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粉刷匠
中午就在小队院里摘了点已经快完蛋的菜，老茄子，红辣椒和番茄，还弄了个南瓜。没有肉，正好尚青云喜欢吃素。
我再次感受到了这种自种蔬菜的美味，随便炒一炒都很好吃，吃完午饭整个小队院里就进去了安静的阶段，秋日的阳光随意的照着，出了门口的保安，看不到人。透过铁门，可以看到外面有一排沙枣树上金黄或金红的沙枣一串串的。
几只毛驴在已经收获完的地里自己找野草吃，朱菲菲也暂时没什么事了，我就提议去摘点沙枣，沙枣不能多吃，但摘沙枣也算是个收获的意思。
出小队门，到沙枣树下，这一口气就摘了不少，有大有小，是那种涩涩的甜，还比较干。尚青云和菲菲对沙枣没想法，她们两个坐在地头聊天，我远远的拍了一张照片，蓝天白云下，广阔的农田边上，稀稀拉拉的长着几棵高大的沙枣树，树上一片金黄，树下坐着两个穿着朴素的女孩。
我在地里往前走着，心里平静了下来，想起买买提老师想过户那辆皮卡我一直还没时间帮他去办。就打了个电话，让他今天把培训班明早的事安排好，有些事让老师帮着先做，明天一早帮他去过户，买买提老师明显是已经很着急了，不停的感谢我，搞的好像我在做好事一般。
菲菲下午有点小忙，但是她嘱咐我一定不能先走，要等她。尚青云则在一个女孩子的陪伴下去村里去了，她真的是喜欢和人打交道，也善于打交道。
四点算是下午上班时间，菲菲在五点的时候就给我说好了，要和我一起回喀什。去找尚青云的时候，她还没拍过瘾，主动提出说要求住在菲菲的宿舍，等菲菲回来时她再决定是否走。
“我从第一次来南疆拍照片一直到现在，我绝大部分照片来自农村和牧区，前二十年多是在和田，现在有这个机会，我要深入了解一下喀什的农村。”尚青云说道。
拉着尚青云回到小队，给看门的保卫说了一声，然后给驻村的干部说有个摄影家暂时住两天。之后又把她送回了一户农民家里，这户人家几乎没有男男性，从老到小有五六个女性，看来正是尚青云感兴趣的拍摄对象。
叮嘱尚青云注意安全之后，我就带着朱菲菲往喀什走去，路过疏勒的时候，叫着宋雪梅一起吃了晚饭，宋雪梅晚上要上班，没办法一起回喀什。
这居然是菲菲驻村后第一次回喀什，菲菲没有感慨，反倒是我很感慨：“院里也真的是，你这一入职就丢在村里，连个同事也没有。”
“没所谓，我觉得领导说的是对的，首先是锻炼，院里缺人，我留在喀什也就是在药剂科，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其次是考验，如果这样我都能坚持下去说明是真心的要留在南疆了，院里才会重点培养我。”
“领导说的怎么都对，不过你相信就不对了。”我说道。
“为什么不相信，哥，你送我去佳佳姐家里吧，我住她那里。你家里条件有点差，我感觉你家太像村里的房子了，我要住楼房。”
先把车停到二中后面，走路去了亿家汇好超市，买了些吃的喝的和用的，朱菲菲的眼睛都绿了，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她在村里生活的是多么的憋屈，她一边买一边数落我，说我每次去给她带的东西都不怎么样，她又不好意思说。
“零食，我想要的是零食，你每次去给我带的东西都不对。你看啊，这些货架上你随便拿几样送我，我都能嫁给你。”菲菲很夸张的说着。
“那你没觉得我是怕你赖上我才故意给你带一些你不喜欢的东西吗？”我也不客气的反击，然后我的脚就被菲菲狠狠的踩了一下。
把她送回到雷佳佳的房子里，帮她把房间打扫了一下，约好明天她睡个懒觉，然后我带她去院里办一些事我就离开了，走之前看了一眼停着的cvr，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回了家。
约好了人，第二天我先带买买提和他的那个挑担去做了皮卡的过户手续，皮卡得到了一张临时牌照。然后买买提的亲戚高兴，直接开着车送买买提去乡里，我这才给菲菲打电话说去接她。
“哥，不用了，认床，早早的就起来了，这会儿已经拿到房子的钥匙了，你过来接上我一起去看看。”
房子并就在医院边上，属于家属区。楼房，有点旧了，菲菲得到的是一个二楼，不过房间里比毛坯强不了多少，有一些破旧的家具，厨房也油腻腻的。
菲菲一进门就有点泄气，说早知道就不要这套房了，这没法住啊。
“要钱么？”我问道。
“一个月意思意思，交五块钱，好像水电煤要自己交，具体的我也没多问，反正说是本来单身的人不给的，为了照顾我，这个是照顾嘛。”
本来菲菲可能还想着今晚住在属于她自己的房子里，现在看来没戏了。我让菲菲把钥匙给我，说找人帮着简单的收拾一下。
“哥，我不能让你花钱请人装修，这样，帮我找个家政，先打扫干净，然后我自己粉刷一下就可以了。”
看了看房间的情况，想想菲菲可能不会经常住，我就叫了大拇指家政，把旧家具全部清了出去，然后全部打扫了一遍。
家政打扫的时候，我带着菲菲去曙光买了几桶墙面漆，买了点腻子和工具，又跑大巴扎买了两套迷彩服。家政干的快，厨房和卫生间打扫出来还凑合，放下漆，我说先去买吸排油烟机、热水器什么的，再买简单的家具。
“不用了，哥，这次先刷出来，其它的以后再说，我还真不一定会住这里。”
我和菲菲穿着迷彩服开始刷起墙来，先用砂纸打原来的漆上比较脏的地方，然后用腻子补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最后刷了两遍漆。
到快下班的时间，就已经把屋子刷白了，我们干活有点问题，清水地坪上有不少白漆的点。我打算回头找人帮着铺上地板砖，朱菲菲坚持说回头弄点地板革简单的铺上就可以了。
干了一天活，还真是很累，送菲菲回到雷佳佳家里，我先去洗了洗，然后瘫坐在沙发上就不想动了。菲菲洗洗弄弄再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沙发里睡着了。
第449章 新公司
一直到天黑了，我才被咯吱咯吱的声音吵醒，朱菲菲窝在边上的沙发里边看手机边吃零食，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村里来的医生。
“走，我带你吃饭去。”我说话的声音并没有打扰朱菲菲，她又差不多五分钟才放下手机，表示吃零食都吃饱了。
我看了一眼，昨晚买的零食经过昨晚和今晚，确实已经被她吃的差不多。就在我打算回家的时候，朱菲菲却改了主意，她决定和我一起去吃点饭。
“哥，如果我不和你一起吃饭，你是不是就不吃饭了？”
“吃，怎么会不吃呢！不过我会回家去弄点吃的，家里冰箱里有东西。哎呀，我忘记了，我冰箱的东西都在这边，前两天停电我搬过来了。”说到一半我才一拍脑袋想起我家里的冰箱是空的。
有东西就好办了，半个多小时后，我居然弄了几个菜，朱菲菲也忍不住又吃了不少，并决定把冰箱里一半的东西明天带去村里，她房间那个小冰箱有点小，不然她可能会搬空。
把剩余的东西打包，回到家放冰箱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了。
干活干的有点累，我再睡的时候就很快，当然早上也没那么早醒来。到九点多天亮时才醒来，看到古老师给留的消息，约我今天和她一起去一下县里。
反正还要送菲菲回村里，她就请了一天假，本来今天一大早就应该回去的，不过她说晚一点没关系。
先去接了古老师，然后带上朱菲菲去了疏附县，见到古老师的朋友之后简单了聊了一会儿。按他的说法，单纯的职业介绍或劳务中介并不会有什么优惠政策，但是针对失业人员、农村富余劳动力和贫困人员，是会有一定的政策的，原则上来说，安排一个人就业有钱拿。
但是他也善意的提醒，这个赚钱的路很不好走，不然就不会把这个工作作为扶贫的重点了。出来后，古老师很简单的说我们可以做这个事，因为不像是其它还需要投入，这个似乎没有多少成本。
把菲菲送了回去，把古老师送到乡里，我又返回朱菲菲的村去找尚青云。尚青云正在那户全是女性的人家里带着小孩子画画。
“哥哥，我昨天买了油漆，让他们在墙上也画点画，就像麦盖提那边一样。”
墙上的画还只用铅笔打了个轮廓，油漆只涂了一小块，看起来还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我不知道这些生产性以外的活动对这些人的生活有什么影响，但看着他们羞涩却又想得到肯定的眼神，我觉得还是要鼓励一下。
“哥哥，你的情绪不高，有什么事吗？”
“姐姐，你的感觉还真的是神奇，我之前的那个模拟的想法我的合伙人不理解，现在硬是给办成了职业介绍。”我有点无奈。
“去做吧，你想做就去做，为什么要想着合伙人呢？你看我，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不是因为我想，是真的没有人和我一样喜欢往最原始的地方跑。”
瞬间，我就做了个决定，我的那个所谓的建模培训一定要进行下去。说完，我拿起油漆帮着往墙上画了起来，墙上的图案很简单，和麦盖提的农民画区别不大，更接近过去年代的工农宣传彩报。
这一次，我耐着性子，带着几个小朋友仔细的画着画。
“姐姐，我发现画画能锻炼心性，我前几天做什么事都做不进去，和你一起拍照片也是，我根本不想拍照片，直到画画，我觉得投入了。”
姐姐没有接我的话：“哥哥你想了解这家的情况吗？老奶奶家里现在没有男的，里里外外都是这祖孙三代在做。我昨天问她们想没想过家里多几个男人，你猜她们是怎么说的？”
“既然这么问，那就一定是不需要了。”
“有的时候，不要反向思维，她们很想家里多几个男人。但不是通过再结婚或等孩子将来长大生小孩，她们最想的是以前应该多生几个男孩，这样现在家里就有男人了。”
“这是重男轻女吗？反正这里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有的。”我说道。
“不算，是一种安全感和依靠感，虽然现在大部分事女性也能做，但那种安全感还是缺。我说这个的原因是想你明白，你面对的对象的想法可能和你想的他们的想法完全不同。”
这个提醒提的好，我所做的事都是在自己想和研究政策的条件上出来的，我并没有去想过学员们会怎么看我们的教学内容。
于是我在收拾油漆和刷子的时候，特意讲解了油漆桶要怎么密封，再用的时候怎么打开，要加水来稀释，帮着她们把刷子和排笔洗干净，然后鼓励孩子们可以在另外一面墙上构思自己的画，如果缺油漆就去小队大院里找那个女医生。
安排玩之后，我意识到一个问题，然后就问了问她们家是不是贫困户，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我问她们有没有人去参加培训，得到的是摇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几个培训班没这家任何人，看来回头要从侧面了解一下原因。
拉着尚青云去接了古老师，小胡晚点去接买买提老师。回到喀什时间尚早，古老师去找白会计对账去了，我则跑去找到了玛依莎。
和玛依莎简单的说了说我的想法，玛依莎问我：“李哥，你说的这个能在城里做吗？”
“能，模拟电商、模拟外贸、模拟企业管理，凡是年轻人感兴趣和现在新兴发展的职业方向我们都能做模拟。”我有点夸大的说道。
“怎么模拟？”
“你听说过大富翁游戏吗？或者你听过军事演习的红蓝对抗吗？我们可以用现实数据来做模拟，比如模拟电商的运营，这样我们不需要真的去做一家电商。”我说道。
“行，李哥，我们回头成立一家新公司专门做这个。”
