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第一单
“玛依努尔，我给你两个微信，一个是叫热依罕的，你可以找她，代销她的民族糕点，她会帮你发货。你也可以找另外一个叫约尔古丽的，她卖民族服装和内地批发来的服装，你可以卖衣服。看看今天谁先完成第一单，我就请谁喝咖啡。”我给玛依努尔说道。
“李总，你不能厚此薄彼，我们刚才你怎么不说你有资源。”付晓辉说，语气带着不满。
这女孩子就有这个优势，哪怕语气差一点，我都不觉得有太大问题，如果换个男的说这样的话，我可能就要怼两句了。
对于厚此薄彼的说法，我很自然的解释了一下。
“你们两个没问我，也没问玛依莎或叶大哥，只有玛依努尔问我有没有什么产品给她卖。这一点就是我们培训的内容，首先要脸皮厚，不管是不是隔着屏幕，该问的时候就问。其次是要有变通的方法，我让你们看喀什特产其实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让你们去总结什么卖的最好，什么利润最好。结果你们没有一个人直接选择现有网店销量和利润最高的产品，反而都是从自己的想象去挂产品。”我说完大家就都沉默了，这个不太好反驳，他们这才回到网上去重新看。
不过看完之后他们并没有改变主意，玛依努尔问约儿古丽要了几套民族服装的照片，然后问了好久，终于把两套民族服装给挂在了网上。付晓辉最简单，她的一个同学在网上卖别人的哈密瓜，她做了个转链接，就是说别人会代发货，她只赚一点点的提成费用。
王涛挂了核桃和红枣，算是比较稳妥的做法，价格他参考了其它网店的价格，打算是有人买他就去批发市场直接买了发货发出去，按理来说他一点优势也没有，没有人会傻到找一家零销量的网店来买东西。
“好了，大家基本学会了电脑端的网店操作方法，现在我要求大家各自回家，但要使用你们的手机去继续关注，比如有人询问你们要回答一下，比如改一下介绍或参数等等。好了，现在自由活动。”我说完就打算自己先走了。我的时间不能都消耗在这里，我需要去给培训学校和新公司拉点业务。
出乎意料，三个人都没有走，而是留在办公室在研究所谓的电商，当然也算是在等看谁会先成交。
从办公室出来之前，我查询了包括上海前指在内的几个省市援喀的办公地点，在网上查到了援疆干部的姓名和负责的方向。我是这样想的，先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援疆项目需要职业技能培训或电商以及电商培训。虽然有玛依莎买的教材，我认为目前我们还不具备培训别人电商的能力，但可以先打听着，万一有能做的培训就可以直接去做了。
运气不好，碰了一鼻子灰，走了好几个前指都没见着人，都说是下到县里去调研去了。时间已经是快下午下班了，我回到了办公室，打算把之后的几个月要做的事明确下来，总是每天拍脑袋去想要做什么事是不行的。
办公室里的人都在，玛依莎也还没走，玛依努尔兴奋的给我说，她已经做成了第一单生意，而且对方没有砍价，一口气买了十几套儿童穿的民族服饰。
意外啊，民族服饰是不算好卖的产品，大多是跳舞表演才会购买。问了一下是哪里的客人买的，玛依努尔自豪的说：“我也不清楚，这个人显示是北京的，但货是发到贵州一个小学去的。”
我看了看玛依努尔后台的记录，估计是学校正好要表演民族舞蹈，所以才批量购买的。
“玛依努尔，以后你可以自己做模特，你穿民族服装的照片放上去能促进销售。对了，你还可以网上教别人跳新疆舞。做的不错，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李总，我把这第一个单子能不能打印下来挂在我前面，每天激励我自己。”
“当然可以，把电话号码、姓名等模糊掉。”我看了一眼，收件人是叫敬文，地址是毕节一个叫乌蒙山的地方，石门中心小学，估计这个敬文不是真实姓名。电话号码我查手机上看了看，确是贵州的。
“叶大哥，快递快递单信息有多复杂？”我问叶磊。
“两种，一种是自己打印，这样的有打印机就可以，最多把格式固定下来，可以打不干胶，也可以用针打打带复写的快递单。另外一种是物流帮你打印，数据共享之后直接打印。”
“王涛，你们几个这两天安排时间把周围的物流走访一遍，看看物流的报价、运输方式和周期，再了解一下他们的优惠条件，我们按年谈是怎么算。在内地包邮的地方因为都是按优惠去谈的，所以很多都是免邮的。”玛依莎交待几个人，其实玛依莎在之前做生鲜配送的时候了解过这些，我想她可能是想锻炼这几个人。
“李总，我这个是你的朋友约尔古丽的货，她代发，什么时候我们自己有仓库该多好。”玛依努尔有点期待的说。
“会有的，我们一天天在成长，我相信我们不但会在喀什有仓库，还会在内地去租仓库，有些保质期长的货物可以在内地仓发，这样批量运过去就近发货可以降低物流成本。一些生鲜产品也可以在**成熟的时候采摘冷链运过去，放置到最佳口味时就近配送，这样能降低损耗和保持新鲜。”我吹着不要钱的牛。
一众人分坐两辆车去疏勒县吃丝路美食，选择疏勒县的原因是我们的办公室距离也不远，对大家来说去疏勒县的机会还是少，有点新鲜感。
几个人一顿饭花费了三百多块钱，这让玛依努尔有点不好意思，她一再说可能就赚几十块钱，这一顿饭就吃掉了几百块钱。
“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我们会成为一个优良的团队，今后我们可能一天就能卖掉成百上千的各种产品。但我希望大家都能记住今天，我要让你们实实在在的享受到加入公司的好处。今天也算是我们第一次聚餐，今后我们会经常组织大家活动的。”我给大家鼓劲。
“李哥，你答应带我们去玩还一直没去呢，这就又做新的承诺。估计又是要兑换不了的。”玛依莎开玩笑着说。
第464章 主业是什么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黑暗中我被院子里的人影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是尚青云。
“姐姐你坐外面不冷吗？”
“不冷，你吃饭了吗？”
“哎呀，我把姐姐给忘记了，忘记给你说我有事了，今天组织公司的人吃了顿饭。我马上给姐姐去做点吃的。”
“好，别做太多，我吃的很少的。本来可以不吃的，天都黑了，可是我有点饿。”尚青云有点可怜的说，语气带着幽怨。
“怎么说话的语气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噗嗤一下，尚青云笑了，然后我打开了院子里的灯，赶紧给她做饭。
“哥哥，你是不知道，我很少这么依赖一个人，我在山里拍照的时候经常吃不到饭，我一点都不在意，刚才我坐在院子里却有点不开心。算了不说这个了，等你有空的时候要陪我去和田走走。”
我迅速给炒了两个菜，素的，然后馏了两个馒头，典型的馍馍菜，找了找，没有能做汤的材料，就弄了点熟牛肉和粉丝，做了粉丝汤。
坐在院子里已经有点冷了，尚青云就一直坐在厨房的炕上处理照片。这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事，厨房里有个能睡人的炕，不过这个炕本来是用来吃饭的。
“姐姐，住进来这么久，好像是第一次在厨房的炕上吃饭。现在在提倡新生活，可能越来越少见到炕了，更别说在炕上吃饭了。”
“那你帮我拍张照片，我相信我不说明，大家都不会想到我是在城市里。床、桌子、沙发茶几这些确实是好事，女主人勤快点还好，不勤快的话，炕上可是很不卫生的，这个我很清楚。”
我搬了个凳子坐在厨房门口，一边看尚青云吃饭，一边看看微信，刚才来了一堆的消息没顾上看。
古老师发了一个消息，说是明天有一个班结业，让我明天和她一起去一下乡里。玛依莎问明天有没有什么事，我如果没事她就安排这几个人做点该做的事。我估计是准备把我带歪的节奏给顺过来，她理解的电商和我理解的有点不同，另外，我想做成创业者的摇篮和实验培训的想法估计她其实不怎么看好。
我先给玛依莎回了消息，说明天我要去乡里，明天她自己安排，只不过要做个分工，给员工们讲我和她是两条线，让学员们别误会，以为两个创始人意见不和，玛依莎很快打过来电话和我确认。
“告诉他们，前三个月是并线，通过初期培训后才会具体分两个业务，如果能力强能两个业务兼顾，就可以拿双份的薪水和奖金。”我说道。
“双份的薪水不好吧，将来我们做不到会失信于人的。”
“玛依莎，你要明白，我们的合作是朋友之间的，很多东西可以商量，可以包容。但对员工来说，收入是最重要的，我们有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会明白工作做的越好收入越高，如果他们能帮公司赚到足够的钱，现在的三千变六千也不算多，就算涨工资了，某个人一个月能帮公司赚两万，我们拿出一万当工资也是合适的。”
“李哥，这个会是以后的管理模式吗？”
“创始人，他们不管出于什么样的想法，能加入我们这样一个啥基础都没有的创业公司，他们享受的是这个待遇，至于以后，真能做大的话我们会有专业的hr和财务去头痛这些问题，主方向不变，就是优于其它新疆电商公司的待遇。”
电话打完，尚青云也吃的差不多了，不过菜剩了不少。
“哥哥，我不和你客气，我吃不动了，但这个菜不能浪费，你必须吃了。”
其实我晚上吃了不少，但确实不能当着尚青云的面浪费，于是就把剩下的菜给吃了。这导致我本来打算早点睡觉的计划不得不延后了很多，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开始给华雯的微信留言，虽然她不联系我，说起来惭愧，本来计划每天都留几句的我已经好多天没有留言了。
我讲了一个贵州的人买了十几套民族衣服，大概是要教孩子们跳新疆舞。我还说安排那个姑娘录一段新疆舞的教学视频，并询问对方是否需要。还说了说我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现在居然开始打算做电商和培养未来企业家。
写完之后距离我认为的吃完东西后一个小时再睡觉的想法还有段时间，我就给陈琰打了个电话。
“老李，你又失眠了？这会儿喀什也早过了睡觉的时间了。”
“陈琰，你好像永远不睡觉一样，多晚给你打电话你都是清醒着。就想问你个事，我总觉得我一直在换来换去的，好像做了很多事，好像又什么都没做。”
“主业不旺，副业不振。从我们销售的角度来说多线并进并没有多大的问题，很多大公司的业务结构或者说是产品结构都不是单一的，单一的很容易死掉。但是从创业的角度来说，有问题，可能一个都做不好，只能建议你找得力的手下，你把大局，不同的业务线让不同的人去做。”
感谢了陈琰的意见就挂了电话，都忘记问他现在是不是还在海南，因为我开始想我到底有没有主业。
自己没想清楚，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这个问题。脑子里搜索了一遍自己的朋友，自然就想到了冷嘉月这个标准的跨国公司高管。发了消息问她有没有空给我解惑，结果她也是直接发来了视频请求。
“李哥，你那里很晚了吧，出什么事了？”冷嘉月一边在大口喘气一边和我说话。
“没事，你在跑步吗？为啥声音不对，很容易让我误会的。”我开玩笑的说道。
冷嘉月很明显没明白我是在开车。
“我在跑步，适当的锻炼是维持体力和精力的必要手段，只靠睡觉不行。你每次联系我都是有事才联系的。”
