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升官【缅怀英烈、致敬英雄；山河无恙、春暖花开！】
“肖总，您这待遇可给的高了些，不怕瞎了？”
徐嘉忆的戏谑并不能动摇肖浅。
“我这叫千金买马骨知道不？这两人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可咱们公司都这么舍得。那真正的人才看到了，还不得呼呼地往咱们公司跑？”
“哟，您想的这么深刻呢？”
徐嘉忆琢磨琢磨，发觉肖浅说的还真挺有道理的。
星光娱乐入行的时间毕竟不长，特别在影视方面，乃纯粹的弟弟。能量一般，影响力一般，地利也没有，再不使点手段，还真的吸收不到什么人才。
九十年代的中国演艺界，音乐的中心在羊城，影视的中心在京城。
魔都这边，半死不活而已。
前世一直到二十一世纪，魔都这边的影视行业也没有什么大作为，只能跟着大鳄们的屁股后面捞点汤汤水水罢了。
一开始，上戏还出了不少新生代的演员，看起来红红火火。但很快地，就变得后劲不足。
要么让京圈给收服了，要么就被踢出局。
周步杰跑到东北去种大米，说是因为得罪了大佬，背后焉知没有这种原因。
徐铁铮后来混的风生水起，但仔细查查他能动用的资源就知道，也就是一个冲锋陷阵的。
按理说，在中国搞娱乐文化产业，最好的地方其实是京城。
魔都这边的话，始终差了点。
这就跟国际上的情况很不一样。
一般的道理来说，能够在娱乐文化领域扛大旗的地方，必然是一个国家经济最发达的地区。
就比如好莱坞，不就是背靠加利福尼亚的各种阳光产业，所以才风生水起的嘛。
但在中国却不是这样，因为管控方面的关系，皇城根底下就是要有优势。
奈何肖浅进入这个行业是偶然，没有办法去好好布局。
再一个，他两辈子都没有去过京城，在那边一点经历都没有，两眼一抹黑。
九十年代后，著名的京圈早已占据了话语权，傲视群雄了。他这样的外来户过去，别说搞什么产业，能混个北漂就不错了。
将错就错，就只好把魔都设立为大本营。
虽然有重生穿越的优势，但一路走来，真的不是很顺利。
别的不说，从业至今，他也算是大火作品很多的制作人了。结果怎么着，愣是一个奖都没有。
音乐上各种颁奖礼，旗下的歌手倒是拿了不少，但他这个制作人却两手空空。
歌手的荣誉方面虽然也会遭受打压，但毕竟是成绩说话。
文怡、陈帅、SHE等人的销量和知名度摆在那里，不给颁发荣誉，歌迷那里都说不过去。
制作人的奖项上，那余地就太大了。
于是乎，好几年了，肖浅愣是一个没有。
他的遭遇，在影视领域就更加明显了。
《SH滩》那么火，《安宁》也是大爆。结果呢，就《安宁》拿到了一个公安部颁发的荣誉。
如果说背后没有某些势力恶意打压，肖浅是不信的。
奈何他现在资本有限，即使明知道也只能忍着。有什么仇、什么怨，等将来实力足够之后再说。
这一次给寇俊奇、白鹤松两人那么好的待遇，就是出于这种考虑。
一家企业想要做大做强，就必然需要各种各样的优秀人才。总是靠他一个人，他也分身乏术啊。
至于效果如何，暂时还看不出来。
《太极宗师》的筹备完成，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略微休息几天了。
拖着疲惫回到家，刚刚推开院子的门，肖浅就不得不站定。
空旷的院子里，唯独葡萄架下一点阴凉，正有什么东西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他把手搭在眉毛上，又眯着眼睛，才看出端倪。
好嘛，原来是大橘为重。
别墅区就是这样，空间宽阔，绿化到位，却也给了野猫的出没空间。
能住这个地方的人，非富即贵，随便丢弃的垃圾，都够野猫活着的了。
而且人少，十分的安全。
肖浅进进出出，这只大橘就看到不下十次了。
不过此时的大橘一点都不重，看起来瘦成了一条线，似乎日子很艰难啊。
以往的时候，他走过来，大橘就会跑掉。但是今天很奇怪，没跑。
就那么蹲在阴凉下，愣愣地看着肖浅慢慢靠近。
当然了，肖浅也不敢靠的太近。
野猫不同于家猫，会伤人的。但大橘不跑，又是耍什么花样呢？
白天的阳光太强烈，让大橘的视力也受到了影响。一直等肖浅走的足够近了，它似乎才认清来者何人。
既然认出来了，那就妥了。
在肖浅的注视下，大橘喵呜一声，抬起屁股就朝着一旁走去。
肖浅这才发现，就在大橘蹲过的地方，正有两个小小的东西在胡乱爬着，嗷嗷嗷的叫声听着人心都碎了。
靠，怪不得大橘不重了呢，原来是生崽子了。
不是，等等……
大橘你干什么去？
就在肖浅迷糊的时候，大橘竟然已经跳上了远处的墙头，此时正转过头来，目光在猫崽子和肖浅之间来回移动。
不知道为什么，肖浅竟然读懂了大橘的意思。
【愚蠢的人类，这两个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主子了，好好伺候着。】
我……
眼瞅着大橘留下最后的留恋眼神，撑腿一跳消失无踪，肖浅都要疯了。
过分了哈，把老子当成什么了？
你生的崽子你不养，你留给我算怎么回事？
嗨呀我这暴脾气……真可爱呀。
两个猫崽子明显出生没多久，刚刚巴掌大点，似乎才睁开眼没有多久，还不知道它们的妈妈已经残忍地抛弃了它们。
眼睛里能够看到的生灵只有肖浅，于是就嗷呜、嗷呜地往这边爬。
可怜的小家伙，能爬的动吗？
肖浅只好一手一个，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元气满满。
“咦，你怎么回来了？”
李清绝回了家，看到肖浅撅着屁股吭哧吭哧，十分好奇。问话没有得到回答，就走到了近前。
“臭肖浅，你怎么不……哇，好可爱的猫猫！”
李清绝一屁股下去，肖浅就失去了地利，眼睁睁地看着两只猫咪落入了他人之手。
女孩子对可爱的东西根本就没有抵抗力，尤其是还不满月的猫咪。小小的、嫩嫩的，眼神纯净的没有一丁点杂质，叫声里奶味十足，瞬间就俘虏了李清绝。
“哪儿来的猫咪呀？”
肖浅继续忙活，他是在给奶猫弄窝。
这一下午，他跑了好几个地方，弄了一大堆东西。幸好前世就养过猫，知道该准备什么。
“就那只总在院子里晃悠的大橘，它看到我把崽子扔下就走了。”
李清绝狐疑地看着他。
“不会是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吧？”
肖浅一口气没上来。
“你不知道你说的话很歧义吗？”
在懵懂无知的猫咪面前，李清绝再无清冷的样子，一边亲着小猫，一边叽叽咯咯娇笑，看的肖浅无比的眼红。
渣猫，我都没亲过呢。
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你们进门。
在李清绝的帮助下，肖浅成功搭好了猫窝，还喂了两只猫崽喝了羊奶。
吃饱喝足，两只猫咪很是精神，扒着围栏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失去了妈妈，竟然一点都不伤心。
这就是找到了长期饭票的安逸。
当然了，对于家里多了新成员，并不是人人都高兴。
“告诉你啊，赶紧把猫弄走。不然的话，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李建国端着饭碗，烦躁地听着两只猫崽喵喵喵地叫个不停，下了冷酷的通牒。
李清绝不干了。
“不行，小猫失去了照顾会活不成的。爸爸，你有没有一点爱心？”
李建国呵斥道：“这种野猫一身的病菌，放在家里会染病的知道吗？你们俩又一天天的不在家，能照顾好吗？”
李清绝眼眶红了，干脆扔了饭碗，气咻咻地跑了。
见李建国还要说什么，肖浅赶紧道：“我正在寻找喜欢养猫的人，等找到了就马上送走。”
李建国终于不说话了，又嫌弃地看了眼两只还不知道命运如何的猫崽子，转身去书房了。
“好了，不要难过了，猫咪会留下来的。”
李清绝不停抹泪。
“怎么可能？爸爸根本不让。”
肖浅嘿嘿奸笑。
“你就放心吧，咱爸啊，迟早会升官的。”
李清绝莫名其妙。
“升官？升什么官？”
肖浅笑的莫测高深。
“铲屎官！”
第197章 看电影【为韩娱骨灰的万赏加更！】
“哟，家里怎么多了两个猫崽子？”
什么事儿，只要到了李振的头上，那就是天大的事儿。
看着一群白大褂在家里进进出出，把两个不满月的猫咪折腾的死去活来，肖浅就郁闷。
“我说你们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这就是两只猫。”
一个白大褂不乐意了。
“你知不知道问题多严重？这可是首长居住的地方。万一猫身上带有什么病菌呢？记住啦，以后不要随便往家里带宠物。”
好不容易送走了白大褂，肖浅和李清绝一人抱着一只猫咪，心疼的都要落下泪来。
“猫猫乖啊，不要怕，以后我们会保护你的。”
一边细心地给猫咪喂奶，肖浅一边吐槽。
“爷爷，您这生活状况，也太繁琐了。”
李振溜溜达达地走过来，浑然忘记了刚才医生的嘱托。
“他们呀就是胆小，我这一辈子什么没见识过？当年小鬼子的飞机大炮都没把我怎么样呢，区区两只猫崽子能如何？”
肖浅怀里的猫咪闻着声抬头，连吃的都不顾了，哼哼唧唧地就往李振的方向爬。
“哎哟哟，这么个小不点真招人稀罕。”
眼瞅着猫崽子在李振的怀里翻肚皮，肖浅忍不住腹诽。
想不到啊，你这中华田园猫也知道谁官大。
晚上，一家人难得聚的全，餐桌上热热闹闹的。
李振左右看看，两对夫妻都和和睦睦的，两个小孩也如花似玉，心情就很好。
“吃完了饭，咱们去看电影吧。”
李建国好奇地放下饭碗。
“爸，您怎么想起看电影了呢？”
李振年纪大了，胃口轻，早已不吃了。
“我也是听人说的，最近国家引进了那个什么……什么好莱坞电影，听说火爆的不得了。我就琢磨着，这电影咱们国内不也拍嘛，咋就喜欢美国人的东西呢？听说一票难求，真有那么好？”
说起这个，艾米兰反倒有发言权。
“好像学生们都挺喜欢的，吃饭的时候，许多人在讨论呢。我打听了一下，听说票价老贵了，还不好买。”
李振脸色郁郁的。
“那就这么着，吃完了咱们也去看看。正好小浅和清绝不是放暑假了嘛，都放松放松。”
李建国没好气地瞥着肖浅。
“这小子有什么好放松的？他都不去学校。”
肖浅转移话题。
“爷爷，您没听说嘛，票可不好买。要不您等等，我买好了票咱们再去？”
好吧，肖浅对权力实在是缺乏足够的认识。
一个小时后，他们一家人就好好地坐在了大光明电影院里了。
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和穿西装的影院经理，战战兢兢地候在一边，还不敢大声说话。
“老……老爷子，您看，要不咱们清场如何？这人太多了，出了危险我们没法交代啊。”
李振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流就很开心，闻言脸色一板。
“清什么场？你这个小同志，你的特权思想要不得。这些都是我们的人民群众，和他们在一起，能有什么危险？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你们杵在这里，还让不让人好好看电影了？”
金丝眼镜都快哭出来了，还想再劝。
李建国看看四周，发现观众差不多都入场了，全都安静地等待着电影开始。
其中有些明显心思不在电影上的人也在他们的周围坐下来了，便挥手赶人。
“行了，老爷子难得出来一次，这里也布置好了，你们就忙自己的去吧。”
金丝眼镜和影院经理无法，只好胆战心惊的退了出去。
到了放映厅外面，哪敢走啊，一左一右地站着，恨不得将眼睛和耳朵留在里面。
周围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都绷紧了神经，以为经理要收拾人呢。
没有了烦人的絮叨，李振仔细地查看着情况。
“嚯，都坐满了呀。现在的电影市场这么好吗？”
李建国苦笑道：“这不是美国来的电影嘛，听说拍的好，大家好奇又喜欢看，才会这样。平时啊，这电影院能坐一半的人，那就算是好的了。”
肖浅侧目，没想到李建国一个搞建工的，居然也对电影市场这么了解。
李振顿着拐杖，气的胡子乱飘。
“这不改开，穷的吃不上饭。这改开了，全都崇洋媚外去了。这外国人的东西，就那么好？”
末了，突然看到肖浅百无聊赖，便抓住不放。
“臭小子，你也算是一个文艺工作者，你说，这美国人的电影是不是那么好？”
肖浅在翻看着电影票，通过上面的内容，早已知道今儿要看的是什么电影了，所以样子就有些半死不活。
“也就那样吧。”
李振狐疑地看看满满当当的观众，再看看他目无余子的样子，忍不住哼了一声。
“你懂个屁？”
那您别问我呀？
李清绝不掺合大人们的对话，左手爆米花，右手冰阔乐。
喂给妈妈吃，妈妈不吃；送给爸爸喝，爸爸不喝。
就很无奈，只好自己大吃大喝起来。
“肖浅，这电影不好看吗？”
肖浅都快睡着了，真心地道：“也就那样吧。”
李清绝就很相信他，闻言开始专注于吃喝。
明明晚饭吃了一个大肘子，结果还能吃的下去，本事……
李振的絮絮叨叨声中，电影终于开始了。
放映厅里光线一暗，让无数人爱恨不能的龙标出现，还伴随着那“你来打我呀”的BGM。
当然了，这个年头的观众还不知道这玩意儿那么可恨，纷纷打起精神，投入到了电影当中。
李振带大家来看的这部电影，是国内最早引进的好莱坞电影《真实的谎言》。
州长先生依旧没有演技，纯靠肌肉刺激荷尔蒙。
纯粹的动作大片，不需要思考的爆米花电影。最重要的是肖浅前世看过，这就让他的观影热情急剧下降。
要是《阿甘正传》嘛，还能让他稍微投入一些。
当然了，要是未删减版的《阳光灿烂的日子》……
呲溜……
这个世界没有。
他是觉得没意思啊，可这个年代的人哪见过这个呀？
上来就是一场精彩的动作戏，雪地追逐、枪战、爆破，各种元素齐聚，让本来稀稀落落的聊天声和吃东西声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倒吸凉气了。
随后电影中出现的各种貌似很吊的高科技场面，更是让放映厅里出现了儒雅随和的惊呼声。
肖浅实在看不进去，就好奇地打量大家的样子。
李振阴晴不定，李建国默不作声，肖国吉蠢蠢欲动，徐明霞和艾米兰目瞪口呆，李清绝……
好吧，爆米花快吃完了。
