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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锁城     封神榜逆天成圣txt下载     封神榜逆天成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四章 宝弓至,张帝辛智陷封豨

    readx;夜色阑珊,一轮新月挂于天际,边角下树木的枯枝之上,一端叉木鸟巢,里面的鸟儿,已经熟睡了许久。

    送走李靖一行人后,张帝辛在床榻之上,却久久难以安睡,今天封豨的出现,给了他太大的震撼,一个上古巨兽已是难以阻挡,若是真碰到太乙、慈航一类高深莫测的仙人,自己的大商军队,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纵使人有逆天之志,却无逆天之实力,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报,太子殿下,山海关外,已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准备!”张帝辛听到下人来报,紧皱的眉头,才略有缓和,吩咐军士下去,好好休整一日。

    虽然已经吩咐李靖等人赶回陈塘关取震天弓、穿云箭前来,张帝辛心中却依旧放心不下,令众人做好防范准备,以免北海军袭营。

    北海军势大,张帝辛初临太子之位,手下兵士虽多,却大多不是亲信,若为以后打算,自己不组建一只自己的队伍,恐怕与战不利,心中所想亲正之人,已准备妥当,待日后登基,军队的事情需得抓紧,民乃国之本,军乃国脊梁!

    张帝辛思虑许久,眉心却是一颤,当下稳下心神来,那道人给予他的一道蔚蓝清气,似乎计算好了时间,每到一定时刻,便自行运转,两月有余的时间,张帝辛这清气,已经从原来的一周天,运行到七七四十九周天,丹田之中,那一团鸡蛋大小的蔚蓝色气团,不知何时,已经缓缓的显出人形,好似婴儿一般。

    一开始张帝辛也甚是惶恐,一个大男人,腹中生出一个小孩,那还了得,后仔细观看,却知道这婴儿,仅仅有其形貌,无其生命,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的婴儿已如果子般大小,张帝辛只觉得丹田之中,气越强大,自己越是清新凝神,自知好处,修炼也就越发用心,当下盘坐与床榻之上,开始吞吐气息……

    张帝辛不知道,此时他便已在不知不觉中,达到了元婴期的修为……一连三日,商军与北海军,均是相安无事,崇黑虎本就属地曹州,便在本地休整,西岐军伤亡惨重,姬发本打算带残军返回,往太子营帐,却被通知太子殿下似是入定了,还未醒来。

    入定这事,对于修炼之人来说,已属正事,魔礼寿、魔礼红两人,惊异太子也是修炼之人,当下不敢大意,守在大帐之前,不许任何人打搅,无奈姬发只能返回等候。

    “报!两位将军,李靖将军到!”通报之人话音刚落,就见李靖已急匆匆赶到,就连身后魔礼青、魔礼海两人也是一脸疲惫,满目风霜,山海关距陈塘关何止万里,三人能如此速度返回,已是极快。

    “李将军!太子有要事,暂时不见任何人,还是请回吧!”魔礼寿立于门前,开口说道。

    “这……末将是奉旨行事,现在……敢问魔……魔将军,太子殿下何时能召见末将?”李靖本一脸喜气赶来,听魔礼寿如此回答,心中不由失望,便开口问道。

    “李将军,太子殿下……”魔礼寿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太子营帐内传出张帝辛的声音:“让李将军进来吧。”

    李靖听闻,心中大喜,急匆匆往大帐内走,心道自己星夜兼程,一路之上的功夫,终究是没有浪费。

    震天弓形容甚俊,两条黄龙分雕于弯弓之上,鳞牙清晰,栩栩如生,双龙交汇之处,便是一颗鸽卵大小赤金色明珠,后弓之上一道毫光若隐若现,连接两处龙尾,便是震天弓弦。

    李靖随后呈上三支暗银色雕龙长箭,上书轩辕二字,张帝辛拿在手中,只觉遍体通凉,目中多出一丝惊艳之色:“轩辕黄帝遗宝,果真不同凡响!”

    却是魔礼寿见弓心切,双眼一亮,立即拿起震天弓,奋力便拉,却不料那弓竟是纹丝不动!

    魔礼寿吃了一惊,自已生而有力,臂可挽龙,却不料弄不开这小小的震天弓,心中一急,手中气力加大,反复拉动数次,终是颓然放下,叹息道:“此物非凡,吾使用不得。”

    “竟然如此厉害?那寡人也是试上一试。”张帝辛虽知魔礼寿力大,心中却不服,万事不试怎么能知道结果,双手放于震天弓之上,双臂青筋暴起,一条清气顺流而下,直落弓上。

    震天弓猛得颤动,一股强悍的力量,却逆流而上,张帝辛反应不及,竟被震天弓直接震了一个趔趄!

    震天弓落在地上,一阵剧烈颤动,发出“嗡嗡”的金属鸣响,张帝辛心中不甘,手又拿起穿云箭,依旧是同样的感觉。

    这……众人见此,均是面面相觑,心中均是叹息不已,张帝辛望着震天弓心中更是叹息,难道真要等到哪吒出世,才能运用此弓箭不成,若是等到那个时候,北海军恐怕早已长驱直入沫邑城而去!

    “报!北海……北海军打来了!”就在这时,却听到大帐之外,军士呼喊,张帝辛眉头一皱,也顾不上震天弓、穿云箭,大步流星的跨出帐去:“来人!备马,应战!”

    山海关外,北海军已经列成阵势,袁福通当先而立,身后一座八角丈高祭坛,仓借一身黑色八卦道衣,立在祭台之上,祭台之前,跪伏浩浩荡荡九百奴役。

    先前北海军也吃了封豨不少暗亏,此次更是有备而来,袁福通意气风发,立于战车之上,手握战刀,身后长袍剌剌作响。

    崇侯虎听闻北海军到,早已派军在外对峙,张帝辛急匆匆赶到军前:“袁福通!你食我大商俸禄,却要不尊天命,逆上不敬,是何缘由!”

    一战之后,袁福通早已知晓说话这人便是殷商太子,单手抽出长刀:“竖子而已!何妄天意!”

    “哈哈哈……好一个天意!袁福通,可敢与我一战!”北海军来势甚急,商军甚至没来得及布好阵势,张帝辛之希望多拖延一些时间,邀袁福通单独对战。

    袁福通早知张帝辛单枪匹马灭了恶毕,哪里还敢来站,却是一扭头,看着仓借:“军师!开始!”

    仓借闻言,长袖一甩,一束青色旗帜迎风而起,仓借口中喃呢,只见黑烟渐起,腥气愈浓!

    这丫不要脸啊,一开始就放大招!张帝辛心中大骂,殷商军队,早就吃过封豨的亏,自然知道那怪物又要出来,竟是心中胆寒,纷纷后撤!

    “噹!”一声琵琶声响,却是魔礼海早已升到半空,开始弹奏,殷商大军一听,具是心间一震,安定不少。

    “吼!”一声大吼,封豨破烟而出,出来之时,便是一片腥风血雨,顷刻之间,九百奴役,便消失了踪迹!

    仓借口中占咒,封豨赤红眼睛,望着殷商军中,口中呼出一股白气,直奔商军而来!

    忽的天空中一张打伞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封豨却毫无惧色,猛得一跃,一对獠牙,直透伞面,惊得魔礼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次出现,封豨的力量,比上次,又不知强悍了多少!魔礼寿、魔礼青,不敢怠慢,纷纷施法,天空中顿时一片阴霾,顷刻之间,风火雷电齐下!

    封豨眼睛四人眼红,自然更是愤怒,脚下不停,直冲四人而去,四人站立于此,却不躲闪,只听“轰”得一声闷响,封豨竟脚下踏空,直接跌落下去!

    陷阱硕大,封豨落在里面竟把陷阱填得满满当当!

    陷阱之中,尖锐钢枪自是埋下不少,封豨体重,腹部又是最软之地,当下被划开数到血口,血如泉涌!

    张帝辛早就料想震天弓、穿云箭不能使用,花费三天时间,让军士在夜里偷偷在山海关前,挖下陷阱,原本还打算一再引诱,却没想到,封豨竟然如此容易便落入陷阱之中!

    封豨吃痛,在陷阱内来回拱动,张帝辛见状,口中大喝:“放箭!”

    商军闻言,箭羽冲天而起,顷刻之间便如雨下,封豨在陷阱之中,本就难以动弹,再加上体积庞大,简直就是一个活靶子,刹那间,便如刺猬一般!

    仓借此时立于祭台之上,已经急出了一身的冷汗,袁福通见此,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自己反商,最大的依仗便是封豨,若是这物死了,北海早晚被灭!

    “还愣着干嘛!给我冲啊!”袁福通大急,下令全军冲锋,就算拼着全军覆没,也要救下封豨!

    大商军见北海军冲来,却是纷纷后撤,天空之中,一道暗影铺天盖地显现出来,众人一看,却是一座大山在空中横移而来!

    山下四人,正是魔家四将,张帝辛早就计划好,只要封豨一落入陷阱之内,便合四人之力,搬来山海关附近的长寿山,射不死你,就是砸,也要砸死封豨!

    “放!”张帝辛见时机已到,大喝一声,长寿山便如陨石一般,直冲封豨而去,“嘭”得一声闷响,长寿山直落而下,竟瞬间把坑填平,地面之上,只露出微微几丈山尖!

第十五章 虎魄出,北海乱平

    readx;“冲啊!”袁福通一声令下,北海军万马齐出,马蹄声轰鸣而响,山海关外,整片大地,都伴随着呼啸声,颤动起来!

    “太子殿下!撤啊!”见北海军势大,张帝辛尚未发言,却感觉衣袍被人拽住,用力的往后牵扯。

    天下竟还有这样的将军?眼前这人真的是后世称赞的托塔李天王?张帝辛瞥了一眼李靖,心中不由怀疑,这人……简直就是巨怂!

    “战!”张帝辛大喝一声,商军之中,一人纵身而出,手持揽月长戈,胯下五色神牛,带领数万精骑直面北海军冲去!

    商军虽出兵浩大,却皆是战骑,一路冲锋只管呐喊,行军队帐却是蜿蜒而出,分为数道!

    本为军者,集其强者击其弱,遇其强者避其锋,张帝辛此行却是犯了兵家大忌,袁福通见此,心中暗喜,此子不通兵法,徒有勇力而已!

    北海军长驱直入,黄飞虎顶峰而上,两军只一交接,商军顷刻之间,便溃败而走,数万铁骑急匆匆后撤而返!

    “太子殿下,北海军势大!还请速撤啊!”李靖此时已是老泪纵横,一幅忧国忧君之态,若不是此处人多,恐怕早已跪拜而下,抱住张帝辛的大腿,便要跑路!

    崇侯虎虽对李靖行为有所不耻,见北海军势大,也开口劝道:“太子殿下,敌人锋芒正盛,还请……”

    “战,何惧哉!”张帝辛大手一挥,一手拿过擂鼓之人鼓槌,奋力擂起,“大风起兮,云风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话音刚落,大风忽起,张帝辛一人立于战马之上,战袍剌剌作响,散发随风而舞,长剑遥指着北海:“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一语落下,众将皆惊,太子此语果是惊为天人!此情此景,此景此情,简直再合适不过!

    当然,众人不知,这是从汉高祖刘邦《大风歌》中“借鉴”而来的句子,至于这风,也是托了魔礼红的光,就是要制造这样的场景,你,不服不行!

    众人见张帝辛,好似战神一般,心中热血瞬间被点燃起来,齐声高呼:“战!战!战!”

    声震平原,舞动天际,呐喊之声,在战场之上,激荡而起!

    就在这时,战场之中,忽得一声马叫嘶鸣,北海军大部追杀黄飞虎军队,却不料一路行走,所过之地,竟是陷阱无数!

    那些坑道,对于封豨来说,或是不算什么,但对与普通军马来说,却是极大的杀伤!

    万马奔腾之景固然雄伟,遇到这陷阱坑地,却是没有丝毫办法,黄飞虎早先得到张帝辛命令,此战许呗不许胜,心中甚是不满,此时见北海军吃了暗亏,又对太子殿下,倾佩不已!

    “杀!”张帝辛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大商军士,早受鼓舞,见太子殿下身先士卒,更是打了鸡血一般,如潮水一般,呼啸而至!

    大军来战,黄飞虎拨马便回,率军迎头痛击,誓要好好出一口方才的恶气!

    悲乎,大势去矣!袁福通哪里还能不知中计,心中暗毁一再轻敌,却也知,势气所向,北海无论如何也是败了!

    张帝辛杀得兴起,干脆下马,与北海军战在一起,长刀所向,具是一片血雨,身影所至,均是一片腥风!

    仓借立于祭台之上,心中更是焦急,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许多,拿起青色旗子,插入臂膀之中,眼见之下,臂膀竟急速收缩,一条血线,顺旗杆一路冲至顶头,上面一颗深蓝色珠子,猛得颤抖起来!

    就在此时,放才封被封之处,猛得隆起数百丈,一道冲盈而起的山脊,直冲张帝辛而去!

    张帝辛本就深入敌军,等山脊冲至他面前,他只觉身子一轻,便迎空而起!

    “吼!”一声嘶吼,一巨兽从地下冲天而起,一张血盆大口,直冲张帝辛张开!

    “救殿下!”魔家四将搬来长寿山,已耗费极大真气,此时更是强弩之末,哪里还能使出一丝气力,只能口中大呼!

    众人距张帝辛甚远,一时更是难以达到,张帝辛身在半空之中,就见脚下一片血红,手中的长刀,不知何时已经折断,身体更是难以自控,犹如石块一般,直直坠落!

    忽的一道黑影冲天而起,刚要接近张帝辛之时,却被封豨一口吞如腹中,远处崇黑虎不由大恨,铁嘴神鹰,那可是老子的铁嘴神鹰啊!

    张帝辛顺势而落,便是地面,也被砸起数尺的坑洞!

    张帝辛只觉身体如散架了一般,肺腑震荡,难以自持,喉咙之处便是一甜,一口鲜血吐出!

    封豨见一击不中,更是恼火,顾不上地面如何,血盆大口直冲张帝辛咬下!

    张帝辛心中不由苦笑,胡乱摸索了全身,却没有丝毫的可以抵抗之物,唯一的东西,便是不羁道人所赠的血黄长簪!

    靠!鸡蛋碰石头,也要砸你一身腥!张帝辛拿起手中唯一的倚靠,猛得插入封豨嘴前!

    封豨先是一愣,随后竟痛苦得嘶吼起来!

    那簪子插入封豨嘴中,一股巨大的吸力,油然而生,封豨一再甩脱,那东西却好似长在了那里一般,无论如何也摆脱不开!

    封豨只觉全身血液,疯狂一般,朝簪子汹涌而去,簪子越是吸血,越是涨大,顷刻之间,血黄长簪,竟长成一把长刀!

    封豨越是挣扎,长刀的吸食越是厉害,众目睽睽之下,封豨小山一般的身体,竟是急剧收缩,顷刻之间,便只剩下一副枯骨!

    这……这果真他妈的不是凡品!张帝辛看得眼睛都直了起来,心中对那不羁道人的身份,更是好奇起来!

    一束黄光,缓缓而落,置与张帝辛手中,光华消散,一把双手长刀显现出来,剑体通透精黄,一条不知名脊梁背骨,从剑柄直落刀口,内里一条血线,时隐时现,握之冰冷异常。

    张帝辛不知为何,与这兵器,竟是感觉甚是熟悉,体内那股蔚蓝清气,竟顺着手臂,缓缓没入兵刃之中,回缓片刻,已是情切至极。

    虽不知名讳,张帝辛也知此物绝非凡品,单手轻抚,更是基金欢喜:“此物晶莹如魄,威势似虎,当之虎魄之名,方可配之。”

    长刀听到此名,竟是颤动不已,上好兵刃,大多有灵,张帝辛心中自知,收起到来,未及张口,一人却大声喊道:“北海军众,降者不杀!”北海军还未从刚才的震撼之中走出,又听李靖如此喊道,皆之大势已去,纷纷落兵投降……

    “北海深受天恩,却为何倒行逆施?”山海关中,张帝辛开口问道,台下站立两人,便是袁福通与仓借,兵败之际,两人本想自杀,却早早的被黄飞虎拿住,生擒而来。

    袁福通一脸颓唐,本以为此次被擒,少不得羞辱一番,再行处决,却不料张帝辛竟是好生相待,丝毫没有轻视一意,当下也放下心来,皱起眉头许久,才缓缓说道:“殿下……北地苦寒,一岁之中,只夏秋两季可做生活,其他皆是困苦,这岁……这岁有蒙旱灾大起,草原之上,更是……更是寸草无生……”

    北海大旱?此事张帝辛却是初次听闻,目光不由的转向崇侯虎,北海旱事,理应由北伯侯负责,此事隐瞒,北伯侯自然有摆脱不了的干系!

    崇侯虎一见张帝辛冷峻目光,额头之上,顿生一层冷汗,袁福通看着北伯侯,面色却忽得一冷,眼眉之中,更多了许多恨意:“我本预之天子,却被崇侯虎一再驳回,对于北海之事,更是一再推脱,至使北海民不聊生!”

    “北海预借山海关之粮,以解民困,北伯侯却道北乃蛮人,不与商人同列!”仓借在一旁继续说道,眼眸之中,自是无限恨意,若非张帝辛在场,恐两人会直接扭打起来!

    “崇侯虎!你可知罪!”张帝辛闻言大怒,这哪里是北海叛乱,简直就是官逼民反,这场霍乱起因竟是如此!