冷嘉月的话让我有点羞愧，我赚了她公司的钱，她把我当朋友，我却只在有事找她的时候才会联系她，虽然我答应朱蒂多联系联系，却没做到。
“是这样，有人建议我需要一个主业，把主业做好了才会把其它事情做好。我就不知道我的主业到底是什么。”
“对，是这样，主业是你的核心竞争力，并不是赚钱最多的那个，而是别人无法超越或达到的那个业务。你现在那小打小闹的几个店铺还只能算是小企业，在我看来没有主业。”
我有点沮丧，不过她说的有道理。
“为啥我觉得你们谁说的都有道理，你有什么建议没有？”
“建议？找一个别人最难模仿的，或者你最容易做大的，把这个做成主业。”
我赶紧就说了我的企业家摇篮的想法，说我现在在做这个。
第465章 没人理
冷嘉月并没有任何考虑就回答了我的问题。
“培养电商的从业人员和创业者是个好主意，你把你的方案和你的店铺或者网站发给我看看，我看能不能出个主意。”
“没有，刚起步，一切都还没有。”
“李哥，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必须有，哪怕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的公司主要做什么、一年内要达到什么目标、三年内有什么规划、长远目标是什么。就像是一个地图，在陌生的地方走路你要靠地图。”
之后我简单了问了问冷嘉月现在的情况，劝她别这么累，该休息放松的时候还是要休息放松的。
“等李哥来美国，你带我出去玩。我一个人去哪里都没意思，你想不想知道你女朋友的消息？”
“你说谁的消息？”
“别装傻，等你来我这里我告诉你。”说完冷嘉月就挂了电话。
我真的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又或者她只是和我开了个玩笑，可能只是想让我去看她。真是郁闷啊，现在这样的我，有女友和没女友简直是没有区别。
不过我真的感觉冷嘉月似乎知道点什么。华雯在留学时和她是校友，华雯说过可能会去读博士，农业方面的，甚至华雯家似乎和冷嘉月的集团有业务往来，至少华雯一家人都认识冷嘉月。
我一直没有给华雯的父母和哥哥打过电话，就是不想联系，总觉得和他们没什么可以聊的，就算是华雯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我都不想去问一问她的家人。
睡不着了，这一下彻底的睡不着了。能联系的人大概都睡觉了，不好打扰别人，我又特别想找个人聊两句。
小米大概已经睡了，不能总是在睡不着的时候找她，谢亚敏虽然说是朋友，但我们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没有想法找她聊聊。米热就更不用说了，哥哥怎么能在妹妹面前表现的很懦弱呢。
只好拿出手机看能不能写点歌词什么的，一般小米如果没睡觉，她在看到歌词的时候会很快联系我。
“我写了个仿古的歌词，有点言之无物，却也能幻想出一个独自在边陲的人，他或她在怀念情人，而情人已经离开了很远，你可以改，没必要一定要这么齐整。
《秋日行》
秋晚思旧赤霞落
夜寂静，孤枕寒
星珠卷帘天宫远
苍穹盖野北斗闪
红城暗淡玉楼暖
人未变，情已淡
月华如练霜床前
回眸已过三千年
疆南一夜愁肠断
酒未酣，泪先干
空留咸涩在心尖
坠叶四下敲沙地
都说落叶需归根
无人知它化春泥
纷扰乡，眉间结
东篱不解相思碎”
写完我没改就发了过去，自己对音乐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这个做歌词是否合适，反正我只是想看看小米有没有睡觉。
“哥哥乖，早点休息啦，等我寒假就去看你。”小米只是发过来一段文字，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好不容易知道小米还没睡觉，不过看起来她并不想和我聊一会儿。
翻身起床，打开电脑，开始做起了结业的资料，我知道古老师一定会监督小胡去做这些资料的，但我就是想找个简单而又枯燥的事来做，希望能让自己犯困。
还真的是有效果，复制黏贴了几个学员的资料，我就已经睁不开眼了。早上是被冻醒的，因为我没有盖被子。算了算醒来的时间早了点，但也睡了几个小时了，跑去洗了热水澡，然后又哆哆嗦嗦的换了干净的衣服，考虑了半分钟，还是换了衬衣和西装，很久没有穿西装了，今天是结业，我想正式一点。
当我穿着西装准备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早餐时，被尚青云的惊呼声给吓了一跳。她没想到我会穿这么正式，听说是为了一个扶贫培训班结业，她决定和我一起去。
开着crv接到古老师的时候，古老师一脸的憔悴，估计这些天都没休息好。
“古老师，我看您的脸色很疲劳，对不住您，这些天让您受累了。这几天我来跟还没完成的班吧，您休息休息。”
“没事，小李，你要是有时间，这几天天天来接我，我们一起下去。小胡有的时候靠不住，前两天，为了送我去乡里，他那边看着的培训每次都迟到，学员们不听话，看他没来就在大院里闲逛，你想想那个画面，书记直接就投诉到我这里了。”
“老师当时没组织一下学生吗？按理说每天去点名放学只要我们的老师在就可以了。我们去盯着是为了确保培训质量，特别是出勤率。”
“嗨，那个老师脑子不好，他认为学员挺可怜，还动员学员去找领导诉苦，要求来一些更切实际的帮扶，他私下里说这种培训用处不大。”
“哦？居然有这样的事，您是怎么处理的？”
“把小胡和老师都骂了一顿，我赶老师回家，说不用他了，他害怕了，这才给学生道歉，说他不应该讲和教学无关的话。”
“胡元虎估计是受委屈了，他也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
“听不懂不会问啊，脑子进失了，我这里每天都问老师你上午讲了什么，下午讲了什么，还要去问学员老师都讲了什么。再说了，乡里给安排配合工作的一般都是维吾尔族，她听到学员不对劲的议论，应该立即给我们说，毕竟是我们在做培训。胡元虎到现在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更别说有微信或电话了。”
“还用我们去吗？现在没事了吧？”
“今天不用，明天我觉得还得去一下，给乡里解释解释，把老师再捏一捏，要不是他有高级职称，我当时真想把他给换了。”
“您也别生气，明天的事现在就先别想了，今天的结业有什么特别的吗？”
“嗯，县上下来人验收，听说我们培训做的好，会多来好几个人参观，如果可能，他们会建议其它乡镇都让我们参与培训。如果今年结尾的情况好，要靠我们学校的培训例子来扭转年初培训不力的局面，对我们明年有好处。”
“那这个结业有什么流程没有？”
“我把资料都做好，在包里装着，本来是结业后一周内给到县乡两级主管部门，他们在一周内验收完毕。今天特殊，现场给资料，先做一个结业典礼，发证书，发礼物，然后现场验收，明天能把验收手续做完，这样就把两周的后续工作压缩到一天，这也是我们做出来的亮点，我们的资料平时就在做，只不过把今天下午的直接算完成了，对了，典礼完成后，下午还有半天多的培训，课时数要只多不少。”
第466章 热闹的结业
我开的不算慢，九点半就到乡里了，早点到正好准备一下。我并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去做这个仪式，这是个缝纫班，还太早，学员一个都没有来。
“古老师，这个仪式要怎么搞？”
“本来我们只是发个证书，发一个礼物，就算是结束了，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培训。不过这个乡的这些女人们特别的兴奋，前些天就自发的组织起来排练了节目。等会儿看吧。”
无论是什么地方的女性都是爱美的，我们一开始就买了便宜的艾德莱斯花纹的绸布，让她们每个人给自己做一条裙子。布就放在教室的一个角落里，这让这些女性看到了自己还能做一些事的希望。基本上每一个人都在认真学裁剪，认真练习缝纫机技能，之后在老师的帮助下，她们都按自己的喜好给自己做了一条裙子。
说是来准备准备的，其实我并没有什么事情做。古老师所谓的准备都是在检查资料的完整性和进行核对，我则把结业证拿了出来数了数数量，和名单又核对了一下。
大约十点半左右，绝大部分的学员都到了，都穿着自己给自己做的新裙子，远远的看大家是穿着相同的衣服，靠近了发现每个人的衣服都有点不一样。比如领子的形状，袖子的形状等，能看出都是一人一裁剪。
“小李，来验收的人和参观的人一起来，刚打电话说两个小时后过来。小胡一会儿把礼物送过来，他和买买提等这个班验收完了再回去。等会儿你和来的聊的时候，想办法聊聊你的那个想法，就是职业中介的想法。我们要多接触一些各个单位的人，每次他们如果愿意来参观或验收我们就欢迎，正好是宣传我们自己的好时候。这样以后的消息也灵通一些办事也方便一点。”
古老师之前误解了我的意思，现在也就将错就错的打算把职业中介搞起来。反正我现在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吧。
学员们很是期待结业典礼，从二十出头到四五十岁的妇女都一样，本来打算让老师再讲一会儿课的，不过下面的学生这个时候已经听不进去了，有的在发呆，有的是小声聊天。
我也没啥事，就跑去文化站门口，在巴扎上转悠了两圈，因为不是巴扎日，所以只有少数店铺开着。
我买了几公斤的炒瓜子、糖果和花生，然后提着回到了结业的这个教室。
“你们有人能听的懂我说话吗？”我问道。
其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高高的举起了手。我叫她到教室的前面来给我当翻译，没叫老师当翻译的原因是我不想被老师过滤我的话。
“大家好，你们有些人知道我是李校长，不过你们不知道我的其它事。我是从上海来的，我不是两三年就会离开喀什的。我很喜欢喀什，也很适应这里的生活。你们收入少的原因是各种各样的，不管原因如何，现在国家已经在帮助大家奔小康，我们学校也是来帮助大家的。希望你们学的技术能帮助到你们改善生活，大家以后还会参加很多的培训项目，还有高级班，学习的目的是为了让你们能从家务和田里的劳动中脱离出来，你们还可以去工厂工作，可以自己开一个创业的小店。”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让小姑娘先翻译。
我讲的这些都很正常，很像一个干部在讲话，不过我发现大家听的却很认真。
“我们学校有个计划，你们之中如果有人想自己开个店，我们会帮助你们把店开起来，不只是裁缝店，你们想开其它的任何店都可以找我们。今天下午放学之后培训班就结束了，你们有想法的人可以回去考虑一下，和家里人商量一下，这几天我们学校的人一直会在，你们随时可以来找我们。我们帮助你们也是有条件的，我们可以提供设备，也可以提供资金，我知道你们家里都没有钱，我还会帮你们申请扶贫贷款，我们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赚了钱要分给我们，我们买设备和借钱给你们都是这样，分的钱够了就不会再分你们的钱，设备就归你们了，或者把我们的钱还完以后你们就有一家自己的店面了。好了，谢谢大家这么多天的配合，按时来上课。”
