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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里克的崛起全文阅读

作者:重生的杨桃     留里克的崛起txt下载     留里克的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01章 我们需要新式重武器

    新的一天,物资装卸继续。

    大部分战士进入休假休整状态,他们负责呼呼大睡、清洗衣服,在清醒后打磨自己的武器。

    在各个军营房舍,大量的板甲衣翻过来对着太阳晾晒,放眼望去亮闪闪一大片。

    那些科布伦茨本地农民早已摩拳擦掌,他们承建着罗斯军的大军营,自天气放晴后搁置的建筑工作继续。

    他们是真正的农民工,本地教会负责管理这些民众,黑狐的一些部下则充当监工。唯独在每天发工钱的时候,所有民工被驱赶着排队,带着各自的木碗领取今日煮好的麦子与鱼肉干。

    因生活条件限制,民工并不能得到充足的脂肪,他们在做重体力劳作就只能以碳水为主的谷物强行顶着。一位伐木、装卸木料的男人,工作一天吃上四磅麦子毫不稀奇。

    想要他们快速将军营盖好,就必须舍得花钱花粮食。

    在这方面留里克舍得投入,黑狐一样愿意大肆放粮。

    起初,农民工对罗斯人的招工干活儿心有担心,自从大胆的家伙真的迟到了劳作一天后的大餐,消息如洪水一般蔓延,他们在教士的组织下也就陆续来了。

    理论上教会将拿走工人10%的,由于报酬主要以烹制好的食物提供,教士还不至于从农民的饭碗里扒拉出10%的麦子塞进自己嘴里,收税之事就只好作罢,但作为协调者,教士不做体力劳动还是得到每天的美餐。

    现在,农民工们高高兴兴得继续为罗斯军主力军充当港口苦力。

    最终有多达两千名男女农民参与劳作,船载的粮食、重武器得意以继续卸下,军营建设也在有条不紊建设中。

    牛头山因而出现一大批伐木场,一批驯鹿也从河对岸运来,它们拖曳原木堆砌至一处,再由工人操持各类工具进行切割,剥下的树皮堆积如山,连同被割下的杂枝,通过充当篝火燃料。

    舒服睡了一觉留里克精神抖擞,既然全军完成会师,自己正好亲自在山下巡游视察。

    想要管理好来源不同、总人数首次达到一万的大军并不容易,留里克感受到了一些特别的压力。因各部队都有下级军官,身为国王只要管理好十多位旗队长和主要几位伯爵,整个大军在战斗时期基本不会闹出乱子。

    罗斯军队存在一套管理体系,针对作战时犯了错战士,一般情况是罚款,倘若犯了诸如贻误战机、恋战冒进,这样的犯罪魁首被罚绞刑,跟着其人一起干的家伙被罚去采石场做苦力。

    这一套制度并不严苛极端,在当许可战士们纵兵抢掠时,他们做出再恶劣的事留里克都会默许。但若下令收手之际还有人控制不住手,就将遭遇惩罚。

    很多时候留里克难以管理部下行为的细节,因过去十多年的战争,这套比较粗糙的军纪系统未闹出大乱子,也就凑合着执行到现在。

    然而拿骚科布伦茨伯国自成一体,罗斯军主力屹立在这一伯国上,该伯国并非法理上的封臣也是近似于铁杆封臣的存在。

    基于此,留里克有意将本地村民临时拔高到“罗斯人”的存在。

    战士在休整时期,任何针对本地村民偷鸡摸狗的行为都将判定为“抢掠了罗斯人”,并予以重罚。在秋雨之前真的有士兵偷盗本地人的家禽并被抓包,当事人虽未被处以极刑,念其曾有战功、愿意在未来作战冲锋走前,也是对其秘密抽上十鞭子再罚款,并将所罚没的部分款项交给被偷了家禽的农民手里。

    被偷的家禽已经被吃掉,农户想不到罗斯王以“购买”的方式,支付了高于家禽本身价值的钱,在之前这是绝无可能的!

    曾经,由洛泰尔直接管辖的法兰克正规军驻军,他们在科布伦茨驻扎所需的一切物资供应皆来自牛头山下的村子们,士兵去山下额外索要一些粮食、禽畜改善生活,农民惹不起这些强者只能被迫笑脸相迎得拿出财物。守军士兵也有说辞:“你们帮助了皇帝的战士,这是你们的荣幸,也是你们必须缴纳的赋税。”

    科布伦茨农民必须向本地教会与驻军缴纳相同份额的十一税,折合一番便是全部财富所得的20%。不同于农民亲自将粮食税就近交给教会,山坡上的法兰克驻军是派兵亲自来取,至于是否只拿走应得的十一税,守军断然声称自己从不多拿,但村民在感官上总是很痛苦。

    后来黑狐控制下的拿骚伯国控制了科布伦茨,当地人担忧的劫掠并未发生。拿骚军的精神内核是一群“更讲究做生意的维京人”,军队所需因主要靠战争掠夺与贸易,变相得对粮食税的需求变得很少,甚至能做到暂时不需要。

    何况黑狐治理拿骚早已定下规矩,至少当地的小教会收取十一税的权力被没收,所需用度皆由伯爵方支付,因科布伦茨人口众多需要合格的代理人管理,科布伦茨小教会还可以继续收税。

    不过,压在民众肩头的“军队供养费”,虽在法理上它依旧存在,现在的局面是新晋的拿骚科布伦茨伯爵宣布近两年不收粮食税,至于未来是否收取也没有说法。双方达成一种默契,因军队的财富主要靠掠夺,只

    要军队打胜仗掠夺颇丰,大人心情大好会宣布免除当年粮食税。

    家里有余粮,现在又充当码头苦力赚取量大管饱还多盐的美餐。一户农民男女上阵,再给予孩子们少量的食物,整个家庭的粮食消耗神奇得变得很少,变相得使得一个农民家庭终于可以快速积累一笔财富。

    他们意识到自己必须老实卖力得干活,只因消息在秋雨前就传得到处都是。先不讨论罗斯大王是否是好人,那些旗帜是否代表圣安德烈十字。罗斯王与他的大军就是来打仗的,科布伦茨再一次成为远征的后勤基地,他们打仗越凶猛,农牧民越能因做了辅助性工作赚取一些酬劳。

    所有的有识之士都看得出,自从罗斯王带兵抵达后,对于粮食的消耗都是空前的。罗斯王与拿骚伯爵的慷慨都是建立在他们还有足量粮食,一旦后勤告急,针对农民征收粮食税也就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倘若他们的缺口巨大,掠夺也会发生。

    罗斯军一定要打胜仗,一定要大肆掠夺财富!

    本地人才不会和远方的人们共情,他们世代居住在科布伦茨本地,城头换了大王旗好多次了,唯独这位大王能让大家有机会发财。

    但碍于自己的信仰,除非敌人毁灭自己的家园农民才会奋起反击,要令农民远离家乡去打仗,此事并非能单纯靠着佣金摆平。

第1502章 留里克的第一轮攻击波

    火盆里的炭块静静燃烧,令事实上四处漏风的石室较为温暖,也恰是这种糟糕的密封状态,留里克并不担心睡大觉时闹出什么事。

    所有建造的房屋,无论是石制还是木质均有这样的毛病,为了确保冬季温暖,人们要么在任何时间都穿着厚实,要么一直烧火维持温度。

    那些已经落成的军营房舍都会安置一座石料堆成的烟囱,烟囱缝隙以泥土塞满,在初期点火后内壁很快变得黑黢黢。拜这些壁炉所赐,令营房能在较为阴冷潮湿的科布伦茨维持室内的干燥,当户外越来越冷时,室内总会暖上一些。

    这一夜,留里克请来几位重要人士。

    他在室内嚼食新烤的面饼,再配上一些腌制的肉干,唯一软糯的东西就是一块较为脱水的干酪。他是如此,随行的妻妾贝雅希尔也是如此。

    他已经召见命令传递下去,本意并非举办一场晚宴,仅是邀来点名的军事贵族前来探讨非常直接的话题——我们将首先攻击一个目标。

    不久,举着火把的受邀者离开山下越来越兴旺的大军营,他们穿着厚实的毛茸茸皮衣,好似熊一般进入山坡上的石头堡垒,再在侍卫的带领下直抵国王准备好的议事厅。

    此时月明星稀,阴冷的北风划过山林,黑森山区的松树林沙沙作响成了低沉的背景音,再配上山下战士们的闲聊、马匹低鸣与篝火劈啪作响,反衬出夜的静谧。

    似乎又是一个大军休整的普通夜晚,实则战士们都算着人日,国王要求的“大修整”进入尾声,下一步就该是发动战争了!很多战士对这种强制休息颇有微词。“我精力充沛,我活着就是为了战斗,我感觉不到任何不适,就应该去杀敌立功、掠夺发大财。”

    大王预计会在明日宣布明确的进攻行动方案,战士们也注意到大王针对随军铁匠们下达了命令,那些壮如熊的男人们竟在拆卸扭力弹弓,问其为何如此,所有铁匠都在声称这是在为大王打造全新重武器。

    重武器?关于夏天时期友军针对梅茨城攻城失败的消息已经传得全军皆知,大王也早就透露过会把梅茨当做目标。

    难道大王会宣布全军出动,一万大军一路杀到梅茨城下一举将之荡平?想想真的令人兴奋。

    各旗队长总觉得这种事太牵强,一些聪明人推测出,在工匠们打造出全新重武器前大王不会对梅茨贸然动手。但这并不意味着攻击没有了目标。纵使全军暂不以梅茨为目标,只要大军南下就能找到合适的目标,法兰克人的领地太大了,似乎到处都是可以劫掠的村庄、城市,针对数量庞大防御薄弱的定居点,就像是成群的绵羊,只要战士们冲过去就能猎杀了。

    全军攻击可能性不大,过去的作战经验,罗斯军往往会拆分成两路或三路,再任命指挥官各打各的,并预定某个地点进行会师,以往都是这样作战且屡试不爽。其中一些部队被选中充当斥候,他们成为“肉侦”奉命只身犯险,调查敌人虚实、引诱敌人主动攻击,再为主力军未来的全歼敌人提供关键性情报。

    那么,哪些部队将享有率先进攻的殊荣呢?

    当诸位旗队长、贵族还在闲聊之际,那些举着火把上山的人迅速成了闲谈的材料。

    “你们都到了。”

    墙壁悬挂着青铜,火焰静静燃烧,柔和灯光照在留里克的身子,他盘腿而坐于木板,头戴象征王权的黄金桂冠,正面又放一火盆,伴随着火光,他的脸庞也显得有些阴险而杀气外露。贝雅希尔披着一件北极熊皮大衣,毛茸茸的女人呈圆锥状,头上又戴着狐皮绒帽。

    笑呵呵来的几位立刻面色严肃,接二连三盘腿坐下来。

    “大王。”奉命来的蓝狐平静闻讯:“您叫我们来参加这一秘密小会,就是安排战争事宜。”

    “聪明。你们几位被我选中,就是要求你们率先展开一场军事行动。”

    “那是什么?”小胖子黑狐已经迫不及待了,而且因被邀请者里竟然有自己的两位部下,就对未来行动更加好奇。

    留里克瞥上小胖子一眼:“小子,在我说话之时不要多嘴。”

    黑狐猛一哆嗦,急忙勾下头谢罪。

    “现在都注意。”留里克特别拍打一下大腿,继续宣讲:“叫你们过来,是因为明日计划展开的行动你们最有资格去做。本王不再废话!攻击并占领梅茨,我们不可能一蹴而就,在那之前整个摩泽尔河两岸的定居点都要被我们占领与洗劫!我们距离梅茨有着较远距离,大军长途奔袭将冒着风险,本王厌恶风险,所以我军必须选择一处良地,那里要足够宽阔平坦、要有一些定居点可供我们劫掠粮食、要能停泊船只、要确保我军可以在当地大集结。本王选中的目标就是特里尔。注意!特里尔。”

    留里克把话说得很直白,他特别强调“特里尔”,在场的诸位当然听得懂。

    “哦?看起来你们面色平静,没有人对我的决意意外惊讶?现在……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本就有着强烈的表达欲,黑狐现在彻底憋不住,小胖子昂起胖头鱼般的大脑袋:“大王,

    为何是特里尔?那个地方已经被我们……给烧毁了!已经被我们劫掠过一次了!不对!是接掠过两次。”

    “是的。”蓝狐觉得事有蹊跷,也指出:“当时是我组织军队沿着摩泽尔河向上游劫掠,重点攻击特里尔城我军收获颇丰,但它已经被破坏,现在就剩下断壁残垣。今年夏季时我们路过当地,发现当地人在复建他们的城镇,所以我们再掠夺了一次,可惜没有第一次攻击那般有丰厚斩获了。事情到现在才几个月,难道大王觉得他们还有可被劫掠的财富?”

