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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言若御赏     易道吟之一枕眠txt下载     易道吟之一枕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章 君欣欣兮龙游

    这四名魔道弟子的唱和像是巫祝祷告。

    虽只有四人,却一呼一应,两重间落半调。

    这声层次生动却场面显得很是隆重热烈。

    就是正教诸多玄门世家的子弟见得这四人的唱和,也是觉得这魔道弟子真是对那位原来正教的执剑上卿现在魔道的圣教主礼敬有佳。

    只不过那一位早已不是正教中人,破教而出了。

    都已经战死多年,尸首无存魂飞魄散了。

    雅阁里的八方风雨八人以道装的康回子为首却是齐齐拱手算是礼敬先贤。

    康回子道:“当年神都长安一战,个中细节不见史料记载,就是玄门百家长辈也是多为忌惮,平时从不对小辈多谈。我等几人虽然年岁够,但是却对当年之事知之甚少。只是大约知道那一位一剑杀伤万余修士,重伤文武二圣两位陛下,两位至尊几乎战死当场。就是幸存下来的各家长辈亦是对那一战闭口不言。只知道最后的结果是那位当场身亡魂飞魄散,整个神都亦是被打落地底,好在大战之前众多百姓人口早已迁到了陪都洛阳。”

    圣座阴天子在雅阁栏杆一声轻笑:“正道差点被一剑灭矣,所谓的余下幸存之辈不过是圣教主慈悲放过一条生路的蝼蚁,有何脸面说战中细节。”

    说完便哈哈哈哈大笑,就是这一身儒装也挡住此时的放荡不羁。

    就连楼下坐着的四位魔道弟子亦是对正道之人满是轻蔑。

    楼下一位儒生听得这等放肆的失礼的大笑,却是十分气愤道:“何以就一剑灭了正道,最后身死的可是圣座大人您那位圣教主。”

    “小辈失言狂狈孟浪了,还望阴圣座放过。”

    说话的是那一个位白发苍苍的掌印大监,只见此刻却是拱手告罪于圣座。

    阴天子却是笑意更胜:“胜负分明,这等身后名不过是任由尔等污蔑罢了!正教诸君不外如是。丢人,丢人,儒释道三教却是连真话也不敢说了!”

    阴天子这一句说完却是看也不看那位快要怒发冲冠的儒生,反而收敛起不羁之态就着栏杆坐等下文。

    就是这时候那脸带绯红醉意的白发郑监也是尴尬不已,羞愧不堪。

    就在这知道的不好意思说,不知道的满腔气愤的档口。

    却是先前寻死觅活的那位黄貂珰整理了下头上乌沙冠,理顺了耳边碎发。

    朝着阴天拱手道:“圣座大人,还是我来说下文吧!就不要为难大师傅了,大师傅一向敬重那位魔道魁首,围攻战败之事却是羞于起口。”

    黄貂珰面色也是十分沉重平静说道:“我黄三弱冠之年就接掌秘书监,兼修国史,各种内情这一辈的人中除了参与斗战的敦煌君外,应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就是姬小先生也只知道太傅姬大先生战后自向樊氏祖堂领杀弟之罪受罚于身。个人内情实在是羞于起口。”

    “当年战之最后,却是那一位,我就以姬十七代称了。”

    “那一位魔道魁首当时却是身负重伤,只不过那重伤却是他自己弄得,因为姬大先生对其有养育之恩,是以开战之初,这位姬十七都未伤姬姓之人。当时斗战到双方精疲力竭之时,太傅姬家主姬大先生被二圣所逼迫,不得已向姬十七出剑,这位姬十七虽是斗战疲惫,太傅一剑袭杀虽未伤他,但是也是尽力了的。”

    “只不过这位姬十七见得自家兄长出剑,自然是伤心非常,愤怒溢于言表。”

    “大喝了一声:你也要杀我,大兄我视你若父,你要杀我何须用剑。说完看了一眼当时他手中已经打得满是残缺的霓虹对剑,然后运转高深灵力。居然一震,把双剑震的粉碎。”

    黄貂珰苦笑一声:“一众高手打了半天都只打得霓虹对剑残缺,却是被自家主人化作了飞灰。”

    黄貂珰整理思绪。

    随后平静说道:“那一位姬十七这时却是以姬家唤剑术生生缴了姬太傅的佩剑,不愧是铸界宗师当场生生用双手折断了尚品灵剑,累的姬大先生当场重伤。见得姬大先生呕血,姬十七却是平静低沉说了一句:大兄要杀我何须用剑,说一声就行。”

    “尔后却是把姬大先生的两节断剑用来自杀,穿腹过胸。”

    “这变故当时震撼的当场诸君无言以对,那姬十七此刻才重伤”

    “要知道他是从一身白衣杀的正道血肉模糊,生生混迹出一身血红之衣,这时候早已不知是他的血还是正教诸人的血了。”

    “他那一身以先天罡气和般若经钟形成的护身气罩,正教诸人竭尽全力破之不去,却是被他自己以姬大先生两节断剑生生破去了。”

    “这变故正魔双方皆是措手不及,魔道十大长老和阴圣座被这变故震惊的目瞪口呆,都忘记了救援,正教诸人早已筋疲力尽,还有战力的敦煌君,德昭老夫子,还有二圣皆不是趁火打劫之人。”

    “姬十七却是一声惨笑说:若我身死,我愿挫骨扬灰,魂飞魄散;不需进家门,不需祭奠;没有来世。不过此战斗我却是必定要胜的。”

    “他说完手指沾血,直入云霄以霓虹对剑之剑灵引动魔道至宝剑典中的万千剑气,用出了玄同禁剑,一剑威压正教,当时参战的八大高手以及次一等七家家主皆是凌空挡剑,一连两波剑气落雨般笼罩整个长安城。”

    黄貂珰说到这里满脸苦笑:“当年各家参战的最低弟子皆是筑基期,金丹修士为主,元婴高手也有九位,其中分别是文武二圣和大师傅,德昭老夫子和敦煌君,太傅姬大先生

    。金陵钱氏上一代家主和晋阳赵氏上一代家主俱是当场战死,两波剑气后整个正教玄门只有被杀的份。那一位姬十七却是凌空聚和天地灵气形成了第三波笼罩长安城的剑雨,那真是剑气如雨,没有半点能躲闪的地方,是以为玄门修士皆是在文武二圣那几位凌空抵挡剑雨的区域下,才苟活下来一批金丹修士,其他的皆是当场战死,没有八千也有五千的。”

    “去时万余修士,战到这时不足三成,而且他当日说只要向他出剑者皆是仇敌,早已经杀红了白衣。这第三波剑雨下来只怕就是正教玄门覆灭,文武二圣无奈只得认负,被生生裂去了西三州之地,从此正教诸家轻易不得过。那起战之因的长城刑徒流民余下的四百多万后嗣皆是归西三州西域之地去了,再不从属正教玄门奴隶。北境长城由十六卫军接管巡守。”

    黄貂珰情绪激动这样边说却是口中也呕出了鲜血,他身边的两位剑眉少年大惊失色,只好扶了他一扶。

    他自己却是满不在乎擦了一把,随意看了一眼手上鲜血后接着说:“儒释道三教执教的教主也是当场签押的证人,发下了重誓的。神都之战却是正教亏输,我亦不过是当年苟活性命的金丹修士而已。”

    “姬十七当场安排了魔道十大长老,让阴圣座执掌魔道后,却是以身纳万千剑气于体,魂飞魄散当场。自此正魔近乎决裂。”

    慕容子明听得入神却是大声问了一句:“黄大监,后续了。”

    黄貂珰从容接着说:“事后正教从武德改元晋太东迁神都道洛阳,魔道非大猎不出西三州,这便是后续了。文武二圣亦当场安排后事,被迫自尽以谢天下,这才有现在的至尊继位。只不过因为朝中主战主和两派未形成定论,这才有现在你们看到这局面。”

    “姬太傅一同同去的四位兄弟,姬八,九,十,十一四位先生却是以兄不友累的小弟身亡,自认愧对老父所托,当场自尽问责姬太傅大先生,是以姬家在场的六兄弟只余下姬大先生一人回荆襄。大先生对得起天下黎民,却自愧于姬家众人,以罪卸下家主之位,向姬氏祖堂领罚。这些年甚少过问玄门之事。”

    白发苍苍的郑监却是惭愧不已:“以身作镜,逼杀了文武二圣在那一位眼里不过是罪罚天下。若论是非,却是正教玄门理亏。长城百万遗民皆是刑徒的后人,当时历经北境妖族攻伐后,这些遗民皆是老弱病残,还要被百家修士当做奴隶,那位圣尊者却是以刑徒以身抵抗妖族还了所犯之罪,其后嗣不能以做奴隶该宽宥,只不过百家玄门皆有私心,最后却引得那一位圣尊者以魔道魁首挑战整个正教,赌斗的就是这百万流民后嗣的归属。昔日老朽也参与那场围攻,甚是惭愧!”

    “穆将愉兮东皇,君欣欣兮龙游。”

第一百八十一章 毁誉由人

    白发郑监最后两句祷词却是惨淡悲切。

    圣座阴天子拱手道:“今日可成定论。”

    说完却是以眼披靡全场,这眼神就是看不起。

    场中鼓面站立的随遇,这时却是手扶着号钟琴,持的霓剑也归入琴身,却是拿出一枚金精铜钱道:“我有第三问,可有挑战者。”

    说罢却是把那枚铜钱放在琴头等人上场。

    这时候就是八方风雨诸人也是无奈,琴棋书画四人年纪本就不小,诗词歌赋这四人虽然小不少,只不过这赋字的裴头陀刚刚上一场落败了,虽然有心,但是诗词歌三人却是没有把握能胜,只好相互对视一眼,那位康回子却是主动摇头道:“八方风雨没什么好问的了,慕容公子聪慧过人,想必第三问也定是场中诸人爱听想问的事吧!”

    这等表态简直是绝了北方客想挑战的心思了。

    而且八方风雨一人拿出一枚金精铜钱作势欲丢,算是认账埋单了。

    南方诸客在那位欧阳家主回头看了各家子弟一眼,那本来有心想一显身手的诸家少年也是主动一人拿出一枚金精铜钱。

    看样子都是思量觉得打不过,就算是能勉力一战也不一定能从这位琴中藏剑小敦煌手里讨的名声,还不如不上场。

    这时场边不论老少,都是一人一枚金精铜钱在手,然后在随遇那一枚铜钱落鼓面的时候稀里哗啦全都丢到鼓边了。

    这时候那位辛九爷却是笑吟吟道:“却月宴最后一问也归慕容公子。”

    凭栏而立的辛氏大娘子却是小声摇头道:“没想到一个义子也能威压青年一辈。”

    也不看身边几位慕容子弟吃惊的脸色,反而又大声说了一句:“今日场中所得都归慕容公子了,待会的拍卖,辛氏抽成中的一成算作是今日公子力压全场的彩头。”

    听到这样说,场下的随遇也有些吃不准这位辛大掌柜的意思,正欲拱手发问。

    却是敦煌君的声音传来:“收着吧!当做当年画眉描妆的手工钱了。”

    辛氏大娘子却是咯咯咯笑出了鹅叫声,一把拿过身边那位阴圣座手中的折扇。

    给自己扇了几下后大气不接上气的说:“慕容凤皇,若你是女儿身,我就权当你这是与我押醋了。也只有你喜欢记这些小事。”

    辛氏大娘子说完却是自己摇头思虑道:“咦,他曾给你赠剑一把,那位故剑情深不会是你吧!”

    这句话说完却是慕容氏子弟皆是眉头紧锁。

    这位大娘子还真是荤素不忌的主什么都敢说。

    圣座阴天子一把拿回折扇,甩锅一般的说:“慕容凤皇,今次开罪你的可是辛大仙子,要不要拆楼啊!我觉得可以拆一拆,反正这也算得罪了圣教主,我不介意拆了这楼。”

    辛大娘子反而声音更大了:“阴圣座这是要欺负我这女流之辈了,还是说慕容凤皇你也是这个意思。”

    这时却是两位侍女打扮的辛家小姐上前死死拉住这位大姐,然后一个捂住辛大娘子的嘴,一个连忙拱手说:“慕容公子还请发问,我家大姐时不时爱说笑。”

    然后说完后却是一起把辛大娘子按回座椅,两个一起悄声说道:“大姐,这楼是嫁妆,这楼是嫁妆,拆不得。不要惹阴圣座和敦煌君了。”

    这位辛大娘子这会却是被两位小妹死死按住,死活不给开口的机会了。

    边上的一众慕容子弟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捅了捅慕容子明道:“子明师兄,这事是真的假的。”

    慕容子明一脸无奈道:“你们想抄书嘛!今日闻者有份,一人十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这时候身后六位师弟皆是没好气的摇头不语,连牢骚都省了。

    随遇实在是怕这位辛氏大娘子再说出点什么荤素不忌的话来。

    只好装作清嗓子咳嗽一声,然后发问:“第三问场中诸君,为何那人身前身后名毁誉参半。”

    这一问直问本心,场中本来被辛氏大娘子闹得都伽蓝看敦煌君热闹的心这一下却是思虑瞬间,诸多人都不安的看了下自家长辈。

    不时议论声纷纷作起,有小声询问自家长辈的,也有大声斥责说慕容公子你乃名门之后,可是要替那一位的名誉翻案。

    一时间甚嚣尘上。

    就在这时门口处却从空中落下一人,头戴银冠,身着蔚蓝紫袍,手中持有一把长剑。

    迈步进楼道:“子安,此问我来答。”

    场中人看去这不速之客,正是敦煌君。

    那几位斥责随遇的儒家弟子不由得心虚不已。

    忍不住看了看自家随行的长辈。

    敦煌君径直上场上了鼓面,大声道:“他曾说是非在己毁誉由人,早已料定身前身后名。现在你看到的这差异不过是宴笑友朋多,落难知己寡,他早就不在意这些的。他选

    择的时候就已经不念过往,不畏将来。背负万丈尘寰,亦不过只是求他心中的公道。君子温如玉,碧血化丹心。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

    说完却是领着随遇径直上了雅间。

    慕容子明却是大声道了一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死。”

    正在楼梯上的敦煌君平静回声:“圣魂祭兮龙游,君欣欣兮不归。明月若镜可照魑魅魍魉否。”

    辛氏大娘子从敦煌君进楼领随遇上雅间,这会却是摆摆手让两位小妹退开。

    敦煌君和随遇进来刚刚坐下,这辛大娘子却是说:“有的人不能见的,见了便误一生。”

    阴圣座却是站在栏杆处头儿也不回的问道:“慕容凤皇可要打过,我有些手痒!”