有的时候，他真的很羡慕李清绝。
真正的小孩子就是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完全比不上手中的爆米花和阔乐。
算了，电影看不进去，他也只好陪李清绝喝阔乐。
九十年代电影院的阔乐，还没有加那么多的水，冰块放的刚刚好，喝了就让人想去上厕所。
只可惜，除了他，没有人在乎阔乐如何，所有人都被电影俘虏了。
尤其是骑马和摩托车那段的追逐戏，在电影院里彻底引起了骚乱。人们的议论也各种各样，几乎呈现了这个时代各种思想。
“我靠，这是怎么拍的？”
“帅爆了，施瓦辛格这才是真正的动作明星。香江那帮玩意儿，就只会瞎比划。”
“这就是美国吗？那里真漂亮，好想去看看。”
奇怪的是，这么嘈杂的环境中，肖浅却能清晰地听到李振的沉吟。
“美国电影……美国电影……美国电影……”
一回头，昏暗的环境中，李振的样子格外萧索。
不知道为什么，爆米花不好吃了，阔乐也不好喝了。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头挤着、揉着，让人的五脏六腑都处处作痛，好想找个地方大声地咆哮宣泄出来。
两辈子第一次发现，看个电影会让人如此难受。
第198章 大佬的愤怒
好莱坞大片带给人们的冲击仍旧在继续。
或许是受到了情绪的影响，肖浅也一反开始的百无聊赖，神情严肃地盯着荧幕。
尽管电影中的每一个情节他都烂熟于胸，可不得不说，身份不同，环境不同，想法不同，再去看的时候，感受也不同。
别人或许只是被电影里火爆纷呈的动作场面所震撼，但他所研究的，却是其中的技术运用。
前世国产的大片也很多，票房也很火爆。
但是肖浅从专业的眼光去看，却不得不承认，人家好莱坞九十年代的作品，在技术和概念上的呈现，都远比后来的国产电影要好。
这个发现，竟然让他产生了那么一丝丝的悲观。
“哎呀，这个不能看。”
杰米·李·柯蒂斯的脱衣舞出现在荧幕上，引得观众们热血沸腾，各种意义不明的叫声充斥了放映厅。
徐明霞和艾米兰却吓坏了，一人一个，去捂肖浅和李清绝的眼睛。
李清绝被保护起来了，徐明霞却半途停手了。
肖浅的目光虽然在看着荧幕，但她明显看到，肖浅的眼神清澈如水，古井无波，竟然什么影响也没有受到。
开玩笑，这么点小场面也能让老司机翻车？
其实肖浅还是很吃惊的，只不过是在内心里。
吃惊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脱衣舞，而是这段镜头竟然能在电影院里播出。
其实是他小白了。
前世为人所诟病的电影审查制度，要到2001年才成行。
九十年代的电影审查，其实非常的宽松，内容之花哨……
呵呵，只能说巴适。
徐明霞和艾米兰担心两个孩子受到资本主义腐朽思想的摧残，幸好这段镜头很快就过去了。
爆米花动作电影，看点当然就在动作戏上。
后面的场面，更是超出了这个时代国人们的想象。
战斗机垂直起降、导弹炸桥等等，每出现一次，就让放映厅里喧嚣一次。
唯独肖浅身边的老人，始终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电影很快就看完了，回程的路上，气氛有些压抑。
李振把肖浅和李建国叫到了自己的车上，一路上始终不言不语。
弄的肖浅和李建国浑身不自在，跟受刑一样。
“爸，电影不是挺好看的嘛，您不喜欢？”
李建国受不了了，不得不开口。
他的话却等于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让李振所有的情绪都找到了宣泄的渠道。
“电影是好看，可不是我们中国的电影。”
李建国一滞，讷讷半晌，无奈地道：“谁叫人家美国厉害呢。”
李振更怒，却找上了肖浅。
“臭小子，你整天吹嘘自己拍的东西多火。那好，我问你，就今天咱们看的电影，让你来拍，你能拍出来吗？”
肖浅秒怂。
“拍不出来。”
李振气的猛拍大腿。
“你们都在干什么？天天说自己了不起，怎么怎么厉害，结果呢，老百姓都去看美国的电影了，嘴里也说着美国的好。长此以往，国家怎么办？”
肖浅才委屈呢。
“爷爷，这也不是我们文艺工作者自己的事情啊。我之前就跟您说过，娱乐文化，它是一个产业。想要提升竞争力，最要紧的东西其实是科技实力。就像今天电影里的那个垂直起降的战斗机，咱们国家有吗？咱们没有，您让我们怎么拍？”
明显看到，李振本来挺拔的身躯渐渐弯曲，古板倔强的神情也透着一层悲哀。
肖浅也被刺激的不轻，说话有些意气从事。
“再说了，如今国内的电影市场明摆着，拍一部赔一部，谁还愿意去拍？”
这个李建国却不认同。
“胡说什么？你难道都不关心政策的吗？最近国家取消了统购统销政策，已经开始给各家电影制片厂解绑了。假以时日啊，咱们的电影一定会重现辉煌的。”
在座的都是家里人，肖浅的顾虑少了许多，说话也不客气。
“爸，言之过早了。”
李建国有心安抚老爷子的情绪，就势道：“那好，我们就听听，肖公子有什么高见啊？你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四。”
没办法了，肖浅为了活命，只好有什么说什么了。
“取消统购统销，这绝对是一个英明的决策。但国家在做电影改革的时候，想法太过于粗糙。中国电影的问题，并不仅仅只有一个统购统销。就比如审查制度，那就是悬在所有文艺工作者头上的生死符。这个不许，那个不行，解释权还朝令夕改，弄的下面的人无所适从，多少心血付诸东流？”
李建国皱着眉头，反问道：“没有审查制度，那岂不是想拍什么就拍什么？到时候乱套了怎么办？”
“我不是说审查制度不可以，当然了，没有更好。我的意思是，政府在制定审查制度的时候，能否多多听取下面的意见。还有制定好的条例，政府能否严格遵守。而不是换了一个领导上来，就搞点花样。本来政策是这样的，大家遵守着拍电影。可拍到一半，领导换了，政策又大变样，本来拍的东西不允许了。其中的投入怎么办？您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种事儿破产的吗？”
车内安静下来，李振和李建国全都陷入了沉思。
他们都是上层人物，能够看到许多平民百姓看不到的东西。
可同样的，他们太高高在上了，有的时候又未免和基层的声音脱节。
肖浅今日说的话，他们平时就没有听过。但听在耳中，想想有些领导干部的德行，却也知道，肖浅不是在说瞎话。
良久，李振突然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肖浅如今没有涉足电影产业，对国产电影会怎么发展，抱着的是无所谓的态度。
有了这个轻松的心态，也就有什么说什么。
“其实相对于审查制度，分级制度会更好一些。采用分级制度，完善相关的法律法规，会让电影行业更加灵活地掌握政策，从容地布局发展，不会因为政策的波动而导致无所适从。”
李建国气哼哼的。
“没有了事前审查制度，万一有人头脑不清醒，拍了不该拍的内容怎么办？”
肖浅两手一摊。
“都说了啊，法律法规跟上啊。谁知法犯法，就承担相应的后果啊。”
反正都是没影的事儿，又都是自家人，所以肖浅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胡咧咧。
事实上，想要确立分级制度，哪有那么简单。
不说国家的意志，这其中的利益纠葛，才是最大的阻碍。
不过说起电影制度的事儿，他倒是想到了一个可以改革的地方。
“国产电影搞不好，还有一个方面，那就是院线方面。现在取消了统购统销，看似制片厂可以和院线平等分配利益，但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咱们国内的这些院线，目前还都是原来的老思想，正在取代中影，成为新的垄断者。所以要想让国产电影真正地发展起来，院线改革势在必行。”
这个他还是知道的，前世是在2002年，国内完成了院线改革。
从那以后，电影发行公司直接和院线方面商议合作，完全的市场行为，极大地刺激了国产电影的发展。
当然了，因为纯粹的市场行为，加上院线改革的不彻底，导致了新的问题，也是存在的。
可不管怎么说，院线的改革是势在必行的。
肖浅入行好几年了，积累了不错的资本，还是没有想过进入电影产业，就是因为这些。
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拍出来的电影，结果被人黑了票房，还没地方说理去。
他本不是电影从业者，很多东西都是前世的道听途说。有对的，有错的，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就全都说了。
好好地发泄了一通，他是神清气爽，坐在舒适的车里竟然睡着了。
却没有发现，李振和李建国全都在沉思什么。
李振曾经是领导人，思考这些算是发挥余热。
李建国一个建工领域的干部，是不是有些多余？
第199章 同行【为莫渐殇丶逐风万赏加更！】
“爷爷很生气，昨晚睡的很晚。”
李清绝细心地为肖浅整理衣服，眉目间的忧愁似黛雨青丝。
肖浅拉着她，一起出门。
“安心啦，在爷爷那样的位置上，就没有一天不愁的。”
李清绝很担心，语气寡寡的。
“爷爷不是很大的官儿嘛，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还总是愁呢？”
肖浅哈哈大笑，抢过她的书包放在自己的肩上。
“这个世上就不存在要什么有什么的人，爷爷关心的事情那么多，所以要愁的事情就更多。”
“哎呀，把书包给我，我自己能背。”
李清绝想要抢回来，没有成功。
“书包这么重，你背着多累啊。交给我了，我是男子汉，不在乎这个。”
李清绝眼睛一眨一眨的，比星星还要闪亮，语气也絮絮叨叨的。
“你现在都是老板啦，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这个样子，让下面的人怎么看你？”
十三、四的豆蔻少女，抽芽一样地变化，一天一个模样，心思也飘飘忽忽的。但是和肖浅在一起的时候，从前的冷意褪去不少，不自觉间，语气就嗲嗲的。
而且自从上次送了肖浅定制款手机作为礼物后，这丫头就如同换了一个人般，平素对他的照顾也多了起来。
起初肖浅还不适应，怀疑她有什么阴谋。但渐渐地，肖浅就甘之如饴了。
幸好有前世的经验，让他明白怎么回事。
一般说起魔都女孩，大多数人的印象都是精明，会算计，性情高傲，不太好对付。
不过就前世他接触的经验来看，魔都女孩有一项远超其他同类的本事，那就是女追男。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女追男。
魔都女孩确实很精明，也很会算计。所以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将来怎样的生活才会让自己幸福。
因此碰到了不错的异性，就会主动出击，据为己有，算是找到了长期饭票，一辈子衣食无忧。
看到这里，你也许就会明白了。
能够让魔都女孩女追男的，男方必然是有过人之处。
什么？
你说那么小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男方家庭好了。
咳咳……
肖浅前世有一位女同学，就是如此。
和男朋友从小学就在一起了，双方父母家长也知道，同样乐见其成。
女孩性子绵软，细心温柔，很会照顾人，耐心地给男朋友编织了一张沉沦的网，好好地守护着自己的猎物长大。
了解之后，肖浅对女同学的手段和做法真是叹为观止。
这才是真正的魔都女人，而不是大家误以为的雪姨那样。
她们精明有手段，始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发现了幸福后会在表面的矜持下主动出击，如同狐狸精一样把对方俘虏，又能扮演好贤妻良母的角色，维系爱情的和睦。
这就是魔都女孩的御夫术，好像绣花高手一样缜密地编织着自己的幸福。
显然，日渐长大的李清绝正在慢慢地觉醒这种天赋，并且应用到了肖浅的身上。
肖浅能怎么办？
无奈躺平呗。
哎呀，不是我不想奔向鲜艳的花田，怎奈身边的妖精法术高强！
上音的乐器室里，刘志豪和林琳琳早就到了。肖浅和李清绝来到的时候，就听到了熟悉的旋律。
“哟，你们都会弹奏《Darkness，Darkness》了？”
肖浅不得不感叹好莱坞大片的厉害，影响力真是全方位的。
电影拍的好也就算了，连BGM都那么好听。
这还只是《真实的谎言》，要是换成三年后的《泰坦尼克号》和《Myheartwillgoon》……
光是想想，突然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穿透了他的身躯。
那边李清绝已经制止了刘志豪和林琳琳的弹奏，豁然转身，看着肖浅，眼底满是倔强。
“肖浅，我们真的赢不过好莱坞吗？难道连音乐也比不了吗？”
看着女孩将红欲红的眼眶，肖浅知道，她是在心疼李振。
他又何尝不心疼呢？
他上前两步，抓着李清绝的肩头。
“我们还年轻，还有很长的未来，完全可以试试嘛。少年强则中国强，我们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
李清绝便破涕为笑，如雨后清荷，美的令人窝心。
小小的乐器室里，只有四个少年，默默地磨练着技艺。
不到振翅高飞时，怎知雏鹰啸谷震仓皇？
……………………………………………………
“跟我走吧，我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给你幸福。”
肖浅深情地看着李清绝，终于说出了酝酿很久的决心。
“去拍戏就去拍戏，说的跟言情剧似的干什么？”
李清绝猛翻白眼。
暑假到了，该死的《真实的谎言》终于结束了上映，但也给中国电影留下了一地鸡毛。
一亿多的票房，打的所有中国电影人彻底懵圈。
不是说中国电影市场不好嘛，这票房是认真的吗？
李振的脾气更坏了，总是莫名就发火。
肖浅怕殃及池鱼，明智地决定，《太极宗师》就在暑假期间开拍。
不过一想到要去冀省，一去就是一、两个月，怎么舍得和李清绝分开？
