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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斗龙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敬长安的眼前,是何不谓和黄小娇生的火,两个人一个劲儿的给敬长安使眼色。

    敬长安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将门重重关上,走到还在伸头想看看的女子面前,一只手将她拎起来,愤怒地说道。

    “你们还有多少人?为什么敢在京都放火?不想活了?还是破罐破摔?”

    “我……这……”

    女子心里开始犯嘀咕,她想起一个人做事会如此不记脑子,尤其是为了自己。

    “到底是谁?”敬长安发现女子还在咬牙切齿,便将她按在地上,一拳砸在地面上,怒吼道。

    “滕秋远!!!!他叫滕秋远!”女子吼了一声,便开始哽咽起来。

    敬长安心里暗自窃喜,便将女子抱在怀里,稳了稳她颤抖地身子,柔声说道。

    “谢谢,姑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扭头看了一眼这个对自己忽冷忽热的俊俏男人,小声说道。

    “妤苏!”

    “真是个好名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在这里,我奉你为座上宾客……”

    “代价是什么?让我无法出去?还是?”

    敬长安还没说完,妤苏想要挣脱敬长安的束缚,冷笑说道。

    “并不是,而是你自由了,不要伤害百姓以及其他人,这个能做到吗?”

    敬长安将她松开,轻轻拉起来,笑着说道。

    “嗯?”妤苏有些迟疑,敬长安却脱下自己的衣服,把她好生裹好,带她走了起来。

    妤苏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想推开盖着自己的衣服,敬长安拍了拍她,她便放弃了这个念头,看着地面一步一步走着。

    到了门口,敬长安松开了手,再次说道

    “衣服里有你的东西,还有我给你备好的二十两银子,不要忘了我说的话!你走吧!”

    妤苏将衣服拿下了点,看到的只有一个缓缓合上的大门,以及一个极其出彩的男子,对她点了点头。

    黄府的门关上以后,妤苏看了看周围,准备离开,夜幕降临,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妤苏还没有走几步,一个人默默地走到了她的身边,还没开口,妤苏却直接说道。

    “我没有开口,脸上的伤就是铁证,至于我为什么能出来,你要的东西,我送人了。”

    “我这就回去!你等着,我一定能杀了他!”

    男人转身就要直奔黄府而去,妤苏抓住他的胳膊,男人绝望的看着她,妤苏低下了头,想了想说道。

    “你相信我吗?”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不信你?你等着,我就是豁出命去,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男人将妤苏的手轻轻捏起来放下,扭头就要去,妤苏赶紧跑过去,将他搂住,柔声说道。

    “我骗你的,咱们走吧!我什么都没说,他把我放了,我也很疑惑,这几天咱们先退吧!”

    “真的?”男人欣喜若狂,转身抱着妤苏认真问道。

    妤苏点了点头,两个人赶紧离开,而在黄府大门的房檐之上,两个人一直都在听着二人的对话,相视一笑,这才离开。

    稍晚时候,黄小娇坐在敬长安对面,一脸的怒意看着他。

    敬长安像是做错什么事一样,老老实实的捏着自己的两个耳朵,可怜兮兮地看着黄小娇。

    “咳咳!抱的挺爽的吧?老娘给你出主意,你还真下本啊?商国女子就那么可怜?需要你从头抱到尾?”

    黄小娇看着敬长安这个样子,心里暗喜,可脸上却是冰冷无比,说话的声音,都让敬长安一个劲儿的打着冷颤。

    “仙女姐姐,我有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咱们对面是商国人的?”

    敬长安的眼睛转的飞快,想了想直接问道。

    “京都人都知道进雅间需要拨掉门上的待客片,小二看到了就会过来多添一副碗筷,而我进来的时候,发现隔壁明明一个都没有拔,可里面有热气腾腾,就知道不是我们京都的人,我就特意留了个心眼!”

    黄小娇笑着说道。

    “不愧是仙女姐姐!天哪天哪!你怎么这么腻害……”敬长安开始嬉皮笑脸还没起身走到黄小娇身边,就被黄小娇打断说道。

    “滚回去坐好了!”

    “哦!”

    敬长安老老实实坐在那里,黄小娇看到他这次是真的可怜了,心一软又说道。

    “一会儿你去洗洗吧!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你都把她放跑了。”

    黄小娇起身走到敬长安的身边,捏了捏他的脸,柔声说道。

    “不谓跟着呢!还有就是我确认了一件事,我的大哥刘禾,这个应该是假冒的!亦或者,他故意隐瞒了什么。”

    敬长安将这几天的事情在心里好好的过了一遍,认真说道。

    “女子的眼睛是毒辣的,尤其是我过了一次生死以后,看东西真的很准,你别放在心上,好好的可以吗?”

    黄小娇叹了口气,坐在敬长安身边,认真说道。

    “知道了,我去洗漱了,你也早点休息!”

    敬长安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着黄小娇来了一个笑脸,轻声说道。

    黄小娇点了点头,目送敬长安离开,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想了很久,京都鼓楼再次想起钟声,黄小娇才去洗漱。

    ————————

    大佑京都新建的浮云楼上,一个人挑灯夜改新法,手拿不住笔,就把笔绑在手上,认真对照手中卷宗,字字斟酌在三。

    “凤山?你应该休息了!”一个身穿紫金袍,头戴金龙衔珠,手举龙台油灯,一手扶后,慢慢走了上来,看见郭营玖还在书写,眉头紧蹙说道。

    “明公,这新法是千百书生一起上述的东西,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是不敢耽搁的。”

    郭营玖摇了摇头,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桌子上的文书,一个字一个字的去考究。

    左廖将油灯放在书桌旁边,坐在郭营玖面前,伸手拿走了他的笔。

    “那就当朕求您如何?”

    “万万使不得!”郭营玖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行礼说道。

    “起来吧!依靠在这里闭上眼睛休息休息!”

    左廖将郭营玖搀扶起来,将旁边摆放的蒲团

    ,放到他侧身的地方,让他依靠在那里,轻声说道。

    “多谢,明公!”郭营玖再次行礼致谢,闭上了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左廖看着那新法,看着圆月,深吸一口气,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师傅。

    “先生,什么是仁?书中只有说仁,而没有解释!”

    “仁实在是太大了,先生我只能懂其中一二,想不想听听看?”

    “想!”

    “书中有言,仁之小者,拯救无辜一二,仁之大者,穷尽一生匡扶天下。”

    “那我要做大的!”

    “好好好,有志气,这天下人一直都在糊涂来,糊涂去,如果倘若有一天,你能遇见了仁之大者,一定要竭尽全力护他,因为他只能当饵,不能为竿!”

    “先生这又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不能当呢?我见过爹爹钓鱼,饵是给鱼吃到肚子里去的!”

    “这个啊!先生不能说,你要自己悟,悟出来了那就是你一生最大的财富,封王拜相也都是有可能的!”

    “那先生你怎么没有封王拜相?”

    “先生失望了,可你不能学先生这样,答应先生,要做大的!好不好?”

    “好嘞!放心吧!先生!”

    一晃而过,稚童已经举目无亲,身着龙袍,心系天下,他做到了大,也护上了仁,可那些最重要的人,却永远留在了记忆最深处。

    郭营玖从梦中惊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四处一看,既是自己恩公,又是自己明公的左廖早已离去,郭营玖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精神起来,他走到桌子面前坐下,看到了一行极其正宗的小文。

    “千年暗室一灯明,营玖应得佑龙搀。”

    郭营玖看完鼻子就酸痛难忍,哭了出来,他这前半生实在是太难了,他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笑自己这么大年纪,还像个小孩子,笑自己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笑自己得到了别人得不到的明君,笑自己成功点燃了自己,照亮了这百年黑暗、百年孤独。

    月悄然无声离去,太阳睁开自己的眼睛,大佑将横扫千军如卷席,破镜重圆不是梦中语。

    ——————

    敬长安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了包袱里的纸墨,给写了一封书信,把它好生放在枕头下面,缓缓入睡。

    第二天一早,敬长安从梦中醒来,将自己打理好后,躲过所有人的视线,去了一趟冯府。

    他找到了想在晨练的丁晴风,将信交给了他,还不忘从怀里掏出五张银票。

    丁晴风接过信,当看见敬长安把银票也拿了出来时,脸上明显有些不悦,敬长安轻声说道。

    “信麻烦哥哥想办法送到军营,用军鹰发到夏国黄统军手里,至于钱是敬长安和黄小娇的一点心意,你不拿不是寒了兄弟的心不是?再不收我就把你钻狗洞的时候抖落出来!”

    丁晴风脸直抽抽,这种事情对于好面子的他来说,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他还没开口,敬长安叫了声嫂子好,丁晴风扭头一看,根本没有人,再看敬长安,后者正骑在墙头之上,翻身下去。

    丁晴风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手里的大数目,心里五味杂陈。

虎斗龙 第一百二十三章 墨染红花遍地开

    陈梁献回了京都,如实上表,圣人颇为发怒,令刘禾去一趟将西宫和东宫同时召回皇宫中。

    陈梁献特意去了趟黄府,单膝下跪求敬长安一件事情,敬长安赶紧将陈梁献扶了起来,陈梁献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以前西宫与东宫一同学修的地方,也被人打扫干净,两个人站在门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句,甚至彼此都没有看过对方一眼。

    刘禾将圣人的东西准备妥当以后,就被圣人眼神请了出去。

    他走到门外,对着陈梁献先行礼节,才对西宫再施礼节,这让西宫心里极其怨恨,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圣人怎么说的?”陈梁献拉住准备离开的刘禾,小声询问道。

    刘禾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再次行礼慢慢离开。

    “唉……你……”

    陈梁献想要叫住他,可刘禾并没有回头,陈梁献的脸上开始有些挂不住了。

    陈梁睿冷笑一声,依旧站在门前,陈梁献听到了这一声,猛然扭头看向陈梁睿,后者也不在掩饰,白了一眼陈梁献。

    “跪下!”圣人此时慢慢走了过来,打开了门,看着两个亲生儿子如此这般,心中是既难受,又愤怒。

    他怒斥说道。

    陈梁献和陈梁睿两个人赶紧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你们两个,给朕爬上来!”

    圣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陈梁献二话没说,赶紧爬,而陈梁睿,一直没有动。

    “怎么?朕的话你都不听了!”

    陈梁献爬到了台阶上,回头望去陈梁睿依旧站在那里,他心中有些害怕,一股寒意袭来,陈梁献想都没想,就站起身来,去扑倒圣人,一支又一支箭矢从一处花坛中激射而来。

    陈梁献身中三箭倒地不起。

    圣人赶紧起来,将陈梁献放好,站在陈梁睿的面前怒问道。

    “你疯了吗?他是你的哥哥啊!”

    “我没疯,我也知道他在父亲面前怎么说我的,我就是看不惯!为什么父亲对他如此爱护!就因为他的母亲是伽罗山的人吗?我的母亲不值钱?我就不能与他平起平坐?”

    陈梁睿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颤抖地往圣人面前而来,圣人眼里全是眼泪,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说道。

    “你现在认错还来的及!不要一意孤行!”

    “我不!我要做最高人!我命由我不由天!”

    陈梁睿将刀狠狠地向圣人捅了过来,圣人闭上了眼睛。

    一阵无根风吹来,陈梁睿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睛,却已经回到了刚才站着的地方。

    一个身穿白衣,手持一把纹有子虎下山的男人,刀指陈梁睿,另一手护住彻底对小儿子失望的蓼国圣人。

    “来人!杀了圣君,夺得王位,一步登天!”

    陈梁睿大喝道,声音都自己变得沙哑。

    “圣人,请

    吩咐!”

    白衣男子看到面前来了不少手持刀,身披墨甲的蒙面男人,对着脸色铁青的圣人询问说道。

    “一!个!不!留!包括西宫皇子!”圣人架起陈梁献,准备离开时,深吸一口气说道。

    白衣男子目送圣人离开,嘴角上扬。

    “好大的口气!你们给我先杀了这个人,他们跑不远的!不要掉以轻心!”

    陈梁睿冷笑一声说道。

    他身边可是全部豢养多年的死士,武力并不低,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佼佼者,就算这个白衣再厉害,独虎焉能对群狼。

    “你们如果投降说不定还能活,圣人只是大怒……”

    敬长安知道陈梁献说的是对的,他的弟弟已经无力回天,可他让敬长安留他一命,不惜下跪与自己,有些话,他必须说。

    可对面的人,根本没有给敬长安说话的时间,一股脑地全部冲了上来。

    敬长安握了握刀,将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这让刚冲过来的人,心中有些起疑,可自己已经出刀过来,哪有强收之理。

    陈梁睿便不再管这个必死的白衣,开始去追已经走了很久的二人。

    敬长安横刀在胸,起了一招风雪夜归人,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没过一会儿,周围便没了声,敬长安将蒙眼的白布,摘了下去,把刀上的血迹擦了擦,开始快步追了过去。

    陈梁睿跑过一个小山林,突然停下了脚步,一队整齐的禁军手持弩箭,面无表情的对着自己,圣人也将陈梁献交给了磕头行礼的郭温和白如山,龙袍之上全是鲜血,他脸色铁青的看着,惊慌失措的陈梁睿。

    敬长安也赶了过来,三步做两步,一刀横在陈梁睿的咽喉处,圣人的脸上抽搐了一下,可也只是昙花一现。

    陈梁睿苦笑一声,对着敬长安轻声说道。

    “新护国大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本宫没有想到第一次见你,也是最后一次见你!”

    敬长安还没说话,陈梁睿抓住敬长安的手,猛的一拉,跪了下来。

    “我儿啊!”蓼国圣人惊呼一声,眼睛一翻摔倒在地,禁军赶紧收掉自己的东西,将圣人带走了。

    敬长安收了刀,用手捂着陈梁睿的脖子,想把他止住血,陈梁睿嘴里涌着鲜血,磕磕巴巴地说道。

    “他们都不是好人,我这样说你信吗?”

    “西宫!你别说话,我想办法救你!”敬长安开始摸着怀里的东西,他特意带了一瓶最好的药沫,开始倾倒。

    “拿着!早早离开,你属于佑国!”

    陈梁睿,用尽力气从怀里拿出一封厚厚的书信,想要插在敬长安的怀里,可刚找到口子,便闭上了眼睛。

    敬长安将东西收好,几个全副武装的禁军,带着纹着经文的布,跑了过来,将陈梁睿包裹起来,其中一个人说道。

    “辛苦了大将军,您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便是!”

    敬长安看了看手上的鲜血,以及说完便扛着尸

    体离开的禁军,有什么东西,突然没了,敬长安带着双手鲜血,慢慢离开,一点都不热闹的皇宫,刘禾双手拢袖,在皇宫门口,看到敬长安来了,赶紧上前,关怀说道。

    “受伤了?没事吧!哎!这西宫,怎么能够做这些的事情,长安?长安!”

    敬长安没有理他,像一个行尸走肉慢慢走着,出了极其压抑的皇宫,走到在街上,很多百姓都吃了一惊,纷纷避而远之,有些人还特意去京卫府禀报,京卫府来了一大帮人,可走进一看,白衣男人腰间挂着的一个牌子,他们停下了脚步,反而开始驱赶越来越多看热闹的百姓,默默护送这个从皇宫像是失了魂一样的护国大将军,离开。

    敬长安走到黄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黄小娇早就被人告知,在门口等待,一看到敬长安瘫倒了,赶紧上前搀扶,敬长安艰难起身,任由黄小娇心疼的给敬长安检查,发现敬长安并没有受伤,敬长安看着黄小娇,笑的极其牵强,黄小娇怎么问,敬长安一语不发,只是无力的说了句,累了。

    黄小娇带着他回到自己的屋前,还没进去,却被敬长安关门吃了一个闭门羹。

    黄小娇眉头紧皱,欲言又止,想了想叹气离开。

    敬长安将刀放在桌子上,走到打好的水盆前,开始洗手,可好像怎么洗都洗不干净,敬长安使劲的搓着手,直到自己手上有了伤口,才停下。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怀里的东西,撕掉了封纸,一张新的书信纸漏了出来,敬长安拿起着书信纸,读了起来。

    “敬长安,如果你读到这封信,想必,本宫已经死了,你做到了本宫日日夜夜都在渴望的事情,本宫可以算是将你默默当做心中明灯。本宫母亲是最底下的百姓女子,而本宫是那个男人酒后宠信的结晶,本宫的大哥,母亲产下他后便撒手人寰,本宫的母亲一直任劳任怨,可最后却被那个喜欢耍酒疯的男人,活活勒死,是不是觉得大蓼皇宫冷清?那就对了,他做的唯一一件我能看上的事,就是不留宫人,本宫散尽了这些年的所得,知道了你的身世,才发现你就是和本宫一样的人。本宫便想了这个方法,能见你一面,死在你的手里,这是对本宫最好的安排,剩下的便是关于你身世的一些线索,李齐傲他的反骨,是本宫养的,但是也不重要了。墨染绝笔。”

    敬长安读完以后,这才知道为什么陈梁睿临死之际,为何那样说。

    敬长安将那个厚厚的文书打开,眼都直了。

    联名书。

    天下五分,九蟒燎原,敬家危,今暗联,共除之。

    三个发暗的玉玺印,让敬长安彻底崩溃了。

    一个是大蓼,一个是通国,一个便是辽国。

    敬长安看着那个画着九蟒的图腾,正中央的一个敬字,突然明白了什么,抱着头在那里哭。

    他好像见过一个人有这个标记,而且这个人,竭尽全力的护着自己,可自己让他一次又一次伤心,直到最后他成了废物,现在云游四方。

    敬长安彻底明白了,可是这种明白,让他如此痛苦,甚至第一次觉得生不如死。

虎斗龙 第一百二十四章 醉中把酒送长安

    敬长安再次睁开眼睛,窗边透的阳光十分耀眼,敬长安伸了个懒腰,将东西收拾好,站起身来,才发现桌子前,坐着一个穿着十分朴素的人,微笑着看着他。

    “我这狗鼻子,一闻就知道你在这个屋子里。”

    男人笑着说道。

    “贵哥?”敬长安哽咽着,坐到男人面前,问了一句道。

    “我来晚了,我很抱歉!”男人摸了摸他的头,从怀里掏出一包烧鸡,还有两小瓶酒。

    “哥?你不是穿着那个的吗?怎么一日不了见就……好吃好吃!”敬长安吃了一口男人铺在桌子上的东西,看了一眼,询问道。

    “那不是我,他是我的弟弟。”男人摇了摇头,苦笑说道。

    “什么意思?”敬长安嘴里还有一块鸡肉,他手抖了一下,扭头看向他,疑问着说道。

    “你还记得,你贵哥我给你提过一次,我是从哪里来的吧?”男人将酒打开,放在敬长安面前,苦笑着说道。

    “记得是记得,可天底下哪里会有一模一样的啊!不过还好,我就知道那个不是你,你那里会这么温文尔雅,荤话多的……”

    敬长安想了想,接着吃着烧鸡,喝了口酒,笑着说道。

    “你哥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不过我收到消息,你还是赶紧去佑国吧!你在蓼国是呆不住了,去佑国还有你大哥在,他们不敢动你的!”