我说完等翻译完，下面却没有我期待的反应，按我想象她们应该很开心，教室里应该一下热闹起来才对，我的想象中，还应该有人就立即来咨询。
“你有没有按我说的完全翻译给他们？”
“李校长，我完全按你说的翻译的，怎么了？”
“为啥你们都不高兴，至少应该给我鼓掌啊，你们真的不想多赚点钱吗？”
“李校长，我代替大家说两句吧，谢谢你们，这三十天我们很多人都很开心，我们这些妇女几乎都是已经结了婚的，平时就只能在家里做家务，还有的可能还会被老公打骂，这些天我们白天上课，晚上回去做点家务，老公嘛也不敢说我们，我们就和回到学校一样，我们很开心。不过要是说开个店，我们不敢，怕亏钱，本来就没有钱，谁也不敢做。就算李校长帮助我们，我们还是不敢。”
“如果是合作社呢？请你们打工你们敢做吗？不过自己打工赚的钱不多，还会没有时间照顾家里和地里的活。”我问。
“打工可以呢，每个月有工资拿，但是李校长怎么让我们打工？”
“有这个想法就可以，这也正好是扶贫工作的重点，就是让你们工作。好了，谢谢你翻译，等下午下课之后再说。”
验收来了两辆车，一辆车上是三个扶贫办的工作人员，另外一辆车上介绍说是有人社、有纪委的，好像还有一个驻村工作队的，介绍说是乌鲁木齐来的。
老师组织学员把教室的前半部分清理了一块空地出来，然后把我买的瓜子糖什么的分给所有的学员。
先是乡里的负责人简单的讲了两句话，然后就是展示学习成果，学习成果就是她们自己做的裙子。热闹的民族歌舞，我是第一次看这样编排的歌舞，绝对不能小瞧这些农村妇女，居然有编舞。
不知道她们从哪里找来了蓝牙音箱，用手机播放着音乐，然后就是欢快而热烈的舞蹈，开场舞蹈跳完就是诗朗诵、独唱、双人舞、小品。
一系列节目表演了半个多小时，看的我是目瞪口呆，我真没想到在这边远落后的地方能搞出质量不差的节目。
节目结束就是发放证书和每人一百多块钱的帮扶资金，这钱不属于要求内容，是我们通过节约开销省下来的，说白了就是从练习材料和吃上让出的利。
“我们李校长是个好人，他还办有别的企业，他说有关扶贫的培训班不能赚钱，除去成本以外，赚的钱都直接用来鼓励学员，鼓励她们自己创业和到工厂去工作。”古老师这个时候给所有来参加验收的人介绍着。
小胡和买买提老师给每一个学员发了电熨斗、软尺、裁缝样等礼物。
“李校长，她们嘛都提出要求，说要和你合影，已经去乡里找了照相馆的，一会儿你一定要和我们合影。”刚才那个充当过翻译的小少妇跑过来拉着我的衣袖说道。
第467章 被感动了
我愉快的答应了合影的要求，等到验收的人逐步检查清单和我们已经完成的材料，然后验收的人又抽查了快一半人数的学员，抽查不算是很严肃，只不过是简单的问一问都学了什么课程，老师讲的好不好，自己学到技术没有，有没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少数学生现场在缝纫机上走了一段，学生们用自己的布做的衣服也被挂在了教室的墙上。
“小李，这次比较严格，也许是有人在参观的原因，扶贫培训本身最注重的是参加培训的人员是否享受到了必要的培训，因此对技能考核不在验收范围内。只有要参加统一考试的职业培训才会很严格的去考核技能，不过那个考核是学员参加职业技能考试并通过，通过率达到一定比率后算培训合格，拿不到证的要免费回炉。”古老师小声对我说。
“那个是不是难一些？”
“其实比这个简单一些。扶贫培训注重的是扶志，要让建档立卡的人员能通过帮扶脱贫，职业技能培训有明确的标准和教材，因为要参加职业技能鉴定，只要按鉴定的技能点去培训就可以。扶贫培训的效果并没有明确的标准，当然如果有人在参加玩培训之后能快速创业或就业更好。”
说到这里，我才明白是古老师在提醒我找合适的时机去介绍一下自己的学校，顺便聊聊学员就业的问题。
抽查的人还在随机挑选学员进行询问，我则凑到了几个参观的人边上，给简单介绍了一下我们刚才的一些财物发放并不是标准程序。
“简单的说，我们是把利润拿出来返回给学员，虽然起不了关键性作用，但能促进她们的热情，比如这些学员，会盼望着下一个培训。”我总结性的说道，之前讲了电熨斗和每个人的一百多块钱都是学校给发放的，并不是必须发放的。
“不可能吧？你们学校不可能做赔本赚吆喝的生意，你们是不是压缩了别的成本？”有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问我。
“在提供培训方案的时候，我们把这些都写在方案里了，而且按要求有明细，完全可以查，我们的培训记录也是很清晰的，我问问您能不能看这些资料。”我有点不高兴，随意的怀疑我们学校就是对我们努力的否定，不经过调查和脑子的怀疑更是表明这些人根本不懂扶贫培训的内容和要求。
问了问相关人员，给几个参观的人看了方案和实际的记录，给他们简单的算了算账，果真是不赚钱。
“看起来很不错，不过我还是怀疑，你们怎么养活自己，按你这个算法你们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您说的对，我们学校才成立没多久，目前学校这些工作人员的工资不依靠培训收入，培训也不是完全没有利润，给我们开的班越多，总体上赚的就越多。按我们的设想，我们的利润来自于后续的帮扶上，比如劳务输出、比如创业帮扶，我们在另外一个乡，帮着学员开了一家饭店和一个批零商店，那个每个月能带来千元左右的分红，虽然不多，但我们签了三年的帮扶期，就算是三年内不增长，三年后我们也能得到差不多三万的收入，比从培训费里扣利润要好太多了，就是周期太长。我们其实最想做的是劳务输出这样能短期见效的事，培训一批，输出一批。”我说道。
“这也是一个办法，扶贫要解决长久的事，确实不能只看眼前。”
热热闹闹的验收结束了，开着两辆车开出文化站，我们也该组织学员去吃饭了。由于有好几个班，这乡里大点的吃饭的地方就一家，采取的是错时吃饭，就是几个班有早有晚的去吃饭，饭馆同时还要兼顾散客。
我和古老师坐在饭馆外面的一张桌子边上等拌面，买买提老师则在协助老师安排学员吃饭，让几十个人同时吃上饭也是一个学问，饭馆的老板和后堂应该压力不小。
边上一个卖水果的男人端来了一盘子葡萄和西瓜给我们，我们没有买过这些，问摊主他又不懂国语，饭馆的老板看着我们迷茫的表情，走过来问了问情况。
“他说嘛，他的老婆是你们班上的学员，她们学员今天不是发钱了嘛，学员请你们吃的，你们吃吧。”饭馆老板面带微笑的给我们说道。
这个时候服务员端上了家常拉面，老板挥了挥手说了几句话，服务员又端着拉面走了。
“那个你们很辛苦，刚才不知道，家常拉面嘛里面肉少，我让重新做过油肉的。”饭馆老板说道。
我请老板吃葡萄，他揪下了一个葡萄放嘴里就走了。过油肉拉面端上来的时候，还上了几串烤羊肉，这个我们也没点，饭馆老板在收银台后面说是他请我们吃的。
让买买提老师和小胡也吃饭吃烤肉，吃完饭后吃水果，我给买买提老师说，等会算账的时候按过油肉拉面和烤肉来算，要和学员的伙食费分开结算。
“学员的那个嘛，都是结束了以后我们核对完才付钱的，我们吃饭每一次都是现结的。”买买提老师说着就去结账，结果老板说什么都不收钱。
“校长，他说了，今天嘛知道我们是搞扶贫的，说这个是做好事，今天的饭他请我们吃。他那个样子的说呢，说你们能做好事，他也能，这些学员嘛，他请不了，请你们这些老师吃一次饭没问题。”买买提老师回来不好意思的给我们说。
“你这样，记下来，结账的时候尽量结掉，在乡里开个饭馆也不容易。”古老师让买买提老师记下来给学员结饭钱的时候结掉。
部分已经吃完饭的学员三三两两的在这个小小的巴扎上逛着，但在离开饭馆的时候都过来问我们好，有两个还要和我们拍照留念，很有点毕业的感觉。
那个给我当过翻译的小媳妇甚至还挽着我的胳膊一起拍了照片。
“美女，你这样不怕你老公看到吗？万一你老公看到吃醋了，他不打你，跑来打我怎么办？”
“哈哈哈，不怕，他敢有意见嘛，我就不和他过了。”小媳妇一边大笑着一边换了一边还是挽着我的胳膊拍照。
“她嘛，不怕，老公嘛那边卖水果呢，知道呢，你看他那边还往这边看呢。”另外一个会说国语给我们拿手机拍照的女人笑着说道。
我被她们请我们吃水果，饭馆请我们吃饭给感动到了。
“一会儿嘛，街上的照相的来给我们拍个集体照，每个人都洗一张照片。”我说道。
“买买提老师，等会儿把钱给照相馆的，每人一张集体照，以后她们能看照片经常想起来。问完价格我给你钱。”我说道，看着她们这么喜欢拍照，我想到她们家里应该很少有这样的集体照，就想到每人给送一张照片，也算是一份美好的回忆。
第468章 裁缝铺
利用饭后时间和学员们拍了集体照，这些妇女们真的喜欢拍照，为了拍出好的效果，她们还从教室里搬出了桌子椅子，站成了高低错落有致的几排，我被安排在最中间站着，看起来是被一群妇女围着，之后是被不少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学员拉着单独合影，深秋大太阳下温度却不高，十一二度的样子，拍照片的时候我居然出汗了。
好不容易折腾完，学员们心满意足的去上课去了，我和古老师就去另外两个班看了看，买买提老师和小胡去另外一个乡照顾那边的培训班了。按我的想法，我要等到几个班都下课了再离开，因为我还指望着有人能自己创业。
一个下午没什么其它事，我借了辆电瓶车就跑去看朱菲菲，汽车留在院子里，这样古老师有个休息的地方，要不然她就需要搬个板凳坐在树荫下，天气冷了，坐外面容易吹着风。
骑上小电驴到朱菲菲的村里大概需要十几分钟，找到朱菲菲的时候她正在打包行李。
“菲菲，这是啥情况？要搬家？”
“哥，你怎么来了？对搬家，不过是搬回喀什去。我还想着过一会儿给你电话问问你晚上有空没有来接我。”
“你不早点给我打电话，早知道刚才就直接开车过来了，你看我这个小电驴。等我那边下课了我再来一次接上你。怎么就突然要回去了？”
“嗯，中午的时候接到的电话，说是回头有一个培训，广州来的医生给我们讲课，领导说是让我一定要参加，还说虽然不知道之后会怎么安排，但这里是不会再回来了。”
这么说院里给朱菲菲分了一套房子可能就是个信号，在打算调她回去的时候先给安排一个比宿舍更好的住处，再给安排一个培训，看来是真的要培养朱菲菲这个新人。
朱菲菲在院子里的地里拔了些野菜，门口的保安给抱来了两个哈密瓜，还有村民专门送来了干果和馕，应该是听说朱菲菲要走了，表达一下心情。
“菲菲，看不出来你还是很受欢迎的，这才多久就这么多人已经知道你要离开了，我给你说，别看那些馕啊，瓜果什么的，很多人能拿出最好的东西就是这些了。估计你要忙，我先回乡里去，下午下班的时候过来接你。”要留点空间给菲菲，让她有点告别的时间。
秋日的田地里一片土黄色，偶尔夹杂着绿油油的冬小麦，经过的地方可以叫做金色的田野。想到这个词，我停了下来，在一片沙枣林里摘了大把大把的沙枣，挑个大核小吃起来甜的摘了很多。没东西装，就把外套脱下来兜在外套里。
回到乡里的时候古老师在车里打瞌睡，我就没打扰她，把兜着沙枣的衣服放在引擎盖上，然后坐一边想着先写写金色的田野，乡里没有高的建筑，坐在文化站的院子里能一眼看到远处的天边。
‘南楼令·金秋
金叶冷落愁，别离眼中秋，上九霄，田野也清裘。
不觉日暮叶霜少，云轻月，边关楼。
金草遮路幽，天际孤烟流，雁南归，心走身留。
落尘沾染西风眉，纵身越，别心忧。’
写完看看古老师还睡的正好，于是又改了个现代的。
‘金色的落叶带来了忧愁
离别是你眼中的秋
在那高高的碧空里
田野就像是大地的锦缎
暮色里
草色沾染了霜花
月色照着淡淡的云
也照在我的楼里