“我要去参加青少年乐器大赛，争取去参加国际赛的名额，暂时不能跟你走。不过你放心，等我参加完了比赛，我就去找你。乖哈，你要老老实实地拍戏，不要胡思乱想。”
乖？
肖浅满头黑线。
“李清绝，我是你男人，不是你儿砸。”
李清绝捂嘴偷笑，去给他收拾行李去了。
随着年岁的渐长，两人的对话也逐渐正常化，让肖浅可以放平心态，不用在乎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小屁孩了。
当然了，他十分期待，能够和李清绝交流成人化的那天。
哎呀，等的好辛苦啊。
“对了，既然是乐器比赛，你也帮刘志豪和林琳琳报名吧。名次无所谓，增加一下他们的经验也好。”
李清绝点头记下，这事儿简单。
刘志豪和林琳琳还不知道，肖浅给他们安排了什么。如果知道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冲到冀省去弄死他。
六月最后的一天，肖浅来到了涿州影视城。
这边，剧组的人基本上已经都到了，并且运转了一阵子。
“肖总，这是演职员表。您过目一下，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王非递上剧组名单，等着肖浅审核。
剧组的工作人员，肖浅没有去管。片场的工作人员，他基本上都已经熟悉了。
他最在乎的，自然是演员。
主演杨真，这个不可能有意外。
陈正英的扮演者白玉春、董汉成的扮演者韩退、端王的扮演者朱克喜、金风劲的扮演者张昌淳、九龙真一的扮演者中山忍这些是早就确定了的。
女主角陈少琪，肖浅交给了文怡。
不过她还在韩国有最后一点的课程没有结束，暂时还不能回来进组。
肖浅已经派了一个动作指导过去，让文怡在那边先将动作练起来。
永宁格格，肖浅邀请了雪姨……啊不是……王霖来演。
我们雪姨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朵花，谁能想到六年后就变成了表情包呢。
其余的角色，肖浅都交给了王非挑选。
央视投资那么大，又安插了那么多人，该给的好处一定要给。至于背后有什么猫腻，肖浅就当看不见。
他现在还是一个弟弟，管不了那么多。
他刚安顿好，杨氏兄弟就来找他了。
迎面一个大光头，好悬晃瞎了肖浅的眼睛。
“哇，真哥，想不到你剃光头这么靓。”
杨真好悬摔个跟头，脸色讪讪的。
“你还说，我现在走到哪儿都被人笑话？真是的，干嘛要剃光头啊？弄个假发不就行了嘛。”
肖浅呵呵冷笑。
“你觉得行吗？”
“呃……似乎不行。”
这筒子还行，不是那么的不着调，还知道对作品负责。
杨跃赶紧道：“肖总，大家都到齐了，动作戏的设计，现在开始？”
第200章 改戏
入夏的华北，炎热如刀，火辣辣的气浪扑过来，好似要将人的肌肤都割裂。
空气中没有一丝水分，好像炼焦炉一样把人体内的每一滴水分都蒸发。
肖浅已经命人弄了好几箱子的冷饮和汽水，但众人还是穿不住衣服。
“哈哈哈，幸好这里没有女同志。不然的话，咱们这戏也不用排了。”
杨真光着膀子，任凭汗水像小溪一样流淌，目光却集中在图纸上。
和他一样，大家基本上都赤膊，连肖浅也不例外。
《太极宗师》马上就要开拍了，最关键的，自然是其中的打戏。在正式开拍之前，必然要把其中的打戏都设计出来。
“按照拍摄计划，咱们会将动作戏集中拍摄。所以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大家多用用心。”
杨跃是动作指导，脑子里早就存了无数的想法。
“肖总，我想到了一个太极拳的练功设计。就是弄一个大水缸，其中注满水。你知道的，只要双手按照一个方向搅动，就会形成漩涡，正好符合太极圆转如意的要旨。你看可行吗？”
肖浅一愣，难道全国小朋友砸缸的日子要提前到来了吗？
“这个设计不错，但保留，不用在这里。”
杨跃都糊涂了。
“既然好，为什么不用？”
肖浅摆手，不容置疑。
“留着，我日后会大用。”
好家伙，第一个设计就被否决了，让杨跃有点苦闷。
他哪里知道，肖浅只是不想让电视剧和电影的动作重复。
未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拍电影，倒是要拍《太极张三丰》的话，结果这个镜头在电视剧里用过了，那不成炒冷饭了？
搅水缸这么经典的镜头，还是用在电影里的价值会更好。
不过为了弥补，肖浅也不是没有想法。
“你们看哈，我们加一场杨玉乾在小溪里练武的画面如何？溪水不要太深，没过膝盖就成。然后利用镜头，制造出水流圆转的画面来，是不是也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主摄影康泉也在这里，动作设计出来怎么拍好看，缺了摄影师可不行。
康泉经验丰富，曾经主镜过央视版的《三国演义》，在业界的名头无人能及。
他想了想，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个画面光靠摄像机是做不到的，我建议加入特效。就是不知道咱们的预算够不够？”
肖浅才不在乎预算的问题，只能镜头能做出来就行。
“那成，这个镜头就算定了。你们几个商量商量，这段怎么打。”
杨真、杨跃等人记下来，又开始讨论别的。
“肖总，杨玉乾最开始学的是外家功夫，前面的剧情里，我想以长拳为主，您觉得如何？”
肖浅哪儿知道长拳是什么呀，让杨真打了一下。结果发现和原著里吴经打的一模一样，立刻就拍板定了下来。
整部戏里，肖浅最不满意的动作戏，其实是杨玉乾和董汉成的三场打斗。
在他看来，这三场比武，内容重合度太高了，而且难易不分，效果差强人意。
第一场是刀阵比武，效果最好。
第二场是藤网上的比武，结果《太极张三丰》里面用过，就是典型的炒冷饭。
等第三场又没有任何的场景布置，变成了纯粹的拳脚比试。
观众们看过了前两场，再来看这一场，哪里还有什么兴趣？
于是到了肖浅这里，他把三场比武的顺序和内容都给改了。
“三场比试，第一场和第三场为徒手，第二场为兵器。第一场是空地比武，既然是徒手，那么就要着重展现太极拳和八卦掌的招式细节，这里你们要设计的精到一些。”
肖浅刷刷刷在本子上画了几个分镜头，展示给大家看。
“因为是第一场，而且杨玉乾心事重重，所以这场打的不能太痛快，不能把什么都展示出来。否则的话，后两场就要被压戏了。”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纷纷记下。
“第二场是兵器比试，我的建议是太极剑对八卦刀。这里的动作就要花哨一些，甚至可以借用周围的布景和道具。”
韩退可是八卦宗师，提醒道：“八卦刀和一般的刀规格不同，要长和重一些。八卦刀法刀长身矮，讲究的是刀走不见人行。身法多以起落和旋转为主，设计的时候要注意这个细节。”
他这么一讲，杨跃的脑海里立刻就有了想法。
“太极剑和太极拳一样，重在轻灵柔和，绵绵不断，重义不重力。两种都是内家功夫，没有多少烟火气。所以我建议，这段动作两种兵器不要有太多的磕碰，也不要加兵器交锋的音效。打起来的话，让观众看着，最好有一种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感觉。”
众人纷纷点头，可是心里面却犯难。
如今的动作戏，大部分都是呯呯嗙嗙打的热闹。要是弄这种行云流水、点尘不染的打法，难度不小。
“就怕这样设计出来的动作不好看啊，慢吞吞的，观众不会喜欢吧？”
杨跃和韩退尝试了几次，都感到挠头。
在有限的空间里，兵器动作戏想要做到完全的严丝合缝，没有破绽，其实呯呯嗙嗙地打难度最低。像肖浅要求的那样，碰也不碰，还要打出特色，很容易受伤。
拍摄上的事情，自然是康泉说了算。
“实在不行，你们打的时候慢点，回头我们利用技术把画面加快。”
“对对对，这个办法好。”
他这么一说，肖浅也瞬间想到了例子。
前世的动作电影《铁马骝》就是采用了这样的方式，才让动作场面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也成功跻身了中国动作电影的前十之列。
他最看重的，则是最后一场比武。
“这一场是杨玉乾和董汉成在刀阵里的比试，因为有锋利的武器掣肘，所以两人的动手过招肯定不能和正常一样。这一场我的要求是，你们必须把太极和八卦的身法展现出来。要有一种纵横白刃里、片叶不沾身的从容感。”
韩退拍掌激赞。
“这个好，这个好，八卦掌本就以身法著称，游走如龙，灵动飘忽。可惜现如今的动作戏里，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个的。肖总，你放心，这一段我亲自设计。”
他都主动请战了，杨跃能怎么办？
“太极讲究四两拨千斤，本身就是以静制动的功夫，我也会好好设计的。”
原著中，杨玉乾和董汉成两人在刀阵里打的天翻地覆，上蹿下跳，一片狼藉。
漂亮归漂亮，但实在有悖两种功夫的宗旨。
所以在肖浅的设想中，尽管刀阵如林，但两人都要在比试的过程中，一柄刀都不碰，展现武术身法之美。
老实说，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即使拍电影也没有这么干的。
幸好肖浅不是经验丰富的导演，其他人也都是动作戏的新手。初生牛犊不怕虎，热情高涨，否则的话，起码一半的人得造反。
大体的动作设计确定后，肖浅又开始给几个重要演员讲戏。
“白老师，您的角色陈正英本身就是太极宗师，修为已成，加上性情庄重，立足根本，所以您在打的时候，动作要突出凝重厚实的感觉。让人一看，嗯，一代宗师就是这样的。另外您需要多多借鉴陈氏太极拳，千万不要打出杨氏太极拳的味道来。”
白玉春捧着肖浅总结的要点，开始构思自己的动作。
“喜哥，你扮演的端王，位高权重，性情暴躁，嗜武成痴，又极度好面子。另外他是马上的将军，领兵的统帅。加上人高马大，拳脚重。因此你的动作在打的时候，一定要有沙场的气息，直来直往、一往无前又抗打，这是要点。”
朱克喜也牢牢记住，还去不时地请教杨氏兄弟。
肖浅第一次做导演，可不想自己的名声毁了，所以做事之精细，已经到了事儿妈的程度。就连女主角陈少琪、配角陈正洲、永宁格格、红姨等人的动作设计都要过问。
还是最后杨氏兄弟烦不胜烦，干脆将他撵走了才稍得片刻宁静。
整个剧组就在肖浅的催逼下，全速进入了快车道。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眼见着所有的动作设计都验收完毕，没有任何疏漏，肖浅终于决定正式开拍了。
第201章 有情况【为不要脸的眼睛鼻子嘴的万赏加更！】
“你……你……你是文怡姐？”
肖浅把眼睛揉了又揉，实在不敢将眼前这个中分短发、银环耳坠又一身黑色背心、黑色皮短裤和黑色高帮军靴的人，和那个温柔似水、甜美可爱的文怡联系在一起。
看着他目瞪口呆的德行，女人笑嘻嘻地摘掉墨镜，歪着头，似乎很满足。
“怎么样？我的新形象如何？”
肖浅满头冷汗。
“不是，你都在韩国学什么了呀？”
文怡嘟起嘴巴，原地转圈。
“没有啊，我就是想改个风格而已，别人都说好啊。”
“好好好，好飒！”
听到胖子的声音，肖浅就很来气。
“去去去，你一个胡建人，你知道什么叫飒？”
训完了，他豁然转头，看着口水都要出来的翁志安，眼里噼里啪啦闪过很多东西。
“不对呀，翁叔，你跑我这片场来干什么？这么热的天，按照你的德行，不是应该窝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喝肥宅快乐水吗？”
“肥宅快乐水？”
翁志安和文怡一同迷茫，时代太早了，他们还不懂什么叫二刺螈的说法。
“就是阔乐，不对，是加冰的可乐。”
尼玛，二刺螈真的容易上瘾，肖浅赶紧换成包准模式。
“什么话？我可是公司的老总。这么大的项目，我作为老板过来关心一下大家，不是应该的吗？”
翁志安言之凿凿，容不得他污蔑。
信你个鬼。
“那你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文怡姐回来了，你就来了？”
翁志安心慌意乱，口不择言。
“你个小屁孩好好拍你的戏吧，我警告你呀，可别拍瞎了。不然的话，我可不给你拨资金了。”
文怡早已在阴凉处坐了下来，因为背心短裤导致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让周围不少人都吸溜着口水，她也混不在意。
她可是国民女神级别的明星，说句不夸张的，剧组里面一百个男人，起码九十个是她的粉丝。
如今看到偶像这么发福利，那真是大热天吃足了冰激凌，热也不是热了。
每个男人都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劲，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忙着搭建背景。
这经受过资本主义洗礼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文怡落落大方地吃着冷饮，还知道关心演技。
“小浅，我的角色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演绎上的难题，你给我讲一讲。”
肖浅挠挠头，有点迷糊。
“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啊。陈少琪这个角色，形象简单，就是普通的小女孩，有点好奇心和善良，以你的水准演起来没有什么难度啊。”
这次轮到文怡傻眼了。
“拜托，这可是女主角诶，就没有什么内心戏、苦情戏，需要考验演技的地方吗？”
肖浅严肃地将整个剧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对不起，没有。”
这个回答让文怡十分的不满意。
“我发现出演你的戏根本就没法提升演技，你戏里的角色怎么都跟白纸一样？”
肖浅不以为耻，毫不在意。
“拜托大姐，您看看我的年龄。我要是能拍寓意深刻的戏，我会一个奖都拿不到吗？还是你觉着，以我的年龄和阅历，就能拍的出来？”