    崇侯虎一听,更是腿如抖糠,面如黄土,直接跪倒在地,嘴中大呼:“殿……殿下!臣……臣有罪啊!”

    张帝辛一脚把崇侯虎踹在一边,这天下,就是因为这些蛀虫而毁掉的:“好一个北伯侯!好一个崇侯虎!”

    “殿下……殿下……臣知罪,还请殿下饶臣一命!饶臣一命啊!”崇侯虎此时已是痛哭流涕,整个人跪伏再地,就是抬头,也不敢抬起。

    “来人,收押起来!三日之后问斩!”张帝辛大怒,下令收监,心中更是血气上涌,难以自制,“滚,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见此,知道张帝辛正在气头上,自是不敢多呆,纷纷告退而去,却是姬发走到大帐门口,回头看了数眼,才缓缓而去。

    姬发心中自然不甘,自己此来,名为勤王,却不道此次不但折损了兵力,又没有捞到丝毫的好处,最后一战,西岐军更是一人未动,此次北海之行,恐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待众人走后,张帝辛观察许久,才拿出仓借悄悄塞与他的锦帛,锦帛之上,一个“西”字,煞是惹眼!

第十六章 北方定,哪吒出

    readx;西伯侯,又是西伯侯!张帝辛看着锦帛,不由得皱起眉头,好一个人间圣人,原以为天子无道,西周才会伐纣,却没料到,姬昌如此老奸巨猾,竟从宫中一路影响到周郡诸侯,果真是天下倾服地“贤人”!

    如此姬昌,若是见不到,岂不可惜,张帝辛暗暗叹息,心中对于这位西周文王的评价,又高了几分,既能得天下,又能享盛名,天下间,仅此一人而已!

    张帝辛思索半天,对于仓借的话,却又不敢轻信,此时狼烟四起,众侯不免各怀鬼胎,这中间,须有一折中的办法,既不能放任自由,又不能失去管制。

    是夜,太子殿下召崇侯虎、崇黑虎、袁福通等人觐见,翌日,宣旨如下:北海袁福通虽是作乱,却也有不得以之情,念其为民,且不计过,是岁,朝贡减免,算作民酬,待丰获之年,双倍还朝。

    北伯侯崇侯虎,见邻危难,一再阻拦,至使生灵涂炭,虽北海乱平,却也是大过,曹州侯救驾有功,特着崇黑虎升北定侯,与北伯侯共治北方。

    西周姬发不辞辛劳,万里勤王,自是忠君之臣,着西平侯称号,择吉日加冕。

    作乱必死,早已是天下定理,袁福通听闻消息,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是带领北海上下,叩谢隆恩。

    崇侯虎虽然心中不悦,却只能是哑巴吃黄连,索性崇黑虎终究是崇家之人,也没有太多抵触,当下同意下来。

    姬发本就非西岐世子,听闻封侯,自是大喜过望,星夜带兵返回西岐,准备加冕一事。

    做完众事,张帝辛自是心中暗爽,袁福通经此一战,已是兵力大损,非十几载不能回缓,就算不做重罚,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况且此时北地贫乏,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候,这样的机会错过,岂不可惜。

    至于崇侯虎、崇黑虎两人,一门两侯看似荣耀,暗地之中,却是削弱了北地实力,两侯共治,就一定有分歧,有分歧就一定不能统一,而这种情况,便是张帝辛最想看到的结果。

    姬发的情况更是如此,让你做平西侯,你就做不得西伯侯,西周武王,哼,先断了你的念想!

    至于回到西岐,西伯侯与平西侯之间的矛盾,那可不关我张帝辛的事情,这是家庭内部矛盾,你们还是私下解决的好!

    商民听闻张帝辛旨意,皆道太子仁慈,他日登临大宝,必可大兴成汤基业,上比先贤三皇,下作少太双康,一时间寿王威名,传扬四海,万民称颂。

    交代好北方事宜,三日之后大军班师回朝,张帝辛却早已经率领黄飞虎、李靖、佳梦关四将等人狂奔沫邑而去,不为其他,只因一重磅消息传出:李靖夫人殷氏产子,哪吒出世!

    张帝辛一路火急火燎,倒是让跟随的黄飞虎与佳梦关四将想入非非起来,殷夫人产子,太子这么着急,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早就道殿下风流,看来……

    当然,五人也仅仅是想着而已,却不敢多说,倒是李靖的脸色,愈发的难看,那是我儿子,又不是你儿子,你着的什么急?!

    早在出征之前,便把李靖一家人接到寿王府居住,张帝辛急匆匆返回,便要往殷夫人住处赶,却被姜文蔷拦下:“太子爷,你这也不看看时辰,这半夜三更的如何去得了妇人房。”

    听姜文蔷如此说,张帝辛这才缓过身来,朝窗外望去,天空之上,已是月朗星稀,时间已到子时。

    “这……”张帝辛心中虽然不舍,却也知道此去拜访殷夫人,恐怕不合情理,又知李靖新归,两人久未相见,自然少不了一叙别离,情到浓处,更少不得做些儿童不宜的事情,这才止住脚步,“哪吒出世,那道人可来了?”

    姜文蔷一听张帝辛询问,不由得柳眉上扬,嘴角翘起:“你可真行,那道士前些时候,还在助你,现在你却要算计人家,这天下哪里有这般的道理?”

    张帝辛嘿嘿一笑,见姜文蔷如此秀色,胸前不由数百只小兔子挠心,一把将美人揽过:“防火防盗防太乙,爱国爱美爱文蔷,嘿嘿,你且说来,那道人如何?”

    姜文蔷虽不知张帝辛从哪里淘换来的句子,却也只这人诚心调戏,面色羞得一红,好似天边红锦一般:“呔,你个浪子,那道人一来就是刀枪相向,哪里还能说得上半句话,倒是你,哪里有半分太子的样子……”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张帝辛大笑,想要从我手中抢人,不拿出点真本事怎么能行,低头又见姜文蔷面色羞红,自是氤中带氲,小腹不由的一阵躁火烧起。

    见张帝辛不说话,双眼痴迷望着自己,姜文蔷自知此人想法,自太子落水,已有数月没有行那羞事,心中虽是极想,却碍于面子未敢提出,此时更不由一声**,直弄得太子殿下心神荡漾。

    “文……文蔷,你真美。”张帝辛开口说道,双手却不老实得探入姜文蔷胸前衣裳,只觉手间一团柔软,自是难以把持,张嘴便印在她的轻唇之上。

    姜文蔷久未行事,心中又惊又喜,身子不由自主的迎合,双眼已不知在何处迷离……

    翌日清晨,张帝辛早早整理好衣物,姜文蔷却因连夜征伐,身心疲惫难以起身,无奈只能推说有恙,躺在床内。

    “太子殿下到!”李靖与妻殷氏刚刚起身,衣物尚未完整,听闻张帝辛来临,只能把妻子落于闺中,李靖匆忙迎接:“太子恕罪,微臣……微臣尚未……”

    李靖话说到一半,却不知如何继续,见太子衣冠不整,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张帝辛自知来时尚早,也不多加怪罪,只是问道:“听闻李总兵添丁,特来探望,贵公子现时可在?”

    “公子?公子呢!快把三公子喊来!”李靖一听张帝辛的话,急忙喊道,一旁下人却说,三公子一大早就直奔化龙池而去了!

    张帝辛一听化龙池,额头无数条黑线落下,自己落水的地方,难道就这么招人喜欢?

    “殿下稍等,我这就召回犬子!”李靖一听三公子出去了,心中不由恼火,这货在自己妻子的腹中呆了三年不说,太子召见,还出去游玩,若是长大了,恐怕也是一纨绔子弟!

    张帝辛急忙拦住李靖,转身便往化龙池而去,口中却笑道:“小孩子而已,何必动怒。”

    李靖、张帝辛一路疾行,寻了一路,却未见哪吒的身影,李靖不由皱眉,更是暗骂儿子不肖!

    张帝辛与李靖并行而走,却发觉近处化龙池中,一出有些许异动,心中自是明了,忽见一汪湖水冲起,便迅速躲开!

    李靖本就着急,哪里还能注意到湖中扬起的水,直接被溅了一身,全身上下,洗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凉水澡!

    “咯咯咯……好玩,好玩!”水中忽得冒出一孩童出来,胸前只一抹红色肚兜,手腕之上,一轮湛金色雕纹手镯,面孔更是粉雕玉砌一般,甚是可爱。

    以常理论,小家伙只能算是月大的婴儿,却因为在殷氏腹中呆了三年有余,一出生便能跑能言,此时哪吒更在莲叶之上,捧腹大笑。

    “逆子!还不快来拜见太子!”李靖见是自己公子,也顾不得清理身上水渍,直接喝道。

    小家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张帝辛,面露出好奇之色,脱口说道:“方才若不是你躲得快,你早已经是落汤鸡了!”

    “逆子,逆子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恕罪啊!”李靖听三公子如此说道,自知是大不敬之罪,直接跪拜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满面惶恐。

    对于李靖这般行径,张帝辛早已见怪不怪,反而把他晾在一边,直接伸手把小家伙抱上岸来:“你长兄金吒,次兄木吒,今日便赐你哪吒之名可好?”

    李靖在外征战未归,商朝女人也仅仅贵族才有名有姓而已,自然不会给予小家伙名字,张帝辛此举,倒是太子赐名,以后便是天子赐名,在古代,这简直是莫大的荣耀!

    听闻太子赐名,李靖自是喜不自胜,跪拜之礼更甚,倒是哪吒,嘟着小嘴,思考了许久,才缓缓的说道:“名字倒也不错,那我就收下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和你交个朋友啊!”

    听闻哪吒此语,原本大喜的李靖,心中猛得咯噔一下,逆子啊,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没大没小的儿子,这……这简直……

    大喜大悲太快,李靖胸口竟是一闷,直接晕倒过去!

    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一点吧!张帝辛有了哪吒这样的宝贝,哪里还顾得上李靖,吩咐下人把总兵抬下,自是抱着小家伙,去一旁玩耍。

    却道殷夫人见李靖归来,已是不省人事,心中自以为不妙,料想自己那不省心的儿子,恐怕惹出了祸事,也顾不上许多,急匆匆便往化龙池而去……

第十七章 宋家庄捉鬼,姜大师or姜子牙

    readx;夜色明朗,苍穹星光璀璨,一道紫色微光缓缓而落,忽的又一道青光升腾而起,占据了原本紫星的位置,愈发的明亮闪烁。

    “噹”的一声脆响,三枚铜钱应声而落,在地面滚动许久,却迟迟不肯落下,最后竟不分正反,立于桌几之上。

    一老者长袖一甩,将三枚铜钱尽收手中,原本便紧皱的眉头,此时更纠结成了“川”字型,过了良久,才缓缓的开口道:“太子封你做西平侯?”

    “这……此次北海之战,儿臣虽功末,却也是鞠躬尽瘁,想必是天子……”下首姬发的话尚未说完,就见那老者面色越来越难看,心中一紧,不敢再说下去。

    “太子还有何话说?”那老者抿了一口清茶,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鼻翼之间不由的深吸一口,“这茶清香淡雅,可知是何人所赠?”

    姬发听那人问话,慌忙回答:“这茶……好像是沫邑城之人所赠,至于何人,却是不得而知。”

    “哦?那便不必追究了。”老者眉毛一挑,手指着天空道,“三月之间,忽的群星无光、天际紊乱,想必天下有变,我观三载之后,方是登侯吉时,若为大志,可待那时。”

    姬发听得老者所说,点头称是,谢过恩典方才缓缓退下,三载之后,三载之后黄花菜都凉了!

    “平西侯……平西候!呵呵呵……这个倒是有些意思……”

    若不是李靖妻殷氏急寻哪吒,张帝辛几乎忘记了时间,经过一日的相处,两人皆是以为相见恨晚,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只不过,这好些的情谊却比不过母亲大人一声回府用餐,张帝辛再三挽留,殷氏只怕哪吒惹祸,哪里肯依,死活带走了小家伙……

    送走哪吒,张帝辛却没有返回寿王宫,而是偷偷去了一无人处,打开锦囊,从中摸出一支深蓝色的旗子。

    旗子之上,道道银线好似星斗一般,星斗连接成片,似漫漫天河,又似河流大川,且纹路好似鲜活一般,拿捏在手,竟觉之在缓缓流动,定睛看去,却又难以分明。

    手持那旗,张帝辛却感觉置身汪洋之中,一瞬广阔宁静,一瞬波涛澎湃,一瞬安逸祥顺,一瞬水流波荡,自是有千百种感觉,却不能一一评说。

    果真是好东西!张帝辛拿捏这旗子,虽不知这是何物,心中却不由大喜,仓借这旗子,果真不是凡品。

    早先北海之战,张帝辛虎魄灭了封豨,仓借手中的控兽之旗,竟化作一道蔚光,直落在他的手中。

    天赐的宝贝,张帝辛岂有不收之礼,仓借虽见落于太子之手,却不好再来索取,自己本是罪君之臣,不好索要,更何况,修炼之人,交手宝物被夺,技不如人,更是不能厚颜索要。

    既然你不要,那我也不给,就算你要了,我也不一定给,张帝辛心中早已经盘算好措辞,自然不肯把旗子送还,到嘴里的肉,咱们的太子殿下,绝不肯送出一块!

    观望了许久,张帝辛却不由得皱起眉头,虽知这旗子是宝物,却不懂如何运用,这点着实头疼。

    虎魄再差,也是一把神兵,这旗子却只有一掌大小,总不能拿出去砸人吧?

    一想到这里,张帝辛不由摇头,心中不由埋怨起不羁道人来,你来都来了,怎么就不留下些修炼法门什么的,害得自己连现在的修为都不清楚,更加不知道自身实力几何。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拂过,却是一队人马,匆匆而来,前面步行之人,面色甚至慌张,一面走一面催促:“大师速走,大师速走啊!”

    后面那人一身八卦道袍,手持一杆拂尘,端坐于马匹之上,面色微红,似是刚饮过酒,脸上颧骨凸起,酒糟鼻下一锭黑痣,痣上一根长毛,正随人颤抖:“莫急,贫道去的地方,何愁鬼怪不平?”

    “是……是,大师说的是!”那下人听得道士言语,急匆匆附和道,脚步却没有丝毫减缓,只令众人加快脚程。

    道士?鬼怪?难道这人也是大师不成?若真是大师,自己恐怕可以学习一二,张帝辛匆匆收起旗子,行至路中:“哎,小哥,为何形色如此匆匆?”

    带路那人看了张帝辛一眼,见他衣着非凡,似是大家公子,心中虽急,却也不好唐突,只能耐心回答。

    张帝辛这才知道,原来这是沫邑城南,自称南郊宋家庄之主,宋异人的下人,近几日,宋庄主建造新屋,却不知为何,建造七、八次余,均是房梁无故起火。

    宋异人心中甚惊,遂派人查看,一众好手,却被五色疾风打了出来,恰巧这时一道人经过,说是有精怪作祟,当晚便开坛做法,却不料一夜之后,房屋被烧,那道人也不知去了何处。

    如此这般,宋异人请了数人,不但未见效果,所请法师也是一个比一个狼狈,时至今日,已经是第是一人了。

    宋异人!张帝辛一听着名字,便觉耳熟,头脑中急剧思索,才想起,这人便是《封神演绎》中,不死小强姜子牙的大哥,为人极重义气,曾给予姜尚无数帮助。

    那精怪,恐怕便是小说之中宋异人花园之中的五路神,这无妖没什么本事,也只能被姜子牙收了去做修旧封神台的苦役。

    “这位法师可是姓姜?”张帝辛望着马上那人,开口问道。

    那道人一听“姜”字,顿时一喜,哈哈一笑,手指着张帝辛道:“看你还算知人,这便随我而去,少不得你的好处!”

    靠!这就是姜子牙?!张帝辛心中吃了一惊,相传姜子牙出山之时,已是六旬有余,虽不是大能者,却也是一派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样子,今日一见,却怎会生得这般模样!

    难道是后来的周史把姜子牙美化了?这……这长相也……也太猥琐了一些吧?想到这些,张帝辛脑海中不由得闹补了一下这位封神台封神的场景,不由背后一颤,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象!

    “走了,走了!都快点,庄主还在等着呢!”下人在前面催促道,张帝辛心中好奇,紧紧的跟在队伍之后,一行人急匆匆赶往宋家庄。

    “姜大师!哎呦,姜大师啊!您总算是来了!”一行人刚刚到宋府,一年逾花甲的老者,便捧着托盘,急匆匆迎了过来。

    那道人一看银子,脸面瞬间绽放开一朵菊花,黑痣上的毛都跟着颤抖起来,一手扶住老者:“宋庄主客气,宋庄主客气啊!”

    “姜大师高义,快快请进啊!”那老者自然是宋异人,将银子送上,便拉那道士往府内走,“姜大师,小老儿知路途遥远,特意备上了酒食,还请大师不弃啊!”

    “呵呵呵……那鬼怪,不过土鸡瓦狗尔,何足道哉!”那道人一笑,身子却挺在宋异人之前,“宋庄主费心了,待贫道酒足饭饱,定还宋府一个安宁。”

    宋异人只想这道人必有本事,心中自不怀疑,口中慌忙称是,叫下人在前引路,一行人往府中走去。

    见姜子牙如此,张帝辛不由摇头,这分明是个吃货草包,哪里有一点指点江山的意思!