枯草铺满了乡间的小路
尽头是孤寂的旋风
大雁追寻着温暖
我的心跟随着你的身影
岁月的痕迹填满了我的皱纹
告别了城市就告别了你。’
写完还没来得及再看一遍，就有个妇女过来找我，讲了半天我也没听懂她讲的是什么，正想找一个人给翻译一下，就听到古老师在说。
“小李，她说想自己开个裁缝店，想问问具体的情况。”
“古老师，您也会维吾尔语？”
“勉强听的懂，说的不行。”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可以提供一台缝纫机，她可以在一年之内分几次付钱，一年之后缝纫机就是她的。一年之内如果把缝纫机还给我们，我们只收一百元的运输费用。这是设备的合作方式，如果是投资，我们可以给她提供一笔钱开店，两年之内每个月还固定的金额，两年后店就完全是她自己的，两年内如果她还不了这笔投资，则可以用其它物品抵充，比如她自己买的缝纫机或她家种的农作物。”我大概说了个简单的合作方法。
“小李，这个估计她们都接受不了，缝纫机入股还好，投资的要求估计她们很难接受，说简单点，还款能力差。”古老师没有翻译我的话，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还有第三种方式，我们在巴扎上开个店，她做裁缝，店和缝纫机都是我们的，她只拿工资。”我说道。
“好吧，不过你要想清楚，这里干裁缝铺赚不了多少钱，现在都不自己做衣服了，都是买现成的。”古老师说完，就连比带画的给说了半天，我也不知道她们表达的意思对不对。
就给买买提老师打了个电话：“买买提老师，上次你开饭馆没投资成，我这里有个裁缝铺你要不要投资？我们租一个最便宜的房子，靠近巴扎就行，做衣服、修补衣服、卖布、卖床上用品、买窗帘婚纱什么的，反正就是裁缝能做的我们都可以做。”
“能赚钱吗？”
“能，我看过了，这里一家都没有，大家的衣服买的多，但民族特色的衣服不好买，自己做有市场，婚纱什么的买起来太贵，我们设计个新式婚纱，平时可以租也可以卖。布料什么的能赚不少钱，不愁没活做，缝纫机用我们自己的，就是找老师设计一些时新的样子，相信会有人做服装的。比起几十块钱的衣服，多花点钱自己做外面卖几千的衣服是有市场的。”
“行，我听你的。你投不投钱？”
“投，设备和钱。我是想先看看，如果可以我们办个卫星工厂。”我说出了我的最终想法，既然自己不懂服装产业，那么真的可以靠一个裁缝店来探索一下。
“对了，上次我给古老师也说过，你回头注册一个劳务服务公司，我们介绍招用工还能赚点钱。”我叮嘱道。
第469章 劳务输出
买买提老师这次并不算是兴奋，估计他还不清楚裁缝铺和劳务服务赚不赚钱。
话说回来，我也没仔细研究过裁缝铺是不是赚钱，反正我们有主业，搞点副业多点饭钱。想了想我又给买买提老师说：“如果去打工，你认为大家都能干什么工作？”
“不好说嘛，这些人嘛我们都觉得那个技术不行，当建筑工可能不行，我们教的基本的砌砖在楼房工地上干不下来，那个讲究多。我还是觉得做做饭、养羊种地这样的还可以。”
“服务业，对了，买买提老师，你打听一下，哪里有地，不好的地，种不成东西的荒地也可以，我想养鸡。”我说道，这个想法已经很久了，自从我看到一只家养的土鸡可以卖到一百多一只的时候就想了，只不过自己不会养殖，既然买买提老师认为可以，那么我也可以雇人来搞啊。
我的这个说法引起了买买提老师的极大兴趣，他说今天晚上回到喀什请我吃饭。把刚才那个想开裁缝铺的妇女电话给到买买提，让他和这妇女具体谈，最好是她出劳动力拿工资，我们开店。我相信至少能把这个乡的大部分裁缝的生意做下来。
等到下课之后，帮着收拾了教室，锁好教室的门，我拉着古老师去接朱菲菲。
“小李，你还说朱菲菲不是你女朋友，你们啊其实就差着一个窗户纸，要不要等会儿我帮你说破？男孩子嘛，要主动一点。”在车上，古老师做起了媒婆的生意。
我也不好说什么，到了村小队大院里，却被菲菲叫着吃饭。
“哥，古老师，正好冰箱里还有点肉和菜，我就做了等你们一起吃，要离开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朱菲菲一边说，一边给我们盛上了饭。
菲菲煮了一锅羊肉，炒了两盘自己种的蔬菜。看起来菜不多，但架不住量大，菲菲已经很像是一个新疆人了，吃完饭，帮着把行李装到了车里，朱菲菲毫无留恋的就上了车，只是在开出大门，保安和她打招呼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里有点泪花。
送了古老师回家，我又拉着菲菲到了她的那个小楼房里。之前只是简单的粉刷了一下，现在再看的确是简陋的厉害，除了私密性强点，不比宿舍好多少。
屋子里除了一张别人留下的旧床和客厅的一张破沙发也没什么家具了。
“菲菲，行李先放着，明天买了洗衣机洗洗晒晒后再用。正好还需要买点家具电器什么的。不如你今晚住到我家里去，或者住到雷佳佳的屋子里去。”
“我还有第三种选择吗？其它问题不大，我这里暖气也还足，就是没办法洗澡。”
“没了，谢亚敏的房子古老师在住，客栈现在有一个上海来的客人在住。我家里是尚青云在住，所以住我那里比较好点，上班也近。”
朱菲菲仿佛是考虑了一下，最终她决定今晚先住到我家里去。但是我们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趁着超市关门前，到超市去买了不少东西，这次不是吃的了，而是用的，从拖鞋到洗发水什么的都买了，满满的两大推车。
当我询问菲菲为啥买这么多东西的时候，菲菲说她来新疆的时候就一个小箱子，一半装的还都是cosplay的东西。去乡里时想着凑合凑合，生活过的不比学校奢华多少。这下她终于可以好好的收拾收拾自己的生活了。
她把买的东西一股脑的装到了我的车上，指挥我回我家里。
“不用把这些买的东西放你屋里去？”
“哥，明天我要开一天的会，我家里就靠你了，好不好？”
这才明白她是想明天我帮她把家里收拾收拾。
回到家里，看到尚青云已经回了家，大概给讲了讲今天的遭遇，给两个人看了看我手机拍的照片，吹牛说我深受广大农村妇女欢迎，两个人说我从来没这么有趣过。
“青云姐，我就住一晚上，我那个地方现在住不了人，还要收拾收拾才行。等我住过去后请你去作客。”
“菲菲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也是借住的，其实很欢迎你住这里。”尚青云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我。
“你那房子明天一天搞不好，搞好之前你就住我这里，反正你这一回来就一忙忙一天的，如果我这里住的舒服就一直住下去。”我赶紧顺着尚青云的提示表示了欢迎。之后跑去把壁挂炉打开，要不然晚上房间里会特别的冷。
壁挂炉的一个功能是提供洗澡的热水，只是可能原主人觉得不方便，她的几个洗澡间都用的是天然气热水器。
“把热水多放一会儿再进去，现在屋里温度没起来，洗澡容易着凉。”我说道。
“那算是把我骗过来的，没想到你这里的条件也一般，如果我今晚住不惯，明天我就去住酒店，酒店的钱你要出。”朱菲菲听说洗完澡要经过几米的室外时有点不满意。
“你住华雯的房间，这房子里就这间房带卫生间。不过还是建议等会儿温度起来了再洗。”我给朱菲菲安排了房间。
和尚青云不同，朱菲菲欢欢喜喜的去住华雯的那间屋子了。
第二天，我送菲菲到了医院就进到她屋里琢磨着怎么简单的装修一下。水泥地要铺上地砖，暖气片要包起来，卫生间的东西都要换掉，厨房本来就没啥，把破桌子丢掉，重新打个橱柜什么的。怎么算都和装修没多少区别。
我打电话给买买提老师，让他给找几个小工干装修活。买买提老师昨晚本来想请我吃饭的，结果没有请成，这会儿接到我电话就约着下午他早点回来直接来看。
结果还没到中午他就开着小五菱回来了。
“李校长，我给小胡说你有事，他让我先开车回来，等会儿再开回去接他和古老师。”
把装修的想法说了说，问买买提老师大概要多少钱。
他算了一会儿，又仔细的问了问我的一些想法，最终给我说一万块钱。
“李校长，你这个比较简单，房子面积也小。卫生间、厨房和铺地板砖算是大头，我算了一下，包工包料差不多。”
“这样你赚不了钱吧？”
“你的钱不能赚，就是帮忙。对了，那个劳务服务的是什么情况，你给我好好的讲讲。”
我给买买提大概讲了讲所谓的劳务服务，就是别人如果要招工我们就提供工人，还可以解决社保等问题，还可以给内地做劳务输出等等。
“中介费能赚多少？”
“中介费赚不了多少，如果能拿到补贴，中介费就不要了。听说有补贴，每输出一个劳动力或者解决一个就业会得到一定金额的补贴，几百块钱一个人，这个你再看能不能找人打听到点更详细的消息。”
第470章 意外的价格
我让买买提再去打听一下，是想锻炼一下他，其实基本上我已经打听的差不多了，唯一差的是一个介入的机会，我不想让买买提老师觉得这些事都要依靠我们，他只需要跟着我们就能赚钱。
“李校长，你是不是有认识人呐撒，你说的这个事我也听说过，但是没有关系做不了。”
“谁告诉你没关系做不了的？对了，昨天说了你安排一天时间和小胡去注册一家劳务服务公司，你要是不敢做这个法人，就还让小胡做。”
买买提老师有点急，他没等我说完，就说：“做，一定要做，我还可以出点钱。”
“你能出多少，买买提老师，看来你隐藏了你的巴依老爷的身份。一说能赚钱，你投资投的可是没有犹豫啊。”
“不多，卖车赚了几万，原来家里有个房子拆掉了，给赔了七万多块钱。李校长，我以前嘛不会做生意，也不会赚钱。现在嘛，跟着你们，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买买提老师找的几个小工很快就来了，他给布置了一下谁干什么活，然后就打了几个电话，是送地板砖和一些木工板的，这些小工立即就开起了工，按我的说法，因为这个房子属于临时住，所以装修按本地潮流来，地板砖用便宜的，其它材料用环保点的，不能有太大味道和甲醛。
买买提老师给我说这里的材料大部分都不能肯定甲醛有没有，他尽量用一些角钢、实木和玻化砖，少用能散发甲醛的材料。
请买买买提老师吃过午饭，打发他回乡里去，不能因为我的私事耽误那边。临走前我给买买提老师说，因为马上到冬天了，可能会有一些能赚钱的短期生意，让他留意乡里领导的聊天，觉得有可能能赚钱的事就给我说。
坐在朱菲菲的楼下，我上网定了一些家具和家电，还好，部分家具和家电都能送货到喀什。按最简生活方式，我定了双人床、沙发、茶几、餐桌，然后是冰箱和热水器等生活和厨房家电。回头想了半天才又加订了个书桌和梳妆台，差点把朱菲菲是女孩子给忘记了。
这一下，又花了不少钱，半下午的时候，我开车到了办公室，看看大家学习的怎么样。
玛依莎不在办公室，几个人在各自用着电脑上网，看到我进去这才关闭了浏览的网页期待的看着我。
“没事，大家把这里当自己的公司，我对你们的要求就是要有想法，无论你们的想法多么奇怪。创新公司就必须要有创新的业务。一切能赚钱的业务都可以去想，把住一个主线，就是电商，我指望大家能成为喀什电商的精英，所以头三个月你们尽管去尝试。”我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话，搞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接着我给定了两个大方向，第一是如何成为一个有规模的电商，第二是培养更多人成为电商。
