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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复仇萌妃有点甜全文阅读

作者:妖孽小神医     重生之复仇萌妃有点甜txt下载     重生之复仇萌妃有点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零一章 嚣张

    她觉得,或许,长孙绮芙在护着什么人,而这个人,对她来说,很重要,重要到,她宁可牺牲自个儿,也不能背叛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对她如此重要?难道是……陈县令?

    “长孙姑娘,不好了!出事儿了!”

    是暗影。他急匆匆地自外跑了进来,面上满是焦灼之色。

    “出了何事?”

    长孙长卿见状,眉心一跳,赶忙起身迎上前去。

    “城门……城门处快守不住了!”

    “什么?!我这就随你走一趟!无痕,看着她!无邪,跟我走!”

    语毕,长孙长卿便匆匆跟着暗影身后往城门口奔去。一路上,她也算从暗影口中,听出了个大概。原来从昨日开始,凉州城外便陆陆续续集结了不少江湖人士,这其中不仅有西汜国人,还有南夷国和东溟国的,众人皆打着为天下太平的旗帜,要求凉州将领交出“人凰”!且他们言之凿凿,确定“人凰”就在凉州城!

    长孙长卿没到凉州之前,凉州虽内乱不乱,但祸不及他国!偏长孙长卿刚到凉州几日,其他三国就得到消息,纷纷集齐凉州城外,这事儿,若说是巧合,怕是没人会信!究竟是谁?是谁在幕后策划着这一切?长孙长卿百思不得其解!

    当长孙长卿赶到城门口的时候,便瞧见城内的人,拼命推挤着守城的护卫,想往外逃。而城外的人,在城外撞击着城门,拼命想往城内涌!

    “白姑娘,您可算是来了!”

    李副使见到长孙长卿来了,抹了把额头的汗,飞快地朝她跑了来。不知为何,见到这位“白姑娘”的瞬间,李副使躁乱不安的心,瞬间平静了不少,仿佛只要她在,就没什么事儿是解决不了的!

    长孙长卿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安心。然后飞快的转身,跃上城楼,居高临下地望着人头攒动的城楼下,你推我挤的场面。稍有不慎,便会发生踩踏事故,孩童的啼哭声,女人的嘶喊声,男人的怒吼声……此起彼伏!

    “小心!”

    一个和娘亲被人群冲散的孩童,正被推搡着摔倒在地,嘤嘤啼哭着。长孙长卿飞身跃下城楼,一把将他捞起,抱入怀中!惶恐不安的小儿,睁大惊恐的双眼,望着抱着他的这位戴着面具的小姐姐,顿时惊的停止了哭声,脏乎乎的小脸儿上,还挂着几滴泪。

    “乖,不怕!”

    长孙长卿抱着他,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安抚道。小家伙儿自个儿抬起脏乎乎的小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抱着他的少女!长孙长卿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后掏出帕子,替他擦了又擦,好不容易才将他脸上擦干净了些。

    “娘亲!”

    小家伙儿朝长孙长卿身后叫唤道,长孙长卿转身,见到一个盘着头,衣着朴素的妇女,正满脸感激地朝她道谢,她轻轻摇摇头,将男童放入她怀中,而后转身重又跃上城楼!

    “白姑娘!”

    高沐焦急不已,现下的状况,已然失控。

    “强行镇压!”

    面对心急如焚的高沐,长孙长卿冷冰冰抛下四个字!

    “白姑娘,使不得!强行镇压,恐会引起民愤!”

    高沐连连摇头,并不赞同强势镇压百姓。

    “谁让你镇压百姓了?我是说城外的那些人!城内的百姓,交给你!高将军手下人手够吗?不够的话,我让怀锦和延儿调兵去!”

    长孙长卿巴巴巴巴儿地跟倒豆子似的,惊的高沐是一愣一愣的,让两个小孩去调兵?他们能调的动?这位白姑娘是失心疯了不成?

    见高沐一副不相信的模样,长孙长卿招招手,将一旁的长孙怀锦和宇文慕延招至身旁,和他们低语一阵儿。而后在高沐震惊的目光下,宇文慕延自怀中,掏出一块铜质的虎符来!

    “喏,有这个,还不行吗?”

    长孙长卿不以为意地将虎符抛掷到高沐手中,高沐手忙脚乱地伸手接过,目瞪口呆地盯着手心的兵符!

    “这……这是?!”

    “借你瞧瞧!你要用的时候,找他们就行!”

    长孙长卿不以为意道,而后伸手接过高沐手里的虎符,重新塞给了宇文慕延。

    “这里交给你了!”

    说完,长孙长卿转身飞下城门外,白慕尘和无邪见状,亦飞身跟了下去。留下暗影、长孙怀锦还有宇文慕延三人,协助高沐处理城内的乱民。长孙长卿稳稳落入城门下的人群中,迅速被城外的人包围住。

    “这北辰国是派不出人来了吗?竟让一个小丫头出来,当真是对我等的蔑视!”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手持大刀,鼻间一声冷哼,满脸的不屑。长孙长卿不以为意,望着落在身后的白慕尘和无邪,她眉眼一笑,遂开口道。

    “吵架你最在行了,你来!跟蠢货说话,浪费本姑娘的口水!”

    长孙长卿朝无邪说道,无邪闻言,默默翻了个白眼儿,什么叫跟蠢货说话浪费她的口水?难道就不浪费他的口水吗?

    “阁下,哪里人士!”

    无邪上前,斜睨了对面的大汉一眼,心中便有了数。

    “你算哪根葱?凭你也配问本爷爷的出处?”

    那大汉嗤哼哼道,丝毫没将无邪放在眼中。

    “瞧你衣着,应该是东溟人士!身为东溟人,我岂会听不出来阁下的口音?我只是感慨罢了,我们东溟何时出了你这种人头猪脑的蠢货,简直丢尽了我们东溟的脸面!”

    无邪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眼中满是不屑,出口的言语,也毒辣的很!

    “你……你既是东溟人,岂有护着北辰国之理?你这是背叛东溟!”

    那壮汉见吵架吵不过无邪,只得将东溟荣辱,扯到他身上来!无邪也不言语,只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儿,看着那壮汉,直盯地那人讪讪的开不了口。

    “列位在这里争吵不休,想来也吵不出个结论来!倒不如我们一起商讨商讨对策!究竟该如何捉住‘人凰’才更为紧要!”

    一位衣袂飘飘的白衣男子,手执羽扇,慢悠悠的自人群中走出。

第六百零二章 惊人的力量

    只一眼,长孙长卿便瞧出此人的厉害来,这人绝对比眼前这个莽汉要有城府的多,看似笑着的眼睛,暗藏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凶狠。就在众人愣神之际,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抛出羽扇,“刷刷刷”划破空气的锋利声,绝对不是普通羽扇能发出的来的声响!

    长孙长卿见状,担心无邪吃亏,正欲抬脚上前。身后的白慕尘突然轻轻拉了一把她,朝她摇了摇头,而后飞身上前,挥剑直劈那羽扇,只听“当”的一声,剑锋与那羽扇相碰,发出震耳的声响,震的众人纷纷后退数步,内力不济者,更有被震的摔倒于地的!

    “昆仑扇?!”

    白慕尘拧眉,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来,他诧异地盯着面前的白衣男子,心头一震,这人竟使的昆仑扇!想来,定非一般的江湖人士。

    “呵,你倒是识货!没错,就是昆仑扇!”

    那人抬手轻轻一挥,那昆仑扇竟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自顾地飞回那男子手中。

    “几位是想凭一己之力,阻拦我等进城吗?”

    那人幽幽开口道,盯着白慕尘几人的目光,甚为不屑。

    “拦不拦得住,不是光靠嘴巴说说的!还得手下见真货!”

    长孙长卿不以为意道。众人见他们三人势单力薄,尽管瞧着功力不错,但到底只有三人。俗话说寡不敌众,区区三人,这帮所谓的江湖人士,半分都未放在心上。

    见他们个个面上骄横,长孙长卿也不多言语,私下里凝神屏

    气,将体内的内力凝聚一起。说来也怪,自上次被冷若寒以药物封了内力,后又被她怒急攻心强行冲破之后,长孙长卿只觉体内的气息不似从前那般紊乱了,现在,内力在体内运行顺畅,每日稍稍打坐,便觉着体内的那股气力越发磅礴。

    那帮所谓三国聚集的江湖人士,个个大言不惭,似是要将长孙长卿三人生吞活剥似的。为首的几人,更是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以己之力,将长孙长卿三人击败。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众人只觉地面震了震,眼前的地面就被砸出一个大坑来!一群人,你瞧着我,我望着你,皆在对方眼中瞧见了震惊!这……这巨坑,是面前那位少女砸出来的?眼前的少女,瞧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除了脸上的面具瞧着有些怪异之外,旁的并无什么异于常人之处,没曾想,恰恰是如此平凡无奇的少女,竟在他们这群所谓的江湖高手面前,生生以掌力,将地面给砸出一人深的巨坑来!众人面色皆是变了又变!

    “如何?谁想来与我比划比划?嗯?今儿手痒,有些想打人呢!”

    长孙长卿狂妄的话儿,又让众人脸色暗了又暗!

    这少女好嚣张!

    “我来!”

    是方才那位壮汉,他扛着他那把大刀,跨着大步,走到长孙长卿面前,眼中满是对她的不屑!长孙长卿不以为意地掏出帕子擦了擦沾了尘土的手,眼中半点儿未曾有惊慌之意。那壮汉见状,脸上闪过几分凶狠,挥刀便狠狠朝她劈了过去,少女似是不经意状地抬手,两指轻轻松松一接,便将壮汉的大刀,给稳稳的夹住了!

    众人哗然。这……这少女还是人吗?方才那壮汉的架势,众人可都是瞧在眼中的,他将十成十的功力都聚于刀锋之上了!可这少女,竟像是没事儿人一般,轻轻松松两指,便将他的刀锋给夹住了!不仅如此,众人眼瞧着那壮汉的脸,渐渐变了色,由青到白,由白到猪肝色,显然他此刻,正奋力压制着刀锋!伴随着“哐当”一声,那壮汉的刀锋,竟断成两半,狠狠砸倒于地!此番情景,惊的众人是目瞪口呆!

    “谁……还想来试试?嗯?”

    长孙长卿漫不经心地开口,锐利的眼神儿朝众人扫了一圈,众人后退数步,纷纷摇头摆手,无一人敢上前应战。

    “那就你吧!”

    长孙长卿似是无意一般,随手一指,正是方才手执昆仑扇的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眉头微拧,紧紧盯着长孙长卿的指尖,片刻后,他竟然笑了!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自信满满,无一丝惊慌。

    长孙长卿眉尾轻挑,眼中竟有几分笑意,他敢如此轻松应战,想来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功力

    ,或者……有什么异于旁人之处!

    就在长孙长卿稍稍分神之际,那人快速扔出手中的昆仑扇,直击长孙长卿面部的玄铁面具,刺耳的划拉声,微微震的长孙长卿脑壳有些泛疼。昆仑扇划过长孙长卿的面具,面具上顿时被划出一道细细的浅痕来!

    竟被那人得了手!

    对面的众人见状,似是被鼓舞了士气一般,纷纷拍手叫好!

    “小心!”

