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重回工作状态
小萨父母给了一些奶疙瘩和馕还有一些油炸食品，这些东西必须要收下。下山的路上，我请三个朋友吃奶疙瘩，说是就是一种奶酪。结果一个人咬了一口后就说自己想吐，我不得不停车让他在路边漱口，自己给自己找事。
看着我和小米把奶疙瘩当美食吃，三个人不知道该是称赞还是羡慕，也许内心是对我们如此的野蛮表示鄙夷。
我并没有直接回喀什，路过疏附县的时候带着他们去吃了小烤包子，这个他们到是吃的还算是习惯。回到喀什就给安排到其尼瓦克了，几个人急于住高档酒店。
带着小米回到雷佳佳的家里，洗澡换衣服折腾了一会儿，这才又去招呼三个朋友，带他们先去吃了鸽子面，喝了鸽子汤，参观了古城夜市和一些街道。约定明天带他们在喀什和周边看看。
一车五个人，传统的不能再传统的景点，香妃墓、老茶馆古城和高台民居，吃完午饭去看了牛羊巴扎，回来趁着东巴扎关门前去晃了一圈。
晚上是请他们吃特色饭，说是特色其实还是那些饭，只不过是在黄金尊里，重点给推荐了羊羔绒和药茶。
金碧辉煌的装修让他们很是又感觉，说来南疆的每一天都是异域风情。塔县上不去，还没有对游客散客开放。
“每年到十二月低，我也不清楚十二月低还开放，一月就不开放的原因。下次吧，冬天的塔县也没夏天好。”我劝慰着，这让小米更加觉得我对她不是一般的好，居然想办法把她给弄上去了，其实我只是走了另外一个不是游客的流程而已。
麦盖提之行同样充满着奇异的感觉，绿洲、沙漠、农民画和刀郎舞让这三个哥们终于说陈琰留在这里是对的，一种完全不同于南方的文化。
这三个哥们不会参加之后陈琰在喀什的婚礼，他们玩完之后就坐飞机回去了，当然还承诺夏天的时候一定会再来一次。
飞机起飞后我给陈琰发了消息，说把他朋友送走了。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工作了，培训没有按原计划展开，这在这里比较常见，之前一直说不会推后，到节骨眼上又临时通知说延后开课，理由总是乡里暂时没办法配合。
所以，我也有时间把之前的宣传视频做完，把一些需要提前做的资料和文件做完。小米原计划要等到开学前才走，闲了两天就坐不住了，最终提前走了。
再次从热闹的环境中陷入寂寞，我也变的再次无聊起来，特别想去看看华雯。华雯则坚决反对，太远和没必要，她要求我还是要先做好自己的事业。
然后就是陈琰在喀什的婚礼，没我什么事，把玛依莎他们给忙坏了，婚礼很热闹，因为多了商业味道，有点奇怪。客人们都得到了大礼包，有实物，都是一些蔬菜、水果和干果，是玛依莎的电商主力产品，包装做的很好，玛依莎说是让陈琰在深圳的朋友给设计印刷的。
所以我就多了一个事，到处在本地找能印刷高端包装箱的厂子。综合考虑，最终决定在一家有单色对开机的小厂做套色印刷，其它厂子做这个成本比从深圳运过来更高。
单色机就必须要在边上盯着，防止套色的时候出现套印不准的现象，这个过程很枯燥，也和操作的机长有过讨论，就是为啥这些在内地不算是高端的印刷在喀什却做不了，或者说很少有人做。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经济发展水平导致的，需求完全能够被内地的生产满足，所以就不会促使这里发展一些产业。
在陈琰婚礼上展示的一些手工地毯看的人多，买的人少，由于已经说过我不干预除培训以外的业务，因此我也没再去考虑如何提高工艺水平的问题。总的来说，我之前的很多想法走不下去了，并不是这些想法不好，还是因为我不够了解这块土地的原因。
闲来无事，去看了几次朱菲菲，去看过一次她姐姐，之后把所有能拜访的人都拜访了一遍。算是跑了跑客户。
冬去春来，当漫天的沙尘重新长期笼罩在这个城市上空的时候，我终于找回了工作的状态。所有没有完成的培训都开始了，要在春忙到来前做完培训，让农民们投入到春忙之中。
现在我们做培训已经是驾轻就熟了，不但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还影响了相关的部门采用了我们的一些流程和格式，这会让过程变得复杂一些，但却能保证接受培训的农民享受到必要的培训并提高培训质量。
米热自从去了北京一直没回来过，过春节也没有回来，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们的联系几乎已经少到偶尔问个好。
热依罕重新装修了酒馆，居酒屋的理念没有放弃，装修风格变了，人们可以坐在粗大木质带垫子的椅子里吃饭喝酒。虽然我不认为这是特色，但也算是别具一格，来的人认为这就是南疆风格。
餐饮店还是那样，玛依莎把它交给了另外一个同学去做主要的管理，也就是说从我们直接管理走向经理人管理。
抽空，我把收集和买来的花种全部都种在了餐饮店、酒馆和民宿的里里外外，期望着它们在夏天的时候开出美丽的花。
当时我单独招聘的那个斯迪克江居然坚持下来了，也许他没有其它更好的地方可以抵抗他老爸要求他进入体制内的想法。不过玛依莎说他做的挺好，主要是敢做，到处跑着去寻找货源，找两个漂亮的女孩做直播来卖特产。
按玛依莎说的，他一个人就能把进货几乎全部都销售完。我提醒玛依莎，这个哥们家里条件好，要想办法留住他，否则他离开或单干对我们影响还是挺大的。
“他喜欢汽车，我家里是做二手车的，他帮我爸爸去了两次北京，接了一批二手车回来，目前看他还没有自己做的想法，主要还是他家里人不支持，这也是地主家孩子的好处，他家里不在乎他能赚钱，只想着他过的平淡一些，幸福一些。”
“那你可以考虑考虑，说不定能过成一家人呢。”我开玩笑说道。
“才不呢，不放心，心思太活了，人也帅，还有钱。”玛依莎却不是在开玩笑。
第578章 意外的人
有天沙尘暴特别的大，能见度很低，能看见昏黄的太阳在天上，却感觉四周仍然是昏黄的光线。结束了塔县的培训，我刚换了crv从乡里回来，塔县晴朗的天空让我很不适应这样的沙尘天，这样的天要一直持续到五月底。
天气不冷了，平时穿个外套就可以，我又住回了自建房，主要还是因为这里有很多的回忆，另外也方便一些，时刻提醒我是在南疆生活。
意外的接到了付晓辉的电话，我没把她拉黑，但因为她似乎是背叛了我们的团队和叶磊跑去把我的模拟创业项目给抢了，我再没联系过她。
“李总，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没有，很忙，有什么事就电话里说吧。”
“嗯，还是当面谈好一点。请你吃辣子鸡，我知道可能之前的事让你很不舒服，但希望你不要和钱过不去。”
“想谈什么？”
“收购，叶磊大哥想把我们的公司卖给你。他过几天来喀什，我先和您聊聊，这样他来了就能继续谈下去。”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说我先忙我的事，一会儿再说，这是新疆惯用的说辞，其实是不是直接拒绝，但相当于拒绝。
挂了电话，她发过来了一个地址，在健康路上，是东湖小区过了后，走过吐曼河的桥，路边有一家小小的辣子鸡专卖店。
内心那把培训做大的想法最终使我出了门，我想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付晓辉到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她变的成熟了不少，褪去了刚毕业的青涩。她说离开我们后她直接加入了叶磊开的公司，大部分时间在上海，偶尔才会回喀什处理这里的业务。
“叶磊哥把公司做的不错，他一直说是你给了他动力和机会。我们公司现在主要业务在上海，这里的那个电商培训项目成了鸡肋。有名无实，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打算脱手，喀什的项目不赚钱，叶磊哥也不想分散自己的精力。”
“一码归一码，那个事回头再说，我只想知道你们当时为啥偷偷的去抢了那个项目。”
“我们不抢，李哥你们也拿不到，这里面还是有点水的。该赚的钱也赚到了，这个项目的资金我们刚刚全部拿到。不过培训的事却没有搞起来，还是一个空项目在放着，但您放心，这绝对不是把一个烂尾甩给您。场地装修好了，办公室也在一起，硬件设施按要求也到位了，软件叶大哥开发的差不多了，后续就是把所有的东西运转起来，我不想去县里长期的负责这个事，我还是喜欢上海。叶磊大哥觉得交给你最合适。”
“为啥给我最合适，这个事如果是好事，应该有很多人盯着呢。”
“项目的运营期还会有扶持资金陆续进入，这个培训理念是您最早想出来的，而且您愿意一直在这里生活，所以您最合适。我们不想这个项目进入运营期之后就变成套取扶持资金的假项目。”
“那么打算怎么合作呢？为啥说要卖给我。”
“为这个项目运作的公司是单独注册的，合同不允许转包和转卖，但没说公司不能换法人。所以您接手最合适，除了硬件投入，没有其它占用资金的资产。最重要的软件现在还没部署，按合同知识产权是县上的，但叶磊哥认为他们没人能懂这个软件的维护，所以至少几年内是个没有竞争的平台。软件系统当时占总资金的百分之八十，也就是差不多一百六十万左右，叶磊哥说出力了，他要拿走一半，就是八十万，然后您派一个人学一学软件系统的维护，后期叶磊大哥会以最低收费提供支持和更新。”
“我理解就是我不但一分钱不用出，还能白得八十万和一个公司？”
“公司和项目都是你的，这个项目每年的补贴大概在一百万左右，其中培训成本只占到比较小的比例，稳赚不赔。至于八十万，抱歉，没有，八十万算是前期软件开发费用，剩余的等公司交割完成后，会算一半股份，这个钱您可以用，但是有条件的。”
“分红？”
“对，您的股份占六十，八十万占四十，不过您不用出钱买股份，需要签一个软件转让协议，用那八十万付款，这样我们能从这个公司拿回软件开发的成本，又能把公司给到您。”
这么好的事情把我给整懵了，我吃着鸡不说话，只是在想着之间有没有套路，怎么可能百得一个公司再白得一个可以马上启动的项目。
我没有回应，只是说等叶磊来了再说。付晓辉听我这么说就知道有戏了。
“李哥，本来就不是让您马上决定的，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叶磊大哥担心你不会见他，现在他可以放心的来了。”
“这不一定哦，我现在天天往乡下跑，能不能见到还真要到时候再看呢。”
“别犟了，李哥，我其实觉得叶大哥是在帮您，如果不是我们去投标，那个标您资金拿不到，没项目经验不说，就没一个懂软件的人。如果外包给别人还不知道会被人坑成什么样呢，我觉得的您对我们有误解。我希望这次能消除这个误解。”
先不管有没有误解，必须承认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有一个能懂软件的人。灵光一现，我想到阿里木江就是学计算机的，应该多多少少懂一些吧。吃完辣子鸡，付晓辉争着付了钱，我则走回了家。路上给阿里木江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兴趣把本行也拿起来。
