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8章 纯洁队伍、超然权限
想到这，夏多又忍不住问杜姆，“关于涉时魔法研究，北地联盟有准备了什么特别的防护措施吗？毕竟这可是再做敌人最不想看到的事！”
“抱歉，这个我也不清楚，上面应该会有安排吧！”
夏多见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了，也就不再多问，而是加快了脚步，准备到北地联盟总部亲自看看。
从梅隆集市到北地联盟总部，其实还在同一个城区打转，哪怕是步行也没用去多少时间，很快夏多就看到了曙光广场东北侧恢弘的建筑群。
那就是北地联盟总部。
虽然常设机构还不多，但驻地却早已准备好了，包括这次新成立的涉时魔法研究室。
夏多原计划是先去见一面耐色瑞尔在北地联盟总部的全权代表提里奥大使，这位算是杜姆的直属上级，了解的信息应该比杜姆更加详细。
但还没等他找人询问提里奥大使的所在，就有一个人类办事员先找上了他，“请问是夏多领主吗？提里奥大使邀请您在友谊厅见面。”
夏多见状，第一反应是杜姆提前通风报信了，这也在所难免，毕竟杜姆和提里奥都是七塔的人，说起来那两人之间才更加亲切。
不过他也并不在意，他本就有意借杜姆之口向提里奥大使询问一二，现在对方有回应，正好称了他的意。
说起来，提里奥大使的任命还有夏多在的一票，议会高于大使，但驻外全权代表在身份上也未必比议员轻就是了。
……
跟在人类办事员身后，夏多再次解锁了北地联盟总部新地图，从大会场旁边的走廊往里，经过图书馆、花园、办公区，办公区旁边则是多个以友谊、团结等正面词汇命名的会客厅。
夏多到时，提里奥大使正在友谊厅门口等他，两人见面后惯例性的寒暄几句，然后一同进到会客厅坐下。
“夏多领主，刚刚收到消息，您有意加入北地联盟的新机构？”
提里奥倒是一点也不隐瞒杜姆的通风报信，直接开门见山，这般坦诚直率的态度也让夏多心生好感，当然他觉得这可能是提里奥事先有了解过他的行事风格，才故意使用这样的态度，毕竟干外交的哪有多少天生的直肠子。
“对，我确实有意加入北地联盟的涉时魔法研究室，刚刚还向杜姆主管打听过，不过杜姆主管也不清楚具体的招募条件，如果不合适的话，我也只能表示遗憾了。”
这就是夏多过来见提里奥的目的，虽然不至于让提里奥给他开后门，但能透露一下具体条件也好，而且他也不认为对方有权力给他开后面。
毕竟这可是涉及到北地安危的重要机构的人事处理，恐怕任何一个私人都没有权力开后门，真要有的话，那夏多恐怕就要对这个新机构彻底死心了，根本没必要加入。
今天他能走后门，明天可能就要塞进来魔裔了，这实在是太让人感到不适了。
“关于新机构的招募条件，魔法造诣方面会略微放宽，但加入者本身的审查方面，经过我们和科曼索、伊尔法朗、叶尔兰、丹佐等国的协商，一致认为需要采取尽可能严格的审查标准。”
说到这，提里奥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突然变得犹豫了起来，但在夏多的目光注视下，还是如实讲了出来：
“想要加入新机构，需要先审核身份，之后再查验身体、灵魂，并接受无防护状态下的心灵法术问询，确认没有任何疑点才能加入，不仅如此，加入后也要接受定期检查。
“尽管加入条件如此苛刻，但新机构成员能够享受到的待遇乃至话语权也是远超普通研究人员的。
“待遇方面，除了各国核心机密无法提供外，任何有利于研究的物品、资料、环境都可以提供。
“可以说，北地各国这次是有意打造出一支专门针对魔裔的纯洁队伍，在对魔裔相关的专业问题上，他们就是最后的决策者。”
提里奥说完，夏多没有立刻给出回应，其实在听到加入需要检查身体灵魂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可能没法加入了。
如果仅仅只是接受心灵法术问询，那他还能接受，反正问的问题如果涉及隐私机密的话，他完全可以不回答，其他如实回答就是了。
毕竟他又不是魔裔，对北地各国也没什么坏心思。
但身体、灵魂检查就有些问题了，身体的话，要看查到什么程度，如果程度不深的话，他这具圣者形态化身勉强也可应付。
只有灵魂，夏多是绝对没法接受让别人检查的，说再多保证，也防不住检查的人愿意牺牲自己，就为了提前斩除他这个敌人。
即便不考虑安全问题，他的灵魂本身也藏有秘密。
至于提里奥说的待遇，经过这样苛刻的检查，有这样的待遇不是理所当然吗？不然谁愿意为了这个项目放弃自由、放弃隐私。
夏多不排除真有愿意无偿付出的人类或者精灵，但一个组织、一个机构想要正常运转，就不可能只考虑内部成员的无偿付出，那是反人性的，是注定没法长久的。
“提里奥大使，看来这个新机构可能不太适合我，我还是专注做自己的事吧！”
说完，夏多就准备离开了，但这时提里奥却又拦下他，“其实这次和夏多领主见面，除了回答您在新机构招募上的疑问外，我还是带着一个任务来的。”
“哦？什么任务？”
这倒真的出乎夏多意料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和提里奥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即便是七塔找他有事，也不至于让提里奥出面。
难道是北地联盟想要问他要超魔罚款？
这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大事，可对他来说也只是小事一桩，北地联盟派个专员把罚单送去大夏领就行了，他想起来就顺路过来交一下，想不起来就一直拖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各国都有超魔指标超标的迹象，绝不止有耐色瑞尔一家，超魔条约还得再议上一议呢！现在过来收罚款岂不是多此一举。
而除了超魔罚款，夏多实在想不到提里奥还能有什么事找他。
第2779章 是否破例
“关于之前的梅特里尔事件，叶尔兰和北地联盟都有过调查，夏多领主在那次事件中似乎使用了一种非常特别的法术，能够将多个施法者的智慧集中到一起——”
提里奥花还没说完，夏多就猜到对方是带着什么任务来了，这的确是刚刚的他没有想到的，但这也并不意外，只是有些东西需要提前解释清楚：
“提里奥大使，我想你可能对那个法术的实际效果过于乐观了，那个法术本质上不过是一个心灵链接法术，真正的关键在于协同的核心，用来协调各个独立智慧的具体使用过程。”
“那夏多领主的意思是只有你才能担任这个协同核心？”提里奥闻言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法术的价值就大打折扣了。
“倒也不是非我不可，而是需要一个能够解读潜意识的强大意识，同时这个意识还需要具备一定的魔法造诣，这样才能组织起多个施法者的智慧协同。”
夏多并不介意将法术交给北地联盟，只要给钱就行了，毕竟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个法术本质上就是一个心灵链接，北地联盟缺的只是这样一个思路。
哪怕他不提供法术，北地联盟也能慢慢摸索出来，甚至关于解读潜意识的必备条件，只要深入研究了也并不难发现。
但哪怕知道了条件，想找到一个同时具备解读潜意识以及魔法造诣的强大意识，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提里奥就想到了这种看似没有门坎的技术背后真正的实现难点。
考虑了一下，他重新提前之前的话题，“不知道夏多领主能否在考虑考虑加入涉时魔法研究室？”
但这么说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又或者对那些条件不满意，也可以提出来，甚至以编外的身份只提供智慧协同支援。”
夏多听完，心道果然，只是这种事未必是提里奥能够做得了主的，但如果真的可以用编外的身份参与涉时研究，那倒也不错。
“这种事提里奥大使能做得了主吗？”夏多问。
“我现在只是提出一种可能的方案，最终能不能行不仅需要夏多领主你的同意，也需要北地联盟其他国家的同意，仅就我自己而言，我是同意的。”
提里奥有塞汶顿议会的授权，在这件事上有较高的自主决策权，但这也仅限于耐色瑞尔一家，别的国家未必会同意。
夏多觉得这事估计成不了，但他也的确是有所期待的，就看这个智慧协同在其他国家眼里的重要性几何了，当然也是要看他自己在别的国家那边的信誉有多少了。
能否破这个例还真不好说。
夏多既希望能够北地联盟能够为他破例，毕竟这事对他有一定的好处，但同时他也不希望破例，因为今天可以为他破例，明天就有可能为一个潜藏的魔裔分子破例。
相比于自己加入北地联盟涉时研究的那一点好处，他更希望将魔裔分子排除在外，哪怕涉时研究的成果最终仍然可能被魔裔利用，但至少研究过程可以不受干扰。
北地各国和魔裔对于涉时魔法的目的不一样，这也使得哪怕魔裔获得了北地联盟的研究成果，最终作用也不会很大。
因为北地联盟研究这个是为了破坏涉时仪式的关键要素，而魔裔却需要尽可能完成这一仪式，一攻一守，难度截然不同。
说得夸张点，只要北地各国达成一致，在北地乃至更大范围内对涉时仪式中的某一种关键施法要素进行限制，那这个仪式几乎要被废掉九成九。
至于说魔裔冲正面的可能，那其实还正称了各国的心意呢！
魔裔最大的威胁就在于其隐蔽性，如果失去了这一特性，那魔裔还有多大的威胁呢？如果魔裔真有强大的硬实力的话，那也不至于到现在还藏在暗处。
……
和提里奥一番详谈之后，夏多离开了北地联盟总部，接下来就是等消息了，但不管怎么说关于心灵法术的交易还是达成了。
只不过如果北地联盟为他破例的话，那这个灵思网络就由他亲自主持，如果不破例的话，那就需要北地联盟另外找一个合适的协调核心了。
……
回到梅隆集市十八号，夏多将化身在休息室内存放好，然后意识回转时之塔的本体，出门在外多日，今天可算是回来了。
由于之前参加叶尔兰的仲冬晚宴，夏多错过了时之塔的中阶考核，因而这次一回来，他就向德帕克询问这次考核的结果。
对此，德帕克也很快地传讯汇报，“一共92人参加考核，通过考核的一共只有16人！”
竟有16人通过了中阶考核？！
对于这一消息，夏多倍感惊讶，他原本估计可能就只有个别人能够通过，没想要竟然有16个之多！
毕竟这考核说是中阶考核，实际距离时之塔改革前的高阶法师已经不远了！
换言之，时之塔的这16人要是放在过去，如果倾力培养的话，可能已经是高阶法师了。
最关键的是这16个人在时之塔最长学习时间也不超过三年，这都不算天才的话，那什么样的才算是天才呢！
不得不说，区区大夏领一地几十万人就能涌现出这么多天才，那整个耐色瑞尔近两千万人，又能产生多少天才呢？
这还只是时之塔改革后的头几年，以后可能每年都会涌现出这么多天才，要知道现在这些学徒绝大多数都是来自穆兰人加入之前。
