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和事佬
崔判官如是说,黑白无常却是率先收起了号丧棒。
这时候对着慕容子明和随遇摆摆手。
随遇见机却是把手中符篆放的低了一些。
慕容子明就更是把手中无常钩一抖,却是全部缠绕在右手腕上,左手持有那仙人指路的白幡儿这一会却是更加醒目,还一脸和善的漏出笑脸。
吃了他亏的一众鬼卒三三两两相互拖拽着被打晕的同伴退走。
跑出四五只小鬼却是准备上前来收捡兵器。
这时候看到敦煌君持这霜雪飘飞的忘几入道剑,更是吓得腿颤。
终究还是在崔判官的一声:“天师,还请让他们收捡了兵器吧。”以后才大着胆子上来捡走散落一地的刀枪剑戟。
这时候钟馗却是大喝一声:“皂阁山的这位剑仙,我们再过两招,放对儿。”
说完却是挥舞着九幽冥火剑直扑而来,虽然身材肥大,却是步伐精妙灵活。
敦煌君也是无可奈何,又不能答话说不是皂阁山的天师。
只好挥剑迎了上去,互相拆招好几次。
这时候一众抬轿的鬼物却是挥舞着兵器呐喊,鬼话嘈杂。
却是给随遇和慕容子明憋得不轻,本来说话就需要桃符,这会还要互相较劲,说了还不如不说话。
不过好在敦煌君剑法精妙,却是有惊无险和这钟馗打的有来有回。
正在这时,却是见得山道上远远走来了两个人。
只不过身形尚在远处,看的不真切。
这时候见得又打起来,崔判官崔钰却是看不下去也吼了一嗓子:“钟馗,我都出来做和事佬了,你还不见好就收。他们乃是阎罗天子特许进这平都山入冥狱的。”
一声宽大绿袍,边和敦煌君打架边饮酒的钟馗却是哈哈大笑:“阎罗天子一向知道钟某人混不拧清,不像崔判官你处事圆滑,我只知道今次我扫荡平都山的散乱魑魅,遇到这三个阳间活人需要捉拿,等我捉拿后交给阎罗天子发落就是了。怎么发落那是阎罗天子的事。”
说完却是口中酒喷在九幽冥火剑上,却是逼的敦煌君直接后退。
崔判官也是看了几眼满是无奈。
这钟馗却是边打边笑骂崔判官处事圆滑,在中间吃横财,收受贿赂。还说自己公事公办向来是重罪重罚,轻罪轻罚,这擅闯冥狱就等着拉去轮回殿变牛变马才能重回阳世。
敦煌君也是大的火起,忍不住剑势凌厉,也好几剑杀得这肥大的钟馗连连后退数步。
这时候那山道上的两个人影却是
近了。
君尘缘早已早早的戴起了九曲牛角青铜面具。
身边那位土伯的分身却是依旧勾肩搭背。
只不过这君尘缘手中早早的就提着一个硕大的酒坛在喝酒,边走边喝还和土伯说说笑笑。
这会儿却是走到近前,看见敦煌君和钟馗却是打的难分难解。
这面容怪异的土伯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只不过君尘缘却是问道:“七爷八爷,这是怎么回事。”
崔判官崔钰刚要走过来,却是君尘缘早早摆了摆手。
崔钰只好远远地代黑白无常答话道:“正好赶上武判官清理平都山的魑魅魍魉,然后撞见他们三个,一时要捉拿了去阎罗天子面前论个罪,于是就打起来了。崔钰不才要做个和事佬,只不过武判官是曾经的武状元,却是要与这位剑仙比个输赢,我这和事佬自然是没本事劝开他们停手的。”
君尘缘本就带着面具,难得嘴角有了一抹笑意。
魔君君尘缘却是走到幽都土伯身边说到:“崔府君说他没能力劝开停手当和事佬,武判官觉得自己功夫好。神尊,你看要不要您帮我上去做个和事佬,劝一劝武判官钟天师。”
幽都土伯摸了摸自己的牛角,身影本就比君尘缘高大了一头,这会却是低下头凑的近了些,牛角碰牛角的悄悄问了一句:“我当和事佬,帮谁!”
君尘缘一本正色道:“武判官是冥司的官差,虽是要抓人有些多管闲事,但是酆都大帝允许他特事特办。这一行穿道袍的自然是和我一起的,被我带来的。神尊您看着公平劝开就是了。”
说话的声音颇大,幽冥的鬼卒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听到如是说,这幽冥土伯却是身子一沉,沉到地下。
就听得一句宏大的声音:“吾身所立,便为幽都。”
就在此刻间却是一双巨大的牛角燃烧着熊熊冥火,却是带着一个巨大的毛皮虎头钻了出来。
待半身出来便已经是数十丈高下了,然后拿虎皮下面一个巨大的马脸人身神祇半身探出了平都山,却是刚好把钟馗和敦煌君隔开了。
这巨大的神祇却是一挥手大叫道:“我来与二位做个和事佬。”
说话间却是一巴掌把武判官钟馗抽飞了,远远地朝着空中那个巨大的虚影冥石飞去。
周围的小鬼鬼卒还有黑白无常并崔府君都是目瞪口呆。
崔府君看到这里却是招呼这一众小鬼鬼卒道:“武判官一个不好被土伯磕飞落到沃石方向去了,快去找。”
然后却是对着
半身巨大的神祇土伯说到:“神尊见谅,我先寻武判官去阎罗天子处报道。神尊还是收了这一巨大的分身吧,您这有些行动不便。”
土伯巨大的分身也是连连说道:“确实不便,本来当和事佬劝架的,这一下直接摆平了。和劝说也是一个效果。”
有崔府君崔判官起头,却是带着一众抬轿的鬼卒都是奔着钟馗远远飞出的身影去找去了。
土伯这巨大的分身却是一下间消散了。
然后过得片刻,在众人面前那个正常高下的土伯出现,却是连连对着黑白无常说:“那个分身没控制好,已经告知于我了,没说上话就把钟天师碰飞了。”
黑无常范八爷兴趣怏怏的说道:“神尊,那里是碰飞,明明是被一巴掌呼飞的,神尊那具分身好大啊!”
土伯晃荡这牛角却是说:“就是碰飞,就是碰飞,幽冥黄泉本是一家,我怎么会那么小气。你们没看见我那个分身身材高大臃肿嘛!”
