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8章 魔胶产能
“我明白了。”
听完莱顿的讲述，夏多也大致了解到对方使用瓷器方案的原因，主要还是成本问题。
不只是方案本身的成本，还有方案背后的隐形成本，就比如说约束法阵，其实并不是那么没用，只是没有设计出专门针对魔胶怪特性的约束法阵。
但想要设计出专用法阵，显然就需要投入更多的研究成本，不仅是在法阵这边，还有对魔胶怪的研究。
不过，夏多倒也不至于一定要让魔胶怪养殖场充满魔法元素，尽管时之塔目前面临着越来越大的新法师就业压力，但如果硬加魔法元素、凭空创造出不一定需要的魔法岗位，那就太过形式主义了。
魔法岗位还是要结合实际，可以创新，但不能凭空捏造，当然魔胶怪养殖场的岗位倒也不算凭空捏造，只是在有更合适方案的时候，没必要为了刻意增加魔法岗位而增加成本。
如今，时之塔已经有了新法师的中学教育计划，只等冬至之后就能开课，对于新岗位其实也没有那么大的需求。
或者说继续深造就是夏多创造出来的新岗位。
这一刻，夏多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家乡的大学总是不断扩招，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缓解就业压力。
无论是高中还是大学亦或是研究生，培养出那么多人材，如果不能给他们安排就业的话，那势必会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
这种情况下，通过扩招将这些人重新仍回学校，就可以大幅度地缓解就业力，给新产业、新领域的开辟提供更多的时间。
一旦开辟出新领域、新产业，那一下子就能容纳很多毕业生，甚至会出现人才紧缺的情况，这才是从根本上解决就业问题的正确方法。
扩招升学就仅仅只是缓解而已，如果不想着开辟新领域、新产业，扩招升学就会变成饮鸩止渴，越是扩招压力越大，越是升学，越是浪费人才。
当这种情况达到社会、人民无法承受的程度，自下而上的变革就可能出现了。
……
所以从时之塔改制扩招、普及魔法教育的那一天起，夏多就始终将新法师的就业问题挂在心头。
好在眼下一切都处于起步阶段，又有家乡以及赤心联盟做参考，至少十年内，大夏领、时之塔这边不会出现什么动摇根基的大问题。
……
“法术约束也要纳入考虑，这方面伊努维奇可以留意一下。”夏多随口留下指示，然后继续参观。
刚刚是从外面扫了一眼，接下来就就是进入到养殖场内部，当然这更多是一个形式，对夏多自己来说有些多余，但对莱顿等人却一点也不多余。
进入养殖场内部，夏多看到了中央占据了大部分面积的方池内缓缓翻涌的池水，乍一看，里面就只有一池子水，但其实还有着四只互相缠绕在一起的透明魔胶怪。
“四只一只养，它们不会互相吞噬吗？”夏多好奇地问道。
“正常情况下不会，虽然它们都源自同一个个体，但现在它们已经成为了独立的个体，互相之前没有互相吞噬的趋势。”
“你说正常情况下不会，那什么情况下它们会互相吞噬？”
“当养殖池里的水少到一定程度后，他们就会互相吞噬，这其实也是养殖的一个阶段。”
“当养殖池里的水少到一定程度后，他们就会互相吞噬，这其实也是养殖的一个阶段。”
见夏多对这方面很感兴趣，莱顿又进一步介绍道：“魔胶怪养殖主要分为四步，第一步是分体培育，就是从成熟个体上分割出部分组织，然后进行培育。
“第二步，就是将分体培养成独立的个体，但这样的个体成长缓慢，就需要来到第三步，让这些独立的个体互相吞噬壮大。
“于是就到了第四步，这种壮大后的个体，可以用来切割组织进行分体培育，也可以用来切割组织用于制作其他魔胶制品。”
莱顿介绍得比较简单，但夏多相信探索这些步骤的过程绝不简单，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就能拿出这套看上去已经颇为完善的养殖方案。
相关人员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与努力！
“很好，现在这个魔胶怪养殖场一共有多少成熟个体？每天能产生多少初级魔胶？”夏多又问。
莱顿回答：“目前这个养殖场共有养殖池十六个，成熟个体五个，产生的初级魔胶数量有限，差不多是每天十五磅左右。”
“一个成熟的魔胶怪个体每天只能产出三磅初级魔胶？”
“不，领主大人误会了，目前那五个成熟个体只有三个用于产胶，剩下两个都用于培育新个体。一个成熟的魔胶怪每天至少都能产生五磅初级魔胶，只要控制好采集量，这些成熟个体也是会成长的，产量会越来越大。”
“有预估极限吗？”
“暂时还没有发现魔胶怪的成长极限，同时出于对工坊采胶工人的安全考虑，短时间内养殖场这边也不准备培育太大体量的魔胶怪。”
莱顿说完，伊努维奇插了一句，“关于魔胶怪的成长极限研究，我们已经在做了，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结果。”
“嗯，我也相信！”
但夏多只是相信魔胶怪的成长有极限，对于短时间内发现这一极限，他却不怎么看好，毕竟以现在发现的情况来看，魔胶怪似乎并无智慧。
而且分体组织还可以培育成新的个体，夏多对这种魔胶怪的判断更接近于一种比较特殊的植物。
他觉得这种特殊生物的成长极限恐怕会高得离谱。
但既然伊努维奇已经开始研究了，夏多也不想过多干预，只是做好了在适当的时候给魔胶研究中心提供时间加速法阵的准备。
至于眼下，魔胶养殖场才十六个养殖池，以每个养殖池都有一只成熟魔胶怪个体来看，未来产能也就是每天80磅起步。
要知道这才是初级魔胶，其中的水占了相当一部分比例，制成的魔胶制品重量恐怕要下降一个量级！
这等规模的养殖场，显然无法满足领地未来对魔胶制品的需求。
对于这个问题，莱顿也早有准备，“现在这个养殖场更多是作为培育基地而建造，东边已经规划了新的养殖场，采用了更加集约化的设计，一期规划的养殖池就有超过一百个，后续我们还会根据实际需求规划建设更多的养殖场。”
“有什么难题需要我来解决的吗？”
“目前遇到的最困难的就是养殖池的烧制，良品率非常低，目前瓷器工坊那边已经在改进工艺，但短时间内恐怕难有质的变化。”
“这个问题我来想办法。”
夏多给出肯定的答复，然后又说，“现在带我去看看如何在成熟魔胶怪个体身上采胶的吧！”
第2719章 人工采胶
原本夏多是计划等时之塔的新法师来领地创业，带动领地魔法民用化的发展，毕竟仅靠魔法事务官去推动实在是过于单薄了。
但考虑到时之塔最近已经通知了中阶考核一事，乃至中阶考核之后还会开放全新的中学课程，以至于现在都还没几个新法师选择回乡发展。
所以当听到莱顿提及魔胶怪养殖池烧制的良品率问题时，夏多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次机会，一次将领地工坊进行魔法改造的机会！
不出意外的话，领地第一个魔法工坊应该就是瓷器工坊了！
心里默默做好规划，脚下已经跟随莱顿来到了养殖场的另一个建筑内，和之前那个一样，里面也是一个宽约四米、深一米的养殖池。
但不同的是，池子里就只有一只魔胶怪。
此时正有工人穿着胶衣下到池子里，一伸手就拎出一团流动的透明胶质，借助光在空气与胶质中的不同折射率，可以看出胶质的轮廓。
“领主大人，这就是成熟的魔胶怪！”
说着，那位工人像是在拉面一样，将手里揪着的那一团胶质直接举过头顶，但魔胶怪的性质远比面团更柔、更韧。
哪怕是拉扯了一人高，也没能将其与魔胶怪本体扯开。
当然，这并不是采胶的真正步骤，只是为了给夏多演示魔胶怪的特效，接下来在莱顿的提醒下，那位工人从腰间取下一柄灰黑色的陶瓷小刀。
在揪出来的胶质与魔胶怪本体之间轻轻一划，两者立刻就无比丝滑地分成了两部份，下面的部分落回池子里，而上面的部分则缓缓收缩。
那位工人托着那团胶质，真就好像托着一团比较稀的面团，虽是托在手里，却也有着往外流的趋势。
但下一刻，旁边的另一位工人递过来一只瓷桶，采胶工人则迅速将手上的胶质放到桶内，一边放还一边用收起刀的另一只手在拿胶的手上不断往下捋。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莱顿适时解释道：“虽然是喝水长大的透明魔胶怪，但它依然表现出较强的酸性，所以工人采胶时必须穿着魔胶制成的防护服。
“这一方面是保护，另一方面也是利用魔胶制品与魔胶本身的相融性来方便抓取，换成其他材质的话，根本就抓不住魔胶，而且还容易被腐蚀。”
“那这一套防护服能够用多久？”夏多问。
“我们用双层防护服做过测试，做多可以采十次胶，但出于安全考虑，我让他们采胶五次就必须更换新的防护服。”莱顿回答。
“五次就更换一套防护服，这有点浪费了吧？”夏多有些不解，“五次采的胶够做一件防护服吗？有没有考虑使用别的采胶方式？”
“五次采集的胶质的确不够制作一件防护服，但用过的防护服并不会浪费，还可以作为更加高效的饲料投喂给魔胶怪，也可以重新加工成防护服。”
说着，莱顿进一步解释道，“现阶段我们对魔胶的了解还不够，相关产品的质量还不太可靠，但伊努维奇他们已经在加紧研究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突破的。”
至于别的采胶方式，莱顿也给出了他的解释——
并不是不想用别的方式，而是魔胶怪本身的特性决定了，无论用什么方式，都绕不开两个关键步骤：
一个是控制，因为魔胶怪太过滑腻，必须使用与魔胶制品，才能比较方便的抓取魔胶怪组织。
一个切割，因为是与魔胶怪组织直接接触，必须使用耐腐蚀的东西，考虑到成本就是陶瓷刀。
当然，也可以设计特殊的养殖池结构，留出底部空隙，让魔胶怪漏下来直接切割，但设计越是复杂，就越是容易出错。
而魔胶怪虽然看似良善，但究其本身的性质其实并不是那么无害的，活人与其接触，哪怕只是一瞬间，都会收到腐蚀伤害，时间稍久一点，伤害就更多了。
所以现在这种看似有些危险的人工采胶，其实已经是综合考量成本与安全的最佳选择了。
莱顿和伊努维奇商量过，将养殖场大部分的安全设计都针对魔胶怪本体，只要魔胶怪本体不出问题，就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哪怕出现事故，也会局限在很小的范围。
虽然莱顿没有明说，但其实夏多也能大致猜出来，现在这种模式的养殖场，最大事故无非就是采胶工人被魔胶怪吞噬了，但这样的结果相对可控。
而不会出现魔胶怪跑出来，造成不可控事故的场景。
……
看完了采胶过程，夏多又去看了魔胶制品的生产过程，当然目前来说就只有他已经见过的那种劣质防护服。
由于目前工坊区这边的魔胶制品工坊还未建成，所以即便是劣质防护服，其实也是在实验室生产出来的。
具体而言，就是杰伊暂时提供给魔胶研究中心使用的那个二级实验室。
如今那个随身实验室已经从兵营搬到了工坊区，就在魔胶养殖场旁边，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房子里。
