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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萱草花雨     镇鬼高校之八宫蛇影txt下载     镇鬼高校之八宫蛇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求生之路

    飞机外躺着的三个人,分别是第八组的两个,第六组的一个,看起来这两组的人在这里发生了遭遇战,就像他们和地蛇张的第四组一样。

    三人均已没了呼吸。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宁静还是差异地捂着嘴。

    聂涧枫探过三人的脉搏后,急忙推开飞机的舱门,顿时浑身一震。

    机舱里的储藏室门前躺着第八组剩下的第三个人,看起来第八组已全军覆没,而门内空空如也。

    “补给全都不见了。”聂涧枫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白马筱看到此景也是诧异地张大了嘴,“他们怎么会……知道到我们这儿来抢夺物资呢?”

    聂涧枫没有理他,因为这也是他心中的疑问。他走近储藏室门前的尸体,他认识,这是第八组的组长,那么他身上应该藏着他们第八组拿到的地图。

    一阵搜罗后,果然找出了和他们得到的一模一样的地图,然而不一样的是背后所写的内容。

    “很遗憾贵组没有被选为第一组,第五组,第七组和第十一组那样的幸运小组,现在起,你们得自己寻找水资源。”聂涧枫读完这句话,狠狠地将它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没想到学校会这么玩,我完全估算错误了!”聂涧枫懊恼地说,一拳捣在机舱墙壁上,整个飞机似乎都震动了。

    原本认为别组不会知道他们手上有水而轻装上阵,谁知他们的地图上将幸运小组名单都列了出来,使得他们愚蠢地将珍贵的水大摇大摆地扔给了他们。

    “现在看来,第八组和第六组同时盯上了这里,结果第八组失败,第六组剩下的两个人洗劫了物资。”聂涧枫总结着当前的局势,觉得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原有的一切优势。

    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他们不但没了物资,还落后了一天的路程。

    “接下来呢?”宁静真的很想弃权,但或许真和聂涧枫说的一样,只有赢或死才能结束。

    “我们只能从其他小组那儿抢夺物资,否则,缺水状态下我们只能活三天。”聂涧枫表现得很冷静,就好像目前还只是一场游戏,他毫不紧张。

    “如果我们有水没食物呢?”白马筱突然问道。

    “你这问的没意义啊。”宁静噘着嘴,心想这家伙帮不上忙还这么多废话。

    聂涧枫却一脸严肃地望着他,回答道,“如果有水,就算不吃东西也可以活一周以上。”

    白马筱笑了起来,而且是很夸张的奸笑,但他表现地更像是看见花姑娘的那种猥琐笑容。

    宁静瞬间理解他这个笑的含义,不可置信地指着他,说出来的话也开始结结巴巴,“你……难道说……你……”

    白马筱还想再卖卖关子,酝酿一下救世主的情绪,发泄一下总是被嘲笑是无用菜鸟的不爽。然而聂涧枫没给他多余的时间,一把抢过他背后的包,不顾他尴尬的叫嚷,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放满了纯净水罐头。

    宁静喜出望外:“你竟然把水全带出来了!真有先见之明!”

    白马筱挺起胸膛,骄傲地说:“听你们说水有多么多么宝贵,我就带出来了,以防万一聂队长的猜测错误,给我们留下一条活路。”他说的很潇洒,实际上是马后炮,他只是纯粹地觉得在沙漠带着水很有安全感。

    宁静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对他的看法却有了些改观。聂涧枫没在意他的说辞,将水罐头拿了出来并清点了一下,用匕首在每个罐头上刻上了一横。

    “这些水不多,但是经过规划还是够我们三个人活到七天末的。”他指着罐头上刚刻的三分之一参考线说,“三个人每天只能喝一罐水加另一罐的三分之一。白马,还是由你背着。”

    “又是我背啊?你知道有多重吗?”白马筱立刻抱怨道。

    宁静一边和聂涧枫把罐头放回包里一边说道,“我们负责保护,你负责驮物资,分工就是这样,你要是不满意,可以换。”

    白马筱不说话了,他自知自己在这个团队里的确帮不上什么忙,能帮着背东西已经算是发挥剩余人生价值了。

    准备好剩余物资,已是日落月出,聂涧枫决定今天就到这里,等日出再继续出发。

    由于他们已经暴露,飞机这一据点不安全,所以又行进了一公里,在沙漠中扎营。

    说是扎营,实际上连火堆都没升,各自安放睡袋就地休息。

    聂涧枫拿出一罐水,“今天是第一天,我们只喝一罐。”说着打开罐头,只微微抿了一口就交给了宁静。

    “轮流守夜,每人两小时。第一班是我,然后宁静,白马。”

    “还要守夜吗?”白马筱眉头大皱,只在小说和电视上看过,轮到自己还是第一次,不过想想就觉得很累,半夜不睡觉干坐两小时。

    “你知道学生会里有多少组员是夜间动物吗?夜晚比白天更加危险。”聂涧枫那不容置疑的语气,既给人安全感,也给人无形的压迫感,完全不给人抗议的机会,“而且就算我们侥幸没有遇到别组偷袭,在沙漠里,地形和气候很不稳定,被黄沙埋了都不会知道,需要有守夜人看着。”

    宁静看着接过来的水罐头,犹豫了一下,给了白马筱,“你先喝,喝剩下的给我。”

    “那你可就没得喝咯。”白马筱接过来,摆出要一饮而尽的架势,眼角余光盯着宁静,做好随时躲过她攻击的准备。

    但她好像没有要攻击的意思,仿佛是默认了他的行为。他心中一暖,只喝了一小口,递给了她,“喝完了。”

    宁静没有接过,“再喝一点,要坚持到明天晚上呢。”

    “明天晚上啊……”白马筱犹豫了,又喝了一口。清冽的纯净水在干燥的口腔里滑动,产生的快感诱使着他将水全部喝完,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留下一大半来给她。

    宁静这才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将剩下的倒在掌心,两手摩擦了几下又在脸上抹了抹,将脸上和手上的血渍洗干净了。

    白马筱吐槽道,“女人真麻烦,还得浪费水给你洗澡呢。”

    “这不是洗澡!再说了我用的是自己的那份,你管我呢!”宁静哼哼唧唧地钻进睡袋,没再理他。

    白马筱自讨没趣,也钻进了睡袋。沙漠这个奇怪的地方,白天热的要死,晚上却冷的发抖,睡觉也得穿的严严实实的再裹着睡袋,简直像是在冬天的马路上打地铺。

    “脱了外衣再睡。”聂涧枫提醒道,“不然你换班的时候会冻感冒的。”

    有道理,脱了衣服再睡,钻出温暖的被窝时可以再穿上,如果穿着衣服睡到时候只能挨冻了。

    今天走了一天,还发生了这么多事,不一会儿两人就进入了梦乡。

    聂涧枫坐在不远处,当他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习惯性地伸手进上衣贴近心口的内口袋,却没能触碰到那根手链。他有些失落——参与gsg无法带进个人物品,那根手链亦是如此。

    他的眼神逐渐黯淡,心中的思念更甚往常。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不过你已不再记得我。

    如果再也没有机会相遇,你也不会失落吧。

    回忆着过往的种种,与她第一次见面,她那娇柔而懦弱的样子深深打动了他,就像以前的他。后来她逐渐改变,勇敢,果断,开朗,就像现在的他——或许不包括开朗。

    然而这一切都烟消云散,她也不会再记得他,而她也变回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一场因为白马筱而终结的梦。

    那个女孩的模样浮现在他的眼前,似乎能感觉到她想以前那样拍着他的肩膀。他回过头,看见她海藻般的长发和如皎月一般的瓜子脸,但是下一秒,就变成了短发娃娃脸。

    聂涧枫定了定神,才发现是宁静。

    “该换班了。”她觉得奇怪,他回头看到她的时候,先是令她荷尔蒙爆发的温柔眼神,接着就变成了冷漠的脸,爆发的荷尔蒙瞬间变成了胆固醇。

    没有过多的话语,聂涧枫默默地进入了睡袋。

    宁静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漠,仿佛她喜欢的就是如此。

    但她坚信,他一定是喜欢她的。

    想起和猫旅店的那一夜,是她幸福而难忘的初夜。

    她毫不怀疑。

    夜晚的沙漠凉风阵阵,虽然穿了外套,但依旧瑟瑟发抖,不由得蜷缩在双膝中。

    “要是能生火就好了。”她这么想着,但聂涧枫说过,要注意隐蔽。她知道,学生会中有很多夜间能力强于白天的组员,那些她平常很崇拜其能力的人,如今都成了威胁她生命的存在,她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一变故。

    手上的血,看似洗净,但她明白,那些血早已透过皮肤,渗进她的心里。

    凉意击打着她,直到一件外套披上了她的肩头,才稍微有些褪去。

    这熟悉的味道,她认出,是聂涧枫的外套,心中大喜过望,回头却望见一张圆圆的脸。

    “小白马?”宁静惊异的表情中难掩的失望脱颖而出。

    白马筱很是郁闷,“干嘛?为什么看到我突然表情变成这样?”

    “不是……”宁静尴尬地低下头,突然想起自己的表情似乎和刚才的聂涧枫很像。

    难道,我也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人吗?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一瞬间百感交集,更多的是失落,强掩饰地说道,“你怎么没睡?”

    “怕你无聊。”

    宁静微微一笑,想象着这样的话若是从聂涧枫口中说出……苦笑地摇了摇头——他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至少对她不会。

    漆黑的沙漠,没有一丝火光,更衬托着月光的皎洁明亮,这样的月光下,宁静沉静的脸被照的雪白,被风吹动的发丝在那片雪白上悄悄跳动,油然而生一股说不出的美。

    白马筱看的有些呆滞。

    “今天我要走的时候,你为什么拦着我?”宁静淡淡地问道,没有往常的活力,也没有一如既往的笑容,只有忧郁的脸和难以捕捉到感情的语气。

    白马筱想了想,“只是觉得,不拦着你就会死。就像……”

    “秋雪是吗?”宁静叹了口气,半张脸埋在了双膝间,“有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总比自己有喜欢的人好。”

    白马筱回想着这句话,正在搞清楚逻辑关系的时候,她突然望着他,“今天打你的地方,还疼么?”

    白马筱不是娇生惯养的人,那一下的疼痛他早已忘记,不过当时的确很疼。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娇小的女孩子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难道是内功?

    “不疼了。不过怀了孕还打人,孩子一定也是个暴力狂。”白马筱没头没脑的说着,仿佛宁静怀孕的事已是事实。

    “谢谢。”宁静的笑容让他一愣,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融化了。“你并不是那么没用。”

    “这是你对我说的最好听的话了。”白马筱真心地说。

    “是吗?希望不是最后一次——或许明天我们都会死。”她站起身,脱下身上的两件外套,递给了白马筱,一边说着好冷,一边搓着手钻进了睡袋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正义感爆棚,有一种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她的决心,或许这是男人的本性。

    “你不会死的,一定不会。”他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我会保护你”的承诺。

    宁静没有看他,将睡袋紧了紧,仿佛没有听到,已经睡去。

    白马筱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从身手来看,还是她保护自己的可能性大一些。

    看着一望无际的远处,今天发生的种种都历历在目,回想今天抱住宁静的样子,也算是英雄救美了一回,一遍又一遍的觉得自己帅呆了。

    忽然,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他有说和她换班吗?她好像才换下聂涧枫吧?

    他回过头,恨恨地瞪着隐隐有些鼾声飘出的宁静,心想怪不得她说“谢谢”的时候那么诚恳。

    看着比浮海更清澈美丽的星空,几乎能清晰地看到地球外的宇宙景象。

    他们是浩瀚沙漠中的一点,沙漠则是浩瀚地球的一点,地球却是浩瀚宇宙中的一点,每当看着星空,不得不感叹人类的渺小。

    然而再渺小的细胞,也有生存下去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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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御灵莫家

    灿烂的阳光,稻田的气息,白马筱走在农田间狭窄的小路上,看着戴着大斗笠,卷起裤管,在水里弯腰插秧的人们,心里有一种向往。

    怪不得那些高人高到一定境界就一直嚷嚷着要隐居。

    这里没有烦恼,没有危险,没有一切他几十年来所要担心的东西。

    然而他不属于这里,他还有事要做。

    “白马大师。”他寻声望去,一位穿着宽松和服的农民大叔,牵着一头壮实的黄牛,“您要找的人,他就在前面的树林里。”他说的是土生土气的日语。

    白马筱点点头,伸手递给他一个拳头大的袋子,“麻烦您了。”他也用日语回应着,竟熟练地像在说中文。

    袋子落在手上,是清脆的声音,里面似乎是钱币。那人弯腰致谢,走开了。

    白马筱走向了那个农民所指的树林,时间嗖嗖地飞过,就好像看录像时快进的时间那样飞逝。转眼间他已来到了树林深处。

    “你找的不应该是我。”

    悦耳的少女声音。

    白马筱想寻找声音的源头,但这声音似乎是从他头顶发出来的。

    “调查也是灵者需要进行的工作之一。”白马筱说道。

    “那么调查我是在浪费你的时间。”

    “噗通”一声,不知从哪棵树上落下一个人来,这个人站直身的刹那,白马筱惊住了。

    这是个穿着紫色忍者服的少女,从五官到身材有一种说不出的精致匀称,就像是一位雕刻大师精心雕刻出来的作品,如果人真的是女娃用泥捏出来的,那么她一定是女娲最用心的艺术品。

    他从没想过人可以这么完美。他一直认为最完美的人是刚出生的婴儿,没有经过这个世界的加工,没有多余的食物增长的赘肉,没有不净的环境造成的暗斑,她就像凭空出现的人,没有被这个世界浸染过的人。

    面对这个任何比例都是完美的人,白马筱依旧冷静地说道,“就算与你无关,能够认识大名鼎鼎的‘黑羽鬼剑斋’,怎么算是浪费时间呢?”

    少女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掌心面对着他,张开五指,“既然知道我的大名,你该知道我最得意的招术吧?”

    “当然,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剑术……”话音刚落,少女出现在他的眼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当他看清的时候,刀已完成了劈砍的动作,一闪而过的刀光刺得他眨了下眼睛。

    当他眨完眼,少女依旧站在那儿,手保持着张开五指的动作,哪有什么刀,就好像刚才的画面是他想象出来的,而那少女从来就没动过。

    正疑惑的时候,左臂突然一阵剧痛,白马筱觉得自己的左臂肯定断了。

    但是并没有,左臂好好的连在他的胳膊上,但是却没了知觉,就像是断了一样。

    “你做了什么?!”

    少女说道,“看来你只是听过,却并没有见过鬼剑术。”她的眼神中略带着轻蔑,“大名鼎鼎的灵者之神白马非,如今何其狼狈。”

    ……

    “醒醒!白马!”

    响亮的叫声和剧烈的摇晃冲散了眼前的景象,惺忪地睁开眼,看见的是聂涧枫那张英俊的冷脸。

    “守夜的时候怎能睡着呢?!如果这时候敌人来了我们毫无防备。”

    白马筱揉了揉眼睛,昨夜实在太困,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还好没有事,你去睡吧,我来换你。”

    此时已经日出,大约五六点的样子,温度也渐渐有了回升。

    白马筱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往睡袋那儿挪去,眼角余光似乎扫到了什么东西。

    在这个除了金黄的沙子外荒无一物的地方,很容易发现多出来的东西,比如这个站在不远处的人。

    这个人看不清脸,戴着灰色的鸭舌帽,这打扮白马筱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莫棋——那个和他一样免考进学生会的女生,而且还打败了即将夺冠的单封。

    她正站在那儿,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们,丝毫没有躲藏。

    “你看到那儿有个人了吗?”白马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泰然自若的人,在这个紧张的生存游戏中不应该存在。

    聂涧枫瞥了一眼,不屑地说,“哪有人,你睡迷糊了。”

    “是吗?”白马筱也这么认为,揉了揉眼睛,却发现她还站在那儿。

    “好像真有个人。”

    聂涧枫冷笑着说,“为什么我看不到,难不成你见鬼了?”

    见鬼?聂涧枫突然想到那天在和猫旅店,白马筱不喷显灵剂就可以看见秋雪的鬼魂,或许那真是鬼。

    不过gsg怎么会出现鬼魂,简直荒谬,就像通缉犯去警局送外卖一样无稽。

    “你认识他吗?”聂涧枫试探着问。

    “好像是那个叫莫棋的。”

    聂涧枫的大眼珠在眼眶中转了一圈,小声说,“去把宁静叫起来。”

    白马筱照做了,宁静跌跌撞撞地爬到他身边,揉着眼睛问“怎么了嘛?”

    “你听说过莫棋吧?”

    宁静抓着凌乱的头发,似乎有些起床气,“就为这个把我叫醒吗?”

    “这很重要。”

    聂涧枫严肃的语气将她的困意一扫而光,认真想了想,“好像是‘御灵莫家’的人吧?和小白马一起写在学生会预留会员名单上的,分组选拔赛她是第一名。”

    “御灵莫家?”白马筱呆呆地问,“那是什么?道教的分支吗?”

    宁静鄙夷地看着他,“和你‘通灵白马’齐名的灵者家族,所以才能和你一样进预留会员的名单。”

    聂涧枫打断了他们的话,“御灵莫家的能力是什么?”

    宁静听他问起这个,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御灵之术,他们天生可以操纵自己的灵魂,就像鬼尸一样。”

    “那么……”白马筱惊讶地回过头,却被聂涧枫扭了回来,“怎么了?”

    “别回头,她应该还不知道我们这里有个能看见灵体的人,我们就装作没看见她。”

    宁静觉得毛骨悚然,惊愕地说道,“她……那个莫棋的魂魄在这儿吗?”

    “白马似乎看见她了,如果她没有压制我们灵魂的能力,那么她就是来侦查的,如果她有这个能力,那么……”讲到最后,聂涧枫的眼神中出现了担忧。

    “那么她就能附身在我们其中一人身上。”宁静接着他的话说道。

    “白马,她还在那儿吗?具体在什么位置?”

    白马筱小心的偏过头,余光中看见她依旧在那儿观望着他们,“还在,好像在观察我们。就在正对着宁静的那个小丘上。”

    “那就先发制人。”聂涧枫说,“宁静,一会儿见我的信号就用缚灵术抓住她,如果少了这个棘手的敌人,我们就有更大的胜算。”

    宁静点头,白马筱却是一头雾水,“那我呢?”