说完还举起右手比划比划了下。
黑无常范无咎还待说话,白无常谢必安却是上前捂住他的嘴,然后白七爷却是晃动长舌说到:“神尊分身高大,是不好控制,就是一个没注意碰飞的,碰飞的。”
慌不得说完,却是拉过黑无常悄声说道:“你要是再多说,神尊下一巴掌飞的就是你了。”
快速说完后,却是黑白无常齐齐转身说道:“就是碰飞的,碰飞的。”
黑无常范八爷却是鬼身都流了不少的汗水,后怕不已。
等二人转身却是见得这土伯也是喝魔君君尘缘勾肩搭背,牛角碰牛角悄声在说话。
只不过众人不敢靠上来听就是了,这幽冥土伯却是对着君尘缘说到:“我这一手和事佬办的漂亮吧!我就知道你小子说话的公平的时候那个眼角跳两下,没有好事。”
君尘缘只好拱手说道:“神尊办事自然是漂亮的,我们快些走吧!不然一会儿忘川河神追来了。”
然后任由土伯勾肩搭背,却是对着黑白无常敦煌君几人说道:“我陪神尊随便走走,你们去见那个人。”
这君尘缘和土伯边走却是在边说:“神尊,你这虎魄刀要是要修好,其实还需要忘川河神来帮忙,一会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看着越走越远的土伯和君尘缘,敦煌君等人却是收好剑,整理了一下衣物,却是由着黑白无常二位大爷领着走向了枉死城狱。
慕容随遇和慕容子明见得这幽冥土伯和魔君亲近的模样,确实是比见鬼了还诧异,倒是敦煌君看着像是见怪不怪了。
第二百零六章 枉死城中问心人
一行人早早的过了奈何恶水。
又是过了血盆苦界。
原来这平都山上远远看着是一座山,等进了山中却是九曲十八弯。
十八重地狱落在十八处不同的位置,就像是堆叠在一山之中,难怪又叫的十八层地狱。
却是在山间见得一个洞窟黑黝黝的,便是入口却是修成了城池的模样。
据说这一道城池乃是地藏王菩萨为了受无妄之灾而死的鬼魄所创造的城门楼子,为的就是方便那些苦苦等待的鬼魂能登上城楼远远地看一眼故乡的任何事。
在这枉死城门口却是远远看到这平都山上远远的有一座巨大的宫阙,就是在幽冥地府也显得拿出宫阙亭台楼宇层叠,就是光景也显得青圣。
黑白无常中的范八爷见敦煌君三人都看向远远地那处,却是范八爷开口道:“哪里乃是地狱主宰酆都大帝天子殿,非是十殿阎君和四大判官的人物是进不去的。这不是到了枉死狱了嘛!我们速度去见过卞城王后拿了朱批好去深处。”
进了枉死城,守门的狱卒见得黑白二位爷都是连连作揖,问都不问带的谁。
带行走一会却是见得一间大洞里又一间判事的衙门。
黑白无常领着进去还未开口。
便有值日的阴帅走上前笑一笑道:“谢七爷,范八爷。卞城王的朱批早就送来了,说是阎罗天子着您二位公干。”
说话间却是献媚十足,不停的和黑白无常二位套近乎。又是请喝茶,又是要送糕点享用。
倒是黑白无常二位爷连连推却,说是此次公干与平时不同,需要先去公干一会回来再来喝茶。
还真是雷厉风行拿了朱批就带着敦煌君三人继续走。
一路上各处阴帅看到黑白二位爷都是很是恭敬,想来黑白二位爷在这枉死城中却是十分吃得开的。
走了一路,却是见过不少孤魂野怪被狱卒拘押传唤,有的劳役有的无事飘荡,真是一场凄凄惨惨戚戚。
这时候就是黑白无常也走的久了,忍不住在一个劳作的鬼物茶摊面前招呼敦煌君三人坐定,却是也没叫茶水,远远地见过一对巡逻的狱卒鬼兵行来。领头的正是先前见过大殿里见过的一位套近乎的阴帅。
黑八爷招招手却是唤过那位阴帅问道:“我们快在这枉死狱中走了个大遍了,赌坊,棋摊都寻找了个遍,为何没寻见那个人。”
这阴帅听得认真,却是不明就里。忍不住问道:“七爷八爷问的是那一位。若是寻遍了没有就应该不在枉死城中了。”
范八爷却是黑着脸不开心的说道:“我们在阎罗天子处领的法旨,说那人
再枉死狱中。怎么的卞城王还会私放鬼魂不成。我们说的就是那个赌钱通杀阴司冥府的病痨鬼。他死后不是就在这枉死城中度日嘛!”
这回阴帅却是听得真切了,就连敦煌君三人也是听得真真切切。
阴帅却是笑一笑,口齿伶俐的说道:“早就不叫病痨鬼了,那一位身前在这冥府就无法无天,死后谁敢为难他,乃是他自己把自己关在这枉死城中赖皮混住着。要想他活着的时候乃是幽冥土伯的使者,这些年死后在这枉死城自囚于此。一开始的时候吓得卞城王都恨不得找其他九殿阎君一起想个办法给他早早地找一具未死透的尸身还阳算了。只不过后来他自囚在这枉死城的最深处,然后取了个名字叫问心人。从不外出,也不登城远望故乡。”
一行人也是走的累了,就在这茶摊坐下,却是几位小鬼接连过来上茶,对着黑白无常二位爷叫东家。
慕容随遇忍不住道:“黑爷白爷这时您二位的茶摊啊!”
这时候正见得几位小鬼看着敦煌君三人道袍,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上茶。
那阴帅却是对着一队巡逻的狱卒鬼兵说道:“我领黑白二位爷一会儿去见问心人,你们继续巡逻。”
范八爷见得随遇这么说,却是笑嘻嘻答道:“你却是不知啊!我们兄弟二人欠了一大笔账,然后只好多做些买卖挣钱了。这都十多年没来这枉死狱公干了。”
又转过头对着那几个小鬼说道:“你们盘算盘算,待会我们回去的时候你们吧账目算好,记得出一个鬼去我嫂嫂处报个最近的账。”
敦煌君却是拿出桃符后问道:“和他有关,你们欠他的钱。”
问话后却是黑白无常二位爷尴尬的不行,还是那位阴帅打趣道:“七爷八爷都十多年不敢来我们这枉死狱,自然是怕见到那个人。”
范八爷却是没好气的说道:“免费的茶都堵不住你的嘴。”
敦煌君虽是一身道袍,在这阴司枉死城中却是难得漏出笑脸来。
又见这位阴帅自告奋勇的说一会领路,自然是对着阴帅十分礼遇。
向来话多,这会儿却是话少的慕容子明想了一想却是也拿出桃符对着那位阴帅问道:“这位阴帅大人,您刚刚说光明教主从不外出,也不登高望乡。感情这枉死城还能随便出入啊!”