就这么简单，我和玛依莎决定做一家新公司来进行运作。只是，直到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想好这家公司应该怎么去做。
“玛依莎，这家公司是年轻化的公司，你找几个合适的人来兼职，我暂时想试探一下才能决定如何做模式。”我说道。
“李哥，可以，电商甚至不用去模拟，我也想接着这个机会，看能不能找到几个人才，我的生鲜配送急需人才。至于别的，可以先从还没就业的大学生来做。”
“可以，不过到现在还没就业的大学生可能有点不合适，我们一点经验都没有，不能确保他们能在接受完培训就找到工作。”我说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为新公司打工的人可以招聘这些没就业的大学生。”
看着我不解的眼神，玛依莎补充了一句：“享受政策啊！我知道李哥特别喜欢享受政策。”
被玛依莎这么一开玩笑我的脸还真的有点红，我那是喜欢享受政策嘛，我那是没钱啊。
第450章 模拟班
回到家里，我给古老师打了个电话，说这两天有点别的事，培训班那边就拜托古老师了。其实我特别想亲自做那些事，但是我也明白我亲自做的越多就亏的越多。
说实话，如果不是冷嘉月那次给输血性的让我搞了次活动，现在估计我给车加油的钱都够呛。
晚上，本来打算好好写一个模拟流程，想把烧脑、障碍和激励都给整进去，结果不意外的失败了，电商我大概明白啥情况，但想写个剧本出来就比较难的，坐在哪里愣神的时候，尚青云敲响了我的房间门。
“哥哥，我明天住到雷佳佳那边去，明天晚上你帮着把我的行李给送过去。”
“啊？为啥啊，姐姐你会开车吗？那边还有辆车你拿去开吧。”
“车就算了，开了车就舍不得走路了，不走路就不会思考和拍摄了。没啥，我是觉得在这里很打扰你，又帮不上你啥，你要是写点文章什么的我还能帮着写。”尚青云说完就出去了。
“姐姐，你等等。”我隔着门叫住了尚青云。
然后顾不得夜晚的寒冷，拉着尚青云在院子里喝茶。
“姐姐，我写古体诗词的时候，其实漏洞百出的，把那些复杂的平仄韵都丢在了一边，特别的不讲究，从你的角度看，我是不是有点半瓶水。”
“怎么会，你不知道过去的一些诗人为了所谓的平仄韵把灵感都给丢了。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自己想的点子，自己驾驭不了。”我有点无奈的说道。
“那么就把你的点子讲给能驾驭的人，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不相信在这里还有众多的比你强的人。所以，你在上海的时候可能只是个平凡的人，但在这里，你的一些内涵已经能脱颖而出了。”
寒夜里，我依然不知道该如何一步步的走下去，我甚至觉得我已经无法驾驭现在这些所谓的事业了。
第二天一早，尚青云已经没了影子，玛依莎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去看一个办公室，这个办公室比较远，在曙光商城这边的喀什农业服务中心。
这个中心名头很大，但没什么人气，算是一个电商创业基地，有小的办公室，共享的会议室和茶水间，后面是农产品物流基地，下面还有一个农产品展示中心。
“办公室免费两年，物业费也暂免，就是面积不大，每间四十多平米。园区鼓励电商创业入住，如果不是做电商的，可能通不过资格审核。”玛依莎约的一个工作人员给我们介绍道。
原来这是一个企业和国家共同投资的创业孵化中心，当然在政策上并没有太多的优势，只是含糊的说会在物流、网络、宣传等各方面给予扶持。不过玛依莎并不在意所谓的扶持，能有个小办公室也算是个好的开端。
参观完毕，玛依莎和我下到楼下，她的建议是做一个办公室，这样可以有点创业的感觉。
“可以，就是感觉办公室有点小，我不知道你打算一开始招聘几个人，人太多可能有点拥挤。”我说道。
“李哥你和我不需要在这边办公，经常来看看就可以，财务还是交给白会计盯着，我初步考虑六个人，一边把电商尝试着做一做，一边把模拟完善起来，如果有教学或培训，用共享会议室或者另外租个场地。”
我没有理由反驳，玛依莎返身上去办手续。我们的新公司还没有注册，恰好可以注册在这个园区，玛依莎让我给起个名字，想了想，荒原系列不能用，毕竟电商不是玩情调的。
“就叫南田吧，南疆的田园，即便做电商还是要依赖农业特产。不要叫什么南田贸易公司，就叫南田电子商务吧，经营范围是电子商务、物流配送、商务培训等，你想着写点。”我给玛依莎说完就坐一边筹划公司要怎么起步。
这个园区还是有点背景的，手续不复杂，大部分手续要园区帮着去办理，所以，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离开了。
“李哥，我们第一笔业务入手点怎么做？”
“做培训，先局限在你招聘的人范围。让他们模拟做一个电子商务的架构，就是如何选择平台，如何组织货源，如何去销售，并把中间的环节搞清楚，比如仓储、包装、物流、售后等等。让他们去从头到尾自己去组织，然后实现。”我说道。
“不用先和我的生鲜相结合吗？”
“先不要，先发挥他们自己的能力，大浪淘沙，适合的人会突出出来，不适合的人会自己离开，这个时候你再去加入你生鲜的内容。”我说道，我并不想有一个固定的框把这些新生力量给框住了。
“可是那样成本有点高，万一他们什么都做不成就麻烦了。”玛依莎有点犹豫。
“底薪加提成，你要考虑的是怎么给他们报酬，万一不行我们亏几个月立即转变，一旦他们能做成，也许比你和我的想法要来的快的多。”我决定搏一搏，我一直相信一个团队比个人要好的多。
“再说了，这这之前我们可以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来增加收入，比如帮喀什本地想做电商的人做起来，比如代理内地和国际的一些商品，把贸易这一块做起来。”
可能我说话的语气有点过于乐观，玛依莎没有再反对，而是说必须要设定一个止损的红线，一旦需要止损了就立即转换方向。
对于如何把这个头开好我并没有清晰的路线，还是属于摸着石头过河。之后我把身份证交给了玛依莎，她会去办理相关的公司注册手续，到中午的时候我暂时没什么事了。
天一天天的冷了，尽管午后的阳光依然刺眼，我却丝毫不怕晒了。把车放回家，走在喀什的街头，看着人来人往，我丝毫没有那种事业又向前走了一步的成就感，看起来前几天的散心是白散了。
坐在小酒馆里，和热依罕聊了几句，热依罕给我弄了点烤肉，然后做了一杯咖啡。好滑稽，我是个不喜欢喝咖啡的人，这会儿却喝着咖啡吃羊肉串。
不过这种好的感觉没存在多久我就看到了昏暗的吧台，因为没客人，热依罕为了省电就关了大部分灯，酒馆里显得很黑暗，那些平时工作着的烤炉炸锅什么的，现在也都关闭着。刚才烤几串肉的时候没有开排烟机，玻璃的烤屋也不是全密封的，酒馆里这会儿还有点青烟飘荡。
一种秋的萧瑟油然而生。
第451章 喝酒了
热依罕站在我对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有不敢说。我招呼她坐下，递给她一串烤肉，问她喝不喝点啤酒，结果她吓的连连摆手，表示绝对不会喝酒。
“热依罕，淡季很淡，和我预想的差不多，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李哥，你不会打算冬天不开门了吧？”
“不会，但是我看其它店铺现在已经是爱开不开的状态了，我不想这样，不过按现在的开门关门时间可能你也没什么事，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吧。”
“我不好意思白拿工资，想和她们一样，冬天把这个店包下来，就是想和你商量这个事。”
“可以，比直接关门要好，你看这样行不行，食材的成本你自己负担，赚多少都是你的。水电煤和其它固定开销我来承担，你的社保我也帮你交着。”这算是一个投入的过程，并不是说我没钱赚就把热依罕一脚踢开，下一个旺季还要指望她卖力工作。
“李哥，我是这样想的，平时嘛，我早上到别的饭馆或咖啡馆帮工，中午过来这边开店。晚上早早的关门回去睡觉。现在嘛，晚上睡的晚，早上开店也开的晚。”
“可以，我还可以预支你一部分明年的工资，这样万一不赚钱你还能有的吃的。另外一周可以休息两三天，哪一天休息你自己定。”
“我不休息，我看过了，游客虽然没有了，本地的人还是有一点的。其它的店都关了，可能我们还能有点生意。我今天想说的不是这个事情，我家里的人嘛，担心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好，他们叫我回家去。我是想商量一下这个事。”
热依罕说她家人想给她介绍一个男的，尽快结婚去过安慰的日子，但热依罕对这个表现的很是抗拒，她又没有人商量，只能给我说。
按理来说我不能给她什么建议，这里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过的，时间到了就结婚生孩子。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会进入新的阶段，如果夫妻感情好还好办，感情不好就等于青春提前结束。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不想回去，就算你冬天关门我也不会回去，一回家可能就再出不来了。”
“这样你看行不行，你就给你家里说你现在和一个内地的人合伙做生意，钱是我出的，你出力，要一下三年必须给我干活，如果不干了，要一次赔我很多钱，起码是把两年的工资要赔给我。不知道这样你家里人会不会因为钱的原因就不急着叫你回去了。”
“不太好，他们会认为被你骗了，说不定会去找政府，那样反而麻烦了，现在政府啥事都管的。”
“我和玛依莎过两天要开一个集训班，你去参加，告诉家里人你在上学，是老板送你去学习的，学完以后可能会让你当经理，管理餐馆的经理，你就说等你当上经理以后再考虑结婚的事。另外你如果有男朋友，冬天事情少，可以考虑一下谈谈恋爱，说不定看你有男朋友了你家里人就不逼着你回去了。”
“我能真的去上课吗？这个说法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去上课了店就开不了了。”
“课没那么长时间，所以叫集训，等你开始上课就知道了。对了，你还可以准备一下，把怎么样开饭馆开酒吧这些给学员们讲一讲，讲课费我就不给你了，上课期间别人吃住要自己负责，你的吃我每天给发四十块钱的伙食费。如果冬天有厨师班和糕点班这样和餐饮有关的，我请你当老师，一天四百块钱。”
热依罕去拿了一个小本子，把我刚说的一些话给记了下来，她说现在养成的习惯就是把事都给记下来，只靠脑子记不住那么多东西。
在酒馆里坐了几乎一个下午，主要是在发呆，然后是用电脑写点规划，还是不放心单纯的靠玛依莎招聘的几个人去做这些事。
这一写不要紧，我发现电商是一个很费脑子的事，它涉及的方面比较多，但又有自身的特点，这导致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找个老师去专门讲这方面的内容。玛依莎给我传过来了两份资料，是她花钱买的一个课程资料，我看了看，除了基本的操作以外，没太多的符合实际的内容，但这个大纲结构是可以借鉴的，尤其是如何吸粉和进行促销。