    “这一情况我已考虑过。我要的并非一座满是财富的城市,特里尔既然已经成了废墟,周围区域你们是否也完全打探过、接掠过?”

    “并没有。”蓝狐实话实说。

    “也就是说还有很多村庄没有被掠夺。我们现在每一天都在大量消耗粮食,只要能得到粮食、家禽牛羊,我会使出任何手段。凡是不归顺我的、凡不是我们的盟友,都将被洗劫。”

    “攻击特里尔附近的全部村庄?这……”蓝狐吃了一惊。

    “怎么?有困难?”

    “不。如果是大王的决意,自然任何困难都不是困难。”

    留里克轻轻眯起眼:“可我看你面露难色。什么情况?”

    “太大了!那里的空旷环境太大了。大量的荒草

第1503章 留里克在尼古拉斯门下

    摩泽尔河上,五十艘长船在岸边排成严密阵列,船上战士蓄势待发。

    每一名战士穿着厚实皮衣,各个头戴绒帽。

    他们将头盔、板甲衣放在穿上,绝大部分武器也如此堆放在自己唾手可得处,唯有圆盾基于传统依旧搭在船舷。每一面盾涂装完全一样,盾面涂一层松胶再撒上白垩泥粉,最后以菘蓝汁水涂抹成蓝色十字。

    他们的罩衣上一样有着类似图案,这一切与十字架毫无关系,倒是为了现实考量,留里克愿意称呼罗斯的旗帜为“圣安德烈十字”,以便在法兰克世界继续诓骗敌人,也是在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沿着摩泽尔进军,大军高举旗帜绝对不可能再唬住当地人。那些家伙再是愚蠢,被前后劫掠过两次,还会傻傻待在特里尔一无所动么?

    留里克并不在乎当地人的死活,正因为从未计划征服并长期管理特里尔以及周边地区,仅将其作为战役期间关键驻军地,那里就算成了焦土、所有村庄焚毁、未来土地抛荒,这对罗斯也毫无损失。

    他的坐骑鬃毛长得厉害,骑兵们的战马也多此次,马匹的鬃毛耷拉下来在北风中飘荡,骑兵们插在帽子上的羽毛更是剧烈摇晃。

    “大王,看来兄弟们都准备好了。现在风向也利于我们。走不走?”菲斯克就待在留里克身边,他探起那特有的大光头问道。

    “你这家伙。”留里克戏谑得白他一眼:“真不觉得冷啊?快把帽子戴上。”

    “不了。我的光头最显眼,这样后面的战士就能看清我的存在,骑兵队绝不会出乱子。”

    “算了吧。”留里克摇摇头:“理论上进军之路我们不会有危险。但若遇到敌袭,你的大脑袋就是完美箭靶。掩藏的敌人射手会一箭要了你的命!我提醒你了。”菲斯克心头一惊,大王所言很不吉利。倘若是自己的部下这么说,自己就抄起马鞭打过去了,但是大王的说法……

    菲斯克麻利得把帽子戴好。

    “好吧。”留里克满意得看一眼,“时机成熟,该我们走了。你吩咐号角手,行动!”

    “好嘞。”

    号角响彻河面,迎在罗斯军面前的是通向山区的河道与河畔通路,蓄势待发的战士们得到命令,水陆待命的大军终于开始征途。

    各船喊着号子将收拢的风帆拉起来,他们再以桨叶将船推到河道中,继而排成两列纵队,边借风势边划桨,以约莫六节的高速前进。

    在河的右岸,罗斯军骑兵在此排成狭长纵队一样在快速先进。船只的六节航速接近于陆路行动每小时十公里速度,对人而言此乃小步慢跑,对战马而言就算快步走而已。

    无论是船队还是马队,他们可以利用整个白天来行军,整体犹豫法兰克军队的耐力使得罗斯军在这方面本就占便宜,加之风向有利、枯水期河流流速极度舒缓、突厥马耐力惊人,这些情况令罗斯军更具进攻优势。

    罗斯骑兵队依旧做不到如蒙古帝***队般日军跋涉八十公里的水平,一日行动五十公里则为正常值。

    罗斯军面临一个特殊的麻烦,秋分已过,每天白昼时间都在剧烈缩短,直到萎缩之冬至日的区区九个小时。

    特里尔与科布伦茨的直线距离有着九十公里,碍于摩泽尔河在无数山丘中穿行,不得不依托山的走势形成河道,再因为地转偏向力的干扰,使得河道进入平坦地带后,又如蛇一般剧烈扭动身体,如此一来河道硬生生被拉长到二百公里,迫使罗斯军必须兜圈子。

    惯于在内河航行的人们早就适应这一点,负责指挥船队的蓝狐对此第三次行动已经轻车熟路,周围的景色也不会令他精神紧张。因为肉眼可见的村子都被劫掠过,当地人除非是大傻瓜才会继续赖在废墟化的村子继续生活。村民定然都逃了个干净,罗斯军继续光顾,只能看到被抛荒了一整年如今野草丛生的麦田,只有耐心去寻找才能发现一些夹在杂草中的麦苗。

    骑兵则可利用河道的蜿蜒找寻捷径,船队必须老老实实通过u型的河湾结构,骑兵队直接抄近道跨越之。

    无论如何,根据计划全军在途中不遇到任何的麻烦,最快也是出发后第四天的傍晚看到特里尔本城,保险起见抵达目标的日子最好定在第五天,如此可以确保大军以充足战斗力针对当地可能的敌人。

    留里克本意也不想再在特里尔浪费体力。

    当地人最好早就逃之夭夭而留下一座十足的空城,倘若他们又回到了城市,如果看到夜里那烧红的天空会作何感想?聪明人要做的一定是逃跑吧。

    于是,在第一个夜留里克照常下令岸边休息的人们多布置一些篝火,争取将营地正上方的云朵照得红通通。

    命令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已知晓,多布置篝火无非受累,但附近区域还有未逃亡的当地人么?摆出的迷魂阵给谁看呢?

    至少广布篝火后整个营地非常温暖,战士们图方便大部分不搭建帐篷,他们就围着篝火,在吃过饭后以毯子裹身呼呼大睡了。

    出发第二天的中午,全军通过了“黎明山谷”

    骑兵队屹立在悬崖上,下方就是从容通过曲折河道的船队,不远处就是完全废墟化的村镇。

    那里已经杂草丛生,肉眼可见的是房倒屋塌破败感十足,能引起留里克注意的是此地平坦结构。“曲折水道围起来一个平坦河湾,后背是山区,正面是一处大悬崖,这地方环境相对闭塞安静对外又能进行低成本水路交通,其实是个很好的定居点。可惜,早就被我的人毁了,杂草这么多看来一直没有回来。”

    留里克自言自语,目睹的破败感令他联想到了特里尔。

    他注意到菲斯克还在扭头观看,便不耐烦得催促:“一个废墟罢了,只是我军造成的千万废墟中的一个。”

    “看来蓝狐他们声称的所作所为都是真的。我……有一点担忧。”

    “担忧什么?”留里克问。

    “担心特里尔也如此破败,到处是房倒屋塌的惨状,我们如何在当地驻扎呢?不住在城里,我们就只能在城外扎营了。”

    “情况不会这么糟。”留里克摇摇头:“那可是一座石头城,烈火还不至于把石头烧化。”

    菲斯克不懂大王那里来的自信,既然大王如此笃定,自己也就不废话了。

    只有蓝狐、黑狐以及悬崖下忙着划桨的拿骚军知道当地实情,现在因水道的变化风向加之

第1504章 通向卢森堡之路

    一杆骑矛悬挂大旗,一名战士奉命登上黑黢黢的尼古拉斯门,将这面旗帜高悬于这个罗马时代落成的宏伟建筑上,当旗帜飘扬,所有人都可以说罗斯完成了对特里尔城的征服。

    没有任何的战斗,罗斯得到的只是一座空城,随处可见房倒屋塌的建筑残骸,一些已经露天的房舍中硬是长出了双手也难以拔除的杂草,不过这些建筑清理一番后,再找寻一些木头充当木梁,以木板构成屋顶,军队的营房也就快速建成。

    罗斯军没必要再在城外扎营,他们是特里尔的主人,此地也完全成为罗斯军的进攻基地。

    一支舰队依旧在摩泽尔河上快速行动,不同于骑兵可以抄近道,蓝狐所率船队必须严格遵从河道走向,他被动浪费了不少时间而与可能的作战失之交臂。

    随着远处石头城上突然出现蓝白间色的旗帜,与城市灰黑色的颜色截然不同。

    “我看到了什么?罗斯旗在那个大黑门上飘扬。”蓝狐吃惊也不吃惊,那个据称叫做尼古拉斯门的大门,现在仿佛成了罗斯的凯旋门。

    同在排头旗舰的黑狐定睛一瞧:“哥,大王顺利到了,他们如此顺利看来什么战斗也没发生。”

    “唉……”想到一些事,蓝狐轻叹一声,又嘀咕起来:“看来法兰克是真把这座大城放弃了。”

    “也许是这样。法兰克人是一群懦夫,只感龟缩在梅茨城里嘲讽我们。”黑狐有想到数月前的糟心事。

    “这次,那些对我们竖中指的蠢材将付出血的代价。”

    “现在他们抛弃了特里尔,说不定附近村庄也空空荡荡,我们怎么办?夏天我们来的时候就没有在此掠夺到什么东西,那些蠢人当时一触即溃,现在连人都没了。”黑狐又遗憾地摇摇头。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我们已经是第三次来了。现在我对这地方愈发熟悉,通知各船,我们直接从码头登陆。”

    处在船艉的旗语兵停滞划桨,他得令后站起身挥舞两面小旗,向后方船只发布简单命令。各船得令,随着距离愈发逼近各船都注意到特里尔不存在战争,意欲抢滩登陆与法兰克守军打一仗的战士们大失所望。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这座城又一次被占领了。

    从尼古拉斯门到河道的直线距离仅有六百米,此处的摩泽尔河基本为南北走向,于是城市的西墙距离河道也有一箭之地。一百余米的空地本来布置着一些民房,它们都在过去的战争中被焚毁,现在就剩下一些炭黑遗迹掩藏在杂草下。

    城市西墙处有着很强的破败感,连带着本地的码头栈桥也多处断裂,部分区域定然因为夏季洪水冲垮。

    码头已经不适用,好在河畔的松软泥地完美满足了罗斯水路部队的冲滩需求。

    留里克已经带着一众随从在河畔码头等待,带着笑意欣赏各长船的登陆。

    黑狐扶着剑柄略显踉跄得快步走来。“大王,让您久等了。”

    “也没有等待许久。的确,你们可以更快一些。”

    “嘿嘿,不如说是您的骑兵快速如洪水。”说着,蓝狐再瞧一眼他本就没多大念想的特里尔:“现在您拥有了这座城。”

    “可惜是一座空城。你的情报基本正确,法兰克人已经把这里放弃,不过……”

    “如何?”

    “本王倒是发现了一些村民活动的踪迹,看起来这附近还是有尚未被你们劫掠的村庄呐!尤其是河对岸。”留里克大手一指正西方的如墙一般的连续土丘:“我已经占领此地,很快就会派遣骑兵前去探查。西方地域你可曾探查?”

    “没有。那边只是无聊的山区。”蓝狐不以为意。

    “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收获。也罢,首先我们必须在这里站稳脚跟,现在战士们带着物资装备全部下船,今晚以及未来我们接管特里尔的城防。唔……”留里克又想了想,特意将明显有着强烈表达欲的小胖子黑狐招来。

    “大王!”这小子抬着头期待一桩好事。

    只见留里克直至敦厚城墙:“听说你们当时是以突袭手段冲开城门进入特里尔,倘若当时本城有着强有力的守军,怕是要提前饱尝在梅茨城下的耻辱。这座城归我们了,等战争结束,这座城的所有权恐怕就归你。小子,现在人人都知道你才是事实上的拿骚科布伦茨伯爵,未来爵位上还得加上特里尔的后缀。好好干吧!”