天可怜见，不是他不想拍《花样年华》、《春光乍泄》、《霸王别姬》这种经典的文艺作品。但凡拍出来一个，那地位可就不一样了。
可问题是，他拍不了啊。
他才接触影视制作多久啊，其中的门道都没有摸清呢，拍拍《SH滩》、《太极宗师》这种快餐剧还行，太文艺的作品实在做不到啊。
他总不能说自己没那能力，重生的不到位，就只好以年龄作为借口，倒也让文怡相信了。
这么小的家伙，要是也能拍出《红高粱》、《秋菊打官司》那种思想深刻的作品，那真的要被切片了。
“小怡，来，给你这个，天热，可别中暑了。”
翁志安欠欠地掏出一个电动的小风扇，殷勤地送到文怡的面前。
那架势，舔狗十足。
文怡见很多人都看过来，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那么娇贵，用不着这个。”
“用得着，用得着。你看，你就来这么一会儿，都要晒黑了。”
文怡烦不胜烦，语气不免重了一些。
“哎呀，都说了不用了。”
“啊……哦哦……”
明显看到，翁志安的神情有些慌乱，眼底有抹伤痕，却不敢再唠叨了。
“那……那我给你放在这儿，如果热了，千万记得用啊。”
说完，他赶紧跑的远远的，完全没有一个公司老总的霸气。
肖浅都看傻了。
什么情况？
翁志安这家伙开娱乐公司，还真的为了泡妞？
只是看看青春靓丽又飒了不少的文怡，再看看胖乎乎、油光粉面的翁志安，肖浅怎么就觉着这事儿不靠谱呢。
“诶，姐，翁叔他不会是真的喜欢你吧？”
八卦是每个人的天性，肖浅也不能例外。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这是你该关心的吗？”
私事儿被窥破，这让文怡很不自在，只好拿出姐姐的架势，想要平息事端。
只可惜，她虽然是姐，但是在肖浅面前可没有什么威严。
“诶哟哟，翁叔对你可真是好啊。大老远地跑来，还给你准备了这么多东西。这是用心了啊。”
肖浅翻看着翁志安放下的包裹，里面电动风扇、防晒霜、湿巾、绿豆糕、藿香正气水、清凉油等等，好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防暑小医院。
当起了舔狗的男人，果然威力无穷。
肖浅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姐，说心里话，翁叔对你这么好，你就没有点感动？”
看着那么多东西，文怡也惆怅了。
再看看躲在远处，不时往这边偷看的翁志安，她觉得还是说清楚为好。
“其实吧，他就不是我的理想型。你说你姐我这么漂亮，怎么也得配个男神才对吧？而且那家伙除了会赚钱，又没有什么才华，我和他哪有什么共同语言？”
肖浅呵呵冷笑。
“合着这年头会挣钱都不算优点了是吗？”
文怡高傲无比。
“我又不缺钱。”
说着，她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娇羞。
“我主要是想找一个帅气点的，能和我拥有共同爱好的人。”
“嗯？”
肖浅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
“你不会有心上人了吧？”
“哎呀，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文怡到底是二十多岁的姑娘，说起这事儿娇羞的不得了，忙不迭地捂肖浅的嘴巴。
过了半晌，她臊眉耷眼地看着肖浅，咬咬牙，忍不住透露了一丁点的口风。
“那个，小浅，我跟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啊。你帮我参考参考，我的心里呀，乱糟糟的。”
“姐，别怕，我可是你亲弟弟。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吗？”
肖浅这个激动啊，走进国民女神的内心世界这种事儿，放在二十年后足够让某半壁上不了头条。
他甚至已经琢磨了，如果把这事儿卖给无良小报，能不能换点钱？
文怡可不知道他起了贼心，犹犹豫豫、扭扭捏捏的样子，看来果真春心萌动了。
“在韩国那边，有人……有人追求我。我看他也挺帅的，而且人又温柔，虽然暂时没什么钱，但我等得起。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什么？
韩国人？
肖浅有点紧张。
他倒不是什么粉红小将，看到中国女人和外国男人走在一起就he……tui
但小心总归无大错。
他更纳闷的是，文怡去韩国是深造的，也没有什么朋友啊，怎么就闹出感情问题了呢？
他这边迷糊呢，文怡却絮絮叨叨的什么都说了。
“那人……那人你也认识，就是HOT的安七炫。他马上就要出道了，等做了艺人，也就能赚钱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姐姐会被人骗钱。小浅，你觉得他怎么样？”
肖浅的脸色瞬间就精彩起来。
果然渣渣就是渣渣，哪怕换了一个世界，提前了那么多年，依旧还是暴露了啊。
第202章 尝鲜
“姐，你相信我吗？”
虽然是老总，但肖浅严肃的时候不多。因此他真的严肃时，文怡也不得不认真。
“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不信你？没有你，也没有姐的今天呀。”
成，文怡能这么说，肖浅就放心了。
“我就郑重地提醒一下哈。姐，你离那家伙远点。”
“为什么？”
文怡的声音瞬间高亢，那样子就跟被父母棒打鸳鸯的叛逆少女似的。
肖浅就一直看她，看的她也慢慢冷静下来。
“我是SM公司的股东，这个你知道吧？”
文怡没说话，点点头，这事儿在星光娱乐里一直都是逸闻。大家没事儿都会讨论，肖浅是怎么想到投资一家韩国公司的。
“我不但是SM公司的股东，HOT组建的过程中我也是参与了的。不客气地说，我和他们接触的时间，远比你要多的多。有些人吧，光靠表面是不行的。”
他有重生的经验，知道谁好谁坏。
但现如今都是没发生的事儿，肖浅也不想背负背后说人坏话的恶名，点到为止。
但这已经足够了，显然文怡也只是才开始春心萌动，并没有到情根深种的程度。
一个是有朦朦胧胧好感的异性，一个是带着她飞的领路人，此时在她心目中，显然肖浅的份量更重一些。
最重要的是，肖浅的年龄小，说这些劝阻的话，反而更有效果，不会让文怡逆反。
国民女神的初恋，创业未成，中道崩殂。
“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能不能成，还得看你自己的努力。”
肖浅拍着翁志安的肩膀，一副老前辈的样子。
换成以往，翁志安早就嚷嚷起来了。但是现在，他就只闷头抽烟，愁苦的跟贫下中农似的。
“小浅，你说，她怎么就不喜欢我呢？”
得，劝阻了那头，还得安慰这头。
肖浅就觉得，自己似乎有做媒婆的潜质。
“没办法，你这形状差了点。”
翁志安好悬被自己的烟呛死。
“你不会用词就不要用，可以了啦？”
回过头来，他依旧哭丧着脸。
“我可是有内涵的男人，我还有钱，我到底哪儿不行啊？”
看来这家伙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
“你有钱这点不算优势，文怡姐也有钱，她不用靠你也能活的很滋润。”
翁志安气哼哼道：“她的钱还不是我给她发的？”
肖浅冷眼瞅他。
“你可以不给她发钱，不过她姐姐一句话你这公司就得关门，你要不要试试？”
翁志安吓的一哆嗦，不敢胡言乱语了。
得罪总政这种事儿，想想就挺可怕的。
“你说你有内涵，最起码我没看出来。相反你整天在公司里胡乱溜达，看着小姑娘的大腿流口水。换成我是女孩，我也对你没什么信心。”
翁志安大声喊冤。
“我又没有真动手。”
“见微知著、防微杜渐、管中窥豹、一叶知秋，知道吗？”
翁志安目瞪口呆。
“你懂的成语挺多啊。”
肖浅挺着胸膛，洋洋得意。
“我这才叫有内涵，知道吗？”
翁志安仿佛看到了一束光，立刻紧紧抓住。
“小浅，你教教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懂我的心？”
翁志安满心期待，好像信徒想要从上帝这里聆听教诲一样。他一直都知道，肖浅足智多谋，但年龄小却阅历惊人。
最让人嫉妒的是，竟然七岁的时候就搞定了终身大事，让他这种单身狗羡慕的羞愤欲狂。
难得有人这么重视自己的意见，肖浅也挺感动的，决定说点实在的。
“你要是真想的话，那就……先减肥吧。”
吧嗒，翁志安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肖浅没有劝说的太多，别人的感情，能不掺合就不掺合，免得到时候难做人，这始终是他的做人宗旨。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人来了。
低调的面包车滑到眼前，车门打开，露出了一张久违的脸。
“小浅，好久不见呢。”
看到来人，肖浅无比意外。等再看清此人的装束后，不仅抬手敬了一个军礼。
“你好，少校先生。”
冯志杨矜持地笑着，但就是屏不住。
“哎呀，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矫情，虚伪，你明明就很开心。
废话，从上尉变成了少校，换成任何人都会开心的好嘛。
尉级军官和校级军官的区别，那可就太大了。
“冯叔叔，您怎么在这里呀？”
冯志杨把肖浅拉到僻静处。
“说起来我能有今天，还都是因为你。走，叔叔带你去个好地方。”
肖浅被拉上了车，同行的只有古辉。
他是大内高手，级别摆在那里，一般需要对他保密的东西不多。
车子离开影视城，一路上尽在荒僻的地方行驶，颠簸的让肖浅的屁股都要开花了。幸好两个小时后，驶进了一处秘密的营地。
这里是干什么的，因为玻璃不透明，肖浅没看到，但下车后却看到这里十分的肃静。
周围群山环绕，绿树如荫，天然就是最高级的伪装。
“走吧，那边都准备好了，保证你喜欢。”
随着冯志杨在基地里左转右转，彻底迷失了方向后，一块开阔的场地猛然出现在了眼前。
看着从眼前直到远方不断延伸出去的标靶，肖浅这才知道，这里竟然是一处靶场。
“小浅，这位是张英贤院士。”
一听说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居然是院士，肖浅着实惊到了，连忙恭敬问候。
张英贤院士笑呵呵的，很是慈祥，看起来就跟公园里遛弯的大爷一样。
不知道的人，绝对想不到这位居然是国士无双。
“早就听李老提起过你，说你早慧天成。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你对科学技术没兴趣，不然的话，我倒是想收下你这么一个弟子。”
肖浅难得羞赧，十分的不好意思。
让一个文科狗搞科学技术，臣妾有心杀敌、无力回天呢。
嗯，不对，串戏了。
回到正事上，冯志杨完全没有一个少校该有的庄重，激动的样子就跟猴子一样。
“小浅，你还记得当年你说的那个关于新式步兵武器的设想吗？告诉你，经过张英贤院士他们的艰苦研究，如今样枪已经出来了。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让你帮着参考一下，看看有哪里不足。”
肖浅恍然，怪不得冯志杨的军衔升的这么快。
单单作为一名基层连队的连长，在这个和平年代估计熬到退役都未必能晋升。
不过因为肖浅的影响，冯志杨直接参与到了国防科工的最前线，这就属于要重用的领域了，所以短短几年就成为了校级军官。
“枪在哪儿？我能试试不？”
听说可以见着新枪，肖浅也挺激动的。
男人嘛，就没有不喜欢武器的。
更何况新枪的设计思路，还是他提供的。那种感觉，又是不同。
冯志杨挥挥手，远处有士兵抬着一个精密的箱子走了过来。
肖浅可谓是全程屏着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箱子。那种激动、慌乱的感觉，就跟要迎接孩子出世的父亲一样。
别说他了，古辉也是如此。
作为大内高手，日常训练的时候，他们可是操作过世界上所有的轻武器的。对于各个国家的枪械，早就有了明确的认知。
只能说，对于国产武器，只能是哀其不幸了。
现在国家终于在武器研发上出手了，古辉也很期待，他们这些勇士会得到怎样的加持。
终于，箱子摆放在了他的面前。
士兵们可不知道肖浅和古辉的心情，立刻打开了箱子，然后退到了一边。
肖浅几乎是恶狗扑食一样冲过去，目光死死地盯着箱子里的武器。
只一眼，他的表情就精彩起来。
有托，居然有托……
第203章 过瘾
看着箱子里的枪，肖浅第一次有了一种真切的感觉。
那就是，他改变了历史。
作为初级军事迷，他对于国内的武器发展史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大致的脉络。
但即使如此，他也清晰地记得，在1995年研发出来的步枪，它是没托的。
QBZ95也算是世界名枪，在枪迷当中是绕不过去的话题。
在原来的世界，QBZ95作为我军的制式步枪，可是一直使用到了2020年，依旧还是中坚力量。
不过QBZ95的缺点也十分明显，经常被人诟病。
瞄准基线过高，导致在战场上容易暴露；抛壳窗靠近射手脸颊，容易被弹壳灼伤；射击后残留的火药残渣也容易刺激射手的眼睛；无托的设计也让枪械在射击的时候不容易把持，导致枪口跳动剧烈。
弹匣靠后也给射手换弹增加了难度，十分的不顺手。
而且无托的设计，出于整体布局的考虑，步枪前端的空间有限，使得95式加装配件的难度远比有托步枪困难的多。
因此当初和冯志杨侃大山的时候，肖浅洋洋洒洒说的内容，都是基于有托步枪。
他又不是很懂枪械原理，可着名枪乱说。
什么M4A1、HK416、Scarl等等，其中也包括未来会亮相的我军新一代步枪QBZ191。
他不知道，自己的胡咧咧给武器专家们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海湾战争后，有感于美军的强大，我军也开始加快了现代化的建设，其中轻武器就是一个大项。