怪不得经常被朋友圈里做微商的人刷屏，原来这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产业链，有人给出主意，有人做图片和推广词，还有人研究人的心理，制定发布的频率和时间点，最夸张的一个手法是蹭热点，就是及时把热点和自身的信息结合起来。
但这两本资料也有明显的缺点，它把店小二和推广只是模糊的给到第三方，由专门的公司来操作，它忽视了最基本的商品的价值，而给人一个错误的概念：就算是狗屎，如果有好的营销配合都能卖的大红大紫，这一点我必须要给玛依莎她们纠正一下，没有过硬的品质，就没有优秀的电商。
尚青云晚饭的时候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叫她到店里来。然后让热依罕给专门做了一份色拉，给我做拉面，酒馆里本来是不售卖南疆拉面的，但对我例外，我一天没好好吃东西，晚上要好好吃一点。
尚青云其实对吃的没那么的挑，不但不挑，反而是特别的啥都能接受的那种。只不过她习惯吃素一点，而南疆大部分吃的都是肉。
热依罕弄明白之后，给做了个素的雀普，然后把两个馕烤了烤。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尚青云居然问热依罕要了两瓶啤酒。
“姐姐你不是说你最讨厌喝酒的嘛。”
“我不喝，你喝，我觉得你喜欢喝酒。”
“我不喝，一会儿还开车呢。”
“我不让你抽烟，你就喝啤酒吧，一会儿我们走回去。”尚青云说道。
实在是没弄明白尚青云到底啥意思，想到已经很久没有喝过啤酒了，于是要热依罕换了乐堡，不管红乌苏劲大不大，还是躲着点好。
喝了一杯这才想起来叮嘱热依罕把酒水都看一遍，啤酒的保质期短，实在不行要把快过期的尽快处理掉。
“李哥，还是你心细，我看一看，不过快过期的要怎么处理，退肯定是退不掉了。”热依罕说道。
冬天不知道能来多少客人，淡季起码四个月，啤酒的保质期一般是玻璃瓶的大概六个月，易拉罐的大概是一年。基本上，如果店里有存货，易拉罐的估计还能放一放，玻璃瓶的可能就不能放了。
第452章 太直了
一边吃一边聊，听尚青云讲她在各地的见闻，听热依罕讲她家乡的趣闻，很快就到了十一点，整个下午到现在一个客人都没有进来，我破例喝了两瓶啤酒。
热依罕拿了两提易拉罐的啤酒，然后又烤了馕和烤肉给打包，送我们出门她就关店了。两瓶啤酒不多，但也绝对不能开车了，提着电脑和啤酒烤肉和尚青云往家步行走去。
“哥哥，我觉得你现在才真的有点烟火气了，多像一个才加完班匆匆忙忙回家的人。”
“是，我自己都觉得像，我刚从学校出来那会儿，只要离开上海就是速干裤、速干t恤和冲锋衣，也戴棒球帽，后来我觉得还是不要那么显眼，穿的就比较大众了。不过姐姐你一直都属于一眼就能看出是个游客的那类人。”我说道，如果不是听尚青云说那些故事，不是陪着她到处跑过，很难把她和游客区别开来。
“习惯了，穿别的反而觉得别扭，我一般参加重要的会议或展览什么的才会穿的比较女性化一些。上次穿裙子是什么时候我都忘记了。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我为什么怂恿你喝酒吗？”
“大概是不想让我送你去雷佳佳那里吧，其实我就算不喝酒也不会让你去的，一个人住一个房子有点孤单，不管每天能不能和姐姐说上话，我这心里总是觉得家里是有人气的。”
“哥哥你还真的是太直了，我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你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啊，你让我脸往哪儿搁啊。”
“我回去再喝点，所以，你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走了，万一我喝醉了还要靠姐姐照顾照顾呢。”
“我这辈子没照顾过人，早知道刚才把热依罕叫上了，反正你那边住的地方多。”
尚青云说我直，我倒是觉得她也很直，说实话，她说不开车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她其实不想住到雷佳佳那边去，只不过我这个人不怎么会劝说别人。
“姐姐，朋友就是相互帮助的，我和你开玩笑的，我虽然不喜欢喝酒，但这几瓶还是没什么关系的，尤其是边吃边喝，现在天晚了，你每天不用那么早就出门，要快十点天才亮呢。”我说道。
回到家，院子里有点冷，我干脆把烤肉用烤箱烤了烤，进到屋子里，尚青云则把她的电脑和相机搬了过来一边整理照片一边给我看她之前讲的一些故事。
我很佩服她，她能准确的在成千上万的照片里快速找到她想要的照片，她对照片的分类简直到了苛刻的程度，按她的说法，她每天都会把白天拍的照片整理出来，删除不好的，然后编号，再给文件夹起个标准的名字，还会写点拍摄日记，比如所见所闻所想所感。
我们接着聊到了很晚，什么都聊，大部分是旅途见闻和思考，当然我讲的少，我的人生阅历和足迹和尚青云不是一个级别的，她为了去一个村子，可以背着馕和水，一座山一座山的去爬，住过野外，住的最多的还是路过的那些村民或牧民的家。然后把自己的馕送给别人，在把别人送的馕装在自己的包里。接着走向下一个有人家的地方。
“我为了走访，在昆仑山里走了一个月。你想不到，我们认为杳无人烟的地方住着人，那么封闭和艰苦的地方都还住着人。我去年去看一个朋友，她还是姑娘的时候我认识的她，她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第二次看她。一晃，去年她的第一个孩子都结婚了，仿佛是昨天。”
我很明显做不到像尚青云那样，因为喝了点酒，我的话逐渐也多了起来。
“姐姐，我有个疑问，我知道你在喀什甚至整个新疆都有不少的朋友。我既不是搞摄影的，也不是考古爱好者，我们可能有共同语言，但是你为什么会对我特别好一点？”
“是，我很多朋友分布在全疆各地，不夸张的说，我走到任何一个地方都有朋友招待。你也知道我喜欢独来独往，所以你看不到我和朋友见面。我也说过，你特别直，你很少夸奖我拍的照片，很少夸奖我写的文字，而我的那些朋友总是在赞扬。我也说过，我曾经有比较严重的抑郁症，好在我走出来了，对我来说赞扬没用，反而是你这种不把我当摄影家、诗人和作家的态度我感觉很舒服，另外，我知道你时间比较多。”
不得不承认，我因为已经对摄影失去了兴趣加上我其实并不太会夸奖别人的作品，这才没有过分的给予尚青云赞扬。
“我这个人就这样，我这里一直是朋友们的落脚处，只不过大部分朋友都离开了，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这样给姐姐说：随便住，饭我管，不怕打扰，怕不打扰。”我说道。
“如果可能，这次要等到冬天，我以前冬天来新疆特别少，既然你这里能住，我也许会到春节前才回去。”
“欢迎和我一起看下雪，听说这里已经两年冬天没下雪了，我又预感，今年的冬天雪会特别好。”我说道。
第二天我睡了个懒觉，说不会早出门的尚青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门去了。直到玛依莎打来电话，约我下午去面试几个人。
没想到她的效率这么的高，这就已经安排上面试了。洗漱换衣服，随便吃了点，跑去停车场把车开回了家，下午还早，我给陈琰打了个电话。
“哥们，还在海南吗？问你个事，我现在打算做一些职业模拟培训，需要一些原始数据，最好是去年的，你能搞到吗？”
陈琰也不废话，他直接问我什么样的数据，我说什么数据都行，越多越好，比如电商的交易数据、物流数据、商品价格数据等等，我想用这些真实数据来模拟市场变化。
“卧槽，哥们，你tm的太能折腾了，当我是商业奇才还是**黄牛啊，别的不说，我个人的交易数据我都要回过头去仔细想想，认真对账才能给你，那些大数据我上哪里去给你找啊。”
“没事，我就是这么一问，数据不但是个人**，也是商业秘密，更是国家的财富。我也没什么其它用途，就是做模拟环境用，这个只能用真实数据，自己编是编不出来那么大的数据的。”
“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数据给你找来了，你难不成还自己做个软件去run？别开玩笑了，你我对很多东西都是一知半解的，哪有那个头脑去开发程序啊。”陈琰说道。
“不要太大的也行，比如零售业某个商场半年或一年的销售数据，某个做的好的电商半年或一年的数据。”我仍然不死心。
“老李，买卖数据可是有很大风险的，搞不好要坐牢的。这样，我找人打听打听再说，不过我劝你还是现在就放弃这个想法。”
挂了陈琰的电话，我知道他说找人打听打听其实是一个推辞的说法。
第453章 面试
面试比我想的要无聊的多，来的人我一个都没看上。由于新的办公室比较小，因此六个面试的人等在茶水间这里，玛依莎叫了个同学也是生鲜店员来帮忙，办公室内已经架起了两排窄窄的工位，散发出新家具的味道。
玛依莎安排的人都是特意通知的，她从人社这里要了一些毕业后还没找到工作的返乡大学生的电话。
“李哥，今天这六个是有时间能来的，我给十几个人打电话，大部分都是有事来不来，另外我明天还安排了几个人，我们控制好时间。”玛依莎给我说道，然后把一些打印好的简历给到了我。
“可以，先叫一个进来吧，通知一下，所有人面试后都先等等，完成后我再一起讲讲。”玛依莎对面试没有什么经验，我只打算给每个人五分钟，我相信这样的面试并不能看出什么来。
第一个是个干瘦的小伙，头发有点乱，在山西一家不知名的学校上学，因为我没搞懂那个学校在什么地方，因此他给我说了个最近的地名‘榆林’。
小伙很紧张，基本问啥说啥，并不会自己主动去说什么，在问到为什么会回到喀什的时候，他说：“本来想留在内地的，但没合适的工作，家里人也叫我回来。”
“那你回来后都做些什么事？”我问。
“因为学的是仪器仪表，回来给一家电表厂测电表。”
“喀什没有电表厂吧？”
“嗯，没有，他们从内地买来电表，我做测试，合格的电表会贴上厂子的标签，重新装箱。”
我大概明白这算是不具备生产能力，就用产品贴牌。
“你有没有了解过，他们为啥不直接让生产厂家贴牌呢？”
“需求量小，所需型号品种比较复杂，都是自己买回来研究说明书，会把说明书也给换了，还有合格证。”
这算是比较典型的一个赚差价和补贴的方法，可能还有退税，不过说起来也没问题，至少不算是假冒伪劣。
“我们是一家初创电商，未来也许会很好，也许不如意。你最希望的是在这里学到什么和从事那一方面的工作。”我接着问。
“仪器仪表可能是搞不了，我还会计算机，日常的一些维护什么的都会。我对电商不了解，什么都想学。”
我客气的先请他在外面等一等，然后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我问的问题不复杂，都很简单，也很快。
六个人全部面试完了，我看到玛依莎还没回过神来。
“李哥，我本来打算每个人给半个小时的时间，你怎么这么快就完了？”
“我不快，需要了解的一些东西我相信简历上都有，这些同学又都是学校里刚出来，也不会有什么特别出色的地方。所以，我更关注的是他们的性格、人品和韧性，比如第一个叫王涛的，家是团场的，我相信他是从家里赶来的，所以他比较重视这个机会，虽然人不是很外向，可以考虑一下，有一些枯燥乏味的工作交给他应该是没有问题。他能在一个空荡荡的厂房里把成百上千的电表一个个的测过去，再换标签和合格证重新包装，说明他是寻求稳定的。”
“电商不是要有活力吗？王涛好像更适合去做公务员。”