    留里克再拍拍小子肉乎乎的肩膀没有再说,他知道聪明的黑狐能明白一切。

    只见黑狐连连道谢,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种事不需要留里克再去点破,因为战争一定会结束,无论它以怎样结果收场,曾经浸沐在完全神权统治的特里尔教区,随着主教坐堂被焚毁,本地教会中枢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大型地方教会已经名存实亡,那么连带整个地区都应该有新贵族以军事封建统治取而代之。

    特里尔不再属于洛泰尔,也不属于路德维希,就更不能属于秃头查理。

    罗斯王国也不会亲自控制这样一个距离本土一千公里外的飞地,而罗斯还是

    实实在在占有它,由此得到的各方面利益将委托给一个信得过的人——黑狐。

    如今,黑狐在法理上入赘了拿骚家族,至少他的后裔必须姓拿骚,同时再加上科布伦茨、萨尔高等后缀,最终再加上一个特里尔后缀也无不妥。

    如此一来历史又进入到一种巧合,因为神罗时期的特里尔教区,长期被临近的拿骚伯国控制,当拿骚成为选帝侯后,特里尔大主教就由出身自拿骚家族的贵族担任。

    基于欧洲的血统继承法,女贵族的儿子一样可以继承他姥爷的封地、爵位,索菲娅·拿骚未来生育的子嗣将继承这一切,即便真正掌权的是子嗣的父亲黑狐。

    在历史的巧合中也暗藏着必然,毕竟从科布伦茨划船出发最快四天即可抵达特里尔本城,如今本地区只有一个势力、也是地区一霸,拿骚科布伦茨伯国可以最终获得这一切。

    当然这一伯国存在本身,整体就是公开、非公开得疯狂向罗斯王国输送各种利益,本地贵族皆是罗斯安插于此的买办。

    这一夜,入城驻扎的战士们在清扫完毕各种杂物的房舍里睡大觉,篝火就在断壁残垣中猎猎作响,整个城市弥漫在烟熏火燎中,并夹杂着令人愉悦的煮麦香味。

    曾经是特里尔大教堂的建筑大部分倒塌,不变的是它的厚重石壁。坍塌的房顶坠落大量石块,

第1505章 法兰克军事管制下的卢森堡

    极为茂密的森林覆盖山峦,林木中似乎无路可走,卢森堡要塞恰恰就处于这样的山坡之上。

    两座大山夹着一片宽阔平坦的走廊,在两山之南又横亘着一片低矮丘陵,南部一样被森林覆盖,到处是松树、枫树、山毛榉等等。

    在群山中出现一片大空地,被称之为阿尔泽特山谷区域,它的存在好似地区的丁字路口,战略位置重要因而法兰克军队才在这里长久驻扎。

    卢森堡要塞和周围区域从来是国王直辖领地,它未被封给任何一位贵族。

    在山坡上有着一座石堡,常年驻扎着二百至五百名不等的法兰克士兵,在编制上虽是一个旗队,队伍总是人员严重缺编。他们是效忠国王本人的常备军战士,自从昆汀旗队奉命讨伐盘踞在科布伦茨的入侵者失败,从卢森堡要塞抽掉的战士再未回来。

    随着有关拿骚伯国、罗斯人的奇奇怪怪消息开始扩散,有关昆汀旗队的最终结局的说法,似乎距离真相已经八九不离十——他们全军覆没。

    不久,关于重镇特里尔、梅茨被袭击的消息也传入这闭塞之地。

    大山如屏障,住在阿尔泽特山谷区的村民们一如既往的过着传统农村生活,那些山外传来的消息太过于离奇,可从教士们表现出强烈的震惊与恐惧,令那些传说不太像是唬人的谎话。

    因为,山下的修道院已经找不到自己的上级。

    特里尔大主教不知所踪,地方教会连带着特里尔本城名存实亡,教士们该如何向主教做工作总结,就只好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整个法兰克在燃烧,住在闭塞之地的教士们相信一切都是内战的一部分,那位帝国东方的最有权势者、大巴伐利亚公爵路德维希将为发生的一切负责。

    那么攻击特里尔与梅茨的幕后策划者已经非常明显的——先帝的第三子在战争中已经撕下一切伪善,所作所为如同撒旦。

    但对于教士们与村民们的生活有多大关系?起伏的山峦像是无形的结节,习惯于定居的民众几乎不会离开家园,就算是猎户也不敢过于深入森林,山峦遮蔽人眼,他们完全不知道山外的世界已经乱得像是煮烂的麦粥。

    他们原则上是支持皇帝洛泰尔的,这并非所有村民都是忠心耿耿之人,仅仅因为自己的村子恰好在皇帝的直属领地范围里,如此生活状态怎可能反对皇帝?

    他们不想参与战争,那些有关战斗、劫掠的事在被教士警告后普通村民也不愿再妄言,就仿佛战争并不存在。

    教士们以不变应万变,整个阿尔泽特河谷内的村庄享受着一如既往的田园牧歌生活,他们的生活很平静,似乎亘古如此。

    但在843年秋季,一支庞大军队由西北方向而来,他们通过森林道路强势进入河谷区域,一如当年昆汀旗队浩浩荡荡而来。

    昆汀旗队才有战兵六百,押运物资的民夫两百,再吸收一部分卢森堡驻军后才膨胀为接近一千人的队伍。

    哪怕只是八百名披甲战兵已经是强有力的存在,即便当时旗队里的骑兵很少。

    作为皇帝直辖领地,卢森堡当地村民有义务皇帝的军队提供一切物资,倘若照顾不周,军队还可用强制手段得到自己所需。

    被八百名外来者搜刮一些粮食,当地村民还能应付。

    但是这一次,同样打着为皇帝洛泰尔效力的军队足够六千人,几乎每三个卢森堡人要供应一名士兵的物资消耗。

    拜山谷区水草丰美气候温润的环境,本地村民已经超过两万人,并仍在缓慢增长中。

    此地人口算是稠密的,阿尔泽特河两畔为挖掘出大量极浅的灌溉渠以令河水充分浸润土壤,此地在千年前就已经有凯尔特人定居,那些人消失后,各路民族迁入后顺势拿走了无主农田,直至查理曼将敌人确定为“皇帝直辖领”。

    就是听说了这里有着充足农田,在秋收后粮食定然堆得满坑满谷,完全可以满足一支庞大军团的军粮消耗。

    也在于这地方是地区丁字路口,或是沿着南北走向的阿尔泽特河北上,顺着河道直抵特里尔,并继续向科布伦茨、美因茨、美茵河畔法兰克福前进。

    亦或是直接南下前往梅茨。

    列日大主教哈特加、拉蒙高伯爵吉尔伯特、于利希高伯爵艾伯哈特,他们的联军兵力六千,内有八百骑兵,如此存在已经是如落西山帝国内一支强有力的武装。

    对于他们的存在,就连困守斯特拉斯堡的皇帝洛泰尔也不知晓,卢森堡的村民对这些人的突入就更没有准备了。

    骑兵浩浩荡荡开路,在他们的身后是长矛如林浩浩荡荡的步兵,最后则是人力拖曳的手推车与辎重马车。

    仅仅是从马斯河畔的列日出发一直徒步走到卢森堡,整体约莫二百公里的行军路已足矣折磨战士们精疲力尽。

    很多人,近些日子所走的路仿佛有其前半生走过的路持平,不少人硬是磨破了鞋子,不得已只能用乱七八糟的皮革先把脚抱起来继续赶路,而一些人只能踩着磨烂的皮鞋,待到卢森堡后休整时处理脚

    上的伤口。

    列日大主教与特里尔大主教的地位基本持平,哈特加的高贵身份使得他有权晋级去罗马教廷担任西方教宗,而其世俗的权势则为这一代皇帝洛泰尔的宫廷顾问。

    基于这双重身份,哈特加来到卢森堡后摇身一变就成了在信仰、世俗上的双重统治者。

    信仰同样约束着这位苦大仇深的老家伙,他宁可敢于清苦,也要把掌握的财力用于训练民兵以抵御来自海洋又凶猛深入内河劫掠的诺曼撒旦们。

    他断不会骄奢Yin逸,当发现两位伯爵的军队竟然手脚不干净得在村子里抢劫,便威胁开除教籍迫使那些犯事的士兵收手。

    两位伯爵自诩正义的使者,既然列日大主教已经提出了抗议就说明自己治军有问题也是真,便在大军进驻后立刻开战整风,那些有明确证据偷鸡摸狗的战士都被抓获。

    只是偷窃罪不至死,哪怕是死刑或许可以按照十一抽杀律来做。

    吉尔伯特身份如何?想着自己可是皇帝的女婿,血气方刚的他很在意自己绑架公主、再令生米煮成熟饭要挟皇帝之事的负面影响,如今的他悔过了,就在维护皇帝颜面的各种事宜上表现得偏执。

    艾伯哈特同样对未能保卫好亚琛而心有愧疚,再见到自己的兵稍不注意居然赶在皇帝直辖领地偷鸡摸狗,这与那些诺曼海

第1506章 阿尔泽特河谷遭遇战

    前方开始出现农田,这是极其美妙的预兆。

    “太好了,感谢诸神赐予我们的运气,我们终于摸到他们老窝了。”菲斯克注意到河畔区域愈发密集的抛荒天地,不禁联想起它在秋收时的美妙画卷。

    “猪鼻”斯温在凝视四周一番∶“但是这里太荒芜了,一眼看去也无人影。”

    “只要继续前进就好,斯温,通知你的人做好战斗准备,无论是发现他们的村子,还是驻军所在,我们冲进去就破坏。”

    “就如雄鹰掠过雪地抓住野兔?”斯温笑呵呵问。

    “就是如此。择机使用破甲箭,继续走!”

    两支骑兵旗队在菲斯克带领下终于正式进入阿尔泽特河谷,他们现在感受的荒芜感也是理所当然。

    与两侧山地截然不同的是,北风灌入山谷后那些落叶林迅速发黄,尤其是夹杂其中的枫树红叶纷纷飘落,然本地耐寒的松树、杉树仍是主流,它们的存在是的山峦依旧呈墨绿色。

    河谷区域芦苇全部枯黄,荒草在冷风中摇曳。

    马蹄肆意践踏田地与田垄,战士已奉命摘下帽子换上头盔,羽毛也插在盔顶。虽然这么做起初有些冻耳朵,随着他们愈发亢奋浑身发热,火红的手握紧缰绳与弓,极佳状态的骑射手随时可以展开射击。

    终于,前方出现村庄。

    茅草屋顶与环境融为一体,一间间房舍乍一看去是河边的座座土丘,而腾起的烟尘将村子完全暴露。

    “号角!吹进攻号!歼灭这个村庄!”

    菲斯克下达作战令,各百人队迅速展开战术动作,以倒三角的阵列发动冲锋。

    因为天气太冷了,村民们都躲藏在家里一个个犹如冬眠的动物。他们的粮食被新来的法兰克军队搜刮大半,夫妻与孩子只好藏在家里数着有限的食物,至少在这个冬季各家生活还不至于陷入危机,但明年……

    各家被迫准备一面盾、一支猎矛,至于防具几乎是没有的。

    在名义上各村都有着健全的村民自卫武装,并将在明年集结起来参与远征。

    村民从未想到他们将要在明年攻击的诺曼人突然杀到,而且是以骑兵的方式抵达。

    大地在震动,家中劳作的村民纷纷到户外一看究竟。

    而那些在户外持斧劈木柴的人,他们看到了不断快速逼近的骑兵一时间并没有太多恐惧。

    卢森堡的定居者只见过法兰克骑兵,在其认知里完全不知道别的势力也有骑兵,甚至……已经将五十年前查理曼征伐的阿瓦尔人当做某种神话传说。

    他们毫不犹豫以为就是那些贵族的骑兵,或是拉蒙高伯爵的,要么是于利希高伯爵的,也许是执行巡查任务归来而已,毕竟骑兵必须穿行阿尔泽特河谷区以抵达南部大军营。

    空气中传来嗖嗖声,本来罗斯骑兵被命令格杀勿论,杀死无聊农夫对“奥丁的战士”而言丝毫谈不上光荣,但农夫手持武器就是战士,尤其是手握长柄伐木斧的人。因为一些说法里,北方传统的狂战士就是一身青色符文、毫无防具手持长柄战斧孤勇得冲入敌阵乱砍乱杀。

    箭矢射杀伐木者,以为预备明年出征讨伐诺曼人的民兵,提前半年死于诺曼骑射手之手。

    罗斯军并不知道这一情况,整个村庄各色民众多达五百人,它是一个大村,已经拥有了曲折的街巷,村内也有小菜园、鸡笼羊圈,宛若一座小型城市,罗斯军唯有深入其中才发现它不是个小村。

    马蹄飞溅泥块,整个村庄被迅速占领。他们以绳子拉塌棚子,以箭射杀那些无助的村民,又以骑矛、剑杀戮。

    罗斯军吹着口哨互相照应,村中的各百人队各自为战,然军队人数已经大大超越村庄的成年人,当村民在绝境中自发反抗时,旋即遭遇罗斯军最强烈的攻击。

    至于那些躲在房屋里的人,罗斯骑兵就找寻燃烧中的火堆,直接针对那些草垛房纵火,烈火尚未看到而房屋内烟雾缭绕,被熏得极为痛苦者在剧烈咳嗽中掏出来,等待他们的却是以逸待劳罗斯军的宽刃猎箭。

    罗斯军本以为此村规模较大是一个军营,现在才发现就只是普通村子。

    先杀戮一切再劫掠,倘若有战士脱离自己的编队而忙于抢劫,战士、十人队长、三十人长和百夫长都要不同程度罚款与视情况停发军饷,虽然这种惩罚远不及蒙古骑兵“擅自脱队劫掠者斩首”的惩罚,仅仅以罚款威胁,足以令这些罗斯常备军畏惧。

    一番迅捷乱战,村民大规模死亡,大量民居的浓烟令整个地区仿佛大地裂缝,从地狱裂缝里各种东西正争相爬出。

    浓烟中夹杂着鲜红火焰,烈火越来越旺令整个寒冷世界温暖太多。

    未被焚毁的房舍终于被许可进行劫掠,战士们已不觉得能从这里掠夺什么财物,他们找到了一些布匹、质量糟糕旧鞋子、劣等衣帽以及一些粮食。

    村民发服装衣帽过于朴素,相比于罗斯战士着装如同破布。他们找到一些粗布口袋就地装粮食,乃至将马匹迁入房子,令坐骑肆无忌惮得嚼食

    麦子。

    还是有一百余人被驱赶一处,其中不乏有一脸懵的教士。

    斯温策马而来,他站在菲斯克身边又瞥一眼待杀之人。

    “修道院已经看过了,金银器进贡给大王,剩下的财物不多我的旗队已经瓜分。”

    “很好。”菲斯克点点头。

    “这些人怎么处理?我怎么看到还有一群女人?难道他们都要处决?”