而在穆兰人加入之后，又有甜水三位面耐色人的加入，领地人口更多了，天才数量也肯定会比之前更多。
当然，在为领地天才不断涌现感到高兴的同时，夏多对于如何安排这些天才也越来越感受到压力山大了。
好在短期内还不需要如何担忧，但从长远来看，一定要尽快打好魔法工业的基础，至少先将架子搭起来，以后才可以迅速往里面填充。
此外，更进一步的教育也应该纳入正轨了，这点夏多在前往叶尔兰之前就已经做了安排，只等中阶考核后就开始开放中学课程。
一般来说，是需要先完成中学课程，才能通过中阶考核的，由此也可以看出那十六个提前通过的天才程度。
第2780章 教务处的邀请
了解完昨天中阶考核的基本情况后，夏多人已经来到时之塔公共层的教务处了，加纳尔接待了夏多。
此外那16个通过中阶考核的新法师，或者说时之塔标准下的5级法师，也在场，这倒不是加纳尔的安排，而是夏多的通知。
他有意将这16人安排在教务处工作，暂时负责教授中学课程，当然，对于天才的安排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这只是权宜之计。
所以他亲自过来了，就是为了说服这些人加入教务处。
“加纳尔，我们去会议室谈吧！”
夏多看了一眼教务处还在办公的其他教职人员，对加纳尔吩咐道，同时也不忘叫上那十六个刚刚通过考核的5级法师。
“基诺斯，你们也过来。”
教务处左近的多个工作间都被改造成会议室、档案室之类的专属空间，夏多一行不过是出门拐个弯就来到了一个小型会议室。
让所有人都坐下后，夏多才说出此行的目的，“我这次过来主要是征求一下基诺是你们的意见，大家应该都知道了，从这个月开始，时之塔就会开放中学课程。
“但中学课程对应的中学教师，教务处应该拿不出来吧？”
说到这儿，夏多看向了加纳尔，而加纳尔也适时回答道，“目前教务处在职教师中只有两个通过了中阶考核，一个是多娜，另一个是玛吉斯。”
加纳尔回答的时候，多娜和玛吉斯也站起来向夏多表明身份，其实夏多是认识的，在从德帕克那里获知这16人名单时，他就第一时间确认了这些人的身份、形象。
这些人里面的确有平常没有表现出来的黑马，但大多数都是早有表现，就比如多娜、玛吉斯，这两人因为教学质量出众，经常受到时之塔表彰。
而时之塔表彰，固然有一套固定的程序，但也免不了要从夏多眼前过一遍，过得多了自然也就不陌生了。
而这两个专职教师能够通过中阶考核，夏多其实并不感到有多意外，甚至于他一开始估计的个别能够通过的人，应该都是来自教职人员才对。
学徒课程以及中学课程，本质上是一脉相承的，这些教职人员虽然教的都是学徒，但对于学习方法应该是掌握得最深的。
之后自己摸索摸索，大概率会比在别的地方工作的人更容易通过中阶考核。
只是没想到最后才只有两个人出自教职人员，但另外那14个人都有教务处工作经历，只不过不是在职教师，姑且也算猜对一半吧。
“只有两个中学教师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基诺斯，你们应该知道我这次找你们过来的目的了吧。”
“会长想让我们加入教务处？”基诺斯作为代表向夏多提出了大家的疑问，当然这疑问并不只有表面这个问题，更多在于别的工作的善后问题。
“是的，我知道你们在各自的独立研究室都有自己的项目要做，有的甚至还是独立研究室的负责人，所以对于愿意加入教务处的人，我会给与特别补偿，并且成为专职教师后，最多一年你们可以选择是否留下，还是回你们的研究室。”
“会长——”
“先等等，我话还没说完。”
夏多阻止了想要立刻表态的基诺斯，“我先说时之塔对于你们这第一批通过中阶考核的人的奖励，除了时之塔权限的提升外，还有每人一个的传承仪式名额，可以自己用，也可以赠送给通过初级职阶考核的亲人、朋友什么的。”
“会长，我问一下，之后通过中阶考核的都会有传承仪式名额奖励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有，不过你们也别将传承仪式想得太美好了，有所得必有所失，没有坚定意志就走捷径的话，未来恐怕难有大成就。”
眼下之意就是我很看好你们，你们这批人的传承仪式名额最好别自己用。
基诺斯这些人能在这个年纪在不接触中学教材的情况下，通过自学自悟通过中阶考核，智力上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哪怕真觉得自己意志坚定不惧影响，那也考虑到做这种选择后在夏多心里的印象。
传承仪式本质上能加大地提高一个人的发展下限，略微降低发展上限，对于天才来说，用这个肯定是不划算的。
但对于一个本身上限就不高的人来说，传承仪式能够达到的下限可能就远超他自己发展的上限了，要是能有传承的机会，那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通过中阶考核的奖励已经说了，我再来说加入教务处的补偿，很简单只有一条，就是灵思网络的权限。”
“灵思网络的权限？！”
听到这个补偿，不仅是基诺斯，其他人也都忍不住发出惊呼，基本上只要在独立研究室待过一段时间都会对灵思网络这东西深有感触。
权限的提高意味着能从这个智慧协同网络中获得的支持力度提高，这对任何有志于在研究领域有所成就的人来说，都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因而，哪怕刚刚可能对加入教务处还心存疑虑，现在就再没有任何犹豫了，不过是一年时间，如果能用一年时间获得灵思网络权限上的提升，那简直太值了。
当然，对基诺斯这样的本就有意响应夏多号召加入教务处的人来说，就又多了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会长，你说的是真的吗？只要加入教务处就能获得灵思网络权限的提升？”
“当然是真的，不过同样仅限于你们这一批人，之后加入的就没有这些补偿了。”
灵思网络的作用绝不仅仅只有算力上的堆叠，更有灵感的交流与启迪，对于夏多都是十分受用的，更别说其他人了。
而他之所以将权限卡这么紧，无非就是自己用都不够，现在分出去的那么些都是从他指缝里挤出来的。
当然了，只要这些人能够积极培养出更多中阶法师，壮大灵思网络，那夏多也不亏，不仅不亏，反而有得盈余，而且越往后盈余越多。
未来时之塔甚至有可能向其他组织或者个人出售灵思网络算力份额，这完全是一门前景广阔的大生意。
第2781章 确定开课时间、自行车体验
当然在那之前，关于灵思网络的安全问题一定要处理好，现在暂时只在时之塔内部使用问题还不大，未来面向大众的话，势必就会面对各种各样的威胁。
这方面夏多已经有所安排了，时之塔马上会进行第三期传承仪式，人数依然是一百人，除了许诺给妮雅的迷锁项目人员，剩下的大都会用于填充之前的研究项目。
而在这些项目进行过程中，必定会用到灵思网络，夏多就可以借此探索以及尝试灵思网络安全防护的前沿技术了。
说起来，札姆达斯在心灵领域拥有不凡的建树，但可惜他现在和札姆达斯的关系还有些敏感，不然倒是可以招募一些灵能法师过来协助他进行相关研究。
现在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
教务处会议室内。
当夏多提出用灵思网络权限作为补偿后，那十六个时之塔首批本地标准的中阶法师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加入教务处。
“会长，现在就开始安排中学课程吗？”基诺斯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问题夏多倒是没有回答，而是转向了同在会议室内的加纳尔，“教务处方面，现在编制中学班级有困难吗？”
“没有。”
“那好，半个月之内完成班级编制以及正式教学。”
夏多给出了一个看似宽松的时间，但实际上这并不轻松，首先就是时之塔的新法师大部分已经投入工作中了，让他们抽时间参加中阶考核还没什么问题。
但要是完全脱产学习的话，那他们原先正在做的工作又要如何处理呢？
要知道现在的时之塔虽然有很多中、高阶法师，但时之塔标准下的中阶法师还是只有眼前的这十六个，至于高阶法师更是一个都无。
当然夏多、妮雅、艾伯克这些已经进阶奥术师除外。
可想而知，一旦中学课程开课，指不定时之塔就要停摆了，所以才需要编制班级，或是错开时间，或是择优录取，或是半脱产，总之不能让时之塔停摆了。
这是夏多给教务处、给加纳尔的任务，同时也会同步给时之塔其他部门，让他们予以配合，在维持时之塔运转的情况下，在这个月的十五号之前正式开课。
……
说完任务，夏多又和会议室内的第一批中学教师聊了聊今后的教学理念，依然是以通才教育为主，但如果发现偏科奇才，也需要保持观察与记录。
目前时之塔教育发展水平较低，夏多允许在中学阶段就开始分科选专业，总之现在的主要目标不是培养潜力多么大的天才，而是尽可能普及教育，并在这一过程完善相关产业。
会后，夏多又和妮雅见面聊了聊关于时之塔近期的安排，之后才离开时之塔回到地面领地。
……
虽然才离开几天，但领地改建工作简直是一天一个新模样，目前已经建设到学校部份，领民们冒着严寒、吐着白气卖力地工作着。
夏多刚到没多久，莱顿就骑着一辆自行车摇摇晃晃地过来了，眼下临水村正处于建设状态，道路什么都只是简单地弄了一下，连路况都谈不上，就是一片工地。
不过莱顿这番心思也不难猜测，多少有点卖弄的心思在里面，夏多见状将身上的法袍化作精灵剑服的样式，对莱顿喊道：
“轮胎这么就做出来了吗？快下来让我试试。”
“正要向领主大人汇报呢！”
莱顿一边说着，一边数量地将车停下，然后交到夏多手里，这车的款式类似夏多家乡的二八大杠，毕竟就是他给的图纸，细节上稍有调整。
不过和家乡自行车零件众多不同，这辆自行车大部分都是一体成型，只有车轮、脚踏等少数位置是分开的。
之所以要这么设计，一方面是魔法世界特色，利用炼金法阵可以很轻松地做到一体成型，另外就是本地工业的欠缺，分太细不利于装配。
今后工业成熟后，肯定会有所优化。
比如说，一体成型其实是用好的金属代替较差的金属，但其实有些部分根本用不着太好的材料，再者还有成本考虑。
其实在今天之前，自行车就有雏形了，只不过没有合适的轮胎，加上成本较高，才没有推广。
但现在轮胎有了，成本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夏多已经准备建设魔法工业，用于容纳不断增长的魔法人才，初期的这些成本在所难免，以后会慢慢改善的。
夏多倒没有学莱顿在工地上骑行，而是推到北边已经完全平整夯实、正准备铺设路面砖的治安所前。
当然，也有些怕出糗的考虑，毕竟穿越至今，他已经太久没有摸过自行车车把了，而他又不想用法术作弊，自然需要选个路况稍微好点的地方。