    刘禾笑了笑,脸色变得不好起来,对着敬长安正色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真的是番国人?”敬长安询问说道。

    “是,不过我也是九……唉!这个以后和你在言语,喝一个!”

    刘禾拿起小瓷瓶,对着敬长安身边的小瓷瓶,磕了一下,无奈说道。

    敬长安抹了抹嘴,拿起就开始喝了下去,刘禾看着他喝了这才,放心下来,将小瓷瓶放在桌子上,认真看着他。

    “这烧鸡好吃是好吃,真的有些咸了!”敬长安用手捏起一块来,咂咂嘴回味说道。

    “你忘了咱们俩那个时候,吃不到盐的!你哥哥我的口味就重了些!来来来,再喝一口,我也来块,饿了!”

    刘禾哈哈大笑,对着敬长安说道。

    敬长安突然感觉自己晕乎乎的,不过强忍着,和刘禾喝光了酒,还没在吃一块,就两眼一抹黑,倒在了地上。

    “弟妹!你出来吧!”刘禾蹲在地上,观察了一会儿,这才喊道。

    黄小娇脸色极其难看,她慢慢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敬长安,便开口询问道。

    “你要带他去佑国,路上还需要什么吗?”

    “不需要什么!这小子现在处境十分艰难,我不这样做,我就不是他大哥了,况且佑国的总把头,亲自向我担保的,这你可以放心,还有切记不要和别人说敬长安从皇宫出来后一直在黄府,就说他不知去向,我只能护他到这里,现在蓼国已经大乱,火应该

    不会烧你身上,走了!”

    刘禾将藏在床底的折叠柜子,拖了出来,将敬长安放了进去,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那刀给放进柜子里,吹了个口哨,来了五六个人将箱子的四角卡扣一拉,直接带着柜子跑了起来。

    刘禾对着黄小娇点了点头,也跟了出去。

    黄小娇一个人坐在刚刚敬长安坐在那里的位置,看着自己做的第一道菜,心里十分难受。

    ————

    黄小娇坐在屋里,看着窗外散漫的月光,叹气不止。

    一个人悄然而至,推开了黄小娇的房门,黄小娇以为是敬长安,扭头一看,竟然是刘禾,心中顿时紧张起来。

    “别乱想,我不是他,你看!我胳膊上没有印记!”

    刘禾将自己的袖子撸了起来,在黄小娇面前晃了晃,黄小娇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我是替身,被迫无奈,我才是他敬长安的刘禾大哥,我现在来找他是因为这里他自己没法待下去了!”

    刘禾赶紧解释说道。

    “什么意思?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黄小娇对面前这个和那个白鹤官服的人一模一样的男人,没有放下懈怠,反而摸到桌子上的一个茶盏,用手掰下一节,指着刘禾说道。

    “弟妹好指力,你是否记得阿善姑娘?她给的信件,现在她收到消息,有人现在就想把敬长安带走,特意给了我一瓶这个,还有六个斥候,想把敬长安带回佑国,如果弟妹心中有数,刘禾拜托了!”

    刘禾说完便对着黄小娇三叩首,认真说道。

    “必须走吗?没有别的办法吗?”

    黄小娇看得出这个人身上没有杀气,丢掉了手上的东西,强忍着心中难受,颤声说道。

    “你知不知道,敬长安今天为什么这样?大蓼西宫用敬长安的刀自刎在圣人面前,圣人急血攻心昏厥过去,现如果醒来该如何?你应该知道圣人的手段的!”

    刘禾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站在黄小娇面前,正色道。

    “原来,他今天是因为这个,才如此难过?”黄小娇想起敬长安那个样子,认真说道。

    “你带我去,他一般难受太狠就会选择昏睡!”

    刘禾想了想对着黄小娇说道。

    黄小娇点了点头,带着刘禾一起去了敬长安的房间,两个人走到门前,黄小娇想要敲门,刘禾摇了摇头,黄小娇才没有开口,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敬长安身边,看到了他怀里的信,刘禾小心翼翼拿了起来,两个人退出房间,站在月色下看了起来。

    黄小娇根本无法想象这信中书写,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哭了出来,刘禾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东西,心里是又气又恨,蹲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挠头。

    “圣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灭了敬长安他们整族啊!这多痛啊!”

    黄小娇用手臂堵住自己的嘴,无声哭泣着,心里像

    是打翻了黄连,十分苦涩。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敬长安走到哪里,哪里都有窥视他的,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他是敬家最后的独苗啊!”

    刘禾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疼,他那如此乖巧懂事,一心一意想着别人的弟弟,小小肩膀上扛的是何等沉重的东西,这也难怪敬长安小时候就喜欢拎着重物,肩头重啊!脊梁骨没弯,这重量又算得了什么。

    “你去准备两个东西,一个是酒,一个人敬长安特别馋的烧鸡,鸡肉多放盐,酒中把这个东西,放进去,做好标记!时辰还早,晚点做!就行!”

    刘禾缓了好久,这才起来,对着一直呆呆地看着月亮的黄小娇说道。

    黄小娇接过了刘禾给的东西,点了点头。

    刘禾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敬长安的房间,把手里的东西放了回去,走到门前看着敬长安,想了想摇了摇直接坐在那里。

    黄小娇找到了两个精致的瓶子,洗干净后,从自家大树下,找到了两坛酒,她打开了一坛,灌了些,用布缠好,放了回去,这才去了厨房。

    想着记忆,开始做了起来,这一做就做到了天亮,黄小娇完完全全凭着记忆去做的,浪费了不少食材,才做对了一个,她用菜刀分好,用牛皮纸小心包好,赶紧去了敬长安的房间门前,轻轻推开门,看着刘禾安静得坐在那里,深吸一口气,把东西递给了他,刘禾点了点头,将东西放在怀里,耐心等待着。

    黄小娇看着敬长安,心里难受,她又哭了起来,刘禾对着黄小娇摇了摇头,黄小娇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刘禾坐在那里,看着自己这个越来越像男人的弟弟,心中无限感慨,好像敬长安还是像小小子的时候,采草药,累了,到家又没有吃食,躺在家里的墙角边,睡着了。

    那个时候番国大乱,蓼国关国门,可难民还是多,粮食太贵了,刘禾拿着敬长安的钱,求爹爹拜奶奶,也不能买到一点吃食,刘禾只能用偷的,但是钱放在了他们家中最显眼的地方。

    全金南山最不像样子的就只有敬长安和刘禾,可活的像人的也只有敬长安和刘禾,两个小小子相依为命,在陵泉一别,可再相见的时候,为什么敬长安身上会有这么多的煞气,为什么敬长安的肩膀上会有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担子,刘禾如何都是想不明白的。

    他这个哥哥,以为自己已经很能抗了,误入歧途,进了九蟒,用尽力气,逃离了那里,看到了这一生想要守护的长安,可到头来,自己的这个洗也洗不掉的身份,反而还是牵扯到了自己的小兄弟,刘禾一想到这里,双拳紧握,他痛恨现在的自己,无论是兄弟,无论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被自己辜负了,他没有能力,他觉得自己本该做的很好,他觉得自己应该抗下所有的伤害,可自己做不到,反而是这个坟前立誓言守护的小小子,扛起来了。

    刘禾看着小小子动弹了两下,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模样,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小堂主,至于那个大官根本不是自己,他能做的,就是醉中把酒送长安。

虎斗龙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梦过千里

    强登长门境,一梦两三年。

    黄小娇送别了敬长安,没到晚上果真有一队身披黑甲的人,前来扣门。

    黄小娇看着这帮二话不说就将黄府翻了个底朝天的士兵,脸色铁青。

    “黄宗旗!敬将军不在府上吗?”一个穿将字甲胄的男人,脱下自己的面甲看着黄小娇,笑着说道。

    “你是哪位?好生面熟!我们见过吗?”

    黄小娇一愣,只感觉面前这个并没有杀伐气息的男人十分眼熟,好像哪里见过,于是疑问道。

    “我?白如山啊!黄宗旗,你实话和我说,敬将军去哪里了?我有空会回来的!”

    “真的是你吗?白素弟弟?”

    黄小娇一愣,这个名字她很熟悉,就在一瞬间,黄小娇这才想起来,抱着白如山又蹦又跳起来,开心的说道。

    “很久没人叫这个名字了!”白如山心里一紧,轻声说道,他的手始终没有放在黄小娇的身上,他心里明白,自己现在已经不是男人,女色自己已经断了,这摸不得的。

    “敬长安回来以后,拿走他的东西不辞而别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你能找到他吗?”

    黄小娇将手放下,看着这个太过秀气的男人,认真说道。眼里还有眼泪。

    “姐?他是你的……”

    白如山一看黄小娇一脸委屈,心里更加难受,说到一半,硬生生说不出话来。

    “对!”黄小娇又娇羞地低下了头,白如山心中好像什么东西没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报!没有!床上没有痕迹,看样子昨夜就走了!”

    一个士兵,急忙跑了过来,单膝跪地拱手说道。

    “知道了!回去!”白如山点了点头,重新将面甲敷上,临走的时候,扭头看着那个翘首以盼看着自己的黄小娇,心里更加难受,紧紧握住自己腰间的宝剑,扭过头去,大步向前。

    收了队,白如山将消息报告给郭温,走路踉跄,郭温从自己的书桌旁起身,快步走到白如山身边,轻声关怀说道。

    “怎么了?受伤了?”

    “我……没事!有些东西本该断的!我至少我以为断了的!”

    白如山摇了摇头,轻轻推开郭温,一个人捂着胸口离开,他觉得胸口闷痛,一个人走在街上,他忘了脱下自己的甲胄,以至于百姓对他拱手行礼,没有得到回应。

    人群中有一个人,看到了这个熟悉的面孔,快步前来。

    “将士?将士!您还记得我吗?”

    男人擦了擦头上的汗,笑着走到白如山身边说道。

    “你是?”白如山扭头望去,这男人十分面善,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您贵人多忘事了不是?浦雅居我想搀扶您来着!”

    男人憨厚的笑着说道。

    “好心人?不好意思!没认出您来!您这是去哪?”

    白如山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这男人是谁,马上笑了起来,认真说道。

    “看你这样子?情场失意了吧?走着今天在相遇即是缘分!我请你喝一杯!”

    男人便直接拉着白如山直接往酒肆走,刚刚看到这个男人的几

    个人,一看他带着一个身穿黑甲的男人进了酒肆,吓的赶紧跑了。

    男人特意挑了一个靠窗的地方,看了会眼外面才开始对着站在面前很久的小二说了几个下酒菜。

    白如山看到他满头大汗,一直用眼睛找着什么,便笑着说道。

    “出事了?请人消灾?”

    “唉!不是一不小心帮了不该帮的人,误认为是同伙了呗!”

    男人一听尴尬的挠了挠头,傻笑说道。

    话音刚落小二端来了花生米,一碟放凉冬葵,一碟油盐小地菜,还有两坛酒。

    白如山直接用手捏起一粒花生米,喝了半坛酒,这才说道。

    “帮了什么?”

    “好酒量啊!哦!我帮我的心上人和我自己私奔!”

    男人也学着白如山这种法子,喝了半坛酒,吃了颗花生米,嘴就秃了皮了似的,笑着说道。

    “那我就要帮帮你了,说吧!要钱还是要什么?你好心我涌泉相报如何?”

    白如山拿起筷子,夹了些冬葵,细细品了品,笑着说道。

    “别说笑了!这我如何担待的起,我已经借了您的东风,他们不敢欺负我就是,至于女子那边,我会用我的双手去给她想要的一切。”

    男人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举着酒坛子认真说道。

    白如山也放下筷子,站了起来,两个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这才坐下。

    “你不知我,我也是有私心的,我这辈子都不配拥有女子,既然能成他人之内,为何不去做呢?”

    白如山对着走过来的小二指了指桌上的酒坛,伸出两个手指,小二点了点头赶紧过来将酒坛抱走,白如山这才动筷子继续夹着东西,苦笑一声说道。

    “您?那个了?怎么会这样?大蓼不是取缔了宫中?怎么会?”

    男人一愣,疑问地看着面前之人,缓了好久才压低声音说道。

    “国字面前,儿女情长命薄如蝉翼啊!我这一入,就是一辈子了,你懂我意思吗?这是我选的不归路!”

    白如山咬了咬牙,两眼通红,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

    “我辈岂是蓬蒿人!怒发冲冠为国献,明公!请!”

    男人马上站起身来,恭敬地对着白如山鞠了一躬,认真说道。

    “这一躬,我觉得我当受!坐下吧!你的事我管定了,对了我是白如山,你明天再去那女子家中,报我名字即可!三天之内,我会找到你,给你带来白银与地契,齐家治国,平天下!你也说过我辈岂是蓬蒿人!说明你也是个有志向的读书人,至于下一次的旦评,给我高中!能做到吗?”

    白如山接过小二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看着男人,认真说道。

    “明公!相马!我岂能不如人意?在下邓德宝,一定不负明公众望!明公两下一请!”

    男人又站了起来,恭敬行礼,认真说道。

    “邓德宝?德宝是你的字,名叫什么?”

    白如山赶紧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注意礼节,询问道。

    “单名义!”

    男人喝了口酒认真说道。

    白如山点了点头,两个人又

    喝了三坛这才分道扬镳。

    新旦评,出了一个最高的进士,名为邓义,也是一位毒士,此人三抗后来的商王铁蹄,最后累死在陵泉城,是一个极其辣毒却功不可没的谋士,被商军起名为凤仙君子。

    ——————

    敬长安大梦初醒,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却发现自己在一个极其奢华的地方,金龙绕柱,地铺檀香,敬长安一愣,自己难不成是在大蓼皇宫金殿不成。

    “醒了?”一个人慢慢走过来,笑着说道。

    敬长安听着声音十分耳熟,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

    “哥?不对啊?你怎么来的大蓼京都皇宫的?这……”

    “屁的大蓼!你在你自己家呢!大蓼现在举国上下都在找你!以你人头祭拜狗屁墨染公子!”

    左廖走到敬长安身边,伸出手,看着一脸茫然的敬长安认真说道。

    “啥?人又不是我杀的……等等这是哪里?佑国?佑国的京都?我怎么在这儿?我不是……”

    敬长安被左廖拉了起来,眨了眨眼睛,一脸惊讶的说道。

    “朕刚才说了啊!在自己家!”左廖笑着说道。

    “不行啊!我要回去!小娇他们怎么办?晴风还有不谓……”

    “好着呢!朕早就做好了准备!来人啊!给大将军沐浴更衣!一会带到朕的御书房!”

    左廖赶紧让敬长安闭上嘴巴,叫了一声。

    从一边来了好几个宫女,敬长安还没说话,就被她们一涌而上,直接架走了,敬长安还没有恢复体力,又被一个宫女用准备好的软香一弄,任由她们摆布,让敬长安闭着眼睛面红耳赤的被她们用手全身梳洗了一番,扛到了御书房门口,才施了万福快速离开。

    敬长安睁开一只眼睛,发现没人了,这才赶紧推开门,溜了进去。

    “哈哈哈哈!怎么样?朕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小长安感觉如何?”

    左廖捂着肚子,看着面红耳赤,还在喘着粗气的敬长安笑着说道。

    “哥!您怎么可以这样?她们把我……哎呀我这……哎呀!她这……哎呀!!!”

    敬长安躲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捶胸顿足,十分恼火又不敢对着左廖生气,哭丧着脸说道。

    “这不是给小长安个惊喜吗?别这么哭丧着脸,男人嘛!不对吗?”

    “你咋不敢和嫂子这样说?”敬长安嘴一咧站起来十分不屑地说道。

    “啥?哎?你怎么知道……”

    左廖一愣,惊讶说道。

    “你脖子上有红印!再说了大哥你多洁身自好!这个肯定是嫂子弄得吧!”

    敬长安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喉结处,看着左廖坏笑说道。

    “你小子眼真毒!朕是有了皇后!想去看吗?就和朕乖乖的听见没?至于你担心的事情,朕会给你安排好的!听明白了嘛?”

    左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旁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果然有股桃花香味,看着敬长安认真说道。

    “知道了!这一梦过了千里,我还能怎么办呢?”

    敬长安点了点头,扭动着自己的胳膊和腰叹了口气说道。

虎斗龙 第一百二十六章 教你点东西

    敬长安被左廖拉到,新建的浮云楼之上,带着敬长安睁大了眼睛,看着整个大佑的京城,沐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就是你救下了的江山!元勋白寻刀!”

    左廖双手扶后,站在敬长安身边,指着整个京都,自豪的说道。

    “我并没有……我只是救了我的哥哥!”

    敬长安摇了摇头,颇为认真的说道。

    “帝王心术,不畏臣是朕的坚持,再者说你是朕最后的亲人,如不施仁,孤家寡人朕万万不称!明白吗?”

    左廖叹了口气,认真说道。

    “知道了!不过那个地方是什么?就是两个巨大的石像,这要花费多长时间?”敬长安再次看京城发现了一个地方,若隐若现是两个人像,便询问道。

    “你和父亲大人!世世代代永相传,你们是用尽全力,护佑长安!”

    左廖笑着说道。

    “他们呢?那些老兵,你安抚了吗?那些最后活下来,却无法归队的人?”敬长安点了点头,询问道。

    “这……”左廖哑口无言,他只是给他们在京都安排了住处,可确实没有去看过他们。

    敬长安沉默了良久,左廖也觉得自己做的实在还不够,他几次想要开口,可又咽了回去。

    “我去吧!哥我需要借钱!”

    敬长安认真说道。

    “谢谢你长安,你又教会了朕一些东西!朕这就令人给你安排人马,带你过去!”