    敦煌君看着场下那些收拾鼓边金精铜钱的小厮,却是对着圣座道:“阴天子,改日吧!不要打坏了这名楼。”

    敦煌君又看了辛氏大娘子一眼,没有预想中的脸色不好。

    反而嘴角带着一丝要笑不笑的笑意道:“相忘回首已成川,涅槃成魔不渡岸。大娘子好久不见了!”

    这会场下又是一片莺吟燕舞。

    楼下的各家都在小声议论今日的定论。

    也都知道不日这当年斗战的真相便要传遍南北了,再无争论的必要了,今日所闻者众多,那堵得住悠悠众口。

    辛氏大娘子看了眼敦煌君却道:“慕容凤皇,没以前爱生闷气了,身后怎么还背上一把剑。要不给我上眼瞧一瞧,说不得帮你卖个好价钱。”

    敦煌君嘴角那一丝笑意都收敛起来,冷声说道:“此剑不卖的。你想太多了!”

    边上的圣座阴天子这会也是面色低沉冷森森说了一句:“辛仙子,我倒要看看,圣教主的圣器谁敢买。”

    本来以为这两位脾气冷脸,谁知道辛大娘子这会脾气更不好。

    脸色甚为不好,却是问道:“他的剑怎么会在慕容凤皇你手中。”

    敦煌君嘴角那一丝笑意更甚,重新浮现:“原来就藏在焦尾琴中,也是送我的,羡慕不羡慕,嫉妒不嫉妒。”

    辛氏大娘子见得这慕容家的泽世明珠这般模样,却是一脸无聊道了一句:“你这德昭夫子门下的泽世明珠眼下这嘚瑟的样也叫君子。无聊。”

    说完却是一伸手。

    敦煌君无奈只得解开剑袋递给辛大娘子。

第一百八十二章 国风多撩

    这时候场中一舞已经完毕。

    那地上的金精铜钱早已收好。

    下面都一个小厮一路小跑,然后把一本账目递给了侍女打扮的辛家小姐。

    这时场中舞完的舞女却是留下一人。

    开口清唱道:“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唱完后却是对着天字一号房雅阁说了一句:“慕容公子,还望现身一见。”

    正在喝茶的好几位慕容子弟差点一口茶水喷出,都是在嘴巴前鼓起老大咽了回去。

    要不是敦煌君在前面坐着,大家都战战兢兢地,说不定刚才就直接把茶喷出来了。

    圣座阴天子却是站在栏杆处。

    这会回头看了一眼,对着场中那舞女问:“这雅阁可是连带敦煌君一起有九位慕容公子,你是要见那一位啊!我帮你通传。”

    场中的舞女却是笑吟吟道:“就是那一位戴面具使剑的慕容公子。”

    阴天子却是头也不回笑嘻嘻道:“慕容凤皇啊,你这招牌这次可是砸在你徒弟手里了。你看看世家名士公子你第一,这一次美娇娥要见的却是你徒弟。”

    随遇见是找自己的,主动走到圣座阴天子边上站定,平静问道:“姑娘,何事。”

    姑娘这个词一出就是场下那位舞女都笑弯了腰,原来玄门皆是称呼仙子的。

    这随遇从小市井乡间长大,自然就和凡夫俗子一样说了一句姑娘。

    那舞女也不生气,反而笑吟吟托了个万福,再次唱道:“鸳鸯于飞,毕之罗之。”

    唱了一句后却转头看着一雅阁道:“爹爹,你说这位慕容公子听得懂嘛!”

    这一声爹爹却是酥的场边诸家名士皆是翘首看向那个雅间。

    那个雅间的竹帘卷起,却是一位中年文士摇着羽扇对着场中舞女说:“你当堂堂慕容世家的公子都不读书的,那会被德昭老夫子罚的出不了天一阁的。要是出不了天一阁,只怕你就是想嫁也嫁不进慕容家了。”

    这时候却是敦煌君也站到随遇身边,难得漏出一个笑容。

    看着对面文士那把羽扇:“原来是清河崔氏状元公,不知道状元公也在。”

    这被称为状元公的文士摇动羽扇却是十分无奈的说道:“有事来荆襄,却是小女看上了敦煌君你的高徒,敦煌君要不结个亲吧!”

    此话一出就是

    那位辛氏大娘子直接一口茶水喷出了雅间。

    笑的前俯后仰,摇头不已的。

    就是敦煌君和圣座相互对看一眼也满是无奈。

    这状元公文士却是一本正经的说到:“怎么,敦煌君。姑苏慕容氏看不起我崔家,要不是小女喜欢,你当我崔氏的女儿没人要还是怎的。再怎么说也是嫡女嫁给你慕容氏的旁支,难道还亏了你敦煌君嘛!”

    一时间敦煌君也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圣座阴天子看了一眼敦煌君的窘迫,笑吟吟看向那位状元公道:“崔玄,你说嫁就嫁啊!可有问过我。清河崔氏虽被誉为千年望族,第一高门。不过在我魔道眼中不值得一晒。”

    这位状元公也是脾气很不好,直接挽起袖子道:“我的女儿,自然就是我说嫁就嫁了。小女喜欢慕容世家的公子也碍着你这圣座大人什么事了。魔道虽强,不过我崔氏又有何惧。不服,打过就是了。”

    然后转过头却是对着敦煌君吼了一句:“敦煌君,答不答应给个话啊!你不答应我明日就带着小女去找德昭老夫子去。”

    敦煌君还是左右为难,忍不住看了一眼面色已经冰寒的阴圣座。

    见圣座完全是看也不看自己的眼神,半点不给回应。

    这时候那位笑的前俯后仰的辛氏大娘子却是对着随遇说到:“来来来,过来。”

    随遇无奈只好走到辛氏大娘子身边,这辛氏大娘子却是一伸手拉过随遇靠的近些,指着楼下那个舞女装扮的崔小姐道:“你看看,那便是状元公家的仙子了。你给我说说喜不喜欢,我可告诉你小子啊!世人皆说蜀地多蛟龙,越女最多情,郑风最撩人。这清河崔氏就是郑风故地,所以他家的女儿却是敢直接问你一见。”

    边说边像长辈一样拍着随遇的肩膀,然后平静说道:“你放心,就是你这师傅也不敢随便给你应承下婚事的。不过嘛,你辛姑姑却是胆大包天。你要是喜欢就说出来,若是慕容氏逐你出门墙啊,我便把这楼送给你们小两口。日子也不会过得比在慕容氏差的。自己的事还是要自己拿个主意的。”

    说完却是看也不看阴天子那脸色寒霜的脸,还问了一句:“阴圣座阴师兄,你觉得了。”

    姬氏常年用的那一间雅间中,却是姬伯这位姬家主小心翼翼一手给添茶,一手任由那位圣尊者用金色指甲刮自己的手掌心,小心翼翼忍住不发出笑声。

    这会却是隔着竹帘看着场中

    忍不住说了一声:“下面就快打起来了,你也不说句话。”

    这圣尊者瞄了一眼场下,却道是:“一辈人管一辈人的事,平常市井百姓家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玄门中人这些年为了势力地盘联姻也多是这样。这崔玄能为女儿的喜欢大庭广众直接追问慕容氏,杠上阴师兄,别的不说,单说这当父亲的心,便不愧是凤皇称呼他一声状元公。”

    姬家主姬伯听到这话语,却是又追问了一句:“你不管管,一会真打起来了!这位状元公可打不过阴师伯的。”

    圣尊者却是拿起姬家主刚倒好的那一杯茶一口喝了,砸吧砸吧嘴唇儿却说:“凤皇不会让他们两个打起来的。我们难得看会儿热闹,余德你说是也不是。”

    手上戴着银色鱼龙镯的黑衣老者走到竹帘便,也笑着说:“嗯,难得有热闹看。”

    姬家主见得眼前这二位的样子一时不由气结。

    这时候辛大娘子却是笑吟吟道了一句:“子安,有你辛姑姑在。你放心,他们都不能拿你怎么样。你要是喜欢啊,你就拿下面具,这样可好。”

    慕容随遇无奈却是看向敦煌君。

    见得圣座阴天子这脸色冰寒,却是一时不知说什么的好。

    辛氏大娘子笑吟吟又说了一句:“你看敦煌君做什么,他自己都是光棍一个,老大不小了也没讨着心仪的仙子。”

    然后又对着随遇敦敦善诱道:“郑女多情,状元公崔家的女儿自然是生的极好看的。你看舞也跳得好。喜欢就摘下面具。”

    正在这时却是敦煌君和阴圣座一人一句。

    阴天子:“辛菲,不要胡闹。”

    敦煌君:“辛袭美,此事娶不得。”

    这时候对面的状元公崔玄却是急了:“敦煌君,世人皆说你泽世明珠。君本成人美,为何此事阻挠。”

    敦煌君无奈却是拱手道:“状元公,崔道兄。此真是娶不得,非是你女儿美不美的问题。而是此子与清河崔氏有大仇,不能结亲的,难道要日后事发让两小反目。”

    状元公崔玄这会儿正面红耳赤,见敦煌君如是说,只好小退一步道:“敦煌君,慕容氏和我崔氏都是世家大族,些许小恩怨也就随着结亲之事一笔带过了。你明知小女对你这高足一见倾心,又何苦忍心让小女落泪。”

    这话说的诚意十足,软语相待。

    这状元公却是对自家女儿疼爱非常视若掌上明珠。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七家之首

    清河崔氏名望非常。

    这算是嫡女嫁慕容旁支,这位状元公都要顶着不少的压力。

    好歹是这一位泽世明珠谦谦君子的高徒也说的过去,却是这节骨眼这敦煌君却说娶不得。

    敦煌君也是左右为难,只好看向阴天子。

    这一下这状元公怒气横生道:“敦煌君,你也不用看阴圣座了。我正道世家间的嫁娶难道还要魔道执掌来首肯嘛!”

    敦煌君十分无可奈何道:“状元公,此事就是我叔父来了也做不得主的。这事还真得阴师兄点个头才行。”

    状元公崔玄这会却是对着阴天子道:“阴圣座,正魔早已半决裂,难道是你的高徒要夹给慕容世家的公子,还是两家已有约定。”

    阴天子道:“非也,小徒皆在下面场中,还没到嫁娶的年纪。”

    状元公崔玄也是没好气的说:“那就是有婚约了。你且说来你徒弟多大年纪,就算是两女并取不分尊卑上下,都是夫人也得有个长幼吧!”

    软语话说到这,却是连脸带冰寒的阴天子也是十分无语:“未有婚约。方正此事就是不能,状元公你就不要想了。”

    状元公崔玄却是收起羽扇,一把拿过桌边长剑,出鞘三寸道:“阴圣座,你这如此霸道搅扰小女的婚事,那崔玄却是只好向你问剑了。”

    阴天子这会脸带寒霜却是露出一丝笑意:“怕你不成。”

    说完却是都不化出佩剑,只是左手拿的折扇点了点。

    这时候敦煌君却是凝音成一线,嘴角轻动连连叙说。

    这阴圣座也不着急动手,就静静的等敦煌君与那状元公传音。

    全程寂静鸦雀无声,却是约莫喝半盏茶的功夫。

    敦煌君总算是说完了,末了又大声加了一句:“状元公,此时,你还敢硬着头皮嫁女嘛!”

    状元公崔玄却是收了佩剑拱手致谢:“谢过敦煌君告知此事,不怪敦煌君不应允。”

    然后却是对着楼下那舞女装的少女招招手道:“颖儿,你先上来吧!”

    说完却是摇头叹息一声。

    那跳完舞的少女却是在场中呆了一呆,有点不肯走。

    状元公无奈道:“你先上来,改日我带你亲赴姑苏去见他一次可好。先上来,先上来。”

    然后却是连连招手。

    那少女等了一会儿,这才穿着那身舞衣十分生气的上楼了。

    这时候姬家的雅间里,那位圣尊者十分笃定对姬家主说到:“姬伯,你看没打起来吧!”

    就在这时姬伯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无可奈何只得伸出手心,被一条皆是打板子。

    圣尊者便打板子便给姬伯说:“清河崔氏大房冠冕相袭,乃是关东的望族,现在虽不说是鼎盛的时候,但是在七家高门中还是算的是七家之首的。门榜盛于天下,鼎族冠于海内。不是说说而已的一般世家,这位状元公的气度也是非常人,爱女之心拳拳难得。”

    被戒尺打手心的姬家主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沉默挨打之下终究还是问了一句:“你不回去看看。”

    这下圣尊者却是连板子都难得打了,戒尺径直向桌上一丢:“你越大,越不好玩了。”

    说完却是从美人靠上起身,而后从衣袖中拿出一张薄纸丢到桌上:“这是喜怒哀乐指终式,你早早练会吧!过段时间若我所料不差,应该是有人想要你的项上人头了。好顶替姬家的世家之位。”

    说完却是拿起一张桃花面具,开始戴向脸上。

    走到牛余德身边的时候又说了一句:“若是阴师兄过来,你就给他说过些日子。我在峨眉云海等他一见。”

    说完却是一拉牛余德手,光华闪耀,就这么不见了。

    就像是屋中始终是有姬小先生姬伯一人,再看看桌上的茶,还有余温。

    这会的场地中早早上的一位白发白须的博士,却是准备好了一件件各家准备出卖的物件,这便是典型的会猎后的必要过程,不然怎么显的谁家胜了收获更多!

