摆手,“你别说了,听着真难受。”

    所有人都陷入沉思,没想到东洲灵界的灵町居然这么混乱,他们原以为独树一帜建立灵町的东洲灵界是整个灵界的世外桃源,唯一能容纳无法转世的恶灵的地方,没想到根本不是什么世外桃源,而是个混乱的无法无天地带。

    聂涧枫冷笑道,“这也难关,他们生界的官方连黑帮都整治不好,更别说他们灵界能有什么作为。”

    幸子笑着说,“不是不能整治,只不过居合会需要他们这样打,而且打得越狠他们就越开心。”

    纪可言皱眉道,“为什么?”

    “因为啊,以前那些鬼民团结的时候,经常会联合起来对抗居合会的统治,最有名的一次就是五十多年前三代目鬼王带领三十万鬼民冲击五大家族的灵町府邸,差一点就打到地面上了,最后还是源老爷爷对他们做出了妥协,终于承认了他们的人权,制订新的规定。不过啊,为了防止他们会再团结,所以自那以后对于灵町治安就管的很松了,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自相残杀,免得他们再团结起来搞事。”

    “源老爷爷,你指的是源氏家主源义宏吧?”纪可言说。

    “当时的他呀,可是大英雄呢,灵帝还为此给他颁过奖。”

    聂涧枫喃喃道,“相逼则同心协力,相容则心生间隙。这政策深谙兵法,还真是毒辣。”

    见他如此贬低居合会,幸子毫不在乎,“统治需要嘛,这也没办法的事。反正只要他们不干扰地面上的生界,随他们怎么打咯。”

    对于聂涧枫他们这些遇到恶灵不是消灭就是收服的外界灵者来说,鬼民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所以对于居合会这种听起来挺残忍的做法也是不做评价。但经历过“人鬼情未了”的白马筱,对鬼还是心存敬畏的,他觉得所有的鬼就和秋雪一样,都是有感情的,也会伤心难过,不该这么对他们。

    不过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此时房间里格外安静,桌上还放满了华美的日式料理,但没有一个人吃得下,都在担心伊织。

    想起今天在医院,那个叫背头少爷对伊织动手动脚的,宁静根本坐不住,站起身就想出去。

    那老婆婆拦道,“伊织小姐吩咐过,你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宁静哪能放心,毕竟这事因她而起,伊织根本就与此无关,这时让她躲在这里她怎么能过意的去,她央求着说,“婆婆,您就让我去看看吧,我保证不干扰她。”

    老婆婆摇摇头,似乎在极力维护伊织的做法,确保万无一失。

    有了坏事的前科,他们这时采取强制措施不让他们插手,这是无可厚非的事。

    宁静悻悻的回到座位上,她急的双眼噙着泪。

    看她这样,所有人也开始坐不住了,白鸟翎说,“如果你们想看的话,可以用咒印符。”

    见他们投来期待的目光,白鸟翎取出一张咒印符,念道,“投影咒印,结。”

    那咒印符变换了符上的咒文,飞出了门口。

    他们按照约定没有出来,老婆婆没有阻挠。

    白鸟翎又拿出一张,放在桌上,不一会儿那张符就像个投影机,将影像投在了墙上。

    想起自己的符箓术就只能用身体接触的办法共享视角,这个咒印符简直方便的多,“你这可比我的符箓好多了啊。”

    幸子骄傲的说,“我们白鸟家的咒印术本来就是对符箓术的改进,被称作‘现代符箓术’呢。尤其是到现在我们也还在不断的发明新的咒印哦。”

    “切,还不是要用我的通灵血。”白马筱不服的说。

    幸子朝他吐了吐舌头。

    画面中的一楼大厅打翻了几张桌子,那个被白马筱和宁远打成猪头的两人都在,他们身后站着一群身穿黑西装的人,他们人手一只钢管,看来就是专门来砸场子的。

    此时,一个黑西装小弟正扯着一个跪着的女侍应的衣领,嘴里骂着日语。

    纪可言这时充当翻译,为这场直播做同声翻译。

    “管事的人呢?给我出来!”他狠狠的喊道,对那个小弟说,“要是再不出来,我就给你们的服务员化化妆!”