“李哥，我也一直在考虑农业现代化的事，我觉得计算机必须参与到这里面，但我有个短板，学习的时候并不是特别的好，真搞技术还是有困难。我找找我同学里面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才，看能不能找来搞技术。”
之后我走路去了喀大，学校里人头攒动，可能是喀什最有活力的一个地方。把玛依莎约出来，在她的由便利店蜕变成咖啡店的店里聊了一会儿，主要是付晓辉说的这个事。
“李哥，可能是好事，回头找白会计聊聊，我再找我律师朋友，把这个过程把握住，只要过程没漏洞应该能行。而且他们说的对，这个项目不是是赚钱的项目尤其对软件公司来说，事多利润低。与其他们做不好或者别人接手后做成套扶持资金的烂项目，不如我们就这么接手。我对这个有兴趣，而且那边离我家里近一些，我能经常去关照一下，再找个合适的管理人员组建一个能驻扎在县上的团队，如果按付晓辉说的，至少能每年一百万左右的扶持资金，那么除去运营成本，可能还能赚一些。”
没想到玛依莎会对这个项目有兴趣，我就随口问了问她的想法。
第579章 失眠
玛依莎说她对这个项目的意义并不看重，她是觉得能通过类似的模拟电商和培训帮她培养人才，另外能通过模拟去找出一些目前模式的不足和发展的亮点。毕竟在现实中尝试会存在周期长和成本打水漂的风险。
虽然和我的目的不同，但对这个项目的预期是相同的，我点了点头，就这么决定把这家公司也交给玛依莎管理。当然不是不管，因为大的方向不会改变，我要见到叶磊的软件平台之后才能决定这笔交易是否要做下去。
回到自建房，我又过上了以前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内心虽然还是喜欢群居，但这样更随性一些，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院子里还是在房顶上都没有人管，也不会有人奇怪我坐个躺椅在房顶的奇怪举动。
不过这个天气实在是不适合在户外，沙尘指数达到了两千七百多，或者说现在喀什就被浮尘包围着。
没有洗漱，在炕上躺着就睡着了。睡到半夜，被冻醒了，才回过神来，自己又是穿着衣服没盖东西就睡了。
时间是半夜，我却彻底的清醒了，为啥啊，以前半夜醒来会马上睡着，甚至第二天都不记得晚上醒来过，难道是自己最近压力有点大？
这个时间，估计也只有美国的冷嘉月清醒着，不过我不敢联系她，欠着她三十万，虽然她没再接再厉的给我发第二笔工资，但我总是心虚，那笔钱我动了几万块，暂时不能全部还掉，于是听了陈琰的建议就没还，本来打算跟着陈琰赚点快钱，结果这个哥们忙着结婚，并没有赚什么快钱。
不想什么就来什么，不过不是冷嘉月，而是尚青云发来了信息。
“哥哥，我有种感觉，你这会儿失眠了。”
“你是巫婆还是仙女？”
“哈哈，我刚从阿拉斯加出来，现在和喜欢你的冷嘉月在一起，我明天回北京，喀什暂时不去了，再去可能要夏天的时候，没完成在那里停留整个冬天的愿望，很遗憾。”
她这么说，我还真不好接话了。
“喀什的冬天已经过去了，春天，不过南疆的春天你知道的，现在是沙尘满天，每天都是沙尘，对呼吸系统很不好，不来是对的。”
接下来我给尚青云和冷嘉月详细的描述了一下陈琰的河谷婚礼，好像别的也没什么好讲的。
“和北疆的还是有区别的，北疆有些牧区出现了一种不好的习惯，就是所谓的抢婚，男孩子看上了一个女孩子就把女孩子抢回家，过一晚，然后对外宣布这是他老婆了。女孩子不愿意可以去派出所，但因为隔了一夜，所以不管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女孩子的名声都已经不好了。”尚青云说了个我不知道的事。
“以前呢？”电话那头的冷嘉月询问着尚青云。
“以前他们主要是三个渠道，第一，女孩子的爸爸看上了某个小伙，直接就会去提亲，把女儿塞给那个小伙。第二，通过类似媒人的介绍。第三，自由恋爱。所以哈萨克牧民的爱情不像哥哥说的那么美好，美好的只是少数，很多都是过着不如意的生活，就是在凑合着过。我不怎么喜欢北疆，这些也是一个因素。”尚青云说。
我不太好反驳，毕竟尚青云对这边农牧区的了解要比我深入很多，看到冷嘉月没了声音，我又觉得我必须要说点什么，不能把这块土地给她传递的美好给破坏了。
于是我把我把工作重点放在培训学校上的事给她们说了说，说可能会接手一个模拟培训平台，培训高端商务人才。
“低端的有直接面对农牧民的技能培训和职业培训，高端有商务和电商培训。等规模更大一些的时候，我可能会建立中间层次，让参加过基础培训的人能够进阶。”
“哥，你培训学校的大方向是什么？看起来你现在还是在小规模运作。”冷嘉月问我。
“一个职业技术学院，南疆这边基础教育差，尽管一些大学降低要求招收了学生，可是还是远远不足，更多的人失去了完成职业前教育的机会。当时搞模拟培训平台的想法就是想通过模拟现实来完成职业培训，能让他们直接走上社会。之后的大目标也是这个方向，通过培训让他们能直接就业或者创业。”
“哥，你就没为自己想过？”
“这就是为自己想啊，如果有比较好的赚钱的项目，我会直接进行帮扶，占有股份，让别人为我赚钱，多好的事情。”我说道。
“我回头看看我有没有相关的资源能帮到你，你这样奋斗下去很难成功。”冷嘉月说道。
和两个人又继续聊了点别的，问了问阿拉斯加那老两口的情况，这才结束了视频。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外面的天还很黑，尝试着回笼觉，却再也睡不着了。
我干脆开着车就去了阿里木江家里，很长时间没有去过了，嘴上说他那一块也是我关注的重点，结果我也没怎么关注，本来还有个高学历的技术指导雷佳佳，雷佳佳走的时候说是远程指导，但谁都知道，所谓的远程指导会越来越脱离实际。
走到阿里木江家的时候天刚刚亮起来，在乡巴扎上喝了奶茶吃了油饼，这才联系阿里木江。
阿里木江已经在大棚里忙碌了。他在贷款建的几个暖棚里，另外因为气温回升，那些简易的普通大棚里早已经是生机盎然。阿里木江很满意现在的情况，他说因为有玛依莎托底，所有蔬菜都能及时的销售掉。
“李哥，我还没时间帮着找个能做软件的人。今天我正好要去沙漠边上去，你要不要一起去。我先给你讲讲这些大棚种的蔬菜和我的其他一些想法。”
阿里木江给我详细的说了说他所有的成果。
“李哥，除了要多雇佣一些人没有做到，其它的基本都做到了。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不用急着去帮助周围的人，要先把自己的基础打好，我现在才在蔬菜种植上积累了一些经验，指望村里的人能像我一样尽快掌握这些技能不太现实。”
第580章 贫瘠的荒漠
中午在阿里木江家里吃了抓饭，之后他说他开车带我去沙漠边上，我这才知道他拿到驾照后就马上买了了一辆车。
当我在阿里木江专门修的一个车库里看到这个车的时候，我突然特别的佩服买买提老师。这辆车就是我从玛依莎爸爸那边买来转手给他的那辆全顺。
“阿里木江，这个车是买买提老师卖给你的？多少钱给你的？他说让我帮着把这个车卖掉，我一直没帮他。”
“嗯，这个车好，能拉人还能拉货，底盘高，动力足，过路费还和小车是一样的。我喜欢，买买提老师找到我的时候，我当时就要下来了，四万八。”
买买提老师却是没有多收钱，几乎是平进平出，大概是担心出不了手所以才没加价。
“那么你肯定赚到了，这个车离合器、正时皮带、刹车等都刚换过，再跑十万公里不用大保养。市场上这个年份的车价格要七万左右，虽然有点旧，但这台车里里外外还是不错的。”我说道。
阿里木江对全顺比较满意，这我也就放心了，就担心这车都是在熟人手里转来转去的徒增矛盾。阿里木江家附近其实没有沙漠的，但是在乡里的南边有荒漠地带，开着车颠簸的二十多分钟，我们就到了分界线，一边是荒漠一边是绿洲。
这种荒漠地带没有大片的沙漠，但能看到一个个的沙包，能在沙包之间看到戈壁滩，我拿着手机查了一下，这是一大片的荒漠地带，没有人烟，和绿洲的分界明显，一边是农田，另外一边就是沙地。
“这片荒漠一直到麦盖提和莎车，我之前知道这边有荒漠，从来没留意过。”我站在荒漠边上看着远方的沙丘。
“你上次给我说了土地流转的事，我就问了问，就这片土地，乡里有大概六百多亩可以给我做流转先尝试一下，能做好可能就会给我更多的土地。李哥你看这个地能不能拿？”
“你打算拿来做什么？拿来要什么代价？”
“那边大概有七十多亩地是可以直接用的，是有点没营养的地，但是可以改良。这边大概五百多亩地全是这样的，暂时不能种粮食，要想办法改造。老人说以前爷爷爷爷的爷爷，可能是几百年前这里也种过粮食的。所以我觉得能开发出来。种东西和养殖，牛、羊、鸡鸭、鸽子，这些。”
“我当然知道这个地方只能种东西，都是沙子和戈壁滩，要改造那要多大的投入啊？”
“投入肯定是要投入的，还是利用补贴和优惠贷款。不过比起大棚来不算多，主要是要坚持，至少要好几年才能把地力改一改，我一直在想要怎么改。”
“那么就别犹豫，拿吧，等天气暖和了，我过来玩。”我说道。
只能给阿里木江给支持，因为我对这些东西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没有兴趣种地，也就不知道包地会不会赚钱。但我说来玩是真的，为啥这些地方我先想到的是玩呢？
“李哥，有的时候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这个地方都是沙漠和戈壁，光秃秃的，也没有水，没河流，有啥好玩的？”
“等你真的把这地拿下来，我就有了动力，我们把这块地走着圈一遍，看看要怎么搞。”我说道。
阿里木江没有说他具体想怎么搞这片荒漠地，但我知道他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可能还不算成熟，所以他并没有立即就告诉我。
开荒肯定是要有农机的，之前给阿里木江讲到我很羡慕冷嘉月那边很多自动化设备，问阿里木江是怎么考虑这一块的。
“租，自己买投入太大了，我会买一台大拖拉机，给补贴两台小拖拉机和一些挂在拖拉机上的农机。但是补贴的不算是我自己的，我不是雇了几个贫困户嘛，有两个才学的农机驾驶和操作。补贴给他们，我要用的时候算租他们的，这样他们也有收入，我也有农机可以用。只是拖拉机和一些农机好像开荒也差不多，地不大，几百亩，所以关键点还是在怎么去改造。我嘛想的是要有能推广性，太花钱或者不能推广就不行了。”
新技术谈何容易，特别是有效的改造盐碱化的荒漠地，不但要治理盐碱，还要对抗沙漠，想想我就头痛。
阿里木江并不急着走，他只是站在地里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这个时候看这个小伙根本看不出是个大学生。
风沙在这里却没有喀什市区大，所以和喀什黄色的天空比起来这里更偏白一些。我也从路边下到地里，瞬时就失去了幻想，这片地完全不适合种植。出于担心，我给雷佳佳打了个电话，问她这样的地是否值得去改造，有没有改造的可能。
“你想改造成什么？”
