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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郑端木     大汉大忽悠帝txt下载     大汉大忽悠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36章 买张门票看皇帝

    第136章 买张门票看皇帝

    ……………………………………

    说起牛辅,不管打仗怎么废物,脑袋瓤儿怎么不够用,个人勇武还是有一些的,否则单凭女婿的身份,也无法名列董卓手下几大中郎将之一。见机不对,牛辅第一时间持剑在手,欲做殊死一搏。

    只听胡赤儿阴恻恻地说:“说什么背叛不背叛,这些年我对你鞍前马后,你却待我如仆役牛马,可曾有过半点体恤?事到如今,送兄弟们一场富贵,也算你报偿了我等,难道不应该吗?”

    “贱奴,该死!”

    跑是跑不掉了,牛辅一声暴喝,竟然率先向敌手发起了攻击,出其不意,横斩、斜劈,瞬间将两人砍翻在地。胡赤儿等人大怒,各持兵刃向牛辅砍过去……

    那两个被牛辅砍伤的人并未死去,躺在地上哀嚎不止,有人问怎么办,胡赤儿说:“又少分两份财货,不好么?”于是,便有人上去补刀,送二人与牛辅一起上路。

    还有六个与胡赤儿一起行事之人,看到他如此阴毒辣手,不禁暗中戒备,各怀异心。

    胡赤儿讪笑着说道:“你们放心,这点财货我还不放在眼里。将牛辅的头割下来,献于高元帅,必得重赏。若是我等能得赏识,封个将校,征战沙场,未必会比这些废物差。”

    …………

    牛辅没影了,安邑守军惊慌无比,逃跑者难以计数。有的去给高节报信,有的去给李傕报信,有的去给樊稠报信,还有的甚至越过樊稠跑去给赵云报信。

    因为距离上的差异,李傕接到信之后,当即加速行军,首先占据安邑,收拢了牛辅所部,然后又命人请樊稠前来,一起商议对策。

    老大都没了,樊稠也六神无主,这会儿就别想着怎么抵挡赵云了,商量个何去何从的法子才是正经。所以,牛辅接到李傕之请,立刻带着亲卫向安邑赶来,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前脚刚走,赵云后脚就奔着猗氏而来。

    牛辅得了董越一部分兵马,李傕又得了牛辅一部分兵马,所以现在几股西凉兵马之中,当以李傕的实力最为雄厚。投向朝廷是大家的一致决定,请请罪,说几句客气话,回头到了自己的地盘上,照样当老大。

    有兵马就有谈条件的资本,李傕派人向高节送信,说明了自己的意图,但是高节提出的要求是兵马必须接受改编,将官去北邙军校学习。这让李傕愤然大怒,心里话说,我们这帮人去了洛阳,还能有好吗?

    相持其间,传来消息,樊稠留在猗氏的兵马,被张绣部将骗开城门,一拥而入,然后就全落入赵云囊中,气的李傕大骂樊稠蠢笨如猪。

    人在屋檐下,樊稠只剩下带来的几十个亲卫,由着李傕再怎么骂也不敢犟嘴,但是心里却对李傕充满怨恨。

    胡赤儿七个人带着牛辅的脑袋来到高节军中,想要凭此进阶,但是高节说:“背主之人,阴毒反复,留之不得。”

    然后,胡赤儿就没有然后了。

    …………

    年前发出的招贤令终于得到四方反应,同时因为朝廷改制,皇帝要爱卿们举荐贤才的

    缘故,洛阳城一时之间风云会际。有托关系、找门路来的;有利益交换,几方互推,被举荐来的;还有人觉得本事不小,自己就溜达来的。其中也不乏打听消息,凑凑热闹之人。

    然后,被任命为中吏部部长的马日磾就忙活了个四脚朝天。这位可怜的、曾经被撸的前太尉负责记录所有贤才信息,除了姓名、籍贯、年纪、公母,还要求贤才们每人写一篇策文,但是皇帝却又没有提问,由着贤才们随便写。等到马部长理清了,验看过了,再分出优劣等级,交给皇帝过目。

    因为朝廷是头一回有这样的举措,而且皇帝会亲自接见贤才,所以动静闹的很大,尽管繁琐,等待的时候也很长,但是贤才们还是表现出了空前热情。

    慢慢的,传出一种风声,说是想要得到陛下的召见,就要送给陛下十倾地!对于世家豪门来说,十倾地不算什么,就当买门票看皇帝了呗!一旦得到皇帝青睐,前途就会一片光明,而没钱没势没地皮的,只能仰天长叹或者偷偷咒骂。

    马日磾当然不会承认这样的事了,然而事实却是送了地的真的很快就得到了邀请……马日磾的谜底,简直像走光,被人偷笑,尚且不知。括弧“日磾”二字读作“谜底”的音。

    皇帝举办的欢迎贤达进京酒会就在鸿德苑,外围有伍琼的第十二旅派人把守,酒会周围则是燕云近卫团。

    会场之中有一溜长长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精美的糕点、冷拼和酒水,周围散落着供人休憩的座椅,赏花赏鱼,景色雅致,甚至还有歌舞表演。穿着马甲长裤与新式衣裙的男女侍者穿梭其间,随时为贤才们提供酒水,也成为酒会上一道亮丽风景。

    燕十一偷空就左右来回地梗梗脖子,好像如此便能让脖子更长一点,挣脱领花的束缚。麻蛋儿,脖子里带这么个作死的玩意,真是要了亲命。没办法,身为此次酒会侍者领班,就算对领花再有意见,也不敢从脖子里薅下来,谁让这是皇帝亲自设计的服饰呢。

    起初来参加酒会的贤才们都特别拘谨,毕竟面见皇帝是一件极其庄严的、神圣的大事,但是随着侍者领入与解说,进到苑中之后便慢慢放开了心怀。有些原本相熟的自然要彼此招呼一番,有些趣味相投的便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吃货们忙于品尝美食美酒,雅致的乐于欣赏歌舞。

    可惜贤才们不知,他们的皇帝刘汉少此刻就混在他们中间,把自己捯饬的像“婶婶学子”似的,身旁还带着杨修与燕四娃,好像五好少年三人组。

    这种情况下,不适合带袁绍、曹操以及许褚、典韦……煞风景!

    其实,就算是杨修杨行走,刘汉少也不太乐意带着,因为杨行走在洛阳的名气还是很大的,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受人瞩目的偶像,可是又怕遇上哪个掉书包的找自己之乎者也,所以只好带上杨修备用。

    从几个聚集人多的人堆里偷偷听几耳朵,刘汉少在苑中随意溜达,忽然发现有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唉声叹气,不禁好奇地走了过去。

    杨修多有聪明劲啊,知道刘汉少的想法,连忙先行上去打招呼。

    “弘农杨修,见过尊驾。”

    那人吃惊地问道:“哦,原来你就是杨百倾?”

    一瞬间,杨修脸憋通红,双拳紧握,要不是顾忌着刘汉少在旁边,估计得上去咬那人。因为坊间传说,杨修这个御前行走是拿一百倾地换回来的,所以就给杨修起了个“杨百倾”的外号,引为笑谈。但是这种外号当着人家杨修的面儿喊出来,那人究竟是傻还是缺?

    那人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连忙拱手作揖地对杨修说:“恕罪恕罪,一时失言。许昌陈群、陈十倾,见过杨行走。”

    许昌陈群?

    杨修没见过陈群,但是对其名所知甚详,因为他与陈群有一个共同好友,孔融。

    孔融这个二百五交朋友不分人,祢衡比他小二十岁,说他是自己的大儿子,他还乐呵呵的到处吹捧祢衡。又能和陈群父子称兄道弟,今天陪陈纪一起喝花酒,明天和陈群一起赏风月。单从这一点来看,好像和刘汉少还有点像,可怜的曹操父子……

    “原来是许昌陈群,时常听孔文举说起,今日方才得见,幸会幸会。陈兄表字不是长文么,怎改十顷了?”

    陈群脑门黑线,心里话说,要不是自己先说秃噜嘴了,怕你不高兴,至于这么自黑么?

    “哎……今日参与酒会,群也是花了十倾地,才能进的来呀。”

    于是,杨修爽的哈哈大笑,你们喊我百倾,自己却是十倾,怎么看都比我差远了。

    “长文兄说笑了,陛下也是为国招募贤才。”

    “难道是有地则有才,无地则无才?此等做法,与先帝倒有几分相似,却又高明不少……”

    听着陈群拿刘汉少和刘宏相比,燕四娃当时就不高兴了,夹枪带棒地说:“是啊是啊,与会之人成百上千,陛下得田成千上万。没事还能自己种种地,喂喂猪,挖个大坑养养鱼。猪又生猪,鱼又生鱼,子子孙孙无穷尽,卖的钱都叫陛下得了去。”

    燕娃之中,四娃是心眼最多的,尤其是他说“喂喂猪”的时候,眼睛盯着陈群一眨不眨,暗示的也忒明显了。

    刘汉少没涵养,“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陈群不知这二位什么路数,连忙向杨修请教。

    “这位是刘公子,这位是燕公子。”

    双方说了一些其实根本没仰过的久仰话,陈群还是不知道这二位的路数。

    刘汉少好奇地问:“方才我见长文唉声叹气,不知何故?”

    陈群又放了一块曲奇饼在嘴里,感叹地说:“如此美味,却要十倾良田,方得一尝,群也不知该心疼良田,还是心疼美味。”

    刘汉少正抿着小酒,差一点喷出来。杨修等人在坐,早有侍者端来糕点、酒水,刘汉少也拿起一块曲奇饼,看了看,又放回盘中。

    “饼虽美味,却也不值得十倾地。只是不知天下良田,该如何交还到种田人之手?”

    陈群说道:“为安置流民,陛下将皇家田苑都拿了出来,恩泽百姓之心,群亦所感。只是对这种用办酒会敛田地的做法,不敢苟同,实在有损陛下声名。”

第137章 不许兔子吃老虎

    第137章 不许兔子吃老虎

    ……………………………………

    “陛下要什么声名?刷声名是那些名士才干的事,有孝名,有贤名,有仁名,有义名,百姓吃不吃得饱肚子,跟他们没个屁关系,只要自己有了声名,登堂拜相,荫庇子孙,足够了。可是陛下的声名从来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始皇帝一统六国,也只落得焚书坑儒、苛刑酷法的声名,武皇帝穷兵黩武,为了几头毛驴劳师远征,照样威名赫赫。在我看来,不管他们是好名还是恶名,只有一样是相同的。”

    刘汉少不仅把名士们奚落的一钱不值,连秦始皇和汉武帝也捎带了进去。秦始皇随便骂,反正那是前朝的皇帝,可是汉武帝怎么说也是您了的先辈前人不是,您了这么唧唧歪歪真的好吗?

    反正说这些话的是皇帝自己,前任再怎么厉害,也没现任好使。非但没人来劝慎言,杨修还机灵地配合着问道:“哪样相同啊?”

    “百姓苦。”

    四个人沉默着,尤其是燕四娃,可能想起了小时候的困苦,感触颇多。刘汉少把汗血宝马说成几头毛驴,陈群听的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许久,陈群又道:“乱世用重典,秦皇正是因为使用严法,才能称雄于世,一统六国,这也算不得恶名。倒是现而今,盗贼蜂起,贪恶横行,陛下若能用苛刑酷法,想必收效甚大。”

    “何为律法?”

    刘汉少问了一个很白的问题。

    陈群一愣神,然后掰着手指头说道:“我大汉律法可分为《九章律》、《傍章》、《越宫律》、《朝律》,又有《令甲》及《法比都目》。其中《九章律》分别是盗律、贼律、囚律、捕律……”

    陈群如数家珍,刘汉少只是摇头,摇到后来就跟拨浪鼓似的,干脆打断陈群的话,说道:“长文没能理解我的问题,我是说,我们设立律法的初衷是什么?是惩治奸邪,统御万民吗?”

    “自该如此!”

    刘汉少还是摇头,神叨叨地说:“是保护!”

    三人不解其意,直愣愣地盯着刘汉少,就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花来。可是刘汉少渣呀,要是能把正经的东西说出花来,岂非有辱学渣之名?

    “比方说,这里有一个笼子,笼子里同时关着老虎和兔子,我们下一道法令,说……兔子,不许你随便吃老虎,否则就是犯法!”

    噗……陈群呛的直咳嗽,连嘴里的曲奇饼都喷出了沫子来;燕四娃想笑,却又觉得好像没那么可笑;杨修盯着刘汉少的眼神难以名状,或许兔子和老虎令他想起了树上骑的猴。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陈群不大确定地问道:“我们……保护兔子?”

    刘汉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又说道:“保护,才是律法的初衷;刑罚,只能是律法的手段。在我看来,律法是严肃的、严格的,任何人触犯律法,都应当受到惩治。然而无论是秦时苛刑酷法,还是大汉的汉律九章,只有刑罚的手段,没有保护的初衷。孔子曰,刑不上大

    夫,难道不就是不许兔子吃老虎吗?”

    “等……等会……此言出自《礼记》,不是孔子曰的……”

    陈群还想辩解,却看到刘汉少满眼失望,摇头叹息的表情,便自住口不说。其实他听的明白,不管那话是谁曰的,律法惩治不了权贵,只能惩治贫贱之人。贫贱者遵照律法,只能这样,或者不能那样,而权贵之人却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

    律法比他们手里的刀枪更锋利,可以想砍谁就砍谁;律法比他们怀里的妇人更风骚,可以随便出出入入。他们制定律法,又破坏律法,所以就有了谁遵守律法,谁被律法惩治,谁不遵律法,律法就拿谁没辙的怪异现象。

    陈群忐忑地问:“请教刘君,如何能教律法,变成保护?”

    “嗯……打个比方。一条大路,皇帝走中间,公卿勋贵走两侧,寻常百姓更靠边,这样的法令就很麻蛋儿。最好走的路中间都留给了皇帝,皇帝又不是马车轱辘,每天在路中间溜达个啥?假如我们把路一分为二,大家都走右边,不分贵贱,只分前后,这样的律法是不是能够保护的人更多一些?”

    本来大家还想笑话刘汉少把皇帝说成马车轱辘,可是杨修嘴快,急忙问道:“都走右边,那左边谁走?”

    当然了,这娃反应也快,刘汉少只是一瞪眼,杨修就明白了自己好像问了个蠢问题。

    燕四娃懵圈地问:“走个路而已,保护啥了?”

    刘汉少十分肯定地说:“保护大家的出行权啊!孔子曰,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让百姓无路可走,百姓就会干他老母!”

    孔子一定是“曰协协长”,没事就曰一下。然而陈群顾不得发笑,感慨地说道:“难呐,肯定还是会有人走左边的。”

    “那简直是一定的!但是,这个时候……就是律法该使用惩治手段的时候!走左边的人,无论是谁,该打屁屁打屁屁,该罚钱钱罚钱钱。律法首先保护了遵守律法的大多数人,保护了他们应有的权利,而后刑罚不遵律法的少数人,让他们为触犯律法付出代价。这样的律法,即使再严苛,大家能不拥护吗?”

    陈群觉得刘汉少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是这个道理怎么听怎么心惊胆颤。这似乎不单单是保护与刑罚的问题,还有律法执行力度的问题。假如把“不许兔子随便吃老虎”改成了“不许老虎随便吃兔子”,可能首先需要面对的就是那些凶如虎狼的权贵之人,他们为所欲为惯了,即使都走右边,恐怕谁要敢挡在他们的马车前,也照样会被打被杀。

    “这天下……”

    “这天下,无法外之人!”

    陈群原本想说,这天下老虎何其之多,律法也保护不了兔子,没曾想刘汉少一句话,说的是那么霸气侧漏。瞬间,好像拨动了心里的弦,震颤不已。禁不住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刘汉少揖礼说道:“刘君大善。群,受教了。”

    …………

    刘汉少等人说话之间,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脆响,杨修正好看清那一幕,惊

    恐地嘴巴都大张成一个黑洞。刘汉少扭头,看见一个“婶婶学子”正一手捂着脸蛋,一手指着一个女侍者,“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而女侍者则满脸羞怒,似是极力保持忍耐。

    众人三三两两地聚拢过去,指指点点,突然又蹿出来一个女娃,摁着“婶婶学子”就是一顿胖揍,打得学子哀嚎不已,看得众人惊恐万状。

    然后……然后“婶婶学子”就被带走了……

    事情起因很简单,“婶婶学子”喝的有点大,趁着女侍者从旁走过的时候,摸了一下人家的屁屁,哪曾想女侍者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当时就把学子打懵了。

    难怪有女人不上席的破规矩,因为有女人在的宴席,基本上都会喝成花酒,豪门大户甚至以妾待客,以为风雅。

    春秋五霸中的楚庄王宴请群臣,命姬妾献舞,以娱群臣。风吹烛灭,有人趁黑摸了楚庄王的姬妾,却被姬妾一把拽断帽缨,跑到楚庄王身边告状。楚庄王却说:“咱们老君臣哪,今个儿真高兴,谁不喝断了帽缨,就是不给我面子。”烛火复燃,只见大家都折断了帽缨,这就是著名的“绝缨之宴”,人们称赞楚庄王宽容大度,引为美谈。

    还有更美谈的以妻飨客,话说刘备备某次又被打得像三孙子似的,蹿到一处荒山野岭,没吃没喝,投宿到一个叫刘安的猎户家里。刘安对备备仰慕已久,可惜他们家也没吃的了,所以就杀了自己的老婆招待备备。备备吃饱喝足之后感动无比,大赞刘安忠义,挥泪上马而去。

    可惜这一次,“婶婶学子”摸了不该摸的人,不是因为她是刘汉少身边的女娃,而是因为她是个人!

