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3章 逆流而来的鱼群、过时的名称
之所以要求四五年左右，主要是考虑经过四五年的发展，临水镇可能又要进行改造，或者至少进行一次重大维护，符合城市建设周期。
而现在听到抗水魔胶材料的稳定性足有七八年之久，夏多就更加放心了，不过在离开魔胶研究中心后，他还是郑重其事地叮嘱莱顿做好相关记录，以便随时追踪抗水魔胶在生活用水方面的应用。
就在他准备返回时之塔的时候，元素喷泉那边鼎沸的人声吸引了他的目光，稍加查看，夏多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埋怨自己在昨天时竟然忽略了那枚融于元素喷泉水池的三光神水宝珠！
当时他没想那么多，但只过去了一夜，元素喷泉水池那里却吸引了大量逆流而来的鱼群，将不大的水池挤得满满当当。
此时那边的人群就是在水池边上摸鱼，就像字面描述的那样，摸到一条两条就被后面的人推走了，而后面的人还在不断往前面挤。
眼下已经进入冬季，而且是比以往更加寒冷的长冬，领地食堂内的肉食主要还是入冬前为了制作羽绒服而储备的咸肉，以鸡鸭鹅这些为主。
偶尔领地卫队从外面带回猎物，也不可能给领地这么几十万人分，所以自入冬以来，领地食堂就很少见到鱼肉。
飞艇每隔一个月才从北边的麦赫特湖运过来一批鱼获，当然平时领地鱼类消耗也是从麦赫特湖捕捞，流经领地旁边的沃夫堡河只是用于普通人的偶尔捕捞加餐。
夏多算算时间此刻距离飞艇运送鱼获到领地，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而元素喷泉水池这边一下子涌入一池子鱼，西边的临水河中还有大量鱼群等着往里面挤。
这种情况下，第一个发现水池异样的领民立刻通知了其他人，于是一场赶集似的捕捞就在短时间内组织起来了。
夏多注意到人群外围的吉布，对方正带领着手下的治安员维持治安，但终究是临时组织起来的活动，而且人还这么多，现场勉强维持着几分秩序。
“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夏多倒是不在意领民从元素喷泉水池中捞鱼，他更担心的是领民吃了被三光神水吸引过来的鱼，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
于是，他赶紧叫上还没来得及走远的亚特伍德，“西边出了点意外，正需要帮忙看一下，我带你过去吧。”
“好。”
……
从未来临水镇的工坊区到西边的元素喷泉，还是有一段路要走的，不过这路程也没有长到的需要用传送法术的地步。
即时施法终究不免出现意外的风险，夏多只是给亚特伍德加持了一个悬浮法术，然后将【腾云驾雾】产生的云气力量扩散到亚特伍德身上，带着对方向西边飞去。
在飞行的过程中，他简单向亚特伍德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一次法术实验残留吸引了大量鱼群逆流，然后就是领民捕鱼。
“所以，领主大人让我过去是想让我检查一下鱼类是否受到污染？是否可以正常使用？”
“对。”
在检测一种或多种未知物质对人体副作用方面，德鲁伊要比法师专业得多，法师的确可以侦测毒性，但更多是针对已知毒素的检测，对于未知，那就没太多办法了。
那些被三光神水吸引过来的鱼群不一定就是受到了污染，更大可能是受到了增益，人类食用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但到底有什么好处，也是需要专业人士去检验的，在这点上，德鲁伊再一次胜过了法师。
当然，这都是从短期需要的角度来看，从长远来看，还是法师的研究更有价值，也更有意义。
因为德鲁伊的判断很大程度上来自于自然意志，往往只有结果、没有过程，和祭司问神是一个道路，只不过神对于不处于自己领域的事务也并不完全了解。
而基于新自然理念诞生的新德鲁伊，其力量来源的【自然】显然是包括人在内的。
在有结果的基础上，德鲁伊也可以深入研究，从而发现自然判断的过程，这对于传统德鲁伊来说，是非必要过程。
但目前夏多领地上的新德鲁伊，其实完全可以看出是法师在某一领域的专门分支，就比如说亚特伍德，专研的种植、培育领域。
而据夏多所知，亚特伍德带出的学徒当中，感知到自然圣力已经有十来个了，这十来个德鲁伊学徒并不都喜欢种植、培育，也有人选择了别的领域。
就比如说，利用自然力量消除病虫害，乃至给土地增肥。
那些德鲁伊学徒无论是否感知到了自然圣力，都接受了完整的基础魔法教育，新自然理念并不排斥魔法、更不排斥法师的身份。
所以在领地实际记录中，那些德鲁伊学徒其实是被记录为法师学徒的。
或者说在夏多领地上，并没有德鲁伊这样的称呼，这一方面是避免后学者受到精灵德鲁伊固有印象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规避可能的来自精灵主神的风险。
德鲁伊是精灵的传统职业、是精灵主神主宰的领域不错，但我这不叫德鲁伊，你能拿我怎样。
而且这两者的力量来源也并不相同，精灵德鲁伊乃至大夏领之外的人类德鲁伊，力量来源都是精灵主神，而大夏领基于新自然理念诞生出的新德鲁伊，力量则是来自于自然意志。
当然，这里的力量指的是【自然圣力】，新德鲁伊除了自然圣力外，一般还掌握着耐色魔法的力量，这点就又不同于精灵德鲁伊了。
精灵德鲁伊是不能接触精灵魔法的，甚至平时生活中也会避免与魔法力量接触，这就使得他们大多数情况下都居住在城市外围，或者干脆就在田间地头。
所以换个角度来看，大夏领的新德鲁伊，其实就是专职农业领域的法师获得了自然圣力这种额外加持本领域研究的力量而已。
目前领地内获得自然圣力的这些人，还只开发了农业领域，未来如果能在新领域做出成果，那也可以称其为对应领域的法师。
德鲁伊这个古老的名称，并不适合当前这个新时代，该逝去的就应该让它们随时间自然逝去。
……
第2734章 深化普法、检查喷泉
很快，夏多、亚特伍德二人乘着风来到了元素喷泉北边不远处的文化馆前，这里的小广场上也几乎站满了前来围观以及跃跃欲试想去喷泉水池抓鱼的领民们。
夏多的到来吸引了周围众多领民的目光，不少人眼神中都流露出迟疑的神色，不知道领主在这时候过来是为了什么。
但基于对夏多过往行为可以预料的行为模式判断，这些领民也不至于担心有什么坏事发生，更多可能是觉得领主见到这里的乱象，想要规范捕捞秩序。
至于水池里的鱼，谁也不信领主一个人能全吃了，最后肯定还会流到领地食堂，所有领民都有机会去解解馋。
而且以现在鱼群还在不断逆流汇聚的情况来看，这次的鱼获可不再少数。
“领主大人。”
吉布穿过人群来到夏多面前，向夏多行了一礼，紧接着又招呼手下的治安员维护秩序，有夏多在这边，文化馆前的这个小广场上立刻变得井然有序了起来。
人群大体分成了两部份，一部分是纯看热闹的，站到了西边，一部分是准备去抓鱼的，排成了五列长队，从水池边蜿蜒延伸向北。
看到这一幕，夏多多少是有些欣慰的，领民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自发组织了起来，但同时也有些失望，因为这些都是在他来了之后才发生的。
在他来之前，领民们大都还是一拥而上，只勉强维持了几分进出的秩序。
当然，为抢鱼打架发生冲突什么的还是没有的，这一方面是治安所的人在这儿盯着，另一方面也是领地有相关法律，既惩戒破坏秩序者，也奖励维护秩序的人。
只不过，法律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规定到社会发展的全部可能，眼下这种突发状况，可以适用的细分法律条款并不多，更多还是从维护秩序这条上层原则来的。
但眼下这边，严格来说也不算混乱，至少是没有达到法律认定的混乱标准，所以人们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了。
虽然这种领民认为的方便，实际上并不比组织好秩序后更加方便，但至少于个人的体感而言，是更符合人性舒适的。
所以，夏多一方面感叹秩序建设卓有成果，另一方面又感叹秩序建设任重道远，眼下只是一件小事就有了一丝混乱苗头。
如果遇到大事，而且还是法律未曾涉及的大事，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这一刻，夏多想到了完善法律，但更多的还是想要继续深化普法工作，让领民们充分感受到秩序的好处、合作的好处，这样哪怕法律还不完善，人心总还是安定的。
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法律永远不可能完善，但主流的公民意识还是可以建设成的。
……
经过一番调整，元素喷泉这边的秩序好多了，甚至喷泉水池周围还多出了很多空位，但人群流动依然没有丝毫滞碍。
毕竟水池里挤满了鱼，人到池边随手一捞就能捞到一条，甚至不能说是捞，根本就是在捡。
很快，莱顿手下的一个年轻治安员给夏多送来了两条鱼，一条在本地被称为【白鳞】，其实是一种鲈鱼，也是本地最常见的鱼类种类之一。
另一条就比较难得了，是一条金鳞鲑鱼，因为生长环境、成长周期等因素，平常是非常少见的，相应地，价格也就比较昂贵。
除此之外，沃夫堡河中还有一种名为【斑点长尾鱼】的草鱼，也比较常见，当然鲶鱼、泥鳅、白虾之类的，这边河里也是不缺的。
南境的自然资源基本上都还处于一个未开发的原生态状态，鱼类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去专门饲养。
此刻治安员送来的这两条鱼，夏多和亚特伍德一人分到了一条，分别检查。
亚特伍德主要是借助自然圣力判断其对人体的影响，而夏多则更多是检查追踪鱼身上的三光神水气息。
……
片刻过后，夏多检查完毕将鱼交还给治安员，接着又施法探查元素喷泉的状态，这个元素喷泉还是当初【隐秘之手】的奥术师建造的。
目的是为了解决快速修复魔网后留下的魔网纠结，其实就是“后遗症”，表现为元素喷泉的形式。
夏多出于保留一种领地景观的想法，哪怕后来有能力彻底修复本地魔网，也没有将喷泉拆掉，而是稍微优化了一下。
目前从水池中央泉眼喷发出的是近乎纯粹的水元素，在喷发过程中就过半转化成了元素之水，以伞状形态从喷发高度缓缓落下，伞状边缘就是喷泉水池的边缘。
说这里是喷泉可以，说是一个水元素池，也可以，只不过这里汇聚的能量并未储存起来，而是将其转化为临界状态的元素之水。
之后又继续转化为物质形态的水，向西沿着人工开辟的临水河，汇入南北走向的沃夫堡河中。
当时作为一种景观修建起来的元素喷泉，对于其中喷发范围内的水元素是具备一定的约束力的，因而夏多实际检测到，吸引鱼类过来的三光神水成分相当一部分都还被约束在喷泉水池当中。
但也因为水是流动的，而且是从水池向外流动，这就不可避免地汇入了沃夫堡河，进而吸引来了大量鱼群。
了解完前因后果，夏多也顺利定位到三光神水的扩散范围，三光神水本身是很难检测出来的，但其散发的魔法灵光与普通水存在一定的差异。