    那小弟掏出了一把弹簧刀,对准了那女侍应,女侍应哭的很大声,却毫无办法。

    这时,伊织出现了,十分冷静的说,“山口先生,大家都是体面人,不要为难小辈。”

    “我们的花魁小姐终于出现了。”山口平二一摇一晃的笑着说,“把刀放下,别让人家觉得我们不体面。”

    摆脱控制的女侍应哭着跑向了伊织,躲在了伊织身后,一旁立刻走来几个女侍应将她带离了这里。

    “花魁小姐,咱们说好了今晚你要好好招待我,美女的邀请怎么能失约呢?只是你贵人事忙,为了快点见到你,才不得不采取了点措施,让你们受惊啦。”他故作绅士的说,但话语中流露出的暴戾之气却是难以掩藏。

    伊织笑道,“今晚确实忙了些,怠慢了山口先生真是万分抱歉,既然来了,就请来包房内喝两杯吧?”

    “好啊。只是我们人有点多,你可要准备一个大一点的包房。”他十分客气的说。

    这笑里藏刀的模样让所有人都觉得精神紧绷,仿佛一句话不对,下一秒就要掏枪开射,战争一触即发。

    而伊织的笑也让他们觉得暗藏利刃,先前在机场就见识过她的飞剑二刀流,这女人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群人上了二楼,来到了他们隔壁。

    整个浮世馆能容纳这么多人的,似乎只有隔壁的最大包房。

    投影咒印符就像个监视探头一样跟着他们进了包房,贴在了天花板的角落。

    山口带来的人足有三十多个,围着包房站成了三层圈,将中间的一张矮桌围了起来,伊织在山口的旁边坐下,对门口的女侍应做了个手势,又对山口道,“山口先生要不要尝尝我们的清酒?”

    山口笑了笑,“咱们不兜圈子,说正事。”说完,他向手下也做了个手势,门口的手下会意,将门关上,两人守在了门口。

    “伊织小姐,关于上一次和你提的事,你考虑好了没有?”

    投影墙前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原以为他是来找他们的,没想到开口却是另一件事。

    伊织笑了笑,提起桌上的茶壶,为山口斟了一杯茶,“山口先生真是抬举我们了。我们只是歌舞伎町一家小小的茶屋,怎能和你们新口集团共事?”

    “看来伊织小姐不但人长得漂亮,还很健忘。上一次我已经把证据放在了你的面前,证明你们木村氏不止是经营着这间茶屋,还经营着某种地下组织。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组织究竟有多大的规模,但从上次收集的证据来看,你们的实力非常强大,有足够的资本和我合作。”

    伊织挑着眉毛说,“上一次山口先生来时,家父已经拒绝了。这一次,我可不敢忤逆父亲的意志。”

    山口调整着坐姿,叹口气,“这么说,这一次,你们还是拒绝了?”

    伊织抱歉的鞠了一躬,“抱歉,山口先生。家父可能在暗地里做了些什么,让您有了误会,但据我所知,我们真的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茶屋经营者。”

    山口冷笑了一声,“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该说说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了。”他凑近了伊织的脸,几乎都要贴了上去,但伊织并没有抗拒的后退,仍由他贴近,在她耳边说,“那几个中国人呢?”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得罪了山口先生,万分抱歉。他们也很内疚,不知该怎么平息您的怒火?”

    看到这里,白马筱不解的说,“为什么不干脆说我们跑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聂涧枫说,“他们不是个小势力,如果没确定我们进了这家店的话,是不会轻易来找事的。”

    想起他们的确是大摇大摆的就进来了,被他们的人看到是十分正常的。这时候不和他们装傻才是正解。

    “很简单,既然是伊织小姐的朋友,我就不难为他们了。你让那三个男人出来,跪在我们面前道歉。再让那个病床上的丫头陪我这几十个兄弟几天,这事就算了结。”

    白马筱站起来就要冲出去,聂涧枫和白鸟翎赶紧拉住了他,“我干他妈!我现在就去陪他们玩玩!”