这个观点把几个人弄懵圈了，哪里有自己培养自己竞争对手的事。
“大家需要注意的是我们没有雄厚的资金和资源，因此我们自己做电商始终会是很艰难，但是如果能多培养几个电商，我们就能学习彼此的优势，也能尽快找到优势产品。一开始每个人的目标都不要太大，现在核桃和红枣最好做，你们分工，找货源的找货源，在网上销售的卖力的销售。哪怕能像玛依努尔那样卖出一个单也行，不尝试我们永远停留在原地，想一想，我指给大家三个月的时间，在这三个月里，如果你们还没有入门，我这个学费就白白帮你们交了。”
“李总，我能不能在朋友圈卖东西，我们有些内地的同学，销售点特产还是可以的，就是量都不大。”付晓辉问我。
“可以，任何现有的形式你们都可以利用。不在意销量，我们现在是在为未来铺路，另外你们多找叶磊聊聊，看看他那边有什么新鲜的东西。”
“那么我们现在先去买点红枣和核桃，不然没东西卖。”王涛说。
“去市场上找没有优势，你家是团场的，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批量的货源。要抓紧，给你放假，你打电话也好，找朋友帮忙也行，哪怕是自己回家去找，给你报销路费，去看看，只坐在办公室里想是想不来的。”
王涛可能被我说的有点不开心，拿起电话就给他的一个朋友打电话，几分钟后挂了电话，他终于笑了。
“李总，还是您想的对。我刚才问了一下，今年新枣的价格特别的便宜，我要不要直接下去？”
“有多便宜？有多少货？质量怎么样？为什么这么便宜？从你家团场到这里的运输成本是多少？”我一连问了好多个问题。
“李总，我查到了一个新闻，说是环塔里木盆地红枣种植面积扩大，又赶上丰收年，不知道为什么二道贩子都不来了，今年的红枣价格低卖不出去。”玛依努尔指着一条新闻说道。
“红枣是这样，那么核桃呢？有没有去打听。”
王涛又打电话去打听核桃，之后介绍说核桃价格还好，不过因为受到技术限制，核桃的空果率比较高，导致品质上不去，品质好的依然坚挺，空壳比较多的价格低还卖不动。
“红枣什么价格？我们如果去收红枣之后还要做什么？”
“一部分红枣还挂在树上，要收一定要赶在下雪前收下来，要雇人去收。收下来的也有很多没有分拣，混合品质的五块钱一公斤。自己收的大概三块钱一公斤。”王涛说道。
“多少？没搞错吧，怎么会这么便宜，我记得之前品质比较好的要六七十一公斤，最好的要上百了。”
“李总，没搞错，但是我有种担心，二道贩子都没来是不是代表着市场变了？我们还能做吗？”付晓辉说。
“我们没那么大的量，按一份包装一公斤来说，有个几吨就够你们卖的了。赶紧打听哪里有便宜质量又不错的，实在不行我们自己开车去看。”我当即做了个决定。
没多一会儿，几个人分别找亲朋好友打听到了一些货源。看看时间有点晚了，即便是赶到最近的一块地里也要天黑了。于是让大家提前下班回家去准备一下，明天三个人跟着我去看红枣。
“王涛，你打听一下包装箱的事，只打听不买。付晓辉，你看看包装袋。玛依努尔，你去打听快递，看谁能给我们优惠的价格发货，不用到市场上去找，打电话或者在网上看，要找大点的企业，虽然我们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企业，包装和运输质量还是要保证的。”
带着几个人回到市区，我先去取了几万块钱，这已经算是我能用的全部的钱了。听说我要去县乡到处转悠，尚青云一定要跟着去。
第471章 做收购商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换了普拉多跑这一趟，虽然普拉多有点招摇了，但五个人坐车上车大点舒服一些。
王涛就背了个瘪瘪的双肩包，另外两个姑娘的包里则装的鼓鼓囊囊的。给他们介绍了尚青云，很快车里就热闹了起来。我们的第一站是麦盖提的团场，一户种植很多红枣却不愿意出钱请人收枣的人家，按这户人家的说法是因为雇人收赔的更多。
中午的时候就讲好了预估了地里的产量，按一亩地半吨来估产，不分拣不单独过称，把他地里的十几吨全部要了，这就要差不多五万块钱。我带的钱不够，还要雇人收下来，就打了个电话要问陈琰借钱。
陈琰没有问我借钱干嘛，直接给我转了八万块钱，这让我很是感激。但是问题就来了，我一下来就把带的钱给用完了，再遇到好的红枣或核桃我就没钱收了，按计划我还要再去看三四个地方。
当即种植户商量好人工后就组织人收红枣了，他请的工人都是边上农村的劳力。其中一个老汉在休息的时候跑到我的车边说了一大堆话。
玛依努尔看我在看她，就翻译说，他请我们去他家里吃饭。说他家里有收好的枣，问我们要不要。
“告诉他，这块地收完我们再去，你问问他家在哪里，记下来。”
付晓辉不解的看着我说：“李总，这个枣的质量一般，虽然价格便宜，但是回去分拣之后可能会佘称，这个大叔家的估计品质更差，他们舍不得把坏枣子丢掉，分拣是个费工夫的活。”
“我大概了解过，这个边上的村子里有两个兄弟是开货车的，二十吨的卡车。现在这些枣最多十五吨，把车装满运费最经济。品质我们看看再说。”
一个人工一天大概能收半吨红枣，主要是风干枣都挂在树上，叶子已经落了，先把地上的叶子清扫一下，然后把枣打下来，人再给捡起来或归拢到一起到大的场地上再分拣一下。不过这家雇了几个人还找了一台机器。原理和吸尘器一样，把枣和杂质都吸进去同时把杂质去除，虽然还是有坏枣混杂着，已经比人工强很多了，天黑的时候全部就收完了，堆在地头。
在地主的帮助下，大货车已经被雇来了，一股脑的把十几吨红枣装了车。我们直接去了那户老农家里，他家的院子里堆满了编织袋，装的都是红枣，连着看了两个袋子，坏枣率比较高。
玛依努尔讲了讲价格，同样用三块钱给收到了，过称后不到五吨。陈琰虽然给我借了钱，可是我身上的钱却没了。
“李总，我给他说我们今天没有钱给他，问他回头给行不行，他说可以呢。”玛依努尔没等我说话，就主动给我说。
“不怕我们跑了不给钱？”
“我们喀什的农民很淳朴的，他们相信我们，如果我们不收，他也拿不到钱。”玛依努尔看我有点犹豫，接着说。
我犹豫的原因是我觉得这样佘货有点风险，这个老大爷这么的相信我，万一有问题他就啥都没了。
“装车，然后连夜运去疏附县，那边有另外一个办公室，有前后院，可以堆这些枣子。”
本来是打算晚上住在麦盖提，第二天还要接着跑其它地方，现在已经不需要住了。带着几个人直接去了疏附县，尚青云自己则留在了麦盖提，在她看来，县上比市里题材多。
卸完货结完货车的钱已经是夜里两点了，大家都是灰头土脸的，地里收来的红枣灰尘很大，虽然喀什近在咫尺，我仍然让大家住在了疏附县宾馆，大家今天虽然没干太多体力活，但也很累了。估计他们从没想到电商从业者会干这样的活。
“先住下，好好洗个澡，好好休息，如果有人饿了我也没办法，这儿吃饭的地方都关了。买点面包方便面什么的吧。明天我们还有活要干，今天谢谢大家，大家的表现很好。”
我不习惯和王涛住一间房，为了不厚此薄彼，我一口气开了四间房。不过先要把赶来开门的买买提老师给送回去，本来要他住酒店的，他坚决要回家，我单独给了他两百块钱，算是他出力的报酬。
送买买提老师回去的路上，我叮嘱他明天帮忙找几个人把红枣分拣装纸箱或编织袋，一直堆在地上也不好。
送完买买提老师我这才意识到其实我是可以住自己家的，这都到了家门口了。考虑到晚上已经给朱菲菲说过我也不回去，尚青云也不回去了，我这才开着车又回到了疏附县。当时朱菲菲阴阳怪气的问我和尚青云晚上是不是住一起，我也没客气，说是肯定不会住一起，一个在麦盖提，一个在疏附县呢，想住都住不到一块儿。
第二天我们都睡了懒觉，一直到十点多的时候才凑在一起吃了早饭才来到买买提老师的这个大院子。
然后就是不断有人联系玛依努尔，说是买买提老师介绍的，问我们用工的价格。这些人的开价不高，我突然想到了买买提老师，就赶紧打了电话。
“买买提老师，让你介绍工人也不是让工人直接和我们联系。我给你出个主意，我现在需要八个人来做分拣，之后这八个人还要进行清洗晾晒和做小包装。每天每个人给两百块钱，你如果一百五雇一个人，你就能每天赚四百块钱，这也正好是做劳务服务的生意。这八个人你如果能从已经结业的班里找几个贫困户最好，往返他们骑电瓶车来，我管一顿中饭。”
“可以，可以，中饭也别你管了，每天再八十块钱我老婆来给做饭。我老婆也可以做分拣。”
“可以，你那边电话安排就可以了。别自己跑来了，古老师会不高兴的。”我叮嘱了一句。
买买提老师的老婆来的很快，我留下了三个人让他们配合做一下监督和管理，自己就离开了。这一下折腾的货有点多，我不能完全依靠几个年轻人来销售，要知道我可是借了钱的。
首先想到的是几个援疆指挥部，走出去了，我又折返回来，带上了付晓辉，具体跑腿的事必须要交待下去，都是自己做是忙不过来的。
第472章 大锅饭
人工分拣红枣是个费力的活，先用大眼筛子把个头大的红枣筛出来，这些个头大的会卖更好的价格，之后就是把发黑、干瘪、颜色不对的红枣给挑出来，顾客如果买到了这些，对信誉影响太大。
做完这些后就是清洗和再次晾晒了。
“李总，我们自己买枣都不买干净的，都是买这样带灰的，带灰的一看就是没加工过的。”
我临走之前，王涛给我说，买买提老师的老婆也赶紧的点头表示带灰的才是最好的。
“不行，我们的客户群是内地人，红枣起码要干净，尽管他们吃之前还要洗。把坏的枣挑出来是最关键的，洗起来快，不费事，你们先分拣，全部拣完了再洗晾，等包装到了再包装。王涛和玛依努尔，你们两个在这里就是监督一下，等他们懂的怎么做了你们要想的事就主要是怎么在网上把它们卖掉了。为了鼓励你们，利润的三分之一会给你们，卖的越多拿的越多，至于你们之间是合作还是各卖各的，你们自己商量。付晓辉跟我走，她会自己卖自己的，你们都是有点压力的，可是和我比的。”
先是走访了上海前指，也不知道该找谁，就自顾自的说自己是上海人在喀什创业的，希望自己的企业能为援疆做贡献，我们目前做电商和电商培训，有自己的产品，反正就是一顿自吹，然后煞有其事的给他们说电商并不等同于网上店铺。暂时处于业务考虑，我们并不主推网店，如果有什么网上展销会什么的能得到一些信息，平时有什么事能记得我们。
之后就被礼貌的送了出来，欢迎到喀什投资创业，有推介的机会一定会想着我们的等等。出了门，付晓辉没看明白。
“李总，您拜访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啊？”
“本来打算推销红枣的，恰巧看到他们桌上扶持的一家企业的宣传资料。偷偷用手机查了一下，规模比我们大多了，所以我改策略，主要推荐我们是电商创业，难啊，希望能有点用。对了，付晓辉，我带着你的主要原因是带你认门，认识认识人，以后你要经常往这几个援疆前指跑跑，援疆资金体量不算大，但比财政资金要好用。”
付晓辉也是不含糊，她明确表示跑是一定会跑，只不过她不理解资金不同的来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李总，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能得到这些资金的支持？”
“差不多，不是直接给钱，这些资金必须有出口，就是说要找到合适的项目把钱花出去，国家资金体量大，一般都是基建和大项目，那个我们想都别想。各地援疆的项目有大有小，有我们可以做的项目，我们就可以参与招投标。等有空了，我给你们讲讲这些常识，现在的南疆赚的其实就是政策钱，我们暂时还不能靠本地的经济循环赚钱，毕竟是新产业。”