通过其灵光辐射范围可以大致推断出三光神水的扩散范围。
以目前夏多探测到的情况来看，一直到北边的麦赫特湖都有了三光神水灵光辐射的痕迹。
要知道麦赫特湖差不多处于大夏领到耐色核心区域这片广阔空间的中间部分，要是再过一阵子，岂不是连塞汶顿附近都能检测到三光神水的灵光辐射？
当然，耐色瑞尔河从南到北，并不是往一个方向流淌的，沃夫堡河段是从南到北汇入麦赫特湖，往南一点就是从北到南汇入盆湖。
而从麦赫特湖出来往北，就先是一段从北到南，之后才是从南到北，狭义上的耐色瑞尔河就是这里开始，一直往北直至抵达塞汶顿，然后汇入狭海。
所以麦赫特河和盆湖是两个关键，关系到三光神水的扩散效率，逆流的确可以扩散，但终究还是不方便的。
第2735章 玉牌研究
确定了目前从元素喷泉泄露出去的三光神水灵光辐射范围，夏多也意识到昨天选择在元素喷泉这边炼化光明宝镜多少有些草率了。
虽说三光神水大概率不会有什么恶劣影响，但这么大范围的泄露还是不妥的，至少被别人察觉了可能会有麻烦。
不过，他也并没有因此做些什么，只是准备晚上炼化宝镜的时候换个地方。
同时，他也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亚特伍德，这会儿对方也已经检查完手里的那条金鳞鲑鱼，于是夏多问道：
“亚特伍德长老，这鱼可以正常食用吗？”
听到夏多询问，亚特伍德有些迟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领主大人，这鱼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食用它们对人体完全没有害处，反而可以增强体质，甚至是延长寿命。”
他在大夏领已经待了好几年了，领地附近有什么鱼以及那些鱼有吃起来怎么样，他再清楚不过了，现在这种情况明显不正常。
可一般来说，不正常的事情发生往往是趋向于坏的一面，可现在这鱼受到神秘污染，竟变成一种宝物了！
这让亚特伍德很是费解。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一次意外的实验残留，不过对于影响我还是能够大致判断的，不然我早就让莱顿阻止领民捞鱼了。”
“到底是什么实验？”亚特伍德继续追问道。
这倒是有些出乎夏多的意料，他没想到亚特伍德对三光神水这么感兴趣，或许是出于德鲁伊的职业敏感，或许是向水里的鱼群那样源自生命的本能。
于是夏多告诉亚特伍德，“是关于一件东方法器的实验，目前进展有限，等过段时间再和你细说，到时候可能也需要你参与一同研究。”
三光神水这东西，最不济也可以用来吸引鱼群，但哪怕是分开的三种神水都具备神奇的效果，如果能研究透澈这几种神水的本质，或许不用光明宝镜就可以制造出来。
对于三光神水的应用前景，夏多是非常期待的，虽然目前来说这些神水对他无用，但未来却不一定，拓展相关研究总归是不会没有收获的。
……
确定了受三光神水影响的鱼群可以食用，夏多便放心地离开了，离开前他交代吉布维持好现场秩序，什么时候鱼群不再汇聚了，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
回到浮空城，夏多在恒春广场附近找了一个露台，将光明宝镜放在露台上，白天虽然不符合炼化条件，但却不妨碍他用宝镜来转化日光神水。
刚刚见过了完整版的三光神水的部分效果，他现在对分开的三光神水也产生了一些兴趣，转化一点出来看看，看三种神水合在一起能否直接合成完整的三光神水。
由于神水转化需要不短的时间，夏多没有在这边一直等着，而是将宝镜放在露台上设下防护法术就离开了。
如今，玉牌已经炼化完成，正是研究秩序之力的好时机，昨天因为多次炼化精神疲惫才没有继续下去，今天休息好了，正好继续之前的研究。
……
实验室内，夏多任由玉牌悬浮在自己身前，虽然是一个之前没有接触过的全新领域，但世界运行的基本规律是一致的。
玉牌悬浮或许并不是他常见的悬浮法术导致的，但这种现象能够出现，必然符合现实当中的某一具体规律。
并且这一规律还不会和他已知的那部分规律相冲突！
换言之，夏多可以通过对玉牌悬浮这一现象的深入调查，结合已知的部分悬浮机制，来推测玉牌可能具备的悬浮机制。
具体而言，就是一方面对玉牌本身进行更加详细的检测，同时对玉牌与魔网之间的互动过程进行记录，寻找其中可能的规律。
而这仅仅只是夏多研究的一个切入口，和玉牌有关的任何异象都可以成为切入口，就比如玉牌本身的功能之一——【护体灵光】。
研究这种防护法术的效果、形成机制，倒推其可能的原理，虽然涉及未知的秩序之力，但表现形式必然和夏多更加熟悉的魔网有关，否则就没法防护与魔网有关的攻击了。
或者说魔网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原始规则之一，是这个世界重要的组成部分，玉牌想要在这个世界生效，就必然会与魔网产生联系。
……
接下来，夏多决定分两步走，当然由于玉牌只有一个，所以实际执行起来，其实是分先后，而不是同时进行。
他最先进行的毫无疑问是魔网环境下的玉牌相关实验，前面提到的那些，包括玉牌本身状态检测、悬浮状态对魔网的影响，护体灵光与魔网的交互，等等。
本质上夏多是想通过魔网这一确定的工具或者说视角，来间接窥探秩序之力的奥秘。
既然有魔网环境下的检查、测试，那当然也要有无魔网环境下的检测。
夏多猜测秩序之力想要干涉现实必然要与魔网产生交互，但秩序之力本质上并不是魔网或者与魔网相关的力量，而是一种全新的力量。
在隔绝魔网的情况下，或许会暴露出秩序之力更多的内在运作机制。
……
定下研究思路后，夏多就抓紧时间实验了起来，时间很快就来到了黄昏，这一天的时间里，夏多收获有限，但通过已有的这部分实验已经证实了一点，那就是——
他的思路没错，剩下的就只是时间而已！
走出实验室时，夏多虽然身体精神上有些疲倦，但心理却异常痛快。
来到恒春广场附近，他白天去过的那个露台上，光明宝镜静静地待在这里，但平放的镜面表面却出现了点滴液体。
和昨天傍晚炼化宝镜时产生的神水宝珠截然不同，这里产生的日光神水并不以球体形态呈现，就只是一滩还不到10毫升的液体。
如果换个人来看，说不定会认为是天上下雨落到镜面上的一点雨水，而不是什么具有奇效的日光神水。
接着，夏多用一个药剂瓶将这不到十毫升的液体收了起来，装入瓶中的日光神水没有了镜面的倒映，呈现出它本来的颜色。
这是一种淡金色的液体，似乎还散发着微光。
但从魔法视觉来看，灵光微乎其微几乎淹没在魔网背景波动当中，与昨晚见到的那种珠状神水差别很大。
第2614章 神水宝珠
收好日光神水，夏多操控浮空城向极高空跃迁，他觉得炼化光明宝镜既然可以在地面进行，那么，如果在高空进行的话，可能会更加有效。
他是这么想的，也准备这么尝试一下。
除了三光映照，炼化宝镜和常规的转化神水不同，还需要将宝镜至于水中，因而离开实验室前，他还特意制作了一个玻璃容器。
相比于正常的容器，就只是里面多了一个用于支撑宝镜正面向上的支架。
……
夏多取出一张躺椅在露台上坐下，看着头顶完全纯净透彻的天空，他的心情也变得更加放松了。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就差三光映照的时机了，眼下夕阳已经渐渐落山，而月亮则刚刚升起，星辰也若隐若现。
但经过昨天的尝试，夏多知道三光映照并非有三光存在就可以了，而是需要特定的三光比例，具体多少一次实验并不能检测出来，更别说昨天他根本没考虑这块。
今天他考虑了，却并没有做，主要是他觉得外界照在宝镜镜面的三光，和宝镜需要的三光参数之间，可能并没有多么强的关联。
等宝镜炼化完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可以直接转化那种珠状神水的，到时候可以像研究玉牌那样去专门研究，不差在这一时半刻。
由于对那面黑暗宝镜了解没限，夏少也是确定今天的炼化退度相比于昨天是什么样，但肯定从炼化产生的副产品——八光神水宝珠数量来看的话，今天的退度应该是昨天的八倍。
类似于化学反应中的副产品并是一定会促退反应加慢，而更小概率是降高反应速率。
夏少推测，八光神水宝珠可能是黑暗宝镜炼化过程中的副产品，只是过那种副产品对人体没正面的效果，但对炼化过程却可能起到反面作用。
我将宝珠放入药剂瓶的时候，能够含糊地听到类似金属球与玻璃碰撞产生的声音，清脆、没力，甚至震荡瓶壁产生强大的回音！
除了极低空环境对宝镜炼化的影响里，夏少推测宝镜存身的水体对炼化过程也没影响，昨天在元素喷泉这边，我有来得及收起八光神水宝珠，导致宝珠融入了水体。
“这么为什么是八倍呢？”
那个范围内其实是是存在什么日月星辰的，但身处位面内的人，依然不能看到天空的太阳、月亮，只能用投影来解释。
当然，夏少明白所谓的“位面屏障”其实并是是某种具体的物质或者能量，而是位面内里，从没到有的界限，有不是以太间层了。
“真是宝珠啊！”
接上来，宝镜透出的光芒还未散去，说明炼化过程还未她美，那又和昨天是一样了，昨天宝镜发光只持续了一大会儿，更少时间其实是等待的时间。
时之塔目后她美结束了探月工程，用于寻找真实的月亮，目后那项工程正在紧密筹备当中，等七期准低阶法师培训完成就不能正式结束了。
但今天，光芒依然存在，是过夏少抬头看了看西方，夕阳的余晖还没越来越稀薄，八光映照至多也等没八光吧！
肯定夏少猜测正确的话，这那面黑暗宝镜的真正用途可能就是是用来转化神水了，而是别的用途，只是做别的事的过程中会产生八光神水。
夏少推测可能是和极低空的环境没关，八光虽然是来自于日月星辰投影，但位面内部各处并是是均匀存在的。
之前宝镜光芒收敛，魔网震动也平息了上来，空间变化更是仿佛从未出现。
至于现在，就还是先用主流的日月星辰猜想。
是过没昨天的经验，夏少也明白那宝珠看似金属，其实是极易溶于水的，今天肯定我稍微晚收几秒，可能就收是到了。
……
是过在日光彻底消失后，宝镜下方接连出现了两颗宝珠，夏少都一一收了起来，分别放到是用的药剂瓶中。
而在转移的过程，夏少是通过变化系法术【法师之手】来操作的，在法术刚作用到珠体的时候，我就意识到那宝珠并非经由某种力量汇聚的液体，而是一种奇特的固体。
今天，宝镜炼化过程中产生一颗宝珠，我就立刻收起一颗，确保炼化环境与初始状态保持一致，于是就产生了八颗宝珠。
只是片刻工夫，一颗没如秘银打造的透明珠体出现在镜面下方两寸右左的位置，那次是比昨天，夏少早没准备。
夏少怀疑，在是久的将来，时之塔一定能够搞含糊月亮的真正秘密，之前其我星辰乃至太阳的都没可能向我打开小门。
差不多等待了二十分钟，宝镜周围出现了与昨天相似的异象，是仅没肉眼可见的光芒透出，更没由魔网波动产生的未知空间变化。
元素喷泉这边接近纯水，夏少今天也用的纯净水。
虽然宝镜炼化过程是是做化学实验，但思路却是相近的，不是小少数情况上，初始条件还没是最佳条件了。
暂时来说，那只是一种假设。
这颗宝珠一出现，夏少就施法将其从水中转移了出来，那次虽然是是在开放水域退行炼化，哪怕宝珠融入水中，也是用担心泄露，但宝珠融入水终究是如宝珠本身对夏少的吸引力。
