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大锅饭
人工分拣红枣是个费力的活，先用大眼筛子把个头大的红枣筛出来，这些个头大的会卖更好的价格，之后就是把发黑、干瘪、颜色不对的红枣给挑出来，顾客如果买到了这些，对信誉影响太大。
做完这些后就是清洗和再次晾晒了。
“李总，我们自己买枣都不买干净的，都是买这样带灰的，带灰的一看就是没加工过的。”
我临走之前，王涛给我说，买买提老师的老婆也赶紧的点头表示带灰的才是最好的。
“不行，我们的客户群是内地人，红枣起码要干净，尽管他们吃之前还要洗。把坏的枣挑出来是最关键的，洗起来快，不费事，你们先分拣，全部拣完了再洗晾，等包装到了再包装。王涛和玛依努尔，你们两个在这里就是监督一下，等他们懂的怎么做了你们要想的事就主要是怎么在网上把它们卖掉了。为了鼓励你们，利润的三分之一会给你们，卖的越多拿的越多，至于你们之间是合作还是各卖各的，你们自己商量。付晓辉跟我走，她会自己卖自己的，你们都是有点压力的，可是和我比的。”
先是走访了上海前指，也不知道该找谁，就自顾自的说自己是上海人在喀什创业的，希望自己的企业能为援疆做贡献，我们目前做电商和电商培训，有自己的产品，反正就是一顿自吹，然后煞有其事的给他们说电商并不等同于网上店铺。暂时处于业务考虑，我们并不主推网店，如果有什么网上展销会什么的能得到一些信息，平时有什么事能记得我们。
之后就被礼貌的送了出来，欢迎到喀什投资创业，有推介的机会一定会想着我们的等等。出了门，付晓辉没看明白。
“李总，您拜访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啊？”
“本来打算推销红枣的，恰巧看到他们桌上扶持的一家企业的宣传资料。偷偷用手机查了一下，规模比我们大多了，所以我改策略，主要推荐我们是电商创业，难啊，希望能有点用。对了，付晓辉，我带着你的主要原因是带你认门，认识认识人，以后你要经常往这几个援疆前指跑跑，援疆资金体量不算大，但比财政资金要好用。”
付晓辉也是不含糊，她明确表示跑是一定会跑，只不过她不理解资金不同的来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李总，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能得到这些资金的支持？”
“差不多，不是直接给钱，这些资金必须有出口，就是说要找到合适的项目把钱花出去，国家资金体量大，一般都是基建和大项目，那个我们想都别想。各地援疆的项目有大有小，有我们可以做的项目，我们就可以参与招投标。等有空了，我给你们讲讲这些常识，现在的南疆赚的其实就是政策钱，我们暂时还不能靠本地的经济循环赚钱，毕竟是新产业。”
其实我也是算在糊弄人，我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我只是想先找找机会，既然是电商，做的就会是全国的生意，在喀什这里，和外界直接沟通的就是这些前指。
一个下午，就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去拜访了几个前指，都是在网上找的要拜访的人名字，保安问就说是有预约，带着个刚毕业的小女孩起了大作用，基本算是顺利的把公司的信息给大家都推销了一遍。
“李总，我有个亲戚是商会的成员，我去问问情况。”
“可以，我听说喀什有大大小小的不少各地商会，这也是我们潜在的信息渠道。说不定能找到好的资源。”
等开着车回到疏附县，我却发现分拣的工作量只完成了一小部分，无奈之下按下想走的心思，观察她们干活。
看到我回来了，工人们手下快了很多，玛依努尔过来问我说工人都在问啥时候能走。
“我们也不是资本家，她们收拾收拾可以先离开了，明天让她们早点来，这活这样干什么时候才能干完啊。”我有点郁闷。
“李总，她们要现结今天的钱。”
“活都没干完呢就要钱，你问问为啥？而且这个钱是我给到买买提老师的，让她们自己问买买提老师去要。”我有点生气，这干活的效率要亏啊。
“等等，给她们说，活干完当天统一发钱。以后如果不来的可以今天发钱，明天开始大家按工作量发，称重量，每个人分几吨，一吨三百，要没有坏枣没杂质。”我想到她们如果磨磨蹭蹭的干一个月，我每天都要给一个人工两百，那样成本太高，效率也太低，刚才虽然没算出来她们一天能分拣多少枣，自己现想了个价格，这样关于分拣就能量化成本了。
玛依努尔赶忙给买买提老师的老婆给翻译了我的话，买买提老婆有点郁闷，她很快给买买提老师打了个电话，那边电话一挂，这边买买提老师就给我打过来了电话。
“李校长，我给她们都说好了一天一百五，现在改算钱的方法不好吧。”电话里买买提老师似乎有点焦急。
“我白天不在，刚过来看，活就干了一点点，我之前给你说的按天算有漏洞，这要是干个一百天，我要多花多少钱啊。我们以后干这些活的时候不能和学校老师那样按天算，直接按工作量算。干的多拿的多，三百是我说的一个，合适不合适你让你老婆算一算，她们一天能干多少活给我说一下，我给你总的钱，至于你怎么给她们结算你自己想想。”
我相信买买提老师会从他自己的利益出发去找到合理的价格和工作量衡量方法。
所以，分拣的第一天不算是顺利，等工人散去，我给几个人开了个小会。
“今天我要批评大家，我们是在给自己赚钱，这批枣卖的越多越快你们拿钱就越早。从公司的角度来说，我们运转的越快，资金一回笼我们还可以再去进一批枣或者核桃什么的，多赚钱不好吗？你们看到工人在磨洋工也没有想想办法这不应该。明天你们测一下工作效率，再想想以后我们如果再雇人干活该怎么付钱，如果能打听到现成的付钱方法也可以。”
“李总，白天我问过，有人有分拣设备，机器上跑一遍就分拣清洗好了，还能直接包装。人工必须要一直有人盯着，避免工人偷懒。”王涛说道。
“这样，我们这些货的成本大家都很清楚，本来我们的价格是有优势的，现在我也不知道成本还会上升多少。我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利润的百分之三十给你们个人，怎么控制成本你们自己想。”我想着有利益诱惑，他们会自己想办法。
“李总，我有个建议，以后我们要把加工的流程都搞清楚，这样心里有数，合适的就自己雇人，量大的就找工厂，分拣的价格和交货期定下来，至于雇多少人干就是工厂自己的事了。”
付晓辉提出了找代加工的意见。
第473章 会赚钱的买买提
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买买提老师直接把工人增加到了十个人。我问他什么时候能完成的时候，他在电话里说。
“李校长，你说的对。她们那样的干活嘛，我虽然赚的多，但以后你可能不给我生意了。我问了问我老婆，一个人一天两吨是松松的，六百块，我还是一个人给一百五，赚的比之前的还多。就是嘛，对这些贫困户来说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啥不好意思的，买买提老师，你要像从我这里赚钱一样赚他们的钱，你想啊，是我规定你必须找贫困户的，你不找他们他们一分钱也赚不了。按你的说法，今天就可以干完吗？”
“今天可以呢，洗和晾干就不需要那么多人了，我让我老婆别回家了就住在那里，我一会儿也过去，我们两个给你冲洗干净，晾干，正好晚上没太阳，晚上晾，那个枣的颜色嘛好看。我那个水泥地没那么大，洗和晾没那么快，你们可以晾干多少包装多少。”
“行，这部分我给你一千块，大的水桶里洗两遍，摊在地上，现在冷了，不过一晚上应该就干了。你也别累着，白天还要跑乡里，水泥地铺满就可以，明天白天你老婆再接着干。”
“能不能也按吨算，一吨一百块钱，我这边水费还要出呢。”买买提老师尝试着讲讲价格。
“买买提老师，这就对了，在赚钱这件事上不能客气。水费没多少钱，我把之后的分装也包给你，我们买了自封袋，晾干的称出来装袋。那个嘛，不按量了，全部装完算两千块钱。”
买买提老师算账算的很快，他很快就答应了下来。我其实是送钱给他，因为我毛估了一下，所有枣装完按人工算可能一千五就够了。
给接完买买提老师的电话，我问王涛两万多个包装袋和纸板箱他问的怎么样了，还好，他们没有忘记这个事，本来说是自封袋，被改成了热封袋，成本低。一会儿需要去买两个称、铁皮铲和热封机。
“李总，我们怎么不像是做电商的，更像是做加工厂。”付晓辉开玩笑的说道。
“没错，我之前说过，电商是个综合性的新模式，凡是做的好的，都把控了产业链的关键环节，你们谁有兴趣办一个小厂子？专门加工我们自己的产品。”我说道。
“想，没钱啊。”王涛说。
“你们现在还是处于培训阶段，别理解错了。你们不是在为我赚钱，你们是在尝试电商的各个环节。先想到钱没什么问题，但没好处，应该先想小工厂能有多少业务，怎么赚钱，怎么结合电商去安排生产。之后再去考虑放在哪里，雇多少人的事。”
“那么我一会儿去考察考察。”王涛说道。
“你有能考察的地方？”
“嗯，我家那边有几家这样的厂子。”
“你去吧，如果她们两个愿意去，你给照顾照顾。明天回来，我们投资不大，所以学不了别人那样一次到位。后天我带你们去乡里，这边一直在鼓励卫星工厂，我们看看能不能拿一两个卫星工厂来做这个事。”看到小年轻愿意主动去动脑子我还是有点开心的。
“可是，玛依莎那边让我们明天去她的生鲜店。”
“有说去做什么了吗？”
“配送员，营业员，说是让我们了解一下生鲜方面的情况。”
“也对，她那个是另外一种电商模式，你们和她自己商量，实在不行看你们能不能说服她和你们一起去考察，办工厂的事我想她也会有兴趣的。她家在和田，那边的特产和喀什的类似，但可以单独做。比如喀什大枣和和田大枣，明显和田大枣的名气更响一些。还有地毯，和田地毯很多人都知道，喀什地毯知道的人就很少。”我把这个问题丢给他们自己。
如何安排时间，如何管理是个学问。
“时间管理是个学问，这个我不多说，也说不明白，你们自己养成自己的时间管理概念，并和公司以后的发展结合起来。大家印象中的管理都是向下管理，管理员工和客户。其实管理中还有个很重要的向上管理，就是管理你的领导。”我给他们说道。
“我们哪敢管领导啊，那不是自己找事嘛。”付晓辉说。
“比如，你们说服我先去玛依莎那边实习，说法玛依莎跟你们去考察食品加工或深加工就是一种管理，就像小孩子一样，你给吼叫和下命令他未必听你的，但是哄好了可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简单的说了说这个概念。然后几个人简单的讨论了一下，认为红枣那边今天暂时不用去，参观工厂也未必是去就能看到，或许可以让王涛的朋友拍点照片发过来看看，管理工厂的事没那么急，最后就只剩下玛依莎那边。
“李总，我们还是按约定去玛依莎那边，她的生鲜从线上到线下，从采购到配送和我们以后要做的事比较接近。不过，我又个问题，您和玛依莎经理的意见不同的时候我们应该听谁的啊？”王涛问我，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们已经没那么的怕我了。
“你妈和你女朋友的意见不同时你应该听谁的？这个不是培训内容，不过以后我会找点教材给你们看的，传统企业培训里有相关的内容，我不建议你们学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做的是新企业，我最早设想的是偏平的东西，打个比方，假设这次枣的上架是王涛一个人负责，他可以决定有关这批枣的全部，目的是赚到钱，这个时候关于枣的事所有人都听王涛的。”我又给解释了一些电商和传统企业不同的地方。