那位阴帅却是笑哈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对着几人说道:“黑白二位爷十多年没来不知道,你们几位三山符篆的天师就更不知道了。巡城男女枉死之鬼,一年也就七月鬼节能出,还乡看一眼,却是要赶在鬼门关关闭之前回来。这一位主儿,却是曾经的阳世的光明教主,幽冥阴司的幽冥尊驾
,乃是土伯的使者,虽是身亡,但是乃是大大的鬼仙人物啊!自然枉死城任由他出入的,只是这十多年来他不愿意出入,好像是出了些问题,那里坏掉了。”
说罢用手指了指头。
见得几人痴痴地看着自己,那名阴帅不好意思,却是十分小心谨慎的小声说道:“路过最深处的鬼都说他脑子坏掉了。”
说完还像是后怕不已。
黑白二位爷一连好笑的看着那阴帅,阴帅哭着脸道:“我都给你们领路了,看在这情分上一会儿见了他千万别提这茬。不然我会被卞城王打板子的。那一位身前可是经常与十殿阎君称兄道弟,来者阴司冥府和十殿阎君赌博摇骰子打牌九的,而且从鬼门关起一路通杀道天子殿,就是后土皇地祇娘娘也是任由他胡作非为。”
说完却是连连自己先打了两个巴掌,改口说:“任由他玩闹,也不怕他坏了地府的规矩。”
敦煌君沉默片刻却是问道:“这些年他过得好嘛!”
阴帅却是撇撇嘴道:“寻常人枉死后,到了这枉死城投缳司收魂后,不能托生,却是也岁月时长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多是做些斗牌耍嘴,虽然有鬼使日夜监巡。但是也多是如阳间坐监了一般,只要在这城中即可,就算是为了托生个好去处,在这枉死城中做点小买卖多修功德善缘也是可以的。”
顿了一顿却是看着敦煌君说道:“咱们这位大爷自从来了之后,便进了最深处那晦暗不见天日的地头,却是寻了一处石窟住了。任由十殿阎君轮流来托请他出去也是无济于事,最后土伯神尊更是两次亲至此处也是无可奈何。他倒是在那最深处石窟日日问心,说些怪话却是逼的离他不远的男女老少鬼都差点逼疯了,最后纷纷搬离。然后咱们这枉死城中便多了一个问心人,没有了那曾经的幽冥尊驾鬼仙大能。”
说完却是凄苦笑了一笑:“当然,要真有不长眼上去惹他的主儿,咱们也不拦着,这前日就下来了一个不要命的,一路从奈何桥打进这枉死城去最深处见他的人。那厮却是好本事,阳世间的仙家法宝厉害,却是正赶上铁笛先生有事不在,被他钻了空子。十殿阎君说那位乃是人间的陆地之仙,来者冥司只要不劫走犯人,也就不去管他了。”
听到这句话,却是敦煌君大为紧张的问道:“来者何人何名。”
阴帅却是笑一笑道:“那人好像叫什么相思君,长得挺俊俏的。如天师你一般俊俏,只是没你高大罢了。那人进去也已今日算是第三日了,只是不知道跟着疯没疯。”
听到相思君三个字,敦煌君却是一起身催促黑白无常二位爷大家速速上路却最深处的枉死城狱。
第二百零七章 故人相见分外眼红
原来这枉死城连着地狱深处大小约五百余里。
卞城王座下下辖各司甚多,其鬼神还不一,各处均有牛头马面把守各门。
这黑白无常二位爷先前领得一通乱转,原来是这枉死城里的赌坊,酒坊茶摊聚集的地方。
还是按旧日里那人来阴司喜欢去的去处,每次都是一路通杀,惹得鬼物起哄那种,十分好找,哪知道却是突然转了性子十多年没有出来过,黑白二位爷自然也就领着敦煌君几人找不到人了。
这时候听得这阴帅叙说,却是知晓了去处,还知道有一位相思君一路小打进这冥狱探望,敦煌君就更急迫了。
那位阴帅却是笑着摆摆手道:“不急不急的,虽说枉死城大小五百里,但是这最深处就在这城中。”
却是领着敦煌君三人与黑白二位爷一起七弯八绕走了几条街,却是见得一条大街中央有一口井,然后整条街没什么人住。
远远地就瞧见一个人端坐道路中,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焚香祷告。
待敦煌君和黑白无常几人走进,那位阴帅却是告罪一声说只在街道尽头等诸位,不然会被逼疯的,众人还要问,他却是要诸人自己等着看就知道了。
黑白无常领着敦煌君三人依旧朝着那空荡荡的大街走去,却是见得端坐道路中间的那人起身。
回头看了一眼见得敦煌君几位活人也是大大的错愕。
只见得这人柳眉星目,却是长得甚为白皙。
头上一枚玉扣束发育身后,只不过这头发也是甚长,快和魔君差不多了,只不过未像魔君过腰一般。
这人身着浅蓝色的纱衣,这会手中却是在整理一个小香炉。
一把剑身甚窄的剑却是挂在腰间。
手中那个香炉你却是还未点燃。
只不过那香炉制式古朴,纹路精巧华美。
随遇和子明见着眼前这人也是觉得对方容貌艳丽,纤妍洁白,自然蛾眉。尤其是那脸整整的也就一巴掌大小,虽然个子只有寻常人高,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真的长得美极了。
随着越走越近,却是敦煌君率先拱手开口道:“见过相思君前辈。”
那人拿着手中香炉却是嘴角轻笑道:“泽世明珠也有这般小肚鸡肠的时候。”
渡步间却是突然又说了一句:“敦煌君还请接我一剑。”
说话间便身形闪烁,居然一剑便杀将而来。
反而是敦煌君不敢大意,嘴角轻嘘一声:“起剑。”
却是缓过身,便是两剑在手,两剑同出。
不过两人过招甚快,却是一脸叮叮当当打了好几式。
只不过这个相思君却是单剑,打斗起来左手还拿着那个香炉,有些吃力。
几招过后却是飘身而退道:“想不到泽世明珠敦煌君你功力精进神速啊!同辈之中你确实是当世的第一。”
敦煌君收了双剑依旧背负,却是手中拿出桃符回问了一句:“比之当年的他如何。”
相思君收剑归鞘,却是笑了笑道:“那就还差的有点远。”
像是主动换过话题道:“你未到境界,居然能下幽冥,也是难得。”
敦煌君却是面带愧色道:“受人相助才下来的。”
相思君显得分外大度一般:“你那一句前辈是想说我老吧!泽世明珠的心思果然是跟着那个人学着变坏了。”
敦煌君却是正色道:“前辈于我和他来说本就是前辈。何谈说老了,本来就是老嘛!”
听到这句话,眼前这位相思君少年人的脸上却是漏出一丝愠怒,无奈摇摇头道:“是你长得比我老吧!”