其实我也是算在糊弄人，我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我只是想先找找机会，既然是电商，做的就会是全国的生意，在喀什这里，和外界直接沟通的就是这些前指。
一个下午，就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去拜访了几个前指，都是在网上找的要拜访的人名字，保安问就说是有预约，带着个刚毕业的小女孩起了大作用，基本算是顺利的把公司的信息给大家都推销了一遍。
“李总，我有个亲戚是商会的成员，我去问问情况。”
“可以，我听说喀什有大大小小的不少各地商会，这也是我们潜在的信息渠道。说不定能找到好的资源。”
等开着车回到疏附县，我却发现分拣的工作量只完成了一小部分，无奈之下按下想走的心思，观察她们干活。
看到我回来了，工人们手下快了很多，玛依努尔过来问我说工人都在问啥时候能走。
“我们也不是资本家，她们收拾收拾可以先离开了，明天让她们早点来，这活这样干什么时候才能干完啊。”我有点郁闷。
“李总，她们要现结今天的钱。”
“活都没干完呢就要钱，你问问为啥？而且这个钱是我给到买买提老师的，让她们自己问买买提老师去要。”我有点生气，这干活的效率要亏啊。
“等等，给她们说，活干完当天统一发钱。以后如果不来的可以今天发钱，明天开始大家按工作量发，称重量，每个人分几吨，一吨三百，要没有坏枣没杂质。”我想到她们如果磨磨蹭蹭的干一个月，我每天都要给一个人工两百，那样成本太高，效率也太低，刚才虽然没算出来她们一天能分拣多少枣，自己现想了个价格，这样关于分拣就能量化成本了。
玛依努尔赶忙给买买提老师的老婆给翻译了我的话，买买提老婆有点郁闷，她很快给买买提老师打了个电话，那边电话一挂，这边买买提老师就给我打过来了电话。
“李校长，我给她们都说好了一天一百五，现在改算钱的方法不好吧。”电话里买买提老师似乎有点焦急。
“我白天不在，刚过来看，活就干了一点点，我之前给你说的按天算有漏洞，这要是干个一百天，我要多花多少钱啊。我们以后干这些活的时候不能和学校老师那样按天算，直接按工作量算。干的多拿的多，三百是我说的一个，合适不合适你让你老婆算一算，她们一天能干多少活给我说一下，我给你总的钱，至于你怎么给她们结算你自己想想。”
我相信买买提老师会从他自己的利益出发去找到合理的价格和工作量衡量方法。
所以，分拣的第一天不算是顺利，等工人散去，我给几个人开了个小会。
“今天我要批评大家，我们是在给自己赚钱，这批枣卖的越多越快你们拿钱就越早。从公司的角度来说，我们运转的越快，资金一回笼我们还可以再去进一批枣或者核桃什么的，多赚钱不好吗？你们看到工人在磨洋工也没有想想办法这不应该。明天你们测一下工作效率，再想想以后我们如果再雇人干活该怎么付钱，如果能打听到现成的付钱方法也可以。”
“李总，白天我问过，有人有分拣设备，机器上跑一遍就分拣清洗好了，还能直接包装。人工必须要一直有人盯着，避免工人偷懒。”王涛说道。
“这样，我们这些货的成本大家都很清楚，本来我们的价格是有优势的，现在我也不知道成本还会上升多少。我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利润的百分之三十给你们个人，怎么控制成本你们自己想。”我想着有利益诱惑，他们会自己想办法。
“李总，我有个建议，以后我们要把加工的流程都搞清楚，这样心里有数，合适的就自己雇人，量大的就找工厂，分拣的价格和交货期定下来，至于雇多少人干就是工厂自己的事了。”
付晓辉提出了找代加工的意见。
第473章 会赚钱的买买提
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买买提老师直接把工人增加到了十个人。我问他什么时候能完成的时候，他在电话里说。
“李校长，你说的对。她们那样的干活嘛，我虽然赚的多，但以后你可能不给我生意了。我问了问我老婆，一个人一天两吨是松松的，六百块，我还是一个人给一百五，赚的比之前的还多。就是嘛，对这些贫困户来说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啥不好意思的，买买提老师，你要像从我这里赚钱一样赚他们的钱，你想啊，是我规定你必须找贫困户的，你不找他们他们一分钱也赚不了。按你的说法，今天就可以干完吗？”
“今天可以呢，洗和晾干就不需要那么多人了，我让我老婆别回家了就住在那里，我一会儿也过去，我们两个给你冲洗干净，晾干，正好晚上没太阳，晚上晾，那个枣的颜色嘛好看。我那个水泥地没那么大，洗和晾没那么快，你们可以晾干多少包装多少。”
“行，这部分我给你一千块，大的水桶里洗两遍，摊在地上，现在冷了，不过一晚上应该就干了。你也别累着，白天还要跑乡里，水泥地铺满就可以，明天白天你老婆再接着干。”
“能不能也按吨算，一吨一百块钱，我这边水费还要出呢。”买买提老师尝试着讲讲价格。
“买买提老师，这就对了，在赚钱这件事上不能客气。水费没多少钱，我把之后的分装也包给你，我们买了自封袋，晾干的称出来装袋。那个嘛，不按量了，全部装完算两千块钱。”
买买提老师算账算的很快，他很快就答应了下来。我其实是送钱给他，因为我毛估了一下，所有枣装完按人工算可能一千五就够了。
给接完买买提老师的电话，我问王涛两万多个包装袋和纸板箱他问的怎么样了，还好，他们没有忘记这个事，本来说是自封袋，被改成了热封袋，成本低。一会儿需要去买两个称、铁皮铲和热封机。
“李总，我们怎么不像是做电商的，更像是做加工厂。”付晓辉开玩笑的说道。
“没错，我之前说过，电商是个综合性的新模式，凡是做的好的，都把控了产业链的关键环节，你们谁有兴趣办一个小厂子？专门加工我们自己的产品。”我说道。
“想，没钱啊。”王涛说。
“你们现在还是处于培训阶段，别理解错了。你们不是在为我赚钱，你们是在尝试电商的各个环节。先想到钱没什么问题，但没好处，应该先想小工厂能有多少业务，怎么赚钱，怎么结合电商去安排生产。之后再去考虑放在哪里，雇多少人的事。”
“那么我一会儿去考察考察。”王涛说道。
“你有能考察的地方？”
“嗯，我家那边有几家这样的厂子。”
“你去吧，如果她们两个愿意去，你给照顾照顾。明天回来，我们投资不大，所以学不了别人那样一次到位。后天我带你们去乡里，这边一直在鼓励卫星工厂，我们看看能不能拿一两个卫星工厂来做这个事。”看到小年轻愿意主动去动脑子我还是有点开心的。
“可是，玛依莎那边让我们明天去她的生鲜店。”
“有说去做什么了吗？”
“配送员，营业员，说是让我们了解一下生鲜方面的情况。”
“也对，她那个是另外一种电商模式，你们和她自己商量，实在不行看你们能不能说服她和你们一起去考察，办工厂的事我想她也会有兴趣的。她家在和田，那边的特产和喀什的类似，但可以单独做。比如喀什大枣和和田大枣，明显和田大枣的名气更响一些。还有地毯，和田地毯很多人都知道，喀什地毯知道的人就很少。”我把这个问题丢给他们自己。
如何安排时间，如何管理是个学问。
“时间管理是个学问，这个我不多说，也说不明白，你们自己养成自己的时间管理概念，并和公司以后的发展结合起来。大家印象中的管理都是向下管理，管理员工和客户。其实管理中还有个很重要的向上管理，就是管理你的领导。”我给他们说道。
“我们哪敢管领导啊，那不是自己找事嘛。”付晓辉说。
“比如，你们说服我先去玛依莎那边实习，说法玛依莎跟你们去考察食品加工或深加工就是一种管理，就像小孩子一样，你给吼叫和下命令他未必听你的，但是哄好了可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简单的说了说这个概念。然后几个人简单的讨论了一下，认为红枣那边今天暂时不用去，参观工厂也未必是去就能看到，或许可以让王涛的朋友拍点照片发过来看看，管理工厂的事没那么急，最后就只剩下玛依莎那边。
“李总，我们还是按约定去玛依莎那边，她的生鲜从线上到线下，从采购到配送和我们以后要做的事比较接近。不过，我又个问题，您和玛依莎经理的意见不同的时候我们应该听谁的啊？”王涛问我，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们已经没那么的怕我了。
“你妈和你女朋友的意见不同时你应该听谁的？这个不是培训内容，不过以后我会找点教材给你们看的，传统企业培训里有相关的内容，我不建议你们学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做的是新企业，我最早设想的是偏平的东西，打个比方，假设这次枣的上架是王涛一个人负责，他可以决定有关这批枣的全部，目的是赚到钱，这个时候关于枣的事所有人都听王涛的。”我又给解释了一些电商和传统企业不同的地方。
把他们几个人送到玛依莎店的门口，我就离开了，我不知道我这样培养员工是不是正确，不过好像也没多少问题。
这几天都没顾上朱菲菲和尚青云，昨晚回家比较晚，直接就睡了，朱菲菲回来没有我都没看。现在应该去看看她房子的装修了，买买提找的两个小工动作很快，地砖已经铺完了，因为暂时还不能踩，两个小工去干别的事了。
我打电话给买买提老师，问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干完。
“李校长，明天，最多后天就能干完，这铺好砖要等一两天才敢踩，明天能干活就明天干完，后天能干活就后天干完。”
“这么快，这才几天啊，质量你要给我保证。”
“铺个砖很快，厨房里面架子做好，大理石一装也快。卫生间麻烦点，不过防水已经做了，别的干的就快。因为没有改水电，所以这个是最简单的活。”
“那我是不是给你给多了啊，这算下来一周都不要。”
“不多，刚刚好，一个工人一天六百块，两个人五天就是六千块钱，还给你包料，不多。”买买提老师赶紧说。
第474章 快递羊肉
其实我是在开玩笑，买买提老师是这样一个人，他有的时候回表现的特别好，有的时候又特别会赚钱。
“买买提老师，我在和你开玩笑呢，你特别会赚钱，我必须要给你交学费。你只要质量保证，我请你全家人吃饭。对了，你要不要搞个小加工厂，以后我的新公司要一些自己的产品。”
从朱菲菲家里出来给尚青云打了个电话，问她在麦盖提过的怎么样，要不要去接她。她说是挺好的，已经在一户人家住了下来，她要观察记录他家的日常生活，让我不要担心。
“你是我认识的最怪的人，和任何陌生人都能成为一家人一样，条件越是差的地方你越喜欢去。注意安全，我有空去看你。”我说完就打算挂了电话。
“哥哥，其实我的故事里不完全是这些，有很多事你还不知道，你要是想听，可以随时来找我。”
“除了被人贩子差点卖到太行山里还有什么事？”
“我说了，想听就来找我，我现在要拍照片了，拜拜。”尚青云说完就先挂了电话。
说实话，我是特别想过一种逍遥自在的日子的，可是现在我就像是在戈壁滩上指挥着一个车队，没有路却要往前开，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却要告诉别人我会带大家走最快的路到达绿洲。
拨通了陈琰的电话，问他过的怎么样。
“天天游泳，被晒黑了，你最近联系我联系的有点频繁啊，是不是又缺钱了？”
“你小子，你不会真的买房了吧？我要是真缺钱你会支援吗？”
“不骗你，让你来海南买房你不来，我买了一幢海边别墅，出门一百米就是海边。你真缺钱？说吧，要多少？”