    偃月垒城外三百里,已经进入庐州地界。

    有一老者持竹杆敲击地上,却是一位盲人。

    走的晃晃悠悠的,看上去好不凄惨。

    早已落下云头恢复 老者装扮的释至佛主依旧是那个拿着锡杖戴着斗笠行脚僧的模样。

    这时候那位盲人老者从面对面而来,竹竿敲击间不自觉就远远地和释至佛主要走的路上给撞上了。

    其实释至佛主一连让了两次,皆是好巧不巧的竹竿碰到锡杖。

    终是那位盲人一个心急重心不稳,便摔倒

    在地面。

    而且这离庐州城还远远地有一段距离,刚刚下过一点点新雨,这盲眼老者摔倒后,却是弃了竹竿一把抓着锡杖,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身上却是在地上滚了半身污泥。

    看起来好不凄凉。

    释至佛主只得蹲下身来,把手中的念珠交持锡杖的手拿了,却是一手去搀扶起这盲眼老者。

    在这起身的瞬间,惊变出自腋下。

    却是那盲眼老者不知何时手中持有一刀,已经刺入释至佛主的小腹。

    佛主本就是一手去搀扶他,却是落得空门大开,本一击而中。

    这是有心蓄谋的偷袭。

    那一刀入身,佛主惊觉不对,只不过就算是反应也避不开了。

    只得依旧是那只搀扶的手一掌击在那人胸前。

    却只见那盲眼老者虽然此时早已经睁开眼不盲了,却是不闪不避更努力一把把那匕首小刀一把推的更深,好像是觉得眼前这老僧伤的不够重一般。

    仓促间的发力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这位佛主修为高绝,若在世的佛陀罗汉。

    只一掌便把那装作盲眼老者的此刻打的倒飞而回。

    却是落地的瞬间两眼一黑,便晕死过去。

    释至佛主来不及收拾自己下腹的伤,早已经渗出血来了。

    却是撑持这锡杖,想去先看一眼这此刻的本来面目。

    本就在这时,空中落下五个黑衣人,为首一人拿着一柄宽大的青铜剑。

    却是看了一眼倒地不起晕死过去的刺客后笑着说道:“算的不负众望,伤了这在世的罗汉金身。久见了,释至佛主,你这禅宗之主果然了得,随手一招便打的他重伤垂死。虽是刺客但你还是慈悲手下留情。此番承你的情了。”

    说完一挥手,却是手下四人把这重伤的释至佛主团团围住。

    却是一人拿捏住一个法印,而后便迅速退开一大步,离开释至佛主大远一段距离。

    释至佛主看了一眼,却是不慌不忙,拿出一截没怎么用过的干净汗巾却是捂住伤口,拔掉了那一刀。

    迅速封住了流血的伤口,却是先前已经流血染红了袈裟一大片。

    这时手中禅杖一定,颂了一声佛号:“几位施主,因何做局袭杀老衲。”

第一百八十四章 陨圣同悲

    团团围住的几人也不答话。

    却是那一位首领这时也给那晕死过去的刺客强行喂下了一颗丹药。

    然后却是笑着对这位释至佛主说:“我等来请禅宗之主圆寂的。”

    乌啼。

    圆月。

    肃杀。

    一声起阵却是暗示这场杀劫临身。

    场中五人一声起阵之后却是场中无甚变化。

    就在这时候释至佛主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周身笼罩琉璃色金身佛气,却只在一瞬间便消散而去。

    这时释至佛主苦笑一声:“原来如此,隔绝天地灵气。以求限制我的罗汉金身。”

    对面五人中居首领的那一位也是笑一笑:“可惜佛主你知道的晚了一些,已经起阵。这阵足矣击杀你这在世的佛陀了。”

    释至佛主虽被设局偷袭刺杀重创,但是反手一掌依旧打的那为刺客受伤颇重。

    此时见得众人起阵逼杀,释至佛主仍能凝神以待。

    无边佛力拍荡而出。

    佛掌精纯,千手如来掌式绵密,打的布阵五人已不得不避开其锋。

    站的一时三刻,就是设局围杀之人亦是觉得这老僧却是佛法精深,佛掌纯熟,修为自然也是高绝,不然也不会先手偷袭后还这么久杀不掉这一位。

    只不过久战之下,释至佛主前伤再前,拖下去迟早是个绝路。

    不得已释至佛主问道:“你们五人能以儒道两教秘传之招数,想必不是无名之辈。尤其是你究竟是谁。”

    说罢,依旧不得不手持禅杖依靠着歇息一下。

    蒙面人之首回答道:“不愧是禅宗之主,你有多少血可以流,重伤之下还撑持了这么久。是不是让你一见后便能让你瞑目,安然圆寂了。”

    说完不禁哈哈哈大笑。

    释至佛主一声苦笑道:“老衲早就知道有此一劫,只不过不知是何方高人乱了天机,要找我这法身的晦气,早死晚死有何区别。只不过不知道阁下是谁,针对我禅宗又是为了什么,终归是不能放心去的。”

    这言下之意是撑持不了不多久,这算作是最后的心愿了。

    那蒙面的首领却是哈哈一笑:“可惜啊,可惜,就是你现在化成灰我亦不能让你见我,你自己猜吧!”

    说罢便是把自身站定的这方位让给那个终于缓过来了的那盲眼刺客,只不过现在当然不盲了,骗人入彀的点子嘛!

    然后这蒙面首领飘身入场,看样子是要亲手斩杀眼前这位禅宗之主,在世间行走千年的佛陀。

    场外五人聚和起阵法,力若万钧。

    只不过现在不用下场厮杀,只是远远禁锢住这片小天地。

    任由自家这

    位首领持剑去斩杀那位等同儒家圣人一般的罗汉金身,驻世的佛陀,禅宗的教主。

    这时候那蒙面的首领,抽出一把阔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剑上施了法,掩盖了本来的剑气与模样。

    聚和浩大恢弘的一式剑法,一线逼袭释至佛主。

    简直就是一剑直穿而来。

    释至佛主虽是重伤,这会却是打起精神,眼内有金光流转。

    瞥眼的一瞬已经看出根脚。

    这时候那浩大至猛至刚的见识已经崩山裂地一般直袭而来。

    施主佛主却是聚和一身佛气,身边的千手如来掌的掌影早早收回,却是在这一瞬一直小巧金色佛掌打出。

    释至佛主平淡开口道:“儒家不传之秘独尊儒术的剑式。”

    就在这惊愕瞬间,却是爆发出轰然一爆。

    原来却是那好大剑式和这一掌想对,居然是平分秋色,巨大力量反正而回。

    那位首的蒙面人亦是接连在空中就喷出两口血。

    这释至佛主也是倒飞而回,在空中亦是口中喷血染红了白须。

    只不过堪堪快要落地时候,却是那手中九环锡杖垫底瞬间借着这方震之力直皆打在这禁绝天地灵气的阵法上。

    后方那黑衣人功力低扛不住却是喷血飞出,这阵法却是就这样破了。

    借力打力的只是释至佛主在空中亦是又呕了一口血,却是不停歇,纵身而起化佛光而走。

    到底呕血的那蒙面首领却是一抹蒙面上的血,一剑支撑自身道了一句:“追上去,杀了他。他坚持不了多久了,内伤比我还重。”

    这时候却是未受伤的三人直追而起。

    受伤的两个手下扶着自己首领也是上了飞剑,远远跟着。

    这时候借力倒飞,顺势破阵而出的释至佛主化作佛光飞了一段便只得落下云头在月下的林间急急而奔走。

    口中不停的一溢出带点金色血。

    见得身后三人御剑追来,叹息一声:“贫僧有岂能让你如愿。”

    说话间却是持定九环锡杖,遥遥对着三人一连三掌,打的刚要落地的追杀三人组倒飞而回皆是吐血不已。

    不过一掌自然是打不死的,只不过看样子也是受伤不轻。

    三人互看一眼,不由道:“点子扎手。”

    这时候却是空中传来一声:“阻到便好,无惧。今日这老和尚跑不了的。”

    说话间却是逃命生路已经被蒙面人的首领堵住了。

    身边二人还待再站位开阵。

    只见这时候,这位释至佛主周身起一圈淡淡的金色象七彩琉璃光彩,一尊治世之尊罩定全身。

    正是我佛如来巍峨法相。

    原来是释至

    佛主见得生路被赌,只得先起儒家圣相一般的佛家金身。

    无奈之下,只好准备豁命一搏生路。

    那位蒙面人的首领却是笑道:“就是不知道大僧你这是不是纸糊的金身了,你两次受创非轻。还能维持住这巍峨法相,也是不容易。”

    说话间甚微轻蔑,笑一笑又说:“你要是起的是你自身本命金身,要是没受伤。我等几人却是拿不下你,只不过此时你两次重伤,却起这世尊如来像却是圆寂就在今夜了。”

    这蒙面首领说完却是自身也起七彩琉璃色,周身有一持剑中年男子笼罩,一手持书,一手拿剑,这却是一尊儒圣。

    只不过堂堂儒圣来逼杀禅宗之主实在是匪夷所思。

    周边的五位帮手不出意外也皆是修炼有成的好手,不然不会五人开阵能禁绝一处小天地。

    这时候五人见得两大巍峨法相,自然是整整齐齐飘身聚和道那蒙面首领身后,知道再也禁绝不了天地灵气,五人凝聚起一式浩大剑式:“罢黜百家”

    就这时候那凝聚出七彩琉璃色儒家圣人像的蒙面首领却是大声说道:“再见此招,大僧你该瞑目了。”

    说完便是手中阔剑剑式中直。

    凝聚出浩**剑虚影在那儒圣手中,口中却是颂道:“天人大一统。”

    就在此刻释至佛主无奈一声:“原来是你,董......”

    说到一半却是说不下去,只好一凝身,一顿足,周身再起佛气凝聚。在那释尊如来像的身前又出现一具几近实体的八宝罗汉像,这时候世尊如来像反而渐渐虚幻只是撑持空间不让再次起阵。

    对面那尊儒圣却是笑道:“此时就算你运转本命罗汉金身也是强弩之末。”

    说罢却是催动浩**相持剑刺来。

    八宝金身罗汉护持下的释至佛主却是双掌聚和之间,名招再现:“大罗佛手。”

    正在此刻那五人凝聚的浩大剑式罢黜百家也形成五柄巨大气剑。

    一看便知这五人乃是精修之辈,不然也不敢参与这陆地神仙之间的打架。

    天人大一统和大罗佛手空中相遇便是催发浩大光芒,尔后又有五色剑气穿空而来。

    却在这时释至佛主周身八宝罗汉的琉璃光彩已经凝若实质一般。

    便在这时胜负之间的毫厘还是被刺杀的一方夺去,只不过轰然一爆,满天的琉璃色。在夜空下璀璨如流星一闪,却是天地同悲,有入圣者陨落。

    便在这一刻那五人倒飞而回,儒圣的圣相也是被震的晃荡。

    那蒙面黑衣人直接倒坐在地上,大口的呕血。

    看着对面那八宝金身罗汉相崩毁之兆,寸寸裂纹,终是支撑不住化作漫天金粉。

第一百八十五章 意外之人

    七彩琉璃的罗汉相爆成满天金粉的这一刻。

    那白眉释至佛主却是端坐。

    周身虽然佛光大起,却是响起阵阵梵音,却是寂灭之景。

    这时候释至佛主无悲无喜只是朗朗自语:“施主也算一代儒家先圣,没想到还精通设局暗杀,贫僧败的不冤了。”

    那蒙面黑衣人的首领空中呕血道:“若不是设局偷袭大僧你,就是我加上他们五个也没把握留下大僧你,终究大僧还是慈悲心。”

    顿了一顿却是又说:“就好比大僧若不是慈悲心,那一掌就杀了他了。”

    说完伸手一指最开始扮作盲眼老人的那位刺客。

    白眉释至佛主这会就是口中的呕血也少了。

    好像便在这一刹那油尽灯枯。

    对面那刺杀的儒家圣人亦是收回了法相,任由身边几人护持,却是笑吟吟道:“这一代禅宗之主,驻世的佛陀终于还是要圆寂了。”

    五人受伤颇重,说罢却是一起飞剑,连带那蒙面首领的儒圣一起走了五人。

    只剩下那一位扮做盲人刺杀的刺客跪坐在这白眉释至佛主不远,静静说了一句:“大僧活命之恩,我留下来为大僧火葬,脱去凡身。”

    就在这一刻惊变再起,却是五人刚走的瞬间,这刺客身后出现二人。

    一人在纯白色的光晕里,只见得一身白衣大毫,却是见得足下一双花鞋。

    身边却是一位黑衣人站在身后,黑衣人的衬托下,这白衣大毫的来者藏在兜帽里的那张脸更加值得期待了。

    这大僧见意外来到此处的二人,那油尽灯枯的眼神里又有一丝金光流转。

    却是竭力维持这入灭的寂静慢一些。

    那老者打扮的此刻浑然不知身后多了二人,见得这大僧寂灭之象缓慢,忍不住说到:“大僧,你寂灭后我把你之骨灰舍利送回禅宗就是了,还有什么舍不得。”

    白衣大毫中的那人身上白光闪耀看不清脸。

    见得释至佛主这般寂灭之相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声:“大僧,这些时不见,竟然是这般光景。也算故人,可需要我送你一送。”

    惊觉背后多了人,那刺客慌不得回身,却是见鬼了一般看到身后多出的二人。

    正准备伸手拔匕首,却见的那一团白光中白衣大毫的那人手中拿着一根丝线,仔细去看才看清那丝线一头跟着一根针正插在自己心脉之上。

    刺客艰难的转头去看那正在寂灭的大

    僧,只见得这大僧脸上回光返照一般带出一丝笑意。

    这时候刺客意欲自碎神魂,却是发现自己不仅身体动弹不得,而自身神魂却是被牵引而出,被新到的白衣大毫那人手中拿出的一个琉璃瓷瓶收了。

    那瓷瓶口正有灵气聚集的一道符篆。

    不过片刻,这此刻身体一软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衣大毫中的人左手漏出两个金色指甲,向前走了两步却是轻声问道:“大僧,是带你回清心铜殿,还是直接去见地藏王。”

    说罢却是身边那个黑衣仆从过来准备背起这快要陨落的禅宗法身佛。

    这白眉大僧此刻面色苍白中戴有一丝金光流动,只不过这死气沉沉的寂灭之相还是并无半点不同。

    黑衣仆从道:“圣尊,现在我们去哪里。”

    白衣大毫的圣尊者却是轻声说:“我带你们去清心铜殿吧!大僧心有遗愿,不愿直接去见地藏王。”

    说罢却是走上前来,金色指甲轻画,却是一道青气四溢的灵符照耀在大僧头顶,终于止住那溃散的金光。

    这时候白衣圣尊者一伸手,拉住黑衣老仆,光华一闪,却是连同地上那刺客的身影都不见了。

    不过片刻后,清心铜殿里出现三个人影。

    在光华散去后,终于是看清了。

    这时候整个清心铜殿里万千佛像皆是赞出一道佛光,那寂灭相的佛陀终于像是吃了一剂大补,缓缓地脸色上金色流光,慈悲不可侵犯。

    便在这时候,白衣大毫的圣尊者一拉黑衣仆从,却是不见了。

    这寂灭佛陀相的释至佛主却是终于缓缓喃喃自语说出了一句:“原来终究佛子便是圣尊者,了却了佛缘。”

    说完便是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释至有请圆觉师弟,禅宗诸脉大僧。我天命已至,圆寂寂灭,有事要说。”

    这时候姑苏城外的小道上,局促不安的摸着手上银镯的黑衣仆从却是怯生生问了一句:“圣尊者,你是如何知道大僧要回的是清心铜殿的。”

    白衣大毫的圣尊者在兜帽下的脸无悲无喜,一个手背在身后似乎是不愿答。

    过了一响却是说了一句:“牛余德,你好奇心也变重了。说来也简单,我问的时候,到清心铜殿四字的时候大僧眼中流光闪动了。自然就是不愿直接去地藏王处,心有遗愿要借清心铜殿万佛诸僧的佛力维持交代禅宗在他圆寂后的安排。”

    牛余德这会一身黑衣,

    有些局促不安。

    那径直散步的圣尊者却是停步,等了一等后说:“你有何事,直接说。”

    牛余德脸带一丝不好意思:“我们为何要走路,圣尊者你不是会闪一下就回去了嘛!”