被回怼了一句的敦煌君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站定。
黑白无常二位却是早已和慕容子明,慕容随遇再两人打起来之前就远远地靠着一个鬼屋边站定观战了。
这相思君说完后却是摆弄手中那个香炉,却是拿出一块不知名的香料一般的事物,笑吟吟看着敦煌君道:“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敦煌君却是博文广记回了一句:“月中珠母见,烟际枫人出。生犀不敢烧,水鬼恐摧捽。”
相思君笑一笑,把那块香料却是放好在香炉后才接这说道:“大才,臭小子果然大才。此次便宜你占个便宜了。”
见敦煌君不明所以,又摆摆手说:“时候未到,先等一等。”
说完全后,朝着井口走了几步,来到近前,居然是一张草席铺地。
也不说话便静静地坐下来了。
敦煌君虽是口头有些愤懑,但是也不好失礼,毕竟是前辈大能,也算的是故交。而且刚刚已经用年纪说他老找过茬儿了,只不过这位前辈却是一点不上钩。
不然也可以好好地和这相思君前辈放开手脚打一场,至少不怕打坏了城池。
虽是故人相见但是更似情敌相遇分外眼红。
地上只有一大张芦苇席,这会敦煌君却是也只好离相思君几步的距离坐下了。
黑白无常二位爷走的近了一点却是范八爷问了一句:“不会再打起来了吧!”
在敦煌君点点头的示意下,范八爷却是对着慕容子明和慕容随遇招招手,意思是一起过来看看。
随遇和子明走到敦煌君身后坐下。
黑白无常二位爷却是随便找了个店铺墙角依靠着,坐在鬼屋门槛上总比敦煌君几人那标准的跪坐芦苇席上要好。
待的慕容随遇和子明坐好,敦煌君却是轻
声开口道:“子安,子明,你们身前的这位前辈叫相思君。乃是大名鼎鼎的艳书绘本的作者,笔名无数。前辈不拘泥于世俗对流连风月之地的偏见,却是专门著艳情请书刊,绘画描本。还畅销大江南北,北国边塞。世间多少痴情儿女都被这位为老不尊的前辈的书迷的神魂颠倒。”
边上少年模样的相思君头也没回却是轻轻笑道:“泽世明珠,你这样说前辈真的好嘛!”
敦煌君面不改色道:“前辈见谅,我只是教家中小辈识人之明。”
相思君也是无奈却只好大人大量摇摇头道:“那你继续,我也想听听泽世明珠会如何小肚鸡肠的说我的。”
敦煌君虽然听出讥讽,却是一点不在意,依旧继续说道:“这位相思君前辈心性谨慎细腻,行事也是小心谨慎,所以哪怕是世间多少豪门大族视他的书为天悦流毒,洪水猛兽。但是依旧不知道是他写的画的,可见相思君城府之深。要知道他所掩盖的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却是一把年纪却为老不尊。你们以后遇到这位前辈,却是要有多远走多远避让开来就是了。”
子明和随遇只好一个诺诺而言:“敦煌君,知道了。”“师尊,我们省的了。”
这相思君却是淡淡一笑道:“还不是连你都知道了,看来还是不够谨慎。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敦煌君一下,如果答不上来你也可以回家问问你叔父德昭先生。”
敦煌君见得对方这等客气,虽然有些气恼,却也是值得点点头说:“前辈但说无妨。”
相思君难得嘴角偷笑,却是没让敦煌君看见。
偷笑完了却是淡淡开口道:“有一位仙门家主年过花甲之际,却是对一位仙子一见倾心,这位仙子却是二八年华。两人结为神仙眷侣还生了一个霍乱天下的大魔头,这位仙子曾经是敦煌君你的叔父德昭先生的旧识,令叔父都痴长那位仙子十来岁。我想问问,按照敦煌君你说我的这个说法,德昭先生算不算为老不尊,那位仙门仙首算不算的为老不尊。”
说完却是不看敦煌君语塞的脸色,相思君哈哈哈大笑。
敦煌君迟疑片刻,到底是心思机敏,然后朗朗自语一般开口:“叔父与那位仙子是学友,自然平辈论交,那位仙首与那位仙子却是两情相悦,旁人的流言蜚语又算的什么。”
相思君却是听到一般后难得的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却又悄悄加了一句:“你要是敢当着待会出现的那人说,一定可以讨的对方心悦一笑的。”
敦煌君从见面这位相思君开始就是语带刀剑,这会却是难得诚心说了一句:“前辈,此话当真。”
相思君见问的这般慎重,却是思量一刻说道:“若是别人问,自然是喜怒难测。若是你问嘛,至少不会挨打。你是身在局中最迷茫!”
第二百零八章 萍踪初现侠影
敦煌君对这事甚为上心。
还待再问,却是突然那井口鬼气大作。
就是相思君也伸手示意别说话,却是把手中小巧香炉放置好,然后点燃其中那一点异香。
却是这一点异香烟雾缭绕牵引鬼气朝着远方那一座深坑巨崖而去。
刚开始一片巨大的山崖,这会儿却是在鬼气熏陶下慢慢变得透明。
入眼却是一面巨大的石窟。
先前的鬼蜮山崖居然慢慢透明化作一块玉璧模样。
相思君此刻却是以功力催动香炉的烟气。
那异香本来就香的极其浓郁,这会被功力一催,却是更是催发的飘得远了。
这会儿却是见得那井口中慢慢爬出几多魑魅魍魉,都是残缺魂魄,不成人形。
敦煌君剑指一凝,便于灭了这些魑魅,却是相思君伸出手一把按住敦煌君:“不要动手,这些魑魅有助于我们见到那个人。”
这时候先前那名说是在路口等待的阴帅快步跑来,却是拿了一张军令,对着黑白无常二位大爷说:“七爷八爷,阎罗天子并十殿阎君的军令,今次却是要催发这深坑厄井中的魑魅魍魉,必要接住那人的能力一举清理了这厄运井,我已带了大军团团围住这枉死狱的最深处,就这条街没进来。”
黑白无常二位爷一听就头大:“确定那一位会出现。”
那名阴帅连连点头,却是一点不避讳敦煌君几人。
这会儿相思君催动异香只剩下点点,却是没好气的道:“这一下见不见得到便要听天由命了。”
敦煌君不解,追问一句:“为何。”
相思君掀开香炉盖子,却是说:“犀角已经燃尽了,这龙涎香也没了。”
听到如是说,敦煌君却是手上光华一起,拿出一个玉盒,子明和随遇都是甚为熟悉,因为那盒子上的封禁就是两人的手笔。
敦煌君边解开封印边说:“我有鸡子大小一枚龙涎香可堪用。”
相思君苦笑道:“就算是有龙涎香也是无用了,这会儿我也就剩下那香炉里那么点碧玉犀角了,要是早知道你有这么多龙涎香,我就该全力搜刮碧玉犀角的。”
说完又不仅摇摇头道:“我这可算是集合数年书稿费用才收集到这两物,泽世明珠你们慕容世家就是富庶啊!,你这随手一拿就是鸡子大小一块龙涎香。”
敦煌君面带一丝不好意思,却是说道:“这龙涎香却是家中小辈云梦大猎所获,我只不过是以功勋从家中宝库换了出来,打算送人的。”
听到如是说,相思君难得一笑,却是宽慰一般说道:“放心放心,此次成功的几率很大的。幽都冥府都在打算借他的力。只是不
知现在的他是人是鬼。”
敦煌君一时未完全想透,却是问道:“有区别嘛!”