    “不必了。我不会和这种人浪费时间,可不想我的荣誉受侮辱。”菲斯克立刻下令部下让出一条路,这示意再明确不过。

    但吓傻的女人等一个个瘫坐在地不知所措。

    “都吓坏了。怎么办?”斯温问。

    “那就……”只见菲斯克一击迅猛射击,发呆的教士被箭矢击倒,他再以简单的法兰克语词汇喊到:“快!逃走!”

    尊贵的教士死在面前,直到这时候这一百余人才互相搀扶着逃走,将后背让给罗斯军,仿佛一个个移动靶。

    菲斯克不愿在这方面做卑鄙之人,他问及斯温:“你的人可有伤亡?”

    “嗬。”斯温撇撇嘴,令他鼻子更上翻,这就更像野猪了,也有十足的野猪豪横。“毫无损失,就是和村民战斗也毫无荣誉。”

    “事不宜迟,现在通知全军停止劫掠立刻集结。我们不管这些放逐的村民

第1507章 “秃头”菲斯克之战术

    罗斯骑兵在向北方奔走,于是又与那些向南逃亡的村民撞在一起。

    因遭遇了严重袭击,这次再见到恶人,惊慌失措的村民纷纷向着河谷两侧的森林冲去,情急之中甚至有人拖家带口得冲向阿尔泽特河,幸亏河水足够浅不会令人溺毙,但河水冰凉刺骨,若是不能快速到达对岸必将在迅速失温后活活冻死。

    马蹄奔腾大地震颤,在罗斯骑兵身后,法兰克骑兵急匆匆追击。

    罗斯战士们无暇顾及那些乱窜的农民,他们整体跟随者菲斯克的队旗移动,又时而扭过身子对追击之敌放箭。

    “这是什么战术?是骚扰我还是攻击?”吉尔伯特看到自己的部下竟然出现中箭坠马!

    骑兵披着锁子甲,整体端着骑矛而整个躯干压在马身上,此乃标准的冲击模式,一般情况下只要被这样的骑兵近身,胜利就属于法兰克。

    他们战马普遍披着马衣,在马匹前胸处又挂着皮甲,如此往往确保法兰克骑兵冲阵时不会有严重损失。

    尖锥形的破甲箭噼里啪啦扎在法兰克骑兵马胸皮甲上,偏有个别刁钻的箭矢扎入皮甲缝隙,箭簇深深扎入马匹皮肉乃至击中了肺脏与心脏。

    马儿突然失控结结实实跌落在地,连带着将骑手结结实实甩下去,强劲的冲击力使得骑手骨折当即失去战斗力。

    他们平生还未见过这种骑射手战术!固然骑士老爷会带着伙计们去林子里打猎,持段木弓策马骑射猎物并不稀奇。

    敌人的弓矢过于强劲,装备量也极大,仿佛继续进攻就要持续蒙受这种不间断的削弱。

    吉尔伯特咬紧牙关,他不能放任骑马的罗斯强盗逃走,而且继续追击他的仇恨越甚。

    尤其是开始看到成片倒毙的村民尸体,甚至还有被杀的女人,年轻人的愤怒已达到极点。

    “不能让强盗逃走,我们继续追,保护人民,无愧信仰!”

    吉尔伯特与他的骑士集团们早就对罗斯人充满恨意,毕竟当列日和马斯特里赫特被袭击时,大量的难民就被这位大贵族收留保护。

    愤怒使得他们虽然持续被箭矢削弱实力,追击行为可从未减速。

    在他身后是于利希高伯爵艾伯哈特,前方出现倒地的战马,一时间还以为是被追杀到的敌人,真的跑过去一瞧才发现是重伤弥留的友军。

    “大人,救一下他们?”他的侍从紧张问道。

    艾伯哈特带着恨意咬紧牙关:“没时间了。给我急促追!和拉蒙高伯爵保持一致!”

    他也暗暗骂到:“吉尔伯特,你是一个疯子,我现在必须保证你不能孤军奋战。”

    吉尔伯特已经失去理智了,他的骑士们没有损失,却有不下十位扈从坠马生死不明。

    渐渐的他发觉罗斯人的箭矢密度在下降,不由心中窃喜,他奋力疾呼:“战士们,强盗的箭快用完了!我们快点追上去,我要砍尽他们的脑袋!”

    骑兵们一声怒吼,算是回应了自家伯爵大人的勇气。

    但他的近侍不得不提醒道:“大人,罗斯人一直在逃亡根本不想和我们近身搏斗。我们的马匹已经很累了,怎么办?”

    “累?”看一下自己的坐骑,它在奔跑时马头已在不自觉的震颤:“继续跑!哪怕跑死马也不能让强盗逃跑。”

    年轻的吉尔伯特决定冒险,逼得所有骑兵跟着他一起拼。从未有过这种事!本该与步兵协同作战的法兰克骑兵完全脱离本阵,甚至已经脱离了阿尔泽特河谷区,与大营的距离已经太远了。

    此时,列日大主教哈特加目睹着己方骑兵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野里。他越来越慌,但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难民,又迫使他指挥军队安抚控制而无暇顾及其他。

    他只能眉头紧锁默默,还在胸口划着十字:“主啊,请保佑您的仆人勇敢的吉尔伯特与艾伯哈特,保佑他们击败撒旦的使徒。”

    战场的另一边,不断撤退的罗斯军正从容活动,固然突厥马短距离内冲击力爆发力逊于法兰克马,若比耐力突厥马有着巨大优势,再加之饲喂了大量粮食,它们的后劲极强,双方进入耐力赛后距离正被拉长。

    “老大,那些法兰克人是否要追不上了?怎么办。”部下询问道。

    菲斯克一直在关注敌人动态,确实发现敌人开始后劲乏力,那些追杀之敌已经逐渐模糊了。

    “他们要是中途而废我的战术如何落实?可恶。”由于注意到前方出现剧烈冒烟处,他想了想就是之前过夜的林赛拉村。“走!我们先去村子休息一番,给马儿喂水喂粮食。”

    罗斯军顺利抵达临时休整处,此时村子的烈火浓烟依旧。战士打开皮囊水袋直接塞进马嘴,靠着挤压将清水灌进去,罢了再捧着装麦子的麻布口袋,拉开束口绳直接贴到马嘴。

    下马休息的菲斯克急匆匆巡视部下,大圣命令:“动作都快点,再检查你们的箭,箭矢省着用。”

    须臾,“猪鼻”斯温匆匆策马而来:“菲斯克,我们要在这里和他们打吗?如果你下令,我带着兄

    弟立刻准备。”

    “不!战术还要落实,而且……”菲斯克先问:“你们箭矢还够吗?”

    “可能每人就剩下三十箭了,还能和他们干一场。”斯温如实答复而依旧信心勃勃。

    “太少了。可恶,敌人装备精良一定大量披甲,仅靠我们不能歼灭他们。”

    “你?真想全歼灭他们?”斯温大吃一惊。

    “想啊!仅靠我们不行,得把他们引诱到河畔,到时候大王与主力军会合力灭了他们。我们这样干……”

    菲斯克开始落实计划的第二阶段,他令每一名骑兵随便抛弃一些缴获,乃至丢下少量旗帜和板甲衣、头盔。

    这种做法令斯温大吃一惊,也令很多战士疑惑。

    “你们都照做,此乃大王教育我的战术。”摄于菲斯克在军中的地位,将士们虽然不解也只能表现得丢盔弃甲了。

    菲斯克满意地看着部下乱扔东西,他心里也有一丝忐忑,不禁祈祷:“但愿大王的钓鱼战术奏效。”

    “老大,敌人还是追上来了。”侍从又喊到。

    “好吧。吹号,我们继续撤!向东撤!”说罢,菲斯克调转马头带队继续狂奔。

    在短暂休息时间,菲斯克进击挑选了本旗队中善奔跑的良马与身材轻巧一些的战士,并罢了这些战士的甲衣和头盔,令被

第1508章 以逸待劳的留里克

    突然间,低沉的号角声响彻寂静林子,从那些墨绿幽森中窜出来的是一群骑兵!

    首先进入战场的正是头盔插满羽毛的“秃头”菲斯克,他一马当先锐不可挡,在其身后是策马疾驰的一众兄弟。

    罗斯军整体从两个方向突然从林地杀出,他们出现得毫无征兆,而先于马蹄赶到战场他们发射的箭矢。

    就如自己的伙计们那般,脚踩马镫的菲斯克也不经意得以双腿夹紧马腹,他强壮的双臂将自己的反曲弓拉距至最大,对准一个目标便是甩射。

    “兄弟们,拉满弓,射他们的马后腿!”

    关键时刻,菲斯克注意到了那些聚成一团的法兰克骑兵的重大弱点。

    固然那些高头大马在胸口有皮甲,骑手的大腿都挂着小圆盾,如此大大增强了骑兵正面与两侧面的防御,唯独马后退与尾巴区域毫无防御。的确,冲阵搏杀之际需要加强防御的区域皆做了防护,马尾区域敌人也几乎无法触碰,再者若是让敌人看到骑兵们逃亡的背影,就是骑士的巨大耻辱,再加之马儿需要足够的舒适度用以奔跑,最强而有力的后退不可有太多附着物。

    法兰克军这一适应战场需求的取舍,最终被菲斯克找出破绽。

    有马儿后腿中箭,破甲箭直接打穿肌肉乃至扎入肠道,在剧痛中马儿发狂,却因肌肉痛苦僵直,中箭的马匹竟直接坐了下来,连带着大惊失色的骑兵被甩了个后脑着地,当战士爬起来时脑子还是懵懵的。

    因箭矢有限,战士们并未执行急速射模式,转而追求拉满与射准以图打出破甲箭最大效能。

    普遍满拉距超过五十磅的角弓,专注发射特别准备的偏重型破甲箭,它射程较近胜在动能强大穿透力极强。

    饱受着饥饿与失望的法兰克战士终于遭遇了被自己追杀一天一夜的罗斯骑兵,没想到却是以这样的方式相遇。

    中箭的战马一旦倒地,一名骑兵也就失去他的战术意义。

    罗斯骑兵绕着法兰克骑兵乱糟糟的队伍放箭,他们速度快而灵活,短时间内竟有近两千支箭发射出去,结结实实得给了法兰克八百重骑兵重大混乱。

    外围战马到底一片,有一些战士中箭情况不明。箭矢砸在士兵的铁皮盔,运气好的人箭矢蹭着边弹开,就是脑袋被震得有些晕,运气不好的则是面部被击中,较重的破甲箭直接扎穿小脑战士当场阵亡。

    只要胳膊中箭,在这个法兰克骑兵尚未发明马鞍长矛座与腋下搭枪架,只要战士无法再用手握着骑矛,作为法兰克骑兵可以展示的一切战术动作都无法实施。

    两支罗斯骑兵旗队掠过法兰克军两翼,在甩下近三千支箭后冲到了另一边抓紧时间整队。

    菲斯克的心脏在狂跳,他攥紧缰绳调转马头凝视着被突然打懵的敌人。

    “一次卓越的伏击,兄弟们,你们情况如何?”他大声问及左右。

    各百夫长听到后随即大喊自己所部完全平安。

    此刻,“猪鼻”斯温在不远处扯开嗓门问道:“菲斯克!再来一次?”

    菲斯克稍稍沉静了一下,“不!我们现在急需撤!你先撤离,我来殿后。”

    “什么?这就不打了?”