    聂涧枫微笑着说,“你就负责信号。”

    “什么……”

    白马筱刚想问个究竟,突然聂涧枫一掌打在他胸口,他整个身子顿时飞出去几米,聂涧枫借这一掌的后劲跳了起来。

    这一瞬间,两人都向两旁闪开,露出宁静飞出的丝带来,那根雪白的丝带直直地飞向莫棋所在的位置,在空中形成一个圆圈,似乎捆住了什么东西。

    宁静大喜道,“抓到她了!”

    而白马筱的眼中,莫棋的确已经被那根丝带绑缚住,但没过几秒,那根丝带忽的解开了,竟以极快的速度反方向飞向了宁静,就像被什么弹了开一样。

    宁静顿悟,这莫棋精通灵丝术,而且远在她之上,心下惊呼:“她懂得解缚灵术!”猛的侧过身躲过了这一还击的丝带,心里的恐惧感顿生——他们面对的是无法看见的魂魄,很可能还没看清就已经中招了,心下担忧着聂涧枫。

    但见聂涧枫从刚才跳开了之后竟在原地没有动过,宁静暗叫不好:“难道他已经被附身了?”但也不敢乱动,全然不知所措。

    白马筱被这一掌打的摔的够呛,挣扎着坐起来,就见聂涧枫正一剑刺向莫棋,莫棋回身躲过,但聂涧枫的身子却笔直地朝着原来的方向继续冲去,但瞬间竟变得透明,最终消失。

    正诧异间,聂涧枫竟又从原来的位置一剑刺向莫棋,莫棋刚躲过一剑,身子还没站稳,这一下就像开了挂一样突如其来的又一剑让她不得不跳了起来又一次躲过。而聂涧枫的身子又继续冲出直至消失。

    此时莫棋已在半空,而从同一处地方又飞来一个聂涧枫,持剑刺向她,半空中难以做动作,虽然调整了身姿,但终究难以改变位置,这一剑还是刺中了她的手臂。

    这一系列动作只是数秒内发生的,但在宁静看来,什么都没发生,聂涧枫只是愣在原地,一动没动。

    莫棋中了一剑,跌倒在地,聂涧枫突然指着她的方向,“在这里!”

    “嗖”地一声,宁静再度飞出丝带,这一次丝带在空中打了个结,没有再弹回来。

    莫棋挣扎了几下,但手臂受伤,无法再挣脱。

    白马筱看的目瞪口呆,“刚才什么情况?我看到有三个聂涧枫飞过去了!”

    “那不是他本人,那只是他的灵魂。”莫棋冷笑着说,“早就听说聂社长的灵剑术相当了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刺三剑,真厉害。”

    当灵者修习到一定时间后,就可以使用灵术,即以消耗灵魂为代价施展的招术,就如白马筱用灵力画出的符咒,那日若没有聂涧枫及时补救,白马筱的灵力将被那张引雪符消耗殆尽。

    而聂涧枫所修习的灵术,则是将灵魂持剑激出体外,隔空伤人魂魄,而在宁静这样看不到魂魄的普通人看来,就像是被无形的“剑气”所伤。

    面对莫棋的恭维,聂涧枫没有什么喜色,厉声问道,“你来这儿是监视我们的对吧?”

    莫棋耸耸肩,但被宁静的丝带绑得很紧,做不出多余的动作,“顺便杀了你们。谁知道我低估了你们,每一个人……”她说完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白马筱,似乎她强调着最后一句话,“每一个人”即包括了白马筱——关于白马筱能看见灵魂这一件事可不曾听人说起过。

    白马筱象征性地点点头,等着聂涧枫继续盘问,却进入了冷场。却见那两人都盯着自己,瞬间一脸茫然,“看我干嘛?你继续问就是了,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她说了什么?”宁静本打算狠狠地奚落一下他,但聂涧枫却十分省时省力地问道。

    白马筱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看不到灵魂的,更听不到她的话,便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连语气神态都模仿地惟妙惟肖。

    “你们第一组是幸运小组对吧?”

    “是啊,你们不也是吗?不过从你们的背包来看,好像不是很多啊。”

    “看来你们已经剿灭了一组。”

    “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幸运小组的地图上不会写着其他幸运小组的身份,你会知道我们是幸运小组,说明你们是在其他小组的地图上看到的。”

    “没错,第九组。看起来你们也点有收获嘛。是哪一组败在你手上了?”

    “你们杀人的时候,也会有一丝的不安吗?”聂涧枫没有继续对话,而是意味深长地问道。

    而莫棋听了他这话,表情一下子凝滞了,好像一个伪装了很久的人一下子被人揭穿了一样,她低头不语,想了一会儿,突然又抬起头,微笑着说,“为了生存,谁也不是故意的。”

    “生存……”聂涧枫喃喃自语。

    “不安是正常的,反之才不正常,而且问题很严重。”她的笑带着微苦,像是一种安慰。

    “你们还有多少物资,剩下多少人,状态如何?”

    “怎么?想找到我们,然后谋财害命,杀人越货?”

    聂涧枫耸耸肩,冷笑道,“为了生存,谁也不是故意的。”

    白马筱在两人中间当着“翻译”,这种重复对话的翻译方式让他觉得十分可笑,也很无聊。

    正说话间,莫棋突然瞪大了眼睛,显得很诧异,紧接着整个消失地无影无踪,只留下突然收紧成一团的丝带,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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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坎坷陌路

    聂涧枫和宁静显然猜不到发生了什么,惊异地看着白马筱,白马筱也是不明所以,指着地上的丝带说,“她消失了!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聂涧枫看着地上的丝带,说,“看样子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不过御灵者一般都会选择以附身的方式归位,像这样强制解术很容易对身体造成损伤。”

    宁静觉得他有些多虑,“或许她觉得她跑不了了,就强制解术了呗。”

    聂涧枫摇摇头,“我这一剑虽然刺中了她,但只是刺中她的手臂,而且是第三剑才刺中,我修为尚浅,第三剑的时候已是强弩之末了,所以她不会受太重的伤,依我看,解开你的缚灵术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至于出此下策。”

    “那会是怎么……”

    “除非,她遇到了不得不强制解术的状况,比如……身体遭受威胁。”聂涧枫的眼神中放出了异样的光彩,似乎找到了迷宫的突破口,“他们可能遭遇了其他组的袭击。”

    “那我们去救她吧?”白马筱不假思索地说。

    “你觉得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多管闲事合适吗?明明我们自身都难保。”聂涧枫背对着他,一边收拾着睡袋一边不屑地说着,似乎对他的提议感到幼稚。

    白马筱皱着眉,“可是……她是我们的同学啊……”

    “这话你可以等着哪一天她勒住你的脖子的时候说。”

    “但我们去看看总可以吧?他们不是幸运小组吗?或许有点物资什么的。”

    聂涧枫终于转过头来,指着他,用一种王者再临的风范说:“这才是你应该说的。”他收拾好了睡袋,从口袋里拿出地图,“御灵术无论修炼到什么境界,它的有效范围都摆脱不了灵界法则,那就是灵魂离开本体一公里之外便不再受本体吸引,并且同步率与距离成反比。这是牛顿灵体引力定律,所以她的本体所在位置不会距离我们超过一千米。”

    “牛顿……什么引力论?牛顿也是灵者吗?”白马筱听的一头雾水。

    宁静又拿出一如既往的不屑语气说道,“有不少科学家对灵魂也会有研究,只不过后来其理论成果都被灵界隔绝了。”

    聂涧枫冷哼一声,“不止吧,到最后连科学家本人都会被隔绝。据我所知牛顿的灵魂现在还在某个灵界组织效力。”

    宁静惊讶地说,“快三百年了,他都没有转世吗?”

    “像他这么杰出的人类,一旦转世,留下的只有他生前留下的理论,倒不如让他以灵体的形式继续研究,为人类做贡献。至少那些灵界长老是这么说的。”聂涧枫的语气中似乎有些不平,甚至有一丝不甘心。“言归正传,根据这一定律,再根据她与我们交手时的状态,她的同步率至少保持在30%以上,那么距离我们的距离不会超过七百米。”说着,他在地图上用笔和匕首精准地画出了一个圆,“也就是他们在以我们为圆心,半径七百米的圆中,下面就是确定方向。”

    宁静点点头,指着当时莫棋所在的位置,“她当时在那个位置,说明她是从那个方向来的,因为她没理由从其他方向来却绕着圈走到那个位置监视我们。”

    聂涧枫点点头,“没错,这样大致方向就确定了。不过以防有意外情况,我们只往那个方向行进七百米,七百米之后若还没见到他们,就必须分两路做圆周行进。不过这个机会并不大,人的视角相当开阔,加上这个地形,我想我们用不着多移动,很快就能看见他们。”

    商议好行动后,三人收拾好行装继续上路。

    一路上白马筱直觉得腹中饥饿,从昨天开始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加上一直在走路,体力消耗也不少。

    不过随身的物资除了水,并没有其他食物,虽然在沙漠中这样的处境不算差,但比起一般的幸运小组来说,还是很悲惨的。

    现在回想起来,若不是聂涧枫判断失误,他们也不会一开局就把物资全大摇大摆地“丢失”了,说起来倒还要感谢白马筱提前把水带了出来,不然将会窘迫很多。

    摸着咕咕叫的腹部,白马筱有些愤愤不平,心想这聂涧枫不道歉也就算了,还不好好谢谢自己,自己可是个大功臣。

    宁静经过昨天的刺激,似乎已没了往常的心情找聂涧枫搭话,而聂涧枫也是一如既往地不爱多言,简直和骆勇绝配。

    三人就这样一路上各怀心事,无人搭言地行进了七百米的路程。

    但七百米之外,空无一人,如出发时的一望无际的沙漠。

    “难道又猜错了吗?”白马筱着重咬着“又”这个字,仿佛在提醒聂涧枫之前让他们失去物资的失误。

    “并没有。”聂涧枫头也没回地说,似乎不屑去看他,径直走向前方一片沙地,“这里布满了脚印,虽然在沙漠中不明显,但是还是能看出打斗的痕迹。”他抬起头,望着面前的高高的沙坡,“沙坡后面……”他登了上去,愣住了。

    十秒后,聂涧枫回头俯视着他们,“你们来看。”

    两人登上沙坡,所见的场景让宁静深吸一口气。

    金黄的阳光下,四具尸体在被血染黑的沙子上,展现出各种姿态,却都失去了活力,只有浓浓的死亡气息围绕着周围。

    宁静看了三秒,慌忙转过身去,不敢再直面这惨淡的一幕。白马筱同情地拍着她的肩,也不忍多看,低头问道,“这些……是第一组的人吗?”

    “不是。”聂涧枫很肯定地说,“看手法倒像是第一组的人。”他走上前去,检查着这些尸体,“这里有两具尸体身上有细小的刺剑痕迹,几乎都是一剑刺入脏器毙命,应该是王朔,第一组的三年级学生,他是我剑术部的副会长。而另一具尸体,身上多处骨折,颈部被折断致死,是擒拿术,第一组的二年级学生谭举,手段相当高明。这三具尸体是第二组的组员。”

    看着他像法医一样如数家珍地道出死者和凶手的身份,白马筱佩服地五体投地,“这样就知道这么多讯息了,真厉害,你以前不会做过刑警吧?”

    “这些不是谋杀,是这生存世界里的弱肉强食,没有精心策划的伪装和逃逸,熟悉他们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那这第四具呢?是第一组的某个人吗?”白马筱见第四具尸体是男性,不是莫棋,心里突然莫名其妙地轻松了些。

    “凭第二组的人那些能耐,还不至于能杀第一组的某个人,这第四具尸体,是第十一组的。”聂涧枫似乎很看不起第二组的组员,“而且从刚才莫棋强行解术来看,还是第二组的人偷袭的呢,可惜不自量力了。”

    “那这第十一组的人呢?”

    “趁火打劫吧。只是剩下的人都不知去向了。依我看第十一组的人也没占到便宜。”

    “这第一组……这么厉害吗?”白马筱对自己的无知感到一丝惧意,他对另外十一个小组的人完全不了解,甚至连自己小组的这两个人他都不是很了解。如果知己知彼则百战百胜的话,这场战争白马筱就是个彻头彻尾地输家。

    “还记得我说的吗?gsg向来夺冠的热门都是第一组和第三组。我们都只是陪衬。然而这次是一场真正的生存游戏,那么很有可能会演变成这两组人对我们的猎杀游戏……”

    “不要再说了!”宁静捂着耳朵,显得很害怕,连身体都开始瑟瑟发抖。

    白马筱赶紧安慰她,对聂涧枫喊道,“你别吓唬人了!”

    “谁吓唬人了?!”聂涧枫突然也喊了出来,似乎隐忍许久的积怨都爆发了出来,“这两组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灵者,他们的家族哪个不是赫赫有名的,再看看我们,一个是整天游手好闲的贵族千金,一个是没有经受过一天训练的拖油瓶,还有就是我这个名不经传的孤儿,怎么和他们斗?只有骆勇,他才是真正的灵者,名家后裔,可是偏偏他不在这里,你说我们怎么可能活着离开这里?我们和这第二组、第十一组的人比起来,甚至更弱,如果碰到第一组的人是我们,我们的下场只会比他们更惨!”

    聂涧枫这番话,似乎说出了心里所有的不满与无奈,说出了他长久以来对自己所在的第七组的怨恨——他那自从白马筱代替了那个女孩进入凤凰大学时就已经埋下的怨恨,此时已经冲破地面,露出了锋芒。

    宁静绝望地哭了出来,像个受惊的孩子。“整天游手好闲的贵族千金”,她不知道原来在聂涧枫的心中,她是这样的人。一直以来只知道对聂涧枫献殷勤的她,竟然这样惹他讨厌。

    而被骂拖油瓶的白马筱却不在意,但他最受不了有人在他面前欺负女生,尤其是他的朋友,他立刻站起身,冲到聂涧枫的面前,骂道,“你个混蛋怎么这样说宁静,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既然是你喜欢的女人,你就不该这样伤害她!”

    聂涧枫冷笑一声,“是啊,我不该伤害我喜欢的女人,可是我已经伤害了她,不过这不怪我,而是怪你!你这个半路杀出的拖油瓶,把一切都毁了!”

    他这句话,白马筱听的一脸茫然,但宁静明白,这个“我喜欢的女人”指的是谁,一直以来的猜测与侥幸在这一刻全部崩毁。

    同时明白这件事的,还有此时在屏幕前看着他们的符剑声。

    此时的符剑声,看着亲手培养起来的学生们,变成这样的场面,内心的绝望与他们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明白,自开学以来聂涧枫心中一直存在的心结,都来自与他这个老师的决定。

    很久之前,聂涧枫极力推荐的那个女生,本已经得到了符剑声的同意,今年入学时她应该会以导师推荐的身份进入这里,成为聂涧枫的同学,甚至是学生会的同事。但由于灵山一役,让符剑声发现了白马筱——这个故人之子,以及他身上的不凡之处,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将导师推荐改为了白马筱。

    就这样,长久以来聂涧枫的努力化为了泡影,而那个女生也按照规定消除了记忆,变得不再认识他。这样的打击一定不小,然而符剑声却一直没有察觉,那个女生对他的意义。

    而这一番话,聂涧枫所针对的不是宁静,而是白马筱——这个毁了他的梦想,令他敌视许久的拖油瓶。

    符剑声绝望的低下头,在这个艰难的时刻,三个孩子彼此间的信任几乎完全不存在,甚至起了内讧。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究竟是不是对的呢?

    如果此时的白马筱换成那个女孩,聂涧枫又会不会是这样的颓废,会不会还是这样的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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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灵剑

    “我警告你,不要再叫我拖油瓶了!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里拖你们后腿吗?我本就是一个普通人,上着普通的学校,过着普通的生活,我不想掺和你们这些不普通的人,但是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带进来了,而且更莫名其妙地参加这个荒唐的游戏,一个视我的命如狗屎的游戏!我又是招谁惹谁了啊?”白马筱无奈地喊道,对这个埋藏在他所认知的世界背后的灵界的不满通通都发泄了出来。

    “怎么了,拖油瓶,你不喜欢这个名称吗?可你不就是个拖油瓶吗?除了你的身上流着的血你还有什么用处?除了会画那种讨女人欢心的引雪符你还有什么用处?你现在还能画出什么有助于我们的符?什么都没有!你除了会拖我们后腿,还能怎样?你就是个拖油瓶,再修炼个一百年你也是个老拖油瓶,你一辈子也摆脱不掉这个头衔!”聂涧枫挑衅似的一连说了好几个拖油瓶,表情上更是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你他妈……”白马筱愤怒的抓住他的衣领,可是下一秒他就被聂涧枫极快地扭住手反背在了身后,白马筱感到经断骨折般的疼痛,“哇哇”乱叫起来。

    “怎么了,拖油瓶,这点程度就不行了吗?你果然……”聂涧枫嘲笑地说着,可还未说完,白马筱猛的一翻身,与聂涧枫一同滚到了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往聂涧枫脸上一扔,紧接着扑到聂涧枫身上一通乱打。

    聂涧枫被这突如其来地攻击弄蒙了头,眼睛也被沙子迷住了,慌张间也开始乱打,两人就如小孩子打架一般,满地打滚,胡乱地一阵拳打脚踢,毫无路数章法。

    “你们别打架,现在这样算什么呀?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一旁的宁静看到两人这样,一时间吓得不知所措,只能哭喊着,但她无能为力,无助感涌上心头,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两人不知打了多久,似乎将内心积压的一切全都释放了出来,打着打着,两人感到疲累——准确来说是白马筱累了,仰面躺在地上摆成一个“大”字。聂涧枫虽然还能打,但他不会和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平民打,于是也坐倒在了地上。而宁静,似乎也已经哭累了,头埋在膝盖中,静静地坐着。

    三个人疲惫地坐着,躺着,没有一人说话。

    就这样气氛僵硬了不知多久,突然,他们身下的地面开始震动起来。

    聂涧枫首先察觉到,站起身后退数米,发现只有那一小片区域在震动,便觉不对,喊道,“快出来!”

    宁静依言跑开了,白马筱却依旧死皮赖脸地躺在地上,无赖地喊着“你们这些凡人,感受我的愤怒吧!”

    宁静颤巍巍地说,“你不会把他打傻了吧?”

    “他清醒着呢,不过他本来就是傻的。”聂涧枫冷笑着,一个箭步冲上前,拉起白马筱的胳膊拖了出去。

    就在这时,地面塌陷了,漏出来一个三米见方的坑,里面有三个人。

    其中一个戴着防风镜,活像只鼹鼠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说,“奶奶的,好不容易等他们走了,又来一队人,还磨磨唧唧的,差点憋死老子!”