把他们几个人送到玛依莎店的门口，我就离开了，我不知道我这样培养员工是不是正确，不过好像也没多少问题。
这几天都没顾上朱菲菲和尚青云，昨晚回家比较晚，直接就睡了，朱菲菲回来没有我都没看。现在应该去看看她房子的装修了，买买提找的两个小工动作很快，地砖已经铺完了，因为暂时还不能踩，两个小工去干别的事了。
我打电话给买买提老师，问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干完。
“李校长，明天，最多后天就能干完，这铺好砖要等一两天才敢踩，明天能干活就明天干完，后天能干活就后天干完。”
“这么快，这才几天啊，质量你要给我保证。”
“铺个砖很快，厨房里面架子做好，大理石一装也快。卫生间麻烦点，不过防水已经做了，别的干的就快。因为没有改水电，所以这个是最简单的活。”
“那我是不是给你给多了啊，这算下来一周都不要。”
“不多，刚刚好，一个工人一天六百块，两个人五天就是六千块钱，还给你包料，不多。”买买提老师赶紧说。
第474章 快递羊肉
其实我是在开玩笑，买买提老师是这样一个人，他有的时候回表现的特别好，有的时候又特别会赚钱。
“买买提老师，我在和你开玩笑呢，你特别会赚钱，我必须要给你交学费。你只要质量保证，我请你全家人吃饭。对了，你要不要搞个小加工厂，以后我的新公司要一些自己的产品。”
从朱菲菲家里出来给尚青云打了个电话，问她在麦盖提过的怎么样，要不要去接她。她说是挺好的，已经在一户人家住了下来，她要观察记录他家的日常生活，让我不要担心。
“你是我认识的最怪的人，和任何陌生人都能成为一家人一样，条件越是差的地方你越喜欢去。注意安全，我有空去看你。”我说完就打算挂了电话。
“哥哥，其实我的故事里不完全是这些，有很多事你还不知道，你要是想听，可以随时来找我。”
“除了被人贩子差点卖到太行山里还有什么事？”
“我说了，想听就来找我，我现在要拍照片了，拜拜。”尚青云说完就先挂了电话。
说实话，我是特别想过一种逍遥自在的日子的，可是现在我就像是在戈壁滩上指挥着一个车队，没有路却要往前开，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却要告诉别人我会带大家走最快的路到达绿洲。
拨通了陈琰的电话，问他过的怎么样。
“天天游泳，被晒黑了，你最近联系我联系的有点频繁啊，是不是又缺钱了？”
“你小子，你不会真的买房了吧？我要是真缺钱你会支援吗？”
“不骗你，让你来海南买房你不来，我买了一幢海边别墅，出门一百米就是海边。你真缺钱？说吧，要多少？”
“不缺钱，不过最近还是没有华雯的消息，冷嘉月说她知道，要我去美国找她玩。我就是寂寞了，找你聊聊。”
“哎呦喂，我在喀什的时候你老李几乎不主动联系我。要我说啊，你还是想的太多，先赚钱吧，有钱了就什么都有了。郁闷了就来我这里住几个月，美国你想去也可以，不过我总觉得你描述的冷嘉月别有用心。”
“陈琰，你在喀什有朋友吗？”
“你算一个，差不多就没了。不过我在南宁也没啥朋友，这个朋友是穷人的享受，我这样的有钱人不会有真的朋友的。”
“你说的可能是对的，我觉得我又不少的朋友，我听从建议，新公司找了几个大学生，家里条件一般的我没要。”
“别吹了，家里条件不好的没看上你这里吧？奔着赚钱和美好的未来的一般人选择工作时会更谨慎。所以他们很难做好，太保守了。”
“按你这样说，我现在招聘的几个人应该是不错的？”
“现在这种情况下，有人愿意跟着你干是好事。对了，有个事正好找你帮忙，买只羊给我快递到海南，两只吧，如果有时间，你去小萨家里挑两只羊。”
“两只羊能整到海南去？那还不坏了？”
“没问题，记得我买过吗？送到的时候还冻的硬邦邦的，你要相信钱到位了其它的都不是问题。”
和陈琰聊完，我决定去一次小萨家里，主要还是想办自己的事。我给玛依莎打了个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和我去一次山里，去拿几只羊。
玛依莎现在和我的默契还是不错的，她说明天是周末，她安排一下这边的事和我去一次。
“这次你别带着你的自行车了，我去的那个村有越野摩托，去了看看能不能骑。”我说。
“行，李哥，你是想看看山里有什么产品吗？”
“顺便看看，我主要看看羊肉。”
“羊肉？我爸爸认识几个羊贩子，需要的话可以帮你买，你要多少？”
“是陈琰要，他上次直接冷冻后坐飞机去了他老家。我想看看实验一下，顺便给上海的朋友快递点羊肉。明天先去麦盖提，我接上尚青云，从麦盖提直接过去山里。”
接着我又给古老师打了电话，问了问她那边的情况，自己搞了一摊子事，现在全丢给古老师，怪不好意思的。
“小李，你去忙你的，这边也不需要天天看着。等你回来后来一次，你要送人的地毯她们织了几块出来，我看着还行，你最好再看看。乡里的人来了好几次，好像也看上了，这有点麻烦。”
“那就等结业的时候给乡里的人送几块，我们再让学员织吧，缺啥材料就让老师帮着买。”
“可以是可以，现在学员手底下慢，这几块是在老师帮助下织出来的，再织成本就高了。”
“古老师，高就高点，让老师找几个学的好的，手巧的，家里有乡里补贴的编织架最好，没有的我们给想想办法配上。”我说道，培训结束了再让学员免费干活就不好了，要出人工费了。
“已经想到了，给发的编织架是铁的，买买提老师说会电焊就能做，我已经让他找材料去了。现做两个，不过我有点担心，地毯没那么好卖。”
“谢谢古老师，这些钱你先帮我给买买提，我回头给你。她们手速慢，一块小地毯一个月能完成就不错了，要想赚钱就要提高技能。”我很怀疑学员们的能力，说一个月能完成都是往好了说，万一离开老师她们什么都不会了就麻烦了。
又聊了另外班的情况，转眼就快到下班时间了。拉开冰箱看到只有之前雷佳佳做的冰冻的半成品，还有一些冷冻的牛羊肉，新鲜蔬菜和鸡蛋牛奶都没了，朱菲菲从村里带回来的好吃的蔬菜也没了。
看来朱菲菲在家里还是做饭吃了，我打算先去菜市场买点菜，走到门口就想到了玛依莎。于是开着车就去了玛依莎的店里，在店里给朱菲菲打了电话，这家店在喀大门口，虽然在我的建议下改的有点像是咖啡店，但蔬菜还是在卖的。
“李哥，你怎么来了？”
“对，一天来两次，我本来打算买菜的，想到还不如在你这里买，就跑来了。”
“那你应该通过我们的微信下单，你都亲自来了，我不好意思收钱的。”玛依莎开玩笑的说道，不过我知道她真的不会收钱的。
“我等会儿接个人，今天是王涛他们在你这里？顺便想看看，好像不在啊。”
“嗯，让他们客串骑手了，去送货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要不要安排他们给你送菜上门？”
“他们锻炼锻炼就可以，别让他们误会我们真想让他们做配送，大学生都是要面子的。”
“对，我是让他们熟悉进货、送货、记账和盘点，这些他们必须要经历一下。过几天再让他们去酒馆和餐厅里实习两天。”玛依莎说道。
第475章 地毯班
“酒馆和餐厅实习？出于什么想法？”
“了解不同的人，现在客人不多，他们虽然在内地和乌鲁木齐上学，但还是要了解客户心理，做售后必须要和各种各样的陌生人打交道。我让他们配送也是为了这个，骑个车送个东西都会，难的是那简单的几句话。”
我买了几样菜，然后用微信下了单付了钱，并在微信中留言指定一个小时后送到。之后跑朱菲菲的医院去等她。
因为是学习，朱菲菲准时下班了，看到我站在医院门口阅兵一样的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她一下奔了过来。
“哥，你是想给我个惊喜吗？怎么不打电话就来了？”
“别误会，我就今天有时间，就过来接你，下周你的家应该就能入住了，到时候都不用接，你转个弯就到了。”
瞬间我看见朱菲菲兴奋的笑容一下就收敛了。
回到家里没多久三个人骑着小电驴给我来送菜，不出所料，除了我买的菜以外多了很多瓜果。
“李总，我就觉得奇怪，哪有人一下点这么多东西，要三个人送。”付晓辉看到开门的是我，惊喜的叫了起来。
招呼着几个人坐下，给玛依莎说我请几个人在家吃饭，问她来不来。玛依莎说明天有的是时间，今天就不过来了，完了不忘叮嘱别让他们喝酒，吃完饭要回店里还小电驴。
朱菲菲和这几个人年龄差不多，本来打算做饭的我被按在一边，三个女孩子操办了晚饭。一边做饭还一边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
王涛也闲着，理由是男生别掺和女生的工作。我给王涛布置了过两天的工作，就一件事，尽快能发货，有人在网上订就立即发货。
“成本你不用算那么仔细，反正这次都是我个人垫钱，你联系一个叫白会计的，问问她要注意点什么。然后看看公司的账号好了没有，让白会计先做账，这样利润就好算了。有什么事再给我电话。”我给王涛说。
“李总，你去哪里？我能跟着去吗？”
“办点私事，这次不带你们了，你们开个好头，回头真做起来了，你们出差的机会多，就怕你们到时候不要出差了。”
“李总，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北疆人喝一种叫三泡台的茶，您知道吗？”
“知道，西北很多地方都有，茶不是什么好茶，加冰糖、枸杞、大枣好像还有莲心这些，西北人普遍喜欢喝甜的，你想做这个？”
“差不多，我这几天总想着怎么去做衍生品。新疆干果的衍生品，初步想了两个方向，一个是枣茶，一个是干果茶，都是具有保健功能的。”
“那你可以往两个方向去看，第一去看看又没有什么行业限制，自己如果做小工厂不是不可以，如果没有过多的行业限制，比如要有严格的无菌厂房，要有检验检疫，这些我们目前还没能力和资金去做。如果只需要一定卫生要求和作坊式厂房是可以自己做的。另外就是看看有没有代工厂，用你的配方和品牌。等等，我们想的有点远了，你先把样品做出来，我们一起来看看。你顺便把同类产品买到，去超市、在网上、到巴扎上去找，有同类产品都买来。你自己尝试着写一下方案，把你能想到的内容都写到方案里，包括做一个什么样的产品，包装是分袋的还是散的，目标人群、投入和盈利目标等等。虽然我们是做电商的，但做这些方案还是很锻炼思维的，就像是下棋一样，你要有个明确的计划和后续的推演。”
我必须要鼓励员工敢想敢做，并且要勇于尝试，不这样公司真的很难发展。
王涛欢欢喜喜的表态一定把这个事做好，饭做的并不慢，蔬菜炒炒很快，冰箱里的冷冻半成品加工起来也简单，玛依莎让额外给带来的新鲜羊肉费了点事，最终还是决定烧烤，小烤炉在院子里升腾起白烟时，我有种恍惚的感觉，昔日的热闹仿佛就在昨天。
第二天一早，我先是给尚青云打了电话，告诉她我今天先去接她，带她去山里，回来后她想去哪里再送她去。之后才去接了玛依莎，接了古老师，先路过乡里送古老师，顺便看看地毯班。
地毯班的妇女们热情很高，因为古老师代替我承诺说是她们可以用学校提供的原料为自家织一块小毯，目前限制是大小不超过三十见方，我们买的毛线大概是三十一公斤，算是最低档的羊毛线，纯羊毛加了点化纤加强。
我和老师请教了一下纯羊毛线的特点，她说是用手一扯就知道了，就算是细毛羊的羊毛线因为纤维短，通常比棉线还容易扯断，因此有的线里混着加强纤维。纺的线一般都毛毛喳喳的比较粗糙，一边说一边轻轻一拽就拽断了一根线。
“质量好的毛线也有，一般做毛衣，好线做地毯有点浪费，但是有钱人都是用好线做地毯的。这些年有用丝线织地毯的，但是丝线太细，太费工，机器织的比人织的好。所以大部分说手工地毯其实都是机织的，另外，我们传统工艺对线的浪费很多，所以手艺人技术好坏很关键，不熟悉的人编织地毯差不多能浪费一半的线，老工人浪费少点。”