    “别废话!听我指挥,你先撤出吧!一切按计划继续。”

    “嘁。你该不会是想独吞光荣。”斯温遗憾得勾下头,很遗憾埋伏行动虎头蛇尾,眉头紧锁号召自己的部下撤出战场。

    菲斯克一念之间的确觉得自己有望仅靠西进探索的区区六百骑,就虐打这群毫无远程火力的蠢材,他本担心伏击战不能打爆敌人的甲衣,现在看来战况并非自己想得那般难啃。

    由于罗斯骑兵出现后已经撤到较远距离,挨了一顿暴打的法兰克骑兵终于缓过神来了。

    拉蒙高伯爵吉尔伯特暴怒,看着自己一片混乱的部下迅速调整心态,他持矛怒吼:“强盗已经出现!不要管伤员了。骑士们,带上你们的人跟着我冲!”

    先不管到底有多少人会第一时间发动反攻,吉尔伯特已率先行动,于整个乱糟糟的军阵犹如孤勇者突出。

    这种英雄举动实在震撼了菲斯克,令他不得不重视这样的狠角色:“咦?那个家伙该不会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能带着这么多骑兵行动,搞不好还是个伯爵。”

    一想到是和某个法兰克大贵族交手,菲斯克兴致勃勃,比起杀死这样的贵族不如将之生擒。

    不过看起来自己并不能在这里将之活捉。

    那个如风般飞驰的男人像是有很强的号召力,乱糟糟的法兰克人突然有了组织,一批骑兵开始跟着此人持矛冲击,更多的骑兵也加入行动,显然以全然不顾他们的伤兵。

    菲斯克审时度势立刻调转马头,计划着再补射一轮箭雨激怒他们奋起直追,现在看来已毫无必要——敌人已经愤怒得不屑一顾冲击了。

    最骁勇的罗斯第一骑兵队,狡猾得将后背展示给敌人。何谈勇敢?一味地追求堂堂正正决斗,此乃匹夫之勇。敌人被杀,我活着,无论我使用什么卑

    鄙手段,我活着才有权力自称勇敢。

    在过去,菲斯克也耻于将后背亮给敌人,现在的他不但做了,还扔了旗帜与一些甲衣、杂物当诱饵,只要能让敌人上钩,这些诱饵投入最后都能找补回来,计算一下利弊,罗斯骑兵果断“继续逃跑”。

    站在法兰克军的角度上,罗斯强盗打仗不讲道德,但这集体亮出后背的行为的确引得他们有信心。

    “看呐,他们在逃亡!生怕被我们的矛刺穿后背。战士们!继续追!我们快赢了。”吉尔伯特这么说也是在自我安慰,因为仅携带了少量给养追杀,现在成处于人困马乏的阶段,法兰克军在靠着怒火与毅力坚持,并不能以高速全面追击。

    还是这样因愤怒而起的强大毅力,吉尔伯特决意追杀到世界的劲头也要把强盗全部斩首,对此于利希高伯爵艾伯哈特只能全力协助了。

    双方就这样你追我赶,战马直接淌过绍尔河阿尔泽特河汇入的河流的浅水区,罗斯军在两畔留下大量被马蹄践踏的黑泥,追杀不止的法兰克军得以直面冰凉的河水,吉尔伯特想都没想便带队冲了过去。

    整体轻装一些的罗斯骑兵,它们像是淬火一般,突厥马浓厚的冬季鬃毛吸了很多水,这对奔跑产生不小的影响,它们一边奔跑一边散发浓密雾气,水分因而快速蒸发。

    法兰克骑兵一样

第1509章 勇敢的吉尔伯特与留里克的特里尔防御战

    “大人,如果我们翻过那座山,前面……应该就是特里尔了。”

    听从侍从的描述,吉尔伯特抬头仰望那低矮丘陵。他肚子饿得慌,然愤怒依旧,这份饥饿可以继续忍。

    他穆然叹言:“想不到我军追到了现在,这群匪徒居然逃到了特里尔,他们已经完成占领了?”

    侍从继续道:“可是,我听说特里尔被毁,民众都逃走了。”

    “是被匪徒杀尽了吧!就像我们一路上偶遇的那几个村子。”一想到一路上目睹的化作废墟的村子,乃至据说有些名气的山坡下的埃希特纳赫修道院,派去侦查的骑兵汇报它也被焚毁,仅剩下烧黑的断壁。

    他奋力疾呼:“看来特里尔已经是土匪据点,神圣之城被罗斯匪徒霸占了。天主保佑我们,给了我军突袭匪徒的机会。战士们,继续追!”

    吉尔伯特完全不去想这可能是一个阴谋,他更在乎胜利之后能得到的功绩。

    哪怕特里尔已经是空城一座,主教坐堂和皇家行宫都被毁,城市依旧是伟大之城。光荣之地被匪徒玷污,数以万计的民众因入侵者杀戮而死,绞杀敌人有着十足的正当性!

    将特里尔从恶魔手里拯救,整个教区都将恢复安宁,那么据说逃离本地的大主教科赫就能顺利返回,流离失所的民众回归家园,有如此功绩,不说自己做罗马皇帝的岳父要给自己封赏,罗马教廷想必还要给自己赏赐一个“主保圣人”的封号。

    可能获得的荣誉远远大过风险,于是拉蒙高伯爵军在伯爵吉尔伯特的带领下依旧保持着高强度进军态势,也迫使紧随其后的于利希高伯爵艾伯哈特所部不敢有任何的迟疑。

    荒草地被踩踏出新鲜的痕迹,大片草地被踩得倒伏,仔细看还能发现一些遗留的马粪,于荒地形成像是道路的存在,无疑这就是只顾得逃跑的罗斯匪徒所为。

    吉尔伯特顾不得自己将士们的疲惫,反倒鼓励他们这是神圣之战。

    “就像是我们的父辈攻击杜里斯特的诺曼人那般,我们就用骑兵将他们冲撞到河里。冲过山口,冲垮敌人的营地!”

    吉尔伯特甚至没去过特里尔城,他对该城的了解几乎来自近期列日大主教的说法。列日大主教将之谓之为伟大城市,对城市在连续劫掠下的毁灭痛心,也乐见于吉尔伯特这个年轻人因而听得正义感爆棚。

    吉尔伯特只是凭着战场直觉认定罗斯人在哪里设置了一个营地,莫看敌人骑兵善于逃跑,定有抢掠的辎重留在那边,本着对丹麦裔诺曼海盗的了解,想必敌人已经俘虏了大量的村民打算掳走做奴隶,拯救他们也是贵族的光荣壮举。

    救人再缴获辎重,法兰克军的疲惫感将一扫而空。最好的结果自然是追杀成功、将逃跑之敌尽数斩杀。如果敌人还是骑着马扬长而去,定有一些不骑马的罗斯匪徒来不及撤,杀掉这些恶棍一样是大功一件。

    抱着这样的态度,他们全力以赴冲击山口。

    在早些时候,全力“撤退”的罗斯骑兵已全部从容得脱离山口。

    他们始终高扬旗帜,号手忙着吹号以至于脑袋都因缺氧变得懵懵的。他们的已经预告自己将要出现,以逸待劳的留里克首先听到那低沉的号角声,继而明白蕴含的意思。

    未见来者仅闻其声,出于保险起见留里克急忙下令:“所有战士停止一些休息,立刻穿上甲衣,所有十字弓、长弓、扭力弹弓依靠防御工事做好战斗准备。”

    散乱的河西营地迅速行动起来,战士互相帮助换好衣服,接着开始对扭力弹弓蓄力。

    遂当菲斯克率军出现之际,他讶异得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片防御工事。工事内立有木杆,罗斯旗帜在北风中猎猎作响。

    此刻留里克已换上战甲与他的战士们在一起,他看到了菲斯克的脸,见得归来的骑兵是自己人无误这才下令暂时解除戒备。

    半圆形的河畔防御工事预留有通道,将堵路的木杆拉开,骑兵们陆续进入工事内。

    骑兵们面色凝重完全没有回家的放松感,他们一直在吹战斗号,不免令守军疑惑。

    菲斯克急忙下马跑向自己的王,还不及留里克发问,他就大手指着正西方严肃汇报:“法兰克骑兵就在身后穷追不舍,再过一阵子他们就过山口了。战斗马上爆发。”

    “啊?”就算留里克身经百战,听到这个也不得不大吃一惊:“法兰克人什么时候动作如此迅速!你的信使大清早才到,我已经在构筑战斗工事到现在并不算完工。你现在告诉我,马上就要开打了?!”

    “千真万确。幸亏……”菲斯克欣慰得扫视一眼:“在您的指挥下,我们做好了万全之策。”

    “别奉承了。真是太急了……”留里克闭上眼紧急想了想,突然想到一计策,先反问。“你这是诱敌深入,希望我对敌人完成绝杀?”

    “正是。敌人都披着重甲,我们的轻箭无法射杀他们,有限的重箭直接近距离击杀击伤少数敌人。他们是真正的精锐。唯有您,可以消灭他们。”

    “早知如此,我都多带兵过来

    了。”留里克攥紧拳头,又问:“你损失如何?”

    “几乎毫发无伤。我们的战马还能继续战斗。”

    “那好。现在再给你一些箭,你部带上一些重箭去北部埋伏,等听到三段号角声后再进攻。至于斯温的骑兵,全体下马……”

    留里克突击做了一番调整,“猪鼻”斯温所部下马作战,而马匹们为了安全起见就以最快速度用长船运到对岸,运不走的也在工事内保护起来。

    如此一来留在攻势内的步兵就超过了一千三百人,且大规模装备弓弩。

    留里克估计自己可能没有太多时间,督促自己的兵抓紧时间准备,清点自己拥有的所有箭矢,尤其是其中的重箭。

    抛射对重甲骑兵意义不大,唯有将敌人放近了再打。那么,敌人会愚蠢得对着防御工事猛冲吗?他们真的是傻子吗?

    除非,让敌人觉得“我能赢”。

    一支诱饵部队突击选出来,他们执行这项任务将冒着巨大风险。谁人合适?也许自己的侄子阿斯卡德最合适。

    只见这小子丝毫无畏其中的风险。

    “叔叔你放心就好,我以自己为诱饵,他们一定步入全套。”小子敲打着自己的胸膛,皮衣下铆接的铁片哗啦啦响个不停。

    第七旗队的战士们,除了其中的十字弓手百人队全

第1510章 仅以身免者与高贵的战俘

    耳畔传来三声号角,藏匿在北部山坡下林地的菲斯克大喜。

    “兄弟们,最后之战就是现在!进攻!哈啊!”

    他猛甩一马鞭,引领自己部下发动全军突袭。

    与此同时,就在防御工事前的战斗仍在持续着。

    芬兰长弓兵持续抛射,虽是发射轻箭,射程达三百米的箭矢逼得敌人无法整队。

    艾伯哈特的骑兵们的攻击虎头蛇尾,撂下一些生死未卜的战士无奈退却,他们咬紧牙关将左臂小盾举过头顶,以此尽力抵挡从天而降的长箭。

    “不可思议,箭从哪儿来,射程如此之远?”艾伯哈特百思不得其解,本以为自己可能躲过了标枪射程还能被箭矢持续骚扰。

    进攻遭遇重大损失的骑兵又退回了山口,此刻在工事前跌倒的骑兵横七竖八,那些试图站起来继续以步兵姿态奋战的人,成了射手眼里绝佳的靶子。

    标枪、短粗弩箭、轻型破甲箭,无一不是近距离集中攻击。标枪深深扎入战士的甲衣从后背穿出,矛头继而抵在泥地,战士并没有到底,而是带着满胸膛的箭矢怒目圆睁,任凭鲜血流尽也直面依旧射箭的罗斯军。

    有效忠于拉蒙高伯爵的骑士侥幸未死,但自己的扈从骑兵折损大半,他带着惊慌失措逃到山口,急匆匆本想此地最尊贵的贵族。

    “大人!请帮助我们。”

    “你?一位骑士?你不是我的人。”艾伯哈特明白此来吉尔伯特的人,想到这儿他也有千言万语。

    “大人,拉蒙高伯爵可能已经出事了。难道您是要撤退吗?我……斗胆恳请您帮助我家大人脱离困境。”

    “啊?”艾伯哈特虽然预料到这一情况,它若真的舒适自己也痛苦不已。“吉尔伯特没有撤回来?”

    “大人,我亲眼看到他跌倒。求求您,救他吧。”

    “天主啊……”艾伯哈特闭上眼面对苍穹,这位老伯爵现在蒙受着全部的压力。一个念头,他想要见死不救,不过……拉蒙高那边的骑士已经求得自己了,如果自己视若罔闻……

    再说,此事的麻烦就在于吉尔伯特是皇帝洛泰尔的女婿,如果这位贵族战死了算是为帝国殉难、为打击诺曼魔鬼殉道,这样算好结果,若是被俘了事情就不堪设想了。

    明知折返过去风险过大,但那里的确有大量拉蒙高的战士在绝境中战斗,一时间很多人的甲衣和盾可以抵挡箭矢,战斗若持续一些时间就彻底没救了。

    艾伯哈特狠下心,他调转马头破口大骂:“吉尔伯特!你就是一个狂妄莽夫。”

    罢了,他再号召部下:“天主在上!无畏信仰!继承查理曼光荣的骑士们,现在跟我冲!把拉蒙高伯爵找到救回!”