相思君摇头苦笑道:“对旁的人区别很大,以后你就明白了!”
说话间,却是见得井口源源不断用处各种鬼魅,一股脑的朝着那玉璧模样的山崖涌去。
相思君和敦煌君却是忍不住侧目。
这时候那名阴帅却是笑嘻嘻的,虽然笑比哭还难看。
这时候黑白无常二位爷连带那名阴帅都是拿出法器站在敦煌君几人身后。
这会却是相思君拿出的那个香炉出现一个结界,显得灵气冲霄,离井口虽近,但是却没有魑魅过来,都是一爬出进口,便快速移动到那玉璧前,在山根处接连拜服。
见得这等诡异的情况,慕容子明好奇心大起,却是问道:“谢七爷,范八爷,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摇摇头。
但是那名阴帅开口道:“他们永世厄运,变作魑魅,却是魂体不全,连轮回都不可能,这是想借幽冥尊驾的力量灰飞烟灭,然后好重入轮回。也就是他们的一线生机所在。”
这是敦煌君第三次看听到幽冥尊驾这词,忍不住问道:“为何他是幽冥尊驾。”
那名阴帅却是有些害怕的说道:“他乃是土伯使者,在这幽冥地府与十殿阎君平辈论交。后土皇地祇娘娘视他若子侄。他这虽然死之不全,但是这鬼魄在幽冥之地就还是幽冥尊驾,胜过寻常鬼仙多已。”
便在这时却是那众多魑魅魍魉一起撞击那玉璧,那本是山崖的鬼蜮化作玉璧就算了,这会儿被冲击,却是又在玉璧内现出一个门楣,像是高门大户的门楣,门前还有神兽。
左边那是一只双角天禄,右边乃是一只独角麒麟。
慕容子明见得这等变化看的津津有味,还和敦煌君说:“这算是占地为王,高门大户了。简直是大户人家啊!”
敦煌君没好气的冷眼看了这位子侄一眼,简直恨铁不成钢。
随遇却是拉一拉子明的衣袖,本来子明还不明就里,就听得随遇轻声说道:“这是墓兽。”
然后又悄声说道:“就是阳世那种帝王大墓,只怕一会儿还有神道,进去才是墓室。”
敦煌君回头眼神冷静却是看这随遇说道:“子安,你倒是对墓里的事很了解。”
随遇只好拱拱手道:“是的,小时候跟着纵横先生的时候,经常在湘西,南疆十万大山帮着挖过不少古墓。所以大约都看得懂制式。”
此言一出,别说是慕容子明,倒是敦煌君都哭笑不得,只好追问一句:“你很小的时候,纵横先生还带你去挖过墓。”
就是相思君也一脸
好笑的看着这位另类的慕容家子弟。
先前可是听到这一位叫子安的小辈叫敦煌君师尊的,还是嫡传。
相思君看着那门扉,却是笑一笑道:“看样子我们是需要开了这阴司枉死狱中的这个墓,才能见到那一位问心人。”
这时候那名阴帅却是一脸害怕道:“就是卞城王也未能强行打开这问心居的大门,上一个直接打进去的是神尊土伯。”
此言一出,却是就连黑白无常二位也是无语。
敦煌君却是凝眉问道:“那要如何进去。”
那阴帅却是怯生生的说:“这问心居又名冥墓,幽冥尊驾把自己活葬在里面。土伯说他用整个黄泉幽冥世界的幽都为陵园,以平都山为封土,用这枉死狱最深处为墓室。乃是若神尊地祇一般的神墓。土伯对着阎罗天子说要想打开,只能是内中留存的力量消灭超度这些魑魅之时,那个时候整个封印才有一丝漏洞,然后扣门而入,答对问心之语,便能一路到墓室见得幽冥尊驾。”
顿了一顿却是又说:“要是强力破除这里,等于是直接攻击幽冥土伯的本体。整个幽冥黄泉,只有后土皇地祇娘娘能做到。你们那位能请的动。”
敦煌君和相思君还有随遇都在感悟这番话的震撼,倒是慕容子明却是问道:“为何是活葬。”
那名阴帅十分无语鄙夷的解释道:“幽冥尊驾本就没有完全死,只是阳世的身体魂飞魄散,他这鬼魄便等于鬼仙,一样可以长存幽冥。按照幽都冥府的说法,他这等于把自己关在这个大墓中不愿意出来见众生。”
黑白无常二位亦是觉得丢脸一般,挥挥手安慰慕容子明,意思是能不能少点话。
却是慕容子明不敢寂寞,反而是吧桃符按在额头说到:“我发现一个秘密。”
敦煌君和相思君还有慕容随遇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黑白无常也是凝神,那名阴帅反而有些不想搭理子明了。
子明却是不管不顾自己说道:“那个天禄和麒麟都是公的。”
此语一出就是一向风度不乱的敦煌君都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不过众人众鬼忍不住看去,那个双角天禄和独角麒麟却是都是公的,肚皮下有雕刻十分显眼的小叮当。
那些魑魅口头撞门已经很久,却是在众人凝神看去的时候,突然见得一道璀璨光华耀目不可睁眼。
在光华中有一人背影,背对诸多魑魅,口中淡淡一语:“扣心关。”
却是见得这门扉间一大片的魑魅魍魉瞬间灰飞烟灭。
那人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一瞬后却是光华消失,人影也消失,只留下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
第二百零九章 扣心关入门问道
慕容子明却是惊骇间说到一句:“圣尊者。”
未等几人几鬼多想,却是那玉璧上光华大现。
一个背影走在那天禄麒麟门扉后面的神道上,却是越行越远。
便在这时,那不知名的阴帅却是跳将起来大呼:“幽冥尊驾,有后土娘娘的法旨,有法旨。”
只不过那道人影并未回头,沿着神道便继续走的不见身影了。
这会那双角天禄还有独角麒麟都开始更加逼真,只不过像是镶嵌在玉璧之中。
那巨大的玉璧中间竖行就是一排大字,正是那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