“先能长东西，再能变良田。”
“长东西容易，良田要花点功夫。我回头和阿里木江直接说，至少要看到一些检测报告。”
“阿里木江自己能做检测吗？”
“能，简单的我教过他，也给过一些试剂，复杂的他可以把土壤样品给到我。采样比较复杂，但也不是学不会，你们都上过大学，应该没问题的。”
雷佳佳没有多说什么就急急忙忙的挂了我的电话。
看来每个人的关注点都不一样，我是担心这地没有开发价值，白白浪费时间和经历。阿里木江是觉得这是个好事，因为乡里没有第二个人能有他现在的实力做开发。雷佳佳则更简单，根本不担心什么，无非是不同的开发方案而已。
“那边，头上，我会盖一个临时的房子，到时候我请李哥在那边吃烤肉。那个房子边上嘛，种一些树，苹果杏子核桃，种很多花。然后往这边建养殖场，那个肥料嘛可以直接收集处理，用来当肥料。其它地方到时候再看怎么开发。”
“你要先修路，还是先引水？”
“嗯，找个推土机，直接推过去就是路，平时也不跑车，够用了。水我先看看地下水的水质，从乡里引水投入太大，可能还是采用滴灌技术，不修渠，找个最近的地方上水泵上管道。沙漠公路都能把水给送进去做滴灌，我这也可以，有钱这些都不是事，怎么开荒最头疼。”
第581章 不受孩子欢迎
带了一堆新鲜蔬菜返回了喀什，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天快黑了。我先去了陈琰家里，把一半蔬菜给放下，没留下来吃饭，就又去找了朱菲菲，打算把剩下的蔬菜给她，现在市场上不缺新鲜菜，但大部分都是内地运来的，价格贵，还不好吃。
朱菲菲不在家，我拿着钥匙就进了门，放下菜之后才发现她家里落了好厚的灰。打了电话才知道她去内地交流学习去了，已经走了有几天了。
“哥，单位派车送到机场，所以就没给你说，计划是半年时间。你猜猜我是在哪里交流学习？”
“我怎么猜的到，不过你这样问的话，不是在上海就是你老家。”
“你太聪明了，我在上海，你有空回上海来要请我吃饭，请我玩。对了，走的急，你把冰箱的东西都拿回去。到时候扔了不可惜，就怕烂了还要清洗。”
我打开冰箱看了看，除了一些已经有点腐烂的蔬菜以外就是一些辣酱和其它一些非生鲜的东西。把烂菜给丢在楼下的垃圾桶，又回到阳光小区，把蔬菜又分了一半给古老师。然后给古老师说，最近有点其它事，如果我没去培训班那边就在忙自己的事，通常不会有事，但还是请古老师留意着点我看的培训班。
我们现在分工合作，开班、结业的时候大家一起，因为这两天最忙。平时就各自看一个乡的培训班，主要是监督老师讲课，督促学员认真学习，处理可能出现的问题。
因为不知道叶磊什么时候来，他来的时候我要带着阿里木江和白会计和叶磊一起去县里，我要看到那些个硬件，还要看到软件再能做出决定。
回到自己家里，也懒得做饭吃，跑去兄弟饭馆吃了拉面。顺便溜达到艾买提的馕铺聊了一会儿，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他还是那样，头发有点乱，衣服有点脏，脸似乎一直洗不干净。但对我依然是热情，拉着我就给我弹琴。
这个打馕的小伙不壮实，虽然赚的不少，但家里要他养的人口多，估计自己也是舍不得吃好的。
富人胖的比较多，穷人大部分都是瘦子，这一点在南疆很明显，不分城市和农村。
“你老婆不在吗？”弹唱完一曲，艾买提用他懂的不多的词问我。
“山里，老师，教巴郎子。”我知道他问的是华雯，这个事很奇怪，我这里来来去去有不少女孩子住过，但他就能认定华雯才是我真的女朋友。
“好，你嘛，怕老婆，老婆不在嘛，好。”
这都什么逻辑啊，看来我一定是在艾买提面前表现出过对华雯的畏惧。但是有这么一说后，回到家里我又开始想华雯了，想的心里和猫抓似的。我给华雯打电话，结果还真接通了，华雯说最近学校开始往山下搬，她差不多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山下，虽然离县城还有段距离，但至少有信号了，生活条件也好点了。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恢复了活力，我突然就想着去看华雯，给她一个惊喜。算来算去，我发现自己开车仍然是最佳方式。走沙漠北缘大概要一千四百公里，走南缘会近一点，一千一百公里。缺点是这边的城市有点少，比如到和田，如果高速一直没有问题六个小时就能到和田，但是我走了那么多次，一直都是八个小时左右，总是有地方会慢下来耽误时间。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我收拾了收拾自己的行李，赶紧跑去加了满了油，加油站夜里不开，我担心走路上加不到油。加完油赶紧睡觉，计划早点走，十几个小时，这样当天能赶到且末，哪怕有事，也能住一晚第三天再赶回喀什。
心里有事，睡睡醒醒的，一直到了夜里四点多，我提前出发了，这样如果不耽误时间，下午五六点我就能见到华雯。
春天的夜还是非常冷的，开着车就往吐和高速走去，一路除了偶尔的货车，路上没车，远处是看不透的黑暗。
为了让自己不打瞌睡，我自己唱着歌，偶尔窗户开条缝吹吹夜风。过莎车的时候天仍然没有亮，因为服务区也都没人，所以我服务区也没有停，不进和田，一口气开到了策勒，天完全大亮了起来，高速也到头了，没进策勒县城，在边上看到有买包子的一家民餐，吃了一笼包子，休息了一小会儿，找了一家烤馕的，买了几个刚烤好的馕，掰开放在副驾座位上，我打算除了放水和加油，要一口气的开下去，不会再找地方吃饭，沿着昆仑的这条路城镇少，虽然不乏吃饭的地方，但因为没有高速，我要节约能节约的时间。
比预计的要晚一些，我到了且末境内，拐上岔路，在卡子这里问路，因为封山还是没有解除，听说我是到镇上的学校，还是放行了。一路吹着不算冷的风，想给华雯惊喜的我却紧张了起来，就怕华雯批评我，她说不让我来看她的，结果这才过了春节没多久就来了。
走路上，看到几个背着书包的学生，我决定问问情况。几个学生果真是学校的学生，还是初中生。
我问他们知不知道佟华雯老师，几个小孩子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我暗自高兴，华雯做的不错，随便找几个学生就都认识她。
“确定是北京来的那个佟老师，佟老师好不好？”我问几个孩子。
“不好，她太坏了，她不让我们玩。”
“她经常叫家长。”
“我也不喜欢她，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作业，我本来一直走校的，她要让我们住校。”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这里的孩子更加的淳朴，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就向我说了一些华雯的所作所为。
“那她今天在学校吗？”
“不在，要不然我们还在上课呢。”
我总算是搞明白了，华雯并不直接教他们课，但却帮着制定了很多这些孩子和老师从没经历过的规矩。比如题海练习，比如全部住校严格管理，早上早起要晨练、要早读，晚上晚自习要上到十一点，十一点到十二点大家轮流洗漱的时候还要背单词什么的。总之就是搞那种严格管理和填鸭教学加题海战术。
“多久了？你们觉得你们的学习好点了吗？”
“才开始，佟老师之前在山上的学校。”学生们没回答他们的学习怎么样，能看得出有点抵触。
第582章 我的爱人
从车上找了几个培训用的圆珠笔送给了孩子，不管怎么样算是个小礼物。告别了孩子们，我不知道该不该联系华雯，孩子们说她不在，难道是又上山去了？把车停在路边，我开始体会这个小镇。
这是个全新的小镇一切都是新的，以至于我之前路过的时候都没有注意过这个小镇，最热闹的地方大约两百米长，分布着饭馆和小商店，其它地方就显得很是安静，一眼能看到新的学校，我之前没有注意过，这次才注意到那高高飘扬的国旗。
学校在新的镇子的另外一边，远离穿镇而过的公路。绿化不怎么样，路边的树都很小，树田里的土不多，和路面有落差，我猜测也许就是阿里木江想的那种方法，把原有的土和石头都挖走，从另外的地方拉来土回填，这样就能种树种花了。
还不到一支烟的功夫，就看到远方一堵墙一样的沙暴快速的靠近，斜阳照在只遮住了半边天的乌黑的云，一场沙暴，也许还会夹着暴雨即将来临。我决定给华雯打个电话，不要什么惊喜了，要问问她现在是不是安全。
电话打不通，提示不在服务区，看来不是去县上了，可能还真的还在山上，也许我要去山上找她了。按上次的走法，还要开车走一个多小时，我决定等一等再看情况，我不能直接在沙尘暴里冒险。
和喀什有点像，在路上行走或骑着电瓶车的人并不着急着躲避沙尘暴，而是正常的在走着。眼看那堵沙墙就推了过来，瞬时狂风让我站不稳，上当了，因为当地人不慌不忙的在走，我以为没啥呢，没想到瞬时的风那么的大，这样真的有危险，被风吹着跑了几步，我躲进了路边一家商店。
店主人没问我，我估计他是看出来我是来躲避风的。还没等我聊上几句，屋外就下起了冰雹，有鸽子蛋那么大的冰雹，敲的四处叮叮当当的响。
我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冰雹，很想去抓一把拍张照片，于是站门口把胳膊伸出去想试试砸在胳膊上有多疼。
老板笑着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我估计大概意思是说不要出去，很危险。冰雹并没有砸在我胳膊上，但在乒乒乓乓的声音里，我的心却跌入了低谷，不远处普拉多正在被冰雹无情的砸着。
冰雹下了几分钟，就变成了大雨，我直接就冲出去看车的情况，这可是华雯的车啊，本来没事的，偏偏我要偷偷的跑过来。
就那么几米，我已经被淋透了，不过好消息是车看起来没什么事。也许是冰雹比较软，再次回到店里，老板指着他店里的迷彩服问我要不要。
“冷，别的衣服没有，都是新的，村干部一个样子呢。八十块钱一套，那个背心嘛二十块钱，鞋子十九，袜子五块，裤头嘛十块钱，毛巾嘛，五块钱。”
老板拿出一套迷彩服，一双解放鞋，作训的弹力t恤，还有袜子毛巾等全套。我也没犹豫，直接用毛巾擦了擦，找了个角落就把湿衣服全都给换了，不换不行，我牙齿已经打颤了。
这边驻村的干部比较偏好穿迷彩服，所以老板才说像干部一样，我知道我这样穿其实和民工差不多。当然质量要比我这一套好很多，这个我知道，和发给培训班学员的差不多，老板至少多要了一倍的钱。
刚换好，把自己的衣服拧干的时候，就听到商店外面有汽车喇叭响，我反正不认识什么人，就没在意。
“阿达西，是不是叫你的呐。”老板对我说。
我这才探头看了看，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华雯坐在一辆哈弗的副驾驶位置在对我招手，她显然是比我给惊喜到了，有点疑惑还带着点想笑不能笑的表情。
用老板给的塑料袋装了湿衣服顶在头上跑了出去。
“二傻，你怎么来了？还穿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刚到，给你个惊喜，但一来就给了个下马威，怕冰雹打坏车，所以被淋湿了。”