    一行人行至后花园,见花丛之间,几处尚未竣工的房子,那道人定睛一看,说道:“果然好风水,此处造楼,按风水有三十六条玉带,金带有一升芝麻之数!”

    这货果真是姜子牙?!张帝辛一听这道人吟诵原著中的语句,不由吃惊,这……这姜子牙……也太出乎意料了……

    “大师果真高明!”宋异人早请人观察过风水,听他说得不错,心中对姜大师的信任又多了一份,恭恭敬敬施上一礼,“这妖物甚是厉害,还请大师费心。”

    姜大师一笑,只道小事尔,却不停住脚步,直往大厅而去,宋异人早把一应饭菜准备完毕,姜子牙自然是大快朵颐。

    这……简直难以想象……张帝辛从未料到,真实的姜子牙,竟是这般作为,若是放在后世,如此形容姜尚,恐怕会被人说是疯子,可现实是,一个活生生的姜太公,已经出现在自己眼前……

    酒足饭饱之后,已是日薄西山,花园之中,祭台早已准备妥当,姜大师打着饱嗝,一抹嘴上的油,一把抄起桃木剑,嘴中不知嘟囔着什么,只朝燃烧的蜡烛一指,便是一片火焰升腾!

    火焰落处,便是一片黑烟升腾,姜大师手猛得插进炉鼎,一道烟尘升起,落于血碗之中,一道黄幔飞起,木剑便在步上,深描勾画,顷刻之间,一张灵符,便飞腾出去!

    宋异人哪里见过这场景,只道姜大师厉害,自以为来了道深法师,心中顿时大喜,暗道此次请对了人,散出去的那些银子,也算是没有浪费……

    这……张帝辛看着姜大师做法,眉头却是越皱越紧,这是祭台施法,怎么倒感觉像是后世装神弄鬼的,至于那些动作,好像……好像东北那嘎达跳大神的?!

第十八章 降五路神,知修炼道

    readx;灵符飘然而起,姜大师大喝一声,一道火光飞起,直落符上,顷刻之间,宋府之中狂风大作,漫天飞沙走石,远处尚未建成的楼房之上,又无端燃起火来!

    火光大作,一片黑烟升腾而起,其间一阵阴风裹挟,阵阵寒意铺面而至,五道魅影,颜色各异,相貌古怪,顷刻间呼啸而至!

    宋异人一见这景,哪里还敢多留,被下人拥着,急匆匆朝远处躲避,姜大师口中占咒,一把桃木剑纷飞而起,剑上一抹殷红,自剑柄升腾而起,一团血雾,直冲五鬼而去。

    桃木剑威势虽盛,张帝辛却感觉姜大师这招,实在是空虚至极,未有什么实用,果不其然,那剑落入黑烟之中,如落入泥淖一般,只不停颤抖,却只能被缓缓吞噬!

    “孽畜!看招!”姜大师眉头紧皱,手中扬起一串灵符,具有各种纹案,在半空中辗转回环,化作一团火球,朝五鬼飞去!

    五鬼见之却是哈哈大笑,大嘴一张,那火球便没入其中一人腹中,便如泥牛入海,没有丝毫动静。

    “小子,一个人来送死不成!”五鬼一合占优,气焰更盛,五人化作一张狰狞大脸,朝张帝辛嘶吼道。

    一个人?张帝辛不由一怔,回头一看方才知道,姜大师灵符一甩,整个人趁乱早已跑路,现在已冲到宋府门口!

    这尼玛,这真是姜子牙?!在这一刻,张帝辛深刻感觉到自己世界观在崩塌!

    原本李靖被张帝辛认为是封神世界最怂的人,没想到的,没想到,才第一面,就被姜子牙深深的折服,这人简直是个极品!

    五鬼见张帝辛发愣,还道这人早已吓傻,一阵黑风席卷,直冲姜大师而去,可怜的道士,前脚刚出宋府,又被拽了回来。

    姜大师回缓不及,只觉眼前一阵眩晕,脚下一空,便飞腾而起,一声声杀猪般惨叫,在宋府回荡开来!

    一阵鬼哭狼嚎只好,姜大师虽是一脸狼狈,衣衫褴褛,五鬼似乎并没有要他命地意思,见其无趣,仍将在一旁,冲张帝辛缓缓而来。

    越是靠近,张帝辛越是感觉,这五鬼修为实在羸弱,方才那神通,更多得是一种障眼法,若不然,姜子牙恐怕早被撕扯开来。

    念及此处,张帝辛心中大定,未等五鬼出手,一抹刀锋,横伫而出,整个宋府,顿时被一片煞气淹没,其间狂风呼啸,比先前过之甚多!

    黄光飞旋,铿锵一声落于地上,四面风气猛得静止,随后竟疯狂朝中奔涌,中间光华好似漩涡一般,五鬼身体竟然难以自控,渐渐被光束吸缚!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五鬼见此甚是惊慌,哪里还能不知踢到了铁板之上,张帝辛心中更是惊异,虎魄何时竟有了这般威力?

    一念虎魄,张帝辛猛得感觉心神有些晃动,一丝戾气,悄悄丹田升腾起来!

    五鬼见张帝辛面色有变,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慌忙跪拜在地:“上仙,上仙!小畜无知,还请上仙饶命啊!”

    怎会如此!张帝辛心中大惊,方才自己根本没有杀心,虎魄一出,却感觉心神激荡,刚刚竟然动了杀念,心间怒火也是猛得涨大!

    “上仙!上仙饶命啊!我等虽是精怪,可并无害人之心,还请上仙饶恕我等性命!”五鬼哪里知道张帝辛想法,只道这人紧皱眉头,似是思索,更是磕头如捣蒜,求饶声不断。

    张帝辛示意五人起来,心中却道,这虎魄虽威,日后也要少用才好,五鬼见状,以为哀求见效,匆忙起身,立在他身前,低声问道:“不知上仙名讳,我等日后也好孝敬一二。”

    “我姓……”张帝辛话刚出口,却又改了主意,若是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恐怕与自己不利,更多一种可能是,现在自己修为不济,少不得一个身份行走众仙怪之间,太子的身份恐不合适。

    张帝辛心想这五人为鬼,干脆也取个鬼字,又想周末确有一大能者名曰鬼谷,此人虽不见经传,坐下却有:孙膑、庞涓、苏秦、张仪四位弟子,饶是哪一位,都是惊世骇俗之人!

    鬼谷之机,可测天意,可无所不窥,诸门无所不入,六道无所不破,众学无所不通,正有翻天之能,张帝辛长袖一甩:“贫道鬼谷子,尔等既伏,还不献上本命元神。”

    张帝辛只在先前小说中,知道本命元神一说,心中又担心五鬼叵测,才开口喝道,却不料他这一喝,五鬼竟是面露难色,纷纷跪拜在地:“上仙,上仙!不是小神不肯,而是……而是我等元神,均已被收啊!”

    本命元神被收?张帝辛心中惊异,没想到还真有本命元神一说:“混账!你等还要投机不成!”

    五鬼此时更是欲哭无泪,只求赐时释解,张帝辛见五鬼不似骗人,又见天色已晚,心想毕竟别地,也不是说话之地,便要离去。

    张帝辛刚要转身,就感觉脚下羁绊,难以行动,低头一看,却是姜大师抱住自己的小腿,狠狠拉扯着不放:“上仙!上仙!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恕罪啊!”

    这人,忒得不要面皮!张帝辛心中虽然不悦,却还是开口问道:“你可是昆仑山玉虚门人?”

    姜大师一听,先是一愣,而后才战战兢兢的说道:“小子姜清,并……并不是昆仑山人氏……”

    靠!竟然不是!张帝辛一听姜清的名字,不由皱眉,心中骂道,你丫姓什么不好,偏偏姓姜!

    姜清见张帝辛摇头,心中以为有所触犯,急忙低头认罪,这样的仙人,可不是在哪里都能遇到,怎能不好生对待。

    姜清巧舌如簧,叽里咕噜说了许久,见没有人回应,才缓缓抬头,确见张帝辛等人早已不知去向:“妈的!还真以为你是上仙了不成!”

    却说张帝辛带着五路神早早离开,一路上这才得知,五人先前被一道人,早已收去了本命元神,着在此等候一名白发道人,说是天将大任,可安渡天劫。

    听五路神说,那道人面容姣好,倒好似女人一般,手持一盏玉瓶,看似世外高人,下手却极为狠毒,强行削去了五人修为,抽走了本命元神,只能在宋府等候,不得离开。

    玉瓶?女人?难道是慈航真人?张帝辛眉头一皱,慌忙问道:“你们所等那人,可有什么暗号?”

    “这……”五路神相视片刻,心中想不说肯定少不得一个死字,说了或许还可多存片刻,才开口道:“那人走前,曾告知我等,来人修为不高,但以三声雷响为号,若是遇见,则听命于他,若不是上仙神通,我等也……”

    果真是慈航真人!这丫埋的伏笔可是够深的,姜子牙还未出山,就找好了封神台工匠,还真是事半功倍。

    原著中,姜子牙修为不过尔尔,莫说是众仙,就算是末流的小角,这丫都不是对手,五路神修为虽弱,对付这人也绝对足矣,没想到,就连这点小事,也要事先安排,果真是服了原始天尊护短的心思。

    “行了,你们以后便听从我的安排吧。”既然五路神送上门来,那我便收了这五人,至于封神台,爱谁谁,你自己再找建筑工人去吧,张帝辛念此,回缓说道,“你等便在这化龙池中修行,若有机会,定当还予你们自有之身。”

    五路神听之皆是拜谢,无论张帝辛说的是真是假,此时命在人家手中,便是不听也是不行的。

    “对了,你等可知这修炼等级之分?”过了一会,张帝辛才抛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自己修炼许久,却不知何种境界,着实疑惑。

    五路神一听问话,个个面面相觑,虽觉得此问题简易,也未敢露出半点烦意,只能一一皆是道。

    张帝辛这才知道,原来所谓修炼,分为修真与修仙两种,修真之前,还有炼气、筑基,这只能算是修者,不算入修炼之列,修真则分为金丹、元婴、化身、炼虚、合体五层,待到合体大成,便要渡劫,渡劫成功之人,方才进入修仙之列。

    修仙也分五道,分是地仙、真仙、金仙、玄仙、大罗金仙,先前四仙自不必多说,只是最后大罗金仙,却是难以企及,所成之人,也是屈指可数,所以更称之为圣人,圣人不惹尘埃,超脱世外,当是仙中之首。

    按照这样划分,张帝辛才知道,自己修为不过元婴,若不是虎魄之威,恐怕根本震不住眼前五人,当下心中有虚,又道:“若是圣人境,可知多久?”

    “这……”五路神听之,皆面露难色,唯唯诺诺道,“圣人大能,我等恐终生难以望及,若能到金仙境,已是承蒙天恩。”

    听到“终生难以望及”几字,张帝辛心中不免失望,便又开口问道:“那到金仙境,几时可以?”

    “这……恐怕……恐怕非百万年不可……”张帝辛一听如此,顿时心气泄了一半,别说是百万年,就算是十几年,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第十九章 张帝辛喜得三子,震天弓疑似非真

    readx;“呃……好,你……你们退下吧。”张帝辛踌躇了许久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另五路神退下。

    五路神见张帝辛的样子,也不好多做停留,只是末了,又留下一句:“上仙,今日所见那物戾气甚重,还请……”

    “恩,多谢。”张帝辛回答道,心中又满了一层疑惑,不羁道人,到底为何帮自己,而这人的身份又是为何,给予自己的那道清气与虎魄,到底又是何物?

    一连串的问题,在张帝辛脑海之中徘徊缠绕,其间好似有百万只无头苍蝇乱蹿,已经乱得不能再乱!

    “师傅,师傅!哎呦……师傅,师傅好消息啊,师傅!”却说姜清自宋家庄出来,急匆匆拍马便走,此间已到沫邑城外黑山之处,一路疾行,等赶到洞前,脚下竟一个趔趄直接摔在地上。

    此洞不大,四面黄竹紧蹙,一条溪水蜿蜒而下,西面便是一片碧水清潭,环境尚算优雅,洞口之上,数条藤兰坠落,化作一门幽帘,内里盘坐一中年之人,面色凄青,骨瘦如柴。

    那人听得姜清呼唤,手中拂尘一甩,搭落臂上,眉角微微一扬,开口道:“如此慌张,成何体统!岂不辱了我黄龙洞的名声!”

    “师傅啊!师傅!你是不知,今日我在宋家庄……”姜清见这道人开口,俯身向前,赶紧把今日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这么说,那宝贝找错了主人?”那老道听完姜清所言,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眉角睁开,泛起幽幽绿光,似是无限贪婪,心道,若是寻得此宝,待老师生辰,也好孝敬一番,若是得以亲近师母,那岂不是……

    “哈哈哈……”老道一时心喜,竟是哈哈大笑,弄得姜清一头雾水,却又猛得停止,嘴角一瞥,“你可查看清楚了,只有一人?”

    “查看清楚了!的确只有一人!”姜清见有门道,慌忙跪拜在地,“此宝本属徒儿,今却被强人所得,还请师尊做主啊!”

    那老道正了正身子,一捋嘴角的胡须,一本正经道:“既是师门遗物,为师自当巡回,你且好生等待。”

    姜清闻之大喜,叩首道:“多谢青龙师尊……”

    比及张帝辛返回寿王宫,已是子时,某浪子原打算去往姜文蔷闺中一享鱼水,却不料被人早早的候着,见他归来便道:“太子神威,平定北海,当是大商之福!”

    “呵呵……太师客气,太师客气!”不能温存,张帝辛心中虽然不爽,也不好驳了老太师面子,“太师请坐,来人,备些茶点来。”

    坐下一聊,张帝辛才知道,自己今晨刚走,闻太师便匆匆而来,得知太子外出,便在此等候,这一等,便是一天。

    姜文蔷有心规劝晚些在来,或让下人通报,却不料老太师根本不听,直言静候,整个朝野都知闻仲脾气,哪里还敢劝阻,只能任由他在大厅等候。

    “太师辛劳,今日便与寡人同眠可好?”张帝辛见时候已晚,又不好赶人,只能委婉说道,“寡人离宫甚久,还想与老太师秉烛而谈,想来也是一番乐趣。”

    张帝辛的话,意思再明了不过,我要睡觉了,麻烦您老赶快走吧,寻常人听到这话,早就告辞,却不知闻太师今日哪里不对,竟没有听出丝毫不对,直接叩谢天恩:“承蒙太子倚重,老臣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去,您还真不走啊!张帝辛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大嘴巴子,让你嘴大,让你说话,该啊!活该啊!

    “殿下,登基之事,恐是不能迟缓了,若再推延,四方恐有动静。”褪去闲话,闻太师这才把此来之意说清,“北海乱平,太子威名广布,更宜举大事,享天位啊!”

    张帝辛本就答应闻太师,凯旋之日便是登基之时,面上也不好执拗,只能开口:“太师所言及是,一切听从您的安排便是。”

    闻仲一听张帝辛从谏,心中大喜,满面倦意一扫耳光,嘴巴张开,更好似悬河一般,许久为停……

    张帝辛昏昏沉沉一夜,翌日醒来之时,闻太师早已不知去向,后听姜文蔷说,老太师一早,便下了命令,公告天下,太子半月之后登基,届时普天同庆。

    至于庆祝之事,张帝辛倒不怎么在乎,他在意的是,自己一登基,便是名副其实的纣王,逆天之命,就再也无法更改,仰望苍穹,渺如蝼蚁,这一去,不知成功成仁……

    “报,太子殿下,李总兵三子在外求见!”张帝辛还在发愣,忽听到下人回报,一扯红绫,已经飞了进来,红绫漫卷,穿梁过幔,一孩童直接落在大殿之中。

    这就是混天绫?相传哪吒乃是灵珠子转世,混天绫与乾坤圈乃为圣人女娲娘娘所传,自其出生之时便有,只是前日匆忙,未来得及询问,今日见此,张帝辛不由睁大眼睛,比起虎魄、青旗,这可是真真正正的仙家之物。

    “哼,看什么看!看也不给你!”哪吒一见张帝辛瞪大两只绿油油的眼睛,一双小手,紧紧的把混天绫护在身后,生怕被抢夺一般。

    “咳!咳!哪里,哪里!”被哪吒这么一问,张帝辛自之失态,眉角一抖,从百宝囊中取出一把金黄弓箭,“哪吒,你看这物如何?”

    哪吒见猎新奇,一把夺过弓箭,竟是爱不释手,抱在怀里,不肯轻易放开。

    “哈哈哈……小鬼,我知道你喜欢,要是你能拉开此弓,我便予你如何?”过来许久,等哪吒心气稍下,张帝辛才开口说道,这弓便是陈塘关镇关之宝:震天弓。

    “你说的,可不许耍赖啊!”哪吒顿时大喜,手持震天弓,放手便拉!

    张帝辛一脸笑意的看着哪吒,震天弓本就只有这小家伙才能拉开,此次也算做个顺水人情,换予这小主人。

    却不料,哪吒第一把,竟没有把震天弓拉开,张帝辛面色一变,怎会如此?心中还道,怕是第一把没准备妥当,便再让其试一次。

    哪吒见一拉未开,小小年纪,却知丢面,肉嘟嘟的小手,撸了撸手臂,涨红了脸色,奋力开啦!

    见哪吒如此,张帝辛眉头更加紧皱,震天弓竟是纹丝不动!