    另外两人也在大口喘着气,似乎已经憋了好一会儿了。

    “第十一组的奈良鼠五郎吗?你们日本人是不是都很会搭帐篷?”聂涧枫讥讽地说。

    鼠五郎哈哈大笑,骄傲的说道,“沙漠算什么,就算是海底我都能挖一个营地出来!”

    另外一人踹了他一脚,骂道,“别他妈装逼了,先解决这俩再说。”

    坑里的第三人被绑着手脚,嘴上也贴着胶布,却毫不紧张,连一点支支吾吾的挣扎声都没有。

    “那不是莫棋吗?”白马筱缓过神来,揉了揉眼睛看清坑里那个被绑缚着的女孩,此时已是满头的沙土,有些狼狈,但依旧能看出她轮廓分明的脸庞。

    聂涧枫说,“看来你们第十一组损失了一个人也不是没有收获,竟然抓住了一个第一组的组员,那你们怎么不杀了她,还留在身边?”

    “她的御灵术我们能用的到,只要她的身体在我们这里,她就跑不了!”鼠五郎奸笑着说,活脱脱像电视剧里那抓到花姑娘的日本鬼子。

    莫棋翻着白眼,很无语地鄙视着他。

    另一人很不耐烦地爬了上去,“别啰嗦,杀了他们,把物资抢过来,你们第七组也是幸运小组不是吗?”

    “源正雄,听说你是源义经的后代?”聂涧枫说道。

    源正雄笑说,“怎么?迫不及待想领教一下‘义经牛若丸’的厉害了?”

    “厉害倒不见得,我只是好奇日本赫赫有名的大名后代,竟然沦落到绑架人质,借助人质的能力来获胜这么卑鄙了?”

    “少目中无人!”源正雄抽出腰间的***,如日本古代的武士那样,哇哇叫着朝聂涧枫冲来。

    聂涧枫出剑,极快地刺向他的心脏。这一剑极快极准,聂涧枫酝酿了很久,直到刚才言语激他动手。

    然而源正雄快速地闪身躲过,一刀劈向聂涧枫。聂涧枫全神灌注在这一刺上,一刺即中则获全胜,但此时一刺不中则破绽百出,这一刀已无从躲避,眼看它劈向自己的额头,却停留在额前三寸处,没有落下。

    宁静反应极快地用丝带绑住了源正雄的刀,只差数寸聂涧枫就身首异处。

    “丫头,别多管闲事。”

    “什么叫多管闲事?我和他可是同组的,我怎么可能看着他被杀?”

    “武士之间比武,任何插手的人都是多管闲事,聂涧枫,难道你不要武士的尊严了吗?”

    “现在谁还管……”

    “宁静,不要插手。”聂涧枫打断了她的话,郑重说道,“我自己能解决。”

    宁静点点头,她一直信任着他,便收回了丝带。此时坑里的鼠五郎笑嘻嘻地说,“小妹妹,和我玩会儿呗?”

    宁静夸张地微笑着,“你想怎么玩?”

    鼠五郎从坑里跳了出来,拍了拍手上的土,两手相拍发出了叮当之响,原来他手上各戴着一个铁爪,像鼹鼠一样刨坑的爪子。

    “鼠五郎,你最好给我安静地待着。”聂涧枫冷冷地警告道,“否则我就先解决了你。”

    鼠五郎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好啊,我看你怎么……”

    话音未落,他的瞳孔猛然放大,突然跪在了地上,摸着自己的腿大叫道,“我的腿!我感觉不到我的……”

    聂涧枫没有回头,冷冷地看着源正雄,“听说你的眼睛能看到放慢的时间,所以你躲过了我的那一剑。不过刚才那一剑,你看到了吗?”

    源正雄冒出了冷汗,刚才明明这个男人动都没动,但鼠五郎的确已中了剑,自己完全不明就里。

    “雕虫小技,你一定是故弄玄虚!”

    “那你攻过来吧,我再给你次机会。”

    源正雄迟疑了片刻,猛的挥剑直劈他脑袋,被聂涧枫横剑阻挡,就在刀剑相交的瞬间,源正雄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左腿一阵刺痛,之后便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他瘫倒在地,看着完好无损的左腿,但就是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他不可置信地喊着“不可能,你做了什么?!”

    “朝你的左腿刺了一剑而已。怎么?这一剑你也没看到吗?”聂涧枫平静地说,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这一剑,包括刺鼠五郎的那一剑,白马筱都看的清清楚楚,一如他进攻莫棋那样,有“第二个聂涧枫”出现。

    “这是鬼剑术吗?日本的鬼剑术?不可能,这根本就是个传说……”源正雄不敢相信这一切。

    “我对你们日本的鬼剑道不感兴趣,这是中国的剑术,是我的灵术——灵剑术。”聂涧枫收起剑来,俯视着他,“那么,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对付你们看不到的剑呢?”

    这两人显然不甘心就这样被他秒杀,方才只是轻敌,现在就算丧失了行动力,也仍不算弹尽粮绝。

    两人对视了一眼,就这一眼,已然敲定了计划。

    源正雄看着聂涧枫,语气丝毫没有了刚刚的惊慌,取而代之的是颇有武士道精神的无畏语气,“就算没了腿,源义经的剑术也不是酒囊饭袋!”

    他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刚说完,黄沙地上忽然出现了两道散发着青色光芒的裂缝,一道延伸到聂涧枫脚下,一道直通宁静脚下,两人刚察觉,那青光便已从两人各自的脚下涌出,下一秒,两人陷入了黄沙之中,密集的黄沙淹没了他们的双腿。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明明是碾压局,忽然就被翻了盘,白马筱惊的坐倒在地,看着像是被种在地里的两人,瞠目结舌的喊道:“卧槽什么玩意!”

    “土遁,地牢术。”仿佛是在回答白马筱,鼠五郎骄傲的念出自己的灵术。

    这与白马筱的认知不一样,电视里明明是先喊名字再出招的,这样丝毫没有预兆的攻击着实吓人。

    “这……我能做些啥?”眼前的形式,两个鬼子伤了腿,宁静和聂涧枫下半身被埋在沙子里,莫棋在那儿被捆成粽子,貌似这时候能动的只有他。

    聂涧枫倒是临危不乱,好像心中早有应对的计划,“水在你那儿,带着水快跑!他们追不上你!”

    白马筱无暇细想,现在的形式是完全服从安排,他紧了紧身上的背包,掉头就跑。

    源正雄看着和他一样没法移动的聂涧枫,微笑着将剑举过头顶,“现在是武士之间的公平决斗了,聂君,出招吧!”

    鼠五郎没他那份闲心,放在眼前的水资源他怎么可能放跑,一爪子拍在地上,一道青光裂缝直追白马筱,短跑垫底的他坚持不到两秒就被追上,和他们一样被种在了原地。

    还没等鼠五郎爬过去喝水,双手猛的一阵剧痛,就如先前那样,已感受不到手的存在,大叫一声,脸扑沙漠。

    那边的源正雄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双手已被宁静的丝带捆住,往下一拉,也脸扑了沙漠,刚准备爬起,聂涧枫的剑尖点在了自己脖子上,只要微微向前一寸,当即就撒手人寰。

    “下一次,你该埋到我们头顶。”听到聂涧枫这满是嘲笑的话语,鼠五郎似乎才反应过来,这两人的招式均是远距离攻击,捆住他们的腿一点用都没有。

    以腿换腿,他们输在了莫名其妙的公正决斗的思想上。

    “那么,你们该结束了。”聂涧枫从沙里爬出,冷峻的语气在这炎热的沙漠中丝毫没有变暖。

    宁静瞪大了眼,颤抖着问道,“你要做什么?你不能……”

    “你放心,我不会的。”聂涧枫肯定地说,似乎这些人不值得他动手,“你们走吧,把物资留下,让你们再苟活一段日子,接下来沙漠会替我代劳。”

    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依旧是聂涧枫,放逐或许是这场生存游戏中最仁慈的结局,无论对施刑者还是受刑者。

    两个同乡相互扶持着站起,跌跌撞撞的离开,忽然,鼠五郎回过头,眼神里是无助和绝望,“如果你遇见地蛇张,跟他说一声,上次的挖洞比试还没完,叫他别那么快死,老子还等着在这儿和他比完。”

    “他已经……”宁静脱口而出。

    聂涧枫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我能遇见他,我也会放了他,告诉他你在这里。”

    宁静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曾经沾着地蛇张的鲜血的双手不自然的搓动着,仿佛想搓去他早就被洗净的血,以及她的愧疚。

    鼠五郎微微鞠了一躬,源正雄看着聂涧枫,也鞠一躬,“今天是我输了。如果有机会,我会再来向你讨教。”

    徘徊于终点的人,似乎都会变成另一个人。

    看着他们互相搭着肩膀,跌跌撞撞远去的背影,刚刚还是敌人的他们此时又让白马筱觉得一丝不舍。

    但是他不能改变什么,这本就是个适者生存的世界。

    辽阔无垠的沙海,一如这场游戏的未来,看不到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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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战俘

    广阔的沙漠,生存的游戏还在进行,对于第七组而言,此时已是渐入佳境。

    同为幸运小组的第十一组被聂涧枫放逐,其物资尽被缴获。

    “水不是很多,但和我们一样,获得的物资大多是食物。这些水足够让我们在原来的分配基础上翻一倍,也就是一天喝三罐水,我们三个人可以每天喝一罐。”聂涧枫的语气平和了一些,不难看出就连他也有些喜悦,毕竟在沙漠中物资是何其重要的。

    但听他说完后,白马筱和宁静却无言地看着聂涧枫,既没有喜悦,也没有兴奋,似乎有一点无奈,甚至是恐惧。

    僵持了五分钟后,白马筱深吸一口气,问道,“那莫棋怎么办?”

    这似乎回到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初衷了,当时白马筱想着救莫棋,而聂涧枫的目的是来找寻物资,现在两个目标都达成了,但似乎存在某种冲突。

    对于这个历史遗留问题,聂涧枫并没有多加思考,淡淡地说,“你若不想动手,就把她丢在沙漠里好了。”

    宁静早已猜到他会这么说,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她明白,白马筱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这家伙虽然是个拖油瓶,但是对女孩子还是很温柔的,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宁静心里这么想着,连她自己这样的女孩他都会如此袒护,更别说莫棋了。虽然不愿承认,但是莫棋的确是那种百看不厌的女孩——至少比她耐看——有人说过她的下巴如果看久了会觉得有些歪。

    “你想把她丢在沙漠吗?那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果然,白马筱激动地说。

    “带着她对我们没有好处。我们没那么多物资,也没那个必要带着一个战俘。至于你要说她是我们同学之类的还是免了吧,我刚刚放逐了两位同学,要不要把他们请回来?”聂涧枫不想和他多言,一次性把理由都抛了出来堵住他的嘴。

    “她可以帮助我们啊,她不是有很强的能力吗?毕竟她是第一组的人。”白马筱还是不死心。

    “你也知道她是第一组的,如今第一组另外两个人下落不明,我们就更应该先削弱其实力,一旦她和她的组员重逢,我们将面对强敌。白马,所谓的慈善都只是在自己能解决温饱时的一种消遣而已,如今这种形势,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这不是慈善……这是……你不是说过你不会伤害你喜欢的女人吗?那我也不会……我是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此刻他只想能找到让她活下去的理由,不管是不是合理。

    聂涧枫瞪大了眼睛,“你才认识她多久?”

    “一见钟情!”

    聂涧枫实在说不过他,再说下去也是无济于事,“不要胡搅蛮缠,命都不一定保得住,就不要想着这种被外貌牵着鼻子的一见钟情了。”

    “我们表决一下,不同意带着莫棋的人,原地蹦三下!”

    聂涧枫的表情就像吃了一只蟑螂一样,他头一次遇见这种无赖,但他已经不想再和他争辩,便望向宁静,希望她劝劝他,让他知道在这个团队里反对他的人是占多数的。

    宁静肯定是站在聂涧枫这边,见到他求助的眼神,立刻会意,蹦了三下。

    “一票反对,两票不反对,两票获胜!”

    宁静奇怪地看着聂涧枫,眼神中询问道,“你不是反对的吗?”

    然而聂涧枫怎么可能在如此严肃的时候听白马筱这个神经病的话蹦三下呢?他只是想宁静也劝他几句,没想到她虽然算是表达出她站在自己这边,却无形中赞同了白马筱的投票机制。

    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下,聂涧枫也是不会蹦的。

    现在的他就像是被宁静又喂了一只蟑螂。

    “先说清楚,她的补给全算在你的身上。”聂涧枫看着他兴冲冲地给莫棋松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便画出了最后的底线。

    白马筱一点也不在乎,撕下了莫棋嘴上的胶布。

    “终于结束了!”莫棋舒展着被捆缚了许久的四肢,“怎么?讨论好了没,决定杀我了吗?”话虽如此,但她没有一丝惧意,似乎当了太久的灵魂,已经不惧怕死亡。

    “白马说你是他喜欢的女人,不让我们杀你。”聂涧枫报复性地说道。

    面对莫棋有些虚假的惊讶表情,白马筱向她挤了挤眼睛,表示自己是被逼无奈,而莫棋则还给他一副“我懂”的表情。

    “总之你现在跟着我们,总比饿死沙漠或者继续在第十一组手上当俘虏的好。”白马筱相比莫棋,似乎更感到庆幸。

    “那我现在是从他们的俘虏,转变成你们的俘虏了吗?”

    聂涧枫抱着胳膊,不耐烦地说,“并不是,你随时可以走。”

    莫棋噘着嘴“小声”说,“真是个腹黑的人呢。”

    白马筱也“小声”说道,“谁说不是呢。”

    聂涧枫背过身,现在的他已经拿这个博爱的拖油瓶毫无办法,但他心中也是有意留下她,否则像白马筱这样的胡搅蛮缠并不会影响他的决定。又或许他只是想找个借口让白马筱去负担她的补给。

    无论之后会不会遇上第一组的那两人,手中也算是有个筹码。

    宁静瞧着这个让她很仰慕的灵丝术高手,不自禁的想与她亲近,试探着靠近了些,问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莫棋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孩,对她的善意回报了一个微笑,“多谢关心,就凭他们还伤不了我。”她拍拍身上的灰尘,刚站起,忽然头痛欲裂,身子失去平衡,又跌了回去,这一举动引来白马筱和宁静两人下意识的扶持。

    宁静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是强行解除御灵术造成的副作用吗?”

    莫棋抚着脑袋,半晌才清醒了些,“卑鄙的家伙,若不是他们偷袭……”

    “喝点水会好一点。”说这话的时候宁静显然没想起来现在的水资源是多么宝贵,“可以吗?”

    聂涧枫虽然背对着他们,但是也听出宁静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他头也没回地说:“她的物资算在白马的头上,你别问我。”

    没等宁静再说什么,白马筱已经掏出了一罐水给她,这一举动让宁静颇感温暖。

    莫棋倒是不客气,打开就喝,全然不管这里面还有白马筱的一份,一饮而尽。

    这是白马筱第一次看别人喝白水都能喝的这么诱人,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已经粘稠的口水。

    “好多了,谢啦。”莫棋很自然的将空罐头往身后一丢,宁静和白马筱两人的目光不自觉的跟随那个空罐头画了一个弧线。

    这时候要是批发一车矿泉水来这里卖,肯定很赚钱。

    “对了,你们是遇到第二组的人偷袭了吗?”宁静很好奇的问道。

    莫棋叹了口气,“没错,等我醒来的时候他们三个已经被解决了。根本不需要我,他们完全不是朔哥和谭举学长的对手。”

    宁静和白马筱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看来和聂涧枫的推断一样。

    聂涧枫却对她的一个称谓很在意。

    她称王朔为“朔哥”。

    看来这个筹码还不小。聂涧枫心理微微泛起涟漪,嘴角微笑乍现。

    “然后第十一组趁火打劫,被你们反杀一人是吗?”宁静继续问道。

    莫棋无奈的耸耸肩,“那两个鬼子趁着他们的同伴拖住朔哥和学长,而我又还在因强行解术造成晕厥时,偷偷挖了个洞,带着我藏在了地下。”

    白马筱点点头,“看起来你的两个组员不知道你被藏在地下,找不到你就走了。”

    “是啊,然后我就地下听到你们在上面吵架。没想到你们这时候还会起内讧,我和那两个鬼子都笑了。”此时的她仍在肆无忌惮的嘲笑着他们。

    与其说内讧,不如说是聂涧枫单方面批评他们俩,说起这事,两人都羞愧的低下头。

    莫棋似乎没注意到两人的表情变化,继续说,“不过也亏得你们起了内讧,拖了这么久。那只鼹鼠洞挖的太急,没来得及做透气结构,在下面憋得受不了才出现被迫出现和你们对峙,不然我这个俘虏还不会转到你们手上。”她现在的神情语气全然没有一个俘虏该有的觉悟,反而有一丝戏谑,“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对付我呢?”

    “少说话,老老实实跟着,不然就把你埋回那个坑里。”聂涧枫终于回过身,用胜利者的语气对她说着。

    虽然随着鼠五郎的远离,那个被灵力支撑着的坑早就被流沙填平,但他话中的威严却是丝毫无损。

    莫棋相信他能做的出来,“先说好,我可不打算帮你们。”

    “随你。”聂涧枫收拾好背包,将剑收回了剑鞘,“我们出发。”

    随着事情的顺利,他们的士气渐渐找回,只是目前为止,真正的敌人尚未出现,但在这个生存的游戏中,没有一步一个脚印的计划,只有原始的求生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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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约定

    gsg进行到这里已是第二天,事情却向着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原本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却在生存的意志下渐入佳境。

    除了时不时就会出现的意外。

    “拖油瓶你到底行不行?你身上可是背着物资,要是就这样被埋了可是会连累我们的。”

    远处的白马筱已经没有了回话的能力,他的下半身已经埋在了流沙之中,剩余的力气都在莫棋和宁静的丝带上。

    两位姑娘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将他从流沙中拖出来。

    “拜托你冷静一点,这样乱动我们可救不了你!”宁静的声音由于过分用力而变得尖锐沙哑,就像被勒住了脖子。

    在沙漠中,流沙就是一个天然的陷阱,而且很难辨识,就连以此为生的沙漠向导也无法准确判断。

    但是也只有白马筱这样的人才会迟钝到整条腿陷进去了才想起来求救——而且由于他差劲的体力一直落在队伍最后面,差一点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聂涧枫摇了摇头,心想就这样让他被埋那就一了百了,反正少了他这样的拖油瓶,多了个莫棋这样的分组赛冠军,真是如虎添翼,好事成双。

    但是偏偏就这样的家伙背着他们最重要的水资源,让他带着水罐头同归于尽显然是赔本买卖。

    “没有办法把他弄晕吗?他这样可没办法把他弄出来。”莫棋无奈地说,“不然我们勒死他,然后把物资救上来吧?”