了解完了后古老师还是把两张织好的一米见方的地毯让我装到了车里。说是先让我带回去，乡里的人看不到就不会想着要了。她留了两张打算送他们作为培训成果，之后培训班完成之后大概还会有六张这样的毯子。
我之前委托老师做的地毯不在这里，在老师家里，还有两个学员在家里也在织。老师听说我还要加定几个地毯高兴坏了。
离开后玛依莎不太明白了：“李哥，我看了那个地毯编织的质量不太好，如果是我们家里买一般都不买的，老师和学员编织的质量差别太大。你要那么多小地毯干嘛，要不要我送你一个大的，家里能铺满的那种，和田传统手工业强项，比乡里的这些要好。”
“不用，小地毯送人或卖给游客都还可以，大的卖不动。我就想着放一点到客栈和酒馆里，能装饰能销售，质量不好主要是平整度不好，我刚看了她们还不能很好的控制力道，经纬线张力不同。一分价格一分货，我卖的也不贵，我从她们手里收一点也算是帮她们赚点钱。这些农村妇女很难赚到钱。”我说了我的想法。
“可以，我回头订一些放到店里去，学生回家带回去也算是个礼物，我还可以提供快递到家的服务。”玛依莎说道。
第476章 风花雪夜
等到麦盖提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我们先在县城里吃了饭才去了村里找尚青云，不得不佩服她，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一圈妇女和孩子之间和她们在聊天，她那个不算大的包丢在炕头。
天气凉了，她们却仍然能够在秋日的阳光下在户外一整天。尚青云和妇女们挨个拥抱之后才出门上了车，她给我讲着这个村里的一些故事，多半都是从这些妇女这里听来的。不过我很喜欢听，至少平淡的故事能让人平静下来。
这样到萨媞妮媞家里用的时间就比较长了，到傍晚的时候才到。小萨的爸爸妈妈出门迎接了我们，玛依莎帮着去做晚饭去了，我则把路上买的礼物搬进了木屋，又从车上拿了一块地毯送给了他们。
尚青云则又开始再周围拍起了照片，山里暗的很快，太阳还照着远处的山顶时，山谷里就已经暗淡了很多。
吃过饭，玛依莎和我商量：“李哥，叔叔说明年他们就要搬到安置房里去了，这个木屋可能要拆掉。我今晚住木屋，和小萨的妈妈说说话。你们怎么住？我给叔叔他们说一声。”
“我还是住毡房，我刚看了柴禾也有，明天我再给捡一些。我在这里有个专用毡房，陈琰有一个，我不领客人来的情况下，两个毡房基本没其他人住。陈琰还有上次买的大帐篷在他的毡房里放着，不过我可不想费劲搭那个帐篷。”
“尚姐呢？她住木屋住的惯吗？”
“住肯定没问题，她住过最差的地方就几个树枝加草搭起来的棚子。不过我估计她会住毡房，她一个人的时候一定是单独住或者和女性住在一起，但今天她应该会住毡房。”
看着玛依莎有点不知道该如何给小萨的爸爸翻译的时候，我怕引起之前的那种误会，赶紧加了一句话：“告诉他们，尚青云是个大记者，她和我晚上在毡房睡觉都不脱衣服的。没关系，他家的边牧对我还算是熟悉，可以在毡房里。上次我和谁住一个毡房，被他们就给误会了。”
“我们是这样的，不是一家人，不能男女住一间屋子的。这是你们太随意了，叔叔阿姨估计习惯了。要是在我们和田，你这样会被打残废的。”玛依莎半真半假的说道。
这好像是玛依莎第一次对我的私人生活提意见，我一直以为陈琰比我渣的多，现在看来在外人的眼泪我才是那个最渣的。
为了掩饰尴尬，我一边说着名字，一边掰着指头数有多少个女孩子和我在一间屋里过过夜。这引的玛依莎开始开玩笑的打我的胳膊，吃了一点就出去拍黄昏的尚青云进来了。
“你们这么热闹啊，外面下雪了。”尚青云宣布。
“真的？风花雪月，下的大不大？我最喜欢下雪了，来喀什见过的雪都是在这里见的，时间过的真快啊。对了，姐姐，你是和玛依莎住木屋还是和我住毡房？”
“应该叫风花雪夜，我半夜还要拍片，我住毡房方便点。你们带厚衣服了吗？今晚应该很冷。”尚青云坐在炕上说道。
“没带，不过我晚上基本不会出去了，屋里有火炉很暖和。一会儿让李哥去把毡房的火先生起来，暖和了你们再过去。被子先打开晾一晾，睡前再打开会又冰又潮的，这里和喀什不一样。”玛依莎说道。
和一家人说了晚安，我进到毡房，先生了小火炉，烟囱很好用，火很快就烧的很旺。我把大块的木头放进去，让火烧的慢一点，然后烧上了一壶水，这次没有带茶叶，就用了点黑砖茶，直接丢在水壶里煮。
“姐姐，暖和了点吧，毡房的好处就是有火炉就很暖和，这茶比较差，你将就着喝点。”
“我说过我很能适应这些，不然没办法常年在外面跑。外面下着雪，我们围着火炉聊天喝茶，我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机会和你好好的聊聊。”
“我喜欢听你的故事，这里洗不了脚，凑合着刷刷牙吧。”
在毡房外的雪花中，我打着哆嗦刷了牙，再次回到毡房中，我感觉到这才叫温暖，脱了外套只穿着t恤喝着热茶，看炉火跳动。
“电灯关了吧，炉火够亮的了，给他们省着点电。”尚青云说道。
关灯后毡房内温暖而暗淡，炉子缝隙中透出的火光使毡房内充满了温暖的感觉。
“气氛不错，适合聊天，姐姐你有什么经历尽管讲给我听。”
“没什么，我曾经抑郁过，还看医生吃药，没有多大用处。后来我就回忆以前遇到的一些事，和老人们聊天，有些事释然了就好了。”
“有没有什么对您影响最大的人和事？”
“有，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在边境被一个做了坏事的小伙给控制了，边防小哥哥站在远处，这个小伙拿刀抵住我的脖子想借着我离开。我就给他讲我和他妈妈是怎么认识的，然后看着他出生，长大，每次来还给他一家拍照片，最后他哭了，放下了刀。那次之后很多人劝我别来新疆了，我也动摇过，我就看那些照片，想明白了，这里的人有一些很单纯，容易上当受骗。我觉得我还可以帮助这里的孩子，让他们不走上邪路，我反而来的更加频繁了。”尚青云和平淡的说着这些，我则第一次感受到一些异样的东西。
“姐姐你觉得您的故事能给我带来什么启发吗？”
“别放弃，我们的国家不放弃，不管是土地还是这里的人们，我觉得我可能是为数不多的能明白你为什么会留在这里的人，我希望你也能不放弃，热爱这里。说起来有点可笑，你在这里生活，把家安在了这里，我只是一个经常会回北京的人，反过来劝你别离开。”
“我这个人没姐姐那么多的经历，也没那么多的朋友，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个地方，不过姐姐为啥觉得我会离开呢？”
“一种感觉，我的感觉很敏锐的。你一直处于摇摆的状态，人生能选择的机会不多，我不要求你一定要留下来，但希望你能把你想做的事做完再走。”
“目前我没有离开的想法，我除了能写点酸诗以外好像也没啥能发挥的特长。”
“这就是你想离开的主因了，你喜欢平淡，但又不安于平淡。说到诗歌，你能不能现在就写点东西？”
我沉默了，说实话，华雯不和我联系已经够折磨我的了，如果不是想在喀什等华雯，我可能已经走了，或许我能在冷嘉月的公司里谋个职位，然后经常的回新疆来看看，那样同样是给本地发展贡献力量，但这个想法都是一闪而过，我从来没仔细想过，也没给人说过。
“写个歌词吧，我有个朋友小米，从喀什回四川了，喜欢唱歌，我答应给她写歌词的。”我说道，因为我有点想写的冲动。
第477章 云开雪晴
‘寂寞的时候写首歌
把你写到歌里面
唱出你的眉目清秀还传情
唱出你的双手绣山河
唱着我对你的爱
唱着冬夜不冻的河
诉衷肠的时候写首歌
把你写在歌里面
唱着你给我暖被窝
寂夜里听火炉上茶水的歌
唱到鸽子迎朝阳
唱着冰雪变秋霜
平淡的时候写首歌
唱唱你我的生活
山坡上绵羊咩咩的叫
谷中的雨滴答答的落
唱的杏花四季开
唱的貌美如春花
梦里我为你写首歌
歌里的你盘着发
歌声里岁月不流水
歌唱着梦想去追
麦子在歌里永远金黄
今天我要为你写首歌
伴随我们走在田野上
绿草中雉鸡在捉迷藏
山野跑的全是我们的羊
牧羊犬撒着欢儿的跑
你在悠闲的唱
穿着情侣的衣裳
听你唱着这首歌
唱的思念注满了月亮
唱的远山白了肩膀
歌里你我不会离别
歌里云也做伴娘
让我为你写首歌
歌声随着我们过山河’
写完我仍然是没有修改，反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姐姐，我写的东西都比较稚嫩，您别笑话，这个歌同意送给你，遗憾的是我对音乐是一窍不通，不能唱出来。您可是出版过十几本书的人，我这样算不算自己找不自在？”
“要有自信，我说过，你是最好的，我虽然能写，但却写不出来你这样的。你把它发给我，今天也累了，你早点睡，我看看雪下了多少了，也许能拍点什么。”
看着尚青云穿好外套拿着相机出门，边牧很自觉的跟了出去，这让我觉得这种狗真的是聪明。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尚青云还没回来，我忍不住想来一根，今天一天没有点一根了，虽然没有完全戒烟，不过因为忙，我现在已经是很少抽了。
穿上外套来到门口，一下就觉得被风给吹透了，因为周围的气温还没到零下，我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潮湿的寒冷。雪依然在下着，黑暗中能感觉到打在身上的雪花，和上次下雪外外面光线很强不同，今晚是伸手不见五指。
点着烟，打开了手机的手电，到车里拿了手电，自从没有带游客之后，就没用过这个手电了。
手电光中，雪花不算密集的斜斜的飞着。地面上也没怎么积雪，看起来这场雪并不会特别大，仅仅是因为这里是山区，下雪早而已。
往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尚青云的影子，这个摄影家也太夸张了点，这么黑的夜应该啥都拍不到，而且路也不好走，她能去哪里拍照片呢？
本来只是出来透透气的，现在变的要去找尚青云了，我一脚深一脚浅的沿着路走出去两三百米，这才能肯定尚青云并没有从这里走过，有一片地上的学没有融化，地上并没有脚印。返回后在周围寻找着尚青云的脚印，却意外的发现木屋的门开了，屋里的灯光瞬时就倾泻在木屋前的地面上，在灯光中，尚青云的剪影从木屋里走了出来。
我松了一口气，这才把手电照向尚青云的脚下。
“我从亮处出来，刚才眼前啥都看不清，哥哥你怎么在外面，又吸烟了吗？不要吸了。”尚青云站在原地给我说。
“我出来看看雪景，可惜这雪不够大。”
“哥哥你看到下雪能想到什么？”
“什么？林冲雪夜上梁山。世说新语里有个故事，说是有一家大户人家，下雪天的时候一家人没啥事就坐一起聚会，顺便吃点喝点。家主就出了个上句：白雪纷纷何所似？家主的一个晚辈就回答说：撒盐空中差可似，说是形容下雪就像在撒盐。家主的另外一个晚辈说：未若柳絮因风起。一个直接说像在下盐，一个算是优美的说像风吹柳絮。之后就有人用盐絮来形容写的很美的诗句。”我一边走一边说，回到帐篷里赶紧脱了外套烤着火。
“白居易说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哥哥你车上有没有酒，我给你拿来你喝点。”尚青云又一反常态的怂恿我喝酒了。
“姐姐你喝吗？你要喝我就陪你喝点。”
尚青云明确拒绝喝酒，我其实也就是那么的一说，我车里没酒，但我能肯定陈琰的毡房里是有酒的，一方面这是个不定时开的小店，陈琰不会把酒都喝光卖光才走的。
“你去拿两瓶啤酒，我看看，如果好的话我就喝。”尚青云虽然拒绝了喝酒却仍然想让我喝点。
穿上衣服，跑去拿了两瓶啤酒回来，酒瓶上立即就结了雾气，还好乐堡的酒瓶盖是拉环的，否则还真找不到开瓶器。
“冰吗？放热点再喝吧，能告诉我喝一口酒之后你在想什么吗？”暗淡的炉火中尚青云问我。
“明天要想办法把这些啤酒给卖出去或者换个地方放，不能放过期，而且冬天会冻裂瓶子的。”我说道。