    难道是哪吒气力太小?这个想法一冒出,就被张帝辛否定,若单论气力,整个商朝,能胜过自己的也寥寥而已,根本不可能是力道的问题。

    震天弓在原著中,便由灵珠子拉开,此弓不开,绝非人之祸,那么这问题便出在弓上,难道……这不是震天弓?!

    可是李靖似乎没有必要欺骗自己,张帝辛念此,原本紧皱的眉头,更加锁到一起,哪吒却以为太子不悦,把震天弓放在地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脚丫,不再说话。

    “这是怎么了?”姜文蔷进来,见这一大一小均在发呆,还以为张帝辛欺负了哪吒,一把揽过小家伙,“看把小家伙委屈的,你怎么……怎么欺负我儿子了!”

    哪吒自出生便在寿王府中,姜文蔷更是对他喜爱非常,私下之中,便把哪吒收为义子,自是疼爱非常。

    “儿子?!哪里来的儿子?!”张帝辛新归,不知其中缘由,听得儿子之名,不由得开口问道,“可是殷洪、殷郊?”

    姜文蔷一听张帝辛说名,却猛得一愣,疑惑一会之后,面色骤然黯淡下来:“这两孩子,说是被仙人收去,此去已是十余年,不知是否尚在人间……”

    被仙人收走十余年?自己果真有这么两个儿子,张帝辛一听,心中顿时惊奇,阐教怎会收徒如此之早!

    姜文蔷见张帝辛面色失去常,又见哪吒粉雕玉砌,顿时哀伤起来,哭诉道:“两位王儿走时,也是这般大小,若是他俩尚在,此时……此时……”姜文蔷说道这里,却早已泣不成声,张帝辛知她念子心切,心中恻隐,却无从安慰,只能将她揽在怀中,细声劝慰。

    怪不得姜文蔷对哪吒之事如此上心,见太乙真人收徒,更是刀剑相加,比张帝辛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是母性在小家伙身上绽放,自己早已失去两位孩子,如今又怎肯再去一子!

    哪吒虽小,却甚至懂事,知姜文蔷心伤,也不挪动,只依偎在娘娘怀中,轻声安慰。

    不过,比姜文蔷更加心伤的却是张帝辛自己,咱们的太子殿下,来到商朝一事未作,却凭空的多出三个宝贝儿子,简直让人苦笑不得!

    更有甚者,三个儿子,都有可能是日后的大敌,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不是仇家,不进门!

    女人总是容易伤感,张帝辛与哪吒两人安慰许久,姜文蔷才收拾了情绪,往御厨而去,说要亲自下厨,好好吃喝一番。

    此时大殿之中,只剩下两位男子,张帝辛目光紧紧盯着震天弓,开口道:“哪吒,你我往陈塘关一行可好?”

    “呃……”哪吒一听陈塘关三字,顿时支吾起来,在原地踌躇了许久,才一本正经的对着张帝辛说道,“回去也可,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第二十章 轩辕庙,祸患忽至

    readx;条件?这小子人小鬼大的,竟然还要和自己谈条件,张帝辛饶有兴致的看着小家伙:“你说出来,本太子考虑一下。”

    哪吒嘴角一扬,倒背起双手:“不是考虑,而是答应,你懂不懂,我的天子老爹?”

    天子?老爹?张帝辛忽然发现这人小鬼大的哪吒,着实招人喜欢,人生若有这样一子,又夫复何求!

    “好!我答应你!”张帝辛一把抱住哪吒,起身便走,却不料脚下一空,一道红绫冲天而起,直接把两人带飞!

    即便在张帝辛生活的年代,凌空飞翔,也是一种奢望,飞,对于人来说,更多的是一种愿望,一种梦想!

    当梦想照进现实,张帝辛却禁闭双眼,张嘴大叫,方才一瞬的失重,确实感觉不好,彼及张开眼睛,便身处一片星河之中,往下望去,更是一片荒芜,太子殿下又怎能不慌!

    “哈哈哈……哎呦,哎呦,怕了吧!胆小鬼,胆小鬼啊!”哪吒见张帝辛如此,也顾不上许多,捂着肚子,躺在混天绫之上,大笑开来,一边笑,还不忘冲某人做个鬼脸,着实把某人气了个七荤八素。

    飞翔,飞翔好像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啊!张帝辛面色苍白,心脏好似兔子一般,砰砰跃动,只需一个契机,便可脱口而出。

    “慢……慢点啊……”张帝辛真是不知,为何无数次梦想飞行的自己,面对愿望照进实现,竟是这般不堪,居然开口求饶起来。

    “切!”哪吒白了张帝辛一眼,却不管这位太子殿下,速度不降反升,混天绫猛烈震动,好似过山车般直冲云霄!

    “不!不要啊!”张帝辛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丢人,更没有想到,飞行的感觉,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心中慌张,眼睛闭上,竟是再也不敢睁起……

    张帝辛一路之上,只觉耳中呼呼风向,脚下棉花般柔软,恍惚之间,好似神游天际一般,不觉得脚下一实,却道已经落在地上,哪吒歪着脑袋,拍拍他的肩膀:“天子老爹,陈唐关到了!”

    到了?这么快就到了?张帝辛心中大喜,本能睁开眼睛,却发现四面一片明亮,八方具是星朵,往下一望,顿时背脊生出一层冷汗,整个人魂魄都要散了一般,颤抖如糠!

    “臭……臭小子!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张帝辛几乎带着哭腔,喊出这么一句,哪吒见此,却是十分无奈,见过怂的,没见过这么怂的,只能令混天绫折下。

    “喂,到了!喂!”一到地面,哪吒就开始大吼,却不见应答,回头一看,张帝辛此时却早已不争气的瘫倒在地,身子好似烂泥一般,如何也难以扶起!

    呔!怎么找了这般父亲!哪吒不由皱眉,见四下无人,也只能收了混天绫,将张帝辛抗在肩上,往轩辕庙而去。

    轩辕庙位于陈塘关难,比邻九湾河,此支流虽名曰河,却恢弘无比,好似江水一般,滚滚波涛,直达东海。

    更有相传,九湾河水,自西昆仑直流而下,又见河道弯曲多折,似盘龙在地,故又称盘龙江。

    张帝辛醒来之时,已是日上南竿,哪吒小子更是不知去向,晃了晃了昏昏沉沉的脑袋,对于昨日之事,却已遗忘过半。

    这是哪里?张帝辛挣扎的站起身来,方才发现,眼前一尊丈高塑像,这人坐在台前,手中一柄带鞘长剑,落于腿边,身上雕绒黄袍,额前吊坠锱铢,面貌清晰俊美,一扯长胡直落骸前,甚是肃穆庄严。

    那人身后,一条黄龙盘旋而起,四方盘亘,好似腾云驾雾,两者结合,直感觉栩栩如生,生灵活动,张帝辛在下观望,一时竟然失神。

    轩辕黄帝,果真非同凡响,张帝辛心中赞叹,却猛地听到祠堂内一声惊呼!

    不好!张帝辛心中一紧,急匆匆冲进祠堂,却见哪吒瘫倒在地,嘴边一缕血迹,面色苍白的望着轩辕台。

    张帝辛慌忙扶起哪吒,摸起他的经脉,方知受了震颤,这才放心心来:“这是怎么回事?”

    哪吒指着弹落一旁的震天弓,语气虚弱道:“我……我刚把震天弓放回去,却……却不知为何,一道金光暴起,将……将我弹了回来……”

    轩辕台不识震天弓,怎会如此?张帝辛心中怀疑,一手拿起震天弓,却觉手中冰凉,一股寒意顺经脉直刺心脉,恍惚之间,天地好似都暗了一般,一道黑影,在氤氲中,似是隐隐颤动。

    张帝辛顾不得一探究竟,抄起震天弓,缓缓靠近轩辕台,可越是靠近,越是两者之间阻力越大,越是靠近,越感到两者之间排斥。

    待张帝辛走到轩辕台前,不仅仅震天弓,就连轩辕台上的弓架都开始颤动起来!

    轩辕台上,一股金光猛得闪亮起来,震天弓也毫不示弱,一道紫气氤氲而起,两者相互撞击,两不相容!

    张帝辛奋力放置,只觉手中抗力越来越大,越来越重,饶是用尽全力,却也无丝毫效果。

    怎会如此?张帝辛眉头紧锁,轩辕台上,猛得一道精光颤动,光幕之中,一头黄龙喷涌而出!

    “吼!”一声龙吟震天,便把耳膜震得几乎失聪,张帝辛只觉脚下一软,竟被弹飞出去!

    纵使先前有了哪吒前车之鉴,张帝辛依旧没能好到哪去,身子石头一般,直挺挺砸在庙墙之上!

    那弓不是震天弓!到了此时,张帝辛哪里还能不知真相,呼吸之间,庙堂之中,却见一条黄龙升腾而起,“震天弓”也不甘示弱,一阵紫烟升起,氤氲之中,一条紫色怪蛇缓缓显出形来。

    黄龙张帝辛自然认识,尤其在轩辕庙中,更不用怀疑,此物必是当年黄帝飞升,所乘之黄龙,至于那怪蛇,却是无从知晓。

    怪蛇出现,通体黑紫,一条血线,自头部直达尾翼,蛇头之上,眼睛血红,颧间隆起一束,好似三角。

    怪蛇脖颈缓缓而动,每移一处,竟多出一狰狞蛇头,一瞬之间,竟竟有九头之多!

    见此九头蛇,黄龙却是丝毫无惧,五爪舞动,直落蛇头而去!

    两者相见,似仇敌一般,分外脸红,竟是没有丝毫虚招,开始便是近身搏战!

    九头蛇胜在头多,九头舞动,数根獠牙,更是黄龙肌里!

    黄龙不甘示弱,盘旋在半空之中,嘴爪齐下,所到过之处,便是一片血雾纷飞!

    黄龙与九头蛇盘亘一起,一时竟分不清条理,只见头互交加,鳞片飞舞,怒嚎不断!

    黄龙与九头蛇,可谓棋逢对手,难分伯仲,一时间竟打得昏天暗地,鳞牙漫飞!

    “老爹,老爹?”张帝辛不知观看了多久,只觉心旷神怡,浩瀚无比,却不觉听到有人叫自己,低头一看,正是哪吒,“老爹,你想什么呢?”

    “恩?你没有看到……”张帝辛话说到一半,却猛地隔断,看看手中的震天弓,再看一眼纹龙的轩辕台,心中怀疑,莫不是刚才的场景,仅仅幻觉而已?

    “看到什么啊?看到什么啊?”哪吒见张帝辛面色奇怪,更忍不住追问起来,“你说啊,你看到什么了?”

    “没……没什么……一时失神而已。”张帝辛顾不上哪吒兴致,草草的回答道,“走吧,我带你回李府一行。”

    “李府不用去了,免得浪费我时间。”就在这时,轩辕庙外,走进一青衣道人,手持一把拂尘,面容清瘦,“鬼谷子道友,你前些时日去宋家庄,可是拿错了东西?”

    鬼谷子,宋家庄,张帝辛一听便知不是好人,悄悄将哪吒掩在身后:“不知道友是……”

    “你拐了贫道东西,岂不知青龙之号?”青龙道人说道,眼眸之中猛得一亮,“小徒姜清与道友好似有些许纠葛,今日贫道便替那不争气的徒儿,讨一个公道。”

    拐了贫道东西,讨还一个公道,张帝辛眉头一皱,自知所来非善,轻轻推开哪吒,“倒是我徒儿误事,先让其打些酒食来,我也好与青龙道友讨教一二。”

    青龙道人,张帝辛翻遍脑海,却从未听过这人名号,虽然对此人不知,又见他修为非凡,言语自然不敢得罪。

    哪吒如此聪慧,哪里还听不出张帝辛之意,这厢话音刚落,一条红绫已破空而出!

    “恩?”青龙道人一见混天绫,眉角猛得一扬,“我观此子根骨非常,此一面之缘,岂不可惜?”

    果真难缠,张帝辛此时也顾不上许多,直接遁出,口中大喊:“徒儿快去,为师自有脱身之策!”

    青龙道人闻言,哪里肯放,长袖一甩,凌空长处数尺,便朝张帝辛而去:“小小元婴修为,也敢与我儿戏!”

    此人已知自身修为,若是停下,恐小命休矣,张帝辛念此,更不敢停,脚下漫步如飞,便向庙外狂奔!

    长袖速快,顷刻之间,便已经冲到张帝辛身后,青龙真人看之,只觉可笑,蝇屎般微末修为,也敢要此宝贝,此行,果是非虚!

    张帝辛只觉背后一黑影袭来,也顾不上观看,虎魄出手,回头便是一刀!

第二十一章 帝辛难,赵公明秒灭青龙

    readx;青龙道人早听姜清说张帝辛有一湛金兵宝,心中早有防范,长袖一甩,绕过刀锋,直接拦住去路。

    张帝辛只见眼前一黑,却也顾不上许多,挺刀向前,“哧啦”一声脆响,便穿了过去!

    “道友,何必枉费心机!”青龙道人见一招未成,手中祭出一道青光,直袭张帝辛背面。

    青光出手,豁然开朗,在半空中,盘旋而起,化作一条青蟒,张开血盆大口,直向前去!

    张帝辛大惊,脚步更是不敢放松,可跑得哪有飞得快,顷刻之间,青蟒便已冲至身前!

    “此物与我有缘,你若予我,贫道便饶你一命。”青龙道人见时机成熟,在半空中,缓缓而道,青蟒双眼紧盯着张帝辛,若是一个不合,少不得身死道消!

    “我若予你,当可活命?”张帝辛边退边说,猛得手中一道紫光射出,直袭青龙面门,“这便给你好了!”

    青龙只道张帝辛示弱,当下眉毛一送,伸手便迎那紫光,却不料一袭红练不知何处而出,顷刻之间,便把道人围卷起来!

    紫光不止,直透青龙而去,一道光口,迎天便亮!

    “老爹好技法!”张帝辛身后,却是哪吒开口赞道,那红练自是混天绫无疑,“一条小青蛇,还敢称上仙?”

    哪吒走过去,便是一脚,直踢在青龙道人小腹,直痛得他捂住小腹,满额细水!

    “哪吒,快走!”张帝辛大喝一声,却见混天绫猛得缩小,一条青蛇自混天绫中,滑落而出。

    外面那条青蟒,见青龙得脱,直袭而来,哪吒大意,竟是回缓不及,张帝辛顾不上许多,凌空而起,一把将人推出!

    蟒口血腥,已冲鼻而闻,张帝辛在只觉眼前一黑,便是“嘭”得一声闷响,直接被扫了出去!

    这一击,直打得张帝辛头昏脑胀,脏腑震颤,顺地面翻滚数丈,方才止住身形:“分开走!”

    此时若与哪吒一起,两人命具休矣,若分开,尚有一线生机,青龙道人此来为己,张帝辛自是深知不已,挣扎起身,见路边跑!

    哪吒见此,也不敢停留,扯起混天绫,朝西方便逃,青龙道人一见如此,又想刚才吃了暗亏,自是两人都不肯放,一指青蟒:“追!”

    青蟒紧随哪吒而去,青龙道人穷追张帝辛不舍,相比于混天绫,虎魄的诱惑,显然更大!

    张帝辛狂奔于路,专找狭小地带出没,青龙道人在空,自己在地,此方已是最好的法子,若在空地之上,此刻恐早已被擒!

    青龙道人跟随张帝辛,却也是有苦难言,山野草丛中,视野受阻,即便速度略胜,也架不过如此折返。

    该死的鬼谷!青龙道人心中暗骂,脚下不由加快速度,直冲而去,却不料面前一黑影袭来,迎面撞了个满怀!

    混蛋!我若抓住必让你死无全尸!青龙道人摆开胸前的树枝,虽无大碍,可终究是面皮受损,对张帝辛的杀意,也就更盛。

    张帝辛一路狂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逃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气力未殆,终究逃不过青龙法眼。

    一路飞奔不知多久,青龙道人见前方一片碧草,方停住脚步,此子狡猾,竟失去了这人踪迹。

    清风微拂,草叶似波涛起伏,接碧连天,不见草原边际,张帝辛躲藏其中,甚是得意,在此处,进可偷袭,退可逃命,四面八方,皆是佳地,正是潜伏时机。

    可张帝辛却没有料到,自己的算计在当代或是良机,但在商朝却是大错特错!

    青龙道人眼睛张帝辛冲向此方,此时却不见人影,眉头一皱,手中升腾起一团火焰:“鬼谷道友,还是出来一见的好。”

    张帝辛自以为隐藏得当,那可还肯回应,心中暗骂青龙,想让老子出来,做你的春秋大梦!

    青龙道人连喊三声,却不见人影,眉头一皱,手中升起一团火焰,直落入碧草丛中,火焰迎风便涨,青草在其中烧得“噼啪”直响,道道白烟,似海浪般升腾起来。

    草丛之中,热浪瞬间蔓延,青草之中,本含水分,如此一烧,汁液全落,落在何处,便是一处滚烫!

    我去你的仙人板板!张帝辛心中大骂,火势蔓延甚快,片刻之间,便可到自己面前,等到那时,便是没被打死,也被烧死!

    这样丢了小命,岂不是太丢人了!打死总比烧死好,张帝辛主意已定,起身便走!

    “鬼谷子,我看你往哪里逃!”张帝辛猛然抬头,却见青龙道人正在半空,又看身后层层之火,自知已无退路,便说道:“青龙道友,你我无仇无怨为何赶尽杀绝!”