双手搭在车把上，夏多心里多少有些异样的激动，不说这玩意儿的灵感是来自家乡，但说这自行车本身，完全可以说是工业起步的象征也不为过！
回忆着小时候骑自行车的记忆，夏多一脚踩在踏板上，另一只脚正要往后瞪，却只是在地面轻轻一点，直接翻身坐到了车座上。
差点忘了，这车虽然有轮胎、有链条，却没有棘轮，换言之这车的踏板和车轮是完全同步运动的。
或者更形象地说，这辆车哪怕是下坡路，踏板也不能不动，不然车就不动了。
所以想要骑这辆自行车，不能用一般的往后蹬助力前跑一小段然后跨坐到车上的方式，而需要先坐到车上，然后踩踏板前进。
想要停车的话，目前这一版也没有刹车，只能慢点踩踏板，将速度降下来，之后再两脚同时踩踏板，将踏板停下来，车也就停下来了。
夏多试骑了一会儿，很快就停了下来，这车骑行过程和他小时候骑过的相差不大，最多就是一些舒适性差异，但起步和停车（包括减速）差别很大，他不是很适应。
但好在是没有出糗，将自行车重新交到莱顿手上，夏多这才问起了临水镇改建的近况，特别是施工进度。
“目前一切顺利，时之塔法师也很认真负责，至于进度，主镇区可能还要半年左右才能初步建成，完全建成投入使用，恐怕要到年底了。”
第2782章 施工提速、外贸出口
“速度还可以提高吗？”
一年半年的确是一个比较漫长的时间，虽然对于镇区改建这么一件事来说，这么长时间其实并不算长，但夏多已经习惯了魔法的高效，现在这个时间让他多少有些不满意。
“想要加快速度的话，只能招募更多人手，目前这边参与建设的大都是原临水村居民以及一部分领地开拓部人员，可以从开拓部那边再调一批人过来。”
“能将工期缩短多少？”
“最多缩短一两个月吧！”
“这么少？”
“已经不少了，我说的一两个月是提前一两个月初步建成，后续完善的时间几乎不会因为人手的增加而减少，毕竟很多活不是单纯增加人手就能立刻完工的。”
“我明白了，能提前初步建成也是好的，增掉人手吧，哪怕北边的开拓停一停也没关系，等开春之后北边就不缺人了。”
现在还是冬季，森林中的土地冻结，在北边的开拓只能选用开拓部的熟练工，而且还需要轮换进行，避免为严寒所伤。
但开春后，就可以从甜水三位面招募开拓人员了，哪怕是新手也没关系，毕竟这个时代再新手，听指挥干活还是没太多问题的，人力资源会达到领地开拓有史以来的最充裕状态。
倒是临水村改建这块，夏多其实也明白工程建设不是玩游戏只要堆人数就能瞬间完成，这是一砖一木都需要由人去做的现实建设。
但这也是魔法没有普及的原因，不然就可以拉出一直魔法建筑团队了，就像是埃弗瑞斯卡那样。
像临水村、临水镇这样的项目，用精灵建筑团队来做的话，可能最多一两个月就能完成，哪像领地现在这样，光是项目启动就用了一两个月。
但哪怕非常希望临水镇立刻完成，夏多也依然没有考虑从埃弗瑞斯卡招募建筑团队，而是让领地自行摸索，积累建筑经验。
等经验积累到一定程度，乃至形成了本地风格、本地特色，才能引进精灵建筑团队过来交流学习更先进的建筑技术。
如果一开始就让精灵团队过来的话，可能就会局限于精灵提供的建筑理念框架内了。
“对了，关于时之塔法师，让工人们多和他们交流交流，不仅是魔法设施建设过程的施工要点，也要和他们多聊聊魔法在施工方式、施工过程等方面的可能应用，甚至是魔法本身。”
说着，夏多又拿领地工业区的几个工厂举例，“魔胶怪养殖场、自来水厂就在哪儿，你也看到了，未来领地处处都会有魔法的身影，无论是什么行业、什么工种，只有不断积极拥抱魔法，才能拥有更广阔的发展未来，建筑施工当然也是其中之一！”
“我明白了，我会和他们说的。”
莱顿郑重其事地应了一句，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忙问：“对了，大人，要不要成立一个专门复杂建筑施工部门？”
“新部门暂时没必要，但独立的新团队却很有必要，在临水村改建过程中你就可以注意选拔、锻炼了。”
目前领地人口才五十多万，这其中过半还是新移民，过去的领地管理架构完全够用，新部门的确没必要，至少现在没必要，未来也不一定要成立建筑施工部门。
但一个专门的建筑团队还是很有必要的，甚至可以说这就是夏多有意扶持的领地建筑行业基础。
……
接下来，夏多没再和莱顿聊临水村改建的话题，而是聊到了自行车上，“你觉得这个自行车能给领民带来便捷吗？”
“当然可以，但考虑到成本，可能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步行。”
“那就参照魔法灯的推广，由领地进行补贴，另外法典广场和北边的白羊村那边可以放一批用于出租。”
目前大夏领和萨维尔领之间虽然开通了蒸汽机车担任的公共交通线路，但公共交通毕竟是有局限的。
比如说，一天最多就四班，中途还不能下车，如果能租借自行车的话，想来两地往来会更加容易，也更加频繁。
这个时代的人虽然有能力一天走几十里路，但如果能更轻松些，是不是出行的意愿就更强烈一些呢？
惟一可虑的就是私人性质的往来频繁后，对于【大夏-萨维尔通道】附近的安全维护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毕竟也是几十里路，夏多不能隔几步就放一个士兵站岗，哪怕有随时支援的巡逻队，也难免有赶不及的时候。
好在这两年领地卫队从【大夏-萨维尔通道】两侧不断深入森林清理野兽等可能会威胁到路上行人的各种威胁。
长期坐下来，【大夏-萨维尔通道】对于森林中的生物来说，已经近乎禁忌般的存在，但这是林中生物能够吃饱的情况下，饿了谁管是不是禁忌。
更别说，恐惧本能一般只有野兽才有，而森林中却不止有野兽这一种威胁，还有混不吝的地精，只要聚集起足够的数量，它们完全有担心向浮空城发起冲锋。
基本上只要四、五个成群，就敢袭击往来的单个人类了。
还有巨魔，目前大夏领开拓过程中遇到过的巨魔并不多，可只要遇到了都难免出现伤亡，领地卫队有足够的能力应对，但其他人就很难抵抗了。
说到底还是要普及魔法，无论是魔法物品，还是法师本身，只要数量上去了，领地安全也就上去了。
到那时，安全问题可能更多是内部的问题。
……
自行车的推广势在必行，哪怕莱顿觉得还需要再准备准备，但夏多却觉得可以开始了，而且不只是自家领地，他还准备找几个精灵设计师，设计出适合精灵的款式，然后卖到精灵国度。
单单虚空仓库其实不怎么赚钱的，这类高技术含量的服务或者产品，精灵社会早就一套约定俗成的价格标准了，很难说有多少溢价。
但要是一种此前从未有过的全新商品，那就可以自主定价了，前期高价收割，后期出售专利授权。
夏多也不担心谁会黑了他的，魔法工业起步需要大量补贴，无论是给工厂还是给领民，但要让他自己完全承担的话，他可能真不一定有那个实力。
只能让北地的其他国家一起帮忙分担一下了，等大夏领先发展起来了，肯定会带动其他地区的共同发展。
这不仅是夏多的期望，也是他的承诺。
第2783章 胶鞋量产、魔胶水泥
尽管已经明确了自行车出口的计划，但目前领地并不具备实际的生产条件，虽说可以让时之塔来生产，可生产自行车就是为了建设领地魔法工业。
相比于出口这一结果，夏多更想看到的是生产在领地落地的过程。
两人一边聊，一边沿治安所北的主干道向新政务厅走去，当快走到政务厅门口的时候，夏多突然停下脚步，问莱顿：
“对了，既然连自行车轮胎都做出来了，那魔胶研究中心还有什么成果吗？魔胶鞋可以量产了吗？”
“魔胶鞋已经可以量产了，但魔胶制品厂主要生产的是为之后居民区建设准备的水管，预计这个月就能完成，之后就可以用来生产自行车轮胎或者胶鞋了。”
“这么快？”
夏多原以为莱顿会说短时间内可能没法量产的，没想到这个月就能开始了，多少有些意外，不过考虑到胶鞋本身也没多少技术含量，只要材料搞定了，量产就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夏多又问：“魔胶材料准备充足吗？”
“养殖场那边已经扩建增产了，差不多能够跟上生产所需。”
“还需要继续增产，胶鞋先满足领地领民所需，之后可以卖到其他领地去。”
工业制品当然是需要卖掉的，和自行车需要相关工业基础成熟后才能降低成本不同，胶鞋的成本从一开始就很低。
基本就是魔胶怪养殖场的维持成本，魔胶怪本身又不需要什么额外的昂贵饲料，只要喂水就行了，之后的除酸脱水用到的耗材也非常便宜。
至少从夏多的视角来看，魔胶制品的成本要远比他家乡的橡胶制品成本低，现在就这么低了，以后不管是技术还是工业基础成熟了，成本只会更低。
但魔胶制品却不一定要卖低价，和自行车一样，独门生意怎么定价都可以，不过像胶鞋这类日用品，夏多并不想定过高的价格。
至少要让他的领民以及绝大多数耐色人都能用得起，倒是精灵那边可以割一把，用来补贴国内的工业建设。
……
说到胶鞋这些魔胶制品，莱顿顿时打开了话匣子，非常自豪地向夏多介绍：“魔胶研究中心那边正在开发一种全新的粘合剂，可以用于粘合砖石材料，甚至可以用于建造一体式的石质路面。”
“新型粘合剂？”
夏多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水泥嘛！这才多久没去伊努维奇那边，那边就将魔法版的水泥搞出来了？
要知道这玩意儿可是地球上建造高层建筑的必要条件，即便魔法世界不一定需要水泥，可也一定有替代方案。
就比如【塑石术】、【化泥为石】等等。
这些法术也能起到粘合剂的效果，否则高层建筑那么大，难道要采集那么大的石材一点点雕刻吗？
大夏领这边未来肯定也要有精灵那样的建筑技术，但现在，如果能有类似水泥这样的魔胶粘合剂，就可以在不用魔法的情况下建造高层建筑了。
目前夏多领地内的建筑，大都只有两三层，这当然不是因为制砖工坊生产的砖块不合格，而是建筑技术达不到。
在有图纸的情况下都只能凭感觉建造，甚至绝大多数工人都看不懂图纸，还需要配专门的法师去解读。
当然，夏多给出的图纸其实也并不专业，指导一个两三层的砖混结构建筑可能还没太大问题，全靠材料顶着，但要是再高的话，那就行不通了。
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夏多没那么大本事精通一切，实际上他给出的图纸更多也是模仿了家乡常见建筑的结构，让他凭空设计确实是很有难度的。
……
“魔胶粘合剂什么时候能够投入使用？”
“这个还不确定，但应该不会太久吧，魔胶研究中心那边的年轻人都很用心的。”
“生产方面可以催一催，但研发不要，如果他们在研发过程中有什么需要，领地方面要尽可能地给予支持。”
“是。”
莱顿应了一声，随后带着夏多进到了新政务厅，虽然是叫“厅”，但其实却是一个占地面积不小的大型建筑——就当前领地而言。
进门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政务大厅，两侧以及里面有着长条柜台阻隔，里面是领地各部门派出的专门处理领民业务的办事员。