    圣尊者摇摇头道:“我只是想走一走。”

    牛余德脸带一点尴尬的笑意:“圣尊,你的鞋不太方便吧!”

    听得说完,圣尊者看了一眼脚下的花鞋,却是笑了一笑:“很多年了,早已习惯,不妨事的!”

    说完却是自顾自迈步向着姑苏城门走去。

    一路间两人还逛了一遍花市。

    虽然夜间的姑苏城人少很多,但是好歹是帝国东南的大城,又有仙门世家驻守的城池,自然商业兴旺,虽然是夜间了,但是稀稀落落还是有那街边的小摊。

    找到一个馄饨摊,圣尊者居然找了个凳子坐下,直接要了三碗馄饨。

    却是自己拿了一碗加了不少米醋后吃的干干净净,连那带有小虾米的鲜汤都喝了。

    牛余德自觉地自己拿了一碗,另找一个桌子吃。

    吃的时候只见圣尊者却是吩咐老板最后一碗馄饨要素汤的。

    说好的素汤其实就是白水。

    那一碗清澈可见漂浮的绿葱的馄饨就那么放在圣尊者的对桌。

    到最后却是都只是那么放着,想必算是祭奠那位大僧吧!

    吃完混沌起身圣尊者喃喃自语道:“当年初见大僧便是在一个馄饨摊,那时候的大僧还是一副乞讨的苦行僧。”

    一路无话进了桃花坞。

    这时候不知怎的,圣尊者在进了桃花坞后身上放出万千光明,却是把这桃花照耀的如同白昼。

    没好气的抬头大声说了一句:“你是自己来审这个舌头了,还是要我代劳。”

    从圣尊者身上走出一道人影,虽有些虚幻,却是白鱼龙服。

    却是平心静气道:“我们一起审吧!我知即是你知,你知亦是我知,皆不若同知。尘缘你的心没有你想的那般冰冷,终究看着白眉师傅圆寂,你还是忍不住救他一救,送他一送。”

    只见这时候的圣尊者身上光华散尽却是一身鲜红长袍,这时候的满头虽然依旧是钗环凤冠,但是看到这会的脸色,却是有些低压的不安。

    牛余德这老仆见得这一身红衣,却是一语不发,直接快步走到桃林的水道边不见了。

    心中默念:“不要连累我,一定不要连累我。”

第一百八十六章 升棺发财

    却月宴虽然几经波折。

    但是还是进入了最隆重的环节。

    各家拍卖那云梦泽中的收获。

    也好品评到底是谁拿了云梦泽大猎的头名。

    虽然各家多有收获,但是是个人皆知敦煌君一剑斩杀了一只元婴境的柳妖。

    虽然历经了三轮拍卖,这时候还不见慕容世家的人拿出那一节柳木的原身。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高深叫道:“大家都知道敦煌君你此次斩杀了那柳木大妖,收获自然不菲,怎么囤积那柳木是要卖个高价了嘛!”

    说完便是满堂大笑,世人都知道敦煌君出剑从来不看妖邪大小,收获丰厚与否。

    而敦煌君这慕容世家的人中君子从来卖所得所获都是只要价格大致差不多就会卖与买者,满足对方急切的需求。

    所以大家称他泽世明珠不是没有道理的。

    是以这会有人高声大叫实在是半天没等到那柳木,等的心焦了与敦煌君开了个玩笑。

    天字一号房雅阁里和阴天子邻座的敦煌君无奈,只好正面回复道:“那一节柳木已经送与家中小辈了,阁下要卖找他去。”

    刚刚说笑的那位家主却是再次站起身笑嘻嘻说到:“那就请那位得了柳木的慕容公子拿出来也好让我等竞价啊!”

    话都到这份上了,此刻却是由不得慕容子明不接话了。

    只得走到栏杆处笑着说道:“这位前辈,那节柳木晚辈还没处置收拾好,所以目前才没有卖出的想法,还是原身货。”

    那位家主是认识慕容子明的,忍不住笑起来道:“子明公子啊!你说的处置收拾指的是?难不成你是要打造成灵器了在售卖。那可真能卖个不得了的高价。”

    说话间满是调侃后辈的语气,又有点心焦。

    实在是这位家主遇到难解之事,不得不想办法买到这一节柳木,不然不好交代。

    慕容子明站在栏杆边,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到:“前辈说的在理,我就是准备打造一番在卖出,虽然不是灵器,但是却是是对这一节巨大的柳材物以致用的。是不是高价,到时候要卖出了才知道。”

    这时候楼下那位家主忍不住了:“慕容公子,我姓封,名承。乃是湘西的修仙家族,此次来这却月宴,实在就是等你手中的那

    一节柳木,你给个价吧!”

    这时候慕容子明一听到这个姓,脑子活络,然后直接开口道:“我知道您买了做何用,我原本也是那么打算的。一千二百金精铜钱,不能还价。这已算是给封先生你在这苦等的友情价了。”

    说完却是单独拿出了那个乾坤袋。

    那位封承封家主,本来还想还一口价的,这时候一线免得再起波澜,却是一咬牙,掏出了一个装钱的乾坤袋,看了一眼又掏出另外一个乾坤袋。

    没好气的说到:“多谢子明公子,此中是八百金精铜钱,不够的四百我以这一千六百株珍惜草药抵给你,绝对能卖不止四百神仙钱。”

    这时候敦煌君小声说了一句:“子明,家中缺药。”

    慕容子明了然于心。

    然后直接让那辛大娘子的小妹帮忙领路下去交易了。

    等再次上楼后,只见得楼下那位封家主瞄了一眼装柳木的乾坤袋,却是连连拱手道:“多谢慕容公子,此次却是够用了。”

    这时候边上那位欧阳家主似乎是与封家主很熟识,忍不住问了句:“你买了做啥!”

    这时候那位封家主心愿满满道:“给家里一位老祖宗打造一副柳木棺材,子明公子卖与我的这一节,足可够用。不用再奔波了。”

    楼上喝茶的众位慕容子弟皆是一口老茶呛得半死,感情这柳木原来真的还是这般值钱。

    这慕容子明见得那位封家主在楼下说买了也是做棺木用。

    这时候却是忍不住发牢骚说到:“我看姬教主在轧记中记到柳木棺材用做内椁极好,而且他还写了炮制之法。所以我断定能卖个好价钱。”

    然后十分得意的把那一包草药的乾坤袋却是丢给随遇了。

    又忍不住说到:“子安师兄,回家后帮我找老夫子和雁门君换成金精铜钱呗,他总不好抹了你的面子还压价吧!再说雁门君一向对你两眼相待,就帮帮忙好吧!”

    这时候的敦煌君无奈说了一句:“柳木这东西还真的这样值钱。”

    说完自己没好气的自顾自摇了摇头。

    圣座阴天子瞄了一眼,然后对着慕容子明说道:“若是以金漆彩线绘制纹理阵法,这够一副内棺的柳木可以卖到三千钱,只不过你们也没那个手艺。”

    完后却满是不屑的摇了摇头。

    阴天子贵为魔道执掌,自然是对魔道的手段清清楚楚的,又加了一句:“慕容凤皇,这就是你斩杀的那半截柳的元婴境妖的原身,若是我魔道鬼王或者巫祭随便一脉弄来炮制一番,这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鬼道秘宝了。虽无杀伐之用,但是用做其他方面还是很有搞头的。”

    敦煌君听到这个话忍不住皱眉。

    终究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阴天子,你就不要把那些魔道手段说来给后辈听了。除了魔道之人,谁人觉得那些手段不残忍。”

    圣座阴天子哈哈大笑:“我魔道八百年来之集大成者不就是我那逍遥子师弟嘛!魔道手段他有什么是不会的。”

    敦煌君眉头更甚:“心不同,他并非是残忍嗜杀之人。”

    阴天子笑一笑道:“他之手上沾染正道之血,只怕我圣教魔道三代以内无人可及。慕容凤皇啊慕容凤皇,佛前没有分别心。”

    说完这圣座阴天子却是站到雅间的竹帘前,一手撩了撩竹帘,淡淡对着楼下的弟子大声说了一句:“差不多了,开始点卯。”

    堂下的四位弟子,却是直接起身站上那面横置的大鼓。

    却是那位持铁筝的女弟子,也就是败在随遇手上的那一位,这会估计已经习惯了这场面。

    却是半点不怯场了,反而大声说道:“圣母座下弟子,明王身后仆役。圣尊魔君的使者,众弟子静听点卯。”

    这会却是这位女弟子弹起手中铁筝,一曲凄凄惨惨戚戚。

    那持钵盂的似僧人的男弟子却是把钵盂中的水绕着大鼓周边撒了一圈。

    这持名剑的男弟子若仙道,抱剑静立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那拿戒尺的女弟子却是轻声点出一个个名字:

    甲子三号此次游猎诸弟子中拔得头筹,可去神殿明堂静坐三夜,甲字组可得圣殿传经三册。

    庚午二号此次游猎诸弟子中夺得第二,可去神殿明堂静坐一夜,十大长老处报道传道师徒,庚字组可得传经二册。

    辛丑八号此次游猎诸弟子中夺得第三,可去神殿明堂静坐一夜,十大长老处报道传道师徒,辛丑组可得传经一册。

    ......

    其余诸弟子一一按所获各有奖惩。

第一百八十七章 明月当空

    明月当空

    只不过这次点卯,只出现了三位魔道弟子。

    装作上酒菜的仆役,装作贵公子身边侍侯的小厮,更有一位男扮女装装作一位琴姬。

    这三位弟子出现后也只是一一站作一排,像是要跟着四位点卯的师兄师姐随着圣座同归。

    好不容易絮絮叨叨的点卯点完了六十组分别潜入云梦大猎的魔道弟子功过赏罚。

    圣座阴天子站在围栏处确实笑吟吟说了一句:“可惜可惜,今次你们确实略输正道弟子一筹了。”

    说完也不置可否,停顿片刻又说到了一句:“其他人都散了吧。”

    这一下便见得这名楼外面的拥挤的人群一下少了三成。

    看来便是那些魔道弟子和他们的护道长辈。

    而且这四散的人群一下四面八方直接散去,而且各自直接出了却月城。

    这时候那一位持尺的女弟子却是转身对着圣座回话道:“回禀圣座大人,教中子弟和魔道别门诸宗的弟子皆已点卯完毕,其中以鬼王一脉拔得头筹。按照当初诸脉协议,那鬼王一脉的弟子须进神殿明堂静坐以待机缘。”

    圣座阴天子笑笑道:“准了,皆是我魔道弟子,一样可入得总坛。”

    只见得那一位男扮女装的琴姬却是对着圣座阴天子接连拜谢。

    阴天子对着新氏大娘子拱拱手道:“多谢辛师妹借地方了。”

    然后对着敦煌君说到:“慕容凤皇,记得改日送多宝去烽火云中路的约定,不要让我去姑苏接人。”

    说完却是理也不理都在拱手的慕容家弟子,径直要下楼去。

    却是不知何时姬家主姬小先生早早就等在楼梯口,对着要下楼的圣座阴天子道:“有人让我给你带个话,下一个月满月的时候,他在峨眉金顶等你。”

    传音之声很小,远远的诸人只以为两人拱手道别了一下。

    随即那位姬家主也离着圣座阴天子下楼了,反而还是直接出了这夜宴高楼。

    圣座阴天子带着七个后辈打量了一下四周,却是一拱手道:“今日定论以成,要是来日我还听到有人污秽我圣教主身后名的,那就怪不得阴某人登门拜访了。”

    说罢一开手中折扇,便领着几个后辈也出门而去,径直离了

    这却月城。

    这时候场中的夜宴多数开始了推杯换盏,虽然还有一场小小的拍卖,只不过都是些本地特产药材之类的,平时也能买的到,顶多是成色好坏稀有多少的区别。

    敦煌君却是说有事,先走了。

    辛氏大娘子也是推说有事,让两位小妹陪同慕容家诸人。

    只留下随遇和子明带着几个师弟继续看着却月宴各大世家交流的场面。

    不时自然有小厮递上各家拜帖的,多数是希望拜访请宜敦煌君的,自然是推脱了。

    还有一小部分当然是同辈弟子希望有机会和琴中藏剑小敦煌切磋切磋或者结交结交的。

    切磋者的回复自然是有时请去姑苏参合山庄拜访,结交的自然又要先请教下家中长辈们关系如何,就比如那位八方风雨的裴先生本来算是姻亲,不一样还是先打起来了嘛!