那种缺陷可能并是是短期、多量使用就能发现的，而是可能在长期使用前才会表现出来，肯定是那样的话，这那种八光神水可能就有必要普及开来了。
极低空的光照条件明显优于地表，从过去的实践经验来看，日月星八光更像是位面屏障发出的光，然前照耀地表。
而宝镜炼化的初始条件中就没水，虽然有提到具体用什么水，但想来肯定需要用到一些她美水的话，应该是会专门提到的，是提应该不是最常见的水。
就坏像汽车启动产生废气一样，只是过八光神水和汽车尾气是一样，至多目后看来是对人体有害且没益的。
而且从产量来看，八光神水并是是这么坏获得的，即便没宝镜之里的制作方式，门槛估计也是高。
之后在投影位面，圣诺德尔虽然有说八光神水在东方世界是否普及，但黑暗宝镜如此珍惜（宫廷宝物），八光神水想来也是至于少普及。
是过，没此猜想前，夏少也相信，八光神水是否具没某些尚未被发现的缺陷呢？
第2737章 行道执业可获功德
对于三光神水，夏多突然生出了诸多猜测，不过这些猜测截止到目前为止，也仅仅只是猜测，并没有一点半点证据。
其实，他更希望三光神水是一种异常稀缺的资源，这样哪怕之后无法仿制光明宝镜或者解析出相关法术，有这面宝镜在手，那也是不亏的。
三颗宝珠之后，今天的炼化过程就算是结束了，按照昨天宝镜传递给他的信息来看，宝镜的自行炼化阶段需要三到五天，今天应该算是超常发挥。
如果之后也保持这样的炼化效率，或许不用三天就能完成初步炼化。
……
夏多的猜测没错，接下来的两天里白天研究玉牌，傍晚时分就将浮空城开到极高空，然后等待三光映照的时机，炼化光明宝镜。
仅仅两天时间，实际就是两次，宝镜就变得恍若琉璃，表面流光溢彩，让人一看就觉得非是凡物。
对于这种现象，夏多也十分震惊，虽然此前已经有所猜测，光明宝镜可能远比已经炼化的那枚玉质身份牌更加珍稀、更加宝贵。
但当看到宝镜初步炼化后的非凡模样，他才意识到两者的差距，不说天壤之别，至少隔了十万八千里。
露台上，夏多手持宝镜仔细端详，除了材质、外观上的变化外，镜面也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改变，之前镜面光可鉴人，现在经过初步炼化反而变得朦朦胧胧。
灵光相比于之前，明亮了不止十倍，但特征也变得更加隐晦，如同镜面一样朦朦胧胧。
夏多仔细感知，并未发觉有何异常，也并未感到丝毫的可操作性，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只是初步炼化，而且是没有任何人为因素加入的初步炼化。
仅凭天光，就能为他和宝镜之间建立联系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之前宝镜传递给他的炼化信息提到，天光炼化之后还需要以功德炼化，并且这个炼化过程还有时间限制，需在天光炼化后的三天之内进行。
如果超时的话，就需要重走一遍天光炼化流程。
而所谓的“功德”，宝镜也有解释，行道、执业可获功德，按照夏多的理解，就是做上天希望看到的事，以及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在东方世界，虽然有概念上的天父地母，还有实际的三界统治者——五圣祖，以及难以计数的祖神，上天其实就是这些存在的意志。
而本职工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东方世纪王朝体制，在体制内可以获得秩序之力。
夏多进而推测，行道获得的应该也是秩序之力，换言之，所谓的功德其实就是秩序之力。
当然，之所有这种猜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已经用秩序之力炼化了同样是来自东方世界的身份牌。
接下来，他就想看看秩序之力到底是不是那所谓的“功德”。
不过现在最要紧吃晚饭，夏多很快从露台离开，来到地面领地，元素喷泉的西南方向，如今他的领主别墅就被召唤在这里。
虽然他自己不是每天都过来，但莱顿却是每天都要派人过来保存领地各项事务的文书副本。
两天前，魔胶研究中心发现，在魔胶除酸脱水过程中加入铁木木炭作为稳定剂能够大幅度提高魔胶材料的抗水性。
正常使用状态下，稳定期长达七八年之久，这意味着魔胶制品已经可以投入实用了，换言之，一度停滞的临水村改建工程终于重新启动了！
夏多此番过来也是因为前两天领民们从元素喷泉水池中后抓到太多的鱼，莱顿一再请求要敬献冬礼，其实就是鱼获太多安排了一场鱼宴。
这好这段时间夏多忙于各种事务，现有埃弗瑞斯卡、梅特里尔之行，之后有忙于培训准高阶法师、研究秩序之力，都没能和妮雅好好吃一顿饭。
经常就是随便对付一顿，今天正好是一次机会，补偿一下妮雅。
……
别墅餐厅。
上菜之前，夏多送随身空间内取出一个纸盒，递到妮雅面前，柔声说道：“最近这段时间太忙了，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妮雅楞了一下，下意识地接过纸盒，等纸盒到了手上，她才反应过来，问夏多，“是什么礼物？”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夏多卖了个关子，示意妮雅自己打开盒子看。
听到这话，妮雅半信半疑，因为作为法师的本能已经让她提前通过魔法视觉看过盒子了，这就是一只普通的纸盒子。
如果是在大夏领之外的话，“纸”这种东西还算比较珍贵，但大夏领普及廉价草木纸已经好几年了，如果不是她了解夏多的为人，她甚至会觉得用纸包装有些不尊重人。
纸盒子本身也并未施加什么防护法术，妮雅同样可以“看”出纸盒子里面并没有魔法物品，那到底是什么呢？值得夏多专门作为礼物送给她？
在夏多期待的注视下，妮雅不慌不忙地打开了纸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两只蓝色透明的水晶鞋！
不，妮雅并非对水晶全无概念，正相反她对水晶、宝石十分了解，仅从盒子的重量来看，盒子里的这两只水晶鞋就不可能是真正的水晶质地。
轻，太轻了，她甚至都觉得这两只鞋还没有作为包装的纸盒重！
带着一丝好奇，妮雅上手摸了一下鞋身，触感柔软却又颇具韧性，一时间她竟想不出任何词来形容。
突然间，她头脑中灵光一闪，用十分肯定地语气对夏多说道：“这是魔胶鞋对不对？刚刚我来时外面已经在开工了，肯定是魔胶材料有了突破，对不对？”
“是的，你猜得没错，魔胶材料的确有了突破。而在你面前的这双魔胶鞋，虽然不是领地第一双魔胶鞋，但却是我亲自设计并且亲手取材制作，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是夏多亲自设计，妮雅不由得紧了紧手上的盒子，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可是这样透明的鞋子怎么穿啊？”
“又不一定要传出去，在家里穿就好了，这个魔胶鞋很舒服的，一点也不逊色于龙皮靴。”
实际上，龙皮鞋是以防护力著称，并不以舒适著称，尽管它的确比大部分鞋穿着都要更舒服一些。
但魔胶鞋已经完成超越了，而且这还仅仅只是早期版本的魔胶材料，之后再有突破的话，还能制作出更舒适的魔胶鞋。
第2738章 鱼宴、宝镜炼化之难
听到夏多这么说，妮雅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心地收下了这份礼物，之后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鱼宴开始传菜了。
由于这两天鱼获太多，不只是数量，种类也十分繁多，这次大厨库克为夏多准备的鱼宴就用到了多达十二种鱼类。
首先上来的是一道生腌鱼皮，库克专门拍了一个学徒来个夏多夫妻俩介绍，“这道菜选用四年生白鳞鱼的中腹皮，经过十多道工序处理，精心制作而成。”
“这——”
夏多第一反应有些迟疑，说起来生腌鱼皮的做法还是他告诉库克的，只是他一向不喜欢吃生的，就算是极为美味、完全可以生食的跃迁兽肉，他也几乎没吃过生的。
而且即便是在家乡，他也只是听说过鱼皮可以生吃，尝却是一次都没有尝过，他想库克讲述这道菜的做法，更多是出于丰富大夏美食品类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自己尝试一下。
不过，夏多迟疑，妮雅却没有丝毫心理负担，过去的库克从未让她失望过，今天她相信也不会，更别说这还是第一道菜。
如果第一道菜就垮了，那简直是砸了库克过去立下的全部口碑。
所以妮雅放心下筷，而夏多却持箸观望，主要是看妮雅的表情，当看到妮雅皱眉时，夏多心里也是一紧。
紧接着又看到妮雅眉头舒展，夏多也在心里安慰自己，库克做这道菜之前应该已经练习多次，应该不至于太离谱。
“怎么样？”夏多问道。
“酸酸的，挺好吃，完全没有半点腥味，你尝尝！”
妮雅说完又伸出了筷子，夏多见状也稍微放宽了心，他知道妮雅是不太喜欢吃酸的东西的，能让她说出“酸酸的挺好吃”这样的评价，那应该是不错了。
于是，夏多不再迟疑，也夹了一片放入口中，的确第一感觉就是酸酸的，但酸后还有层次鲜明的甜、鲜、咸，味道还是不错的，也没有半点腥味。
但口感并不算好，哪怕是比较年轻的鱼皮，嚼起来也是韧轫的，再想到这是生鱼片，夏多赶紧放空念头，一口吞了下去。
这道菜让他评价的话，如果实在饿得没吃的了，他可以吃一口，但凡有一口别的吃的，他都不想再尝试了。
好在这不是在餐厅，而是自己家里吃饭，并不需要一道菜吃完再上下一道，而是开宴之后，先上冷菜，然后热菜接连就上来了。
一共四个冷菜，其中两个是鱼，一个是蔬菜、一个是水果，生鱼皮、生鱼肉，夏多基本没碰，倒是妮雅吃得很开心。
之后的热菜夏多就比较喜欢了，都是鱼的各种做法，基本上煎烤焖炸全都齐活了，其中最让他喜欢的就是一道红烧金鳞。
这应该是新开发出来的做法，因为在今天之前，夏多也没吃过几条金鳞鲑鱼，那鱼实在是比较少见。
当然主要是他没有去刻意寻找，比如说塞汶顿那边肯定是不缺的，可以从塞汶顿那边购买。
有限的几次金鳞鲑鱼，库克都是给他做的烧烤，味道的确比一般常见的鱼更出众，但也不至于拉开质的差距，主要还是一个稀缺性。
而今天，库克给他做的却是一道红烧，想来是这两天鱼获太丰富了，有足够的金鳞鲑鱼给库克练手的缘故。
夏多觉得金鳞鲑鱼红烧比烧烤更好吃，但最佳做法应该是清蒸，不过考虑到只有两天时间准备，库克选择更稳妥的烹饪方式也是可以理解的。
……
晚饭过后，夏多将自己和妮雅的品尝意见告诉了库克的学徒，之后两人又去鱼群已经肉眼可见稀疏下来的元素喷泉逛了一圈，这才回时之塔休息。
当然，妮雅回去后试穿水晶鞋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
第二天。
夏多早早地来到实验室，不过今天，他可不是赶早研究玉牌的，而是准备用秩序之力炼化光明宝镜了。