“不缺钱，不过最近还是没有华雯的消息，冷嘉月说她知道，要我去美国找她玩。我就是寂寞了，找你聊聊。”
“哎呦喂，我在喀什的时候你老李几乎不主动联系我。要我说啊，你还是想的太多，先赚钱吧，有钱了就什么都有了。郁闷了就来我这里住几个月，美国你想去也可以，不过我总觉得你描述的冷嘉月别有用心。”
“陈琰，你在喀什有朋友吗？”
“你算一个，差不多就没了。不过我在南宁也没啥朋友，这个朋友是穷人的享受，我这样的有钱人不会有真的朋友的。”
“你说的可能是对的，我觉得我又不少的朋友，我听从建议，新公司找了几个大学生，家里条件一般的我没要。”
“别吹了，家里条件不好的没看上你这里吧？奔着赚钱和美好的未来的一般人选择工作时会更谨慎。所以他们很难做好，太保守了。”
“按你这样说，我现在招聘的几个人应该是不错的？”
“现在这种情况下，有人愿意跟着你干是好事。对了，有个事正好找你帮忙，买只羊给我快递到海南，两只吧，如果有时间，你去小萨家里挑两只羊。”
“两只羊能整到海南去？那还不坏了？”
“没问题，记得我买过吗？送到的时候还冻的硬邦邦的，你要相信钱到位了其它的都不是问题。”
和陈琰聊完，我决定去一次小萨家里，主要还是想办自己的事。我给玛依莎打了个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和我去一次山里，去拿几只羊。
玛依莎现在和我的默契还是不错的，她说明天是周末，她安排一下这边的事和我去一次。
“这次你别带着你的自行车了，我去的那个村有越野摩托，去了看看能不能骑。”我说。
“行，李哥，你是想看看山里有什么产品吗？”
“顺便看看，我主要看看羊肉。”
“羊肉？我爸爸认识几个羊贩子，需要的话可以帮你买，你要多少？”
“是陈琰要，他上次直接冷冻后坐飞机去了他老家。我想看看实验一下，顺便给上海的朋友快递点羊肉。明天先去麦盖提，我接上尚青云，从麦盖提直接过去山里。”
接着我又给古老师打了电话，问了问她那边的情况，自己搞了一摊子事，现在全丢给古老师，怪不好意思的。
“小李，你去忙你的，这边也不需要天天看着。等你回来后来一次，你要送人的地毯她们织了几块出来，我看着还行，你最好再看看。乡里的人来了好几次，好像也看上了，这有点麻烦。”
“那就等结业的时候给乡里的人送几块，我们再让学员织吧，缺啥材料就让老师帮着买。”
“可以是可以，现在学员手底下慢，这几块是在老师帮助下织出来的，再织成本就高了。”
“古老师，高就高点，让老师找几个学的好的，手巧的，家里有乡里补贴的编织架最好，没有的我们给想想办法配上。”我说道，培训结束了再让学员免费干活就不好了，要出人工费了。
“已经想到了，给发的编织架是铁的，买买提老师说会电焊就能做，我已经让他找材料去了。现做两个，不过我有点担心，地毯没那么好卖。”
“谢谢古老师，这些钱你先帮我给买买提，我回头给你。她们手速慢，一块小地毯一个月能完成就不错了，要想赚钱就要提高技能。”我很怀疑学员们的能力，说一个月能完成都是往好了说，万一离开老师她们什么都不会了就麻烦了。
又聊了另外班的情况，转眼就快到下班时间了。拉开冰箱看到只有之前雷佳佳做的冰冻的半成品，还有一些冷冻的牛羊肉，新鲜蔬菜和鸡蛋牛奶都没了，朱菲菲从村里带回来的好吃的蔬菜也没了。
看来朱菲菲在家里还是做饭吃了，我打算先去菜市场买点菜，走到门口就想到了玛依莎。于是开着车就去了玛依莎的店里，在店里给朱菲菲打了电话，这家店在喀大门口，虽然在我的建议下改的有点像是咖啡店，但蔬菜还是在卖的。
“李哥，你怎么来了？”
“对，一天来两次，我本来打算买菜的，想到还不如在你这里买，就跑来了。”
“那你应该通过我们的微信下单，你都亲自来了，我不好意思收钱的。”玛依莎开玩笑的说道，不过我知道她真的不会收钱的。
“我等会儿接个人，今天是王涛他们在你这里？顺便想看看，好像不在啊。”
“嗯，让他们客串骑手了，去送货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要不要安排他们给你送菜上门？”
“他们锻炼锻炼就可以，别让他们误会我们真想让他们做配送，大学生都是要面子的。”
“对，我是让他们熟悉进货、送货、记账和盘点，这些他们必须要经历一下。过几天再让他们去酒馆和餐厅里实习两天。”玛依莎说道。
第475章 地毯班
“酒馆和餐厅实习？出于什么想法？”
“了解不同的人，现在客人不多，他们虽然在内地和乌鲁木齐上学，但还是要了解客户心理，做售后必须要和各种各样的陌生人打交道。我让他们配送也是为了这个，骑个车送个东西都会，难的是那简单的几句话。”
我买了几样菜，然后用微信下了单付了钱，并在微信中留言指定一个小时后送到。之后跑朱菲菲的医院去等她。
因为是学习，朱菲菲准时下班了，看到我站在医院门口阅兵一样的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她一下奔了过来。
“哥，你是想给我个惊喜吗？怎么不打电话就来了？”
“别误会，我就今天有时间，就过来接你，下周你的家应该就能入住了，到时候都不用接，你转个弯就到了。”
瞬间我看见朱菲菲兴奋的笑容一下就收敛了。
回到家里没多久三个人骑着小电驴给我来送菜，不出所料，除了我买的菜以外多了很多瓜果。
“李总，我就觉得奇怪，哪有人一下点这么多东西，要三个人送。”付晓辉看到开门的是我，惊喜的叫了起来。
招呼着几个人坐下，给玛依莎说我请几个人在家吃饭，问她来不来。玛依莎说明天有的是时间，今天就不过来了，完了不忘叮嘱别让他们喝酒，吃完饭要回店里还小电驴。
朱菲菲和这几个人年龄差不多，本来打算做饭的我被按在一边，三个女孩子操办了晚饭。一边做饭还一边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
王涛也闲着，理由是男生别掺和女生的工作。我给王涛布置了过两天的工作，就一件事，尽快能发货，有人在网上订就立即发货。
“成本你不用算那么仔细，反正这次都是我个人垫钱，你联系一个叫白会计的，问问她要注意点什么。然后看看公司的账号好了没有，让白会计先做账，这样利润就好算了。有什么事再给我电话。”我给王涛说。
“李总，你去哪里？我能跟着去吗？”
“办点私事，这次不带你们了，你们开个好头，回头真做起来了，你们出差的机会多，就怕你们到时候不要出差了。”
“李总，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北疆人喝一种叫三泡台的茶，您知道吗？”
“知道，西北很多地方都有，茶不是什么好茶，加冰糖、枸杞、大枣好像还有莲心这些，西北人普遍喜欢喝甜的，你想做这个？”
“差不多，我这几天总想着怎么去做衍生品。新疆干果的衍生品，初步想了两个方向，一个是枣茶，一个是干果茶，都是具有保健功能的。”
“那你可以往两个方向去看，第一去看看又没有什么行业限制，自己如果做小工厂不是不可以，如果没有过多的行业限制，比如要有严格的无菌厂房，要有检验检疫，这些我们目前还没能力和资金去做。如果只需要一定卫生要求和作坊式厂房是可以自己做的。另外就是看看有没有代工厂，用你的配方和品牌。等等，我们想的有点远了，你先把样品做出来，我们一起来看看。你顺便把同类产品买到，去超市、在网上、到巴扎上去找，有同类产品都买来。你自己尝试着写一下方案，把你能想到的内容都写到方案里，包括做一个什么样的产品，包装是分袋的还是散的，目标人群、投入和盈利目标等等。虽然我们是做电商的，但做这些方案还是很锻炼思维的，就像是下棋一样，你要有个明确的计划和后续的推演。”
我必须要鼓励员工敢想敢做，并且要勇于尝试，不这样公司真的很难发展。
王涛欢欢喜喜的表态一定把这个事做好，饭做的并不慢，蔬菜炒炒很快，冰箱里的冷冻半成品加工起来也简单，玛依莎让额外给带来的新鲜羊肉费了点事，最终还是决定烧烤，小烤炉在院子里升腾起白烟时，我有种恍惚的感觉，昔日的热闹仿佛就在昨天。
第二天一早，我先是给尚青云打了电话，告诉她我今天先去接她，带她去山里，回来后她想去哪里再送她去。之后才去接了玛依莎，接了古老师，先路过乡里送古老师，顺便看看地毯班。
地毯班的妇女们热情很高，因为古老师代替我承诺说是她们可以用学校提供的原料为自家织一块小毯，目前限制是大小不超过三十见方，我们买的毛线大概是三十一公斤，算是最低档的羊毛线，纯羊毛加了点化纤加强。
我和老师请教了一下纯羊毛线的特点，她说是用手一扯就知道了，就算是细毛羊的羊毛线因为纤维短，通常比棉线还容易扯断，因此有的线里混着加强纤维。纺的线一般都毛毛喳喳的比较粗糙，一边说一边轻轻一拽就拽断了一根线。
“质量好的毛线也有，一般做毛衣，好线做地毯有点浪费，但是有钱人都是用好线做地毯的。这些年有用丝线织地毯的，但是丝线太细，太费工，机器织的比人织的好。所以大部分说手工地毯其实都是机织的，另外，我们传统工艺对线的浪费很多，所以手艺人技术好坏很关键，不熟悉的人编织地毯差不多能浪费一半的线，老工人浪费少点。”
了解完了后古老师还是把两张织好的一米见方的地毯让我装到了车里。说是先让我带回去，乡里的人看不到就不会想着要了。她留了两张打算送他们作为培训成果，之后培训班完成之后大概还会有六张这样的毯子。
我之前委托老师做的地毯不在这里，在老师家里，还有两个学员在家里也在织。老师听说我还要加定几个地毯高兴坏了。
离开后玛依莎不太明白了：“李哥，我看了那个地毯编织的质量不太好，如果是我们家里买一般都不买的，老师和学员编织的质量差别太大。你要那么多小地毯干嘛，要不要我送你一个大的，家里能铺满的那种，和田传统手工业强项，比乡里的这些要好。”
“不用，小地毯送人或卖给游客都还可以，大的卖不动。我就想着放一点到客栈和酒馆里，能装饰能销售，质量不好主要是平整度不好，我刚看了她们还不能很好的控制力道，经纬线张力不同。一分价格一分货，我卖的也不贵，我从她们手里收一点也算是帮她们赚点钱。这些农村妇女很难赚到钱。”我说了我的想法。
“可以，我回头订一些放到店里去，学生回家带回去也算是个礼物，我还可以提供快递到家的服务。”玛依莎说道。
第476章 风花雪夜
等到麦盖提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我们先在县城里吃了饭才去了村里找尚青云，不得不佩服她，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一圈妇女和孩子之间和她们在聊天，她那个不算大的包丢在炕头。
天气凉了，她们却仍然能够在秋日的阳光下在户外一整天。尚青云和妇女们挨个拥抱之后才出门上了车，她给我讲着这个村里的一些故事，多半都是从这些妇女这里听来的。不过我很喜欢听，至少平淡的故事能让人平静下来。
这样到萨媞妮媞家里用的时间就比较长了，到傍晚的时候才到。小萨的爸爸妈妈出门迎接了我们，玛依莎帮着去做晚饭去了，我则把路上买的礼物搬进了木屋，又从车上拿了一块地毯送给了他们。
尚青云则又开始再周围拍起了照片，山里暗的很快，太阳还照着远处的山顶时，山谷里就已经暗淡了很多。
吃过饭，玛依莎和我商量：“李哥，叔叔说明年他们就要搬到安置房里去了，这个木屋可能要拆掉。我今晚住木屋，和小萨的妈妈说说话。你们怎么住？我给叔叔他们说一声。”
“我还是住毡房，我刚看了柴禾也有，明天我再给捡一些。我在这里有个专用毡房，陈琰有一个，我不领客人来的情况下，两个毡房基本没其他人住。陈琰还有上次买的大帐篷在他的毡房里放着，不过我可不想费劲搭那个帐篷。”