以现在的领地举例，想要开个小店就需要来政务厅办理营业执照，小孩出生办理身份证也要到这边来，包括身份证的遗失补办。
甚至是提建议、举报，都在这边。
治安所那边只处理治安问题，具体来说就是维持治安以及严重情况下的抓人，而法庭那边则是负责审判以及执行，领地监狱就设在法庭内部。
从政务大厅继续往里走，才是政务厅相关人员的办公场地，各部门都在，只是分属不同的办公室。
而在政务大厅的左右，也没有空着，而是用作档案室、杂物间，或者休息室，未来如果公务人员增多的话，也可以用作他们的办公室。
简单逛了一圈，夏多对这里还是非常满意的，毕竟是出自他的设计，通过领民之手加以实现，不仅实用，而且意义非凡。
唯一有些缺憾的就是目前政务厅内部的装饰已经不能说是简陋了，根本就是没有，一群公务人员坐在毛坯房里办公，也不知道若干年后这些人还不会怀念这样的场景。
从政务厅出去，东南的治安所刚刚已经路过了，南边的花园还没来得及引进植物，现在这天寒地冻的也没什么可种。
接下来就是法庭了，这也算是莱顿的主场，目前也就是莱顿同时在政务厅和法庭有办公室，这也代表了莱顿目前在领地的两种身份——
执政官和大法官。
但让莱顿一直兼着也不合适，哪怕不考虑权力制衡，也需要考虑工作本身的复杂程度，现在莱顿一个人还能支撑下来，但也只是勉力维持。
将来肯定是不行的，别说是将来了，就现在等甜水三位面那二十多万人融入领地了，莱顿可能就忙不过来了。
第2784章 大法官人选、新建小学
到了法庭门口，首先就是一个小广场，可以用于公开审判，而在从广场进入法庭这中间的一小段区域，梳理着一个小型的法典雕塑。
这个是夏多亲自做出来的，之所以放在法庭入口，用意是在提醒每一个从此进入的人——为法典让步！
也即，法典高于一切。
夏多过来也不例外，只有从法典雕塑旁绕过，才能进入法庭内部，和政务厅相似，进到里面首先就是一个大厅。
但却不是一般人想象中的审判庭，而是一个个工位，工位上坐着一个个身穿法袍的领地法官。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见习法官，他们要么是在研习法律文本，要么就是在回顾过去的审判文。
当然，也有一部分较为优秀的，可以联合起来主持审判，所谓的主持审判其实就是允许为某个案件文书做出判决，并不一定要公开进行。
大部分都是闭门审判。
只有正式的法官才能独立审判某个案件，当然如果案件重大，也会安排多个正式法官联合审判。
这里的案件小到邻里纠纷，大到恶性事件，治安所那边只做记录，之后文书会转到法庭这边，才会给出处理结果。
法庭除了公审大会，一般不接待普通民众，普通民众如有纷争，可以去政务厅或者治安所那边报案，之后由治安所那边负责调查，整理成文书档案交给法庭。
之所以这么，也是为了保证法庭、法律的崇高性与神圣性。
当然，就如同法律本身也会过时一样，法庭也不可能保证每一期案件都不出纰漏，但同样有应对机制。
类似地球上的做法，不认同审判结果的可以继续上诉，第一次就可以上诉到大法官处，目前也就是莱顿那里，上诉结果也不认同的话，还可以继续上诉到领主那里。
也就是夏多这边。
夏多这边就属于是终审了，哪怕不认同，也得受着，这体现着法律的权威性与强制性。
如今的法庭内部也没有半点装饰，完全是一副毛坯房的样子，但里面法官们的工作却远比政务厅那边更加繁忙。
作为一个建立了成文法体系的独立领地，领地事务大都与法律密切相关，不仅是治安所那边，就连政务厅也时常有文书需要征求法庭意见。
现在的领地法庭就相当于一个大型程序系统中的判断器，的确是最忙的那一个，同时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
夏多在里面参观了一圈几乎没有停留就立刻退了出来，他不想影响里面法官的正常工作。
到了外面，夏多才问莱顿，“对于继任的大法官人选，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莱顿想了想，提了两个，“目前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原萨维尔领神殿的慕斯助祭，他虽然接触大夏法典时间较晚，但上手很快，目前对于各类法律实务都很精通。
“另外就是我之前带的一个学生——阿弥克斯，阿弥克斯在法律实务上略有欠缺，但他有着超前的法律直觉，是领地未来完善法律体系的有力助手。”
意思就是一个精于实务，一个精于理论。
当然，前一个的理论以及后一个的实务也不会太差，只是比起他们所精通的，要稍微逊色一些。
“那就设置两个大法官好了！”
从来没有谁规定大法官只能设置一个，两个甚至更多都可以，这只是一个法官职阶，未来如果大法官多了，甚至还可以设置首席大法官呢！
当然，也可以更加细化法官职阶，类似法师职阶一样，分出个一二三四五六级。
这都是可以的，根据实际需要安排就是了，夏多从不指望可以获得一套能够一劳永逸的方案，根据现实随时变化完全是基本要求。
……
言谈间确定了两个领地大法官，夏多此行依然没有结束，从法庭前的广场上往南望，从西到东分别是在建的医院、学校以及食堂。
其中医院是夏多为了分割神殿职能而特意提出的，法庭其实已经分割了神殿的审判权，并将这部分权力强化，纳入了领地体系。
而不是像过去那样，游离在领地体系之外。
医院则是要分割神殿或者说神职人员的治疗职能，今后可以在大夏领施展治疗手段的只能是医生，而不是什么祭司。
对于光辉之主的神殿、祭司来说，只要切掉他们审判、治疗、扫盲的职能，基本上就不剩下什么了。
当然，神殿、祭司什么的依然可以存在，只是无法再以祭司的身份参与审判或者治疗，想要参与审判只能加入法庭，成为领地法官。
或者进入医院，成为领地医生。
或者进入学校，成为领地教师。
如果这几个选择都不愿意的话，那就只能一心钻研神学，为领主、领民祈福，偶尔在一些庆典仪式中露个面，充当吉祥物，成为真正的世俗之外的神职人员。
而相应地，领地也会提供基本的供养，作为对相关人员奉神祈福的补偿，但如果神殿或者祭司接受普通民众的捐赠，那就需要被治罪。
相关法律已经在制订过程中了，只等医院、学校运行一段时间被领民所熟悉后，才能正式执行该项法律。
夏多对于医院没太多要求，眼下这个时代所谓的医疗水平更多还是靠法术硬顶，先建起来再说。
而食堂，领地过去有着一套较为完善的经验经验，更不需要他操心什么，他最在意的其实还是学校。
教育本身就是领地最为重视的一项政策，学校作为承载这一政策的重要载体，多重视都不为过。
夏多手指着南方在建的学校，告诉莱顿，“除了这所初中，还要在村之间也建立一些小学，这件事今年就好办好！”
“是，大人，保证完成任务。”
今天才只过去了一个月，莱顿对此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但夏多却并不完全放心，倒不是担心莱顿怎么怎么，而是去年一年领地人口近乎直接翻倍。
这不仅对时之塔的纳新是一次挑战，对于启蒙教育也是不小的挑战，学校选址建设、教学人员安排、招生等等，诸多问题都压在夏多心头。
第2785章 学制安排、退路安排
目前临水村——临水镇这边在建的学校未来会作为初中使用，但建成后会招收启蒙学徒，也就是小学。
夏多不准备搞什么幼儿园，学制就是从小学开始，接受16岁以下的适龄孩童，接受各类启蒙，包括算术、体育、地理、魔法，等等，塑造初步的世界观。
之后就是初中，学生从这一阶段才开始系统地接受魔法教育，除了魔法也会有其他课程，但毕业的硬指标是通过初级的职阶考核。
再之后才是高中，到这一步依然是实施的通才教育，但毕业需要通过高阶考核，如果能在高中阶段进阶奥术师的话，就上大学，不能的就转入专科学院。
目前时之塔内部算是刚刚铺开了高中课程，就连教师都才只通过了中阶考核，想要建成大学，那还是需要不短时间的！
不过也可以参考地球上的历史，先建大学，毕竟已经选了三期传承仪式，这些人当然不只是接受了传承仪式然后去工作就完了，他们也是有继续接受教育的权力的。
这部分包括之后的若干期传承仪式产生的准高阶法师，都可以算作是潜在的大学生，稍微组织一下定期教学就是一个初步的大学雏形了。
至于大学后面的研究所，这点时之塔反而是走在前面。
无论是由时之塔成员自行建立的独立研究室，还是夏多铺开的多个研究项目，乃至前后成立的位面探索中心、探月工程、魔胶研究中心，都可以视为能够承担教学、研究职能的研究机构，也就是研究所，或者说类似地球上研究生站点的单位。
……
法庭广场上，夏多对着南方在建的学校向莱顿讲述了自己对于领地教育的规格，之后着重下达指示：
“融雪之月前，务必完成村际小学的招生录取工作，并且在这过程中注意发掘有能力的教职、管理人员，将他们吸纳进领地文教部。”
“是，我会紧盯这一块的。”
“对了，关于小学教师人员，你有什么建议吗？”夏多又问。
“小学只是启蒙的话，可以先从领地招募，虽然可能比不上时之塔的法师们，但至少识字、阅读、理解法律这些方面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样么？”
莱顿的意思夏多听懂了，大致就是参照领民考核标准先把这些小孩教起来，以后再想教什么新内容的话，可以慢慢安排上。
这是很务实的做法，先将学校的框架搭起来，之后慢慢填充教学人员、教学内容。
虽然和夏多的预期还有一段距离，但领地条件就放在这儿，从外面招人还真不一定比自己人好用。
而且谁说成年人不能继续学习了，只要有意投入教师事业，成年人思路清晰、目标明确，学起一些基础知识来其实比小孩子更快。
“时之塔和领地文教部不是合编过《启蒙书》的吗？直接用《启蒙书》做小学教材，只要其中涉及法术细节的部分移除就行了。”
《启蒙书》不仅是魔法启蒙教材，也包含其他众多领域，堪称是一部简版的百科全书，用作小学教材还是挺称职的。
领地不少人识字的时候就用过《启蒙书》，只不过不涉及魔法部分，但因为预备领民转正考核主要是考法律以及本地生活常识，所以大部分人学的都是法典。
只有那些学习速度够快，或者已经是正式领民的人才有闲工夫去看《启蒙书》，毕竟人都有好奇心，在吸引人方面《启蒙书》一点不比酒馆里的传奇故事逊色。
“具体事务我就不过多干预了，融雪纳新时我来看结果。”
“请领主大人放心，莱顿不会让你失望。”
……
之后夏多又按照惯例走了一趟东边的工业区，重点是参观魔胶制品厂，看了自行车轮胎和魔胶鞋的生产过程。
因为是全新的工业，而他在家乡也没有接触过相关产业，只能从体验的角度提出了一些建议，任由领民们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而不是胡乱指挥。
从领地离开后，夏多回到时之塔，继续之前的秩序法术研究，这是他目前可以见到的最具潜力的解决主位面危机的思路了。