    聂涧枫点头:“好主意。”

    莫棋眼都没眨一下:“那好,宁静你一个人先顶一下,等我把他勒死你再放手,他不挣扎了就好拖了。”

    宁静看他们说的郑重其事,害怕莫棋真会这么干,屏住气,大喝一声,白马筱顿时觉得缠在胸口上的缎带一阵紧缩,好像力气大了好几倍,几乎要把他的胸骨勒断,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黯淡的星光下只能看到模糊的黑影,就像是被阎王派来的勾魂使者。

    “你是牛头马面吗?”

    “我是你祖宗。”宁静火大地在他胸口拍了一巴掌,“啥本事没有,就知道添乱。”

    白马筱坐起身子,只觉得胸口周围隐隐作痛,估计已经被勒出一道很深的血印了。要是有面镜子,他一定能看到自己灰头土脸的模样。刚刚在流沙中吃了不少沙子,现在感觉嘴里的水分都被沙子吸干,变成了满嘴的泥巴。

    宁静拿来一罐水给他,“这是你今天的那份,我们已经喝过了,剩下都是你的。”

    白马筱接过,这重量让他心寒不已:“就这么一点吗?”

    “你可别忘了,莫棋那份算在你头上的,她没喝完就不错了。”宁静翻了个白眼,回头又拿出一个罐头来,“吃点东西吧,我们水没有多少,食物倒挺充足。”

    白马筱接过,是一罐午餐肉——倒是没什么水分,他已感受到学校深深的恶意。

    “他们呢?”他环顾四周,只看到几个睡袋。

    “都睡了,现在轮到你守夜。”宁静整理着自己的睡袋,准备脱衣就寝。

    “我是个伤员啊,怎么不叫聂涧枫接班?”白马筱抱怨道,想到自己要支撑着狼狈的身体守夜,困意接踵而来,恨不得现在就坐着睡死过去。

    “他已经守过了,你之后再换他。”

    白马筱想了五秒钟,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我后面不是莫棋吗?”

    “你会让一个战俘替你守夜吗?”宁静用后脑勺答复着他,迅速地钻进了睡袋。

    今晚将又是个漫长的夜晚,昨晚不知道守了多久就睡着了,以前也不是没熬过夜,不过那是在网吧,在激战的兴奋中一点也不觉得困,然而在寂寞无聊的守夜中,不到十分钟上下眼皮就会闹别扭。

    “她其实很关心你。”

    不知什么时候,莫棋已经出现在他身边,没有一丝声响。

    “你什么时候……”

    “你昏迷的时候她一直在旁边照顾你,就连那个腹黑男守夜的时候她都一刻没睡。”莫棋在他身边坐下,轻飘飘的,就像没有重量一样。

    白马筱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瞥了一眼正躺在他的睡袋里的人,“你竟然睡我的睡袋,那我睡哪?”

    “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呢。你是天生就能看见灵体吗?”

    白马筱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回答,“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小时候开始就会常常见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有时候就是一些猫猫狗狗,甚至还有虫子什么的,不过人倒是很少见。”

    “所以这是你的天赋。”莫棋望着远方,眼神中透露着一些忧愁,似乎对“天赋”有些失落。

    “那你的天赋就是这样?可以常常灵魂出窍,然后出去闲逛?”

    “这不是上天的礼物。从小我就不能和普通的小孩子一起玩,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灵魂就会离开身体,然后身体就会不受控制的发生各种意外,比如有一次掉进了河里,差点就回不去。”明明是自己悲伤的往事,但从她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在分享网上看到的段子,甚至有一丝嘲笑。

    “你父母呢?他们也是这样?”

    “不知道。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又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白马筱心想,但比起他和千芊,她连一个可以依靠的家人都没有,甚至连朋友都没有。想起他见过的莫棋,那开朗的笑容,自在的神情,不知道她是怎么保持着的。

    “后来呢?你是怎么到这儿的?”

    “因为龙校长。或许遇到他是上天对我唯一的补偿。十三岁那年,他把我从孤儿院带出来,成为了我的老师,这三年里他给了我很多东西。”她的眼中流露出不难捕捉的幸福,而这些白马筱从未有过。

    “你才十六?”白马筱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挑的女孩,他一直觉得她的脸有一种和她的身材不相称的气质,他今天才反应过来,这“气质”是一种“稚气”。

    “怎么?十六岁就上了大学,是不是觉得我很了不起?”莫棋笑了起来,有着和她年龄相符的天真。

    “额……是啊……”白马筱心想的是她那成熟的身材,怎么看都像是宁静的姐姐。

    “那你呢?筱(小)同学,你是怎么来这儿的?我觉得你不像是属于这里的人。”

    她的“小同学”的称呼,就像是在和一个小学弟说话,但他明明比她大了三四岁。

    白马筱将他是如何与聂涧枫他们相遇,又是如何被符剑声“赏识”的说了一遍,其中还不忘强调,是符剑声硬“求”他来的,而他又是十分“清高”,不愿“屈就”,怎奈盛情难却。

    然而从第二段开始莫棋就看出他是在装逼,她确信地说,“然而你的‘屈就’就这样害死了你——你根本没法在这里活下去。”

    又是个瞧不起他的,白马筱有些不耐烦:“你凭什么这么说?”

    莫棋扬起了眉毛:“想赌吗?”

    白马筱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你这种低估别人的性格是与生俱来的吗?还记得上一次打赌你是怎么输的吗?”

    她当然记得,她低估了陆彤,赌他在台上撑不过十分钟。

    她就和白马筱一样,至今不明白为什么那家伙会那么死撑,不过她不会再输了,她很明白白马筱是个什么货色。

    “就说你敢不敢赌?”

    白马筱不由的血气上涌,“就说赌什么吧!”

    “就赌一个要求,输的那方无论如何不能拒绝,怎么样?”

    “要赌就赌大一点,三个要求!”

    莫棋不假思索地竖起小拇指,“一言为定!”

    白马筱勾起她的小拇指,却只是一团空气,只能象征性地将手指搭在上面。他下流地吐了吐舌头,“你输定了,就算我输了你也没机会要求什么,因为我已经死了!”

    谁知莫棋不怒反笑,“那好啊,我一定向校方申请,把你的灵魂扣下来,做不完这三件事,不许投胎!”

    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了都不放过你”吗?白马筱觉得这个世界太不讲道理了,死了都没法解脱。

    但他坚信,自己不会那么容易输。

    白马筱有种阴谋被揭穿的恼羞成怒,气呼呼地转过头去不说话。这样僵持了五分钟,莫棋却没有离开,而是默默地坐在他身旁,望着天上的星星。

    终于,白马筱忍不住想说些什么:“你……杀过人没有?”

    刚问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莫棋立刻红了眼眶,似乎被戳中了痛处。

    “那个……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昨天,我们伏击了第九组,我亲手勒死了其中一个人。他死前的眼神,我一直记得,仿佛一直在提醒我,这不是一场游戏,而是真正的战争。”莫棋的语气中是接受了现实的无奈。

    “那一定不好受……”

    “你呢?难道你也……”

    “那倒没有。”白马筱赶紧解释,似乎生怕她会报警抓他,“不过,是宁静她……”

    “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她是个坚强的女孩。”莫棋瞥了一眼睡袋中宁静的背影,有些同情,也有些赞赏,“或许,我还不如她。在之后的战斗中,那份阴影,我一直挥之不去,所以都是朔哥和谭举学长代我……”

    讲到这里,“代我杀人”这句话再也说不出口,而白马筱也看出她的痛处,轻抚上了她的肩膀,却扑了个空,有些尴尬地说:“你已经很坚强了,宁静她当场就想退出,不过那是自杀行为,被我拦住了。”

    她很八卦地笑了笑,“怪不得她那么关心你,你们俩这是在互相拯救对方吗?”

    白马筱哼了一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莫棋注视着他,过了很久,直看得白马筱面红耳赤,她才说道:“看起来,你也不是那么没用。”

    好熟悉的话,好像不久前宁静也说过。

    白马筱还想再问,但莫棋已飘悠悠地站起身,又飘了回去。

    他叹了口气,略显失望,看来这漫长的一夜,又只剩他一人度过了。

    不过他没注意到,此夜,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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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御灵探海

    第二天,gsg进行的第三天。

    白马筱睡眼惺忪地醒来,困得不行。昨晚莫棋走后百无聊赖地独守了一个多小时,聂涧枫换班的时候他已经被小鸡附体,不停地点着头。

    众人收拾着行李,聂涧枫坐在守夜的地方端详着地图。

    宁静见他看了很久也没有动静,刚想询问,就听莫棋说:“我们的腹黑剑侠这是怎么了?地图都看不懂了吗?”

    聂涧枫抬起头,用一种肃杀的目光瞪着莫棋,似乎在提醒她,她是俘虏,而他是胜利者,“thewinner”。

    “我们已经相当接近终点了,不过这奇怪的等高线让我看不懂,根据它所示的高度,从这里开始往南将全都在地下。”聂涧枫将他的疑惑倒了出来,但他明白,在场的四个人中除了他就只有莫棋或许能回答他。

    莫棋向南方眺望了一会儿,“这个时候如果用御灵术就能勘察到地底下有什么了。”

    她的语气是建议,而没有要去做的打算。

    白马筱赶紧说:“那还等什么,施展你的绝活吧!”

    莫棋抱着胳膊,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我为什么要帮你们?现在的我只是个俘虏,帮你们我能有什么好处?”

    白马筱汗然,他的确也想不到什么理由,若说他们是同学,应该互相帮助,可是这本就是个杀同学的游戏,同窗关系似乎没有任何帮助;若说报答他们不杀之恩,那得靠她的自觉,如果强逼,她再随便谎报个军情,反而害死他们。

    就在白马筱思考怎么说服她真心帮助他们的时候,聂涧枫突然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力度似乎很大,莫棋被捏地生疼,挣扎了几下却丝毫没有用处,咧着嘴说:“疼!放开我!你现在是想逼我就范吗?”

    “你的内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破了?”

    这句话白马筱和宁静听的一头雾水,但莫棋却是心中一凛,但强作镇定地说:“什么内衣?”

    聂涧枫将被他抓住的胳膊上的外袖褪了下来,露出里面贴身的内衣袖子,已是破烂不堪,像是被撕扯导致,平时藏在外衣袖子中,所以一直没被人发现。

    “第一组的谭举,有灵敏于常人数十倍的嗅觉,你一路上留下你的内衣碎片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聂涧枫丢下她的胳膊,眼神中起了杀意。

    莫棋抿着嘴唇,将手上破烂的内衣袖子又重新遮好,却已无法遮掩她所做的小动作。

    “既然知道了,趁他们找到你们之前,杀了我吧。”她抬起头,一副就义的模样。

    白马筱一时间也蒙了,平时她一副老实的样子,原来背地里还在偷偷联系着原组,但此时他没有其他想法,第一时间冲到聂涧枫面前,想要阻挡聂涧枫动手。

    聂涧枫冷笑着,“既然早就发现了,却一直没揭穿,就是希望你引他们过来,不然我们怎么除了这个大患呢?”

    莫棋的脸色瞬间变了,但她仍强作镇定地说:“就凭你们,能抵得过他们吗?他们都是历年分组赛的冠军,你们……”

    “再强的狮子,也怕猎人的陷阱。”聂涧枫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何况我们手上还有你,他们会毫无顾忌吗?”

    莫棋此时装不下去了,她已清楚的明白,自己已经成为他们的累赘,想着能引他们来救自己,没想到被聂涧枫将计就计了。眼前的这个人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战术上,都被她小觑了,然而这是她最大的失误。

    她的语气也从一开始的傲慢一下子变成了坚定,“与其成为别人的累赘,倒不如成为敌人的痛脚。到时候我一定和你们同归于尽。”

    “与其成为别人的累赘,倒不如……”宁静喃喃地重复着莫棋说的话,心里渐渐地钦佩这个女孩,相比之下,被地蛇张挟持的时候,她还一直希望聂涧枫来救她,她没有意识到,那一刻她已成为了累赘,甚至会威胁到她所关心和关心她的人。

    “我相信你会这么做。”聂涧枫对她最后的挣扎满不在乎,“即使如此你的两位好哥哥也不能全身而退不是吗?”

    “我相信他们的能力。”莫棋的语气依旧,但心里最后的防线已然崩溃,“不过这对于彼此,真不是个合算的买卖。”

    “你说得对,此时我们的敌人不止你们第一组,一直与你们竞争的第三组还未露面。我只想和你们合作,我保证在其他小组都消失之前,我不会把你们当做首要目标。即使到了终点,我也会放了你,让你们和我们公平对决,到时谁会输在最后都无怨无悔。”

    宁静和白马筱已意识到,此时的聂涧枫已然成为了一个领导者,一个残酷而又善于审时度势的领导者。

    “这么说,我们可以合作?不过你能保证不在背后给我们一剑?”莫棋稍稍平复了心情,但仍不放心地问道。

    “说到做到,此时灭掉你们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合作才是双方最好的生存之道。当然,这是在你们愿意合作的前提下。”

    莫棋闭上了眼睛,思考着聂涧枫的提议,终于,她下了决心,“好吧,我愿意。”她深呼一口气,放下了最后的防线,“计划是什么?”

    聂涧枫就等着她这句话,他指着昨天白马筱陷入的流沙地说,“从这里开始往南,在地图上显示都在地下,我认为所谓的终点应该在这片流沙地的下方,灵体可以自由出入地形,所以计划是用你的御灵术先去探路,之后我们再商议路线。”

    莫棋点点头,“你早就想好了是吗?”她露出了鄙夷的目光,“你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我走或是杀了我,而你又知道白马会袒护我,就等着他上钩,做个顺水人情是吗?”

    聂涧枫一时语塞。这时候她竟然还纠结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白马筱突然指着聂涧枫说,“好啊你,没想到你还是个‘心机婊’,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把她那份水硬算在我头上是吧?!”

    聂涧枫瞪了白马筱一眼,“是又如何?谁叫你要力保你‘喜欢的女人’,面子我给你了,总要承担后果。”

    “你这个……!”

    宁静见他们这样,以为又要打架,忙说:“别吵了,大不了把我那份也算在里面。”

    这样一来搞得聂涧枫像个贪图独享的独裁者,他又瞪了一眼宁静,宁静自知说错了话,忙又低下头去。

    聂涧枫无可奈何地说,“以后物资平分,这总行了吧?”他转过头去,不想再理白马筱,对莫棋说,“快去吧,此时一分一秒都可能存在变数。”

    莫棋也不再多言,对白马筱说道,“我去了,你好好照顾好我的身体,如果有紧急情况,你就掐我的人中。”

    白马筱笑了,“我会的,尽量不让你的身体‘掉到河里去’。”

    莫棋与他会心一笑,将他的睡袋取出来钻了进去,看样子像是要睡觉。

    聂涧枫见她这么磨叽,不耐烦道,“至于这么麻烦吗?”

    “我可不想就地躺下,那样又奇怪又不干净。”莫棋嘟着嘴,不满地说完,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白马筱就看见从她的身体里又飘出一个莫棋来,向他挥了挥手,径直走向了流沙地,不一会儿就像潜水一样沉了进去。

    聂涧枫坐下了,对宁静说道,“流沙地如此广阔,一时半会儿她不会回来的,我们乘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宁静点头,应声坐下。白马筱也坐在了莫棋身边,不自觉地看着莫棋的睡颜。

    莫棋微微闭着双眼,就像睡着了一样,眼珠在她的眼皮下滴溜溜地转着,仿佛在做着梦,额前的刘海有些凌乱地飘在她略显稚嫩的脸上。

    真是一张百看不厌的脸,五官中的每一个似乎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虽说不是什么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美人,但也是个天生尤物,至少在白马筱见过地女人中,她算是最漂亮的——除了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整过无数次又画了浓妆的女艺人——还除了梦里看见的。

    他又想起那个梦,梦里在日本的某个树林中,见到的那个身穿忍者衣的少女,那样的美貌与身材,他想都想不出来的完美女孩,那绝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人类。他甚至好想再看见她,若是能有她的照片就好了。

    他想着那个少女,不自觉露出了痴痴的笑容。

    “喂,你可别对她做什么奇怪的事啊!”见到白马筱对着莫棋发出花痴般的猥琐笑容,出于女性的敏感,宁静不安地说道。

    白马筱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胡说什么你,我可是正人君子,人家可比你有眼光,没看她都把身体交给我保管,都不交给你们的!”

    “哈喇子都流一地了,你就是个猥琐怪。”宁静不服地说道,“也就是我们都在,要是只有你们两个,她才不会放心呢。”

    白马筱向她用力地吐了吐舌头,几欲把舌头整根吐出来。

    宁静佯作恶心地一阵干呕,“真猥琐,也不知道你这个猥琐怪哪来的这么好的桃花运,先是那个女鬼,之后是校花云雪衣,现在又是莫棋。”

    云雪衣!白马筱这才想起那个白如雪,冷如雪的女孩,现在回想起来,云雪衣可比莫棋漂亮,甚至比电视上的女明星还漂亮,那雪白的皮肤,简直可以和欧洲白人媲美。

    不过,还是不如梦中的少女那样完美。

    他又想起那个少女,不知不觉又露出花痴的笑,只是这次他没看任何东西,只是歪着头呆笑。

    宁静以为他想起了云雪衣,便好奇地问道,“上次我就想问了,你和云雪衣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她会放着卡尔那个大帅哥的邀请不要,偏偏去主动邀请你呢?”

    白马筱又回过神来,昂起头:“我这是人格魅力,美丽的女孩都会折服于这种魅力,也就是你这样的缺少女人味的女汉子会察觉不到!”

    宁静摆了摆手,“别恶心我了,我才不会被你的什么狗屁魅力折服。”

    “呸,就算你想,我还不要呢!”

    宁静抓起一把沙子丢了过去,“怎么?我还配不上你了!?”