    左廖赶紧说道。

    “好嘞!”敬长安点头行礼道。

    稍晚一些,敬长安带着十几个人,和两马车的银子,前往一个叫做奉佑山庄的地方。

    敬长安穿着雪甲背挂俎虎刀,双脚踩的是棕熊掌皮靴。

    走在路上,仿佛是一个万人敌,路上的百姓纷纷拱手行礼,有的人却发现这个从京都出来的人,是那么的熟悉。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这个是不是那个白寻刀大将军呀?你看你看后背的刀好大啊”

    一个小孩子,拉着自己父亲的衣服,指着敬长安,认真说道。

    孩子的一句稚嫩话,让所有人这才想起来,这个一人前行的雪甲七尺男儿,到底像谁。

    敬长安走到了奉佑山庄,便看到大门里,不少人正在锻炼,他们大多数都是青壮汉子,但是没有一个人身上是健全的。

    大多数人都是没了一只胳膊,可还有很多人,脸上已经无法去看,亦或者看了心中阴霾不散。可他们却是十分的爽朗,见面会打招呼,相约一起去做一做力所能及的晨练。

    敬长安让他们先待着,自己一个人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了进去。

    一个没了左胳膊还有一只眼睛的男人,拄着拐棍,站了起来,他歪着头用那只也即将看不见光明的眼睛,看到了雪甲重新走了进来。

    “佑甲何在!!!”

    男人用力吼道。

    所有人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用自己的方法聚集在一起,站在雪甲将领面前,合声喝道。

    “夫没生死,许国许将,不许死!”

    “兄弟们!寻刀来

    迟了!”

    敬长安直接跪在地上,对着他们一个劲儿的扣首,用心说道。

    “大将军!不要这样!”

    “大将军!受不起的!”

    “大将军!我们皆是兄弟,怎么能……”

    …………………………

    白寻刀一人屠城、白寻刀为书生怒杀冷艳兵、白寻刀单枪匹马救明君……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们这些热血青年心中,埋上了种子,这一次他们见到了自己的理想,这一次他们的理想向他们致敬,不惜丢掉自己双膝的黄金。

    “大将军!您回来能看我们,我们感恩戴德,可是也不需要您用这种方式!”

    男人丢掉自己的拐杖,走上前将雪甲白寻刀搀扶起来,笑着说道。

    “你们才是佑国的守护神,我白寻刀何德何能……”

    白寻刀看着这帮和自己年纪相仿,却不在健全的人们,眼里全是泪水,还没说完,男人笑着打断说道。

    “您是我们佑国最巅峰之人,你又单枪匹马救回了明公左帝,在我们心里您是神邸,万万不能再这样了!”

    “我给兄弟们准备了上好的酒,以及银子,你们一会就可以分到,至于想邮寄回家的,可以与我说。”

    敬长安说到家的时候,他们的脸上皆是暗淡了下来,敬长安张了张嘴。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我们没有家,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自从起义快结束了,不少打着您的旗号,而不作为的人,打砸抢烧,我们没有反抗,选择忍气吞声是您的徒弟,让我们不要放弃,他让我们习格杀,带着我们一路前行,我们虽然付出了代价,但是我们用自己的手,将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送上了天,这样苦是值得的也是我们身上的荣耀!”

    男人认真说道。

    “寻刀谢谢你们了!”敬长安认真的对着他们鞠了一躬,他们拱手行礼,脸上是那最灿烂的微笑。

    白寻刀安抚了他们,脱下雪甲交给同行人,穿上自己很久都没穿的白袍,一个人走在京都大路上,看着来往皆笑意的百姓,心中无限感慨。

    “我想给你看家国的大好,而不是这个样子。”

    这一刻敬长安回头望着,仿佛左廖和自己站在一起,没有穿上龙袍,和往常一样,穿着紫袍,有着愧意说道。

    “你做到了!”敬长安笑着说道,以前的左廖抬头看着敬长安,点了点头,消失不见。

    敬长安走着走着,有个人慢慢靠近了自己,敬长安停下脚步,那人也停下了脚步,敬长安加快脚步,那人也会加快。

    敬长安嘴巴一咧,猛然使力,原地消失不见,男人低头不看敬长安,抬头一看,人不见了,他来回找着,突然觉得脖子一凉,吓得直哆嗦。

    “徒弟,你脚步太重了!”敬长安把刚刚摸过水的手,轻轻放下,笑着说道。

    “师傅您也没教啊!想死您了!您好像变得更加厉害了,气息好长啊!”肖槐回头搂住敬长安,认真说道。

    敬长安拍了拍他的后背,给明显开始抽泣的肖槐,打了打气。

    “师傅!我请您吃饭,您教我点东西吧!我一直都是弱者。”

    肖槐抹了把眼泪,看着越来越深不可测的敬长安亦或者他现在以白寻刀自称的师傅,正色说道。

    “先教你,后吃饭!”敬长安破天荒的答应了,拉着肖槐认真说道。

    “师傅,我知道这里哪有校场,”肖槐从敬长安拉着自己,变成自己主动拉着敬长安两个人快速跑到了郊外,走到了一处用竹子编成的一块用来习武的地方。

    敬长安看着这块空地觉得十分想念,四四方方如同心中拂尘之时的地方。

    肖槐放倒一块地方,走了进去,还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敬长安卸下自己白袍里的刀,握在手里,对着肖槐招了招手。

    “啥意思?师傅难不成你让我赤手空拳与你刀打?”

    肖槐挤巴挤巴眼睛,一脸惊讶地说道。

    “不是,你背着这个刀,围着校场,跑上三圈,我看看你的气息!再决定教你什么!”敬长安笑着说道。

    “好吧!应该不重吧!”肖槐点了点头,认真说道。

    敬长安将刀拎着给肖槐绑上,肖槐试了试,还没开口说完,便人仰马翻。

    “这不重啊……哎哎哎!!!啊!!!!硌死我了!”

    肖槐脖子筋脉爆起,脸色通红这才开始艰难跑了起来。

    “气沉双腿,贪婪一些!”敬长安看着肖槐虽然跑的不快,可气息有些藏掖,应该是吐息还是停留在最基础的地方,敬长安因为那本书上的东西,对于气息的把握还是有些心得,于是教着他说道。

    肖槐毕竟是几遇生死,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比较了解,两三次尝试便有些上手了,步子越来越快,即使身上的刀越来越重,可腿上仿佛却是用不完的力气,敬长安还在让肖槐练习的时候,两个穿着卫甲衣的校尉却慢慢走了过来,他们看着地上倒着的竹子,气不打一出来,现在还有人敢破坏军中物。

    他们看着两个现在拿着大刀窃窃私语的两人,慢慢压低身子,掏出自己腰间的捕凶弩,对准了两人。

    敬长安耳朵一动,听到了一些声音,默默地抽出子刀,两人一同射弩箭,接下来的事情傻眼了,那弩箭竟然能够拐弯,往自己这边激射过来,两人赶紧翻过躲避,抽出腰间短刀,快速向校场二人袭来。

    “你能记住多少是多少,一事通万事琢。”敬长安笑了笑,捂住想要报出自己身份的肖槐,正色道。

    肖槐点了点头,相反更加期待起来。

    敬长安将子刀横胸在前,故意放慢了出刀速度,肖槐干脆坐在地上,抱着重刀,睁大了眼睛。

    敬长安以一对二,一点不落下风,反而压着两人节节败退。

    两个人心一横,也换了路数,从只是想要砍伤,变成了杀之,敬长安两重刀砍倒二人以后,直接丢了刀,开始用拳头。

    “出招以进破退,双拳为锤,双肘为角,双膝变车,快准狠!去也!!!”

    敬长安大喝一声,讲完自己心得,抓住一个人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两个膝顶,对着他的脑袋两侧就是一个肘夹,那人刚倒,另一个人从他后面砍了过去,敬长安化拳为掌,一掌捅心窝,一掌击面门,另一人也倒地不起,两个人在地上直哼哼,眼睛都睁不开了。

虎斗龙 第一百二十七章 哪位

    敬长安看着两个倒地不起的人,拍了拍手,肖槐扛着大刀哼哼着过来,将敬长安的子刀也拾了起来,敬长安接过肖槐的刀,装在自己的后背上,这才将他们两个拉起来,两个人眯着眼睛,十分痛苦。有一个人吐了起来,敬长安和肖槐便赶紧给他检查,另一个人趁敬长安和肖槐没留意从背后掏出一个竹筒,拉出了弦,一支长鸣哨十分刺耳,划破了天空,敬长安和肖槐以及他们两个搀扶的人一愣,那人便两眼一翻,又倒地了。

    “你们是何人?赶紧与我说说,不然一会儿有整整百人小队过来,我要是撑不住,你们就麻烦了!”

    男人面如金箔纸,喘着粗气认真说道。

    “我乃一羽守城将,肖槐,他就是元勋白寻刀!”

    肖槐掏出令牌给男人看了一眼,对着男人认真说道。

    “原来是我的明公,真的……”

    男人激动地说道,两眼一翻兴奋地晕过去了。

    “唉?哎!兄弟兄弟兄弟?额?师傅您用了几成力啊?”肖槐一愣敬长安傻眼,这怎么一个个是纸糊的灯笼,中看不中用。

    “四层力,我也没想到他们是如此的那个!”别说是肖槐,敬长安也想不明白,这样的人是怎么进的京卫,最起码耐打一点才是,四成力都扛不住,说出来不怕笑掉大牙。

    “肖槐?你和我说说这京卫的战力为何如此低下?是在收复江山的时候,战力高的都拼光了不成?”

    敬长安看着两个倒在地上的二人,对着肖槐说道。

    “并不是,宋大统领镇守边关,再加上不是分地了嘛?我们得知夏国已经完蛋了,我们便收复了夏国的领土,而且现在准备将蓼国的领土收回!只有这些人,相比应该是刚收的那些人,新编进来的丁级守卫吧!你看,这牌子上写的就是‘丁’字!”

    肖槐蹲在地上,翻着两人的衣服,找到了他们的身份牌,递给敬长安认真说道。

    “这怎么能行,京卫如此不堪一击,皇宫全靠禁军有屁用?我要和我哥哥说说,我来教教他们!”

    敬长安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没去将人拉起来,破空声而至,肖槐下意识摸后背,才想起来自己没带兵器,敬长安却已经抽出子刀挨个破解。

    一大队人马,身穿卫甲,手持长枪向两人奔来,敬长安将刀收了回去,领着两个地上的人衣领往一边送了送,挽起袖子笑着说道。

    “有没有兴趣教教这帮小兔崽子?”

    “瞧好了师傅!我先来,让您看看我学的如何?”

    肖槐在自己手上吐了口唾沫,一人向前奔去,一个贴山靠就撞飞一人,拿着他的兵器,一人去而百人为其周旋,敬长安干脆坐在地上看着他们那种过家家似的搏斗。

    肖槐真不是盖的,一个人打了十来个长枪手,丝毫不在下风,敬长安却看出他的纰漏,便是身后不防,好几次全靠自己的自觉才挡住两个士兵的偷袭。

    敬长安看着肖槐也开始慢慢慢了下来,自己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

    “徒儿!看师傅的吧!”

    敬长安微微弯曲膝盖,猛然用力,冲了进去,

    那于肖槐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一人如风,横扫落叶不知秋。

    来的这一个小队全部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哀嚎着,肖槐被敬长安搀扶起来,因为敬长安打的实在太过瘾了,一不小心也送了肖槐一脚。

    肖槐还没在敬长安搀扶下走了几步,就跪在地上干呕起来,敬长安一脸的歉意,肖槐缓好了以后,自己却先笑了起来,拉着自己师傅说道。

    “师傅您教一半啊,那一脚蹬的我感觉整个人肚子都在转圈,你没教我啊!”

    敬长安扶着肖槐尴尬挠了挠头说道。

    “我刚想出来的,用来防后身的,忘了你还在我后面,不好意思哈!”

    两个人一路聊天,根本没有将这帮人放在眼里,他们皆是叫苦不迭,但是自己已经起不来了。

    敬长安和肖槐吃过饭,分别以后敬长安一个人回了皇宫,跑到了可能有自家大哥的地方,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一个穿着凤求凰,头戴百鸟朝凤衔珠钗,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歪头微笑看着敬长安,敬长安一愣,赶紧拱手行礼。

    “敬……不!白寻刀见过嫂嫂!”

    “你就是帝君说的兄弟?帝君真的很偏袒你的!不让你行礼,还和本宫说了很多次!”

    女子微笑,如沐春风,让敬长安感觉十分亲切,左廖手拿一封书信,笑着从侧屏风走了出来,对着脸有些红的敬长安笑着说道。

    “说说,你为啥把朕的新京卫一百多号人,打趴下了?”

    “帝君有事,那臣妾退下了!”皇后施了个万福,转身离开。

    敬长安拱手行礼送别,等到大门关上,这才恢复以前的嬉皮笑脸走到左廖身边笑着说道。

    “这才是真仙子啊!”

    “别打岔,赶紧说说,你绝对是因为啥事,才会动手的!”

    左廖捏着敬长安的脸,笑着说道。

    “京卫太差,我想试试他们,结果显而易见,哥哥这你怎么能够放心?京都可是天子的门面啊!”

    敬长安认真的说道。

    “哦?那你的意思?你要帮朕守门面了吗?”左廖拉着敬长安走到一处茶桌前,将手里东西放下,他们身后站着的婢女赶紧开始泡茶。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能不能给我半月时间,我能让他们和您的禁军相抗衡?”

    敬长安接过茶,放在鼻子上闭着眼睛嗅了嗅,笑着说道。

    “弟弟?不是朕不信任你,他们的体能,以及一切,都是有过评定的,和带的兵将关系应该不算太大,你怎么可能让他们和朕的禁军抗衡呢?”

    左廖眼前一亮,笑眯眯地对着敬长安反问说道。

    “山人自有妙计,我打算用一用我在夏国的所见,如何?”

    敬长安吹了吹茶,抿了一口,笑着说道。

    “行!朕一会儿就给你写一封令,那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左廖点了点头,伸出手,看着敬长安认真说道。

    “必须的!”敬长安毫不犹豫地和左廖击掌为誓,开始慢慢品尝手里的茶。

    “对了,早上你走的急,朕忘了和你说你的住处在哪里了,是在出了朕的御书房,左边去花园林后面的那个府邸!”

    左廖说完脸上有了一丝坏笑,敬长安突然一哆嗦,左廖便轻咳了一声,不在说话。

    品完茶,敬长安告别自己的哥哥,走到了花园林,看着琳琅满目的花雕,心中十分快意。

    “百花齐放蝶不在,一碗秋水向天泼!”

    敬长安想了想直接说道。

    明是秋季,也不知道这些花是如何开放的如此艳丽,敬长安一直在里面赏花,走着走着也忘了时间,若不是实在看不到了路,敬长安还舍不得回去。

    他走到属于自己的府邸,看着门前见屏风,绕过屏风,看到了假山出流水,以及那池中鱼翻浪,先是一笑,后面却有些惆怅。

    “这一切如果,黄小娇能看见就好了!”敬长安叹了口气,拾阶而上进了屋子。

    敬长安摸着黑,走到了看样子是摆放烛灯的地方,拿起旁边放的火折子,点燃了烛灯,屋里一下亮堂起来。

    敬长安看着屋里的摆放,心中一阵心疼,屋里的样子,就是自己金南山父母的屋子,自己的哥哥太用心了,敬长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敬长安走到偏房点燃了灯抬头看到了两幅相对而挂的画像,一阵哽咽,自己何等的潇洒,以及哥哥仿佛是在远处看着自己,脸上笑意不断。

    敬长安笑了起来,他转身离开,去了休息的地方,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摸了摸木桶里的水,有些诧异,水是温热的。

    “有人吗?”敬长安下意识地问道。

    没有人去回应他,敬长安无奈摇了摇头,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现在怎么可能还有人,说不定是在自己钻进花园林时,已经有人给自己弄好了水,只是久等不到,先离开了。

    敬长安舒舒服服的泡了进去,将毛巾盖在自己的头上,想了想自言自语起来。

    “赐我红尘剑,双刃斩相思。”

    “只见一人手持子虎刀,那叫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面前是他最爱女子,他振臂高呼,十万将士皆下马!手拿红花……”

    “哎呀哎呀!敬长安你怎么能,羞死了!”

    “仙女姐姐!我回来了!我回来娶你了!”

    “哎呀!敬长安!老夫就知道你不是等闲之辈,来来来!女儿白送!别和老夫客气!”

    “哈哈哈哈哈哈!不客气不客气!”

    敬长安一个人学三个人,在那里傻乎乎的傻笑着。

    玩够了,敬长安穿了件木桶旁边挂着的衣服,看都没看就走开了。

    敬长安吹灭蜡烛,走着走着觉得两腿有些太过于凉爽了一些,低头一看,赶紧捂住自己。

    “这是什么衣服啊!我也没穿错啊!又是哥哥的什么癖好!”

    敬长安无奈,想着屋里没人,也不在管了,他坐在床上,脱下鞋子,躺了进去,敬长安喜欢将被子卷起来睡,于是用了点力,往里面去了去,突然一阵温暖让敬长安头皮发麻。

    “妈耶!!!!!你是哪位啊!!!!”

虎斗龙 第一百二十八章 言辞两语世已变迁

    陈梁睿这一走,蓼国已经变了味道。

    京城突然锁城,各城传来讣告,西宫皇子染疾而逝。

    至于是不是,很多再上朝的官员们都被下了止言令,不是也是了。

    李齐傲谋反已成定局,什么时候将他给弄死,只有等着圣人和太子从痛失亲人里走出来再说。

    国之大事便交给了白鹤刘禾、谋士白如山以及雅士郭温。

    他们一人放任商敌入关,两人紧盯乱党,以及突然消失的敬长安,殊不知这一次,大蓼自己慢慢走进了老虎口。

    事情来龙去脉应该从李齐傲被脱下官服来说起。

    李齐傲被罚下以后,觉得自己前程以前渺茫,万念俱灰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注定让他会付出一切代价的人。

    原名刘凤九,现在的白鹤大人刘禾。

    两人本不应该有所交集,可这个刘凤九仿佛就是李齐傲肚子里的蛔虫,将李齐傲心中渴望全部说了出来,李齐傲看着这个年纪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城府太深,谈吐举止有大家风范,十分好奇,便拿着这个刘凤九给的五十两银子,给了压卸官,和他一起去了潼城。

    从此以后李齐傲像是变了个人,连墨染到死都不明白这个原本只是一心为自己的谋士,胆子变得越来越大,以至于从手中刀变为了执刀人。

    乱世成局,不破不立。言辞两语,世已变迁。

    通国在墙倒众人推的情况下,脱胎换骨。

    夏国在所谓的锄强扶弱中,砰然倒塌。

    蓼国也是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变得风雨飘摇,一切都随了商帝的心愿,他的野心是统一五国,成为名正言顺的帝君。

    辽国从自家盟友也变成了敌人,只是沉迷女色的辽君,依旧我行我素。

    左廖夜不能寐,坐在自己的御书房内,看着一文书,迟迟拿不定主意。

    一封来自商国皇宫的羊皮卷,让左廖陷入沉思。

    他很清楚,商国人想要干什么,借道强吞蓼国。

    左廖如果借了,自己一来不用自己动手,蓼必亡,二来也可以断掉敬长安的后路,与自己共进退,前提他左廖能把他的一切带到佑国。

    “孩子,此棋可行!放手去吧!”