看样子边上空置的位置是要对上一句,才能在这玉璧上找到进入的门户神道。
这时候的相思君却是手中凝气竖着一灵气写下一句:“此情说便说不了。”
这凝聚的词句却是凌空上了玉璧对应,只不过在那玉璧上闪烁了五次却是明暗晦灭后就消失不见。
相思君一摆手:“完犊子了,进门居然是个字谜。”
敦煌君听到相思君这风雅人居然说了一句俏皮话一时也有些想笑,不过听到后半句,也知道不解开这个字谜是进不去的。
就在这时那块玉璧又开始由通透变得开始模糊了。
那阴帅却是嚷嚷着:“快对句,快对句,如果不能保持这天纲玉璧的明亮,等完全变作山石后就进不去了,也没法开门了。”
情况一时间却是这般严重。
慕容随遇急切下却是想起一句,也如相思君那般凝气于指,竖式书写:“且休教少年知道。”
一挥手,以灵气推动对应上玉璧,那玉璧再次亮了起来,只不过也只是晦暗明灭看五次后,再次淡淡消失。
看着样子也是不对的,只不过却是维系了玉璧的光亮。
见得这情况敦煌君知道这是随遇尽力争取到的时间。
见得慕容子明也与伸手书写,敦煌君却是打断子明道:“我有两句,吃不准是那一句,我说与你听,我们一人写一句。”
见得子明点头,却是说道:“我写人间正道是沧桑,你写月如无恨月常圆。”
说完敦煌君却是自己先动手写了一句:人间正道是沧桑。
这字迹上去却是金光灿灿,一时间那玉璧通透无比,只不过下一个刹那却是再次开始晦暗明灭。
敦煌君亦是无奈的摇摇头,看样子自己这一句却是不对了。
慕容子明见状也是只好
左手持幡儿,右手凝气书写:月如无恨月常圆。
几个字一上去,却是连带着开始那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一起开始由金色变作绿莹莹鬼火一般的颜色。
相思君在边上却是说道:“看样子,这小子写的才对。”
说话之间,却是见得那一面玉璧变得通透,然后这会儿却是真切见到了那双角的天禄和独角的麒麟。
慕容子明见得门开,却是手中持有桃符后,按在额头大呼一句:“敦煌君,这是要开门了嘛!”
只见得这大门却是半透明状,能看见后面远远地神道,却是依旧大门紧闭。
就在这时见得这大门上再次出现一句对句:“把酒问青天,天若有情天亦老。”
敦煌君却是难得嘴角一笑:“这次容易了。”
相思君和随遇子明还在不明所以,就见得敦煌君伸出右手手指凝气写道:“举杯邀明月,月如无恨月常圆。”
这对句上去,却是和原本的句子一起化作点点流光。
这流光开始顺时针转动,却是形成一个漩涡。
见得此,相思局笑道:“果然是心思机巧,这便是大千一苇渡须弥。居然是岁月长河,时光魅影。要是暴力扣门,就是把这枉死城狱拆了也进不去。”
便在这一刻那漩涡逐步稳定下来,却是漩涡周围亮起一道道金色灵气纹理,然后再是一道青气纹理,最后一道黑虹流转一遍,却是三种不同的禁制。
慕容子明一时无语,直接把那现在已经早早被凝炼成二寸大小的桃符含在口中,右手指着那个大门门扉道:“敦煌君,难道还要破阵嘛!这个阵法的复杂程度,只怕就是集合五大世家的一流阵师也破不开的。”
相思君看到这却是摇摇头道:“只怕就算是五大世家一流阵师没有长年累月的观看,亦是破不开的,这三道灵气却是蕴含了儒释道三教气运。如何能轻易破除。”
敦煌君嘴角含笑却是看了随遇一眼问道:“子安,认识这阵嘛!”
随遇点点头道:“这是文诣经纬。”
子明把那小巧桃符含在口中也不拿出来反而说话方便:“子安师兄,那你可能破解。”
听到这么说,随遇简直是一脸苦笑道:“整个阵法我学了好多年都没学会,只是勉强识的,认得,怎么可能破解。”
随遇亦是觉得说话极其不方便,也就学着子明把那桃符含在了口中,敦煌君却是也没说什么。
随遇见敦煌君还
在沉思,却是继续说道:“这个完全版的文诣经纬大阵,光那条青色灵气构成的乃是代表道脉三万六千条符篆,每一符皆不同。我目前才学道三百六十道符篆。那最先出现的金色纹理,却是代表佛宗四万八千法门的印记。却是把诸印化作一须弥芥子印中,以一当百千万,我这法印学的略好的一点,能九百印记了。最后那一道黑色飞虹却是布阵之人读过的儒家经典,读书越多,黑虹便越惊人,眼前这一条至少读书过了数十万本。要正解破阵就得先解开读过那黑虹中至少百万千万字句,然后逆反倒毛符篆,最后那以一作万的法印却是需要至少那星河不动尊的卍字法印才能解开,也是把万作一。”
说完后却是摇头不已道:“我要解开这个大阵,就算不吃不喝骨架常驻此处都要闭关十数年间,至少我现在十六岁,带解开的时候估计比师尊年纪还要大一点。”
相思君修为虽然高,但是实在不懂阵法如何破解,阵法的难度却是看的出来。
却是宽慰随遇说道:“小子,你这年纪能会三百六十道符篆,九百法印已经很了不起了,这个阵的难度却是太高,所以我才说至少要五大世家一流阵师通力协作。你却说自己只需要十六年到二十年就能自己解开,已经很了不起了。”
随遇得了这句宽慰却是说到:“其实还有一种解法,就是强力破开禁制。”
话语刚落,却是那位阴帅大呼道:“不可不可,若是强力破除这禁制,等于强行攻打土伯本体,神尊发怒如何是好。”
敦煌君已经盯着这阵一语不发许久了,这会却是指着那个漩涡道:“只怕这个阵法是用来稳固空间的,不用破。要是破了便空间塌陷了,通道应该就是那漩涡处。文诣经纬这个阵法多是用做守护加持,要说是墓葬,应该是守护这阴帅口中说的天纲玉璧。”
说话间却是左手拉起那先前魔君给的那一条布带,却是依旧绑自己左手,然后随遇等人也是一一上来绑住,最后那相思君却是主动接过紫金布带,算是把两小护持在中间了。
这时候那名阴帅却是对着黑白无常二位爷说道:“我有娘娘法旨要转交个幽冥尊驾,二位爷就守住这个门户吧!”