    人上一百种种色色,这心态也就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满天星斗璀璨如斗大的明珠,一轮明月高悬。

    桃花坞内的气氛有些死寂,寂静的让人害怕。

    白龙鱼服的君天佑面戴着一张牡丹面具,正在狮子蒲团上端坐煮茶。

    侧边轮椅上的君尘缘脸色很是不好。

    这时候白鱼龙服的君天佑撑起一杯茶放到君尘缘身前,然后慢条斯理的说:“尘缘,我也是万万没想到三教内的争斗居然凶险到这个地步。一教掌教人物被这等手法刺杀。计划之周密,手段之凶狠,确实是当得起十日草这儒教巨头的做法。只不过就算是释教知道明面上也无可奈何吧!”

    这会的君尘缘早已换回了男装纱衣,头上简单的用那根温如玉的玉簪扎住了头发,轮椅上的俏脚也穿上了那双银铃靴。

    左手金色的指甲早已换成了一对银色的,没那么华丽了。

    这时候却是用左手接过桌上那杯茶,笑吟吟十分不屑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嘛!”

    白鱼龙服的君天佑此刻一身这一身白衣在月下衬托的却是素白,见得这见鬼一般的笑容,不由得头大,却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释至大僧的这桩血仇终究还需释教自理,你气氛又能如何。”

    君尘缘喝完手中那杯茶,却是摇摇头道:“对我来

    说杀一位陆地神隐上的儒圣也不难,而且我也不用偷偷摸摸的杀,正大光明用你的名杀上门去就行了。也不用如何,杀的他琉璃满地,神魂俱灭就行了。”

    正在喝茶的君天佑此时却是一口茶水差点呛死自己,要是这样被呛死估计也是仙人间的奇谈了。

    不由的摆摆手道:“尘缘,你要这么干,就用你自己的名。不要再连累我了。”

    轮椅上的君尘缘却是笑一笑,手中聚现出一把半凝实的小巧飞剑。

    看到这剑,君天佑无奈的摇了有头,没好气的说:“别做的太过分,现在坐镇儒教的可是荀夫子。”

    把玩手中那柄凭空修出的飞剑,笑吟吟的君尘缘却是说了一句:“井中月思无邪,斩相思一线牵。兄长啊!你说荀夫子会不会为了儒教接下我的问剑,或者是推出那位十日草自己出来面对我。”

    刚刚说完却是身边出现二十四把飞剑,正是那一日和敦煌君过招的那一套。

    见得这些飞剑君天佑摇摇头道:“只怕这地泽二十四剑还不能轻松斩杀那位儒圣吧!毕竟他可是天人合一的无垢儒圣,当得半步大罗金仙,远超太乙散仙。就天上来说也是一流的金仙。”

    便在这时,却是见得君尘缘一挥衣袖,对弈亭外不远处那日下棋的场地中凭空出现数百把各式一品飞剑。

    然后君尘缘却是笑吟吟并不说话。

    君天佑思虑一刻,却是忍不住摇头道:“我不知你有何法可以速杀那位儒圣,只怕有荀夫子在,铁了心要保他,你也未必能杀他。”

    君尘缘一挥衣袖,却是收了场中飞剑,身后的地泽二十四剑也不见了。

    却是笑吟吟说了一句:“他怎么杀的金身罗汉佛陀,我便逼的他怎么自杀。既然是上门寻仇,自然是有寻仇的本事的。何必和他动手,我便一柄灵剑一柄灵剑的消耗,斩掉儒家气运就可,谁能阻我。就算是此刻的至圣先师那位孔夫子,也不能真身降临这神州。我就算反手之间灭了一教也不过是杀劫再起的前奏。”

    听得这等平淡的说法,君天佑却是说了一句:“也不用灭教这般血腥,让那十日草自裁就行了。”

    说完却是光华一闪进了君尘缘脑后的明月轮中。

    空留下那张面具在狮子蒲团上。

第一百八十八章 如是我闻

    天色清明。

    妙利普明塔院后山。

    禅宗诸脉大僧齐聚,多闻多罗两位沙弥泪眼朦胧。

    一块巨石影壁。

    影壁前一湾睡莲,上面有五六朵睡莲花苞垂垂欲落倾覆水中。

    这时候听得影壁里一声叹息:“诸位师兄师弟今日齐聚这赦罪心窟何事。”

    这一声叹息刺耳难闻,说话语气低沉。

    诸位大僧皆是身着蜡黄色法衣,俱是没有穿袈裟。

    这时候多闻多罗两沙弥却是对着那巨大的玉璧一般的巨大石壁磕头。

    多闻开口说:“师伯,师傅去了,入了寂灭。”

    那巨大的影壁上这会才显现出一个巨大的卍字。

    那不知处在何处的那位师伯却是再次叹息一声:“释至师弟登的极乐,见的我佛可喜可贺。”

    终于还是些许忍不住,多罗带着哭腔道:“师傅带伤而回清心铜殿,安排诸事后便归寂灭,连我佛地藏王处都没去,径直寂灭入了轮回。”

    那个嘶哑的声音:“哦!非是脱去凡身归见我佛。那也是他的命数,业果。你们到此为了何事。”

    多闻却是起身施了个佛礼道:“师傅圆寂之前曾安排师伯您出任禅宗代掌座,在这多事之际领导我禅宗百年。一应权属归责礼遇皆若禅宗之主。”

    那个闷闷的声音若磨牙一般,十分低沉却是传出一语:“怎么会轮到我这犯戒的罪僧来领导禅宗,释至莫非是老糊涂了。那一位惊才绝艳的佛子要在儒道压力下广大我教虽然不会太容易,但是若是他领导禅宗,就是无为亦自保无忧。贫僧不过是在此处静坐野狐禅罢了,你们回去吧!”

    听得如是说,多闻亦再次跪下磕头一个,然后挺直身躯后说道:“是弟子许久未来与师伯请宜佛法了,许多变故也未说与师伯听。佛子师兄他十二年前便已经圆寂。”

    貌似在巨大石壁后面的那位师伯一声冷哼:“出家人不得妄语,那一位佛子却是和我交过手的。天险恶地黄泉幽冥不能阻,证的般若观照菩提心证的佛子会在十二年前圆寂。世间就算是有他应付不了打不过的天仙佛陀,但是还没有能留住他的人。”

    此语一出,场中诸位大僧皆是静坐下来。

    最后多闻多罗两人也盘腿而坐,多闻缓缓开口道:“十二年前身亡的那位光明教

    主,魔道至尊便是佛子师兄,师兄渡不得红尘众生,身陨在红尘中。残留的灵识已在前些天以一口灵气化现灵体回得塔院,替佛脉应去了魔考杀劫。那灵体重伤只怕现在业已消散殆尽了,那灵识只怕也没剩下多少了,就算有心也是无力照拂我禅宗佛脉了。而且此次乃是三教间的事,就算师兄还在,亦是不宜接手禅宗之主,执掌我教。”

    顿了一顿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毕竟他还是光明神殿里天道明火神座之上的魔道至尊,若是插手三教内争,实在是不妥当。而且师兄残存的灵识只怕也不多了,而且上次已经斩断佛缘。归还了师傅传法之恩的因果。而此次师傅圆寂之前曾留话与师伯,说的是:以后旦与魔道皆结善缘。”

    石壁后面那个嘶哑的声音沉闷片刻却是说:“贫僧证的十三道般若空悟,当年自以为精进绝伦于佛宗,连着禅宗之主的位置也不曾看过一眼。不曾想释至师弟梦中传道一招提,三日便证的菩提心证。其被万佛关注共推为佛子。愤怒嫉妒心下贫僧修诸多恶业果报,那佛子带着释至师弟追的贫僧跑了九天九夜要除魔卫道。简直是把大和尚追的穷于奔命,对敌不过被捉拿回来,只不过最后还是在清心铜殿万佛面前输给了那位佛子。一忏证菩提确实是万法不侵。没成想他已圆寂多年,还是那位魔道至尊,不愧是名门之后。”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代掌禅宗却是不必说了,我本就是一罪僧,在这赦罪心窟面壁悔过。

    我已经明白你们的来意。”

    多罗沙弥见被拒,忍不住说到:“释至师傅曾说,若有法脉危难,还请师伯援手。所以才有这诸脉大僧齐聚此处。”

    说完便见得身后七八位大僧皆是神情肃穆以待。

    石壁后面那个干涩的声音说到:“这是释至师弟的意思,我和释至的缘法是一回事。清心铜殿内万佛法旨的决定则是另一回事。”

    说完咳嗽一声后接着说道:“若是我要求从一介罪身囚徒擢升为禅宗之主,日后对外方针诸脉需得以我为准,你们当如何。”

    “若是要我领导禅宗,便请诸佛降下法号,一应俱以成规法脉为序。”

    诸脉大僧听得这三个要求,便皆是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正待开口斥责。

    却听得远远传来一声格格不入的:“阿弥陀佛。”

    更有雷音佛号传来:

    “一切圆通一切性,一法遍含一切法。

    一法普现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摄。”

    女身菩萨像的圆觉佛主散发垂足而来。

    手中托着一件袈裟,袈裟上有一双纳鞋。

    走到众僧之前,微微颔首却是对着石壁说:“以上皆可,诸佛商议也是该依法脉衣钵行事。万佛已传下法旨,即刻起师兄便是禅宗之主。师兄法号昙空,即刻起便是昙至佛。诸脉大僧见证,法脉衣钵一切如来。”

    说完便把手中袈裟和纳鞋递给了多闻多罗两个沙弥。

    这时候虽然诸脉大僧皆是震惊这清心铜殿万佛最后的法旨,但还是颔首大拜,口中颂道:“南无阿弥陀佛,得见昙佛主。”

    听得一声嘶哑的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见得徐徐幽影从那巨大石壁后走出,默默回思诸般过往。

    但见得以老僧穿着破旧僧衣徐徐走来。那僧衣的领口便有一圈洁白的念珠,刚刚好一百零八颗。洁白的念珠与破旧的僧衣真是鲜明反衬。

    那老僧边走也不见嘴动,却是听得嘶哑的声音传来:“昙空昙至,昙花一现本是空。至佛最佛,至佛之现是罪佛。”

    待着老僧走到多闻多罗面前站定。

    两个沙弥抬头一见这位戴罪的师伯,现今的昙佛主也不得不吃惊。

    原来这个老僧僧衣破旧就算了,却是右眼目盲,左臂残疾在衣袖中摇摆不定。

    这时候又听到这老僧发出古怪的声音,依旧那般嘶哑:“我双耳不闻,右目不视,左臂残疾,无嗅觉味觉。曾与昔日佛子在清心铜殿万佛前比拳,被一连二十七拳打中这葫芦,就连痛觉都失去了,散失了多种情绪。”

    说完却是用完好的右手摸了摸那个披头散落几根稀疏头发的头颅。

    原来葫芦便是头颅。

    说完便裂口一嘴黄牙,并未有任何声响,却是再次从那老僧腹中传出那嘶哑的声音:“口不能言,便是这腹语也说的无比难听。什么至佛,耳不能听,口不能言,还只能看一半,五残之身就是废佛。如何领导禅宗!”

    那圆觉佛主难得一笑却是侃侃细语:“昙至师兄心境远比健全之人澄明,如是我闻圆觉不如也。那里是残疾,明明就完好无损。师兄可是依旧能证十三道般若的昙至佛!”

第一百八十九章 罪佛问罪

    见得这圆觉佛主如此说。

    多闻多罗两位沙弥恍然大悟,才觉得眼前这位师伯确实了不起。

    五残之身,却是佛法精深的得道大僧。

    这多罗沙弥才把手中僧鞋放置在衣袍破旧的大僧身前,那大僧却是抬起一只脚,然后完好没有戴眼罩的独目却是炯炯有神的看着多罗。

    多罗沙弥见此,只得双手帮大僧穿上了僧鞋。

    大僧却是一伸手就凭空把那锦斓袈裟从多闻沙弥手中收走,腹部古怪的声音再次出现道:“这么好的袈裟给我这废佛穿浪费了,我去一见万佛。”

    说完却是迈步间提腿边走,远远传来难听的佛号:

    “修行无别修,只要识路头。路头若识得,生死一起休。”

    待走的不见又传来一句:“前念不生即心,后念不灭即佛。”

    却是远远连个身影都看不到了。

    之留下诸脉大僧面面相觑,这位身体残疾的新任佛主却是这般洒脱。

    圆觉佛主脑后眉心轮光华闪动,却是轻声说道:“不愧是昙至佛,一语中的。本来四大本空,五蕴非有,只因妄念执着,爱缠世间幻法,所以弄得五大皆不得空,生死不得了。假如一念体起无生,则释迦佛说的这些法门亦是用不着了,难道生死不休?是故禅宗门下这一法,真是光明无量照十方。”

    诸脉大僧听得佛解,自然能明悟,皆称昙佛主大智慧,大空明。

    诸位大僧起身跟着圆觉佛主身后,一起迈步走向前山。

    只见昙至佛主端坐在清心铜殿前。

    走到近前才见得这新晋的禅宗佛主不知何时脑后的几根残发早已不知何时收拾的干干净净,难不成这位佛主到前山来的时候还在半路洗了一把脸,然后才端坐殿前。

    这时完好的那一只右手数动念珠。

    视力完好的那只左眼炯炯有神的看着铜殿内。

    却是嘶哑的腹语念动着楞伽经。

    眼前的清心铜殿门户紧闭,无半点开门的迹象。

    诸位大僧见得这昙至佛主端坐铜殿前,万佛不开殿门。

    只好一一坐在这昙至佛主身后,刚刚好一遍楞伽经念完了。

    诸人安坐好,便听得一声:夫实际无言。

    诸大僧一起接着念:必即言以辨实。

    诸大僧一起念动金刚般若经。

    多罗多问两个沙弥亦是没有先前那般害怕自己这位忏罪多年的

    师伯。

    就像师傅在世的时候一般,一左一右两边侍从在师伯身边端坐,跟着一起念动金刚般若经。

    这清心铜殿圣气萦绕,一线佛气冲天而起。

    紧闭的殿门错开一线,却是飘出了巴掌大小凝聚不散的一片纯白光辉。

    正在念经的昙至佛主伸手接住这一片纯白的光辉,却是放到鼻下一吸而尽。

    起身朝着铜殿内一礼,却是转身对着圆觉佛主。

    嘶哑的腹语再次响起:“万佛着我去见一个有缘人,可从祂处查探释至师弟遇难的经过,我这遍下山了。是以还请觉佛主带领诸脉大僧为释至师弟念经超度祈福。”