完全有别于主位面传统魔法体系的全新法术，说不定能产生奇妙的效果，至少以他现在的魔法造诣来看，想要通过主位面传统魔法体系去解决魔裔或者龙狂迷锁危机，都是非常困难的。
魔裔还好，至少已经看到曙光了，只要涉时魔法研究顺利，哪怕无法彻底清除魔裔，但至少很难再有时间线被颠覆的危机了。
至于这一阴谋破产后，魔裔还会搞出什么事来，那就不是他能够预料到的了。
而龙狂迷锁，之前那个自封在费雷斯要塞的古代精灵提到要有数百位高等法师才有机会完全修复，这点肯定是行不通的。
主位面所有高等法师加起来也不一定有那么多，而修复的时间窗口又非常短，只有区区三十年，现在开始精灵各国立刻普及魔法，培养高等法师也不一定来得及。
所以之前，夏多一直将希望放在更容易速成的耐色魔法体系上，现在也依然没有放弃这一希望。
只不过有多了秩序法术这一全新的力量体系，可以作为替补的应对措施，这类措施是怎么也不嫌多的。
除此之外，就是位面探索了，如果说以上种种都是在主位面内积极应对，那么发现新的宜居位面，就是在寻求退路了。
万一所有的应对措施都失败了，主位面最终走向了毁灭解决，如果能有一个大小还算合适的宜居位面，那就可以进行迁移过去了。
当然，如果没能发现宜居位面，同时所有应对措施又都失败了，夏多也还可以尝试去以太间层流浪。
而这同样也需要位面领域的研究，半位面可以存在于以太间层，但想要移动非常依赖附近的大体量位面。
所谓的移动其实更接近反地球上的科幻概念——重力飞行，只能在恒星系（大型位面）附近移动。
想要跨星际移动，那就需要别的方式了。
第2786章 换个思路、求教巫师
魔法世界这边也是，想要通过半位面进行以太间层航行是不现实的，至于说位面传送，那至少也是有那么一个位面才能传送，不然就要赌运气。
像萨维尔那个被放逐百年还能平安归来的，绝对称得上是奇迹了，一般来说，被放逐异界就相当于没了。
夏多的最后保守方案是让浮空城具备一定的位面特性，用于抵抗以太间层无处不在的“虚无”。
至于以太间层移动，暂时还没什么好的思路，只能用类似位面牵引的方式缓慢移动，先跑了再说。
可以说，无论是积极，还是消极，他都准备了多套方案，但如果需要放弃主位面的话，也仅仅只限于他自己的领地、子民。
领地之外，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带所有人一起走，至少现在还不行。
……
实验室内，灵光绽放。
本该为研究突破而感到高兴的夏多却眉头紧锁，他的确是摸索出了初步的秩序法术体系，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当前的两大主流魔法体系之上的。
换言之，他现在做的更多是法术的不同平台移植，也就是将耐色魔法体系与精灵魔法体系的法术一直到秩序法术这一全新的平台上。
法术本质并没有发生改变，变的仅仅只是表现形式。
如果用耐色魔法、精灵魔法没法解决的问题，那么用他现在搞出来的这套秩序法术也大概率没法解决。
所以必须触及秩序法术的本质，也就是在秩序之力的本质。
……
就目前来说，夏多将秩序之力的研究分成四个阶段，第一阶段，就是使用者需要完成特定魔网要素的施法过程，从而匹配秩序循环干涉魔网产生的具体法术。
这也是他现在已经完成的一步。
第二阶段，则是增加法术的种类、环阶，而不局限于一些简单戏法，这也是夏多接下来需要重点攻关的目标。
这需要他发现更多秩序之力与魔网的交互接口，直到实现秩序之力干涉魔网的完备状态，通俗讲就是通过秩序之力干涉魔网，可以实现任何环阶、任何种类法术的产生。
第三阶段，则是将匹配秩序要素的魔网施法要素变得更加个人化，最终效果要达到身份玉牌那样，使用者一念之间就可以激法。
而第四阶段，就是真正的秩序法术了，这一阶段的秩序之力不需要通过干涉魔网这一中间步骤就可以直接生成各类法术，其对魔网依然能够产生一定的影响，但如果去掉魔网，也并不影响它的存在。
这四个阶段，意味着对秩序之力的研究与应用不断深入，但这并不意味着四个阶段必须依次进行，事实上除了第一阶段，后面三个阶段的研究都是可以同步展开的。
夏多满心以为在完成第一阶段后，后面三个阶段真就可以同时进行研究，但事实非常打脸，第四阶段几乎没有任何进展。
实际上前面三个阶段都只是法术移植，第四阶段才是真正的秩序法术，这一阶段的研究推进极其缓慢，怎么可能不让他感到焦虑呢！
如果说前面三个阶段都有迹可循，那这第四个阶段几乎就是凭空诞生了，现在摆在夏多面前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对唯一样本的东方世界身份牌进行更进一步的解析，而这一步很大程度上是需要对玉牌进行破坏的，这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另一个，当然就是想其他办法了，或者说就是等灵感天降，这也很不现实，即便是地球上梦到苯环结构的传奇故事背后也是有深厚研究基础支持的。
而夏多现在对秩序之力的了解实在太少了，唯一的样本就是一个东方世界再寻常不过的身份牌，天知道东方世界在秩序法术领域耕耘了多久。
他一个体系外的人想要破解或者说复制人家无数年的成果，又需要花费多少时间精力呢！
“太难了！”
可以说这完全是夏多出道以来遇到的最难的问题，甚至比他在学徒时和兽人血拼还难，至少后者只要策略得当，就有赢的希望。
而前者，秩序法术的前面完全是一片迷茫。
“或许真应该换个思路了！”
夏多终究还是没能做出对身份牌进行破坏性实验的决定，唯一样本真不是开玩笑，万一搞砸了，哪怕以后有了新思路，想要做点验证实验恐怕都没机会了。
……
在实验室枯坐两天，夏多始终没能想到什么新思路，这时又收到塔拉甫的传讯，说是第二天就将前往大夏领。
夏多这时候也没什么心情询问对方和叶尔兰谈的怎么样，就只是简单地表示了欢迎，之后他干脆出了实验室。
他准备调整一下心情，免得将情绪带到明天与塔拉甫的会面中，另外也是想从外面找点灵感，毕竟实验室就那么点大，再反复看也不会有别的变数。
……
夏多先是去了一趟【蓝晶位面】，澄澈如空的水域泛着微光，处在这种环境下，人心之中的焦虑一下子就被扫空。
而在水域深处，一个通体幽蓝的庞然大物正静静地悬浮在那儿，那是夏多建造的第二座浮空城，原本现在在用的这个浮空城他是准备用来和七塔做交易的。
结果局势变化太快交易改变，加上时之塔本身的事务繁忙，这第二座浮空城的建设就暂时停滞了下来。
他准备等四期传承仪式的准高阶法师出来，再继续建设，其实就是内部的一些基础设施，之后在建设的过程中将时之塔的人逐步迁移到新浮空城。
旧的也不会拆除，那依然是强大的战争法术平台，有一个还是两个的威慑力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这意味着夏多可以不用担心被人偷家了，主动性更强。
不过这次，夏多并没有去新浮空城闲逛，而是在放松心情后就很快回到了主位面。
……
法典广场。
夏多刚走出传送门，就迎面遇到了一个老人带着四个小孩，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准备去浮空城游玩一番。
看到这一幕，夏多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倒不是这一大四小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他看到其中一个小孩脖子上挂着的一串磨小了的狼牙坠饰。
这让他莫名产生了一个想法——或许可以向巫师请教一下原始力量的探索、掌控方法，或许有利于他研究秩序之力呢！
反正是出门散心的，哪怕最终证明没有帮助，至少也增进了他和领民之间的关系。
可要是有帮助呢？
第2787章 原始力量、再见巫师
想到这，夏多就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连忙传讯莱顿，向对方询问之前加入领地的喀鹀部落以及灰鹰部落的巫师的住处。
在等待莱顿答复的过程中，夏多也重新审视了这一思路，他觉得向巫师请教应该是有一定帮助的。
奥术魔法最初就是起源于原始巫术，如精灵魔法，现在可能已经没有一个确切的源头，毕竟这是古代精灵从他们最初的家乡带过来的。
但夏多曾在投影位面化身树人长老，切身体会过那种哪怕是精灵也很难企及的魔网亲和，他推测最初的精灵魔法可能就是精灵在侍奉树人的过程中模仿学会。
同样的，耐色魔法也是奥术魔法的一种，虽然看起来耐色魔法的诞生是源于耐色卷轴，可耐色卷轴也同样是建立在众多古代施法体系之上的。
其中很多施法体系明显就可以看出粗糙、粗犷乃至原始的意味，可见耐色魔法也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有诸多原始巫术的奠基。
那么秩序法术呢？
夏多几乎可以断定，以秩序之力为关键特征的秩序法术也必然不可能是凭空诞生，肯定是有某种雏形存在。
而这个雏形，应该具备成熟的秩序法术最关键的特征，也就是用秩序之力直接干涉现实，而不是借助魔网。
夏多猜测当秩序稳固到一定程度后，就会产生一种特殊的可以干涉现实的临界状态，然后处于秩序中的个体因为某次意外或者巧合，发现了这种临界状态并加以利用。
于是最原始的秩序之力法术就诞生了。
这种意外或者巧合很可能发生了多次，才被智者总结并传承了下来，之后经过无数年的发展，最终形成了东方世界那种包罗万象的天朝法度体系。
成熟的秩序法术当然具备正常秩序法术的一切特征，但也会因为发展的需要人为地加入了一些特征之外的修饰、伪装、辅助等诸多细节。
并不如原始的秩序法术那么简单、那么纯粹。
这点其实和地球上的家用电器的发展很像，最初的家用电器就只有一个核心功能，但后来功能越来越多，反而是最初的那个核心功能变得最不起眼。
夏多现在其实已经能够感知乃至在一定程度上操控秩序之力，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一个原始的能够直接干涉现实的秩序法术模型。
一旦发现，就可以在那基础上深入下去，直至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这一步也很难，但相比于从零到有的过程，那还是简单了无数倍的。
而夏多给予希望的巫师，或许可以教会他如何更有效地掌控原始力量，秩序之力就是一种原始力量，这里的原始并非多么古老、多么基础，而是指未被加工的、原生态的。
……
很快，莱顿给出了回答——领地目前一共有四位巫师，其中出身喀鹀部落的一位，出身灰鹰部落的三位。
和传讯一同到来的还有莱顿本人，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冲到夏多面前，“领主大人，我带你过去吧！”
“不用，你去忙你的事，我自己过去。”