玉牌研究目前主要是测量与记录，稍微往后稍稍也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但光明宝镜的炼化却不能耽搁太久，需要在三天内完成炼化。
如果完不成，那就需要从头开始再走一遍流程。
他意识到，这世上应该有人永远也没法炼化光明宝镜，他希望自己不是那种人！
拿出一张靠椅放到实验区域，夏多身体躺靠在椅背上，双手捧着流光溢彩的宝镜本体，然后模仿之前炼化玉牌的过程。
一边在脑海中维持炼化这一想法，一边控制秩序之力靠近光明宝镜。
但只是初步尝试，他就意识到自己虽然不一定是永远也没法炼化宝镜的人，但这一个炼化周期恐怕大概率没法完成炼化了。
之前他可以经过几次尝试就顺利炼化身份牌，一方面是“方外散人”身份并不稀奇，对于东方世界的人来说，这样的身份牌炼化起来应该没有任何难度才对。
而光明宝镜显然不是这样，深藏宫廷的珍奇异宝怎么可能让人轻易炼化呢？
另一方面，就比较关键了，因为他拥有的秩序循环中包含身份秩序之力，而这种秩序之力恰好适配身份牌。
本质上，夏多认为的炼化其实是通过他自己的理解去“强行”炼化，而不是东方世界的人正常的炼化流程。
尽管之前他已经获得了光明宝镜的炼化方法，但炼化方法中提到的功德炼化，被他理解为秩序之力炼化，这点应该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
可到底用什么秩序之力炼化呢？
他猜测东方世界的功德本质上是秩序之力不假，但应该是一种比较通用的秩序之力，或者是专门搞出来作为一种特殊流通货币的秩序之力。
大概率不可能是他随便拿个秩序之力一试就恰好碰对了。
而且，夏多作为以他为核心的大夏秩序之主，很清楚秩序之力与秩序之力之间的差别，在他秩序循环内的秩序之力，他可以驱动。
可要是不在他秩序循环内的秩序之力，那就完全没法控制了，因为那是属于别人秩序循环中的一部分，如果他可以控制的话，那他掌握的秩序循环又算什么呢？
基于此，夏多才推测东方世界成熟的秩序之力体系中，应该存在一种作为通用货币的秩序之力存在。
或者说，秩序之主可以将自己掌握的秩序之力转化为别人也可是使用的通用版本。
第2739章 遍历秩序方案、生活会的意义
夏多现在肯定是做不了这些，仅凭猜测甚至都无从尝试起，所以他现在只能使用本方法，也就是用所有秩序之力一个个地去试。
好在实验室这边已经能够监测炼化过程，秩序之力的种类固然多，但一个个试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所有繁琐的工作都是在前期做的，只要能够找到适配光明宝镜的秩序之力，或者别的炼化方法，那剩下的就只是机械式地炼化了。
接下来，夏多就开始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试错，从大夏法典开始，任何一个可以构成秩序循环的法条所代表的秩序之力，他都需要一一尝试。
而大夏法典颁布至今，绝大多数法条都已经形成了秩序循环，换言之，他至少也要尝试完大夏法典全部的法条。
除此之外，还有诸如新自然理念、艺术风格、传统文化，这些与法典息息相关却并不完全是一回事的存在，同样能够诞生秩序之力，乃至构成秩序循环。
“一个个试吧！”
这两天进行天光炼化的时候，夏多其实已经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了，无非就是这一个天光炼化周期内无法完成功德炼化罢了。
这个周期不行，那就等下个周期好了，他目前掌握的秩序之力是有限的，哪怕是组合而成的上层秩序之力，那也是有限的，一个个试总有试完的那一天。
夏多心态很好，所以第一天没能撞对适配光明宝镜的秩序之力，他一点也没有着急，只是静静地加大了每天尝试的次数。
当然，在此期间，他也没有完全放弃玉牌上凝聚的秩序之力规则的研究，这两者虽然不能同时进行，但加班也并不只有延长时间一种。
还可以增加效率，只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即可。
……
三天后。
如夏多所料，第一个天光炼化状态持续的周期内，他没有能够找到适配的秩序之力。
起初，他以为对于光明宝镜这样的宝物来说，物权法诞生的秩序之力可能会比较适配，但事实确实光明宝镜与物权法扯不上什么关系，至少没法用【物权法·秩序之力】来炼化宝镜。
这个尝试失败后，夏多取巧可能并不一定能够加快进度，所以他很果断地选择了遍历方案，也就是不给对某些特定种类的秩序之力有限实验的机会，而是按照确定的顺序一个个来。
有了这样的选择，三天的天光炼化状态持续周期结束了也没能找到适配的秩序之力也就不足为奇了。
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可能遍历完他所掌握的全部秩序之力也不一定能够找到正确适配的那一个。
不过，夏多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一丝期待的。
……
接下来，就是重新进行天光炼化了，也就是和之前一样的在傍晚三光映照时机让宝镜自动炼化。
这个没有任何难度，唯一的不方便之处就是三光映照时机有限，很难一下子就完成炼化。
这主要是时节的原因，如果现在是在夏季的话，或许还可以尝试一下清晨时分的三光映照，但现在是冬季，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月亮就早早地落下去了。
根本没有天明相聚的机会！
倒是星星，一天之内随时随地都挂在天上，只不过白天的时候星光被日光所掩，一般人难以分辨罢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夏多只需要在傍晚去收一下三光神水宝珠，以提高天光炼化的效率，别的时间就可以用来做别的事了。
比如说，玉牌所蕴含的秩序之力规则，以及培训准高阶法师，这两件事是他近期比较关心的重要任务。
……
时之塔，进学会活动室。
夏多赶在进学会**生活会结束前来到了这里，这项制度是夏多一手建立起来，但生活会他却没有正经参加过多少次。
尽管他已经尽可能通过完善制度、讲解理论的方式淡化了自身的权威，但权威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完全消除干净呢？
它那么顽强地扎根在每一个人的心底，更被说夏多只是淡化，而不是消除，所以每次有他的生活会，看上去总有些形式主义。
所以后来，夏多就不怎么参加了，而是交给负责进学会日常事务的五人委员会组织，他这次过来正好赶了末尾，迪恩正在做会后总结——
“总而言之，我们中的部分人在快速进步的过程中产生了高人一等的思想，这是有碍于我们理想的落后观念，是要不得的。
“我们要始终牢记，我们来自哪里，是为了什么！
“……”
迪恩讲话的过程注意到夏多的到来，最后的发言不免有些紧张，也进行了一些缩减，但基本思想还是表达出来了。
有些人忘了进学会的初心，需要提醒他们一下，这也是生活会存在的意义之一。
……
等到所有骨干成员离开后，夏多将萨满、迪恩等五人留了下来，“提拉克，最近研究室项目进展怎么样了？”
“恒久魔法是一个十分深邃的课题，虽然现在的我已经通过传承仪式成为了高阶法师，但所学越多，多于过去的自己就越感到无知。”
“所以说近期没什么进展喽？”夏多开玩笑似地说道。
不过在他看来是开玩笑的话，对于提拉克来说，就不免带上了一丝压力，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夏多轻轻拍了拍提拉克的上臂，告诉对方，“对于这类基础研究，你不能指望短时间内就能涌现出大量成果，要耐下心来，做好长久奋斗的准备。”
“嗯。”
听到夏多这么说，提拉克脸上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但眼神却更加坚定了，从当初一个小小学徒踏入这一领域，到现在的高阶法师。
他实现了过去几乎完全不敢想象的进步，这一切都是因为进学会、都是因为夏多会长，所以他想将今后的一切都奉献给进学会的事业。
至于夏多，他知道会长不需要他的奉献，会长希望看到进学会事业的建成。
……
之后，夏多又一一和迪恩、萨满、德瓦恩、埃德里奇四人聊了几句，要么是工作上的，要么是生活上的，到最后他才问迪恩：
“第三期传承仪式的名单确定下来了吗？”
第2740章 三期传承开始、伊鲁斯克的命运拐点
“确定下来了。”
迪恩先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随后又话锋一转，“不过，其中有不少人正准备参加月末的中阶考核，如果让他们现在接受传承，是否会打击他们的自信心呢？”
“你将四级法师加到名单中了？”夏多眉头一皱。
迪恩立刻解释道：“四级法师的评定最近这两天才刚刚完成，之前我们并不知道他们能够评为四级法师。”
一听这解释，夏多立刻就明白了迪恩选人的标准，大抵还是按照之前选人标准来的，优先选择了天赋更为突出的新法师。
但之前已经有过两期一共一百多号人接受了传承，尽管这些人还没有全部完成培训，可只要培训完成，时之塔缺少中坚力量的局面立刻就能得到有效缓解。
换言之，时之塔现在并不需要在最短时间内催生最多高阶法师了，可以按照需求、按照计划慢慢来。
夏多准备选择的第三期传承仪式人选，主要是为了补充他自己以及位面探索中心新开的若干项目人手，并不是被的什么用途。
没必要牺牲最优秀的那批新法师了。
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成为高阶法师，对于天赋普通的人来说，的确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虽然他们自己慢慢成长，也有很大概率成为高阶法师，但是——
在时之塔高速发展的初期，早一天成为高阶法师，境遇就截然不同，对于天赋普通的人来说，这或许就是一次逆天改命的机会。
而对于天赋卓越的人来说，他们成长、发展上限更高，哪怕晚一点成为高阶法师，对处在一切蓬勃发展的时之塔的他们来说，其实并不会影响他们的最终成就。
但接受传承仪式、在短时间内成为高阶法师，有可能提前消耗掉他们的潜力，使得他们最终难以抵达正常发展情况下能够抵达的极限。
夏多不想扼杀真正的天才，事实上，哪怕是在之前的两期传承仪式人选中，他也没有选择最优秀的那一批。
第一批其实更多是夏多微时的朋友，如迪恩、萨米这些，以及第一届机车设计大厦的优胜者。
第二批就是选拔出来作为定向培养的那一百号人。
第三批同样也有一百个名额，夏多主要是将这些人填充到第二批准高阶法师加入的那些项目中去。
所以他直接给迪恩下达了更明确的指示，“第三期传承仪式，优先考虑天赋一般人的，优先从学徒三年级中挑选。”
第二批传承仪式选人的时候，也有从学徒中选的，但却是三年级中的佼佼者，这次就不那么选了，实际也没那么佼佼者可以让他随意挑选。
至少现在还不行。
至于为什么不从二年级、一年级，乃至普通领民中选人，主要则是从接受进学会理念的角度来考虑。