    “那倒不是,只是古人云‘有主的干粮吃不得’——对了,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白马筱快编不下去了,赶紧转移话题。

    宁静一提到聂涧枫脸就红了,看着聂涧枫,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

    聂涧枫下意识地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宁静的脸色变得铁青,百感交集,错综复杂的感情涌上了眼眶,立刻变得通红。

    聂涧枫意识到什么,赶紧很自然地说,“我并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

    这是他第一次亲口承认和她的关系,宁静立刻喜上心头,这的确是聂涧枫的作风,她也就没多想,沉浸在满满的幸福感之中。

    这一明显表露出的幸福被白马筱完完全全收入眼帘,咂了咂嘴说,“哟,还害羞了,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他这话说的宁静脸更加地红,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聂涧枫却是一脸像是被人喂了一把鼻屎的难受,只得硬生生地终止话题,“现在水资源如此匮乏,我要是你就少说话,少费点口水。”

    白马筱也知道聂涧枫的个性是不会说的,但他说的也有道理,三天前开始进水量一直不足,到现在嘴唇都有些干裂了。

    白马筱自然不会知道,聂涧枫和宁静在和猫旅店发生的事。虽然那时的身体不由聂涧枫主宰,但毕竟还是他的身体和宁静发生了关系,他本人仍是有责任的。

    虽然不止一次想过,就这样接受宁静,也算是对她的补偿,但他明白,他终究心里在乎的人不是她,这对她或是他都是不公平的。

    但此时他不该想这些,他们能不能活着到第二天还是个未知数。

    一切的行动,都要等到莫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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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生存联盟

    就这样,三个人在沙漠中坐等了一天,直到傍晚,分食了计划好的口粮,又轮流进行守夜。

    入睡时,宁静坚持要睡在莫棋身边,因为不放心白马筱会不会做些什么,白马筱拗不过她,心想自己本来就没打算做什么,也就由她去了。

    每个人守夜的时候都关注着莫棋,希望她可以醒来,这样的等待一下子就持续了一个晚上,一直到白天她都没有回来。

    gsg进行第四天。

    白马筱看着仍在熟睡的莫棋,无奈地问道,“她不会就这样不回来了吧?”

    聂涧枫摇头,“她没有理由不回来,就算遇上了什么意外,她也可以强制解术回来,而且她一个灵体,能遇上什么意外?除非那下面有灵者。”他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变白,“或者,有很厉害的恶鬼。”

    白马筱深吸一口气,“不至于吧。”

    “这下面有什么都有可能,目前我们只能等莫棋回来。”聂涧枫这么说着,语气里满满的无奈。

    白马筱还想说什么,突然有人猛的推了他一把,他整个人被拍在沙坡上,刚一落地,肩头立刻就被按住,锁骨几乎就就要被压碎了,但完全无法动弹。等他定睛看清,只见是一个和他一样穿着校服的人,那张脸龇牙咧嘴地,活像只饿急了的狼扑在他身上。

    看到这,聂涧枫并不急着去救白马筱,而是极快地抽出剑来,果然下一秒就有了用处。从那狼人身后一个黑影电光火石般跳了出来,直劈向聂涧枫,聂涧枫横剑阻挡,“铛”的一声,两剑交接,聂涧枫只觉得虎口被震的发麻,这一招偷袭又快又狠,若不是聂涧枫反应快,恐怕早已被劈成两半。

    那人也不含糊,见偷袭不成,立刻快速攻了过来,这下聂涧枫拆起招来倒是轻松,毫无压力。

    宁静见聂涧枫处之泰然,便射出丝带攻击狼人。那狼人一个起跳躲过,但落地点离宁静近了很多,再一个起跳,直冲向宁静。宁静忙挥丝带格挡,她的丝带在距离上有优势,但速度上就弱势了很多,这一下根本来不及就被按倒在地,同样锁骨被压,无法动弹。此时若那狼人张嘴咬她的脖子,那她将毫无抵抗地死去,但它并不喜欢用牙齿做武器,而是用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似乎要生生拧断,这下反而空出了一只手来,急忙飞出丝带勒住了他的脖子,两人立刻较上了劲,就看谁先将对方勒死。

    但很明显,宁静的力气远不如狼人,很快宁静手上被勒的没了力气。

    这时白马筱也不敢再闲着,抄起背上的睡袋就砸向狼人,这一下砸的力道倒是没什么,但却让狼人意识到背后的敌人,注意力一下子分散开来,手上的力度减小很多。宁静刚有机会脱身,还未来得及,狼人另一只锐爪已向白马筱猛地一划,被他厚厚的睡袋挡住,但力道太大,睡袋立刻脱手。这一下没有了阻隔,狼人迅速的再度进攻,掐住了白马筱,将他并排按倒在宁静身边。

    白马筱和宁静处境瞬间变得相同,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彼此尽了力,可惜已无计可施。

    狼人大吼一声,要捏死这两人,突然只觉得铺面而来一股子劲风,它下意识的松开手后跳了出去,却什么都没有出现,正在它以为是幻觉的时候,宁静乘机射出丝带绑住它的脖子,一用力将它拉倒在地,这一下用上了救白马筱出流沙地时使出的灵力,力道极其大,那狼人挣脱不开,难受地**着。

    宁静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白马筱看得清楚,那是聂涧枫的灵剑术,他在与那人对拆剑招的同时还能抽空用灵剑术帮他们脱困,确实他也尽了最大努力。

    那狼人一口气上不来,挣脱的力气逐渐消失,眼看就要败倒,忽然一道蓝光闪过,一柄蓝光透明的剑飞来,斩断了宁静的丝带,惯性使得宁静一下子坐倒。

    王朔和聂涧枫那边已经发展成特效大战,两人都使起了灵术,只见王朔的周身有两柄蓝色透明的剑正圆周飞舞,时不时飞出攻击聂涧枫,一个人三把剑,打出了三个人的气势。

    对面的聂涧枫也不甘示弱,蓝光充斥全身,原本看不见的灵剑术此时已能看到淡淡的蓝色人影,无数残象跟随着聂涧枫与王朔的三把剑对抗着,眼花缭乱的剑光,完全想象不到这是两个人的对决能产生的壮观气场。

    现场除了不省人事的莫棋,就只有白马筱有闲工夫一边赞叹一边观看两个剑仙的表演,就差一把瓜子一个板凳。

    他不是不想帮忙,实在是插不上手。原本那个没有兵器的狼人他还能上去拍拍踹踹,可那狼人自从被王朔的蓝剑救下后,身形就变得很不正常。

    此时那个狼人已经变成了真正的狼人,至少三米的巨大体型,配合那满脸满手的灰色短毛,尖嘴獠牙,长指利爪,就差个尾巴,趴下就是狼。

    虽然丢下女生不去帮忙很不是男人,但是他真的爱莫能助,尤其是当他抓住宁静的丝带,撕得粉碎的时候,白马筱已经决定袖手旁观。

    施展灵丝术的丝带一般有六七米长,从两个袖口放入,在腰上用特殊的系法固定,随手上的柔劲射出,远近自如。所以,宁静的丝带也是有限的,此时被那狼人撕的只剩一半,已经是无计可施,面对扑来的狼人,她已经无法反抗,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幻觉,聂涧枫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伟岸的阴影将她完全覆盖,隔绝了她与狼人的视线。

    她头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安全感,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临死前出现的,自己希望见到的景象。

    随着白马筱的一声惨叫,他被狼人扑倒,身体压在宁静的身上,三个人叠的像汉堡一样。被压在最下面的宁静这才发现这不是幻觉,而是白马筱。

    她被这个拖油瓶救了。

    宁静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遍又一遍的承受着狼人的利爪,不明的液体溅在她的脸上,一瞬间千万种情感涌上了大脑。

    她从没想过,会有人为了救她而受伤。“与其成为别人的累赘,倒不如成为敌人的痛脚。”耳边回响起莫棋的话。

    狼人又一次抬起了利爪,这一次,它没有落下,而是被突如其来的青色光芒闪了眼睛,接着他那凶狠的狼脸被结结实实地揍了一拳。

    这一拳足以让它铭记于心,因为这是它第一次被人一拳打的在空中飞翔,还是打在脸上。

    这一段滑翔至少有三十米,那感觉就像是被一个时速百公里的卡车撞飞,并且撞的是脸。

    着陆后的狼人显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感觉全身都散成了狗肉火锅,脖子也好像断了一样转不过来,毕竟被头带着飞了三十多米,天知道它的脖子承受了什么。

    “我滴妈,一拳超人?”看着还停留在出拳动作的宁静,白马筱感觉自己又一次不自量力的去保护这个女超人,看宁静好像也懵了一样没理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宁静眼前被他这么一晃,才回过神,赶紧把白马筱按倒在地,吓得白马筱以为她打上瘾了,大喊:“自己人!自己人!别打我!”

    “你伤哪儿了?伤哪了!?”她胡乱的剥着他的衣服,刚刚溅在她脸上的液体让她心有余悸,此时的她很害怕,害怕会失去这个保护她的人。

    白马筱在她手忙脚乱的一通乱摸下,艰难的从背包里摸出一罐水,金属的罐头上留下一道爪印,亮晶晶的纯净水正如涌泉一样流出,他横着罐头,用嘴堵住了爪印。

    宁静看他这样,仿佛明白了什么,呆呆的看着他。

    “还好我背着厚厚的背包,不过还是被划开了一罐水,你要不也来两口,别浪费了。”

    宁静脑子里一片空白,痴痴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发现手上并没有血红。

    刚刚的液体,是水?

    她猛的打掉白马筱递过来的罐头,将他一把抱住。被环抱脖子的白马筱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看着被她打落在地的水罐头,水还在不断流出来,心疼的他大喊,“你不喝别浪费啊,全捐给沙神了!”

    “白痴!”宁静带着哭腔骂道,一把推开了他。“下次别救我!先顾好你自己吧!”

    白马筱一脸的莫名其妙,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要命的挡过来,或许是天性,也或许是第一晚对她的承诺。

    不过不管怎样,看刚才飞在天上的狼人,自己又一次多管闲事,还搭上一罐水,不知道这罐水能不能算在聂涧枫头上,毕竟是为了救她女朋友才损失的。

    狼人已经不省人事,而聂涧枫那边也结束了战斗,准确的说是被飞天狼吓住了。

    王朔见狼人已经落败,自己这边和聂涧枫的切磋也占不到上风,打下去也是没意思,便收了手。

    这一次偷袭行动告一段落,以失败告终。

    聂涧枫看着他们,说:“王朔,你的剑术果然没什么进步。”

    王朔扶起了那个狼人,将他的脖子“咔”的一声正了回来,微笑着说,“进步自然是有的,只是没你的快,还记得前年的分组赛上我可是赢了你的。”

    聂涧枫摊开了手,“没办法,谁叫你把古剑社社长的位置让给了我,不多加练习怎能对得起这个名号?”他看着已经退化成一个正常男人的狼人,说,“谭举,你的狼爪还是那么厉害,去年分组赛上你的英姿我记忆犹新。”

    谭举一挥手,“聂学长,客套话不必说了,你知道我们来的目的。”

    “我知道,你们是跟着莫棋留下的碎布片一路到这里的对吧。”

    王朔脸色微变,“你竟然知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她同意了与我们第七组合作,现在正在用御灵术帮我们探路,你们来了正好,不知你们愿不愿意与我们合作?我认为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彼此,不是吗?”

    “你说的对。”王朔收起了剑。

    谭举惊异道,“学长,就这样……?”

    “聂社长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此时与他为敌不明智,我们最大的敌人还是第三组。而且小棋也是这个选择。”

    话虽如此,谭举仍然保持着警惕,虽然王朔这么说,但他依旧怀着敌意。

    “莫棋呢?我能看看她吗?”王朔试探着问道。

    聂涧枫指着莫棋的位置,“她就在那。”

    王朔走上前蹲下,看着她长舒一口气,轻抚着她的脸颊,另一只手抓着自己胸前银色的哨子,安心地说,“终于找到你了……我不会再把你丢掉了……”

    看起来这两人关系不一般,白马筱看着有些难受,但也不好说什么。一旁的宁静却很鸡婆,“哎,看样子你被绿了,你不想说什么吗?”

    “是我绿了他好吗?别把我说的那么苦逼。”白马筱翻了个白眼。

    “好好好,你人格魅力放光芒。”宁静依旧不忘嘲讽。

    王朔抬起头看着聂涧枫,“她睡了多久了?”

    聂涧枫回答道,“从昨天白天开始,一直到现在。”

    “看起来这个终点不是那么简单的。”听起来王朔也注意到了终点的位置,“对了,你们是怎么发现小棋的?”

    聂涧枫说,“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到‘鼹鼠奈良’挖了个洞,莫棋也在里面。”

    王朔苦笑,“果然如此。我们在那扎营休息,小棋用御灵术帮我们侦查,可是被第二组偷袭,小棋也只能强制解术,却昏了过去。第二组虽说是偷袭,但计划不够周密,反招来灭顶之灾。之后第十一组趁火打劫,劫走了她,一转眼就不见了,原来是在原地打了个洞,我们四处搜寻都杳无音信,直到我们发现了她留下的碎布片,凭着谭举的嗅觉我们才找到了你们,原以为会遇上十一组的那两个鬼子,没想到会是你们救了她。”

    聂涧枫拍了拍手,“或许这就是缘分,上天要求我们联手。”

    王朔会心一笑,“没错。”

    白马筱没好气地说,“我说你们俩要不要吻一个?”

    两人同时射来冷峻的眼神,只一眼就将白马筱瞬间石化。

    用剑的都不好惹。白马筱心想,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比聂涧枫还冷的男人。

    这时,莫棋突然坐了起来,大喊了一句,“猫脸!好多猫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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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潜沙计划

    莫棋醒来第一反应是抓过聂涧枫事先就放在她身边的水,大口地喝完,气仍未喘足,惊魂未定的模样。

    “吓死我了,那么多猫,真的是……”她抹了抹嘴唇,对聂涧枫说道,“下面确实有一个地宫,不过想去到下面得准备氧气罐。”

    “小棋……”完全没有被注意的王朔尴尬地叫道。

    莫棋这才发现王朔和谭举已经来了,眼神瞟到王朔胸前的那个银哨子,那是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在这个不能携带私人物品的gsg中竟然还挂着,看来他是做过一番工作,尤显得他是那么的在乎,眼神中泛过一丝喜悦,但语气却如早已料到般的平静,“你们来啦,正好,一起想想办法怎么到终点吧。”

    看她完全没有要和他们诉苦的样子,似乎在这里没有受到半点委屈,就好像她出去玩了一圈,现在他们来接她一样,王朔的心里也完全放心了。

    聂涧枫问道,“你说要准备氧气罐,是什么意思?”

    莫棋说,“这一大片流沙地的下方是地下河流,这些河流导致了这些流沙地形,穿过河流到达最底部有个洞,那里通往一个地下宫殿。地图上的指示就是这座宫殿的位置。要想到达那里,得有氧气罐才行。”

    白马筱惊奇地看着宁静,“想不到这片沙漠下面竟然还有宫殿。”

    宁静耸了耸肩,“我还在想学校这次这么小气,就只包了个沙漠,看起来经费都用在最后的终点上了,看来这终点才是压轴戏。”

    莫棋不由得苦笑,“如果你们看过地宫里的东西,你们就会明白这压轴戏是多么精彩。”

    这些连聂涧枫都有些慌了:“这下面,到底有什么?”

    白马筱插嘴道,“是好多好多猫脸吗?”

    莫棋脸一红,很尴尬地说,“当然不会是这种程度的东西……”

    白马筱不知好歹地追问道,“可你醒来的时候不是大叫‘好多猫脸’吗?看起来你很怕啊!”

    莫棋脸更红了,骂道,“只是对我而言!对你们来说更恐怖的远远不止这些猫!”

    “原来你怕猫啊?”白马筱还是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女人竟然会怕猫。

    宁静似乎明白一些什么,试探着问道,“是因为‘猫九命’的传说吗?”

    莫棋低下头,不知该怎么说,毕竟这是她的弱点。

    聂涧枫说道,“那并不是什么传说。猫的确有这种诡异的灵性。它们天生可以看见灵魂,并且看到灵魂便会追逐,一旦被它扑上,就会被强占,和猫的灵魂共存,每当猫死亡一次,被它占据的灵魂才会消散转世,从而替猫挡了一死。这就是为什么说猫有九条命。”

    白马筱已经见怪不怪地问:“那那些关于猫的传说……”

    “只怕大半都是真的,那些被猫占据的灵魂除了猫死亡之外,当猫机缘巧合地从尸体身上跨过时,也可以借尸还魂,得以逃脱,不过仍保留着一些猫的习性,变成半人半猫的样子。一些猫的转世之说都是由此而来。所以像莫棋这样的御灵者恐惧猫是情有可原的,一旦灵魂被猫看见,就相当于面临被监禁的风险,或许可能会更糟。”

    “原来是这样,下次你要是得罪我我就放猫咬你!”白马筱茅塞顿开,好像抓住了莫棋的痛脚。

    莫棋脸色变得乌青,没好气地说:“我不用御灵术也能掐死你,然后把你和你的猫埋在一起。”

    “哎呀你真是的,猫这么可爱,你怎么下得去手哦。”白马筱很享受这种调戏她的过程。

    “废话不多说了,我们得知道下去的办法。”聂涧枫瞪了他一眼,手已经开始摸剑了,吓得白马筱赶紧捂住嘴闪到一边。

    莫棋看着宁静,坏笑着说:“看来这次还得靠我们女生呢。”

    宁静不明所以,但很快知道她的意思,“你是说,灵丝术?”

    莫棋点头,做了个bingo的手势,“如今成为我们到达地下的阻碍除了地下河,就是这片流沙地。如果往下挖的话,周围的流沙很快又会填过来,挖个十年也挖不出个洞来,所以,我们要‘钻’进去。”

    王朔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找个人带头挖洞,后面的人用灵丝术拉进去?”

    莫棋竖起了大拇指,“对,就像开火车一样。谭举学长,你能做到吗?”

    谭举抱着胳膊,头也不抬地说,“如果只有你和老王,我没问题。”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愿意合作,虽然莫棋和王朔都同意与第七组合作,但对谭举这个一开始就抱有敌意的人而言,既然莫棋已经回来,就更没必要与他们合作。

    没等第七组开口,王朔首先振振有词地说,“现在我们必须和他们合作,不为他们也得为我们自己。与以往不同,这次我们不单是要为了荣誉赢得比赛,更重要的是生存下去不是吗?”

    谭举没想到王朔会这么说,语气里充满了困惑,“怎么学长你也……难道为了生存,就可以放弃荣誉吗?”

    王朔笑说:“为了同伴的性命放弃自己的荣誉,却是最大的荣誉不是吗?”