莱顿没有坚持，但还是通过吉布叫来了两个兰加斯人治安员陪同，夏多没有拒绝，有熟人的话，应该会比较容易沟通。
在路上，夏多问这两个治安员，“你们原来是哪个部落的？耐色语说得不错，一点都听不出口音。”
口音其实还是有一点的，毕竟大夏领这边的耐色人也都是来自各个地方，之所以这么说也更多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
这两个治安员明显还是有一些紧张的，但听到夏多夸奖他们的口音，他们又一下子变得高兴起来：
“我们之前都是喀鹀部落的，就加入领地已经四五年了。”
“你们对巫师了解多少？”
“大人，说到巫师，其实如果不是加入领地的话，我说不定就会成为巫师了。”两个治安员中一个叫乌姆拉的率先回答道，“巫师用现在的话来说，应该就是一种较为原始的施法者吧！”
“还有草药师！”另一个叫做塞胡的治安员则补充道，“以前巫师经常熬煮一些神秘草药，可以治病，也可以增加体质，就算是现在也还在用呢！就连亚特伍德长老也时常过来找我们巫师交流。”
“原来如此！”
自从这些兰加斯人加入后，夏多对他们最大的期望就是尽快融入领地，但对于兰加斯人自己的风俗习惯也并没有禁止，除了少数比较极端的。
像鲜血试炼这类就不被允许了，再如祖灵祭祀也不被允许，但单独祭祀自家祖先是可以的，另外就是血祭也是被严令禁止的。
巫师依然可以传承，甚至受到保护，但很可惜，在有更完善的耐色魔法存在且领地有意普及魔法的情况下，根本没几个兰加斯人愿意尝试巫师传承。
而在领地，上有浮空城，下有领地卫队，巫师们连守护的职责都失去了，有法术也没机会施展，只能承担一些草药师的职责。
而这又和亚特伍德培养的新德鲁伊——也就是农业法师重叠了，未来巫师这一职业可能注定要断绝传承。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万事万物都在发展，先进的取代落后的，这是社会发展的一般性规律。
但传承断绝并不等同于传承消失，只是没人去学、去传承了，传承本身的内容应该是需要保存下来的，无论其实际使用价值如何，至少可以作为文化底蕴而存在。
未来新技术也未必不能从这些古老的传承中找到灵感，就像夏多现在做的那样。
原始巫师肯定是原始的、落后的，可夏多现在就缺了那一份原始的样本。
哪怕巫师没法直接给他提供原始秩序法术的样本，可巫师掌控原始力量的经验，或许可以让他自己发现样本。
只要其中有一分的可能，就值得他做出百分的付出了。
……
不一会儿，夏多在两个治安员的带领下，在新三村见到曾经喀鹀部落的巫师、现在的大夏领村长——昂托。
夏多曾在喀鹀部落老巫师的葬礼上见过对方一面，但那时的昂托还仅仅只是以老巫师的学徒身份出现，没想到几年过去，对方竟然真的接过了传承。
“昂托村长，好久不见了。”
第2788章 生活风貌、水果生意
“劳烦领主大人亲自过来，实在是——”
刚见到夏多，昂托表现得有些激动，又有些拘谨，“大人，我有什么可以为大人坐的？”
“听说你继承了喀鹀部落巫师传承，我这次过来是想了解一下巫师的施法过程，如何操控外界元素，初学时又是如何练习的？”
“这样啊！”
昂托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邀请夏多，“大人，请到屋内休息片刻，这些问题说起来还是有点复杂的。”
“好。”
夏多没有拒绝，他过去其实一直都有巡视基层的，只不过没有恰好来到昂托家里，更没有和巫师聊什么原始巫术。
昂托的家就是大夏领普通领民的样式，当然是已授田的那部分，夏多记得新三村作为早期授田村落，最初还是遍地木屋的。
但现在绝大多数都换成了砖瓦房，从这点来看，领地早期重点扶持制砖工坊的策略还是非常得当的。
大夏领附近石料资源较少，只有零星分布在森林中的一些石头、小石山，再远就需要去萨维尔领运了，又或者从南边的狼神山开发。
这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所以夏多选择的是发展制砖工坊，森林土地平整以及领地附近河道拓宽都会产生大量生土。
加上砍伐森林结余的大量木材，发展制砖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当然，即便没有这项条件，夏多依然会选择制砖作为领地优先发展的产业，毕竟让领民一直住木屋也太过寒酸了。
兰加斯人是游牧民族，鲜少在定居点搞建筑的，更多是住帐篷，但那更多是没得选，如果有得选的话，他们当然是更愿意住在坚固的砖瓦房里面。
昂托家的房子在夏多看来多少有点土，但门前屋后都被清理得非常干净，边上还开辟了一小块菜地。
现在虽然还是冬天，但也有能够越冬的蔬菜，夏多甚至可以看到近期采摘的新鲜痕迹。
进到屋子里，一应家具俱全，这同样得益于夏多当初力推的全民工匠养成政策，抛弃了过去的学徒制，从一开始就组织领民学习各种手艺。
就比如说石匠（其实也是泥瓦匠）最初就是源于一个奴隶。
各类手艺学习的人多了，再由领地组织交流学习，有积分可拿，同时又能提升自己，几乎人人踊跃参与。
即便是现在，虽然总的交流频率较低了，但学习人数却比过去多了无数倍，工坊就是培训学校，边学边做，效率非常高。
只要愿意，任何领民都可以学一门实用手艺。
……
当然，昂托家里最令人瞩目的当属两盏与房间风格不太一致的魔法灯，一盏挂在房顶，一盏是便携式的，类似于过去的马灯，可以让人提着走。
夏多进来时，昂托担心家里光线不够，还特意打开了房顶的那盏灯，一开灯，柔和的光线立刻就充满了整个屋子。
看到这一幕，夏多也不由得心生欢喜，倒不是室内环境如何，而是在他的努力下，他的领民真的过上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生活。
“大人稍等。”
在夏多坐下后，昂托又转身去了另一间屋子，片刻端出一碟水果，如果说刚刚的见闻都在意料之中，那这碟水果就着实震惊到夏多了。
“我记得领地应该还没有出现水果店吧？”
“大人，这是我妻子从萨维尔镇带回来的，坐蒸汽车过去很快的，从白羊村到萨维尔镇也有马车载客，只要两个金币就能坐一个来回。”
两个金币的车费哪怕对于如今的大夏领正式领民来说，其实并不算低，但也绝对不是没法承受，不过是一天的工资而已。
“没有人将水果运到南边来卖吗？”夏多好奇地问道。
“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有的，但那些商贩涨价很快，还不如去萨维尔镇上买来得便宜，我们南边的一村就有人在组织商会，计划着直接去康尼菲拉城进货，到时候无论是开店，还是批发给其他商贩都能赚上不少。”
你是懂反季节的，夏多心中感叹，接着又问，“你没想过做点水果声音吗？”
“嘿嘿。”
昂托摸了摸脑袋，憨厚的笑容中又带着丝丝狡黠，“我也在其中投了一笔。”
“那感情好，不过经商的话要记得及时纳税哦！”
“会的，会的，我们时刻都将大夏法典记在心里呢！绝对不会偷税漏税的！”
……
“对了，魔法灶用得怎么样？你觉得需要改进吗？”
夏多此行过来主要目的确实是为了向巫师请教原始力量掌控相关的问题，但作为领主，，体察明确是领主职责所在，来到领民家里，肯定也要关心一下民生问题。
好歹来了一趟，不能什么都不了解就走了，那样就太失职了。
提到魔法灶，昂托的兴致更高，“领主大人，我从来没用过这么好用的东西，过去我们在草原上生一次火非常不容易，一般都是随时保留着火种。
“但现在有了魔法灶，根本不需要考虑火种问题，也不需要提前储备燃料，想什么时候做法就什么时候做饭，真是太方便了！”
昂托一口气将魔法灶的好处、优点统统说了一遍，其中有些重复的，昂托也丝毫不在意，可见他对这种家用魔法用具的喜爱。
但说了那么多好处，魔法灶也不是完全尽善尽美，也是存在不足之处的，关于这方面，昂托提到：
“魔法灶虽然非常方便，且不需要燃料，但这么长时间用下来，我发现它更适合做煮、烤这两类的事务，其他如煎炸都不太合适。”
昂托的看法其实夏多早就想到了，毕竟魔法灶加热采用的是火元素场域的形式，加热均匀，类似于微波炉，或者烤箱。
最适合的就是煮，烤其实还是有些不太合适的，毕竟没有明火。
煎炸就更不用说了，火元素场域存在于空间范围，没法将热量集中到锅底，这就很难进行煎炸了。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魔法灶或许已经足够用了，但在大夏领，夏多将家乡美食带了过来，做法过于丰富，以至于连魔法灶也力有不逮。
当初之所以要推这个魔法灶，更多是考虑从无到有，之后才会考虑进一步完善，领民当然是有权利享受更好生活的。
但魔法灶改进就不一定需要领地官方去办了，今后时之塔新法师就业就可以考虑这一领域嘛！
第2789章 元素之灵、巫师启蒙
就生活问题寒暄一阵后，夏多终于问到了此行的主要目标，“昂托，听说你继承了喀鹀老巫师的传承，我想了解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领主大人，我能继承老师的传承也离不开领地的支持，大人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只要我知道的绝不隐瞒。”昂托毫不犹豫地答道。
“嗯，我想了解一下巫师的施法过程，以及初学时的练习过程。”
或许也是第一次向其他人介绍巫师的传承，昂托显得有些兴奋，“领主大人，巫师的施法以及训练比法师要更复杂一些，我还是从头开始说吧！
“和法师一样，巫师入门也需要启蒙，我记得自己当初接受启蒙的时候是在一个完全黑暗的帐篷内，老师将我带到一个水盆前，让我感受水灵的存在。
“第一次启蒙我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以至于差点被老师放弃，但喀鹀部落还是太小了，除了我，其他人的天赋更差。
“老师也只能继续悉心培养我，我真正感受到水灵的存在其实还是在来大夏领的船上，那天晚上，老师照例让我感受水灵的存在。
“但刚刚经历了一场灭族危机，我实在没法平静下来，那时候老师的身体已经非常不好了。
“加上部落勇士被敌人诅咒，解除诅咒又让老师精疲力尽，更不用说那位部落勇士最终还是死去，对老师的打击很大，那天老师甚至都没有力气骂我了。
“看着老师干瘦的身躯，我感到非常难受，不知怎么地就感受到了船身下水灵的存在。”
刚开始昂托的讲述还很正常，但讲到老巫师生前最后一段时光的时候，眼眶还是忍不住泛红，或许也是出于对老师的怀念、愧疚等情绪，他才选择了继承巫师传承。
“什么是水灵的存在？”夏多问道，“你能看到魔网吗？”
“水灵就是水灵，是一种无处不在的意志，巫师施法就是和祂沟通，然后才能操纵各种元素，一般来说，沟通水灵就只能操纵水元素，但也不绝对。
“至于魔网，我看过启蒙书中对魔网的描述，我也曾在沟通水灵时有过一瞥，但魔网并不是水灵。”