“他会去考公务员的，所以，就算是留下他，某个时候他也会走。而且我相信他应该已经考过一次了，只不过没考上。这样，先让所有人都进来，我说两句，我们再聊。”我一边说，一边把所有人的简历又看了看，主要是看他们的学习经历。
让所有人都坐下后，我简单的讲了讲公司的情况。
“各位同学，大家好，刚才你们已经认识我和玛依莎经理了。如果我们能成为同事一起奋斗的话，玛依莎将是你们的经理。刚刚我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大家的情况，我相信大家都对未来抱有很大的期望，同样，我对我们这个初创公司也有很大的期望。我们的初创模式很简单，但不是你们所见过的所有企业，加入的人不是合伙人，但会得到合伙人一样的待遇。我们提供三个月的带薪培训，我刚才了解了一下，竞争不是很激烈，按计划是二选一，两个人里选一个录用的比例，三个月培训期过后我们会进行一次评估，合适的会给到具体的工作，不合适的我们也不会立即赶大家走，会进行新的培训，总之，一旦录用，我能确保你们在一年之内不被解聘。前提条件是你们要改变你们自己，要为自己的未来奋斗。最后说一点，初创企业固定收入不会太高，具体的薪资会在大家得到通知时一起通知到，基本和喀什的平均收入持平，公司利润高大家就拿的多，公司做不下去我也不会关门，而是把员工全部换掉。明天下午，同样的时间，如果还是想加入我们公司就直接过来，我会进行答疑和解释的，谢谢大家来参加面试。”讲完我就打算收拾东西走人了。
“麻烦，我能现在就问个问题吗？”一个小女孩举着手问我，眼里充满着期待，我点了点头。
“可以，只回答一个问题，有其它问题可以明天再来。”
“公司是什么性质的？还有，让我们一趟趟的跑没必要吧？”这个还算是清秀的女孩问我。
“民营，或者说是私营，我已经说了是初创公司，刚起步，能加入的都是元老，有谁往市区方向去吗？我和玛依莎都开了车，市区方向的我们可以送你们到家。”我说道。
虽然这几个面试的人都不认识，我还是听到下面有了议论声，然后大家就各自出门走了。王涛走到门口，又转身问我在哪里等我，想搭我的车回家。
另外一个个子不高，白白净净戴眼镜，我记得叫付晓辉的女孩是走出去又进来了：“李总，我想坐您的车，这里交通不是很方便。有没有什么东西我帮您拿？”
我点点头：“你和王涛先认识一下，他也搭顺风车，你们到我的车边上等我，停车场有辆京a牌照的车，我马上下来。”
和玛依莎没有多聊，我只告诉她，如果有人要搭她的车，她可以送搭车的人到家门口，然后记下这个人的名字，看看搭车的人在车上说了什么。
第454章 奇怪的招聘
送两个孩子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和面试时略有不同，话虽然不多，但还是说了点喀什的风俗习惯给我听，不过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提到他们在外地上学的那个城市，看来走出校园几个月了，他们还在适应，或者说还在适应喀什。
王涛家在麦盖提那边的团场，因此他租住在摩天轮对面。付晓辉也住的不远，她是在南湖水景小区，我先把她送到小区门口，看起来她的家庭条件不错。王涛这边路边不方便停车，我只把他送到了东湖这边，只能让他走回去了。
才是半下午，我没回家，直接去了玛依莎的生鲜一号店。玛依莎也刚到，她现在开着一辆本田的歌诗图，估计是她爸爸给她的。
坐在她改造过的一号店的玻璃墙后，喝着不知道是现磨还是浓缩咖啡打出来的咖啡。我才给玛依莎说了我的想法。
我们是在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因此所需的工作人员也要能具备全新的要求，如果太保守或太灵活对我们都不是好事。
“玛依莎，现在剩下来的还未就业的大学生已经不多了吧？学习好或者有想法的都没有回喀什来，回到喀什的人力，学历硬或者家里有关系的也早就就业了，我们现在面试的不能说是有问题，但已经是被淘汰过一两遍的。”
“李哥，我明白，这个上次就说了，但是喀什就是这么个情况，我还是想在今天和明天这些人里找到足够的人。”
“初创公司很不容易，初期的元老人物会起很大作用，甚至决定我们能不能成功。选人不选那些适合一般企业的，要选适合我们未来发展的。我们有两个方向，一个是电商，一个是商务培训，之所以叫商务培训，我是想通过一些具体的课程让这些大学生能自己创业，我们再结合一些优惠的政策和措施来帮助他们创业。”
“我明白，但是他们能创业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创业呢？”
“我是想从他们之中能出一两个类似你这样的人，能独立管理一块，比如你管着餐饮店，还自己在创业。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当时不是遇到了我，让你自己独立做，你能做成现在这样吗？”我问道，为了表示在讨论，我的语气相当的和善。
“不行，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干起来以后才知道那么的麻烦，还好又李哥你一直在。”
“我没起多大作用，但是你心理上会安全的多，反正有个合伙人，反正你李哥还能出点主意。我是想，十个人里如果能有一个这样的人就ok了，那样我们的事就能做起来了，其余的人也能发挥各自的优势。喜欢干的不管是到你的生鲜还是在其它岗位都能干下去。不喜欢干的他们自己会离开。今天的成果不错，我觉得王涛和付晓辉明天下午还会来。”
“你在车上和他们说了？没有一个面试的留下来坐我的车。”
“没说啥，我们需要的是有想法，有干劲，会思考的人。我说了你我可以搭车，只有两个人要搭我的车，你觉得他们只是为了搭车吗？可能不是，更可能的是有机会和我多聊两句话。”我说道。
玛依莎这才明白我为啥多此一举的说了可以搭车的话。
“可是不搭车可能是他们自己有车，也许是不想和领导在一起。”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需要的人不是坐办公室的，是要能和各种人打交道的人，知识面要广，要能跟的上潮流，我认为最关键的是他们要能按照我们的设想去做事。当做大了，才需要另外一些更专业的人才。”
“三个月，我们给他们培训什么呢？”
“模拟加实战，已经具备条件的直接上实战，比如你的生鲜连锁店，比如一些喀什特产和利润比较大的内地商品。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弄明白如果建立做电商，你也知道各地县都有自己的电子商务大厦或创业基地，但大部分也就是个形式，我想要做的是内容。举个例子，你想做电商，但你完全不知道怎么做。我们的团队就帮你一步步的做起来，甚至可以帮你运营一段时间，直到你自己能独立运营。”
“那么利润呢？”
“实战能赚多少就多少。培训那块一个是培训费，一个是帮助别人建立企业的提成，别人赚的越多，我们提的也越多，类似孵化器，但又不完全是，如果某个模式或商品大类很赚钱，我们可以自己拿回来做。”
玛依莎虽然还是有点没理解，但她表示按我的方向去走。她原来的想法是网店加自媒体，给喀什人销售内地产品，给内地人销售新疆产品。
“玛依莎，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电商不是大多数理解的在网上卖东西那么简单，它涉及到贸易、物流、营销和新媒体，当然还有广告，算是新零售，但比零售存在更多的环节。只不过对商品购买者来说就是浏览、下单和收货。我们卖冰箱的时候代表的就是冰箱厂家，我们卖可乐的时候，代表的是可乐公司，这才是电商的价值。”临走时我一再给玛依莎强调不能把电商等同于线下零售加送货上门。
出来后，我给尚青云打了电话，问她在哪里，她居然说是在酒馆里，吓了我一跳，以为出什么事了呢。过去酒馆的时候，尚青云在靠窗的地方用笔记本电脑写作。
“哥哥，我在写一些乱七八糟的文字，这个你不能看，我专门写喀什的文字等写好再给你看。”
“姐姐你一大早出门，下午是应该休息休息，一会儿想吃点什么我让热依罕做点。”
“本来我是路过，不过热依罕说那边有个男的从开门到现在一直在喝酒，她有点害怕，我就给她壮壮胆。”
我这才注意到那个客人，一个大约三十岁的男人，戴着眼镜，似乎是个游客，似乎又不是。看啤酒瓶，他已经喝了有七八瓶了，桌上还有一堆烤肉钎子。
“大哥，你好，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感谢您光临小店，你还需要加点什么东西吗？”我上前问道。
“哦，我的账已经结过了，暂时不需要。”他回答道，语气里没有听出醉意，看来还没上头，还清醒着。热依罕这里都是点好东西后先付款的，这样客人可以随时离开或喝多点也不怕，这个和大多数酒吧相同。
“没关系，我这里本来就是个酒馆，类似居酒屋，是让人坐下来体验喀什酒馆的。您是游客吗？看起来心情不算好，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事？我是外地来喀什的，说不定能帮到您。”
“谢谢兄弟了，陪我聊一会儿吧。”这个男人总算是露出一点点笑容，不过看起来是强挤出来的。
第455章 三十五岁定律
这个男人自我介绍说是叫叶磊，三十八岁，已婚，有个八岁的儿子和漂亮的老婆。他老家是湖南，人在上海工作，上周被变向裁员裁掉了。
大致情况很简单，就是一直兢兢业业的从底层程序员干到中层管理，因为年龄大了，今年部门招聘了不少年轻人，然后就开始上上下下的排挤他，最近找到一个工作不力的借口和他解约了。
“叶大哥，看起来您也是个老江湖，俗话说常在河边走那能不湿鞋，我是听说三十五以上很容易被干掉，这是个我们谁也不能改变的不好的现象。好在您还拿了一笔补偿金，您也有一身的本事，散散心，从头再来。”我听他倒完苦水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他。
“我就想不明白了，已经是无固定期限合同了，他们为啥还要搞我。这下好了，养孩子养车养房，我的压力太大了。来，我请客，再拿几个啤酒，小兄弟你也陪着我喝点。”
我拿了几瓶啤酒重新坐回座位，又宽慰了叶磊几句。这哥们没敢给家里人说失业了，只是说出差，跑到喀什这个最西边的城市来散心，昨天到的，结果喀什这里进入深秋，冷、萧瑟、到处都是土黄色，这使得这哥们更加的悲凉。
简单的给他讲了讲我也是逃离上海的人，这让他感到欣慰了很多，因为我不到三十岁就逃离了，而他坚持到了现在。
看到叶磊其实并没啥事，他不会想不开，酒量似乎还可以，没十几个二十个大概不会醉。
“叶大哥，您少喝点，不为别的，仅仅是因为这里没有洗手间，要出了门走一两百米才有，还要花一块钱，喝多了老跑厕所不好。”看到他已经喝了有差不多十个了，我劝了劝。
我说的是真话，整个古城就是卫生间不方便，少不说，早早的还就关了门，还是收费的。
叶磊又继续诅咒着那些干掉中年人的人，什么断子绝孙、什么出门被车撞、什么绿帽子大大的有，都给给说了出来，发泄完，他的心情变的好多了，硬是又丢下了几百块钱晃晃悠悠的离开了，我追着不要那几百块，因为是先买单的，他挥挥手，表示这是小费，然后就走了，看到他孤寂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我还是有点感慨的，大城市的职场有的时候确实是你死我活，把人性的卑鄙和无耻都给展现了出来。