    白慕尘大叫,言语中满是焦灼,那人不按常理出招,先是故意让长孙长卿分了神,后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才让长孙长卿着了道。

    长孙长卿目光一紧,连退数步,而后抬手摸了摸面具上的划痕,心疼不已,这可是临出谷前,白景轩送给她的!平日里,除了白慕尘,她再没舍得让其他人碰过这宝贝面具,现下,竟被对面的人,以昆仑扇之力,将它划出了细痕,她怎能不恼?怎能不急?

    “你竟敢……”

    长孙长卿气的嘴唇直颤,连话都说不齐全了,彼时,她的瞳孔隐隐闪现赤色!白慕尘见状,暗道不好,此番情形下,若她失控,怕难以收场!念及此,白慕尘遂奔至她身旁,抬手紧紧按住她耸动的双肩,以掌心,朝她体内注入纯阳真气。许久,她才渐渐平息了些,再睁眼,眼中的赤色已然退的一干二净!

    “无事!无事!莫急!莫急!”

    唯恐她再动怒,白慕尘忙抬手顺了顺她后背之气,喃喃低语道。

    无邪在一旁急的险些没跳起来,他不是不知道长孙长卿有多宝贝这副面具!

    现下竟被那男子的昆仑扇,划出痕迹来。

第六百零三章 代价

    他心中有些不安,又见她怒急攻心,险些失控,他的那颗脆弱的小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再来,方才若不是有那面具挡着,怕是毁的,就是长孙长卿的面容了!

    思及此,无邪眼中闪过几分懊恼,是他方才疏忽了,才让那人得逞了!就在无邪暗自扰心之际,但见长孙长卿一把推开白慕尘,以肉眼不可见之速,迅速闪身至那白衣男子身前。

    “你竟有胆子,敢划了我的面具,你就该有胆子承受后果!”

    冰冷的语气,仿佛在寒霜中浸过。

    那白衣男子脸上刚有些得意之色,便被突袭而至的长孙长卿,惊的面上一滞。就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眼前的少女迅速夺过他手中的昆仑扇,他还未来得及看清她是如何动手的,刹那间,便见方才还锋利无比的昆仑扇,顿时碎成渣子,散落于地面!

    “昆仑扇?哼!也不过如此!”

    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你!放肆!竟敢毁了我的昆仑扇!你可知这昆仑扇,有多珍贵?!”

    白衣男子眼见昆仑扇被毁,心中又急又怒,面上也不免露出几分凶狠来!

    “再珍贵,也珍贵不过我的面具!”

    长孙长卿语气轻蔑,丝毫不以为意。

    “还我昆仑扇来!”

    白衣男子抬手,掌风带着一股狠厉劲儿。

    见状,长孙长卿收起面上的顽笑之态,挥掌直直迎了上去!男子铆足了劲儿的掌风,看似是迎着长孙长卿的掌心而去的,实则偏了偏。但见他微微抖了抖衣袖,几根银针自衣袖中射出,直朝长孙长卿双目而去!

    “长卿!”

    率先发现异常的是白慕尘,随后无邪也发觉不对,匆匆提剑欲上前一搏,谁料长孙长卿抬起另一只手,将二人推远了些,而后收起掌心,身形一闪,堪堪儿躲过银针!

    “使诈?哼!”

    长孙长卿目露嘲讽,而后挥掌,径直朝那男子后背拍去。但闻一声闷哼,那男子口中喷出一摊鲜血来!那男子踉跄地后退几步,一手捂住胸口,一手颤抖着抬起,指着长孙长卿,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如何?想说我使诈?这招,本姑娘可是跟你学的!”

    长孙长卿目露凶狠,欺身上前,再次挥掌,朝那男子拍去!众人纷纷抬臂遮住双目,不忍直视!待一切平静之后,他们放下手臂,再睁眼望去之时,只能瞧见眼前一片血色!血染了那男子的白衣,他静静地躺在地上,气若游丝!而对面的少女,嘴角轻勾,眼中闪烁着几丝嗜血的狠厉,素净的衣衫上,竟未曾沾染上一滴血迹!

    长孙长卿缓缓抬手,只见她白净的手心里,赫然躺着一片昆仑扇的羽叶,她嗤笑一声,将那羽叶自手心射出,不偏不倚地,直直没入地上那男子的眉心!

    “呵,昆仑扇?那你就与你的昆仑扇,一起毁灭吧!”

    谁都不曾料到,眼前的少女,方才竟留了一片昆仑扇的羽叶,而这羽叶,竟是她特意留下,送那男子归西的!他不是以昆仑扇为傲吗?他不是敢用昆仑扇划了她的面具吗?那就让他,死在他自个儿引以为傲的昆仑扇之下吧!

    “都杀了吧!一个不留!”

    长孙长卿抬手,朝城楼上挥了挥,城楼上观望多时的暗影见状,心下了然,遂转身朝身后的士兵打了个暗号。顷刻间,“刷刷刷”的箭雨自城楼上落下,城门外的众人纷纷大惊失色,皆是慌忙提剑,挥舞着迎面而来的箭雨。不多时,城门外便倒下了一半的人,剩下的人,还在顽强抵抗着。

    许是觉得对面的人群,死的太慢了,长孙长卿幽幽抬手,重重一挥,强大的气息朝对面袭去。刹那间,方才还来势汹汹地一群人,顿时所剩无几。

    “你这妖女,究竟是何人?”

    对面剩下的几人,一面挥剑抵挡箭雨,一面抓住空隙,朝长孙长卿吼道。

    “呵呵,我是何人?你们很想知道吗?那就让你们死个明明白白吧!”

    言罢,长孙长卿缓缓抬手摘下脸上的面具。

    “你是……”

    几人的瞳孔,愈见紧缩,惊慌的样子,满是求生欲。

    “‘人凰’啊!你们拼了命,也要找到的‘人凰’!”

    长孙长卿眉间的金凰顿现,金色的凰形印记,忽隐忽现。

    “想活吗?”

    她姣好的面容上,闪过几丝笑意。

    “想!”

    几人毫不犹豫地开口!能应付这么久,也算是有些本事,长孙长卿倒是有些不忍心让他们就这么轻易的死去了!

    见状,长孙长卿嗤笑一声,挥手朝暗影比划了个“收”的手势,暗影得令,立马让城楼上的士兵收起弓箭。

    “想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是因何而来到凉州的?‘人凰’的消息又是谁人告诉你们的?”

    长孙长卿清冷的语气,引得

    对面几人心头一跳,他们面面相觑,过了许久,总算有一个人嗫嚅着开口。

    “我……旁人是如何知晓的,我无从得知!我……我是接到一封密信,信上说……说‘人凰’已到凉州!让……让我带人速来北辰国!”

    “我也是!”

    “我们也是!”

    ……

    几人争相点头,以表真诚。

    “哦?”

    长孙长卿似信非信的模样,让几人心头突突直跳,生怕她会怀疑了他们。

    “我等以家人性命,对天发誓,绝无虚言!若有妄言者,不得好死!”

    “行吧!不管真相如何,且看在你们能活到现在的份儿,我就暂时饶你们一命!”

    长孙长卿大手一挥,领着白慕尘和无邪飞身跃上城楼,盯着城门外逃窜不已的几人,白慕尘眉心紧紧拧着。

    “你当真相信他们的话?”

    “不信!”

    “那你为何……”

    “不留着几条命回去通风报信,如何能将背后的人引出来?他们几个,是北辰国人!”

    长孙长卿抬手将面具重新戴好,盯着几人离去的身影,微微眯了眯眼睛,浑身透着股森然阴冷之气。

第六百零四章 硬茬

    北辰国人?这幕后之人,究竟想干什么?找了这些草包来,并不是想真的置她于死地,是警告吗?还是……有别的什么深意?

    “咦?他们,人呢?”

    高沐匆匆跑上了城楼,还不忘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他低头,望了眼城楼下的空地,心中惊奇!

    “死的死,逃的逃!你要是舍不得,现在下去追,应该还能追到几个腿软的!”

    无邪耸耸肩,偷偷伸手指了指长孙长卿,暗示高沐道。

    高沐心中一惊,这才不过小半日的功夫,她就将那些人,全部解决了?他看长孙长卿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崇拜!

    “白姑娘!你……”

    “嗯?高将军,城门口的乱民,解决了吗?抓到是谁牵头的吗?查出幕后之人了吗?”

    长孙长卿见高沐这会子还有闲情站在这里,心下有些不痛快,这点儿事儿怎么到现在还没办好?她当真错看他了吗?

    “回白姑娘,城门口的乱民暂时安抚住了,带头闹事的几个人,也都抓住了!只是这幕后之人……他们咬紧牙关,怎么也不肯透露只字片语!在下正是来问问白姑娘的意见的!”

    高沐眼见面前的“白尽欢”目露不悦,知她是在质疑他的办事能力,他心中还是有些惭愧的。他确实有些匹夫之勇,但到底没甚好的计策,现下这情形,还是多亏她的指点,他才知晓该如何行事的!

    “哦?”

    长孙长卿目露诧异!短短半日,他能迅速将乱民安抚好,又抓到了带头闹事之人,也算是不错了,比起之前他漫无目的,不知该从

    何下手的状态,要好太多了!看来,他倒还算机灵,不算太蠢笨!

    “带我去审讯室瞧瞧吧!”

    长孙长卿敛起眼中的情绪,朝高沐不冷不热地说道。

    高沐当下点头应下,他正有此意!

    一路上,高沐将这小半日发生的事儿,与长孙长卿粗略地说了一下。

    原来起初,守城的护卫们去安抚乱民,那帮闹事的乱民,竟无人搭理,周遭乱哄哄地吵成一团,百姓们纷纷要求将领打开城门,以求自保。更有闹事者,仗着有几分气力,与守城的护卫大打出手,碍于民众过多,守城的护卫一开始并不敢还手,没多久,便被打伤了一大片。后来高沐见状况越演越烈,方才下令,将闹事者全部抓了起来,后头跟着的百姓,见官兵动了真格,这才有了胆怯之意!这时,高沐再派了李副使上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极力说服!毕竟大部分百姓,还是不愿意抛弃安逸的日子,去背井离乡讨生活的,于是,这场动乱,这才暂时给平息了下去!

    长孙长卿一边走着,一边听着高沐在说话儿。不知不觉,几人便走到了审讯室门外。长孙长卿并未急着进去,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听着里面的人的叫骂声,由慷慨激昂到萎靡不振,她这才抬脚,跨过门槛儿,慢悠悠地晃进屋内。

    屋内的几人,见到有人进来,皆是面上一震,正欲破口大骂,却在见到长孙长卿之时,愣住了:怎么来了个女的?

    “怎么?很失望?”

    长孙长卿似笑非笑地盯着屋内那些个,被捆绑着的人。有三人,是被牢牢捆绑在刑架之上的,很显然,他们是主犯。而地面上,正在奋力挣扎的几人,像是被随意捆绑了丢在那里的,很明显是从犯。

    几人见她散漫的样子,皆是满脸的不屑,一个小丫头片子能作甚?

    “哼!高将军手下是没人可使唤了吗?竟遣了这么个小丫头来?”