    “道歉还可以商量。不过山口先生,那位姑娘是正经姑娘,不如我做东,让这些哥哥们去歌舞伎町最有名的风俗店玩,如何?”

    “哈哈哈……”山口忽然大笑起来,伸手揽着伊织的肩,“伊织小姐,那些女人怎么能那位可爱的中国女孩相比呢?我的这些兄弟的火,只有她能浇灭,白天我试过了,那柔嫩的……”

    说到这里,不是山口忽然闭嘴了,而是纪可言翻译不下去了。

    听着他后面那些描绘宁静的污言秽语,纪可言怎么也说不出口,也不知怎么圆过去,忽然就冷场了。

    “咦……好恶心的大叔,真恶心。”其他人听不懂,幸子却能听懂,连她这么见怪不怪的人都觉得不适,其他人也就大概猜到他说了什么。

    这样的气氛很微妙,他们都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但隐约能猜到是什么内容,但尺度却非常不好把握,以至于他们的情绪也不知该怎么调整,该不该愤怒,或是该不该羞恼。

    最难做的就是宁静,看他一脸猥琐的描述自己,看幸子和纪可言的反应能看出其言语中的猥琐程度,羞的涨红了脸。

    “妈的,老子撕烂他的嘴!”白马筱又一次激动起来。

    这一次只有白鸟翎拦住了他,聂涧枫却是站了起来,说,“我和你一起去。”

    连聂涧枫也坐不住了,宁静也赶紧拉住他,一时间房间里就乱做了一团。

    这时,不知山口说了什么,画面中他忽然扯起伊织的衣服,将她按倒在了矮桌上,粗暴的扒开了她的和服。(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无光黑暗

    房间里乱做了一团,这下没有人在拦着,所有人都要夺门而出,除了那个尽职尽责的老婆婆。

    “你的伊织小姐在那里受辱,你还要拦我们?”白马筱十分不理解的看着眼前这个婆婆。她的面无表情让白马筱觉得她巴不得看伊织出丑。

    所有人都站在了这位老婆婆的面前,但没有人敢上前拨开她。

    身后的墙上依旧投影着隔壁房间里的画面,山口伏在伊织的身上,伊织上身的和服已被撕扯的乱七八糟,几乎已经**。

    那婆婆依旧面无表情的右手一扬,就听一声沉闷的声音,那画面立刻消散,众人诧异的回身望去,只见桌上的那张投影咒印符上扎着一把飞刀。

    当他们惊讶的再回过头时,婆婆已经从她左手的三味线的头部拔出一把无镡(刀刃与刀柄之间的护手)直背刀,横在身侧,挡在了门前,“伊织小姐吩咐过,不允许你们离开这个房间。”

    她为了拦住他们去救她所谓的“伊织小姐”,居然动了武?

    纪可言着急的说,“老婆婆,您不是伊织的人吗?为什么要阻止我们救她?”

    “伊织小姐自有打算,既然是她的选择,我就要帮助她完成,防止任何人打乱她的计划。”

    尽管前车之鉴让他们明白不应该打乱计划,这样只会添乱,但除了白马筱外,还有一个人完全坐不住。

    “婆婆,她是因为我才遭此大难,就算让我们与整个日本黑道为敌,也不该由她来承担。”聂涧枫心里清楚,就算这真的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也不该让别人为此付出代价,何况这种代价对女人来说谁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但这婆婆完全听不进去,缓慢而又决绝的摇了摇头。

    聂涧枫知道她有职责在身,十分不情愿的说,“那就只能得罪了。”

    聂涧枫伸手抓住了老婆婆执刀的右手腕,想把它拨开。忽然她的右手轻轻一拨,将刀架在了聂涧枫的脖子上,聂涧枫一愣,忽然腹部一痛,被她左手的三味线顶出了三步。

    白马筱上前怒道,“你疯了?!伊织和你有仇吗!自己的罪自己顶,大不了我们灭了那帮鬼子!”说着他挥手就要打。

    “慢着!白马。”聂涧枫捂着腹部,拦住了他,“你不是这位前辈的对手。”