    左廖猛的坐直了身子,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对他点头说道。

    “父亲?您又来了!看来我睡着了!”左廖捏了捏自己的脸,根本感觉不到痛,笑着说道。

    “该放下了,我的离去,也是让你不顾一切。”

    左封开始转身,边走边说道。

    “什么意思?父亲大人?什么意思?您别走啊!什么意思?”

    左廖开始起身,前去追赶,可无论怎么跑,左封离自己越来越远。

    “如果你信任敬长安,做了再解释,如果他是你的兄弟,我想他会原谅你的!孩子,世人皆苦,勇敢些。”

    左封消失不见,回声久久不散,左廖再次惊坐起,手里没有开封的羊皮卷,已然打开,只有一个图腾,这个图腾刻画的是九蟒逐日,而唯一留白处,却是一个‘敬’字。

    敬长安不知道床上女子到底是谁,敬长安想要离开,却发现浑身酥软无力,动弹不得。

    “公子,给你用的是媚骨粉,你动弹不得是很正常的事情。”

    女子睁开杏眼,将被子盖好,趴在敬长安的身上,用如同青葱的手指,在敬长安的脸上,画着圈,认真说道。

    “姑娘,还请你放长安一马,想要什么,长安都会去给你办的,如何?”

    敬长安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咬了咬牙,认真说道。

    “不!你是我朝思暮想的情郎,晴月等你很久了!”

    女子轻轻点了一口敬长安的脸蛋,娇羞地抱着敬长安,柔声说道。

    “我有爱的人,还望姑娘不要执迷不悟!”

    敬长安有过一次撕心裂肺,他不想让那些对自己好的人再受伤,认真说道。

    “黄小娇对吗?我知道,我不介意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女子准备起身,敬长安赶紧把眼睛闭上,女子撅起小嘴,只能又趴在敬长安身上,用手去捏敬长安的脸。

    “我们见过吗?”敬长安想了想认真询问道。

    “但是你救了奴家一命,奴家费劲千辛万苦才等到的你!奴家只是想把最好的送给恩公!”

    “我什么时候救的你,我怎么没有印象呢?”敬长安一看有戏,赶紧接着话往下问去,只要拖过药效,敬长安就自由了。

    “满月城,您一人杀尽屠狗辈,晴月才虎口脱险,这一别便是很久很久,晴月日夜期盼,才等到的恩公!”

    女子想了想,趁敬长安还没来口问询之际,又给敬长安灌了两颗药,认真说道。

    “你又给我吃了什么?”敬长安心中一惊,紧张的问询道。

    “没什么,只是恩公太让晴月喜欢了,晴风也不会做乘人之危的事情,不过就是一会儿恩公好了,不要赶走晴月就是。”

    女子一笑倾城,十分乖巧地趴在敬长安的身边,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

    “多谢姑娘成全!”敬长安喘了一口气,安静的等待着。

    果不其然没多会敬长安那种如火灼烧的感觉,消失不见,敬长安低头看着这个女子,十分乖巧,吞咽了一口唾沫,缓缓闭上了眼睛。

    路小乙收到了来自刀疤脸从蓼国传来的信件,披星戴月一人骑马去了趟黄燃众的大营。

    黄燃众看到书信内容,额头上满是豆大汗珠。

    “此事非同小可,我觉得统军您应该赶紧归建才对!”

    路小乙在黄燃众面前来回踱步,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可我们派出去的斥候一直给我们发信来说,禁军没有撤出……”

    黄燃众擦了擦头上的汗,神色十分焦急,叹气说道。

    路小乙突然想到了什么,轻咳一声,对着黄燃众皱着眉头,黄燃众也明白了起来,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他们是被挟持了!”

    “他们是被挟持了!”

    “应该是这样,不然墨染殿下都死了,禁军还不收拢,这不是有问题的

    吗?老夫竟然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真他奶奶的该死!”

    黄燃众一拍大腿,突然想明白了,后悔说道。

    “这边事情也快完了,我和你们一起前去,说不定你们做不了的事情,我路某人也能给你们去探探虚实!”

    路小乙思考片刻,认真说道。

    “有劳有劳!我这就去派人去十里外的地方,与庞金山联系上,咱们快快上路,这个不能再拖了!”

    黄燃众点了点头,边走边说道。

    路小乙骑马往回赶,写了一封请辞令,便带上所有东西,摸黑离开。

    庞金山得知消息以后,气的差点没拿脑袋去火盆里烤烤去,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一点到晚就知道愁眉苦脸,也没有去多想事情的严肃性,他将士兵召集起来,没有多说什么慷慨激昂的话,只说了五个字。

    “带你们回家!”

    士兵们开心坏了,手里的动作也不带含糊的,就庞金山去安抚一下自己战马的功夫,所有军帐全部拆解完毕,对于都整齐代发。

    庞金山骑上马,带着将士们和黄燃众他们汇合。

    五天的奔袭,让他们终于再次来到了福隆山,他们二话没说直接越了过去。

    等待他们的不是禁军,而是一批善于扰袭的商国斥候。

    这批斥候只有三十多的人,竟然让庞金山他们新军吃了不少苦头。

    路小乙再也看不下去,庞金山士兵这种只会攻坚战的愚蠢打法,自己亲自带队,将在夏国练出来的自己人带了上去,终于将他们一个一个弄死在了边城外。

    路小乙收拾完了,便将自己这些弟兄中,最出彩的三个送给了庞金山,其余的人和自己一同往金南山方向奔去,因为刀疤脸给自己的信中留过一白,只有路小乙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们遇到了麻烦。

    黄燃众和庞金山带队回京,路上边走边打听,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大乱子,毕竟刀疤脸给的信上内容优先,他们两个实在想不明白的就是,敬长安为什么一下子变成了朝廷重犯,他们更不明白,冯晓为什么会变成乱党分子,让他禁足三月,以儆效尤。

    丁晴风得知这个消息,几次去皇宫都是无功而返,白鹤刘禾,还特意去了一趟冯府登门致歉,黄小娇早就说了这个刘禾不是真刘禾,一帮人对他依旧如初,只有在刘禾离开以后,脸上才写满了不齿。

    冯念慈天天陪着黄小娇,丁晴风也只能陪着自己的老岳丈逗逗鱼,下下棋。

    直到一天晚上,这一大家子人在赏月之时,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走到了他们面前,一语还没说出口,便重重倒在了地上。

    几个人赶紧去给他清洗伤口,黄小娇打着油灯,丁晴风用酒给男人脸洗了干净,这才看见是谁。

    几个人皆是一惊。

    “怎么会这样?何不谓怎么会这样?不谓弟弟?醒醒!醒醒!”

    丁晴风脸都白了,不顾别人劝解,赶紧摇晃着这个闭着眼睛,缓慢吸气的何不谓。

    何不谓醒了过来,睁不开眼,便直接闭着眼睛还没说完又晕了过去。

    “商要亡蓼!不可不防……”

虎斗龙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于且风歌好听曲

    于且风歌好听曲,千年暗室一灯明。

    ————                 《览山》幻听郎君

    世事无秋也,不与厌恶,夫所争,皆为贪念,贪何生,是利也!

    何不谓一直追着那两个人快速出逃的一男一女,他们走的路线,有些让何不谓捂脸,一条路走到黑。

    跟着跟着,何不谓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路线颇为熟悉,竟然是去自己二哥老家的方向。

    何不谓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城池,无比怀念。

    曾几何时自己一人一马,来到这个传说中武学发源地,看到的却是一片荒芜,武学的痕迹在,武学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何不谓故意放慢了脚步,想再去看看那牌楼,当他交付自己的通关牌子以后,还没走几步,确被一个人拉住了。

    何不谓扭头一看,马上笑了起来,认真说道。

    “好久不见!”

    “有话和你说,快点离开这里!”

    男人点了点头,拉着何不谓去了一个极其偏僻的小酒馆,警惕的看着四周,确认无事这才对着一脸疑问的何不谓再次张口说道。

    “什么意思?这才哪里到哪里?出什么事了?”

    何不谓更加迷茫了些,他环顾四周,寥寥无几的人,连小二都没有,想吃什么,直接找柜台里的账房先生,他会把东西准备妥当,放在那里,摇一摇铃铛,自己过来取即可。

    一切显得那么怪异。

    “这里进来不少商人了!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李齐傲大开边境,那些原本蛰伏在佑国的商人,竟然全部渡到了大蓼……”

    “等等!商国人瞳孔颜色与我们不同,他们怎么可能进来这么多?”

    何不谓想不明白,便直接问道。

    “谁和你说的,商国人都要是异瞳了?就不能是收集过来的遗孤,加以培养?”

    刀疤脸眼睛一翻,往何不谓那边靠了靠,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那现在怎么办?我回去通报吗?”

    何不谓点了点头,认真说道

    “对!商要亡蓼,不得不防啊!”

    刀疤脸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柜台,对帐房言语几句,这才走到何不谓身边点了点头,说完便离开。

    刀疤脸一个人走在街头,突然发现街上的人,没有了,他下意识摸着腰间的匕首,突然一道红光闪过,他的腰间匕首竟然消失不见。

    一个人慢慢从一个店铺里走了出来,歪头看着这个刀疤脸,轻声说道。

    “蓼?还是佑?”

    “我是佑!你敢杀我吗?”

    刀疤脸吞咽了一口口水,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不敢!我啊!只能让你少说话一点!”

    男人嘴角上扬,露出獠牙,刀疤脸眼睛全是惊恐,两道红光再次闪过,刀疤脸捂着肚子倒地不起,鲜血慢慢染红了地面,男人直接离开了现场。

    百湖和千山久等刀疤脸没有等到他回来,赶紧出

    门察看,果不其然,一个与刀疤脸同样身材之人,倒在血泊之中。

    两个人相视一眼,赶紧救人,远离了陵泉。

    何不谓一个人吃完东西,走在街上,看到了自己跟踪的两个人,对着一个男人,拱手行礼,赶紧躲在一个店铺里,掌柜问他需要什么,何不谓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块散碎银子,丢个了他,让掌柜把嘴闭上。

    何不谓刚回头,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他还没出门,一股巨大的力量,击打在何不谓的腹部,何不谓眼前全是星星,耳朵长鸣不止,还没从柜台里挣扎起来,那股力再次袭来,何不谓一语不发,疼晕过去了。

    店掌柜吓得魂不守舍,而这个始作俑者却走到他的面前,轻轻摸了摸店掌柜的头,店掌柜再次睁眼,自己已经是在黄泉路上了。

    何不谓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是在冯府门外,浑身疼痛难忍,心知自己应该断了不少骨头,他强提一口气,进了冯府,看到了黄小娇他们,便再也撑不住,两眼一翻倒地不起。

    路小乙即将赶到金南山时,发现两个极其出彩的女子,正在和十几个黑衣人交手,便直接带人冲了过去,将那些黑衣人全部处理掉以后,这才看清两个女子的面目。

    “怎么是你们?敬长安在哪里?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路小乙走到那个让人看一眼,邪火烧身的百湖面前,询问道。

    “我们在金南山建立起来的联络点被人打了,只抢救过来两只信鸽,刀疤先生被人带回去了,这还有封信,我们还没来的及看,就被埋伏了!”

    百湖用手背擦了擦头上的汗,走到路小乙面前,认真说道。

    百湖把信从自己怀里拿了出来,交给了路小乙,路小乙赶紧打开查看,赶紧把信放了回去,直接撕成了碎片,还丢在地上用脚使劲的的扭了一扭。

    “怎么了?”百湖询问道。

    “明公真会想办法!他让我把敬长安的仙女姐姐用绑票的方法,带到佑都去!”

    路小乙看着不远处一地的尸体,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奈说道。

    “那主人他是不是已经去了佑国?我在陵泉已经看到了他的悬赏令。”

    “对!我算是明白过来了,商国人这一棋下的够久的啊!”

    路小乙叹了口气认真说道。

    “你是说?”百湖不是很明白,下意识地问了句。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敬长安的,我只知道他们一直都在等待着,等一个关键的人!”

    路小乙将所有东西全部连在一块,加上自己的一切大胆猜测,现在的情况一目了然。

    “是?什么?”百湖依旧一头雾水。

    “商窥视我们很久了,番王朝挑起的战火,直接影响了整个五国的格局,番王朝一倒下,那胡人就会有一些匪夷所思的大动作,通国的诟病在于帝王与封侯之间的势力分配上,蓼国的诟病在于蓼国帝君太过于疼爱自己的大儿子,假以时日,通国达到积怨顶峰,就会出现起义军,推翻了通国建制,那么夏与蓼就会分羹,这也会让新皇帝视为耻辱,而敬长安在机缘巧合之下,是

    新皇帝的结拜兄弟,身处蓼国,可蓼国皇帝心里十分清楚,如果太过于约束敬长安,佑国就会不高兴,那么如果你是商王,你该怎么去做?”

    “我会想办法让他们之间出现磨擦,以至于我借道,去当出头鸟,灭了蓼国夏国,在来与佑国争天下,就会简单许多,毕竟异瞳人攻打一个国家,其他的国家都会一起来打自己,得不偿失!”百湖眉头一皱,认真说道。

    “正解!好高明的棋啊!不过我想不明白,什么人会能够看这么远,而想到几十年以后得事情去啊!”路小乙坐在地上,闭着眼睛仔细想着那些以前在书中简单过得人,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叹了口气睁开眼睛说道。

    “那么路先生,是如何做到能看破这局的呢?”

    百湖被路小乙这一点拨,这才明白为什么商国人会费劲心思地将自家主人和大蓼起了隔阂,以及为什么贼人有意放过他们,只做表面功夫。

    “因为我们祖上不仅只有诗才,还有韬略!寻根问祖的话,纵横家其实是从我们路家慢慢走出去的!”

    路小乙深吸一口气,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这个让人欲-火焚身的百湖姑娘。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真的去将黄小娇给绑了?那不是乱来嘛?就算他们肯放,可敬长安那边怎么说?这是他的女子啊!”

    百湖若有所思,可一想到去将黄小娇绑了,这种铁定得罪人的事情,她真的不敢去做。

    “我来吧!你和千山你们两个去源安城,和阿善汇合,我带着几个兄弟,将黄小娇给绑了,往佑国赶!”

    路小乙想了想还是听明公的话,至于敬长安那边和黄小娇本人,就交给明公算了。

    百湖点了点头和一语不发的千山一同上了路。

    ——————

    半月后,路小乙在京都找到了可乘之机,便在黄小娇一人出来买东西的时候,下了手,将黄小娇装到一个木箱子里,长途跋涉去了京都。

    敬长安和左廖打的赌如期而至,敬长安不知道用什么什么手段,让那些原本不堪一击的新人,变得无比强大,左廖的禁军是他几个军中最为出色的校尉以上将士组成的,竟然全军覆没,左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们是如何潜入的皇宫,又是如何一个又一个将他的禁军,打了闷棍。

    其实敬长安根本没有太过于去刻意训练他们的搏杀,而是在他们的思考方式上做了文章,让他们在前七天内,想出一切,能将人给弄死的方式,然后加一实践,从两百个人中,只留四十个最为出彩的人,而剩下的便是交给那些不以为然禁军看的假把式,让他们放松警惕,以为他们这种一直去砍木桩,练最基础走桩的人,不是自己的对手,相反剩下的出彩人,便一个又一个埋伏在敬长安的府邸之中,等到时间成熟,便可出奇制胜。

    这种方法,也为后来的三千游巷兵成功打下一城池,埋下了惊鸿的一撇。

    敬长安回到自己府上,开门叫晴月出来,敬长安去京都给她买了几本不错的书,想要送给她,可当敬长安进了自己休息的房间,傻了眼。

    黄小娇被五花大绑,满脸都是眼泪,十分委屈地看着自己。

虎斗龙 第一百三十章 退无可退是进也。

    老阁主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当他醒来的时候,李齐傲便知道,他与父亲从此是陌路人。

    “宇儿!”

    老阁主张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唤李齐傲过来。

    “在!父亲大人!我……”

    李齐傲赶紧用膝盖跪了过来,行跪拜礼,话说一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纵横者,退无可退后面一句是什么?”

    老阁主叹了口气,微微侧过头,看着这个跪在地上,默默流泪的儿子,询问道。

    “是进也!”

    李齐傲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到想要说话的臧剑身边,认真说道。

    “从此你我是路人,保全自己,去吧!”

    老阁主闭上眼睛,想了很久说道。

    “老阁主,他是您的儿子啊!再者说,这蓼国圣人自己不管江山,反而将我们武学发源地,断了根,我觉得齐傲做的没错,您……”

    李齐傲拉扯臧剑,臧剑挣脱以后上前几步,对着自己曾经最为敬重的老者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不必相劝,你们走吧!李齐傲你家中书房有两个烽火令,拿去用,我没什么送你的!”

    老阁主开头打断了臧剑的话,说完便缓缓闭上了眼睛,下一刻李齐傲和臧剑身边,多了几十个身穿火图腾的赤甲将士,将老阁主护在身后,最靠前的几个人,已经将手中剑指向了二人。

    “走吧!”李齐傲强忍着眼泪,拉着臧剑出了甬道。

    两个人走了很久,走到了下芍城一处小山丘之上。

    天色已晚,寒心零散挂在极远之处,下芍城灯火通明,一片祥和,一直嘴里念念有词,手里不断拨着木珠的臧剑却将李齐傲拉着背对这下芍城。

    “别回头看,纵使灯火阑珊,都不是你我的归处了!”

    李齐傲捂着脸跪在地上开始放声痛哭,臧剑眉头紧蹙,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

    李齐傲哭累了,呆若木鸡,感觉什么都与自己无关,这个世界自己仿佛都不曾来过。

    孤独寂寞如同死水湖,唯一的涟漪也不过是李齐傲跳了下去罢了。

    “哭够了吧!哭够了!咱们还有事情做!”

    突兀的一声寒音,让李齐傲和臧剑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下哆嗦。

    一个手拿玉笛的男人,从林中走来,面带微笑看着两人。

    “参见,幻听郎君!”

    “参见,幻听郎君!”

    二人赶紧跪地磕头行礼,头不敢抬。

    “起来吧!我也是刚来不久,烽火令拿到手了没?”

    幻听郎君成惟觉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

    “回郎君的话,家父说在我自己家中书房,我还没去找,请郎君责罚!”

    李齐傲低声下气的说道,对面之人便是人屠成惟觉,年少差点要了蓼国太子陈梁献的命,那种残忍的杀人手段,时隔多年,李齐傲也记忆犹新。

    “无妨,一起去吧!这个城以及是我们的了,谁说不是你们的归处

    了!”