    谭举明白了他的意思,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了学长,为了小棋,现在的他已不是独立的个体,而是和他所在乎的人们组成的共同体。

    “虽然不知道行不行,但可以一试。”

    见他放下了隔阂,所有人都会心一笑,仿佛还未潜入沙海,却已经过了一个大难关。

    “为了达到力道的最大化,我的打算是这样的。”莫棋对着他们指手画脚地说,“首先,把我绑在谭举学长的背上,宁静绑在朔哥的背上,小白马你就绑在腹黑剑的背上。我在前面用丝带拉朔哥,宁静和朔哥在中间,宁静用丝带拉腹黑剑,腹黑剑和小白马在最后,这样三组人之间都有力道。”

    这样的捆绑分配似乎是最合理的,但仍有些不懂事的人有疑问。

    白马筱的问题是,为什么不把五个人全绑在一起,让宁静和莫棋两根缎带去拉住谭举。

    但很快就被骂白痴,因为五个人绑在一起受力面积太大,对于在地底下挖洞开火车的人来说无疑是增加许多难度,从头至尾体积相仿且最小的方案就是两两相组,六人分三组的办法。

    但他仍有疑问,“那么六个全部绑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这样出力点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就体力消耗和行进速度来说,很不可取。”

    而宁静的问题是,能不能换个人绑……

    众人脸上挂满了黑线,尤其是聂涧枫,尴尬地捂住脸,半晌无语。

    得出结论是,白马筱这样地菜鸟必须殿后,刚好聂涧枫和他绑在一起可以照应他,而宁静是第二个出力点,在中间最好,这位置很难变动。

    宁静说,“让王朔照应白马不就好了吗?”

    她果然还是想和聂涧枫绑在一起。

    看着众人像看花痴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宁静自知心思被看破,满脸通红。

    虽说自己家的组员拜托其他组的人照应的确有点不像话,但鉴于宁静的个性和她在“火车”中的特殊地位,而且王朔也表示男女授受不亲,所以还是让她和聂涧枫绑在一起,王朔和白马筱在最后。

    分组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憋气时间的问题。

    莫棋说,“由沙地往下大约挖二三十米就可以进入地下河,再经过一百多米就可以进入洞穴并找到地宫。”

    谭举想了想,“也就是说要挖洞三十米,在潜水一百米,算上我最大力度和你们五个人的重量,虽然有灵丝术可以减轻,但至少也要十分钟。”

    对于这种工程量来说,十分钟已经是超越了正常人类极限了,不过从憋气的角度来说依旧太过漫长,准确来说几乎不可能。

    聂涧枫想了想,说,“睡袋可以用。”

    白马筱看了看地上莫棋的睡袋,点点头,“这睡袋虽然不防水,但是可以防沙,而且质量也不错。”

    聂涧枫说,“这种睡袋可以密封,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防水,不过可以为我们争取一点氧气。”

    王朔皱了皱眉,“这睡袋只能在流沙地中起一些辅助作用,到了水里可就只能靠自己了。”

    谭举倒不在意,他已摩拳擦掌,准备好去刨坑了,“流沙地才是最麻烦的,这十分钟至少有七分钟在流沙里,别小瞧了我的水性。”

    白马筱一听,不禁苦着脸,“三分钟的憋气也是够受的呀!”

    宁静已经开始准备睡袋了,听他这话,头也不回,很平常地说:“如果你死了,我们会记住你的贡献,毕竟帮我们把物资驮到了这里。再说死在终点也不算丢人,我会申请把你的灵位放在英灵殿的。”

    白马筱脸上挂满了黑线,但也不能发作,毕竟在这场游戏中他完全是个躺赢的货色,回想起来自己一路上什么忙都没帮上,也就是帮着背物资,还没骆驼驮的多,真是连骆驼都不如的存在。

    各人心里都没底,总觉得最大的劲敌还没有出现,眼前的这片沙海,就如一个望不到尽头的黄泉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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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穿越沙海

    他们各自准备,不到半小时,已经按照计划背靠背两人一组绑好,宁静和莫棋的睡袋上挖了两个洞,可以把手伸出来,并用丝带的末端扎紧,防止流沙进入。看起来就像个豌豆成了精,若不是气氛不允许,白马筱早就笑了出来,拍个几张照片发到网上去了。

    莫棋在谭举背后,可以为他指明方向。谭举先按照莫棋的指示,朝着地宫的方向前进,等陷进流沙差不多的时候,发出一声狼嚎,整个人瞬间变成一个三米高的狼人,两只爪子飞速地扒开流沙,一头扎了进去。

    白马筱被绑在末尾,先是感觉自己在流沙中越陷越深,就像那天他掉进流沙陷阱时一样,不只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只觉得胸开始闷热,呼吸也逐渐困难,忽然腰间一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了进去。

    接下来白马筱就觉得自己在阻力特别大的水中冲刺,后背像被一辆大卡车猛烈撞击之后一直推行,整个人被推地浮空,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出来了。

    谭举的两只指甲又硬又长的爪子,在松软的流沙中飞快地翻动,游刃有余地像一只鼹鼠。虽然比起“鼹鼠奈良”,谭举的挖洞显得十分逊色,不过这只是他的“副业”,毕竟他的“狼性”天赋可不是用来刨坑的。

    白马筱在睡袋中闷得喘不过气,睡袋中的氧气很快就被他吸光,只留下浓浓的二氧化碳,此时他已经感觉自己的心跳已明显加快了很多,咚咚作响,几欲跳将出来。

    大约过了五分钟,白马筱觉得这是他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五分钟。突然,身边一凉,那浓重的压迫感瞬间消失,背后一直挤压着他的推力也小了很多。他知道他们已进入了地下河,但最明显的表现不是阻力的变小,而是此时无数的水已经涌了进来。白马筱还未及疑惑虽然睡袋不防水,但也是十分密封的,但这水流为何如此之快,下一刻他就像被水枪一下子喷到脸上一样,在这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大量的水被他吸进了鼻子里。

    他立刻意识到,他的睡袋已经破开了一个大洞,此时他已经完全置身水中,再加上鼻子里吸进了一大口水,猛的咳嗽了几下,将肺里储存的最后一点氧气全部吐了出来。

    吸入氧气再憋气远比吐出后再憋气容易的多,此时他已经完全缺氧,他只觉得世界安静了下来,感觉身体也没有再跟着火车头移动,而是漂在水里,他能感受到的就只有他心脏跳动的咚咚声,一股倦意涌来,似乎就要睡着了。

    这是他的呼吸作用渐渐停止的表现,不久他的大脑将会因为缺氧而陷入昏迷,很快他的心脏也会跟着停止。

    在这个流沙盖顶的地下河中,没有一丝光源,白马筱置身黑暗,这样的情况下产生的恐惧,更容易让人丧失生存意识。

    白马筱无计可施,心想他也就到这里了,在众多超人一样的对手下活到现在已经不虚此行,他并不后悔加入凤凰大学,能和一群相互扶持的战友一起相处的这几个月,是他最刺激的几个月,这与他在没有亲情的叔叔家,在虚度光阴的高中校园里,所经历的时光完全不同。

    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但是只觉得好短。

    好短。

    这时,他觉得嘴唇贴上了什么温暖而又柔软的东西,他顿时觉得一丝暖意涌向了周身,就像一股暖流,在他体内游走,走遍四肢之后又游回了他的小腹处,小腹的温暖竟让他清醒了不少,心脏那咚咚的跳动声又再度回响起来,仿佛时光倒流,他又回到落水时那一刻的体力。

    他睁开眼,仍旧没有一丝光亮,看不到任何东西,只听他的脸前传来莫棋的声音:“不要放弃,我在这里等着你,快来。”

    他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摸不到,但此时手脚上的力气却充盈如初,求生的**使得他拼命朝那声音划去,莫棋的声音依旧在前方,似乎怕他找不到方向,重复着说着“快来,快来,我们就在这里。”

    不知划了多久,头顶处竟出现橘红色的光芒,白马筱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向那团光芒。

    冲破水面的刹那,白马筱第一次感受到空气是那么的宝贵,清新,简直和吸薄荷粉一样的爽。

    几乎同一时间,他听到宁静的呼喊,“他上来了!”接着飞来一根丝带,拉住了他,将他拖上了岸。

    白马筱跪倒在地,大口喘着气,不时地一阵咳嗽。等他喘匀了后,却不见有人围在他身边嘘寒问暖,不由得有些失望,却见聂涧枫和宁静围着躺在地上的莫棋,宁静焦灼地问道,“怎么样了?找到王朔学长了吗?”

    聂涧枫摇摇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白马筱,“看样子她把灵气都输给白马了,已经没有多余的灵气维持御灵术,现在只能被迫返回本体休息。”

    莫棋看起来很虚弱,更多的是担忧,脸上依稀可见两道晶莹的泪痕,但她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兀自躺在地上哭泣。

    看着这样的莫棋,宁静也自责地哭了出来,哽咽着说:“都怪我……没有注意到我的丝带已经破损成这样……”她看着手上的丝带,的确已经缺了一截,变短了不少。

    白马筱趴在地上,听了一会儿宁静的述说,基本明白发生了什么。

    宁静的丝带在与谭举的打斗中破损地不轻,当谭举突破流沙进入地下河时,分界处的巨大阻力使得缎带终于断开,在最后的王朔和白马筱立刻分离了大部队,现在只有白马筱被莫棋的御灵术找到并输送了灵气给他,带领他游了上来,但王朔始终下落不明。

    白马筱心说都是你们搞偷袭,害得宁静的丝带破损,就连他的睡袋估计也是那时被弄破的,这简直是咎由自取。

    但想归想,此时这个处境,他当然不可能说出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水潭的岸上是一个洞穴,四周的墙壁上安置着不少油灯,直通往洞穴深处。看灯的高度和数量,应该是早就在这儿了,不像是他们刚放上去的,而谭举已经累的昏睡了过去,看起来这次的工作量果然还是不小的。

    半个小时后,莫棋的体力逐渐恢复,但她也明白,这半个小时王朔要么已经脱困,要么已经淹死在地下河中,不管结果是哪一种,她都没必要再回去找他,此时反而变得很冷静。她看着四周的环境,眼神突然变得迷茫,“这里……不是入口啊。”

    众人一愣,聂涧枫率先明白她的意思,问道,“你是说你用御灵术探路的时候没到过这儿吗?”

    莫棋点头,“这里虽然有点相似,但是并不是我找到的入口。”

    谭举此时也醒了,挠了挠头,“难道是我走错路了吗?我可是完全按照你的指示啊。”

    莫棋脸一红,偏过头去,“我又看不到背后的路,全凭记忆给你指的方向,有偏差也正常。”

    宁静突然大叫着说,“你们看,这里好像通到什么地方。”

    宁静的声音从不近的地方飘来,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走进洞穴深处。

    这里灯火通明,虽然不算是亮如白昼,但也能看清洞窟全貌,不过再深点的地方就看不清了,只隐约看到一扇门在洞窟的尽头。

    聂涧枫说,“不管怎样,此时只能继续前进。”他看着此时若无其事的莫棋,正色道:“连着王朔的那份,一起加油。”

    莫棋的眼神又黯了下去,但她明白,此时像一个寡妇一样的哭泣是完全无用的,只能更加振作,不辜负王朔的牺牲——不过她仍然相信,她的朔哥不会就这样倒下。

    众人收拾了行装,朝洞穴深处进发。

    这里明显在地底下,但氧气充足,不但这些灯可以点燃,连他们都觉得空气质量还不错。莫棋说这里不是在地下河的下方,而是在地下河围绕的中间,看来这个地宫被一圈流沙地围住,想到达正上方就得通过一大片流沙陷阱,看来这个终点真的是学校精心设计的。

    走了约二十分钟,眼前出现了洞穴的尽头——那果然是一道三米多高的石门,门上方刻着十分严肃而颇有古风的几个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终点b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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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恶魔家族

    “第七组与第一组顺利到达终点b入口。”大屏幕前,无数戴着耳麦的转播员紧张地注视着每一个分屏,此时大多数的屏幕已经变成一片灰白,只留下几个。

    “此时仅存的小组为第一组,第三组,以及第七组。”

    龙校长看着其中一个屏幕,问道,“第三组为何这么多人?”

    “有不少其他组的成员被其俘虏或是向其投降,所以把他们都并入第三组了。”

    第三组的导师是一个身材高挑的时髦女人,她呵呵冷笑着说,“以往可是从没有人投降呢,看起来在真正的生存游戏中,总会出现弱者向强者低头的悲剧呢。”

    这句话一出,几位导师都羞愧地低下头去。此时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跳了出来,对那女人喝到,“人多又如何?乌合之众而已,仍旧不是我们冠军组员的对手!不,对手都不算!”

    这个白胖子,却还是个五短身材,活像一个大白萝卜。

    那女人一脸怒容,忍不住便要发作,却被龙校长制止,“胥颖,白逻,你们两位的小组都是精英,至于孰强孰弱,不久便能见分晓。不过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学校的宝贵财富,不是吗?”

    那个叫胥颖的女人怒容全消,似乎自己一向都是和颜悦色的一样,“那是当然,只是白先生的觉悟显然不够高啊。也难怪,毕竟基因不同。”

    白逻知道她又在嘲讽自己的农村出生,怒不可遏,“你说什么!你这个资本主义帝国走狗!”

    龙校长赶紧捂住他的嘴,向后瞥了一眼麦克森?加百利,虽说在灵界这些政治冲突没有生界那么厉害,但这些美国人终究还是美国人,总有自己的腔调。这入了美国国籍的胥颖就是打足了腔调。

    但麦克森并没有在意他们的对话,而是看着屏幕兀自出神,他们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原本十二个闪亮的屏幕此时只剩三个亮着,很明显就发现他正盯着第七组。

    看来他很在意第七组,不过这一次第七组的表现的确出乎意料的好。

    “符教授,这一次贵组的组员似乎超常发挥了,平常都是最先出局,这次竟然能和我们冠军组到达终点,真是可喜可贺。”白逻道喜的同时还不忘自夸着自己的冠军组。

    符剑声本就对这次的gsg很不满,直播全程很少说话,此时也是没好气的嗯了一声,没再理会。

    白逻贴了个冷屁股,但也不不好发作,自大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在自夸的时候没人在意,此时他悻悻地安静了下来。

    麦克森怪声怪气地说:“只有在真正的战场上,才能发挥自己的潜能,这也是本次gsg的最终目的。”

    符剑声厌恶地偷偷瞪他一眼,却发现他也正看着他,这眼神被逮个正着,尴尬地不知该笑还是继续保持这个眼神。

    麦克森却毫不在意,“符教授,这位聂同学的鬼剑术让我印象深刻,不知结束之后能否让我见他一下?”

    “那不是鬼剑术。”符剑声用力说道,“那是源自中国龙泉山的龙泉剑宗一派的灵剑术。”这也是符剑声的剑术来源,每次提到这一根源时他都很自豪,在这一点上,他和白逻同出一辙。

    麦克森就像没听到一样,兀自问道,“可以吗?”

    符剑声和白逻一样碰了壁,很不爽地说了一句“如果他有心情的话”就转过头继续看屏幕,聂涧枫有没有心情他不知道,反正此时此刻他肯定没心情再搭理这个美国人。

    但麦克森仍旧不知趣地问道,“还有这位白马筱,他既然与聂同学同组,相比应该也有什么特殊之处吧?可我到现在仍没看出来。”

    符剑声顿时一肚子火,再也憋不住,眼看就要发作,就听:

    “第三组进入终点c入口!”众多转播员中的一个说道。

    “c入口位于地宫正上方,看来他们果然还是用了那个禁术。”龙校长严肃的看着胥颖,就像在看一个犯人。

    胥颖一点也没有慌张的表情,摆了摆手说:“加百利教授不是说了吗?‘真正的战场才能激发人的潜能’,现在您怎么不高兴了呢?”

    “不过他们为何会使用禁术,还希望结束后胥小姐能和我们解释一下。”此时连麦克森都不帮她。

    胥颖脸色有些难看,但仍表现地十分傲气,“这或许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与我可无关。”

    麦克森知道她说的是实话,看来霍克家族果然还是留着那个禁术并秘密传承了下来。这一情况有必要向ug汇报一下。

    看着屏幕上几乎被切断开来的流沙地,这种改变地形的力量实在是难以想象。符剑声不免开始担忧——实际上他从开始一直担忧到现在——这曾经造成纽约大停电的力量,聂涧枫他们能否与之抗衡?只希望他能很充分地利用第一组的力量。

    原本以为他们会在第一组与第三组的竞争中沦为炮灰,没想到聂涧枫竟然选择拉拢第一组成为盟友,这一点让符剑声又吃惊又自豪。

    或许,这一次第七组会绽放出不一样的颜色。

    导师中有位很年轻的男子见他们如此紧张,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什么禁术?”

    龙校长回过头,似乎在请示麦克森,麦克森默许地低下头去摆弄着红酒杯,龙校长这才说道,“魔灵。”

    这两个字一出,在场的人都发出一阵闷哼,似乎听到了某个可怕的东西,就连那个年轻导师也吓了一跳,“那东西真的存在吗?我一直以为只是个传说。”

    龙校长苦笑着说:“我也希望,不过很遗憾,它的确存在。”

    传说上古时期,有一种靠食人为生的怪物,这些怪物似人似兽,古人称其为“獓狠”(读作“熬因”),这种怪物似乎天生就存在于天地间,无人知晓它的为何存在。这些怪物毫无人性,也无道理可循,甚至它们会掳走人类(无论男女)与其交配,由此生出的奇特人类被称作“魔族”,而魔灵则是魔族的灵魂。而这种魔灵不同于一般人的灵魂,它们如游魂一般无处可寻,却又如恶灵一般凶狠暴戾,它们是“被诅咒的灵魂”,但它们并没有能影响到实体的能力。直到一个源自魔族后裔的家族,创造了可以操纵魔灵的灵术,**纵的魔灵便拥有了实体的力量,甚至可以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性攻击。

    麦克森说道,“我们一直怀疑霍克家族就是这些魔族的后裔,但从未掌握到证据。而且也没法证实这种操纵魔灵的灵术是否真的只有魔族后裔才能使用。所以霍克一直是一个充满谜团的家族。”

    那年轻导师已经面无血色了,似乎后悔自己知道了这种事,还不知今后遇到霍克家族的人还能不能若无其事地继续打招呼。

    符剑声懊恼地攥紧了拳头,如果让聂涧枫他们遇上这样的怪物,那无疑是比死亡更恐怖的。

    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符剑声甚至开始后悔把这些孩子带进这所大学,带进这个灵界。

    无论如何,这次残酷的游戏将在这座地宫里画上句号,这无疑是凤凰大学校史上最惊心动魄的一场大战,同时也是最精彩的一场好戏。

    然而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兴致。

    此时他能做的,就是祈祷。并寄希望于第一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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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坍塌石廊

    这个门上的名字一下子把所有气氛都破坏了,几乎所有人一下子从盗墓探险的剧本里跳回了gsg游戏里来。

    白马筱挠了挠头,“我还正有点感觉呢,突然来了个洋文,一下子激起的斗志都变成胆固醇了。”

    宁静呸了一声,骂道,“你还胆固醇,都变成脂肪了还差不多。”若是在平常,她定要狠狠地羞辱他一番,但刚刚才失去一个同伴,此时也没有心情再说下去了。白马筱看懂她的脸色,也没再多言。

    聂涧枫看着这扇门,这门光秃秃的,中间没有缝隙,也就是说是一面巨大的单面门,但也看不到轴承,不知道是推还是拉,甚至是左右滑动的都有可能。

    莫棋看着这扇门,有些惊异的说:“那个走廊的确和我进去的地方不一样,但是这扇门倒是一模一样的。”

    聂涧枫问道,“这门怎么开?”