倒不是没有房子就没法召唤随身实验室了，而是出于减少领民围观的考虑，如果没有主位面的房子遮掩，那这里就会出现方寸之地容纳多个建筑的情形。
此时正值冬季，虽然领地今年第一次搞了冬季开拓，但毕竟天寒地冻的，对个体来说并不需要每天都上工。
相当于平常至少有过半的领民闲在家里，除去那些正利用冬季闲暇补课的预备领民，正式领民就没那么多事了。
要么去剧院看看戏剧、看看魔影，要么去外面闲逛遛弯，甚至是去酒馆喝酒，或者去浮空城游玩，但眼下这个时代娱乐手段总归是匮乏的。
总共就那几样，正式领民哪样没体验过，所以对于正式领民来说，更大的乐趣其实还是看热闹。
无论是邻里冲突，还是法典广场上的公开审判，都能吸引一大群人围观，工坊区新建毫无疑问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但截止到目前为止，工坊区也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东西，魔胶怪算是，但这都是半个月前的事了，而且当初发现魔胶怪的时候，还有一个工人的脚被腐蚀了。
所幸当时的魔胶怪吞噬了大量泥土，正在休眠消化，腐蚀性有所降低，才不至于造成残疾。
但哪怕有了受伤先例，在转移魔胶怪的过程中，也还是吸引了大量领民围观，这不可避免地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混乱。
然后就有领民踩中了魔胶怪转移过程中留下的未曾来得及清理的残留胶质，受伤的还不止一个呢！
第2720章 除酸、脱水
可即便如此，魔胶养殖场建造过程中，还是吸引了大量领民围观，大夏法典中对于民众聚集有过规定，但这规定只限制了有组织的集会。
如果只是自发性地路过，那就没有理由去限制了。
好在时间过去半个月，养殖场这边该看的也都已经看过了，表面看就只是一池子水，也没什么好看的。
所以夏多这次过来时，倒也没遇到什么拥堵事件，但如果杰伊将随身实验室召唤在露天场景。
这种希奇，恐怕就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平息的了。
虽然不至于造成什么太严重的混乱，但也足够影响实验室内众人的状态了，杰伊目前将实验室召唤到一所小房子内的做法无疑是比较稳重的。
再次来到实验室，夏多见到了十多个上次过来没见到的生面孔，仔细回忆了一下，大部分都有印象，都是最近几个月才通过职阶考核的新法师。
而中阶考核就在这个月的月底，间隔时间太短，显然十多个新法师并不认为自己能够通过中阶考核。
当然，夏多觉得更大可能是人事处给这十几个新法师的评级只有1级，根本达不到参加中阶考核的4级门槛。
于是这些人索性就接受伊努维奇的邀请，加入这个之前从来没听说过、但今后可能会很有潜力的新部门。
至于那些评级到4级或者3级，估计不太可能加入魔胶研究中心，前者需要备考，后者能评到3级，说明在之前的部门或者独立研究室干得好好的，完全没必要突然换赛道。
“还真是草台班子啊！”
看着实验室内一张张年轻甚至稚气未脱的面孔，夏多心里忍不住感慨，同时也暗暗决定，下一批的传承仪式名额可以优先考虑给魔胶研究中心留几个。
不然就这一群1级法师、个别2级法师，可能连二级实验室配备的各类仪器设备都没法顺畅使用。
所以在听伊努维奇介绍近半个月来的研究成果时，夏多也在主动留言实验室内各个成员的状态，考察其中的骨干，以备挑选传承仪式名额时的参考。
“会长，你现在看到的是除酸过程，哪怕是喝水长大的透明魔胶怪，它的身体组织也是酸性的，并且腐蚀性还不小呢！”
伊努维奇一边走一边介绍，目前实验室内的除酸过程，主要有两种方法，一种是通过自然神术直接除酸，这种方法最为有效，但目前只有亚特伍德一个人能够做到。
而亚特伍德并不是时刻都在实验室内，所以就需要用到第二种方法，中和除酸，用碱性或者中性物质去消耗魔胶中的酸性。
目前实验室使用的是木质除酸，领地开拓产生了大量木材，加上魔法灶以及取暖器的逐步普及，今后这些木材的消耗将会成为一个不小的难题。
所以在考虑除酸材料的时候，伊努维奇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木材，之后的实验更是证明了伊努维奇的猜测——
木材的确是一种有效的除酸手段。
实际上，伊努维奇等人实验过，只要不是酸性物质，别的东西只要在短时间内加入大量，几乎都有除酸的效果。
当然，前提是先将魔胶组织灭活，不然哪怕投料再多，生物的本能会使得这部分魔胶组织慢慢吞噬消化，而不是一次性消耗完所有帮助消化的酸性物质。
灭活这一步并不是在实验室内完成的，而是采胶结束后，有一位巡夜人负责对魔胶进行灭活。
考虑到巡夜人的特殊性，夏多并没有专门参观，但其中具体过程他是了解的，就是身为不死生物的巡夜人对着采胶桶来一口负能吐息，先吐、后息。
在负能流转的过程中，悄然完成了针对魔胶组织的灭活过程。
之后再将灭活过的魔胶组织送到实验室做进一步处理。
……
“会长，除酸之后就是脱水。魔胶怪本身的含水量就很高，我们现在采胶的这种更是用水喂大，含水量就更高了，脱水步骤必不可少。”
在伊努维奇介绍的同时，实验室能正好就有部分魔胶正在进行脱水处理，可能是伊努维奇特意留下的，也可能就是实验室的正常行动。
夏多并没有纠结于这些细节，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脱水现场，过程简单粗暴，就是直接将需要脱水的魔胶放到蒸发皿内加热，让其中的水分以蒸汽的形式蒸发掉。
“这么做不会破坏魔胶的性质吗？”
“会产生一部分损耗，但不会破坏魔胶本身的性质，或者说这种变化后的性质才是我们需要的魔胶性质。”
“蒸汽中存在有害物质吗？”夏多又问。
实验室有完善的设备来保证即便有污染也不会伤害到实验者，但将来进入量产阶段，不可能给魔胶工厂配备实验室级别的防护措施。
所以这个问题很关键，直接关系到魔胶生产的成本。
对此，伊努维奇的回答是——
“我们对排出的蒸汽做过检测，就只有水，没有别的东西，当然如果除酸不彻底的话，就会产生酸性蒸汽。”
“嗯？”
夏多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又问，“考虑过用蒸发的方式同时除酸脱水吗？”
如果能将除酸脱水合到一步完成，那不仅简化了流程，还能够得到一种额外的副产品，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只是夏多脑海中浮现出的一种想法，具体能否实施还要看专业人士的判断，就目前而言，魔胶研究中心虽然只是一个草台班子，但研究半个月勉强也算是专业人员。
对此，伊努维奇回答道：
“有考虑过除酸脱水同时进行，也进行过相关实验，但这种方式并不能将魔胶中的酸性完全去除。
“目前领地对酸液并没有特别需求，所以我们就没考虑这个方案，未来如果有需求的话，也可以重新设计除酸脱水过程。”
尽管从伊努维奇口中得知直接蒸发的做法存在缺陷，但夏多依然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发展方向。
于是又问：“通过自然神术除酸和中和除酸得到的魔胶原料性质一样吗？”
“大体上是一样的，更具体的因为目前我们将主要的人力、物资都投入到魔胶制品的开发与改良上，还没有开展这方面的研究。”
“还是要研究一下的，最好搞清楚魔胶怪的本质，以及魔胶的所有成分到底都有些什么。”
“是，会长，我稍后就安排下去。”
“嗯。”
夏多并不担心伊努维奇这边的人手、物资不够，之前他就已经知会过德帕克、塞西莉了，招募新法师给予绿色通道，物资方面更是几乎完全不设限制。
增加研究方向，无非就是增加人手嘛，夏多最不怕的就是给人，时之塔每个月都有几十个新法师，难道还怕撑不起一个魔胶研究中心。
人越多还越能解决新法师的就业问题呢！
先把框架搭建起来，具体研究慢慢来就行，夏多还是很看好伊努维奇的！
第2721章 稳定剂、黄胶鞋
参观或者说视察的最后，夏多看了魔胶制品的最后流程，也就是防护层这类产品的生产过程。
经过除酸脱水后的魔胶，如果不考虑使用寿命的话，已经可以作为生产原料使用了，但这就和半个月前夏多看到的魔胶水管一样，不仅材质过于软烂，还很容易被水溶解。
因而，在经过半个多月的研究后，伊努维奇这边的实际生产过程是在魔胶除酸脱水的过程中加入稳定物质，这样的成品才能作为最后的生产材料使用。
“会长，经过测试，我们发现有两种材料最适合作为稳定剂使用，一种是木炭，一种是硫磺，其中加入木炭稳定的魔胶仍能保持一定的弹性，加入硫磺的则会失去大部分弹性。”
“所以刚刚采胶工人穿的防护服就是用加入木炭的魔胶制成的？”
“对，但目前无论是工艺，还是材料本身都有很大的改进空间，未来肯定能做出更完美的材料来的。”
伊努维奇一边介绍，一边向夏多展示了防护服的制作过程，与夏多最初预想的有些差别，但看过之后却又觉得十分合理。
原来实验室这边使用的竟然是类似金属铸造的模铸法，只不过金属铸造会往模具里面加入金属溶液，而这里则是加入液态的魔胶。
之后的步骤也是一样，冷却定形。
“这么做的话，防护服如果受热，会不会重新变成液体？”
“不会，原始魔胶本身在加热的过程中就会改变自身的性质，虽然不涉及根本，但却会使得它在冷却成型后，进行重融的临界温度大幅度上升，所以不用担心一点热水就将它融解了。”
原来如此！
接下来，夏多又参观了他之前一直记挂的胶鞋生产过程，同样是模铸法，但因为添加稳定剂的不同，防护服整体呈淡灰色，而胶鞋却是具有莫名既视感的黄色。
在他参观时，恰好有两双黄胶鞋脱模，于是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一些画面开始涌上心头，“黄胶鞋、七分裤，职业法师”。
一想到未来很有可能真有领地法师穿着黄胶鞋溜达，那种场景——啧啧，夏多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胶鞋可以有其他颜色吗？”
“可以加入着色剂改变材料的颜色，但加入着色剂也可能改变材料本身的性质，目前我们还没有往这方面研究，所以暂时就只有黄色这一种本色。”
“这个可以研究一下，最好能做出各种不同的颜色。”
夏多做出指示，紧接着又提出试穿一下刚刚脱模的黄胶鞋，对此伊努维奇则显得很高兴，如果会长试穿满意的话，对他来说绝对是莫大的鼓舞。
从一位新法师研究员手上接过胶鞋，夏多先是拿在手上仔细端详了一下，刚刚脱模的新鞋子，靠近了隐约能够闻到一丝硫磺气息。
这和刚刚看到的防护服也不太一样，那个就没有任何异味，魔胶本身是没有气味的，但融入了什么，很大程度上就会散发出什么气味。
最初他在兵营那边看到的那个吃饱了烂泥、泔水的魔胶怪，浑身就透露着难闻的腐烂气息。
不过硫磺本身具有一定的驱虫效果，夏多也就没太在意，随后手上用力捏了捏鞋身与鞋底，因为是同一材质模铸而成，鞋底还好，鞋身多少有些硬。
但也可以感受到明显的弹性，并非完全失去弹性，变成像木头、铁石一样的固体。
夏多对比了一下大小，在确定自己可以穿后，就将左脚上的龙皮靴脱掉，换上了黄胶鞋，之后另一只脚也换上了。