    幻听郎君笑了笑,看了一眼刚刚抬头的又赶紧低头的臧剑笑着说道。

    臧剑张了张口,还是觉得少说话为妙,便没有出声。

    幻听郎君一个人先走下山丘,回头望着那两个相视无言的人,后者这才赶紧跟了过去。

    臧剑心里直犯嘀咕“下芍城怎么就变成他们商人的,大蓼的苏军他已经给了蛛丝马迹,他苏淼这么精明的一个人,这个时候还能犯糊涂蛋不成?”

    幻听郎君心知肚明,臧剑的那些九九心思,自己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一个人越是百无一用,越是要值得警惕,搞不好半夜咬你一口。

    至于李齐傲,说白了就是愚忠,为了自己的理想可以不顾一切,不过西宫已死这个消息,对于李齐傲到底是起了什么作用,幻听郎君也不敢妄下结论,只能先拿到烽火令,再说也不迟。

    李齐傲和臧剑两个人,一直守在老阁主的身边,闭塞太久,很多东西都不清楚,李齐傲仅仅觉得幻听郎君他们实在太过于厉害了些,他一个入仕多年的人,没有做到的事情,他们做到了。

    三个人走到下芍城门,守城将士竟然亲自下来,给他们打开了城门,臧剑认识守城兵将,可现在换了个生面孔,臧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幻听郎君用眼余光看到了臧剑手指拨动木珠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心中差不多明白了一些,没有理会,反而让李齐傲走在前面,给他带路,自己放慢了脚步,与低头仿佛心里有事的臧剑,走在了一起。

    臧剑心开始狂跳,他强忍着,一直想要抑制心中惊恐,可根本做不到。他头上开始出了汗,幻听郎君给他的压力如同大山,对于从来不杀生的臧剑无疑是最为致命的。

    “臧剑!”幻听郎君冷不丁地低声道。

    “啊?……是!”臧剑迟疑了,他心里是又急又怕,硬着头皮回答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还是你期盼的苏淼那个傻将军,迟迟不来,以至于心急了?”

    幻听郎君停下脚步,拉住臧剑歪头玩味地看着臧剑,微笑低声道。

    “属下不敢,属下……”

    “早早收了你那个还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心吧!大蓼注定会死,从他们放弃敬长安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步入死亡了,你现在应该好好想想,是证明给我看,你有用,还是证明给大蓼看你是个好人,前者你能活,后者你能死,你选一个吧!”

    幻听郎君的瞳孔颜色变成了暗红,他露出了獠牙,给臧剑看了看自己衣服里的那两把腥红剑,说道。

    “我……我选择前者,我错了,请幻听郎君责罚!”

    臧剑二话不说,直接跪在地上,磕头致歉说道。

    “原谅你了!起来吧!你是明事理的人,再有下一次,你的人头随时会离开你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身体。”

    幻听郎君恢复正常,将臧剑拉了起来,替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快步前行。

    臧剑头上全是冷汗,他的后背也全部湿透,感觉格外的冷。

    三个人终于来到了李齐傲的府邸,幻听郎君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寒

    酸的地方。

    李齐傲有些汗颜,打开自己所谓的府邸大门,走了进去。

    “这也太过于简单了一点,李齐傲你手握的权利,难道改善自己生活的能力都没有吗?”

    幻听郎君看着三间茅草屋,心里一阵难受,破天荒的关怀问道。

    “俸禄很低,我都用来去养活死士,自己住的也不算差,这够好了,三间房子……”

    李齐傲自己说着说着,也说不下去了。

    “苦了你了!大事成,我会上达天听,让你得到你应得的!”

    幻听郎君点了点头,拉着臧剑坐在院子里的石头凳子上,认真说道。

    李齐傲拱手行礼,便自己去了左侧的屋子,点燃了屋里的蜡烛,开始翻找起来,他找到了父亲送给自己的一个小盒子,父亲送他时,说让他在自己让他开的时候,才能打开。

    李齐傲将东西打开,定睛一看,心中大惊。

    这两个烽火令,竟然是九蟒逐日的浮雕,中间留白,竟然是商国文,‘敬’字。

    “这敬长安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这个烽火令是……”

    李齐傲还没看一会儿,手中的烽火令就被悄然而至的幻听郎君拿在手中。

    “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他是九蟒山门最后的遗孤!我毫不掩饰的说,我也曾是他们分舵的一名甲级杀手!可世事难预料,自从那个小子出来,九蟒门便金盆洗手,可他们手里有多少黑暗,怎么可能会洗的干净,于是被三国联盟除掉了,互相制约的东西,一但没了,那么迟早会来的,就会到来!”

    幻听郎君看着手中多年没见的东西,心里一阵怀念,直言不讳的说道。

    “可墨染殿下查了这么久,只有他们一直在金南山,是土生土长的人啊!怎么可能是……”

    “你相信文官的记载?这个可不讨喜啊!要戒的!”

    幻听郎君一听李齐傲这样说,哈哈大笑说道。

    “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李齐傲点了点头,认真询问道。

    “随着我,一起慢慢蚕食,腐化他们,等大军入境!”

    幻听郎君想了想认真说道。

    “大军?您不是和我这样说的,商国不是要辅佐墨染殿下……”

    “你的墨染殿下已经被他最爱的父亲以及哥哥逼死了!你已经无路可退,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在悔恨和骑着卖国罪名苟延残喘,一个是在大商亡蓼之时,首当其冲,成为功勋之士,为自己的明公报仇!”

    幻听郎君直接掐着李齐傲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歪头望着他认真说道。

    李齐傲没有挣扎,反而变得很平静,他的眼暗淡了下来,他的明公被逼死了,他的一切,化为了泡影。

    李齐傲艰难吞咽了一下吐沫,点了点头,幻听郎君一愣,将他放了下来,李齐傲跪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绝望的看着幻听郎君,幻听郎君将手里的烽火令,放在了怀里,蹲下来,对着他伸出了手,李齐傲伸出了手,紧紧握住了幻听郎君的手,用力的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幻听郎君笑着说道。

虎斗龙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夜有寒光三尺长

    拿到烽火令的幻听郎君直接放走了臧剑,让他找个地方准备好过冬的准备。

    臧剑眼神迷离,李齐傲却提醒他,不要妄动,想活,就要忍为上。

    臧剑看着这个昔日意气风发和等高傲的朋友,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心里的苦楚让他欲言又止。

    李齐傲和幻听郎君两人骑着快马,出了城,幻听郎君出城以后,将烽火令往天上高高抛起,官道上突然窜出来三个绑着杂草的斥候,其中一人跳起来,抓住烽火令,一个翻滚落地无声,而李齐傲差点没吓得从马上摔下来,幻听郎君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李齐傲也觉得有些失礼,自嘲了一下。

    “走,夜有寒光三尺长,飞扬跋扈头上光,随我去拿一个人的东西,让大蓼醒来!”

    幻听郎君驾马走到李齐傲身边,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两人便日夜兼程,很快便来到了城中无处不白花的大蓼京都。

    李齐傲看着京都是这般样子,一下就泄了气,他的理想真的死了。

    “别灰心,有一个人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我就当帮你个忙,那最后一下,交给你来如何?”

    幻听郎君看着李齐傲现在脸上写满的悲伤,过来安抚了他一下,认真说道。

    “请问幻听郎君是何人呢?”李齐傲揉了揉眼睛,扭头看着幻听郎君认真问道,

    “旧通大官,百慕容!”

    幻听郎君缓缓说道。

    这句话却去惊雷在李齐傲耳边炸响,权倾朝野的百慕容,宋氏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他怎么会……在蓼国?”李齐傲嘴唇颤抖着,缓缓说道。

    “这就是你家主子和他的差距,人家心怀天下,能为天下人而去将自己的兄弟,拱手送到通国,而你的主子只会一味地保护以及退让,心不狠,站不稳!”

    幻听郎君直言不讳的说道。

    “请幻听郎君不要去评我主,可以吗?让他安息如何?”

    李齐齐傲叹了口气,脸上再次写满悲伤,拱手行礼说道。

    “行了行了!知你忠诚,知你护主,今夜就让你先练练手,你主的遗愿,你做不好,我回来做!你也会没有利用价值!”

    幻听郎君脸上有些不悦,这种脸,他最为痛恨,他强忍着,冷哼说道。

    “对您不起!对您不起!”李齐傲赶紧行礼说道。

    幻听郎君在远处看着京都,迟迟没有动身,李齐傲也没有多说话,只能安心等待。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有个人在无止境地悲痛中无法自拔,有个人在一封信前来回踱步不懂其法,有个人右眼皮跳不停,却深知大限已到。

    “殿下!出来吃点东西吧!您这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

    郭温跪在陈梁献的房前,将热了又热的汤食放在一边,磕头询问道。

    “本宫不吃,回吧!本宫会好起来的!”屋中传来陈梁献疲惫不堪的声音,百如山安静坐在郭温旁边三步路的地方,抬头拉着黑云慢慢往残月

    爬去,心中无限感慨。

    “如山!你现在还有心情看风景吗?太子殿下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你怎么……”

    郭温扭头看着百如山竟然抬头看风景,他便起身,走到百如山身边,一屁股坐下,质问他道。

    “我有大劫难,可能今生今世走到头了!”

    百如山叹了口气,认真说道。

    郭温一愣,他没有看过百如山脸色会如此这般难看,赶紧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又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气息平稳,没有其他不妥,正在这个时候,陈梁献突然拉开了房门,走了过来,拉着百如山,认真问道。

    “今日就是九星六白且煞西吗?”

    百如山点了点头,眼泪从他的眼角悄然滑落,陈梁献赶紧站了起来,大喝道。

    “来人!包围府上!全人戒备!”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郭温十分不解,赶紧站起来询问道。

    “百如山的生死劫!伽罗山已故的六音曾经看的,是必死局啊!!来人啊!人呢!!”

    陈梁献说完,没有人过来,扯着嗓子吼道。

    “来了!我们来了!”

    这一句话,让三人都打了个寒颤,不约而同的开始后退,可退没几步,几个人已经将刀架在了他们的脖颈处。

    “六音确实是个有点道行的道士,可老是看人不能及,杀身之祸不招自来,你的父亲,得知自己小儿子会死,还将六音五马分尸,你不知道吧!”

    一人从阴影处,慢慢走来,两把腥红剑,显得格外碍眼。

    “人屠!你想要什么本宫都会给你!本宫求求你,不要再夺本宫的手足了!”

    陈梁献丝毫不畏惧依旧上前一步,对着人屠成惟觉,认真祈求道。

    “不不不,我叫幻听郎君,怎么是人屠呢!百如山!哦不!百慕容,该上路了!”

    幻听郎君将宝剑插在铺满鹅卵石的地上,对着百如山招了招手,笑着说道。

    “本宫和你拼了!”陈梁献推开身边的蒙面人,往幻听郎君这边跑来,却被反应过来的蒙面人,一个鞭腿踢在腰眼处,重重摔在地上,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郭温大喊大叫,也被按在地上一顿暴打,郭温是谋士,一点武力都没有,没几下,就晕了过去。

    百如山被人拉着头发,跪在地上爬到了幻听郎君的面前,陈梁献也是同样的待遇,爬在了幻听郎君面前,至于郭温,则是将其双膝盖敲了个粉碎。

    郭温被剧痛强行弄醒,捂着双腿,在那里哀嚎着。

    “陈梁献,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因为我一人,赶走所有武学奇才,如果分了你的三军,你们蓼国就是废物!现在你们唯一想要重新拉拢武学的人,被你们父子活活逼死,你们最后的护国大将军,也被你们的一己私利让佑国掳走了!你觉得你们还有什么和我们争的东西?”

    “你在胡说,陈梁睿他密谋谋反,想要杀掉圣人!他只是个糊涂弟弟,他只是个……”

    陈梁献吐了口嘴中鲜血,冷哼着说着,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蒙面人狠狠地打着,陈梁献也不敢动,任由其用力的打着自己的脸。

    “如果那些人并不是他带来的呢?而是你的大蓼圣人有意为之呢?死人可不会说话,你的好父亲,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

    幻听郎君将怀里的一块没有烧完的卷轴,丢给了蜷缩在地上的陈梁献,笑着说道。

    那个动手的蒙面人,也愣住了,陈梁献艰难起来,打开这个烧焦的卷轴,眼睛瞪大了。

    蒙面人,将自己的面罩也拉了下来,蹲在陈梁献身边将卷轴抢夺了过来,嘴唇颤抖不已,手也开始打着颤抖。

    “他该多痛啊!他该多痛啊!”

    蒙面人扑通跪下,捂着脸哭了出来。

    “你那个时候昏了过去,我来告诉你好了,你那个好弟弟,自刎前说了句,他们都不是好人!至于你弟弟有没有豢养死士,是有的,可他的目的是为了杀你的父亲大人吗?我觉得并不是,他是用死,帮你们留下敬长安,我没想到的是他比你们都聪明,他知道敬长安一日在大蓼,你们一日不会有灭顶之灾!不过,你们还是糊涂蛋,将东西分给刘禾,还有这两个傻子,让他们追一点用都没有的李齐傲,李齐傲,我这样说,你别介意啊!”

    幻听郎君最后一句话,让陈梁献和百如山同时扭头看向那个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蒙面人。

    “无碍无碍,哈哈哈哈,害死我的明公,我无话说了!哈哈哈哈!”

    李齐傲站起身来,走到幻听郎君身边跪在地上,双手举起,狂笑不止说道。

    “李齐傲!别作傻事!本宫知错了,本宫一定会上达天听,纠正圣人的!本宫求求你,他可是为了本宫,连男人都不做了!本宫求求你!本宫求求你了!”

    陈梁献赶紧爬了过来,一手拉着李齐傲的衣服,一个劲儿的磕头说道。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幻听郎君笑了笑,将一把猩红剑拔了出来,放在李齐傲的手上,站起身来,一脚踢在陈梁献的面门之上,陈梁献在地上滚了两圈,又被两个蒙面人死死按在地上,李齐傲走到百如山的身后,将他扭过身子,对着陈梁献。

    “殿下!下辈子,我还是你的谋士!别了!”

    百如山说完,缓缓闭上了眼睛。

    “李齐傲!!!!!如山!如山!如山呐!”

    李齐傲将宝剑横在百如山的咽喉处,来回的拉扯,鲜血喷涌而出,李齐傲这也是第一次杀人,根本削不掉百如山的头颅,幻听郎君无奈摇了摇头,握着李齐傲的手,用力一拉,李齐傲的头颅这才从他的身体离开。

    “这么好的宝剑,在你手上一点用都没有,下次注意点!”

    幻听郎君将宝剑在百如山的衣服上搽拭了一下收入腰间,拍了拍楞在原地的李齐傲,笑着说道。

    李齐傲缓过神来,将头颅丢在了地上,被蒙面人架起来带走。

    陈梁献哀嚎着,爬到百如山的身边,抱着他的头颅,放生痛苦,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虎斗龙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天变人往不回

    蓼国圣人,在自己书房,选择写完传位诏书以后,撒手人寰。

    新帝陈梁献接二连三受到打击,虽坐九五之尊椅,可环顾朝堂之下,那些百官与自己十分遥远。一不改国号,二不行王葬之礼仅仅让白鹤刘禾,通传圣人驾崩的消息。

    蓼国百姓收到了父母官张贴的告示,有一大部分人,已经开始选择跑路,边城恰巧无人看管,一时间大批逃离蓼国的百姓涌入源安,接受佑国的换身贴,做一个地地道道的假佑国人。

    雪悄无声息地来,一批接着一批的人,在佑国的国土上,肆意呼吸着,郭营玖被佑国皇帝派往源安,收纳那些只求净土的书生。

    每个人必须交纳书籍,方能入学,当然会有一些投机取巧之人,上交自己写的一些**,被痛打三十板,驱除出境。

    陈梁献坐在父亲原来的书桌前,看着各地上报百姓流失的奏折,日日以泪洗面。

    陈家的基业,在无终止与自家人勾心斗角中,变得脆弱不堪,最为讽刺的便是,百姓根本不认可新帝,认为他好战,而无大作为。

    百姓的疯狂逃避,让黄燃众和冯晓两个人如坐针毡。

    “大哥,大蓼这是怎么了?自从我回来以后,您看看,这天还是天不是?我们一天到晚被禁军看管着,这都火烧眉毛了,他陈梁献还不下令!李齐傲这个混账还在大蓼某个地方,还有一帮佑国势力抓走了敬长安与黄小娇,老夫动用了所有关系,一无所获!”

    黄燃众将手中信件递给了坐在那里一语不发的冯晓,冯晓打开一看,只有一行字,敬与其爱,皆安在佑,勿念之,善留。

    “帝君将暗部,全部收权在手,我们现在不能动一兵一卒,况且老三和那个新军将领,都被安排在了光州,死守粮仓,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的官职是否恢复,连进宫见帝君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办?”

    冯晓看完信,将它放在桌子上,一个劲儿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颇为烦躁的说道。

    “岳丈,黄统军!白鹤官刘禾已经送来了三军符,现在正在待客亭落座!”

    丁晴风推开门,黄燃众和冯晓看到他已经穿上了甲胄,正在想说什么,丁晴风先拱手说道。

    “快快带老夫过去!”冯晓和黄燃众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冯晓点头说道。

    三个人一同走出屋子,快步去往亭子,结果只有管家一人在。

    “管家!白鹤大人呢?”冯晓脸上有些惊讶上前一步,询问道。

    “丁公子刚走他便离开,只是说了句,还有事情,需要回宫,让老爷您们,赶紧准备。对了这还有一封文书!”

    管家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说道。

    将怀里的文书恭敬递给冯晓,冯晓快速打开,拉住信件一看,黄燃众也凑过去脑袋,两个人脸色同时一变。

    “怎么会这样?李齐傲杀了百如山,人屠成惟觉,带着所有商国斥候,偷渡入境?为商军铁蹄踏山,早做准备?”

    黄燃众看完以后,心中大骇,他又想到了那个每次都爱笑,但是战力威望极其高的那个娃娃。

    “何不谓是对的!何不谓是对的!”冯晓手不自觉的送来了,信落在地上,丁晴风上前几步,捡起书信一看,也是一惊。

    “什么意思?大哥?何不谓说什么了?对了我怎么没有看见过他?您不提我都忘了他了!”

    黄燃众从思绪中回来,问着自家大哥冯晓,冯晓没有出声。

    “回黄统军,不谓受了重伤,迷离恍惚之际,说着商要亡蓼,这句话!”