    莫棋摇着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灵体是能直接穿过去的,我也就没有研究开门的必要。再说灵体又没法触碰到实体,我怎么知道开门的法子?我连碰都没碰过。”

    谭举上前推了推,竟纹丝不动,向两旁扒了几下也没反应,看来是向外开的,或者有什么机关。

    他把推测这么一说,众人点点头,聂涧枫说道,“只怕这终点,也不是那么好进的了。若是有什么机关,这里就这点大,倒也好找。若是向外开的,这就有点麻烦了,这门一点着力点都没有,怎么拉出来呢?”

    白马筱试着用手去扣,毫无作用,看起来还有点傻,苦笑着拍了两下门壁,“挺结实的哈,我们还是找找……”

    还还没说完,白马筱就觉得被人一脚踹开,整张脸趴在走廊石壁上,这些石壁没有加工过,凹凸不平的甚至有些尖锐的碎石,直撞得他七荤八素的,脸上立刻星星点点出现不少破皮,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听背后一声巨响,好像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回头一看,只见地上趴着一面巨大的石墙,十分眼熟,再看原来石门所在的位置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空洞。

    莫棋惊叹道,“头一次见这门……竟然是仰面倒下来开的啊!搞得像城堡一样。”

    白马筱揉着鼻子,骂道,“刚才是谁踹的我?!”

    宁静抱着胳膊,用力说道,“不踹你你就变成肉酱了好吗?!”

    看那力道和高度,绝不可能是宁静,但从她的反应看,白马筱立刻知道是谁了,瞪了聂涧枫一眼。

    聂涧枫可没闲工夫理他,打起手电就往里照去,上上下下都照了个遍,发现这是一个石廊,四周都光秃秃的,连个雕刻都没有,深处没法照的清楚,看来还不浅。

    白马筱抱怨道,“学校真抠门,雕个画会死吗?”

    聂涧枫瞥了他一眼,“没有必要,作为我们的葬身之地,这个古墓一样的地方已经好过头顶上那一片沙漠了。”

    白马筱嘿嘿一笑,无言以对。

    聂涧枫又仔细地打量着里面,问莫棋,“你进入的那个入口,和这个通道一样吗?”

    莫棋点头,表示的确两个入口虽然门外的洞穴不一样,但门内有个一模一样的石廊,说不定往里面走都是一样的。

    “有机关吗?”聂涧枫刚想问,却被白马筱抢先一步。

    莫棋无奈地看着他,“就算有,一个鬼魂飘过去能触发到吗?这又不是捉鬼用的。”

    聂涧枫一想确实如此,便计划自己走在最前面,宁静,白马筱,莫棋,谭举依次在后。

    他走的很小心,几乎每一步都用脚尖点两下,并吩咐不要碰到周围的墙壁。就这样速度极慢地挪了十几分钟,却只前进了百米不到,还能依稀看见入口,但前方依旧看不到尽头。

    这期间一直没人敢说话,似乎怕惊动了什么东西,气氛有些压抑,这地方空间不大,不自觉有一种封闭的恐惧会涌上心头,这样的感觉越往里走越明显,甚至呼吸都有些急促。

    又走了一会儿,白马筱实在忍不住了,问道,“你们觉不觉得有些难受?好像喘不过气来一样。”

    身前的宁静没回头,一直看着聂涧枫,“心理作用,你胆子太小了吧。”

    “可不是心理作用。”莫棋插口道,“这石廊越往前走越窄,就连高度也是。”

    听她这么一说,果然原来可以五人并排走的石廊现在变成三人走都有些困难了,而高度也明显矮了不少。

    白马筱笑着说,“这样的设计图什么啊?省材料?”

    谭举摇头道,“在这样的地下,承重很重要,如果把一条石廊越做越矮的话,顶上必要做厚,这样反而费物费力。”

    白马筱说道,“那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咯?如果这时候有东西在后面追我们,逃跑起来倒是不方便很多。”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从身后的入口方向传来,紧接着是沙沙的流水声,这声音从那头传来并且越来越大,到后来还夹杂着碎石落下的声音,并且向他们快速移动过来。

    所有人把手电向后一打,就见远处的石廊顶部竟然碎开,无数沙石伴着水流涌了下来,这样的坍塌正快速的向他们延伸,并且和多米诺骨牌一样越来越快。

    聂涧枫大叫一声,“快跑!”

    众人由一开始的龟速慢行变成了奔驰,也不管是不是有机关了,反正就算有机关也比被活埋了强。

    随着他们速度变快,石廊的缩小也越来越明显,到最后只够一人通过了,却还在变小。

    “最后能有多小?不会就变成了个狗洞了吧?”白马筱跑不了多快,被后面推着硬是跑的跌跌撞撞,此时说起话来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按这个速度,最后我们恐怕要侧身翻出去。”莫棋此时也有点慌张,倒不是在这点小突发状况面前慌乱,只是眼看白马筱越跑越慢,最后很有可能被他拖累死。

    不过从她话里可以听出来,到最后最小的部分也能够让一人侧身通过,总比变成一个洞要匍匐前进好的多。

    刚说完,前面的路已经没法正常行走,需要侧身过去,不过也意味着快到尽头了。

    到了这个窄道,白马筱的动作更加的慢,不知不觉间已经离前面的宁静隔了好几米的距离。莫棋被堵在后面就像堵车一样,想骂又没时间骂,手上推搡着他的力气也不敢加重,万一他摔倒,那形势更加窘迫,就像堵车时还发生追尾一样,只会更加的堵。

    前面的聂涧枫已经隐约感到前方有风吹来,应该是入口到了,手电的灯光照在前方果然出现一个明显的断层,十分敏捷地侧身一翻出了窄道,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就势站起来对宁静伸出双臂,接着宁静一个侧身,翻进了聂涧枫的怀里。

    白马筱一看出口到了,也学着他们侧身翻过去,但身子在半空就像撞到什么东西一样又掉了下来。

    莫棋气的大骂,“看不出来你这么胖!”

    白马筱虽不算胖子,但比较他们而言还是有些发福,侧着身子竟然在窄道中卡住了,此时已是动弹不得。

    眼看身后的碎石已经近的可以溅到谭举的脸上,心想这样下去肯定要一起活埋了,他“嗷”的吼了一声,就像一头饿狼发现食物一样扑了上去,猛地推了莫棋一把,莫棋又撞在白马筱身上,三个人几乎是挤成一团从窄道里飞出来的,随后“轰隆”一声那窄道被泥沙填满,却没有继续渗出来,看样子这些涌进来的沙石成了承重墙,以至于没有继续崩塌。

    莫棋身手也不差,选择了一个很好的缓冲姿势落地,谭举更是像狼一样怎么摔也摔不死,但白马筱可就惨多了,毫无心理准备地被推了出来,直接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几乎磕掉两颗大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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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地宫龙椅

    莫棋一脚踹在白马筱屁股上,“你这满身横肉的家伙,手脚这么慢差点拖累死我们,下次再也不走你后面!”

    这一脚不重,但也把刚爬起来的他又踹地趴在地上,挣扎好久也没力气起来,索性就趴在地上喘起气来。

    宁静看他这样以为伤得很重,赶忙扶起他,有些责备地看了一眼莫棋,“只怕你走在他前面还要回头去拉他,这样更出不来了。”

    莫棋哼了一声,“我才不去拉他,让他埋里面得了,就知道添乱。”

    宁静也不反驳,似乎想到如果是她,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救他。

    白马筱自知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拖油瓶,也没了脾气,揉着摔疼的地方直叹气。

    就在他们怄气的时候,聂涧枫已用手电把这个出口看了个遍,发现这是一座巨大的殿堂,四周立着数十根金丝楠木的柱子,一条宽阔的金边红毯从他们脚下一路延伸到大殿另一边的台阶上,台阶顶端是一个铺着紫色金边桌布的桌子,后面则是在灯光照射下闪闪发光的金壁,头上的宫顶也是雕梁画栋,刻着不少华丽的纹饰,简直就像故宫里的太和殿,而那个台阶上则是皇帝的龙书案,富丽堂皇,气势恢宏,坐在那上面定是有种君临天下的霸气。不过可惜最多只能看到四周的墙壁,一点万人之上的感觉都没有。

    莫棋见他饶有兴趣地看了个大概,便当起了导游:“这里是地宫的前殿,我当初进入的那个入口也是通往这里的,不过出口的位置和我们不一样罢了。在那金壁上有一扇门,后面仍是石廊——不过放心,全程宽窄不变的——走到尽头则是一个比这个大很多的宫殿,暂且叫它中殿吧,同样最靠里面的墙上有个门,还是个石廊,尽头则是一扇门,那门后面应该就是后殿,信号发射器应该就在那里。”

    听到最后,聂涧枫皱了皱眉,奇怪道,“应该?你没进去看过吗?”

    莫棋摊开手,无奈地说:“那门前面有很多猫脸,我就吓得解术回来了,没进去过。不过那里应该是放信号发射器的地方。”

    白马筱下意识问道,“你确定吗?你又没进去过。”

    莫棋刚才的气还没消,瞪着他,大声说:“那门上写着‘终点’,如果不是我也没办法,你去找写这两个字的人算账去!”

    白马筱碰了一鼻子灰,懊恼地低下头去,瞬间一股困意袭来,打了个呵欠,接着像传染病一样每个人都打起呵欠。

    聂涧枫见他们这样,一想经过这么多事大家肯定都累了,而且已经是深夜,便让他们原地扎营休息,明天再继续。

    老规矩,轮流守夜,不过这次是五个人轮替,每个人能睡的时间拉长了不少。

    清点了一下全部物资,他们这才发现他们手上有不少的物资——第一组和第七组都是幸运小组,虽然第七组的物资一开始就被偷走,但大部分水还保留下来,接着又在同是幸运小组的第十一组手上救下莫棋,又缴获了他们的物资,等于他们现在集合了三个幸运小组的水资源,可真是肥的流油的大财主了。

    进行到现在似乎他们第七组都很幸运,但同时那份幸运之后就是绝望的不详预感不由得袭上心头。

    但眼前的他们还是顺风顺水的,现在也只能立足眼前,走一步看一步了。每人分了一罐水和一罐食物,每个人是真的累了,那破罐头一点也不好吃,但他们吃的很香,不一会儿就空罐满地,各自睡觉。

    又是漫长无趣的守夜,白马筱虽然还是排在宁静后面,但这次谭举和莫棋先守,所以白马筱变成最后一个守夜的,这样也好,可以好好睡一觉。

    但当困意真的袭遍全身时,睡觉时间真是转瞬即逝,白马筱只觉得还没睡十几分钟呢,已过了四个小时,轮到他守夜。

    孤寂地坐在冰冷的砖地上,直觉得还不如在沙漠的好,虽然冷但好歹是沙土地,哪像这硬邦邦的地砖,坐久了屁股直发麻。

    想起那晚还有莫棋来陪他说话,至少不觉得无聊,他环顾四周,指望能见到她,但除了睡袋里睡得正香的四个人以外,什么都没有,不免失望地直搓手。

    看来莫棋是真的累了,就像那天在无锡旅店里的聂涧枫一样,而且同样都是为了救他,白马筱感到愧疚,自己没什么本事,除了拖累别人以外一点用都没有,真不知道符剑声怎么会看上他,硬是把他拉进了这个特工学院一样的地方,还没来由地参加了这场杀人游戏,能活到现在真是他的运气。

    如果当初没受符剑声的诱惑,随便考了一个专科院校,一定是整天和舍友在宿舍里打游戏,虽说前途堪忧,但至少能快快乐乐玩三年,哪里像现在,处处受人白眼,虽然有个对他极其迷信的陆彤,但这让他更加难过——令相信自己的人失望是最痛苦的。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通,实在是无聊,而且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

    无意中,他发现这里完全是黑压压一片,按聂涧枫的要求,他没有开手电筒,在这个没有一点光源的宫殿里,他只看到了远处的龙书案,他忽然有种想法。

    不到两分钟,他已经走到台阶面前,在这里仰望着顶上的龙书案,只觉得十分气派,坐在上面一定很过瘾,至少比坐地砖强。

    他一步三阶的走上去,果然那桌子后面的龙壁下嵌着一张两米多长的龙椅,雕着精致的龙图,与那电视上皇帝坐的椅子很相似。

    但看到这椅子时,他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这里一点光源都没有,守夜的时候也按照聂涧枫的指示没有开手电筒,那自己是怎么清楚地看清这龙书案的?

    他这才发现这张龙椅竟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绿光,这光不强也不弱,至少在黑暗的宫殿里可以明显地突出这台阶上的龙书案。

    这椅子真是个宝贝。白马筱心想,难道是整个夜明珠刻出来的?但哪有这么大的?

    这些疑问在他脑海中只一闪而过,两分钟后他就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

    这椅子上没有坐垫,但光滑无比,且椅面上有倾斜的角度,坐起来甚是舒服。他整了整坐姿,就真像个皇帝一样,准备俯视着台阶下的“众臣”。

    但奇怪的是,他的眼前只有这张桌子,并不能看到台阶下的一切。

    这椅子不算矮,坐在上面脚刚好能放在地上,而自己一米七八的身高也不算矮,竟然还看不到,那就是这张桌子太高了。

    他站起身,才发现这张桌子的高度都快到他的胸口上了,谁家的桌子会做的这么高?除非那人身高超过两米二,到这样的话那椅子又显得矮了,坐在上面脚肯定放的不舒服。

    刚走上台阶的时候只顾着看桌子后面的龙椅了,竟没发现这桌子的奇怪,他打量着这桌子,发现更奇怪的是,这桌子竟然没有桌腿,整个就是一块长方形的石头,上面盖着紫色金边的布,离远了看真像一张铺着桌布的桌子。

    但显然并不是,这看起来就像……就像……就像一口棺材……

    白马筱本能地去摸这桌布,却被他按下去了一块,他立刻意识到这石棺没有盖板,就只有这张桌布盖着,桌布下面就是石棺的内容。

    想到这就想去掀这块布,但想起电视上经常出现的,一掀开就立刻飞出几只暗箭的情节,但又一想反正活着也没有意义,这念头仅存了三秒,三秒后他就掀开了一小块,盘算着先看看里面是什么,如果空空如也,就再给他盖回去,毕竟人家这样的摆设有人家的道理,全掀开也没有必要。

    但这桌子很高,龙椅发出的光实在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只隐约看到里面不是空的,有个东西的轮廓在里面,便拿出了手电筒,反正亮一下也没关系,看清里面的东西再关掉,问题不大。

    他是本着看看里面是什么宝贝的心态打开手电筒的,以为无论是什么都是学校放进去的,可能是一些提示物之类的,或者又是什么“幸运礼物”之类的惊喜,或许是一大包一大包的零食,甚至里面放的就是信号发射器。

    他的一切假想都是这类合情合理的东西,所以当他看见一张惨白的人脸时,他毫无心理准备地“嗷”地一嗓子吼了出来,整个人跌坐在那张龙椅上,突然那龙椅动了起来,他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一般,又极快地停下,惯性将他从椅子上甩了下来,一头扑在了地上。

    白马筱骂了一句,吃痛地**着爬起来,但眼前却不是刚才的石棺,而是一个石廊。

    他回头看着墙壁,那金壁和镶嵌在一起的龙椅还在,但和这个光秃秃的石廊全然不相称。

    看起来那金壁就和电影上那种旋转的暗门一样,把他带到了这个暗道里,但或许这不是暗道,没准就是莫棋所说的通往中殿的石廊。

    但不管怎样,还是先回去要紧。他拍了拍金壁,又像刚才那样摔倒在龙椅上,却纹丝不动,实在不明白这机关到底是怎么发动的。

    想起刚刚看到的脸,白马筱觉得浑身地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一张死人脸,但他并不认识那是谁,但绝对不像是学校放在这儿的,若说是锻炼他们的胆量也太没有必要了,光是这场真实的生存游戏就已经足以吓尿他们了,没必要放个死人在这吓唬人。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人是学生会某一组的组员,但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死在那种地方?

    这些他都没法想通,但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现在他肯定是回不去了,可能触发机关的方法他都试过,就差砸墙了,现在只能继续往里面走,或者在这里等他们进来。

    然而他选择了前者,他很想证明自己的价值,这样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因为他而死,他不想再被人叫做拖油瓶。

    他拿出匕首来,在石廊的墙壁上刻上了一个“筱”字,又画上一个剪头,表示他已往那个方向去了,然后想了一下,万一前面有什么危险,那他们跟过来不是反而又害了他们?于是又刻上了三行字:“十步一标”,“若无标志”,“不可再跟”。

    这些石壁很坚硬,他画了十多分钟才刻完这十二个字,拍了拍手,心中得意:叫你们小看我,如今我自发前去探路,谁有我这么有胆量?相比莫棋的御灵术探路,自己这个亲身犯险的大义凛然的举动才是最实用的。

    虽然这么说,但在这种环境下走上几步,心里的奋斗怒火也就跟着快速湮灭。

    走了近二十分钟后,手电筒的光已经照不到来时的龙壁,狭小的空间就如同一个无限循环的走廊,若是白马筱有幽闭恐惧症,估计早就撞墙自杀了。

    一路上一直标着标记,二十分钟下来也标了有十来个,大概已经走出了一百多米,又走了一会儿,只觉得前面凉嗖嗖的,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是如此,感觉阴风阵阵,扑面而来。

    一路走一路刻,不一会儿没了耐心,但既然写了没见到刻字就不要跟来,也就不能断,这样足足刻了两百个标志,也就是走了两千步,走出了足有五公里,这么长的石廊一路走下来,脚不怎么累,手都快磨出血来了。

    再往前走出十步时,刚要刻字,却看见墙壁上隐约有字样,白马筱心想:难道这里有人来过?也做下了标记?会不会是提醒他前面有机关暗道什么的?