他在实验室内走了几步感受了下，目前来看没发现什么大问题，不仅如此，他甚至认为但从舒适度的角度来看，已经超越了大部分的布鞋。
达到了优质皮鞋的程度。
当然，评价一双鞋不止需要看穿着舒适度，还有实用性、外观、价格等等诸多因素，仅穿着舒适度而言，目前实验室生产的黄胶鞋他觉得是可以的。
但实用性就稍微欠缺了些，鞋身太硬，如果只是短时间穿会儿，或者穿上就坐着不动了，那倒无所谓，可要是一直穿着走路，那就难免感到束缚，乃至硌脚了。
而偏偏，夏多让伊努维奇开发胶鞋本就是为了给领民使用，或者说是为了劳动场景而开发，让领民们不至于穿着草鞋到处跑。
虽说眼下这款胶鞋已经远远超越了草鞋，但从夏多自身体验的角度来看，其实还是可以继续改进的。
于是夏多又继续提出，“可以考虑鞋底、鞋身使用不同材质，从而增加舒适度。”
“是，会长。”
之后夏多又问了胶鞋使用时的注意事项，基本还和防护服类似，最重要的就是要尽量避免接触水，谁说加入稳定剂的魔胶材料一定程度上已经不怕水了。
但接触多了还是会被水“腐蚀”、“溶解”。
在不接触水的情况下，使用时间可以大幅度延长，只是鞋子这东西怎么可能完全不接触水呢！
哪怕外界的水可以尽量避免，可脚底出的汗又要如何避免呢？
所以目前这胶鞋的实际使用寿命，可能只有一个月左右，之所以说“可能”，只是胶鞋诞生时间还不足一个月，但根据防护服以及胶鞋截止到目前的使用情况推算。
哪怕使用硫磺稳定剂的魔胶材料抗水性更好，估计也很难撑过一个月，鞋底就要被“腐蚀”穿了。
……
参观完实验室这边大部分研发生产过程，夏多就准备离开了，说实话对于这次参观，他既感到欣慰，又难免有些失望。
欣慰的是一群新法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做出了不少成果，失望则在于这些成果太过粗浅，并不包含他想要的能够真正抵抗水蚀的管道材料。
如今临水村那边的改建工程一拖再拖，夏多要说一点也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但这种事着急也没用，只有继续加大投入才有可能得到他想要的。
还只是“有可能”，而不是“一定能”。
……
从实验室出来，夏多拒绝了相送的伊努维奇，就只是和莱顿两个人一同离开，走在工坊区的路上，夏多不得不再次交代莱顿检查改建工程的各项准备工作。
既然抗水蚀材料还没能到位，那只能让临水村那边等待了，但干等也不是个事，所以夏多就要求开拓部将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
包括材料的准备，后续详细的施工计划，等等。
但这些在今天之前，其实已经都准备好了，就等魔胶材料了，可谁让魔胶材料还差一点呢！
夏多心中不由得感叹！
“唉——”
第2722章 秘书处、联盟消息
————拉肚子，这章要晚一些~~
参观或者说视察的最后，夏多看了魔胶制品的最后流程，也就是防护层这类产品的生产过程。
经过除酸脱水后的魔胶，如果不考虑使用寿命的话，已经可以作为生产原料使用了，但这就和半个月前夏多看到的魔胶水管一样，不仅材质过于软烂，还很容易被水溶解。
因而，在经过半个多月的研究后，伊努维奇这边的实际生产过程是在魔胶除酸脱水的过程中加入稳定物质，这样的成品才能作为最后的生产材料使用。
“会长，经过测试，我们发现有两种材料最适合作为稳定剂使用，一种是木炭，一种是硫磺，其中加入木炭稳定的魔胶仍能保持一定的弹性，加入硫磺的则会失去大部分弹性。”
“所以刚刚采胶工人穿的防护服就是用加入木炭的魔胶制成的？”
“对，但目前无论是工艺，还是材料本身都有很大的改进空间，未来肯定能做出更完美的材料来的。”
伊努维奇一边介绍，一边向夏多展示了防护服的制作过程，与夏多最初预想的有些差别，但看过之后却又觉得十分合理。
原来实验室这边使用的竟然是类似金属铸造的模铸法，只不过金属铸造会往模具里面加入金属溶液，而这里则是加入液态的魔胶。
之后的步骤也是一样，冷却定形。
“这么做的话，防护服如果受热，会不会重新变成液体？”
“不会，原始魔胶本身在加热的过程中就会改变自身的性质，虽然不涉及根本，但却会使得它在冷却成型后，进行重融的临界温度大幅度上升，所以不用担心一点热水就将它融解了。”
原来如此！
接下来，夏多又参观了他之前一直记挂的胶鞋生产过程，同样是模铸法，但因为添加稳定剂的不同，防护服整体呈淡灰色，而胶鞋却是具有莫名既视感的黄色。
在他参观时，恰好有两双黄胶鞋脱模，于是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一些画面开始涌上心头，“黄胶鞋、七分裤，职业法师”。
一想到未来很有可能真有领地法师穿着黄胶鞋溜达，那种场景——啧啧，夏多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胶鞋可以有其他颜色吗？”
“可以加入着色剂改变材料的颜色，但加入着色剂也可能改变材料本身的性质，目前我们还没有往这方面研究，所以暂时就只有黄色这一种本色。”
“这个可以研究一下，最好能做出各种不同的颜色。”
夏多做出指示，紧接着又提出试穿一下刚刚脱模的黄胶鞋，对此伊努维奇则显得很高兴，如果会长试穿满意的话，对他来说绝对是莫大的鼓舞。
从一位新法师研究员手上接过胶鞋，夏多先是拿在手上仔细端详了一下，刚刚脱模的新鞋子，靠近了隐约能够闻到一丝硫磺气息。
这和刚刚看到的防护服也不太一样，那个就没有任何异味，魔胶本身是没有气味的，但融入了什么，很大程度上就会散发出什么气味。
最初他在兵营那边看到的那个吃饱了烂泥、泔水的魔胶怪，浑身就透露着难闻的腐烂气息。
不过硫磺本身具有一定的驱虫效果，夏多也就没太在意，随后手上用力捏了捏鞋身与鞋底，因为是同一材质模铸而成，鞋底还好，鞋身多少有些硬。
但也可以感受到明显的弹性，并非完全失去弹性，变成像木头、铁石一样的固体。
夏多对比了一下大小，在确定自己可以穿后，就将左脚上的龙皮靴脱掉，换上了黄胶鞋，之后另一只脚也换上了。
他在实验室内走了几步感受了下，目前来看没发现什么大问题，不仅如此，他甚至认为但从舒适度的角度来看，已经超越了大部分的布鞋。
达到了优质皮鞋的程度。
当然，评价一双鞋不止需要看穿着舒适度，还有实用性、外观、价格等等诸多因素，仅穿着舒适度而言，目前实验室生产的黄胶鞋他觉得是可以的。
但实用性就稍微欠缺了些，鞋身太硬，如果只是短时间穿会儿，或者穿上就坐着不动了，那倒无所谓，可要是一直穿着走路，那就难免感到束缚，乃至硌脚了。
而偏偏，夏多让伊努维奇开发胶鞋本就是为了给领民使用，或者说是为了劳动场景而开发，让领民们不至于穿着草鞋到处跑。
虽说眼下这款胶鞋已经远远超越了草鞋，但从夏多自身体验的角度来看，其实还是可以继续改进的。
于是夏多又继续提出，“可以考虑鞋底、鞋身使用不同材质，从而增加舒适度。”
“是，会长。”
之后夏多又问了胶鞋使用时的注意事项，基本还和防护服类似，最重要的就是要尽量避免接触水，谁说加入稳定剂的魔胶材料一定程度上已经不怕水了。
但接触多了还是会被水“腐蚀”、“溶解”。
在不接触水的情况下，使用时间可以大幅度延长，只是鞋子这东西怎么可能完全不接触水呢！
哪怕外界的水可以尽量避免，可脚底出的汗又要如何避免呢？
所以目前这胶鞋的实际使用寿命，可能只有一个月左右，之所以说“可能”，只是胶鞋诞生时间还不足一个月，但根据防护服以及胶鞋截止到目前的使用情况推算。
哪怕使用硫磺稳定剂的魔胶材料抗水性更好，估计也很难撑过一个月，鞋底就要被“腐蚀”穿了。
……
参观完实验室这边大部分研发生产过程，夏多就准备离开了，说实话对于这次参观，他既感到欣慰，又难免有些失望。
欣慰的是一群新法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做出了不少成果，失望则在于这些成果太过粗浅，并不包含他想要的能够真正抵抗水蚀的管道材料。
如今临水村那边的改建工程一拖再拖，夏多要说一点也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但这种事着急也没用，只有继续加大投入才有可能得到他想要的。
还只是“有可能”，而不是“一定能”。
……
从实验室出来，夏多拒绝了相送的伊努维奇，就只是和莱顿两个人一同离开，走在工坊区的路上，夏多不得不再次交代莱顿检查改建工程的各项准备工作。
第2723章 身份牌探索、温度变化异常
想到深处，夏多恨不得立刻动就动手，只是生出此念后，他又忍不住苦笑，无论是主位面的“真实”，还是所谓的“秩序之力”，都更接近于一种概念。
前者看似无处不在，又无从下手；而后者，夏多研究秩序之力也有一阵子了，可也仅限于升神仪式中提到的秩序循环，根本没法直接干涉现实。
或者说，他一直苦苦找寻的就是秩序之力直接干涉现实的方法。
目前来看，只有东方世界有着秩序之力直接应用的方法，而证据就是他现在手上拿着的身份牌。
当然，这前提是圣诺德尔没有骗他。
不过夏多相信，圣诺德尔没有理由骗他，更别说是编造出一个具体而明确、处处细节却又找不到明显破绽的东方世界。
在和圣诺德尔交流的过程中，他能体会到对方那种求而不得的苦闷之感，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对方将身份牌送给他就是为了看中了“玛鲁恩特”的赤心联盟身份。
再者，当初在投影位面回到赤心联盟后，他就对身份牌做过详细检查，首先是材质方面，玉质温润，却并不是完全的天然材料，而是似乎经过别的手段加工。
否则哪怕只是给有数的部份人做身份牌，也不至于用完全没有一丝瑕疵的极品美玉来做。
夏多更倾向于是东方世界的超凡工匠使用某种手段，从寻常玉石中提炼出了纯粹的玉质，然后将玉质化作美玉。
这并不是什么容易做到的事，几年前耐色瑞尔还在为秘银提炼问题烦恼呢！而玉石的提纯较之秘银提炼则要更加复杂。
最明显的一点——秘银是单质，而玉却是混合物，提炼时到底保留什么物质、去除什么物质，都需要通过长久的实践来确定。
夏多手里握着身份牌，时间稍久一些就能清楚地感到玉牌似乎正散发着淡淡的热量，时间再久一点，这点热量也不加剧，而是维持着这种温润的感觉。
这当然是错觉，但能有这样的错觉，显然说明这种玉质并非随意挑选，而是有意塑造。
这更能说明其中的底蕴，进而证明玉牌的真实性。
精灵不崇尚玉石，主要原因夏多推测可能是“玉在石中，难以突显”，而各类宝石则不同，本质上能量宝石，本身就具有相当高的实用属性。
而玉石就只是一块好看点的石头，精灵或许会用玉石装饰，却不会特别对待，而是和对其他装饰物一样的态度。
这其中当然也有文化、传统方面的因素。
总而言之，圣诺德尔编不出一个细节满满的东方世界，同时也不可能制造出有别于精灵文化的玉质身份牌。
……
书房内，夏多反复摩挲着手里的玉牌，同时思索着到底从何处下手，才能洞察出这枚东方世界身份牌的真正奥秘。
就这样摸着摸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多竟觉得手上的玉牌发生了些许变化，但仔细端详后却又没有任何发现。