“活该！开车跟上吧。”
说完，华雯坐的这个车就往学校那边开去，我赶紧开车跟了上去。进到学校院子里，雨就已经停了，风依然很大，远处已经露出了半边的蓝天，华雯这才把车上的人都给介绍了一遍。
开车的是一个学生的家长，义务服务，并不是华雯她们想占便宜，这个家长在县里卖烤肉，这两天正好在山里搬家，就做了车夫。
同车的都是华雯的同事。
“这个黑黑的民工是我的爱人。”华雯给我一一介绍完她同事后，给大家统一的介绍我。
我心里乐开了花，却看见这几个老师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为了不破坏华雯的形象，赶紧说了一句话：“俯首甘为孺子牛。”
不过我一说出来就被华雯在胳膊上扭了一把：“别拽你的文青气质了，对了，你怎么会在商店哪里？要不是我认识车牌，还真不敢相信你来了。”告别了另外几个老师，华雯带着我往她办公室走。
“刚上来，看到几个学生，就问了问认不认识你。然后知道你不在，我就说先在商店里聊会儿天，了解一下迁移的新镇的风土人情，结果还没聊呢就被冰雹吓着了，一开始以为是沙尘暴呢，正想打电话问问你在哪里好去接你。”
“你有没有问学生们是怎么认识我的？我现在不带班不教课，但好像全校都认识我。”
“问了，颠覆了我对你的印象，他们说你不好，你很严，搞的他们没时间玩，经常为了交作业被批评。晚上作业做不完也必须要睡觉，早上起的早，还要早自习。”
“嗯，这就对了，必须用短的时间把学生和老师的一些懒散观念都要改一改，将来他们会感谢我的。”
“填鸭式的教育真的好吗？”我问。
“不好，但我必须要坚持推广，上上个学期期末考试，年级及格率只有百分之十几，你能想象吗？经过一个学期的逐渐严格，上个学期及格率已经上升到九十几了。”
“也对，我一直记得喀什那个朋友的叹息，他说他女儿高考的时候班里第三，结果是两百九十几分，专科都够不到。之前他一直认为班里前几名应该至少有个大学上。”我最近总是想到这个事，就给华雯也说了说。
第583章 聚餐是必须的
说到基础教育，华雯表现出的是信心，我则和很多当地人一样对一些现象有着不太好的看法。
华雯说我身上有难闻的味道，赶着我去宿舍里洗了澡，只是没有衣服换，我仍然穿着一身剪裁很差的迷彩。洗完把自己湿掉的衣服洗了才等到华雯的消息，说是她同事要请我吃饭。
这几乎就是整个新疆的待客之道，不过这样总是会让我觉得不好意思。
“华雯，忘记了，应该我主动请你的同事吃饭才对，等会儿我来请客，这里有好点的饭馆吗？”
镇子上的饭馆不需要预约，华雯说她的同事已经去打过招呼了，让把一些东西先准备起来，馕坑肉什么的先给烤上，没有的菜赶紧去买来。
这里的外来人口很少，饭馆的生意不多，晚上很多东西还要准备。
这次见华雯我有种仙女变灰姑娘的感觉，华雯比之前务实了太多，主要是在生活方面。
“华雯，这次我算是对你又有了新的认识。”
“什么认识？以前什么样？你这么说是不是说明你还不了解我？”
“嗯，确实还不能算了解，谈恋爱不就是先喜欢再了解嘛。以前感觉你就是尘间的仙女，今天感觉你是一个普通人，居然有孩子不喜欢你，你能穿的这么朴素，过这么平凡的生活。”
“我没变，是你变了，上次就说了，我不能把自己高高的放在这里，让大家来仰视我，我必须要和大部分人做朋友，就像你之前遇到的小张老师一样，他们一半是为了生活来当老师，一半是为了美好的愿望奋斗。孩子也是，我要改变那种我就是来给他们开拓眼界的想法，要改变他们人生的想法。我是来寻找符合实情的教育模式，目的就是提高学生的学习成绩。”
在往饭馆去的路上，华雯终于告诉我说，因为她父母的反对，她留在这里继续工作是承受着很大压力的，只有我对她的支持是无条件的。
“我永远支持你，我说你变灰姑娘是一种夸奖，感觉你离我更近了一些，不是那种我需要膜拜的感觉。”
“搞的你以前好像真膜拜过我一样，不过说到现实，你要好好的工作，下次不准再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偷偷的跑来，要节省点。”
“我再给你点钱吧，以前感觉你就是富婆，现在看来和我贴近了好多。”
“你要是有就给我点吧，我来的时间短，收入一般，搞民宿把家底算是掏空了。”
“那你比我强，家底很厚，我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有过家底。不过，还是上次的那个问题，你真打算在这里一直当老师当下去？”
“不会，不过现在想找个学校不容易，都知道我早晚要跑，所以都不愿意要我。”
“我要你，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还有我。”
“你脑子塔西拉，还抛弃我，垂涎我美色的人多的是。”
我仍然没有得到答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急于去寻找答案，是因为我想有个稳定的生活还是说我心疼华雯？
饭店不算大，有一个包间，包间里有两张桌子，同事们已经来了一部分，晚上招呼来了二十多人，坐的挺拥挤的。
看着穿着一身劣质迷彩服的我，华雯笑的很开心，总是拿我开玩笑，说某次见到我穿的比现在还丑，某次我去吃饭被当做当地人，服务员看着我听不懂，才明白自己应该用国语讲话。而我则把我喝醉了说自己在美国开着飞机瞎转悠的事又说了一遍，反正大家高兴就好。
席间大家才明白我和华雯一样，也是为了一过美好的想法来的南疆，一时间就又说了一轮赞扬和恭维的话，看到快要买单的时候，我跑了出去要先买单，结果老板说是已经有人买过了。
回到包厢，我又感谢了一轮，然后邀请大家去喀什，保证好好的接待。
“你别光说不行动，要拿出实际行动。”华雯没和我商量过就当众怂恿我。
“行，这次我回喀什就可以带四个人过去，有喜欢自驾的可以报名。”
虽然我是客气的说法，但是真的吸引了几个内地来支教老师的兴趣，说是支教，其实基本就是这这里当老师了，当然前提是他们愿意留下来。
有两个小女老师看着很瘦，穿的也很普通，和我说话的时候表现出了不自信。
“姐夫，我们没什么假期，但特别想去看看。现在最多能调班两天，加上周末，四天能行吗？”
“行，不过那样的话，明天就要走，我等不到下个周末，你们现在能请到假吗？”
“太好了，我们两个本来就请好假了，原来是打算明天去县城一次的。”
我看了看华雯，她点了点头。和两个小女老师约好明天早上早点走，不过这次不打算四点多就出发。一个叫李静一个叫曾秋霞，问了问，两个人是从甘肃来的，来新疆后其它地方就没有去过。
“我们的生活其实很枯燥，除了寒暑假，平时很少有机会出去看看，寒暑假大部分老师都会回老家。寒暑假有的时候也不正常，这个冬天就是，很多老师参加培训和搬迁，也没休息。”华雯对我说道。
我决定耽误点时间走沙漠公路，去到阿克苏回喀什。这样虽然多了三百公里的路，但至少能让这两个小女老师看到一些风景。
看我好像什么事都要看华雯的眼色，一群老师又嘻嘻哈哈的开起了我的玩笑。看到气氛正浓，我对在场的书记和一个副校长提出了之前的想法，就是想搞一个基金，用来做南疆学校之间的交流。
“我是这样想的，这些老师真的很伟大，能来农村和山里，在最基层教书。虽然机会不多，但还是有机会去内地交流和培训，而且在内地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和资源。我发现他们在不同的省内学校之间交流的机会少。北疆的一些城市还有库尔勒都有联办的衡水高中，已经是当地升学率最好学校，他们引进的不是老师，而是教育方法和理念。说简单点就是严格和题海，但那是对教育基础较好的区域来说的。我想这些年轻的老师也有机会能和其它学校老师交流，衡水水平现在不敢想，但提高基础教育水平还是有帮助的。另外，也能让这些老师领略一下疆内的人文和风光，我现在生意做的还不算大，每个学期能帮助五个老师完成这样的交流，你们派五个，喀什地区我找一家学校派五个，做一个活动，所有费用我来出，交流内容和方式学校决定，我还安排食宿行。”我表达了我的想法。
书记和校长还是比较开明的，他们表示了赞赏和初步的同意，但说还是要往上级汇报一下这个事情。
“那行，这个事上我是有私心的，想让佟老师能得到一些特别的照顾，希望有些不在计划内的实验性质的教学方案能得到实施的机会。”我说道，这个话我没有和华雯商量过，但我知道她的很多想法想实施一定有困难，这边办事还是不够灵活和务实。
第584章 变化惊人
书记和副校长看我这么干脆，他们也是点了点头，口头上表示这些从内地来的老师能来就已经是很值得表扬的事了，本来引进内地老师的目的就是要在短时间内提高教学水平，提高教师队伍质量，所以他们会认真对待一些新的变化和想法。
我来之前把几所联办的衡水中学大概了解了一下，我刚才对库尔勒的联办衡水中学做了重点的分析，这让所有老师都受到了震撼，我的表述很明显，因为管理方式和教学方法做了改变，所以效果是明显的，虽然这学校吸收的本来就是初中的尖子生，但足以说明短时间内他们的方法是有效的。
约定先拿一个具体的方案出来让学校去向上汇报，我特意强调参加交流的大部分人应当是基层老师。我说管理人员之间的交流教育部门和学校已经做的不错了。我这个说法似乎让书记和副校长不是很高兴。
晚上很冷，学校自己烧的暖气还是可以的，我的衣服居然就在暖气上烤干了。
“华雯，我想过了，不管你提的这个方案能不能过，我可以私下里操作这个事，反正我们有民宿，就当旅游来搞也是可以的。”
“二傻啊二傻，你说你最后加那么一句话干嘛啊，把领导排除在外，你要是领导你会高兴？在这里他们是个领导，在上面来看也就是个基层的教师。”
“也是噢，那么这样，你在方案里做个带队领导。我这不是怕领导占用资源嘛，又不教学。”
“那你觉得很多事的拍板和签字、汇报是一般的小老师能做到的？在南疆大部分的事情推动都是自上而下的，就算你全部安排领导进行交流我都是同意的，那意味着很多事有更大可能落到实处。我想做的这些也不是什么创新，无非是拷贝内地的经验，领导点头很重要。”华雯说道。
“那这样，以后这样的事我们沟通的时候再详细一点，我不怕啰嗦，就怕不懂说错话。”
学校里处于礼貌，给我安排了一个空的宿舍，有床却没有铺盖，华雯要把她的被褥给我抱过去。我表示了抗议，说就住华雯这间，聊聊天，结果抗议无效，华雯还是赶我去了那个空宿舍，说为了我第二天不疲劳驾驶。我没有用华雯的铺盖，去车里去了睡袋和防潮垫，房间有暖气比较热，我的睡袋和防潮垫都是做褥子用，自己盖一个放在车里的毯子。
“以后你在车里放几件衣服，你穿这个迷彩太难看了。”华雯最后离开的时候还在表达对我今天穿着的不满。
早上，虽然不是四点，也还算是早，七点钟出发的，华雯把我送到了学校门口。我已经换上了干了的衣服。在楼下接两个小女老师的时候我是没认出她们两个，要不是华雯和她们叮嘱一些安全上的事，我不敢相信。
两个小女老师变化惊人，衣服也换了比较时尚的，发型也有了改变，还化了妆，一人带一个行李箱和小包，如果不知道她们是山区老师，还真以为是游客呢。
“傻了吧，你眼睛要老实点，别总看这两个美女。”华雯偷偷的给我说。