“姐姐，这是个职场失意的人，他的人生已经就此改变，走到了转折点。”我给尚青云说道，坐在她的对面，把手里的半瓶啤酒喝了一口。
“今天你可是主动喝上了，还说自己讨厌喝酒！别喝了。”
“姐姐你昨天鼓励我喝，今天又不让我喝，我这是陪酒啊，半瓶是陪一瓶也是陪。您看六百块，还不错吧？”我开玩笑的说道。
“那么你再陪我两百块，我给你。”尚青云说完就拿出两百块。
我赶紧把啤酒瓶丢到了一边，表示自己威武不屈富贵不淫，不能为了钱做不合适的事，把尚青云逗的乐了。
笑声落下后酒馆里突然就安静了，热依罕在看手机，尚青云重新开始写作，我则呆呆的望着窗外。
南疆的这个季节真的是很萧瑟，四下里都是一片破败的景色，枯萎的花草，枯黄的芦苇。看了看天气预报，南疆的深秋真的不冷，热依罕收拾完叶磊坐过的那张桌子，顺便给我又给了一瓶啤酒和杯子，还拿上来卷饼和羊肉串。
“李哥，这个是我请你的，这么长时间我都没请你喝过酒。”热依罕说道。
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大概她是看到尚青云不让我喝酒故意给我解围的，不过我今天心情不错，就自顾自的倒满了一杯喝了起来。
“哥哥，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错？我能听听什么情况吗？”尚青云这次没反对我喝酒。
“找回了点感觉，今天新公司在招聘，自我感觉不错而已。”
“这么说哥哥还是没有忘记大城市的生活，对了，这次你是不是更没有时间了？那现在为啥还在这里混着？”
“晚秋旧思落霞，微凉独步别夏，一点浊酒落下。黛眉皓齿，白发红颜笑花。秋天要找时间发发呆。”我说道。
“我是不是有很多白发？”
“没有，一点点，不靠近看看不到。”
“那你写白发红颜干嘛？”
“这个......，白对红，是颜色，发对颜，颜面的颜，不是红颜的颜，这是个元曲，随便想的，还没推敲呢。”我说说道。
“我还以为你写了送给我的。好失望，你能不能有的时候不要那么直。”
我就是觉得叶磊远去的背影有点凄凉，而自己在萧瑟的秋色中喝酒，随便写写感慨一下的。
“这里就姐姐有白发，虽然不是送给你的，但你在景中。”
然后我就看见尚青云幽怨的眼神一闪而过，之后她又恢复了神采。
“我不是故意听你和刚才那个叶磊的聊天，不过你这里面积太小了，我听到了一点点，啥情况？”尚青云问道。
“没关系，我只是怕他喝多了闹事，过去问问，没想到他是上海来的，就多聊了几句。社会问题，超过一定年纪就会被企业给干掉，我在上海见到一些例子，所以我不认为做公司的人自吹自擂的什么社会责任感，都是为了利益。”我说道。
“三十五岁？那么像我这样已经四十的是不是没市场了？”
“如果姐姐你是一个打工者或者白领，的确是，悲催的，那哥们把hr和那些老板、高管什么的骂了个遍，他发泄了就好多了，希望他能振作起来。”
尚青云停了一小会儿，把电脑合了起来，她主动让热依罕给搞点卷饼，然后自己泡了一杯茶。
我们没有继续聊什么讨厌的中年就已经是被社会丢弃的话题，而是聊了些和田的事。按尚青云的说法，她最喜欢是的和田，她一直说和田的经济发展比喀什差了很多，城市也没有个城市的样子，但是她就是喜欢。
“不是因为和田落后，而是因为那里更加朴实更有温情，抛开极少数人，越是原始落后的地方，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反而比大城市要好的多。我说过，我不喜欢上海，一直不喜欢，看来这种感觉可能是对的。”最终，尚青云还是用总结性的语句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第456章 要家访
没有当过高管的我对于这些年龄歧视和性别歧视也是比较讨厌的，却因为我和尚青云都不曾经历过而不再讨论。
走回家洗澡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寒冷，是打着哆嗦从浴室里出来的，我住二楼，浴室是单独的，这样就有几米的距离是相当于在户外在走。
回到房间也没觉得暖和，不得不又把外套穿上。玛依莎给我发来了消息，说是有一个面试的人今晚想请她吃饭，被她拒绝了。
“很好，明天看看这个人，如果人品还可以就留下来。”我回了个消息，很快玛依莎打来了电话。
“李哥，我还想着把这个人刷掉呢，你怎么还想着要留下？”
“他会想办法讨好你，说明他比较想留下来，最主要的是做生意需要这样的人，他给你送礼也好，讨好你也好，都是一种手段，虽然我也不喜欢这样的事，但是大部分社会人都喜欢，人追逐的都是利益，他也许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很上心的工作的。”
玛依莎回了个ok的表情，我看到一个新闻，说是喀什已经集中供暖了。说起来我应该检查一下这屋里的壁挂炉了，也该去雷佳佳的房子里看看暖气的情况，她走的时候已经交了暖气费，我记得她说是二十一个平方，她的房子大概交了两千多块钱。
我下楼敲了敲尚青云的屋门，其实是我原来房间的屋门，尚青云还没有睡，隔着门问我又什么事。
“姐姐，喀什集中供暖了，我才想到我们现在还没烧暖气，你冷不冷，要不然我现在去检查一下壁挂炉，看看能不能今天就开起来。”
“不用了，等过两天再说吧，我不喜欢房间里那么热，现在盖着厚被子刚好。”
“那好吧，你睡吧，晚上起来时多穿件衣服。”
第二天一早，我和尚青云一起出了门，她已经没那么早出门了，黑暗中的早上还是很冷的，可能只有十度左右，我很担心尚青云，一直劝她以后别这么早就出门拍照片了。
“哥哥你不懂，这个也算是苦行僧吧，要吃的苦才能知道生活的甜，我拍照的对象一直是底层那些快乐的人们，他们的生活也许很不如意，但他们一直很乐观。”
到古城停车场拿了车，这才意识到这会儿去办公室有点早，回家去也没啥事，干脆就去了雷佳佳家里，雷佳佳的房子是地暖，房间里很温暖，我看了一下能有三十多度，开了暖气后真的是夏天的节奏。
既然没有漏水什么的问题，我就决定去看看玛依莎生鲜超市和配送的情况。不出所料，这会儿都还关着门，这是喀什的习惯，几乎所有的小店都开门很晚。
下到楼下，我反而理解了尚青云说喜欢冷一点的原因，楼房里真的太热了。我发了一个朋友圈，是晨曦中安静的住宅楼，窗户稀稀拉拉的亮着灯光，喜欢早起的人并不多，也许是没必要早起。
想了想，还是找了点文字配着：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
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这是一首定风波，苏轼写的，写的却是一个歌女的美貌气质和才艺。没想到发出去后，立即又不少人秒赞，且评论写的不错。
我只好加了一句，介绍这是苏轼的词。
之后看到了两个朋友申请，一个是昨晚的，一个大概是十几分钟之前的，分别是王涛和付晓辉的好友申请，我通过了以后接到了付晓辉的信息，她很客气的问我什么时候去公司，说是如果方便的话想搭我的车去。
“下午才要求你去，我早上就过去，你要是跟着我过去有点太早了。”
“李总，没关系的，我喜欢办公环境，不管能不能加入公司，我都可以帮帮忙，还可以在休闲区看看书。”
我回了消息，让她半个小时后在小区门口等我。接上她之后我开着车想找个地方买点早餐，结果这个小姑娘很是熟悉的把我指导到了宏福花园小区外一家吃炮仗子的小店。
这家小店已经开始营业了，我第一次吃这样的早餐，于是要了一碗野蘑菇羊肉汤炮仗子，外加了两个油塔子。炮仗子是一种揪出来的小面丁，顾名思义和小炮仗有点像，味道是汤饭的味道，虽然我并没觉得它用的就一定是野蘑菇。
付晓辉已经在家里吃过早餐了，她等在车里。其实本来我是想找个能打包的早餐，比如豆浆油条或者是馕和奶茶。
吃完带着她去到了办公室，玛依莎已经到了，她正在打扫办公室的卫生，我和她简单的说了说，说是先直接请白会计先把财务管理起来，等发展以后再确定财务要怎么做。
转头望向做一边看自带书的付晓辉，我问她：“我们公司还没完成注册，你有没有担心？”
“没有，李总，我觉得公司会有一个好的发展，我相信您和玛依莎经理的能力。”
“哦？为啥会相信我们？”
“说不上，一种感觉吧，维吾尔族和汉族能这么融洽的合作就不多见，现在大家都是为了利益，会彼此排除的，你们两个没有那种生意人的狡猾。”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千万别这么的草率去判断一个人或者一个公司。”我说道。
“就是，李总其实是一个诗人和慈善家，他的人特别好。”玛依莎插话说道。
“没有，我没做过什么慈善的事，也没写过什么好诗。我没给你们说过，我在上海混过，混不下去了才来的喀什。玛依莎经理在北京生活了七年，为了建设家乡才回来的，她才是个好人。”
这么一说，付晓辉到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相信她刚才说的话只是恭维的话，我也相信我给她有一种安全感，这致使她主动加我的微信，并搭我的车。
早上的面试了八个人，我都不知道玛依莎是如何找到这么多未就业的大学生的。基本情况和昨天下午差不多，不过这次是玛依莎主导，她很快的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就让大家明天下午再来一次。
面试的时候，付晓辉知趣的自己跑共享会议室里去看书去了。早上这八个人里，有六个是新疆本地大学的学生，看来玛依莎是专门安排了两场，一场全部是内地返回的大学生，一场是新疆各地大学毕业的返喀大学生。
“李哥，这次我们招多少个人？”玛依莎问我。
“第二次只要来我们就招，不过会多一道过程，我要做背调，本来背调是可以通过其它方式进行的，我这次想去每个人家里家访一下。”我提出了一个奇葩的想法。
“李哥，不好吧，我们民族的还可以，欢迎客人拜访，我听说汉族特别在意随便就到人家里去。”玛依莎说道。
第457章 第一课
玛依莎并不理解我想的是什么，我打算一会儿再给她讲，把付晓辉叫了过来问她擅长什么，她想了想，回答说：“弹钢琴算不算。”
“当然算，你多大时候学的？家里有人懂音乐吗？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小时候就开始了，大概三四岁吧，我妈妈是学校的音乐老师，她教的我。除了这个我还比较喜欢动漫，能画一点，不过不专业。”
“那么你现在画一个，画你最常画的。”我说完给了她纸笔。
大概用了十分钟，她画了一个穿着复杂裙子的卡通版的少女。
“两位领导，中午我请你们吃午饭吧？”
“你先说说看，打算请我们吃多少钱的午饭？”玛依莎笑着问她。
“我还是有点钱的，喀什消费也不贵，几百块还是可以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进公司后每个月才能拿两千块钱，你花几百吃顿饭不是很划不来？”我逗她说道。
“没关系，我相信李总不会让我为难的。”没想到这个小姑娘非常认真的说道。
我听到这个话的感觉是这个小姑娘不像她的外表那么的简单。我又问了一遍她为啥没有就业的原因，并告诉她我想听听真实的情况。
“真实情况？我说的就是真实情况，没合适的工作，我学的是国际贸易，看起来好像是个好专业，其实没什么用，所以我都不知道我适合做什么工作，真作国际贸易的单位看不上我，我看上的别人又不要。”
“英语怎么样？”我问道。
“还可以吧，新疆出去的学生普遍英语差，我应该算新疆学生里比较好的了。”