    别人都说燕云近卫团的人骄横无比,那是因为他们实在不知道还有云十八骑。这帮身兼内卫、侍女、皇宫服务员于一身的小女娃们,除了皇帝刘汉少,实在是已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刘汉少平时不会对她们客气,但是会有尊重;做错了事情也责罚,高兴的时候也逗笑,但是会有尊重;她们训练的时候像男人,干活的时候像男人,唯独对着刘汉少的时候不像男人,但是……也只有尊重!

    很重吗?

    刘汉少也只不过是把她们每一个人都当人看而已。所以,她们自信,她们骄傲,她们心安理得的听近卫团那帮臭小子们喊小姐姐。再所以,被摸的女娃能打学子一巴掌,其实已经是很克制了,要不是有所顾及,怕搅乱刘汉少弄的什么酒会,早对学子下狠手了。

    可惜,被摸的女娃还能克制,文徽却忍不了,蹿出来抱打不平,对着学子就是一番痛殴。

    刘姠和任红昌都嫁人了,蔡琰除了学习还得忙活《大汉月刊》的事,文徽不爱学习,整天就赖在永安宫里冒充云十八骑的教官,俨然已经成了永安宫里唯一的霸主,连刘协不听话的时候都揍了,几个月下来硬是把陈留王训成了狗腿子,试问,还有谁敢惹她?

    刘汉少难为情地捂住了脸,使劲揉搓着。再让文徽这么混下去,还有谁敢娶她哟。

第138章 吴匡血战涑水岸

    第138章 吴匡血战涑水岸

    ……………………………………

    安邑,牛辅的临时府邸,现在已经成了李傕的。

    李傕今天召集大家开会,还是讨论降与不降的问题。说起来大家都是大汉官军,不该有投降一说,可实际情况谁都知道,他们是董卓的兵马,牛辅的旧部,虽然皇帝并没有降罪,但是李傕等人在心里已经觉得自己罪责深重,难逃惩治。

    只听李傕的侄子李利说道:“大人何必烦恼?如今我们兵强马壮,若是高节不肯依从大人之言,大人率领我等杀回西凉也就是了。”

    李利的弟弟李暹也说道:“兄长言之有理。高节一再逼迫大人,我等又何必受他的腌臜气?只要我等返回家乡,料那皇帝小儿也奈何我等不得!”

    李傕的儿子李式说道:“兄弟莫要轻率。如今高节屯于闻喜,赵云屯于猗氏,西有涑水,南有大山,向西南走又要经过猗氏。一旦我等率军轻出,失去城池防御,必会被高节衔尾绞杀。即使能走到大河边,对岸还有汉正军王闹闹所部驻守,段煨也未必敢与我等一起夹攻王闹闹。拖延日久,我等反被高节围困于野,走投无路。”

    李傕暗暗的点点头,好像还是自己的儿子比侄子高明些,这就让他放心了。

    “三位贤侄慎言。我等本是朝廷兵马,西凉边军,何故自甘为寇?入京面圣也是高元帅为我等所指一条明路,陛下感念我等忠义,必然大加封赏。且看徐荣、华雄几人,俱得陛下赏识,何况李将军?”

    开玩笑,樊稠现在就只有几十个亲卫,真要是跟着李傕他们跑回西凉,恐怕会混的连条狗都不如。

    李傕的外甥胡封呵呵笑着说道:“还是樊将军言之有理,我等忠于朝廷,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兄弟们怎么总是想着返回西凉苦寒之地?”

    听到有人支持自己的意见,樊稠乐呵呵地附声说道:“就是,就是。”

    李傕沉吟着说:“兵马交于高元帅,接受改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先前我与高元帅书信往来,言辞强烈,彼此不悦,不知该如何化解。”

    “不若……就让某家前往闻喜,代李兄与高元帅说合说合。”

    李傕笑着连声说:“如此甚好。好,好,好……”

    可惜樊稠没看到,自从胡封张口说话之后,眼睛便一直望着李傕,直等李傕一个暗示,抽刀便向樊稠砍去。

    樊稠也是久经阵仗之人,察觉身侧有异,自然而然地挥臂格挡,被胡封一刀砍中左臂。情急之下,樊稠大吼着,想要冲出大堂,招呼自己在外的亲卫,奈何李家兄弟已经纷纷扑来,将樊稠斩于乱刃之下,就连他那些亲卫也被清理的一个不剩。

    要么说李傕能做有想法的人呢,人家子侄外甥一大堆,全部都是领兵之将,可以帮李傕控制军队,就这,还是早先死了一个跟着董璜混的李别。杀一个樊稠而已,自始自终李傕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自然有人帮他出手。

    把樊稠

    的尸首丢出去,命人重新收拾好大堂,李利愤愤地说:“真是不开眼,只剩下几十个人,连个屯长都不如,还敢坐在这里指手画脚。”

    胡封问道:“大人,我等接下来该当如何?”

    李傕想了想,说道:“我们不走西南,走西北。”

    李式急忙说道:“可是,西有涑水……”

    李傕冷笑着说:“收拢牛辅的那些兵马,未必都是真心追随我等,就让他们留在后边,替我等抵挡高节、赵云吧。”

    …………

    纵兵劫掠,原本牛辅军对待安邑权贵人家还有几分客气,现在这些人却成了李傕军首先宰杀的目标,整个安邑如坠炼狱,十室九空。而后,李傕率军众出西门,直奔安邑西北稷山亭而去,想要经由皮氏,从左冯翊回归西凉。

    安邑西距涑水只有二三十里,中间还要经过一道山岗。站在山岗上,李傕也是内心翻滚,感慨万千。

    此一去,就算是脱去官身,披上了贼皮。假使能顺顺利利回到西凉,凭自己手中的人马,也不弱于马腾、韩遂,但是高节想必不会放自己轻轻松松离去,若是一路上损兵折将,再到西凉只怕难于马、韩争锋。

    好在马腾、韩遂的日子也不好过,听说皇甫嵩驻兵陈仓,马、韩在汉阳、陇西也快呆不下去了,要撤往金城、武威。那么,北地就应该是自己驻兵之地,运气好的话,连安定也能掌控,待休养生息几年,再作计较。

    李傕还没畅想完事,忽然探马来报,涑水以西发现汉正军。李傕大吃一惊,急急问道:“是哪一部兵马?”

    探马慌张地摇摇头,回道:“不知。”

    李傕一马鞭抽过去,顺便踹上一脚,吼道:“再探!”

    探马着急忙慌地爬起来跑掉了,李傕却开始左右转圈。自己的行动不可谓不快,原本以为高节就是得知消息,追赶而来,也只不过是衔尾追杀,哪曾想竟然已经抢先渡过涑水,张网以待。那岂不是说自己的行动已经完全暴露在高节眼中?

    “快,快!后军变前军,回安邑!”

    于此同时,率领李傕前军的李利已经与涑水以西的汉正军接战。涑水原本也不是太大,又正巧遇到旱冬,水枯而浅,有些地方完全可以趟过去。李利性子暴烈,又一心想要回西凉,更知道叔父的想法,所以顾不得半渡而击的兵家大忌,率军趟水而过。

    守在对岸的吴匡看到李傕军这么二,当即一声令下,弓弩齐射,箭矢如蝗。霎时间,涑水为之变红。

    没错,守在对岸的就是吴匡。虽然猗氏比闻喜距离安邑更远,但赵云比高节得信更早,是因为有人专门跑去给赵云送了信。于是,赵云一边派人快马向高节报告情况,一边命吴匡西渡涑水,准备截击。

    赵云现在多牛啊,拢巴了几万白波军,还收了张绣好几千人和樊稠留在猗氏的兵马。虽然他没有王闹闹那么大胆,敢坐地分赃,但是抽取一些精锐,补足自己的战损,还是敢干的。尤其是张绣那几

    千人,大多都是骑兵,原本就算得上精锐,幸亏他是投诚了,假如是对着干,赵云真没把握一口吃掉他。

    这娃现在有个特点,也不知道是好是坏,遇上有本事的他就喜欢,就敢用。当初遇到许褚,他喜欢许褚,后来遇到张辽,他喜欢张辽,现在,又遇到了张绣……这位被各种版本传说成赵云二师兄的人,虽然现在与赵云无亲无故,但是使枪的本事却让赵云欢喜不已。

    不是赵云吹牛叉,北邙五条枪,他就没见过比自己玩的好的。文聘固守有余,攻击稍弱;陈冉攻守兼备,难以突出;王闹闹唬一唬别人还行,在自己面前只能属于挨揍的;至于大哥的枪法嘛,还是别评价的好。

    现在,终于又遇到了一个使枪好的,张绣该有多让赵云稀罕,可想而知。他的骑兵旅补战损补成了五个团,虽然他不能给张绣封官,但是这一次却命张绣独领两个团,配合吴匡部,拦腰截击李傕。

    李式就在李傕身边,进言道:“大人,大兄的前军已与汉正军接战,退不回来。不如我们大军压上,一鼓作气,冲杀过去。”

    李傕摇头说道:“高节既有布置,岂容我们一冲而过?涑水虽浅,却足以阻拦骑兵冲阵。我们一旦纠缠于此,变故不可预知。”

    李式迟疑地问:“那大兄他……”

    李傕叹息道:“顾不上了……撤!快速撤回安邑!”

    就在此时,赵云本部也向胡封率领的李傕左军发起了攻击……

    …………

    李利不顾死活地命人往上冲,就想为李傕杀开一条血路,可是对面的吴匡也是死战不退。死人死马几乎填平的涑水,再冲过来的马匹撞在盾牌上,能把后边的刀盾兵直接撞飞。弓弩兵早已后撤,枪兵顶了上来。长枪如林,赶巧的话,能够刺透马脖子,再把马上的兵士刺死,可是很多枪兵即使刺死了骑兵,也会被战马踩踏而亡。

    这才是汉正军自出征以来,遇到的真正硬仗。以步对骑,来不及修筑防御,吴匡双眼通红,高声叫骂着:“李傕老贼,祸乱百姓,被爷爷抓到,非活刮了你不可!兄弟们,顶住啊,骑兵兄弟马上就来支援我们啦!张绣,我入你婶娘,再不来,爷爷就不给你留肉吃啦!”

    吴匡其实是个感情丰富又有些冲动的娃,当年何进死的时候,他难过的哭鼻子,后来看到何苗,上去就砍,不计后果地要为何进报仇。现在他的旅伤亡惨重,再这么打下去,真就该他自己拎刀冲上去了。

    不是张绣想要保存实力,故意拖延,而是他们如果出来的太早,怕吓着李利。假如李利强行后撤,吴匡是无法追击的,只有张绣两个团,敢追吗?直面李傕中军,就等于给人家送菜,哪能一鼓作气,歼灭掉李傕前军?

    终于,高举着汉正军旗号的一股骑兵由南而来,前锋一举将李利部冲了个七零八落,后队四下追杀,不打算放跑一个敌军。

    一员威风凛凛的骁将冲在锋前,口中不断大喝:“武威张绣在此,谁敢拦我?”

第139章 全城搜捕李二球

    第139章 全城搜捕李二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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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匡硬是挡住了李利前军,与张绣一起歼敌与涑水岸边。赵云这边也撒开了欢,奔着李傕左军中的胡封直冲而去,一条大铁枪婉若游龙,真是沾着伤,碰着亡,眼前无一合之敌。他手里还有三个团,硬是摆出了三个矢锋大阵,中间在前,两侧随后。

    原本李利的前军接战,胡封整军,是想上去支援李利的,哪曾想自己的侧翼突然杀出这么一支强敌,仓促间迎战,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胡封身边的敌军实在太厚了,假如自己的进攻被阻拦下来,后边所有冲锋的兄弟都会被迟滞。赵云临机决断,偏移一点矢锋,从胡封的侧边拦腰杀透了军阵,就像削梨皮儿一般,可是这皮儿削的也太厚了。

    随即调转马身,赵云仗着马快,来回往复,帮着另外两个矢锋一起绞杀敌军。没多大工夫,胡封的左军便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指挥不通,相互失去了联系。

    胡封也懵了,万万没想到遇上了赵云这么个愣头青,一上手便是全军冲锋。胡封想跑,可是都不知道该往哪跑,好像前后左右都是敌军。眼见着李傕中军向东退走,胡封立刻明白了李傕的意图,他是想撤回安邑,不会再来救自己和前军了。

    此刻顾不得多想,胡封立刻纠合身边的人马,全力向李傕中军杀去。当然,不会是去杀李傕,而是想要杀出重围。奈何赵云有三个团呀,把胡封军切成块状之后,几乎是瞬间分散开来,变出了无数个小矢锋,由连、排长们带队,有的绞杀,有的游击,看到胡封想逃,纷纷像饿狼一样扑上来,能咬一口是一口。

    离着李傕中军越来越近,而胡封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胡封想让马跑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要到了中军身边,自己就安全了。

    可是……这一次扑上来的……是赵云。

    …………

    这仗打的太窝火了,不仅前军没了,连左军也捎带走了,可是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敌人是汉正军哪一部的人马。

    眼看着胡封在前边跑,一个血袍骁将在后边追,李式愤怒地向李傕请命。

    “汉正军欺人太甚!大人,我去接应表兄,也叫他们知道知道我西凉兵马的厉害!”

    “好”字几乎脱口而出,恰在此刻,北边传来嘹亮的军号声,李傕悲愤地喊道:“撤!全军进城!”

    来的是华雄,作为高节部的前锋,快速驰援赵云。说老实话,赵云现在真是让高节又欢喜又苦恼,这娃打仗没得说,可阵中取将,猛的不要不要的,但是每回都带头冲锋,愣的也是不要不要的。

    高节手下只有两个骑兵旅,很明显,赵云比华雄更适合独领一军。原本高节安排赵云率领偏师,只要堵住白波军北归就好,可是赵云运气好,硬是把偏师打的比主力还热闹。

    接到赵云的战报,说是要截击李傕。

    李傕在安邑的恶行令人发指,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他逃走,即使高节在场,也会命令赵云截击

    。但是依照赵云的脾气,高节真怕他出点什么岔子,毕竟是陛下的结义兄弟,要是有所闪失,也不好向陛下交代,所以,命令华雄快马加鞭,先行驰援。

    华雄没跟上吃肉,只是噼里啪啦放了几箭,欢送李傕回城,然后人马在安邑城下旋过一个大弧,迎头截住了胡封。两马错镫,华雄一刀斩下,胡封便身首异处了。赵云气的吐血,是真的吐出了一口血水,只不过不知道是谁的血而已,华雄爽的哈哈大笑,终于报了翼城外被抢菜之仇。

    …………

    兵法有云,围三缺一,但是高节誓杀李傕,所以将安邑团团围住,不打算放走一兵一卒。李傕也知道这一次自己是逃不掉了,只是不知现在投降还来不来得及。

    荀攸出谋,可向城中投书招降。

    高节说李傕屠戮百姓,必死无疑。

    荀攸又说,招降归招降,不是招降李傕,而是招降他的部将们。

    是啊,因为赵云的截击,李傕原本充作后军断后,打算丢给高节的牛辅军奇迹般地安然无恙,而他的前军、左军却损失殆尽,此时安邑城中已经发生巨大变化,李傕军反而还没有牛辅军的人多。

    赵云说投书招降太斯文了,这帮土鳖要是不识字咋办?可以用大喇叭喊话嘛!

    张绣问啥是大喇叭。

    “就是……就是……”

    赵云就是了半天,也没描述清楚大喇叭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往安邑城里噼里啪啦射了一阵携带招降书的箭雨,然后张绣和樊稠手下的原西凉大嗓门就拿着木制喇叭吆喝上了。

    “西凉的兄弟们,快投降吧,陛下宽厚,不会为难我们的……李傕屠戮百姓,罪大恶极,谁要是砍下李傕的头,赏金千两,连升三级呀……你们为啥要跟着李傕反叛?敢对抗陛下,对抗汉正军吗?死了也得披贼皮呀……你们要是死在这儿,家里的老婆让谁睡,娃让谁打,冤不冤呐?”

    李傕听得心惊胆战,感觉谁盯着自己的眼神都不对,连挑了七八十个看着不顺眼的,下令全部砍头,才暂时压住了军心。即便如此也无法安稳睡觉,把仅存的子侄李式、李暹全部派上城头,加岗加哨。

    后半夜,一支无头箭从安邑城头射了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噼里啪啦又射了一通招降书,然后汉正军大喇叭广播站继续广播,单单是劝降已经没意思了,有骂人的,有唱歌的,还是吆五喝六找熟人的。

    “李二球,你欠老子的钱不用还了!可是你要再不出来,老子回家就睡你的婆娘!”

    于是,李傕下令,全城搜捕李二球。

    “赵来喜,赵兄弟,你还活着吧?上次我回部落的时候,问过我妹子啦,她愿意嫁给你,我们家还出二十只羊给她当嫁妆!我们羌女勤快着呢,能下地,能放羊,就问你啥时候去娶她过门啊?”