昂托的话让夏多陷入了沉思，思索片刻，他召唤出一只圆滚滚的水元素生物，然后问昂托，“你觉得这个水灵，还是水元素？”
“都不是，这是元素生物吧？它们虽然形态特殊，但和元素本身还是有很大差异的，更别说水灵了，水灵无处不在，怎么可能是某一种具现物呢！”
“嗯，你继续说。”夏多没有反驳，而是让昂托继续介绍。
“是。”
昂托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继续说道：“强大的巫师可以仅凭自身意志沟通元素之灵，但像我这样的初学者，需要用燃香、咒语来调整自己的状态，这样才有可能成功。
“之前每次训练时，老师会给我打一盆水，同时为我准备燃香，然后念咒辅助，现在我已经不需要水盆了，因为我知道水灵无处不在，但还是需要辅助措施。
“沟通水灵时，有点像我自己化身水灵，又有点像水灵降临到我这副躯体之中，那一刻我对水元素的操控就像是在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
听到这，夏多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就像是血脉异能？”
“对，对，对！我们在草原上时经常听说有些部落会有天生的巫师，刚生下来或者刚刚长大一些就能操纵元素，我也不知道这是否就是血脉异能，但他们的身体和我们并没有什么两样。”
“有可能是，拥有特殊血脉并不会让人变成怪物，可能就是体貌特征稍微有点变化，但不足以和普通人形成明显的区别。”
夏多不否认巫师中会有些特殊的血脉者，但他很确定，巫师这个古老的职业并非血脉专属，普通人是可以通过训练成为巫师的。
或许就像血脉者成为法师的门槛较低一样，成为巫师一样没什么门槛。
“至于练习，其实就是不断地重复，直到能够熟练沟通元素之灵。”
说到这，昂托已经算是将如何成为巫师的过程介绍了一遍，但仅凭口述介绍，并不能完全了解其中的细节。
于是夏多又提出想要亲自尝试一下巫师的启蒙，“昂托，你家里还有巫师启蒙的燃香吗？我想亲自体验一下。”
“有，其实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沟通过水灵了，现在这些都是我之前用剩下来的，如果不够的话，或许灰鹰部落那边会有更多。”
“嗯，我待会儿也会到他们那边去。”
两个部落的启蒙方式可能存在差异，夏多当然不只要体验喀鹀部落的巫师启蒙，灰鹰部落那边也会体验一下，如果有必要的话，他还可以去兰加斯平原寻找更多的传承。
……
很快，昂托就取来了燃香，那是一颗颗暗红色的尖塔状固体，夏多拿了一颗在手上观察，仅从工艺角度来看，相当粗糙，甚至还能看到表面密密麻麻的木屑成分。
但肯定不只是木材制成，还有诸多香料、草药，甚至是生物的血，凑近可以闻到丝丝隐晦的血腥味。
如果是在平常，夏多肯定是不会接受这些透着蛮荒气息的物品的，但现在反而是这样蛮横的存在可能带给他新思路，那么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有了燃香，还有水盆，再将门户掩上，就可以开始一次巫师启蒙了，就在昂托张罗着寻找毛皮将窗户、门缝遮挡起来的时候，夏多却阻止了对方：
“我可以在黑暗中视物，你就算完全遮严实了我还是能够看到，就这样吧，先试一次，如果不行，我再施法营造黑域。”
“行，那就先试一次，领主大人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念咒了。”
夏多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然后短期水盆，捧到胸口位置，将感知集中到盆里的水上，而这时，昂托的咒语也开始了——
嗡——
喃——
……
咒语并不是夏多最开始以为的兰加斯语或者某种特殊的祭祀密语，而是一个个独立的音节，声音浑厚，像是从腹腔发出，又像是从天灵盖上传来。
第2790章 化身主位面、超凡感知
这一刻，夏多哪怕不是发声者，也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强烈的共鸣感，而这样的共鸣感竟然放大了他对水盆中水的感知。
原本他只是凭借敏锐的听觉听到因为手持不稳水盆略微晃动时水体撞击盆壁发出的细微声音，但现在，在昂托咒语的共鸣之下，他仿佛听到了大海的声音。
而且这声音越来越大，这一刻他端着的不是一盆可能连五磅都不到的水盆，而是一整个大海，一整个水元素世界。
夏多沉浸在这样新奇而又独特的全新感知之中，渐渐地，他感觉自己好像也来到了水下、来到了海底，被水体包裹其中，与水元素融为一体。
如此消去了形体，以至于周围的水体变成了他的新载体，并通过这无边无际的新载体在一瞬间将感知延伸到无穷远。
一瞬间，夏多仿佛看到了整个世界，一个完全由水元素组成的主位面，其中还有他异常熟悉的大夏领，以及身处其中的——
身体？
意识到这点，夏多的意志突然惊醒，再也无法适配周围无与伦比的水体，以及无与伦比的超强感知。
就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夏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然后睁大了眼睛，看着还捧着手里的水盆，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其实，就在今天之前，他还以为巫师的施法就只是一种特殊的施法方式，很多所为的仪式都是巫师为了糊弄部落民搞出来的假把式。
但没想到，这些古老传承中的仪式竟然真的具有神奇的效果。
如果是在体验之前，夏多怎么也不会相信，仅凭一颗燃香、一段咒语，就能让他拥有一段主位面化身的体验，甚至将感知扩散到整个萎靡。
这着实太过离奇，哪怕是现在，他亲自体验过了，在他心里也依然有着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
……
“
注意到夏多脸色有异，昂托连忙关切地问道：领主大人，怎么样？感受到水灵的存在了吗？”
“应该是感受到了吧，再试一次，这次不要用燃香。”
夏多觉得燃香应该就只是辅助，起到关键作用的应该是那些咒语才对，就他自己的体验而言，也的确是咒语的存在感更强。
不过念咒本身需要消耗较多的精力，可以类比地球上的飙高音，也是需要体力支持的，更不用说这些咒语会与感知共鸣，念咒者感受到的应该更明显。
昂托休息了片刻才向夏多表示可以继续，于是再多再次捧起水盆，水盆应该也是有讲究的，关键是其中的水，夏多猜测可能是将水作为激发媒介，产生以及增强与水有关的感知。
如果不用燃香依然能够成功的话，那他下一步就准备尝试将水换成其他元素具现物，或许可能产生其他元素感知。
……
嗡——
喃——
……
“和第一次的咒语一样！”
或许是多了一些心思，夏多并没能第一时间与咒语共鸣，而是关注起咒语本身，如果只关注咒语本身的话，这似乎就是很正常的发音，哪怕平时可能用不到，但普通人只要想学，并不能模仿出来。
考虑到咒语存在时间不长，夏多赶紧收拢杂念，将感知集中的水盆之中，很快就出现了和第一次一样的体验。
先是以出色的听觉听到了水体碰撞的微弱声音，之后再与咒语共鸣，获得了水元素感知。
只不过这一次，或许是少了燃香的辅助，夏多并没能将感知扩散到整个主位面，而是从大夏领到狭海，然后以狭海为中心，向别的河流蔓延。
向东还不到阿考拉，向西也只抵达了叶尔兰一带。
或许是刚刚有过一次更加深入的体验，像是产生了脱敏现象一样，这一次夏多虽然投入了感知，但仍旧留有部分意志进行额外的思考。
他发现现在这种体验很像是他刚刚觉醒血脉时就尝试过的【化身水流】、【掌控水域】，只不过现在掌控的范围更大了一些，甚至超出了常态水本身。
但是——
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在这种状态下，他是可以向【掌控水域】施法的，换言之，他可以借助当下的超然感知，在狭海掀起一场波澜。
甚至是与水元素无关的其他法术！
这就是原始巫术吗？
怎么感觉比成体系的奥术魔法还超标呢？
夏多通过奥术魔法也可以做到延伸感知、异地施法，但两者间的难度完全是天壤之别。
用投纸飞机做类比的话，奥术魔法的做法就是计算折纸结构、考虑空气动力学、出手角度速度、环境状态，等等，最终找到最佳方案，将纸飞机投到两百米外的圆圈内。
但原始巫术的做法就简单了，随便折一下，投的时候哈哈气，然后就十分诡异地被环境风带到了五百米外的目标圆圈内。
这么可能不让人感到沮丧呢！
用尽平生所学最后也比不过人家随手来一下，这不过在一瞬间的沮丧之后，夏多又重新拾起信心。
原始巫术可以做到这样，那就说明现在的奥术魔法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这不值得高兴吗？
原始巫术再如何，也不成体系，甚至都不一定能够重复，在奥术魔法大行其道的今天，原始巫术早已是明日黄花。
合该被奥术魔法吸收融合。（狭义的奥术魔法是直接操控魔网的魔法，精灵魔法耐色魔法都是，伊玛斯卡、札姆达斯不是，矮人的也不是，广义的则是指成体系的魔法）
不过，夏多还记得自己尝试原始巫术的真正目的，是学习掌控、运用原始力量的方法，至于吸纳融入进奥术魔法，则可以交给兰加斯出身的法师去做。
将来他们也更愿意自己祖先的古老知识在现代以更现代化的方式得到传承吧！
……
尝试两次巫师启蒙后，夏多没有接着尝试，而是开始追溯记忆，在记忆中反复体会与水元素共鸣、化身水灵，获得超凡感知的那种特殊状态。
渐渐地，夏多有些理解昂托所说的水灵无处不在是什么意思了，并不是说水元素无处不在分布在主位面各处，这种说法并不准确。
在有魔网存在的情况下，一片区域内的水元素只能以具现物也就是水的形态存在，而不是游离形态，也就是元素状态存在。
也就是说，水元素是不可能无处不在的，至少沙漠地带肯定不可能有多少水元素，甚至极端，可能一点都没有。
但在第一次启蒙共鸣时，夏多明明就感知到了卡林珊沙漠的存在，这就是水灵不是水元素的明证。
第2791章 元素涨落
在夏多看来，水灵更像是一种状态，是水元素出现、消失的过程，有点类似于真空涨落粒子产生、湮灭、转化的那种感觉了。
虽然是从水元素的视角感知，但元素涨落并不只有水元素，也包括其他元素的产生、湮灭以及转化过程。
或许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感知到水灵的巫师也能够施展其他元素法术。
在那样的视角下，夏多并不是对具体元素的感知，而是对主位面或者说一片区域内元素变化的感知。