    一位身形彪悍的壮汉,自鼻尖哼出一声,满脸地蔑视。

    闻言,长孙长卿也不恼,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无邪了然,立马狗腿的上前,搬了把椅子送到她身旁。长孙长卿慢悠悠地坐下,歪靠到椅子上,就这么不言不语地,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几人。

    方才说话的那位,明显是有勇无谋的莽夫,适合聚众闹事打前阵儿用来吓退对方的,但这样的人,比较重义气,骨头硬,不会轻易低头。而在他左手边的人,长相猥琐,尖嘴猴腮,一看就是出谋划策,鬼点子多的。而他右手边的那位,长相平凡无奇,是扔在人群中,怕是都找不到的那种样貌!但在长孙长卿看来,他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长孙长卿注意到,自打她进屋以后,另外几位都明显有些情绪浮动,偏他目如死水,平静的很,身子挺的笔直,连瞧都未瞧长孙长卿一眼,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架势!而剩下的那几个,被捆了扔在地上的,挣扎着嚎叫的,一看就是小喽啰。

    许是被长孙长卿盯的有些不自在了,那几人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看什么看?一个女子家家的,也好意思盯着几个大男人这么瞧?不知羞耻!”

    出声的依旧是那位身形彪悍的壮汉,后头还有几声应和声儿,正是那几个被扔在地上的小喽啰。

    “呵呵呵……”

    长孙长卿一点儿也不生气,她掏出帕子掩嘴轻笑道,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而后她轻轻抬手一挥,一旁的无邪倏地欺身上前,麻溜儿地拔剑,朝那人左肩狠狠一刺!鲜血伴着嚎叫涌了出来!偏长孙长卿和无邪,像是没听到一般,二人连头都未抬一下。

    “叫够了吗?”

    过了许久,眼见那壮汉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长孙长卿方才慢条斯理地掏掏耳朵开口道。慧黠的眸子,让人捉摸不透情绪来。

    闻言,壮汉右边那位面无表情的的人,这才转过头来,以平淡如水的眸色,淡淡瞥了眼长孙长卿。见状,长孙长卿嘴角轻扬,灵动的眸子,朝他眨了眨,那人面色一顿,平淡无波澜的面色,方才有了几分不自然的神色。

    “说吧!是何人指使你们的?”

    见他们叫也叫累了,吵也吵够了,长孙长卿方才不疾不徐地开口,却是直奔主题,半点儿也没犹豫。

第六百零五章 全盘托出

    “你这小丫头说什么呢?如今这凉州城乱成这样,再不跑,留着等死吗?那高将军也是可恶,竟不让我们出城?他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城?他这是想让我们死在这凉州城内不成?”

    那尖嘴猴腮的汉子,嘴巴儿倒是利索的很,丝毫不畏惧眼前的少女。

    “事不过三,你还有两次开口的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住!”

    长孙长卿不急不恼地说道。她斜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抠着指甲,一点儿也不像是着急上火的模样!

    “臭丫头!给脸不要脸是吧?”

    那尖嘴猴腮的汉子,见长孙长卿好赖不听,顿时变了脸,遂开口骂道。

    “还有一次!”

    长孙长卿依旧不搭理他的话茬,一副认真掐着手指计算的模样!

    “死丫头……”

    那人刚开口骂了三个字,但见长孙长卿小手一挥,身侧的无邪立马提剑上前,狠狠朝前一刺。

    “可惜了,你再也不会有机会开口了!啧啧啧啧啧……”

    长孙长卿话儿刚落,但见无邪手起剑落,那人的脖颈处,顿时鲜血喷涌而出,而后头一歪,便再无一丝气息。

    见此情形,屋内剩下的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出。尤其是地上躺着的那几个小喽啰,有两个更是吓的尿了裤子。而一旁那位左肩被刺的壮汉,彼时连喊疼都不敢喊了,他僵硬地转头,盯着已然咽气的那位,吓的脸都白了!这群人当中,最镇定的,当属壮汉右边那位面无表情的中年汉子了,他一声不吭地瞥了眼死去的那人,眼睛微微眯了眯,抿着嘴,亦是一言不发。

    彼时,久未现身的暗影,突然进了来,他低头在长孙长卿耳畔低语一番。

    “这两个小家伙,倒是机灵的很!”

    长孙长卿眉眼轻挑,眼中满是赞许之意。

    暗影带来的消息,是长孙怀锦和宇文慕延刚刚调查到的消息。消息本身虽然没甚惊人之处,只是将屋内几人家中境况,调查了个清清楚楚,但是此时,这些消息却成了攻破他们心房的利器。

    “李木,是吧?听说你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五岁稚子和一位妻子!全家就指着你一人养活,若你就这么‘走’了,他们怕是要流落街头了!尤其听说你那妻子,生的貌美端庄,若是一不小心…

    …沦落风尘,啧啧啧……届时怕是……”

    剩下的话儿,长孙长卿并未多说,但瞧那壮汉变了脸色,她就知道,这壮汉,动摇了!

    “王二是吧?听说你刚订下亲事,女方是城西张员外家的独女,据说那张家小姐,性子刚烈的很!听说你被高将军的人带了来,正在家里闹腾着要随你而去呢!啧啧啧……你若是再晚些回去,怕是只能与她结阴亲了!”

    长孙长卿盯着地上一位不停地挣扎蠕动,甚不安分的一青年男子,幽幽开口道。那人闻言,身形一顿,睁大的双眼中,满是惶恐不安。

    “我这里啊,还有一些消息,也不知可不可靠,你们若愿意听呢,我可以慢慢说与你们听就是了!只是吧……高将军手下的人,应该已经准备去你们各家报丧去了!若你们晚些到家,怕是……呵呵……”

    有些话儿,不必多说,聪明的人自是听得懂的。

    长孙长卿也不急,她命无邪给她端了茶水、瓜子来,不疾不徐地靠着椅子,喝着茶水,嗑着瓜子,好不快活!对付这些软硬不吃的痞子癞子,攻心为上,他们总有一些在乎的人和事儿!

    “我……我说!”

    开口的是那位名唤王二的。

    “王二!你敢……”

    开口阻止的是那位名为李木的壮汉,他许是没猜到这王二如此孬,竟敢出卖他们!

    “李木兄弟,对不住了!那张家小姐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兄弟我怕啊!我怕我晚一步回去,她真的要随我而去了!”

    王二满脸愧疚,眼中隐约有着几分水光,听他如此一说,那李木顿时闭紧了嘴,再没吭声。

    “是他!是申大叫我来的!他说……只要成功闹得那高将军开了城门,他就会给我一大笔银子!我……我也是鬼迷了心窍了!我家境差了些,好不容易得了张家小姐的青睐,偏张员外家要的聘礼又多……我……我就想着,多赚些银子,好风风光光将张家小姐迎娶过门!这才……这才应下了这差事儿!”

    王二抬起颤抖地手指,直指那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即使被他人指认了出来,那人依旧没甚表情,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行吧!我料你也不敢撒谎!”

    长孙长卿命一旁的护卫将捆绑王二的绳索解开了。在他临走之前,还以高沐的名义,送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回去好生过日子,再也不要掺和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王二感恩戴德地走了,发誓再也不掺和这些事事非非了!

    除了那李木和申大,其余的几人,见王二不仅平平安安地走了,还得了一大笔银子,个个眼馋的很,纷纷开口求饶。见状,长孙长卿也不急躁,一一问过话之后,便让人给他们松了绑,只是旁人再没能得到

    一块银子,若问为何?长孙长卿通通回复:戴罪立功的时机已被王二抢了先,你们拾人牙慧,放了你们已是大赦,还想要银子?没让你们坐牢便是好的了!闻言,个个皆后悔莫及!

    眼见着该走的都走了,空荡荡的审讯室,就只剩下申大和李木二人,长孙长卿这才舒了一口气,总算到了该清算清算的时候了!她本来就是故意整了这么一出儿,留下申大和李木,就是为了腾出屋子,来收拾这两硬茬儿的!

    “人请到了吗?”

    长孙长卿并未急着审问面前二人,单瞧那李木肩膀受了伤,还能如此硬气,她就知道,这两人骨头都硬着呢!

    “到了!”

    暗影上前低语道,而后便见到那李副使领着三个人进来:一老、一幼,还有个貌美的妇人。

    “爹爹!”

    清脆的童声,在空旷的屋内,乍然响起。

第六百零六章 人人自危

    “壮壮?”

    是李木地惊诧声。

    “娘?兰儿?”

    李木目瞪口呆地望着走进来的三个人,心中一阵慌乱,而后匆忙撇过头,唯恐自个儿这狼狈的模样,让她们瞧了去!岂不知,自她们踏入这屋内之时,便已经见到他那副半身都被血水浸透了样子。

    “木儿啊!你……你这究竟是犯了什么事儿啊?怎会……怎会如此狼狈不堪?”

    那李木的老娘,虽说上了年岁,但眼神儿倒还好使,眼见自个儿儿子这幅模样,心下是又震惊,又忧心,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娘,娘,您别着急!这么多官差在这儿呢!他们竟许了我们来瞧他,定是还有转圜的余地的!”

    李木那貌美的媳妇儿,倒是个拎得清的,她已然猜到了长孙长卿的用意。

    “没成想,这李木的娘子,倒是个聪慧的!”

    长孙长卿一边拍着手,一边不紧不慢地起身,她低头理了理衣裙,眼中竟有几分赞赏之意。

    “奴家见过小姐,见过诸位大人!奴家斗胆,敢问小姐,我家相公究竟所犯何事?”

    那李木的娘子也是个眼尖的,她见这屋内的几人,只眼前的少女能大喇喇地坐着,旁边站着的几人,皆是一副为她马首是瞻的模样,当下便朝长孙长卿福了福身子,不卑不亢地行礼道。

    “李木,你所犯何事?心中可有掂量了?若思虑好了,你且自个儿与你家娘子和老母亲说吧!早些说完,也好早些上路!”

    长孙长卿意有所指道,而后麻利转身,欲朝屋外走去,大有留他们一家老小诀别的意味。

    “上路?”

    长孙长卿的话,明显让李木一家老小有些慌了神。

    “官家!官家!还请官家留步!老身……老身求求您了,不管木儿犯了何事,就让老身替他去吧!壮壮还小,兰儿也还年轻,若留下他们孤儿寡母,他们如何能活的下去啊!儿债母偿,还请官家开恩,饶了木儿一命,就由老身替了他吧!”

    李木的老母亲,此时也明白过来了,他们一家老小,今日一见,怕是就要天人永隔了!于是,她朝长孙长卿所站之处,“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道。

    “老人家,不是我不肯饶他一命,是他不肯自救!您莫要强行下跪为难与我,李木的生死,握在他自个儿的手中!”

    长孙长卿侧身避开,这老人家的膝盖,她可受不起!而后,她以眼神示意无邪,无邪遂上前,一把托住了李木的老母亲,将她扶起。

    李木眼见自个儿八十多岁的老母亲,竟屈膝朝眼前的少女下跪,心中似被毒虫啃噬般难忍,面上也渐渐有了些松动之意。

    “奴家知道小姐心善,这是给我家相公留了后路的。小姐外面稍等等,奴家来劝劝他。”

    那李木的娘子,心明眼亮,她听出来长孙长卿的话外之意。而后,她微微朝长孙长卿福了福身子,请长孙长卿帮忙,将李木的老母亲和她儿子带了出去。女人眼中的坚定,让长孙长卿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是个识大体明事理的,李木有此妻子,也不知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

    长孙长卿命人将李木的老母亲和儿子带下去安顿好,这才回到审讯室外,等待李木妻子出来。索性,长孙长卿并未等太久,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那女人便出了来,彼时的她目光清澄,无一丝混浊慌乱之色。

    “小姐可以进去了!”