“我去！我不是那样的人，我的眼睛只忠于你。不过这变化也太大了，平时你们为啥不这样，这样多好。”我说道。
“山区里的牧民不管条件好坏，穿着打扮你都清楚，虽然我们相信这里很安全，但为了不太突出，大家就都商量平时最好越低调越好，所以村姑只是日常。现在要出门了，你以为我们还会那么低调？”
也是，我一个男的在小萨家都像一块肥肉，村民们不停的会直接来找我聊天和玩，小米当时是有我几乎寸步不离，否则估计那些男青年们也会像苍蝇一样围着她转。这也是我当时提醒小米别用和男同学相处的态度和那些村民相处。
天还黑着，我我华雯拥抱了一下就上路了，以前这路总是要在外面住一晚的，今天我打算看到阿克苏的时间，如果早的话还可以带她们看看塔里木河或者再往前赶赶。
车上带着美女的确会缓解路上枯燥，这两个小老师也一直好奇的问这儿问那的，中午在大漠深处吃了点带的馕、手抓肉和榨菜。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面对茫茫大漠，坐在野餐垫上，看着那连片的防沙网格，路边的灌木已经露了率，我已经见惯了，两个女老师可是拍照拍了一个多。
比我预估的要慢，天黑的时候才到库车，我决定不走了，好好休息一下，住四星级酒店，带小老师吃了酒店的自助餐，主要是蔬菜多，昨天吃肉太多，我想吃蔬菜，两个小女老师大概很少吃这样的自助餐，不停的姐夫姐夫的叫着，还帮我拿菜，我有点轻飘飘了。
虽然疲劳，但两个老师没到库车玩过，我还是带着她们逛了逛，第二天又简单的逛了逛主要景点，在半上午吃了饭就往喀什走，如果路上不耽误肯定能到。
晚上到的喀什，我询问了两个老师的意见，帮她们买了周日的机票，她们选择住酒店，我给安排到其尼瓦克酒店，带着她们去吃了鸽子面和鸽子，然后在夜色里看了看古城夜市。
这样的折腾也让我自己觉得有点无聊，时间花去了不少就和华雯见了那么一面，好在现在华雯那边的信号好了不少，通讯联络不会断了，除非她进山去忙着收尾的工作。
第二天带着两个老师把主要的景点一天转完，还好喀什的商业不如库尔勒发达，两个人除了在东巴扎耽误了点时间，天没黑的时候就都累的叫着要回酒店。
先带着去了距离不远的黄金尊请她们吃了饭，送回酒店发现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没离开酒店就在大堂里遇到了叶磊，他看见我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是我有点不自在。
一个意外的会面就在酒店大堂里开始了。
叶磊先是说他无意和我竞争，对我的误解他说很理解，也有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话锋一转说其实他不插手我也没办法得到那个合同，在这方面我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转回来他重复了付晓辉的那套方案。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这是第一次盯着一个男人的眼睛，我想看出他有没有套路在里面。
第585章 拿不定主意
但是我还是嫩了点，我没有在叶磊眼里看出什么，他甚至对我一直看着他并不在乎，付晓辉在一旁不知道在发什么呆，就这样大家都沉默了十几秒。
“我考虑到你的感受，决定你不用出一分钱就能继续完成你的梦想。”叶磊先打破了尴尬。
“为什么？无商不奸，我的女朋友说我不适合做生意，所以我对这看起来的好事有点顾虑，你确定你不是在给我下套？”
“你认为会有什么样的陷阱？你不用投入，怕的是什么？这样说吧，不为什么，在我人生最艰难的时候你帮助了我。这算是还个人情吧，另外最主要是我无意在这边开展业务，比起内地市场来说，这里根本不适合软件发展。当然，如果你之后在这个行业有需求我还是会做这个生意。这个生意作为开头，我另外把两个以前的老客户给挖了过来。现在手里的三个项目已经能抵上喀什这个项目十年的利润，喀什不适合我。”
“如果我不接呢？”
“卖给别人，对我是鸡肋，但对另外一些人算是肥肉，总有人会接手的。只是那样这个项目可能就废了，我见太多这样的事了，好听点是新疆落后，经济模式特殊。难听点就是套取帮扶资金。”
“我明天还有别的事，后天我们去莎车，我要看具体的项目进度，还要看平台开发的程度。”我说道。
没想到叶磊直接就答应了，他说今天才到就能遇到我，不是偶然而是命运的安排。
周日带着两个女老师买了一堆特产，然后送她们上了飞机，那边会有家长开车去接她们两个。因为是南疆内航线，航班特别少，不走不行。
周一，我带着付晓辉和叶磊去了莎车，原计划要带着白会计和玛依莎的，她们碰巧都有其它事，无所谓了，我觉得能看到东西就可以。
中午到的莎车，先进城里吃了午饭，之后又出城在路边有个电商发展服务中心，楼不算大，五层，一楼是展示中心和前台，还有中心的一些工作人员。叶磊的项目在其中的三楼，占了一半的楼面。
我打乱了叶磊带着我参观的想法，先整体上看了看各个楼层，和我估计的一样，楼很空，几乎没有办公的人，又和中心的一个助理聊了几句，差不多心里有数了。这就是刚刚建成的一个中心，招商还在进行。
三楼这边比我想象的要差了很多，设备都还装在箱子里，我随机抽查了几台，确实是全新的，型号也对的上，这个项目现在被叫做电商孵化中心。装修是原大楼的新装修，但真的要开展业务可能还需要重新规划和装修。
没耽误时间，参观完就返回了喀什，分开之前，我们在其尼瓦克的大堂里再次聊了聊。
“明天再去一次县上，交接和签协议同时进行。我要安排人把项目先封起来，转让完成后再开封。”我说道。
“没必要，我和小付短时间内不会去，公司只是变更法人和增加股东。硬件也不是我们的资产，是孵化中心的，只不过是通过我们采购和管理的。封不封的没意义，你放心好了。”叶磊说。
“不行，虽然是变更，那只是流程上的。固定资产的交接不能少，还有我要看平台，说是就差投入运行了，但你也看到了，硬件都还在箱子里，我不能接手一个可能啥都没有的项目。”我坚持着。
叶磊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按我说的去做。我马上安排玛依莎和白会计第二天先去把那些硬件和场地接收下来，顺便用最短的时间在当地招聘一个人，至少这个招聘的人要在这段时间里帮我们看着硬件不被人搬走。
白会计给我讲过一个案例，某公司为了套取援疆资金，但却没多少背景，做项目确实是按招标来完成的，通过验收后，就把投入的硬件什么的全部给搬走了，到现在那个项目还处于烂尾状态。
“项目款已经付了百分之七十五，硬件投入占比恰巧是二十五个点。对方公司不知道哪里找来的设备过了验收，之后就拿走了，现在还在打官司，不过那家公司已经人去楼空了。所以招标优先本地公司中标是个没有办法的潜规则，还有的地方要求中标公司在本地有一年以上的经营业绩，有税收等其它要求。”白会计当时是这么说的。
所以我对这天上掉馅饼的事还是要有个稳妥的接手流程。
“那么这样吧，因为公司注册在上海，本来想这属于公司内部业务调整，你签个协议我们拿回上海去做相关的流程。你谨慎也是对的，要不然我们去上海走流程，对我们都有好处。另外你的人跟着一起去，正好接受一下软件方面的培训。”叶磊说道。
“服务器在哪里？”
“云服务，你的人培训完就可以交给你们，暂时买了一年的服务，一年后你再续上就可以了。”叶磊说道。
“云服务是个好事，但招标要求本地假设服务器，我希望所有的都按照标书要求来。”我不想把最关键的软件系统放在云端。
“可以，等流程走完这个公司就是你说了算的。”
我离开其尼瓦克的时候，太阳还斜斜的挂在天空，我对这个项目还是有点不放心，可是我暂时想不到还会有谁能参与进来。把车开到阳光小区，先给阿里木江打了电话，让他快速找一个可靠的，懂软件的人，如果找不到就他先跟着我去上海，对这个软件的事，我必须要找懂行的自己人去弄清楚。
然后我才去买了点水果羊肉什么的给陈琰打了电话，陈琰和小萨正在屋子里过自己的甜蜜日子，一个人在追剧，一个人在玩手游。
屋里不能吸烟了，陈琰拉着我又下到了楼下，找了一个烤肉店，又是啤酒和烤肉，我说我还要开车，只吃点就可以。
“老李，别急，听说你打算要回上海我其实有点开心，这一趟我陪着你一起去，小萨一直说是想去上海玩，这会儿身子还可以，我正好带着她。喀什这个地方的医疗条件还是有点让我不放心，正好去上海给小萨做个检查，如果都正常我才放心在喀什生小孩。”陈琰几句话说完就已经喝光了一瓶啤酒。
第586章 回上海出差
之后我们并没有聊多少这个事，按陈琰的说法，这个事就不复杂，公司这边有没有问题，项目那边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就不用怕，最多双手一插什么都不要就可以了。
“你一直在担心项目背后有没有什么其它问题，怕接手后把自己给坑进去。所以我们分两步，你接手公司是一步，你接手项目是另外一步，这两个东西不是一回事，即便现在有债务也不会是多大的问题，一个注册资金才几十万的公司你怕什么？”
他说的还真对，我内心只想要这个项目，叶磊给我的是公司，按他的说法我只有要公司才能要这个项目。按付晓辉的说法这个公司只做了这一个项目，至于投标书里那些过往业绩也都是虚假的。
“我听说他们标书里的一些资质是虚构出来的，你说这个事情会不会有影响，比如因为弄虚作假项目作废，然后罚款和追回投资。叶磊已经能全身而退了，我跑不了的。”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确实有这个可能，而且很难破。这样你也算是小有名气，之前冷嘉月的良苦用心算是帮了你不少忙。先去上海，尽快接手，早点正常运营，搞个隆重点的仪式，县上再大大不过地委，再把援疆方面的领导也拉上，是他们的项目，要学会拉虎皮，人有的时候要吹一吹，要让人知道你背景不简单。”陈琰说道。
我说谎话有个缺点，就是很容易被人看出来我在说谎，心虚啊，所以我不知道陈琰说的这个方法管不管用，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我要给别人制造出我很有背景的感觉，这样即便曾经有什么想法也会掂量掂量，万一有什么问题可能还会有人帮着。
“不想这些了，你觉得能拿我们就去拿下来，我去订机票。”我说道。
回到家里，先和华雯说了这个事，平时我很少和华雯说工作上的事，华雯对这个没啥想法，她就是对我又要回上海表示了不满。说我这一年内已经跑好几次了，一次也没带着她，不过说完之后她又说自己不喜欢上海。
“等你有空了，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我说道。
“我要去北极看看。”
好吧，我觉得如果不看华雯工作的环境，她就还是那个仙女，有的时候高贵的不可接近，就想着去讨她的欢心。有的时候又恍惚觉得她就是个普通的女孩，普通的让人怜爱。
陈琰这个家伙比我急，大概是在喀什困的时间有点久了，他没要我订票，而是第二天就直接高价机票先去了上海。