    丁晴风脸色也极其不好,他将信件,装好,放在怀里,拱手行礼说道。

    “不过,我大概了解了,为什么敬长安和黄小娇会被佑国人带走了。”

    丁晴风卡看着冯晓和黄燃众两个人脸色奇怪差,等了半天也没说一句话,自己便又说道

    冯晓和黄燃众两人一同看向丁晴风,丁晴风这才分析说道。

    “敬长安现在可以说是佑国皇帝的亲人,商国于蓼国中间有佑国在,倘若想要去攻打蓼国,必然想要去借道而行,而敬长安在蓼

    ,佑国皇帝岂能答应,让自己亲人陷入无休止地战争中,于是商国想到了一计良策,离间蓼国圣人与敬长安的关系,在找到合适的时机,将敬长安送到大佑,佑国帝君没了后顾之忧,商大事将成!”

    “理是这个理,可老夫还有一点不明白,异瞳人与我们是宿敌,他佑国皇帝会如此,偏袒他们?不怕天下人耻笑与他吗?”

    黄燃众点了点头,可关于这个事情,有一个最大的漏洞,他想不明白。

    “倘若他也想借敌之手,统一江山呢?”

    冯晓如同梦中惊醒,看着丁晴风和黄燃众说道。

    “夏国完了,商辽本是同根生,大蓼一灭,佑只可倾尽全力与之抗衡,这江山便可以一人为主,天下大同!”

    丁晴风笑着说道。

    “此计甚毒啊!这才几十年的太平,又要血雨腥风!”

    黄燃众感叹说道。

    “统军,您又说笑了,自圣周王朝四分五裂以后,这几百年来,何时有过真正的太平日子?”

    丁晴风拱手行礼,认真说道。

    “丁晴风,现在令你为三军前羽将,带领五千兵马,赶到光州,传令下去,磨刀练马,赶至夹子关,严防死守,二弟,你带着你的蜂鸟营,想办法把金南山至福隆山,已经被抹掉的城池夺回来!”

    冯晓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

    “领命!”

    “领命!”

    陈梁献坐在御书房,一个人坐在用马车改的座椅上,被人推入房中。

    “朕不是说了!不许人打搅!怎么……”

    “圣人!我是郭温!”

    陈梁献赶紧起身,特意拿桌子上的手巾,给自己擦了擦脸,这才跑了过去。

    郭温拱手行礼,陈梁献对着后面两个人,摆了摆手,两个人这才行礼告退。

    “你怎么来了!多休息休息,你这伤太医说,只要静养,也许还能站起来。”

    陈梁献蹲在郭温身边,抚摸着他的两个被牢牢固定好的腿,认真说道。

    “圣人,臣知道您现在万念俱灰,可李齐傲和人屠还在大蓼,臣以为我们应该将这两人干掉才是!”

    郭温点了点头,认真说道。

    “打得过吗?敬长安也被掳到了佑国,靠三个老将军,怎么和他们斗?况且李齐傲熟知朕所有的暗部,百如山就是这么没的,朕……”

    陈梁献一想到这里,便哽咽起来,他的志向已经被人屠成惟觉全部打碎,再加上百姓得知自己登基,纷纷拖家带口远离蓼国,陈梁献没了斗志。

    “圣人,还记得我们第一篇大智慧吗?”郭温看着陈梁献这个样子,十分痛心,艰难吞咽口水后,颤声说道。

    “可朕……”陈梁献哽咽着。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书中自有大智慧,为何圣人不能够放下不该有的执着?这道理圣人站在制高点,看的自然比温清楚,陈家几百年的基业,难道真的让我们去当千古罪人吗?”

    郭温死死拉着陈梁献的手,正色道。

    “可朕……”陈梁献强忍着哽咽,看向郭温,依旧说不出来半句话来。

    “陈梁献!!你还是我郭温的明公吗?我的明公两眼明亮,我的明公不惧艰辛,你看看你现在,成了大蓼的圣人,让你畏手畏脚,瞻前顾后,我觉得我这双腿不值,我觉得百如山身首异处不值,我觉得那些为了我们大蓼,被杀,连碑都没有的暗部弟兄不值!”

    郭温越说越激动,开始拆卸腿上的木板。

    “够了!!”

    陈梁献站起来吼道。

    “不就是一条命吗?朕的江山,

    谁也拿不走!刘禾何在!!!!”

    陈梁献喘了口气,再次吼叫道。

    “臣在!”白鹤服刘禾赶紧推门而入,跪在地上,磕头行礼说道。

    “将三军符给冯晓,还有这封信件,让他自己想办法!送完以后你就回来,继续帮朕处理政务,朕要带着郭温,出宫一趟!”

    陈梁献快步走到书桌前,将书桌上的纹有景秀牡丹的盒子打开,拿出了一个黄色颂绸袋子,对着白鹤服刘禾招了招手,刘禾赶紧起身低头过来,陈梁献交给他一封信和袋子后才说道。

    白鹤刘禾双手接过东西,这才开始后退,出了门,以后快步跑起来,他的脸色变的阴沉,他没有想到,虎符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是撞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这个小盒子,刘禾至始至终没有去碰,以为是什么别的东西,他咬了咬牙,恢复自己的脸色,快速跑着。

    郭温满脸泪水,看着陈梁献,想要说声道歉的话,陈梁献却摆了摆手,将地上的木板捡了起来,放在郭温的腿上,推着他往御书房里面走去,陈梁献将一处书柜推开,露出了甬道,将郭温推了进去,书柜缓缓合上。

    “这是要去哪里?”郭温接过陈梁献递给他的火折子,询问道。

    “这个刘禾,朕觉得他有些问题,有人给朕的奏折中,提了句藏头诗,文-刀有商贩,夜夜出黄屋。况且刚才朕看到他,在朕打开盒子的时候,他的眉头明显扬了一下,这轻微的动作,是骗不了朕的。况且他本来来路不明,既然父亲已经去了,那么朕也不会轻易去用朕不了解的人!”

    陈梁献想了想认真说道。

    “百废待兴啊,明公的父亲,真的有远见,很久之前就让明公处理政务,或多或少,还是有所帮助的。”

    郭温深吸一口气,点头说道。

    “这甬道,是父亲给朕留的,朕也是无意发现的,可通一个你想都想不到的地方!”

    陈梁献认真说道。

    “那容臣想一想,是浦雅居?”郭温闻到了一股梅香,笑着说道。

    “正是,看来什么都瞒不了郭温雅士!坐好了,朕跑起来了!”

    陈梁献笑了笑,也闻到了一股梅香,没有点破,加快了速度。

    两个人走到了尽头,看到了光亮,陈梁献用劲将郭温端了起来,推上了假山外,自己也走了出来。

    看着一株梅花竟然开放,两个人相视一笑,陈梁献换了一身衣服,带着郭温一同出了浦雅居,往他们暗部的大本营,小泉山进发。

    丁晴风出了门,没走几步,便看到了一个人推着另一个人,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上前跑了几步,过来帮忙。

    陈梁献和郭温那里摸过车轮,这种用锤子砸在一起的木轮,如果楔子被碰掉了,轮子就会散架,街上也没有了行人,陈梁献和郭温急得满头是汗。

    丁晴风跑了过来,没有看二人,直接半跪在地上,用手推好了轮子,从地上找到了一块,小木片,看起来是这个类似于座椅上的那个地方的。

    丁晴风将小木片,掰成几瓣,理了理便用手推在了豁口处,用手试了试,这才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妥当了!放心好了!这个轮子就是这样,留这个东西,是为了拆卸方便,不过很少人会去在意这个东西!”

    “丁晴风?”郭温歪头一看,惊讶道。

    “咦?郭大人?您腿怎么了?”丁晴风一看郭温腿上全是木板,赶紧关怀道。

    陈梁献一愣,看着这样的甲胄,应该是冯将军的亲信,可这人有些楞啊,看到自己竟然没有反应。

    “咳咳!圣人在!”郭温还想说什么,可才想起来丁晴风没有向陈梁献问好,便小声提醒道。

    “啊?末将丁晴风,叩拜圣人,圣人千秋万世!”

    丁晴风马上反应过来,赶紧跪地磕头说道。

    有了台阶下,哪有不接之礼,陈梁献轻轻点头,认真说道。

    “起来吧!丁将军!”

    丁晴风起身,刚刚站定,转念一想,直接脱口而出。

    “啥?”

虎斗龙 第一百三十四章 顺水推舟

    陈梁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朕,封你为将军,忙你的吧!对了,敬长安朕已经知道他在哪里,会找人的!你大可通传给黄统军,现在先消内患,才是重中之重!”

    陈梁献说完便推着同样点头一语不发的郭温继续赶路。

    丁晴风目送他们离开,赶紧撒腿就跑,他一个人回到冯府,跑到了也准备离开黄燃众面前。

    丁晴风喘着粗气,心里实在太激动了些,以至于根本没有调息,也有可能是自己太过于依赖自家媳妇,这么多天没有习武,腿力确实下降不少,相反腰力涨的飞快。

    “慢点!何时让你如此激动!”黄燃众拍了拍丁晴风的肩膀,帮他顺顺气,笑着说道。

    “我……我刚才遇见新圣人了,他一句话说提我为将军,还让我传话给您,敬长安的行踪他已知晓,现在让我们先除外患!”

    丁晴风终于调好了气息,这才说道。

    这一言语胜过千金归来,黄燃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着丁晴风正色说道。

    “这话听着来力气,既然百姓现在流失甚大,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却是极佳之事,我们甩开膀子去干就是了,小小商儿,何惧哉?”

    黄燃众大步前行,丁晴风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激动,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

    敬长安将黄小娇送了绑,给黄小娇倒了杯茶,递给黄小娇,黄小娇一饮而尽,揉着自己的胳膊以及手腕,站起来看着四周,没有言语。

    “小娇,你怎么和我一样啊?你记不记得是谁绑的你?我必须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一番!”

    敬长安抱住黄小娇,颇为心疼的说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也来大佑了,十有**是你两个哥的主意!妈呀!!!!!!!!!!!!!!!!!!!!”

    黄小姐叹了口气推开敬长安,自己走到镜子前一看自己这个样子,尖叫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敬长安赶紧过来,看了看镜子,又看了看地上,询问道。

    “好脏啊!你这有没有换洗的地方,有没有衣服啊!我这怎么办嘛!啥东西也没有!”黄小娇嘴巴嘟着,轻轻跺脚,看着敬长安一脸难受的样子。

    敬长安还没开口,门外有人高声叫喊道。

    “敬将军,奉帝君之命,前来送上景秀服饰三柜、胭脂两箱、银钗四盒、出门领旨!”

    黄小娇推了推敬长安,敬长安赶紧出门接旨。

    那穿宫殿卷云服的总管,只是用手掌点了点,双手一捧,高举头顶又说道

    “帝君早已出金言,敬将军双手接旨就行,切莫下跪,折煞了老奴,老奴可担待不起!”

    敬长安恭敬拱手行礼,上前几步接过了,那公公手里的圣旨。

    “对了,敬将军,需要您稍等片刻,随老奴说说话,你们还不快快去,将准夫人伺候好了?”

    “喏!”

    一大批宫女还有公公,将东西开始有序摆放,还有一批宫女,捧着东西,进了房间。

    黄小娇一看就知道她们要做什么,脸红了起来,怯声说道。

    “我自己来可以吗?”

    “夫人,切莫让奴婢们难堪,夫人请移步!”

    宫女们一同施了个万福,摇了摇头。

    黄小娇也不好推辞,只好乖乖就范。

    “敬将军,老奴姓陈,是大佑京都的内务总管,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通报老奴身边的这位,小奴才,二喜,老奴定会帮您解决。”

    敬长安看着这个双鬓微霜,头戴高帽的男人,点了点头,轻声问道。

    “您是不是也那个了?这岂不是太过于……”

    “敬将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老奴虽然并不完整,但能养活自己的一家子,有舍有得,但帝君也已经下令,废除了这个东西,每个月的十五与三十,我们便可以回家,这里大部分都是宋氏皇宫留下来的奴才们,他们懂法,懂节,什么事情都会井井有条。”

    “原来如此,问您这个,切莫怪罪!”

    敬长安拱手行礼,认真

    说道。

    “佑国与其他四国,不同以往,佑国帝君对您如何,您也心知肚明,老奴希望,您能携手帝君,为这久战不休的江山,画上休止符,百姓可经不起折腾了。”

    陈公公,拱手行礼,对着敬长安掏出肺腑之言说道。

    “长安,铭记于心!”

    敬长安点了点头。

    黄小娇被宫女洗了个干净,将她的头发整理妥当,为她穿上了薄衣,黄小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脸是桃红色,她想说话,宫女们,却摇了摇头,黄小娇只能微微皱眉,心想道。

    “又没有喜结连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怎么能行,况且,还让我穿这么露骨的衣服,哪个裁缝做的啊,就是个老色胚子,这也太那个了!”

    宫女们还把屋里打理了一番,将被子褥子,全部换成了大红色鸳鸯图的,黄小娇外头一看,刹那间还以为自己以及嫁给敬长安了。

    “蓼国的风俗习惯,与佑国不同,准夫人是可以与自家相公同床共枕的,请准夫人入乡随俗即可,心里也不会那么别扭!”

    宫女们说完,便退了出来。陈公公看到后,对着敬长安笑着说道。

    “入乡随俗即可,出了什么事,在老奴都比不过帝君金口一言来的实在。”

    “知道了,那我我怎么入乡随俗啊?”敬长安点了点头,转念一想,又回头询问道。

    “攻克乃知肚明!敬将军老奴告退!”

    陈公公噗嗤一笑,认真说道。

    人都走了,敬长安走到自己屋门前,迟迟不敢进去,黄小娇一个人坐在屋里,看着自己穿的颇为露骨的衣服,脸上的桃红一直没有消失,她又想敬长安进来,又不想让敬长安进来,她也听到了门外有人来回踱步的脚步声。

    两个人耗了两个时辰,黄小娇在那里坐着直打盹,敬长安在外面冻得直哆嗦。

    黄小娇心一横。

    “老娘豁出去了,以后辜负老娘,老娘弄死他!”

    黄小娇起身,上前走了几步,门打开一扇,拉着敬长安的脖领子,就把他往屋里拖拽,敬长安闭着眼睛进了屋子,黄小娇将门关上,上手将敬长安的眼睛,扒开个小缝隙,轻声说道。

    “去洗洗,咱们歇息了!”

    “哦……好好看!”敬长安这才睁开眼睛,马上就被黄小娇起伏的胸口,吸引住了,喃喃道。

    “想看啊!滚去洗澡!我在床上躺着等你好了!”

    黄小娇将胸口一捂,捏着敬长安的脸,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说道。

    敬长安赶紧点头,转身就开始便走便脱衣服,黄小娇赶紧跑到了床边,掀起被子钻了进去,把床里放的枕头,放在自己身边,这才放心,把头埋在被子里,耐心等待。

    敬长安洗漱妥当,看了眼,那个奇怪的衣服,想了想还是穿上了,他捂着自己的凉嗖嗖地方,跑到了床边,看见黄小娇只露出了一点点额头,赶紧钻了进去,他摸到了枕头,喘了口气,黄小娇听到了,有些点点不悦,心里痒痒的,她又开始了自己最烦的心思,她想让敬长安过来,敬长安又喘了口气,她又害怕敬长安不过来。

    两个人都把头埋在被子里,没有出声。

    “哎,长安,你来这里这么久,有没有见到你大哥啊?”

    黄小娇边说边把枕头拿了出来,故意往敬长安那边靠了靠,询问道。

    “见过了,可是我并不知道你也会来,而且会是以这个方式,黄统军他还好吗?回来了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何不谓身受重伤,我是给他买药的时候,被稀里糊涂地一弄,然后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就被绑在这里,若不是我看见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黄小娇说着说着成功摸到了敬长安的胸口,敬长安眉头一皱,他有些担心何不谓,可昨天,自己的大哥给自己看了蓼国通报,自己以及成了悬赏贼人,他回不去,他也不能回去。

    敬长安从思绪回来,却发现黄小娇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敬长安吞咽了一口唾沫,黄小娇便深吸一口气,趴在敬长安的身上,敬长安手无处安放,黄小娇便伸手将他的手,搭在了自己滑若无骨的嫩白后背上。

    敬长安的手有些颤抖,黄小娇便大胆了些,将嘴牢牢贴在了敬长安的嘴唇之上。

    一股独特的清香,让敬长安和黄小娇两个人,变得更加迷离。

    “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

    门外点迷烟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歪头询问道。

    “少给朕说话,你懂个什么?朕这是顺水推舟!”

    另一个还在扇风的男人,脸色一变,咬了咬牙说道。

    “帝君,肖槐对您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另一个人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行礼说道。

    “行了!你给朕从皇后寝宫拉出来,有功!到时候后多给你的银子花就是了!走走走!这烟劲可大着呢!吃了辟毒丹也顶不住!”

    左廖和肖槐两个人,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左廖鬼鬼祟祟地走到皇后寝宫,还没进门,一个女子的轻声咳嗽,让左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堂堂大佑皇帝,为了给自己弟弟加把火候,偷自己女人的东西,去半夜帮忙!帝君是要全天下人耻笑吗?”

    “皇后!嘘!朕知道了!可敬长安这小子,对他那仙女姐姐如此之好,他们一直这样吊着,像什么话?朕不是帮帮他们罢了!”

    左廖将皇后直接抱了起来,进了寝宫,皇后自己伸手将门关上,双手环在左廖的脖子上,又说道。

    “帝君又当他哥哥,又当他爹爹的,不累吗?”

    “不累!他为了朕,付出一切,况且朕的父亲,临死托孤,朕这前辈子,就他一个交心人,既然通过这一系列无心插柳柳成荫,朕不会与他刀兵相见,皇后应该明白朕的!”

    “那行!帝君今天晚上,有没有……哎呀!”

    “当然,帝君今晚心情甚好,不可不做!”

    ——————

    天亮,敬长安睁开眼睛,定睛一看,吓了一跳,黄小娇竟然没有穿衣服,光着身子,躺在自己的怀里。

    黄小娇揉了揉眼睛,也从睡美梦中醒来,看着一脸茫然的敬长安,这才感觉自己小腹剧痛。

    “你……我……”敬长安结巴说道。

    黄小娇艰难起身,将盖在身上的薄纱拉开,看着床上的落红,眼睛一下就红了。

    “你莫要负我!”

    黄小娇想不出来能说什么,离那抹落红远了些,看着敬长安,缓了很久才说道。

    “怎敢负伊?你等等,我去给你找衣服!”

    敬长安赶紧起身,刚一落地,便腿一软摔了一跤。

    “没事吧!”黄小娇躺在敬长安睡的暖暖位置上,轻声轻语道。

    “没事,不知道怎么的!腿软了!”敬长安站了起来,一看自己下面没穿衣服,赶紧捂住,脸红说道。

    “那个都……看看无妨,去吧!”