    女人清脆的嗓音,听不出一丝异样的情绪来,长孙长卿闻言,点点头,转身进入室内。

    “李木,你可想清楚了?”

    长孙长卿踏入屋内,抬眼瞧了瞧李木,见他似是面有犹豫,她也不勉强,只静静地等着。

    “想清楚了!”

    那李木犹豫着望了眼一旁的申大,而后缓缓将事情始末,道了出来。

    多日之前,翠春园的申妈妈找到了申大,交了一首歌谣给他,让他找人散播出去,还特意交代,传的人尽皆知最好!申大是做生意的,走在世道上的人,最不缺的就是人脉,他与往来的几国客商来往颇多,要想传播一首歌谣,还是轻而易举的很!

    这翠春园的申妈妈与申大虽是堂姐弟,但素日里走动的并不是很频繁。这次突然找上了申大,他还是有些诧异的。好在只是一首歌谣,瞧着也没甚特殊之处,况且那申妈妈给的银子也是足足儿的,申大这才应了下来!

    再说这申大与李木,他二人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颇好!申大这些年,生意做的越发大了,自然也有些实力了。这俗话说得好,这有了银子的人啊,就怕贼惦记!这明着暗着找申大麻烦的人并不少,于是他一合计,便将李木召来了,一来是看中他身强体壮,有些身手,可以保护自个儿。二来李木为人仗义,性子又耿直,肯定不会轻易出卖他。李木这些年,凭着一身孔武之力,倒也在凉州城混出了些名声,身后也跟了不少小弟,而这背后帮衬他之人,就是申大!

    昨儿晚上,申大突然去找李木,跟他说有一笔大买卖,需要出城一趟,但奈何高将军封锁了城门,申大出不了城,想请李木帮忙,找几个小混混,闹一闹,兴许高将军抵不过闹事的人多,就开了城门呢!李木一听,不疑有他,这才找来了王二他们!而且,申大承诺他们,只要他们把事儿办成了,定会给他们足够花一生的银子!如此利诱,又有几个人能抵抗的了呢?

    今儿一大早,申大便带着银子上了门。几人一见银子,眼睛都直了!早早儿便行动了起来,他们先是鼓动了一帮城中的百姓,恐吓他们这凉州要大乱,须得尽快逃出去,不然就得死在城中!还说那高将军封城,就是因为知道了凉州城内将有祸事发生,高将军就是故意要坑害百姓的!

    如此一番说辞,不消几个时辰,这城中的许多百姓就人人自危,力求自保,纷纷跑到城门口闹事儿去了!

第六百零七章 自信满满

    他们哪里知道,这城外还守着一帮别国人士,就等着他们出城,方才好将这凉州城搅的一团乱呢!

    言罢,李木满目愧疚地瞥了眼申大,他自觉对不住这个兄弟!可他也实在没有法子,兰儿说的没错,他上有老母,下有幼子,若他真出了事儿,这个家就散了!他们李家,就彻底的毁了!好在现下,那位官家姑娘,瞧着还有几分仁心,趁着她耐心未尽,他主动招供,还能求得一丝回家的机会!

    “申大,李木说的,对也不对?”

    长孙长卿盯着申大那张,万年不变的脸,渐渐有了些松动,嘴角情不自禁露出几分笑意来,谁说姜还是老的辣?攻人先攻心,这一点,她可是比申大精多了!

    “你不说也可以!但是你要想清楚了,你若死了,你那万贯家财,全部会被官府查封!你那些个娇妻美妾,全部会沦为官妓!还有你那些成群的儿女,日后,女的世代为娼,男的世代为奴,且永世无翻身之日!”

    长孙长卿字字诛心,她相信,申大定还知道些李木不知道的事儿!毕竟,他才是经手这件事的关键之人!

    言罢,长孙长卿也不待他反应,挥手便让一旁的守卫,将李木松绑。

    “李木,本姑娘敬你是条汉子!希望你回家后,好生与你妻儿老母过日子!往后再不要参与这些乌糟糟的事儿,你要知道,这事儿往大了说,可就是叛国之罪!”

    长孙长卿语带犀利,但语气极为恳切。这李木是条汉子,能为兄弟两肋插刀,亦能为了父母妻儿,明辨大义,也算是个人物!

    “多谢姑娘恩恕!是我一时迷了眼,日后……日后定脚踏实地,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李木言辞颇为诚恳,目光之中,满是澄净,想来,他现下已然是想通了!

    长孙长卿朝他点点头,而后派人将他送了出去。李木临走之时,长孙长卿还命人请了大夫,替他疗伤包扎。这番恩威并施的举动,不但博得了李木一大家子的好感,还博得了高将军手下众人,上下一致的称赞!不仅如此,她这些举动,经由李木和王二等人的口口相传,日后被凉州的百姓广为传颂。

    “长孙姑娘,那申大肯说了!”

    暗影悄声而至,附在长孙长卿耳畔低语道。

    “好嘞!无邪,干活去!”

    长孙长卿累了大半日,好不容易歇下吃口饭菜,她匆匆咽下食物,爽利地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而后朝无邪喊道!

    无邪苦着脸,怎么又是他?想到无痕闲在客栈,只需要守着长孙绮芙母女,他就满心满眼的不甘,可是一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奶奶,他又怂了,他强压住心头的不满,装作满心欢喜的模样,跟了上去!

    “行了,别装了!你若累了,我让暗影跟着就好!你去歇会儿!”

    长孙长卿白了他一眼,他那点儿小心思,她怎会看不出?这些日子,一直是无邪跟着她跑前跑后的,也确实是有些难为他了!

    “不,不累!怎么会累?跟着您,我多长见识!我绝对没有嫉妒无痕闲着!”

    无邪一不小心,将心里话儿说了出来。他暗暗打了自个儿一巴掌,这张嘴往日明明很利索,怎么一碰到这小姑奶奶,就变笨了呢!

    长孙长卿瞥了眼无邪,心中暗暗好笑。这家伙还真是有趣的紧,每日由他跟着,她倒是心情愉悦了不少呢!

    二人说笑间,已经走到了审讯室门外,借着屋外明晃晃的日头,长孙长卿眯眼,瞧清了彼时屋内申大面上的神色。有些颓败,有些憔悴,又有些失神。

    “申大!”

    长孙长卿陡然一叫唤,惊的那申大面色一紧,显然有些慌乱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申大,我可是记得,上午高将军刚抓到你那会子,你可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现下,怎的如此惊慌?可是等久了,发现你想等的人,并未来救你,你慌神儿了?”

    长孙长卿提步跨入屋内,一双利眼,紧紧地盯着申大的眼睛。他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闻的慌乱,却还是被长孙长卿敏锐地捕捉到了。

    “你……你说什么呢?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是我一人为之,岂会有旁人参与?对,没错,那首歌谣确实是翠春园的申妈妈给我的!”

    彼时,申大也不替那申妈妈隐瞒了,他直言相告,言明那首歌谣,就是申妈妈让他散播出去的!

    长孙长卿早就察觉到这翠春园,绝对不像表面那般,只是普通的寻欢作乐之处。她只是没想到,那个看着胆小怕事的申妈妈,暗地里,竟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呢!

    “申大,我的耐心有限!我不是过来听你嚼这些别人嚼剩的东西的!你说的这些,方才李木已经说过了!我相信那首歌谣,确实是申妈妈叫你散播出去的!但是……我不相信今日之事,也是她指使的!她一个青楼的老鸨,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有这胆子,敢煽动百姓、煽动你与官府对着干!”

    长孙长卿眼中闪过几分不耐烦,她早就知道这申大是个硬骨头,难啃的很!只是她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硬抗着!

    “长孙小姐,县衙那边来人了!”

    暗影闪身进屋,附在长孙长卿耳边说道。

    “哦?县衙来人了?!呵呵……有意思!看来,该来的,已经来了!”

    长孙长卿意味深长地瞥了眼申大,她故意提高声量,将话儿说与申大听。言罢,她明显感觉申大似乎松了一口气,面上的慌乱之色褪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我都说了,此事是我一人为之,并无旁人指使!确实是我有桩买卖需要出城,偏那高将军昨日傍晚开始封城,我出不去,生怕耽误了这笔大生意,这才请了李木他们帮忙闹一闹,这事儿却是我不对,想怎么罚,你们请便!”

    申大明显底气足了,说话儿也硬气了许多了!

第六百零八章 天罗地网

    方才耸拉下去的脑袋,顿时又昂了起来!

    “县衙来的是何人?”

    长孙长卿慢条斯理地转身,朝暗影问道。她懒懒地瞥了眼申大,并未理睬他地叫嚣之声。

    “是陈县令!”

    暗影应声回道。

    “哦?陈县令?怎么哪儿都有他!”

    高将军随意抓捕的一个聚众闹事之人,居然劳动堂堂凉州县令亲自前来,看来这个陈县令,怕也不简单的很呢!

    “走,会会他去!”

    长孙长卿说着,便抬脚往外走去。临走之前,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申大嘴角噙着的那抹碍眼的讽刺。哼!区区一个小县令,居然能让申大如此嚣张,看来他还真是无知的很呢!

    “县令大人,您不好好儿在您的衙门歇着,跑到高将军的地盘来作甚?”

    城楼之上,长孙长卿一眼便瞥见了迎风而立的陈国富。她遂也不拐弯抹角,径直开口道。

    “又是你?”

    陈国富见到戴着面具的少女,出现在他面前之时,眼中明显露出震惊之色!

    上午的时候,他收到线人急报,说是申大被抓。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担心,高沐那个人有多少脑子,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可是,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得知了与申大一同被抓的几个人,尽数被放了回去,只申大一人未归,他心中方才有了隐隐的担忧。随后,他再派人一查探,这才得知,原来审讯他们的人,竟不是高沐的人,而是另有其人!据回来的人说,审讯之人,手段了得!只怕是该问的,不该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了!陈国富心中,这才开始有些忐忑,几番挣扎之后,他只得亲自前来,只为一探虚实。

    “是,没错儿,又是我!县令大人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长孙长卿语调轻松,一点儿都未有审讯犯人之后的疲惫之态。引的眼前的陈县令都开始怀疑,自个儿的线人,是不是谎报了,还是说,那审讯犯人的人,并不是眼前之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你一个小女子能随意撒野之处?”

    陈国富面露不屑,眼中亦带了几分严厉。

    “呵呵……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陈县令您的线人,没告诉您?”

    长孙长卿好笑地盯着陈国富,眼中满是嗤笑。她今日这连番的动作,她早就料到会在某些人的眼皮子底下了!故而,她才故意折腾出如此大的动静,先是

    将王二等人放了,又故意伤了李木,然后找来李木一家老小,就是为了让暗处盯梢的人,好回去告诉陈国富。

    “你……”

    陈国富刚要开口,便瞧见远处匆匆跑来的高沐。

    “白姑娘!”

    高沐先是朝眼前的少女弯腰作揖,而后才转身,朝陈县令打招呼。

    “陈县令今日得空,前来本将军所辖之处,意欲何为啊?”