尚青云显然没想到我居然是在想啤酒会不会过期的事，她笑了笑，然后就是沉默。
“为什么想让我喝酒？”我喝了一口冰凉的啤酒，然后问尚青云，因为我也找不到什么话题。
“你那么喜欢雪，值得围着火炉喝点，这种气氛很难得，你和华雯感情好吗？将来会结婚吗？”
“会，一年前我觉得我应该一辈子孤独，因为我的最爱就消失在这个村的附近。后来，我觉得我还是要再去爱一个人，不然活着就没有了任何乐趣。”我又喝了一口。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云开雪晴，我想和你一起去放牧。”尚青云说。
“那要看看小萨的爸爸放心不放心我去放牧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放那么一点牧？”
“感觉，不逗你了，刚才小萨的爸爸说的，说你会带着女孩子去放牧。”
“好，那么希望雪别太大，否则把羊赶出去也是白赶。”
喝了一瓶啤酒，我觉得实在是要睡了，给炉子添了大块的木柴，盖上被子就睡了。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热醒来，之后又是被冻醒来。早早的我就不得不起来把火炉重新烧起来。
先是随便吃了点自己带的东西，喝了点热茶，出门去看天气，外面没那么黑了，繁星满天，东边的天空似乎还能看到点白。
雪下的不大，山坡上勉强有一点，略微平一点的地方几乎没有积雪。和小萨的爸爸一起做了准备工作，我和尚青云骑着马赶着羊就出发了。玛依莎说她再晚一会儿去把我说的那辆摩托车借到，然后骑着摩托去找我们。
这个时候出发有点早，距离天亮还早，边牧到是很尽责，这让我这个假装会放牧的人多少多了点安心。路过一片坡地，羊儿们挤在一起似乎不想走了。我下马打算看看什么情况，谁知道刚下马就摔了一跤，地面有点雪之后非常的滑，我的鞋子也比较滑。
一边嘴上叫着没事，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泥土。
第478章 有点迷信
前前后后走了一圈也没发现羊群停下来的原因，我决定等一等再说。
“姐姐，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吧，现在天也没亮，羊群不想走。”
“哥哥你很迷信吗？我听说人出门的时候如果有动物或者意外的情况拦着，就一定要等一等。”
其实我是不知道如果继续驱动羊群往前走，就想着先等等，反正今天放羊就是玩了，回头早早的就会赶回去吃冬储饲料，这个温度下，山坡没啥可以吃的了。
“既然不让走就等等，什么时候走他们知道。”我说道。
“哥哥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说法，好像叫羊群效应。就是说羊虽然是群居的，但非常没有纪律，某些时候随便一只羊动了，其它羊就会跟着动，没有为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它们现在可能仅仅是因为一只羊不走了，其它羊莫名其妙的就停住了？”
尚青云没有说话，不过她为了避免我刚才差点滑倒的情况，一直没有下马。边牧看我们都不走了，它就绕着圈子维持羊群的秩序。
“不管怎么样，它们不动，我就等着，我相信任何事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我对这块土地怀有敬畏之心，所以我宁愿相信这里有神灵庇佑。”我说道。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往前走走，我还想着找个好地方拍朝阳下的高原。”
“不行，不能单独行动，现在天没亮，雪没消，我们先在这里聊会儿天吧。”我说道，我真担心尚青云一个人会出点什么问题，最主要是路不好走。
“哥哥，可以问你个事吗？你的爱好是什么？我最早以为你喜欢历史考古什么的，现在看完全不是。”
“男人三大爱好和历史可没有关系。金钱、权力和女人，这三样我都没有，所以我其实不知道自己爱好什么。”
“哈哈，哥哥，我从来不说这样的话，不过你例外，你这么说就相当于说你不是男人。”
“我不喜欢历史，最早我喜欢地理，我能把中国地图和世界地图徒手给画出来，大差不差，我喜欢看哪里是山哪里是水，我会想象那里的人们如何生活。”我说道。
“明白了，我最早喜欢历史，后来就不喜欢了，因为写书需要，所以我要研究一些，你为什么不喜欢历史？”尚青云问我。
“研究历史的很多所谓的砖家都是桌面砖家，他们研读国内外各种有关的考古和历史书籍文案，跑博物馆里去进行所谓的考古，然后人云亦云，比如跑新疆来玩了一次就认为自己是丝路考古的先驱，比如拿着某个文献上说的内容认为自己百分百正确。这是我在喀什生活后才明白的，我跑的地方够多的，我依然觉得我对这里不了解。不过没关系，我不需要了解过去，我要创造未来。”我很豪放的说道。
“有那么重要吗？沧海一粟，绝大多数人都是平凡而渺小的。不过你说的对，现在确实有很多人把前人的成果拿来揉吧揉吧就当是自己的研究了。但是你很介意这个吗？我家里你去过，可是堆了很多有关丝路的书呢。”
“不介意，除了探险类的书，地理类的书，我不会专门去看历史或考古的书的，第一是没兴趣，第二那都是别人嚼过的馒头，恶心不说还没营养。”
“那么我以后要小心了，别惹着哥哥讨厌我。”尚青云哈哈大笑着，我看的出她并不反对我的说法。
这个时候，天空已经是鱼肚白了，基本上算是亮了，只是看不到日出前的霞光。羊群依然是挤在一起不动弹，咩咩的叫声此起彼伏。
“对于摄影也是，我很少看风光片，我很喜欢的自然的东西，但是大多数风光片都是刻意选择角度和光线，然后做过后期的调整，大多数的人文片又摆拍痕迹很重。我不想再去谈那些形形色色以为自己很懂历史的人，历史了解就可以了，非要搞出点惊世骇俗的成果就是为了赚钱，而本着赚钱为目的的研究就是耍流氓。我喜欢姐姐的照片，大多数都是在不经意间拍的，你会花大量的时间和人去交流，去成为朋友，然后在不经意间完成拍摄。”我想把话题引导尚青云身上，而不是我自己的身上。
“先不说了，我赞同你说的，历史和考古一样，如果每天新的发现，就不要去费事的把别人研究过的东西再研究一遍，哪怕是完善，有人争的面红耳赤白白浪费了经费和资源，虽然吸引了眼球但对社火发展没有帮助。我遇到过一个知名砖家，他公开的说火焰山那么热是因为地下煤层自燃，唉，号称砖家啊，还有大量的粉丝。还有一个，去考察北疆的玛纳斯一个自燃的硫磺沟，那里有很多缝隙会有热气，同时有地下水现成温泉。几百年前人们就知道这是因为地下煤层的自燃导致，某一个知名的砖家装模作样的测量了温度，用飞机在上空看了看，测了缝隙气体的成分，还测了地下水的成分，然后宣布这是因为地下煤层燃烧形成。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对一些喜欢随时随地发表自己观点和考古结论的人敬而远之。还有人非常非常的肯定，说新疆的所有烽燧都是唐朝修建的，我恰巧研究过这个，对这个观点嗤之以鼻，但因为他这个人影响很大，所以居然有大量的人信了，没有理由的就认为他说的是对的，完全不管史料记载和构筑形式的朝代差异，就像是部分砖家坚持说甲骨文之前没文字，我认为文字是个逐步发展的过程，之前肯定有，只不过没留下来而已。”尚青云说道。
“走，不说这些了，我都对历史没兴趣，你还说这些。我们去看日出。普利，出发！”我说完就指挥着边牧普利去赶羊，不得不说边牧是个非常聪明的狗子，它虽然和我不熟，但它一定知道我是它主人的好友，因此我下的命令它很明白。
普利是陈琰给边牧起的名字，一开始我以为是个英文词，后来问了才明白，普利在民族语言里的意思是‘钱’，把自己的狗直接叫钱这样的事估计也没谁了。
普利从兜圈中停了下来，直接冲入羊群的前部，就见有几只羊朝前走去，然后整个羊群就开始朝前移动起来。
第479章 送了两只羊
往前走了没多久，太阳就从光秃秃的山后出现，照在我们身后的山峰上，把雪白的山照的变成了耀眼的银色。
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但在我们身后山峰的上空环绕着大团的白云，然后能肉眼看到雾气从雪上升起。
我没有下马也没再说话，在羊的叫声里能分辨出快门的咔嚓声，而我连把手机都懒的拿出来。一瞬间，我有了个灵感，赶紧拿出手机拍日出，然后拍羊群，最后下了马，拍马和普利。我决定回到小萨家时还要拍点视频，然后放在网上。
“拍视频？”耳边尚青云说道。
我关了手机：“嗯，我有在网上卖羊肉的想法，刚才突然意识到这是用来宣传的好东西，很真实。”
“那我回去挑一些照片给你。”尚青云说道。
我们并没有走太远，秋天的草已经不多，而且不好吃，大概中午的时候我们就返回了小萨家里，然后看艾米尔丁把这群羊赶到羊圈里去。
大概了解了一下，陈琰真的搞了个养殖合作社，只不过规模比之前设想的要小的多，只有几户人家参与合作，大致模式是集中养殖，特别是在冬季和不能外出放牧的时候，夏季放牧也是一起，简单说就是把羊集中在一起养。
“虚虚实实，玛依莎，原来陈琰还和我商量他是搞五百只还是一千只还是一万只的养殖场，现在人跑了，养殖场半吊子，两百只羊不到，这样不知道他能不能有获利。”我说道，我这样说并不是嘲笑，是想搞明白这可能不赚钱的事陈琰为啥要搞。
“你们放羊去的时候我问过了，他用艾米尔丁的名义申请了养殖合作社，拿到了贷款支持，只要羊不生病，赚钱肯定是赚的。我听他们说，好像是陈琰不想做大了。”玛依莎说道。
“为啥？他可是一直给我说要做大的，甚至还说去广西和海南养羊呢。”
“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已经给艾依拜克大叔说过了，他一会儿会去找几只羊，现宰了之后让我们带回去。”
“给说说，别那么多，一次一只，小萨那边吃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帮着快递吧，现在还不知道冰冻的快递起来行不行呢。”
“做父母都希望孩子好，我给说过了，他们嘛，说小萨喜欢吃肉，陈琰也喜欢吃，一只羊嘛最多就十几公斤，我们帮他们越多，他们越觉得小萨会过的好，这个父母之爱，不分民族，不分区域，不分国家的。”玛依莎颇有感慨。
“那好吧，陈琰想不到给他们钱，也许他走的时候留了钱，我身上没那么多钱，两千多，最多买一只羊，你给艾依拜克大叔说，我下次来的时候把这次的钱给了。你就说陈琰把钱给我了，我没带在身上。”这里方圆几十公里没有取款机，就算是我现在去取钱估计也来不及。
没多久就见艾依拜克大叔和艾米尔丁赶了几只羊回来了，宰羊并不需要怎么准备，有个现成的木架，其实就是把羊倒挂着，便于放血、剥皮和分割，我见过宰羊，但他们一口气要宰这么多我是没看到过。
不过在我拿出手机来想拍摄的时候，被尚青云给叫进了毡房。
“哥哥，那个太残忍了，不管怎么说都是生命，你别看了。”
我点点头，如果把这个场面放在网上确实不合适，可能适得其反。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再出去看的时候，艾米尔丁和艾依拜克大叔正在剥皮，动作很快，刀很快。
“玛依莎，让大叔他们收拾干净最好再分解一下，回去就能直接冰冻了。我们店里没人能这么熟练的分解羊肉。”
现在的问题是我并没有能装这些肉的袋子，艾米尔丁打算用编织袋来装，但那个会有血水流出来。
“玛依莎，你骑摩托了吗？”我问道。
“没来得及，下次吧。”
“我去帮你借，等会儿你骑着帮到乡里去买几个大点的塑料袋，装羊肉还是要塑料袋，否则我车里就一直是羊膻味和腥气味。有纸箱最好在找几个纸箱。”我说道，想着这样可以一举两得。