    黄小娇也觉得腿十分酸疼,又看见敬长安这一糗样,脸红说道。

    敬长安赶紧去给自己收拾一番,穿上了衣服,去给黄小娇挑选衣服,他打开第一个柜子的时候,两件衣服,吸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不是?”

    敬长安惊叹道。

    他将衣服拿起来,对比看了看,欣喜若狂。

    敬长安将明显略为宽肩的一套白莲服饰穿好,跑到了黄小娇身边,捧着另一套笑着说道。

    “仙女你看,这是什么?”

    黄小娇歪头一看,眼前一亮。

    “这不是我们订制的吗?怎么会?长安,抱我去梳洗,我也想穿上它!”

    敬长安点了点头,将黄小娇从床上抱了起来,黄小娇双手环在敬长安的脖子上,含情脉脉地看着敬长安,敬长安亲吻黄小娇的额头,黄小娇摇了摇头,相反将嘴撅了起来。

    敬长安笑着吻了上去,两个人缠绵了一会,这才不舍分开,黄小娇走路走着困难,她强忍着疼痛给自己洗漱一番,穿上敬长安抱过来的衣服,在梳妆台上,认真打扮,特意选了两个好看的银钗,插在发上。

    敬长安等到黄小娇施完了胭脂,这才走过来,抱着黄小娇,两个人一同看向镜子中的彼此,笑得十分开心。

虎斗龙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人断三甲

    李齐傲和幻听郎君两个人离开浦雅居,去了往小泉山,这一住就是很多天,李齐傲很不解这个地方,只有温泉比较出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幻听郎君一直去往一个山庄下面的小汤馆,一泡就是一天。

    李齐傲在幻听郎君去的第三天,跟了过去,他认为幻听郎君武学如此厉害,生活习性一定是有讲究的。

    李齐傲走到了这个平淡无奇的一间低矮门面房,学着幻听郎君敲门的方式,等待了一会儿,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穿着薄纱裙的俊俏娘子,李齐傲的眉头一皱,但很快便从脸上消失,那俊俏娘子从自己两个伟岸的胸里,拿出一个小木牌,递给了李齐傲,李齐傲接过牌子,便往里面走,大门随之关闭,屋里一片漆黑,李齐傲还没开口,直觉自己猛然下沉,他稳住身子后,能够明显感觉到,热浪从自己四周袭来,浓浓的胭脂香,从好闻变成了令人头痛的地步,一处光亮从李齐傲的面前打开,李齐傲看到整个地下空间后,眼睛直了。

    肉林密布,只有青衣几人。

    幻听郎君推开身边的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走到李齐傲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头之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这就是辽国做派,习惯也好不习惯也好,忍住,你才能成大事!”

    李齐傲是书香门第,将这种东西视为荒淫无度,是最为可耻之事,幻听郎君突然和自己玩这一手,他不由得有些心慌。

    幻听郎君歪头一看李齐傲眉头紧皱,两个眼睛下意识地在来回动,便知道他又在揣摩自己的心思,有些无奈,拉着他走到远处冒着白雾的汤池,对着两个女子招了招手,两个女子小跑过来,开始给李齐傲脱衣服,李齐傲一愣,赶紧上手阻止却被幻听郎君用手卡住了自己的脖颈。

    “这里可是有三个辽国甲等刺客的,别给老子丢人现眼!”

    李齐傲点了点头,木讷地被人脱了衣服,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被幻听郎君推进了池子里,李齐傲扑腾了两下,喝了两口池中水,他被幻听郎君拉了起来,抹了把脸,可嘴里一品,却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是擘划草泡的泉水,可以提升人的体力,不过后果便是,会有撕心裂肺的疼痛,况且你还喝了两口,等会你就知道了!”

    幻听郎君将李齐傲按在池边,用手击打他后背的几个穴位,一脸笑意的看着李齐傲说道。

    “我武学一直没有上去过,倘若能够换来一身武学,痛算的了什么?请教教我吧!明公……呃……”

    李齐傲点了点头,还没说完只觉心口如同马车过桥,全身颤抖不已,幻听郎君眼睛一亮,心想

    “这人身上周天关键窍穴竟然先天自闭,如果自己强行推活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风景。生或死,全看造化!”

    幻听郎君,对着那一个还在女色中,无法自拔的辽国刺客招了招手,他们赶紧推开女子跑了过来。

    “何事啊!”

    个全身皆是扎实肌肉的男子,摸着自己的光头跑了过来,蹲在池边,询问道。

    “帮我按住他!我给我的新跟班来来窍!”

    幻听郎君嘴一咧,指了指下面的汤池,笑呵呵的说道。

    “这汤池,打磨身子用的,十分痛苦,我这要是下去,不是找苦头吃吗?幻听郎君你……我下来!”

    男人一看池中是那要人命的擘划草泡过的水,眉头一皱说着,可看到幻听郎君瞳孔已经变成了红色,便直接跳了下来,按住了不断颤抖的李齐傲。

    幻听郎君看到他已经按住了李齐傲,便调吸身上的气力,凝聚在指甲,快速捅着李齐傲脊椎骨两侧,没一会儿李齐傲便两眼一翻,一动不动,他的后背开始肆意挥洒鲜血,光头一看这是血脉偾张的样子,心想此人必死无疑,便松开了手,看着眼幻听郎君,脸色变的涨红起来,幻听郎君点了点头,光头男赶紧出了池子,跑到了女人堆里,做着苟且之事。

    幻听郎君

    这时再看李齐傲,李齐傲的身体又开始慢慢抽搐,幻听郎君这才放心下来,等了很久,李齐傲这才从池中猛然醒来,突然发现自己能够看清这雾中人,下意识地问了句。

    “明公?”

    幻听郎君从池中站了起来,走到李齐傲面前,看着他的瞳孔,竟然和自己是一样的猩红色,这才笑着说道。

    “真没想到,你和我真是同路人,是不是现在池中水,对你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正是,我觉得全身有用不完的力量,这种感觉,让我想……想要……”

    李齐傲握了握拳头,只见胳膊上的肉与青筋接二连三的起伏不定,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杀人!”

    幻听郎君嘴角上扬,看着李齐傲说道。

    “对……对……”

    “这里的女子,都是辽王玩弄过的,如果你想,你也可以杀两个试试看!你杀吗?”

    幻听郎君歪头看向李齐傲,指着那些陪完光头,又跑过来在李齐傲与幻听郎君这边,搔首弄姿的女子,询问道。

    “不杀!杀她们那是懦夫行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而言之也有理。”

    李齐傲强压着心中厌恶,看着幻听郎君说道。

    “那三个辽国甲级刺客,就让你练手好了,反正商君本就打算让他们下黄泉,至于这些女子,也会当你杀完他们三个以后,我会把她们放了,动手吧!想尽一切方法,除掉他们,我才会教你剑法!”

    幻听郎君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套在手上的短刃,给李齐傲戴上,便对着那些女子招了招手,那些女子明白了意思一涌而上,开始对着幻听郎君争宠,李齐傲从池子中一跃而上,双手扶后,走向了第一个目标。

    那人身高不到五尺,看着神情十分警惕,哪怕是两个女子正在用身体服侍着他,可他坐的地方,依旧是犄角旮旯,相必疑心很重。

    李齐傲拉住一个也要跑到幻听郎君那边的女子,用手将她抱在怀里,女子便开始用嘴轻吻着李齐傲,李齐傲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当那个男子看向自己的时候,李齐傲赶紧捧着女子的脸与她轻吻,手一直捏着女子的屁股蛋,男人眼前一亮,觉得这个略为丰硕的女子,应该适合自己才对,李齐傲用眼睛余光看着男人并没有盯着自己,便继续靠近,故意将女子绊倒,女子一个踉跄,就要倒在那男人怀里,男人一躲,李齐傲早就准备好的那把刀,也顺势插在了男人的脖颈处,男人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李齐傲,后者只是用尽力气搅动这手中利刃,男人慢慢闭上了眼睛,李齐傲瞪了两眼想要尖叫的女子,那女子十分配合的趴在已经死了不能在死的男人身上,坐着一些事情。

    李齐傲将摔倒的女子,扶了起来,对她点了点头,那女子便继续跟在李齐傲的身边,跑到了第二的人身边。

    幻听郎君虽然被女子层层围住,可那些女子都知道幻听郎君是什么样的人,都没有做出任何过分之事,幻听郎君一直看着李齐傲这种自认为十分聪明的方法,无奈摇头,不过他没想到的事,辽国对于刺客的评定竟然如此低下,自己还有点后悔的意思,李齐傲这样一来,可就算是胜了。

    李齐傲如法炮制,将第二个人杀掉,这个时候没有了后顾之忧,便想乘胜追击,直接去单枪匹马的干掉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光头货色。

    这光头货色哪里是省油的灯,他看见了李齐傲左手手腕那抹极其碍眼的血迹,冷哼一声,将女子推离自己,率先跑了过来,对着李齐傲的面门就是一拳。

    李齐傲眼睛一疼,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这光头的动作变得十分缓慢,自己鬼使神差地躲了过去,还用左手的刀刃,将那男人的胳膊划了不少口子。

    男人吃痛就地翻滚一圈,摸到了温热的东西,扭头一看,地上有具尸体。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家弟兄,心中怒火猛地着了起来,开始奋力出拳。

    李齐傲就算能躲,可毕竟没有学过什

    么一招一式,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被光头找到了破绽,一个劲儿的锤打,李齐傲便一个劲儿的忍着,幻听郎君有些坐不住,他想要出手,可瞥见李齐傲嘴角上扬,丝毫不惧,便又放下了自己的冲动,对着那帮女子摇了摇手,女子们这才赶紧去穿衣服,幻听郎君坐在那边继续欣赏。

    果然光头男子身上的伤口起了作用,纷纷扯开大口子,他一口气也用尽,正在换气之际,李齐傲跳了起来,用手抓住光头男子的脖颈,蹬着墙面,用尽力气转了一圈,男子头颅嘎嘣一声,便被李齐傲用力拉扯了下来,李齐傲将头颅随意的丢在地上,慢慢的走到幻听郎君面前,跪在地上,磕头行礼道

    “十分快意,多谢明公!”

    “你们还不谢谢你们的明公?他让你们恢复了自由之身!”

    幻听郎君摆了摆手,反而对着那些穿上朴实的衣服,纷纷跪下的女子们,笑着说道。

    “多谢明公!大恩大德,奴家永世难忘!”

    “我……”李齐傲一阵语塞,他这个时候才看见这样穿上衣服,恭敬行礼的女子们,果然一顶一的美丽,好多给他的第一感觉,像是温文尔雅的良家闺秀。

    “这就是我送给你的女子斥候,别嫌弃,她们说实在话,已经不可能回头,只能这样了,你不是说了吗?可恨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乱世佳人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其实她们也是一顶一的高手,只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差了些,起来吧!你们就跟着李齐傲,散!”

    幻听郎君说完,这些女子便从一个侧边房间走了进去,听到了一些齿轮转动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她们去了哪里?”李齐傲站起身来,走到幻听郎君身边,蹲了下来,询问道。

    “从小泉山最隐蔽的地方,前往潼城。不过在等几天,会有贵客到来,你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杀光浮空山庄里的所有人,来吧!我教你剑法!”

    幻听郎君站在李齐傲上来的地方,摸了摸墙边,按了下去,那些池中水开始缓缓下沉,取而代之的是数不清的黑色虫子。

    那虫子从池中爬了出来,往尸体上钻,这一幕连幻听郎君都扭过了头,不去看。

    幻听郎君按下另一块砖,台子开始慢慢升了起来。

    李齐傲和幻听郎君从台子上进了屋子,李齐傲这才发现屋里灯火通明,两套衣服整齐的摆放在一个桌子上面。

    幻听郎君直接脱掉衣服,上前拿起衣服穿了起来,李齐傲看到了幻听郎君背后全是各种伤口,但是后背之上,有一个巨大的刺青,而这个刺青自己好像在那里见过。一时间楞在了那里。

    “这背后的图腾,是我们大商国的旗帜,能纹这样的还有十个,而我便是倒数第一!”

    幻听郎君穿好了衣服,看着李齐傲笑着说道。

    李齐傲心中大惊,这人屠竟然是排名最低之人,那其余之人将是何等的厉害,李齐傲想都不敢想。

    “其实你们都没有去过大商,如果知道大商在戈壁滩里,如何变得这么强大,你们就知道,当时驱逐武学者是何等的愚蠢!”

    幻听郎君看着李齐傲穿上衣服,冷笑一声,说道。

    幻听郎君说完,便推倒了一个油灯,推开门大步离开,李齐傲赶紧跟了上去,两个人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李齐傲现在楼上,看着那已经被人扑灭的地方,心里有些说不明白的感觉。

    “你会什么乐器?”幻听郎君悄然无声地走到了李齐傲的身边,手里拿着的是他爱不释手的玉笛。

    “我会古筝,是母亲大人教我的,至于其他乐器,都略懂一二,不过还是愚笨了些,看不懂那谱子……”

    李齐傲刚说完,便看到了幻听郎君那极其鄙夷的眼神,便不再说话。

    “罢了罢了!与公曲,只能找他!实在太过于无聊了!”

    幻听郎君脸上竟然出了失望的神情,这让李齐傲觉得十分惊奇。

虎斗龙 第一百三十六章 虎龙刀

    幻听郎君,一人站在这个叫做时风客栈的房顶,看了看自己周围不少青苔密布的老瓦,叹了口气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山庄,将怀里的玉笛拿了出来,又放了回去。

    李齐傲在幻听郎君的教导下,学了一套诡异的剑法,此招只有三剑招,十杀收、百步挑、揽尘。

    李齐傲并没有因为只有三招,私底下说些什么话,反而是个认死理的家伙,幻听郎君没想到的是此人竟然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练到了极致,就算自己,如果不去用心对待李齐傲的三剑,也极有可能挂彩。

    幻听郎君伸手驱散这触摸不到的烦人思绪,准备离开,却看到了山庄那边,来了一辆马车。

    幻听郎君深吸一口,快步冲刺,飞到了对面的房檐,来回的跑跳着,落地以后翻滚一圈,开始猫腰前行,跑到了最近的地方,趴在地上匍匐前进了几丈距离,这才看清来者是谁。

    大蓼国新皇帝陈梁献,以及谋臣郭温。

    幻听郎君心情大好,这样一来,他又可以好好照顾照顾这个陈梁献了,不为别的,只为那次相遇,他没有痛下杀手,他要将这个驱逐武学者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杀人诛心!!!

    陈梁献将郭温安排妥当以后,推开山庄书房里的一块柜子,从容走了下去。

    这溶洞与陵泉原吐万方那个相差不多大小,可黑压压的一片紧花麟士兵,整装待发却别有一番滋味。

    陈梁献走到应该是刚做不久的小木台上,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朕已登基,尔等义字更,来之?”

    “能战!!!!!!能战!!!!!”

    那黑压压的紧花紧士兵,纷纷击打胸口,怒吼道。

    “陶伯言!李锦绣!谭湘子!携景洪锦帛,按照上面的人,将这些年来,一直潜移默化与我们斗争之人,一个不留!”

    “洪涛!万之白!荀天朔!带奉天武者,听候指示!散!”

    一个身高七尺挂一,面带青色陈字具,背挂十二把特制钢刀,分别对应,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

    刀身上也一一对应其特有图腾,此人战力如何并不知道,毕竟五国之间暗地较真,有多少人根本没有出现在光明之处。

    他宣布完后,便恭敬跪拜在陈梁献脚下,听候指示。

    陈梁献看着这一个个人,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他被赏赐了这个山庄,却竟然没有发现自己书房下的别有洞天,以及浦雅居能直通皇宫,这样一来,那些个日夜,自己明明没有盖上薄被,却醒来时,肚子上的薄被,自己明明手头拮据,却总是在不起眼的地方,找到银两,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父亲大人的手笔。

    “你们是朕最后的一切,大蓼就拜托诸位了!”

    陈梁献拱手行礼道。

    “臣等多谢,明公!”

    其他人皆跪拜行大礼,异口同声说道。

    “明公!臣这里有信件一封,

    明公过目以后,下令!”

    男子行礼完后,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两个竹片,陈梁献接过竹片一看,眼片一亮。

    “这两个小画像,画的是什么地方?他们正在何处?”

    “回禀明公,正是李齐傲以及人屠成惟觉!距离此地不远,是否格杀?”

    男人拱手行礼道。

    “杀!此人正是朕的心腹大患!劳烦诸位了!”

    陈梁献双眼如有火光,看着手中的竹片,认真道。

    “是!”

    男人点头,一招手身后的人整齐转身,去往油灯阴暗处。

    幻听郎君悠哉悠哉坐在躺在自己床上,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去将这个陈梁献好好折磨一下,李齐傲坐在桌子前,看着自己唯一的一封墨染殿下给的书信,怔怔出神。

    当自己的明灯熄灭,人会拼命的去找到一个能够替代的东西,即使他明白替代者,再也没有那明灯耀眼。

    李齐傲将信贴在脸上,默默地哽咽着,一个人悄悄挑开窗户,翻进了李齐傲的房间,缓缓拔出了一把刻有虎字的短刀,李齐傲听到了那声清脆的出鞘声,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脚筋,已经开始出血,李齐傲想要开口,去被这男人,拿着桌子上的信封死死捂住口鼻。

    “虎斩重臣乱党,龙削顶戴宝珠!去吧!”

    男人将虎刀缓缓插进李齐傲的胸膛,李齐傲惊恐万分地看着这个脸上只有一个陈字的男人,男人左手摸到后背,缓缓拔出一个刻有龙字的长刀,一刀斩断了李齐傲的头颅,他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一块方布,将李齐傲的头颅,包裹好了以后,用书信沾了沾地上的鲜血,写了一个字。

    “除!”

    他将李齐傲的头颅,系在自己的腰间,慢慢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幻听郎君的房门外。

    幻听郎君却早就被轻微的血腥味,吸引的异常兴奋,他早就把剑拔了出来,现在门口不远处,耐心等待着。

    男人等了一会儿,他和幻听郎君只有一扇门,两个人都没有迈出第一步,幻听郎君有些等不及了,率先出剑,男人拔出子鼠刀与丑牛刀,与之相搏,两个人彼此手中武器越舞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几个出门看热闹的百姓,还没开口,就被远处拿着弩箭的紧花麟弓手,钉死在墙上。

    幻听郎君这才心知不妙,而男人心里却有些恼火,这不是提前告知这个人屠,我们已经把这个地方包围了吗?