81式步枪虽为一代名枪，但显然已经不适用于现代战争了。
可我军的现代化步枪该怎么发展，军队和专家一时还没有什么思路。结果这个时候肖浅的言论被呈递上来，就成为了重要的参考资料。
带来的最直观影响就是……95式步枪没了。
此时出现在肖浅面前的新枪，就有QBZ191浓厚的影子。
他流着口水把枪拿出来细细端详，比81式略短、比95式略长的枪身，没有上端的握把，使得瞄具紧贴在枪身上。
枪托充满了设计的美感，又具备可拆卸、可缩短、可折叠的功能，可以让射手根据具体情况选择使用方法。
枪械整体，除了枪管、扳机、弹簧等发射部位外，其余的均采用工程塑料，大大地降低了枪械的重量。
肖浅一个少年拿在手里，都有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不像81式那样，让人胳膊肌肉发紧。
“冯叔叔，我能试试吗？”
“当然。今天把你请来，就是让你给点意见的。”
说着，冯志杨亲自拿过装了子弹的弹匣给他装上。
“你知道嘛，你可是全世界第三个试验此枪的人呢。”
肖浅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份殊荣。
他走到射击位，没有玩花的，老老实实地趴下，打开了保险。
没有着急射击，而是通过机械瞄具观察。眼睛通过照门、准星形成三点一线，隐约对准了一百米外的靶子。
不错，瞄准情况很清晰，没有任何的不适。
说起机瞄，肖浅就不得不吐槽绝地求生里的Scarl了，简直反人类。
反正他用那枪机瞄，就没怎么打死过人。
手中的这支枪就跟M416差不多，瞄准起来很流畅，视野也足够宽阔，即使不加装瞄准镜，也能够很好地完成射击。
感受完毕，他的食指终于摸到了扳机。深呼吸一口气，对准了远处的靶子。
砰……
硝烟弥漫中，肩膀处传来剧烈的震动，让肖浅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没有说什么，继续调整保险，换成三连发模式。
砰砰砰……
肖浅掏了掏耳朵，感觉被震的有些晕乎。他还不得不伸手挥舞，把眼前的烟雾驱散。
最后则是连发模式，他打了十发左右的子弹。
强烈的震动下，让他差点把枪扔出去。
“怎么样，感觉如何？”
冯志杨和张英贤迅速走上来，都希冀地看着他，希望能够得到测评结论。
肖浅知道在研发的过程中不能说谎，也不怕伤人。
“枪械的后坐力有些大了，这个枪托的减震效果不足。我建议枪托的后半部分，还是要稍微加点弧线，和肩部的线条吻合一些。”
张英贤二话不说，立刻在本子上记录了下来。
“还有吗？”
“射击时产生的烟雾太大了，严重阻碍了视线。发射药必须改进，不然的话，耽误事儿。”
说起这个，张英贤就是喟然长叹。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们早就知道了。可是我们试验过了好多种火药，全都有这个毛病。真要拿出合格的发射药，恐怕时日不短。上面催的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肖浅知道为什么。
两年后，香江回归，配备95式步枪的解放军一亮相，就引起了全世界的轰动。
这个世界的政府，显然也有这个打算。
如果是别的问题，他还真的没办法。但说起发射药这事儿，他还真的有招。
前世在论坛上看军迷们争论的时候，还有好奇QBZ191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
“发射药的话，我记得芬兰有一款发射药不错，我建议国家试试，应该能买过来专利。”
肖浅不知道前世是通过什么方法采用的芬兰的发射药，他只负责提出方案，怎么做那就是国家的事儿了。
不过想来一个步枪的发射药，难度应该不大。毕竟不是大杀器，国际上的管控没有那么严。
问题说完了，冯志杨又献宝式地拿出了一大堆的东西。
“小浅，你看看，这些就是你曾经提到过的枪械配件。张院士他们根据你的建议设计了一下，你看看如何？”
肖浅在冯志杨的帮助下，把一干配件分别装到了枪上。又打了一梭子子弹，感觉果然好多了。
“加装了握把后，大大减轻了后坐力，连我都能保持十中五的命中率了。”
冯志杨最喜欢的，则是瞄具。
“你不知道，我们第一次试验这个红点瞄准镜的时候，大伙儿都傻了。你说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全都傻乎乎地用眼睛干瞄。要是早用上这玩意儿，咱们的战斗力能够提升一大截。”
肖浅赶紧纠正他的唯武器论思想。
“就算有了好的装备，也不能丢掉艰苦朴素的作风。万一在战场上，这些部件出现问题了，你们又丢掉了传统，那怎么办？”
“哈哈哈，肖浅同学说的对。装备固然可以增加战斗力，但归根结底要靠的，还是操作装备的人。冯少校，你们可不能忘本哟。”
张英贤也对肖浅的话大为赞同，趁机训了冯志杨一顿。
这个该死的丘八，自从调过来参与武器试验后，屡屡提升标准，给他们出难题，害的研究所的同事睡觉都做噩梦。
肖浅可不知道研究人员和验证人员之间的龌龊，就算知道了他也管不了。
最起码双方的矛盾都是为了提升国防实力，这个大方向不变，其他的就算不了什么。
“千万不要迷信红点瞄准镜的威力，事实上，我听说全息瞄准镜更好。我们的研发不能落后了。”
别瞪眼，肖浅真的没说谎。
事实上，在现实中，全息瞄准镜就是比红点瞄准镜好用。
这跟游戏里是不一样的。
游戏中，玩家面对的是一块平整的屏幕，所看到的东西都是通过这块屏幕反馈到眼睛里的。所以简单的红点看起来就比全息令人舒适，也让很多小白产生了误解。
真实的情况恰恰相反，当人用眼睛来实地感受两款瞄准镜的时候，全息所能够提供的便利和迅捷，是红点远远比不了的。
“全息瞄准镜？能说说它的工作原理吗？”
张英贤不愧是国士，不懂就问，很是谦逊。
肖浅当然也不懂，只能粗略说说。
“我记得是利用激光全息衍射的方式来为射手提供瞄准，准度非常高，能够适应各种环境。”
激光全息衍射，六个字肖浅都认识。组合到一起，他也不知道什么玩意儿。
他能告诉张英贤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但作为院士，只一听这些，张英贤的眼睛就亮的吓人。
“咦，这个方法好啊，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不行，我得告诉他们去，这事儿不能耽搁。”
搞科研都很疯，张英贤絮絮叨叨地走了，让肖浅也松了一口气。
他真怕张英贤抓着他问个不停，那样的话，他把裤子脱了也没有多少可抖落的。
“快，冯叔叔，再给我的点子弹，我还没打过瘾呢。”
全国第三个试验新枪的人呢，说出去能羡慕死多少人？
肖浅岂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立刻要来了子弹，重新跑回射击位，这一次可以痛快地玩了。
古辉早就心痒难搔了。
之前有院士在这里，他需要维持大内高手的风范。
现在跟前剩下的都是熟人，他也要过了一支枪，趴在肖浅旁边，打的颇有节奏感。
第204章 妖女
“哎呀，轻点，疼疼疼……”
李清绝一边给肖浅的膀子抹红花油，一边很奇怪。
“你不是做导演嘛，怎么还跟人打架呀？”
肖浅浑身抽搐，要死要活。
“我去干了一件大事，但涉及到国家机密，所以才会这样的。”
“你是去试验新枪吗？”
肖浅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你难道是间谍？”
“啪……”
李清绝一巴掌拍在他的膀子上，让他继续抽搐。
“爷爷知道这事儿，我不就知道了？”
酸爽过后，肖浅眼泪汪汪，隔着千里腹诽李振。
“爷爷也真是的，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
李清绝忍不住送给他一记白眼。
“新枪的消息，报纸上都说了，还保密什么？”
两小你侬我侬的功夫，文怡和翁志安走了过来。
而看到李清绝细心帮肖浅整理衣服的样子，翁志安的心里就不停地泛酸水。
“哎哟，清绝，你可真贤惠。这还没过门呢，就当起贤妻良母来了？”
李清绝虽然年纪小，但也不看看是什么性子。
“呵呵，翁叔叔，你羡慕吗？那要努力哟，文怡姐姐可不是那么好追的。”
翁志安败退，躲在一边抱着柱子委屈。
没法活了，小屁孩都能得到爱情，他差什么呀？
文怡白眼狂翻，就是看不上他这憋屈的样子。
“清绝，你也学这小子逃课吗？”
李清绝好奇地研究文怡的短发。
“姐姐，我们放暑假了呀。我才不会逃课呢，我可是好孩子。”
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文怡问道：“你也想剪短发吗？”
李清绝咬着手指，颇为犹豫。
“我剪短发，好看吗？长发太难弄了，一热头皮都痒痒。”
文怡端详着她的脸型。
“你这么漂亮，什么发型都能驾驭的。怎么样，要弄的话，姐姐帮你。姐姐再给你弄一对我这样的耳环，保证镇住所有人。”
肖浅赶忙阻止。
“剪什么短发？不行。”
李清绝看过来时，他忙摆出深情款款的德行。
“待你长发及腰，我就娶你可好？”
“哎呀……”
“呕……”
“哇……”
“哎呀”的是李清绝，完全没想到肖浅说出这么直白的情话。俏脸变成了猴屁股，连忙跑开了。
这丫头，你跑就跑嘛，你跑成“之”字型干什么？
你是在躲避狙击手吗？
“呕”的自然是文怡了。
恐惧地看着肖浅，身子不停地往后挪。估计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要脸的人，抵抗力不足。
“哇”的是翁志安，甚至还掏出小本本，把这句话好好地记了下来。
这么美好的情话，用来泡妞一定事半功倍。
肖浅看在眼中，并没有阻止，等着看这头猪被现实爆击的样子。
“哎，清绝真可怜，那么小的年纪就遇到了你。你也太毒了吧，那么小就能下得去手？”
肖浅满头黑线。
“胡说什么？我们是自然而然走到一起的。”
辩解了一句，他对文怡还有新的看法呢。
“姐，我发现你去了韩国一次，怎么变性了呢？”
“你说什么？”
文怡举起了拳头，似乎会真的打。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变性格了。你以前挺温柔的啊，现在……啧啧，整一太妹。”
文怡到底还是敲了他一顿。
“我这是变得独立自主了，我的生活我自己做主，你懂个屁。”
肖浅只是看着翁志安。
“翁叔，你曾经清如明月、柔比杨柳的国民女神变成了这样，你还要喜欢她吗？”
好吧，这次文怡直接上脚踹了。
“警告你啊，不要把我们联系到一起，我和他没有关系。”
翁志安从柱子后探出头，很是坚决。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无所谓。”
文怡朝那边扬起了拳头。
“要你管，老实待着。”
摇摇头，不去管这对欢喜冤家，公事要紧。
“姐，你是准备换风格了吗？”
说起工作，文怡也变得严肃了。
“我这次在韩国那边，认识了一个叫严正花的女歌手。啧啧，你是不知道啊，那女人，真是媚骨天成，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勾引人。我看了几次她的表演，很受启发。所以这一次回归，我想尝试一下不同风格。你也说过的，清纯风不能干一辈子。我的年龄越来越大，总是装傻扮嫩，到时候会惹人厌的。”
看来这次去韩国深造，文怡确实思考了许多。
她今年二十七岁，虽然看着还青春靓丽，但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轻熟女的风韵。
真要继续走清纯女神的路线，还能混个几年。
但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清纯风是干不了一辈子的。这方面，有的是年轻女孩能把她撞翻。
女艺人，转型是必然要经历的过程。
“那需要我给你制作歌曲吗？”
肖浅有点为难。
《太极宗师》这边拍摄正忙，分不开身。如果文怡还继续以前的风格，他翻翻口袋，还是有几首作品的。
但冷不丁要转型，他根本没有思想准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什么歌曲合适。
幸好文怡早有准备。
“不用，这次我自己有了一些想法，想要亲自试试。公司只要给我提供方便和资源，我会自己弄的。”
“那行，看你自己的了。”
肖浅想了想，又吩咐了一嘴。
“你有了什么想法，可以先给我说说。我制作了那么多歌曲，经验还是有的。适不适合你，能不能红，我的判断还是很准的。”
文怡轻蔑一笑。
“你既然判断那么准，那你有想过把SHE给撞沉了吗？”
肖浅就不淡定了，絮絮叨叨起来。
什么撞沉自己歌手不叫撞沉、有个叫杰西卡的更过分之类的话，场面一下子活泼起来。
“肖总，死亡塔搭建好了。”
幸好王非跑过来，把肖浅从妖女的戏谑中解救了出来。
《太极宗师》里，杨玉乾闯死亡塔这一段，算是最经典的一幕。
这一段模仿了李小龙的电影，但也做出了新意。
肖浅把这段戏完整地保存了下来，只是更改了演员。
原版是在怀柔的飞腾影视基地拍摄的，但这个时空没有飞腾影视基地，所以肖浅选择了涿州影视城。
但涿州影视城的明清片场是在1997年建设的，如今只有汉城和唐城。无奈之下，整部戏里需要的布景，都是剧组亲手搭建的。
本来花了那么多钱，肖浅还挺心疼。不过影视城的负责人过来考察过，说希望这些布景能够保存下来。
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肖浅把所有的布景以一个公道的价格卖给了影视城，其中就包括刚刚完工的死亡塔。
整座死亡塔高三层，占地一百平方米，完全实景搭建，其中的格局都是考虑了拍摄需要的，所以今后谁想在这里拍戏，几乎都不用修改。
什么？
你说死亡塔明明是七层？
笨不笨，这是拍戏啊。
同样的场地，换个布景，不就可以循环使用了嘛。
难道观众还能看出来，其实是在同一层拍摄的？
要不是考虑拍摄的时间问题，肖浅都只打算建一层了。外观部分，随便找个相似的塔拍一拍就行。