    “哈哈哈……人本无罪,怀碧其罪!”青龙道人大笑,一道青光射出,直接将张帝辛绑起,“我本打算留你一命,可惜……”

    青龙道人话刚说完,却不料张帝辛口中吐出一物,直射他喉咙之处!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直接袭来,青龙道人自知不妙,却躲闪不及,直接被那金光透体而过!

    “啊!”青龙道人一声惨叫,只感觉身体之中,元气急剧减少,方才破开的洞口,竟好似黑洞一般,不断吸收自己!

    青龙道人面露凶光,着其一掌,直冲张帝辛而去!

    张帝辛本就身体被缚,一时更是反应不及,此掌落实,便是不死也难!吾命休矣!张帝辛心中暗叫,却觉自己面前忽的一阵风动,便再无动静,猛得睁开眼睛,却见一人黑面浓须,骑黑虎,一手持如意,腰挂金鞭,全副戎装,立在自己身旁。

    “道友小心!”张帝辛自知此人救了自己,又见一百丈巨蟒,直扑那人而来,出口提醒!

    那人微微点头,身子却是不动,猛得手中一点毫光飞出,直击巨蟒头颅,只一下,便是血花四溅、脑浆纷飞!

    那巨蟒吃此一击,“噗”一声落在地上,只扭动一分,便不再动静,已然去了性命!

    呆住了,彻底呆住了!张帝辛一脸吃惊得望着那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友……这……这……”

    “举手之劳尔,何必答谢。”那人却是不以为然,云淡风轻的说道,张帝辛心中大惊,心知此人必有大神通,当好生交往,当下施礼道:“小道多谢真人救命之恩,尚不知真人名讳?”

    “贫道自峨眉山而来……”那人说完“峨眉”二字,张帝辛脑海中一声炸雷想起,难道真是那人,急忙施礼道:“敢问可是峨眉山罗浮洞赵公明赵真人?”

    那人一听张帝辛说出自己名讳,面色一怔,笑道:“却是在下,道友如何知在下名讳?”

    如何知?整个封神榜,就你是峨眉山人士,我怎么能不知,生得如此伟岸,又如此神通,天下间哪还有第二人!

    “赵真人慷慨义助,四海贤名,皆如雷贯耳,小道得见真仙,着是三生有幸!”张帝辛开口感谢,却猛得想起一件事情,急忙改口:“还请仙人救人到底,助我将哪吒孩儿也一同救下!”

    “哪吒?可是身着红兜,手腕一粹金钢镯的三岁孩童?”张帝辛一听形容,顿时称是,赵公明却是一笑:“且不急,此子与我甚是有缘,不知可教养一二?”

    “有何不可!有何不可!还请真人速速救下孩儿啊!”张帝辛心中着急,哪里还顾得上赵公明所说之话,慌忙回应道。

    赵公明闻言却是一笑:“此子甚好,老夫便带道友照料,若学所所成,定当立下不世功名!”

    “多谢真人!多谢真人!”赵公明话已至此,张帝辛哪里还能不知哪吒定被他所救,自是感激非常。

    自己拐跑了哪吒,却不能予他一身武艺,此事一想,张帝辛便觉对之有愧,此时遇到赵公明,也终是了了自己一番心愿,此人比太乙真人,简直强上不知多少!

    “多谢真人,若有时日,还请放哪吒回家探望。”张帝辛开口道谢,抬头却不见赵公明人影,只在半空之中,一声回应:“贫道记下。”

    哪吒,赵公明!这两个名字合到一起,虽然有些怪异,却终究放下心来,此时再望青龙道人,却只剩一散蛇皮,便是清风一吹,便落入火海之中……

    夜色微凉,清风浮动山岗,树木静影,随风舞动,张帝辛盘坐其下,已是数个时辰。

    一股清气,自经脉中收回丹田,张帝辛口中吐一口浊气,才缓缓睁开眼睛,赵公明走得太急,自己竟忘了索要些疗伤的丹药,现在一动,便是周身撕裂般的疼痛。

    今日好运,有赵公明解围,若是他日封神大战,任谁人能护住自己,今日之事,给张帝辛又一次震撼,赵公明灭青龙道人,仅仅举手之劳,他日难免对上其他仙人,修为若是不济,恐直接抹杀。

    自己虽有天子之命,不到遇极大危机,万万不能表明身份,张帝辛心知此,眉头更锁如川流,此事任重道远……

    待张帝辛返回王府,已是三日之后,沫邑城距陈塘关实在太远,一路又无快马,故此耽误许久。

    张帝辛久未归来,刚到宫中,却发现朝内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第二十二章 婚庆,生祭之争

    readx;张帝辛一进宫门,便被比干拉住:“我的殿下啊,您这是干嘛去了您,娶亲的大事都忘了不成!”

    娶亲?!张帝辛一听便觉得脑袋变大:“皇叔……皇叔,哪里来的亲事?我要娶的是哪家姑娘?皇叔……喂……皇叔……”

    比干哪里还有时间跟张帝辛解释,直接命人将太子推进房里,距离吉时还有半个时辰,新郎官竟是如此,简直荒唐!

    “娶亲?我这是要娶哪家的亲啊?”张帝辛稀里糊涂的被下人换着衣服,忍不住问道,却不料下人具是充耳不闻,匆忙帮太子殿下收拾,却是一语不发,“喂!哑巴了?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喂,说句话啊!”张帝辛拿这些下人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赌气道,“不说话,全部拉出去斩了!”

    闻听有性命之危,领头一宫女直接跪倒在地:“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太师与皇叔要求不要与殿下言语,若不然……若不然便是杀头之罪……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啊……”

    怎么哪里都有这两个人!张帝辛心中不耐,起身便走,一众下人紧紧跟随,伸手推门,却不知何时门早已被锁死,就连窗子也是如此!

    闻仲、比干,你俩行啊,你俩真行!张帝辛此时苦笑不得,来到商朝什么也没做,就白捡三个媳妇,这……这恐怕才是真的荒唐……

    收拾妥当,张帝辛被当做大姑娘般迎了出去,四面军士开道,一路黑毯铺地,过显庆殿、宣和殿,直达午门,这阵势,比当初闻仲班师,还要隆重许多。

    黑色玄鸟旗鳞次栉比,黑毯之上便是浓花,四面香炉鼎盛,八方朝臣跪拜,自是威势尽显,漫天华丽。

    “太子到,乐起!”忽得一声大喊,十几排青铜编钟齐鸣,一缕缕红锦自半空中飘落,张帝辛行走其中,顿感精神倍涨。

    迎到午门之外,领队之人一身素色云锦,胯下五色神牛,短髯多须,一脸英武,正是界牌关黄滚之子黄飞虎。

    黄飞虎见太子至,下牛跪拜:“太子圣恩,娘娘已到。”

    张帝辛看着黄飞虎,却不知如何是好,商朝的婚礼,自己之见过一次,还是在自己身上,可是真正的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这……”张帝辛眉头一皱,将目光转向闻仲,这是你丫出的主意,你倒是说话啊!

    闻仲一本正经,原打算看好戏,却见张帝辛目光闪烁,自知遇到难处,悄悄隐过身来:“殿下何事?”

    张帝辛也不说话,私下递过一张锦布给闻仲,闻太师一看,脸色猛得一变,瞪大眼睛望着太子,太子殿下却将头一甩,当看不见。

    众人伏跪,却不听太子号令,具不敢起身,闻太师见情况不对,也只好清清嗓子,开口道:“众卿平身!”

    众人起身,黄飞虎自十八台黄辇中,领出一红衣女子,送予太子手中,这一摸,张帝辛却顿感奇怪,这人手,虽是女子般纤细,手掌出却生出一层硬茧,似是常年修炼所得。

    张帝辛低头一看,那女子脚下,却不是龙凤呈祥的纹鞋,而是黑色锦帛的武鞋,难道自己娶了个女汉子?!

    张帝辛一时思索,竟愣了神,闻仲见此直摇头,这色性果真难改,一手拍他的手肘:“祭天,行礼!”

    闻仲话音刚落,午门之前,身着红衣的五百刽子手率先出列,五百奴隶紧随其后,数百道银光闪闪,便是数百道头颅飞血!

    生祭!张帝辛看之不忍,想要劝阻,却为时已晚,众人看之,竟没有丝毫变色,眼眉之中,喜笑如常,更有甚至,对着屠场,指指点点。

    “拜天!”生祭完毕,闻仲大喊一声,鼓乐齐鸣,震耳欲聋,张帝辛手挽新娘,一步步踏上数丈高台,一旁下人递上三根胳膊粗信香。

    信香之上,雕龙画凤,自是不必多说,张帝辛一一插入焚鼎之中,心中却是猛得一沉,闻仲、比干这般有名的贤臣,见此生祭,竟也习以为常,人命果真草芥一般。

    “礼……”闻仲话为说完,张帝辛招手示意停下鼓乐,手指着生祭之人问道:“这是何人?”

    这……众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几百个奴隶而已,还能是什么,生祭之法,本在商朝盛行,若遇盛举,更不论千百之人,此时张帝辛发问,众人却是不知所以。

    “此虽奴役,却也是我大商臣民,为何如此屠戮商民?”张帝辛此语一出,却引得众臣议论纷纷。

    “太子这是为何?”

    “此制以延续数百年岁,如何这般大逆?”

    “太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就连当朝丞相比干,都忍不住皱眉,刚要开口说话,却见一须发皆白的老臣站起身来,缓缓道:“奴役生来蝼蚁,土鸡瓦狗尔,何有商民之称,殿下如此说话,可是有损天威。”

    众人一听,皆道丞相所说有理,说话这人便是商朝三代老臣商容,此人素以直谏闻名,不惧天威,不怵王术,是天下有名的贤人,深得百姓推崇,听太子如此大逆,更是怒火中烧,直言不讳!

    张帝辛亦没有料想,如此场合,商容竟敢公开唱起反调,心中自是不耐烦,指着天道:“四海之内,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此处可是我大商之地?”

    商容点头称是,张帝辛怒气更盛,手指着奴隶到:“既是王土,可是王臣?”

    “太子所言极是,丞相所言,却是微有偏颇,若这奴隶不是我大商子民,这地……又该是何人的呢?”张帝辛话音刚落,一身材虚胖之人,站起身来反问道。

    “费仲!休要胡言!”若照费仲所言,便是谋逆之罪,商容自是不敢,慌忙跪拜在地,“太子休要信了小人胡言,成汤礼法,怎可忤逆!”

    费仲?张帝辛一听这人之名,便不由得升起一丝杀意,若不是这人阳奉阴违,阿谀奉承,做了那腐梁之臣,商朝又怎么会如此快灭亡!

    费仲自以为出了风头,面色也潮红起来,望着太子的目光,更多了一丝殷切,张帝辛冷竖了费仲一眼,却开口道:“费仲,你何等的身份,也敢忤逆丞相,来人,拖下去重打!”

    费仲一听太子开口便是喊大,顿时面如土色,全身汗如雨下,众臣只道此人平时投机倒把,做了不少坏事,听张帝辛言,具是面露喜色。

    “殿下,此日良辰,不易动怒。”闻仲怕事情闹大,于情理不合,开口劝道,张帝辛见此,也只能收了气火:“费仲,你现人身居何职?”

    “小……小人……为朝堂……下……下大夫……”费仲胆战心惊的回道,眉头都不敢抬起一下,“殿……殿下……饶命啊!”

    “下大夫?来人,日后便让费仲往御马监伺候!”张帝辛自然不知下大夫是何官职,直接开口令道。

    费仲不解太子所说为何官职,又听“御马”二字,心中自知不是好官职,张帝辛见众人没有动静,才想起商朝恐怕还没有御马一说,又改口道:“就是让你去喂马,来人,日后宫中马匹,皆归此人管理。”

    马夫!第一次见太子,竟然就要去做马夫!我那三箱沉甸甸的银子啊!费仲一听此意,只觉胸口发闷,双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殿下,祖宗礼法,当以尺寸为界,不可越之分毫。”商容见费仲吃亏,语气也缓和不少,却依旧对张帝辛谏道。

    还有完没完了!成个亲,也如此麻烦!张帝辛心中暗骂,却扶起商容:“丞相所说有理,此事暂且押后,待来日商议。”

    对待商容这种直性子,就得用软的来,若来硬的,他会更硬,明知鸡蛋碰石头,他也要撞你一身的腥才肯罢休。

    “礼成!”闻仲见事情间歇,哪里还敢停顿,若是再过一会,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接话便喊道。

    声音刚落,乐声便起,众人如先前一般喜庆,这场风波,自动遗忘抹去,商容跟在吊在队尾,想着张帝辛所说之话,心中越想,越担心,越想越着急,显庆殿宴会也不赴了,转身便走,太子说稍后再议,此事要抓紧才好,万不要破了祖宗礼法……

    显庆殿酒席自不必多说,张帝辛草草应付下来,已是月色阑珊,一人摇摇晃晃的摆着身子,便往喜宫走去,刚进入宫内,却见房门紧闭,门口六名女子对面而立,手中各持一把长剑。

    “嘿嘿……还想吓唬本太子不成?”张帝辛笑道,也不管众人,径直往里走去,彼及到女子面前,却是“噹”得一声,一道银光亮起,直刺胸前!不好!张帝辛猛得一惊,全身的酒气顿时消了一半,身子急速后退,那六人见他后退,竟是持剑而出,将他围了起来!

    “这是为何!”张帝辛喝道,那六人却是不语,只管进攻,一时间月色之下,竟是一片银光闪烁,人影纷舞!

    张帝辛本以为试探,尚不在意,却不料当前一剑,直透胸前新裳,“嗤啦”一声,便挑去一块!

第二十三章 帝辛惨,如此婚夜

    readx;靠,来真的!张帝辛猛得一退,哪里还敢松懈,脚下行进如风,身形晃动如电,一手便顶在宫女手肘之上,便是“啪”得一声脆响,长剑便落下地来。

    好快的身法!众人心中吃惊,却不料张帝辛直冲人群而来,便是电光火石之间,尽数收了兵器!

    这写宫女的武艺,若放在普通人中,已是上乘,在张帝辛眼中,却仅仅是花架子而已,顾不上众人吃惊,太子推门便往喜宫中去,还没触及,门却自动弹开!

    一道亮光水银泻地般袭来,张帝辛脚下虽快,却也被削去了一缕衣衫,门口那人,一身劲装,手持一挽朴刀,样貌甚是俊美,见他躲开,那女子笑道:“原来太子殿下的勇武,都用在了逃命上!”

    张帝辛望着那女子,心中却是一颤,此女子秀气中多了一丝英武之气,此时手持朴刀,当有一种盖世英豪的气概,若是放在后世,必是梁红玉、花木兰之巾帼英雄!

    “好一个女子!”张帝辛一声赞叹,一脚挑起地上长剑,长剑如风,舞动似火,伶俐至极,那女子见之欣喜,一手提起朴刀,便迎上去!

    朴刀势大,开合毕已,浩浩汤汤如大河之水,连绵不绝,长剑灵动,如蛟似龙,其势如电,如奔走激流,锐不可当!两人交战,自是银光乱舞,精彩非常,四面所观之人,具是看得目瞪口呆!

    此人武艺,似在大将军黄飞虎之上,果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张帝辛心中赞叹,于之交战甚酣,那女子毕竟女儿之身,又手持朴刀,交战一会,眉角更多出一层细汗,气力也有不济。

    “姑娘小心!”张帝辛一声大喝,弯身一剑横扫,那女子见他收势甚慢,以为良机,刀口一挺,直刺而入!

    嘿嘿……看你还不上当,张帝辛却不起身,就地一滚,直落女子裙下,伸手便是“啪”得一声脆响,确是结结实实的打在那女子翘臀之上!

    那女子饶是俊英,见张帝辛如此作为,也不由得面色羞红,一声娇嗔,回刀便砍!

    “姑娘小心!”张帝辛先前一喊,那女子便已吃了暗亏,又一听言,心中竟是不由一紧,刀势会还,却是慢了一步。

    张帝辛一个侧身,便绕到女子身前,手更是凌空一抹,触碰两团峰峦!

    古代女子本就家教甚严,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这一下,更是心中乱颤,手中一松,朴刀便无力而落,张帝辛嘿嘿一笑,顺势一把搂住那女子纤腰,直接抱起,往宫中而去!

    众宫女见之,纷纷哂笑,此好事,已经成矣!

    那女子在张帝辛怀中,自是心脏狂跳,便是全身,都感觉火热起来,害羞带笑的摸样,鬓角无意散落的青丝,外加微微浸润的细汗,顿时让太子殿下,有些飘飘然地感觉。

    张帝辛进房便将那女子扔在床上,刚要起身,却觉腰间一尖锐物体顶住,低头一看,却是一把银光发亮的匕首,直定在小腹之上。

    “我便要往下一划,你觉得会怎样?”那女子哂笑道,“太子殿下神威,却始终不是小女子的对手啊。”

    女子话音刚落,便一拳将张帝辛推开,脚下不松,直接迎上!

    这……这哪里是洞房花烛,简直就是武场嘛!张帝辛叫苦不迭,这是谁家的姑娘,这……这简直是奇葩啊!

    不过,张帝辛没有想到的是,这还不是最奇葩的,因为最奇葩的商容老爷子,已经命人抬来数车竹简,星夜往喜宫而来,一路走,老丞相还不断催促:“快点,快点!太子殿下想必已等心急了!”

    喜宫之外,众宫女见房门闭上,便早早的退去,商容来时,之听房内一声声娇喘,不时还有更大的生音传出,自是面红,刚要命众人离去,却听得房内“咔嚓”一声脆响,随即便是一女子的惨叫!