我带着阿里木江到上海已经是三天以后了，白会计真的找了个人把项目场地的锁给换了，还要天天去上下班看报纸。
项目在没投入运行的情况下就通过了专家审核和验收，看起来叶磊还是找了人的，经过清点，除了服务器没有，其它硬件的数量型号都是对的。也不知道为啥不放服务器，那台服务器并不贵，几万块。
出了虹桥已经是十点多了，我找了个经济酒店安排阿里木江住下，然后自己回家住。阿里木江本来说要住我家里，我觉得好久没住过人了，而且他住酒店方便点，年轻人闲不住的。
在上海我可不敢请他住四星五星的酒店，太贵了。第二天睡了个懒觉，跑去找到阿里木江带着他在周边逛了逛，算是参观了一下这个国际化都市，然后跑去耶里夏丽吃了饭。下午接着带他到处逛，教他如何坐地铁和公交车，怎么通过手机支付，怎么样叫外卖等等，因为我打算让他多待几天，毕竟要培训一下平台的维护。
晚上我们才约上了先期到达的陈琰和小萨一起吃了饭，第二天去了叶磊在张江的办公室，地方不算大，但有模有样的。真的到了上海却又觉得很多事其实没那么的重要，不一定要自己亲自做。
虽然这样，陈琰还是仔细的看了几遍合同，并代表我表示需要把合同带回去再看一看，并用有点责怪的口气问叶磊为啥不先发一个电子版的，那样我们来之前就会看过合同，整个过程就没那么复杂了。
中午的时候，我去租了一辆车，带着陈琰、小萨和阿里木江去了周庄，特意说周庄就要下午来，看到晚上，或者晚上来，不要门票，看看灯红酒绿下的江南古镇。
晚上没有住在周庄，逛累了吃了晚饭看过灯火璀璨就直接去了乌镇，住在桐乡，第二天游览过乌镇，不到中午就直接开车去了太湖边上，沿着太湖公路上了苏州，沿路看了几个小的古镇。
把几个人丢在苏州，我直接给他们安排了游览路线，考虑到小萨不太方便，安排的很悠闲，看一个园林，看看山塘街和观前街，其它地方都没敢让他们去。
我则直接开车去了昆山，去看看谢亚敏。我突然的出现让谢亚敏猝不及防，一边责怪我为啥晚上来，一边急着问我想吃什么。
聊到了很晚，这才送谢亚敏回家，自己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比较放心的是，谢亚敏暂时不打算卖掉喀什的房子和汽车。我把一万多块钱转给她，说是古老师住她房子的租金。
谢亚敏说不缺这点钱，既然是朋友就先住着吧，反正她也不打算租出去，只是要求我保养好家具。
第二天很早，谢亚敏就过来酒店这边和我一起吃了个早饭，然后她去上班，我则返回上海。让陈琰他们自己去玩，我去看了瑶瑶的爸妈，这两个老人不能糊弄，昆山距离上海很近，早上我到的早，一直陪着两个老人到吃过晚饭，在他们的要求下我再次在瑶瑶的房间里睡了下来。
上海再怎么样也做不到夜深人静，进入耳朵的声音总是会提醒我这里是个不夜城。一个人躺床上，就写了几句，抄在了纸上放在瑶瑶的照片后面，这样不会有人发现，也算是我思念的寄托。
‘错过春雨的虹
遇到秋雨的晨
你和雪的那个约定
不需要繁华和喧嚣
还有日光的托衬
乱山的深处
不知为你开着一枝
兰花
出凡脱尘
溪水潆洄，洗刷着尘世
湿了山野、路和鞋子
还有我的眼睛
薄雾轻寒
不扰找寻的心
烦恼随风飘荡
听见虔诚在低声吟唱
最终
断了人肠’
今晚，我只说在家里住，没有告诉华雯我睡在瑶瑶的床上。
第587章 狂奔返疆
再一个早上，去签了合同，我们并没有再仔细的看合同，陈琰说这是个策略，我、他和阿里木江三个人都仔细的看过合同，这几天玩的时候就在想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既然没想到不合适的地方，那么就可以签了。
签了合同立刻就去做了股权变更和法人变更，原来我想直接过在阿里木江名下，那样还会有一些优惠的补贴，但是陈琰说不要因小失大，万一有问题我能脱身，阿里木江未必能全身而退。
上海这边办事的效率很高，一个多小时就搞定了，说剩余手续不需要我们到场，只等着新的营业执照下来就可以了，公章等按要求都重新做了一套。
这样我和叶磊开始了新的合作，却也意味着我和他有了更多的隔阂。这事可能他说的对，但如果他当初给我说一声，我可能还会积极的配合他。
新拿到的公司现在一个员工都没有，本来就是一个空壳，不过叶磊在账务上没有说假话，账上居然有一百来万没动过。新的章还没出来，这账我暂时也没动，按约定我回去把平台导入能正式运营了再给叶磊现在的一家公司转一笔钱，算是支付软件费用，剩余的钱要做成本，毕竟很多钱还没花，如果就这样交了所得税有点不划算。
给白会计打了电话，白会计说是这钱应该算是专项资金，她去看看，说是专项资金有一些不太一样的操作。
“这个情况不复杂，但是要动动脑子，硬件部分和员工成本这些应该不属于公司，只是委托管理，所以会有一些工商税务的不同操作。”白会计让我先不用做任何决定和签字。就是先不动账上的钱，等我回去她搞搞明白再说。
然后我就没什么事了，说实话，虽然和叶磊还有付晓辉和解了，我还是觉得和他们在一起别扭，因此我决定这几天先不和他们打照面，直到阿里木江玩完了回来做软件平台的交接。
趁着这个空档，我联络了包括建国在内的一些老朋友和老领导，觥筹交错之间，众人皆认为我应该回上海，说是我的经验找个原来的工作，拿一份稳定的还算不错的工资，比在一个偏远落后的地方创业要强太多了。
“听说你在喀什我就了解了一下，四百多万人口的一个大地区，贫困人口却占到了百分之三十，要消费能力没有消费能力，要工业基础没有工业基础，也就是农民那点地种的还可以，人均耕地少，必须要精耕细作，能糊口就不错了。一年了吧，玩够了就回来。”大毛握着我的手不放，一直在劝我回来。
这个时候应该没有几个人能理解我为什么要在喀什了，不过我也没必要给大家讲我的内心，谢过大家的关心后，我还是出于礼貌邀请大家有空去西部玩。
回到自己的家里，千头万绪的上了心头，大半夜的我没心睡眠，而是轻手轻脚的好好的整理了一下房间，其实没什么要整理的，不过是我觉得到目前为止，这个地方才是我真正拥有的家。
上海的春天也是个好季节，阳光正暖，百花齐放。我独自去买了几件衣服，买了华雯之前要的化妆品，不得不说一个男人独自逛街是件很无聊的事。
陈琰他们回来了，约着和瑶瑶的父母一起吃了一顿饭，席间见到了陈叔老两口。他们见到我很是高兴，他们打算动身去墨玉了，本来是想着春节一过就去的，结果那边的人也不放心，非要忙到不得不离开。
“小李，麻烦你个事，原来我们想开车去新疆，但是自从上次开车回来，我们觉得太疲劳，还要操心吃住，这次直接坐飞机过去，有没有办法把我的小车给弄到新疆去。”陈叔开口说道。
“陈叔，这个事好办，找物流运过去就可以了，公路铁路都有，明天我帮您去办。”我说道。
“老李，不如你开回去得了，三四天能开到。”陈琰说。
我内心一动，似乎这一年我开车开的太多了，心已经野了。
“陈叔，我看看车况，如果可以我真帮您给开回去，不过三四天不可能，大概要一周左右。”我说道。
陈叔听说反正我会帮他把车弄回去，就不再说什么，说实话，他这车小排量小，可能不适合跑这么远的路，不过一个老年人都能给从喀什开回来，我就能给开回去。
没怎么准备，隔了一天我就开着小雨燕上路了。对我来说已经没有那种离开的不舍，喀什也好上海也好都算是我的家了。我打算一路不停留，过到吐鲁番的时候去看看华雯，这次有借口了，去送化妆品和礼物。
小雨燕除了小点还可以，速度居然也能跑到一百二，而且感觉不到太飘。因为是一个人，这次没有耽误时间，除了休息和上卫生间我几乎没有耽误时间，虽然在南疆已经跑过很多长途了，但这次不一样，这个大穿越是我第一次连续跑这么远，中间除了睡觉没有什么其它离开高速的时候。等进到哈密的时候实在是支持不住了，每天连续开十几个小时的车太累了，我开始后悔这么的赶路了，如果每天少跑点多休息点也许效率更高。
于是我决定在哈密好好休息一下，安全最重要，所以找了个星级酒店我就不顾昼夜的睡了十几个小时。醒来后是个阳光直射的午后，空气干燥，喝着茶，看着窗外那枯燥的景色，我突然就失去了继续上路的勇气，就是那种孤独、寂寞瞬间上了心头，什么都不想干了。
下到大堂又续了一晚，我一个人在哈密市区悠闲的逛着，很难想象街道两侧的绿化如此的好，看到路边有一家卖担担面的小店，进去吃了一小碗担担面。下午时光，担担面馆里没有其他的客人，老板和厨师是一个人，是个年轻的女的，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我先开口和老板娘聊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是路过的游客，看您好像是外地人。哈密这里地理位置紧要，但游客和旅游的人应该来的少，毕竟大家都是冲着北疆或南疆去的，您能讲讲您是怎么来的哈密吗？”我有点不好意思，但我确实想了解一下。
正在剥蒜的老板娘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不是那种随意搭话的人。
“你从哪里来的，在哈密玩？这附近就巴里坤和伊吾好玩点，要么就去鄯善吐鲁番。”
“哦，我不是玩的，我在喀什做点小生意，这次是从内地回来，上海，不好意思，只是好奇，在喀什我认识一些内地来新疆生活的人，就是想了解一下人们选择不同的新疆城市生活的原因。”
第588章 再次上路
老板娘看了看我，笑了一下，然后给我讲了她的故事。
她开担担面饭馆已经快一年了，本身是个四川人，学的就是师范，从学校毕业后想着自己家里没啥背景，工作一直没有着落，对比了几个有意向的学校，想着反正都是农村学校想要她，到新疆来工资会高一些，压力会小一些，就报名来了新疆。
“主要是落差有点大，我在南疆的一个乡小学做老师，看你在喀什，我才多说两句，我住在乡里的宿舍，教学任务到不是很重，不过自己的时间却并不多，经常开会还要学习，吃的也不习惯。去一次县城也不容易，那个班车要人坐满了再开，一般都要等一两个小时，从来不会知道班车什么时候开，但还不能压着点，因为如果不提前去坐车里，车一旦走了下一趟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反正我是被压抑坏了。”老板娘看我吃完了面，递给我一杯水接着一边剥蒜一边说。
“有的时候，人一旦有了一个想法就会钻进去。想着要逃避的想法越来越重，可是当时签的合同是有服务年限的，当地也不放我，不给办手续和调档，还说如果我自己跑了就再也做不了老师了，也不能进入公务员和企事业单位。我就啥也没要，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不好意思回老家，有个朋友在哈密，我看了一下已经快出新疆了，就过来在这里开了这么一家店。”
我问了问收入问题，老板娘说一般，因为没钱找地段好的地方，所以来这里吃饭的人并不多。
“这里的房子本身不贵，所以都是那些没多少钱的人住在这里，在外面吃饭的人少。我有时就想，古时候人们是为了什么来的新疆，那个时候除了做生意的，大部分应该和我一样是为了有口饭吃，只不过我没想到，小时候饿肚子，现在虽然没饿肚子但却也没过上什么好的生活。对我这样的农村人来说，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对，过去信息不发达，人的迁徙有两部分，一个是军人留下来，一个是为了过更好的生活来的。那些发配边疆和躲避瘟疫、饥荒的还是要少一些。现在背井离乡原因其实也差不多，都是为了过更好的生活，为了钱吧。”我说道。