《太极宗师》的打戏会集中拍摄，死亡塔最重要。
就在等这个死亡塔，等这里拍完了，剩下的就只有文戏部门，距离杀青也就不远了。
“走，看看去。”
肖浅一马当先，拉着李清绝，兴冲冲地考察最重要的片场去了。
第205章 一幕多拍
死亡塔就是一个围子，上面加了盖。如果从外景看去，肯定会让很多的粉丝大失所望。
但里面的空间却足够大，地板、楼梯、窗棱全都透着古香古色，绝对符合戏中的年代背景。
“这里的自然光不足，必须要加光。你们布置的时候要小心，空间有限，可别被摄像机拍到，那样就穿帮了。”
几个场务全都笑了起来。
“导演，您放心吧，干这个我们拿手。”
都是拍过《三国演义》的老人了，肖浅自然对他们的能力不会怀疑。
死亡塔里如今已经完成了布景，第一层是对阵金风劲，按照肖浅的要求，增加了许多古代朝鲜的内容。
原版当中，金风劲的服装选择的不错。
毕竟朝鲜被称为白衣民族，而且白色的衣服打起来确实很飘逸。
唯独发型太对付了，就直接一个现代发型直接上场。
按照肖浅的要求，化妆那边给张昌淳弄了一个朝鲜时代的妆容。
第二层的布景则是蒙古勇士赫尔都，场地方面十分简单，只增加了一面大鼓。
扮演赫尔都的是蒙族的摔跤冠军巴赫达安，身高差不多有两米左右，膘肥体壮，满脸横肉，看起来就凶猛不凡。
不过一问年龄，才十八岁……
孩子，长的太着急了呀。
肖浅没见着巴赫达安，他的戏份是在明天，今天主要拍摄杨玉乾和金风劲的对阵。
明天拍摄对阵赫尔都的时候，第一层的布景会拆除，换成和苗疆棍王的场景。
一上来，先拍的却不是打戏。
“真哥，咱们先把走楼梯的部分拍完。”
死亡塔，自然要一层一层地上。
每一层的高手都比之前的更厉害一些，也给杨玉乾的闯关增加了难度。
所以这个走楼梯，其中充满了细节。
“化妆师，这里的细节部分是，要在杨玉乾的胸口等部位增加一些脚印。他刚跟金风劲打完，也中了招，衣服不能太干净。”
化妆师立刻照做，三两下的功夫，杨真的衣服上就有了动手过招的痕迹。
“真哥，这里杨玉乾刚刚和金风劲打完，但比较轻松，没什么难度。所以这个时候走楼梯，状态是很平稳的。控制好呼吸，脚步沉稳，挺胸拔背，正常走上去就行。”
杨真按照他的吩咐试走了一遍，没有什么难度。
随后正式开始拍摄，一条过。
“第二次走楼梯，因为刚刚和蒙族摔跤手打过，杨玉乾被摔的挺惨。这个时候的体力下降不少，细节上要体现出来。上楼梯的时候，步伐要小，迈步要轻，肩膀略为收缩一点，不要显得振臂有力的样子。脸色上带点凝重，不要有笑意。”
肖浅拿着本子，上面全都是他思考的笔记。
事儿太多，光靠脑子很容易忘记。所以拍摄的要点，他都记录了下来。
这一次服装和妆容上没有太多改变，杨真照样试走了一遍。都是不太需要演技的地方，所以很轻松通过。
“打完苗疆棍王，这就算是连闯三关了。就算是铁打的汉子，肯定也会感觉到疲惫。所以这里上楼的时候，你在上之前，先抬头看一眼，这预示着你已经感到为难。还有这次上去，步伐要大，但不是力量十足的大，而是嫌弃台阶太多，想要快点通过的大。另外你的手要扶着楼梯了，说明正常的走已经不行了。明白吗？”
一次比一次难度大，演技的要求要在逐步提升。
好在肖浅没有什么能力指导演技，但讲述的细节十分到位。
“化妆师，给杨玉乾的脸上、脖子上增加汗水，还有衣服也弄皱一些。”
化妆师早就在一旁准备好了，闻言立刻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杨真就从一个精神小伙进入了贤者模式。
呸，疲惫模式。
“这次上楼梯，呼吸要略微急促一些。但不要太明显，要有努力控制的感觉。你试试。”
从打完鸠那摩开始，杨玉乾的状态就出现了明显的下滑趋势。但在原版中，这些细节处做的却不到位。
肖浅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指导的非常详细。
但演技上依旧没有什么难度，杨真试了两次，就找准了感觉，仍旧是一条过。
拍一个走楼梯的戏份，化妆师是最忙的。
“给杨玉乾的衣服上做出伤痕和血迹，再往他的衣服上和头上浇水，我要大汗淋漓的感觉。”
化妆师一通忙活，杨真一天数变，现在别说贤者模式了，已经变得和乞丐差不多了。
“你这次走楼梯，不但要有擦汗的动作，步伐也要沉重，要慢。脚步要有一种费力挪动的感觉，明白吗？”
杨真试了两次，效果不好。
肖浅只得再次提醒。
“就像扛着几十斤的东西爬楼梯，腰背要塌下来，懂了没？”
他这么一说，杨真立刻就心领神会了。
等这条拍过，一个上午也就过去了。
肖浅一直觉得码字的最可怜，辛辛苦苦好几个小时的东西到读者那，几分钟就看完了，还要被吐槽。
结果真的亲自动手拍戏才发现，这个更可怜。
忙忙碌碌一上午，四、五个小时过去，结果就只拍了点走楼梯。
可这些东西放在剧中，甚至都是没人在意、一晃而过的片段。
这么一想，导演和演员、工作人员才是最可怜的。
再一想想，网上那些铺天盖地的谩骂和吐槽……
还真没骂错。
既然都这么辛苦了，为什么就不好好拍呢？
“好了，休息一下，吃午饭。下午咱们开始拍动作戏，大家都养好精神。”
看到道具准备将杨真的服装收走，肖浅吓了一跳，赶紧阻止。
“停！”
“你们干什么？”
道具有点迷糊。
“导演，这段戏不是拍完了嘛。我们要把服装拿回去清洗干净，晾干了之后好准备下午用。”
肖浅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就只准备了一套服装吗？”
几个道具都不敢说话，面面相觑。
以往他们都是这么准备的呀，也没有哪个导演说不行。
肖浅这个无奈啊，对这个年代幕后人员的粗糙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套衣服不要动，好好保存。最后一场打戏的时候要用，上面的伤痕和血迹都不能出错。另外同样的服装，再去准备新的，必须一模一样，要干净的。”
道具灰溜溜地撤退，连午饭都顾不上吃，火急火燎地准备新的服装去了。
肖浅也不是难为他们，而是突然想到服装的问题上会出现BUG。
原版里就是这样，在打完九龙真一后，杨玉乾明明受伤，衣服上有损坏和血迹。结果走到了上一层后，衣服竟然变得完好无损了。
这个年代的观众们还没那么挑剔，但架不住导演挑剔啊，只是苦了做道具的人。
不过未来这些人一定会感谢他的。
随着影视产业的发展，跟不上的人必然会慢慢被淘汰。
精益求精，才能成为行业翘楚。
影视城这边因为时常要拍戏，所以就有专门做服装的地方。午饭后，道具们就拿着新服装来找肖浅了。
“导演，您看看，成不成？”
肖浅让他们把旧的那套拿过来，两套衣服平铺开，详细对照，一点细节都不放过。
有他这么较真的导演，下面的人压力之下，就不可能做不好。
两套衣服一模一样，连用料都完全相同，总算是通过了他这一关。
“辛苦几位了，这部戏拍的好，少不了你们的功劳。”
肖浅让后勤人员送上了饭菜，烧鸡、烤鸭、酱肘子，全都是硬菜。
在这个靠盒饭度日的剧组，骤然看到这些，几个道具全都热泪盈眶。
原来把工作做到位，还有这种奖励。
几个人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今后一定要把细节扣好，好天天吃大鱼大肉。
第206章 打戏
剧组的节奏素来很快，大家都抢时间。
吃过了午饭，没有任何休息的空档，拍摄就正式开始了。
在剧组架设摄像机，调试灯光，铺设轨道的时候，肖浅在拉着杨真、杨跃还有张昌淳说戏。
“你们先走一遍，我要看看效果。”
两边早已化妆完毕，造型也弄好了，闻言进入场中，按照之前的演练和设计动了起来。
动作顺序是杨玉乾进塔，看到金风劲之后按照江湖规矩问候，但金风劲扔了茶杯过来就开打。
杨玉乾不防，被踹了好几脚。
这里突出的是蛮夷之人不讲礼仪，招数阴毒，还有金风劲的腿功。
本来肖浅是想把这个部分更改一下的。
朝鲜号称小中华，有点层次的人其实很讲究道义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这样的剧情更有看点。
他拍戏的风格，历来就是不啰嗦。毕竟只有十六集，该压缩的部分还是要压缩。
张昌淳作为韩国虎队的教练，跆拳道的功力不用多说。几个花架子耍出来，端是漂亮。
杨玉乾被偷袭了也不骄不躁，开始进入状态。
“好，我们先来拍第一段。”
收到剧组就位的汇报，肖浅坐到了监视器后面。
镜头里，杨玉乾从打开的门里进来。
镜头居高临下，从斜上方拍下来，囊括了整个场地，算是做了场景交待。
然后摄像机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转到杨玉乾的背后，对准了闲坐喝茶的金风劲。
整个镜头一气呵成，质感丝滑，没有一丝抖动和跳跃，就如同人的眼睛走了一遍。
不愧是拍过《三国演义》的摄影师，这个平稳移动的功夫，足够后辈们学十几年的了。
这段拍完，康泉从摄像机后面探出脑袋，看向这边。
肖浅什么也没说，只是竖起了大拇指，意味着这段是过了。
“快，化妆师，马上补妆。”
安静的现场立刻躁动起来，一片忙碌。
该死的天气，让人动一下就是满身的热汗。特别是杨真的服装比较厚，如果不是身体好，估计都要中暑了。
趁着化妆师补妆的功夫，杨真一口气喝了两瓶冰水才稍微缓过来。
倒是张昌淳比较美滋滋，他坐在那里喝茶，其实喝的都是冰镇过的饮料。加上白衣棉料很是宽松，倒不怎么热。
不过接下来的部分，两人全都不轻松了。
正式的打戏部分开始，两人都要动起来。
杨玉乾抱拳行礼，通报名号。金风劲扔茶杯，瞬间出现在杨玉乾的面前，还踹了他一顿连环脚。
电视画面里贼连贯，其实现场的拍摄就比较搞笑了。
茶杯不是张昌淳扔的，而是摄影助理干的，这样才能和摄影机形成画面统一。
金风劲也不是从十数步外瞬间冲到杨玉乾的面前，现实里没人能做到。
张昌淳先是做了一个扔茶杯的动作，然后走到杨真身前，再完成了连环腿的动作。
这个翻身连环踢腿的动作，并没有用威亚。以张昌淳的功力，这个动作小菜一碟。
不过他也是第一次拍戏，把握力道上差了一点，结果差点没把杨真踢的吐血。
“对不起，对不起……米啊内，我不是……”
看到杨真倒地不起，张昌淳激动之下母语都出来了。
所幸大家伙知道怎么回事，并没有怪他。
“老张，你动作是要做出来，但是力量一定要收着点。咱们这毕竟不是真打，知道吗？”
虽然有翻译，但肖浅亲自和张昌淳交待了一番。他的脸色很严肃，可没有什么和蔼的样子。
反正他是花了钱的，也不怕张昌淳生气。
剧组的很多人就抹不开这个脸面，觉得张昌淳是韩国人，也可能不懂，所以需要让着点。
说到底，还是崇洋媚外闹的，底气不足。
肖浅更知道什么是资本主义，钱才是大爷。
果然，被他训了之后，张昌淳清醒了不少，不敢再有任何的马虎大意。
接下来的台词说完后，王非也有点想法。
“肖总，这里直接用韩语如何？然后咱们做上字幕，是不是显得更专业一些？”
这段时间在剧组，被肖浅各种神乎其神的专业做法弄的神经紧张，王非自觉进步了不少。
结果，从肖浅的眼底，他接收到的还是鄙视。
“那个时代的朝鲜人，但凡是混的好的，哪个汉语不是顶呱呱？金风劲会说汉语不是很正常嘛？还是让他说韩语，回头这地方好配音。”
王非欲哭无泪，发觉自己的知识储备还是不行啊。
打戏一共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金风劲进攻，杨玉乾挨打。
这一段主要是展现金风劲的腿功，所以中间不能断。
张昌淳为了这一段的长镜头，苦思了良久，也和杨真演练过无数次。上下腾挪，打的异常漂亮。
本来以为最难的动作戏，竟然一气呵成，直接拍好。
“可以啊，老张，不愧是虎队教练。怎么样，来我公司吧，今后动作团队里有你一席之地。”
肖浅看的眼热，直接发出了邀请。
张昌淳眼底闪过一丝激动，表面上努力矜持。
“多谢肖总赏识，我考虑考虑。”
在虎队做教练，十分辛苦不说，收入也不是很高。
这年头虎队的名气还没那么大，也没有多少演出的机会。在韩国国内混混，温饱都要靠国家的财政支持。
拍戏能赚大钱，韩国人也是知道的。
更何况这个年代论起动作戏，中国这边才是老大。能到这边发展，张昌淳明显是心动了的。
第二段杨玉乾使出太极拳反击，就要借用威亚了。
不过那个下底踹金风劲脚踝，让金风劲飞出去的动作，肖浅不是很满意。
“跃哥，这里改一下如何？不要下底，而是像铁板桥那样架在金风劲的胯部，把人顶飞出去如何？”
这个下底踹脚踝的动作，《太极张三丰》里面也有，李联杰打的更漂亮。
肖浅要做的，就是尽量把《太极宗师》和《太极张三丰》的武术动作区分开来。
他虽然不懂武术，但脑子里能想象啊。走到场地中间，让张昌淳做了一个高抬腿横踹的动作保持不动，然后他两臂张开，肩膀抵着张昌淳的裆部。
做到这一步，杨跃、杨真和张昌淳就都明白怎么回事了。接下来的动作完善，就不需要肖浅来比划了。
一个小时后，第二次拍摄开始。
更改了动作，不影响整个的美观，金风劲依旧倒飞了出去。
第三部分的动作，就是金风劲挨打的过程了。
一个擅长腿功的人发觉腿功无效，开始上手的时候，那就是取死之道。
总算杨玉乾心善，招式之中留了余地，金风劲虽然狼狈，但输的心服口服。
这一段打戏，磕磕绊绊总共拍了七个小时，一直到天完全黑了才算拍完。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
听到肖浅发话，一群人连欢呼都发不出来了，全都委顿在地，哀呼连连。
三伏天拍戏，真是一种折磨。
肖浅也赶紧离着监视器远远的，这种时候，靠近任何运转的机器都是遭罪。
幸好天使降临。
消失了一整天的李清绝和文怡联袂来到了片场，还带着一大帮子人。
李清绝丝毫不怯场，走到场地中间拍拍手，朗声道：“各位今天都辛苦了，天气热，知道大家没有胃口，所以我们特意准备了酸甜可口的冷面，都来尝尝吧。”
听说有冷面吃，别人还没有如何，张昌淳第一个飞奔了过去。
“冷面在哪儿？快给我。”
冷面拿到手里，一看竟然是正宗的朝鲜冷面，张昌淳都快哭了。
“真是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吃到家乡的食物。”
肖浅也拿过了一份，闻言揶揄道：“你家不是在南边嘛？”