    高沐今儿说话的语气,明显比往昔要傲然的多。陈国富闻言,眉头一紧,心下掠过一丝不满。

    高沐是一方将领,按品阶,他要比陈县令高的多。只是古往今来,向来都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陈县令是这凉州城的地头蛇,往日里,他一贯打压高沐,这才使得高沐每回见到他,都礼待三分。而今日,高沐与陈县令说话之时,挺直了腰杆儿,丝毫未曾像以往那般谦卑礼让。但是,他明显对眼前的少女更为礼待,眼神儿亦总是时不时地瞥向她。

    “听说今儿凉州城内不甚太平,本官身为凉州的父母官,前来查看查看,有甚奇怪的?只是……高将军倒是奇怪的很,竟还有闲情搁这儿闲聊?难道不该去安抚安抚百姓,处理暴乱一事吗?”

    陈县令到底是言官,犀利地回击道,几句话儿怼的高沐一时竟无以反驳。

    “呵呵……陈县令这话儿,说出来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您说您是凉州的父母官,那么请问,您这位‘父母’官,为凉州百姓做过什么?是遇事就紧闭衙门大门,不理公务吗?还是,在高将军忙的枕头都不沾之时,您却高枕无忧的在衙门睡大觉?您既然早前撒手不管这凉州之事,如今又跑来这儿,充什么‘父母’官?嗯?”

    长孙长卿眼中的嗤笑,慢慢变的凌厉,那如刀割般的眼神儿,直盯的陈国富后背发凉。

    “高将军,送客吧!本姑娘没功夫在这儿与闲人浪费口舌!”

    一句“闲人”,很显然是狠狠回击了陈国富方才说高沐“闲”之事儿。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撵朝廷命宫?”

    陈国富眼见高沐派人欲将他强行“请”走,倏地大呵一声,那气势,哪儿像一个小小县令的架势?

    “混账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到底是谁在放肆?!”

    长孙长卿彼时也有些不耐烦了,她从前襟内掏出北傲风的圣旨,狠狠儿甩到陈国富的脸上,直砸的他眼冒金星,过了许久方才回过神儿来!

    “你……你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人?!”

    陈国富双手颤抖地打开圣旨,望着上面铿锵有力的字体和赤红色的玉玺印,眼皮突突直跳!

    “陈县令,我知您今儿前来所为何事,既来了,那就随我走一遭吧!也好让那申大死心!”

    长孙长卿说完,

    抬眼朝无邪瞥了一眼。无邪了然,上前一把夺过陈国富手中的圣旨,恭敬地递给长孙长卿后,便强行押着陈国富跟在长孙长卿身后,往那审讯室而去。

    “申大,你想见的人来了!”

    刚踏入审讯室,长孙长卿就让无邪一把将陈国富押到前头去,给申大瞧瞧。

    那申大,眼见陈县令有些狼狈地踉跄着上前,心头一紧,抬眼盯着面前的少女许久,心中暗自衡量着利弊,这少女究竟是何人?竟能让向来不可一世的陈县令如此狼狈?据他所知,陈县令之所以这么猖狂,完全是因为陈县令在京城里头有人!

    “如今你二人既已在这里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今日之事,你们必须得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说辞,否则……你们两人,一个都逃不掉!”

第六百零九章 抗旨不尊

    长孙长卿也再懒得与申大再周旋,今儿日落之前,这事儿,必须有个了结。这事儿,拖得越久,越容易生变故,她相信,以陈县令手中这点权利,断断不会有胆子生出这些事儿,这背后,定还有旁人在运作!且他那一屋子的金子,仍旧是个未解的谜!

    眼见败势已定,申大眼中闪过一丝颓败之色,他正欲张嘴说些什么,却不料,陈国富突然掩嘴轻咳了两声,申大闻声,硬生生将欲脱口而出的话儿,给咽了下去。

    长孙长卿见状,拧眉瞥了眼陈国富,陈国富面上闪过几丝不自然,堪堪撇过头,不再瞧长孙长卿一眼。

    “把陈县令请去高将军的大牢里坐坐吧!”

    长孙长卿朝门外候着的守卫吩咐道,不多时,门外便进了两名高大威猛的守卫来,守卫二话不说,押着陈县令就往外走。

    “你……你们作甚?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你们放手!”

    陈国富叫嚣着,赖着不肯走。

    “陈县令,你阻碍本钦差办案,意图威胁涉案之人,本钦差有权利将你先行收押,过后再审!你莫不是想抗旨不成?”

    长孙长卿故作不经意状掏出圣旨,在手中把玩着。那陈国富见状,眸色一紧,遂闭紧了嘴巴,再没声响。

    长孙长卿命人将陈国富收押之后,她并未再审那申大,她知道经此一折腾,申大嘴里也吐不出几句真话儿来了,于是,她做了件让众人皆惊诧无比的举动。

    “来人,将申大放了!”

    “什么?白姑娘,这申大可是城中暴乱的领头人,现下将他放了……岂不是纵虎归山?”

    门外候着的高沐,心下震惊,到底也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藏不住话儿,他遂径直开口问道。

    “纵虎归山?呵呵……那他,也得有命活着归他那个山吧!你说对吧,申大?”

    长孙长卿笑着望向申大,眼中是难掩的自信。

    申大闻言,遂抬头眯着

    眼睛,望向眼前的少女。因他身处暗处,他能清晰地瞧见站在光亮处的少女。她周身的光芒,照的她越发的自信满满。申大心头一颤,他知道,她没说错,若此时她放了自个儿,他未必有命活着到家。背后那人,定不会放过他的!

    “申大,无论是你,还是那陈国富,我知晓你们都不是那幕后之人!若此时,我将你放了回去,再放出去些风声,就说你与先前被放走的那几人一样,招供了,你猜……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长孙长卿边说着,便命人替那申大松了绑。

    申大闻言,依旧不言语,似是在努力思索着什么。

    “你可以走了!”

    长孙长卿转身,瞧都未再瞧申大一眼,抛下一句话儿,就往外走。

    “姑娘留步!”

    申大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他倏地开口,试图将长孙长卿挽留住。

    “姑娘!”

    见少女依旧没有停下脚步,申大急了,他上前一步,欲伸手拦下她,却被她身侧的持剑少年以剑鞘挡住了。

    “京城!那人是京城来的!”

    申大急地朝长孙长卿的背影喊道。

    闻言,长孙长卿脚步一顿,又是京城?她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位京城来的人,怕是大有来头,而且这人……应该是熟悉她的!不然为何她刚到凉州,这一连串的事儿就都围绕着她而来!就好像……这人不仅知道她的身世秘密,还知道她这次要来凉州!

    这人,到底是谁?

    “他是谁?”

    长孙长卿倏地转身,锐利的眼神直逼申大!

    “他是……唔……”

    申大还未来得及开口,一道带着银光的暗器,便自屋外射入屋内。暗器径直没入申大眉心,顷刻间,他便咽了气!

    “死了!”

    长孙长卿大惊,她快步上前,抬手探了探申大的鼻息,顿时心下一紧!居然有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使暗器将申大致死,看来凉州城内,有不少那人的暗哨!

    那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先是命人藏于百姓中,煽动百姓闹事儿,引得民心不稳,百姓纷纷想要往城外逃。他再鼓动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聚集凉州城外!这城中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若真的闹着出了城,与那些武艺高强的武林人士对持起来,处于弱势的百姓们,怕是无一人能生还!到时候,整个凉州城,血流成河,横尸遍野,得利的会是谁呢?

    凉州地处两国邦交之地,凉州一乱,势必牵一发而动全身,届时不仅北辰国动乱不堪,怕是连西汜和南夷,都难逃劫难。此人居心叵测,莫非是意图挑起四国大乱?

    长孙长卿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这幕后之人,当真是好计策!

    只是,还有一点她想不透的是,北辰国地大物博,有很多城池都在别国的临界处,为何他偏偏要选择凉州呢?

    “无邪,快!走!去大牢!”

    彼时长孙长卿猛然回过神来,既然申大被人灭了口,那陈国富会不会也……

    “白姑娘!不好了!”

    李副使匆匆跑了进来,险些撞上正欲抬脚出屋的长孙长卿。

    “怎么了?”

    长孙长卿眉心一跳,陈国富不会也死了吧?

    “陈……陈县令旧疾复发,在大牢……在大牢怕是不行了!”

    李副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好不容易喘口气,将话儿说齐整了。

    陈国富只是有阻碍长孙长卿办案的嫌疑,并未有真凭实据定案,此时他若出了什么意外,长孙长卿便有弑杀朝廷命官之罪!

    “旧疾复发?”

    长孙长卿匆匆提步,跟上了李副使,边往大牢方向走去,边回头朝李副使问道.

    “是,好像是喘疾复发!”

    “喘疾?喘疾一般都是要有诱因的,他方才可有什么异常之处?或者碰过什么东西?”

    长孙长卿脚步一收,立马站住,后头埋头跟着的无邪,险些撞了她,幸好他及时刹住。

    “倒也没什么……对了!香囊!我瞧见他腰间挂了个香囊,他进大牢之时,还拿出来闻了闻,属下当时还觉着怪异!一个大男人,为何会佩戴香囊!”

第六百一十章 消失

    李副使猛然想起陈国富的怪异之处,遂开口朝长孙长卿说道。

    “香囊?哼,这就对了!”

    长孙长卿边说着,边往大牢走去。在走到大牢门口之时,她停下脚步,将暗影召至身旁,与他耳语一阵之后,方才踏入大牢内。

    “陈县令如何了?”

    长孙长卿进入大牢,朝守着的狱卒问道。

    “回大人的话,方才高将军已经遣了军医来瞧过了,军医说陈县令的情况比较严重,需要安息调养!”

    狱卒抱拳上前,恭敬道。

    “哦?严重啊!会死吗?”

    长孙长卿故作焦急的模样,说出的话儿,却是让身后跟着的无邪忍俊不禁,这小姑奶奶真狠!

    “这个……属下不知!”

    狱卒为难道!

    长孙长卿转身,朝陈县令所蹲的那间牢房走去。只见方才还活蹦乱跳、颐指气使的陈国富,彼时真跟死了没两样儿!他满脸苍白地躺在牢中,眼睛紧紧闭着,额上隐隐渗出些汗滴来,身子也蜷缩到一起,仿佛极其痛苦的模样!

    “陈县令,您老人家还好吧?死了没?您可别吓我!我胆儿小,不经吓啊!”

    长孙长卿故作焦急的朝牢中的陈国富叫唤道,若不是无邪了解她,还真要被她那焦灼的眼神儿给惊着呢!

    “咳咳……”

    听到长孙长卿的呼喊声,那陈国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仿佛一口气提不上来,随时会死掉似得!

    “陈县令,您别

    急!我这就命人给您开门儿!”

    长孙长卿说着,朝一旁的李副使使了个眼色,李副使了然,命狱卒将门给打开了。

    “陈县令啊,您看您,好歹是朝廷命官,若您在我手上有个什么不测,我也不好跟皇上交代不是?这样吧!我准许您回去养病,您看成吗?”

    长孙长卿上前,眼中满是焦急,那诚恳的小眼神儿,不是了解她的人,还真瞧不出她说的是真是假!

    “当……真?”

    陈国富似乎是很勉强的样子,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当真!只是……您要同意我安排人守在县衙大门口,您看行吗?毕竟……此次凉州之事,您有些嫌疑还未洗清,所以……咱都是为皇上办事儿的,还希望您体谅体谅我的难处!”

    长孙长卿目光诚恳,她的意思其实是说,怕陈国富跑了,所以才安排人守在县衙,她的顾虑,倒也合情合理,陈国富不疑有他,点头应下。

    长孙长卿转身,朝李副使使了个眼色,李副使遂立马安排人手,送来担架,将陈县令抬了送回县衙。而后又在长孙长卿的明示下,派了几名守卫去守在县衙大门口。

    “你放他回去,不怕他出什么幺蛾子吗?”