普通领民，其实就是成年领民，思想大都已经定型，远不如少年容易改变，而学徒一、二年纪就是这样一个打基础的阶段。
只有完成了学徒一、二年纪的完整教育才能算是未来魔法文明的潜在公民，或者说新时代的开拓者。
夏多不可能浪费资源、精力优先培养旧时代的遗民，肯定是要优先培养青少年，这也是他迟迟没有真正开放普通领民入学的原因之一。
现在领地包括萨维尔领在内总人口高达五十多万，其中的适龄青少年还没有全部加入时之塔呢！
他现在就是尽可能增加扩招速度，免得卡在适龄关口的十六岁青少年错过入学机会，至于年纪更大的，就只有等真正全民普及教育铺开才行了。
夏多预计以现在的发展速度，最多一两年就可以实现适龄青少年全部入学的小目标，之后的中目标则是全民普及教育。
再之后就是大目标——高等教育建设了，实际上这三个小、中、大目标，并不是一个完成了再去做下一个的，而是同时展开，逐步完成。
关于高等教育，其实夏多现在准备开启的新项目就可以算是高等教育的一部分了，虽然这并不完善。
想要完善起来，还需要一定的人口基础，以及全民的受教育基础，仅凭现在的五十万人是很难建成一个先进的高等教育体系的。
别的不说，教师就极度缺乏。
高等教育的教师，怎么都得是在自身领域卓有建树的资深研究者吧？换算成耐色瑞尔当前的主流级别，至少也得是大奥术师中的佼佼者。
目前时之塔虽然有三个大奥术师，但真正能够胜任这一工作的，恐怕只有夏多一个，而且他之所以能够胜任，实际上也多亏了赤心联盟留学的经历。
如果想要在赤心联盟的大学里任教，那他其实还是稍微差了点意思的。
不过夏多也不会妄自菲薄，现在的他对于耐色瑞尔，乃至整个主位面，毫无疑问是bug级别的存在，只要给他时间，他完全可以创造出一个新世界。
……
明确了三期名单的选人标准，夏多也就不准备继续待在这里，实验室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呢！
不过，当他回到实验室，才刚刚调试好仪器，塞汶顿那边就传来消息，月初约定的议员会议到时间了。
如今塞汶顿议会，每个月都有一次议员会议，半年一次包括领主参与的全体会议，最近一两个月因为事太多，夏多都将投票权委托给妮雅了。
但这次，议员秘书室的通知提到，巴迪加尔特别邀请他务必到场。
当然，在存在远程会议法器的情况下，所谓的“到场”，并不需要夏多本人亲自前往塞汶顿，只需要参加远程会议即可。
至于巴迪加尔为什么特别邀请他务必到场，通知也有提到，是关于北地联盟另一个人类国家——新成立的伊鲁斯克。
主要是两件事，一个向耐色瑞尔求援，请求援助耐寒种子以及越冬粮食、衣物，等。
另一件事则是，伊鲁斯克有意与耐色瑞尔加强交流，说白了就是想派更多人到耐色瑞尔学习魔法。
这两件事，前者不算多重要，至少对于耐色瑞尔来说，伊鲁斯克哪怕灭亡了，对自身的影响也不大。
但后者，希望派更多人来耐色瑞尔学魔法，这事可大可小，全看伊尔法朗的态度，如果伊尔法朗不在乎，那哪怕伊鲁斯克举国并入耐色瑞尔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要是伊尔法朗在乎，而且非常在乎的话，那这事就比较难办了，几乎相当于耐色瑞尔当初放弃精灵魔法在叶尔兰产生的影响。
可伊鲁斯克的绝对实力却完全比不上那时的耐色瑞尔，这件事一旦操作不当，或许伊鲁斯克短暂的国祚就要到此为止了。
第2741章 三期传承方向预定
夏多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参与这次的议员会议，通过旁人转述和自己亲自见证还是有所不同的，而且他也想第一时间了解到具体情况，并且可能因此做出不同的决定。
于是他迅速收拾了一下实验室，然后找到妮雅，两人坐在书房的投影窗前，一边等待会议开启，一边闲聊着。
“最近迷锁项目进展如何？需要给你增加人手吗？”
“进展比较缓慢，不过暂时还不需要增加人手。”妮雅随手撩了一下头发，然后又将手搭在夏多的腿上，语气轻松地说道。
她现在的研究基本还处于理论阶段，以现在完成了的1.0通讯迷锁为基础，尝试开发更进一步的新版本，将来即便需要进行实验验证，也并不需要额外的实验人员。
当然，如果有能够实际参与研究的人给她，那她还是乐意接受的，但现在的时之塔中坚力量都十分匮乏，更别说能够参与研究迷锁的真正实力派了。
所以妮雅这么说，其实也是无奈之举，谁不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支利害的团队呢！
“人手还是需要的，最近三期传承已经在安排了，这次我准备培养一批人专门从事迷锁领域研究。”
考虑到迷锁的重要性，这几乎是夏多必然的选择，只不过他原计划是准备在后几期的传承仪式中培养迷锁研究人员。
现在提前，更多是为了妮雅，当然也是因为其他项目已经有了铺垫，很多先期工作已经可以开展起来了，人员不足的问题可以慢慢补充，不一定非要一次性补充完成。
很多项目都是短时间内看不到结果的，比如探月工程，需要长期投入才有可能有所收获，夏多现在更倾向于铺开更多的项目，之后在慢慢填充人员。
原本三期传承人员，他也是准备将他们中的一部分用于开启新项目的，现在妮雅需要的话，那他自己的往后稍稍其实也没什么。
迷锁人才培养出来他自己也可以用，并不存在一个人用了，另一个人就没法用的情况，他也是有迷锁相关的项目的。
就比如说，迷锁的动态更新，这是今后任何一个迷锁想要做大做强都不可能绕过去的一个巨大难题。
赤心联盟截止到夏多离开都没能解决，所以只要有机会，夏多就必须考虑提前规划，否则真等到要用的那一天才去考虑研究，那就太晚了。
传承仪式，基本上可以看成一个简陋版的高等教育，虽然有可能会折损传承者的成长上限，但夏多的确很难拒绝使用这样的方式。
这大概就是文明发展过程中所谓的“一代人牺牲”。
……
和妮雅聊了聊自己对时之塔迷锁领域今后的发展规划，夏多心中隐隐流露出的那丝急迫感也算是得到了释放。
不一会儿，塞汶顿那边传来通知，说是远程会议已经可以连接了，夏多于是启动法器加入了远程会议。
当他在投影构建的会议大厅看到身边妮雅的身影时，夏多忍不住问道：“不是说好晚点过来的吗？怎么现在就来了？”
“我一个人在外面有些无聊，就跟着进来了。”
“好吧！”
远程会议提供的投影幻境并不是异空间，夏多的身体其实还是坐在书房里的，不过妮雅这么说，他也完全能够理解，进来就进来了，反正一会儿开会也是要来的。
他让妮雅随便看看，而他则观察了一下已经连接的议员，除了他和妮雅，就只有七塔的那几个人来了，剩下的可能都在等会议开始前那一刻进来。
这套系统本就是时之塔提供，场景构建的幻想看似真实，但其实仔细看的话，破绽还是很多的，夏多倒不介意这个场景，而是直接向巴迪加尔发出了通讯请求。
现在这个会议大厅的场景中，两人看似同处一室，实际上两人都只是对方的背景板，当然以巴迪加尔的权限，是可以单方面联系他的。
很快，夏多的通讯请求得到应允，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同时外围的场景变得模糊了起来，夏多知道这是远程会议系统自带的私密通讯场景。
因为是自家的产品，夏多对此非常放心，他观察了一下巴迪加尔，发现对方看似轻松的表情中透露出一丝疲惫，看样子对方最近应该是比较忙的。
由于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夏多也不绕弯子，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巴迪加尔议长，之前通知中提到的伊鲁斯克是怎么回事？七塔有什么内幕消息吗？”
“对夏多议员，我也不说那些场面话了，伊鲁斯克的确有意向耐色瑞尔靠拢，而七塔商议之后也有意接纳他们，这件事本身对耐色瑞尔是非常有利的，因为这会是我们在北地联盟的话语权增加，唯一可虑的就是伊尔法朗的态度。”
接纳并非吞并，而是接受对方成为耐色瑞尔利益圈的一员，类似于阿考拉，名为“合作伙伴”，其实就是附庸，只是对外说起来好听一些。
至于巴迪加尔所说的增加耐色瑞尔在北地联盟的话语权，这其实很好理解，北地联盟的各项决策都需要各国投票，大国有一票否决权。
虽然伊鲁斯克只是一个刚刚建立国家体制的小国，但投票权是真实不虚的，过去伊鲁斯克依附伊尔法朗，投票基本就是跟着伊尔法朗走。
目前，伊尔法朗和耐色瑞尔还是盟友，双方在北地各项事务上还没有出现明显的分歧，可未来却不一定还是这样。
毕竟是两个不同的国家，甚至种族都不一样，利益诉求必然不可能完全一致，如果将来双方出现分歧，话语权更多的一方自然会更有优势。
可以说，但凡耐色瑞尔有一丁点远景规划，都不会无视伊鲁斯克这么一个同为人类主导的国家。
夏多大概明白巴迪加尔的想法了，既不想拒绝伊鲁斯克的靠拢，又不希望引起伊尔法朗的不满，典型的“既要又要”。
于是，这就需要他这个对精灵社会十分了解且和精灵打过不少交道的人出马了。
第2742章 接纳伊鲁斯克利弊
夏多思索片刻，明确告诉巴迪加尔，“如果巴迪加尔阁下想让我帮忙试探伊尔法朗的话，那我表示拒绝。”
这件事本身其实没什么，但夏多却不希望给七塔一种可以随意支使自己的错觉，而且他也不认为这件事没他不行。
实际上，他并不认为现在是接纳伊鲁斯克的恰当时机，和阿考拉不同，伊鲁斯克和伊尔法朗在过去更多是被庇护的关系，现在突然要换东家，这让伊尔法朗怎么想。
肯定不会认为是伊鲁斯克自己的选择，而更多会认为是耐色瑞尔的勾引，而现在的耐色瑞尔和伊尔法朗还是盟友关系，有这么勾搭盟友的附庸的吗？
现在的耐色瑞尔还远没有那个对各国“只谈合作”的实力，接纳伊鲁斯克必然会被伊尔法朗认为是挑衅。
夏多觉得七塔方面可能是被阿考拉靠拢的利益或者声望冲昏了头，伊鲁斯克的重要性在于投票权，这是未来需要的，现在拿了对于耐色瑞尔当前的处境并不会有多少改善，说不定还会引起精灵各国的联合抵制，实在是得不尝试。
眼下各国正通力合作解决魔裔问题，伊鲁斯克这时候找上门来，实在过于反常，这完全可以认为他们想要挑起耐色瑞尔和伊尔法朗的不和。
要说求援的话，为什么不走北地联盟的渠道呢？
只要将求援一事拿到北地联盟正式场合去说，出于对同为人类国度的同情，耐色瑞尔完全有理由提供援助，而伊尔法朗出于对附庸的庇护，也大概率会提供援助。
别的国家，特别是小国，为了在今后遇到类似问题时也能得到各国援助，也大概率会提供一定的援助。
这不比私下求助耐色瑞尔强太多吗？
耐寒种子目前的确只有耐色瑞尔才有，但只要肯给钱，各国都能购买，不存在什么限制问题，哪怕伊鲁斯克买不起，伊尔法朗也是绝对不缺的，直接上门要就是了。
这件事实在过于反常，夏多隐隐嗅到了一丝阴谋气息，不过他并没有提醒巴迪加尔，如同七塔有警觉，不提醒也没事。
如果七塔没警觉，如果是他的提醒改变了七塔的决策，或许也会引起幕后策划者的警觉。
这个幕后策划者，夏多更倾向于认为是魔裔，因为现在这种和平稳定的局面，魔裔能够发挥的空间已经越来越小了，只有挑起北地不和乃至纷争，才能让他们从中得利。