有东西吃，张昌淳居然也变得机灵了。
“南京路也不在南京啊。”
好吧，你说的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大家早就饿了，纷纷过来领了食物。
韩国的冷面是真的冷，面汤是骨头汤熬制的，还会放到冰箱里冷冻，不但如此，其中还会加入冰块。
好家伙，又累又热又饿之后，一下子吃到这种食物，众人全都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
看着大家都吃的很愉快，负责此事的李清绝也浮现出了笑脸。
不过没有笑太久，杨跃把她的好心情破坏殆尽。
“老板娘，还有没有？”
“没有！！！！！”
第207章 总得做点什么
打戏拍完，文戏肖浅就扔给了王非。
美其名曰锻炼王非的独立执导能力，把个四十岁的老男人感动的提泪横流。拍着胸脯给肖浅保证，士为知己者死，一定会把剩余的戏份拍好。
殊不知，整部《太极宗师》的精华部分就在打戏上。
天气又这么热，肖浅是受不了了跑路。
再一个，影视城这边的旅馆住宿条件太差了。肖浅一个人住还行，李清绝过来陪他那就不行了。
三天后，京城，晚霞在天边堆砌出一片火焰山，预示着明日有雨。
肖浅牵着李清绝的手，漫步在古朴曲折的胡同中，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啧啧，现在的孩子哟！”
“凑是不学好。”
李清绝脸嫩，想要挣脱，肖浅不给。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一会儿，你且看他。”
肖浅指着不拿好眼神看他们的骑车大叔，说出了这样的话。
李清绝不由得猛翻白眼。
“寒山大师的话被你这样用了，真是唐突。”
别看只有十四岁，但李清绝的素养之高，估计能吊打这个时代的大学生了。没办法，家学渊源，耳濡目染，就是这么的便利。
“咣当……哎哟……我的腿儿啊！”
远处，骑车的大叔为自己的非礼勿视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电线杆子下，瓢了的车圈呜呜乱响，鸡蛋碎了满地。
肖浅蔑视之。
小样，主角的光环岂是尔等凡夫俗子能够质疑的？
继续牵着李清绝愈发柔嫩的小手，一路前行。
天色渐晚，不知归路，人已在百花深处。
看着眼前的门牌，肖浅一个劲地摇头。
“这个老宁，还真会找地方，冒充什么文化人啊。”
“梆梆梆……”
“谁呀？”
四合院的门被打开，露出了一张胡子拉碴的橘皮脸。
“哎哟，肖总，你们怎么来了？”
肖浅领着李清绝挤进了院子里，四处打量。
“瀚哥，这是你家的？”
宁瀚摆弄着茶水，没好气地道：“开什么玩笑，我哪儿买得起这么大的院子，租的。”
“呵，你一个电影导演，买个四合院怎么了，不正好符合你的身份？”
宁瀚举着茶壶，将扔未扔。
“不提这事儿，咱们还是朋友啊。”
他先给李清绝倒了茶。
“丫头，你说你怎么就稀罕上他了。这么一个嘴损的货，你受得了吗？”
李清绝双手捧着茶杯，看着肖浅的痴汉样，媚眼如花。
“他又不损我。”
“你不是在拍戏吗？怎么到京城来了？”
肖浅实话实说。
“武戏拍完了，文戏不耐烦，我就扔给副导演了。”
“你呀你呀，对待作品这么随意，你说你能成为优秀的影视工作者吗？”
“呵，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做优秀的影视工作者了？我要做的是优秀的演艺圈大鳄。你等燕雀，安知我的鸿鹄之志？”
宁瀚气哼哼地把茶壶顿在桌子上。
“我最烦的就是你们这帮子大鳄，好好的影视行业，就是被你们这帮孙子搞坏的。”
肖浅不乐意了。
“我说你骂京圈的那帮人归骂，别带上我啊，我是混沪圈的。”
李清绝听不懂他们的对话。
“宁瀚大哥怎么了？以前挺儒雅的，最近很暴躁嘛。”
肖浅看热闹不嫌事大。
“还能怎么了？我们的宁大导演辛辛苦苦拍了一部电影，结果没人给他发行，电影院不收。”
“啊？这是为什么啊？”
这下不光李清绝了，连古辉都很吃惊。
宁瀚点着肖浅，越说越气。
“还不是因为这小子，人家说了，老子是京圈的叛徒，今后甭想在电影圈混。这帮孙子，合着把电影行业当成他们家的了。”
李清绝担心地看向肖浅。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肖浅安然地喝着茶水。
“你见过土匪抢占地盘吗？这就是了。中国的电影行业，京圈发力的早，出来的人才多，又背靠皇城根。这帮家伙们就沆瀣一气，互相勾结，想要把电影行业当成他们的自留地。不拜他们山头的，不接受他们招安的，就往死里打压。这家伙到魔都跟我混了，自然就被人家视为叛徒了。”
“真是岂有此理。就没人管管吗？”
小姑娘是真的生气了，眼珠子红红的，好像自己损失了八百万似的。
“怎么管？人才全在人家这儿，就像冯万千在香江说一不二一样。只怪各地的电影工作者不争气，拿不出成绩来，被人打压也只能受着。”
他也不是信口胡说，事实就是如此。
前世京圈就在中国的电影行业呼风唤雨，唯我独尊。再和外来资本勾结之后，更加没人可以抗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京圈近水楼台先得月，和掌权的人关系亲近。有什么政策，有什么风向，他们都能最先掌握。
加上背靠中戏、北影等多家高等学府，人才源源不断，渐渐就成为了一枝独秀。
本来九十年代的时候，上戏着实爆发了一些人才，也算是在圈子里闪亮了一下。但可惜背后没有资本支持，上戏本身只有演员，导演系薄弱，最终无法自成一系。
那些爆发的了人才，不得不接受京圈的收编，仰人鼻息。
宁瀚本来是北影出身，理应算是京圈的人。但是在陈惟舟的介绍下去了魔都，京圈就不认他了。
他拍电视剧，拍MV，京圈都不闻不问，也管不着。
毕竟电视行业，主导权在政府手中。京圈在这个领域有实力，但不敢搞风搞雨。
可电影行业就不同了。
相对自由一些的经营环境，完全自主的创作模式，让京圈迅速拧成了一股绳，控制了从电影制作、发行到上映的所有环节。
宁瀚这次就栽了，费尽心血拍出来的电影，没有人给他发行，也没有影院给他上映。
换句话说就是，彻底瞎了。
投资了电影的商人后悔不迭，闹着要跟他解约呢。
同时电影投资圈子里，已经传出风声，宁瀚的名声算是臭了。
今后恐怕没人找他拍电影了。
这才是他如今颓废的原因，躲在小院成一统，当起了缩头乌龟。
假如当初宁瀚没有南下去投靠肖浅，而是窝在京城伏低做小，苦他个十年八年，或许能够捞到一些汤汤水水，小有名气。
结果就是去了魔都，今生就再也和京圈无缘了。
好好拍摄的电影，都没法上映，不能和观众们见面。
宁瀚没有疯掉，在肖浅看来，已经足够坚强了。
“要不改天你摆一桌合头酒，把大佬们都请来，挨个磕头认错，说不定能重回人家的怀抱呢。”
“呸！”
宁瀚对着地上就是一口浓痰。
“老子这副膝盖，上跪天，下跪地，逢年过节只跪爹妈，还没有给别人装过孙子。不就是拍不了电影嘛，大不了老子不拍了。老子还要好好活着，好好看着，看那帮孙子到底什么时候死。”
肖浅把茶碗放下，呵呵一笑。
“成，你还有志气那就好。因为我，你让人家作践了，这事儿我不能不管。等着，你不就是想拍电影嘛。机会，我给你。”
别看宁瀚说的慷慨激昂，事到临头愣是一激灵。
“你……你准备拍电影啦？”
肖浅笑的莫测高深。
“稍安勿躁，时机未到。”
西边的晚霞已经消散，东边的启明星愈发璀璨。
在启明星的背后，一轮圆月为大地洒满了清辉。
他既然来了，又遇到了这么多可爱的人，总得做点什么才成。
第208章 唱戏的要改行
雨后的百花深处绝对不美。
胡同愈发狭长，走在其中，总感觉两边的墙朝着中间挤，墙上青苔似乎都要擦脏了衣衫。倒是蕴含的清凉，赶走了夏日的燥热。
肖浅和李清绝昨夜就宿在宁瀚的四合院里。
这货憋在家里好几个月，一腔苦闷无处宣泄，抓住肖浅和李清绝就不撒手。明明两人不能陪他喝酒，他却酩酊大醉。
以至于第二天起来后，这货走路都是飘的。
踉跄在胡同里，左边的墙撞一下，右边的墙顶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练铁山靠。
肖浅撑着伞，瞅着他直乐，却对李清绝说话。
“昨晚睡的好吗？”
“不好，雨打在窗子上噼里啪啦的，好像总有人敲门，害怕。”
肖浅把伞往她那边倾斜一点。
“都跟你说了，咱们一起睡，我能保护你的。”
“呸！”
迤逦而行，路并不长。
当看到眼前小卖铺一样的门脸时，肖浅不禁唏嘘。
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竟然是中国现代流行音乐的发源地。
古朴，破旧，但倔强，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走了一段路，宁瀚的酒劲去了不少。
“这里没多大意思了，都不来了。当初这里，什么神仙见不着？现在唱片公司到处都是，这里就剩下发烧友了。”
李清绝是不懂的，打量着门脸，蹙着眉，很难将门脸和长寿集团——百花录音棚的字样联系在一起。
“这是录音棚？”
“没想到吧？”
这一世很多歌手都没了，但百花深处依旧在，依旧延续了历史的惯性，依旧孕育了许许多多的大腕儿。
“当初瞿琪姐的第一张专辑，就是在这里录制的。”
李清绝咋舌，心里终于有了敬畏。
“你说的那个人，就在这里？”
宁瀚看样子没少来，熟门熟路，领着他们往里走。
“他在这儿帮闲，顺便练嗓子。腔调绝对足，就是没什么机会。你要是不说，恐怕我都想不起这么一个人来。”
录音棚里也不大，却有几转。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在织毛衣，也不抬头。
“几位是来录歌的吗？一小时一百五。”
宁瀚凑过去。
“红姐，我们来找人的。”
女人这才抬头，看到是宁瀚，嘴角弯了弯，算是笑了。
“哟，小宁子啊，你不是拍电影去了吗？这是拍完了？”
就不能跟宁瀚提“电影”两字儿，他的身子摇晃个不停。
“今儿不说电影，咱们聊音乐。”
红姐放下毛衣，给几人让座。
“聊音乐？我和你聊的着吗？你懂五线谱吗？你亮个嗓子我听听？”
被呲儿了宁瀚也不生气，嬉皮笑脸的。
“我是不行，但我带了高人过来呀。”
说着一指肖浅，做了介绍。
“这位是我老板，从魔都来的，红姐应该听说过，瞿琪姐最新的专辑，就是我们老板做的。”
红姐倒茶的手一顿，偏着头看向肖浅。
“你……是肖公子？”
这女人三十多岁，大体是宁静的。一头短发，参差不齐，应该是自己剪的。
因为偏着头的缘故，头发偏向一侧，额头全都露了出来。
好一张桃子脸，够润，偏暖，带着岁月静好，怪不得能在此坚守。
“红姐慧眼，我是肖浅。”
如今肖浅在中国音乐界可不是无名小卒了，出手就是金曲，到处都在流传他点石成金的能力。
但红姐就只是点点头，神情不咸不淡。
也是，守着百花深处，什么腕儿没见过？
“听说肖总在魔都好大的事业，今儿来这儿，应该不是录歌的吧？”
女人说话间，越过他们，贪恋地看着里间的设备。
时代变了，曾经国内最好的录音棚，也失去了它的骄傲。这里的设备，积攒了岁月，功能却跟不上了。
隔行如隔山，宁瀚看不出红姐的情愫。
“我们是来找刚子的。肖总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歌手，我就跟他推荐了刚子。红姐，你不会舍不得吧？”
女人的念想被从回忆里拽出来，嗔怪不已。
“怎么说话呢？我为什么舍不得？他又不是我相好的。”
京城人嘴都贫，宁瀚也是个贱货。
“嘿，那可不一定。你们这孤男寡女的，刚子又那么壮，你这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能忍住？”
直到这时，红姐才终于展现出京城大飒蜜的泼辣。
“我见你爸爸没忍住，才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
骂归骂，红姐依旧扭着腰去了后边。不大一会儿，再回来时，屁股后边跟着一个小伙子。
好家伙，个头真是不矮，起码有一米八几了。
虎背蜂腰螳螂腿，迈一步就好像要跳起来似的。显然红姐都跟他说了，小伙子走来的时候，脸上是藏不住的雀跃。
“刚子，别说哥哥不照顾你呀。我跟你说，这事儿要成了，你得请哥哥喝酒。”
宁瀚搂着小伙子的脖子，愣是没一句正话。
这货在魔都的时候不这样啊，文质彬彬的，贼有文艺青年的范儿。
这一回了四九城，嘴里就可劲地贫。
小伙子却不敢怠慢。
“我一直都知道宁哥仗义，没说的，不管成不成，咱们东来顺走起。”
肖浅抿嘴一笑。
这小伙子看起来是个型男，开口做人却门清，不出头只能说运气太背了。
宁瀚把小伙子拉到肖浅面前。
“肖总，这就是我跟说的兄弟。他叫屠小刚，以前是唱京戏的，铜锤花脸出身。那嗓儿没说的，敞亮。估计你需要的人，他不行，就找不到第二个了。”
尽管肖浅看着就是一个孩子，屠小刚却毕恭毕敬。
“肖总，您好。多谢您给机会，我一定努力。”
“呵呵，别拘谨，坐坐坐，咱们坐下来聊。”
屠小刚这才寻摸着一条板凳，贴着宁瀚坐了。虽然会来事儿，但到底年轻，面对着大佬放不开。
“听瀚哥说你是唱京戏的？怎么好好的，跑来唱歌了？”
肖浅从闲聊开始，慢慢深入了解。
家常话最是让人放松，屠小刚不明所以，就介绍自己的情况。
“我打小就学唱戏，师父说我嗓子适合铜锤花脸。您也知道，这花脸全靠腔调镇场子。我也不是吹嘘，当时在团里，论起嗓子我也是排的上号的。可是等了好几年，愣是上不了场。”
肖浅好奇。
“为什么呀？”
屠小刚愤愤不平，倒更是自怨自艾的多。
“他们说我脑袋小，撑不起花脸的场。”
肖浅这才注意观察，发现屠小刚硕大的个子上面，竟然是一颗豹子头。
花脸那可是台子上的重头戏，一副嗓子就能撑起全部。所以但凡是能唱花脸的，必然都是稳重老城的角儿。
只要一提包公和徐延昭，大家伙就明白了。
豹子头化包公妆，那画面……
啧啧，沐猴而冠啊。
屠小刚喘息了几口，稍许平复了下来。
“眼瞅着在团里没出头之日，可我还年轻，总不能一辈子都耽搁了吧？正好又喜欢唱歌，全部本事又都在这幅嗓子上，所以就来这里找找机会。”
“那结果如何？”
这次是红姐开口了。