    果不其然,幻听郎君选择以伤换退,被男人手中丑牛刀砍中肩头,一剑捅了过去,让幻听郎君没有想到的是,极其锋利的猩红剑根本没有入这男人甲胄分毫。

    男人将子刀甩回背后刀鞘,两手死死压在幻听郎君的肩头丑牛刀上,幻听郎君紧咬牙关,眼睛的猩红越来越明显,竟然开始缓缓出血。

    男人有点错愕,还没下手,幻听郎君的便一脚踢他下盘,带着他从楼上窗户口,跳了下去。

    尘埃顿时四起,弓弩手也不好放箭,男人便再次拔出子鼠刀,双刀一防上三路,一防下三路,在烟雾中,警惕地看着四周,幻听郎君捂着肩头,将怀里的烟幕全部丢了

    出去,开始逃跑,一个弩箭兵发现了,幻听郎君的去路,还没出弩箭,却发现一道红光,自己便看看头颅之上又把猩红的长剑,一命呜呼。

    幻听郎君丢了一把兵器,逃跑了。

    剩下的人确认无隐患以后,开始洗地,将这个时风客栈的活物全部送上了西天,一把大火,静静地燃烧着,奇怪的是,只有这一家客栈,变成了焦土,而相差不过一手掌宽度的两家门面,一点事情没有,

    “请明公责罚!人屠成惟觉重伤逃跑,只拿到了他的一把兵器,李齐傲的项上人头,给明公带过来了!”

    男人将宝剑和一个白布包裹的东西,恭敬放在陈梁献的书桌之上,跪在地上,挺直着身子说道。

    陈梁献将白布打开,看着这个没有闭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的李齐傲,脸色并没有像男人所期待的那样,变得开心起来。

    “斗了这么久,你还不是落了个身首异处?何苦呢?我的兄弟,我的那些挚友,我们本该并肩而行的!”

    陈梁献颤抖着用手将李齐傲的眼睛合了上去,轻轻地将白布盖上系好,叹了口气说道。

    男人并没有开口,依旧挺直着身体。

    “对了!爱卿平身!朕还不知道你的姓名!”

    陈梁献将头颅放好,站起来,将男人扶了起来,给他拍打了一下膝盖,认真看着这个男人说道。

    “无名无姓!明公愿意开金口吗?”

    男人摇了摇头,认真说道。

    “你带十二宝刀,又是统领,应与国同姓,朕便叫你蓼颂如何?蓼国安康百世扬,颂郎护国十二刀!”

    陈梁献想了想认真说道。

    “多谢明公赐名!蓼颂与国同生同福!”

    蓼颂赶紧后撤几步,扑通跪在地上,行跪拜大礼说道。

    “起来吧!对了!朕还有一事不明?需要问问你!”

    陈梁献上前几步,将蓼颂托了起来,看着他说道。

    “请明公问吧!蓼颂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男人拱手行礼说道。

    “敬姓,是哪里的生人?你们武学者有没有听过?”

    陈梁献看了看这跟男人的昂首挺胸的样子,实在太像他了,便忍不住询问说道。

    “了解!他们是武学的巅峰山门,不过干的却是最为不齿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蓼颂点了点头,拱手行礼说道。

    “怎么个不齿?细细道来!”

    陈梁献有些惊奇,他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知道敬家的事情,便赶紧说道。

    “他们分为三个山门,有蓼,有通,有商!做的便是培育以及暗杀各国最为出彩之人。是有名的刺客组织!可突然有一天,他们突然宣布金盆洗手,当时我的恩师,接到的命令,便是除掉所有与蓼有染的那些甲等刺客!可惜恩师已经驾鹤西去!后来的事情,我无论怎么问,他只字不提,明公!蓼颂只知道这些!”

    蓼颂认真说道。

    陈梁献却越来越明白了。

虎斗龙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仙草蒲公英

    宋之卿平定六城凯旋归来,进皇宫行事低调,他一不披甲二不挂兵器,身穿红色莲花袍,脚上穿的是特制金边狼头靴,走路带风,身上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着血腥气息。

    敬长安身穿白色并蒂莲,背后挂着黄小娇给她重新缝制好的大刀袋。走在路上却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宋之卿从大殿禀报完事情,看见原来覆盖很多方土的地方变成了花园,心里很是畅快,便移步走了过去。

    敬长安刚刚挥舞完俎虎刀,把袍子穿好,走进了花园里。

    两个人都在赏花,并没有在意旁边,于是敬长安的背后长刀鞘,一不小心捅在了宋之卿的屁股之上。

    宋之卿一个踉跄,趴在了带有尖刺的小星花上。

    宋之卿嗷的一嗓子,把敬长安吓一机灵,敬长安这才看见自己身后竟然有个人,赶紧将他搀扶起来。

    “没事吧!阁下?”敬长安下意识说的是蓼国语言,宋之卿脸上开始浮肿起来,他气的浑身直哆嗦,二话不说就对着敬长安胸口来了个贴山靠。

    敬长安也没有防备,直接被宋之卿顶飞了出去。

    敬长安从地上起来,脸色也开始不好看了起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这货竟然动手打我?”

    “你大爷的!老子多好的心情?舌头都木了!”

    宋之卿整个脸高肿起来,吐字不清的说道。

    敬长安还没说话,宋之卿猛的提一口气,冲了过来,敬长安嘴一抽抽,看来这人是不打不行了。

    敬长安卸下背后大刀,也冲了过去,两个人两拳相撞,周围的花草皆是无风自摇摆起来。

    “这小子竟然能接我六分力?有点意思,那就让你看看马王爷到底几只眼!”

    宋之卿收拳膝顶,敬长安化拳为掌,双手交叉前去卸力,两个人开始打了起来。

    你来我往,也顾不得这些名贵花草,五个字,“干就完事了!”

    宋之卿长年征战,一身武艺皆是杀人技,敬长安下意识认为此人就是过来皇宫打探情报的死士,便也开始用杀人技与之向搏斗。

    宋之卿发现对方也是想尽一切办法想治自己与死地,于是便开始变本加厉没完没了的搏杀。

    宋之卿以双肘为角,跳起来就往敬长安的两个太阳穴砸来,敬长安马上蹲下身子,来了个竹鼠打洞,一手死扣宋之卿的腰带,一手变刀砸在宋之卿的小腿之上,宋之卿一个不稳,便被敬长安变换身形,双手环腰,用力的倒栽葱。

    宋之卿眼前一黑,马上吐出浊气,深吸一口气,反过来死抓敬长安的两个手腕,用两腿为弓,将敬长安挑了起来。

    宋之卿马上站起来,双手抓住飞起来的敬长安,用力往旁边的花草之间丢了过去。

    敬长安在花草里滚了两圈,全身皆是火辣辣地疼痛。

    “不过如此!小子!再来啊!”

    宋之卿眯着眼睛,原地蹦跳了两下,一手扶腰一手对着蹲在地上,咳嗽的敬长安,做了个下等手势,得意的说道。

    “我可没说,我就是输了!”敬长安也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笑着说道。

    “这小子?商国人?”

    宋之卿看到敬长安墨色瞳孔开始缓慢变成别的颜色,心里咯噔一下。

    敬长安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原地消失不见,宋之卿微微屈膝,开始放大自己的五官感受,想要抓住一点点蛛丝马迹。

    突然宋之卿扭头开始伸手去抓着什么,结果自己的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个沙包那么大的拳头。

    “慢了!”宋之卿惊呼一声,便开始眼花缭乱起来,身上开始各种火辣辣的疼。

    宋之卿稳住身子,也开始拼起命来,两个人的速度已经渐渐只能看见彼此的影子,越来越快,还有不少拳与拳碰撞在一起的破空声。

    这再远观来,花园算是完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绿色,毫无百花齐放可言。

    左廖觉得实在无味,便一个人想叫上敬长安陪自己走走去,可越走越近时,两个人的低吼声,以及可以看见天上还有不少花草飞来飞去,左廖赶紧加快了脚步,走到了花园门口一看,傻眼了。

    宋之卿与敬长安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撕扯的不像样子,两个人的脸上各种淤青。两个人胸口和背后还有不停出血的口子。

    “你们俩给朕滚过来!!!!!!”

    左廖嘴角直抽抽,这花园不少花都是自己皇后给自己挑选的,花了不少钱,这现在变成了草地,还是自己两个左膀右臂打架所为。左廖脸黑的像锅底一样,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敬长安和宋之卿同时如同被鬼附身一样,艰难地扭过头看向这个身穿九五之尊龙袍的男人。

    “还要朕说几次?给朕滚过来!”

    宋之卿赶紧跑了过来,扑通跪在地上,磕头道。

    “臣有罪!臣该死!”

    敬长安也跑了过来,跪在地上捏着自己耳朵,看向左廖。

    左廖本想发火,可看见敬长安的两只眼睛,瞳仁

    像似百花一样,来回变着颜色,直接将敬长安和宋之卿一同拉了起来,询问宋之卿说道。

    “这种瞳仁是辽与商两个国家哪个的?”

    宋之卿靠近了一些敬长安,敬长安的瞳孔便缓缓变了回去,宋之卿沉默了一会儿认真说道。

    “这种百花瞳,商国只出了两个!一个是第一个皇帝,欧阳靖仙!一个是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的刀圣,詹静渊。辽国沉溺女色,又盛产美女,百花瞳,自建国以来,并没有出现过。”

    左廖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让他们回去收拾一下自己,稍晚的时候,左廖将总管叫了过来,让他想办法将花园弄好。

    大内总管面色有些难看,左廖叹了口气,直说道。

    “处理了吧!能抢多少回来,就多少,其余的腾出来,这种伤财的东西,就不弄了!”

    大内总管恭敬行礼,左廖点了点头。

    夜幕星河,在无云天变得格外好看。

    敬长安被黄小娇一顿臭骂,黄小娇极其不情愿地给敬长安处理了伤口,说着晚上如见皇后这次就不罚敬长安面壁思过,敬长安一顿嬉皮笑脸,黄小娇便一顿各种嫌弃。

    小打小闹小幸福

    左廖在思潮宫安静坐着,旁边只有一鼎香炉缓缓吐着青烟。

    敬长安脱掉靴子,推开门转身轻轻将门合上。

    这思潮宫和敬长安想的不一样,竟然空荡荡的,四个红柱子以及旁边摆放的油灯,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左廖缓缓睁开眼睛,先开口说道。

    “敬长安你是如何得到的这个,以前怎么没有过?还有你这身上为什么这么多伤口,夏国一别,你又遇见了什么?”

    “哥,这说来就话长了,不过我是因为眼睛中了毒,按路先生的话来说,稀里糊涂的叩了心门,不过我的带路人是咱们的父亲。”

    敬长安盘腿坐下学着左廖的姿势,缓缓说道。

    “这可全是朕没白忙活这么多事情!那句咱们父亲,朕听的实在太过于……就是朕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左廖笑着笑着,就还是摸着眼泪,他可算得到了敬长安的认可,敬长安承认自己的父亲,是他的父亲,这对左廖来说实在太过于沉重。

    “哥,你会成为统一这江山的新君主吗?”敬长安看着这个已经成为帝君,九五之尊的哥哥左廖,下意识的轻声问道。

    “朕,不敢忘,不过朕想要问你一句,如果朕借道给商,让其吞下夏商,朕在这期间,大力扩充军备,于其决一死战,你当如何?”

    左廖看着敬长安的眼睛,认真询问道。

    敬长安眉头微微皱了皱,眼前闪过一段又一段血腥的画面。

    左廖放在腿上的双手,手心里早已经全是汗水,左廖不敢去擦拭,安静的等待着敬长安。

    “如果能够让天下大同,长安即使被误会,长安也愿意!”

    敬长安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

    “好!朕等的就是这句话!敬长安,朕这里有一封信以及通关牌需要你亲自前往大商,面交大商帝君,你是否能胜任?”

    左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以及绑在信件上的两枚和自己牌子一样制式,可比自己牌子更大的牌子,递给敬长安说道。

    “只是送牌子吗?”敬长安接过牌子以后,看着左廖的笑脸,马上明白了一些事情,故意问道。

    “当然不是,你的那些训练的兵,都会陪着你去,不过朕还会送你三人,你们明面是去大商,暗地便是将他们的那些城池全部画出来,朕觉得,戈壁里必有蹊跷,不然他们哪里来的本事,能一次又一次的攻打我们?”

    左廖也摇了摇头,将自己地面上的一块木板推开,整个宫殿的窗户下,慢慢落下一排竹片严严实实堵上了窗户。

    敬长安被左廖拉了起来,敬长安还没反应过来,才发现左廖坐着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地方的入口。

    他跟着左廖两个人,慢慢走下甬道。

    敬长安被眼前的一幕,吸引到了。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空间,可一直盘旋着触手可及的星星。

    “这是什么?”

    敬长安用手摸着这种一闪一闪的粉尘,有些好奇的说道。

    “用来锤炼身体的百星草,这个溶洞里被发现的时候,接近几十个匠人离奇暴毙而亡,当朕找到那个被宋之卿掳来的那个太医,他告诉朕这是百花谷早就绝迹的神草!不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就是毒药,而对武学天才来说,反而会让自己更上一层楼!”

    “如此说来,那在闪闪发光的水就是这草的汁液?”

    敬长安点了点头,通过了这些粉尘组成的风墙,用手想要去摸一下水,可手还没碰到那水自己就像是活着一样,慢慢后退。

    “咦?这是?”

    敬长安觉得十分好奇,用手去抓,那水就是不让敬长安能够碰到自己。

    “你好好在这里,朕也参透不了这个,反正时间还早,三天后出发,如有不适,你记得按下这个东西,朕马上就会过来!

    左廖给敬长安看了一眼,他竟然根本碰不到粉尘,无奈摇了摇头说道。

    敬长安点了点头,左廖便转身走了上去。

    敬长安将衣服脱下来,整齐摆放,便心一横直接往水潭跑去,纵身一跃,结果重重摔在了水潭地下。

    敬长安哼哼一声,艰难起身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水真的空出一个一人大小的地方,远离着敬长安。

    敬长安用手摸到地上的石头,对着水砸了过去,水竟然直接让石头入了进去。

    反而在给石头一种什么东西,这石头竟然承受不住那种东西,竟然直接粉碎了。

    敬长安灵机一动,既然不要活物,那我便闭塞我的五官试试看。

    敬长安想着那书中言语,让自己沉下心来,他的周围慢慢停止了下来,敬长安也仿佛停止了呼吸。

    这时候水仿佛在试探敬长安,敬长安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这水便猛的将敬长安包裹了起来。

    敬长安仿佛陷入了满是光亮的地方,他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这水中仿佛有很多的东西。

    花草树木虫鱼鸟兽,还有不少人,正在给自己像说书先生那样,传授着很厉害的东西。

    敬长安只觉得全身变得十分有力,可一会儿自己便笑不出来了,全身上下开始十分疼痛,敬长安开始挣扎,他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开始害怕起来,他只觉得自己开始慢慢膨胀起来,全身难以形容的疼痛,敬长安感觉自己就要炸了,下一刻,那池中水就变成了血色,而敬长安却已经消失不见。

    “敬长安?敬长安?”

    有人在呼唤着自己,敬长安睁开眼睛,这溶洞变得无比黑暗,只有一朵蒲公英正在闪闪发光,敬长安猛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自己还在喘了口气,心在那里狂跳不止。

    “敬长安?敬长安?”

    有人还在呼唤敬长安的名字,敬长安环顾四周,漆黑一片,哪里还有人。

    “敬长安?敬长安?”

    敬长安这才找到声音的来源,就是那个闪闪发光的蒲公英在和自己说话。

    “是你在说话吗?”敬长安趴在地上,爬到蒲公英旁边,认真说道。

    “吃了我!吃了我!”

    蒲公英又在说话,敬长安还在犹豫,蒲公英的光亮越来越暗,敬长安记得蒲公英是药材,又想着自己哥哥左廖说这里有那种仙草,便闭着眼睛,将蒲公英吃了下去。

    他只觉的口中其苦无比,可又不敢浪费,便给吃了个干净。

    敬长安觉得这种苦涩,从自己的肚子慢慢散开来,全身为之一震。

    敬长安看着手上,竟然有光亮慢慢冒出来,他能清楚的看到自己手上的经脉,和跳动的东西,十分惊奇。

    试着挥舞自己的手,他一挥动手臂,一股强劲的东西想要从自己的手中脱离,敬长安摇了摇脑袋以为自己中毒了,便赶紧盘腿而坐,可吐息了几次,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

    敬长安便不再想了,觉得这都是幻觉,可敬长安摸着黑找到了溶洞口,却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穿衣服。敬长安学着宋之卿嚎了一嗓子,开始蹲在地上凭着记忆来回摸索,摸到了自己的衣服,没有光亮自己也不分不清哪里是头哪里是尾,只能又去摸溶洞口,抱着衣服跑了上去。

    敬长安推开那个遮挡的蒲团,可算是上来了,他看着四周都已经是白天了,赶紧穿上衣服,往黄小娇那边跑去。

    黄小娇在屋里将一个因为自己等不到敬长安,亲手做的小娃娃,按在桌子上,用力的扭着,嘴里还碎碎念叨。

    “狗贼!登徒子!老娘生气,你就不知道哄哄吗?跑了!一声不吭就跑了!我怎么办嘛!”

    敬长安推开门,快速跑了过去,抱住黄小娇,黄小娇赶紧将桌子上的小娃娃,放在怀里,推开敬长安,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跑了三天,去找那个女的了?你身上怎么有蒲公英的香味,老实交代!”

    “我吃了一个蒲公英,不对啊?今日是什么时候?不是初三吗?”

    敬长安直接笑呵呵的说着,一愣自己走了三天,又说道。

    “我去见皇后娘娘的时候,是初三不错,可今日已经是初六了!你到底干嘛了?为什么要吃蒲公英?你不是去见你哥哥吗?哎?你的手怎么比我的还要滑溜?你干嘛去了?老实交代?这皮肤?这脸蛋!啧啧啧你敬长安还学女子呢?”

    黄小娇拉着敬长安的手,突然发现他的手变得十分特别,又去捏了捏他的脸蛋,却发现如同出生婴儿子一般,心里就有点难受,说着各种反话道。

    “没有啊?我就真的吃了个会发光的蒲公英,我哥哥带我去的!说是一种神仙草,可是他说他摸不到这个,我就去试试看,然后稀里糊涂的就这样了。”

    敬长安认真的说道。

    黄小娇盯着敬长安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里根本没有一丝顾虑,便相信了敬长安的话。

    “敬将军!帝君叫您!!!!”

    敬长安还没想要去亲吻黄小娇,一个人十分焦急地跑了过来,敲门说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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