    说完却是伸出完好的右手,不知何时却是拿出那一柄曾经释至佛主的九环锡杖。

    瞥的那一目丝毫不影响走动一般,大步流星直出塔院。

    圆觉佛主却是对着多闻多罗两位沙弥说道:“你们还不快跟上去,随侍左右。”

    终于在塔远山门猴儿顶灯台处,这位昙佛主却是持杖立定在等两位沙弥。

    已经跟上行脚的多闻沙弥却是问道:“师伯,我们这是去向何处。”

    嘶哑的腹语回应道:“自然是问罪而去。”

    多罗沙弥却是惊愕道:“师伯已经知道仇家是谁了。”

    这瞥了一目,左臂残疾的老僧却是难得嘴角漏出一丝尴尬,继续沙哑的腹语回应道:“不知,但可以去问一问。”

    说完却是用那早已没有嗅觉的鼻子闻了闻。

    然后径直向姑苏城的方向走去。

    午后的桃花坞清风徐来。

    对弈亭内魔君君尘缘端坐在狮子蒲团上。

    狮子蒲团便就是那一架轮椅。

    这时候的茶台上正是在焚烧点点熏香。

    龙首香炉上飘起阵阵烟雾。

    端坐狮子蒲团上的魔君闭目轻眼,微微张开的眼睑却是神光流转。

    这时候只见得二十四柄地泽剑正在亭下那鱼池上轻轻飞舞,摆成各种剑阵。

    在君尘缘身前有一柄七寸大小金色流转的剑由虚转实,由实化虚。反复间却是神采奕奕,光华不停内敛,仿佛每流转一次便凝实一分。

    这时候的君尘缘身上有两道青色气流流转,一道青色凝聚上行,一道青色凝黑下行。

    却是转动三刻间便一道由青转白金,一道转纯白。

    一者若炎阳耀世,一者如月华流水。

    二者转换间却是凝聚成拳头大小的一日一月,两者若龙珠大小,这转动之间却是把那虚幻的剑催动的更加凝实。

    不过片刻却是君尘缘朱唇轻启,一张嘴却是那柄虚幻的剑就不见了,被收入口中。

    半闭的眼睑轻开,身边的明月大日一晃在身后聚显,有一丈玉盘大小。

    只不过异相持续片刻便轻启明台莫入头顶。

    脑后的长发这时候才显露出来,被一根玉簪别住的好好地。

    原来是功催极限,长飞飘飞,还以为未梳妆。

    这时候在鱼池上飞舞的二十四柄地泽剑一一飞起落在茶桌上那一方剑盒。

    牛余德见得这位收功,却是一溜烟的拿起食盒,就在这茶桌边开始摆盘。

    简简单单五六样小菜,中间一个海碗放置着一只清蒸鸡。

    就在这时却是桃花坞外传来扣门一样敲击声。

    君尘缘忍不住皱眉,暗自说道一句:“早不来,晚不来。和尚都是掐准了饭点来。”

    发完牢骚后对着牛余德挥挥手道:“去门口,迎他们进来吧!”

    牛余德快步一路小跑道桃花坞门口,却是解开禁制。

    见得门外一个和尚领着两个沙弥。

    老和尚稀疏几根没剃干净的白发,一件蜡黄色僧衣,脚下却是穿着一双崭新的僧鞋。

    怪就怪在这老和尚盲了右目,左臂也是残疾。

    右手拿着一根九环锡杖,不停的转动,这锡杖上的铜环却是碰的稀里哗啦敲门一样的响动。

    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两位沙弥却是好看,显得可爱多了。

    这时候见得老者模样的牛余德打开禁止,两位沙弥却是打了个:“南无阿弥陀佛,见过老施主。”

    就在这错愕瞬间,却是那黄衣残疾老僧迈步间就已经越过了牛余德,压根就没阻拦住。

    大步流星间便把牛余德抛在了身后。

    牛余德无奈只好引导两位小沙弥进桃花坞。

    那黄衣老僧迈步间显露的修为远超牛余德,却是把牛余德骇的不轻,知道遇到高人了。

    既然阻挡不住,只好听之任之。

    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眼下这桃花坞的高个子就是那位魔君君尘缘啊!

    远远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至佛为何而来!”

    嘶哑的腹语若钟鸣:“罪佛自然是问罪而来! ”

第一百九十章 吃饭打架两相宜

    远远地传来咯咯的笑声。

    等这笑声笑的牛余德背后都汗湿了衣衫,才听到一句:“牛余德,你且当着老和尚的面把这两个沙弥丢出我桃花坞的地界。”

    牛余德正要动手却是眼前出现那黄衣老僧用还没瞎的左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

    然后那一把九环锡杖压住牛余德正要伸出的手腕上。

    牛余德被这九环锡杖压得双腕酸麻,力若万钧的压力下差一点就要膝盖一软了。

    一声幽幽的叹息:“在我的地界,打我的人。老和尚你是不是该给我跪下磕一个再起来说话啊!”

    “或者是你出去唱一出杀四门后再进来!”

    话音刚落,却是桃花坞整个高空,炎阳隐晦,一瞬间似乎欲要雷泽倾泻,满满的乌云遮日。

    昙至佛主见得这天象剧变,手中禅杖却是一松放开了牛余德的手腕。

    这时候嘶哑的声音却是再次出现:“老和尚这野狐禅卖弄了佛法,却是不该。”

    说完居然就当真把禅杖向着地上一插,就单膝着地磕了一个。

    然后站起身,拿了禅杖,依旧大步流星直冲着对弈亭的方向而去。

    却是不再管这牛余德和两个沙弥。

    多闻多罗大眼瞪小眼,然后怯生生看了一眼牛余德。

    牛余德这会儿是上去丢两个沙弥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只好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如一动不动。

    远远地却是那位大步流星的黄衣老僧昙至佛主嘶哑腹语再出:“愣在那里干嘛!老衲已经磕头赔罪,自然是要在此处等待施主施舍一顿了。”

    说罢却是自顾自登对弈亭。

    牛余德也是错愕,这位大僧太不讲究了。

    忍住手腕有些许疼痛,只好依旧招呼两位沙弥跟着上了对弈亭。

    来到亭间,却是这位昙至佛主大大咧咧在茶桌边就座,正对魔君君尘缘。

    君尘缘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没有兜帽的白衣大毫。

    依旧端坐狮子蒲团上,头上一根玉簪白莹莹。

    见得牛余德领着多闻多罗两位沙弥上亭,君尘缘忍不住笑笑道:“牛余德你在自家的地界被打了,感觉如何!至佛以佛法万钧压你,是不是就快要斩妖除魔了。你现在是圣教弟子,就算被打杀,却是死的活该了。”

    说完却是看着那位昙至佛主,这位老僧佛主看着一桌子美味却是忍不住咽口水。

    见君尘缘看着自己,却是忍不住嘶哑腹语说到:“

    老僧已经磕头赔过不是了。”

    君尘缘笑吟吟道:“至佛你打的这位乃圣教座下使者,牛隆礼牛余德先生。陪我小住在此桃花坞。”

    顿了一顿看了牛余德一眼接着说道:“至佛今日打上门来问罪。要不你先逃命吧!你这妖身要是显露在姑苏城,一定是一件破天祸事,也正好是除魔卫道之士眼中的万千功德。”

    牛余德这还未说话就被挤兑了,那位老僧至佛却是装着没听见一般。

    依旧眼神在在的看着满桌美食。

    似乎是没听见一般。

    那一只独眼盯着满桌吃食大放异彩,就是牛余德都忍住不住腹诽这老和尚那里是得道高僧,简直就真是来蹭吃一顿饭的。

    君尘缘这时却是拿起一双筷子,轻轻拨开那荷叶盖住的清蒸鸡。

    爽嫩酥软的鸡皮一触而破,渗透点点鸡汤油脂出来。

    用筷子撕了一丝鸡肉,却是笑看这至佛问道:“大僧何来,是吃饭还是打架!”

    这脑后还有几根参差不齐的头发的至佛却是搓搓手。

    脸上漏出一丝笑意,依旧是沙哑的腹语道:“万佛遣我寻你,原本是问罪而来,现在嘛先吃饭。”

    说罢却是直接伸手撕开场中那海碗中荷叶鸡清蒸鸡的鸡腿。

    然后身后递给身后多闻多罗两个沙弥,两个沙弥一脸不忍直视的拒绝。

    这大僧好像是一只独眼也看到两小的拒绝,然后直接自己张口咬住,大块朵颐。

    君尘缘也不见怪,反而是拿出一壶酒放在了碗边。

    这大僧也不客气,自顾自开盖饮酒。

    见君尘缘开始吃饭,牛余德自然是走到身边,小心翼翼用一双筷子挑出魔君平时喜欢吃的菜肴放到碗中。

    君尘缘细嚼慢咽,倒是对面那老僧除了偶尔吃菜用满是油腻的手拿筷子吃一下。

    多数时候吃肉都是那一只未残的右手直接上,

    君尘缘终究是抵挡不住这老僧的荤素不忌,直接上手的狼吞虎咽,虽然心中不忌讳,但是这一双筷子抢肉终究是抢不过那缺一只手的大僧。

    君尘缘放下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早知道我就直接跟你打架的。”

    那正在忙的不亦乐乎的老僧却是等咽下口中肉了。

    擦擦嘴后嘶哑的腹语道:“现在也不晚啊!”

    却是鼻息轻喷,却是出现了巴掌大小一块纯白色的光辉气息。

    这纯白光辉却是一飘动而出,自动围绕

    在君尘缘身边,化作点点散落的光辉消失不见。

    这时候吃完了酒菜的昙至佛却是拿起了依靠在身边的那柄九环锡杖。

    一声嘶哑低语问道:“此圣洁神辉是万佛亲授,看来是出自施主处。就是不知施主与释至有何因缘。”

    魔君君尘缘从狮子蒲团上起身。

    凌轩看鱼潜水游。

    君尘缘无奈道:“万佛亦做这种事。”

    说完却是自己先笑了笑,安静片刻又问:“诸佛法印,可得闻乎?”

    这五残的老僧昙至佛却是面带笑,依旧是嘶哑的腹语回答道:“诸佛法印,匪从人得。”

    君尘缘又问:“我心未宁,乞师与安。”

    这时那老僧却是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方十分脏兮兮的方巾擦嘴,顺带还把不多的花白胡须擦了擦。

    收拾好一切却笑吟吟,嘶哑腹语道:“佛祖会与施主说:将心来,与汝安。”

    听得大僧如此说,君尘缘笑一笑道:“觅心久之不可得。”

    大僧笑吟吟,嘶哑腹语再起:“佛祖与汝安心竟。”

    魔君君尘缘这时候临轩而站,却是左手赋予身后,右手从衣襟胸前拿出一块状若琉璃的石块,然后随手递给了那昙至佛主。

    原来这便是那一日罗汉金身残留下的一块,却是被君尘缘收去了。

    那大僧见过这残留的金身碎片,沉寂许久却是又用嘶哑腹语问了一句:“不知施主与释至有何因缘。”

    君尘缘笑一笑:“我有位兄长名太字天佑,他之前身姬天佑是白眉老佛梦中的弟子。所以见到老佛重伤圆寂,送老佛回那铜殿。”

    这时候站立多时的多闻多罗沙弥慌不得见礼,多罗却是欢喜道:“原来如此,我就在想为何施主与佛子师兄长得这般像。”

    就是边上的多闻亦是说:“施主却是与那一日相见的佛子师兄还有那个祂好像,原来是这个缘故。只是不知施主你可曾与那个祂见过面了。”

    君尘缘摇摇头道:“你是想问打过没有吧!”

    停顿一笑道:“不仅见过了,而且还打过两次了。”

    众人心里了然,看样子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一时间无话。

    那五残的昙至佛主却是嘶哑腹语再起:“施主,请宽恕老衲的僭越。”

    说完却是迈步间大步流星站到那一日下棋的那个场中。

    完好的右手却是摆出了一个掌式,看样子还是想试一试招数。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佛语

    君尘缘站在对弈亭一时无语。

    就是一起来的多闻多罗亦是尴尬不已,多闻还忍不住叫了一声:“师伯,善缘。”

    嘶哑腹语再起:“施主想必就是当今的魔道执掌,老衲以禅宗之主的身份请招一试。”

    这一句说完。

    却是见得对弈亭里光华一闪,亭中少了一人,场中多了一人。

    笑吟吟开口道:“魔君君尘缘拜侯昙至佛。”

    那独目老僧却是神采奕奕,单手一个见礼,嘶哑腹语回了一句:“拜侯魔君。”

    说话之间,老僧却是周身起的一尊七彩琉璃色的不动尊。

    话也不说却是一掌劈下。

    变故迅速急快。

    却是听的一句君尘缘无可奈何的话语:“最佛是要拆了我家嘛!那是不是改日我去万佛殿一行也大拆一遍。”

    不动尊明王那一掌劈下,君尘缘亦无法避让,不然这桃花坞还要不要了。

    白素衣大毫的魔君无奈,只得一伸手只手一撑,那七彩琉璃色的手掌也是落不下来。

    这时候却见得那琉璃金身里的老僧却是单手连续点出五指。

    五道金色流光顺势而出。

    就在这危机时刻,却是见得魔君身上放出万千光明,神圣不可侵犯,虽然一闪而收,却是五道金色佛气流光被消融的不留存丝毫。

    光华一闪而收后,却是君尘缘笑吟吟道:“大僧的一指禅倒是好大的力道。不愧是当年一指压垮东岳天柱峰的绝学。”

    说话间那五残之身的大僧却是一言不发,一只独目却是神采奕奕,就在这一刻却是身上那巨大的七彩琉璃色不动尊又是一掌压下。

    魔君君尘缘却是淡淡一笑,单手发力却是那巨大的佛掌推了回去。

    那不动尊却是在大僧的驾驭下看看站住。

    这时候却见的那只有右臂的老佛却是单手持佛礼。

    却是两腿迅速在地上化出一个巨大卍字法印,持佛礼的一手却是单手前推。

    凭空凝聚出一只巨大的佛掌,迎面就向着君尘缘打去。

    又是看看到的身前一尺,无形气罩隔离。

    那魔君白衣大毫下再次伸出戴有两节金色指甲的左手一掌接下巨大的佛掌。

    看样子是稍稍用力,再次消解掉巨大的佛掌。

    消解掉后却是对着昙至佛说到:“大僧,你是当真准备拆了我家嘛!这般若掌这大威势,你可不要忘记了对弈亭里还有你两位师侄。”