    聂涧枫向来不会和他斗嘴耍贫,既然说了他打不过,那就真的是打不过。

    看白马筱悻悻的退到一边,聂涧枫拿起了剑,抽出,剑尖向下对婆婆施了一礼,“请指教。”

    婆婆没说话,只是又缓缓的摇了摇头。

    聂涧枫见状,只好先手刺出一剑,却被她极快的一刀打开。

    这婆婆看着年纪大,身形却是极其迅速,每一次打开聂涧枫的剑都是以极快的刀速挡开,随后又极快的横在门口,拆了几十招,她挡门的姿势却是丝毫未变。

    这几十招全都是一招一招拼凑出来的,聂涧枫一招完整的剑招都没有打出来,甚至是第二招都没法使出就被她打开,无论从哪一个角度都是如此。

    “是‘神守’!您是‘魅之舞姬’千守鹤大人!”幸子十分不可思议的说,“我小时候经常听到您的传说,还以为您早就……”

    “那都是老身年轻时的传言。现在的我已不再年轻,只是个普通的弹弦老太婆。”老婆婆平淡的说着。

    白鸟翎好奇的问,“这老婆婆是谁?很厉害吗?”

    “那是当然,她可是江户时代第一美女,风靡当时的日本很多年的歌舞伎。传说中她的剑术非常高,经常借着献舞献唱的机会进行暗杀,一招奥义‘神守’据说没有任何剑客可以破得了!”

    听着她的夸赞,千守鹤依旧平静如水,“小姑娘,你两件事都说错了,无论是容颜还是剑术,老身都输过,而且是输给了同一个人。”

    “我知道!是黑羽梁月!”幸子脱口道,但很快就尴尬的低下了头,明明刚刚还夸她各项第一,没想到却也认识那个打败了她的人。

    千守鹤没有回答,而是不自然的看了眼白鸟翎,而白马筱、白鸟翎以及纪可言三人都是十分惊讶,之前遇到的千子钥剑就一口咬定白鸟翎是这个黑羽梁月,而这位老婆婆提到她时也会不自然的看向白鸟翎。

    只有白马筱明白,这个黑羽梁月和白鸟翎本就是同一个人。

    “这位小姑娘……很像那位故人。不过……她应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千守鹤自言自语道。

    聂涧枫和她过了这么久的招,完全清楚她的剑术远在自己之上,此时也十分敬佩的说,“前辈,如果您是江户时代的人,那么现在该有三百多岁了?”

    白马筱心想这很有可能是个不羽人。虽然她听起来非常厉害,但这时他赶着救人,没空赞叹这个老妖怪,“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总之你挡着我们救人,就休怪我不客气!”

    千守鹤面对他凶狠的模样,丝毫不为所动,“老身看着伊织长大,知道她有分寸,这时你们不插手,对她是最好的。”

    “我今天就要过这门,有本事你剁了我!”白马筱骂道,弯腰从她的刀下钻了过去。

    千守鹤立刻刀锋下压,向他的后脑勺斩了过去,立刻被白鸟翎出刀阻挡。

    白马筱想趁此机会闯出去,谁知两刀相交的一瞬间,千守鹤一脚同时踢出,将白马筱踢了回去。

    白马筱彻底被激怒了,掏出一张爆破符,“今天我就是把这里炸了,也要出去!我看谁拦得住!”