这个时候，如果是其他人或许只会认为是一场错觉，但夏多不同，他能够追溯记忆、能够解读潜意识，过去任意一个时刻的所思所想对他来说，都像是一本细节满满的书，可以随时返回翻阅查看。
简单来说就是夏多自己也不确定刚刚那个想法是不是错觉，但他可以通过回溯记忆、解读潜意识的方式来验证它！
哪怕是错觉，也能追溯到错觉产生的源头，就好比玉质温润的错觉，可以用手握时压迫血管造成的自然热感来解释，同时还可以定量检测玉牌的温度、发热量等具体参数。
而现在，玉牌生出变化的错觉，夏多其实真不希望是错觉。
……
回溯记忆，回到刚刚感觉玉牌生出变化的那一刻，解读那一刻内心生出的变化之想，追溯其源头。
潜意识中变化来源于皮肤接触玉牌时极其细微的感知，夏多的表意识感觉不出来，但他的潜意识却会事无巨细地感知一切、记录一切，皮肤的触感也不例外。
当时感知到的变化竟然是温度的些许差异，不符合手摩挲自然生热的热增长曲线，虽然只是一点点波动，表意识完全无法察觉，但意识察觉到了，甚至还以错觉的方式给予了提醒。
这其实就是绝对大多数时候灵感的来源，不是随便这么一想，而是潜意识汇总无数信息找寻出来的、可能的解决之道。
如果表意识抓住了灵感，并加以验证，那就有机会真正解决问题。
如果错过了，那很有可能就永远错过了，灵感这东西不是危机，潜意识不会一直提醒。
错觉也是一样，人的感知系统是一个多模态融合的状态，潜意识每时每刻都在进行分析、决策，感觉、错觉、灵感、危机这些可以传递表意识的想法，都是潜意识海洋无数翻腾的浪花中较为突出的部分。
但也仅仅只是较为突出，如果不重视、不在意，那这些浪花很快又会被其他更多兴起的浪花所覆盖。
夏多无疑是幸运的，血脉力量能够让他回溯记忆、解读潜意识，这也意味着，哪怕是过去潜意识海洋中早已被掩埋的任意一丝波澜都能被重新找回。
所以，当意识到这一点，并且切实追溯到过去感知上的极微小变化时，夏多立刻起身，离开了书房。
之前不去实验室更多是因为无从下手，现在有了方向，那就需要更加定量的检测了。
潜意识的感知虽然极其精细，但更多是建立在感知之上的，他现在知道那一时刻玉质被摩挲时的温度上升有所波动，但到底波动了多少，他只是心里有数，这个数具体是多少却也没法说出口。
哪怕他可以依据感知热水、冰水的温度尝试建立起一套感知层面的温度模型，但感知本身却并非线性的，很难用现实中的温度去一一对应。
通俗讲就是感知的尺度并不固定，而想要测量，最基本的一个要素就是测量标准要固定，至少也要有一个固定的参照，否则不就成了全凭感觉、信口胡说吗！
所以还是需要确定的仪器设备来做精确测量，这样才是能真正确定其中的变化。
第2724章 秩序之力新发现
————拉肚子，这章要晚些~~
想到深处，夏多恨不得立刻动就动手，只是生出此念后，他又忍不住苦笑，无论是主位面的“真实”，还是所谓的“秩序之力”，都更接近于一种概念。
前者看似无处不在，又无从下手；而后者，夏多研究秩序之力也有一阵子了，可也仅限于升神仪式中提到的秩序循环，根本没法直接干涉现实。
或者说，他一直苦苦找寻的就是秩序之力直接干涉现实的方法。
目前来看，只有东方世界有着秩序之力直接应用的方法，而证据就是他现在手上拿着的身份牌。
当然，这前提是圣诺德尔没有骗他。
不过夏多相信，圣诺德尔没有理由骗他，更别说是编造出一个具体而明确、处处细节却又找不到明显破绽的东方世界。
在和圣诺德尔交流的过程中，他能体会到对方那种求而不得的苦闷之感，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对方将身份牌送给他就是为了看中了“玛鲁恩特”的赤心联盟身份。
再者，当初在投影位面回到赤心联盟后，他就对身份牌做过详细检查，首先是材质方面，玉质温润，却并不是完全的天然材料，而是似乎经过别的手段加工。
否则哪怕只是给有数的部份人做身份牌，也不至于用完全没有一丝瑕疵的极品美玉来做。
夏多更倾向于是东方世界的超凡工匠使用某种手段，从寻常玉石中提炼出了纯粹的玉质，然后将玉质化作美玉。
这并不是什么容易做到的事，几年前耐色瑞尔还在为秘银提炼问题烦恼呢！而玉石的提纯较之秘银提炼则要更加复杂。
最明显的一点——秘银是单质，而玉却是混合物，提炼时到底保留什么物质、去除什么物质，都需要通过长久的实践来确定。
夏多手里握着身份牌，时间稍久一些就能清楚地感到玉牌似乎正散发着淡淡的热量，时间再久一点，这点热量也不加剧，而是维持着这种温润的感觉。
这当然是错觉，但能有这样的错觉，显然说明这种玉质并非随意挑选，而是有意塑造。
这更能说明其中的底蕴，进而证明玉牌的真实性。
精灵不崇尚玉石，主要原因夏多推测可能是“玉在石中，难以突显”，而各类宝石则不同，本质上能量宝石，本身就具有相当高的实用属性。
而玉石就只是一块好看点的石头，精灵或许会用玉石装饰，却不会特别对待，而是和对其他装饰物一样的态度。
这其中当然也有文化、传统方面的因素。
总而言之，圣诺德尔编不出一个细节满满的东方世界，同时也不可能制造出有别于精灵文化的玉质身份牌。
……
书房内，夏多反复摩挲着手里的玉牌，同时思索着到底从何处下手，才能洞察出这枚东方世界身份牌的真正奥秘。
就这样摸着摸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多竟觉得手上的玉牌发生了些许变化，但仔细端详后却又没有任何发现。
这个时候，如果是其他人或许只会认为是一场错觉，但夏多不同，他能够追溯记忆、能够解读潜意识，过去任意一个时刻的所思所想对他来说，都像是一本细节满满的书，可以随时返回翻阅查看。
简单来说就是夏多自己也不确定刚刚那个想法是不是错觉，但他可以通过回溯记忆、解读潜意识的方式来验证它！
哪怕是错觉，也能追溯到错觉产生的源头，就好比玉质温润的错觉，可以用手握时压迫血管造成的自然热感来解释，同时还可以定量检测玉牌的温度、发热量等具体参数。
而现在，玉牌生出变化的错觉，夏多其实真不希望是错觉。
……
回溯记忆，回到刚刚感觉玉牌生出变化的那一刻，解读那一刻内心生出的变化之想，追溯其源头。
潜意识中变化来源于皮肤接触玉牌时极其细微的感知，夏多的表意识感觉不出来，但他的潜意识却会事无巨细地感知一切、记录一切，皮肤的触感也不例外。
当时感知到的变化竟然是温度的些许差异，不符合手摩挲自然生热的热增长曲线，虽然只是一点点波动，表意识完全无法察觉，但意识察觉到了，甚至还以错觉的方式给予了提醒。
这其实就是绝对大多数时候灵感的来源，不是随便这么一想，而是潜意识汇总无数信息找寻出来的、可能的解决之道。
如果表意识抓住了灵感，并加以验证，那就有机会真正解决问题。
如果错过了，那很有可能就永远错过了，灵感这东西不是危机，潜意识不会一直提醒。
错觉也是一样，人的感知系统是一个多模态融合的状态，潜意识每时每刻都在进行分析、决策，感觉、错觉、灵感、危机这些可以传递表意识的想法，都是潜意识海洋无数翻腾的浪花中较为突出的部分。
但也仅仅只是较为突出，如果不重视、不在意，那这些浪花很快又会被其他更多兴起的浪花所覆盖。
夏多无疑是幸运的，血脉力量能够让他回溯记忆、解读潜意识，这也意味着，哪怕是过去潜意识海洋中早已被掩埋的任意一丝波澜都能被重新找回。
所以，当意识到这一点，并且切实追溯到过去感知上的极微小变化时，夏多立刻起身，离开了书房。
之前不去实验室更多是因为无从下手，现在有了方向，那就需要更加定量的检测了。
潜意识的感知虽然极其精细，但更多是建立在感知之上的，他现在知道那一时刻玉质被摩挲时的温度上升有所波动，但到底波动了多少，他只是心里有数，这个数具体是多少却也没法说出口。
哪怕他可以依据感知热水、冰水的温度尝试建立起一套感知层面的温度模型，但感知本身却并非线性的，很难用现实中的温度去一一对应。
通俗讲就是感知的尺度并不固定，而想要测量，最基本的一个要素就是测量标准要固定，至少也要有一个固定的参照，否则不就成了全凭感觉、信口胡说吗！
所以还是需要确定的仪器设备来做精确测量，这样才是能真正确定其中的变化。
第2725章 思想的力量
看到这一幕，夏多心中巨喜，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玉牌温度变化异常么！
再看别的仪器，在温度变化异常的那一刻，玉牌的重量、灵光也都出现了一丝波折，就是不知道这几种参数的变化到底有什么联系。
所以夏多虽然心里高兴，却也不免犯嘀咕，就只是手摩挲了几下，就改变了玉牌的重量，这也太假了。
而重新追溯记忆，他确定当时的重量并未出现这样的情况，可见这应该是新的异常变化。
至于魔法灵光，这属于专注状态下的超凡感知，哪怕夏多现在已经可以在非专注下直接看到魔网，但魔法灵光实际却是物体穿过微观的魔网之弦所产生的宏观反应，表现为灵光。
想要在非专注状态下观察到灵光，除非灵光强到超过魔网背景波动，否则单凭施法者自身的感知是没办法感知到的。
人都是有极限的，但机器却可以轻易超越这一极限，这就是检测仪器的必要性，除了相比于施法者自身范围更大、精度更高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温度。
一个人类施法者，你让他连续干几个小时，专注力大概率就不够了，但机器只要没坏，就可以一直用下去，正常情况下远比人类持久。
而这玉牌灵光的变化是夏多事先没有想到的，不过这样的变化倒也并不突兀，这么多属性，连重量都发生了变化，那说明玉牌本身发生了变化。
这种情况下，穿过玉牌的魔网之弦所产生的灵光反应出现变化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
接下来夏多又做了两次复现实验，玉牌相关参数再次出现了异常变化，但三次异常变化的数值却不尽相同。
仅从数值上分析不出什么名堂，接下来他准备尝试控制变量，找出影响这几个参数的真正原因。
到这时，夏多心里其实已经有几分猜测了，但还没有真正确定，结合之前的实验，他准备先在复现过程中排除手上的动作，也就是摩挲玉牌的细节，如次数、力度等等。
几次实验下来，玉牌相关参数依然出现了变化，而在这几次中，对了强调对比，夏多还可以将其中一次摩挲玉牌的手法弄得第一次实验一样。
那么事实就很明显了，从其他条件不变，仅摩挲手法变了的几次玉牌参数变化实验，可以倒推，摩挲手法不是玉牌参数变化的关键。
而从摩挲手法不变，其他条件变化的两次玉牌参数不变实验，可以进一步确定那个所谓的“其他条件”才是玉牌参数变化的真正原因！
那么，这所谓的“其他条件”到底是什么呢？
包括夏多当时坐姿、所思所想在内的除摩挲手法之外的一切因素！
但很显然，这其中坐姿、方向、乃至环境要素都不是环境，恐怕只有当时的所思所想才是唯一的原因！
想要验证这点也很简单，就是只对当时的所思所想进行复原，而别的都保留差异，如果玉牌参数依然出现异常变化，那就说明是思想“惹的祸”！
夏多是个行动派，很快就进行了验证实验，结果不出所料，玉牌参数果然出现了异常变化！
甚至于他根本就没有摩挲玉牌，而是将玉牌随意地拿在手里，结果玉牌参数依然出现异常变化。