    于是,李傕再下令,全城搜捕赵来喜。

    不知道赵来喜是不是还活着,但是有一个叫李毛蛋的,偷偷地磕头作揖,还满嘴秃噜脏话:“冯

    大眼,入你娘,你想害死老子就直说啊。还敢睡我婆娘,我入你婆娘,入你妹子,入你们全家……”

    喊话的累了就换人,一直喊了大半天,后来赵云嫌只喊话太单调,找来一溜司号参谋,这边吹“滴滴答”,那边就吹“答答滴”。安邑城里的人听不懂号谱,还以为要进攻了呢,紧张半天才发现,城外的就是吹着玩。有起哄的,就有架秧子的,张绣看赵云玩的嗨,又来找一堆锣鼓家伙……“啪啪啪……轰轰轰……滴滴答滴答……”好像就差一群秧歌队了。

    城外花样百出,城里垂头丧气,李傕又下令杀了上百个长的丑的,依旧心慌意乱,片刻难安,也不知道李毛蛋有没有被当成李二球杀掉。一直闹腾到晚上,城外的也不消停,点起火堆开联欢会。后来李傕说这是敌人的疲兵之计,一边命守城的部将保持警惕,一边命其他人马抓紧时间休息。

    …………

    昨夜城里射出来的无头箭被巡逻兵士捡到,交给了高节。李傕部将,宋果愿降,并且先前李傕逃跑的消息也是宋果派心腹送给赵云的。送信的宋果心腹就在赵云营中,确认了是宋果的亲笔书信之后,才有了白天的闹腾,为的就是麻痹李傕。

    夜已经很深了,联欢会终于结束,华雄旅两个团的兵士顶盔披甲,战马笼口包蹄,随着华雄一起,冷冷地注视着安邑南门。

    因为高节和赵云自北面和西面而来,所以安邑城北门和西门是重点防御对象,由李式和李暹驻守,而守御南门的,就是宋果。

    对于高节将破城任务交给华雄,赵云表示出了极大不满,认为自己被针对了,跟在高节屁股后边唧唧歪歪的说怪话,连又哭又闹的招都使了,就差上吊了。后来实在把高节唠叨烦了,挥退了所有人,恶狠狠地对赵云说:“我要是治不了你,就把你丢回洛阳,让陛下亲自治你。”

    一想到可能会被许褚、典韦那俩胖子压在身下,赵云就再也不敢唧歪,灰溜溜地滚回自己的大营。

    城外如约点起三堆火,过了一会儿,安邑城的南门在黑暗中打开,火把挥舞着圆圈,发来信号,华雄端坐马上,将手中的大刀向前一挥,策马奔去。

    宋果带着华雄直奔李傕府邸,随后攻入的刘辟部、淳于琼部分袭各门。战斗其实并不太激烈,但是混乱异常,有的要战,有的要降,有的还想挣扎一下,有的直接哭爹喊娘,李式死于乱军之中,李暹被自己的部下绑起来交给了刘辟。

    天色微明,战斗已基本结束,然而汉正军还在到处杀人,所杀的那些西凉兵士也许已经不是要抵抗,而仅仅是忘了放下武器,但是汉正军兵士不管这些,一切敢于在他们面前拿着武器的敌人,都只能被消灭。

    李傕、李暹以及他们的一些心腹狗腿被当众砍头,然而高节说不出是该欢喜还是难过。该欢喜的是河东南部全部收服,整个河东也再无大战,终于没有辜负陛下所托,难过的是看着破败的安邑城,还有那些早已被战乱折磨的如同行尸走肉的百姓……陛下,能否让他们活过来,就看你的了!

第140章 没钱还损个毛线

    第140章 没钱还损个毛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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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东大捷,河东大捷!”

    天还没有大亮,洛阳城的百姓从睡梦中醒来,惊讶地发现往日在街角路口摆摊卖《大汉月刊》的小娃们满街乱蹿,手里还举着一张纸大声吆喝着。

    “特刊,特刊,河东大捷。看高元帅平定白波贼,叛逆牛辅、李傕被诛!”

    其实这已经是在卖报纸了,只是发行时间还没有固定下来,而且发行数量和范围也都很小。有了买月刊的经验,人们对买报纸表示毫无压力,只不过一打听,区区一张报纸竟然要卖二百钱,还是让人有些吐血。

    刘汉少黑心简直是一定的,但是最主要的一个原因还是钱不值钱。

    第一,钱币在当时并非唯一的流通货币,粮食、布匹也都具有流通货币的功能,甚至连朝中大臣的俸禄也是多少多少石,所以粮食比钱币还要硬通。

    第二,钱币的铸造并不统一,虽然汉武帝时期就曾将铸币权收回朝廷,但是依旧有大量的私币充斥流通,属于假币却又当作真币用,假如董卓不死,也会再铸造小五铢。只要有铜,人们就可以自己铸钱,当有钱人,拿着自己铸造的钱币出去买东西,这样的钱能值钱吗?

    第三,战乱、灾害使得物资紧缺,物价飞涨,属于典型的通货膨胀,即便是值钱的钱,遇到这样的问题,也会迅速贬值,何况是汉末现在这种情况呢?人们挑着一石钱去买粮食,结果却买不回一石谷子,即便如此,百姓们又哪来得一石一石的钱呢?

    对于经济学这门聪明人才能玩的高深学科,身为学渣的刘汉少自然是玩不出花活的,但是想要恢复生产、经济,傻子也知道首先得有一种说得过去的钱。再但是,新钱发行出来,是否被市场认可,是否被使用它的百姓认可,不是发钱的人能说了算的。括弧,就算是皇帝发的也不行。

    所以,制造新钱的想法早就有了,也一直在研发当中,只是刘汉少和他的爱卿们一直没有机会让新钱面世。

    …………

    洛阳城西,上林苑,汉正军某部驻守,戒备森严。

    这里就是国家造币机构所在,主管它的官儿,从前叫“水衡都尉”,现在叫“造币局长”。刘汉少和他的俩主簿以及杨行走从马车上下来,早已等候的造币局长伍孚立刻迎了上去。

    刘汉少笑呵呵地问:“德瑜,样币如何了?”

    “回陛下,样币已成,请陛下入内观之。”

    伍孚,字德瑜,汝南吴房人,原为大将军何进东曹属,后迁越骑校尉。原本的历史上,伍孚也是一个刺杀董卓的孤胆英雄,可惜被董卓识破,乱刀砍死。而现在,他只负责造币,听说陛下要将国之重宝交给自己掌管的时候,感动的老泪纵横。

    众人随着伍孚进入造币工区,立刻被巨大的轰鸣声震憾,然后来到一间大屋内,又被金光闪闪的景象迷炫眼目。这是最后一道工序

    ,成品检验。伍孚让一名检验员暂停工作,端来一盘崭新的铜币。

    铜币正面浮凸的花纹与汉正军军旗上的标志一模一样,花纹上方的边郭内印着“大汉制造,必属精品”,下方印着“壹文”字样,反面则是竖着大写的“值十钱”,下边横印着“光熹元年”字样,边郭上还有十二道对等齿纹,重要的是中间没有方孔。

    刘汉少将手中的铜币弹飞起来,然后双手扣住,对两个主簿说:“赌一顿饭,猜猜是字还是花?”

    袁绍和曹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一个说字,一个说花,结果曹操输了一顿饭,袁绍却暗骂又让这个小黑胖子占了便宜,于是,只能表现自己的聪明好学,虚心地问道:“陛下,如此精美的钱币是如何制成的?”

    刘汉少洋洋得意地说:“伍局长,带他们开开眼?”

    “好!”

    不负陛下重托,伍孚也得意呀,犹如献宝般说道:“陛下,两位主簿,这边请。”

    想要制造铜币,熔铜肯定是第一步,被熔化的铜水通过模具,铸成一根根细铜条,趁着铜条通红,又被送进两个上下对应的大铁滚中间,铁滚转动,将铜条吞进去,热轧成铜板,而这样的大铁滚一共有三组,就是为了保证铜板厚度均匀一致。

    因为是铜条轧制的铜板,所以铜板很窄,就像皮带似的,然后拿去冲压成一个个没有花纹的光板毛坯。

    后边这道工序就有点“高科技”的意思了,刘汉少叫它磨边机。想象一个轴承的样子,光板就像轴承中的滚子,被一个个送进磨边机里,“轴承内圈”也是一个铁滚,转动的同时将光板毛坯带进去进行磨边。但是机器开口处与光板毛坯大小一致,往里转着转着就小了一圈,等到光板毛坯被转出来的时候,不仅边缘光洁,还会比中间略为厚实,这就是铜币的边郭。

    磨过边的光板毛坯就可以进行压印,也就是说,要变成钱钱了,但是能走到这一步,实在不容易,因为想要在铜板上压出清晰的图案,得需要上百吨的压力。为此,理工研究所负责攻关的技术人员在洛水上又是筑坝,又是架水车,只为了能够带动沉重的锤头。重力加速度,这一锤头砸下来,估计已经是当世人们能够运用的最大力量了吧。由此也可以想见,苏齐搞的那个飞梭纺织机的噪音和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蚊子哼哼蚂蚁叫。

    选材、熔铜、轧板、毛坯、磨边、压印,一道道工序都让人耳目一新,这是知识的力量,科学的光芒,仅仅依靠刘汉少的指点,根本无法做到。比如说,五铢钱也有边郭,它是把铁棍穿在钱孔中,像擀面杖似的把钱给擀圆润的。但是铜币没有钱孔啊,那个磨边机就是他们设计的,灵感也恰恰来自于轴承。

    当然,这些还仅仅是表面上的工序,其中最关键也最保密的是制模。水衡都尉原本就有属下三官:“钟官”负责铸造,“辨铜”负责审查品质,“技巧”负责刻范,也就是雕刻师。

    先让雕刻师在油

    土上雕出铜币图案,再翻成石膏模,浇筑出铜模,这个铜模也就是母模。然后再用母模翻制石膏模,浇筑钢模,也就是子模。

    子模还要淬火,增加硬度,然后反复冲压模胚,制成图案下凹的工作模。工作模冲压光板毛坯,就制造出了有浮凸图案的铜币。但是工作模使用到一定的次数,就会损坏,比如图案变形模糊之类的问题,所以就要再次使用子模冲压新的工作模。一旦子模也出现损坏,或是需要修改,就会重新使用母模翻印。

    这样的铜币一旦流通起来,还担心别人造假吗?

    从动力问题,到机械问题,再到工艺流程,哪一样都不是别人能够仿制的。就算别人真有了这个本事,在水边架上水车,“啪、啪、啪”砸的震天响,那不是等于自己吆喝着“官人,快来抄家灭族啊!”

    …………

    新币制造精美,刘汉少相当满意,接下来就是要担心它能不能被市场认可,被百姓接受。

    袁绍有些担忧地说:“陛下,新币固然精美,但是若废止旧币,改用新币,其间难度不小啊。”

    “哦?怎么说?”

    “其一,收回旧币,制造新币,是一件很浩大的工程,有劳民伤财之嫌;其二,旧币品质不一,熔旧制新,火耗巨大,等于谁越有钱,损耗就越大,臣恐有钱人家抗拒;其三,虽然新币制造已大为便利,但是速度仍嫌缓慢,恐怕不足以应付国家所需。”

    看得出来,袁绍能够提出这些问题,是真的为刘汉少所想,为国家所虑,是拧巴了脑袋瓤儿的。

    刘汉少认真地点点头,说道:“本初所言极是,新币产量问题急需解决。德瑜啊,这个问题你要上心。前边的几道工序,速度都还可以,唯独最后压印工序缓慢,可以多造几台压印机,让工人们三班轮流,每班工作四个时辰,人歇机器不歇。”

    “是,陛下,臣马上就去办!”

    “至于旧币问题嘛……”

    刘汉少狡黠地一笑,对袁绍说道:“哥没打算废止旧币。让新旧一起流通于市,究竟看谁能最终占领市场,让百姓们说了算。”

    劣币驱逐良币,就像一个人有一新一旧两张纸币,总想着先把旧纸币花出去而留下新纸币,大家都这样想,慢慢的市场上就会全是旧纸币在流通,新纸币被人们收藏起来,从而退出市场。

    与其相反的还有良币驱逐劣币,新旧纸币都可以花,拿钱买东西的想先花旧纸币,但是卖东西的自己做出选择,只收新纸币,等到所有卖东西的都只收新纸币的时候,新纸币就是占领市场的“硬通货”,而旧纸币只得退出市场。

    无论是劣币驱逐良币还是良币驱逐劣币,这些玩意都不是学渣刘汉少能够说的清的,但是作为一个穿越众,听过股票、基金和保险的,怎么着在见识上也应该比古人多一些吧?他只是觉得自己有把握稳赚不赔,至于会损害到谁嘛……反正穷到光腚的百姓手里没钱,没钱还损个毛线啊?

第141章 赵云又被针对了

    第141章 赵云又被针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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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刘汉少会觉得刘宏很蠢,您了一个当皇帝的人,还要卖官鬻爵,拼命圈钱,假装自己生意挺好。可钱是什么?金、银、铜、铁?钱就是您造的,您说什么有价值,那就是什么有价值。您就是拉泡臭臭,说这是一块狗头金,只要大家信,那它就是一块狗头金。结果呢?您是拉了臭臭,自个儿也信了那是狗头金,哭着喊着往怀里搂,可惜大家不信……您说大家不鄙视您,不唾弃您,对得起您脑袋里面装的狗头金么?

    刘汉少也是从小男人成长起来的,有过私藏金饼子的光荣历史,可是后来穷的只剩下钱,整天发愁钱花不出去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这个道理。说这话真不是欠扁,想故意气谁,刘宏搂钱,董太后也搂钱,万金堂和小太监家里全是钱,董卓进京更是千方百计拼了命地抢钱,等刘汉少能说了算的时候,可用的钱比可用的人多多了。

    关键是,不好使啊!

    新造的铜币和“优秀五铢钱”差不多一样大,直径二十五毫米,但是外观精美,看着就敦实、厚重,而且没有中间的方孔,所以确实比五铢钱重了许多。但是……这么一个面值一文的铜币,却要等于十个五铢钱。

    假如董卓还活着,就会造出“董卓五铢”,无内外廓,“五铢”二字夷漫不全,很难辩认,世讥称为“无文”,该钱堪称货币史上最劣质轻贱之小钱。

    假如现在是备备蹿入蜀地,关起门来假装老大,就会造出“直百五铢”。初铸钱大而厚重,后铸钱逐渐减重,最轻薄的不到0.8克。面文篆书“直百五铢”,即价值“一百枚五铢钱”。

    在他们看来,能够节省下一些铜,多铸一些钱,就是发财,但是刘汉少想的不是发财,而是“刮猪油,补瘦猴”,把积存在豪门大户家里的财富调动出来,贴补给穷的光腚的百姓,从而使市场活泛起来。

    首先,从外观上看,铜币精美,敦实厚重,应该属于良币,但是从铜本身的价值上看,一个铜币等于十个五铢,铜币好像又应该属于劣币,和董卓五铢与直百五铢差不多的德行。

    那么问题来了,铜币属于良币,劣币驱逐良币,铜币就会被大家收藏,而五铢钱仍旧占领市场,但是,造币局会一直收五铢,造铜币,投入市场,直到有一天,市场上全成了铜币,而五铢钱会从重量价值上亏损数倍。

    或者,铜币被判定为劣币,劣币驱逐良币,直接就会占领市场,等到铜币地位稳固之后,也就是宣布废止五铢钱的时候了……

    这样的做法,看似对百姓没有实惠,也没见给谁家发钱,即使刘汉少最多也就是赚点铜,但是,能够大大消减有钱人的钱,千万富翁可能变百万了,百姓种地卖粮食,赚了一万钱,那么他与富翁的差距就是九十九万,而不是九百九十九万。

    个人才需要“钱”,国家不需要,国家需要的是物资、劳动力,活有人干

    ,地有人种!

    …………

    曹操也想到了一个实际问题,立刻向刘汉少谏言:“陛下,铜币中间无孔,少或无虞,多则不便携带。”

    不用刘汉少回答,伍孚代为回答:“曹主簿,咱们还有一种更大面值的铜币,是五文。”

    除了面值不同,就是大小不一,五文的铜币直径三十毫米,看上去自然也更加厚重敦实,可是,这还是解决不了便于携带的问题呀。

    刘汉少搂着曹操的肩膀头,贼兮兮地说道:“不好带呀?那就对了!”

    虽然曹操一时也弄不明白,刘汉少说这个话是啥意思,却没来由的浑身发冷,感觉寒毛都立了起来,怎么听怎么汉少好像是在挖坑,想把谁给埋了?

    杨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陛下,可否赏赐给小臣两枚新币?”

    跟刘汉少在一起呆久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个小气的人,尤其是拿着别人的东西送人的时候,相当豪爽。

    然而这一次,却被拒绝了,甚至还很严肃地对杨修说:“这里的铜板,任何人都不能私自动用,就是哥也不可以。每一枚铜币都要来的清楚,去的明白,否则的话,伍局长知道该怎么办。”

    伍孚立刻代为解说:“陛下说的没错,在这里只有铜板,出了这个门才叫铜币。原料有重量,毛坯有数量,即使检验出有不合格的铜板,也会记录在册,销毁重制。压印与检验使用同一个出入口,工匠上班时需脱去自身衣物,经过通道,再穿上统一工服,方可进入工区。一旦发现有人携私,轻则开除工籍,交于检察司,重则……交于搜狐。”

    大家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寒颤,交于检察司还有审有判,要是交给搜狐的话,可能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不见了。尤其是杨修,原本就不好意思讨要,现在弄的,还差点被交给搜狐,回家就得问问老杨,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其实大家都知道,杨修就是刘汉少带在身边的传话筒。刘汉少不爱打理朝政,拢共也没开过几次朝会,而身为首相的杨彪又不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除了做一些刘汉少吩咐下来的事情,其他的都按部就班。但是,杨彪可不是傻子,杨修每天跟着刘汉少混,皇帝的心思、动向都要问个清清楚楚,一旦杨修说不明白,很可能立马就挨揍。

    所以,杨修想讨要铜币,也是为了拿回家给老杨看一看,虽然没有成功,但老杨却是爱卿之中第一个知道新币一事的人。经过一番考虑,又让杨修私下问刘汉少,可否自家拿出五铢钱,兑换一些新币。

    这倒不是杨彪对新币有多看好,而是为了表示支持刘汉少,就像知道皇帝想要田地,赶紧拿出一百倾一样,不仅是儿子混了个御前行走,就是杨彪自己的首相之位,也不见得与此事全无干系。

    于是,杨彪家成了大汉国最先拥有新铜币的人,两大车五铢钱换回了一箱,杨彪拿着新铜币观看许久,然后便命人锁了起来,不许动用分毫。

    …………

    河东之战已经结束,高节上书请令行止。刘汉少与戏志才研究过后,让高节先把张绣、宋果、杨奉这些顺的降的将领们送回来,就地改编部队,补充战损,然后留下一个旅驻守河东,其余人马进驻左冯翊。至于进入左冯翊究竟要干什么,诏书上没有说,反而说到任命种邵为左冯翊太守之事。

    高节与荀攸研究半天,得出三种结果:一是让自己接替皇甫嵩;二是让自己防备皇甫嵩;三是让皇甫嵩进入西凉平叛,而自己守御右扶风。至于说要自己从左冯翊进入西凉平叛,估计不可能,陛下手里的兵太少了,还不到硬拼的时候。

    于是,高节留下刘辟的第九旅驻守河东,而王匡派到河东的城管支队长是韩浩,相信有这两个人在,河东太守黄邵能够尽快恢复河东秩序,带领百姓开始新的生活生产。

    除了要送回洛阳的将领之外,高节还给刘汉少送回去不少兵马,这些原本都是可用之兵,只要让督教们上上课,把脑袋洗巴洗巴,就会变成汉正军的精锐。当然,高节也不是榆木脑袋,汉少都说要补充战损了,至少华雄那个缩编旅得补成满员的,额外还为步兵旅补充不少战马。箕关那儿还摆着一个团,现在可以补齐了,另外再加一个警卫团。

    然而,赵云觉得自己又被针对了。

    这么多人马回洛阳,说成是护送也行,理解成押送也行,高节派的是赵云和吴匡。整个河东打下来,吴匡旅损失最为惨重,尤其是涑水岸之战,全旅有三分之一的兄弟都丢在了那里。虽然战损已经补齐,但是怎么着也不如原来的兄弟顺手,需要休整,更需要把兄弟们的骨灰送回去。

    可是赵云不乐意回去呀!一个河东哪能玩的过瘾,眼看着要打西凉了,怎么就非要把自己弄回去呢?把高节实在磨叨烦了,不得不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二,陛下身边缺人啊。老三和徐荣都派出去了,你让陛下使唤谁?一旦出点差池,咱们全都百死莫赎!”