    话音未落,千守鹤的刀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上,与此同时,白鸟翎的匕首也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一瞬间房间里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明明大敌当前,自己却内讧成这样,这场面即使是自诩见识广博的幸子也不由的钻到了纪可言身后。

    “老身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遇上白马家的后人。不过除了白马非,老身还没把任何白马家的人放在眼里。”

    白马筱这时无奈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爆破符,他知道就算想和她同归于尽,她也能在点燃爆破符的一瞬间将他一刀穿喉,再顺便一刀将符斩成两半,凭她的刀速简直小菜一碟。

    “聚灵于腹,沿胸至喉,由口喷出。”

    白马筱这时全身都不敢动,只好听从魂侣的做法,将灵气聚集在了腹部。

    一瞬间腹部开始肿胀,觉得快要爆开,他赶紧将灵气从腹部移向胸部,在短暂的胸腔几乎要炸裂的痛感后,赶紧移到了咽喉。

    这下不用按她说的“由口喷出”,强大的压力直接冲向了口腔,他下意识的长大了嘴,强烈的气体从嘴里喷发。

    他原以为魂侣教他的这招能十分霸气的像哥斯拉似的喷出一道壮观的射线来,结果只是打了个超响的嗝……

    而且这一团从经过了肠子带出来的灵气,将那里的味道也给带了出来,一瞬间一股恶臭迎面而来,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捂着鼻子后退两步,就连白鸟翎也皱着眉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捂住了鼻子。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千守鹤这个老成持重的剑道前辈居然反应比他们还要大,居然收回了刀,挡在脸前,就好像被人扔了一团石灰粉,不得不挡。

    包括白马筱在内的所有人都很诧异,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居然定力这么差?

    “无剑指,攻她左脚踝。”

    白马筱照做,趁着她捂脸,一道青光擦过了她的脚踝,居然奏效了。

    千守鹤吃痛的叫了一声,跪倒在地,白鸟翎趁机上前,将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胜负居然出现的如此快,并且还如此滑稽,“魅之舞姬”输给了一个恶臭的饱嗝。

    纪可言骂道,“你是吃了屎吗?这么臭!”

    白马筱也没想到赢的如此轻松,还如此突然,不愧是魂侣,看来她很了解千守鹤的弱点。愣了两秒后,立刻推门而出,余下的人除了看着千守鹤的白鸟翎外,都急忙跟了出去。

    隔壁的门口果然站着两个黑西装,他们看了一眼这群从旁边包间里涌出来的六个人,目露凶光。

    还没来得及放狠话,就被白马筱和聂涧枫一人踹飞了一个。

    这动静一出,从门内立刻涌出来十几个人,场面顿时乱做一团,聂涧枫拳脚相加,瞬间打倒了三个,但人实在太多一时间挤不进去。白马筱那边就不那么顺利了,他拳脚功夫几乎没有,脸上挨了几拳就乖乖退下,纪可言补上,宁静受了伤不敢出手,似乎也没这个必要,赶紧从人群中拉过退下来的白马筱,身后还护着幸子。一旁的宁远上前一步护在宁静他们身前,一下子形成了一个防守圈和一个进攻圈。

    偶尔有几个从纪可言与聂涧枫的攻势下漏出来的家伙扑向他们,几下就会被宁远撂倒,场面虽然混乱,对方人数也多,但毫无悬念的形成了白马筱一方的压倒性优势,一个个小喽啰就像是送经验的小怪。

    不一会儿先头部队都躺在了地上,后出来的十个人拿着钢管,这下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拳头的力道和距离都比钢管弱很多,这下面对赤手空拳的两人优势瞬间就靠向了黑道。

    一时间聂涧枫和纪可言攻不进去,身上也挂了彩,被钢管敲中好几下。

    白马筱见他俩挨了好几下钢管,上前就要用无剑指把他们串成糖葫芦,被宁静死死的拦住,“不能用灵术!后果真的很严重的!”

    白马筱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头被锁链紧紧拴住的饿狼,死命的想挣脱,但最后的理智紧紧的拉住了他。

    “老聂!你拔剑啊!用剑不算灵……那啥的!”