“那个越野摩托嘛？就在陈琰的毡房里呢。你们直接去骑吧。”一直没说话的艾米尔丁大概听懂了一点我和玛依莎的对话，他指了指陈琰的毡房，然后说那个高瓦的越野摩托藏在陈琰的毡房里。
我和玛依莎进去果然在一块布下面找到了摩托。我让玛依莎去问问什么情况，主要是为什么这个摩托会在这里。
“李哥，艾米尔丁说了，这个摩托太爱坏了，原来那个人反正一分钱没花就得到的，他就卖给了陈琰，好像要了一千块。”玛依莎问完，骑在摩托上给我说道。
“有摩托车的照吗？”我问，顺便把头盔递给了玛依莎。
“没有，回去考一个，不过我会骑。”
“那你可千万别去人多的地方，小心一点。”我其实也没摩托的证，在戈壁或这山里，这个并不算重要，虽然我们这么做是非常不对的。
“别骑太快，越野摩托和一般的摩托还是不一样，太拉风，声音也大，容易引起别人主意，何况还是个没牌照的。你增驾的时候给我打个招呼，我们一起去考。”我补充了一句。
“李哥，你还是别考了，没啥用处，骑摩托太危险。而且这车算是捡来的，没手续，上不了牌，我们骑不出去。”
玛依莎说到这里，我想起陈琰居然骑着横跨了几个县，然后跑到沙漠里，最后还从喀什又骑回到了这里，果真是胆子大的成功可能性也大。
“不管怎么样，你要小心，别一高兴哪里难走你走哪里，那样危险翻好几倍。”
叮嘱了玛依莎，然后看她一溜烟在清脆的轰鸣中飞速而去，我觉得我刚才说的都白说了。有一个事我是预料到了，玛依莎这一下足足消失了两个小时，等她回来的时候很开心的说她骑着车去买了十几个塑料袋，然后就在回来的路上进山里去跑了一个多小时。
“个性很强，玩起来完全不像平时的那个女孩子。”尚青云在一边唠叨着，一边拍着照片，因为她的不断唠叨，玛依莎笑个不停，这样，抱着头盔骑跨在车上看起来确实很有魅力。
在木屋、雪山、干枯的牧草、挂着的羊肉的背景下，这个画面确实是可以做挂历了。
“玛依莎，你来做我们自己的形象代言人，第一个产品就是冷冻羊肉。”
“李哥，你怎么知道艾依拜克大叔又送给我们两只羊？”
原来小萨的爸爸除了给小萨的羊肉，还送给我和玛依莎一人一只羊，没有尚青云的，因为尚青云昨天说了她吃素。
第480章 无人问津
我留了几百块钱的加油钱，把一千多全给了玛依莎，委托她给到艾依拜克大叔，免费的羊我可不能拿，拿了以后就来不了了。
“刚才说下次把钱给带了，现在你先帮着把这点给他们吧，这次我们吃住都不掏钱，羊肉要给钱。”我给玛依莎说。
玛依莎把我的钱推回给了我，说她已经给过钱了，这让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不过既然玛依莎说给过了，那么她就一定会给的，这下变成我欠了两份人情了，不过没关系，在南疆，不欠人情不算是好朋友，大家似乎都是相互关心相互帮助的。
拿着塑料袋把羊肉分别装好，单另把羊心、羊肝、羊腰子什么的也给我带上了。
“李哥，羊头、羊肚、羊蹄我装一块儿了，回去我找个人收拾好了再给你送过去。”玛依莎很会为我着想。
“好啊，回头也快递一些给陈琰，如果这些都能快递，我们真可以做冷冻羊肉的生意。回头打听一下冷库和冷藏车，看看是用冷藏集装箱还是冷藏车的平均成本低，总之找出比较合适的方法。”我还幻想着靠羊肉赚点钱。
“李哥，我之前算过，内蒙和宁夏的羊肉在内地比较有优势，羊肉本身在新疆就能卖到六七十一公斤，想办法运到内地并不占多少优势，主要还是新疆饭馆或在内地的新疆会买。南疆本地的羊肉供应一直处于不足的状态，从赚钱上来说在本地销售更好一些。”玛依莎说道。
玛依莎分析的可能是对的，各种成本算下来，还有销售周期，也许真的是本地赚钱，这个不能光看价格，销量、成本和周期都要综合考虑。
尚青云又住在了小萨家里，她说要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尚青云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在南疆，她几乎去一个地方爱一个地方，只要爱上了这个地方就会毫不犹豫的停留。
玛依莎开车，我坐副驾驶打瞌睡，我们拉着一车还热乎乎的羊肉就回了喀什。回到玛依莎的店里，她让员工把一个冰柜收拾了收拾，然后把装在塑料袋里的羊肉拿出来分割了一下，把骨头和肉分开，然后分别冷冻。
“李哥，这只羊已经给你收拾好了，肉和骨头是分开的。你回去记得除了今天要吃的，别的最好放冰箱冻起来。给陈琰哥的等冻好后我发泡沫箱航空过去，你就不用管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告别了玛依莎已经快半夜了，所以回到家先把羊肉冻了起来，然后轻手轻脚的打算睡觉，尚青云不在，我就上楼把我的被褥抱回了我原来的房间，一楼睡的舒服点，想想不对，过去又把壁挂炉给打开了。
这个壁挂炉不知是什么原因，我本来想着设定温度后就不用管了，谁知道现在居然是关着的。
朱菲菲住在以前华雯住的房间，大概被我的动静吵醒了，她披着大衣出来看我。
“菲菲，你还没睡？是不是冻着了？壁挂炉刚打开，一会儿就暖和了。”
“实在是太冷了，所以我决定明天搬回我自己的家里去，不在你这里受罪了。”
“可以，估计装修的差不多了，也没用啥材料，也不会有什么味道，明天我帮你搬。”
我刚说完就看到朱菲菲瞪了我一眼，然后问我有什么吃的没有。
“你没吃饭？这都几点了？”
“没有，我想着你应该回来，等你回来一起吃，结果就睡着了。”
“那我看看有什么吃的。新鲜的羊肉，你喜欢炒着吃还是烤羊肉串，要不我做点米饭炒两个菜。”
“不那么麻烦了，你烤几串肉吧，火炉边上正好暖和点。”
我有点不太好意思了，赶紧先把烤肉槽里添上了木柴和木炭，南疆烧烤和北疆用的炭有点小区别。北疆喜欢使用无烟煤，那个热量大，持续时间长，南疆以木柴烧红透的木炭为主，也有不少使用机制木炭和无烟煤的。
火起来后烟就消失了，我赶紧把冰箱里的肉又拿出来一块儿，洗了洗，切小块用烤肉钎穿好，这个时候木炭温度刚好。院子里很快又升腾起白色的烟雾，在灯光的渲染下，我们仿佛置身在烟雾缭绕的巴扎上一样。
“哥，这个烧烤就这么简单？太快了吧，我好像有点明白为啥新疆人喜欢烤着吃肉了。”
“是，相对复杂的菜来说，这个简单，撒点盐就能吃，加孜然和辣椒的很多是为了卖给客人，我真的见到不少本地人只撒点盐。”
果真，一公斤肉我串了大概十五串，结果朱菲菲一个人就吃了十串，然后她看着坐在边上烤火的我，不自觉的放下了刚拿起的第十一串。
“哥，我发现我来新疆后胃口变大了，吃的多了也不长肉，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水土的区别啊？”
“水土有区别。不过马上要睡觉了，别吃饱，暖和点没有，我烧点热水喝茶，你晚上能喝茶吗？”我问朱菲菲。
“我决定明天先不搬了，等培训结束后再说，你这里吃的东西多。烤串说烤就烤，我那个楼房里可不行。”
这到是，这个时间外面百分之九十九的烤肉摊都已经收摊了，想吃烧烤还真要自己烤。楼房里烧烤肉槽烟气太大，油烟机不行，还有消防危险。这院子里就不一样了，虽然小，但烟气直接从天井就飘走了。
没有回答朱菲菲，我在看几个年轻人在不同平台注册的网店，袋装的喀什红枣已经上架，价格很便宜，成本基础上加了百分之三十，每公斤加了六元的运费。这样最终价格是每公斤十二元包邮。我扫了一眼类似的低价红枣，发现这几个年轻孩子已经把网上的价格压到了一个没有利润的价格。
可是就算是这样，销量是零。
“菲菲，如果你在网上买东西，做选择的时候是如何思考的？”
“信用、买过的人的评价、销量、价格等等，要注意的东西很多。不过我喜欢随大众，如果我想买的东西不是怕撞衫的那种，比如吃的用的，我会找销量最高的。怎么了？”
“我头一次做商贩，花了七万多搞了一批红枣。结果无人问津，二十多吨呢。也不知道卖到什么时候。”看来一个不花钱找推广、不花钱刷单的网店很难靠自己做起来。我把几个年轻人注册的几个网店的给朱菲菲看了看。
“自己买几单吧，有点销量和评价，也许会有点作用，你这个上面啥都没有，换我看都不看的。价格不是主要的因素。”菲菲说着，在自己的手机上下了一单，然后接连下了五六单。
“我正好要给家里寄红枣，分别下单，你给叮嘱一声，快递的时候一个箱子寄。”
我记下了朱菲菲的id，然后自己依葫芦画瓢，下了几单，给自己家里、陈琰、瑶瑶爸妈、陈叔、米热、雷佳佳、小米等人都送了十公斤，每个人按十个单算，我一个人就贡献了七八十多单，这真的是靠实力刷单啊。
第481章 想方法
下完单之后，我把朱菲菲的id和我的id发到了公司沟通群，说这些个都是我和朋友下的单，一袋一袋的下单，让他们发货的时候别一袋一袋的发，一个地址的一起发。
灭了烤羊肉的火已经是夜里两点半了，我很自责又是这么晚睡觉。我躺下还没睡着，却听到朱菲菲敲我的屋门。
“哥，听说羊肉是热性的，我吃了肉之后睡不着，一点困意也没有，我们再说会儿话呗？”朱菲菲隔着门说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吧，睡不着就躺着看手机。”我懒得起床给她开门。
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啊’的一声，然后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不知道朱菲菲出了什么事，我慌忙穿好衣服跑到了院子里。就看到昏暗的灯光下，朱菲菲躺在我最常躺的躺椅里，裹着大被子看着天空。
“菲菲？出啥事了？”
“没有，刚才看到一颗流星，我真没想到喀什市区居然能看到不少星星。”
“吓我一跳，那你赶紧回屋里去睡吧。”
“不！你要么在院子里陪我说会儿话，我付钱了，我买了你那么多红枣，你应该提供这个服务。”
“姑奶奶啊，真受不了，你有的时候成熟的像是工作了二十年的人。现在你幼稚的像个七岁的孩子。好吧好吧，去你的房间，看我这个唐僧把你说迷糊了。这万一出点啥状况，可不能算是我有意的，这责任我们先划分清楚。”我开玩笑的说道，我想着她躺床上，说一会儿就会睡着，所以绝对不能在外面或我的屋里。
“噢耶，没问题，我主责！你的思想好龌龊啊。”
“主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了，还说我龌龊，我可是真要小心一点了。”
尽管烧了壁挂炉，屋里的温度并不算高，也就是不冷而已。我琢磨着回头要搬去雷佳佳的楼房，那个暖气可以穿短衣短衫。
朱菲菲躺着，我坐在沙发里玩手机，一边聊着天。
“看着手机和我聊天一点诚意都没有，来，我看看你在看什么？”朱菲菲不满的要我的手机，我赶紧把手机装回了口袋，开始给她讲一些见闻。我和朱菲菲聊天的机会并不多，所以我觉得我能坚持一会儿，讲讲我那些所见所闻，讲讲沙漠里的情况。
讲着讲着可能是太累了，我就蜷缩在沙发里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朱菲菲也在四仰八叉的睡着，屋里温度起来了，不算冷，看看表已经是快早上八点了。
我浑身上下都因为蜷缩在沙发里而显得有点僵硬，在院子里呼吸着凛冽的客气，龇牙咧嘴的活动着胳膊腿。
手机传出了收到信息的声音，一看是付晓辉，她在沟通群里说会按我说的去发货。她还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的价格是不是还是高？