不过，当他与玉牌没有接触的情况下，哪怕完全复原了之前在书房时的所思所想，玉牌参数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变化。
由此，夏多差不多可以得出结论——
第一个，玉牌只有和他接触了，才有可能受他影响，产生变化；
第二个，极大概率是他当时的所思所想导致了玉牌的变化，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
……
有了这两点结论，夏多接下来做的就是进一步缩小范围，找出能够使得玉牌发生变化的思想根源！
思想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具体来说，应该是当时那一刻，他的潜意识、表意识思维活动的总和。
表意识倒是好分辨，但潜意识几乎保留万象，最显著的一点就是身体的一切活动都是有潜意识参与其中，小到一次呼吸、一个激灵，大到肢体的一个动作。
可想而知其中的信息量，除此之外就是维系自我人格的纯意识思考，涉及多模态融合的感官信息收集、分析、处理，乃至在这基础上诞生的各种观念。
夏多可以很轻松地模拟出过去某一时刻的所思所想，但想要找出其中具体的某一种思想，那就是一个无比浩大的工程了。
简直和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甚至可以说这就是在浩瀚缥缈的意识海洋中捞取一枚能够改变玉牌状态的“定海神针”！
如果不考虑别的什么因素的话，那他可能就只能一点点对那一刻意识海洋中的全部信息进行穷举验证了。
但现实肯定不至于那么做，毕竟夏多是人，不是机器，而且就算机器，也不止穷举这一种算法呢！
首先就是潜意识中与身体控制相关的信息，夏多基本可以断定与玉牌变化无关，如此就可以设计简单的二分实验加以验证。
之后，再结合之前对主位面与投影位面差异的判断，他完全可以做出假设，玉牌的变化与主位面的真实性有关，并以此涉及实验进行验证。
当然，实验进行到这一步，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了玉牌变化，答案其实已经呼之欲出了，不追求十分严谨的话，可以直接用秩序之力相关的意识变化来进行验证。
夏多目前并不需要多么严格的证明过程，他就想知道玉牌的变化到底和秩序之力有没有关系，以及到底是如何产生影响的。
……
于是，接下来的实验就简单多了。
他先是追溯记忆，然后对那一刻的潜意识信息中与秩序之力相关的信息进行筛选，哪怕仅仅只是作为秩序之力思考的前提、背景也不放过。
一番筛选过后，夏多尝试模拟这样的意识，结果出乎意料地失败了，而失败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这部分单独领出来的意识信息并不能构成意识。
或者说这部分信息无法支撑起他完整的自我人格，连“我”这个概念都不存在了，又谈何模拟呢？
第2726章 秩序循环的律动接口
不过，夏多有制作智脑的经验，找出支撑自我人格的最少信息对于他来说并不算困难，甚至可以说这就是智脑制作过程中的必要步骤。
只是这样一来，想要准确定位导致玉牌异常变化的那部份意识信息就不太容易了，至少是很难确定究竟是自我人格的那部分信息还是和秩序之力有关的那部分。
“不管怎样，还是先确定是否与秩序之力有关吧！”
夏多将自我人格部分的意识信息当成了背景板，默认其存在，毕竟这一切的变化都是由他引起的，或许可以换个人来试试，但暂时来说也没必要。
接下来，他就在自我人格的基础上填入秩序之力相关的意识信息。
当然，这些都是之前在书房引起玉牌变化异常的那一时刻的信息，如果还要加上时间的长度的话，太麻烦了。
一切准备就绪，夏多手持玉牌，然后开启了新一轮的实验，差不多持续了五分钟，夏多这才晃了晃有些思维停滞的脑袋，停止了实验。
但他还来不及恢复紧张的精神，又连忙起身查看检测仪器的反馈数据。
“果然不出所料，就是和秩序之力有关！”
看着温度检测仪器反馈出来的玉牌温度变化曲线，上升趋势有快有慢，但中间那个下降的节点再明显不过了。
检测其他参数的仪器也多有异常，夏多刚刚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接下来就不算是针对特定目标、提前设计的实验了，更多是对未知的探索。
……
接下来，夏多需要实验室内各个检测仪器的监测功能，他先是设定好需要发出警报的各参数具体数值变化模式，这才重新回到实验区，拿了一种椅子坐了下来。
这一刻他的内心无比平静，但这一切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随着他将手伸进了探知聚焦区域，将那枚神奇的玉牌握在了手里，意识世界的“狂风暴雨”开始了。
他不断调整自己的想法，和秩序之力相关也分很多种类型，如思考秩序之力的缘由、推动秩序循环的方法、以及秩序之力可能的应用方法，等等。
他几乎是一项一项地去试，如果检测仪器如果没有反应，那就下一项，如果有反应，那就记下来，等之后测出所有有反应的项目，再做进一步细化。
意识的活动并不体力的消耗更轻松，事实上，夏多现在正在做的这些事，其对精力的消耗完全不亚于任何体力活动，或者高强度的施法。
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
三天后。
夏多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心，嘴角的笑容却抑制不住出现在他脸上，经过这几天的实验，他终于确定引起玉牌变化的真正原因了！
当然，这是在包含自我人格影响的前提下。
是秩序之力，以及有意让秩序之力与玉牌接触的个体想法！
夏多没想到这次更近于玩票似的尝试，竟然真的发现了秩序之力在升神仪式之外的应用可能！
实验中，由他所主导的秩序之力，在他有事意识地驱使下竟然真的和玉牌产生了联系，这在过往针对秩序之力的尝试中是从未有过的！过去，夏多刚完成秩序循环那会儿，就曾尝试过用秩序之力去影响现世的各种存在，无论是物质，还是能量，通通无法干涉。
但这枚玉牌却是特殊的！
尽管他还不清楚这枚玉牌到底是如何特殊的，但至少可以先用起来了，只要不对秩序循环造成不好的影响，他尽可以做各种尝试。
而这些具体的尝试过程，给他的感觉有点像是他正在用秩序之力“炼化”玉牌，这种既视感实在是太强了。
三天实验的最后一天，他几乎都是进行这样的“炼化”工作。
但不知道是他的秩序之力与身份牌预置的身份信息不匹配，还是用于“炼化”的秩序之力不够量的缘故，他总感觉这种“炼化”过程太过浮于表面。
至少经过一天时间炼化的玉牌并没有出现什么质的变化，就好像每一次炼化都需要从头开始，一旦停下，就恢复初始状态了。
在投影位面时，夏多有和圣诺德尔聊过对方获得身份牌的经过，就只是简单地拿到手，并没有他现在正在尝试的“炼化”过程。
夏多推测，可能身份匹配时“炼化”过程就像是魔法物品的被动同调一样，完全不需要持有者主动进行。
当然，也有可能就是玉牌制作之初就设置了某种手段，避免被对应身份之外的人得到并且使用。
东方世界用这种身份牌，显然也是有对应的确定身份真假的方法，只可惜圣诺德尔能够提供的信息实在太过有限了。
不过这也很好理解，一个外来者怎么可能得到涉及体制稳定的核心机密呢！
……
如今摆在夏多面前就只有一条路，尝试一口气炼化到底，毕竟他不可能将圣诺德尔挖出来给他做实验。
身份不匹配这点实在没法解决，毕竟他又不知道这种身份牌到底使用了什么验证技术，只能寄希望于玉牌没有出现质的变化的原因是炼化不到位了。
从玉牌能够被秩序之力影响来看，应该是可以被彻底“炼化”的，就看具体的临界点在哪儿了！
“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大力来出奇迹！”
夏多感叹一句，随后将玉牌收好，接下来就不一定需要用到实验室了，这里的检测设备已经让他找到了一条可能的炼化之路，剩下的真正炼化在哪儿都行。
他相信这玉牌一旦炼化完成，肯定会出现一些不用检测设备也能够让他一眼判断炼化完成的现象！
……
走出实验室，夏多头一次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主位面简直就像个烂摊子，处处危机，如果能在秩序之力领域开辟出新的道路，或许就是诸多问题的破局关键。
所以哪怕只是临时起意研究一下这枚来自东方世界的身份牌，如今这样的收获已经不允许他随意对待了，而应该将相关领域的研究重视起来，并纳入长远规划。
第2727章 秘书人选、炼化进行时
从实验室离开后，夏多并没有立刻去休息，而是先去检查了一下二期准高阶法师的补习情况，之后又去了趟进学会，拿到了一份推荐秘书名单。
不过，冬至节之前夏多不准备公开招募秘书一事，这件事暂时就只有进学会五人委员会的那几个人知情，推荐名单也是他们做出来的。
打开名单，一共只有四个人，连带着这四个人的详细履历，这四个人都是萨维尔领出身，在时之塔改制扩招后加入的时之塔。
学习成绩只是居于中游，但德育课得分却近乎满分。
前者说明他们天资有限，同样的教材、同样的培养方式，他们却居于中游，不说以后完全没法走研究道路，至少在有别的更优秀的人的情况下，时之塔也不一定会选他们。
或许可以做民间研究者，不过现在，进学会五人委员会认为这四个人来给夏多做秘书走行政道路更有前途。
夏多并不认为行政道路更有前途，但眼下推荐过来了，他也不会不考虑，更何况选择是双方的，这仅仅只是五人委员会的推荐，他就算同意，也会先问问那四个人自己的想法。
这几个人德育课都近乎满分，说明他们自身对于普通人身份较为认可，能够积极参与和普通人一起的各项劳动。
这点夏多还是很看重的，他不希望花费巨大精力、资源培养出来的却是一群高高在上的不食人间烟火者。
除了德育课近乎满分，这四个人还都有教务处实习经历，当然履历上写是这么写，实际情况下夏多还是知道的。
时之塔扩张初期，教师数量极度缺乏，所以很多学徒只是稍微熟练一点，就有机会成为教师，这么做虽然会辛苦些，但教学过程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学习总结的过程。
所以，基本上有过早期教学经验的学徒，大都早早地通过了职阶考核，这次进学会五人委员会推荐过来的四个人也不例外。
不过这四个人虽然很早就通过了职阶考核，但后面的发展却不太顺利，他们先是加入过独立研究室，后来不适应那里的环境，又转而加入了教务处，现在是教务处的专职教师。
好在现在的时之塔新法师正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选择教师职业的也不在少数，否者夏多也不愿意抽走这四个教学质量还不错的教师给他当秘书。
看完这四个人的详细履历，夏多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只等冬至节之后就找人问问他们的意见。
不出意外的话，这几个人就是他接下来的秘书了。