“是，有的时候我很茫然，也有点恨这个社会。不过现在好点了，反正我看到很多人虽然比我过的好，但那是没有思想的活着。”老板娘有点幽怨的说道。
看起来她其实还是没有像她说的那样从一种对宿命的无奈中走出来。
“不管你身在何处，心总归会有个期许，谢谢你和我聊天。请你要记得你离开家的原因，不要因为际遇而激起悲哀的情绪。我也是个凡人，但我可以给你个建议，找一个希冀和参照物，去重拾信心，更好的去生活。”我有点感慨，我不想这个当过逃兵的老板娘以后到处给人说南疆怎么怎么的不好，怎么怎么的改变了她的人生。
老板娘似乎有点触动，她要了微信和我互加了微信。
“你在喀什做什么生意的？”
“搞了个职业技能培训学校。”我没有说太多。
离开了小店，我反思我这一年的生活，比起逃避却又没有逃离新疆的小老板娘来说，我算是幸运很多，我劝别人的时候也劝了自己。
回到酒店换了衣服，重新洗漱，下楼开着车就去哈密市内逛了一个下午，上午我对这个陌生的城市还没什么兴趣，晚上我就已经觉得这个城市充满了活力，灯光璀璨，街道整洁而现代化，吃完晚饭，我在酒店房间里俯瞰半个城市，在心中暗自想到‘要想以后还能有更多次这样俯瞰一个城市的时光，我必须要积累财富，必须要不以活下去为目的的赚钱’。
说起来也是奇怪，我还在想担担面老板娘的故事的时候，就收到了那个老板娘的信息：“李先生，现在这个小店赚的钱只够我吃饭，我要求不高，您这里是否有我能做的工作。”
我回复：“如果你确定放弃现在这个小店，我能帮你安排个工作，但是可能要在一个南疆县城先干一年。环境和你做老师的时候可能要好一点点，不会有各种学习和开会，但对你来说似乎又兜兜转转的回到了原点。”
“您什么时候离开哈密，我订票和您一起走。”
“先发简历给我。”
之后我就收到了一份简历，一个很普通的名字，许爱琴，从四川盆地一个山区来的。对她是不是会再一次因为对生活的不满而离开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她能在短时间内信任我这个陌生人就说明她有自己明确的想法。
下了楼，步行到了她的店里，这次没多聊，只是问她怎么就能确定我不是坏人，还有为啥能拔脚就走。
“我明天走，我可以给你时间把这边的事处理完。”
“不处理了，刚才给房东打了电话，房东挺好的一个人，我没钱，就交了一个月的押金然后每个月交租。我给说押金啥的也不要了，店里的餐具和家具什么的也不要了。能转房东就转掉，转不掉就丢了。”
这是个很干脆的女孩，我其实不太放心这么干脆的女孩，而且她的背景和成长环境相对来说也可能不算是很好的员工。
第二天一早，我退房出来的时候，看到拖着个行李箱的许爱琴站在酒店门口不肯进来，看起来她对这样繁华的地方还是有一种自卑感，宁可站在外面也不愿意到大堂里坐一会儿。
不过当她看到我开的小小的雨燕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
“你就这么点行李？一个不大的拉杆箱？”
“嗯，还有一些，先放朋友那里了，等落脚后再快递过去。”
“也真的亏你这样想，车太小，我的东西都放的快满了。这个是我朋友的车，我帮他从上海开回喀什。小了点，不过坐起来也还算是舒服。”看到后座上和行李箱里已经放满了我的东西，她不知道该怎么放她自己的行李。
帮她放好了行李箱，她就只能坐在副驾驶位置了。我也给她说了一下我的行程，我要先去一下且末，之后再去喀什。
“别担心，从现在起你算我的员工了，吃住我都给你管着，就怕你路上又后悔了我也不会觉得奇怪。”我本来想说让她安心先给我干一两年再想着换工作来着，后来想想这彼此都不熟悉，现在说这个话太早了。
第589章 项目经理
路上我们话不多，不过随着许爱琴慢慢的放松下来，她也开始活跃了起来，看起来她的性格不是之前感觉的那样沉闷。
我们在鄯善吃的午饭，吃完我还到县城的大街上去逛了逛。我算是恢复了对陌生地方的好奇，这让我对自己放心了很多，我一直对路过的地方有好奇心。
“我到了陌生的地方，只要有点时间，就会这样在大街上走走看看，我觉得能留在喀什的原因这算一个，我对很多东西还是有好奇心的。”我说道。
重新上路，她才鼓起勇气问我会安排她做什么工作的时候。
“你真的不怕遇到的是个坏人？”
“怕，所以我做了点准备，不过估计现在用不到了。”说着就拿出一个电击器给我看。
“赶紧放好，最好放到你行李箱里去，这个东西在这边属于普通人不能携带的物品，过卡点的时候被看到会有麻烦的，维稳需要。”我吓了一跳，这个东西真的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许爱琴狐疑的看了看我，开了个玩笑：“我是不是把这个放起来你就能下手了？”
“很高兴你能放下戒心和我这么说话，不过有些玩笑不能乱开，还没熟悉到那个程度。”我有点后悔随便信任和怜悯陌生人。
余光看着她把电击器费力的塞进后排座位她的拉杆箱拉开的一个缝隙里，等她再次坐正了我才一边开车一边说：“想让你去管理一个项目，类似it项目，培训为主的一个项目。你算是当地的经理，不过做的事是项目经理的事，需要你先把这个项目给完成并运营起来。之后叫经理还是校长就顺便你自己了。”
我极为简单的说了说那个以电商培训为名的模拟培训项目。然后大致问了问她的想法，还好，虽然和老师是不同的两个领域，她还是很快就明白了我说的是什么。
“你在当地的食宿公司都会补贴你，如果做的好，我会在合适的时候让你培养一个本地的管理人员，把你调回喀什帮我做别的事。”我说道。
这个曾经的女老师拿起手机就看了起来。还不停的在问我她需要学习点那些方面的东西，原来她在用手机搜索项目经理所要学习的东西。
一路上，戈壁滩连着戈壁滩，很难见到点绿色，如果看到绿色就说明已经到了一个绿洲小城，路过吐鲁番的时候我顺便去看了看杏花，都路过了，又正好是杏花开的最艳的时候，不看就可惜了。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把车开进了库尔勒市，本来有一条直接穿戈壁滩穿罗布泊的省道可以走，不知道为啥导航没有这条路，我也担心路上没有足够的补给，包括能不能加到油，所以一直走远一点的高速和国道，这样就必须要在库尔勒或者库车住一晚上。
晚上给华雯说了说，说我明天晚上应该能到且末，也说在路上捡了个员工，也在车上。
“女的吧？你这个人别的本事不怎么样，身边一直有年轻的女孩子。”华雯有点吃醋的说。
“女的，以前是老师，莎车那边的项目需要这么一个人。回头可能这个项目扩大，还会到叶城、巴楚等县城，她能跑来跑去的。”我把话题往本身上去说。
华雯说我其实可以不用去看她，东西快递给她就可以了。
“为了看我要耽误最少三天的时间，太辛苦了。”
“这次在上海办事办的快，也不急的回喀什，既然已经帮陈叔把车开回来了，就说明我对时间是做过计算的。”
又和华雯聊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还没吃晚饭。却发现已经找不到许爱琴了，敲房间门也没人，打电话也不接。她就那么一个行李箱和小背包，为了住酒店没东西放在的车里，这要是跑了就有点尴尬了。
我的第一想法居然是她可能又跑了，她有过直接跑的两个例子，一个是不干老师了，一个是不当老板娘了。
正想着她会不会像之前那样跑了的时候，她却把电话回了过来，说是自己在面逛着呢，还要给我打包吃的，问我想吃什么。
“李总，刚才不是说休息一个小时再一起吃饭的，我看着库尔勒很繁华，比哈密还要好，所以我就想不休息，买点东西，等到了喀什可能很多东西就没那么方便的买到了。”
一个没去过喀什那边的人，我不知道她把那边想象成什么样，不过现实也是，和库尔勒比起来的确要落后太多。
“不用急着回来，我去找你，我也要逛逛。你给发个定位，碰头的再吃。”
一方面我不想吃外卖，想找个地方吃点蔬菜，一方面仔细想想，要去的地方确实是落后，不如让许爱琴多逛逛。只要不是偷偷跑了我就放心了。
库尔勒也不大，我们住孔雀河边上，走了几百米就找到了许爱琴。和我的理解不一样，她手里并没拿着大包小包，看着她一身朴素的衣服，想了想，我还是帮她选了几套相对好点的衣服，不是很贵的那种，有职业装，有休闲服，我要靠着她把叶磊那个项目给做大做强，衣服要好一点点才可以。
选完了我付了钱，告诉许爱琴这个钱算是我借给她的，不用现在还，等到年底，如果她做的还可以就算奖励不用还了，这之前要是跳槽了，就要还给我。不过现在商场里的服装真的很贵，比上海贵，几套衣服下来也花了几千块。
可能许爱琴手头真的是紧，她稍微客气了一下就收下了，然后自己跑去买别的东西去了，我看了一下是一些不怎么好的化妆品。
“李总，本来我没决定是买件衣服还是先买化妆品。这下一下衣服鞋子都有了，化妆品就有了。您放心，我会好好干的。”坐在自助餐厅里吃饭的时候，许爱琴给我说道。自助餐厅里，我吃蔬菜，她吃肉。
吃着吃着，这个小姑娘就哭了起来，虽然强忍着没有哭出声音来，但眼泪已经花了她的脸，为了不尴尬，她拿着纸巾爬在桌子上抽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来来去去的人都会奇怪的看看我们，我只好不停的问怎么了？然后自己也不好意思吃东西了。
“李总，没事，这两年我过的苦，今天又有新衣服又住大酒店，还吃这么好的自助餐，我就想起自己的可怜了。没关系，现在好了，我今天吃的肉可能是之前一年吃的肉。”
“你开的饭馆虽然不大，但不至于吃不起肉吧？”我问道。
第590章 又一个人哭了
问完我才意识到这可能会伤了她的心，人的内心在最不如意的时候会特别的脆弱。我几乎没有见她笑过，说明她可能从小就生活在那种压抑的气氛中。
“真吃不起，所以，当您说能安排工作的时候，我都没有犹豫，你知道之前你问我为啥对你这么信任吗？其实，其实是我没的选择了。有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人说要包养我，我会不会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对不起，我不是怀疑你的用心，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我只是苦日子过够了。”没想到她回答的却很直白。
我真的很难理解许爱琴为啥过的如此的艰难，不过这不重要了，本来以为自己很苦逼，现在看来，我算是过的不错的。
“好好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要对生活有追求，对自己有信心，哪怕是为了家里人也要努力。回头少想一些过去，平时花钱的习惯改一改，不能亏待自己。”我说道。