    无邪疑惑地挠挠头,朝长孙长卿问道。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

    长孙长卿白了无邪一眼,那小眼神儿中的鄙视之意,展露无疑。

    无邪摸摸鼻头,面儿上满是委屈。跟这精的跟鬼似的小祖宗相比,他可就是划为蠢笨那一类吗?

    陈国富被李副使的人抬着送回了县衙,而后又派了四名守卫轮流看守在县衙大门口。索性那陈国富倒也没有出妖蛾子,回去了就踏踏实实躺了大半日,倒也没听到有人回来回禀他有何异常之处。

    翌日。

    “长孙姑娘!”

    长孙长卿刚起身,便听到门外传来暗影的声儿。

    长孙长卿不疾不徐地打开门,瞧着暗影略显憔悴的面容,心下也是有些过意不去,这几日着实难为他了。连着好几日,暗影都未曾能睡个踏实觉了。

    思及此,长孙长卿朝他挥挥手道。

    “你先去歇会儿,不急!早饭我让人给你送去屋里!我要先出去一趟,待晌午之时,再回来找你!”

    “可是……”

    暗影面露犹豫,从前在北傲风跟前,他可从来没有先去睡一觉,再回来跟主子禀报消息的情形!

    “无事,就这么定了!你先回屋儿吧!”

    长孙长卿摆摆手,不甚在意道。

    打发走了暗影,长孙长卿先去找了无痕,见长孙绮芙母女暂时没折腾,她稍稍宽心。而后又揪上了无邪和白慕尘几人,去找高沐了。

    对于昨日长孙长卿突然私自做主将陈国富放回去一事,高沐甚为不解,但谁让人家“白姑娘”是皇上钦点的钦差大臣呢?他是心中虽有怨,但却又不敢直言相问,好不容易憋到今日,一大早他便坐立不安地守在城门口。谁知,没多久,他便见到了长孙长卿领着长孙怀锦还有宇文慕延几人,慢悠悠地晃悠了过来!

    “高将军,用过早饭没?这里有刚出炉的热包子,你拿过去给兄弟们尝尝!”

    长孙长卿边说着,边让无邪丢给高沐一大包热腾腾的包子。

    高沐目瞪口呆地盯着怀里那一大包东西,只觉烫的他心口都疼了!这小姑娘,靠不靠谱啊?一大早来这儿,就为了给他的将士们送包子?

    “高将军,您这样抱着它们,不觉得烫吗?”

    无邪好心地开口提醒了一句,方才他可是被烫的够呛,他可怜的小手儿啊,都被烫红了呢!这高沐莫不是个木头人不成,怎的抱着它们都不觉得烫的吗?

    “啊!烫……烫……烫!”

    高沐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揉揉被烫的通红的手,赶忙儿将那包烫手的包子,丢给了一旁的守城护卫。

    “拿去给兄弟们分了!”

    高沐一边朝那位小兄弟说着,一边转身朝长孙长卿他们走来,他正欲开口问什么,却被长孙长卿挥手打断。

    “高将军也先去吃点儿,这家包子可好吃了呢!我可是排了许久的队呢!”

    言罢,长孙长卿也不理身后几次欲言又止的高沐,领着白慕尘几人,朝城楼上跑去。

    “长卿,你为何不直接与那高沐说清楚了?我瞧他那样儿,怕是一宿没睡好!”

    白慕尘跟在长孙长卿身后,满脸不解道。

    “高沐的手下……怕是有些……不齐心呐!他是个缺心眼儿的,我岂能与他一般?”

    长孙长卿翻了个白眼儿,瞧着倒有几分娇俏可人的模样。

第六百一十一章 异常之处

    面具下那双眼眸,滴溜溜地直转,引的一旁几人,皆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高沐缺心眼儿?怕也只有她敢这么说了!

    “长卿姐姐,咱们来城楼上看什么呀?”

    宇文慕延好奇地问道。他因着个子矮,总要踮着脚,才能看清城楼外的景象,他可是苦恼的很呐!

    “噗嗤……”

    见宇文慕延费力踮着脚的可爱模样,甚是滑稽,长孙长卿忍不住笑出声儿来。

    “长卿姐姐!你在笑话延儿!”

    见长孙长卿笑了,宇文慕延心中欢喜,却还是故意装作委屈的模样儿,憋着嘴,闷闷不乐道。他知道,长孙长卿一惯是疼他的,见他不开心,总会想着法儿地去哄他开心,所以他才时常故意装个小可怜儿,好让长孙长卿多疼着他点儿。

    “哪有!是我们延儿太可爱了!所以长卿姐姐才忍不住笑啊!”

    长孙长卿掏出帕子,掩了掩嘴角,轻笑着开口,而后又吩咐无邪给宇文慕延去拿了张小凳子过来,给他垫脚。这才使得宇文慕延也能与长孙怀锦一般高,也能看清城楼外的景象了!

    “谢谢长卿姐姐,还是长卿姐姐对延儿最体贴了!”

    宇文慕延那张小嘴儿跟抹了蜜一样的甜,每日总能哄的长孙长卿开心不已。见长孙长卿眉眼带笑,身后的白慕尘和无邪相视一眼,皆看到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就知道谢你长卿姐姐?这凳子可是我拿来的,你怎么不知谢谢我?”

    无邪上前,笑着弯腰刮了刮宇文慕延的鼻子,逗他道。

    “延儿谢过无邪哥哥!”

    宇文慕延乖巧地开口,还不忘踩着小凳子转身,朝无邪作了个揖。

    “延儿小心些,别摔了!无邪,你没事逗他作甚?”

    长孙长卿上前扶了把宇文慕延,生怕他给摔着了。又转身瞪了眼无邪,嗔怪道。无邪讪讪的后退一步,摸摸鼻头,没敢吱声。

    “姐姐,这城楼下的尸体怎么不见了?”

    久未出声的长孙怀锦,突然开口,这一问啊,就问到了点子上。

    “尸体?什么尸体?我也看看!”

    宇文慕延双手扒住城楼,伸出小脑袋,四下里张望着。

    昨儿长孙长卿大开杀戒,因着宇文慕延个子矮,他并未瞧见城楼下发生了什么,但长孙怀锦可是都瞧在眼里的。他亲眼看着他的

    嫡长姐,如何气势恢宏的大杀四方,如何以一敌百杀退众人的!那时的长孙怀锦,心中对长孙长卿满是钦佩,他并未被她残戾的杀人手段而吓到。在军中待了两年多,他知道弱肉强食,知道适者生存,知道这个世间,唯有强者才能生存,才能占据高位!而他的姐姐,一直都是强者!他很高兴,也很羡慕,不知何时,他才能成长为强者!

    “怀锦,不错哦!”

    长孙长卿拍了拍长孙怀锦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她这个弟弟,如今是越发得她欢心了!心思敏锐,亦能洞察人心,有进步!

    “昨儿这城楼下,确实堆着一群尸体,且我并未让人清理!可是今儿一大早,这些尸体都没了,那么……究竟是何人,能在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些尸体清理掉呢?”

    长孙长卿托着腮,眼中满是深思。

    “高将军,昨儿夜里,城楼下可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高沐到底还是心中不踏实,他并未与众将士一起吃包子,早在长孙长卿他们上了城楼之时,他便匆匆跟了上来!长孙长卿不用回头,就知道他跟了来!故而才开口问道。

    “异常动静……”

    高沐抬眼望了望城外,昨儿那里的尸体,他也瞧见过,今儿一大早他也发现那些尸体不见了,他还觉着怪异的很!这就是为何他一大早坐立不安,焦急等待长孙长卿的原因!

    “我……不知是不是连日来太过疲惫了,昨儿夜里我睡的深沉,竟是一点儿都未曾察觉到外头有何异常的动静!”

    高沐目露惭愧,心中暗自恼恨着。按说他是行军打仗之人,向来警惕性颇重,睡眠也是浅的很,且他功夫向来在众将士之上,自是比旁人更为敏锐才对,不应该也不可能会睡的如此沉,竟浑然不觉外头的动静。

    莫非……高沐猛然抬头,紧紧盯着长孙长卿,他那双锐利的双眼中,满是震惊!

    “高将军可是也察觉到,有不对劲儿之处了?”

    长孙长卿反问道,澄清的眸眼,仿佛在为高沐指引着方向。

    “李副使!李副使!李副使何在?”

    高沐匆匆转身,朝身后的众将士喊道。

    “属下在!”

    李副使闻言,急忙跑上前头。他是高沐的副使,故而他向来不会离高沐太远的,一般情况下,都是在高沐身侧不超过十步的距离。

    “昨夜,城门口是何人值夜?将他们唤来!还有,昨夜我寝室外,是何人守夜,也将他们唤过来!”

    高沐眉头紧紧拧着,心头隐隐闪过几分慌乱。长孙长卿的意思已然很明显了,他手下这些人当中,定是出了内鬼了!他身为大将军,为防不测,就寝之时,屋外一般都会有士兵把守!若他昨夜真是中了迷香才导

    致他如此昏睡不知外头的事儿,那守夜的士兵必然是有问题的!

    “是,属下这就将人带来!”

    李副使彼时也察觉到异常之处了,他匆忙跑下城楼,没多久便领着几名士兵过来了!

    “回将军,人已带到!”

    “你们几人,可是新来的?”

    高沐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径直盯着面前的几人。

    “回将军,不是!”

    一名看着像是几人领队的人,上前一步,恭敬道。

    “回将军,属下名唤钱一,是分营的百长,他们几人,皆在属下的管辖之内。由右往左,他们依次是周富、申二、吴来、郑林。周富和申二是负责将军寝室守夜的,吴来和郑林是负责昨儿夜里城门值夜的!他们四人皆是两年前入的将军麾下,并不是新来的。”

    那名为钱一的百长,指着身侧的几人,一一解释道。

第六百一十二章 恩怨

    “等等,你说……他……叫什么?”

    长孙长卿细细品了品那钱一的话儿,指着其中一人,朝那钱百长问道。

    “此人命唤申二!”

    那位钱百长上前,恭敬地朝长孙长卿作揖道。

    “申二?那……申大是你什么人?”

    长孙长卿敏锐地察觉到,那位钱百长在说到申二名字之时,稍稍犹豫的神色。她遂眯着眼睛上前,紧紧盯着眼前的申二,仿佛要把他脑袋看出个洞来!

    “回姑娘,申大是在下兄长!”

    那名为申二的小兵,上前一步,恭敬有礼道,他并不曾隐瞒,倒是瞧不出什么异样来。

    “什么?!”

    闻言,在场众人皆是一怔!申大竟是他的兄长,那他岂不是……嫌疑最大?

    “回将军,回姑娘的话儿!那申大确实是在下的亲兄长,只是……我们兄弟二人早已断了关系,多年未曾联系过!不然……不然在下也不会混成这副德性了!”

    那申二倒也不曾避讳,他苦笑着开口,向眼前众人解释道。昨日申大被押过来的时候,他眼皮就突突直跳有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像是有不好的事儿要发生,后来又听闻申大突然暴毙,他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了!果不其然,今儿一大早,他便被李副使唤到高将军跟前儿来了!

    “你们兄弟二人,为何会断了关系?”