言下之意却是让两位无常大爷把守,自己跟着进去。
说完后也是一脸痴笑,然后伸鬼手抓住相思君前面那一段紫金色的布带。
就在这时敦煌君却是伸手摸到那个漩涡中,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带着众人眼前一黑,便被吸走了。
第二百一十章 冥陵
敦煌君等人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是见得高空一片电闪雷鸣。
一个巨大黑色虚影悬挂在高空。
这时候却听到那名阴帅道:“那便是沃石,我们现在正在沃石正下方,此处应该是黄泉之上,幽冥之下,应该是土伯神尊一流的天神地祇以**力开拓的空间,应该就是幽冥尊驾的冥陵了。”
这会醒了的就是敦煌君,然后看上去却是子明和随遇在熟睡中,就是相思君也躺在地上睡。
这时候天边一道惊雷,却是照亮了整个空间。
只见得整个天空似一片穹庐倒扣,灰蒙蒙一片,依稀有月明星稀闪烁。
远远地原野中间有一个堆叠的封土堆,上面有一颗像鸡子一般的亮晶晶璀璨不凡的光华点。
只不过距离太远,看不到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一片原野 却是野草长得比人还高,期间漏出了蛟龙隐匿其中,还有巨蟒大蛇一般的巨尾在草丛里隐隐约约显现。
打雷的时候都是先看见闪电,在听到滚滚雷声。
那闪电惊雷过后,终于传来擂鼓一样的雷声了。
这雷声却是把相思君惊醒,就是两个小子也是被打的一个哆嗦睁开了眼睛。
敦煌君却是早早拿出一品丹药,递给慕容随遇和子明,却是说道:“这时稳固神魂的丹药,不该让你们两个跟着进来的,只怕传送间影响到你们两个神魂松动了。”
这时候那名阴帅却是说道:“不用服药的,这幽冥之地服药也是无大用,何况他们两个只是境界低了一点,被这幽冥之力带进来才会熟睡。幽冥之力只是洗涤了一下,没有造成伤害。想来是幽冥尊驾的手笔。”
这位话痨一样的阴帅这一次却是拿出一个独眼的长筒千里眼。
朝着远处那光华处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出了声响,一声啊呀一般就从坐着的石头上摔了下来。
慕容子明和随遇本来就在他身前的地上躺着,刚刚坐起来,却是被这一下跟着吓得不轻。
敦煌君和相思君这一下却是也被吓到。
敦煌君都已经无声无息间忘几入道剑在手了。
相思君也是瞬间拿出一串龙眼大小的霹雳子,这个霹雳子自然是仙家用的那种威力绝伦的。
然后两人一边警戒,却是问那名阴帅:“发生了何事。”
这阴帅也不说话,只是把手中那个长筒千里眼递给了敦煌君,口中却是说道:“幽冥尊驾在那光华处熟睡,还能看到胸膛起伏一般的呼吸。”
然后又自己摇头道:“这和历朝墓葬不符合啊!”
敦煌君也拿起那个千里眼看了一眼后却是递给了慕容随遇。
然后敦煌君问道:“如何不符啊。”
这名阴帅却是摇头道:“你可看见那幽冥尊驾熟睡一般躺在那里,身上五色光华闪现。既然是陵墓,不见棺椁,既然是活葬,幽冥尊驾就应该是找一个墓室或者生活或是修炼。怎么会有这般见活鬼的情况,幽冥尊驾如同被收敛入葬在那光华中。”
慕容子明和相思君也
看过了,众人听到这这阴帅这样说,也是陷入沉思,而且诸人都是看到那草木原野中的巨蟒深蛟,那粗大的尾巴不知是在草甸里还是水洼里浮游,也是有点渗人,一看数量还不少的。
这会却是慕容子明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我看你们想多了吧!你自己先前不是还说土伯说幽冥尊驾用整个黄泉幽冥世界的幽都为陵园,以平都山为封土,用这枉死狱最深处为墓室。那现在这个天地间就等于是那个问心居的本来面目,这里就是墓室啊!”
此语一出,敦煌君也眉头舒展,只不过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原野我们如何能过去。”
相思君却是笑了笑,然后打量了四周一片,却是看到一处等人高下的石碑被托在一个霸下石兽上。
然后走到边上却是指着碑面说:“还真可能被这小子说中了。”
众人看去果然三个字:问心居。
下面依稀有数行小字,却是看的不怎么分明。
只不过这问心居三个字却是是足够大。
于是子明却是主动动手清理那霸下上石碑上的小小藤蔓灰尘。
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刷子,细细的刷干净,然后一只拿在手中的仙人指路的白布幡儿却是靠在那石碑上了。
这会清理本就不需要多少时间,却是随遇拿出一壶酒对着那石碑上的字迹,用一块小布片擦了擦。
然后居然是见得一首小令。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围蝶阵乱纷纷,几层水逝水?岂必委芳尘。
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相思君乃是词牌大家,一见这小令便忍不住念出声来。
就在这时候却是一道青气在众人眼前飘来,却是形成一道魅影。
这魅影却是对着两小说道:“你们两个哪个抚动的问心石。”
这时候那阴帅却是对着这道影子说道:“见过幽冥尊驾。”
那一道魅影却是摆摆手:“我不是祂,祂就躺在那里。我只是一道岁月长河中的魅影,时光中的一滴泪水。”
说罢却是手指像了那远方平原上光华五彩的那个鸡子一般的薄壳。
敦煌君见得这一道魅影简直是痴傻了,原因无他,这人就像是曾经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没有华丽的头饰冠冕,就是只是一条碧绿丝带绑住了头发,眉额处又两条小辫朝着后约束这整头的青丝,一声青衣,足下一双皂角靴,上面有两道黑色布条做的修饰,正是云纹。
这双鞋正是慕容世家少年弟子的靴子。
这时候相思君却是拱手道:“见过光明教主十七先生。”
这一道魅影身形本就虚幻缥缈,却是堪堪足下落地,依旧摆摆手对着相思君说道:“这位先生,我不是说过嘛!我不是祂,祂就在那里。”
本来这相思君以为是熟人见面,哪知道一开口和那位阴帅一个待遇。
这敦煌君还有些痴痴地,却是没说话。
这时候这青衣魅影又对着两小说:“你
们两个谁触碰的问心石。”
慕容子明直言直语习惯了,却是反问一句:“都碰了,有什么问题嘛!”
这青衣魅影却是一下卡壳,然后思量一番后却是说道:“答过问心语,能入得主人法眼者,必有重赐。所以一般都是一个人一个人来。”
这时候敦煌君总算是醒悟过来,然后问道:“这些年又很多人进来嘛!”
青衣魅影摇摇头道:“除了幽冥土伯带进两人来过两次,你们应该算作第一波凭自己本事进到这里的。”
敦煌君又追问一句:“是何人,来做了什么!”