“还能如何？你们不是看见了嘛，就只能窝在这里打杂呗。我这地方不比从前，大家伙都不怎么来了。而且现在各个的背后都有公司啦，什么事儿自己都做不了主。再一个，小刚这形象，如今也不吃香啊。我给他推荐了几家公司，结果人家都说，现在大众喜欢的是什么阳光型的男孩。他这样的，没出路。”
伴随着红姐的愤愤不平，屠小刚脑袋渐渐低垂。到了最后，更是埋在双臂之间。
百花深处，如今已唱不出笑看风云了。
第209章 江山留给谁人说
肖浅不是京城人，也不是在这儿玩音乐的，没那么多情怀。
自己的正事最要紧。
他看着紧张的屠小刚，决定试试对方的斤两。
“我这次呢，拍了一部戏，弄了一首主题曲，需要一个能唱的。瀚哥他推荐了你，要不，咱们试试？”
屠小刚搓着手。
“您说了算。”
太不容易了，在这里憋了好几年，终于有人让他开腔了。
那一瞬间，屠小刚就觉得眼角发酸。
肖浅把曲谱掏出来，摆在屠小刚面前。
“看的懂吗？”
屠小刚很实诚。
“只会一点点，需要您多指教。”
他以前是学唱戏的，用不着学曲谱。到了百花深处来干活，也没人正经教他。
“那咱们先不管谱子，我先唱一下，你再跟着唱，看看效果如何。”
见肖浅掏货了，红姐也凑近了一些。
对于这位南边近些年传的神乎其神的音乐制作人，她从前始终觉得是炒作起来的。
哪有一个小屁孩，就把全国的音乐人都给踩了？
直到瞿琪华丽转身，横扫八方四合之后，红姐才发觉，满城风雨，未必无因。
歌是好歌，挺好的歌，肖浅想要唱出味道来，还力有未逮。
没办法，调门太高了，而且对嗓音、腔调的特色要求太高了。
他的嗓子，不要命而已，但不是多有特色。
他酝酿了一下情绪，才缓缓开口。
【天已暮】
【月如初】
【千里江川任我飞渡】
【歌声住】
【人环顾】
【邀月同宿青山深处】
……
歌好不好，不用听唱的，词一出来，专业的人就门清。
红姐挑起了眉头，屠小刚惊诧了精神。宁瀚老神在在，并不觉得多意外。
李清绝闭目品味，最后点点头，知道这是肖浅的水准。
该死的，追赶的路好像又变长了。
“哎哟，您这歌，还真得会戏曲唱腔的人来。不然的话，可就瞎了。”
红姐自己不唱歌，但眼光绝对毒辣。
肖浅朝她点头赞许，对屠小刚道：“你要唱的话，音阶还得升八度。前面的部分要压着点，后面再爆出来。懂吗？”
屠小刚点点头，这对于他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唱京戏的，又是耍花脸的，难度比这个高多了。
他把谱子摆正，仔细地瞧着歌词。都没有怎么酝酿，直接就开唱了。
好家伙，这嗓子一出来，立时就把肖浅、李清绝镇住了。
太亮了，就好像雪中青锋剑，利光映胆寒。
歌声入了耳朵，奇经八脉就跟开了窍一般，活泼泼的舒服。
偏偏这敞亮里又存着婉约，一音几转，韵味悠长，绵绵不绝，就好像太极的余波震荡。
哪怕屠小刚有几处唱的不到位，但这已经足够了。
肖浅立刻心里就有了决定，《英雄谁属》这首歌，非屠小刚莫属。
他的唱腔、形象，都跟前世的屠大神神似。
虽然这首歌的原唱是卞留念，但要让像屠大神的人来演绎，其实问题也不大。
很多人都不知道，卞留念其实和屠大神渊源颇深。
屠大神的很多神曲，都是卞留念给谱的曲子。《水浒后传》的那首《藏龙卧虎》，就是卞留念的作品。
说起屠大神和卞留念，其实他们的关系中间，还隐藏着一位大神。
那就是作词人，陈涛。
估计不少人都懵，这谁？
在肖浅看来，这位才是中国风歌曲的鼻祖，比方大神不遑多让。
《霸王别姬》、《精忠报国》、《暗香》、《伤心是一种说不出的痛》、《你》、《从头再来》、《孔雀东南飞》、《怕黑的女人》……
怎么样，有没有被震到？
这些霸气十足、脍炙人口的歌词，都是出自陈涛之手。
只可惜，那个年代大陆的传媒太差，这些在幕后的大能都没有得到足够的宣传。以至于说起中国风，大多数人都认为非方大神莫属。
其实陈涛的词作和方大神比起来，是完全的两种风格。
方大神的词，曲婉飘逸，是螺狮壳里做道场，金针素线绣江南烟雨。
陈涛的词，则雄浑大气，是九重天上泣血泪，长刀利剑刻塞外风霜。
中国风，不能只有江南的婉约，失之北国的豪情。
“和我走吧，你会成为了不起的歌手的。中国歌坛，应该有你的一席之地。”
肖浅爱才之心涌动，给出了承诺。
听到肖浅点了自己的名，屠小刚血泪满眶，多年的委屈一涌而出，却还看向女人。
“红姐，我……”
女人还临摹着谱子上的歌词，唏嘘萧索。
“走吧，都走了，不差你一个。最起码这里热闹过，也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
屠小刚抹了一把眼角。
“红姐，我会经常回来的。”
红姐小心地把谱子整理好，还给肖浅。
“人呢，一路向前的时候千万不要回头。一回头，就会被牵绊住，走不到该去的地方。你走了，我也要去找我的归宿了。你回来，这里也不是百花深处了。”
显然，这女人已经有了去意。
守着一个无人问津的旧庙，迎不来虔诚的香客了。
红姐守着这里几十年，看惯了曲中繁华，如今要去祭奠曲终人散了。
肖浅第一次仔细去看这个女人，竟发觉，怎么也记不住这女人的容颜。
一如这日新月异的京城，埋葬了多少旧音，也掩去了曾经的车水马龙。
也许多年后，风光后落魄的人儿还会不经意走过这里，突然想起最初的执着。
【OneNightin北京】
【我留下许多情】
【不管你爱与不爱】
【都是历史的尘埃】
【OneNightin北京】
【我留下许多情】
【不敢在午夜问路】
【怕走到了百花深处】
前世只是觉得好听的歌曲，如今终于懂了感情，再唱起时就会惹人怨。
红姐收拾的动作顿住，努力不让手中的碟片沾上晶莹，看向肖浅的目光，愈发的悲愤。
你懂什么，又在这里惹人？
你怎么就懂呢？
哐当……
门被撞开，冲进来的瞿琪就倚在门框上，愣愣地听着，嘴里的脏话喷薄不停。
“这特么的……这特么的……”
肖浅来了，又走了。
带走了屠小刚，给百花深处留下了最后的一抹。
雨过天晴，又是美好的一天。
老炮儿骑着自行车，叼着烟卷，哼哼着不着调的京腔，任车轮碾出一条水路。
并没有左右多看一眼，也没有看到百花深处上了锁，锁住了历史。
少年牵着少女的手，走在雨后的胡同里，和善地给自行车让路，还是被啐了一口。
少年也不气，温和一笑，撑开的伞还挡住了崩来的泥点子，不让少女沾染一丁点的污秽。
闹了一身脏水的瞿琪却暴跳如雷。
“肖浅，你要是恨我，你就骂我。你要是打我一顿也行，总之是老娘对不起你。是生是死，你倒是给个痛快话！”
少年笑呵呵地看着她，就是不气。
“姐姐，你得自在。这世上没有恩怨，我很好，希望你也好。”
少年走了，背影消失，独留下瞿琪愈发蜷不住佝偻的身躯。
助理心疼地跑过来，努力想要让她重新变得体面。
“去联系湘南台，不管什么节目，我都去。”
助理吓的面无血色。
“瞿姐，不……不行啊。”
瞿琪双目血红，宛若爆发的母狮。
“去他娘的不行，谁特么的再敢拦我，老娘弄死他！！！！”
PS：现实里的百花深处应该还在，据说是一群发烧友在维持着。没去过京城，没瞻仰过圣迹。本书做了一个结局，谨以缅怀！
第210章 长大的人儿
“这就是魔都？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一下飞机，屠小刚就开始吐舌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肖浅牵了一只藏獒呢。
“你能不能注意下形象？你可是星光娱乐的歌手。这个德行被人看到，我不要脸面的吗？”
屠小刚赶紧恢复正形，但擦汗的手怎么也停不住。
好笑地看着他，肖浅问道：“你觉得魔都该是什么样啊？”
屠小刚张嘴就来。
“不说这里是江南嘛，小桥、流水、人家，秀致雅婉，淡然静谧嘛。怎么这里的燥热，更甚京城啊？”
肖浅呵呵笑着，已经看到了公司来接的车了。
“魔都从来就不是江南，和江南一点关系都没有。魔都，就是魔都。”
很多人都以为魔都是江南的代表，但实际上在这里生活过的人才知道，江南的代表是苏杭，是吴越，哪怕杨淮也有瓜葛。
唯独魔都，风韵和江南完全不同。
江南最为称道的时候，魔都仅仅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渔村。
魔都的崛起，和江南水乡的文化熏陶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里是东西方文化交汇与妥协的地方，最终变得不中不洋，自称一脉。
魔都的根底在于矛盾与融合、尖利与精致，唯独没有江南该有的婉约。
魔都的美，尽在旧时代和新时代的交替，但没有诗歌的颂扬。
只可惜时代的轮转太快，没有让魔都孕育出的文化开花结果，就无奈成为了一隅的孤傲。
对外山水相隔，对内了无知音。
这也是新时代娱乐文化产业中，有京圈、粤圈、西北圈，唯独没有沪圈的原因。
肖浅把屠小刚交给了徐嘉忆，这位经纪人头子会把屠小刚安排的妥妥当当。
整个暑假一直泡在影视城拍戏，人都发馊发臭了。好不容易回到了家，肖浅觉得应该好好休息一番。
可人的生活惯性太大了。
尽管贪恋自己舒适的大床，清晨时分，他还是醒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却来了烦恼。
内裤湿漉漉的，不像是尿了。
明白怎么回事的他，把内裤脱下来对着明媚的阳光看，一边看一边呵呵傻笑。
嗨呀，真不容易，总算是长大了。
这个发现让肖浅神清气爽，雄赳赳、气昂昂地起了床。
“清绝，你起来了吗？”
女孩的房间里一阵忙乱，还有女孩惶急的喊声。
“我……我起来了，你不要进来。”
“哦。”
肖浅听话，直接推开了门。
“啊……谁要你进来的？”
大意失荆州的李清绝更慌了，努力想要将手中的衣服藏起来，却掩不住床单上的点点殷红。
“你给我出去，快出去。”
这丫头第一次如此暴躁，对肖浅连推带打，却皱着眉头捂住了小腹。
肖浅被击退，看着禁闭的房门，摇摇头，也没有告诉谁，一个人出了门。
他回来的也快，正好碰到李清绝已经洗漱完了。
“喏，给你买的，注意卫生。”
看着肖浅递过来的东西，李清绝瞬间红成了桃子，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你……你……你流氓！！！”
看着女孩哭泣着去找妈妈了，肖浅很迷茫。
自己做错了什么？
早餐时没有见到李清绝，徐明霞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但笑容却是幸福的。
“臭小子，你……你怎么想到给清绝买卫生巾的？”
丈母娘和女婿讨论这个，总归有点异样。
肖浅却很自然。
“女孩子来月事了，不都要用这个吗？”
徐明霞发觉自己才更狼狈。
“我是问你，你怎么懂这个的？”
肖浅扒饭。
“生理卫生课讲过啊。”
“胡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学校会教什么。”
徐明霞的眼神有点危险。
肖浅明智地坦白从宽。
“好吧，我实话实说，这是我在韩国的时候看到的。那边的成人教育比较早，我觉得不错。”
徐明霞冷哼。
“韩国人就是不要脸。”
韩国人冤枉，申诉无望。
说完了，看着没事人一样的肖浅，她觉得，有些事还是要是清楚。
“你们……”
肖浅赶紧举手。
“我们还小，会注意的。”
这孩子到底懂多少哟，徐明霞发觉自己的教育手段都用不上了。
就因为这小子，两个孩子从小到大都没让她怎么操心过。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聪明，让当妈的很没有成就感啊。
“哎，不知不觉，你们居然都长大了。要不了多久，都要给你们准备婚礼了。”
“噗……”
肖浅终于喷了。
“妈，这个真的还早。”
肖浅到底进了李清绝的房间，哪怕她锁了门。
开玩笑，一个成功的男人，怎么能被老婆挡在门外？
看着被子里的鹌鹑，肖浅努力温柔。
“傻丫头，那么大反应干什么？这都是正常的事儿，这说明，你长大了呀。”
李清绝不出声，被子一拱一拱的。
到底十四岁的小姑娘，第一次来这事儿，麻爪。
肖浅也不是没办法，转身抓起遥控器，把空调关了。
果然，没超过五分钟，李清绝就蹿了出来，瞪着他，两只凤爪将抓欲抓。
结果被一只碗挡了下来。
“我煮了一碗红糖水，来，趁还没凉喝了。”
李清绝眨巴眨巴眼睛。
“我喝这个干什么？”
“喝了肚子就不疼了。”
“真的？”
“相信我。”
咕咚咕咚……
“臭肖浅，你骗人，明明还疼。”
肖浅把碗从脑袋上拿下来，欲哭无泪。
“这又不是人参果，哪有立刻见效的？”
不过女孩到底好多了，很有犹豫。
“你……你不要和别人说，好吗？”
肖浅忍不住按她的鼻子，满是宠溺。
“傻瓜，这是我们的秘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他没说读者也知道，读者不算人。
少女的长大猝不及防，李清绝只好在家休息。把着门，看着肖浅出门上车。
可怜巴巴的眼神，多了几分不舍良人行的妩媚。
透过车窗，回头相望，肖浅猛然发觉，自己也有了一丝男人的气概。
“我把屠小刚安排在了宿舍，让经纪三组负责他。不过，肖总，他真的能成为歌手吗？他的形象……”
徐嘉忆做事总是令人放心，但也总有自己的思考。
“现在的乐坛，总是受港台的影响，流行俊秀的形象。但这不是定理，我们也不必照着别人学。我们自己开创的SHE，不就红透半边天嘛。相信我，屠小刚会成为一柄锋锐的宝剑，好好地涤荡一下娱乐圈的风气的。”
徐嘉忆就不再疑问了，在这方面，星光娱乐的人对肖总是盲目的信任。
“瞿琪又去出演了，这件事现在闹的很大。”
肖浅依旧淡然。
“她还是太讲义气了，咱们不能让她吃亏。你跟进着，如果她遇到麻烦了，咱们给她解决。我要让所有人明白，做我肖浅的朋友，我就能让他风光无限。”
徐嘉忆记下，神情并没有缓解。
“可那些电视台怎么办？咱们可没那么大的能量，连那些电视台也都摆平了。”
肖浅自有一套算计。
“这事儿不急。咱们有先发优势，够他们追赶的了。抢地盘、分蛋糕的事情，在大家都没有精疲力竭之前，谈不出什么的。时机到了，他们才会听咱们说话。现在，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