    长孙长卿将双手负于身后,暗中朝身后几人做了个手势,这才让急着想开口的高沐,硬生生将满口的疑问给咽了下去。

    “回姑娘的话儿!是因家母之事,才闹得我们兄弟二人,反目成仇的!”

    那申二倒也不曾藏着掖着,径直将他和申大的恩怨,一一道了出来。

    原来,早年间,申大还未发迹之时,他们倒是兄友弟恭,相处的也算和睦。但申大有个泼辣的婆娘,向来不是个能容人的,她见申二年幼,不仅不能为家中开销做出些贡献,还要拖着老母亲一起住在申大家中。她心中不悦,时常趁申大外出做买卖之际,虐待二人。那时左邻右舍颇有微词,申大也是略有耳闻的,但奈何家中婆娘是个厉害的,他赚不到银子,也不敢过多干涉,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申大做生意发迹了,赚了大把银子,他对他那穷酸的亲弟弟和老母亲,也越发的看不过眼了。他置办了几处新宅子,和他的婆娘,一起搬了进去。而祖屋老宅破旧不堪,他遂将亲弟弟和老母亲打发住了进去。

    申家老母亲上了年纪,身子骨不太好,破旧的老宅,常常是夏日闷热异常,冬日却是连一丝寒风都关不住。没两年,老母亲的身子便被拖的每况愈下。申二实在不忍老母亲受难,上门求了兄长无数次,可那申大宁可放着别处的宅子空着,

    也不肯让老母亲和亲弟弟住!申家老母亲为此,一气之下,撒手人寰!

    相依为命的母亲死了,申二的心也随着去了!他徒手挖了坑,亲自将老母亲葬好,而后抹抹眼泪,一狠心,背上行囊,只身前去投军了!因着他当时听人说,高将军是个宅心仁厚的,不会苛待下属,他这才下定决心,投入了高将军的麾下!

    听完申二的话,众人久久未曾言语,这申大,死的真不冤!对待自个儿身生母亲尚且如此,况且是旁人呢?这些年,他定也是赚了不少的昧良心的银子吧!

    高沐当下决定,派人查封申大家产,申大所有家眷一律先行收押大牢,待日后查明正身,再行决定!

    长孙长卿却是未有任何举动,光凭申二一张嘴,她很难相信他所言到底是否属实!

    “那翠春园的申妈妈,可是你们本家亲戚?”

    “回姑娘的话儿,正是!申妈妈是我们本家堂姐!早年间家道中落,她一个女人家无以为生,这才投身入了风尘!哎!”

    申二唏嘘道,言语间也满是惋惜之意。听他此话,倒像是一点儿都不知道那申妈妈与申大之间的交易似的!

    “嗯,你先下去忙吧!剩下三位,我们再聊聊?”

    长孙长卿眉眼轻挑,望着眼前剩下的三人,意味不明道。

    “周富是吧?你是昨夜和申二一同负责将军寝室守夜的,夜里你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比如,可有什么人经过高将军的寝室,又或者,昨儿守夜之时,你和申二,中途可有谁离开过?”

    “回姑娘的话儿,昨儿夜里,我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我二人每月都会有两日负责将军寝室的守夜,只是……昨儿后半夜的时候,申二说要去如厕,大约离开了有一炷香的时辰,其他就没什么了!”

    周富如是说道。

    “那你们二人呢?昨儿一整夜,都未曾听到城门外有何动静?”

    长孙长卿并未答话儿,反倒是开口,朝吴来和郑林二人问道。

    “并……并未听到!”

    二人有些闪烁其词,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真的吗?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最好给我说实话!”

    长孙长卿突然发难,凶狠的话语,吓的二人“噗通”一声跪下。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属下……属下说实话!其实……其实昨儿夜里,我二人多喝了几杯,夜里值夜,有些迷迷糊糊的!不……不大记得清,昨儿夜里有没有何处异常的动静了!”

    二人吓的语无伦次的,生怕小命不保!

    “放肆!值夜喝酒,无视军规,拖下去,军规处置!”

    高沐听闻手下居然有如此玩忽职守之人,当下气的脸都青了,立即命人将二人拖下去,军杖一百!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与你们高将军有事要商议!”

    长孙长卿挥手,将那钱百长和李副使通通赶走,这才转身,朝身后几人望去。

    “依你们之见,你们觉得这几人当中,谁在说谎?”

    “在下觉得……那申二,嫌疑最大!”

    最先开口的是,是高沐。

    “我也觉得申二嫌疑最大!”

    而后开口的,是无邪。他点点头应和着高沐的话儿,一点都不曾有旁的想法儿。他直觉认为,那申二是最不可靠的。

第六百一十三章 都活不了

    “尘哥哥觉得呢?”

    长孙长卿浅笑着歪头,朝白慕尘问道。

    “我觉得……申二说的是真是假,派人暗中去探探他家周围邻居的口风,便可得知!”

    白慕尘并未直接回答长孙长卿的话儿,反倒是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长孙长卿闻言,不置可否,眼中的笑意,透露出这个回答,是令她满意的。

    “怀锦和延儿,你们也说说你们的想法儿!”

    长孙长卿又笑着上前,摸摸宇文慕延的小脑袋,开口问道。她有意试探试探二人,这两个小少年,究竟是人才,还是蠢材,彼时,最能瞧得出了。

    “长卿姐姐,我觉得,那申二,未必是坏的!”

    宇文慕延垂着脑袋,对着手指,生怕自个儿说错了似的。

    “哦?”

    长孙长卿忍不住抬眼多瞧了瞧宇文慕延,对他的话儿,有些意外,她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儿,倒不是个呆的。

    “姐姐,我觉得……那钱百长,有些问题……”

    长孙怀锦直言直语,径直点出那位钱百长。他倒是没在申二的问题上,多打转儿,显然是有了自个儿的想法的。

    “为何?”

    长孙长卿目露赞许,宇文慕延不蠢,他虽未明着说,但侧面也说明了,他有认真在听申二说话儿,也有认真在观察他。而长孙怀锦,则是与旁人不同。当所有人得知申大是申二的亲兄长之时,大家都将目光放在申二身上,所有人主观意识上,都觉得申二有问题,而长孙怀锦却是在听申二说话之时,将目光投向了他身边的几人,证明他思维活络,不拘泥于表象,且他能将周遭的人和物都能瞧个一清二楚,亦证明他心思细致,观察入微。

    “申二说的话,是真是假,就如白哥哥所言,一查便知。但其他几人……还有那位钱百长,他像是刻意的,将申二给推了出来!我觉得,他应该是认识申大的,而且……他也应该知道申家兄弟之间的恩怨的!”

    长孙怀锦将自个儿的想法,如实说出。那位钱百长,确实是有些过于刻意了。

    “等等……你们……叫她长卿姐姐?她不是叫白尽欢吗?”

    一旁的高沐,总算听出些不一样的味道来。之前长孙长卿和

    长孙怀锦他们议事,都是背着高沐的,故而,他并不知道这一茬儿,且长孙长卿也暂时未告诉他实话,他并不知道他口中的“白姑娘”真实身份是什么!

    “这个……我可能忘了告诉高将军了……其实……我是他姐姐!就是长孙相府的嫡女长孙长卿,也是众人心心念念的‘人凰’!”

    长孙长卿作恍然状,而后缓缓抬手摘下面具,只见她白皙的额间,顿时显出一枚金色的印记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什么?!”

    高沐大惊,她说她是“人凰”?他一直以为“人凰”一说,只是子虚乌有的谣传,没成想,竟是确有其人!

    “高将军,你该清楚,皇上定是知晓了我真实身份,才会将此重任托付于我!这点,你大可放心!现下,我竟将真实身份表明于你,便是对你信任!”

    长孙长卿不仅表明了身份,还拉了北傲风出来,以她多日来对高沐的了解,此人虽说有些迂腐耿直,但对北辰国,对北傲风,是绝对忠诚的!若她不将北傲风拖出来说事儿,这高沐怕是要怀疑她居心叵测了!

    “况且,皇上还将北辰国大半兵马都交给了他们两个,也是对他们的信任,你只需做你该做的事儿就行!对了,还有,我的身份,你暂时不要告诉旁人!就算是你身边最信任的人也不行,可懂了?”

    长孙长卿指了指长孙怀锦和宇文慕延手中的兵符,算是彻底打消了高沐对她的怀疑。

    “是长孙……哦不,是白姑娘!”

    这高沐倒也上道儿,惊觉自个儿说错了话,立马就改了回来。

    “嗯,你记住了,人前切不可叫错!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是任何人,懂吗?包括你的李副使!”

    长孙长卿刻意多强调了几遍,这下,便是连傻子都能听出她话中之意了。

    “姑娘的意思是……”

    高沐眼皮一跳,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想法儿来!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高将军好自为之吧!”

    长孙长卿转身拉过长孙怀锦和宇文慕延,丢下一脸震惊的高沐,转身便下了城楼。

    约莫午时,长孙长卿几人回到客栈,彼时暗影已然等候多时的样子。

    “长孙姑娘!”

    暗影恭敬地抱拳上前。虽说他已见惯了无邪他们与长孙长卿没大没小的模样,但他依旧不敢逾越。

    “嗯,说吧!”

    长孙长卿朝暗影摆摆手,示意他有话快说。

    “如姑娘所料,昨夜,那陈县令确实暗中见过一个蒙面人,听声量,应该是中年男子。且那县衙的陈管家,亦暗中见了一个人……属下瞧着,倒是有些像先前的那位冷公子。还有……属下与一人交过手,那人……轻功了得,且……瞧着有些眼熟,但是属下久番思索,都未曾能想的起来是在哪儿见过他!”

    暗影眉头紧紧皱着,似是在冥思苦想。

    “那人有何特殊之处?”

    长孙长卿倏地心头一跳。

    “若论特殊……怕就是他那一身的红衣了!在月色下都特别显眼的很!”

    暗影未曾犹豫,这话儿倒是回的爽利。

    “红衣?看来凉州这出大戏,倒是引来了不少人啊!”

    长孙长卿托腮,眼神不自觉地飘向远处,她所熟识的人当中,一身红衣,且暗影又过了眼的,怕是只有那位天一阁的阁主大人——夙兮了。难怪她会在来凉州的途中遇到夙兮了,原来他竟也是冲着凉州来的!

    这凉州,究竟有何特殊之处?值得这天下四国之人,纷纷跑来这里?难道真的是因为“人凰”一说?

    “长孙姑娘,不好了!”

    无痕匆匆自楼上跑了下来,面有急色!长孙长卿眉心一跳,隐约觉着有些不好的事儿发生。

    “何事?”

    “那长孙绮芙……死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 置人于死地

    无痕喘了口气儿,方才开口将话儿给说了出来。

    “什么?死了?!我不是让你好生看着她的吗?”

    长孙长卿大惊,卡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长孙绮芙居然死了!

    “是,属下确实牢牢看着她们母女!只是……先前她说饿了,让我唤小二送些吃食来。待小二送了吃食后,我正欲转身去关门儿,这脚还没跨出门槛儿,她就倒下了!”

    无痕眼中有些愧疚,言语间也是难掩的焦灼。

    长孙长卿未多言语,匆忙跑至关押长孙绮芙的那间屋子。只见长孙绮芙嘴角渗着血丝,嘴唇呈暗紫色。而一旁的姬无燕显然是吓到了,她脸上正挂着眼泪和惊诧,跪在地上,一声声儿地呼喊着长孙绮芙,倒是有几分真情实意。

    长孙长卿上前一步,盯着长孙绮芙暗紫色的嘴唇,厉声问道:“你给她吃了什么?”