    显然,聂涧枫不想出人命,这样的乱战很难做到点到即止,剑一出必见血。

    “去你妈的!”白马筱再也忍不住了,从地上捡起一根钢管就冲上去一通乱打,这一下场面更加的混乱。

    打了将近有五分钟,白马筱几乎肿成了一个猪头,这些黑道不止是肌肉发达,明显也是练过的,就这么僵持到现在,从门里出来一人,喊了一句什么。

    所有人停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山口整理着杂乱的衣领,看了看他们,笑着说,“终于肯出来了?不过可惜,我的事也办完了,看在伊织小姐的份上,老子不和你们计较。”

    他说的话在场只有两个人听得懂,但看他这状态,心里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马筱骂着脏话就要冲上去,被聂涧枫拦住,白马筱刚想连聂涧枫一起骂,就听聂涧枫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和我们的事了结了,我们和你的可才刚开始。”说完,他看了一眼纪可言。

    纪可言会意的翻译给了山口,山口哈哈大笑,“我们新口组随时恭候。”说完他就下了楼,身后的小弟们一个个嚣张的看了他们一眼,跟着山口离开。

    所有人都在内心挣扎着,不知该不该就这样放他走。直到他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这样的挣扎才逐渐消失。

    白马筱冲进房内,所有人都紧跟其后。

    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中间的矮桌上,伊织静静的以一个优雅的坐姿坐在桌上,手里拈着一根燃着的香烟,蓬乱的头发下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全身的和服都被蹂躏的十分褶皱,上身的和服更是被撕扯的穿不上了,松松垮垮的,露出了她的双肩。

    白马筱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无神的跪倒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暗云遮月

    房间里,七个人静静的环绕着跪坐在桌前,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做多余的动作,各人的心里都是百感交集,他们一言不发,却都在心里问着自己,骂着自己,恨着自己。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痛苦,渐渐的,宁静开始啜泣,捂着嘴尽力压低着声音,十分伤心的哭着。身旁的聂涧枫将她揽入怀里,下巴靠在她的头上,眼睛里也是通红一片。

    看她这样,就好像打开了一个开关,纪可言也开始哭了起来,白鸟翎揽住她的肩,一时间气氛更加的悲伤,就连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幸子都跟着他们哭了起来。

    不一会儿,内门打开,从里面的房间里,千守鹤端着木盆走了出来,将木盆放在了地上,朝着屋内跪坐下去,将门关上,才又拿起木盆站了起来,转向他们,说道,“伊织小姐已经睡了,各位也早些安睡。”

    男生们低沉着脸不说话,纪可言和宁静又哭的说不出来话,只剩下白鸟翎问道,“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受了点惊吓,有点累。各位无需挂怀。”千守鹤依旧淡淡的说。

    “无需挂怀?”白马筱忽然说道,猛地站起了身,“她是因为我们才变成这样,你让我们‘无需挂怀’?因为你一直拦着不让我们去救她,她才变成这样,你也‘无需挂怀’?!你这个百年老妖怪,心已经腐烂了吗!”

    “白马!不要对前辈这样说话!”聂涧枫正声道,也站了起来,“伊织的事我们都很难过,千守婆婆肯定也很难过。”

    “难过有什么用?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是灵者,那些个凡人你们一举手就能全部打趴下,为什么要为了隐匿自己,就仍人欺负?你们是这样,这个老妖怪也这样,甚至就连伊织她自己也这样?为什么强者要忍气吞声,弱者就可以横行霸道?!”白马筱暴怒的说,他的世界观里,这个世界明明是弱肉强食,可在这里,强者却偏偏要装作弱者,这根本让他想不通。

    “你冷静一点,灵者自古以来都是这样……”这时,就连魂侣都开始劝他。

    “你闭嘴!”白马筱喊道。

    没有人说话,也没人知道还有个魂侣再和他对话,都被这紧接而来的一句闭嘴给怔住了。

    千守鹤摇了摇头,说,“年轻气盛,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她端着木盆,摇着头就出去了。

    屋内的人没有再说话,安静悲伤的气氛很快就转变成了困意,各人渐渐的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白马筱离群而坐,坐着靠在阳台的门上,看着中天的明月。

    今晚乌云密布,看不到星星,皎洁的月亮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一处亮光。白马筱静静的看着,好像在黑暗中抓住了这唯一的光,百感交集的他完全没有困意。

    远处的同伴们安静的睡着,只有他清醒着,这让他想起了gsg的夜晚,他孤独的坐在沙漠中守夜,也是这样一个人看着天上唯一的光源,不一样的是开着暖气的屋内,比那时的沙漠夜晚温暖的多,但白马筱却感受到了比那时更冷的凉意。

    “睡不着吗?”宁静坐靠在他背后的门旁,和他呈九十度坐着,“今天的事……说到底都是我不好。”

    “别傻了,那时的你如果不反抗,结果有什么不同?把伊织换成你,我就会好受了吗?”