    惊慌的战士突然有了主心骨,彻底脱离了箭矢打击范围发艾伯哈特率部整队,第二轮进攻即将展开。

    他粗略观察一下自己的人,感觉至少还有五百骑,倘若硬冲的话并非没有赢面,但胜利也是九死一生的惨胜,保险起见他还是愿意找到发狂发小子吉尔伯特,哪怕是把尸体拉回来。

    对于“秃头”菲斯克而言他还是来晚了一步,目睹那些法兰克骑兵已经跑远顿时大失所望:“可恶,还想着用重箭射杀你们……”

    折中一下,罗斯骑兵就在敌人马尸间肆意践踏,换上轻箭射杀敌人伤兵,纵马撞倒勉强爬起来的人,本作为战术预备队的他们成了一群补刀者。

    见此情况,留里克有些遗憾得就命令军队继续准备好箭矢谨防敌人可能的下一轮进攻。

    他站在拒马桩与无数树枝后,对着菲斯克直接下令:“你们就地解决敌人重伤,尽量把轻伤和装死的倒找抓回来,不要再无差别补刀。”

    “得令!”心有不悦,菲斯克照令执行,将绳套挂在敌人伤兵的胳膊和腿,如拖死狗一般向防御工事内拖曳。

    即便敌人骑兵并没有走远。

    某种意义上菲斯克的举动就是让给敌人破绽,此乃一种诱饵。

    “糟糕,如果让他们找到了吉尔伯特的尸体也不好。”艾伯哈特已经展开第二轮攻击,正好罗斯骑兵在战场上乱窜,这样敌人的弓矢为不伤及友军还能全力射击?

    他暗中窃喜,全军骑矛依旧向前,哪怕是身上中箭的战士也坚持住抓住骑矛继续攻击。

    “他们又来了!菲斯克,快闪开。”留里克奋力呐喊又不断挥动钢剑。

    见状,明知不可与敌碰撞的菲斯克,一记口哨招呼着部下集体又向北部狂奔。

    罗斯骑兵刚刚离开,法兰克骑兵后脚就到。他们冲得太快,以至于罗斯弓手并未完全反应过来,高头大马奋力一跃,竟有马匹飞跃拒马而无视那些尖锐倒刺,硬是贴着那些树干矮墙暴力冲入防御工事。

    留里克一头雾水,他躬下身子蜷缩,发觉有敌人就在自己头上飞了过来。

    “太离谱了,他们的战马在飞!”

    有战士被骑矛戳中生死不明,有战士被撞到一时间爬不起来。

    不过此乃自杀式冲击,罗斯军

    的反击已经开始。

    那些勇敢者被反应过来的罗斯军围攻,马腿被战斧砍砸,失去冲劲的骑手把拽下来,被以钢剑刺入要害。

    扭力弹弓与十字弓手打掉了那些后继者,再没有更多法兰克骑兵飞跃破阵,反而在阵前堆了更厚的人与马的“血肉之墙”,马痛苦嘶鸣与战士的哀嚎不绝于耳。

    留里克暴起,持剑冲向最近的破阵之敌,不管其是否还活着对着其脸就刺了过去:“都是疯子,我比你们更疯。”

    大王做出了表率,全军都知道当怎么做,所有战士开始以自己的方式做出反击,开始有战士跳过工事,持盾持剑在血肉战场开展搏杀。

    艾伯哈特几乎窒息,自己的兵破阵了,但不多,因后继无人,一切突破尝试瓦解了。他发觉自己已经没有三战的本钱,也万万没想到罗斯匪徒从那矮墙中鱼贯而出仿佛无穷尽,真如从泥土里爬出来的魔鬼。

    菲斯克毫不犹豫折返过来。“兄弟们,法兰克人犹豫了,让我们冲过去射杀他们!追杀殆尽。”

    “吼哦!”战士们异口同声,不过他们要射击的位置在右,拧巴着身子射箭颇为难受仅有少数战士学会了左右开弓。

    于是不少罗斯骑兵以极为扭曲的身形向右侧射箭,箭矢精度已无法保证,至少给了士气濒临崩溃发法兰克骑兵最后一击。

第1511章 留里克的策反计

    十匹马在艰苦中行军,落魄不堪的于利希高伯爵艾伯哈特正处于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

    他精神恍惚继续趴在马背上,很多累赘之物都被抛弃,唯独自己的纹金的佩剑不可弃。

    他们困饿交加,有的战士侥幸过了河,严重的失温还是导致坠马,而夜幕掩盖了这一情况,当艾伯哈特清醒过来决定进入林子休整才发现又少了部下。

    他们在浑浑噩噩中挨过这悲惨之夜,待到第二天早晨,他们发现有战士就这么静静得死在倚靠的大树下,而战马还在悠哉啃枯草……

    追击之时他们怒目圆睁相信可以胜利,现在的艾伯哈特反倒是被自己的战马带着走,若非马儿记住了回营地的路,只有神知道败军最后撤到哪里。那么,艾伯哈特也就必死无疑。

    列日大主教哈特加久久没有等来追杀敌人的骑兵,连续多日没有消息令他忧心忡忡。

    因为,骑兵们没有携带什么寄养,若不能快速解决战斗,饥饿感足够要命。

    哈特加组织了一些民兵,带上一些敲得尽量碎的面包块沿着阿尔泽特河前进,以求找到骑兵打探消息,给予他们给养是次要目的。

    在白天,恍惚中的艾伯哈特发现了村子的痕迹,可惜那是一片烧焦的废墟,万幸的是这里发现有被砍掉四肢的绵羊残骸。

    “是吃的。吃的!”完全基于本能,艾伯哈特跳下马,匍匐前进找到那些羊尸,拔出匕首就去切割那些腥臭的肉塞进嘴里。

    幸亏现在天气足够冷,那些绵羊又被烈火炙烤,焦黑熟肉在这样环境下甚至可以保存两个星期。

    羊尸有被狐狸啃咬的痕迹,好肉都被吃了,活因为焦糊严重而被兽类放弃,艾伯哈特和他剩下的人顾不得这些,只得忍着难受吃下一些。

    至于羊腿何去何从,早就被罗斯骑兵故意割走扬长而去。

    多亏这些难吃的羊肉,骑兵们恢复一些气力,这才骑着悠闲啃了一肚子枯草的战马沿着河流向上游前去,就这样与找寻他们的民兵相遇。

    法兰克骑兵与罗斯骑兵在装束上有明显区别,但需抵近观察可见端倪。民兵警惕以为此乃罗斯匪徒的游击兵,他们埋伏起来令骑兵抵近才从草丛中爬起来。

    “大人,你们……究竟是什么情况?”民兵的小头目难以置信高贵的骑士贵族如此狼狈。

    艾伯哈特还趴在马背,原本被这样低贱的民兵询问他会厉声斥责,现在他什么也不想说,只是有气无力得淡淡告知:“快带我们回卢森堡营地。”罢了便不再多言。

    ……

    在早些时候,当野蛮战斗刚刚结束。

    大清早,罗斯军刚刚得到战争警报,全军以能做到的最快速度构筑以主要防骑兵的防御工事,恰是因为修得仓促才在下午的作战中令法兰克部分骑兵成功破阵。

    罗斯军伤亡多达二十名,其中十人已伤重不治阵亡。死者里不乏有刚刚撤回来的第七旗队的年轻人,更多的就是拿骚方面的兵。

    伤兵们被紧急处理伤口,以布条扎紧皮肉止血,再在战士惨叫中暴力青创,最后皮肉再被暴力缝合。充当医者的女祭司们现在还都在科布伦茨,在特里尔战场的人们只好互相帮助了。

    唯有被骑矛铁剑造成四肢损伤者才可能救治。板甲衣虽好,被骑兵冲击、骑矛势大力沉撞击,唯有整体厚实的板甲才能硬抗这种暴力撞击,躯干受重创者必死无疑。

    是战斗就可能死人,罗斯军已经把伤亡降到了最低,虽然若再准备一下还能继续减少伤亡。

    在和被俘的吉尔伯特简单交流一番后,留里克下令到处点燃篝火,继而命令:“全军战士去割马肉,把能吃的部分全部割掉充当军粮!烘烤成肉干备用。”

    马肉粗糙远不及细腻羊肉,到处是敌人战马尸体,马肉里全是淤血弄得腥臊之极,这样的就算烤熟了也直接捏着鼻子下咽。

    固然蒙古帝国骑兵甚至可以喝马血充饥,罗斯军的物资储备还没有落得这样天地,不需如此极端。

    留里克必须为长久作战做准备,凡是可以得到食物的机会都不可放弃。

    疲惫的战士们操持大斧头对着马尸一通乱砸,整个战场顿时陷入更严重的腥臭中,如今反倒是那些篝火里燃烧的松树引起的刺激醒脑的烟尘遮掩了臭味,令战场不再令人作呕。

    敌人轻伤兵与装死者被卸下武装后聚集一处,他们每人分一块已经干硬的黑面包,没有再做任何的救助就被带到河对岸看押起来。

    河东岸的特里尔主城,在东方搜刮的布罗迪所部全部归来,没有和法兰克骑兵打一战对小将真是一个遗憾,现在的他负责看押俘虏,若有后续战俘仍由他暂时管理,并被授权:“如果有人逃跑就立刻杀死。对伤兵不可施救,明日将新的死者拉走。”

    留里克不会真的救援敌人伤兵,凡是一夜未死者基本证明伤口在自愈可以活下去。在他的计划里所有被俘者不会作为奴隶带走,而是作为一种可交易的筹码。

    因为能做骑兵者要么是骑士要么是骑士扈

    从,从中找到男爵级贵族也有可能性。

    能做骑士扈从在法兰克体系下就不算农民了,越是大贵族的扈从,一场大战后贵族心情好说不定就册封扈从为麾下骑士了。哪怕是骑士的扈从,大贵族也可花钱为自己所用。

    留里克自觉已经深入法兰克腹地,针对农夫村庄可以大肆破坏,比起杀死贵族,对其进行金钱敲诈收益更高成本也低。

    尤其是吉尔伯特这个年轻人!

    这一夜留里克仍待在右岸的防御工事内,罗斯军目前的主力仍聚集在这里。

    吉尔伯特恐怕是个桀骜不驯的人,以强硬手段针对他,恐怕什么都不会得到。

    篝火噼啪作响,坐下来烤火的留里克谢绝他人独自招来蓝狐。

    “大王,有新的重大要事?”

    “你先坐。”留里克抬头示意,待其坐下,他说:“拉蒙高到底在什么地方?”

    蓝狐一个激灵:“大王这是要在吉尔伯特身上大做文章?”

    “是。告诉我他领地的详细位置,领地里又有哪些城?越详细越好。”

    “遵命,关于这个家伙,乌鸫说过一些情况。吉尔伯特绑架了她的姐姐,恶意囚禁在他的那穆尔城里。那穆尔就是吉尔伯特的主要市镇,除此外属于他的市镇也许不值一提。倒是弗兰德斯伯国的边境要塞布鲁

第1512章 识时务者、不降者与留里克的战书

    新的早晨,世界一片阴冷潮湿,河畔的特里尔城在薄雾中渐渐迎来朝阳。

    又是构筑防御工事,又是狠狠打了一仗,傍晚时分又开始大规模处理俘虏和战利品,过去的一宿战士们睡得很沉。

    大部分战士聚在篝火旁继续躺得横七竖八,少数战士朦朦胧胧中苏醒,给篝火添柴,以头盔为水舀,给铁锅灌水煮起麦子。

    这一夜留里克甲不离身,他考虑到敌人仍有发动袭击的概率,哪怕菲斯克所部已经胜利归来。

    多达二百匹战马被牵回来,战俘们在帐篷里挨过一夜,他们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留里克在嘈杂中缓缓苏醒,他坐起身子使劲舒展一下身子,突然觉得一阵腰疼。“穿着甲睡觉真是自虐,下次不这么干了。”

    他甚至谢绝了贝雅希尔的侍寝。

    现在这位女将还留在河对岸,她的任务正是监控着放在特里尔城的缴获,也监视着东方情况,若有异常第一时间率部先行作战。

    “openthedoor啊,平安的一夜。”精神不错的留里克就差吹口哨,他拉开帐篷帘幕又在门口与睡眼惺忪的卫兵耳语几句,就蹦蹦跳跳舒展身体,弄得甲片哗啦啦作响。

    两个男人快步走来,显然是有备而来。

    “你们两个?”留里克注意到来者是狐狸两兄弟:“昨晚的审讯如何?那个吉尔伯特愿意合作吗?”