暂时来说，准高阶法师还在培养之中，三期传承仪式名额都还没有定下来，四个秘书就足够用了，等到日后事情多了，秘书也不是不可以再加。
当然更实际的做法还是完善时之塔的体制建设，用制度来规范秩序，而不是用人掌控一切。
只要制度合理、秩序成型，哪怕只有四个秘书，也足以应对以后的各项事务了。
……
初步定下来秘书名单，夏多这才回去休息。
第二天上午，经过一夜加半天的养精蓄锐，夏多准备尝试对东方世界身份牌的持续“炼化”，炼化地点他考虑了一下还是放在了实验室内。
这一方面是为了方便检测仪器提醒他“炼化进行时”，另一方面也是防止这个他完全看不透的身份牌出什么意外。
当然，对于后者，更多还是起一个心里安慰作用，实际哪怕真出了什么意外，也可能完全没法阻止。
这是探索未知必须要承担的风险，夏多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地去降低这种风险，但这绝对不等于风险不存在，或者完全豁免风险。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实验室内的检测仪器每隔一段时间就响起“嘀”的一声，这让夏多知道炼化正在进行当中，没有偏离预期。
但当他持续炼化了将近三小时的时候，他明显感到有些精力不济，检测仪器的持续嘀鸣声虽然仍在继续，但频率较之最初却有所降低。
所谓的“炼化”，实际上就是在脑海中进行秩序之力相关的思考，更具体些就是不断重复同一个想法——
让秩序之力与玉牌产生联系！
同时还要尽量驱动秩序之力去尝试接触玉牌，而这两种存在更像是处于完全不同的维度，正常情况下是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
可玉牌本身的特殊性提供了这样一种可能。
夏多持续炼化的过程并不比施法或者任何体力活动更轻松，持续三小时就相当于连续施法三小时，一般法师很难保持这等时长的专注状态。
而且相比于施法过程中，只要抓住纲领，很容易就找到施法间隙进行短暂休息，不需要一刻不停地维持专注状态。
但炼化过程，因为担心想法中断，导致炼化失败，夏多不得不保持持续的专注状态，这种情况下，驱使秩序之力已经更接近于一种潜意识行为。
……
就这样三小时过去了，玉牌没有出现任何质的变化，就在夏多感到有些难以为继的时候，腰间挂着的通讯法器突然“响”了。
这种情况下还能打扰到他，传讯者显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在进入实验室之前他就已经设置好免打扰模式，只有少数人传讯才会提醒他。
眼下突然多了一个让他放弃的理由，夏多心气一泄，顿时坚持不住了。
一看传讯内容，他倒也没有后悔，因为传讯来自两方，一方是塞汶顿议会，一方是北地联盟，传讯都提到了同一件事——
北地联盟成立了一个专门研究涉及时间线魔法的研究机构！
并且在传讯中向他发出了加入邀请，说是如果他有意愿对抗魔裔、拯救主位面，可以在冬至节过后的十天内，前往埃弗瑞斯卡进行入职检查，通过即可加入这个名为【涉时魔法研究室】的新机构。
这两条传讯提到的事，夏多此前就有所预料，但来得这么快多少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的，他原以为在魔裔潜伏者的干扰下，这种涉及魔裔关键技术研究的新机构是很难达成共识的，没想到这才几天，就有结果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魔裔虽然对北地各国渗透很深，但还没到心照不宣、近乎公开化的程度，各国打击魔裔的想法还是十分坚定的。
甚至有可能就是颠覆时间线的计划刺激到了各国高层，让他们痛下决心。
之前说魔裔想要颠覆时间线，更多只是来自于魔裔记忆，没有实证，可不久前的梅特里尔事件，夏多搅和了涉及时间线的仪式法术，这下就再也没人装鸵鸟了。
这已经不能说是威胁，而是敌人的刀口已经架到脖子上，并且已经划出一条小口了，这要是还不重视起来，死了也是活该！
第2728章 炼化奇效、如臂指使
北地各国的反应很是坚决、很是迅速，这点夏多是非常认同的，所以他也在考虑是否加入那个涉时魔法研究机构。
如果允许能用化身加入的话，那他就加入进去，正好可以第一时间了解相关动态，如果不能用化身的话，那他还是要多考虑考虑的。
不过冬至节之后，他倒是可以先用化身去检查一下，如果能够通过的话就加入，如果不能的话，那也是一件好事，说明魔裔也没法使用类似的手段混进去。
……
看完传讯消息，夏多意识到在有干扰的情况下他恐怕是很难完成炼化过程了，于是他干脆收起了通讯法器，又施法传讯告知妮雅没有特别大的事不要打扰他。
之后他稍作调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炼化过程。
这一次，没有了任何干扰，只有实验室内检测仪器发出的“嘀”、“嘀”声，渐渐地连着滴滴声也变得有些遥远。
夏多几乎忘记了周遭的一切，甚至连炼化这件事本身都有些模糊了，一切近乎本能地做，不知过去了多久，夏多突然心中一震从这样忘我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正当他准备抱怨自己走神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看向手上的玉牌，此时的玉牌还被他握在手里，但不同于之前清晰无比的异物感。
现在，他感觉握着玉牌就好像握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或者更准确地说——身体突然多出来的另一部份！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有点类似于同调后的魔法物品，在感知层面好似与自身融为了一体，但这感知并非身体的正常五感。
而是对魔网的特殊感知，身体正常的五感依然会时刻提醒使用者，同调后的魔法物品与自己并不是同一个存在。
但现在，经过炼化，这枚来自东方世界的身份牌给夏多的感觉就是和他一体的，甚至当他闭上眼用轻轻抚摸玉牌表面，他都能产生一种直接划过皮肤的感觉。
如果仔细分辨，甚至连指尖的纹理都能感知出来！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寄情或者心理感觉的范畴，而接下来夏多的尝试更证明了这一点——
他将还握着玉牌的右手移出布置了悬浮场域的探知聚焦区域，来到重力正常的空间，松开手，玉牌竟然悬浮在了空中。
并且在此期间，他依然能够获得玉牌对外界的感知，甚至可以像控制双手一样，控制玉牌随意移动。
“这——”
夏多几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场景像极了他曾经想象过的法宝，操控起来就仿佛是自身肢体的延伸，全无半点滞碍。
仅凭这点，这身份牌就胜过他此前见过的诸多魔法物品太多了！
“难道这就是东方世界特有的超凡造物吗？”
不，夏多回忆起自己此前从投影位面带出来的那两件东方瑰宝——光明宝镜和智慧明灯，那两件宝物使用前并不需要像身份牌这样“炼化”。
而且最关键的是制作手法类似于主位面的魔法物品，甚至还经过了十分严密的加密措施，由于是孤品，夏多也并未做破坏性探索。
所以直至现在，他对那两件东方瑰宝的了解其实并不算多。
现在想来，要么身份牌比较独特，所以增加了炼化过程，要么就是那两件东方瑰宝也同样可以被炼化！
前者暂时无法验证，但后者想要验证的话，并不算困难，毕竟现在的夏多已经初步摸索出东方法宝的炼化方法。只要之前获得的光明宝镜和智慧明灯确定可以炼化，那最多一两天就可以证明这点。
想到这，夏多不由得掏出许久未曾拿出的光明宝镜，这枚宝镜可以转化日月星三光神水，具有增强体魄、恢复青春以及延寿的功效。
只可惜，日光神水虽然可以增强体魄，但代价却会削弱使用者的魔网亲和，这对精灵法师来说，几乎可以算是毒药了。
至于月光神水的恢复青春，以及星光神水的延寿功效，对于精灵来说，也是十分鸡肋，精灵一般要到寿尽之时身体才会有明显老态，而验收更有诸多法术。
更别说，精灵本身的寿命就要远超人类。
也正是因为这种种鸡肋之处，乌维伦才愿意将这面宝镜交易给夏多。
至于那盏智慧明灯，可以点燃杂念增长智慧，不过夏多推测用多了的话，使用者最终可能变成一个只具备纯粹理性的个体。
或许这就是佛家所谓的“智慧圆满的大自在境界”。
或许这也是因为这样的弊端，这看上去对法师更拥有的宝物先是被圣诺德尔放弃，之后又被乌维伦束之高阁，最后才落到夏多手里。
眼下既然要尝试对别的东方法宝进行炼化尝试，夏多担心自己受到智慧明灯的不利影响，就没有考虑这个，而是选择了看上去更加无害的光明宝镜。
耐色魔法和精灵魔法不一样，施法者不需要考虑自身的魔网亲和，所以哪怕炼化宝镜本身可能会受到日光神水的副作用影响，夏多也并没有太多担忧。
如果能够炼化的话，说不定还能操控宝镜转化出没有副作用的日光神水呢！
而且另外两种神水都没什么副作用，只是功效对于精灵来说比较鸡肋，但对于人类来说还是十分合用的。
这般想着，夏多对炼化宝镜又多了几分期待。
……
回到书房泡了一壶茶，休息片刻后，夏多重新回到实验室，这一回他仍然使用检测仪器对宝镜的相关参数进行监测。
而且比起之前，他整个人都进入到检测聚焦区域的悬浮场域内，这里没有重力，夏多浑身放松，双手将宝镜捧在胸前，然后开始了炼化流程。
一开始，检测仪器并没有发出宝镜相关参数异常变化的提示警报，但夏多早就做好了无法炼化的准备，心态上并没有太多执念，而是以这样平和的心态继续炼化下去。
差不多半小时左右，距离夏多实现定好的一小时时间还有一段距离，实验室内的多个监测仪器相继发出嘀鸣。
听到声音，饶是夏多事先没有过多期待，在这一刻也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
“果然有隐藏的炼化方式！”
第2729章 玉牌护体灵光
而且还不止如此呢！
随着炼化的持续深入，夏多竟凭空感知到一段信息，告知了他这面光明宝镜正确的炼化方式——
需要借日月星三光来炼化，仅凭秩序之力是无法完功的。
获得这样的信息，夏多当即就停止了炼化，一方面这信息来得过于诡异，像是宝镜传递给他的，又像是凭空出现在他心底，这种未知的传递信息的方式让他感到有些忌惮。
另一方面，这信息不是提示了正确的炼化方式嘛，躲在实验室里恐怕是没法完成炼化了，他不确定模拟出来的日月星三光能否完成炼化。
最好就是选个合适的时间用自然存在的日月星三光完成炼化，不过话说回来，主位面的日月星辰并非地球上那种星球，而大概率是某些存在的投影。
如太阳，可能是光辉之主的投影，星辰可能是别的位面的投影。
光明宝镜转化神水的功效或许就是来自于这些投影的力量，否则只是单凭一些实验室内也可以模拟出来的光芒，恐怕没法直接转化出具备特殊功效的神水吧！
当然，这也只是夏多的猜测，因为目前的他还做不到转化三光为神水，但他不确定东方世界的法师能不能做到。
也许是可以做到的吧！