    说话间带有丝丝魅惑,却是就在这一瞬间身上再次发出无穷光明,然后一闪而收,身上却是在周身聚合起一个丈许方圆的气罩。

    昙至佛却是驱动这巨大的不动尊一掌打出,还有地上那个卍字法印也冲天而起,不仅加持在这不动尊身上,反而像是一件法宝一般被

    不动尊推在手上印上了魔君君尘缘身前。

    那佛力万钧的一印却是被消融在这淡青色无形气罩上。

    那七彩琉璃不动尊身内的老佛见此却是气的一直独眼瞪大,稀稀落落的几根胡须吹的快要飘起来了。

    虽然左臂残疾,却是大袖一挥。

    那衣袖中飞出一件七宝袈裟迎风见长,却是变作一截水袖一般,打在那青色气团上,像是一个大红灯笼一般。

    看的多闻多罗两个沙弥忍不住叫道一声:“袈裟伏魔。”

    那稍小些的多罗忍不住说到:“师伯不愧是证的十三道的大德高僧,这修为当冠绝佛宗了。”

    只见得那大红灯笼裹住的魔君巨大的气团里面却是照射出纯白月色。

    却是无形罡气渐渐扩大。

    终于那七宝袈裟撑持不住,那袈裟化作片片碎片,却是在昙至佛那单手一指下迅速完好如初被收了回去。

    见得这一轮斗法那大僧又是稍稍吃了个闷亏。

    两位沙弥也是忍不住无奈相互看了一眼,两人是见多那一日佛子与魔念斗法的。

    见得今日这君尘缘完全不同那人应诡难测的,反而是神圣不可侵犯大气恢弘的招式。

    也是觉得这一位魔君不愧是魔教至尊一级的高手确实领袖群伦。

    便在这时那大僧看了一眼那无形罡气,却是嘶哑腹语再出:“魔君不愧是天下魔道至尊,这无形罡气却是比得上当年那位佛子的不灭经钟。就是老衲也是许久不能近身一战,确实不负圣尊魔君这至尊的名声。”

    说话间那除了吃肉张嘴的两片嘴唇却是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却是这一声巨大佛号有若霹雳炸响,这一张嘴却是一柄三丈长短的金色佛剑凭空出现出现在不动尊身前。

    就是君尘缘看着这柄巨大的金色佛剑亦是忍不住摇摇头。

    多闻沙弥却是忍不住惊呼道:“佛语金刚剑,这可是禅宗排名甚为靠前的绝学。”

    那一柄巨大佛剑却是被那七彩琉璃不动尊握在手里。

    魔君君尘缘不等那巨大不动尊动手,却是先动了。

    周身白色大毫飘若幽影,迅速闪烁间,却是让人眼花缭乱,就是常人也看的双眼发蒙,就更别说这一目的大僧了。

    便在这闪烁间却是指尖上出现一点纯白的灵气光华,这一点光华却是侵入道那七彩琉璃色不动尊身上,不出片刻却是把那万法不侵的不动尊吞噬出了点点灵气漏洞。

    不出片刻便像是被腐蚀消解了一般,空中之余下那三丈大小的景色佛剑。

    这五残的老僧无奈,却是不得不一顿足飞身而起,却是一腿踢到巨大金色佛剑上。

    那一剑便追着君尘缘而去。

    君尘缘本就刚刚落下就见得这巨大景色佛剑杀来。

    然后却是那巨大佛剑被这残疾的大僧随便一脚踢来却是遥遥锁定了一般,避无可避。

    看着威势若是避开,只怕半个桃花坞就没了。

    君尘缘不得已,收起周身那一圈无形罡气,不硬接这巨大佛剑。

    却是一挥衣袖,那白衣大毫的巨大衣袖挥洒而出,亦是入先前的袈裟一般长大,却是那一节衣袖收走了巨大的金色佛剑。

    那昙至佛的大僧早已从空中落在了一块石制灯台上,这时却是又得一语:“南无阿弥陀佛。”

    却是又一柄巨大的金色佛剑直蹦君尘缘而去。

    这时候那老僧潇洒非常,却是连连:“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一柄柄凭空而出的金色佛剑接连而出。

    君尘缘不得已却是左右衣袖连连挥洒,一连收了十三柄。

    多闻多罗不由得看着这斗法目瞪口呆,佛语金刚剑便这般被人破去了。

    却是这君尘缘双袖收走后不起半点波澜。

    这时候那灯台上的昙至佛却是周身凝聚起世尊如来像。

    君尘缘左右两袖间两团灵气飞舞。

    这时候却是全程凝聚起先前那个一丈大小的无形罡气。

    在这巨大的师尊如来像从七彩琉璃色变作金色的时候。

    君尘缘却是一手掌朝天,一掌指地,却是凝聚周身罡气。

    淡淡一笑道:“至佛,还给你佛语金刚剑。”

    说完却是左右衣袖挥出,那十多柄佛语金刚剑却是不见了,却是现两柄巨大的佛语金刚剑。

    直冲冲的朝着世尊如来像中的昙至佛杀去。

    那左手残疾,右目眼盲。

    身体五残的昙至佛却是瞪大一只独眼,身在世尊如来相下法威赫赫。

    单手持不动根本印,那巨大的如来圣相却是依样一手持不动根本印,却是凭空多出一直钵盂。

    以那金色法器形的钵盂发出浩大引力,收走了那两柄巨大的佛语金刚剑。

    收完后却是气喘吁吁,嘶哑的腹语再起:“亏大了亏大了,今天这一顿却是白吃了。魔君这一招先天罡气下斗转星移却是厉害,就差没有加倍反回来了。”

    说时迟那是快,却是见得身边一丈方圆罡气的君尘缘却是笑吟吟说了一句:“先天罡气还有一招一气化三千。”

    说完见却是整个先天罡气无形扩大。

    身边几只灯台便在这无形罡气下被化作飞灰。

    堪堪便要沾染道那世尊如来圣相,却是光华一闪,那昙至佛大步流星就跑了。

    远远的站到对弈亭中冲着君尘缘道:“不打了不打了,魔君圣尊果然名不虚传。”

    这场中的君尘缘周身气流流转,却是白衣大毫飘飘,仙风浪出,端的是英姿飒爽,风度翩翩。

第一百九十二章 至佛一花解语

    这打架打不过的昙至佛却是见势跑得快。

    早早就已经回了对弈亭。

    场子白衣飘飞的君尘缘却是周身气机流动。

    却是若谪仙临凡一般。

    这先天罡气反震之力太过强大,只是一瞬便把石制灯台震成了飞灰。

    这时候却见得君尘缘阴柔一笑,手中光华一闪却是出现了一把一品灵剑。

    却是在那一双素手中轻轻一折,却是瞬间凭空断成了七八节。

    然后一挥衣袖,却是那一挥手打了出去。

    只见得这七八节断剑却是朝着桃花坞外飞去。

    桃花坞外堪堪站立的三人正待触动禁制。

    却是德昭老夫子带着两位中年文士。

    一位中年文士鬓边花白,眼神内却是正气禀然。

    另一位留着八字胡,却是手中持有一块玉笏,上面隐隐约约有几个古文篆字。

    这时候见得桃花坞内飞出七八节断剑,却是那中年文士无奈笑了一笑。

    手中不知何时摸出了一本书籍,一条手臂却是迅速出手,七八个虚影手臂几下却是一一接了那七八节断剑。

    而后把这断剑却是一一压在手中那本书籍中。

    这人还没见到,便见得断剑飞来,德昭老夫子无奈只得摇摇头传音道:“慕容世家慕容德昭陪同荀夫子来见魔君,还望一见。”

    说完却是朝着那位中年文士拱了拱手甚为尊敬。

    只不过边上那位手持玉笏的八字胡大儒却是见得这断剑十分没好气。

    桃花坞内君尘缘早已经渡步上了对弈亭。

    再次依旧分宾主坐下。

    这昙至佛却是嘶哑腹语再起:“施主认为老衲可能上门问罪那人,若是能还请施主告知仇家是谁。”

    这时候听得那一句德昭老夫子的传音。

    君尘缘却是无奈对着牛余德说:“余德,去门外迎客。执礼恭敬些,不然可就成了高功正气之士的功德了。儒家的功德碑林只怕又要加上一座碑了。”

    说完却是从袖口拿出金漆折扇,对着昙至佛的那独目一遮。

    然后说到:“我心未安,还请大师与我安心。”

    昙至佛这老脸上难得漏出点笑容:“施主但请问。”

    君尘缘端坐狮子蒲团却是拿起那公道杯给一茶盏斟茶

    撑开金漆扇子,却是满满的八色牡丹。

    轻轻把那一茶盏推到老佛面前问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我欲问桃花何如?”

    老僧拿起那一辈清茶一饮而尽。

    却是便笑边起嘶哑腹语道:“这便是施主的心。当年姬天佑杀伐神都长安,打落地底。却是是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但那已是过去,昔年这一位佛子渡不得红尘众生,这是众生和他的因缘不够。”

    难得笑一笑,依旧是嘶哑腹语再起:“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依老僧看桃花却是春华秋实。若要问,便是秋未到也。”

    君尘缘却是又问:“大僧如何看红衣的祂,佛宗可能渡祂。”

    说完却是以手沾水在茶桌上写下一个祂字。

    这昙至佛此刻却是一只眼左右转动片刻。

    像是下定决心道:“施主,以你的修为可能胜他。”

    君尘缘道:“不能。”

    昙至佛却是苦笑,嘶哑腹语问道:“老衲和施主过招,先后用出了不动尊,一指禅,卍解真言,袈裟伏魔,最后还有看家的本领佛语金刚剑和世尊说法不也只能算勉强与施主这先天罡气过招。同理那个祂既然是佛子的神祇魔念,增长到现今的修为,只怕那不灭经钟,菩提心证都是能用了。只怕需要清心铜殿内万佛之力才能勉强镇压。难就难在世间无人能抓住他。”

    像是言犹未尽,又加了一句:“若是能抓得住他,在万佛开解下只怕便若佛子重生。”

    还欲再说,却远远的瞧见不远处的路径上牛余德带着德昭老夫子一行人来到了对弈亭前的鱼池。

    昙至佛看了一眼却是拿起身边九环锡杖,对着君尘缘说:“施主若是改日方便,还请白云深处林崖洞天塔院中一见。今日施主有客,我总不能在此处问罪儒教。琉璃金身碎片上天人大一统的剑法老衲还是认得出来的。今日权当叨扰了。”

    说罢却是不等君尘缘说什么,却是领着多闻多罗两个沙弥匆匆下了对弈亭。

    路过德昭老夫子身边却是看也不看德昭夫子主动打招呼,反而是两个沙弥与德昭夫子见礼推说有事,快步追上那远去的大僧至佛。

    这时候却是鬓角斑白的中年儒士笑了笑:“十三道昙空法华大僧重现世间,还是这般不屑与儒家打交

    道。却是话也不愿意说,便就这般走了。”

    牛余德却是领几人到鱼池前便再也不走了。

    原因说来也简单,魔君并未说领进对弈亭待客,只怕愿意见这一见都是看在某些人的面子上。

    狮子蒲团上的魔君君尘缘不知何时早已带上了素白的面具。

    却是笑吟吟开口道:“德昭先生。虽然荀夫子在儒家地位崇高,别开文脉,都称呼的上半个法家祖师爷了。文山先生也算是一代大儒,但是您这样带着荀夫子和文先生进我这别苑桃花坞却是有些说不过去的。若是刚才昙至佛与荀夫子在此地打起来了,你说我该帮谁啊!”

    这一通抢白却是把德昭夫子问的摸头不知脑。

    好好地荀夫子为何会与昙至佛打起来。

    刚刚那昙空法华大僧已经升至佛,还可能会与现在的儒教坐镇大儒荀夫子打起来。

    这荀夫子却是别开文脉,教出的弟子居然有李韩两位都算的是法家副当家一般的人物,私下里有人称呼这一位乃是法儒的祖师爷。

    虽然荀夫子不是儒家的荀圣,但是这一位只怕远超儒教诸圣。

    可能出了至圣先师外,能和这一位掰手腕的只有寥寥几人。

    当然最有名的那一位可是亚圣孟夫子。

    德昭夫子却是这一位远远的晚辈,只好开口主动解释说:“荀夫子怎么会与那一位至佛打起来。魔君你说笑了。”

    刚刚说完却是狮子蒲团上那位妙人笑的前俯后仰,轻轻说道:“儒教的天人大一统剑招杀了上一位禅宗之主白眉大僧,我不是把那些断剑都送与荀夫子看过了嘛!只不过我也是为难啊,昔日那位佛子姬天佑乃是白眉大僧梦中传道的弟子,然而我有一位卿道兄却是听过荀夫子传道。若是圣教主圣尊者在只怕也要问一句慕容叔叔,儒释两教这次该帮谁,是帮理还是帮亲。”

    这时那头发双鬓斑白的中年儒士却是把手中书一抖,之落下一滴粉粉碎的银色沙粒,却是那七八节藏剑都被书页压的化成了沙一般。

    那些沙粒掉落鱼池,却是把鱼池中十来尾观赏锦鲤引动的各种抢食。

    这时候狮子蒲团上的君尘缘却是半起身爬过一个凳子,依在栏杆上笑吟吟道:“呦呦哟,卿万卷卿哥哥的授业之师居然毁灭证物,满身正气的文山文先生,你说说儒家这算的什么。”

第一百九十三章 正气曰浩然

    头发鬓角斑白的文士这会却是抖一抖衣袖。

    荀夫子抖了抖衣袖后却是一一翻开书,从书中变戏法一样拿出一节一节断剑。

    然后却是一挥手丢向君尘缘道:“我也可以说不是儒教做的。或者说是某些人栽赃了。”

    君尘缘慵懒依靠在栏杆上,却是一挥衣袖把那些断剑不知收到哪里去了。

    依旧笑吟吟道:“有道理有道理,可惜啊可惜,我有人证物证的。虽然那位十日草做的隐晦,找的魔道之人为饵,但是那七宝琉璃金身剑伤碎片我早已交给刚刚离去的昙至佛了,只怕最近儒教却是见不的禅宗的山门了。”

    那位叫文山的儒士却是脸色大囧道:“你这是不怕儒释两教打起来,唯恐天下不乱嘛!”