    如此一说,赵云立刻又变成巴不得马上回洛阳的人。

    看着赵云急匆匆走掉的背影,荀攸笑着说:“高元帅,实在是高啊!”

    高节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要把他踢走,陛下早晚要用他,可是这小娃还欠磨砺。留在这儿,我一直护着,他就一直长不大,回去让陛下给他安排个事,自己领军,兄弟们的吃喝拉撒全都得考虑,慢慢的就好了。”

    荀攸也感叹道:“是啊,陛下这两个兄弟都不是寻常人物,火候一到,必定大放异彩。可是元帅,咱们现在就只剩三旅一团,不足两万人马,进入左冯翊之后要面临的局面,恐怕也不好应付啊。”

    高节呵呵一笑,说道:“弘农还有王闹闹,你以为那娃好乖巧么?”

    如此一说,荀攸立刻想到,只要王闹闹出兵京兆尹,便会对右扶风形成左右夹击之势,看样子,陛下始终都在防范皇甫嵩。

    昔日的军神,真的会做出对大汉不利之事吗?

第142章 大汉英雄纪念馆

    第142章 大汉英雄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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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正军大胜而归,刘汉少带着爱卿们出城迎接,他才不管合不合规矩,兄弟在外浴血拼杀,回来了,难道自己欢迎一下都不许?

    卫觊和赵云、吴匡得到通报,说是皇帝亲自出城迎接,赵云和吴匡还好说,早已习惯了刘汉少的如火热情,但是卫觊激动的不要不要的,毕竟他这个汉正军军需长还是第一次见陛下,也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套汉正军的军装,可惜没肩章没领章。

    离着大老远,看见端坐在马上的刘汉少,卫觊等人连忙下马,解下兵刃,跑上前来。卫觊是军需长,职位比赵云还高,可惜他加入汉正军的时候较短,很多规矩一时都还改不过来,领着众人差点给刘汉少磕一个,好在赵云看到刘汉少一身军装,高喊了一声“敬礼!”才慌忙立正,行了一个汉正军的军礼。

    刘汉少在马上还了一礼,笑呵呵地看着卫觊,就像狼外婆盯上小红帽似的,可是还没等开口客套,却先看见了随后的马车。

    那应该就是灵车了吧,坛坛罐罐,大小不一,装了好几车,走的时候都是活生生的人,回来的只有一把灰,就装在坛子罐子里。可能一个坛子里装的还不止一个人的骨灰,有这个的腿骨、臂骨,有那个的胸骨,头骨,活着是兄弟,死了也就烧在一起,谁还能分得清呢?可以想见,能够将这些骨灰带回来,高节他们也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刘汉少见过死人,甚至还亲手杀过几个人,可是这些兄弟,都是被他送出征的……一股沉重压的刘汉少喘不过气来,翻身下马,整装、立正,憋足了劲儿高喊一声:“敬礼!”率先向着灵车行军人之礼,跟在身边的戏志才、吕布、曹性等将领也随之行礼。

    而后,韦光正高喊一声“敬礼”,保护刘汉少而来的燕云近卫团齐刷刷地向灵车敬礼。

    卫觊不明白,刚才还笑呵呵的陛下为什么转瞬间显得如此沉痛,赵云悄悄将他拉到身边,转身,向自己的部下下令,“敬礼!”于是,还京部队也齐刷刷地向灵车敬礼。

    刘汉少让开路中,退至路边,又高声下令:“兄弟们,回家了……进城!”

    在刘汉少等人身后,还有很多洛阳百姓,他们准备好了欢呼,准备好了赞颂,准备好了美酒还有各种各样能拿得出来的吃食,就等着迎接凯旋将士。然而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几架破旧的,甚至还沾染着血迹的灵车。刘汉少就跟在灵车旁边,以一个兄弟的身份,迈着军人的脚步,护送灵车进城。这一刻,卫觊好像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所见到的汉正军,可以那么勇猛。

    …………

    还京部队进驻显阳苑,将领们安排在北邙军校,还有很多伤兵被安置在曾经的张让府邸,因为这里足够豪华舒适,派华佗带领医学院的师生进行救治,而阵亡将士的骨灰被安放在了北宫德阳殿。

    德阳殿,北宫正殿,汉明帝永平八年落成,是

    北宫规模最大的建筑,南北宽七丈,东西长三十七点四丈,可容纳万人。台阶高二丈,花纹石作坛,白玉砌台阶,黄金铸成的柱子镂刻着三带缠绕的花纹,并套以橘红色。屋内墙壁上画着优美的图案,红漆梁上镶嵌着青色翡翠,并引洛水注于殿下,这就是“珠帘玉门如桂宫”。东汉文学家,图书馆管理员李尤曾在《德阳殿铭》一文中写道:“皇穹垂象,以示帝王。紫微之侧,弘涎弥光。大汉体天,承以德阳。崇弘高丽,包受万方。内宗朝贡,外示遐方”。

    如果说京师洛阳是大汉之心,皇宫是京师之心,那么德阳殿就是皇宫之心!如今,它成了祭奠殉国将士的灵堂……

    这个皇帝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大家慢慢的也都习惯了刘汉少胡七八搞,但是把皇宫里最气派的宫殿改成灵堂,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别说爱卿们有颇多微词,就是汉正军的将士们都不敢想象,能得陛下荣恩至斯。

    其实刘汉少的想法很简单,现在南宫全部是办公区,东、西两宫是爱卿住宅区,北宫两侧住的是三府重臣,只有北宫中轴线上这一排大殿还空着。如果重新为阵亡将士修建陵墓,劳民劳力,费工费时,最重要的是,假如皇宫是尊贵之地,就应该住着最尊贵的人,昭告世人以及所有后来者,这个国家有英雄,这个民族有英雄!

    英雄就在国家之心,英雄就在国人之心,使后来者可以祭奠,可以缅怀,更最要的是,可以传承!

    不出所料,王允出言反对,然而又出人意料,王允并没有发脾气。或许是因为“死者为大”的观念,王允只是犹豫着提出,是不是规格太高了,毕竟阵亡的最高将领只是一个旅督。即便如此,吴匡依然眼圈红红地瞪着王允,因为牺牲的就是他的旅督。

    刘汉少记得那个叫华子的旅督,也是当初北邙学校的小娃,假如自己没记错的话,他今年应该还不满二十二岁。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些阵亡将士,为国家而战,为百姓而战,不负自己的誓言,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重于泰山。英魂不灭,佑我大汉,他们应该……与世长存!”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听着皇帝的意思,好像还不止是要把宫殿改成灵堂,而是改成祠庙,阵亡将士的骨灰以后也会一直安放在此,供人祭拜。这……即便是皇家太庙也不在皇宫里啊。皇宫是活人住的地方,现在却和死人搅在一起,而且还是这么多死人……

    左相黄琬奏道:“陛下,将士为国而死,该当供奉祭拜,可在城外择一处山水吉地,修建陵苑,以示恩宠。”

    刘汉少摇了摇头,说道:“哥没有恩宠他们,而是他们有恩于国。哥常常在想,什么才是财富?也许对于一个人来说,金银财帛,房屋田产,仆役牛马都是财富,但是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来说,只有知识、文化、精神,才是财富。他们生在这个国家,长在这个国家,活着的时候默默无闻,甚至还可能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但是他们

    依然热爱这个国家,为国捐躯,英勇壮烈。这是他们的精神,也应该是我们的精神,大汉的精神!”

    好吧,刘汉少竟然把自己忽悠哭了。

    “诏令!”

    听到刘汉少下令,杨修擦了一把鼻涕眼泪,迅速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德阳殿改忠烈祠,供奉殉国将士,殿前竖立大汉英雄纪念碑一座,铭刻将士姓名,同时,由德阳门起,门内改大汉英雄纪念馆,尽可能详细完整地记录将士事迹。”

    想了想,刘汉少又继续说道:“再令,云台所藏瑰宝搬至宣明殿,改宣明殿为大汉博物馆,云台令改任馆长;云台、兰台藏书真本搬至朔平署,改朔平署为大汉藏书馆,兰台丞改任馆长;藏书翻印版以及汉简字版,存于平洪殿,改平洪殿为大汉图书馆,兰台令改任馆长。以上各馆,隶属文化教育部。纪念碑建成之日,诸位爱卿随我一同大祭大汉英雄!”

    这些门、署、殿都在北宫正中,平洪殿最南边,其他依次向北铺陈,现在,这里是大汉最宝贵的地方了,或许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宝贝住进来。

    …………

    河东大捷让百姓们对刘汉少这个小皇帝增添了很多信心,忠烈祠大祭又让汉正军对他们的统帅更加死心塌地,因为刘汉少用实际行动给他们上了一堂最生动的督教课,就连爱卿们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是“陛下不可”,再不然就是“万万不可”。

    刘汉少在北邙军校接见了新加入汉正军的将领,还扬言要和张绣比试枪法,可惜被赵云当场戳穿,直言不讳地说:“大哥,你打不过他。”然后刘汉少就只好干笑着转而去夸宋果深明大义,忠勇可嘉。

    徐晃还很年轻,北邙军校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新的,对未来充满期待。杨奉一直有些惴惴不安,刘汉少与他聊了好久,对于百姓被迫造反表示了理解、同情以及深深的自责,并且要杨奉安心在军校学习,将来领兵出战,报效国家。

    此外,还有一个人引起了刘汉少的特别关注,他原是张绣的心腹部将,名叫胡车儿。与胡赤儿不同,胡车儿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汉人,姓胡,名车儿。原本的历史中,就是因为胡车儿盗走了典韦的双戟,间接导致典韦战死于宛城。还有传闻说张绣造曹操的反,其实不仅仅是曹操睡了他婶,还因为曹操要拉拢收买胡车儿,难道张绣与胡车儿有超友谊关系?

    不管怎么说,如今胡车儿就站在刘汉少眼前,虽然算不上魁梧雄壮,但是整个人都带着一股精干悍勇的气质,脚下功夫了得,据说一日一夜能行七百里。

    粗话的,你娃当自个儿是赤兔啊?

    刘汉少表示不信,笑呵呵地说道:“没事给哥走两步。”

    胡车儿知道皇帝要考校自己的能耐,转身就跑,眨眼之间已经晃身进入了远处的树林,好半天都不带露头的。刘汉少也不知道胡车儿究竟要干啥,有些郁闷地问旁边的人。

    “这娃不会跑丢了吧?”

第143章 审出个不伦之恋

    第143章 审出个不伦之恋

    ……………………………………

    见过被撒开的猴没?

    就是想让它去捡皮球,结果它蹿树上了,怎么喊都不下来,运气不好,还会被它丢下来的桃核砸中脑袋。

    刘汉少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原本只是想考校一下胡车儿的身法,看看他凭什么能盗走典韦的双戟,结果胡车儿一去不回头,硬是把刘汉少和一大群将领晾在了这儿。

    张绣也觉得尴尬,又不能不为胡车儿说好话,只得赔着笑说道:“陛下,胡车儿虽然悍勇,但是正面对敌并非强项,他更擅长闪转腾挪的小巧功夫,能够隐藏自己,也是他的一份本事。”

    果然,张绣话音刚落,就听到燕云近卫团的近卫吹响了口哨。这是从当年韦光正训练的卫士队传下来的法子,有的表示示警,有的报告敌情,有的追踪,有的包抄。哨声此起彼伏,偶尔还夹杂着哀嚎与怒骂,可惜没过多大一会儿,便传来了胡车儿的求饶声。

    “别放箭,别放箭!是我,是我呀!”

    燕大娃压着胡车儿过来的时候显得异常气愤,照着胡车儿腿弯一踹,就使他跪在了刘汉少面前,然后捧着刘汉少的佩刀说道:“汉少,这厮偷你东西。”

    说话的时候,燕大娃时不时地扭扭脖子,不过胡车儿明显更惨,衣服破了不说,还挂着一个熊猫眼。

    大家集体脑门黑线。

    按照规定,进入北邙军校之后,是不许私携武器的,刘汉少也不行,所以个人的兵器都存放在一起,还有人专门看管。胡车儿就是晃过去,偷了刘汉少的佩刀,本来想在皇帝面前露一小手,结果表演失败……

    胡车儿也是不知死活,到了此时此刻,不说请罪,反而告起状来。

    “陛下,燕云团的兄弟们太霸道了,我都说了是我,他们还拿着弓弩乱射。要是我一开始也下黑手,哪由得他们嚣……”

    哨声一起,韦光正、许褚就在第一时间围在刘汉少身边,此刻全都瞪着胡车儿,恨不得把这个添乱的家伙撕碎,终于,胡车儿在一群杀人的目光下,识趣地闭上了嘴。好吧,其实是他也明白,即便一开始就下黑手,能干掉几个燕云近卫,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自己死的更惨。

    刘汉少真是哭笑不得啊,这货到底是愣呢,还是愣呢,愣呢?居然想偷自己的佩刀!幸亏这是当了兵,否则,撒出去还不得变成偷天大盗啊?

    “你娃本事不小啊,连哥的刀都敢偷,说说看,哥该怎么罚你?把你扔山里怎么样?”

    胡车儿傲娇地说:“回陛下,您要是想处罚卑职,最好换个地方。不敢欺瞒陛下,卑职攀崖爬壁,如履平地,扔进山里,等于回家。”

    “好,好啊。那哥就跟着你,回你家看看呗。”

    …………

    胡车儿被刘汉少带走了,其他人全都一脸懵,暗想着,皇帝真的要带胡车儿钻深山?只有张绣显得有些心虚,好像也做了贼似的。

    避开众人,刘汉少带着胡车儿来到一间小黑屋,问了一句“车儿,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跟哥说啊?”

    “啊?这个……”

    胡车儿还在想词儿,刘汉少转身就是一脚,将胡车儿踹倒在地,随即抽出佩刀,压在他的脖子上,阴狠地问:“说,老狐狸到底在哪?”

    显然,这句话比上一句还不容易明白,胡车儿怯怯地问:“老狐狸是谁?”

    “贾诩,贾文和!”

    刘汉少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个名字。

    “卑……卑职……不知道啊。”

    闻听此言,刘汉少也不再问,抬手扬刀,作势欲劈。

    胡车儿急慌慌地又喊道:“陛下,卑职还有话说!”

    “说!”

    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又咽了口吐沫,胡车儿强自镇定下来,继而说道:“文和先生确实联络过卑职,要卑职劝说张绣叔侄配合汉正军,奇袭蒲坂一线。”

    刘汉少盯着胡车儿,并不说话,脑袋里却在想,难怪高节的军报上说,张绣部投诚似是隐有别情,请陛下明察。赵云是看着谁武功高,就觉得谁招人稀罕,但是高节、荀攸和戏志才可不会这样想。张绣出兵不奇怪,打败一个韩暹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出兵的时机,好像从一开始就在处处配合汉正军。

    原来如此,那个跑丢的老狐狸总算是有信了。

    胡车儿见刘汉少不说话,还以为是嫌自己交代不彻底呢,于是支支吾吾地又说:“文和先生还说,陛下爱才心切,不拘俗礼,要我见到陛下的时候,尽量展示本领,不妨粗狂一些,如此,陛下非但不会怪罪,还会大为赏识。”

    其实胡车儿真不是笨人,否则的话能和老狐狸做朋友吗?在没有谋士的情况下,胡车儿也能为张绣出谋划策,当然了,和那些牛牛相比,他的谋划只能算小主意。

    “老狐狸还说了什么?”

    “还说……还说……”

    胡车儿似有难言之隐,瞧了瞧守在左右的韦光正和许褚,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才又说道:“文和先生还说,张济年长,私心甚重,恐陛下用不顺手,要卑职寻机除掉。”

    刘汉少大睁双眼,惊讶地问道:“这么说,张济是被你干掉的?”

    “不是,不是!”