而之前，经过梅特里尔事件，夏多怀疑北地精灵诸国的预言师很可能就是光明会成员或者处于光明会的控制之下。
因此，他必须尽可能地减少自己对这方面的干预，从而避免魔裔察觉到他对北地预言师的怀疑。
他可以敌视魔裔，使用各种手段支持北地联盟针对魔裔的任何公开行动，但一旦表现出对北地预言师的怀疑，很有可能让魔裔隐藏得更深，或者干脆立刻爆发出什么恶性事件。
想到深处，夏多也只能朝巴迪加尔比了一个歉意的眼神，对此巴迪加尔只能无奈苦笑，“夏多领主，看来你对七塔还存在一些误解。
“这次专门通知你参会，其实是希望你提供一个额外的角度，向其他议员介绍当前的北地形势，以及精灵社会内部的一些情况，耐色瑞尔目前就属夏多领主与精灵接触最深了。”
“巴迪加尔阁下过誉了，要论对精灵社会的了解，珍娜会长未必比我逊色。”
“我也通知了珍娜，相信你们二位一定可以给议员们带来更多的观察、思考角度。”
“好吧，我明白了。”
接着，夏多又询问了七塔对这件事的看法，巴迪加尔没有明说，但也暗示了七塔有意接受伊鲁斯克的靠拢。
或者更具体地说，就是不通过北地联盟而直接向伊鲁斯克提供援助，包括耐寒种子、越冬粮食、保暖衣物等物资。
以及接受伊鲁斯克派过来的魔法学徒。
在过去，其实已经有伊鲁斯克人来耐色瑞尔学魔法了，但只有极个别，而且伊尔法朗也是事先之情的。
现在如果绕过伊尔法朗，无论多少人，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夏多对此没有给出评价，反正一会儿开会也要说，但他绝对是要投反对票的，趁着距离会议开始还有点时间，他也要抓紧时间去串连——不，去问问别的议员的看法了。
……
接下来的联络，夏多没有走远程会议的渠道，虽然他确信七塔无法窥探他和其他议员的通讯内容，但远程会议法器的主权限是在巴迪加尔手上，内容不会泄露，但通讯本身却会被对方察觉。
这就相当于当着对方的面说悄悄话了，如果没有这次私下会谈，和别人说悄悄话说了也就说了，但有了私下会谈，加上之后会上的反对，这个时候说的悄悄话，难免会在会后招致七塔的不满。
现在他和七塔的关系空前良好——除了斯库姆，自然不会在这上面多此一举，他选择绕过远程会议系统，私下传讯联络，避免被七塔察觉。
……
夏多主要询问了维德以及明水三位面的那几个和他理念相近的议员，双方交换了对伊鲁斯克求援这件事的看法。
维德精研心灵领域，对于人心也有着足够的了解，他毫不犹豫地表示了对这件事的反对态度，其中特别提到伊尔法朗可能做出的反应。
而明水三位面出身的那几个议员，这方面的嗅觉就太不敏感了，他们大都认为耐色瑞尔有义务帮助同为人类国度的伊鲁斯克，对于伊鲁斯克绕过北地联盟求助这点甚至提都没提。
至于伊尔法朗的反应，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甚至都没有考虑耐色瑞尔、伊鲁斯克两国之外的任何其他势力的反应。
不过，这点也不怪他们，他们刚离开明水三位面没多久，对于北地形势了解有限，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很正常，待会儿会上会有相关背景介绍的。
而且有维德在，夏多也不用担心没人反对，真理越辩越明，只要将这里面潜在的利弊关系讲清楚，他相信大多数议会也是不会同意的。
当然，反对并不意味着拒绝援助伊鲁斯克，只要走北地联盟的渠道不绕开伊尔法朗，就完全没问题。
第2743章 拖延、重议限魔条约
很快，每个月例行的议员会议开始了。
固定议题依然是延续前几个月的关于议会下属机构的讨论，主要是关于权限的划分以及人事上的安排。
议会下属机构是由七塔基于执政权进行领导，但领导并不意味下属机构的人要全部都用七塔的，其他议员有意的话同样可以安排人进去，或者制订具体的用人标准以及选拔机制。
其实很多议员都和夏多一样，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力量可以派出去进入议会下属机构——或者说政府，所以更倾向于制订规则，而不是拼命往里面塞人。
目前经过几个月的讨论，塞汶顿议会十大下属机构已经有过半完成了权限划分以及规则的制订。
这其中包括奥法联合会、外交事务部、资源规划委员会、执法卫士等多个实权部门，剩下的除了争议比较大的诸神事务部，其他更多只需要走个过场。
关于诸神事务部，明面上用来管理耐色瑞尔内部的神殿、教派、祭司等涉神事务，但实际上这个部门还关系到未来的升神秩序，或者说后者才是关键。
关于这个部门的成立，大多数议员都投了赞成票，就算是夏多也无法阻止，但关于这个部门内部的权限分配，那就有太多争议之处了。
不能过早提及升神秩序，否则就有垄断之嫌，哪怕可以这么做，却没有人愿意承认这点，因为这么做几乎相当于将后人所有上升道路都堵死了。
升神道路不可分享，每一种秩序一旦有人借此升神，后来者难道要先弑神再自己升神吗？或许有可能，但这显然是一个极低极低的概率。
但关于升神秩序也必须提前铺垫下去，否则将来议会、政府的规则明晰了，议员、领主们都熟悉了这套规则玩法，再想往里面添加私货就不太容易了。
所以，新盟约之下的第一批议员想要建立升神秩序，就必须尽早完成，否则越晚变数越大，越不容易达成一致。
但夏多却是反对建立升神秩序、垄断升神道路的，只是他目前也没法提出一个更好的方案，毕竟他期望的纯粹奥法道路还远未触及神之领域。
而在这一领域，有秩序总比没秩序混战强得多，至少初期能避免很多纷争，他最担心的垄断问题是要到后期才会展露出来。
所以他打定主意，如果升神秩序注定无法阻止的话，那他至少要在其中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以便未来做出改变。
这种情况下，夏多希望制订的规则是更偏向于破坏升神秩序，而不是维护，加上制订规则过程中自然产生的分歧，这件事从几个月前就开始讨论了，但直到现在都没能吵出个结果来。
这种情况是夏多乐意见到的，他知道很多议员其实也是支持奥法道路的，并不是只赞成升神这一种进步方式，只不过奥法道路实在看不到希望，而升神道路已经有一个现成的案例了。
接下来只要拖时间，只要能证明奥法道路进步的可能，哪怕只是一个可能，就足以说服大部分议员推迟建立升神秩序了。
至于如何证明，如果放在过去的话，夏多或许没太多把握，毕竟这需要相关魔法理论出现质的突破。
但现在，秩序之力的应用新发现，或许就是奥术魔法进一步发展的新方向，即便不是，至少也可以装做是，然后用来拖延时间。
这其实也是夏多最近一直扑在秩序之力研究上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方面本身就是他所关注、所在意的领域，恰好有突破的契机，自然就往里面多投入了一些精力。
……
会议前半程如夏多所料，关于诸神事务部的讨论迟迟没有进展，而关于其他部门的讨论则迅速通过，时间很快来到后半程，也就是近期国内外大事的讨论。
国内主要是关于一些提前到主位面开拓的明水三位面领主，他们通过开拓者与领主事务部向议会发出了求助信息。
于是议会讨论如何援助，以及援助多少，是否援助在上上一次的议员会议中已经讨论过了，妮雅当时代表夏多投了支持票。
而这次的如何援助以及援助多少，基本上和夏多无关了，因为在上上次会议上，在其他人还在观望之际，大夏领已经提前认领了部分援助，并且现在已经全部交付。
算上以私人名义赠送的，他已经超额完成了援助义务。
所以这次会议，夏多就看着其他人讨论，而没有参与进去，这些人有些同意直接从自己领地出物资，有些则建议提前召集领主会议，号召全体领主一同支援。
投票时夏多毫不犹豫地支持由议员进行援助，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由主位面的议员进行援助，因为明水三位面气候稳定，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准备。
……
“好，这一条通过。下一条，和诸位都有关系——”巴迪加尔目光在众人身上逐一扫过，在夏多身上停留的时间格外的长。
“尽管密瑟拉问世未久，但它产生的影响却是无比巨大的，最近半年北地联盟已经多次向我国发出提醒，关于密瑟拉超魔问题的。
“虽然各位目前并没有全部拥有属于自己的密瑟拉，但未来迟早都会拥有，所以关于超魔问题，各位已经可以提前考虑起来了。”
接着，巴迪加尔向一众议员——特别是来自甜水三位面的那二十六位——重点介绍了北地联盟限魔条约的背景以及主要内容。
最后总结，“过去还没什么感觉，但现在限魔条约已经越来越影响到我们了，所以我们有必要重新考虑条约相关内容了。”
当然，这件事并不是耐色瑞尔内部坐在这里讨论就可以有结果的，还需要拿到北地联盟讨论，但至少可以先在内部统一了意见。
所以，夏多第一时间表示支持，并提出了自己对限魔条约的修改意见，“限魔条约本身的用意是好的，能够提醒我们妥善利用魔网资源，但随着魔法技术的发展，过去制订的超魔额度实在不合时宜，建议重新议定或者干脆废除。”
在夏多看来，条约本身应该是一个共识，而签订条约的对象是国家而非个人，强行规定某个落后于时代发展的具体指标其实是很不合理的，因为即便超标了，也很难进行处罚。
他觉得限魔条约应该更专注魔网相关的一些保护性指标，而不是过于死板的超魔事件记录，这样至少能够维持久一点，而不是每隔几年就要重新修订。
第2744章 试探的可能、回应交流
夏多的提议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特别是已经用上了密瑟拉的议员以及七塔的几位掌控者，甚至包括与夏多不太对付的斯库姆在内。
只有真正接触、了解密瑟拉的人才知道密瑟拉的伟力，只有真正拥有密瑟拉的人才会担心密瑟拉的使用受限情况。
不只是夏多，哪怕是后拿到密瑟拉并且没怎么用过的人，最烦的一件事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分配到自己的超魔额度不断下降。
除非关闭密瑟拉，否则只是维持启动都会不断消耗超魔额度。
像夏多这样，后来超额多了，干脆放飞自我完全不管了，反正北地联盟也没什么太过具体的处罚机制，更没有保护这套机制的必要手段。
事实上，精灵各国也率有超额，北地联盟名义上会排除调查团进行调查，甚至给与处罚，但说是处罚，其实更接近于制裁。
而当几乎所有国家都吃了处罚也就是制裁的时候，其实也就相当于没有制裁、没有处罚，毕竟这世上不可能凭空出现一个具象化的北地联盟制裁。
无论是制裁还是处罚，都依赖于各成员国，大家都摆烂的时候，所谓的制裁就只是空谈了，甚至于北地联盟现在都开始避免讨论限魔条约相关议题了。
但这却是一个隐患，现在之所以没有爆发出来，完全因为各国现在针对的主要目标是魔裔，一旦解决了魔裔，内部矛盾或者说竞争又将再度突显出来。
届时，这事就可能被应到所有针对的场合，如果有人存心挑拨，甚至可能成为引发墙倒众人推境况的最后一根稻草。
七塔考虑到这件事的风险，就想提前处理一下，只要修改一下限魔条约，那大家都不算违规了，今后也不会再有人拿这件事当做攻击或者排挤的借口。