“尚姐呢？她住木屋住的惯吗？”
“住肯定没问题，她住过最差的地方就几个树枝加草搭起来的棚子。不过我估计她会住毡房，她一个人的时候一定是单独住或者和女性住在一起，但今天她应该会住毡房。”
看着玛依莎有点不知道该如何给小萨的爸爸翻译的时候，我怕引起之前的那种误会，赶紧加了一句话：“告诉他们，尚青云是个大记者，她和我晚上在毡房睡觉都不脱衣服的。没关系，他家的边牧对我还算是熟悉，可以在毡房里。上次我和谁住一个毡房，被他们就给误会了。”
“我们是这样的，不是一家人，不能男女住一间屋子的。这是你们太随意了，叔叔阿姨估计习惯了。要是在我们和田，你这样会被打残废的。”玛依莎半真半假的说道。
这好像是玛依莎第一次对我的私人生活提意见，我一直以为陈琰比我渣的多，现在看来在外人的眼泪我才是那个最渣的。
为了掩饰尴尬，我一边说着名字，一边掰着指头数有多少个女孩子和我在一间屋里过过夜。这引的玛依莎开始开玩笑的打我的胳膊，吃了一点就出去拍黄昏的尚青云进来了。
“你们这么热闹啊，外面下雪了。”尚青云宣布。
“真的？风花雪月，下的大不大？我最喜欢下雪了，来喀什见过的雪都是在这里见的，时间过的真快啊。对了，姐姐，你是和玛依莎住木屋还是和我住毡房？”
“应该叫风花雪夜，我半夜还要拍片，我住毡房方便点。你们带厚衣服了吗？今晚应该很冷。”尚青云坐在炕上说道。
“没带，不过我晚上基本不会出去了，屋里有火炉很暖和。一会儿让李哥去把毡房的火先生起来，暖和了你们再过去。被子先打开晾一晾，睡前再打开会又冰又潮的，这里和喀什不一样。”玛依莎说道。
和一家人说了晚安，我进到毡房，先生了小火炉，烟囱很好用，火很快就烧的很旺。我把大块的木头放进去，让火烧的慢一点，然后烧上了一壶水，这次没有带茶叶，就用了点黑砖茶，直接丢在水壶里煮。
“姐姐，暖和了点吧，毡房的好处就是有火炉就很暖和，这茶比较差，你将就着喝点。”
“我说过我很能适应这些，不然没办法常年在外面跑。外面下着雪，我们围着火炉聊天喝茶，我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机会和你好好的聊聊。”
“我喜欢听你的故事，这里洗不了脚，凑合着刷刷牙吧。”
在毡房外的雪花中，我打着哆嗦刷了牙，再次回到毡房中，我感觉到这才叫温暖，脱了外套只穿着t恤喝着热茶，看炉火跳动。
“电灯关了吧，炉火够亮的了，给他们省着点电。”尚青云说道。
关灯后毡房内温暖而暗淡，炉子缝隙中透出的火光使毡房内充满了温暖的感觉。
“气氛不错，适合聊天，姐姐你有什么经历尽管讲给我听。”
“没什么，我曾经抑郁过，还看医生吃药，没有多大用处。后来我就回忆以前遇到的一些事，和老人们聊天，有些事释然了就好了。”
“有没有什么对您影响最大的人和事？”
“有，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在边境被一个做了坏事的小伙给控制了，边防小哥哥站在远处，这个小伙拿刀抵住我的脖子想借着我离开。我就给他讲我和他妈妈是怎么认识的，然后看着他出生，长大，每次来还给他一家拍照片，最后他哭了，放下了刀。那次之后很多人劝我别来新疆了，我也动摇过，我就看那些照片，想明白了，这里的人有一些很单纯，容易上当受骗。我觉得我还可以帮助这里的孩子，让他们不走上邪路，我反而来的更加频繁了。”尚青云和平淡的说着这些，我则第一次感受到一些异样的东西。
“姐姐你觉得您的故事能给我带来什么启发吗？”
“别放弃，我们的国家不放弃，不管是土地还是这里的人们，我觉得我可能是为数不多的能明白你为什么会留在这里的人，我希望你也能不放弃，热爱这里。说起来有点可笑，你在这里生活，把家安在了这里，我只是一个经常会回北京的人，反过来劝你别离开。”
“我这个人没姐姐那么多的经历，也没那么多的朋友，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个地方，不过姐姐为啥觉得我会离开呢？”
“一种感觉，我的感觉很敏锐的。你一直处于摇摆的状态，人生能选择的机会不多，我不要求你一定要留下来，但希望你能把你想做的事做完再走。”
“目前我没有离开的想法，我除了能写点酸诗以外好像也没啥能发挥的特长。”
“这就是你想离开的主因了，你喜欢平淡，但又不安于平淡。说到诗歌，你能不能现在就写点东西？”
我沉默了，说实话，华雯不和我联系已经够折磨我的了，如果不是想在喀什等华雯，我可能已经走了，或许我能在冷嘉月的公司里谋个职位，然后经常的回新疆来看看，那样同样是给本地发展贡献力量，但这个想法都是一闪而过，我从来没仔细想过，也没给人说过。
“写个歌词吧，我有个朋友小米，从喀什回四川了，喜欢唱歌，我答应给她写歌词的。”我说道，因为我有点想写的冲动。
第477章 云开雪晴
‘寂寞的时候写首歌
把你写到歌里面
唱出你的眉目清秀还传情
唱出你的双手绣山河
唱着我对你的爱
唱着冬夜不冻的河
诉衷肠的时候写首歌
把你写在歌里面
唱着你给我暖被窝
寂夜里听火炉上茶水的歌
唱到鸽子迎朝阳
唱着冰雪变秋霜
平淡的时候写首歌
唱唱你我的生活
山坡上绵羊咩咩的叫
谷中的雨滴答答的落
唱的杏花四季开
唱的貌美如春花
梦里我为你写首歌
歌里的你盘着发
歌声里岁月不流水
歌唱着梦想去追
麦子在歌里永远金黄
今天我要为你写首歌
伴随我们走在田野上
绿草中雉鸡在捉迷藏
山野跑的全是我们的羊
牧羊犬撒着欢儿的跑
你在悠闲的唱
穿着情侣的衣裳
听你唱着这首歌
唱的思念注满了月亮
唱的远山白了肩膀
歌里你我不会离别
歌里云也做伴娘
让我为你写首歌
歌声随着我们过山河’
写完我仍然是没有修改，反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姐姐，我写的东西都比较稚嫩，您别笑话，这个歌同意送给你，遗憾的是我对音乐是一窍不通，不能唱出来。您可是出版过十几本书的人，我这样算不算自己找不自在？”
“要有自信，我说过，你是最好的，我虽然能写，但却写不出来你这样的。你把它发给我，今天也累了，你早点睡，我看看雪下了多少了，也许能拍点什么。”
看着尚青云穿好外套拿着相机出门，边牧很自觉的跟了出去，这让我觉得这种狗真的是聪明。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尚青云还没回来，我忍不住想来一根，今天一天没有点一根了，虽然没有完全戒烟，不过因为忙，我现在已经是很少抽了。
穿上外套来到门口，一下就觉得被风给吹透了，因为周围的气温还没到零下，我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潮湿的寒冷。雪依然在下着，黑暗中能感觉到打在身上的雪花，和上次下雪外外面光线很强不同，今晚是伸手不见五指。
点着烟，打开了手机的手电，到车里拿了手电，自从没有带游客之后，就没用过这个手电了。
手电光中，雪花不算密集的斜斜的飞着。地面上也没怎么积雪，看起来这场雪并不会特别大，仅仅是因为这里是山区，下雪早而已。
往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尚青云的影子，这个摄影家也太夸张了点，这么黑的夜应该啥都拍不到，而且路也不好走，她能去哪里拍照片呢？
本来只是出来透透气的，现在变的要去找尚青云了，我一脚深一脚浅的沿着路走出去两三百米，这才能肯定尚青云并没有从这里走过，有一片地上的学没有融化，地上并没有脚印。返回后在周围寻找着尚青云的脚印，却意外的发现木屋的门开了，屋里的灯光瞬时就倾泻在木屋前的地面上，在灯光中，尚青云的剪影从木屋里走了出来。
我松了一口气，这才把手电照向尚青云的脚下。
“我从亮处出来，刚才眼前啥都看不清，哥哥你怎么在外面，又吸烟了吗？不要吸了。”尚青云站在原地给我说。
“我出来看看雪景，可惜这雪不够大。”
“哥哥你看到下雪能想到什么？”
“什么？林冲雪夜上梁山。世说新语里有个故事，说是有一家大户人家，下雪天的时候一家人没啥事就坐一起聚会，顺便吃点喝点。家主就出了个上句：白雪纷纷何所似？家主的一个晚辈就回答说：撒盐空中差可似，说是形容下雪就像在撒盐。家主的另外一个晚辈说：未若柳絮因风起。一个直接说像在下盐，一个算是优美的说像风吹柳絮。之后就有人用盐絮来形容写的很美的诗句。”我一边走一边说，回到帐篷里赶紧脱了外套烤着火。
“白居易说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哥哥你车上有没有酒，我给你拿来你喝点。”尚青云又一反常态的怂恿我喝酒了。
“姐姐你喝吗？你要喝我就陪你喝点。”
尚青云明确拒绝喝酒，我其实也就是那么的一说，我车里没酒，但我能肯定陈琰的毡房里是有酒的，一方面这是个不定时开的小店，陈琰不会把酒都喝光卖光才走的。
“你去拿两瓶啤酒，我看看，如果好的话我就喝。”尚青云虽然拒绝了喝酒却仍然想让我喝点。
穿上衣服，跑去拿了两瓶啤酒回来，酒瓶上立即就结了雾气，还好乐堡的酒瓶盖是拉环的，否则还真找不到开瓶器。
“冰吗？放热点再喝吧，能告诉我喝一口酒之后你在想什么吗？”暗淡的炉火中尚青云问我。
“明天要想办法把这些啤酒给卖出去或者换个地方放，不能放过期，而且冬天会冻裂瓶子的。”我说道。
尚青云显然没想到我居然是在想啤酒会不会过期的事，她笑了笑，然后就是沉默。
“为什么想让我喝酒？”我喝了一口冰凉的啤酒，然后问尚青云，因为我也找不到什么话题。
“你那么喜欢雪，值得围着火炉喝点，这种气氛很难得，你和华雯感情好吗？将来会结婚吗？”
“会，一年前我觉得我应该一辈子孤独，因为我的最爱就消失在这个村的附近。后来，我觉得我还是要再去爱一个人，不然活着就没有了任何乐趣。”我又喝了一口。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云开雪晴，我想和你一起去放牧。”尚青云说。
“那要看看小萨的爸爸放心不放心我去放牧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放那么一点牧？”
“感觉，不逗你了，刚才小萨的爸爸说的，说你会带着女孩子去放牧。”
“好，那么希望雪别太大，否则把羊赶出去也是白赶。”
喝了一瓶啤酒，我觉得实在是要睡了，给炉子添了大块的木柴，盖上被子就睡了。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热醒来，之后又是被冻醒来。早早的我就不得不起来把火炉重新烧起来。
先是随便吃了点自己带的东西，喝了点热茶，出门去看天气，外面没那么黑了，繁星满天，东边的天空似乎还能看到点白。
雪下的不大，山坡上勉强有一点，略微平一点的地方几乎没有积雪。和小萨的爸爸一起做了准备工作，我和尚青云骑着马赶着羊就出发了。玛依莎说她再晚一会儿去把我说的那辆摩托车借到，然后骑着摩托去找我们。
这个时候出发有点早，距离天亮还早，边牧到是很尽责，这让我这个假装会放牧的人多少多了点安心。路过一片坡地，羊儿们挤在一起似乎不想走了。我下马打算看看什么情况，谁知道刚下马就摔了一跤，地面有点雪之后非常的滑，我的鞋子也比较滑。
一边嘴上叫着没事，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