聊完后我发现距离中午还有很长的时间，还要加上午休的时间，于是建议玛依莎新公司运作起来后没有午休，学上海，只给一个小时吃饭时间，可以早下班。
“李哥，我想的是弹性工作制，因为我们可能要晚上加班。”玛依莎说道。
“啥都没做起来呢就想到晚上要加班了？加班文化不是一个好的文化，当我们真的需要时加班，一般不轻易加班，电商公司也算是互联网公司，互联网公司的特点我们要学，因为别人已经总结出的经验我们没必要自己再去琢磨，小公司更可以少一些条条框框。”我发现我最近几天一直在和玛依莎唱反调，于是赶紧补充说：“互联网公司有共同的特点，并不叫做某某互联网公司，它的管理是去ceo、去传统的cpi和财务管理、去传统人事管理的。因为有这三去才比较有活力，传统企业的三驾马车反而是互联网企业的噩梦。”
我的说法很明显把两个女孩子都给唬住了。
“举个例子，玛依莎你比付晓辉年龄要小，而且你还没有毕业，但你是公司的绝对管理者，当我们公司变大的时候，你仍然会是唯一一个管理者，下面不会再有什么ceo什么的，每一块都有人去做，这些人负责他们擅长的工作，而不是专门找一个职业经理人来做管理，因为这个时候，最了解业务的反而是老员工，或者说是付晓辉这样的员工。举例来说吧，如果付晓辉负责我们公司整体的形象，在她负责的这一块，她有很大的空间和权力，因为你和我不懂什么美工、形象设计、色彩搭配和流行元素。再说财务，一个会计不会算的清楚成本和出入账，所以不需要一个专门的财务总管，举例来说，付晓辉这一块貌似只花钱不赚钱，但其实她树立的企业形象、色彩或者商品宣传的导向可能会带来营销的增加，也可能会带来负面的影响，比如某明星不合适的鬼子军旗照一下就可以把这个明星给断送了。所以，不能量化的衡量付晓辉的贡献，也就没必要做cpi和财务指标了。最后，传统人事制度下，员工会缺乏活力，过细的分工会导致效率的降低，因此，大家各尽所能，能干什么就干什么，干不了的就花钱找外包，没必要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去设计一些职位。”我一口气把我的一些观点给抖了出来。
玛依莎只是在听，付晓辉却拿着笔给记了下来。
“李哥，那么我们的公司该怎么去做架构呢？不做分工的话很多工作就不清晰，如何往前推进？”玛依莎想了半天问了我这么一句。
“不做架构，分工是你之后和全体员工来讨论的，一边做一边总结，把每个事落实到一个团队或一个人这里，而不是去讨论谁该做什么。”我说道。
“你这是毒鸡汤，不要想企业能为我做什么，应该去想我为企业能做什么。大概是这个意思吧？”玛依莎说道。
“完全理解错了。讨论的几个关键点：我们做什么？我们怎么去做？谁去做？别的不去讨论。比如我们要在网上卖核桃，我们如何去组织货源、如何在网上推销、如何运输快且成本低。之后就是确定付晓辉负责这个核桃上架的事，从组织货源到放在网上的照片，从核桃的介绍到最终给到客户，甚至包括之后的售后都是付晓辉来操作，按照之前大家讨论的方向和方法去操作，发现问题随时解决。建立起模式之后就委托给比如王涛去每天关注店小二有没有及时回答咨询，货有没有及时发出，客户的投诉如何处理，看起来这个时候是王涛在取代付晓辉做之前的事，但其实最困难的过程已经被付晓辉完成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同样的事在不同阶段的难度是不同的，因此不同阶段的事交给不同的人或团队去做。”我又给长篇大论了一下。
“那么去cpi和财务指标后我们怎么激励员工？”玛依莎还是不死心。
“这个很关键，我先不说，留给新员工们去讨论，大家出于各自的认知和利益会讨论出一个模式，讨论不出来的话就照搬现成的。”我说道。
“李总，现成的你能给我讲讲吗？”付晓辉问我。
“不讲，这是之后的培训内容的一部分，我希望你们自己能找到答案，总想着照搬或山寨别人的不是一个好的想法，如果那样的话，中国可能已经有千千万万个阿里巴巴了。”我说道。
“这不算是你的第一课，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所讲的东西，全新的商业模式需要全新的人和全新的思维。你学国贸的，一些原理性的东西大有用处，别小看互联网经济，它其实和传统经济有很多共通的地方。”
嘴上说这不是第一课，但是我其实已经给两个人提前上了一课，虽然我不知道我讲的有没有道理，我只有一个想法，一定不能把这个公司做成传统的企业，必须要有创新，而且刻意要去创新。
第458章 借办公室
下午，不出我所料，王涛来了，除了一个小姑娘气鼓鼓的来要她的简历以外，再没有其他人来。我当即宣布王涛和付晓辉被录用了。
“欢迎加入，我们现在还处于公司注册阶段，如果名称没有问题的话，会叫南田电子商务，不管我们公司叫什么，两位从明天起就算是入职了，合同等到公司注册后再倒签到明天。暂定三千的月薪，奖金不封顶，一年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位置，会被派去玛依莎的生鲜店工作。”我说道。
就看到玛依莎白了我一眼，这个小女生很少给我白眼，大概是以为我把生鲜店当做充军发配的地方的原因。
六个人里就能入职两个，这个比例很高了，当然不排除他们两个只是为了过渡一下，反正现在没工作，拿点工资比闲着没着落好多了。
我安排玛依莎去买几台笔记本电脑和台式机，这一下就准备开工了。玛依莎这个大学生带着两个毕业生出去看电脑去了。
坐在办公室里愣神，坐办公室和天天往乡下跑完全不是一回事儿。电话响了，热依罕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之前的那个独自喝酒的人又来了，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还说要等我回去。
那个叫叶磊的难道还没散好心？不过他喜欢给热依罕带来营业额我们也没必要赶他，我告诉热依罕，他要多少就给上多少。
想了想，我还是开车去了古城，进到酒馆里的时候，叶磊站起来招呼着我，桌子上已经摆了差不多有十个空啤酒瓶。
“小李，我给我老婆说我是到喀什出差来的，你能不能帮个忙？”
“叶大哥你就说吧，需要帮什么忙？”
“能不能帮我找个办公室，哦是这样的，我是做软件项目的，以前没做管理之前，很多时候会在客户这里做软件，主要是开发调试程序，这个我老婆是比较了解的。我是想有个相对固定的办公室，能让我早晚给老婆打打卡。”
“叶大哥，我明白，您打算隐瞒多久？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啊，您总是要回上海去的。”
“不打算告诉她，免得她担心，我老婆是上海人，我属于凤凰男。你知道，上海有些女的很现实，如果她知道我丢掉了高薪的工作可能会影响我们夫妻的感情，等我找到工作的时候就说跳槽了。”
其实这样不好，这是叶磊对自己婚姻感情的不自信。不过想想那些听说过的有关的故事，我又没有什么好的反驳或劝说理由。
“那这样，我在一个叫曙光农产品交易中心的地方有间小办公室，不过不在市中心。你可以每天早晚过去拍照片或进行一个视频连线，假装在工作。”
“那行，钥匙能给我一把吗？电脑我也带了，如果可以，我正好在那边发发简历什么的。”
“办公室平时都有人，周末不上班，钥匙就不给叶大哥了，说实话我都没钥匙，您现在喝的多不多？如果还可以，我现在就带你过去看看？”
“可以，可以，那个办公室的租金我就不给了，到时候看看我能帮你做点啥工作，我给你当个临时工。”
指望叶磊当临时工我是没有考虑过的，我猜想他应该很快就会离开，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他的出差成本也不低。
叶磊说他先去拿背包，把他的电脑带着，今天就可以先打一次卡。我没想到他是住在古城里的青年旅社，这家之前陈琰曾经想拉着我去住一两晚，后来我们两个都嫌弃那种集体宿舍般的感觉就没有去。
“小李，不怕你笑话，我从上学到离职前都是在不停的学习和工作，没有旅游过。所以我这次散心和逃避是一个原因，借机旅游一下是另外一个想法。我给你说，你以后结婚千万表找上海小姑娘，男人会过的太憋屈，唉，你看我现在，以前出差都是住至少四星级酒店，现在只能住青年旅社了，想省点钱。我还不知道万一老婆让我打卡酒店怎么办，这一个个高低铺的没法交待。”
我扫了一眼青年旅社的价目表，一张床四十一晚，确实还是比较实惠的，虽然这个价格放喀什并不算便宜，看来叶磊花自己的钱还是很节约的，亏得他昨天还给了五六百的小费，这哥们还真的是有点张江男的脾气。
“我还有一个客栈，现在没什么客人，你可以每天去打打卡。虽然比不了五星酒店，但你只要说这是这边的特色，我那客栈最贵一晚卖过三千块呢。”我说道。
“看不出你还真的发展的不错，那样最好，这里住的也是不好，价格便宜，但一块儿住的都是陌生人，不习惯。你那个客栈一晚多少钱？可以接受的话我就住过去。”
“比这个贵多了，叶大哥还是别考虑了。那个客栈的老板现在不在喀什，宁可空着我也不好安排大哥免费住。尤其是现在，古城里没有集中供暖，都是各自烧壁挂炉，那个单纯的取暖成本就很高，空着比较好。”
喀什的家用天然气也是管道的，价格是我见过的天然气里最便宜的，所以一个冬季那么大的房子一直开壁挂炉的情况下也不比集中供暖的暖气费贵多少。我这么说只是不想让叶磊住，毕竟那个客栈是雷佳佳一直在打理，冬季的时候空着比住人要好的多。
“你放心，我离开的时候给了不少的补偿，之前的收入也高，我问过喀什租房子的价格，短租一个两室一厅差不多一个月也就一两千，你是不知道我现在一个月房贷就要还四万多。这里的很多消费真的不算啥了。”叶磊以为我是怕他不给钱。
“我们先去办公室，住的地方等办公室回来再说，你住青旅也好，一个月一千二。就是你如果出去玩不能打卡怎么办？”我出于同情打算帮一帮叶磊，但该赚的钱我还是要赚的，如果他主动给我钱给的少，我宁可他不住在客栈。
客栈面积大，整个冬天如果一直使用壁挂炉取暖，大约一个月也要千把块钱的天然气费用，说壁挂炉省钱的是不经常开的，只在需要的时候开起来。比如白天去上班就关闭掉，晚上回家再开起来，而且温度调的不高，这样的话取暖、做饭和洗澡，一个月可能几百元足够了，这样就比交取暖费省差不多最少一半。
“我不知道能住多久，一天三百元住宿，一个月九千，另外我再给一千块管我的一天三顿饭。先给钱，如果一个后我还住我再给一万，如果我提前走了，你不用退我钱。我主要是为了能在办公室和住宿的地方打卡，如果不是你帮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弄。”叶磊看我有些松动，就给开出了价格。
第459章 有人已经做了
叶磊说完价格就等我的意见，我实在不好拒绝能有点收入，于是就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走去看办公室，办公室距古城有点远，你看完办公室我再帮你搬行李。”
呆着叶磊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玛依莎他们已经买了两台台式机两台笔记本电脑。王涛已经在玩电脑了，我问了下他网络怎么样，他说这个创业园区虽然就这么一幢楼，但是免费的网络和wifi还是不错的。
虽然我们办公室只有简单的工位和椅子，然后就是几台电脑，但是叶磊还是比较满意的，因为这种具备活力的装修设计很难在喀什的其它办公地点看到，至于远近他并不在乎了，按他的想法，这几公里的距离对于喀什来说算远，对于上海来说根本不算啥。