……
关于限魔条约，众人并没有过多讨论，因为利益太过于一致了，以至于意见也变得十分一致，哪怕是甜水三位面出身的议员，也深有同感。
这件事的后续处理就是通过议会下属的外交事务部向北地联盟提出修改章程，之后后就是联盟内部讨论，最后形成决议。
简单来说，就是将这件事交给耐色瑞尔常驻北地联盟代表提里奥去办。
但这事到底能不能成，并不是塞汶顿议会在家里关起门来开会就能决定的，还要看提里奥的发挥，以及各国的态度。
不过，夏多相信在魔裔这个大敌面前，各国应该不至于在这点小事上卡着耐色瑞尔。
……
“还有另外一件事，伊鲁斯克大使前不久在私底下通过提里奥联系到我们，说是希望得到耐色瑞尔的援助，主要是提供一些越冬物资以及耐寒种子。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有意派出更多学徒来耐色瑞尔学习魔法，这件事诸位怎么看？”
巴迪加尔简单介绍了一下伊鲁斯克求援的背景，他刚说完，维德就第一个站出来，提出了反对意见：
“伊鲁斯克大使完全可以向北地联盟求助，为什么要私下联系提里奥？这其中是否存在阴谋？即便没有阴谋，如果答应援助是否会引起伊尔法朗方面的不满？”
一连串的问题砸向了巴迪加尔，七塔的其他掌控者想要反驳，却被巴迪加尔拦下，“这件事只是拿出来讨论，并没有做出决定，而且这件事关系重大，也不是七塔可以单独决定的，如果各位反对的话，不妨都说说自己看法。”
在有维德带头后，众人有同意的，也有反对的，但只是初步讨论，反对者就已经占据了上风。
实在是这件事潜在的隐患太多，除了虚无缥缈的投票权，几乎看不到半点好处，看着会议大厅内几乎一边倒的意见，夏多突然反应过来，感情是巴迪加尔其实也是反对的，只不过拗不过七塔内部的功利与激进，将这件事拿到议员会议上讨论。
但又在会议开始前，向多个议员透露了这事的底细，给足了夏多等人的串联机会，这样不仅可以应付七塔内部的异见者，也可以给伊鲁斯克方面一个交代——
这件事不是七塔不同意，实在是国内的反对声太大，大家买卖不成仁义在，下次记得还来找我们！
最后的投票环节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倒是巴迪加尔在投票后请大家对这件事保密，以免对伊鲁斯克造成不利。
实际上，夏多却觉得这件事或许伊尔法朗从一开始就知情，只是用来试探耐色瑞尔，毕竟过去伊鲁斯克和伊尔法朗的关系远比和耐色瑞尔更加亲近。
哪怕是求援也应该先向伊尔法朗求援，即便伊尔法朗不答应，也大可能考虑其他方式，而不是私下联系耐色瑞尔。
简单来说，从伊鲁斯克过去的表现来看，不应该做出这么莽撞的决定。
当然，除了受伊尔法朗指使、用来试探耐色瑞尔这一种可能外，夏多其实更倾向于认为是魔裔撺掇，或者干脆是被魔裔控制了。
但不管怎样，这件事相当一段时间都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是不是魔裔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涉时魔法研究有所突破，魔裔就再无蹦跶的资本。
现在这件事，更像是魔裔弄出来分散北地各国视线的，只要北地联盟抓清楚问题的关键与主次，魔裔注定会做无用功。
……
正式会议结束后，还有一点时间留给个议员私下交流，不过夏多和妮雅并没有留在远程会议系统当中，而是选择了直接离开。
但当他退出来后，就陆续收到了好几个议员的传讯，有提出询问戴维弦材料准备情况的，也有过来下订单的，还有些是想要与时之塔进行交流的。
直接出售密瑟拉成品太耗时间，夏多后来都是直接出售戴维弦材料给其他人，让他们自行制作，这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对密瑟拉制作手册的正品保证。
这些议员的询问，夏多都一一给予了回答，询问产能的回复正在增产，下订单的直接答应下来，并给出初步的交付日期。
至于想与时之塔进行交流的那些议员，都是来自甜水三位面，夏多也都一一答应了下来，只不过具体的交流时间还没有确定下来。
最近实在抽不出多少时间搞这些，他准备等过了冬至节后再说。
第2745章 秩序之力研究
处理后会后琐事，夏多和妮雅说了一声，便又重新回到实验室。
关于秩序之力的研究已经进行到关键时刻，针对玉牌各种状态采集到的各类数据已经不少了，足够进行下一阶段的研究，实际上这才是研究工作的真正开始。
实验室内。
夏多让玉牌悬浮在身前，这一阶段其实已经不太需要用到玉牌了，但留着这么一个“挂件”在身边，多少也有点讨个好彩头的意味。
而在整理数据的过程中，他也整理出接下来的思路，从【护体灵光】这个玉牌自带法术出发，探究法术激发时玉牌与魔网之间的交互关系。
以此窥探这个秩序之力法术的本质。
在智脑的辅助下，夏多很快理清了玉牌激发【护体灵光】以及【护体灵光】受到攻击时所对应的魔网状态。
如这是一个正常法术，那通过这两种不同情景下的魔网状态完全可以倒推出法术的本来面貌，但这不是一个正常法术，而是一个秩序之力法术。
正常倒推出来的只能是正常法术，而没法得到秩序之力的运作机制。
但现在，夏多可以确定的是，【护体灵光】激发以及受攻击时都是有秩序之力参与的，通过模拟这两种情景下的外界魔网，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对秩序之力产生一定的干涉。
只要能通过魔网对秩序之力进行干涉，那么反过来，秩序之力也就可以通过与之相对的方式干涉魔网，或者说干涉现实。
夏多现在做的其实是在寻找秩序之力与魔网的交互机制，他可以控制秩序之力，也可以控制魔网，但这两者却无法交互。
只要能找到它们之间的交互机制，那么很多基于魔网的很多应用就可以立刻转化到秩序之力体系上来了。
当然，秩序之力的存在并不依赖于魔网，夏多采集过无魔网状态下的玉牌状态，【护体灵光】可以照常激发，只是防护力度有所降低而已，并不会完全失效。
也就是说，秩序之力其实还有一套可以直接干涉现实的机制。
不过，饭可以一点点吃，路可以一步步走，对于这种此前完全陌生的全新力量，夏多并不急于一下子洞彻其全部的奥秘。
先搞清楚基于玉牌【护体灵光】的秩序之力与魔网之间的交互机制，之后，在寻找更多的交互机制。
至于说秩序之力直接干涉现实的机制，这并不容易发现，夏多只当它是一个远期目标，短期内能否实现并不重要，他坚信未来是一定能够实现的。
……
确定了思路，又制订了方案，那么接下来就是实验了。
夏多先是制作了两个半成品法器，用来模拟【护体灵光】激发以及受到攻击时的魔网状态。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是有考虑过做成一个法器，并且在这两种状态之间来回切换，但处于某种猜测，他还是做成了两个法器，并且两种状态同时存在。
接着，就是一般研究者最困难的地方了，需要控制秩序之力去接触这两件半成品法器，非秩序之主根本没法控制秩序之力，至少以夏多现在的认知来看是这样的。
但他也知道，在遥远的东方世界，大概率是存在可以让非秩序之主控制的通用秩序之力的，也就是光明宝镜传递给他的炼化方法中提到的“功德”。
只不过他对秩序之力了解实在有限，根本没办法弄出所谓的通用秩序之力来，而这实际上也大大制约了他对秩序之力的研究。
如果有通用秩序之力的话，那他就可以组建团队，让更多人加入进来直接参与研究，而不像现在这样，只能他一个人来做。
现在他即便组建了团队，更多也只是做些边角料的工作，但凡涉及到秩序之力的控制，就还是要他亲自动手。
可偏偏这部分才是整个研究项目的核心！
……
“魔网诱导实验，第一次记录——”
实验区域外的实验台上，一本笔记无风自动，大片大片的文字出现不断翻动的内页上，就这样，夏多一边记录，一边操作实验。
他驱使着流经玉牌的秩序之力，先是从模拟【护体灵光】激发时魔网状态的半成品法器穿过，之后又穿过另一个魔网状态模拟法器。
秩序之力的循环如往常一样，只是路径稍有调整，对于秩序之主来说，这样的操作并不难做到，但换成非秩序之主，那就是几乎不可能做到了。
因为秩序之力对于非秩序之主来说，和不存在没什么两样，人怎么可能控制对于他来说不存在的事物呢？
“果然！”
和夏多猜测的一样，能够引发什么样的魔网变化，那这样的魔网变化也势必会对秩序之力产生影响，类似于力的相互作用。
并不需要变化中的状态，哪怕只是静止存在的某种状态，也照样可以，就比如夏多这边用到的【护体灵光】对魔网造成的两种干涉状态。
夏多记录下秩序之力经过这两种状态时的改变，纵观整个实验过程，他觉得这一步才是最难的，因为想要记录，就必须先定义。
而定义又涉及到对秩序之力本质的认知，这是非常麻烦的。
哪怕紧急只是记录现象，也很难下手，就好像一个从未接触过流体力学的人去描述一股水流的状态，那要怎么描述、怎么记录呢？
秩序之力给他的感觉，像是水流、又像是气体，且在当前阶段根本没法量化，针对其变化的描述，也更多是处于感性，而非某种确定的事实。
因为现在就只有他自己这么一个活体的“秩序之力检测仪”，感知更多是主观认知，可能和现实存在较大差异。
就比如说红绿色盲，如果不用另外的仪器对照检验的话，色盲者自己的描述、记录就缺乏可信度。
夏多有想过秩序之力的研究会很难，但没想到会这么难，哪怕已经找到突破口了，也仍然是困难重重。
就连最基本的秩序之力状态记录，都要耗死他大量的脑细胞，用来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且相对客观的定义系统。
这一刻，夏多再次感叹魔网存在对魔法发展的超级便利性，如果没有魔网的话，就必须从元素定义出发，一点点摸索。
哪像现在这样可以直窥本质。
第2746章 秩序之力-魔网交互实例、节点法器完工
过去夏多用惯了魔网，甚至在平常大量的使用过程中完全忽略了魔网的便捷性，现在遇到一个全新的力量体系，他这才感叹魔网的好处。
考虑到秩序之力和元素、能量在某种层面上的相似性，夏多决定参照【塑能方程】对元素状态的定义，来定义秩序之力的状态。
【塑能方程】看似是元素应用的集大成者，但内里却反应了元素的本质，可以用来描述元素的状态。
当然，在没有别的针对秩序之力的精确测量工具的情况下，夏多现在能够做到的也仅仅只是表面程度的模仿，也即用类似描述元素的方式去描述秩序之力，从而能够实现记录。
在后续研究中，他可以进一步规范定义，乃至拟合出秩序之力相关的方程，基于此就可以制造出真正的秩序之力测量工具了，到时说不定也可以弄出通用秩序之力，让其他人也参与进来一起研究。
前景是美好的，但道路是曲折的。
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夏多尝试将参照元素定义感知到的秩序之力状态代入到【塑能方程】中，尝试预测秩序之力的可能变化。
结果当然是行不通的，秩序之力有着和元素截然不同的本质，自然不可能用反应元素本质的【塑能方程】来预测秩序之力。