尽管主位面有着魔网的存在，游离元素一旦出现就会被重新引导回魔网，但这仅仅只是一种趋势，如果是在元素具现物集中出现的区域，如水域，魔网也会自然而然地泄露出水元素，甚至是形成通往元素位面的通道。
实际上，整个主位面也找不到没有元素具现物的环境，要么是空气、要么是土壤，要么是水源，只要将范围缩小到足够小，就总会存在元素具现物集中的情况。
换言之，整个主位面中的元素涨落现象应该是无处不在的，哪怕某片区域看上去没有游离元素，但实际上在极小范围内，就有元素不断产生，之后又不断消失。
至于魔网对这种天然存在的元素涨落现象有什么影响，夏多暂时还无从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不会没有任何影响。
此外，从巫师的训练过程也可以推断出，巫师的施法应该是不依赖于魔网的，也就是说哪怕是在魔网死寂区，巫师也是可以施法的。
但同样的，基于元素涨落的施法，也导致了巫师的法术绝大多数都是元素法术，但就像卡林珊的血脉魔法也是从元素血脉发展起来的。
巫师的元素法术慢慢发展，也终究能够完善起来，形成一个较为全面的魔法体系的。
或许这才是主位面真正的本土魔法体系起源。
元素血脉来源于外界，精灵魔法也是外来者带来，相比之下耐色魔法虽然也是较为成熟的奥术魔法，却是继承自主位面的古老国度，也算是一定程度的本土魔法。
以现在主位面现在的环境，基本上是不太可能再有让巫师体系正常发展的土壤了，巫师体系注定只能成为别的魔法体系的发展养料。
夏多现在就是这种想法，毕竟他不可能放弃已经发展许久的耐色魔法体系，哪怕最终证明巫师体系更有潜力，可至少现在也没能证明不是，他不缺乏壮士重头再来的决定，可现在至少还没到那一天。
而且他相信，现在的奥术魔法体系已经足够合理、足够现代化，完全可以对其他魔法体系兼容并蓄，直至成为正统。
精灵魔法也是奥术魔法，但其对于魔网的操控太过被动，太过依赖于施法者个人的天赋，要论前景的话，夏多并不看好。
任何魔法，只有做到足够基础、足够简单，门坎足够低，才能拥有足够的参与者一同发展，否则哪怕暂时再精巧、再强大，早晚也会被超越。
更何况，精灵魔法现在也未必比耐色魔法强，唯一强的大概就是圣者形态，至于迷锁，耐色魔法也是可以应用的。
夏多虽然有圣者形态化身这个法术，但即便是他自己施展起来都十分麻烦，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毕竟体系不兼容。
暂时来说，他还没找到可以对标圣者形态的耐色魔法体系法术，奥能形态有点类似，但缺少圣者形态那样的爆发力，更不加成施法，属实有点鸡肋。
未来或许有再进一步的可能，但现在还不行，而且这个法术目前只有夏多才有，短时间内他也抽不出时间来改进，只能等以后了。
……
昂托家里，夏多不断追溯记忆，反复体会着元素感知状态下元素涨落的神奇之处，有了这番体验，哪怕巫师对秩序之力探索没有任何帮助，也完全不虚此行了。
元素涨落在此前的奥术魔法体系中，根本没有任何体现，也很难观察到，过去夏多将魔网本体视作宏观，将单个的魔网之弦视作微观。
但元素涨落却比魔网之弦更加微观，甚至微观到只存在于有无之间，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观测到。
但巫师却用一种正常来看很不靠谱的“土方法”实现了对元素涨落的观察，这着实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可这又真实发生了，是夏多亲自体验到的。
……
“昂托，那段咒语能教我吗？”
“当然可以。”
了解过领地的魔法普及趋势，昂托就不再对这些古老的传承抱有多少希望了，没有人学可能到他这一代就彻底结束了。
他非常希望能够将这些传承教给被人，如果这个人还是领主大人的话，那就更好了，因为领主大人感兴趣就意味着传承有用，传承有用又被领主大人学去了，就意味着领地上会有更多人能够学到，这也不负老师的传承了。
过去还在兰加斯平原上为生存发愁的喀鹀部落人，并没有沾染耐色法师对知识的保守恶习，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甚至希望每一个族人都能学到巫师的手段。
只可惜，他们的传承还是过于简陋，对天赋要求极高，根本没法普及。
……
就这样，双方一个愿学、一个愿教，进步速度当然是非常快的，而且昂托所教的咒语读法，也并不是夏多一开始以为的单纯读音。
而是有一套还算完备的读法，用的是类似夏多家乡古代切韵的方式，为咒语的每一个音节注音，如果只是单独传承咒语本身的话，就很难抵抗时间带来的语言变化了。
从这点来看的话，喀鹀部落或者整个兰加斯平原，在过去的历史中至少有过一段繁荣时期，否则这种注音方式又是怎么出现的呢？
仅凭喀鹀部落那百十号人？
这显然不可能。
只可惜，夏多过去探索投影位面大都是化身精灵，或者化身耐色人，从来没有化身成为兰加斯人。
如果能体验一下兰加斯人的繁荣时期，或许能对巫师体系有一个更为深入透彻的了解。
至于现在，他也只能从现有的这些算是遗产的东西开始入手了。
第2792章 自我毁灭
花了数个小时学习了巫师启蒙时的咒语，不断地练习、纠正，夏多整个人的脑子都是嗡嗡的。
好在这咒语本身并没有太高的学习门坎，就算是音痴，只要耐下心来练习，也总能有所成就。
更何况夏多还不是音痴，在昂托的指点下，他很快就学会了这一共二十六个音节的咒语。
……
因为在昂托家待了不短的时间，等夏多学会咒语的时候，他和昂托以及昂托的家人，那两个带他过来的治安员，都完美错过了午饭。
夏多感到有些过意不去，于是邀请他们到西边的领主别墅用餐。
饭后，夏多让那两个治安员先送昂托的家人回去，他自己则叫住昂托，准备来一次最后的启蒙。
别墅餐厅内。
夏多手持水盆，闭上双眼将感知其中到水盆之中，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让昂托念诵咒语，而是亲自念诵。
前几个音节都很正常，但当念诵到第六个音节时，他突然产生了此前从未有过的强烈的空间振荡感。
仿佛周围的空间都化作水体，将他紧紧地包裹在内，但他却又不感到憋闷，因为这水体会随着他的呼吸一张一缩。
与此同时，就是之前两次仪式时获得的元素感知了，自己念咒的效果更强，堪比第一次有燃香辅助的状态，一瞬间他的感知就遍布了几乎整个主位面。
只是这一瞬间之后，这样超出自身承受能力的感知与念诵咒语的状态无法同时维持，也不知道是咒语念错，还是感知跌落，总之这一次的启蒙就到此为止。
不过夏多也并不觉得可惜，因为这意味着他可以独自进行研究了，而不必再麻烦昂托。
之后，他又向昂托请教了一些施法时的注意事项，等回浮空城就可以慢慢实验了。
……
浮空城，三级实验室。
夏多一脸肃穆地点燃了一颗燃香，接着又端起了事先准备好的水盆，做完准备工作后，他再一次念起了咒语。
这一次的咒语和昂托教的有些不同，个别音节的顺序有所调整，这是从灰鹰部落巫师那边学来的，喀鹀部落实在太小了，当初加入大夏领时已经处于灭族边缘，被夏多的人救下来才加入了领地。
灰鹰部落当初的处境虽然也不是很好，但更多是因为自身的强大引起了更强大部落的警惕、防范乃至针对，其本身的实力还是可以的。
至少在兰加斯平原上，他们还是能排在中游以上的。
灰鹰部落的巫师传承更加完整，根据灰鹰巫师所说，昂托教给夏多的那段咒语在灰鹰部落只用于启蒙，主要作用是强化感知、增进元素共鸣。
但在施法时，就需要另外的咒语辅助了，这些咒语和启蒙咒语的作用大致相同，毕竟巫师施法也就那些关键要素，但却更有侧重。
如夏多现在念诵的就是专门为寻找元素脉络而存在，能够让巫师以最快速度、最精准角度把握住元素脉络，进而提高施法成功率。
而所谓的元素脉络，可以视为元素涨落的某种趋势，比如说某片区域下一刻水元素会更加丰盈，那么在下一刻施展水元素相关的法术可能就更加容易，威力也更大。
根据灰鹰巫师所说，强大的巫师甚至可以人为塑造元素脉络的生成，在夏多看来就是人为控制元素涨落。
类似地球上的量子涨落，差不多就是达到了可以随意提取零点能的程度。
那种强大的巫师几乎就是元素意志的代名词，动念之间就能够毁天灭地或者重塑天地，只不过那种强大的巫师到现在就只存在于传说、典籍之中了。
实际兰加斯平原上，现在并不存在那样的巫师，至少以灰鹰部落的了解是不存在。
夏多也认为不存在，否则早就统一兰加斯平原了，因为根据灰鹰巫师的描述，那种强大的巫师已经不比大奥术师或者高等法师弱了。
这个世界的根基就是元素，能够掌控元素，就相当于在地球那边操控四大基本力，强大程度几乎没有上限。
夏多的血脉异能虽然也包括对水、风等元素的掌控，但他的这种掌控更多对元素的初步控制，并不涉及元素生灭。
有点类似于化学反应和核反应的区别。
这种程度显然是没法对那种强大巫师造成威胁的，当然，奥术魔法立足于魔网，通过魔网来间接掌控元素，也未必是巫师能够威胁的。
不同体系之间，差异可能天差地别，很难一概而论。
夏多如今站在奥术魔法的立场上，当然可以俯视地看待巫师体系的一切，但这没有必要，还是要兼容并蓄才好。
……
随着夏多念诵辅助巫师把握元素脉络的咒语，他对元素涨落的感知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让他产生了一些对于元素涨落趋势的模糊预知。
于是他尝试施法，用巫师的方式，结果不出意外地失败了，究其原因他对元素涨落的把握还是太过肤浅，仅弄出了一片小雨，而不是他想要的水球。
不过能够施法本身就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普通兰加斯人训练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够入门。
但这么高的失误率也让夏多对巫师体系的衰落有所猜想，或许就类似地球上量子世界那样巫师施法也只有概率高低，而没有百分百的确定。
只要施法次数足够多，那迟早会遭遇失误，最关键的是这种失误几乎不可控。
在法术威力较小的情况下，失误可能也无伤大雅，就像夏多想要召唤水球却弄出一片小雨一样，可要是法术威力较大的情况下，一旦失误可能就不只是伤害到自己了。
或许还会连带着埋葬了一整个文明。
而在地球上，人类使用量子相关技术时，更多只利用其本身的特性，并将其表达成某种具体的宏观指标。
而不是直接将量子特性赋予某种武器，那样的话就太恐怖了，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触发武器失控，那也是不可接受的。
当然，实际上也没有这样的武器，或许地球上的发展还没达到开发这类武器的程度，这才使得地球人没有被自己玩死。
但魔法世界这边，兰加斯的巫师体系却很可能是被自己搞衰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