“我习惯快步走和慢跑，我可以一早一晚的锻炼身体。”叶磊给我说，然后他就先取出电脑开始忙起来，不知道是真忙还是假忙。
接着他还和玛依莎等人合了影，说是给他老婆看看喀什美女，玛依莎等人只知道叶磊是我的朋友，却不知道他只是为了打卡，给他老婆制造一种他在出差做项目的假象。
王涛问我现在他要做点什么，我想了想。
“要后天才能正式的开始培训，我发明的新式培训方法。今天你先在网上看看庞氏骗局的例子和能找到的所有资料吧。”我说。
说完后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看着我。
“你们为啥看着我？”
“李总，我们公司真的要做骗局？”
“哈哈哈，你们误会了，在所有的营销案例里，庞氏骗局通常是做的最好的，大量的人被一两个简单的理由给洗脑，不顾风险的去投资，要研究他们为啥能成功营销。”我解释着。
“小李，你这里刚刚搬进来？”叶磊问我。
“对，这些工位是才安装的，这几台电脑是刚买的。如果前几天你找办公室我还真没有。”我回答。
“你打算做什么？”
“电商是主方向，我想通过一种比较特别的方式来发展。”
接着我大概讲了讲想通过模拟培训来提高大家的水平，积累经验和找到适合自己发展的模式，当然有些内容属于核心内容，就连玛依莎都还没明白我打算怎么去做。
“小李，你相信缘分吗？我才做过的一个项目就是类似的项目，你给我两天时间，我看能不能移植，我觉得应该是可以的。”叶磊有点兴奋的说。
我知道这些做软件项目的人都比较实在，但是我不能确定叶磊是否明白我所想的模式。
“可惜，源代码不能给你，所以我需要时间看看能不能简单点。虽说公司所作所为是王八蛋，职业道德还是要有的。”叶磊说。
“那叶大哥能不能先说说你那个项目。”我感觉可能这个叶磊知道我的想法，本来我是想由简单到复杂的去慢慢建立一套系统，毕竟刚起步，没钱、没实力、更没人才。
“简单说说吧，这是某一家德国公司的外包合同。在美国有家公司，他们给学生用的一套比较成熟的软件，这套软件就像是游戏一样，能模拟进行商贸活动，只需要把学员至少分成两个小组就能进行网上实战演练。比如一个中国小组和一个美国小组彼此并不认识，但他们同时登陆了这个系统，中国小组发出了一个采购需要，美国小组经过评估认为可以接这个单子，于是他们展开了谈判，美国小组于是去询价并做正常贸易公司或出口公司该做的一切。当然寻找商品和询价等是真实的，只是他们不会和供应商签合同罢了，然后他们虚拟一个进货和物流过程，如果系统内有模拟物流、海运等小组这个时候也会加入。中国小组会继续参数、资质、商誉等一系列的考察，然后决定是否采购，如果同时有多个小组能提供此产品，中国小组则选择最优或继续招投标，当然如果采购批量大，还可以同时向多个能提供产品的小组去采购。总是整个过程是和实际交易相同，唯一不同的是不会发生真的资金往来和货物运输，差不多是这样。”
没想到美国早已经有人想到了这个方法，还真的和我的想法类似，不同的是他们注重的是传统贸易，而我是想从新贸易模式入手。
“那么德国这家呢？你最后提供的系统有什么不同？”我知道美国那套系统太复杂，短时间内根本没能力实现。
“德国的需求和美国的这个系统区别不大，但对数据保护比美国还要严格的多，美国只要你不是非法得到的，没有人告你，你的询价等都是可以的。比如你发个邮件或打个电话问问某个产品的价格和是否能出口没有一点的问题。但在欧盟之内，你这样可能会造成法律问题，一个虚假的公司在尽力询问一些可能是商业秘密的内容是不合适的。我们正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就给德国的系统做了一个闭环系统，就是不用给外界真实厂商或供应商联系，只需要在模板上虚拟价格和产品就能继续下去。好处是学员能掌握流程和规范化的过程，缺点是学员得不到锻炼，比如一个被美国禁运的产品，在美国系统上是不能卖给伊朗的小组的，但在德国系统上这就没问题，除非人为的去决定这不可以。还有就是价格的问题，美国系统是实价，德国系统是随便你报，一架空客你可以一块钱采购，对方可以八毛钱买到，再一块钱转卖给需要的小组。”
“这么说德国的系统更想是让学员熟悉日常工作，而美国系统是为了训练人。”我问。
“可以这么说，具体的很难说明白，当时的软件需求就几十万字呢。美国的系统不算是完善，但学员需要在市场上去找产品，去询价，并了解和交易有关的流程、法律和产品参数，付款方式等等。几乎算是实战。德国的学员更多的是学到了如何去完成一个交易，他们可以自行的编制一些虚拟的东西，特别是价格、产品参数等。”
按叶磊这个说法，美国的系统反而是和我的想法差不多。
第460章 被威胁了
我意识到必须要去证实一下叶磊所说的真假，如果是真的，我更想了解一些细节，特别是他们如何实现实战化的模拟，真的有那么的神奇么？
“那么叶大哥认为建立这种系统最困难的是什么？”我问。
“研判！学员做的好不好总是要打个分，系统自动打分只占一小部分，起关键作用的打分是导师来做，这个导师是请的现实中很有经验的人，他可能是个团队也可能是个人，他会检测从头到尾的全部东西，并对参与的小组继续评估，比如采购和销售方、模拟物流的小组、模拟银行的小组、甚至还会有模拟法院的小组。如何建立起这么庞大规模的模拟平台算难的，但研判更难，很难找到合适的人。因此，某个小组到底做的好不好一直是个问题，好在这个不是大学，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差不差的就都给高分。”
“叶大哥知道这些学员最终都去干什么了吗？”我更关心这样学习的效果。
“就业，因为在训练的过程里已经掌握了很多实际经验，因此这样的学员比较受欢迎，很多公司也会付钱给这家公司，让他们帮着进行专门的训练，比师傅带徒弟要好很多。”
一瞬间，我有点期望叶磊能提供这套系统了。
“叶大哥能不能透露美国公司和德国公司的名字，我想了解更多的东西。”
“记不住了，我回头查查看，也许能查到，你懂的，离职时要把所有的东西上交的上交，删除的删除，我手里的很多资料都销毁了，根本没来得及复制一份。”
没有可以参考的东西我也不算是失望，因为之前我就没想到会有现成的系统存在。
“王涛，你们帮玛依莎多做点事，玛依莎平时还有课要上。明天其他面试的如果还能招聘到几个人，大家就可以正式的展开工作了。”我对王涛说。
带着叶磊离开的时候王涛他们还在办公室里，停好车后叶磊先是去了青旅拿东西，而我则远远的等着，并把他和他的一个箱子一个包带到了客栈。
“时间灰烬！好啊，这个地方好啊，这比五星酒店也不差。我马上转你一万块，免得你反悔。”叶磊说完就加了我的微信，转了一万块。
把壁挂炉打开，设定好一个舒适的温度，和叶磊在院子里坐着吹冷风。闲聊了大概十几分钟，主要是叶磊在问各个省市援疆的情况，这个我还真的不是特别熟悉，只是大概的说了一下。屋子里的暖气热了起来，我检查了整个房子的暖气和壁挂炉的情况，确定没有故障，通风良好这才离开。
想了想，把叶磊带到了对面的荒原甜，告诉他们叶磊会三顿饭都在这里吃，有什么吃什么，交错搭配着来，管饱不管好。叶磊自己要了一份拉面，又现付钱要了啤酒和烧烤让店员给送到住处。
店员有点不太愿意送过去，拉着我悄悄的说那一个人住在客栈里，女孩子进去可能不安全。想想也是，就让店员找个送外卖的，需要的时候随时来，每次给送货费。虽然距离五十米不到，这仍然让店员有点犹豫，估计是在挣扎自己送还是花钱找人送。
“你的想法也对，马上冬天了，街道上很多时候都看不到人，万一有点啥事不好，还是找个男的送吧，花不了多少钱的。”我说道。
自己把两箱啤酒搬回屋里的叶磊再次回来了，他可能想到什么了，主动说自己来端盘子。
“我住的地方最好别有女孩子出现，我老婆一旦问起来说不清楚，所以每次还是我亲自来吧。你们告诉我早中晚吃饭的时间就可以了。”说完就邀请我一起吃点喝点，我推辞说还有事，先离开了。
还没走到停车场，就接到了喀什本地的一个手机号打来的电话，对方很客气的说是想请我吃个饭，问我现在有没有时间。
因为不认识这个人，我礼貌的推辞了，说是现在在外地，等回头再说。经过冷嘉月的公司搞完轰轰烈烈的招商交流会之后，有人有我的电话很正常，但他们的目的总是很简单，大多陌生电话其实是想让我去看看项目，然后给点投资，说实话，有些项目一听就属于骗傻子的项目。
刚挂了电话，就从我侧面出来一个人，他远远的就伸着手一边叫着李总一边过来和我握手，我有点懵，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也没啥印象，但是还是握了握手。
“在喀什这里外地人要夹着沟子！”这个人面带微笑却说了这么一句非常具有威胁性的话。
我打了个激灵，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啊，也许电视里见过，看着消失在远处的那个威胁过我的陌生人，我的腿有点软，说实话有点害怕了。
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还是想请我吃饭的人。
“李总，刚才一个朋友说是看到你在喀什，你就给个面子过来吃个饭嘛。”对方在电话里仍然很客气。
我头上的冷汗一下就出来了，这真的是被人给惦记上了。这种事我绝对不能让自己陷入困境，深呼吸后我缓缓的开口说道：“我不管你是谁，最好离我远一点，我敢在喀什混就说明我的能量够了。不要惹我生气，回头我找到你的时候就是你该后悔的那一天。”
之后我赶紧挂了电话，佯装很轻松，开车离开，现在这个情景已经不能直接回家了，自己的安全是个问题。
我给尚青云打电话，问她在什么地方，我说有事找她。接到尚青云的时候，我直接把车往麦盖提方向开去，没走高速，直接走的国道。
跑了一个小时左右，我随意的改了几次路线，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这个时候我才找了一个村小队的门口，这里有个类似舞台的地方，应该是搞集体活动的地方，只有两个小孩在玩。
这才给尚青云说了刚才的奇遇，我说感受到了严重的威胁，我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了。尚青云皱了皱眉头，问了我时间和地点。我拿出手机给她看了那两个约吃饭的电话，这两个电话之间就是那个奇怪的握手的人出现的时间。
“哥哥，你等一等，我恰巧认识几个能管这方面的人。”尚青云说完拍了我已接电话的照片，下车去打电话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下车打电话。在黄昏中，我突然觉得喀什也没有那么的美好了。
第461章 虚惊一场
尚青云的电话很快就打完了，然后她回到了车上。
“哥哥别担心，现在的新疆可能是全国最安全的地方，我那个朋友听说这件事已经很震惊了，他会去调查。”
“谢谢，让你担心了。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其实，当时你应该立即报警的，打电话或者直接到警务站找，及时报警是最好的办法。”
“对不起姐姐，我不应该立即找你，说不定会连累你的。”
尚青云摆摆手，她说不是怕被连累，而是应该第一时间去做最正确的事，而不是跑。