    “是。”蓝狐微微一躬:“吉尔伯特态度动摇了,我让他再好好考虑一下,也许上午再审,他就宣布反叛洛泰尔。”

    “哦?那么他可能再效忠谁?这种人,我是不会要的。”

    “不好说。不过这个男人对我们已经没威胁了。”

    “一个败军之将罢了。”留里克点点头,“昨晚菲斯克归来,他带着大量缴获归来,二百匹马,四百多把剑,以及很多匕首。战俘又有一百五十个,进攻我们的骑兵全军覆没。”

    听听这个数字,蓝湖吃了一惊又羡慕,恭维道:“菲斯克将军一如既往的英勇。”

    “那么,关键的情报获取了吗?他们的兵力如何,意欲何为。”

    “这正是我要向您汇报的,所以这就来了。”

    “既然如此。”留里克指一下自己的大帐篷:“事不宜迟,现在就汇报。”

    关于敌人兵力、指挥官和意图,蓝狐滔滔不绝得展开汇报。

    留里克盘腿而坐洗耳恭听,脑子里也在基于这些重大情报盘算着如何消灭这群敌人。

    “他们至少五千名步兵,都是对我们劫掠行动积怨已久的农民?他们从亚琛附近征兆而来,看来……蓝狐,你要对上一次的劫掠负责咯。”

    留里克话里有话,蓝狐笑道:“五千步兵无法满足我军的胃口,我们从罗斯老家过来,这一路上您已经消灭了数万敌人,再来五千个蠢才对于我军而言还不是轻轻松松。”

    “是这样。不过……”留里克捏捏胡须做思考状:“如果是我军主动向卢森堡前进,那就是我们劳师袭远了。现在天气越来越冷,我并不愿意在隆冬的雪地浩浩荡荡行军。”

    “大王是想到破敌良策了?还是……您决定先按兵不动?”

    “要打!我们诱惑他们来打。”

    “还是像刚刚结束的作战这般?他们应该就剩下步兵了,真的愿意浩浩荡荡攻击我们的特里尔营地?”

    “这的确是个问题。我也想不到率军行动的是一位大主教。列日主教下,如果说此人的另一个身份皇家顾问,这样我就理解了。打败这个家伙,也是对洛泰尔的重大打击。我记得你当时在列日要塞和这个家伙有过交手。”

    “是和当地驻军交手。”蓝狐指正道:“但大主教撂下主教座堂,带上一些贵重圣器逃之夭夭。”

    “上次让他逃了,这次就杀了他。我可以成全他,在战场是要了这个家伙的命。所以……要针对这个男人。激怒他,引诱他主动来攻。”

    蓝狐这便昂起胸膛:“大王您就下令吧。我们敢战。”

    “先不着急作战,首先就是激怒他,诱他带着五千大军打我们,到时候无数的箭矢标枪歼灭他们的士兵,让他们以后也无力反击。”

    留里克治下的罗斯军办事一直狠辣,尤其是针对敌方村庄大规模破坏、在作战中优先实行歼灭战而毁灭敌人有生力量,如此“总体战”的战略模式在本时代的法兰克实在惊世骇俗。

    法兰克的大大小小贵族要脸,也基于他们统一的信仰,战争规模固然愈演愈烈,到现在内战中各方还没有针对敌对贵族的领民无差别下黑手。否则,会遭遇教宗的绝罚,其合法性被否定后,各路邻居贵族就有理由带兵来瓜分领地。

    罗斯与丹麦则毫无这方面的顾及,就如同蝗虫过境一般,肆虐严重且事后不管。

    不过,针对特里尔本城与附近区域的政策,也许是时候调整了。正巧小胖子黑狐就在这里。

    留里克已经想到了一些激将法,他先告知蓝狐:“现在你务必劝说吉尔伯特背叛洛泰尔

    关于此事我会写成一封信所谓拉蒙高伯爵宣布反叛,于利希高伯爵在绍尔河畔生死不明。我还要告诉那个大主教,他们的骑兵全军覆没,我军俘虏的骑士和骑士扈从就有二百名。我会威胁他,不带兵战斗,这些小贵族将被扒掉衣服剖开肚子,倒挂在黢黑的尼古拉斯门上充当装饰品。”

    “啊?”蓝狐对不得不插嘴:“您真打算处决这些小贵族啊?”

    留里克笑笑:“当然不。只是吓唬他,逼他就犯。他若是见死不救,就不配做仁慈的大主教。如果放任我们侮辱性得处决高贵的贵族,他就不配做皇家顾问。再说,我会告诉他我军会围攻梅茨,毁了这座名城,想要组阻止这一切就派兵来打。对了,我还会告诉他我们有两千大军。我会用在信件上用一些好词汇凸显我军的强大。”

    蓝狐听得津津有味,仿佛信件是在暗示那个拥有重兵的大主教,只有他才能阻止灾祸蔓延。而且,信件也是在暗示那个人男人有赢面。

    蓝狐明知故问:“仅仅是我的哥德堡军就有三千,您……何必只说我们只有两千兵?”

    “让他觉得可以赢。再说,你弟弟黑狐夏季时发动对梅茨的作战兵力如何?连两千都不到。”

    “是这样。”静坐恭听的黑狐承认道。

    “一千多兵在梅茨城下铩羽而归,现在我们集结两千兵再战梅

第1513章 翻云覆雨的皇家顾问列日大主教哈特加的战争决意

    阿尔泽特河依旧静静流淌,震惊中的民兵牵着艾伯哈特的战马,向着河谷中的卢森堡大军营走去。

    北风横贯河谷区,驻扎中的数千战士,比起参与战斗他们忙着考虑如何过冬。

    大主教哈特加在有限的时间内安顿来自北方的难民,村民在此大造木棚子,他们决意与军队在一起,哪怕现在罗斯匪徒已经退去,理论上可以回到被破坏的村子里挨过冬季。

    有一些村庄并未遭遇破坏,各家各户的余粮、财产也未被掠夺。惊慌的难民坚决不愿回去,因为罗斯匪徒敢于在深秋发动偷袭,如何保证入冬后敌人不敢袭击呢?

    现在唯有和军队在一起,哪怕过冬变得极为艰苦,任何的艰苦都可以克服,若是脱离的集体……没人愿做落单的猎物。

    恐惧使得民众集结,附近区域的村民在得到消息后,拖家带口得驱赶牲畜、拖曳装满财物的手推车向河谷前进。

    整个卢森堡山区的一个个山坳快速变得空荡,琐碎平原区的村子成了小野兽自由活动的场地。

    加上外来的法兰克军队,河谷区域逐渐聚集多达两万人,且人数还在增长。

    惊慌在蔓延,外来的难民多半不敢在冬季横窜阿登山去从而进入兰斯等地,卢森堡的河谷区似乎成为唯一的避难所。

    外来者挤占了本地人的生存空间,起初村民会抱怨,随着难民潮的涌入,少部分人的抱怨完全被难民潮淹没。

    起初,大主教哈特加心想自己作为列日大主教,进入到卢森堡山区这一特里尔大主教辖地实行完全控制有道义上的风险。

    罗斯匪徒不请自来且大肆杀戮,敌人如从烂泥地爬出来的魔鬼一般突然,它倒是有个好处——征兵变得容易。

    哈特加毕竟是大主教、毕竟是皇家顾问,他基本上是上万村民这辈子能见到的最尊贵的人物,更是伟大圣职。

    虽然骑兵们追击敌人至今未归,短短两天时间哈特加已经新纠集出五百民兵,这个数量随着抵达难民的增加而持续攀升。并非查理曼的征兵制度在这小空间恢复了,完全是出于恐惧感,哈特加利用这种恐惧引诱出怨恨愤怒,怒气之下民兵只会越来越多。

    他仍在为原先的计划做准备,考虑到所有的诺曼人都很凶险,想要击败他们,非举大兵而不可得胜。“也许,我需要纠集一万名步兵,现在尽数征召本地村民可以达成目标。”

    哈特加仍在等待,他在山坡上的小修道院里祈祷,希望两位伯爵成功追杀匪徒后,完全是因为清点战利品、拯救可能被匪徒掳走的民众而拖延了时间。

    但是,等来的结果是晴天霹雳。

    民兵带回了于利希高伯爵艾伯哈特,这位上年纪的伯爵大人一直趴在马背,当他回到大营,大主教难以置信这位萎靡不振者就是伯爵大人。

    “你……就这样回来了?”哈特加颤抖着右手抚着艾伯哈特的身子。

    老伯爵勉强打起精神,但精神萎靡地扭过头痛苦嘟囔:“papa,我……战败了。”

    “啊?”虽然看得出艾伯哈特必是遭遇了灾难,哈特加忍住激动继续闻讯:“吉尔伯特呢?拉蒙高伯爵吉尔伯特,何在?”

    “他……可能已经战死了。”

    “啊!”

    这更是晴天霹雳,哈特加双腿一软,幸亏被随行的下级教士搀扶住。他头脑非常眩晕,差点被这劲爆消息吓得失去意识。

    他勉强缓过精神:“告诉我……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是……可是我现在非常痛苦。冷,好冷。我要下马,我要休息……”艾伯哈特嘟囔声越来越小,突然整个人又趴在马背没了动静。

    “你不会也有事吧?!”哈特加令民兵将艾伯哈特搀扶下来,暂且将之放在草地上。他俯下身简单检查这位伯爵的身体,右手搭在其脸上,赫然感觉到了异常的热,再仔细看,如果擦干艾伯哈特脸上的泥土灰尘,脸真的在泛红。

    “诅咒!来自魔鬼的诅咒!”哈特加勃然而起,因为好端端的艾伯哈特罹患了九死一生的热病,在他的认知里这就是魔鬼的诅咒。唯一的变量就是罗斯匪徒,他们是恶魔,未能击败他们而被诺曼人的邪神诅咒,道理说得通。

    要询问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其他侥幸归来的战士精神状态一样糟糕,至少他们精神还算凑合,自己可以差人问出个所以。

    至于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救活艾伯哈特。

    当晚,已经进入浑身发热状态的艾伯哈特被扒掉战甲,被大主教亲自清洗全身后换上一件朴素罩袍。

    下级教士抬着临时的担架,将裹上羊毛毯的伯爵送抵山坡处的修道院。

    石头建筑里已是油灯敞亮,石头壁炉里烈火熊熊,整个修道院因而较为温暖。

    “将他放在十字架下。”

    哈特加吩咐后,已经意识模糊的伯爵艾伯哈特,他的面前就是墙壁上神圣的漆黑十字架。

    伯爵的额头覆盖浸水的布以屋里降温。

    不久,带着本地修

    士的烈日大主教哈特加,就在这里单为艾伯哈特的生命做祈祷。

    直到那一碗被特别制作的圣水由本地修道院长谨慎送来。

    “快,把他搀扶起来。”

    罢了,哈特加半跪在十字架下,亲自以银勺将圣水喂进病人的嘴。

    以本地清泉为基底,倒入圣油玫瑰精油,再倒入象征圣血的葡萄酒,再撒上干燥处理后的诸多中花瓣,熬住一番后就成了一锅芬芳四溢的“花汤”。

    因为花朵与葡萄酒有着神圣意义,修道院的玫瑰精油是圣物,如此调配的汤就算是药。

    至于它的药效……至少蒲公英花蕾、野菊花苞等都被教士收集,如此草药对一些发烧感冒确有药效。

    但艾伯哈特的热病来自食物中毒,他在逃命途中吃的焦糊羊肉是被污染的,现在毒性正在发作。

    这一夜,艾伯哈特平安度过但低烧持续,从第二天开始他开始了上吐下泻。

    艾伯哈特至少接受了一定救治,他上吐下泻后就被继续喂给圣水,以及加了盐的麦粥,也就并未发生恶性脱水与高烧惊厥。

    那些归来的骑兵也都陷入高烧,他们都是因吃了那些羊肉而生病,因未得到有效治疗,他们一个个正在恶性高烧与脱水中步入死亡。

    不过,在病死之前这些骑兵已经汇报了不少自己的恐怖见

第1514章 不请自来的拉格纳

    出征之前谁都没想到可以不战而轻取特里尔城。

    庞大城市的断壁残垣到处是建筑材料,大量散落的石块快速搭建成墙,再重新铺设木杆、铺上毯子芦苇从,一间住宿棚子就做好了。

    建设军营如此简单,还要在科布伦茨大兴土木图个啥?

    奉命回科布伦茨大营传达征兵令的战士,他们以为近段时间要与战斗失之交臂,以为真正的大战要等待围攻梅茨,就仿佛特里尔真的毫无战事。

    一些黑黢黢的石块作为长船的压舱物,同样也作为建筑材料。

    第一批石材就取自特里尔城的石砖,利用摩泽尔河流淌的便利,只要有船只从特里尔出发,即可极低成本得运输建筑材料。

    这支肩负使命的船队经历一路的平静无聊顺利抵达科布伦茨,他们早早就有在摩泽尔河口区捞鱼的友军遭遇,便迫不及待得向他们宣布大王的军队调令。

    难道特里尔城要爆发战争了吗?