“价格高低你们自己讨论一下。我认为是有点低了，表面看百分之三十不算少了，但是我们的周期并不确定，如果一个月内把这批枣子销售完那么也就保本。情况是这样的，你们有工资，我答应还要发奖金给你们，按现在的价格，你们可能辛辛苦苦只能拿到一两千块钱的奖金，要知道，目前我们除了这批枣没有其它产品。如果我们的产品很多，那么这个价格问题不大，因为源头的枣价格很低，我们又是初创，靠低价吸引粉丝和扩大销量是没有问题的。”我说道，我其实特别想靠这批枣赚点钱，毕竟现在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就看到几个人同时在各自的网店提高了价格，就这样，仍然比大部分同类产品便宜。
想了想，我没等到朱菲菲醒来，自己洗漱，做了点早饭就先去了公司。很意外，只有叶磊一个人在办公室，太早了，这个点差不多是上海的上班时间，喀什上班还要晚一些。和叶磊打了招呼，就看到他在用自己的电脑在做类似程序的东西。
“叶哥你在做什么呢？看起来比上班的时候还要忙啊。”我又点好奇。
“帮个朋友，好久没自己做过软件了，赚点钱还能练练手。”叶磊说道，从他的语气里看出他似乎已经摆脱了之前的颓废。
我找了一台电脑，在考虑如果让我自己开网店卖枣我应该怎么去卖。看来看去发现很多店都有视频介绍，部分还直接能看直播，好久没关注这些，没想到已经有这么多的变化了。
我决定让玛依努尔做做直播，看看靠直播能不能多卖点货，顺便让几个年轻人熟悉一下各种营销手段。
陆续的，王涛和付晓辉还有玛依努尔都来了，我把直播的想法说了说。看起来大家有有点排斥。
“李总，我抛头露面不好吧，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玛依努尔说道。
“回头我带你去渐渐给你介绍的那个约儿古丽，她一个乡村巴扎摆摊的都在用直播卖货，我们也可以，你如果不愿意，我们就再找个小姑娘，你们做后台就可以。你们先看那些平台能做这个事，我们这边要怎么做。”
“可是那些直播平台都是一些不好的内容，那些主播都不是正经人。”玛依努尔说道。
我被她给逗笑了，众多的直播平台确实存在很多不正常的内容。
“如果有问题，国家会管的，他们既然能存在下去就说明并不是一无是处。那我们用两个小时先看看这些平台，选几个试一试。第一看看现有的直播或回放是些什么内容，只找那些和新疆有关或者和卖东西有关的。第二弄明白他们是怎么做的，我们能不能学。”我给几个人安排了看直播的功课。
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我带着三个人看起了直播，渐渐的，几个人似乎不是那么排斥直播了，但这也引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没人愿意抛头露面了，因为主播要不断的说，不断的去引起粉丝的兴趣，最关键，他们认为枣好像没有什么解说词可以说。
“这样，我也不耽误时间，我们做的是新模式的公司，首先是电商，其次未来要培训和培养其它电商，我们不能凭自己的喜好和判断去做方向性的决策。本来打算带你们去见约儿古丽的，现在考验一下你们，你们自己联系约儿，然后说服她帮你们卖枣，你们在后台配合她，给她抽多少利润你们自己去商量，底线是这批货的纯利润不能低于百分之三十。”我本来打算开车带大家去找约儿的，转念一想，这就成了我自己在做了，他们几个只是我雇佣的人，这样下去他们的角色就一直不能转换为创业者，而我的工作也没有重点，大事小事亲力亲为怎么能忙的过来。
第482章 有点起色
说完了我直接去了乡里，我一直在思考是不是要把培训做为主业，这样才符合我的初衷。
玛依莎给发来了消息，说是看了一下，肉都已经冻的硬邦邦的了，就叫了快递，直接通过飞机运给陈琰货已经去走了，大概要后天才能送到陈琰手里。
“主要是航班时间长，直达的没有，所以明天晚上能到海南，但只能后天再送给陈琰了。”
“行，肉应该化的没那么快。你回头把货单给我，我给陈琰，让他自己在海南看能不能快一点拿到。”
玛依莎说她已经把信息发给了小萨，如果能自己直接从物流中转点提货，这样货就会少一个晚上在外面，虽然包装里填了点冻的矿泉水瓶。
我给玛依莎说了我今天去过办公室了，给小孩子们安排了视频直播的任务，让他们自己在直播中卖东西，也说了让他们找约儿古丽去学习或者合作。
“约儿已经熟悉了这个事，而且她粉丝虽然不多，但总比网店的粉丝多很多，我觉得这是个好事。”我说道。
“李哥，我一直有个想法，本来想的你会反对，因为上次你说过，怕担心我们学习，尽量不让我们在视频里露面，你说学生不好好上学搞直播不好。”玛依莎说道。
我记起来我是说过，当时是为了推广餐饮店，让她们做了个画面直播，就是把餐馆和奶茶铺的外景和内景做直播，基本不让出现主播，也很少和看的人互动，后来我就忘了这个事。
“你说吧，虽然我仍然反对学生直接当主播。”
“我想还是找本地的女孩子，让她们做主播，但主要内容是推介我们的产品，不但往外卖，还要买给本地人外地商品。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沙漠玫瑰。”玛依莎在电话里说道。
“你再看看从直播上怎么赚钱，原则上我同意，就是一定要把控好，不能搞成乱七八糟的。沙漠玫瑰比较好听，但不合适，感觉和电商不靠，我觉得哪怕直接叫南田古丽都会好的多。”
“好呢，李哥，只要你同意，其它的事情我来，我另外找个地方装修几个直播室出来，等搞好了，你过来看效果。”玛依莎显的很是自信，似乎在询问我之前已经做好了决定。
“玛依莎，公司这边还是要靠你多管管，我培训学校那边琐碎的事比较多。等公司走上正轨之后，我会和你商量一下分工，那个时候三个小孩子也许能各自负责一块儿了。招人的事你再继续，宁缺毋滥，就是说没遇到好的员工就不要随便招个人，我们从一开始就要做一个全新的公司，我要的是之后的生命周期长，不是虚假的靠资金亏损的那种短命电商。”
我的话一定是起到了作用，玛依莎说她会多分点精力在这个上面的。招人的事她也没停，只不过我的要求有点高。
“哈哈，我其实都不知道我自己的要求，其实一点也不高，有上进心，眼界宽，会变通，但又不冒险。不过没关系，记得阿里木江吗？我好久没去看看他了，他可能算是个好的合作伙伴，你有空的时候可以联系联系他，让他帮帮忙什么的，特别是土特产的挖掘和货源组织。”
目前我们所有人都是城市里的孩子，尽管可能在北上广的人看来我们乡村的很明显。而阿里木江则不同，他有机会成为城里人，最终还是选择当一个新农民，而且家庭条件不差，属于那种可以不为生计而奋斗的人。
“李哥，我会和他联系的，他种的菜我还要买的，您能说说你选人的标准吗？”
“刚想到的标准，就是不为生计奋斗，这样就有更多的为梦想拼搏的动力，我之前接受了一个说法，就是穷人的孩子很难成为创业的成功者，比如你或者阿里木江，王涛也好，阿依努尔也好，我虽然最终没有去家访，但能看的出来，家里条件不差，这样他们才不会为了公司一时的困难而退缩。”
“明白了，李哥。好像现在这个社会是这样，没权没钱想做成事很难。”玛依莎不知道是真的懂了还是为了附和我，不过我在叫王涛他们小孩子的时候，一直没意识到玛依莎其实比他们要小几岁。
聊完了，我去看培训班，古老师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说因为我们做的是目前几个培训学校里比较好的，而且还是扎根本地的培训学校，因此有几个乡有意愿把收尾的培训给我们做，有提前做下一年培训的乡已经在邀请我们去县里投标了。
今年比较特殊，这让我们有机会进入，明年还是采用招标入围的方法，就是我们必须要投标去赢取入围资格，入围后才有资格参与具体的乡镇培训招标，否则一个培训都做不了。
每个县的政策都不太一样，好在我们现在胃口不大，否则可能几个县的跑来跑去真的是忙不过来。
“马上要开一个中餐班，说是中餐其实是做新疆饭，炒菜、拉面什么的。为此我们要再进一些教具，我嘱咐买买提老师，看能不能从饭馆借到，其它一些教具都好能买，可以重复使用。中餐班很少，有可能就这么一个班，为这个班去置办一些锅碗瓢盆和灶具工具等等划不来。”古老师给我说。
“行，这个您有经验，麻烦您多操心。这下饭是不是能省下来，他们在学习中自己做饭自己吃。”我说道。
“可以，这是个好主意，老师也让买卖提老师去找了，最好是一个闲着的人，现在当大厨的没时间过来教课，给钱都不来，没当过大厨的可能本身水平一般，我们又不放心。”
这方面还真要依靠古老师和买买提老师了，要说是糕点啊、咖啡什么的我还能安排热依罕来讲讲课，这厨师班我还真不认识什么人，上次那个自己开饭馆的学员我也不知道他的水平怎么样。
就在我坐车里等古老师结束的时候，付晓辉发来了消息，让我看看网店，付晓辉和王涛的没什么特别的，换了新的图片和视频，树上挂的红红的枣，还有玛依努尔在摘枣的几个镜头。
“图片换了？你们自己拍的照片？”
“嗯，你没看到有起色了？哦忘了说了，是玛依努尔的店，下午我们去找了约儿姐姐，她做了一个小时直播，大概卖出去四百多公斤。”付晓辉说道。
第483章 思念
看着有点销量了，我盘算着按这个速度要多少天能完这些枣，如果卖的比较快我是不是还要继续去寻找新的货源。
“哦，很好啊，这个效果比我想象的好很多。你们怎么去乡里的？直播在什么地方做的？照片又是什么时候拍的，那个枣树上的枣好像还没干，现在能找的到？。”
“我就知道你会满意的，我们超市里买了些品相好的脆枣，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些枣固定到枣树上，很像是真的吧？直播就在约儿的家里做的，她没去巴扎，天冷了，她不是每个巴扎都一定要去了。”
“作假可不行，我们的枣和脆枣是两样东西，你这个有误导的嫌疑。”
“好吧，李总，您还真是顽固。刚才是开玩笑的，我们在约儿家里看到一棵枣树，不知道为啥，它就长那样的，不算作假了吧，毕竟我在图片下标注特级灰枣，我们卖的是一级灰枣。玛依努尔开着车，我们一起去的。”
这就更不好了，分级是有标准的，我们自己分级不出问题还好，一旦出问题就可能是致命的。
“分级，你们别乱分级啊！”
“没事，那个标准网上都能查到。对了，李总，那天见的一个援疆干部张处长您还记得吗？他说下面县上的援疆干部为了帮助贫困户，收了贫困户的几吨核桃，问我们能不能收了。”
“可以，按质论价，等有空我们去看看。”我说道。
“好，还是安排玛依努尔带我们去吧，她的车也不错呢。”
问了问，玛依努尔开的是一辆汉兰达，说是她爸爸的车，挂的是乌鲁木齐的新a牌照。果真是个家庭条件不差的人。
我又问了一下王涛和付晓辉都会不会开车，结果两个人都是在学，问了问家里有没有车，付晓辉说家里有两辆车，父母各自一辆，什么车她也不清楚。王涛家里倒是没车，说是车学出来就给买一辆二十几万的车。
看来真的是，我可能把几个家里条件最好的人给忽悠到公司里了，我说让他们注意安全，差旅费用我照出，让他们明天早上去莎车看看那点核桃。
想想不放心，又直接给张处长打了个电话，他说是有个援疆干部，买了包干贫困户的核桃和枣，打算自己送给上海的亲朋好友，没想到贫困户一下给送了好几顿，现在就堆在住处的院子里，我说没问题，不过要按质论价，当然不会让这个干部自己贴钱，但因为是批量收购，可能也赚不了，然后说，如果还有这样的事，可以通知我们去直接找贫困户收购，毕竟我们是专业的。
我对这些货感兴趣完全是因为想搞好和这些人的关系，如果他们想从中间大量赚差价我不会傻到自己贴钱做好事的地步，如果对方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变向的收取利益那正好是我最反感的。
和古老师回到喀什后，谢绝了古老师请我吃晚饭的邀请，直接去了朱菲菲的房子，买买提老师高兴的说已经装修好了，我算是去简单的验收一下。看了一下效果还不错，舒适算不上，过简单的日子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买买提老师还不错，工人临走前把卫生给打扫了一遍。我开始把那些电器什么的都开箱、清洁、加电，之后又试了试厨房和卫生间的一些东西，可以住人了。