    胡车儿连忙摇头,又说道:“他是自己倒霉,中流矢而死,与我没有半点干系。”

    看胡车儿推的干净,刘汉少不屑地说:“可你已经有了杀他之心,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兄弟吗?就不怕张绣知道了,替他叔儿报仇?”

    在地上趴久了不得劲,胡车儿翻身坐起来,有点八婆地说道:“陛下,您是不知道,其实张绣也恨他叔,要是换了别人,恐怕早被张绣宰了。”

    刘汉少也有点八婆地问道:“哦,这是为啥?”

    “张济此人心胸狭窄,待人刻薄,我兄弟虽是他的侄儿,又是军中大将,却也经常被他吆来喝去,丝毫不留情面。如此尚且不算,张济有一小妾,怜我兄弟孤苦,经常予以拂照。可是张济这个老贼有很多怪癖,自己当男人不行,就变着花样的折磨女人。知道那小妾常常受苦,我兄弟又恨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无量天尊,哦咧个去!

    么审着审着,还审出惊天秘闻,不伦之恋来了?

    许褚听的上瘾,嘴快地问了一句:“莫非张绣相中了自己的叔母?这实在太禽兽……太刺激了!”

    “你这胖子,休要污我兄弟名声!”

    胡车儿虽然嘴上在骂许褚,但是又觉得心虚理亏,因为他最知道张绣的心思,的确比别人家的大侄子想的多了一些。关键是那个小妾比张绣也没大几岁啊,老的不行还变态,小的英武又疼人,“发乎情,止乎礼”说起来倒是简单,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好赖不分才是真禽兽。

    难怪在原本的历史上,张绣会降了再叛,明知自己不是对手,也要找曹操拼命,最终干死了典韦、曹昂、曹安民,还有那匹名叫“绝影”的马。按照备备那句“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千古名言来解说,曹操这是扒了人家的衣服,还要剁人家手足啊,太粗话的不义气了!

    “张济那个小妾可是邹氏?”

    胡车儿心中一凛,皇帝竟然连一个小妾的姓氏都知道,果然天威不可欺,随即正色回道:“正是。”

    甄宓的胸围暂时还没机会见识,不过这个邹氏的臀围倒是可以见识见识,也不知道她究竟长啥样,能让张绣想宰他叔儿,让曹操不顾儿子死活?还有张济那个老贼,究竟在她身上用过哪些手段?绳子、鞭子、小手铐……刘汉少猛打一个寒颤,随着这副身板的茁壮成长,最近好像心思越来越不纯洁了。

    无量天尊,哦咧个去!

    未见其人,就差点被陷进去,这个邹氏还真是个大坑啊!得赶紧警告曹孟德,不许他惹是生非,否则的话,万一激怒张绣,在洛阳城里造个小反,那乐子可就玩大了。

    刘汉少连连摇头,把这些连七八糟的想法从脑袋里摇晃出去,然后又盯着胡车儿看了半天,问道:“老狐狸是不是算准了,凭你的本事,哥一定会用你?”

    “卑职不敢自夸,只是想为大汉效力,为陛下效忠。”

    现在的胡车儿与之前表现的天差地别,不仅没有愣劲、粗狂,还伏在地上,显得极其恭顺、恳切。

    刘汉少表示满意,点着头说:“也罢,看在你们一片忠心的份上,哥就给你一个机会。这次还京部队里的人,你去随便挑,先组建一个团,训练山地兵。”

    胡车儿懵懵地问:“陛下,啥是山地兵?”

    刘汉少很是鄙夷地说:“山地兵,顾名思义,就是在山里打仗的兵呗!翻山越岭,爬坡下河,钻山林,刨山洞,把敌人消灭在深山老林里,还能让自己活的乐呵滋润。”

    “哦……原来如此。那没问题,卑职就这个本事最拿手,陛下真是知人善用!”

    一转脸儿,胡车儿又臭吹上了,顺道还拍了刘汉少一下马屁,嚣张中带着卑微,信实中带着心眼。这样也好,要是带兵的将领都没点狂劲,那他就只能带出一窝狗腿子;要是他连点小聪明都没有,那只能带着兄弟们去死。

    刘汉少爽的哈哈大笑,忽悠着说:“好好干,哥保证不会埋没你的才华。你给哥带出来一个团,哥就让你带山地旅,带出来一个旅,哥就让你带山地师!”

第144章 哥不许你做土鳖

    第144章 哥不许你做土鳖

    ……………………………………

    张绣率部投靠赵云,收过猗氏,打过涑水,对于团和旅的级别,胡车儿自然是知道的,赵云就是旅长,但是师级没听说过,据说赵云上边的高元帅是副军长之职。一听说刘汉少让自己带山地师,胡车儿这回是真懵了,毕竟对汉正军里的新鲜规矩还没能全整明白。

    胡车儿结结巴巴地问:“陛下,师……是什么军……军……”

    “你想说师长的军职,是多大的官吧?”

    “嗯嗯,卑职就是这个意思。”

    刘汉少云淡风轻地说:“就这么跟你说吧,师长比旅长大一点,能管万把来人吧。”

    比旅长还大,能带上万人!

    贾文和,我谢你八辈祖宗!

    巨大的惊喜之下,胡车儿就着地皮儿,叩头连连,全然忘了汉正军不许磕头的规矩,仿佛自己已经变成师长了似的。一边儿磕,还一边儿连声说道:“谢陛下天恩!谢陛下赏赐!谢陛下……”

    许褚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去一脚将胡车儿踹趴,怒吼道:“站起来,汉正军里没有磕头虫!另外,你要记住,军中没有陛下,只有统帅!”

    陛下都没发话,我敢站起来么?你这个胖子居然敢踹我……此时胡车儿也顾不上跟许褚计较,看到刘汉少一直笑呵呵的,显然是赞同许褚的行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学着汉正军的样子,向刘汉少敬了一个军礼。

    “是,统帅!”

    刘汉少依旧笑呵呵地说:“看样子老狐狸只教了你如何在哥面前露脸,没教你汉正军的规矩啊。”

    胡车儿有些尴尬地说:“这个……文和先生确实不曾教过。”

    “嗯,那哥今天就再教你一样,禁闭!”

    刘汉少说完,带着韦光正走出小黑屋,许褚不等胡车儿跟出来,反身就把门给关上了,还在上边加了一把锁。

    胡车儿再傻也该知道,自己这就算是被关起来了,立刻扒着门上的小窗户,向外喊:“陛下,陛下!”

    喊了两声,觉得不对,又改口喊:“统帅,统帅!卑职知错了!”

    刘汉少一回身,怒气冲冲地吼道:“你知道个屁!居然敢在哥面前装傻充愣抖机灵。禁闭七天,就在这儿好好思过吧!”

    小黑屋里呆七天,那自己还不得疯啊?

    情急之下,胡车儿立刻就把贾诩出卖了,连声辩解道:“统帅,卑职冤枉,这都是文和先生教给卑职的呀!”

    不说还好,如此一说,刘汉少的愤怒立刻变成了阴狠,残忍地说道:“贾文和,让哥逮着他,一定把他在这儿关七年!”

    胡车儿惊呆了,再不敢言语,偷偷咽了一口吐沫,立刻缩到墙角思过去了。

    …………

    除了胡车儿不算,带给刘汉少惊喜最大的还是卫觊。

    卫不卫国且先不说,至少保家是一定的,在河东的地面儿上,卫家绝对数一数二,就算拿到全大汉来说,也要排在前几名,这样的世家豪族怎么能容许白波军来河东闹腾?

    所以,白波军在河东刚开始作乱,卫觊就

    组织家兵仆役进行扑灭,奈何白波军越闹越势大,打的卫觊一路退败。好不容易等到了牛辅军来河东平叛,可是那帮人搜刮钱财倒是好手,遇上白波军不是龟缩不出,就是撩腿就蹿,使卫觊失望透顶。

    终于,等到高节率军来到河东,一战夺翼城,再战抄老窝,三战收绛邑,真是用兵如神,势如破竹,打出了汉正军的威风,打出了新皇帝的脸面。最最关键的是,汉正军军纪严明,对待地方秋毫无犯,卫觊甚至看见过汉正军兵士帮着百姓修房子,当时就感到哭了,直说“天恩眷顾,天恩眷顾。”

    高节从来没有向河东这些豪门大户要过什么,反倒是这些豪门大户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纷纷解囊相助,前来劳军,其中尤以卫觊为最。

    人是群居动物,早些年同住一个山洞的就是同族;后来随着人们活动范围的扩大,同在一片地域的就是乡党;将来也许见面一打招呼,“哟……原来你也是地球人呀,那咱们可是正经八百的老乡!”

    卫觊就是这样想的,总觉得汉正军为了他们河东人,冒着严寒来打仗,流的是血,拼的是命,所以格外感动,也尽力支援汉正军,支持高节。甚至到后来,已经根本不需要刘汉少那个最高统帅部为前线筹措粮草了。

    河东有钱,不富裕能遭抢么?

    刘汉少觉得自己也应该够意思,拍手就把汉正军军需长的位置给了卫觊,这可是与高节和戏志才平级了呀!只不过……粮草、军饷暂时都需要军需长自筹。

    卫觊和曹操同岁,三十多岁,正值壮年,仍有一腔子热血,还未到世故圆滑的年纪。晋人聪慧,后世晋商通行天下,靠的就是这股聪明劲,只有他们耍别人的份儿。卫觊也是如此,可以说刘汉少一撅屁股,他就琢磨出什么味儿来了。皇帝无非就是想占个小便宜,让自己替他养几天军队,但这属于有偿服务,自己一跃成为了汉正军的军需长。

    汉正军是陛下亲立新军,自己也会变成陛下心腹爱将,说不定将来还能再现先祖荣光,这个买卖太值了!

    所以,刘汉少和卫觊都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

    濯龙园,捉过老狐狸的那处偏殿。

    卫觊一身标准的汉正军军服,肩膀上扛着三颗五角菱星,已是上校军阶,整个汉正军里比他军阶高的只有三个人,卢植、高节与戏志才同时晋升到了大校。

    “统帅好!”

    卫觊向刘汉少行了一个标准的汉正军军礼。

    “伯觎来了。坐,快坐吧。”

    刘汉少乐呵呵的,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这个小红帽装进肚子里,活活吃掉。

    “谢统帅!”

    卫觊即使在椅子上坐下,也双腿并拢,腰杆笔挺,很有几分严于律己的军人风范。

    “此次河东用兵,伯觎功劳甚大,为哥解忧,为国尽忠,哥要代表在前敌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好好谢谢你。”

    “卑职不敢居功,都是卑职应该做的。”

    “嗯……”

    刘汉少点着头表示赞许,心里却在想,别这么客气啊,要不然哥怎么好开口从你那儿捞东西呢?

    “高元帅已经带兵

    进驻左冯翊,那里不比河东,地广人稀,形势复杂,为将士们做好军需保障之事,还要靠伯觎多多用心。”

    这么说,就是这些军队还得我养着呗,早就知道这个军需长没这么便宜,好在高元帅所领也就一万多人马。

    “陛下放心,此事卑职已有安排。我打算直接从河东征集粮草,渡河支持高元帅,如此能大大缩短行程与消耗,也可尽量减少路上可能出现的意外。”

    刘汉少很豪爽地哈哈笑着说:“伯觎办事,我怎么会不放心呢?你是军需长,职责以内的事自该由你操办,哥不过问。今日找你来,是另有要事相商……”

    卫觊也不接话,静静听着,刘汉少心说,你娃倒是配合一点啊,怎么不问问哥,还有啥事呢?

    无人捧场,刘汉少只好摆出忧思状,又说道:“有经验的老农告诉哥,去年冬日少雨雪,不利于杀死田间害虫,而且恐怕今年还会有干旱。若是旱灾、虫灾一起,民心恐慌,必然会闹出大乱子,咱们刚刚努力打下的一点好局面也会毁于一旦!”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这属于民事啊,您了不去找首相,左相右相的商量,找我一个军需长干吗?

    “但请统帅下令,只要卑职能做到,必定竭尽全力。”

    “好!哥就知道卫武烈之后,不会辱没先人忠义之名。”

    刘汉少所说的“卫武烈”,就是指卫青大将军,生前封长平侯,死后谥号“烈”,“以武立功,秉德尊业为之烈。”

    “哥想让你发动家人,前往荆州购粮,别管是陈粮新粮,粗粮杂粮,尽可能多的,多多的运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卫觊猛吸一口冷气,冰的牙根疼。给汉正军高节部提供粮草,虽然数量不少,但是好歹还有数。这要是一去荆州购粮,按照陛下说的那个意思,恐怕是不把卫氏掏空不算完呐。

    哪曾想,不等卫觊表态,刘汉少又继续说:“此外,黄邵已经前往河东赴任,首要任务就是安置流民,进行屯田。可是河东良田有十之七八,都在你们这些人手里,你们要多多支持啊!”

    “以陛下看,支持多少,方为合适?”

    情急之下,卫觊连统帅也不喊了,又顺口喊回了陛下。

    “以哥来看,除了普通族人自己所耕用地,其它的都可以支持嘛。你们自己又不种地,占着那么多田地干什么?田地就应该分到种田之人的手中,才能发挥作用嘛……”

    卫觊此刻腰也塌了,背也驼了,浑身冷汗直流,刘汉少后边说的什么,根本没听清。心里只是想着,皇帝究竟是要捧我们卫家,还是踩我们卫家?一个军需长就想换我整个卫家家业么?钱和地都要走了,我们卫家还能剩下什么?

    “伯觎,伯觎?”

    刘汉少连喊了两声,卫觊才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卑职在。”

    “你听到哥刚才说什么了吗?”

    “陛下恕罪。卑职一时恍惚,未曾听清。”

    刘汉少“哦”了一声,又加重语气说道:“哥是说,河东是一座宝库。守着宝库而不自知,反要去占土地,当土鳖,让哥看着生气呀。哥……不允许你们做土鳖!”

第145章 能管狗叫皇叔吗

    第145章 能管狗叫皇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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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河东,便是指后世晋南地区,这里是大汉民族的主要发源地之一,是大汉文明的摇篮,上古尧舜禹时代的都城皆在河东。然而作为一个穿越众,即便是学渣也该知道,这个地方最盛产的应该是……土豪!

    别人都还成批买白菜的时候,人家已经成批买跑车了。买白菜的总想多剥下几个外面的菜叶子,免得压秤,买跑车的土豪们花钱看也不看,都用成箱成箱的钱砸。

    后世人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有煤,可能还有人不知道,排在第二位的,其实是铁,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大盐池,这些东西现在对于刘汉少来说,真真是比金子还金贵。

    留下卫觊吃饭,其间刘汉少又细说了对河东之地的设想。想要炼出钢铁,首先就要用煤炼焦,河东的宝贵之处就在于既有煤,又有铁,减少了很大的运输成本,几乎可以不用劳民伤财就能得到想要的宝贝。当然,挖煤也好,采矿也罢,都还是需要很多付出,甚至是付出生命。

    “伯觎呀,钢铁乃国之坚盾利刃,意义有多么重大,你身为军需长,自然应该比谁都清楚。哥把这份产业交给你们卫氏打理,是念着卫氏历来忠义,想你们族盛家兴,与国同休。”

    “卑职谢统帅眷顾,谢陛下天恩!”

    听着很是激动人心,刘汉少画的饼又大又圆,但是用煤炼铁的作坊,卫家不是没有,真的能像刘汉少说的那样,把煤炼成焦炭,然后还能高炉炼铁,转炉炼钢,产量上翻很多很多倍?让这么一个作坊变成卫家,乃至整个大汉的主要产业,能支撑的住吗?

    刘汉少也看得出来,卫觊的顾虑大于惊喜,毕竟没有现成的事实摆在面前,现在就是答应了,也只能算是卖皇帝一个面子。可是这个答应的代价,却几乎是要了人家的全部身家。

    “伯觎呀,如果咱们失败了,或者是哥被造反的赶下台,咱们大汉被人灭了,哥一定在临死之前,把整个河东都赏给你,封你做河东王,如何?”

    刘汉少这话说的也太狠了,卫觊立刻惊恐地说道:“陛下切勿晦言,切勿晦言!陛下万万不可有失,咱们大汉经不起祸乱了……”随即反应过来,又苦笑着说:“若陛下被赶下台,哪还有河东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嗯……就是这么个道理呀,伯觎能体会哥的苦心,哥很欣慰。”

    刘汉少倒上一杯小酒,端起来,冲着卫觊故作豪迈地说:“怎样?伯觎赌身家,哥赌上性命,咱们兄弟联手,轰轰烈烈地干一场。哥倒要看一看,这天下间,有谁能灭了咱们!”

    到了这个份上,已经容不得卫觊退却,而且刘汉少一不小心,霸气侧漏,也令卫觊内心澎湃不已。这样年轻的一个皇帝,就像冉冉新出的一轮红日,总是带给人们许多希望。

    站起身,双手端着酒杯迎上去,卫觊信誓旦旦地说:“卫氏一门,愿附骥尾,誓死追随陛下!”