    宁静傻傻的低下了头,的确,受辱的如果换成她,对她而言心里的确会好受一点,但对白马筱而言,没什么不同。在宁静心里,白马筱是除了聂涧枫以外,最关心她的人,如果不是白鸟翎的出现,她甚至一度觉得他对自己有意思。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男女之间最纯洁的友谊,像是兄妹。准确来说,是姐弟。

    “你快去睡吧,这是男人的事。你要记住,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

    “谢谢。”

    一如那晚的对话,宁静说了一声谢谢,就离开了。

    守夜的确很难熬,但对于睡不着的人而言,时间就过的快得多了。不知过了多久,又响起了一个声音,“我发现你这两天不对劲。”

    纪可言坐在了不知多久前宁静坐的位置上,也是这么不在一个平面的对话着。

    “以前总觉得你这人,满嘴大话,吊儿郎当,只会耍贫嘴。可是我发现,遇到大事,你从不退缩,甚至会冲在最前面。”

    听着她的赞扬,白马筱毫无感情的说,“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这世界,不是只要你在意,就能做到最好。也不是因为你在意,就需要担起所有的责任。这是总旗主大人对我说过的话。好了,我说完了。”

    又回归了安静,但白马筱心里一直默念着这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又来了一个,“你还好吗?”

    就在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魂侣说的话时,白鸟翎没有像前两位那样坐在他侧面,而是在他对面的门框上坐了下来,一直束着马尾的头发此时也放了下来,过肩的长发,有些杂乱的刘海,配合她完美精致的脸,在月光下格外的美,美的让人心旷神怡。“需要我做什么,才能让你好过一点?”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会儿。”此时的白马筱没有心情欣赏这样的美,他毫不客气的说。

    白鸟翎没有羞恼,刚坐下就又爬起来,但没有立刻站起,而是爬到他的面前,张开了双臂,“那就抱抱吧。”

    白马筱对于这种不符合她淡漠人设的话逗出了一个苦笑,“你这撒娇是和你外甥女学的吗?”

    “算是吧,你抱不抱?”

    白马筱没有犹豫,也张开了臂膀,白鸟翎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的身子依旧很软,白马筱问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淡淡的体香,混合着稍浓的洗发水的香味,让他心情一下子平复了很多。

    抱了很久,白鸟翎才离开他的怀里,头贴在他的额头上,两人的距离非常的近,近到对方的呼吸都可以完完全全的感受的到。

    “希望你能开心。”说完,白鸟翎歪起了脑袋,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一如前两次那样的湿润,柔软。

    宽松的和服让她看起来没有往日那红色校服的英姿飒爽,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性感妩媚,白马筱不自觉的紧紧抱住了她,激烈的回应着这个吻,渐渐地,他的力道越来越大,最后两人翻了过去,将白鸟翎压在了身下,白马筱继续吻着,贪婪的吮吸,脑海中瞬间不再去想那些事,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的吻终于离开了她的唇,转移到了她的脖子,顺着到了她的胸前,疯狂的亲吻着。

    白鸟翎没有任何的反抗,双手无力的放在身侧,十分配合的任由他的亲吻抚摸。

    白马筱继续着他的狂乱,当他剥开了她胸前的和服,露出雪白的胸部时,白马筱愣住了。

    那一瞬间,白鸟翎变成了伊织,而他变成了山口。

    忽然白马筱的脑中就像有一道雷劈过,他一下子从白鸟翎的身上弹起来,靠在门框上,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喘息着。