看到朱菲菲前些天带回来的行李，我自说自话的把她的行李打开，把那些床单被套等全部用洗衣机洗了，干这些事的时间有点长，一不小心就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就在我穿着t恤在封闭阳台上凉被套的时候，朱菲菲开门进来了。
“哥，你还真在这里啊！呦，还给我洗床单呢，对我怎么这么好啊！”
“菲菲，你怎么来了？装修简单，今天刚搞完，我看到你铺盖卷就想到上次给你说过要帮你把村里带回来的东西都要洗一遍，万一有什么跳蚤虱子就不好了。”
“去死吧，我养了几千只虱子咬死你。今天特殊，在观摩一台手术，刚完，我抬头就看见家里灯亮着，就猜哥在。你是不是特别想着我赶紧搬过来？”
“那是，怕我那里暖气不够，你这屋里起码有三十度，夏天的感觉，我家里可是秋冬啊。我再看看，不行的话我会住雷佳佳那里去的，她家里有专门给我准备的被褥。”
结果我被朱菲菲给鄙视了，她说雷佳佳肯定是给她父母准备的铺盖，我自己非要认为是给我准备的，还说我是老孔雀，不过离开的时候她咕哝了一句，说是明天她找时间再去买张床，再给我准备一套铺盖。
没敢再和她开玩笑，这都什么事啊，我这一年真的是太会享受了，各种地方换着住，知道的说我清清白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吃软饭的。
路上在电信拉面简单吃了拉面，回到家躺床上我就开始想华雯了。忙的时候可以忽略所有内心的感受，今天不知道是什么事触动了我的内心，我特别的思念华雯，内心也是矛盾的，一方面幻想着我们美好的未来，一方面又担心华雯不联系我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就在这种担心和期望中，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和华雯在欧洲旅游，上山下海的各种体验，然后好像变成了富豪，在一个像极了新疆的地方收购了一个城堡，城堡的酒库里装满了葡萄酒，酒窖在城堡的地下室，酒窖里很冷，冷的我感觉缩成一团都没用。
还没顾得上享受城堡生活，我就被冻醒了，我的屋里冰凉冰凉的，我去看了看壁挂炉，壁挂炉莫名其妙的又关闭了。打开壁挂炉，裹着棉衣坐一边观察壁挂炉，看着它观察窗里的淡蓝色火焰，打算等一等，看看它为啥会自己关机。
半个小时过去了，壁挂炉仍然很正常的在运行，暖气的温度也上来了。我有点撑不住了，就回屋里去睡觉，躺下没多久，就听见似乎是朱菲菲的房门在响，又好像听错了。
到了早上又是被冻醒的，别的事没做，直接去看了壁挂炉，它又停了。这次打开后我就去洗了个澡，然后做早饭，一直到朱菲菲起来吃早饭这个壁挂炉也没有自己关闭。
“奇怪了，壁挂炉可能出故障了，总是自己关闭，看来要找个人来看看了，昨晚你没冻着吧？”我问朱菲菲。
“啊，没，没冻着，这里确实冷，要不然你暂时住我家去？这个壁挂炉就先别修了。哥，一会儿你送我过去，我东西不多，但一会儿不好打车。”
我想了想，半夜总是被冻醒来确实难受。
“不了，我住到晨光伊甸园去，那边不住也浪费了，雷佳佳把停车费还交了一年呢。”
“一年停车费能有多少？我给你，你住我家里还可以接送我上下班。”朱菲菲说。
“你住过去后上下班就两三百米，好意思让我接送？”
朱菲菲听我这样说，自己笑了，而且笑的有点停不下来，她说自己真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笨的时候。
第484章 邀请函
我先去接了古老师，送她到乡里，这边的班快结束了，如果不是两个乡同时展开，胡元虎就能接送古老师了。
路上我和古老师商量要不要去跑一跑，古老师给否定了。
“小李，之前我们没培训没名气的时候我特别想跑一跑，现在先不跑了，我们会忙不过来，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扩张，这里的项目就那么点，现在已经开始明年的培训了，我们要确保在疏勒和疏附的招标中入围。回头元旦一过正是农民最闲的时候，那个时候本地的培训就忙不过来，远点的县就算了，等以后再说。”
我们目前和大约二十个老师有合作关系，但工作人员满打满算也就四五个人，规模大了怕没事做没钱赚，规模小了又偶尔会忙不过来。因此我很认同古老师的想法，打好基础再谈发展，毕竟我们新成立才做了几个培训。
到了乡里，先看了一圈，帮着做了点点名的事就基本没什么事了，我就坐到树林下和冷嘉月联系。
“你说你知道华雯的事是真的吗？”我发了个信息问她，但是很长时间没有收到回复，手机震动了起来，是朱蒂打来了电话。
“李总，我协助你办出国的手续，要么您加入我们公司，以内部出差流程拿签证。要么我发邀请函给您，不过那样就需要您自己去办理签证了。”朱蒂清爽的声音传出来。
明显是冷嘉月安排的，她不回我消息，却已经开始鼓捣我出国的事了。
“发邀请函吧。”我说道。
十分钟之后，我收到了邀请函的拍照件，为了符合规定，朱蒂说还真的从美国寄出了一封信，大约两周后到我上海的家里。
这是我没想到的，我要不要真的去一次美国？难道华雯真的在美国，否则冷嘉月为啥要让我去美国呢？
给陈琰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收到羊肉。
“老李，你提前痴呆了？你自己给我说的要晚上才能到，这才早上。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别先找别的借口开路。”
我大概讲了讲冷嘉月希望我去美国一次，没有讲原因，问陈琰怎么看这个事。
“去吧，美国还是很好玩的一个地方，就当旅游了，冷嘉月估计会安排一些行程，你花钱也不会特别多。”
那么一瞬间，我对自己说，我要去找华雯，要去搞明白她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才不和我联系的。
为了帮自己下定决心，我给冷嘉月又发了条消息：‘谢谢，我想知道我应该飞到哪个城市。’这个是在问冷嘉月希望我落地的那个城市，明确表明我会去美国一次。
之后还是没有冷嘉月的回复，我这就纳闷了，这一个两个的都不理我了。没关系，我自己看吧，美国那么大，随便找个上海直飞的城市过去再说。
很奇怪，一旦决定去一次美国了，我又觉得心里没底，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走到了教室里，看着学员们上课，内心却是又有点急，就是说这半上午的时候我就已经失神了一样。
“陈琰，如果去美国我要准备点什么？穿什么衣服？你给我说说。”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忐忑，我平静了一下，给陈琰打了个电话。
“老李，你真没去过美国？美国这个时候和中国一样，有冷有热，穿什么衣服具体看你去哪里了，东西就不用准备什么了，有钱啥都不是事。”陈琰轻描淡写的说道。
陈琰大概去过美国五六次，而我欧美都没去过。
“老李，你这是焦虑了，走南闯北的，你怎么今天就变得这么怂了。我也不说你了，不管你去能不能找着华雯，都记着好好玩玩。”说完陈琰就说要去游泳。
想一想，大概是因为太久没华雯的消息了，这次去不知道能不能解开几个月以来的困惑。我决定先不去想这个问题，等办签证的时候再去想美国的事。
独自一人走到了巴扎上，这条街刚修好，两侧都是新的砖房，大部分临街的商铺都没开着，透过玻璃能看到都是毛坯房。
远远的有个地方围着几个人，看起来是现在唯一热闹的地方。我溜达过去看了看，原来是一个木匠在制做各种器具，木勺、木碗、木盘。
包括匠人和围观的几个人都不会说国语，指着一个深色的刚做出来的木碗说桃木，指着另外的一个，做着往嘴里吃的动作说是横木，这个发音我已经比较熟悉了，他在说杏木。我拿了那个桃木碗，老板说五十块钱。我没还价，直接给了，这些人也都不容易。
买一个桃木的碗其实是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都传说桃木是辟邪的，我就想着放一个到我的屋里。老板见我这么爽快，又送了我几个木头的小勺。然后老板给我看他的另外一个技能，他比划着说可以刻我的头像在胡杨板上，拿出的几个已经完成的成品，我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有点像浅浮雕或版画，老板会先用铅笔大概画个脸的轮廓，然后用刻刀和手钻刻画出凹凸。
我摇了摇头，觉得他的手工还是粗糙了点，正看着，就听到买买提老师的声音。
“李校长，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木匠嘛，啥都会做，家具、小东西、家里摆的那个东西都可以，过几天这边开一个木工班，他当老师。已经说好了，教学生做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茶几和这些碗和勺子。”
“这么巧，我不知道他是老师，学生们做的东西能卖出去吗？”
“不知道，想的学生们做的差，所以这次做的一套家具是给一个要结婚的人家里做的，他嘛正好是学员，木头嘛，他自己拉一些过来，学校嘛买一些，做出来的东西嘛他拉走。”
我这才明白算是实训，就是做的东西不管好坏都会被拉走。这个要有点勇气，因为我没觉得这个木工能做出多好的家具。
买买提老师看到我手里提的木碗，问了老板几句，然后拿了五十块钱要还给我。我自然没有接，给买买提老师说：“这个算我买的，等我回头想到让他做什么东西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再免费给我做个东西。”
说是这样说，我并没有计划再做一个工艺品的想法。
“他嘛，还会做乐器，热瓦普，我给他说一声，做个热瓦普给你。”买买提老师自作主张的要帮我做个热瓦普，我要热瓦普并没有什么用，不过我觉得买买提老师像是在开玩笑，于是也没再说什么。
第485章 办个家具作坊
买买提老师和小胡过来这边一个是把老师的事确定下来，一个是听说我在这里特意来看看的，好像是有几天没看到他们了。
想着让买买提老师搞职业中介的事，我问他除了给我分拣枣的事，还有没有其它成功的事。买买提老师头摇了好几下，一脸的无奈。
“那个嘛，这个乡前些天来了一个内地的老板，说是要搞一个服装加工的厂子。我嘛就去给说了，说我们有一批学过缝纫的学生，问他要不要工人。那个老板嘛很感兴趣，就让我叫了几个人过来试一下，这一试嘛，就没有我的事情了嘛。”
“没看上？这批培训的可能已经是这个乡最懂裁缝的人了。”我以为是厂里没要这些人。
“没有，当时他让这几个人走了走缝纫机，然后就留了电话打发回去了。给我说嘛他们暂时不要人，我离开以后嘛，他给这几个人打电话，然后把大部分参加过培训的学员嘛都给叫了去，现在已经上班了。”
我这才明白这是人家把买买提老师给隔过去了，不用花钱就找到了工人。按理来说，买买提老师应该先说过他给介绍工人要收费的，工厂安排贫困户当工人是可以拿补贴的。
“买买提老师，这个你就别生气了。我们本来培训学生就是希望他们去工厂里工作，你不去说，乡里也会去找那个老板，而且这次你没有赚到介绍费但也没有损失，你就当做好事了。”说是这样说，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在这里做职业中介可能不行，就这么大一点地方，乡里县里都希望富余的劳动力能尽快就业，还给很多的补贴，换我是开工厂的，工人可以很容易就找到，想知道那些人受过技能培训也很容易就能查到。