    对弈亭里的君尘缘再次笑的前俯后仰,摆摆手道:“民间有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谁叫儒教圣人境,一教之主的十日草犯错了。而且这错就不怕霍乱天下嘛!那我也问一问荀夫子为什么,为何要护着他。”

    声色俱厉说完却是从栏杆处起身冷眼看着场下的荀夫子。

    风云际会有若雷神巡场,桃花坞内乌云密布,点点流光便是那丝丝电纹。

    面具下的君尘缘拿了一杯茶水,从围栏处倒下鱼池,却是祝酒一般的祭奠姿势。

    轻声细语冷不可闻再次说道:“文先生,敢问正气歌何解。”

    那叫文山的文士却是大声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星辰。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念叨与人曰浩然却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苍冥五字却是几乎蚊吟。

    苍冥二字出口却是口角溢出鲜血。

    这就已经内腹大伤了,却是在德昭夫子的扶持下堪堪就地坐下。

    那荀夫子看了一眼身后的文山儒士,却是无奈说道一句:“奈何奈何奈若何,惜文山不是文脉之主。”

    君尘缘把手中那一个茶盏丢落水中,却是媚笑连连说了一句:“文先生却是知廉耻,以善养浩然之气的,儒家诸圣此次可是让文先生重整文脉。”

    笑过后却是轻轻转身,不知何事手上多了一张九曲牛角青铜面具。

    转身瞬间换上后回过头对着荀夫子正色道:“浮生如梦,为欢几何。看在卿哥哥的面上我让二位进了桃花坞。此刻我依旧给荀夫子两个选择,一是三日内送来十日草的项上人头。二则是尊驾请回,静候释魔两教的问罪。”

    就是旁听的慕容德昭老夫子

    却是忍不住问道:“为何魔道要问罪与儒教。”

    君尘缘青铜面具下的嘴角漏出一丝笑意:“十日草以重金诱惑那位魔道杀手参与刺杀白眉大僧,你说我是不是要给圣教主圣尊者姬太一个交代。此事魔君君尘缘自然会找儒教算清楚,怕儒释两教打起来天下大乱。哈哈哈哈哈实则是希望释魔两教打起来,还是说三教准备借此事灭我圣教。”

    又有哈哈哈哈肆无忌惮的笑了好大一阵,却是笑吟吟温香软语的说道:“可惜可惜,儒教此次谋划却是落空了。”

    荀夫子无奈的摇摇头,就是头上的冠巾在脑后的两个尾角也跟着甩了甩。

    然后平静说道:“董某他已自己领罪,却是留下已身认罚了,只怕现在正在元神飞升了。”

    带着牛角面具的君尘缘这次却是笑也没笑,却是说到:“人皆称荀夫子为法儒,今日所见不外如是,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尊驾请回吧,静候圣教的问罪。”

    说完却是连连叹息道:“可惜可惜了稷下学宫锦缎如云繁花似锦,注定要成过眼云烟。可惜了可惜了学宫别苑碧波清水芳草艾艾,注定要水枯草竭。”

    荀夫子也是有些尴尬,却又不得不站正身道:“到时候卿静候魔君大驾光临。只不过还需给我时间与释教缓过眼下嫌隙。”

    魔君君尘缘却是一声媚笑道:“夫子痴心妄想了,贵教执掌暗杀禅宗之主,却脱身元神飞升。当真以为没人能制他嘛!这天际间多一蓬血雨又不是什么难事。至圣先师还能去和佛祖论道理。”

    说完却是信念一动,眼前多了一柄金色火焰缭绕的几寸短剑,由虚化实,由实化虚。

    这时候却是凭空飘来一把金色华伞。

    君尘缘在九曲牛角面具下却是一声笑道:“我便在天际杀给至圣先师看一看。”

    说完便撑着这华伞静立飘飞直入中天不见了。

    那一柄虚化消散的金色火焰缭绕的短剑亦是环绕在他身边一并不见。

    待人走了,场中的荀夫子,文先生,还有德昭夫子三人才面面相觑。

    那位文山文先生却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荀夫子,这一位魔君当真是脾气不太好,要在天际天门前截杀董圣。这......”

    还未说完,这会便见得北方远远的一片遮天蔽日的乌云像是大能之士的天地雷劫。

    荀夫子却是把手中那一部书连续翻动九篇,这每一页上皆飘飞出一个个黑色篆文字迹,那字飘落出来落在鱼池中便形成一方大镜。

    镜中正是此刻的蓬玄洞天稷下学宫。

    此刻洞天内灵气聚和,尤其是以其中一处大殿更是守备森严。

    这洞天别名东岳泰山洞,方圆一千里此刻都是灵气沛然。

    就在这时一道矗立几乎可以顶天立地的儒生虚影漏七彩琉璃色。

    高大身影似是有些不舍,却是从洞天中直接入的青天。

    九天之上一道沛然光线照耀主这七彩琉璃色的圣相。

    却是从顶天立地之态缩小道一丈高下。

    正缓缓跟随着那一道沛然光线向着高空飞升。

    就在这时整个东岳泰山却是涌现一股巨大的灵气推着那七彩琉璃色身影向高空飞去。

    这一下堪堪快要远到天边了。

    东岳泰山上却是出现三个金色身影。

    一位九梳冠冕的帝王,一位女装女仙,还有一位手捧华丽词章的公子。

    就在这一刻却是从天际凭空出现一位白衣身影,持有一把华伞。

    却是身前一柄灵剑虚化,化作璀璨纯白神辉之光。

    然后横向天地一线。

    这一道线过后,空中那七彩琉璃金身圣相却是依旧向着高空升去。

    而那一道白光也只压住七彩色一瞬。

    却是在白光消失后,空中那华伞的身影淡淡一笑后消失了。

    在这一刻却是那巨大七彩琉璃金身圣相崩毁,散落的七彩如流星陨落向东岳。

    空中突然一蓬血雨落向整个洞天。

    这时候那九梳帝王却是正要立起整个东岳的山水根脚阵法,那一位女仙亦是早已丢出一方九彩手帕。

    手握华丽词章的公子却是无语凝噎道:“祸事了。”

    就在三位神人要立起防御禁制的这一刻,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齐天仁圣大帝泰山神,碧霞元君,山图公子你们要是敢让这一蓬血雨和一块琉璃落在东岳洞天以外,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罪莫大焉还从东岳洞天飞升,你们神职做的真好啊!”

    三位神人不由得浑身冒出一身冷汗,来人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东岳泰山的根脚,蓬玄洞天的天空亦是闭不上,这不断流逝充沛的灵气。

    漫天流星回落消融件没有点点剩余,俱化作了点点荧光。

    那一篷血雨却是径直落回了蓬玄洞天中。

    桃花坞中荀夫子三人看着那消散的琉璃色身影,一声叹息起:“元神尽灭,三魂七魄径直入了轮回。要明悟前身都不可能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山图之难

    三位神人还未回身。

    却是听到身后的人二次说话:“你们谁要是回身,谁便立刻灵识俱灭。”

    说话的档口却是三位神人身边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飞剑。

    而这些飞剑却是无视三人周身的神人神光。

    特别是那位碧霞元君身上的金钗都被其中一把飞剑反复摩擦后断掉了。

    这一下却是把这一位地仙吓的几乎魂飞魄散,能这么轻松突破神人护体之光,要是回头却是会分分钟被杀掉的。

    就在这说话间却是那一篷血雨一点不剩的禁止落在洞天中,儒圣陨落天地同悲的异象。

    这时候背后那个人笑吟吟说道:“神人残余神道融进了仙道后也学会了人情往来,居然自己职司都可以不管不顾了。山图公子你这爱青词篇章爱好可以啊!都可以玩忽职守了。”

    说罢却是一条丝线不知何事已经从脚跟缠绕上了山图公子的脖颈。

    就在这时山图公子周身却是爆出七八处血雾,痛苦难当。

    这山图公子乃是洞天之灵,乃是东岳泰山洞天的化身神人,近神之灵。

    原来这是污秽了的儒圣血雨污秽了洞天,自然就是反馈到他身上。

    这时候身后的人身上纯白之光大作,手中多了一柄虚幻之剑,待手握上去的一瞬间,却是由虚凝实化作了半尺长短。

    不再是金色沛然,却是纯白银色,上有条条金色线纹。

    这半尺左右的剑到白衣大毫来者手中的时候,那山图公子却是大松一口,原来他脖颈间的那一根要命的丝线也不见了。

    这时候白衣大毫的魔君君尘缘却是一抖手,这半尺长短的短剑却是化作一柄软剑,把这软剑却是插到腰带的夹层里。

    这时候的魔君摘下面具,身上白色神辉全部收敛。

    一挥手把那青铜面收到衣袖里,然后身上再起紫色灵气,却是头上凭空多出了十二梳冠冕。

    身上白色大毫从脚边起,化现出碧波龙纹,正是白鱼龙服。

    身上星耀缠绕,紫色灵气点点散落往复。

    轻声开口道:“天有天神,地有地祇。幽冥尊驾,凡人退避。”

    “你们三个回过头来吧!”

    这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却是吓得那碧霞元君直接跪下,就是山图公子更是磕头不已。

    稍微好一点的就是那一位天齐仁圣帝君了,但是就是头戴九梳冕的

    这位泰山神也弓腰下拜。

    这时候白鱼龙服的君尘缘却是笑道:“天齐仁圣帝君泰山神你在此事上只是旁观,无责。”

    转头戴着的冠冕遮住不看清喜怒的脸却是看着碧霞元君和山图公子。

    这时候的碧霞元君确实忍不住磕头大呼:“帝君饶命,此事也是碍于儒教情面,这涉及到元君庙碧霞宫的香火,是以才有旁助之事。”

    山图公子就更惨了,身上的血雾却是止住了,这会也是拜服在地上:“请帝君责罚,是山图卖好儒家,任凭其聚集灵气元神飞升,不仅未尽到监察拘管之责,还助纣为虐。”

    还未说完便听得连连冷笑,这时候白鱼龙服的君尘缘却是手中一握住腰间剑柄,却是一道软剑飘落。

    这位山图公子,洞天之灵的顶冠就被削掉,然后飘飞出三朵鸡子大小的莲花。

    却是见得这位十二梳冠冕的君尘缘以挥手弹指打散了两朵,累的那位山图公子脸色苍白,身形都快维持不住。

    这时候却是连连拜谢:“多谢帝君不杀之恩。”

    做完这些像是寻常小事一般,对着碧霞元君淡淡开口:“碧霞元君,此次你的罪恶却是需自己上表大天尊,自请处罚吧!”

    说完却是身上璀璨白光大起,一闪过后,没有半私来过的痕迹。

    这时候在场的天齐仁圣帝君等三位神人却是忍不住抬手拜谢恭送帝君。

    等确定早已远去,才和碧霞元君看了一眼惨兮兮的山图公子。

    终究是不忍心,各自拿出一只灵芝,一瓶重水清泉安慰山图公子说,这帝君的处罚有些过重,还好未伤及神灵根本,两朵灵花却是还能修的回来的。

    看着山图公子的惨样子,碧霞元君还是不忍心,又拿出一粒丹药道:“这乃是昔年晋见万道之主,万象宗师,玉宸大道君得到的二晨精气之一的太曦金丹。又得这一丹药,你这修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不是难事。只不过你得了我这丹却是欠我天大一个人情了。”

    说罢却是把那丹药递给了山图公子。

    见山图公子服下后却是说:“山图公子方正你已经被紫薇太皇大帝罚过了,就领下此次罪责,我自上表大天尊请罪,最多是个失察之罪。你得了我这太曦金丹也刚好可以闭关重炼三花。你看可好。”

    山图公子惨兮兮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却是连连点头道:“谢过碧霞姐姐这太曦金丹了,这金

    丹贵重无比,我已经受罚,不过是顶罪而已。无妨的。”

    泰山神却是挥手禁制起整个东岳,三人细细商谈细节。

    且说魔君君尘缘一闪消散后,却是早早回到了姑苏城。

    撑伞走在姑苏城外却是笑吟吟自言自语道:“君天佑,这紫薇太皇大帝的名号就是好用,虽然是占时借的,我去酆都一行却是简单了。”

    这时候从其身上走出头戴十二梳白鱼龙服的另外一个自己,却是苦笑道:“斩相思被凝聚成型,我覆着在紫薇身上的灵识便会逐步消散回归你身。祂已会渐渐苏醒,虽然不是很急,但是你要快些。”

    白衣大毫的君尘缘继续戴起青铜面具说到:“无妨的,量祂不会说。”

    这时候那头戴十二梳白鱼龙服的君天佑再次走进白衣大毫的身影中。

    却是迈步间下一步便进了桃花坞。

    桃花坞里的荀夫子最先感觉到。

    却是紧盯着对弈亭,直到这一刻白色光华闪耀,却是出现了白衣大毫的身影。

    魔君君尘缘笑一笑看向等着自己的三位。

    荀夫子却是迅速翻书,场中那化作镜面的字迹再次收回去。

    一个一个排在那一册书籍里。

    就是这会德昭老夫子也不好说话。

    这位魔君的阴晴不定却是像卿万卷一般,若是卿万卷在毕竟也好说话,这位荀夫子可算他的老师,只不过这位魔君却是软硬不吃的主。

    这时候却是荀夫子无多少情绪道:“太曦神辉,魔君不若说你是圣尊更像吧!只不过为何却号魔君。”

    魔君君尘缘听道荀夫子这样问却是笑吟吟回道:“荀夫子却是了解圣教啊!太曦神辉虽然厉害,但是也不止太哥哥一人会啊!若是我要号圣尊者,我也是当得起的。非是我笑看天下人,才高而已。”

    刚刚说完话,却是坐到那个轮椅上了。

    手上那金色华伞亦是收了放在轮椅背后挂着。

    推动轮椅再次临轩而立看向鱼池。

    那一位文山先生却是缓过起来,却是见得先前那接天一线的剑术,就这样杀了那位十日草儒圣的元神还有琉璃金身,这番做派却是和昔年那一位执剑上卿一脉相承。

    文山先生正要说话,却是荀夫子合上书说:“董某却是罪有应得,**之人自有**之人治之。无需介怀,说不定董某命中之治就是这位魔君圣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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