    白鸟翎对他的反应竟然没有感到诧异,而是略显失落,她将自己胸前的衣服整理好,坐起身,伤感的看着他,这一刻,她希望自己猜错了,但还是试探着问道,“怎么了?我可以的。”

    白马筱猛地摇了摇头,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像个绝望的疯子。

    看来是猜对了。白鸟翎知道他仍旧放不下这件事,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帮他解脱,可惜这根本不是一夜缠绵可以忘却的事。

    白鸟翎扶住他的双肩,轻轻的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别自己面对。”

    白马筱没有回应她,过了许久,当他再恢复平静时,一旁的白鸟翎早已不见,他看了一眼睡着的众人,白鸟翎静静的坐靠在墙边,一只手搭在幸子的头上,聂涧枫和宁静相拥而卧,宁远顶着一头的纱布摆成一个大字躺在那里,纪可言挨着幸子。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不知道伊织现在怎么样了,还能不能睡得着。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站在了内屋的门前,呆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拉开那扇门。

    内屋不大,屋中间打着一张地铺,这在日本非常常见,这里的地板上都铺着榻榻米,一些守旧的日本老人依旧喜欢在榻榻米上打地铺。

    地铺上,伊织躺在那里,忽然转过头,看向白马筱。

    “你还没睡?”两人异口同声的轻声说。

    白马筱先前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但她已经看到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拉上房门。

    来到伊织身边,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医院的事,如果白马筱没有插手,那么最多是宁远被打一顿,然后按照伊织的安排,晚上在这里和山口吃顿饭就算了结,可因为他,一直对伊织心怀不轨的山口终于找到了借口。

    “帮我倒杯茶好吗?”

    白马筱回过神,手忙脚乱的四处张望着,发现她的不远处就放着一个茶盘,他赶紧倒了一杯给她。

    她依旧躺在那里,笑着说,“扶我起来好吗,我的身体……”

    白马筱将她扶起,她接过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她的脸上充满了虚弱与疲惫。

    “你的身体……怎么了?”

    伊织知道他的意思,单单是被强迫着一番**,身体不会虚弱成这样,苦笑着说,“不是每个女孩的第一次,都会交给这么一个粗暴的男人。”

    白马筱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居然还是她的第一次……他知道女孩子的第一次都会痛得厉害,如果再遇到一个不会怜香惜玉的人……

    喝完了杯中的茶,递还给他,伊织轻轻说了句,“谢谢。”

    白马筱赶紧帮她重新躺下,看着这样的她,白马筱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悔恨的泪。

    “对不起……我……”

    “你不用自责,这是我的命运。其实今天不是因为你,我迟早也是要把身子交给山口的。”

    “为什么?”白马筱愣住了,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他发现了木村家族的秘密,居合会的秘密。新口组是东京最大的黑帮,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他们还想让我们加入新口组,为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他被逼急了,威胁到东洲灵界的存在,源氏就会借机将我们木村家族逐出居合会。你应该也知道的,五大家族,现在只剩赤井,和我们家族一直在制衡着源氏,他们一直在找机会铲除我们。所以……为了家族,我这又算的了什么?”

    白马筱没想到,看似简单的一件事背后,居然还是整个居合会的权力纷争,“你的意思是,山口其实一直在威胁你们?”

    伊织苦笑着说,“没错。你们只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就算没有你们,他也会有很多的借口。这一次,我的身子既可以帮你们解脱,又可以让我们家族避过一劫,值了。”

    “可是……山口不会放过你们,以后……”

    “以后这种事还会有,即使你们不在。你放心,只是因为这是第一次,以后的……会好很多的。”

    白马筱攥紧了双拳,愤恨的说,“如果山口死了,你们是不是就不会再被威胁了?”

    “生在东京,根在东京,我们如果动手了,迟早会有更多的麻烦。”显然木村家族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可能会更加麻烦。

    为了在灵界的势力争夺,而让他们在生界遭凡人欺辱,简直是荒唐。

    白马筱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你放心,你以后……不会再被他欺负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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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鬼高校之八宫蛇影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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