    姬无燕被长孙长卿吼的一怔,有些呆滞的面上,有了短暂的清醒。

    “我给娘吃什么?我身上能有什么可以给她吃的?”

    长孙长卿望着躺在地上的长孙绮芙,显然是没了气息的。瞧她嘴唇的颜色,和她的症状看来,应该是中毒所致。姬无燕这身儿衣裳不知被扒拉过多少回了,她确实不可能藏有毒药。

    思及此,长孙长卿抬手翻了翻长孙绮芙的衣袖、衣襟等处,果然在长孙绮芙衣袖中,翻出一个小瓷瓶来。

    “是断魂草!”

    白慕尘一步上前,率先接过小瓷瓶,放在鼻下闻了闻。白氏山谷奇珍异草向来多,白慕尘自幼便熟知百草,这断魂草并不稀罕,故而他一下便闻出来了。

    长孙绮芙断不像是会买毒药藏在身上的人,那么……这断魂草,究竟是谁给她的?昨儿她的匕首掉出来之后,长孙长卿让人搜过她的身,当时并未发现这小瓷瓶!

    “从昨夜到今日,可有旁人来过这间屋子?”

    长孙长卿转身朝无痕问道。

    “并无旁人,就只我……还有那个送饭菜的小二!”

    “那小二呢?”

    长孙长卿当下命人去寻那送饭的小二,却被告知,昨夜这客栈之中,并未有人去长孙绮芙她们屋内送过饭菜!

    “姬无燕,从昨夜到今日,你可曾见过有人给你娘送过什么?”

    长孙长卿径直望向姬无燕,却见她略微浑浊的眼中,除了泪水,再无其他,整个人有些痴呆状。

    “没有……除了

    送饭的小二,再无旁人!”

    闻言,长孙长卿心头一震。为何每次,她总比那暗中之人,慢了一步?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那人居然会朝长孙绮芙下手!那也间接证实了,长孙绮芙定是知晓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走,去衙门!”

    长孙长卿立马转身,而后吩咐无痕让人将长孙绮芙的尸身和姬无燕一同带去了县衙。

    县衙大门口,守着的士兵怏怏的,显然不是很尽心。长孙长卿眉头微拧,这样的人都能再高沐手下待了这么久,看来这高沐还真是个眼盲心又瞎的,空有一个善待下属的名头,却是没有为将领者的果敢手段。

    长孙长卿带着人,直接冲入了县衙,在后头的屋子内,找到了正躺在床上装病的陈国富。她一直都知道陈国富不是真病,他不过是使了些小手段,让自个儿瞧着像旧疾复发的模样罢了。故而长孙长卿便将计就计,暗中派了暗影盯着陈国富,从他踏出大牢那刻开始,他便在暗影的监视下。

    “将她放下吧!”

    长孙长卿命无痕将长孙绮芙的尸身摆到了陈国富面前。

    “这……”

    陈国富自床上转过头来,一眼便瞧见长孙绮芙的尸身,他惊的顿时坐起,愣愣地盯着长孙绮芙尸身处许久未曾言语。

    “姑母的下场,想必你也见到了,若你执意替那人隐瞒,你和她怕只能在地府重聚了!”

    长孙长卿径直开口,丝毫没有拐弯抹角。念在血缘一场,临了,长孙长卿还是愿意唤了她一声“姑母”。

    “姑母?你是……”

    陈国富并未完全沉浸在长孙绮芙已死的悲伤中,他敏锐地捕捉到眼前少女话中之词。

    “忘了跟陈县令您说了,我是北辰国首相长孙空青之嫡女长孙长卿,长孙绮芙是我姑母!”

    长孙长卿话音刚落,她便瞧见陈国富眼中的震惊!

    “你……你是空青的女儿?那……辛若夷是你身生母亲?”

    陈国富心头一跳,他猛然抬头,盯着长孙长卿戴着面具的那张脸,脸上的神色,颇为怪异。

    “你知道我母亲?”

    长孙长卿眼皮突突直跳,她总觉得,陈国富似乎知道些什么,他方才诧异的神色中,隐隐有些……愧疚?

    “哈哈哈……大水冲了龙王庙……”

    陈国富突然大笑起来,他费力翻身下床,蹒跚着走至长孙绮芙身边,而后缓缓抬手,抚上她那张被岁月浸染过的面容。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你可是他……”

    两行清泪,自陈国富眼角滑落。他喃喃自语着,说了许多旁人都听不懂的话儿。一会儿痴,一会儿狂,一时间,竟有些疯癫。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陈国富究竟唱的是哪出。

    陈国富!你莫要装疯卖傻,你最好如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我说清楚!否则,她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长孙长卿厉声道。

    “也罢,也罢!你想知道的答案,就在北辰国的京都!就在长……”

    陈国富话未说齐整,一道银光自屋外射入,顷刻间,他便再没了声响!

    “暗影,无邪,无痕,你们去追!快!”

    长孙长卿急忙朝身后几人吩咐道,而后快步上前,查看陈国富的情形。

    “死了!”

    长孙长卿朝身后的白慕尘几人摇摇头。

    申大死了,陈国富死了,长孙绮芙也死了!这三个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在两日之内通通死了!究竟,这些事儿,与京城有何关系?他们守护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又到底是何人,非要置他们于死地?

    “没追到!对方身手太利索了!”

第六百一十五章 旧宅

    无邪他们匆匆跑了回来,满脸遗憾和愧疚。

    “倒也不是完全没收获!”

    白慕尘吹了声口哨,但见飞尘自屋外跃入屋内,庞大的身躯,吓的屋内几人皆是一震。尤其是宇文慕延,他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猎豹,心中有了几分怯意,却还是强撑着走到长孙长卿身后,伸出小脑袋瞥了瞥飞尘。

    “长卿姐姐……它好吓人!”

    “它是飞尘!之前我与你们说过的,延儿不怕,它不咬人的!”

    长孙长卿拍拍宇文慕延的小脑袋,然后上前摸了摸飞尘,眼中满是欣喜。因带着飞尘行事多有不便,白慕尘早几日前就将飞尘打发了出去,让它自个儿去城外的深山老林中玩玩,没成想,今儿它倒是自个儿跑了回来。

    “长卿,你看!”

    白慕尘从飞尘口中,掏出一块布料来。

    “到底是飞尘脚步利索!”

    长孙长卿瞥了眼无邪,眼中满是鄙视,而后又满意地拍了拍飞尘,眼中满是赞赏。飞尘口中的那块布料,想必是咬的方才使暗器那人身上的。布料上隐隐有几丝血迹,想来飞尘该是咬伤他了。

    一旁的无邪收到长孙长卿的白眼儿,心中憋屈的很,他轻功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可是那人路子比较野,便是连暗影都摸不准他的路数。

    “看来,真相还得回京城找!”

    长孙长卿手指摩挲着那块面料,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想。这布料的质地,光滑如丝,不像是凉州这种地方能出产的。而且,申大和陈国富临死之前,都指引她,答案在京城!如此看来,这幕后之人,定是京城某位位高权重之人,毕竟,这面料的质地,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走,去后院看看!”

    长孙长卿陡然想起县衙后院那间藏着满满一屋金子的房间,她想着,或许在那里,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也说不准。毕竟陈国富死了,这凉州府,不日定会派遣旁的人来上任,而这满满一屋子的金子,总得有个去处。

    长孙长卿派人找到那位陈管家,在他手中得了钥匙,而后将那间屋子打了开,可眼前的景象,将众人皆惊住了。

    “金子呢?”

    率先反应过来的无邪,瞅了瞅空荡荡的屋子,满脸震惊地朝长孙长卿叫道。

    “陈管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可别告诉我,这满屋子的金子,自个儿长脚飞了!”

    长孙长卿厉声问那位陈管家,彼时见到空荡荡的屋子,陈管家额上也渗出汗来!他是真不知道这一屋子的金子,究竟去了何处啊!

    “姑娘明鉴,我……我是真不知这屋内的金子去了何处啊!”

    “这屋子的钥匙,只有你和陈县令才有,陈县令如今已死,难不成他还

    能将那些金子吃了不成?”

    这几日,长孙长卿一直让暗影盯着陈国富,所以他不可能会有机会将这些金子挪至别处。况且,这大批的金子要想找人运出去,这样大的动静,势必会惊动到衙门中的人,而瞧这陈管家的模样,不像是撒谎!

    “说,是不是你和那冷若寒联手,将这批金子盗走了?”

    长孙长卿彼时也想诈一诈这位陈管家,且看他如何应答。

    “不……不是!冷公子岂是缺金子的人,他实则是……”

    许是察觉到自个儿说漏嘴了,那陈管家赶忙闭嘴,跪在地上,不再吭声。

    “他实则是什么?”

    长孙长卿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他喘息的空间。

    “你别再逼他了,他不敢说的……毕竟,他一家老小的命,可握在我手里呢!”

    不知何时,冷若寒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冷若寒?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呢!你说,这屋内的金子,是不是你偷走了?”

    长孙长卿故意使了激将法,想要骗那冷若寒开口。

    “小丫头,你莫要激我!首先,我对那些金子并不感兴趣,其次,我早就说了,我来这凉州是为了别的事儿!”

    “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我总觉得你与凉州这些事脱不了干系!”

    长孙长卿目露怀疑,对冷若寒是一点儿都不信任的。

    “想知道吗?看在今日本公子心情好的份儿上,我倒是可以透露一点点给你!”

    冷若寒快速上前一步,嘴唇径直贴到长孙长卿耳旁,众人刚反应过来欲去拦他之时,他就自动后退几步,而后大笑着转身走出屋子。待无痕他们追出去之时,见到的只是空无一人的院落。

    “他跟你说了什么?”

    白慕尘心细如尘,他瞧见了冷若寒贴着长孙长卿耳畔,说了一句话。瞧长孙长卿此时有些呆愣的表情,他更加肯定了自个儿的猜想。

    “他说……凉州县衙,曾是长孙家的旧宅!”

    长孙长卿愣愣地盯着门口处,心中隐隐有些怪异的想法涌现而出。冷若寒为何会突然告诉她这些?当初她第一次和无邪来探这县衙之时,冷若寒就在!且他似乎守在这里,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又或者是在等待什么人!长孙长卿隐约觉着,这处长孙家的旧宅院,一定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的秘密!

    “暗影,你去查,这凉州县衙,是何时搬至此处的,又是何人所批!”

    堂堂一城县衙,若真要挪至别处,定要有相关文书和批复,是何人申请,又是何人批复,这些都是有讲究的!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挪地儿的!暗影身为北傲风身边的人,对官场中的这些门门道道儿自是要比她清楚的多!故而,她才派了暗影前去查一查。

    影领命退下。

    “看来,今儿在这里,我们是找不到真相了!你们先回客栈吧!尘哥哥,你与我一同去趟翠春园吧!我想会会那位申妈妈!”

    如今,知情的人,皆已死了,与那首歌谣有关的,目前就剩下那位申妈妈了。长孙长卿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但愿她能知道一二。

    白慕尘点点头,而后便跟着长孙长卿出去了。无痕和无邪则带着长孙怀锦和宇文慕延回了客栈。这连日来的事情,已然将他们个个折磨的疲惫不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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