……
眼下炼化光明宝镜的时机不对，夏多也没有继续等待，而是继续对已经炼化的身份牌进行探索。
首先是魔法灵光，炼化前和炼化后的身份牌灵光截然不同，前者在绝大多数主位面法师看来，都是寻常物件无疑，而后者，就已经算是魔法物品了。
换言之，在绝大多数主位面法师眼中，只是一个炼化过程，就将一个寻常物件变成魔法物品了，这着实有点神奇！
再看玉牌本体，表面的镂空纹理依然是一座山峰，这点没有任何变化，包括看上去悬浮其上的“方外散人”、“木修德”等文字也都和之前一样。
但夏多有种感觉，就好像他知道自己的手可以抓握物品一样，此刻他也知道自己可以改变玉牌上的文字。
当然，只有“木修德”那三个字可以改变，夏多尝试性地改变了一下，将“木修德”换成了精灵文的“夏多”。
之后玉牌灵光再变，同时夏多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对玉牌做出改变了，或者说想要改变的话，就需要先放弃玉牌，再重新炼化才能获得一次更改的机会。
“这——”
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身份牌在东方世界就像是地球上的身份证一样，如果能够随意更改的话，那所谓的秩序不就乱了套，成为一句空话了吗！
所以夏多推测，可能是“方外散人”这种本就游离于体制之外的身份才有更改的机会，而且也只是改名，而不是连身份一并改了。
如果是像“春华宫讲读”这样的体制内身份，正常来说，恐怕连改名的机会都不会有，至少不可能有自行更改的可能。
……
接下来，夏多反复探索身份牌，但一切似乎到此为止了，除了显示身份，就只有一个基础的护体灵光功能。
这在投影位面的时候，圣诺德尔已经介绍过了，只是当时对方已经不在东方世界了，身份牌失去了作用，根本没法展示本体之外的用途。
之后，夏多反复研究身份牌无果，也曾经怀疑过圣诺德尔的话，但到现在，已经激活护体灵光的他，才算真正确定圣诺德尔所言不虚！
夏多目前持有的这枚身份牌代表了东方世界“方外散人”这一身份，其激发的护体灵光，虽说只是基础款，其防护力度却也足以抵挡绝大多数来自普通人的攻击。
激发方式也很简单，只要意识到了就能瞬间激发。
虽然看上去和魔法物品的使用过程一样，都是一念之间就可以激发，但魔法物品的使用者如果失去清醒的意识，或者忘记如何操作的话，那显然就没法激发了。
所以主位面主流的防护型魔法物品，越是高级的，就越是要设计成常启，或者被动触发式启动，以减少防护漏洞，或者增加防护次数。
而身份牌的护体灵光，哪怕只是潜意识觉察到危险，表意识还懵懂无知，也能瞬间激发出来，这一点就胜过就主位面大部分的防护法器了。
不过身份牌也有不如主位面法器的地方，就是当使用者失去意识后，那身份牌就彻底没用了。
夏多不确定是东方世界所有的身份牌都这样设计，还是“方外散人”牌的设计比较粗糙，但不管怎么说，这的确是一处漏洞。
……
玉牌的护体灵光激发后同样会引起大环境魔网的应变反应，据此可以倒推出护体灵光的法术细节。
当然，这样推导出来的仅仅只是护体灵光的耐色魔法版本，原始版本可能并不是这样，只是两者的效果相同或者相近。
不过，夏多对于单独的一个护体灵光法术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更想知道这身份牌炼化后与秩序之力的关系如何。
……
实验室内。
夏多展开奥火，让自身的微型魔网与外界大环境中的魔网相合，随后按照升神秘卷中记载的步骤进行施法。
尽管这样一个过程对已经完成秩序循环的他并不完全必需，但出于对本次实验的重视，他还是将所有流程完整地走了一遍。
以自身为参照，夏多很快就看到了一张细密而又周全的大网，以他自己为中心，向四面八方铺陈开来，这就是秩序网络。
单一的秩序之力构成循环，复数的秩序之力构成网络，如今这张秩序之网所代表的秩序之力，就是夏多构建的以大夏法典为核心的大夏秩序之力。
包括萨维尔领在内的五十多万大夏领民，无不身处其中，而随着大夏法典的传播，这种巨网更向着领地之外延伸而去。
只不过，领地外的那些人并不受领地秩序约束，因而其产生的秩序之力很难被纳入循环，只能游离于外，不受管束。
但如果未来领地秩序能够扩展到那边的话，同化那部分秩序之力的难度就要远小于从零开始。
相当于，未受统治人心就已经先归附了。
第2730章 秩序之力应用起源猜想
观察这张以自身为核心的秩序网络，夏多轻易发现了此前从未见过的异象，一道秩序之力竟然将身份牌也纳入循环之中！
细查之下，夏多发现这道秩序之力代表的是领地身份制度，回想领地开拓之初，因为发现了一棵平常极少见到的铁木树，这种树的木制极为坚韧，堪比金铁。
所以那时的他突发奇想，用铁木材料给当时为数不多的领民都制作了身份证，到后来，领地开拓过程中又陆续发现了几棵铁木树，加上这种木材虽然奇特，倒也不算稀有。
所以，哪怕之后加入领地的领民数量不断攀升，领地也依然维持了用铁木制作身份证的传统。
随着大夏法典的建立，对身份做出了更进一步的规定，由此形成了身份相关的秩序之力，和其他秩序之力一样，被夏多推动构建了循环。
能够构建循环，说明这种秩序之力以及它所代表的秩序已经足够强大，而现在，玉牌融入其中，或许也证明了这点。
同时，夏多也推测，如果没有这种秩序之力的话，他想要真正炼化玉牌恐怕没那么容易。
“竟然真的有东西可以与秩序之力互相影响！”
此前夏多尝试过无数次，但秩序之力真就好像不存在似的，完全无法干涉外界，可现在，这玉牌分明就融入了秩序循环当中。
而相应地，秩序之力也可以对玉牌产生影响！
这就是实打实的秩序之力干涉现实！
而借助秩序之力的视角，夏多发现玉牌之所以能够融入秩序循环，就在于其本身就是由一种独立的秩序之力铸造而成。
这一发现再次刷新了夏多对秩序之力的认知，他头一次知道秩序之力竟然还可以单独取用，然后融入物质制成身份牌这样的法宝！
由此可见，东方世界在秩序之力的研究上已经超出主位面太多了！
要知道这枚身份牌是得自投影位面，而投影位面一般来说，时间线都晚于主位面，至少夏多从未见过超过主位面时间线的投影位面。
基于此，夏多可以做出推断，现实世界中的东方世界可能会比投影位面中的东方世界更加强大。
只是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如此强大的东方世界要隐藏自己呢？
……
继续观察玉牌，当秩序循环流经玉牌，循环本身竟展露出夏多此前从未见过的异常律动，而这律动就好像是一个接口，专门与玉牌配对一样。
这种自适应现象的出现，让夏多感动十分惊讶，但细思过后又觉得理所当然。
秩序之力固然隐秘，但关于它的应用肯定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肯定是有人先观察到秩序之力干涉现实的现象，之后再根据现象研究出各种应用方式。
所以，这些应用方式反过来也反应了秩序之力的诸多性质，甚至可能就是最初发现时的某些现象的直观模仿。
通俗讲就是——
夏多推测，当秩序之力壮大到一定程度后就会自然而然的生出异象！
比如说，身份秩序之力壮大到一定程度后，这种秩序的直接载体之一，身份证就有可能变成超凡物品，具备原先的它所不具备的种种功能。
当然，这个“一定程度”到底是多少，或者到底有没有这种程度，夏多也不确定，现在都只是猜测。
或许只有哪一天他真正去到东方世界才能了解了。
不过眼下，针对这一发现本身，也足够夏多进行诸多尝试了，比如说尝试通过玉牌去影响别的身份证。
如果能将别的身份证也改造成类似玉牌的法宝的话，那就意味着找到了用秩序之力制作法宝的方法！
之后通过不断重复，提炼出更为通用的方法，或许就可以开发出秩序之力的更多用法了。
……
“对了，差点忘了！”
夏多太在意秩序之力本身，以至于忽略了玉牌，通过常规手段研究玉牌已经走到了尽头，至少以夏多目前掌握的种种手段来看，很难再有别的发现了。
但秩序之力却是全新的视角，玉牌与秩序之力能够互相影响，那借助秩序之力或许就能明了玉牌内部的运作方式。
就比如说，护体灵光的实现方式！
别的功能可能限于本地的基于秩序之力建造的基础设施还不完善而无法显现，比如说身份登记、管理等操作。
在东方世界应该是可以做到的，但夏多这边缺少相应的技术或者设备，连演示都没法演示。
就只有一个护体灵光算是比较突出的了，如果能研究出秩序之力如何转化护体灵光的，或许就能以此为起点，开辟出一个全新的领域！
这可比借助玉牌影响别的身份证更容易操作，也更具发展潜力！
只要搞懂了秩序之力干涉现实的原理，难道害怕制造不出新的身份牌吗？或许不一定是玉质，但功能应该都能实现。
想到这里，夏多恨不得立刻行动起来。
不过今天的两次炼化行为已经让他很是疲惫了，他准备明天再做尝试，至于现在，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到傍晚了，恰好是日月星三光齐现的时刻。
之前光明宝镜传递给他的炼化方法中就有三光映照的步骤，不需要别的什么操作，只要将宝镜至于三光映照之下，持续一段时间即可。
夏多此前得到宝镜根本就没有使用过，更没有想过要在三光齐现的时候使用，如果有在那时用过的话，或许也能发现一些端倪。
……
想到光明宝镜映照三光时可能会有一些特殊异象，于是夏多叫上妮雅，两人一同来到领地西侧的元素喷泉处。
虽然使节已经入冬，但元素喷泉这个池子里半元素半物质的水却并没有结冰，只有流出去的临水河往西，临近汇入沃夫堡河的那部分才开始从岸边一点点结冰。
沃夫堡河则是早已冰冻，只有冰层之下暗流依然流淌。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你之前种下的元素宝石有收获了？”妮雅一边问，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元素喷泉中间的泉眼。
她知道之前夏多在泉眼里投入了几颗石子，经过元素之水长时间冲刷，或许能够收获几枚碧蓝宝石。
听到妮雅这么说，夏多却是笑了笑，“之前种下的宝石早就成型了，后来被在这里游玩的领民捡走交到治安所去了。
“我这次来可不是带你来看元素宝石的，而是这个！”
说着，夏多取出了那面有着明显东方特色的光明宝镜，然后将其扔到了水中，妮雅见状十分不解，夏多也不多解释，只是让妮雅看着。
毕竟他自己也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没有异象出现的话，那岂不是很尴尬。
第2731章 星辰传说、真正的三光神水
光明宝镜投入水中一刻有余，都没有出现什么异象，夏多心中不免有些心急，同时也庆幸刚刚没有夸下海口。
好在此刻夕阳晚照，元素喷泉水池表面波光粼粼也不失为一番景致，看着眼前在平时常常被他忽略的奇丽风光，夏多一时间倒也想开了。
光明宝镜能炼化的话的确是一件好事，有利于他研究秩序之力的原理，但如果不能炼化，也还有身份牌可用呢！
想通之后，夏多心情彻底平和下来，他从随身空间取出一张软椅，拉着妮雅在元素喷泉旁边坐了下来，静静地欣赏眼前的风光。