    “护驾!赶快护驾!”商容顿时大惊,有人在新婚夜行刺太子,这还了得,“快!快通知闻太师!”

    一众兵士听了商容之令,哪里还顾得上通报,直接破门而入!

    眼前的场景,却是让众人大跌眼镜,喜宫之内,一片狼藉,所有贡品,悉数打碎,就连喜床,也出了一个大大的空洞,塌陷之处,床单鼓动,所盖之人,一手扯下床单:“这次不算,再来!”

    那女子说完,却见张帝辛吃惊的望着门外,这才转头,却见一众人等,手持刀枪,站满了房门!

    “太子恕罪,老臣护驾……”商容急匆匆冲进来,见到眼前一幕,话都没有说完,就目瞪口呆起来,张帝辛也没有料到,众人会忽然进来,饶是脸皮再厚,也不由得泛起躁红:“咳,咳!老丞相何事?”

    “包围喜宫,不许一人进出!”张帝辛话音刚落,便听得宫外闻太师大喊,一众兵士似潮水一般,呼啦一声,涌进喜宫。

    那女子虽然英气,也没有见过这等场面,顿时花容失色,急忙躲在张帝辛身后。

    这……这……张帝辛简直是苦笑不得,原本的香艳大戏没有上演不说,自己与妃子,还演了这么一出宫廷斗,围观的,还都是众军卫,这下丢人,可是丢到太平洋去了!

    “呃……众……众爱卿,无……无事了啊……都退下吧!”张帝辛见此场景,不由头大,只能哂笑道,令众人下去。

    闻仲下了墨麒麟,见张帝辛无恙,才放下心来,有见喜宫中一片狼藉,目光转向那女子:“混账!燕儿,新婚怎可如此,还不快快认罪!”

    那女子一听闻仲言语,直接跪拜下来:“小……小女黄……黄飞燕知罪了!”

    黄飞燕?界牌关总兵黄滚之女,镇国武成王黄飞虎之妹!一家都是打仗的,就连生个女儿,也是如此,张帝辛不由得感叹遗传基因的强大,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殿下!老臣教女无方,还请责罚!”闻仲见此,立即伏跪在地,“燕儿自幼便跟随老臣,孰不通礼数,还请殿下莫怪!”

    “爹爹……不是我,是他……”黄飞燕听闻太师请罪,却是不服,嘴角还在狡辩,闻仲瞪了她一眼,急忙说道:“小女无知,还请殿下莫怪,若有罪责,老臣一并承担,还请饶了小女性命!”

    张帝辛此时才是真正的哭笑不得,黄家一门虎将,本就男子气盛,又偏偏找了闻仲这样的义父,怪不得如此男人!

    “无妨,无妨!果真是将门虎女!”张帝辛只想让观众赶快离场,好消除这场尴尬,只能大度的说道,“众卿退下吧,此时已晚,尚需早些休息。”

    “谢太子隆恩!”黄飞燕一听夸奖立即起身,对着一下人说道,“此殿下封将门虎女四字,承天恩浩荡,还不抓紧时间书了,送至界牌关!”

    下人一脸惶恐的望着太子,张帝辛本意羞羞黄飞燕,却不料这人反以为荣,对于此等不要面皮的人,也只能气得直摇头:“还愣着干嘛,太子妃的话,还不照做!”

    下人惶恐称是,急匆匆退下,行至宫外,却不由得捧腹大笑,这太子的婚庆,也太匪夷所思!

    “老丞相、闻太师,还请就坐。”众人散去,张帝辛才开口说道,商容与闻仲一看宫内几无落脚之地,只能作罢。

    “殿下,祖宗礼法,乃立世之本,若动根本,恐失天意。”商容一开口,便说出所行目的,招手令众人抬上竹简,“殿下,此乃成汤礼法,皆是治世良言,还请殿下读之,若有不解,当可询问老臣。”

    靠!张帝辛望着抬进喜宫的竹简,不由得皱眉,小山一般满满三大堆东西,这得何日才能看完!

    “老丞相,已至寅时了,还不觉乏么?”张帝辛没想到商容如此耿直,竟直接弄出如此一出,又不想伤了丞相之心,只能如此说道。

    张帝辛话音刚落,商容尚未说话,闻仲却开口道:“殿下所言极是,微臣年老,确有些乏了,这便告退。”

    闻仲没等张帝辛回答,起身便走,手中不自觉得一抹头上的汗水,幸好出来了,若不然,商容这个老家伙,说不定会说些什么!

    “多谢太子关心,微臣随老,精力尚可。”商容待闻仲出门,才开口道,手指着小山一般的竹简道:“礼法,天下之本,国之昌盛,唯礼而已,万民之治,规在方圆……”

    接下来,从寅时到辰时的三个时辰(凌晨三点至早上九点,大约六个小时),商容的嘴巴,如疾风骤雨般猛烈泼起,更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在以前,张帝辛以为只有月光宝盒里的唐僧会是如此,却没想到商容更胜一筹!

    张帝辛只感觉时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数千只苍蝇,在自己耳边胡乱飞舞,整个人的世界观在一瞬间崩塌了……

    “天子殿下,这便是第三篇,还有六篇……”三篇就已是数个时辰,若是听完,那还了得!

    张帝辛一听还有,瞬间头大如斗,恨不得此时冲上去掐死商容,今晚可是老子的新婚夜啊,就这么被你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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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孔宣威,一力战三仙(上)

    readx;“报太子殿下,费仲觐见!”一听下人通报的姓名,商容顿时皱起眉头,“殿下,费仲那厮乃是弄臣,望殿下以大事为重,万不可……太子,太子殿下!”

    张帝辛听有人找,哪里还顾得上是谁,起身便往外走,至于商容,这个老家伙,您想说什么就说去吧,恕小爷我不再奉陪!

    “啊……恩?老丞相,太子呢?”张帝辛一夜未眠,相比之下,太子妃却是一夜好梦,黄飞燕醒来,便往外走,却只见到商容一人,不由奇怪。

    “啊?咳!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商容一见黄飞燕,蓬头散发而来,衣装都不曾更换,就不由跺脚,堂堂太子妃,怎能如此模样!

    “这老头,得了失心疯不成?”黄飞燕王者商容离去的背影,嘴中喃喃道,横刀立马的坐在位子上,“来人,这个时辰,为何晨餐还未来上?”

    却说那日费仲被贬之后,心中不忿,自己分明替太子说话,却落得个马夫下场,煌煌厅堂,众大臣均在伍列,这面子可是丢到渭河中去了!

    这不第二日一早,费仲便领了数十位精挑细选的美女,偷偷送入寿王府中,张帝辛来时,一列美女列队欢迎,却让咱们的太子殿下好生吃惊:“费仲,这是为何?”

    费仲一听张帝辛询问,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顾不得地一身肥肉颤抖,附身说道:“这是殿下三月之前所要之人,莫不是太子政务繁忙,反把这事忘了?”

    三月之前?三月之前,老子还在家里吹着空调享冷风呢,哪里会来这么个鬼地方!

    费仲所带来的这些人,虽然不是庸脂俗粉,可相比姜文蔷、杨玖两人,也差了不少,张帝辛所在的年代,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对于这些粉蝶,自然没有什么兴趣:“哦,是么,既是三月之前的事,那便是旧事,旧事便不用在提了。”

    费仲一听张帝辛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更盛,手中呈上一方锦盒:“太子醉心政事,这等玩物不要也罢,倒是这物,殿下需留意才是。”

    “轰!”张帝辛还未接过锦盒,就听一声鸣响,顷刻之间,整片天际一片红光闪烁!

    什么东西!张帝辛随手将盒子放在桌上,快步而出,却见天边一斗大火球,急速而落,顷刻之间,便在地上激起一束红光!

    那边红光尚未落下,就见一道白光转折便起,方向正是寿王宫!这是何物,张帝辛紧皱眉头,却见一道人连滚带爬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此人衣衫褴褛,手持一根短棍,口呼:“太子救我!太子救我!”

    张帝辛一听声音,顿觉耳熟,又见那道人摸样,自知是谁,却强忍笑意,抬头道:“来者何人,为何到我寿王宫来?”

    那道人见张帝辛如此做派,心中不由苦笑,本想说上一句,却见天边一道红光冲来,自知情急:“太子殿下!是贫道啊!贫道是太乙真人啊,事隔不久,贵人竟连我也不识得了?”

    “哦,太乙仙长?”张帝辛嘴中喃喃道,却连眉毛也不抬一下,“太乙仙长乃是得道高人,怎会如你这般狼狈,小王曾与真人有过一面之缘,亦见过真人九龙神火罩,不知……”

    张帝辛话说到一半,却不再说下去,让你丫抠门,老子非得从你身上套出点东西不可!

    九龙神火罩是太乙真人的独门法宝,未曾与外人看过,更不用提什么太子,这岂不是摆明敲诈!

    “太乙!那物何在,还不速速还予我来!”太乙真人这边还未说话,那红光却飞速而至,显出身来,却见那人一身碧甲,身后数条尾翼,身高七尺有余,虽是如此身材,面貌却清秀异常,一双剑眉英武,额间青翎一抹,更是多上数分彩色!

    “殿下请看!”太乙真人顾不上那人说话,手中升腾起一道火光,顷刻之间,漫天便冉,九龙飞腾而出,在半空中成琉璃罩形,正是九龙神火罩!果真是好东西啊!张帝辛心中赞叹,还未来得及细细观赏,那人身后却一道青光闪过,九龙神火罩便不见了踪迹!

    “孔雀!你……你……”那人速度太快,太乙真人竟未来的及将九龙神火罩收起!

    孔雀!张帝辛一听此名,顿时大惊,又想刚才拿到青光,猛得心中一开,难道此人便是有圣人之下第一人之称的孔宣!

    “太乙!我不想为难与你,快快教出那珠子,若不然,今日便留你在此!”孔宣似甚是着急,说话之间,已冲至太乙真人面前,“你交是不交!”“孔宣,你乃商臣,见太子不拜是何道理!”太乙真人衣领被抓,急忙开口说道,双眼不停的挤眨,手还要拉扯张帝辛衣物!

    太乙真人都不是孔宣的一招之敌,这人果真牛x,圣人之下第一人的称谓,果真不是盖地!张帝辛心中赞叹,顺势一甩长袖,躲过太乙之手,一身云淡风轻:“那边起火却是为何?”

    费仲本就在旁观看,如此斗法,又怎敢掺和,见张帝辛如此,自知此时应当如何:“殿下,殿下,微臣方才观……”

    太乙真人本想与太子有一面之缘,可让孔宣收敛,放才一路从三山关狂奔到沫邑城,却不料张帝辛这般作为,顿时心中一凉,吾命……吾命休矣!“你交是不交!”孔宣见太子不观,自是心中感激,一手提起太乙真人,顺势便是一脚!

    这一脚,直踢得太乙真人,眼冒金星,分不清哪边是天,哪边是地!

    太乙一声狼嚎还未结束,孔宣又补上一脚,便是这一下,太乙眼前红色、青的、紫的,便凝成了一片,只感觉天也非天,地也非地!

    孔宣心中恼火,跟上又是一张,太乙真人便觉眼前一片漆黑,身子分散一般,朝地面砸去,便是翻云覆雨,天翻地覆一般!

    疼啊,看着都疼!一边的张帝辛与费仲两人,看着都不由缩起脖子,这一脚若是落在自己身上,啧啧啧……

    太乙真人落地,好似陨落星石一般,在地面滑出十丈长的深痕,方才停止,此时望去,此仙人怕是已经没有半条命!

    太乙毕竟是玉虚门下,若是杀死,恐有麻烦,张帝辛见孔宣不解气,又要上前,刚要阻止,却见一条绳索飞来!

    绳索所来甚急,孔宣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捆了个正着,两人立于云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皆是一身八卦道袍,那矮胖道人大笑道:“孽畜,还不授首就擒!”

    “师友救我,师友救我啊!”太乙真人被孔宣打怕,哪里还能顾得上颜面,见两人来,竟开口大叫起来!

    “惧留孙、清虚道德真君,你两人来得倒是迅速!”孔宣见两人前来,却没有丝毫惧意,“若太乙还我之物,便可离去,若太乙不还,哼!”

    “道友莫信!那物若得,你两人便与我平分!”太乙真人急忙吼道,惧留孙一听便笑:“孔道友,那物既与太乙道友有缘,你又何必强夺,此是天意,怎可违逆?”

    惧留孙说话倒还客气,清虚道德真君却是横眉冷竖,喝道:“孽畜,念你修炼不易,此番便饶你一命,还不速速离去!”

    孔宣停止便怒,刚要上前,却听背后有人说道:“真仙之战,凡人本不应参与,可若你两人战之,恐胜之不武。”

    众人闻言具往后看,却见张帝辛衣襟飘摆,缓缓踏步而来:“孔道友先前已与太乙仙长大战一番,若此时战,怕是有乘人危乱之感,还请两位仙长三思。”

    惧留孙、清虚道德真君两人闻言,皆是一愣,望着张帝辛,却不知此人是谁,心道,能叫孔宣道友,此人恐不是凡人:“不知道友是何名讳,在何处修行?”

    “放肆!此乃是当今太子!”如此良机,费仲岂肯错过,壮了壮声势,直接吼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修炼之人,虽是方外之人,却也是商朝子民,惧留孙、清虚道德真君两人见张帝辛身上隐隐有天子气,也不好怠慢,拱手道:“太子殿下,此事属我等私事,还请方便则个。”

    “私事?此人乃是我大商三山关总兵,你等欲要找我商人麻烦,岂能说与本殿下无关?”张帝辛早就料到两人说辞,故而回道。

    惧留孙、清虚道德真君一听张帝辛言论,不由面面相觑,太子日后便是天子,若是伤害,恐占惹大因果,若是不做,又啪孔宣走脱,着实是两面为难。

    “太子休要护短,若是孔宣肯降,我那九龙神火罩便赠与殿下!”太乙真人报仇心切,狠狠心急忙说道。

    “可……你这空口无凭,你又是仙人,若是你等走了,我岂不是……”张帝辛一听太乙真人之话,估计装作为难道。

    果真不是省油的灯!太乙真人不忿张帝辛趁火打劫,却是哑巴吃黄连,只能咬牙道:“陛下,这是一方金砖,算是先礼!”

    太乙真人说着,随手一甩,一道金光便冲张帝辛而去:“此物已给,还请殿下速速让开,莫要再行阻拦!”

第二十五章 孔宣威,一力战三仙(下)

    readx;金砖到手,却只有巴掌大小小一块,张帝辛在手中掂量一下,收在囊中,开口道:“多谢太乙仙长厚赐!”

    太乙真人点头,却不料张帝辛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殿下,那金砖可到你手?”

    “到了,方才仙长赐予,莫不是要收回不成?”张帝辛故作经疑道,太乙真人见此,只能直说:“太子殿下先前不是答应,收了金砖,便不再干扰小道私事,此时,却为何……”

    “我答应的可是九龙神火罩,可不是什么金砖啊!”张帝辛故作惊异道,“两位仙长也在此,太乙道友你可不能诓我啊!”

    诓你,这哪是诓你,而是被诓啊!太乙真人一脸忿恨的盯着张帝辛,眼中都要喷出火来,正欲起身辩解,却听背后一阵狂风呼啸,一硕大玉瓶,凌空而现!

    玉瓶倾斜而下,口中一道华光涌出,万物顷刻朝斜,吸力猛得收缩,便是仙人也难以稳住身形!

    “两位道友,还不动手!”忽得天空中一声大喊,确是一道人显出身来,一身云缕素衣,身后祥光无数,手中一翠竹,凌空一甩,便是无数雨滴落下,瞬间化作千万利剑,簌簌落下!

    慈航真人!张帝辛大惊,却没想到他会忽然出现,此人面善心狠,却如长尾毒蝎一般,前日若不是闻仲在前,便是大商天子,也休想有半分薄面!

    孔宣被缚住身形,却不料慈航忽然发难,一时间躲闪不及,竟被玉瓶收到半空!

    清虚道德真君一见如此,手中五火七禽扇祭出,道道火焰升腾而起,大有雷火之势!惧留孙捆仙绳已出,手中一挽,抽出背后长剑,直袭孔宣面门!

    捆仙索专绑仙人,诺大诺小,张弛有度,紧紧拧贴,孔宣一再挣脱,却不得丝毫空隙!

    若此危矣!孔宣心中大急,怎耐身子被缚,便是有通天本领,也难以施展分毫,利剑、烈火纷扬而至,便是整个沫邑也亮了半边,漫天红光闪耀!

    正在此时,忽的一道金光闪耀,一次利刃倾斜而出,直向孔宣而去,慈航真人只道太乙真人趁次偷袭,也未加阻拦,却不料,那金光一闪而落,竟把捆仙绳直接划开!

    孔宣松绑,背后青、黄、赤、黑、白各色神光,急速闪耀,顷刻之间,漫天光彩,先前所现雷火、利剑均不见了踪迹!

    太乙真人一见捆仙绳被解,以孔宣强援来临,心中一惊,也顾不上搭救自己三人,化作一条银光,直盾西方而去!

    慈航真人见此,不由皱眉,却见孔宣凌空便起,金光猛得一颤,便将那物收在手中,孔宣脚下一点,扭转惧留孙而去!

    惧留孙失了捆仙绳,本就气大,见孔宣朝自己而来,更是大为光火,举起剑便迎,却不料一个交接,只听一声脆响,手中长剑,竟从中折断!