“买买提老师，最近在这个方面可能还真赚不到钱，你想做还是要做投资，帮别人办饭馆、施工队或者裁缝铺什么的。”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我鼓励买买提老师搞个公司做这个事。
“没事，一方面古老师也在做这个事，另外嘛，进工厂的还是少数人，我嘛这边还是有事可以做的。”买买提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往人少的地方走。
“校长，你看这个房子怎么样？两层楼的，前面有门面，后面有院子，扶贫搬迁房，把远离路边的贫困户全部搬到了最热闹的地方。”
“这房子买卖不了吧？”我猜想买买提老师又在动什么心思了，但我没有直接问。
“不能买，我嘛是想着搞一个家具店，现在嘛，要求大家接受新生活，不能撒事情都坐在地上，我们城里的人嘛，不用说，早早的都用上了家具。村子里面就不行了，这两年才鼓励大家用家具，你看电视柜、桌子、椅子、沙发、茶几、衣柜、床，起码这些家具嘛要的多。”
“但是我没有在巴扎上看到专门卖家具的，边上不是还有能做家具的人嘛，你说说你为啥觉得行。”在农村人家确实是很少用家具，我也听说过鼓励大家的生活从地上到桌椅床上。
“你们不是经常看有补贴的事就会去做嘛，这个家具嘛，也给补贴呢，不是给卖家具的，是给买家具的。所以嘛，有的人希望买个便宜的拿补贴，有的人希望买个好的，有补贴省钱。所以我考虑弄一些好的和便宜的家具，这里的店面嘛现在都是空着的，随便给点钱就能租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不过现在的家具其实都不便宜，除非是有家具厂，随便压点货就不少钱了。
“好多家具嘛，都是内地过来零件本地组装的，价格嘛贵，你的差价可能赚的少。要是能自己生产就好了。”我说道。
“校长，你和我想到一起了，我专门去看了一些家具，板子拼起来的，有的嘛都是钢架上铺上板子或包上布做出来的。我嘛让我儿子在网上看了看，能买到现成的钢架材料，到这边来组装一下，加上木板或包布就可以了。电焊嘛，我也会呢，我的想法就是搞个家具厂，农民嘛，有活的时候来给我干个几天，没活的时候回家种地去。”
我对买买提老师表示了支持，但是我现在囊中羞涩，实在是拿不出钱来投这个家具店了。
“买买提老师，能不能想那个饭馆和商店一样，找个学员，申请优惠贷款，开厂的钱也有了，干活的人也有了。”
“我就是这样想的，不过嘛，我们一直都是嘴上说的，我们讲那个什么，就是说了什么嘛不反悔。但是经过那个饭馆和商店自己做了，还有介绍工作被别人直接给干了。我的想法嘛还是要是自己的。”
“买买提老师，你看，我回头帮你写一个股权协议，你嘛也投入一点，能贷款嘛也贷一些，关键是你要调查一下本地人大概是打算花多少钱买家具，别到时候货都卖不出去。”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个喀什嘛什么最好卖我这边就卖什么样的。等晚上嘛，你去我家里一次，给外力嘛讲一讲内地流行什么家具。他嘛就按着你说的去把图画出来，我这边嘛找人照着做。”
我答应了买买提老师，我不懂家具和流行，不会画图，但是因为这边的人绝大部分没家具的概念，那么我随便说说都能帮助到买买提老师，我打算一会儿把刚说的那些家具都在网上找一找，把销量大的图片都找出来。
吃完中饭，古老师要回喀什，她说是回家去做资料，古老师接手后都是一个人在做培训班的资料。我之前做的我知道，比较繁琐，主要是花时间要进行核对，建档立卡之后培训班本来不需要这么复杂的资料，可以说是被我搞的复杂了很多。
“不好意思啊，古老师，我之前没怎么问您的意见，导致现在一个班的资料复杂的狠，然后骑虎难下，还不能简化了。”
“小李，这个不是坏事，是好事，我之前说过，我们一下就被县里的一些人给注意到了，因为我们的资料全，清晰，基本上县乡一级都是直接用我们的资料去汇报汇总工作的。这个是我们区别于别的学校的优势。前两天我去县里，碰巧看到其它学校的，也学我们的方式在做资料，不过他们学的不像，抄都不会抄。特别是你让拍一些照片和视频，每个班结束后还有视频资料送给他们，上次检查工作他们就把视频资料给放了出来，效果好，比检查组挨家挨户的去走访调查要直接的多。我就是担心一旦我们的班多了起来，我们会忙不过来，忽视了这些，到时候是砸自己的牌子。”
“那我把这些固定下来，什么时候拍照片，拍几张拍什么，什么时候录视频，录什么录多长时间的，都给固定下来，这样到时候打勾，完成一个内容打一个勾。会避免一些失误。”
把古老师送到阳光小区，我决定回去收拾收拾，搬到雷佳佳的房子去过冬。毕竟那个暖气费雷佳佳都已经交了，我这边也没必要惨兮兮的住在十几度的室内。
第486章 热的睡不着
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发现比我来的时候已经是有了很大的变化，东西变多了很多。想了想雷佳佳那边锅碗瓢盆和被褥都有，我把大部分东西又放回了原处，收拾了几件衣服就打算搬过去，等回头缺什么再回来拿吧。
担心暖气管里有水，那样真的冷的时候暖气片和官道容易被冻坏，我找了半天能放掉暖气管里水的阀门，结果没找到。上网查了查，才找到了方法，放空水之后，又把太阳能热水器的水也给放空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我担心有人进屋里来，就写了张纸条贴在壁挂炉上，说水管里现在没水，用之前需要先打开补水阀门。走之前又去把自来水给关了，那个水管冻坏了也不好。
想断电的时候才想到冰箱里还有不少吃的，前一阵从雷佳佳那里搬过来，这会儿再弄过去很费劲，最后只提了一部分，拿塑料袋装着，打算给朱菲菲送过去一点，所以电也没有断，我觉得我可能会经常回来看看的，毕竟冬天的民居我还真没感受过。
朱菲菲正在家里收拾房间，我自己开门后把她家的钥匙丢在了桌子上，朱菲菲瞪了我一眼，说我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也不知道先敲门，就直接进来了。
“我没想到你已经在家了，习惯了，我钥匙还给你了，下次来会先打电话的。给你带了些冻的肉，还有一些冷冻的半成品，记得自己做着吃。”我说道。
“我家里的钥匙你还是拿着吧，方便点，万一我忘带钥匙了就不用花钱请开锁的了。再说了你屋的钥匙我还拿着呢。我，我，我真希望你能住过来，不显孤单，还能搭伙吃饭，两个光棍住一起也热闹点。对了，有个事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做，我们医院在搞一个信息化项目，投资挺大的，下个要招标了，你要不要试试。”说完她把钥匙又递给了我。
“谢谢你给我消息，这个我还真不感兴趣。一个是我暂时没那个实力，一个是这类标一般都是内控的，别人去拿不到，它有些资质要求就把我这样的排除掉。”
我还是要感谢朱菲菲，因为我想起古老师说的事，说我们最近要参与明年入围的招投标，我还什么工作都没做呢。
留下来在朱菲菲家里吃了点饭，我赶紧到雷佳佳的家里去，要把招投标的一些资料准备起来了。
有暖气的房间是真的舒服，我穿着背心和短裤，在雷佳佳的书房里写公司简介、案例等标书里必有的内容，然后准备了一些必要的资料，打算再看到招标书的时候再去完善。
这些做完就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关了房间灯，隔着玻璃看外面黑乎乎的喀什。雷佳佳的房子是高层，能看出很远，幽幽的天空并不算全黑，能看到淡淡的月色，但我却找不到月亮在哪里。
我曾经参与过的投标不多，差不多十几次吧，现在对自己能用几个小时就把大部分投标资料给编制出来感到很有成就感。居高临下，我就觉得有点轻飘飘的，好像我此刻站在陆家嘴的高楼之上，透过大玻璃俯瞰着忙碌的世界。
我给冷嘉月发了一段诗词，其实又讨好她的意思，我是这样想的，我去美国能依靠的人还只有她，无论怎么样讨好她一点没什么不好。
‘过去的那一年
走过无数的这条街
脑海里却只记得
你挽着我胳膊的那场雪
记忆像是玻璃瓶里的船
不知怎么进去
也无法再取出
你的世界已经没了我的痕迹
我的脑里却都是你的笑颜
如今我站在冰冷的夜
听着秋风扫着落叶
荒原的雪不会下一整夜
我的伤却持续了七八个月
这是一个人的夜
这是我一个人的雪
荒原的雪不会下一整夜
它会消失在每一年的三月
模糊了的视线
水晶看出去的夜
今晚是不是你的不眠夜
我唱着情歌独自哀愁
不记得秋风卷起了多少的落叶
西边的西边
沙漠的里边
荒原的雪落在窗前’
写完我给冷嘉月发了过去，这次很快收到了一个笑脸和鼓掌的表情包，按回复的速度来看她应该没仔细看这段歌词。
“你想我了吗？”冷嘉月发过来文字。
“我这里是午夜的三点，外面寒风凛冽，我睡不着，知道此刻你一定和我一样的清醒。”我回复道。
“机票订了吗？”
“还没，等预约签证的时候再说，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呢？”我说道。
“有没有想吃或者想玩的，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在这里接待你了。”冷嘉月说道。
由于太晚了，刚才一进来就忙着写资料，这会儿才顾得上看看床铺，进到给我留的那个房间，发觉一切都准备好了，可能好久没人了，感觉窗台上一层灰，床上丢着一把刷子，我刷了刷床单，擦了窗台就躺下了。
第一次睡这么热的房间，以至于不盖任何东西我仍然觉得浑身燥热，去洗了个澡，把房间的窗户打开才感觉到凉爽。这么一通折腾，我相当于整晚没睡，于是干脆就不睡了，打算白天先不做别的了。
我给雷佳佳发了个消息：“你的屋里真的热，热的睡不着。”
“地暖是这样的，记得晚上在地上撒点水，另外再放一盆水，不至于太干。太热了就关小点暖气。”凌晨时分，雷佳佳几乎是秒回信息。
“才发现，你屋里看出去的风景不错。”
“什么都没有，除了天际的地平线，有的时候看得人发慌，现在我的窗子看出去全是生活，让我放心。”雷佳佳回了一句有点诗意的话，我更加能确定雷佳佳是个需要安全感和一个传统家庭生活的人。
“我是个不喜欢热闹的人，我会望着幕士塔格发呆，我对那种千万人口的大城市已经失去了兴趣，不过，等你考上博士的时候，我还是会去看你，所以你要加油。”
一夜没睡，镜子里的我有点疲劳，外面还是黑乎乎的，街道上也还看不到车和人。我弄了点吃的，在大早上就吃了一顿肉。
吃的时候，我打开了电视看新闻，第一个频道是全疆的综合频道，正在讲一个处于昆仑山脚下的一个村，这个村有个小学叫奥依亚依拉克镇小学。
因为瑶瑶和华雯都做过支教教师的关系，我对这条新闻特别关注，说是这个小学艰苦偏远，学校设施和设备都很简陋，由于属于牧区，学校用电来自太阳能和小风力发电机。新闻讲的是国家启动了一个新的项目，会修一所新的学校。
在画外的旁白介绍下提到明年这个小学的一百多个师生就能搬进新的学校，有稳定的供电，冬天有集中供暖，全校的师生都很期盼和高兴，感谢社会各界的捐助，感谢河北援疆赠送的校车等等。
这个新闻本身没什么引起我注意的，但其中镜头一闪，似乎有个像华雯的女老师在镜头中一闪而过，等整个新闻结束后，我进行了回放，不过那个镜头晃的太快，实在是看不清那个老师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