    他蹲下去仔细看了看,刻痕还很新,一共刻了四行,当他认真看完时,忽然手电落在了地上,整个人也瘫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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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地宫涡轮

    “白马呢?那家伙守夜守得人都不见了!”莫棋气愤地叉着腰,对着宁静说。

    宁静和聂涧枫也是莫名其妙,都想这白马筱胆小又无用,这样的人会擅自做出什么来呢?

    宁静大喊了几声,却只有空荡荡的回声在回应她,谭举拾起地上的背包,说:“你们是要继续找那个拖油瓶,还是继续前进?”

    宁静深吸一口气,正想和他辩论,聂涧枫却拉住了她,“眼下白马不见了,不是被人抓,就是自作聪明先行上路去了,无论哪一个结果,我们都不能再耽搁下去。”

    莫棋也是这个意思,“那家伙就连装满了水罐头的背包也丢在这儿了,看来是不希望再连累我们,选择自己一个人离开,我们可不能不领情。”

    宁静看着这个曾经被白马筱极力保护下来的莫棋,竟然如此的冷漠无情,心中升起一团怒火,“你这说的什么话!如果没有他,你可能早就被丢弃在沙漠里,自生自灭了!”

    莫棋耸了耸肩,一脸的不为所动,“得了吧,那个腹黑剑才不会把我丢下,他早就盘算着利用我来拉拢朔哥和谭举学长,这一点之前不就被证实了么?”说到这,她意味深长地看着聂涧枫,眼神里尽是心照不宣。

    聂涧枫并没有反驳,宁静这才确信,原来一开始就是聂涧枫有意为之,说来也对,这样一个冷静专断的人怎么会听那个拖油瓶的三言两语就妥协了呢?

    宁静心中第一次对这个男人产生了爱意之外的情感,那就是恐惧。

    从加入第七组一来,宁静追求聂涧枫的初始动机和几乎所有的女生一样,仅仅因为他又帅又有个性,现在回想起来,她被这样的表象牵着鼻子走了一年多,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在生存的环境下,他表现出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的冷静,他的谋略,他的城府,就连他的灵剑术,她也未曾见过。

    这样的gsg暴露出的东西太多太多,她这一刻似乎明白了为什么gsg会遭到修改——为了激发学生的潜能,哪怕只是昙花一现——因为谁也不确定能活到最后的会是谁。

    反正,不会是她。

    她甚至开始幻想,如果最后信号弹招来的直升机,只能带一个人走呢?聂涧枫会不会丢下她,自己一个人离开?

    这个她不了解的男人,和她唯一的一次交集就是那天被他占有的初夜,她开始怀疑,那晚,他究竟面对的是她,还是……只是把她当做了另一个女人?

    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多深,淡的就像逢场作戏。

    思绪到这里,被聂涧枫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彻底打断。他轻轻握起她的手,小声的对她说:“我知道你放不下白马,但是目前我们不能耽搁,要在剩下的敌人之前到达终点。”

    宁静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情感对他做出回应。

    看着无语的宁静,聂涧枫以为她仍在犹豫,又说道:“你放心,白马不会被抓走,没人会抓一个拖油瓶,还不带走他的水的,所以他只能是误打误撞进了什么密道,我们会再见到他的。眼下,你跟紧我。”

    女生胡思乱想的开始只需要在意的人给她一个眼神,然而终结也只需要一个眼神。

    现在的宁静明显就是被聂涧枫的眼神和话语给说服了。

    宁静温顺的妥协,身边少了一个白马筱,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四人绕过那个龙椅,走到龙壁同侧的墙壁前,果然在这大殿的另一端有一个门,和进来的那个门很像。

    宁静看着旁边那个龙壁,试探着问:“那张龙椅和桌子,我们不去看看吗?学校不会无缘无故摆这两样东西在那吧?”

    莫棋说:“我去看过了,没什么特别的,那桌子倒不是桌子,是口棺材,不过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或许学校是想这么大的地方不放点应景的东西会不搭调吧。”

    宁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再多想。

    聂涧枫学着入口时白马筱的样子,在石门上拍了拍同样的位置,不一会儿石门倒了下来,就和进来时一样。他打起手电筒往里照,还是个石廊,照不到尽头。

    按莫棋的说法,这后面是一个中殿,中殿尽头是后殿,也就是放信号弹的地方。

    四人往里走,这次却是大步行进,各自都在想,没了白马筱,他们四个人人身手不凡,遇到危险也能互相扶助,不像有白马筱在的时候那么畏首畏尾,心中不由得有些畅快,但宁静想了一会儿,不免又转为了担心,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跑哪去了,在的时候就不省心,没想到不见了还不让人省心。

    聂涧枫走在前面,用手电照着前方的路,身后的三人不时的照着两边的墙壁,这里和之前那个坍塌的石廊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雕刻,但是异常的光滑,却并不平整,就像经常有水流过的石头,多年冲刷形成这样的状态。

    谭举看着两边的石壁,发现这里四处不透风,更别提水可以流进来,这样的石壁是怎么形成的?他伸手摸了摸,却发现墙壁是潮湿的。

    “这里的墙,不对劲。”

    四人都停了下来。

    未等他们发表观点,莫棋已经先一步揭秘道:“我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所以我穿过这面墙去看了看,发现整个中殿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前殿是在沙漠下,被地下暗河包围,但是中殿和后殿却是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里,连接中殿和前殿的这条石廊,在洞穴底部的湖水里,而石廊左右两边的墙壁实际上是移动的,每隔两个小时就会转动,两边的墙壁就像是扇叶,以中殿为轴心,一共十二片扇叶,这一端连接着前殿,那一端连接后殿,整体看前中后三殿的分布就像是一个‘王’字。”

    宁静听得有些懵,聂涧枫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没明白,便以自己的理解解释道:“这么说吧,地下宫殿就像一个钟面,十二点为前殿,轴心为中殿,六点为后殿,十二个刻度每一个都有一个指针连接,一共十二个指针,每隔两小时指针就会转动到下一个刻度。”

    莫棋拍了拍手,“总结的很到位,我就想不到这么好的类比。”

    宁静也算懂了这个分布,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这样设计图个什么?两小时换一次左右的墙而已,这有什么用呢?”

    莫棋露出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表情,“这面墙不是一般的墙,之前我说它像扇叶,是因为这里在水下,十二片扇叶动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涡轮,每隔两小时会将水推动一次。我用了一天的时间探查这个地宫,在这里我花的时间最久,因为我想看看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最后,我发现在后殿的位置有个很巧妙的机关,平常泡在水里不会渗水,但是只要有点压力就会打开,让水流进去。”

    聂涧枫好像明白了什么,“也就是说,这样的设计,是为了每两小时把水送进后殿一次,那么这个后殿里究竟有什么?”

    面对满脸期待的三人,莫棋有些难为情的说:“我也想看看后殿里是什么,可惜整个后殿的外围都刻满了猫头,我担心这些猫头会不会有真的猫,所以……”

    谭举点点头,“我理解,御灵者对一切像猫的物体都会格外敏感,一般都会下意识的强制解术。”

    四人沉默了一会儿,均在想这后殿里藏着什么秘密,如此大费周章的设计只是为了把水送进后殿,那么后殿究竟有什么一定需要水,并且是每两小时送一次如此有规律。

    “喂食。”

    三人抬起头看着谭举,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你们说,像不像每隔两小时喂一次水?”

    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安排的确很像,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后殿究竟关着什么,需要如此巨量的水来喂食。

    “瞎猜没有意义,我们很快就能看到了。”聂涧枫打消了众人的疑虑,目前只能继续前进,再多的猜测也只是在浪费时间。

    石廊尽头又是门,退开门后,中殿的景象一改前殿,不是漆黑昏暗,而是灯火通明,就好像中午时的阳光,甚至有些刺眼。

    明亮的中殿里却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十几根巨大的柱子承重。

    宁静张大了嘴,她从没见过如此巨大的建筑,而且不但大,还空旷的很,她不可思议地问莫棋:“你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莫棋说:“是,这中殿就是这么大,什么东西都没有,是个伏击的好地方。”

    宁静不解:“什么都没有,还容易伏击吗?”

    聂涧枫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手渐渐的往剑柄靠去,“什么都没有,才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往往会忽略这些用来承重的柱子,可是柱子后面能藏人,却藏不住杀气。”

    宁静还是听不明白,刚想问,就听殿内突然回荡起“啪啪”的拍手声,响彻宫殿,在空荡寂静的大殿内极其刺耳。

    从不远处的一个柱子后面,走出一个人,这人一头黄发,穿着干干净净地校服,全身几乎一尘不染,沟壑分明的脸庞,两颗炯炯有神的绿眼珠子盯着他们,嘴角却是一个大大的微笑,拍着一双雪白的手。跟着他,从周围的柱子后转出了七八个人,将他们四人围在了中间。

    宁静对这突如其来的包围毫无准备,伸手摸出那根只剩一半的丝带,警惕地看着他们。

    莫棋抱着胳膊,微笑着看着突然出现的这群人,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

    聂涧枫和谭举却已是等待了很久,他们知道,这一战迟早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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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魔灵

    穿过满天尘土的沙漠,从无数敌人手下走来,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没一处完整,但是眼前这个拍手的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却是一尘不染,干净的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维克多?霍克,霍克家族的第三个孩子,卡尔?霍克的弟弟。这个以全身的干净来展现自己实力的男人此时正戴着和善的笑容看着他们,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背在了后面,身后七八个人冷漠的表情,就像没有感情的野兽,静静地看着进入了领地的猎物。

    “看来这是决战了。我想幸存的小组都在这儿了吧。”聂涧枫在此时都是十分的冷静,似乎真的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维克多伸出三根手指,笑容依旧:“我拍了十二下,庆祝你们三件事。第一,恭喜你们能到这里,很不容易。第二,恭喜你们作为我手下最后一个幸存的小组,运气很不错。第三,今天我心情好,一路走来也没弄脏我的衣服,所以最后关头我该活动活动了,就由我一人,挑战你们四个人吧,赢了,我放你们过去。输了,你们就长眠在这地宫,也好过死在上面的沙漠里。”

    谭举掏着自己的耳朵,不屑地说:“嘚啵嘚说了这么多,你的水资源很丰富吗?去年的分组赛上,谁是我的手下败将呢?”

    维克多哈哈大笑:“分组赛上诸多限制,不然就凭你?呵呵,不过也对,要是没输给你,只怕我也要进那个老油条带领的第一组了,在他这个墨守成规的老头子手下,只会埋没了自己,比如说王朔,连一个小小的地下河都过不去,成了我的小宠物的口中血食。”

    莫棋再强装镇定,此时也不免面容失色,“你说王朔哥他……”

    维克多伸出右手,掌心一块细细的血痕在他雪白的肌肤上清晰可见,忽然那血痕张开了一个大口,黑漆漆的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他的面容忽然变得狰狞,似是掌心疼痛让他难以忍受。不一会儿,从他掌心中探出了一个脑袋。

    这个脑袋上只有一双眼睛和嘴巴,像人但又绝不是人。只见那怪物**着,从他掌心中爬了出来,配合维克多狰狞的表情,霎时间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那怪物全身大致已显现在众人面前时,都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东西落在地上却有两米高,浑身就像是被剥了皮的人,再被丢入臭水沟里捞出来,浑身乌黑肮脏,模样可怖至极。

    本来冷傲的谭举也不免颤抖着说:“魔灵?这……这就是……”

    这就是符剑声所担心的魔灵,传说中人魔后代的灵魂,徘徊在三界之中永无前途的妖怪。也就是这个怪物,分开了沙漠,让他们进入地下宫殿。

    维克多这时的表情才舒缓开,但额头上已是汗水涔涔,旁边立刻过来一个女生,用衣袖为他拭去汗水,就如同一个乖巧懂事的婢女,而他,就是来自魔界的帝王。

    他手上的血口依然开着,隐隐有一丝血气与魔灵相连,就像扯线木偶一样,他冷冷地说:“你们,谁先来?”

    四人面面相觑,从未见过这传说中的怪物,不知该如何应对。

    维克多见他们犹豫不决,呵呵一笑:“既然这样,女士优先吧。”话音刚落,那魔灵双手忽然伸长,如闪电一般攻到莫棋和宁静眼前,一眨眼的功夫,两人的咽喉已被魔灵掐住,霎时间气息被阻,脑中一片空白。

    四人都是大惊,但聂涧枫与谭举仍不敢妄动,但见两个女孩快要窒息时,魔灵手上的力道又减小了些,空气涌了进来,但稍后又被捏紧,似是不愿她们就此窒息而死,而是要慢慢的玩弄,或是,等两个男生出手救她们。

    谭举此时也看出他的意图,血气上涌,早已忍耐不住,咬牙切齿的脸上渐渐凸出,变得像一张野兽的脸,手上的指甲也开始伸长,有如狼爪。

    聂涧枫知道他已忍不住要出手,但此时处于被动,若是受不了激,贸然出手就只会是正中下怀,但是似是无论他怎么示意,谭举已然气迷心窍,全然视而不见。

    “啊!”魔灵手上增大了一分力气,两个女孩都不自主地叫了一声,这一声如同比赛开始的口哨,谭举身子一闪,已然扑了出去。

    魔灵将莫棋向着谭举丢去,谭举在空中连忙收力,抱住莫棋滚向一边。此时魔灵手上只剩下宁静,宁静见莫棋已被谭举救走,眼望聂涧枫,满满的求助。

    而此时的聂涧枫却是异常的冷静,仿佛队友的生死与他无关,他的眼中没有魔灵,更没有宁静,就只有那英姿挺拔,面目狰狞的维克多,左手紧紧抓住剑鞘,却始终不见右手去触碰剑柄。

    宁静死死的盯着聂涧枫,十秒过后,闭上了双眼,似乎依然接受了死亡,手上的缎带缓缓飘起,宛如一条垂死的蛇,在漫无目的的游荡,寻找适合的葬身之所。

    莫棋在谭举的怀中咳嗽了一阵,一直关注着宁静,就像在牢笼中的家禽,看着被人类拎出去的同伴,一步步被送上砧板,却毫无办法。

    眼前的敌人,与以往都不相同,这已不是在校的修习灵者能对付的魔物,这是让整个ug都闻风丧胆的魔灵,来自古代的诅咒。

    此时的宁静心中反而从开始的恐惧转为了现在的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一安排:没有死在荒芜的沙漠,也没有在与同学生死相博中战死,这样束手待毙的死去,却让她平和不少——至少没有了与以往的道德观念的冲击,没有了负罪感,甚至有一种对那位死在自己手上的同学的赎罪。这些复杂的感情使得她求生的**逐渐趋无。

    维克多似乎觉得这样很没劲,手上一松,她的身体便从魔灵手上落下。

    原本此时浑身无力,双脚落在地上应该瘫软在地的宁静,她的双膝却没有软下去,而是挺直地立着,直到她的身子完全站定。

    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僵尸。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她手上的丝带已笔直地飞向了维克多的脸。尽管他也没想到,但似乎并不慌张地摆头躲过,但接下来眼前的情形却让他不得不慌张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聂涧枫是何时到他面前的,何时拔出了剑,又何时一剑砍在了自己的右腕上,等他反应过来时,右手已经没有了知觉。

    他愣了几秒,才感觉到了疼痛,手原本与腕相连的地方喷涌着如泉般的红色液体,他有些不可置信,这样的疼痛自出生以来从未感受过。

    在他楞的这几秒里,身旁的小弟们已经冲出四人将聂涧枫团团围住,一时间刀光剑影,谭举和莫棋也冲了出来加入战圈,七个人混战在一起,只留宁静一人还站在原地,面对眼前的这些留到最后的高手,她仿佛与白马筱没有什么区别。实际上如果白马筱从没有加入学生会,那么宁静就是第七组的拖油瓶。

    这时候宁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软弱,面对眼前的这场大战,自己竟毫无插手的余地。似乎刚刚的落地反击已经是她最高的水平,虽然被人轻松躲过,但也为聂涧枫制造了很好的机会。

    那么之后呢?

    宁静的双手有些颤抖,连带着手中的丝带在风中摇曳,如同一条待死的蛇。

    维克多捂着右腕,跪倒在地,他没有嚎叫,也没有痛苦狰狞的表情,只是呆呆的望着,无论是身旁抚慰着他的两个女仆一样的女生,还是不远处混战着的七个人,似乎都与他不在一个时空,他只是望着,另一只手上的血气仍连着那只魔灵。原本雄伟可怖的魔灵此时也是呆呆的站着,仿佛是没了动力的机器,一具呼出了最后一口气的干尸。渐渐的,连接人与魔的最后一条血气慢慢地变成透明,直到最后已经看不见时,似乎血气已然消失,如同拴着恶犬的铁链忽然被挣断一般。

    “嗷!”魔灵发出一声怒吼,震的整座空旷的宫殿回响着令人窒息的来自地狱般的回音。

    那两个女仆一样的女生吓坏了,长大了嘴巴,还没来得及开口,魔灵已经到了面前,一只手捉住了一个女生,像提起一只小鸡一样。

    忽然,魔灵的脸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就像一张巨大的嘴,将那个还没来得及害怕的女生丢进了嘴里。另一个女生吓的瘫痪在了地上,看着眼前前所未见、甚至从未能想象过的画面:两米高的魔灵,吞噬了那个女生后,浑身如麻花一般扭动着,不知从它的哪个部位发出了听不清的呢喃细语,像是念着什么咒语,就像地狱的冤魂发出的声音,十分的诡异。

    就在这诡异的场面中,魔灵的身体出现了变化,它那张硕大的脑袋上,隐约浮现出了一张浅浅的脸,就像将紧绷的丝袜套在了脸上,绷的整张脸十分狰狞却又看不清五官,随着这张脸的出现,它也渐渐变大,身形至少增长了半米。

    那个女生吓傻了,但她唯一能指望的只有维克多,她向他伸出颤抖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霍……霍克大人……救……救……”

    维克多始终跪着,一动不动,也没有去看他,眼前巨大的怪物似乎也没有威慑到他,毫无生气。

    “你在叫我,是不是很喜欢我?”

    这声音低沉而沙哑,但不难分辨出这是维克多的声音,女生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近三米高的满身血色的怪物,那句话分明是从那怪物的口中发出的,她看看宛如死尸的维克多,又看看魔灵,对无法理解的恐怖事物的恐惧使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秒,那个女生便步入了后尘。吞噬了第二人的魔灵又开始变化,身上竟生出了如同刺一样的东西。

    这一变故让在场的人都停下了动作,就连一向冷静的聂涧枫看到眼前的怪物都不由得身体有些发软。魔灵发出的哀嚎响彻整个宫殿,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到魔灵的影响,整座宫殿竟开始震动起来,就在这时,莫棋忽然大叫一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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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鬼高校之八宫蛇影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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