    至少基于大王给出的消息,征服特里尔过于顺利,以至于攻击梅茨的行动可以提前一些。

    那么,留驻在科布伦茨大营的庞大军队需要提前动动身子了。

    罗斯军将有四支步兵旗队加入战斗!管理罗斯军大营的老将格伦德,很遗憾的是这位将领奉旨调派第二轮出征者的名单,偏偏自己的常备军第一步兵旗队还在大营待命。

    “一定要等待决战之日,才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上战场吗?”

    本以为自己大闹亚琛就是人生最后的光荣之战,看来大王对自己这位十多年前归顺罗斯的老佣兵的确器重。

    格伦德对新的战争躁动不已,因为老兵们将穿山阳光下泛着青光的整体胸甲,以前所未有之重甲参与决战,如此一来盾的意义已经没了,届时老兵们皆化作狂战士,双手持战斧勇敢冲入敌阵肆意砍杀而不必担心自己阵亡,这种单方面的杀戮是对奥丁神最好的祭礼。

    奈何,第二轮出征者是公民兵第八到第十一旗队的年轻人。

    集结号吹响,得到指令的四位旗队长高高兴兴得将他们狂喜中的战士们火速召集。

    两千名战士紧急列队,他们身着冬衣在猎猎北风中站成四个规整矩阵,为了宣讲通达,老将格伦德就站在四队正中间。

    头顶高耸的熊皮帽,胡须在风中摇曳,格伦德双手摊开那写满文字的纸,逐字逐句宣读大王的命令……

    来自留里克的命令较为简洁,他知道命令越是复杂详细自己的兵办事就越容易出错。

    于是,他特别强调:“你们必须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尽量多带武器装备和物资寄养,以备大战之需。”

    随着格伦德的最后命令,众将士瞬间散如满天星,他们高高兴兴冲向自己的营房,各对迅速开始整顿自己的一切装备,心心念念得和法兰克人血战一场。

    “真是一群精力无限的人,可惜……我老了。”年近五十岁的格伦德也许还不是很老,然从少年起离开丹麦西兰岛老家而四海流浪,他做了一辈子佣兵战士,年轻时透支身体欠下的债现在该还了。

    格伦德站在训话的广场,不禁望一下山坡上已经空荡的国王行宫。他背着手正欲回到自己的营房,一位胡须扎辫子的男人带着笑意急匆匆走来。

    “是你?丹麦王拉格纳。”身为丹麦裔的格伦德向拉格纳点头致意。他并非对这个男人很有敬意,更多的是向其死去的父亲“指环”西格德致敬。

    因为西格德,这一辈子都在法兰克势力对丹麦的入侵,最终老战士也是因此牺牲。

    “大将格伦德!我在一旁已经关注你们,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的留里克兄弟正欲向特里尔征兵。”

    “是。”

    “所以,我的丹麦大军理应参加。”拉格纳笑意不减,还拍打一番胸膛以示自己的决心:“能让他再增兵两千,看来真的有恶仗要打了。我有理由帮他打仗。”

    “你是自由的。作为同盟军,伟大的丹麦王,其实你有着绝对的战争自***。”

    听起来这老家伙暗示自己不必掺和,拉格纳心里有一点不悦,他耸耸肩:“我一定会去,我的一千大军必须去。再说,我儿子伊瓦尔已经在特里尔了。”

    “好吧,请自便。”

    拉格纳感受到敷衍,继续问:“你的人何时出发?”

    “今天不算数,大军再准备一个白天,被选中的军队后天出发。”

    拉格纳点点头:“那么我们组成联军同时行动。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吗?”

    格伦德本不想再废话,他想了想∶“确实有一个。请务必多带食物。”

    “也好。”说罢,这位奇男子高高兴兴离开了。

    站在拉格纳的角度,如果罗斯拿骚联军投入在特里尔的军队达到四千五百人,那就一定有大战要打。

    以他对留里克的了解,过去罗斯王总是亲自带着三千人左右兵力南征北战,现在的局面固然是罗斯人资格去打富裕仗,虽然他完全不知道法兰克军队是否真的出现又从何而

    来,此事能让罗斯王如此重视,他不仅慨叹:“看来留里克的斥候是发现梅茨城已经集结重兵了。特里尔完全取代科布伦茨做大军营,这个冬季果然是决战之时。”

    加上自己的一千丹麦军队,特里尔的北方联军就是一个庞然大物。这令拉格纳联想到了整整三年前的易北河之冰河决战,本以为那就是此生参与过的最恢宏战役,也许这一次要再破纪录。

    比起罗斯军的大营,丹麦军仍旧本着北方传统,他们本是此地的过客,就在河畔区域搭设大量的木棚。一个棚屋里可以挤着男男女女超过三十人,男女区别在他们这里变得很淡,甚至无所谓男女,因为凡是在科布伦茨大军营里丹麦人都是战士,愿意挤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也基本出身同一个部族,彼此是亲戚。

    新的一天,一艘又一艘长船开始出发前的检查,大量装载粮食的麻袋向长船堆积。

    每名出发的罗斯战士,除了全套的板甲衣、头盔、钢剑等武器装备外,旗队中的十字弓百人队自然携带两种款式十字弓,其余三个百人队人人都带一张单体短木弓。

    虽是短木弓,卸下弓弦的它就像一根有轻微弧度的棍子,必要时安上銎装矛头也能当短矛用。

    因为特别重视远程火力,有着巨量储备的箭矢一直被麻绳打捆,它们也被战时扛起来成捆得向长船运输。

第1515章 这是交给吉斯拉公主的任务

    长船陆续上岸,丹麦战士们扶着船舷陆续跳下。

    一双脚深深踏在河畔冰冷的淤泥中,拉格纳不顾清理靴子上的泥巴,高高兴兴向城墙方向走去,因为,他见到了自己的留里克兄弟。

    “欢迎你!看来诸神赐福,你这位丹麦王也适时地加入进来了。”

    留里克张开双臂而来,他的话语在拉格纳听来有些奇妙。

    “是我不请自来。兄弟,看来这座城被你轻松拿下。”拉格纳抬起头:“果然,听说过这座城被多次袭击,这次我亲自来了,看来所有财物都被你的人拿走。我……估计不能在特里尔城里捞到什么战利品。”

    “你是渴望战争么?”

    “明知故问。”拉格纳深吸一口气,直面留里克的脸:“我也不废话了。我带着大军而来不是来旅行的,我为了战斗而来、为了发财而来。在这地方看来没法和法兰克人战斗。说吧!我们的联军何时继续南下进攻梅茨?”

    留里克完全没想到拉格纳如此求战心切,也许这个家伙因在不列颠取得了太多的劫掠大声,以为在陷入混乱的法兰克腹地还是可以浑水摸鱼。留里克窃喜,这种求战态度正好可以被自己利用呢。

    “战斗?”他捏捏胡须:“当然要战斗,而且……”

    留里克顺势指向摩泽尔河以西:“兄弟,很抱歉你来晚了一部,也许你再早来三四天,我们的联军即可和西北方向来的法兰克大军狠狠打一场。”

    “啊?!你们……瞒着我已经打一场了?”

    “很抱歉,战斗根本不在我的计划呢?它不请自来!”留里克撇起嘴故作无奈地摇摇头:“谁又能想到卢森堡山区里突然藏了数千法兰克军队呢?也许有五千战士,或者更多,据说每一个战士都想杀了我们。”

    “这么多?”

    “怎么?吓到你了?”

    单就数字而言拉格纳的确很讶异,他以笑意掩盖又拍打胸膛道:“说不定是五千个武装农夫吧。那搂草的木耙也当做武器,和这种蠢人作战并不算光荣。就像我在不列颠的经历那般,把那些贵族的战士消灭后,贵族只敢待在城堡里做缩头乌龟,各个村庄可以被我自由自在得劫掠,敢于反抗的就是这些武装农夫了。”

    “谁知道呢?”留里克耸耸肩:“我们刚和法兰克人的重骑兵血战一场,抓了一些俘虏缴获一批马匹,现在,我的战士们天天都吃吃烤马肉。实话实话,马肉远不及羊肉好吃,但在这天寒地冻的当下,有鲜肉吃兄弟们也不抱怨什么。”

    “又是重骑兵。看来,你们似乎没费多少功夫就消灭了他们。甚至没有人战死?”

    “有。损失微乎其微。现在我是军队统帅,拿骚伯国的军队也听我指挥。为了这次远征我准备非常充分,如果对付那些重骑兵我要损失一百人为代价,对我个人而言有损荣誉。所以……”留里克不想再继续寒暄,他已经摸清楚拉格纳的态度,这家伙就是求战心切而不请自来。

    擅自行动的丹麦军是一支非常不安定的力量,指望他们如罗斯正规军般听从凋零怕是非常困难的,如果一场战斗没有逾期的丰厚战利品,估计拉格纳也不会带着他的军队去干。

    因为,丹麦军并没有明确的战略目标,兄弟们跟着拉格纳一起干都是相信追随这位勇敢战士可以持续大发横财。

    “你的一千大军都带过来了?”留里克再问。

    “都在这里了。你既然提到了还有五千法兰克军队,他们在哪里驻扎,意欲何为?他们富有吗?依我看,我军可以主动出击。”

    “关于此事,我们应该从长计议。”留里克已然摸清了丹麦军的底子与意图心中更为窃喜,他指向已经开始登陆的罗斯军援军:“等我的大军完成登陆,任何有关战争的事我们都该聊聊。”

    “好吧。”拉格纳看看附近的环境,特别注意了一下罗斯军在河西的营地。不!那里似乎出现了一座木头堡垒。“有很多军队再西边扎营吗?也许,我的人可以先去河西。”

    “无妨。你其实可以进城驻扎,特里尔城很大,到处都是可以改造成房舍的建筑废墟,只不过你需要亲自动手清理一些杂物。”留里克好心建议道。

    “不必了。我的人就在河边扎营,便于我快点去打仗。”

    在罗斯控制的特里尔城大营,只要留里克愿意,他可以快速在河面上铺设一座浮桥以便人员物资快速移动。枯水期的摩泽尔河水位还在下降,它在此处河段的宽度已经萎缩得不足百米。考虑到未来还有大规模航行作战的需要,浮桥计划让位于摆渡。

    曾经特里尔城就拥有一座浮桥,奈何如今的桥梁就剩下两侧桥头的遗迹,所有的船型浮箱与木板几年前就彻底毁于战争。

    人员物资往来完全依靠长船,不过一艘长船的平均长度都有折合三十米,多条长船侧身停靠,以大量缆绳互相捆绑船艏船尾,再以缆绳固定在岸上的坚固物上,五艘长船即可拼装出一座简易浮桥。

    这正是留里克正在做的,也是援军抵达后的当天就拼装完毕。

    静

    静流淌的摩泽尔河将简易浮桥冲成完美新月状,它使得两岸人员往来变得容易,但过桥者还是需要谨慎得在并不平坦的低矮船舱走动,意欲从这里运输战马要格外小心。

    当晚,一意孤行的拉格纳就令自己的军队再特里尔城南的空地露天扎营,他们就地取材大量点燃篝火,丹麦人席地而坐,只有不一部分讲究人才有意搭建帐篷、木棚。一如他们在北方老家时航行靠岸过夜的模式,战士们守着半搁浅的船只露宿岸边,点燃篝火烹煮食物,罢了依靠篝火蜷缩着睡觉,又分出一小撮兄弟待在船上,迷信的说法是“人不离船,否则会遭遇霉运”。

    罗斯军曾有过这些奇怪讲究,现在大军纷纷进入城内,进驻到战俘们已经清理过的石头屋里。

    曾经的民居多是木质的,它们尽数在大火中毁灭。

    城内重要建筑都为石制,利用断壁残垣迅速改建为临时居所的劳动成本很低,于是特里尔主教坐堂、皇家行宫、皇家浴场,到处住着罗斯战士。

    他们以各自旗队为编制,在城市的不同区域驻扎。

    至于谁住在曾经的皇家行宫,谁又住在曾经的大教堂里,没有人对这些感兴趣。属于罗马人、法兰克人的光荣已经结束了,再恢弘的建筑现在也不过是过火的废墟。几年来的雨雪冲刷掉了石墙上大部分附着的炭黑,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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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9242/ 第一时间欣赏留里克的崛起最新章节! 作者:重生的杨桃所写的《留里克的崛起》为转载作品,留里克的崛起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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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里克的崛起介绍:
魂穿斯堪的纳维亚,成为留里克从部族的少年到部族的首领,再成为诺夫哥罗德的王公,一步步在东欧的森林草原与万千河道中,驱散蒙昧建立文明。留里克的崛起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留里克的崛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留里克的崛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