    不仅惧留孙,便是慈航真人、清虚道德真君也不由得一惊,那物为何,竟是如此锋利!

    孔宣眉角一挑,身后一道青光亮起,方在半空玉瓶,猛得颤抖一下,便消失了踪迹!

    “孔宣!还我宝物!”慈航真人见玉瓶被收,顿时怒火中烧,却不敢再施法宝,翠柳一挺,化作一柄长剑,直袭而下。

    清虚道德真君单手一招,也收了五火七禽扇,袖中一挺碧色透明长剑,落在手里,紧随慈航真人而去!

    孔宣以一敌三,却是毫无惧意,手中金光闪耀,行动游刃有余,却是慈航、惧留孙、清虚道德真君三人,应对略显慌乱,四人对战,虽已是尽力收缩威势,依旧战得铿锵齐鸣,电光闪耀!

    孔宣身随意动,手中金光舞动得密不透风,背后猛得一道赤光闪耀,惧留面前一闪,便觉不好,彼时身退,袖口已放开一道划口:“惧留孙,捆仙绳还你,若再如此,休怪我手下无情!”

    惧留孙心中虽恨,却是学艺不精,已是败军之将,退出战圈,冲孔宣打了个稽首:“若是有缘,他日定当一会。”

    惧留孙说罢,起身便走,战圈之中只剩下慈航真人、清虚道德真君,三人联手已不是孔宣对手,如今去一,两人更是险象环生,疲于应付,败之一字,已不远矣!

    “住手!”见胜负已定,张帝辛急忙开口大喊,“孔道友,两位仙长,你们本在伯仲之间,若是相斗,怕是三天三夜也难分胜负,不如就此罢手如何?”

    闻张帝辛言语,孔宣率先停手,凌空立在一旁,却不说话,慈航真人收起柳枝,正色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若非怜悯众生,此时恐沫邑已毁,姑念天恩,此番权且记下。”

    慈航真人此言虽是平淡,却也是服了软,孔宣之力,恐非众人能及,若此时不顺台阶而下,落败之时,恐更羞人。

    “这……此事乃太乙道兄所起,却还需……”清虚道德真君却是实在之人,目光转向台前,哪里还能看到太乙真人所在,眉头顿时一皱,“这……”

    方才相战甚是激烈,众人竟没有注意到太乙真人踪迹,此时再寻,哪里还能望到!

    “我与太乙之业果,还需两人解决,两位道友还是不要参与为好,若不然这天大的缘分,恐伤了和气……”孔宣见两人收手,也不想在此时血拼,慈航、清虚毕竟是碧游宫门人,若真杀了,那护短的圣人出来,也是个麻烦。

    慈航真人望着太乙真人处,不由得皱眉,又望了一眼孔宣,眉头更如“川”字一般:“太乙道友与孔道友之事,我便不再插手,此事虽了,我那玉瓶却是圣人老爷所赠,如此离去,恐无法交代……”

    圣人老爷所赠,笑话!堂堂圣人之宝,怎会如此不堪,张帝辛心中暗笑,孔宣见此,自知其中缘由,也不多做解释,手腕一抖,一道白光冲慈航真人而去。

    慈航真人见那白光便喜,转身便走,又看了一眼太乙先前所处,面色顿时一冷……

    送走三人,张帝辛终于松了一口大气,若不是怕沫邑城被夷为平地,你四人爱如何战如何战,战死一二才好,也好省了老子的力气。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待慈航三人走远,孔宣才下拜道,“若非此物,今日我孔宣,怕是危矣。”

    “孔道友客气。”先前那道金光,自然是张帝辛所放,孔宣乃他心中极重之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损失,再加此处正是沫邑,若由慈航乱来,恐怕于众人不利,这才出手相助,“若非道友,此城恐怕早已不见,为表谢意,还请进宫一叙。”

    太子相邀,孔宣怎能不从,也不推辞,便往寿王宫而走,彼及落座,才开口问道:“却不知殿下,从何处得此凶兵?”

    凶兵?张帝辛闻言猛得一愣,拿出虎魄:“孔道友道是凶兵,可是知道此物来历?”

    “此物乃是上古蚩尤凶兵虎魄。”张帝辛闻言,眉头紧皱,不羁道人所予之物,怎会是蚩尤凶兵!

    张帝辛听孔宣解释,方才知虎魄来历,原始蚩尤与黄帝转战百年,被迫得节节败退,深深不忿。某夜见有异物从天而降,连忙追查,发觉乃一条天外异妖。

    异妖凶残无比,嗜食人肉,而且能够吞皮化骨,蚩尤心中暗喜,知道炼制此物,必成神兵,于是不断以人喂食,最后连亲生骨肉亦成为饲料。

    异妖噬食万人后,积聚无穷怨气,终于化为奇石,蚩尤欲将它炼成兵器,谁知异妖竟然反噬,蚩尤坐骑战虎救主心切,将异妖一口吞噬。但蚩尤一心只怕神兵受损,竟无视战虎忠义,一手将战骨连同异妖抽出,其时异妖与战骨已连成一体,变成凶中之凶的虎魄。

    张帝辛听到这里,不由得心惊,好一个蚩尤,好一个战虎,果真是凶兵不假,没想到自己所取之命,竟与先古一致,却也是不小的缘分。

    张帝辛观之虎魄,其中一道脊骨横贯而落,想必便是那战虎脊梁,复又问道:“蚩尤既然得此宝物,本应一统天下,为何却又落败与黄帝?”

    孔宣闻言,轻叹一口长气:“万物盛极必反,蚩尤得到虎魄后,进攻黄帝,黄帝以太虚迎战,一正一邪展开天崩地裂之战,虎魄越战越邪,越用越凶,蚩尤满以为胜券在握。”

    “却不料虎魄之邪不但伤敌,更能伤主,蚩尤最后被邪气入体,经脉尽碎,被黄帝击落万丈深渊而淹没人间,虎魄从此被称为最邪恶的兵器!”孔宣抿一口清茶,复又说道,“此物甚邪,乃是妖族圣物,却不知殿下从何得之?”

    张帝辛听之,不由得背后升起一层冷汗,虎魄对旧主尚且如此,更何况自己,心中所想封豨当日,更是身子一颤:“此物不祥,可有缓解之法?”孔宣也不说话,拿起虎魄,在手中温润许久,眉心数到光彩划过,却如泥牛入海一般,不见任何踪迹。

    张帝辛见久未反应,心中不免焦急:“孔道友,此物为先前一道人所赠,却不知道友认识此人否?”

第二十六章 别样心思,张、孔义结金兰

    readx;张帝辛详细描述了不羁道人摸样,孔宣听之,却只是摇头:“小道所学匪浅,委实不能撼动此物,此人修为,恐已至玄仙一流。”

    玄仙一流,张帝辛听此四字,眉头更加紧缩,如此修为的仙人,整个封神世界,恐怕也找不出几个,这人却又为何相助自己?

    “此人恐是妖族大圣,想必隐匿,一时兴起便将虎魄予了殿下,此物之缘,却是妙不可言。”孔宣见张帝辛眉头紧皱,在一旁安慰道,眼中却紧盯着虎魄,此内似蕴藏大力,恐怕非常。

    若是妖兵也就罢了,那一道蔚蓝清气却是为何,张帝辛心中有意隐瞒清气一事,也不多提,而是从手中拿出一把深蓝旗子:“不知孔道友可识得此物?”

    张帝辛以为孔宣本是大能者,却不料孔宣见那旗子,观赏数时,却只摇头:“殿下瑰宝,小道着实不识。”

    “这……”张帝辛不由重新审视这旗,此物怕是所来非凡,当下收起,手持虎魄道,“孔道友,却不知此物当如何使用?”

    孔宣听张帝辛言语,先是一愣,思索良久,却终究没有开口,只拿起虎魄,在手中缓缓而动,每动一下,便是一阵空蒙氤氲,一阵氤氲,便是一片空间震动。

    孔宣行动姿势甚慢,张帝辛自知用意,目不转睛的盯着招式,恨不得一一刻在脑海之中。

    孔宣舞动修旧,方才止住身形:“此物之用,却不能外言,此间一式,还谢陛下救命之恩。”

    孔宣话音刚落,虎魄凌空而起,在半空中猛得扩大,金光大胜,光色之中,一插翅斑斓大物,出于氤氲之中。

    那物全身通透,骨骼清晰,本是虎身,却生了一张龙头,背上虽有虎纹,遍体便是鳞片,一出现,便是金光闪耀,光彩耀人。

    “吼!”一声吼叫,竟是似龙似虎,声音虽弱,威势却大,一甩龙尾,挂于那物身后,尾翼之上,便是一抹殷红,霎时惹眼。

    “此物便是战虎。”孔宣说着,收了神通,放于张帝辛手中,“修为越盛,此物越锋,却少不得保养心神,面得虎魄噬主。”

    张帝辛点头称是,将虎魄收于手中,心惊之余,更多了一丝欣喜:“此番多谢孔道友指点,虽无师徒之名,却有指教之实,还望不弃……”

    “殿下言重,你所说之事,却是万万不可!”张帝辛话未说完,孔宣便打断道,“吾三山小小总兵,又怎敢收于陛下。”

    张帝辛这边如意算盘还未打响,就被孔宣打断,此人可是圣人之下第一人,此番相见,又怎能错过,背靠大树好乘凉,如此粗壮的大腿,咱们的太子殿下,自然打起了主意。

    “道友可是嫌我不肖,资质太差?”张帝辛尚未死心,又在问到,孔宣急忙口称不是,“既非如此,孔道友又是为何……”

    孔宣踌躇许久,才开口道:“吾为商臣,却终是妖族之人,此事有缘,也是兄弟相称,却不知殿下意欲如何?”

    兄弟相称,正合张帝辛心意,若是拜师,还平白矮了一辈,倒不如金兰之谊,平辈之交,也好少了那层阻碍:“如此甚好!来人,备上酒案!”

    孔宣闻言,却道繁琐,弹指一挥,便落下三杯仙酒:“天地在上,今孔宣与太子,便结成异性兄弟,望上苍垂青,愿吾永结。”

    张帝辛听到,也照此说道,两人拜天完毕,孔宣却如何不受那兄长之衔,只道太子天威,乃是绝顶,怎可僭越。

    张帝辛无奈,也便做了皇兄,两人成礼,却是孔宣先开口道:“王兄,你虽修炼,却不通此道,待我疏通一番,必教你日月新篇。”

    孔宣话毕,张帝辛便觉脚下一空,眨眼之间,却在半空之中,身下一片彩色光晕,光晕中生出数道翎羽,却如眼睛一般,栩栩如生。

    翎羽每动一下,张帝辛便觉身体舒适一分,彩光每闪一毫,便觉经脉畅通一分!

    翎羽舞动,彩光闪耀,张帝辛四肢百骸好似贯通一般,难得通透,身子置身空明之间,回望竟可自视,全身经脉、调理,悉数现于眼前,便是每次一心动,亦是清晰微末……

    不知过了多久,张帝辛才睁开眼睛,一动身形,便是一声声清脆鸣响:“多谢贤弟!”

    张帝辛话音落下,却不见孔宣人在,只见桌上一封信笺,上书王兄亲启:“承蒙天恩,得幸金兰,但吾终是妖族之人,与魔、鬼等具是异族,恐与天皆不同道,此番天惠,却承之有愧,若王兄悔之,当可不计。”

    好一个孔宣,好一个重情重义的第一人!张帝辛读到此处,便心感惭愧,结交孔宣,虽无恶意,却始终是另有居心,与之相比,终是落下三分!

    “斯人如此,夫复何求!”张帝辛不由喟叹道,嘴中更是唏嘘,“若孔宣知是逆天道,不知作何感想,此一事,却已把他拖下浑水。”

    张帝辛手持信笺,踱步许久才将其读完,看桌上金砖、九龙神火罩,心中自是感慨良多,此人忠义,便是卖了这条性命,也要交定!

    “吾此去甚久,此翎羽便做信香,燃之,一时三刻必到。”张帝辛眼见桌边一尾碧羽,持于手中,却有一抹清凉,“他日登基,贤弟便与我一同上去!”

    “恭喜殿下!此是天将祥瑞啊!”忽闻有人大喊,张帝辛才注意到跪拜一旁之人,臃肿的身材,都颤抖起来,又大声道,“此漫天辉煌,四面皆彩,当是大吉之兆啊!”

    张帝辛自知费仲方才记忆,已被孔宣抽去,也放下心来:“才乃天恩,天降祥瑞,是利我大商!”

    “报,殿下!闻太师求见!”下人话未说完,闻仲便大步流星的走入宫中,也顾不上施礼,直接开口道:“我观天色明暗非常,却不知寿王宫出了何事?”

    “太师多心,此天降祥瑞,哪里有是什么事情。”张帝辛笑道,不留痕迹的收起桌上之物,顺手拿起费仲先前所带木盒,“费仲报喜有功,此物便予你了。”

    “多谢殿下!”费仲自是叩谢大恩,欢天喜地抱起木盒而去,待他离去,张帝辛才缓缓而言道:“此事非常,乃是仙人之战,却也是五光之色,若好利用,便是天赐之名。”

    闻仲一听此言,自知此事不可多闻,也不再下问,眼睛望着张帝辛却不由一怔:“殿下何时修炼,竟已至化神之境?”

    “此事稍后再提,倒是登基之事,还请太师多加在意。”张帝辛故作而言他,闻仲乃是三朝老臣,自知君王之事,不可多得听闻,急匆匆告退而出,安排登基事宜。

    第二日,沫邑城四处便张满告示,言:天降祥瑞,赐福大商,太子宏德,感动上苍,此命不凡,当晋天子,顺天之命,万世永昌!

    张帝辛自然深谙君王登基之理,无论如何,先制造舆论,只要天下相信,此人顺天应命,万心所向,便是成功之先决条件。

    只要舆论制造完美,谁人知道真相,纵使仙人大战,也能说是祥瑞落地,众人所见之物,不过表象尔!

    此八句箴言,一时间传诵无两,万民皆道太子登基,已是映照天命,此事不争,便在大商之中传诵开来!

    “顺天之命,万世永昌?”西岐城内,一老者手持告示,扔之于地,“你等观此事如何?”

    “禀父王,此流言尔,帝乙圣君尚在,传太子登基,恐非善解,怕是旁人所为。”台下一人,身长七尺,面如白玉,亭亭而立座旁,“若是多了一个反上之名,便多一个勤王之机。”

    “哦?你如何知帝乙未崩?三月之前,紫微星暗亏,已有隐落之势,时至此时,却又大明,你当真不知为何?”那老者缓缓而道,手中一枚铜钱落地,“平西侯,此事你作何观想?”

    自封侯归来,西伯侯便有意疏远,平时更是少有问话,姬发虽然不说,心中却难免不满,听侯爷问话,悻悻答道:“父王大才,想必已有知晓,儿臣若多加揣测,岂不扰乱众听。”

    “二哥此言差异,父王此问,必有难事,无论若何,我等兄弟当好生治理西岐,免生后顾之忧,也休枉了天恩,做了那早现之鸟,出头之椽。”姬发话音刚落,身后一人便起身说道,手指着天道,“天不变,西岐亦不变。”

    “罢了,都下去吧。”姬发刚要辩解,那老者却拂袖说道,众人听此,自是不敢多呆,纷纷起身而去。

    留下老者一人,手中仅仅捏着三枚铜钱,放在半空之中,却久久未曾放下,良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口中喃喃道:“沫邑城,此番却是不得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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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四侯来京,张帝辛智服文焕

    readx;十日之后,太子登基大典终于准备妥当,各路诸侯从四面八方朝沫邑而来,此番朝贺,自是极为重要,四大诸侯行动虽早,却物资繁重,来时比及众人,便是慢了一些。

    先前所谓八百诸侯,张帝辛自然没有精力接待,直接交与闻仲、比干、商容等人,自己所要等的,是诸侯中的四大首领——东伯侯姜桓楚,西伯侯姬昌,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侯虎。

    四侯之中,北地新挫,南方贫苦,自是难以成患,西面野心,东向虎视,却是不得不重视。

    最先往沫邑而来的便是北伯侯崇侯虎,张帝辛上前慰问一番,便把众人接往驿馆,随后便是南伯侯,南地湿暖,北方干寒,未及鄂崇禹觐见张帝辛,此人便已病倒,匆匆进驻沫邑之中。

    “报,太子殿下,东伯侯已到城门。”这日,张帝辛正安排封禅事宜,却听下人来报,眉角一扬,东地距沫邑城甚远,为何来之如此迅速?

    张帝辛带人出迎,却见蔚旗冗立,百马齐喑,阵鼓甚是浓重,为首一人,跨家枣红烈马,相貌英武,形容甚是伟岸,见太子出迎,急忙施礼道:“东伯侯姜桓楚,拜见殿下。”

    张帝辛见东伯侯施礼,连忙搀住:“侯爷乃是泰山,岂能如此施礼?”姜桓楚见此,心中自是大喜,遇天子不拜,这便是难得殊荣,起身之际,更觉腰间气魄多了一分:“小侯来此,遣一二使者便好,哪敢劳烦太子大驾。”

    姜桓楚说完,却未听到回应,抬头一看,却见张帝辛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身后那人,此人英气勃发,身上湛蓝七宝虎头甲,胯下西风追烈马,手持一挽长戈,腰间龙虎佩剑,眉宇虽是英俊,更多一丝豪气,正是仪表堂堂,自然非凡!