    …………

    前段时间忙着招贤的事,虽然收获的地比人多,却也遇到几个有名有姓的大牛小牛,比如枣衹,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屯田小能手,被分给了荀彧帮着搞屯田,刘汉少想等

    他和任峻熟悉工作之后,就一个负责民屯,一个负责军屯,好把荀彧替换回来。

    陈群既没有去检察司,也没有去审判司,而是新设了一个立法司,要他与刘劭一起整理大汉律法,从“律法保护”的理念入手,根据实际情况的需要,进行修改增减。如此,御府下设便有了三司三署。

    后来又忙活还京部队的事,新来的将官们自然要去北邙军校洗一洗脑袋,净化一下小心灵,然而最让人议论纷纷的却是曹性和胡车儿。

    曹性自从当了旅长之后,一箭没射,门都没出,偏偏这一次又挑走了两个旅的兵员,成为汉正军第一个师长。打过仗的旅长们表示不服,没打过仗的就更不服了,因为那人是吕布。

    粗话的,曹性这货当师长,还让不让人活了?以后见面我得给他敬礼……

    原本对于刘汉少不让自己出征,吕布就有很大意见,只是当时刚结婚,有任红昌勾着他的魂儿,不出征就不出征吧。但是现在还京部队回来了,眼瞅着立了功的都要“加官进阶”,吕布才算急红了眼,再不努力,自己得变成大头兵。

    胡车儿虽然只是一个团长,但是他这个团很特殊,目前只有刘汉少与戏志才能够调动指挥。胡车儿又喜欢用装傻充愣来伪装自己,所以走到哪儿都牛叉哄哄的,要不是打不过许褚,估计敢领人找他报仇去。

    …………

    永安宫。

    这里就像临时旅馆似的,刘汉少每天很晚才回来,第二天又早早的就出去了。今天难得偷空,想回来歇个脚,下午还要去看弓弩师演练,可是一进门就听到文徽大呼小叫之声。

    “站住!你给我站住,不然我饶不了你!”

    先跑出来的是一条狗,然后是刘协,一边跑还一边吆喝:“黄输快跑,快跑!被抓到你就完蛋了!”

    再然后才看到文徽和刘姠紧追不舍地赶过来。

    这是要闹哪样?

    刘汉少脑门黑线。

    刘协一看到刘汉少,立刻狂奔过来,悲怆地喊了一声“皇兄救我!”然后拽着刘汉少的衣角,躲在他屁股后边不出来。看到刘协找到了靠山,刚才蹿过去那条狗也溜达了回来,躲在刘协屁股后边。

    刘汉少对着追赶而来的文徽和刘姠大喝一声:“停!”

    停就停吧,气喘吁吁的,俩女娃早跑没了劲儿。

    “你们这是在干啥?”

    刘汉少一边问,一边把刘协从屁股后边拽出来。

    刘姠指了指刘协,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出话来,文徽也指着刘协,喘了好几口气儿,才说道:“他,他,他养狗!”

    看着刘协委屈的小脸,刘汉少立刻表明了立场,满是不屑地问:“养狗怎么了?”

    “他,他,他……”

    文徽“他”了好几下,也没“他”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刘姠已经喘匀了气儿,接着说:“那狗多脏啊,咬着他怎么办?他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整天就知道跟着史努比瞎混,都敢爬树掏鸟窝了!你也不说教导他学问,也不说给他请师傅,就这么由着他混下去,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乘着刘姠念经的间隙,刘协低着头,小声争辩着:“我的黄输不脏。”

    刘汉少再次脑门黑线!

    “等会儿!你说你这条狗叫什么?”

    “黄输呀!”

    刘协连忙给刘汉少解释:“它的毛是黄色儿的,和努比的狗打架又总是输,所以我就叫他黄输咯。”

    多么顺理成章的名字,刘汉少竟无语凝噎。

    原本觉得自己起名字已经够随心所欲的了,没想到刘协更加为所欲为,这要是知不道真相,还以为刘备备来洛阳了呢。

    用手指戳着刘协的脑门儿,刘汉少不容置疑地说:“改……啊!你这狗必须改名字!能管狗叫皇叔吗?”

    “那皇兄觉得改成什么名字好呀?”

    刘汉少再再次脑门黑线,怎么连狗的名字也要哥来起呀?

    随手一挥,刘汉少极其不屑地说道“就叫老黄好了。”

    “谢皇兄赐名。”

    刘协当场给刘汉少作了个揖,还洋洋得意地说:“老黄,快来拜谢皇兄!”

    于是,那狗就冲着刘汉少摇了摇尾巴。

    这……

    是不是哪里不对?

    刘姠气急败坏地指着刘汉少说道:“你,你……你就惯着他吧!”

    好像自己被刘协挖坑埋了,这小娃心眼不缺呀!

    刘汉少可不会承认,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一条狗的事,至于那么急赤白脸的么?”

    听了刘汉少的话,刘姠立刻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刘汉少和刘协,吼道:“哪是狗的事,是人的事!是你亲弟弟的事!”

    脑袋有点发懵,刘汉少看着刘姠,真想象不出杜娘说的,文聘欺负刘姠的样子。

    因为文聘领兵去了河内,所以刘姠没事就往永安宫跑,与文徽一起把刘协关怀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一想刘协这娃其实也挺可怜的,自己这个皇帝之位坐的越稳当,他那个董太后封的陈留王就越遭人嫌弃,大家都对他敬而远之。

    原先外面不安稳,刘协又年纪小,平时刘汉少也不敢让他随便出门,可永安宫里只有一百多个小女娃,他连个玩伴都没有。后来还是在自己的授意之下,让史努比没事就来找他玩会儿,否则依照史老道对刘协的态度,是根本不可能让史努比和他做朋友的。

    原先不安稳,后来天太冷,现在是太忙,一来二去真真是把刘协给忽略了。刘汉少心里闪过一丝小愧疚,故作慈祥地问:“老弟,告诉哥,你是想让哥给你请个师傅,来宫里教你呢,还是送你出去,和史努比他们一起上学?”

    刘协惊讶地问:“我能出去上学?”

    刘姠气愤地问:“皇子怎么能出去上学?”

    “皇子也是人,也吃五谷杂粮,也有嬉笑怒骂,他就是一个小屁孩,你们指望他能学多大学问?有小屁孩陪着一起玩,快快乐乐地长大,足够了。小姠啊,别忘了当初的你自己,还不是得着空,就偷偷往北邙山里钻?”

    刘汉少为刘协抱打不平,仗义执言,没想到刘协居然首先反驳着说:“我不是小屁孩,史努比都教过我学问了。”

    噗……史努比教你学问?

    “对啊!努比教我汉语拼音和乘法口诀,还跟我说,这世界就是个球!”

第146章 无功而赏弓弩师

    第146章 无功而赏弓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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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打发了刘协、刘姠和文徽,刘汉少也再没时间歇脚,还要带人去看弓弩师演练。现在大家都认为曹性是无功而赏,这个问题如果解决不好,恐怕会影响汉正军内部团结,另外,曹性也闷头忙活了这么久,是该检验检验了。

    带上主簿和行走,还有在京的一干武将,甚至连卢植、高顺和沙妹儿都喊了过来,刘汉少一行浩浩荡荡地前往弓弩师。

    曹性今天是主角,早早带着部下等在门口,然后充当解说员,跟在左右招呼各位老大。虽然曹性本身擅长箭术,但是弓弩师配备更多的是弩箭。

    腰张弩上弦的时候,弩手必须坐在地上,屈膝后双脚踩住弩担,腰部上套的腰钩钩住弩弦,然后双腿用力蹬直,同时身体后仰,看上去有点像皮划艇运动员。所以,它的发射步骤应该是踩弩担;挂腰钩;蹬腿上弦,装上弩箭,仰射或平射。

    而臂张弩只需弩手站着,一脚踩住弩机前的脚蹬,双臂拉力上弦,装上弩箭便可发射。所以,腰张弩威力大,但是发射间隙也大,臂张弩威力相对较小,但是发射间隙也小。

    这一次曹性为大家演练的弩阵,就是腰张弩在中间,臂张弩在两边。腰张弩手根本不起身,装上弩箭直接坐在地上仰射,然后继续张弩装下一箭,而臂张弩手则采取三排轮射,张弩、装箭、发射,如此可以连续打击,不间断发射,只不过威力上有差别,臂张弩发射四轮,腰张弩才发射一次。

    万箭齐发,效果当然好看,但是到了战场上,情势瞬息万变,真正能发挥多大威力,收到多少成效,还得看具体情况。所以大家虽然赞赏,却不惊奇,只有吴匡感叹,战涑水的时候他要是有这么多弩箭,也许就不会那么惨烈。

    弓箭比起弩箭,发射速度更快,但是几十步的距离骑兵可以转瞬即至,也轮不到他们多射几箭,所以弓手比弩手少很多,但是有一些有天赋的,被当成神箭手训练,以后上阵专门寻机射杀敌方将领。

    吕布也是箭术大家,对于曹性训练的弓手自然看不上眼,但是他发现这些弓手使用的箭矢有古怪,三棱形,为了减少箭头部分的重量,还磨有浅浅的血槽。

    曹性笑呵呵地说:“吕将军,这叫破甲锥,不仅能破铁甲,而且入肉极深。中箭者不拔箭,会有血槽放血,拔箭则有三棱倒刺带下大片皮肉。”

    “小布,来一箭,试试手段。”

    曹性听刘汉少如此说,也连忙附和道:“对对,其中妙处,将军一试便知。”

    虽然曹性现在是师长了,可是他不敢称呼吕布为旅长,就怕吕布听了炸毛。

    吕布接过一张弓,掂量了一下,然后张弓搭箭,照着对面的靶子射了过去。八十步开外,竟然透靶而过,别人轰然叫好,可吕布自己却愣住了,他也没想到这种箭矢的威力竟然这么大。

    吕布指着破甲锥急慌慌地说道:“大舅

    哥,这玩意儿,我要,我要啊!”

    众人听得集体脑门黑线,好歹也是当旅长的人,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喊你要你要的,真的好吗?

    吕布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从曹性这里弄到两袋破甲锥,高高兴兴地背在身上,然而接下来的演练,就连吕布也震惊不已。

    床弩与车弩。

    …………

    其实早在春秋战国时代就已经有了床弩,一直沿用到火器出现,进而才慢慢被取代,但是曹性他们的床弩是添加了黑科技的。首先,绞轴粗大,牵引绳转两圈就可以给床弩上弦;其次,铁制绞盘,另配加长的套杆,利用杠杆原理,将套杆套在绞盘上,一下一下往下压,既省力又快捷。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让绞盘只能正传,不能倒转,所以,绞盘上有齿轮,齿轮上有锁舌。正转的时候,齿轮推动锁舌,发出嗒嗒的响声,倒转的时候,要先抬起锁舌才可以。

    一个副班长带着五个兵士,一个兵士站在床弩侧边,负责钩弦、摘钩、装箭,其余四个人,左右两边各两个,二人在前拿着套杆插在绞盘上,然后与后边二人一起发力,将套杆压下来,如此反复压几次便能上好弓弦,然后副班长用木槌击打扳机,发射弩箭。

    原本需要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人才能操控的床弩,现在只需六人就能搞定,而且配合的越默契,发射速度就越快。

    车弩与床弩是一样的,只不过小了一号,三个人便可轻松操控,但是车子是四个轮的,前边两个万向轮直径一尺,后边两个连轴轮直径两尺多,这样等于车板高度离地面一尺有余。反正这种车就是为了弩机配备的,不存在载重问题,前边的万向轮也足够用了。关键是拉着灵活,用着平稳。而弩机与车子之间还有一个可以转动的底座,使弩机可以改变方向,调整角度。

    再一次万箭齐发,可是这些箭都像标枪似的,生生摧毁了一座被当成靶子的小木屋。要是被这玩意直接扎上,连马都能射个对穿。

    一干将领看的目瞪口呆,有的倒吸凉气,有的吞咽口水,而刘汉少则得意洋洋地问:“兄弟们,打仗的时候想不想曹师长给你们来一拨火力支援哪?”

    众人立刻狂拍马屁,巴不得刘汉少现在就能让他们把曹性给瓜分喽,而徐晃则大为遗憾地说:“曹师长的部队,可攻城,可守城,唯独不可追击呀。”

    吕布不屑地说:“追击自然是我们骑兵的事,要是什么活都让他们干了,还要我们干什么呀?”

    吕布又愣又直,一言不合就开练,还是刘汉少的二妹夫,所以他的话招来一片附和之声,就连一向看他不怎么顺眼的赵云也站到了他这边,谁让赵云也是骑兵旅长呢。

    人微言轻,徐晃默不作声,倒是刘汉少替他说了两句话。

    “造这些武器,不是用来平个小叛,打几个小黄巾。咱们大汉最大的敌人,始终是北边那些骑毛驴的,总得想到能够追上他们的法子,所以公明是言有所指,思虑长远啊。”

    小叛?

    小黄巾?

    没人觉得刘汉少是在吹牛,反而认为小皇帝有大志向,这话听着提气,给力。

    徐晃则感激地说:“谢统帅体谅。”

    刘汉少点头回应,然后又说道:“再所以啊,我的兄弟们,咱们得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要是大汉被欺负了,首先丢脸的就是咱们这些军人!”

    典韦跟着刘汉少时间久,脑袋早被洗的不是自己的了,听刘汉少如此说,立刻怒吼道:“谁敢欺咱大汉,看俺不宰了他!”

    众人也跟着纷纷怒喝、叫骂,好像真的有敌人急着等他们去宰似的。戏志才脑门黑线,陛下真是逮着点机会就要忽悠一拨,原本不是来为曹性正名的吗,怎么好像说的要打仗似的?

    然而,跑偏之前,刘汉少又给忽悠回来了。

    “再再所以啊,现在你们都不觉得哥是偏心曹师长了吧?术有专攻,各有所长。将来你们和敌人拼杀的时候,有曹师长帮忙,就该知道他有多可爱了。”

    可爱也是夸老爷们的词么?

    虽然刘汉少说的不伦不类,但是曹性却听得眉飞色舞,一改往日的谦卑模样,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指着一干将领说道:“你们哪,有念我好的时候,别总背后唧唧歪歪说我的怪话。”

    吕布又不服了,蛮横地说道:“怎么着?要不要我给你曹师长敬个礼啊?或者,干脆磕一个?”

    刚刚有点小傲娇的曹性立刻又怂了,连声说:“别,别呀,将军您就别跟我说笑了。”

    “哼!”

    就吕布顺走了人家曹性两袋破甲锥,还就他好像最生气似的,这上哪说理去?

    …………

    刘协成功地打赢了“老黄保卫战”,并且得到了刘汉少的绝对支持,成为北邙学校的一名小学生。如今北邙学校早已经从北邙山里搬了出来,新校址就在十常侍之一的韩悝府邸,也不知道当年要和刘汉少打架的那个干儿子韩旭死了没有,反正“木有小丁丁”那帮人是死绝了,留下的府邸一个比一个奢华庞大,不用白不用,空着多浪费啊。

    只不过如今的北邙学校已经改成了北邙小学,除了继续收拢孤儿以外,也招收洛阳百姓家的小娃,数量庞大的快要运转不动了。刘汉少正考虑着,回头是不是应该多弄几处分校,也好让百姓家的小娃可以就近入学。而且也要为孤儿们开办福利院,好与学校分开管理。

    每天早上,刘协在燕云近卫的保护下,坐着马车,顺着开阳大街去上学,经过史侯府的时候,顺道接上史努比,因此,史努比如今才是刘协真正的大哥。

    刘汉少问过刘协,是不是被史努比坑了,所以才弄了一条打架总是输的狗。刘协说,史努比的狗凶巴巴的,长的还丑,他不喜欢,老黄既乖巧又听话,就算打不赢,他也喜欢。

    好吧老黄,既然如此,你这条土狗就应该是大汉最尊贵的狗,别人谈论起你的血统、来历,也都要尊一声:大汉田园犬!

第147章 孙坚也得当主簿

    第147章 孙坚也得当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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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刘协去上小学,在刘汉少看来再正常不过,可是洛阳城却搅起一股暗流,有些小官小吏、商贾富人也开始把自家的小娃往北邙小学里塞,就巴望着能和刘协做同学,好攀上皇子这棵大树,而位高权重的爱卿们则认为是刘汉少打压刘协,使皇子混迹民间。

    然而爱卿们的脑袋总是想法很多,不可能意见一致,有人认为皇帝打压陈留王,原在情理之中,谁让陈留王是董太后所立的呢;有人又认为兄长欺负兄弟,不念手足之情,实在是无德无义;甚至还有人认为,嫌刘协碍眼,直接杀了也就是了,何必如此羞辱于他,最终损害的还是皇家的颜面。

    刘姠有些郁郁寡欢,觉得刘汉少彻底抛弃了皇家威仪,不住皇宫,不用宦者,不穿冕服,不蓄长发,举止轻佻无威,说话颠三倒四。现在他居然把刘协也送去了北邙小学,整天与一群孤儿贫贱为伴,哪还有一个高贵皇子的样子?

    有时刘姠也想,其实刘汉少做的已经不错了,能把这么个烂摊子慢慢收拾起来,还敢不顾群臣反对,为自己操办新式婚礼,然而更多的时候,大姐的身份注定了她要为弟弟们打算,提醒他们皇家威仪,恢复先祖荣耀。

    哎……纠结……

    …………

    刘汉少可顾不上知道刘姠有多少小想法,因为有一个人要来洛阳了。在别人看来,这个人也许没什么特别之处,然而刘汉少却重之又重,因为他是长沙太守,孙坚,孙文台。

    这些年搜狐有些跑偏,不像一支特务部队,倒更像是个寻亲团。干掉董卓之后,刘汉少首先要找的就是刘备备和孙文台。

    孙坚还好找,有名有姓有地址,只是道路不畅而已,但是刘备备却不知道又蹿哪儿了。身为学渣的刘汉少也只知道他当过安喜县尉,鞭打过督邮,再后来的经历便一概不知。其实备备还当过下密县丞、高唐县令。

    在明光殿接见的孙坚,他给刘汉少的第一印象竟然是敦厚,而后才是威猛。对于三国之一,吴国的奠基人,刘汉少可不敢相信他只有敦厚和威猛。当然了,野心是需要客观条件激发的,毕竟在原本的历史中,孙坚和曹操都是讨董联盟里的急先锋,那时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还心向汉室,想干实事。

    刘汉少依旧热情如火,饶有兴趣地询问了孙坚在长沙的所作所为,孙坚便从自己奉命征讨长沙反贼区星开始,一直说到后来跨界征讨零陵、桂阳反贼,末了还向刘汉少请罪。

    其实当初孙坚就说过,自己没啥文化,只能征讨立功,跨界征讨也是为了保全郡国,要是因为这个获罪,自己也无愧于天下。后来凭着这些战功,孙坚还被封为乌程侯,此刻再向刘汉少请罪,果然没有看上去那么敦厚,或者应该说成不是傻子更恰当一点。

    “哈哈,文台当仁不让,何罪之有啊?要是我大汉的将领、官吏,都能如文台这般敢作敢为,不怕担责任,一心干实事,早就国泰升平了,哪还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哎……”

    刘汉少拉下脸,忧心忡忡地一叹,孙坚立刻安慰道

    :“陛下请宽心,坚自入京以来,看到百姓安稳,街市繁茂,与别处简直天地之差,人人都言此乃陛下之功,安民屯田,使心向善。坚深信,在陛下治理之下,过不了几年,咱们大汉就会百姓富足,国泰升平。”

    “文台,咱们兄弟之间,我夸夸你,你夸夸我,让别人听了,只会笑话。哥想当一个好皇帝,这是心里话,但是想要做到百姓富足,国泰升平,还得咱们兄弟们齐心协力。”

    孙坚有点发懵,起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陛下怎么与自己兄弟相称?直到最后才确定,当今皇帝竟然真的与自己称兄道弟!