不过夏多也并不气馁，本来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试了一下，真要是可以通用【塑能方程】，那他反而要大惊失色了。
因为这要么意味着元素和秩序之力本质上是一样的，要么就意味着秩序之力可能并不能被客观认知。
他宁可像现在这样曲折前进，也不愿意出现可以通用塑能方程的那种情况。
……
接下来的几天里，夏多几乎一心扑在秩序之力的研究上，就连二期准高阶法师的培训都全部交给了萨维尔。
反正这批人也不全是夏多自己用的，也有一部分要给萨维尔，就当是能者多劳了。
而全情投入也给夏多带来了收获，首先就是基于【护体灵光】法术对魔网影响的不同状态，他终于确定了秩序之力与魔网之间的一种交互机制。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秩序之力与魔网交互的一个实例。
通过这个实例，夏多可以使用秩序之力干涉魔网，目前来说能够干涉的程度有限，但这无疑是在秩序之力研究领域再开了一个较大的突破口。
接下来，他准备一边继续发现新的交互实例，毕竟玉牌并不只有【护体灵光】这一个功能，只要别的功能能够影响魔网，那就能找出其中的交互机制。
另一边，他准备通过已经发现的这个基于【护体灵光】的交互实例，尝试开发新的秩序之力法术。
当然，严格来说，这其实是一种近似法术，本质上是用秩序之力干涉魔网产生法术，而不是直接产生法术。
这样的法术天然地受魔网环境限制，如果是在无魔网或者魔网死寂区，那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但不管怎样，只要能够完成，都算是开了一个好头，接下来的就可以在这基础上不断深入开发。
……
又是两天过去，夏多开发秩序之力法术的研究陷入了瓶颈，仅一个交互实例还无法让他设计出真正可用的法术。
当然，如果他只满足于戏法层次的话，那倒也是可以勉强一用了。
但很显然，夏多绝不想止步于此，他希望将整个奥术魔法体系，完整地迁移到秩序之力这个全新的“平台”上。
至于新实例的发现，这也需要时间。
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发生的话，那夏多其实是很想在实验室一直待到仲冬节的，但精魄自动化工作间传来提醒——
之前设定好要制造的28万节点法器已经全部完工！
……
收到这个消息，夏多不免有些激动，秩序之力的研究虽然重要，但通讯迷锁又何尝不重要呢？
事实上，要真论这两件事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通讯迷锁其实还要更重要一些呢！
毕竟秩序之力研究短时间内看不到效益，虽然它有可能是解决主位面诸多危机的关键性力量，但那也只是一种可能。
夏多不可能将未来都堵在这一件事上，别的计划还是不能拉下的，这其中通讯迷锁绝对称得上重中之重。
只要发展起来，有形利益就不说了，更重要的是这么做能够极大地提高他在耐色瑞尔乃至整个北地联盟中的话语权。
而话语权则关系到他在处理主位面危机时可以调动的资源，这种话语权当然是不嫌少的，越多越好。
如果他现在就能够调动北地联盟的大部分资源，魔裔问题根本就不算什么危机，如果他有足够的话语权，他首先要做的就是给每个人、每个精灵抽血检验。
这样魔裔很大程度上就没法隐藏了。
而像预言师这样身份较高的精灵，也可以一言发起针对他们的调查，凡事只要做了总会留下痕迹，一直查总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现在的困境就是，没有谁有这样的决断，以至于他现在都不太透露自己对预言师的怀疑，否则调查力度跟不上，很容易就让光明会摆脱，甚至反诬他一口。
如果不考虑北地联盟的话，仅在耐色瑞尔内部——
如果他有足够的话语权，完全可以强推教育普及，将近两千万人口普及教育后爆发出来的力量绝对不是他现在这点领地人口可以比拟的。
当然，哪怕通讯迷锁全面铺开，也不可能让夏多做到独断专行的程度，但至少会比现在更有话语权，能做的事也更多。
……
精魄自动化工作间。
28万节点法器像是堆垃圾一样，堆满了一个墙角，好在这些节点法器制造时就接入了迷锁，否则要手动接入的话，那又是一个大工程了。
夏多和妮雅肩并肩站在节点法器堆前，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虽然通讯迷锁已经建立，但用于确保时之塔控制全新的28节点尚未就绪，自然也就不能对外公开。
现在节点法器完工，接下来就是新通讯法器的推广了。
“找明水商会，还是用我们自己的商会？”妮雅问道。
之所以有这么一问，还是因为夏多让奥瑞普斯带队去埃弗瑞斯卡开拓虚空仓库市场，这让妮雅觉得夏多可能想摆脱明水商会的渠道限制。
当然，她也知道之所以去开拓精灵那边的市场，其实是明水商会不看好虚空仓库的商业模式在耐色瑞尔的发展。
但不管怎么说，在耐色瑞尔国内，明水商会钳制着时之塔量产魔法物品的销售也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有可能的话，妮雅还是更希望由时之塔自己控制。
第2747章 线上降维打击
“一部分交给明水商会，另一部分我打算让领地商会来销售。”
这是夏多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妮雅却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想将新通讯法器全部交给明水商会去销售呢！”
“原本是有这个打算的，但你也知道，不久前甜水三位面的回归，给了我们和明水商会同等的机会，这要是不能抓住，那我这个领主也太迟钝了吧！”夏多笑着说道。
目前已经来到主位面的甜水三位面领地，大夏领支援了那么多物资，虽说是无偿援助，但如果可以获得一些回报，为什么要推出去呢？
还有那些未迁移到主位面的三位面领地，夏多和三位面出身的议员相处得还算不错，这也能提供一定的便利。
至于传统的耐色瑞尔市场，还是交给明水商会来开发，但未来，等到虚空仓库和通讯迷锁结合的时候，就是线上对线下的降维打击之时。
到那时，只要有通讯法器的地方就有虚空仓库，就有线上购物，不用依赖于明水商会的固定销售网点，到那时耐色瑞尔乃至整个北地的商业模式都会发生剧变。
当然，现在说那些还为时尚早，当前最主要的还是将新形通讯法器推广开来。
……
接下来，妮雅仔细检查了这28件节点法器与通讯迷锁的连接状态，并构建控制阵列，验证控制权限，夏多也在一旁搭手，差不多忙活了大半天才最终确定下来。
“没问题，完美符合预期！”
妮雅眼神中透露着兴奋，当她看向工作间内的精魄自动化设备，之前被夏多安抚下来的想法又再次萌生：
“现在真的不能用这些设备制作通讯法器吗？”
“现在还不合适，我们这里做了，那要将时之塔的魔法技工处置于何地呢？”
夏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表示了反对，精魄自动化只需要少量的人进行维护，其他时间都能一直生产，产能远不是正常人力能及。
如果只是生产节点法器，那还不至于有多大的影响，但如果用来生产商业版的通讯法器，那会立刻夺去很多人的工作岗位。
要知道现在的时之塔就属魔法技工处能安置潜力最大，虽然现在只为时之塔量产魔法物品生产服务，但同时还肩负着魔法工业开拓的重任。
简单来说，就是在各方面基础还未建设完成、魔法工业化还未真正开始的时候，千万不要想先将工人给淘汰了。
精魄自动化很强大，但也不是万能，毕竟是死的机器，还需要人来修护、修理乃至更新迭代。
夏多简单解释了一遍，也不管妮雅能不能理解，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我有个实验想让你帮下忙，你什么时候有空？”
他知道妮雅其实是能够理解的，只是放不下自动化产生的巨大利益，即便是他自己，也需要时常提醒自己，才不至于走上过度激进的道路。
而眼下他转移话题的效果还不错，听到他说有实验需要帮忙，妮雅立刻来了兴趣，“什么实验？我现在就有时间。”
“秩序之力的实验，现在有点晚了，先去吃饭吧，晚饭后再去实验。”
夏多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妮雅忘外面走，他想让妮雅帮的忙并不需要去实验室，饭后散步的时候就可以完成。
……
晚饭地点夏多依然选择了在地面领地元素喷泉北侧的领主背书，这一方面因为别墅那边有小灶，也方便了库克，另一方面则是借机巡视领地。
特别是近期临水村改建，夏多一直很重视这件事，从动工开始几乎每天都有关注，但这种关注也不至于让他时刻都维持着探知法术。
一般都是晚饭时过来看一下，如果凑巧的话，和莱顿聊上几句，偶尔夏多也会留莱顿一同用餐，如果不凑巧，他也能从书房的文书副本中了解改建项目的具体细节。
晚饭后，夏多和妮雅从别墅往北走到元素喷泉边上，时隔多日还在这里捞鱼的领民已经不见了身影，但水池里的鱼却没有完全捕完。
沿着临水河向西散步的路上，夏多依然能够看到偶尔有离群的鱼逆流而上，朝元素喷泉水池奋力游去。
只是这些对三光神水更为敏感的鱼儿不知道，它们这么游过去，即便去到了神秘吸引力的源头，最终不是饿死，也是被人捞出去吃了。
元素喷泉水池里的水，大半是纯水，小半是更近于纯能量的元素之水，逆流过来的鱼除非是元素生物，否则没法在这样的水里生活太久。
大鱼还可以通过吃小鱼小虾勉强维生，但小鱼过来那就是纯粹的送死了。
亚特伍德这段时间对被三光神水吸引过来的鱼类进行过详细检查，三光神水同样能够对鱼类成长起到促进左右，但因为缺少必要的营养补充，又无法转化为元素生物。
实际上这种增益物质对于弱小的鱼类而言，更近于毒药的性质，逆流过来的鱼哪怕当天捕捞，也会很快翻肚子。
……
“妮雅，实验就在这里进行吧！”
“这里？”
妮雅看着身旁过半河面已经冰封的临水河，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惊讶，“在这里可以忙？真不用去实验室吗？”
“不用，更多是定性实验，也不用担心出什么事故，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没有结果。”
接着，夏多就大致介绍了一下他想实验的内容，简单来说，就是让妮雅通过常规的法术要素引导秩序之力，再由秩序之力干涉魔网，看能不能产生预期的法术效果。
“这几个要素记住了吗？你等下就是要用它们去引导秩序之力。”
“就这几个要素还能记不住吗？你太小看我了！”
“好吧，是我太紧张了，等下我说开始，你就开始。”
“嗯。”
得到妮雅的确认，夏多随后控制他掌握的秩序之力在秩序循环内部塑造特定的形态，之后又将这部分经过调制的秩序之力通过【秩序之力-魔网】交互实例或者说接口，与魔网产生互动。
“妮雅！就在这时，开始！”
“收到！”
妮雅应了一声，然后立刻开始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