我很担心她这种节约和没见过大世面的格局会影响她管理培训项目。我还要靠着她和相关的部门打交道呢。但此时此刻，我觉得还不能直接要求她做什么，要靠之后潜移默化的去自卑，加自信。
“我怕我做不好。”许爱琴说。
“不，你知道我为啥会找你吗？看起来你确实缺乏经验和自信，但南疆是一个特别的地方，勾心斗角的事不多，你的诚实和细心的特质是这个项目所需要的。看起来你的性格内向，但你自己也清楚，你其实是外向的人，只不过这一两年的经历让你很压抑。你能义无反顾的不当老师，能果断的放弃担担面店，就说明你其实很有主见，能抓住机会。内心充满着不屈服和向上的想法，我希望这种冲劲是积极的。工作上我会和你一起做一部分，而且项目刚开了个头，随着你熟悉起来会越来越好。”我说完之后，都对我这会儿这么会劝人感到吃惊。
吃完晚饭，我去河边散步，许爱琴自己回房间了去了，我想到了米热，最初见到米热的时候是个阳光天真的女孩子，后来在北京见到时就已经多了沧桑和忧郁，我不知道所谓的现代化都市生活是如何影响一个人的，但我确实是很久没有关心过米热了。
坐在河边还有点冷，散步的人还不少，库尔勒的人过的比较悠闲和快乐。我点上一支烟给米热打了电话。米热很高兴，说是在租的房子里准备睡觉了，没想到我会来电话，说起工作来却有点支支吾吾的。
“米热，哥想你了，之前给你的电话少，也没关心过你。在喀什的时候，你就是一个阳光单纯善良的小女孩，在北京这么久，我越来越少听到你的笑声了。这不对，我今天才明白，不管境遇如何，人要有乐观的精神，要开心，能在任何时候笑的出来的人运气不会差。”
“哥，谢谢，我过的并不好，但是我又不想回去。”米热不知道是被我触动了还是想到自己过的并不好，电话那头她哭了起来，我心里一酸，觉得这次不应该这么急着回来，应该去北京看看她才对，上海到北京的距离还没有吐鲁番到且末远。
“米热，哥最近想明白了一个事，就是人在什么地方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心态，就是要去朝着理想奋斗。这个奋斗你要认为它是苦的它就是苦的，很有可能你还实现不了你的目标。但如果你不把这些苦当成事，也许就能成功了。我的意思是你需要笑起来，我现在还记得我刚到上海的时候，两眼一抹黑，要不是因为那花花世界吸引着我，我可能也会很不开心，也许过的日子会很苦。那个时候，我对生活啊，未来啊没什么太多的要求，就是想让自己尽快成为一个正真的都市人。你下那么大的决心，大学都不上了，留在北京不就是被花花世界吸引吗？不要失去对你周围环境的兴趣，也许会好很多，不过你要是想回来，可以随时回来，我会站在你这一边支持你。”我想到我刚毕业的时候，虽然也很苦，但因为刚走上社会，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和向往，去尝试自己认为都市人会去做的事，那个时候哪怕是吃半个月的土，也会潇洒的去吃一顿所谓的米其林大餐。
“知道了哥，今天我又辞职了，要不我先用这个空档回喀什一次？你说我爸妈会骂我吗？”
“我要是你爸妈一定会骂你，你喜欢北京，想在北京发展是个好事，你却觉得像是做错了事，而且还不敢回来。你要明白，家永远是最宽容的一个地方，你的父母永远会爱你。我们不帅这么多了，等会儿我给你转点钱，看最近的机票买一张先回来，时间定下来我去接你。”
“哥....”米热叫了我一声就哭起来了，今天晚上真的是有意思，已经两个女孩子哭了，虽然不是我给说哭的，但总是和我有关系。
挂了电话，才发觉自己账上已经没什么钱了，之前给华雯给了大部分，华雯的工资不高，她家里也不支持她，指望她没钱了就回去呢。本来不用给她钱，因为她在学校也花不了多少钱，可是她总是在想法设法的帮助一些人。
而我本来没全给，不过上海跑了这一趟花了点钱，一路开车回来加油和过路费也花了不少，一个人自驾成本很高。下个月信用卡估计又要还不少，身上的现金是为了加油、吃饭和交过路费的，这么晚了，也没办法存银行再给米热了，这里的atm晚上是不提供服务的。
想了想，问米热要了身份证号码，帮她买了一张票，我帮她买票就不用转账给她了，刷信用卡。恰巧看到明天有个库尔勒的特价航班，大概是因为这个时间还不是旅游季节，而且北京直接到库尔勒的人也少，少了一个航段，比直接到喀什的机票便宜了接近一千块。
“米热，明天的机票，你今晚简单准备准备，别多带东西，我正好在库尔勒，等你一天，你和我一起去且末一下。然后我们再回喀什。车有点小，行李多了放不下。”我特意给嘱咐了一下。
库尔勒真的是我见过建设最好的新疆城市，夜景也很漂亮，绿化没的挑剔，走回酒店的路上，我突然变的很放松，又能见到米热了，我居然有点期待。我一直在想着怎么把小雨燕车里收拾一下，以便于再塞下米热和她的行李。
第591章 米热回来了
由于库尔勒到且末时间比较长，我在停车场的汽车里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很无奈的优化了车里的行李，把不必要的带去且末东西都给整理了出来，算是腾出了一块地方来。那些要在且末当做礼物给华雯和她同事的东西我放在塑料袋里，暂时不用的东西我直接用拉杆箱装起来打算明天叫快递给送喀什去。
看着勉强收拾出的能坐一个人并放一个拉杆箱的后排位置，期望交警叔叔不要查我的车，客货混装无论在哪里都是违规的，不过我这一路占着后排放行李也没被查过。这下才发觉小雨燕实在是太小了，想想去年陈叔和瑶瑶父母四个人还想坐着这么小的车回去也相当不容易，也庆幸自己把维特拉给让他们开了过去，否则真的是没办法整，也难怪他们会放弃再自驾回南疆的想法。
吃过酒店的早餐，我才给提着行李箱吃早餐的许爱琴说今天暂时不走了，要等一个朋友。等她放回行李，早早的我带着她出发去看周围的一些景点，不敢走远，走远了回来时间就不对。米热的飞机大概中午到，具体的要等起飞了才知道。
库尔勒的机场很小，比喀什机场还要小的多，距离市区却比喀什机场距离市区要远，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从市区开过去。中午没吃饭，在博湖边上混了几个小时，把许爱琴送回酒店，我独自提前去机场等米热，我有点迫不及待了。
库尔勒的机场出发和到达只隔着一个隔断，相互是能够看到的，因为小，并没有到达大厅，所以接飞机的人和喀什机场一样都在外面等着。
米热还真的听话，就背了个小双肩包就出来了，手里还提着个比双肩包还大的塑料袋就出来了，几个月没见她明显的瘦了，气质也有变化了，更像个大城市的女孩子了。
看到我米热就跑了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还没说什么，她就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拉着她去了酒店，本来是可以直接走，七八个小时能赶到若羌，但考虑到赶到也很晚了，不如让米热在库尔勒休息休息，明天早点走，直接到且末。
米热见了我就回归了本性，一直说个不停。我就当了个忠实的听众，说到了要睡觉了她才意识到第二天要早起，不得不去睡觉了。
这样也好，从她说的话中我大概听出来了，她过的一般但也不算是差，只是因为学历不高，很多电脑绘图制图软件不会用，工作换了两个收入提不上去。她现在报了几个培训班在学这些流行的软件制图。
她自己擅长的那一块儿已经不怎么动过手了，画画特别少，没材料没地方。我给她的建议还是要往专业上走。
“米热，会用软件的人多的不得了，但是会画画的人却没那么多，会用软件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掌握，但是画画天赋很重要，你有天赋，有基础，要做的就是坚持练习和不放弃。”我说道。
不过能确定的是，我本以为米热可能会放弃在北京发展，但听下来她并没有这个打算，她很喜欢北京，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她说话都有点北京腔了，这很不容易，之前她的普通话发音还很不标准。最后我认为她就是想家了，孤独、寂寞和无助的时候就会特别容易崩溃，但那之后还是会重新振作起来。
米热说，既然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就要在北京混下去，混出点样子出来。我提醒她一年的修学还没到，她仍然能回去上课，要是过了夏天就真的算是放弃了。对此米热很坚决，说不敢回家的原因就是怕她爸妈骂她，然后为了克服想家恋家的那种情绪，她本来是打算两年内不回家的。
早早的吃过了早饭，我们是这个四星酒店最早吃早饭的客人，国际化的酒店就是好，早餐相当早，五点半就有了，大概很多客人会早早的赶路。我是吃的很多，因为路上不打算在饭馆吃东西，叮嘱两个小女孩多吃点，她们却没怎么吃。
自助餐厅里有不少新疆本地的美食，米热居然不是很要吃这些东西，看起来她的饮食习惯也在悄悄的变化。
六点多一点点的时候，我们就出发了，天还很黑，我把多余的那个行李箱还是给塞到了车里，酒店到是提供邮寄服务，但是费用却很贵，塞到车里就是不太安全，本来就为米热挪腾了一个行李箱的空间，她没行李箱，我就带上了这个行李。天亮时路过一个小镇，买了几个刚烤出来的馕，打算中午就在车里吃馕喝水，不耽误时间吃饭了，这段路公里数不算多，因为是国道，路窄，也没有封闭，还有限速，导致跑不快。
可能怕不是很方便，许爱琴今天主动坐在了后排，米热坐副驾驶，米热坐副驾驶方便了很多，一会儿给我拧开瓶盖让我喝水，一会儿给我撕块馕让我吃着别疲劳驾驶。天虽然不热，但是米热的照顾下，我是不停的一手开车一手拿着馕在吃，还喝了一瓶多的水。
国道其实和绕道走沙漠公路差不多，七百公里左右，沙漠公路的好处是直，大部分地方不用限速，即便是有区间限速的，也只需要找个地方多停一会儿车就能保证不超速。国道沿途也是很荒凉，但是因为几乎一直贴着南疆铁路和塔里木河在走，时不时的能看见小绿洲和小的水面，有些风景还是相当不错，比一直是枯燥景色的沙漠公里强了很多。
我跑国道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虽然几千公里已经开回来了，我仍然不确定小雨燕能不能在沙漠公路里跑，离开上海的时候，跑去把车简单的看了看，这一路开回来，还没检查过车。
这一跑就跑了十几个小时，因为早上出发的早，天刚黑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到了且末县城里，我问许爱琴是住县里还是跟随着我们去镇上找住的地方，她自然选择和我们一起，我知道我问的有点多余，很多人的心理都是出门在外要和朋友在一起。况且我说可能去镇上有免费的住宿，不知道这次能不能住学校老师宿舍。
担心华雯惦记着我的安全，晚饭都没吃，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新镇上。迎接我的不但有华雯，还有上次那两个跟着我去喀什玩的小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