    可怜的孙文台,虽然小时候也算是混过社会的,但是,毕竟没在大洛阳的地面儿上混过,否则就能知道,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这位皇帝陛下的兄弟多了去了,就连永安宫里的小宫女,也全都是他的女兄弟们。

    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孙坚猛然一头磕在地上,“坚坚地”说道:“承蒙陛下错爱,臣,敢不效死乎?”

    快得了吧,你一混社会的,还冒充文化人儿,乎来乎去的。

    刘汉少哈哈笑着将孙坚拉起来,拍着他的手说:“哥能得文台相助,就像这大殿上,多了一根柱子啊!柱子……不是,文台啊,中午哥请客,咱们去好吃不贵楼爆搓一顿,给你接风洗尘。本初、孟德,大家同去啊!”

    当年平定黄巾的时候,曹操和孙坚就认识,此刻乐呵呵地说:“该当为文台接风,操还要好好敬文台几杯。”

    而袁绍赶紧摸了摸兜,因为自从当上这个倒霉主簿以来,每次刘汉少要在外面请客,都是他掏钱。

    …………

    好吃不贵楼,三楼。

    几杯小酒下肚,孙坚也少了几分初时的拘谨,与曹操聊起当年旧事,豪迈之气蓬勃而出,看的刘汉少既欢喜,又苦恼。手边这两位已经够愁人了,现在又来一个,而且孙坚还不是一个人来的,手下四大将,程普、黄盖、韩当、祖茂,也全陪着一起来了,此刻就在外面与典韦、燕四娃一起喝酒。

    难道还怕洛阳有人对孙坚不利?真那样的话,你们几个再勇猛,也不够剁的呀。毋庸置疑,这些人也都是敢为孙坚豁上性命的主儿,就像曹操家那些小曹小夏侯们。

    此次入京,孙坚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陛下能够让自己领军,毕竟当太守不是他的专长,后来听说了汉正军的事,最大愿望就改成了加入汉正军。然而刘汉少真心不敢,尽管孙坚是一个极其优秀的将领,可是他已经有了那么多心腹死忠,真混进汉正军里拉山头,一不小心就会激发出野心,恐怕会比原本历史上的孙坚更威猛,也更难以对付。

    自己给自己挖坑的事,刘汉少坚决不干!

    “文台呀,哥还年轻,亲政日短,身边急需像你这样有才干之人辅佐,你来给哥当主簿吧!”

    刚才的小酒喝的挺嗨呀,怎么忽然感觉就变了味了?

    闻刘汉少所言,孙坚一脸懵圈,愣在当场。而袁绍则哈哈大笑着说:“还是陛下慧眼识人哪!文台有勇有谋,精于方略,正是当主簿的上佳人选。”

    袁绍真没有讽刺孙坚的

    意思,更谈不上嫉妒了。说句不好听的,论家世,比身份,拼地位,孙坚根本就和人家袁绍不在一个层面上,能跟他一起喝酒,纯粹是刘汉少的面子不能不给。之所以哈哈大笑,是因为袁绍觉得终于有新人也掉进主簿这个坑里了。

    井底下丢俩蛤蟆,整天对着咕呱乱叫,能有啥意思?何况曹孟德又长成那样,整天跟他出双入对,袁绍都觉得没面子。现在好了,不管怎么说,孙坚比曹操长的“像人”多了,放在旁边,正好可以陪衬出自己这个洛阳小天王的气质。

    孙坚苦着脸说道:“陛下,臣无文德,仅识字而已,如何能充当您的主簿呀?”

    “这就对了!”

    刘汉少一探身,搭住孙坚的肩膀,故作神秘地说:“实话告诉你吧,哥到现在连蒙学三篇也背不下来。那帮爱卿们整天对着哥之乎者也,咿咿呀呀,连句好好的人话都不会说。你说说看,这让哥怎么学习,怎么进步?”

    “正该如此!”

    曹操端起一杯酒,在旁边帮腔说道:“以文台之才,正该担任陛下主簿,为陛下分忧,为我与本初分责。来,诸位兄弟,咱们为文台荣任陛下主簿,走一个!”

    “孟德说的太对了,走一个,走一个。”

    刘汉少也端起了酒杯,袁绍自然跟进,无奈之下,孙坚只好又是谢陛下赏识,又是谢袁绍、曹操的道贺。

    明明是一杯祝酒,也不知是忒辣还是忒酸,喝的孙坚眉头紧皱,呲牙咧嘴。

    跟在孙坚身边的四大将之中,程普最为年长,跟随孙坚日久,武能征战杀伐,文能出谋划策,深得孙坚信重;黄盖忠心耿耿,不说别的,从那句“周瑜打黄盖”里就能看出,这货都忠到死心眼的份上了;祖茂是孙坚的同乡,当年混社会的时候就是孙坚的小弟。

    如果说这些人还有可能分化的话,最容易突破的大概就是韩当了吧。

    “文台啊,种邵种申甫前些日子刚刚就任左冯翊太守,他那边还缺一个城管支队长帮他安稳地方,哥觉得能让韩义公前去,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把自己困在洛阳不说,还要把自己的属下调走,皇帝到底要干什么呀?皇帝年幼,能干什么呀,看他对待自己热情的态度,显然是要宠信自己,也许只是不知该如何用人罢了。

    不管心里绕了多少圈,孙坚嘴上非但不能反对,还得谢恩。

    “陛下赏识义公,委以重任,那是他的福分,臣这就去唤他前来谢恩。”

    看着孙坚离席,曹操陷入沉思:和自己当初多像啊,夏侯惇也被陛下弄去兴修水利了。身为陛下主簿,事先却一点都不知道孙坚要来洛阳之事,好好的,陛下为什么要诏孙文台入京呢?接下来是不是也该要他的家眷入京了?孙文台也是有大才之人,还有自己和袁本初,陛下究竟想要干什么?

    细思极恐,曹操惊出一身白毛汗,偷偷地盯着刘汉少。

    或许是感受到了曹操异样的目光,刘汉少转过头,长长地呼出一口酒气,说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

    “是时候了。”

    瞬间,曹操变成木雕泥胎,呆在当场。

第148章 身在千秋万岁殿

    第148章 身在千秋万岁殿

    ……………………………………

    韩当当然不愿意去当什么城管支队长,孙坚把他从二楼喊上来,就在楼梯口对他进行了一番说服教育。现在自己这些人刚进洛阳,脚跟未稳,虽然陛下封的官让人不怎么满意,毕竟也是恩典。所以孙坚要韩当应承下来,不可忤逆,还告诉他,等将来找机会,自己会向陛下进言,再把他弄回来。

    饭后,众人皆有些醉意,随着刘汉少一起乘车回宫。只有曹操内心恐惧万分,甚至一度想到,不如干脆逃跑吧,因为他实在想不通刘汉少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与皇帝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的秘密,正因此,也等于自己在皇帝那里留有污点。如果皇帝想杀自己灭口,倒也说的过去,可是为什么要捎带上袁本初和孙文台呢?尤其是孙文台,原本在长沙干的好好的,皇帝费劲巴拉地把人家弄来,就为了杀掉?

    显然不可能!

    难道是皇帝要启用自己,还有袁绍和孙坚?这种想法刚一升起,又立刻被曹操沮丧地否决掉,因为一次次残酷的现实告诉他,这种想法真的很容易让自己受伤。

    皇帝可能隐藏了一个大秘密,但是自己却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很不好,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估计自己得发疯。

    恰在此时,刘汉少悄悄地对曹操说:“想知道西边到底有多远吗?一会儿哥就告诉你!”

    西边到底有多远?

    当年自己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就如此问过自己。

    在这一瞬间,曹操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因为刘汉少没有忘记从前的情分,也就是在说,他不会杀掉自己。也许,对于此时此刻的曹操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安慰,能让他一直惴惴不安的内心,顷刻间变成莫名激动。

    刘汉少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而眼神之中却又满是落寞,其实他的内心也很纠结,不知该让马车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曹操不懂,但是能确定一点,这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该有的眼神。假如陛下的心思也与十五六岁少年有异,那也就是说……天威难测……

    …………

    南宫,千秋万岁殿!

    这里并非最大最豪华的崇德殿,也非刘秀入主洛阳,驾幸的却非殿,刘汉少选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它的名字够霸气。

    马车直接停在千秋万岁殿前,刘汉少带着袁绍、曹操和孙坚往里走,典韦和燕四娃将余人全部拦在殿外,甚至包括杨修,杨行走。

    殿内,许褚和燕大娃立于陛阶下,韦光正迎着刘汉少,微微点一下头,随即侧身站在一旁,紧紧盯着袁绍三人。

    刘汉少迈步走上陛阶,转身,带着一股庄严神圣的意味,扬声问道:“本初、孟德、文台,告诉朕,朕能不能相信你等?”

    袁绍和曹操都知道,假如刘汉少自称朕,那一定会有事发生,并且,闹不好就是掉脑袋的大事。孙坚肯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但是此时此刻的气氛,好像笼罩着一种仪式

    感,又或者是神秘感,弄的人既兴奋又紧张。

    来了,这一刻终于来了!袁绍抱拳施礼,掷地有声地说道:“愿为陛下,剖肝沥胆!”

    陛下所言原来在此,果然,是时候了!曹操也有样学样,沉声说道:“愿为陛下,引颈就戮!”

    人家袁绍的意思是说,陛下要是不相信自己,就剖开自己的肝胆看看,而曹操的意思是说,只要陛下你想灭口,我这个脑袋你干脆拿去算了。

    孙坚可不知道身边这二位心里是多么澎湃激昂,感慨万千,可此情此景,激得他一股热血翻涌,恨不得立刻征战沙场,为刘汉少死了才好。

    所以,孙坚也学着那二位的模样,抱拳说道:“愿为陛下,千刀万剐!”

    呃……孙坚还真没说客套话,是得多念点书了,也赖袁绍和曹操,抢着把好词都说完了。

    “好!”

    刘汉少一声大喝,转身拿住一根房梁上垂下的丝绦,猛然一拽,一副巨大的卷轴扑棱棱展开,底轴滚落到底的时候,甚至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这是一副绣在白绢上的地图,其上还有两个鲜明的大字:百度。这就是当年刘汉少命杜娘绣的那副世界地图,宽有两丈三,高有一丈六。这个尺寸按照刘汉少当年的要求,虽然没办法铺满宫殿的一整面墙,却也足够震憾人心,波澜壮阔。

    …………

    袁绍三人还看不懂这副地图,却也被地图中的气势折服,惊叹不已,然而刘汉少的眼前,浮现的却是那张熟悉的脸。她有时欢笑,憨态可掬;她有时气愤,瞪眼嘟嘴;她有时羞怯,轻咬唇齿;她有时哀伤,落泪无声,还有那一个深情又决绝的眼神……

    刘汉少哭了。

    从默默流泪到嚎啕大哭,哭的痛痛快快,哭的酣畅淋漓,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无所顾忌,哭的……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仿佛这些年压抑在灵魂某处的思念顷刻决堤,他真想回去再看一看她,他真想回到从前……

    看到刘汉少这副模样,别说袁绍、曹操、孙坚三人呆立当场,不知所措,就是韦光正和许褚、燕大娃也完全懵圈了。心里暗想,汉少到底咋了?先帝和太后驾崩也没见他这么痛哭过呀!

    于是,六个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皇帝从站着哭变成蹲着哭,再从蹲着哭变成坐着哭。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刘汉少终于从泣不成声又哭回了默默流泪,然后用袖子胡乱擦了一把脸,从地上爬了起来。

    拿着燕大娃的大枪,倒提枪头,刘汉少有些嘶哑地说了一句:“过来!”

    几个人也不知道刘汉少到底是在喊谁,所以一起走过去,可是曹操好像害怕刘汉少会突然扎着谁玩似的,走在其他人身后,本来个儿就低,还往别人屁股后边藏。

    刘汉少用枪尾点在地图上,开始说道:“这里是洛阳,这里是长安。”

    尽管地图很大,但是洛阳距离长安实在没多远,所以刘汉少的枪尾只是稍微的划拉了一下。另外,地图上没有具体的地名标注,刘汉少也只能估摸着大概位置

    ,顺势点过去。

    “凉州、并州,幽州、冀州,青州徐州、兖州豫州,扬州交州荆州益州!”

    除了司隶以外,刘汉少一个个报出大汉十二州的名字,枪尾也随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然后默默地注视着众人。袁绍他们早就看呆了,万万没想到,他们心中的大汉,在这副地图上,只有这么小小的一块地方。

    刘汉少指着地图又说:“西域、鲜卑、高句丽……”

    此时曹操已经顾不得再藏身了,拨开挡在前边的袁绍与孙坚,急切地问道:“陛下,大秦在哪儿?”

    用枪尾大致画了一圈地中海,刘汉少重重地点在上边,说道:“它不叫大秦,应该叫罗马!”

    曹操又问:“从我们这里,到极西之地,能有多远?”

    从西到东,枪尾划过欧亚版图,刘汉少说道:“从地图上看,直线距离,不足两万,真正用脚走过去,千山万水。”

    袁绍没忍住,也问了一个很高深的问题:“他们为啥叫罗马啊?”

    想了想词儿,刘汉少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他们选才取士,从来不看出身门第,只看重实力与能力。他们相信,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保卫国家,只有真正的智者才能治理国家。他们也有像孔子一样的人曰过,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所以,他们叫罗马,他们很强大,他们可以把这一片海,当成自家的洗澡堂子!”

    不知道为什么,孙坚听的很气愤,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喝问:“罗马比我大汉还强大吗?”

    刘汉少也咬牙切齿地说:“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问你们自己!或者,应该是我们……来问一问他们!”

    “陛下,臣请领兵,征讨罗马!”

    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坚,满是斗志昂扬的样子,曹操心里充满鄙夷。

    你娃脑子瓦特了吧?没听陛下说,走过去是千山万水吗?累死你丫的!

    然后,曹操自己也跪地请命,铮铮言道:“陛下,臣请命西征,以讨不臣!”

    袁绍见状,心里咒骂,两个混蛋都想捡便宜,于是也赶紧说:“陛下,让臣带着他们俩去!”

    刘汉少索性也蹲下身,看着眼前这三个令自己头痛不已的家伙。原本他没想把他们这么早放出去,至少应该等找来了刘备备,凑够汉末这四个尖儿,或者是四个二儿。但是袁绍和曹操已经压不住了,如果强压下去,估计他们不是废了,就是跑了,不管哪一种结果都不是刘汉少想要的,那还不如一刀杀了他们省事。

    关于袁绍他们的问题,刘汉少没人可以商量,如果按照戏志才的意思,还是直接杀了省事。杀他们简单,损失最大的却是大汉,毕竟他们都是大汉为数不多的人尖,所以刘汉少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赌他们能给自己带来惊喜,也赌自己能够驯服他们。

    于是,刘汉少的目光逐一从三人身上划过,恶狠狠地说道:“你,袁家庶子;你,宦官之后;你,你,你……真以为自己是孙子的孙子?你们家什么成色,你心里没点数吗?”

第149章 神药九花雨露丸

    第149章 神药九花雨露丸

    ……………………………………

    袁绍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袁家庶子”大概就是袁绍一生的痛楚,就因为这个名头,他的亲弟弟对他毫无尊敬,嫌恶鄙夷;就因为这个名头,他老爹把他丢给了他二伯,来掩盖自己的荒唐行径;就因为这个名头,他小时候连一声“公子”都称不得,因为那是嫡亲长子才配有的殊荣。

    礼贤下士也好,赚名养望也罢,袁绍就是想证明给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看看,庶子也可以出人头地,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后来遇到刘汉少,只因为那一句“袁本初是敢言者”便让他心存感激,不是因为皇帝的赞许,只是因为得到认可。

    可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要在这副波澜壮阔,令人血脉贲张的地图前,狠狠地戳自己的心窝?袁绍虎目含泪,恶狠狠地盯着刘汉少,这一刻,他似乎比那个远在天边的罗马更可恶。

    曹操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宦官之后”是曹操想摘也摘不掉的帽子,因为那是他爹的干爹,虽然和他自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却因此被人讥笑嘲讽,抬不起头。那些贤明雅士们甚至不屑与他同席饮酒,于是他叛逆地也开始看不起他们。当年把蹇硕的叔叔一棍一棍活活打死,或许也是存着向天下人证明,自己不是和太监一伙的想法,可惜他还是摘不掉这个帽子。

    曹操冷酷地盯着刘汉少,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让自己充满希望的小皇帝,这一刻,自己手里要是有根五色棒该多好,一定一棍一棍把他也活活打死!