    那青年望着张帝辛也不住上下打量,眉角一挑,却不施礼,开口问道:“早闻太子英武,飞云阁托梁换柱,显庆殿力能扛鼎,小臣不才,还望殿下指教一二。”

    “放肆!此乃太子,九五之尊,哪里是你能冒犯的,还不快快赔罪!”姜桓楚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不肖之子,竟会如此莽撞,直接提出要和张帝辛比试。

    “指教不敢当,倒是此处非常,待稍后,必足了你的念想。”不用旁人说,张帝辛也知此是谁,大商军中,早有闻黄姜焕的称号,所谓的黄便是闻太师座下黄飞虎,那姜便是东伯侯姜桓楚之子姜文焕,也便是太子妃姜文蔷的亲弟。

    “多谢殿下!”姜文焕闻之大喜,施礼道谢,姜桓楚见张帝辛并无怒意,便把此事揭过,一众人往沫邑城去。

    四方诸侯统御四方多年,所属二百诸侯,也都尽力听命,所在之地,更是根深蒂固,难以撼动,若想瓦解他们势力,却不是朝夕之功,更不必说杀了四人便能解决问题。

    若非前史费仲的馊主意,将四方诸侯邀来朝歌,一一杀之,惹得四方大怒,起兵反商,商朝便不会灭亡,这样的历史,张帝辛万万不想再来一次。

    姜文焕与姜文蔷本是姐弟情深,两人又许久未见,此番刚落好住处,便急匆匆往寿王府赶去。

    一路之上,姜文焕心想太子殿下亲迎,必是对姜家之人,极为重视,眉宇见喜色更多一分,待见到姜文蔷,两人更是泪眼婆娑,交谈甚久,彼及姜桓楚至,已是酉时,张帝辛见天色已晚,便在宫中设宴,为两父子接风洗尘。

    酒席之间,张帝辛早知姜文焕为军中数一数二的大将,自是有意拉拢,天文地理、人文军事,更是卖弄了不少,却不料自己小舅子,根本不吃这套,只是饮酒,却少言语……

    “报!殿下!姜文焕求见!”翌日清晨,张帝辛还在酣睡,便听到下人通报,姜文焕不是对自己不感兴趣么,今日怎么反倒找来?

    “太子殿下,昨日你假借醉酒,可是怕我?”张帝辛刚一露面,姜文焕便出口挑衅,顺手将长剑扔了过去,“盛名之下,可有勇夫?”

    张帝辛一听,不由哂笑,昨夜见姜家之人,所谈甚欢,姜文焕又多次不为理睬,咱们的太子殿下才“不胜酒力”提早离席,却没有想到,在这人眼中,竟成了“畏战”!

    别的说张帝辛不行,还可以忍,但是畏战,岂不是辱没了军人的身份!

    张帝辛一脚踢起长剑,收在手间,也不开窍,只等姜文焕来攻,姜文焕眉头一皱,也不客气,长剑一挺,直杀而来。

    张帝辛见长剑袭来,却不躲闪,只端起剑鞘顺势一拨,便将剑锋躲开,姜文焕来势甚猛,却不料轻轻一拨,便失去了方向,脚下趔趄,方才止住身形。

    “太子小心!”姜文焕心中自然不服,回手便是一剑,却不料剑未落下,便感觉腰间一硬物顶住,却是一挽剑柄,剑的那头,张帝辛正满脸笑意的盯着他:“你这一剑,却是慢了。”

    姜文焕自认骄子,在军中更是没吃过如此之亏,见屡攻不中,心中自然羞恼,退后一步,长剑武功如花,脚下步伐行云,紧逼张帝辛而来。

    姜文焕武艺虽然不凡,却远远没有到大师风范,在张帝辛眼中,更是破绽百出,自是站立原地,也不动作分毫,任由长剑挺刺。

    姜文焕步步紧逼,见张帝辛不攻,也不防守,步步进攻之下,竟是难以伤到分毫,却己身消耗巨大,额头多出一层细汗。

    张帝辛见时机已到,长剑一挺,剑鞘直落姜文焕小腹!

    姜文焕本以为张帝辛不会反击,却没料到突然来这么一下,自是难以躲闪,被剑鞘打了一个正着。

    “世子小心!”张帝辛大喝一声,脚下闪动,直逼得姜文焕步步后退,待他惊慌,猛得往后一退,背对便将长剑甩出!

    长剑如风,“噗!”得一声,直透衣袖而过,姜文焕心中一慌,脚下一落,便跌倒在地。

    “兵者,诡道也,敌虚击其实,敌实击其虚,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方为诡道。”张帝辛一边说着,一边将姜文焕拉起,“你尚年幼,当多加磨练,待日后必有大成。”

    “多谢殿下教诲!”姜文焕见张帝辛学识渊博,心中更为服气,“太子所言虚虚实实,却不知虚实之间如何看之真假?”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张帝辛长袖一甩,也不管姜文焕,边说边走。

    姜文焕看听之,只觉大悟,脑海中,更多思路,却如泉流般,急流入心,太子非凡,真乃神人也!

    待转弯绕过姜文焕,张帝辛不由得一抹额头之汗,方才所说“诡道”,也仅仅是咱们的太子殿下,知道这么一句而已,至于更层深意,却是一窍不知。

    若被姜文焕问住,岂不丢人,张帝辛随口诌了一句,便赶快逃离现场,电影小说之中,真正的高人,好像都应这样。

    “殿下,殿下!西伯侯来了!”张帝辛刚出来不久,就听到下人急匆匆来报,身子一怔,该来的终于来了!

    仇敌相见,到不知怎样一番场景,张帝辛心中默默思考这西周文王会是如何模样,“文王有四乳,二十四妃,生九十九子”这是原著中对于姬昌的描写,别的不说,这四乳却是难以置信,不知是否为真。

    张帝辛出午门外迎,却见一袭车程由远而来,数十之众,既无旌旗冗立,也无军马开道,更无笙箫齐鸣,一路风尘仆仆往沫邑而来。

    为首一人,须发皆白,虽领队在前,却乘了一条黑驴,脚程甚慢,众人跟在身后,自是不敢僭越。

    这人便是姬昌?张帝辛望着那人,不由皱眉,西周文王竟是一堪堪近倒的老头?

    “殿下来迎,自是天恩浩荡,便是黎天万民,也深感太子厚德。”那老者一边说,一边跪拜在地,“西伯侯姬昌,便见太子千岁。”

    “侯爷客气,快快请起。”张帝辛靠上前去,却觉此人身材不高,模样古稀上下,一身粗布长衣,生得慈眉善目,怎么看,也不像有野心之人,“却不知平西候,如何未来?”

    “殿下恕罪,小子进染重疾,邑考在家照料,故二子未曾前来。”姬昌回答,却根本未提姬发之名,一副忧虑的样子,“却不知害了什么病,何时才能痊愈……”

    痊愈,哼!怕是姬发根本没病吧!张帝辛早知此人如何,姬昌此话自是相蛮不过,好好先生一般的人,往往才是最要命的毒蛇,你如此低调,让我可怎生放心!

    “平西候此恙,必当不久便好,方请侯爷不必在意。”姬昌听此连连点头,刚要感谢,却不料张帝辛又继续说道,“便是危矣,西岐一百之子,自可优中选优,坐那世子之位。”

    一百子,他是如何得之?姬昌闻之,心中不由一颤,自己所生之子,从未与他人说起,却不知张帝辛如何知道如此清楚:“殿下所言极是,小侯膝下有子,自然不忧西岐。”

第二十八章 登基,不做纣王做武王

    readx;子嗣多,也是一种依仗,更何况姬昌膝下百子,其中更是有伯邑考、姬发、姬旦等德才兼备之人,此来沫邑,西伯侯却是一子未带,想必做了十足准备,正是自信满满,心中不慌。

    “哈哈哈……西伯侯尚在壮年,自当亲治西地,哪里容得别人插手。”张帝辛大笑道,言语之中,更是讽刺,却不料姬昌更不上当,也不反驳,反而低头称是:“西岐虽是亲治,却也是大商之地,天若至此,又有何别人。”

    好一个文王姬昌,果真是八面玲珑,张帝辛心中感叹,脑中却灵光一现:“早先听闻,西伯侯能掐会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寡人登基,还不为我大商卜算一卦?”

    “这……”听此,姬昌却面露难色,缓缓从袖中伸出双手,却见手指之上,紧紧缠了一束丝绵,将手掌包裹的严严实实,“殿下有命,本当顺从,奈何小臣前些时候烫伤了手掌,如此,还请太子恕罪!”

    姬昌说完,急忙跪拜在地,张帝辛白了他一眼,也不好多做难为,遣人将西伯侯送回。

    落在驿馆,姬昌早早的便将早先三位诸侯,一一拜访,会面之后,方才回至馆中,眼睛盯着双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此番幸好早有准备,不做便少了一个借口,自己便更安一分。

    西周文王,果真是老奸巨猾,张帝辛回至寿王宫,心潮依旧难平,此番一再试探,却始终抓不住老狐狸的尾巴,此贼果真狡黠,留之必是大患。可张帝辛却不敢轻举妄动,姬昌在此,所行不过数十人,就算将他留在沫邑,对于西岐来说,依旧不会有什么损失,反而是加快了姬发掌权的时间,到时候恐怕得不偿失。

    翌日,太子登基,比干于沫邑城中,主持修建了封禅高台,此台高百丈有余,四面皆是楼台,台阶共分三层,每层满九之极数,两侧黑旗林立,上纹殷商玄鸟,长风吹动,旗幌飘扬,更是一派庄严之景。

    “太子至!”忽的凸刀一声大喊,众人簇拥之下,张帝辛身着九纹玄鸟白袍,脚下龙云敞亮银靴,手持一柄兽头玉圭,脚步缓缓落在赤金红毯之上,四面八百诸侯在四大诸侯带领下,分立封台两侧,见太子出,纷纷跪拜。

    张帝辛还是首次接受如此排场,不由砰然心动,脚下更如棉花一般,竟是有些虚浮,姜文蔷紧跟在后,见夫君如此,不由暗笑,悄悄扶住胳肘,缓缓随行。

    有人搀扶,张帝辛心中已然安定不少,面带笑意,冲两旁跪拜之人,微微点头,一路编钟想起,自是鼓乐齐鸣,红毯之上,忽得阵阵香气,恍惚之间,片片花瓣从空而落!

    诸侯闻香,纷纷侧目而视,心中不由思忖,此乃天恩,今王登记,亦是天意使然,大商又遇明主!

    众侯皆服,红毯两侧,却各有一个站立,一人是东伯侯姜桓楚,此乃国丈,封禅之前,太子特别传译,说不必跪拜,另外一人,则是鹤发童颜的西伯侯姬昌。

    姬昌满脸堆笑,眉角却闪出一丝不屑,此小道尔,模糊众听尚可,却逃不过他的法眼,那五小鬼,在半空中兴风弄雨,又如何能逃。

    闻仲见五鬼作怪,方要动作,却被比干扯住衣角,暗示摇头:“此天子道,神鬼之说,恐有别意。”

    闻仲只是点头,额间第三只眼张开,却不在闭合,若是五鬼反常,即可拿了这人。

    一会的功夫,张帝辛便已至封禅台上,转身回望,身后却已是一层细汗,如此众人围观,就连走路,都不自在起来:“诸侯平身,大商承蒙天恩,至寡人,已延续八百有余……”

    寻常宴会,天子都要发言一番,更何况登基大事,其中鸣谢上苍,感谢成汤先祖的话,更是不少,通篇读下,张帝辛只觉口干舌燥,不耐非常。

    “祷天祭,天子登基!”太子说完,凸刀又喊,话音刚落,所出之祭,却不是奴役,而是猪、牛、羊三牲之首,盛与玉盘之上,缓缓放在封禅台。

    诸侯见之皆是一愣,尔后便是议论纷纷,“天子禅,如何这等寒酸?”

    “如此祭祀,岂不是对天不敬!”

    “太子如何这般,竟能弃祖宗礼法与不顾!”

    “如此为之,成汤恐遭大祸祸啊!”

    众人议论,早在张帝辛预料之中,商朝“人祭”已近千年,一时之间,诸侯恐难以接受,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今日“人祭”,明日“人祭”,忍一时方可,若是长久,便寻已契机,必会出现陈胜、黄巢一类,若待此时,国无民心,民无安日,便是大朝覆灭,已是命中定数。

    “寡人曾闻天命,言我大商戾气,若……”张帝辛刚刚开口,却见下面一阵骚动,却是一老者,匐跪在地,顺坡道,跪拜而行:“天子明鉴,祭祀天事,怎可坏了成汤礼法!”

    靠,怎么又是这人!张帝辛心中不由大恼,先前婚庆,便已给足了此人面子,今番登基,又要如此,怎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众人闻商容言,纷纷跪拜,纷纷开口劝慰,更有甚至,一把将腰间长剑拔出,放于脖颈之上,求天子按礼法行事,若是不从,便自裁做了这“人祭”,以全成汤礼法!

    “商容!天子行事,自有天意,何用你等说指!”张帝辛从未料想,在这等时候,第一个为自己说话之人,竟是刚刚被贬的奸臣费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子爱民,岂是破了成汤礼法!”费仲口若悬河,言语之间,也是越来越激动,“你不道天子仁德,反说坏了祖宗之法,莫不是有不臣之心!”

    “费仲!你个奸佞小人!若不是太子身边,有你等弄臣,又怎会枉费了祖宗礼法!”气煞老夫,气煞老夫也!商容大怒,也顾不上老臣礼仪,对费仲口大骂,“今日便是死,也不能废了成汤之礼!”

    “你……你!”费仲气得肥肉直颤,却不好开口还击,其一,商容乃三朝老臣,便是先王,也须得敬让三分;其二,此人乃是丞相,若论职位,朝野之上,便没有比他更高,职位悬殊,实不能僭越!

    “难道天子登基,便要弃我等老臣与不顾么?”商容身后,一老者疾呼,张帝辛自然认得此人,梅伯与丞相一般,也是难以咬动的硬骨头,“天子不敬天,岂不要万民不敬孝!”

    “殿下,若不然……”比干见事情闹大,在一旁劝道,张帝辛本就火大,一听此话,心中更是不愤:“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等岂不晓得此理!”

    “奴役如狗,如何算得商民!”商容在下疾呼,竟有数百人响应!

    丫的,要不是看你年迈,老子早下去揍你了!张帝辛心中怒火更盛,大喝道:“来人!将老丞相给我请下去!”

    张帝辛虽然盛怒,却依旧没将“匹夫”二字出口,言中只道请字,在商容耳中去如雷鸣,抽出腰间长剑,架在脖颈之上:“天子不肖,老臣只能以死谢罪!”

    王八蛋,给你脸不要脸了!张帝辛怒发冲冠,快步冲下,一把将剑夺过:“都聋了是不是!还不快将丞相请出!”

    “殿下,此乃……”靠,忍了商容也就罢了,你还在这里喋喋不休,不能动丞相也就罢了,你丫凑什么热闹!

    张帝辛快步向前,一手将梅伯提起,直接甩到地上,众人虽然言语,却无人敢上前来!

    张帝辛抄起手中长剑,顺势一甩,直透梅伯华裳:“若再提此,不用你动手,寡人直接送你一程!”

    剑刃插入地面数尺,反射的寒光,直接落在梅伯脸上,便是脸色更加苍白一份,背后皆是冷汗!

    “天子顺天爱民,岂非明主,如此仁德,乃是我成汤之福!”姬昌观望许久,这才说话,率身后两百诸侯,纷纷跪拜,口呼万岁。

    事已至此,商容也无力回天,只能颓唐的瘫在一旁,卫士见天子怒,哪里还敢不从,急忙将丞相抬下。

    众人见西伯侯姬昌下跪,也不再装强,纷纷跪拜在地,口称天子仁德,张帝辛站在封禅台上,心中却是感慨良多,此一事,已是难上加难,若再行改革,恐怕乱子更大。

    “祭祀礼成,天子进香!”凸刀见是如此,哪里还敢怠慢,也顾上礼节匆忙,只求赶快结束。

    张帝辛拜天三叩,上进三香,封禅台腰间,忽得九鼎齐燃,一时香火大盛:“寡人登基,当可造福万民,兴我成汤祖业!”

    闻仲见礼毕,上前宣诏,旧城沫邑,改名朝歌,太子号“武”,是为大商武德天子!

    先前,此“武”字一出,闻仲便言不吉,道四海臣服,八方安宁,怎可用之一字,张帝辛却不认同,说“武”乃国之脊梁,武功不兴,何以拯救天下,闻太师争将不过,只得认同,只不过名字之后,加上一个“德”字。

    你姬发想做武王,想得美!西周武王?这个字老子先占用了,至于你以后自号,自己想去吧!张帝辛站在封禅台上,不由心绪激动,今日登基,便正式承接了帝辛之命,逆天之路,便再也没有回环余地!

    ps:今天夏夏科目二考试,跪求通过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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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883/ 第一时间欣赏封神榜逆天成圣最新章节! 作者:锁城所写的《封神榜逆天成圣》为转载作品,封神榜逆天成圣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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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榜逆天成圣介绍:
一曲封神榜英雄皆断肠
成仙成佛听凭后人书写
成神成魔又与谁人诉说
此天地不仁我便逆天改命
这世界混沌我便另开乾坤
我为帝辛偏要做第一明皇
我为蝼蚁却要逆天而上
这封神世界看我帝辛逆天成圣
封神榜逆天成圣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封神榜逆天成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封神榜逆天成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