而妮雅这时候也没有再纠结那枚被投入水池当中的铜镜，她静静地将脑袋靠在夏多肩上，仿佛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冬日的景色并非所有人都有机会、都有心情来欣赏，但对施法者来说，区区严寒并不能造成任何阻碍。
不知过去了多久，夕阳已经有一半没入地平线下，夏多妮雅所在的元素喷泉处也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明亮了。
但也因为太阳暂时收敛了祂的光辉，使得月亮以及群星得以彰显出来，只不过主位面的星空，月亮倒还好，和夏多在地球上看到大差不差，只是表面没有一丝阴影，通体有如白玉一般。
但群星就太少了，说是群星，其实肉眼可见的就只有一百多颗，还有一些是需要通过增强视觉的法术才能看清。
这些远远比不上夏多家乡晚上的漫天星辰景象。
不过有一点到时和在地球上一样，哪怕是在白天，也是可以观察到天上的星星的，那些星星的方位无论是黑夜还是白天，大体都是不变的。
至少从夏多自己的直观感受来看是这样，具体是否变化还需要进一步的星象观测记录对比研究。
倒是月亮和太阳一样，每天东升西降，每到夕阳时，月亮就会从东方升起，一直到黎明前才会落下。
所以黎明前那会儿的夜空就只有一百多颗不甚明亮的星星照耀，称得上是一整天最黑暗的时刻了，当然阴天除外。
在耐色瑞尔，关于星空的传说极少极少，但在精灵世界，就有不少相关传说，比如说某颗星星代表着好运，某颗星星是精灵的守护星。
甚至还有传说，认为某些古代精灵英雄上升为星辰，其中距离现在最近的一个就是一千多年前理斯塔尔森林卓尔入侵时涌现出的一位精灵英雄。
传说那个精灵在卓尔入侵的战争中失去了所有亲人，他发誓要杀死所有卓尔，之后就一直行走于黑暗之中，猎杀能够看到的任何一个卓尔。
理斯塔尔森林到处都留下了他的事迹，这样的猎杀一直持续了数百年，直到科曼索建立前夕，那位暗夜猎手才突然消失不见。
于是，为了记念那位在黑暗中给民众带来希望的无名英雄，理斯塔尔森林的精灵将其与对应理斯塔尔森林森林分野的一颗星星联系起来，称其化身星辰守护民众。
这样的传说还有不少，毕竟天上肉眼可见的星星是有数的，而精灵的历史却十分悠长，大部分星星都有不止一个传说。
在这方面，耐色瑞尔就差了许多，这一方面是精灵文化的入侵，另一方面也是耐色人很少有专门研究星象的，更别说形成影响力、创造传说了。
……
随着西北天光渐渐暗下去，天上的星星也越发明显，而夏多就这样对着星空给妮雅讲述着每一颗星星对应的精灵传说。
当介绍到耐色瑞尔分野的红尾星时，妮雅突然扯着他的手臂，发出惊呼，“看，那镜子发光了也！”
顺着妮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镜面向上静静悬浮在水中的那面宝镜，镜面上方正笼罩着蒙蒙微光，夏多见了也不由得称奇。
此刻注意力拉回光明宝镜的他，已经注意到镜体周围陌生的魔网波动，那些波动甚至引起了某种未知的空间变化。
他立刻意识到这种异象恐怕是之前宝镜传递的炼化程序开始了，这种未知的反应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但考虑这或许就是他与东方世界联系最近的一次机会，夏多并没有干预，而是耐心等待着，差不多持续了一刻钟左右，萦绕在宝镜周围的异象才渐渐消失。
相比于更关注异象本质的夏多，一时间没有留意到异象的更多表象，还是妮雅提醒他才反应过来——
镜面上方竟然凝结出一颗水银质地，但看上去更接近透明的宝珠，和光明宝镜一样，静静地悬浮在水中。
“三光神水？！”
见此情形，夏多倍感震惊，之前在投影位面中他了解到的三光神水其实是三种，分别是日光、月光、星光神水，其表现形式也不是这样的宝珠。
而更接近于透亮的元素之水。
三种神水各不相同，就算是混合起来，也仅仅是三种功效合在一起，而不是变成一种全新的存在。
但眼下，宝镜炼化过程中似乎产出了一些与他认知中截然不同的产物。
就在夏多准备将那枚疑似真正的三光神水液滴的宝珠收起来的时候，那宝珠突然解体与周围的水体迅速交融，再难分辨。
“这——”
到底是收迟了，还是别的什么情况，夏多也无法确定，因为现在发生的这些都已经超出他的预期了。
此前在投影位面，乌维伦宫廷法师演示的宝镜转化神水过程，就是在太阳炽烈的时候凭空转化，是将阳光转化为一种特殊的元素之水。
只是具备水的形态，本质还是一股能量，或者说是能量到水的临界状态，这种日光神水可以直接饮用，也可以融入水中，给更多人使用。
月光、星光也是类似，只是转化所需的时间更久一些。
但现在转化出宝珠形态的神水，夏多不确定那到底是真的宝珠形态，还是在水下悬浮时的自然汇聚状态，反正那种样式的神水和他在投影位面见过的三种神水都不一样。
而且转化时间也更短一些。
他推测要么是主位面和投影位面不一样，所以转化出的神水也不一样，要么就是宝镜炼化过程中三光合炼出了真正的三光神水。
到底是哪种情况，刚刚转化出来的那枚宝珠虽然已经消失了，但宝镜的炼化还没有结束，这才只是宝镜自动炼化过程的一部分，之后还有使用者的炼化过程。
今天错过了，明天再过来。
夏多记下时间，准备明天挑好时间过来，这样就不必在这里一直等待了。
第2732章 魔胶材料新突破、抗水性up！up！
回到时之塔，夏多向妮雅解释了这次出来的真正原由，关于东方世界法宝，以及秩序之力应用相关的情况。
末了他告诉妮雅，“秩序之力很有可能就是解决当下各种难题的突破性力量，现在秩序之力的应用大门已经向我打开了一丝缝隙，接下来我会花更多时间来研究它。”
妮雅对此倒没什么意见，她同样对秩序之力这种全新的力量体系很感兴趣，很期待这种力量被开发出来后会是什么样的体验，但同时，她也提醒夏多：
“那你刚铺开的那些研究项目怎么办？”
“不是已经在培训那些准高阶法师了吗？很多常规实验、操作都可以交给他们去做，我只需要把持方向、进度，偶尔关注一下就行了，不会耽搁太多的。”
关于如何组织、管理团队研究，夏多已经在赤心联盟学到足够的经验了。
事实上他准备铺开的远不止现在这么多项目，如果事事都要他一一过问，那他以后就什么事都不要干了，光是流连在一个项目琐事当中了！
如果不是秩序之力很特殊，只有秩序之主才能构建秩序循环，暂时来说只有秩序之主才能感知、驱动秩序之力，他其实更愿意组建一个专门的团队来研究这玩意儿。
但眼下，他也只能一个人干了。
接下来，如果他能在秩序之力的应用方面有所突破，或许可以让秩序范围内的其他人也参与进来一同研究，到那时秩序之力才算是一个正常的研究领域。
一个前景无限的正常研究领域！
……
第二天。
阳光明媚，夏多早早地来到地面领地，查看魔胶研究中心的进展，这已经成了最近一段时间他每天必做的事了。
临水村改建项目迫在眉睫，组织了那么多工人，其他材料也都早就备齐，就差伊努维奇这边的抗水魔胶材料了。
尽管夏多自己也很清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每次来地面领地都免不了到魔胶研究中心走一遭。
这次，他已经做好了再次失望的准备，但伊努维奇却给了他一个惊喜——
“会长，最新发现，我们在稳定剂中加入了铁木的木炭，搭配硫磺做出了一种抗水性极佳的魔胶材料！”
“真的？”
夏多有些不敢置信，这才几天，就又有新发现了，于是连忙询问细节，“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问的当然不是抗水魔胶材料的制作细节，而是研发过程，对此伊努维奇的解释是——
“我们简化了实验流程，又有从领地招募的近百名辅助人员，出成果不稀奇，不出成果才稀奇呢！”
如此乐观的回答让夏多有些恍惚，在他的认知中材料学一直是一个巨大的天坑，其实不只是新材料研发，也包括【元素-物质】方程相关的研究。
这些更多都依赖于碰运气的实验，运气好随手一次实验就能出成果，运气不好，可能几年、几十年都拿不出半点成果。
想到这，夏多看向伊努维奇的眼神中不免带上了一丝同情，这家伙还不知道自己掉进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天坑呢！
当然，如果伊努维奇每次都有这么好运的话，那夏多绝对会将他当成宝贝供起来，以后但凡遇到需要碰概率的事都可以让他出马。
只可惜，人可以有一次运气，但不可能一直走运。
“走，去看看新材料！”
“是，会长，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伊努维奇便带着夏多来到二级实验室中的一个小型通用实验室内，说是小型但此刻这里也集中了十来个实验人员。
比起另一个容纳了近百人的大型通用实验室，这里还是要相对宽敞一些的。
伊努维奇带着夏多来到实验台的一段，或者叫“工位”更为形象，为了容纳更多的实验人员同时进行实验，伊努维奇将实验台分成了多个工位。
他之前提到的简化流程，其实就是将所有涉及施法的环节全部集中的一处，剩下的都可以用经过简单培训的领民操作。
当然，如果从时之塔招募新法师的话，可能会更好一些，但魔胶研究中心才刚成立不久，很多人都在观望呢！
如果一直招人，可能适得其反。
对于伊努维奇招募普通领民的做法，夏多倒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认为是一种创新，目前领地也的确缺少这种能够同时容纳普通人和施法者的工作。
或许之后不必将魔胶研究中心搬去浮空城，直接留在领地就好，也方便领民上下班。
……
“会长请看，只是我们用新材料制作出来的一截水管，在会长到来之前就已经浸泡在水里了，旁边的是压力测试，在承受高压的情况下依然十分稳定，没有被水蚀。”
随着伊努维奇的介绍，夏多注意到实验台上的两件样品，浸泡是最基础的暂且不提，压力测试那个，就是将灌满水的水管两头赌上，然后对其施压。
之前，他最早过来参观的那次，亲自上手了一截水管，弹性有余、抗水性严重不足，但现在这种，至少他现在看到的已经十分接近他想要的那种材料了！
“毒理测试做过了吗？”
因为后面还可能用这种材料做饮用水的供水管，绝不仅仅只是排水管，如果有毒，那显然是不合适的。
可偏偏魔胶本身就是自带酸性的，哪怕经过了除酸处理，未必对人体无害，这就需要专业的毒理测试了。
对此伊努维奇的回答是——
“新材料刚研发出来的时候，就给亚特伍德长老送去了一份，现在算算时间，毒理测试应该已经完成了。”
“是嘛，我问问他。”
说着，夏多就直接传讯给亚特伍德，就像在地球上打电话一样自然，很快亚特伍德人未到，回复就先到了：
“经过详细检测，这种新材料不会对纯净水造成污染，但时间久了，是否会在长期水蚀过程中渗透出有害物质那就不能保证了。”
“那长老能否推测出一个大概的无害期？”
“以目前分析的情况来看，至少七八年还是没问题的。”
“长老确定吗？”夏多又问。
如果真的能有七八年的稳定期，那绝对可以投入实用了，他原本想的是只要能有四五年的稳定期就用了。
现在能有更久，那当然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