    孙坚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尽管孙坚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去蹭孙武的热度,可是他们家的成色的确不怎么样,就连老婆基本上都是抢来的。孙坚的老爸是个老实巴交的瓜农,生逢乱世,孙坚打小就认为谁的拳头大,谁才有说话的权利,所以纠结了一帮小弟混社会。当地官员看他有两下子,便任用他为县吏,可以理解成驱虎吞狼或者以恶制恶的策略,如此,才使得孙坚混到一个并不高级的出身,一路打杀过来,就连孙坚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干太守的料,只能靠征讨进功。

    此刻,一心想当体面人的孙坚,被刘汉少无情地揭穿了老底,目光喷火,双拳紧握,真恨不得古锭刀在手啊!

    汉少到底要干什么呀?

    就连韦光正也捉摸不透,刘汉少为什么要激怒眼前这三个家伙。只不过,他的想法很简单,谁敢对陛下不敬,必死!所以韦光正手按剑柄,悄悄向刘汉少身边靠了靠,谨防袁绍他们暴起伤人。拿下眼前这三位,韦光正心里没压力,旁边不是还有许褚和燕大娃嘛。

    千秋万岁殿里冷冷的,充满了怒气与怨气,甚至可能还有点杀气,然而刘汉少浑然未觉,又慢吞吞地说道:“打小哥就被董太后嫌恶,先帝又说哥举止轻佻,毫无帝王威仪。董卓说哥什么来着?银秽发闻!”

    猛然提高音量,刘汉少大喝一声:“放屁!哥这副小身板到现在还是处男呢!”

    刚才刘汉少自黑一句,袁绍三人就在心里对应一句,“该!”“对!”“说

    的好!”以达到解恨的目的,现在刘汉少突然这么一骂,三个人全是一愣,然后脑袋里立刻跑出来很多八婆。

    你说这话谁信啊?你宫里养着一百多个小宫女,连个太监都不要,还敢说自己是处男?我们三天没那个啥,是不是也能到处跟人家说自己是处男呀?不对呀……你侮辱我们,跟你是不是处男有啥关系?

    韦光正更绝,猛然听到刘汉少大喊,还以为要下令杀人呢,差点就把佩剑抽出来了,结果只是一句放屁。

    殿中几人,有差点闪着腰的,有差点闪着脑袋瓤儿的,然而刘汉少还在侃侃而谈。

    “咱们兄弟,就是一群被人嫌弃的货,别说什么皇帝呀,主簿啊,在他们眼里,看不起就是看不起,即使当了皇帝,也依旧是轻贱之人。所以,哥就想着,咱们应该干出一番大事,让他们睁开狗眼瞧一瞧,一个强大富裕的大汉,究竟是咱们干出来的,还是他们说出来的。咱们兄弟,就要用这万里江山,一世的功绩,为咱们自己证明!”

    先挖一个泥坑,把袁绍他们挨个儿踹进去,然后自己也跳进去,还搂着袁绍他们扮兄弟,嚣张地问:“谁敢说自己比咱们兄弟干净?”

    当皇帝太吃亏了,高高在上,受人指指点点,还不如跳进泥坑自黑一把,完事就可以跳着脚骂别人。只不过,自己跳泥坑忒孤单,得先踹下去几个垫背的,如此一来,袁绍他们想不跟自己一伙都不可能呀!

    袁绍和孙坚彻底怒了,那个最可恶的人已经由刘汉少变成了“他们”,曹操还在想,这个“他们”究竟是谁,刚才不是汉少在侮辱我们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我们才是一伙的?

    可惜刘汉少没有给曹操想的更多的机会,咬牙切齿地说:“哥要干大事啦!兄弟们,现在就问问你们,敢不敢跟哥一起干?”

    “敢干!”

    “能不能干?”

    “能干!”

    刘汉少又大声追问一遍:“敢不敢干?”

    “敢干!”

    “能不能干?”

    “能干!”

    重要的忽悠说三遍:“敢不敢干?”

    “敢干!”

    “能不能干?”

    “能干!”

    可怜的袁绍、曹操和孙坚,没见过所谓的“企业文化”这种“沙雕模式”,愣是被刘汉少忽悠的血管都快爆掉了。原本该是汉末最大的三个枭雄,此刻就像三个小熊,因着声嘶力竭的呐喊,眼神狂热地追随着熊妈妈。

    “史老道!”

    然而熊妈妈刘汉少随即的一声喝喊,还是让三人一愣神,怎么这里边还有史老道的事呢?

    只见史老道一身道袍,神情庄严,双手端着一个托盘来到袁绍三人面前。托盘还用黄绸蒙着,显得既宝贵又神秘。刘汉少一手揭开黄绸,露出三个丸子……这三个丸子的模样真对不起盖着它们的那块黄绸,一个黄不啦叽,一个绿不啦叽,一个说红不红,说黑不黑的不啦叽。

    “此乃本尊亲手秘制三尸脑神……不对。是九花雨露丸!服之可开启灵智,耳聪目明,祛风除湿,延年益寿。你们三人都是哥的兄弟,哥

    的心腹,哥的大排骨,所以,今日特意赏赐你们三人,望你们今后坚持不泄,努力奋斗,好好学习,天天想上!”

    本尊!?

    这算哪门子称呼?

    三尸脑神又是个什么玩意?

    没等众人想明白,史老道便催促道:“此乃神药,妙处无穷,堪比红猫鳖精孬黄金,三位有此福缘,全赖陛下恩惠,道人在此恭贺三位!”

    原来是陛下赏赐的神药!

    狂热的袁绍分到了黄丸子,想也不想,一口就塞进了嘴里,孙坚分到的是红黑丸子,也立刻将它放进了嘴里。曹操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瞅着自己手里那颗绿不拉叽的玩意,眉头紧皱。可是眼前的形势,又容不得他不吃,这可是陛下的赏赐,不吃不是太不给陛下面子了?同时,是不是也说明自己对陛下不够忠心?真那样的话,估计自己今天都走不出这个千秋万岁殿!

    无奈,曹操牙一咬,眼一闭,就打算把绿丸子放嘴里,却又突然听到刘汉少对袁绍说:“不可咀嚼!本初,此神药不可咀嚼,不可水送,只能囫囵吞下去,方有神效!”

    闻言,曹操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那个差不多有鸡蛋大小的丸子,真想像刘汉少刚才那样,在这千秋万岁殿上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袁绍、曹操和孙坚差点没被神药噎死,幸亏当主簿的人都有一副好嗓子眼儿。刘汉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丸子吞下去,立刻紧张兮兮地说:“快!快取美酒,给本初他们痛饮,以助神药发挥神效!”

    史老道撩腿就蹿,哪还有半点道骨仙风,可是看在袁绍三人眼中,却是对他充满感激之情,毕竟老道是给他们取酒去的,越急急忙忙不是显得越关心他们嘛。

    酒是个好东西,刚才被噎个半死,现在猛灌几口,舒服多了。刘汉少关切的问他们有没有啥感觉,袁绍说腹中发热,刘汉少便说神药起效了。孙坚说涨,想尿,刘汉少便说那是神药在助你排毒!最后问曹操啥感觉,曹操说辣,有点冲鼻子,刘汉少便愤怒地说:“快别土鳖了,那是神药要冲开天灵,助你开启灵智,神效发挥的好了,说不定你还能再长长个儿呢!”

    “真的?”

    曹操有点不信。

    刘汉少便喝问袁绍:“本初,你腹中发热,可属实否?”

    袁绍连声应道:“属实,属实!暖暖的,很贴心!”

    于是刘汉少又问孙坚:“文台,你所言真切否?”

    孙坚信誓旦旦地说:“臣所言千真万确!哎哟,不行了,憋不住了,陛下,恕臣无礼,容臣暂且告退。”

    “没事,哥陪你一起去,正好哥也想尿。”

    刘汉少搂着孙坚走了,经过曹操身边时,还丢给他一个十分嫌弃的眼神,使曹操惭愧不已。看来自己真的是辜负陛下一番心意了,怎么能怀疑陛下呢?

    惭愧归惭愧,不整明白总归心里不踏实,曹操又偷偷地拉了拉袁绍的衣袖,悄声问:“你肚子真的发热了?”

    袁绍有些恼怒地说道:“自然是真的!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曹操悲伤地想,为毛我还是觉得冲鼻子呢?

第150章 袁绍首任政议长

    第150章 袁绍首任政议长

    ……………………………………

    孙坚的神药是配用花瓣制成的,可惜染色效果和刘汉少想象的不大一样,或许也是因为手没洗干净,所以就成了说红不红,说黑不黑的色儿;袁绍的神药是榨的姜汁制成的,那么大一个丸子吞下去,他要是不烧的慌才怪了;但是榨姜汁也比想象中来的麻烦,所以配制曹操的神药时,刘汉少直接挖了一坨芥末……

    就当刘汉少幼稚好了,可是把这三个人放出去,和赌身家性命没多大区别,不管赌输赌赢,先收点利息也能让刘汉少偷着开心开心。另外,他们要是一直崇拜哥,就会感激哥的恩赐,万一有了别的心思,想想那个大药丸子,或许心里就会留下阴影。

    这便是刘汉少的高明计谋,无愧于学渣小混混之名!

    袁绍还在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越来越热了。曹操站在巨大地图前端详着,看到撒完尿回来的刘汉少和孙坚,指着地图上几处,问道:“陛下,这里,这里,这里都有通道吗?能否进出大船?”

    看着曹操指出的地方,刘汉少心下惊叹,不愧是军事天才,仅凭一副地图,就卡住了世界的咽喉,因为曹操指出的地方分别是:直布罗陀海峡、苏伊士运河以及马六甲海峡。

    “有的通,有的不知道通不通。”

    “要打通啊。还有这里,这里,如此我大汉才能扬威域外,往来无阻!”

    曹操指着巴拿马运河以及克拉地峡,又着重点着克拉地峡说道:“臣看这里也不是太宽嘛,要是打通的话,应该比走南边这条海路近很多吧?”

    看似随意的指点,便已将整个世界囊括其中,这就是军事天才的战略眼光?刘汉少痛惜地闭上眼睛,实在不知道自己为曹操准备的新路是对还是错,如果由他来指挥大汉的军队,想必一定会令世界震动吧。如果仅仅是害怕他颠覆自己,便将他引上另一条路,自己是不是太自私?

    这种问题,谁能回答得了?

    “孟德,你想的太遥远了。”

    曹操讪笑着说:“是啊,是臣孟浪了。”

    却又意犹未尽地指着地图西边,一块四面环水的小地方,问道:“陛下,这是哪里?假如我们有船,绕过这些陆地,先攻取这里,以为根基,便可出其不意,两边夹击罗马。到那个时候,说不定还真能把罗马打下来呢!”

    这个家伙,刚才还说孙坚脑子瓦特了,现在自己却又寻思这些。

    刘汉少瞄了一眼曹操所指的地方,随口说道:“打不烂滴。”

    “啥?”

    曹操没听明白,为什么刘汉少这么轻易地就说打不烂。

    “哦,哥是说,你指的那块地方,名字叫打不烂滴,不过它还有个更牛叉的名字,叫日不落!”

    曹操心头涌上一股戾气,恶狠狠地说:“日不落……再日!”

    还有这种解释吗?

    刘汉少深以为然:“就怕你短,够不着它。”

    孙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点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因为刚才他和刘汉少一起撒尿的时候

    ,顺便比了比大小,然后刘汉少就说了一句“你继续,我有事先走了。”此刻听到刘汉少又去调笑曹操,便再也控制不住了。一边笑,一边心里还想着,这个小皇帝也太有趣了,怎么比自己这个混社会的还能混呢?

    袁绍也听见了,跟着孙坚一起哈哈大笑,曹操怒不可遏地吼道:“我是低,不是短!”

    如此一来,连韦光正都忍不住了,就属许褚笑的最大声,胖子底气足。

    一帮臭男人没品没德的淫笑过后,感觉好像亲昵了许多,连孙坚都认定陛下是真拿自己当心腹兄弟看待的,否则不会这么亲近、随意。曾经都是他罩着一帮小弟,如今也有人罩着他了,而这个人还是大汉当今的皇帝陛下,够份儿!

    “本初啊,哥有件事想你去办。”

    很随意的一句话,在袁绍听来不啻于最好的醒酒汤,从醉眼朦胧立刻变的神清目明。袁绍起身向刘汉少抱拳揖道:“是,陛下!”

    刘汉少笑着说:“你也不问问哥要让你去办什么事?”

    袁绍很坚决地说:“不问。陛下让绍去做什么,绍就去做什么!”

    刘汉少满意地点着头,又向袁绍招手说:“来,坐过来。”

    此刻刘汉少就坐在陛阶上,袁绍也移步坐过去,为了方便刘汉少拍自己的肩膀,还特意坐低了一阶陛阶。其他人也都侧耳凝神,很想知道刘汉少究竟会给袁主簿封个什么官,尤其是曹操,还想依据袁绍的官职,来猜测一下自己会被封什么官。

    “本初啊,哥想在三府之外,再设立一院。”

    哇……能够与三府相提并论,听着就很给力呀,有木有?

    袁绍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尽可能地做到面不改色,静等刘汉少下文。

    “孔子曰的好,想去外边混社会,得先把家安顿好。这个院呢,就是帮着安顿家里的,好像秤上的砣,压仓的石,这大殿上的柱子,至关重要,不可或缺!交给别人,哥不放心,别人也干不了这个活儿,只有本初出马,最为妥善。”

    不行,袁绍装不了镇定了。

    这个活儿这么重要,陛下觉得别人都干不了,只有自己能干,最重要的是,交给别人陛下不放心哪!

    没等刘汉少拍袁绍的肩膀,袁绍先一把握住刘汉少“不老盖儿”,双眼通红,声音哽咽地说:“微臣……谢过陛下,厚爱!谢过……陛下信重!定万死不辞,以报天恩!”

    刘汉少拍了拍袁绍的手背,以示鼓励,顺便把它们从自己膝盖上拍下去。

    袁绍擦了一把鼻涕眼泪,谨慎地问道:“陛下,此院是什么院,臣该如何行事?”

    “议院。”

    刘汉少醒了醒神,又说道:“比方说,你下去到一县,组建县里的民议院,就让全县之民,无论男女,凡有本县户籍,年满十六者,即可有权参与投票,选取民议院议员。一个县嘛……就选二十个议员吧。得票最高的前三名议员,便是民议长与左右议长。一届议院为期五年,五年后县民重新投票选取议员,假如上届议员所作有为,县民满意,自然会继续选他们当议员,否则,便会另

    选他人。一届议长为期十年,前五年在本县做议长,后五年自动升任郡中议员。依此类推,郡中设众议院,州里设参议院,朝廷设政议院。本初是哥唯一任命的政议长,自你之后,再无任命,皆由百姓自行选取。”

    袁绍疑虑且忧心忡忡地说:“陛下,可是要像乡中三老那般,选取名望贤达,治理地方?由民选官,亘古未有,恐颠倒乾坤,祸乱朝纲啊!此事还请陛下慎之。”

    宁可自己不当官,也要向刘汉少谏言,此刻的袁绍才是真正一心扑在国事上。

    刘汉少赞许地说:“本初一心为国,哥果然没有看错人哪!但是本初还没有理解透彻。首先,治理地方是相府的事,哪能令出多门呢?其次,议员不是官,只能建议谏言,了解百姓疾苦,表达百姓诉求,帮助相府认识问题,纠正谬误。至于颠倒乾坤、祸乱朝纲嘛,那就更不可能了。其实咱们都应该知道,百姓如果不是真的被逼到活不下去的份上,谁愿意冒着杀头之罪去造反呢?文台,你在家会不会睡醒一觉,觉得今天天气挺好的,反正闲着没事干,不如造个小反先?”

    众人一听这话,哄笑起来,严肃的气氛也轻松不少,只有孙坚苦笑着说:“陛下,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呀!否则臣就只能一死以证清白了。”

    “哥可不要你死,活着才有用。”

    随即刘汉少又对袁绍说道:“比如说,哥想惠泽于民,赏你们村口要饭的王二麻子一个馒头,但是层层截留,王二麻子拿到手里的兴许还没个芝麻粒儿大;反之,朝廷要收取赋税,原本只要三十税一,但是层层加码,王二麻子可能就得拿出十税一,甚至五税一。辛辛苦苦种一年地,到头来却把自己饿死了,如此这般,百姓们能不造反吗?而你们议院就是要为民伸张,监督相府作为,调和官民之间的矛盾。所以,非但不会颠倒乾坤,反而会稳定民心。”

    “我们家是汝南袁氏,哪来的王二麻子呀?”

    袁绍也打趣一句,随即又正色问道:“陛下,您说议员不是官,十年之后,是不是绍也就要退任政议长了?”

    刘汉少摇头说:“你是官,也不能退任,因为这条路很长,哥需要你一直坐镇,扶持议院慢慢成长。除你之外,议员非但不是官,连俸禄也没有。好比你们家的门子,拿着你的月例,自然要为你看门。如果朝廷给议员们发了俸禄,他们就不会为百姓说话。但是咱们大汉目前的情况,让百姓供养议员,实在不妥。所以,本初啊,敢为天下先,就要比别人多付出许多……等什么时候,咱们大汉的百姓人人都吃的饱,穿的暖了,再让每一个选民,投票的同时,投入一个铜板,代表他们的付出,代表他们的权利,一个个铜板汇聚起来,就可以支持议院做更多的工作,办更多的事。”

    袁绍好像是听明白了,但是明白的很郁闷,别人当官都能赚钱,为毛自己当官还得贴钱?

    孙坚也是不开眼,没事还问:“陛下,议员没有俸禄,谁还愿意为之?”

    “真的没人愿意吗?”

    刘汉少一边问,一边斜眼瞟着袁绍。

    干,贴钱也得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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