我这是第二次没有了智慧，第一次是和谢亚敏，当时就没想到报警而是跑地委大院去了，后来还是陈琰找地头蛇去威胁了一下才没事。这一次又是忘记报警，想想也是，如果那些人想做点什么坏事，早就成功了，而不是等着我离开再跟踪我。
“我明白了，下次不会了，我想他们只是想吓唬一下我。”我说道。
“希望是，没关系，你别担心，不管怎么样，哥哥都要自己把自己照顾好。”
这下冷静下来才觉得刚才自己只顾着跑是多么的愚蠢。
我带着尚青云到巴扎上找了一家看起来卫生条件还算是不错的饭馆吃了点东西。在天黑下来的时候，我开始返回喀什。
到家里的时候，我特意换了一条路走，内心还是有点不安的感觉。到了家没多久，尚青云就叫上我说再出去一下，带我去见一个人。
这次是直接去了一个位于新城区的大院，有个小保安把我们带到了一个会议室。
“李总，我们听说了你的遭遇很重视，立即进行了调查。现在搞清楚状况了，那个电话是职业培训学校的校长给你打的，这个没什么问题，实名制，而且他本人也承认了。那个和你握手并威胁你的人是这个学校的司机，校长的小舅子。他说是因为气不过你把他们的生意抢了就打听过你，知道你经常开一辆北京牌照的车，今天凑巧就看到你的车了，然后告诉校长说看到你的车在古城，校长就约你吃饭。这个校长的小舅子气不过，看到你出现的时候就上前威胁了你两句。我们已经严厉的进行了批评教育，如果他们之后还骚扰李总，你可以联系我们，我们去处理他们。”会议室里的一个女警官给我们说道。
“哦，谢谢，谢谢，给你的工作添麻烦了。”我赶忙说道，不管他说的真的假的，反正现在应该是没啥事了。
“李总，是这样，我们一直在努力的制造和谐的营商环境和生活环境。您今天感觉到了不安全，这说明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我让这两个人当面给你道歉，你看要不要接受他们的道歉。”这个警官说着，还一边看了看尚青云。
“谢谢，今天是我有点慌了手脚，如果我当时报警可能他们就不会这么的嚣张了。我觉得这个事没什么好说的，我相信你们的调查结果，至于道歉就算了，麻烦转告他们，他们伤害的不是我个人，如果他们有点良心，就应该明白我是来帮助喀什的。希望以后别再发生这样的事。”我确实是不想见这两个人，我觉得请我吃饭的人不可能和我被威胁没关系，而现在似乎是变成他就想请吃饭，而他小舅子觉得憋屈，跑去吓唬吓唬我。
“李总，那好吧，我们尊重您个人的意见，以后再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们。不论是游客还是来投资的商人，我们都会提供一个安全的环境。”
我没给面子，拒绝接受道歉，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反正我觉得人是不会变的，很难说这只是个偶然事件。
离开这个大院之后，外面已经是夜色一片。我没有直接回家，直接把车停在了古城边上。拉着尚青云打了一个出租车，去到了晨光伊甸园，开上谢亚敏的crv这才回了家。
到家后我问尚青云一个人在家怕不怕，因为我要去把普拉多开回来。
“哥哥你真的是折腾，刚才直接回来再去开这辆车不是一回事，非要停古城那边。”
“不想让人知道我可能住在这里，现在月黑风高夜，普拉多回头停车库里，谁也看不到，我这段时间开这辆车，本地牌照，低调一点。”
等我开着普拉多回来停到那唯一的一个小车库里后，尚青云似乎已经是休息了。我到她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姐姐，你休息了吗？”
“没呢，你进来吧。”
进到屋里我专门表示了感谢，如果不是尚青云找人，估计现在我还在某个角落里在瞎想谁会算计我呢。
尚青云对我又进行了批评教育，主旨就是该找谁的时候就找谁，别自己瞎想办法。另外，别把这里想的那么糟糕。
再次感谢过后我就回屋里去休息了，其实我本来想和尚青云讨论一下抑郁症的问题，看到她并不是很放松的状态，我临时改了主意。
尚青云自己说过曾经有过抑郁症，她说，凡是有点思想，又想参与一些社会活动的人，多多少少都会这样，过去所说的有种忧郁的气质可能就是一种抑郁的表现，她甚至说林黛玉也是。
今天想到了冷嘉月，朱蒂曾经说过冷嘉月有比较严重的抑郁倾向，我想了解的更多一些，包括如何相处和进行帮助。
我给冷嘉月发了个信息，问候了一下她，也许是时差，她没回消息。迷迷糊糊睡着后手机响了一下，把刚睡着的我吵醒了，是冷嘉月回过来的消息，只一个字：好。
这一个字回过来我是没办法回消息了，平时就最头痛如何回复一个字的消息，这会儿正好困了，就直接睡了。
刚睡下就又传来信息的声音，处于半梦半醒迷迷糊糊中的我似乎是回了一下这个消息就又睡了过去。
等到早上醒来时，我完全忘记了晚上冷嘉月给我回过消息的事了。洗了脸看了手机才吃了一惊，冷嘉月的第二条信息很简单：多谢挂念，我很好，我想邀请你来美国访问，我想你了。
这个似乎是冷嘉月思考了好久才发出的，特别是那个我想你了。我吃惊的是我居然回了消息：好，我也想你了。
天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迷糊中这么回消息，是我以为是华雯的消息？还是我就这么的习惯给熟悉一点的人乱说话。
第462章 第一天
想了想，算了，发错消息就已经发错了，就先不想这件事了，现在的关注点是今天会有多少人来二次面试。
尚青云已经听取了建议，不再那么早就在外面瞎跑了。在家里吃了点馕和牛奶，开着谢亚敏的车就去了办公室，快到办公室的时候把尚青云放了下来，她今天的目标是去看看高楼大厦里的喀什人日常生活。
我不知道她如何接近这些高楼大厦里的普通人，叮嘱她小心一点，随时联系我之后我就到了办公室。
叶磊已经在办公室所在的楼下在做拉伸运动，看起来他真的是跑步过来的，而且出门比我早很多。
“叶大哥，按时打卡也不用这么早吧，要知道这里要十点才是上班时间，别打卡打的露马脚。”
叶磊对我笑了笑，然后说：“没事，多打卡才是正常的嘛，跑步也打卡，办公也打卡，吃饭也打卡，所以才像是真的。”
上到楼上王涛已经到了，他到的可是够早的，这会儿才九点半。
“李总，早上没事我就早点过来，昨天把庞氏骗局看了一些，我发现那些人真的牛啊，一个虚的东西会让很多专业的人都上当。今天做什么？”
“今天你们先搞懂在几个常见平台上如何开一家网店，先用个人名义开起来。公司的网店你们也搞明白需要什么手续。”我说道。
“李总，我来的早了点，可以进来吗？”这个时候门口一个维吾尔族的女孩在门外微笑着，我记得这是第二组面试的人中的一个，好像是叫玛依努尔。
“快进来，不好意思，你是叫玛依努尔吗？我有点记不清楚了。”我说道。
这个高个子的漂亮女学生点点头，确认我没有记错，然后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那么站在那里。
“玛依努尔，你自己先找个喜欢的位置坐下，如果你不是来要回你的简历的，那么你找到的位置说不定要坐很久呢。”我说道。
我好像没啥事，算起来真的是没有任何计划啊。叶磊已经在自顾自的在电脑上做着什么东西，王涛按我的要求在看如何在各个平台上开店。
“玛依努尔，这是王涛，你先和他一起看看，如果可以，把在网上开店的流程记录下来，我们回头需要做成教材。”我给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安排完工作就跑楼下去点了一根。最近我已经几乎不吸烟了，有尚青云在监督着，我也不好意思让身上有烟味，这会儿没啥事，反而忍不住了。
刚点着就看到玛依莎的车停了下来，玛依莎过来和我聊了几句。我最主要担心耽误她的学业，这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去上课，好像不怎么说的过去。
我对玛依莎说是我没想到，让她这几天每天都过来忙，今天才意识到她还是一个学生。问她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玛依莎说不算耽误，这周课不多，有的时候赶得回去上课。我知道她这是客气的说法，怎么可能不影响上课呢。
“对了，刚才来了一个玛依努尔，不错，你回头再聊聊，看看她适合做什么，我们需要能讲双语的人。”我说道。
我们两个一起上到楼上的时候叶磊正在给两个人讲些什么东西，大概还是和网络或者电商什么的有关，喜欢记录的付晓辉还没有来，于是我就走边上想听听叶磊说些什么。
他说的大概意思是电商是个复杂的系统，如果只是在网上开个店那只能叫开店，还不能叫电商，他更多的是从软件系统的结构去讲什么是电商。
不过我能看出来，王涛和玛依努尔并没有听懂多少，讲完后叶磊问两个人听懂了没有，王涛毫不隐瞒的说基本没听懂，这让叶磊多少感到一些沮丧。他看看我说：“你们这样很麻烦，别说电商了，把网店能开好都很难。”
“叶哥，这个我有做过准备，他们已经比我想的要好的多了，至少不是从零开始，至少不用手把手的去教。您一下给他们提那么高自然可能听不懂，要循序渐进，这也是我为什么觉得模拟训练非常有市场的一个原因。”我说道。
这时候付晓辉来了，不过她的情绪不高，说是和家里人吵架了。问为啥吵架的时候，她又不说了，隐约的感觉似乎是和我们公司有关。
在办公室等到了十一点，没有人再来，看来我们只招聘到三个人，玛依莎对这个结果显得有点不满意，我则乐呵呵的，这比我想的要好多了，我之前担心一个人都招不到，因为初创、没有大投入、没有明确的发展方向、没有人，所有信息结合起来都说明公司很有可能是创业就失业的公司。
本来想避开叶磊的，但是他似乎没觉得自己在办公室是个问题。我只能在办公室简单的和大家说了说。先是相互介绍，然后是大致的待遇解释，最后要求大家先和王涛一起在各平台注册网店，然后自己寻找商品销售，产品进货费用我来承担。
这可能真是个难题，大家估计更想的是赶紧和玛依莎签劳动合同，我则想着要等一会儿叶磊走了再说，有个外人在我总觉得不自在。
“李总，如果你开个网店，你会卖什么东西？”玛依努尔说道。
“很多东西都可以卖，我觉得对于电商来说卖的产品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最冷门的产品可能都有人买，只是量大量小的区别。比如如果一个人想买喀什特产，他就有非常多的选择，你们可以直接搜一搜，看看又多少家店被筛选出来，排搜索前几的为什么会排在前面，你们变换排序条件，看看他们会有什么变化。”我说道，我并没有去看手机或电脑，但我猜一定和我说的差不多，给自己冠上喀什特产的店铺或商品会有不少。
三个人各自在做着搜索，大概十分钟，我问他们有什么发现没有，都在摇头。我让他们三个人只用一台电脑，或者一起搜同样的关键字，然后讨论为什么有的会出现在首页上，而有的都有可能不会出现在搜索页面上。
“李总，你想告诉我们什么？”王涛问我。
“我想让你们自己学习，我不会告诉你们什么的，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把产品通过网络卖出去，这是第一步，你们越快达成目标越好。”
王涛在网店里销售核桃，付晓辉在她的网店里代销晚熟哈密瓜，玛依努尔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能卖什么东西，她问我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给她，让她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