青衣魅影笑一笑道:“一个答不过问心之问,然后准备依靠强力过这黄泉平原,却是葬身在那些荒龙口中,不存半点灵识。轮回都是不可能了。另一个却是答过三问后直接疯掉了。”
这时候那阴帅却是接口道:“那个疯了的就是这幽都冥府里面有名的疯道人。在幽都大大的有名,只不过疯的不轻。问心居这个名字就是他透漏出来的。”
这时候青衣魅影却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媚笑道:“既然你们都摸过,那要不要一起过那问心之局。”
说话虽说的平常,却是眉目间多看着随遇,反而是不怎么看子明。
敦煌君突然心中一震,想到了什么。却是直言问道:“这问心局一起多少问,然后就能见到他了。”
青衣魅影这次笑的真诚:“是祂不是他,一起五问,过了问心之问的人会被主人收作隔世的弟子。”
敦煌君了然,却是直接说道:“遇儿却是不用过这问心局了,只是来见他一见。他名随遇,字子安是他的义子。”
那青衣魅影却是淡淡一笑道:“那还不早说,儿子来见爹多正常。险些入了问心局后如是出不来便会疯癫。”
此话一出就是相思君想起先前那个媚笑,都是一阵恶寒。
差点连自家儿子都坑了。
这时候那青衣魅影却是笑一笑道:“看样子便是打幡儿的你要过问心局了,不然你们一行人是见不到主人的。”
说话间却是突然消散了。
这天地色变,风雨欲来,却是雷光电闪在远处,轰鸣中不停的有那蛟龙飞空被雷火击中。
看到这些蛟龙大蟒,就是原本觉得可以勉力一试过这黄泉平原的相思君和敦煌君都是心中默然,这些蛟龙大蟒蛇是在是太多了。
电火雷光中能看到的草原沼泽中比比皆是一个个蛇沼蛟坑,一窝一窝的。
然后还有蛟蛇杂交之属,比如七个蛇头,一个蛟尾的,比比皆是各种怪物龙属。
慕容子明哑然一声:“敦煌君,你不管我了嘛!”
敦煌君道:“不会的,我们之中总有人要过这问心局,一会我去过就是了。”
相思君却是思虑片刻答道:“不对不对,应该是少年心性,心思澄明更容易过这问心之局的。”
ps:因为前两天突发肾结石,作者不得不断更两天,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健身太勤,然后肾结石掉下去了,可疼死我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问心之局
就在这时整个天空穹庐电闪雷鸣。
一个冷漠的声音响彻四野。
却是犹如这个世界的老天爷一般。
“慕容凤皇,故人相见可曾欢。相思君,气宗的武典可是需要我帮你改。阎罗天子,来见我还敢魑魅蒙面。随遇,我的儿,你何时到了此处。慕容家的小鬼头,居然有一颗赤子之心,何人给你下的道心魔种。”
说话间却是一道硕大的雷电直接劈向了那名阴帅。
却是吓得慕容子明和随遇一下翻滚开。
那一道雷电把那阴帅点的口中冒出黑烟,却是打破了枷锁,真是九梳冠冕的阎罗天子。
被雷劈后者阎罗天子一声惨笑道:“幽冥尊驾,我只是来送娘娘的法旨的。”
不说还好,却是又是连续九道雷火打来。
这一下却是笼罩整个这方圆不过数丈的石台。
这凭空的石台要是被劈散落了,只怕就径直掉落蛇沼蛟坑,里面无数荒龙只怕杀之不绝迟早要陨落。
九道雷火却是吓的阎罗天子早早丢出一片弧板,化作一方护盾。
敦煌君见状亦是忘几入道剑在手,早早的浩大一波剑气先手而出。
相思君却是拉过两小躲在了阎罗天子身后。
就在这事那个空灵的声音却是再次出现:“你们回去吧!以后不要来了,这黄泉平原乃是我心中的恶所化,你们过不了的!”
空中的九道雷火先后而来,却是敦煌君连续出了三剑,阎罗天子也用那弧板护盾接过了三道雷火。
眼看三道更大的雷火袭来,这时候却是那青衣魅影再次出现,一根手指伸出,却是浩大光明闪过。
光华过后再没有雷火电闪了。
青衣魅影难得一丝无奈道:“这黄泉便是主人的梦中化现的,就是一群天仙佛陀也是渡不过的。要去见祂只能过问心局。”
“这是唯一的方法,或者我送你们出去。不然一会那噩梦来袭,我也压制不住。”
敦煌君却是对着慕容子明还有随遇说到:“子安,子明要不你们先跟着阎罗天子出去,相思君要不要见他,你自己决定。我却是要试一试的。”
慕容随遇和慕容子明皆是摇头。
这青衣魅影却是无奈摇摇头道:“你们人越多,这恶蛟狂蟒便越厉害。你们好自为之,我去压制那噩梦。”
说话间,便翩若惊鸿的身影当真就化作一片白茫茫的圣光朝着苍穹飞去。
便在这时再次出现那老天爷一样的声音,不过却是柔和很多。
这苍穹下居然出现一轮明月,只不过这明月正好遮住了那一**日,却是明月周边一圈金黄。
空中被照的白亮如昼,也更多能看清黄泉平原上那更多的蛇沼蛟坑。
这一轮明月如轴,却是那光圈若眼眸,空中的云彩有若眼皮,形成一只巨眼。
那声音甜甜的说:“慕容家的小鬼,你觉得我墓室风水如何。
话音刚停却是慕容子明手周身被一团月光照定,也不知那月光何处来的。
看样子是要他作答,子明一连哭笑不得喊了一声敦煌君,得到的答案却是好好答,既然是问心局,跟随本心就好。
慕容子明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前辈这墓室的风水自然是好的,很好,极好的。”
那个声音却是再次响起:“这个墓室在幽冥黄泉,风水怎么会好!”
慕容子明额头冒汗,却是手中撑住那白幡儿。
一时间想不出理由却是开始胡编乱造了:“前辈用整个黄泉幽冥世界的幽都为陵园,以平都山为封土,用这枉死狱最深处为墓室。世人可能会觉得风水太恶,但是却是前辈心中的宁静之地,不然也不会在此处问心了。等我们进来却是见得前辈在这个世界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壁,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又有什么风水能比的上这等大器葬具齐备的了。”
整个苍穹漏出繁星万点,却是如珠玑,也没有了闪电乌云,却是一片白云。
空中日月同出星辰的那一轮巨眼却是依旧在苍穹远方看着四人一鬼君。
那空中的巨眼白云飘洒,像是蛰了一下眼眸。
万点星辉落下,却是那些蛇沼蛟坑都平复了,大蟒恶蛟都酣睡了。
一道震耳欲聋清脆笑声笑道:“小子也懂庄子,你一身强修的佛气与我谈庄周,确实有些大言不惭,是为我这沉睡解闷儿嘛!”
顿了一顿那笑声停止却是又问:“看在你这赤子之心上也不算你说假话。那我问你,庄周的弟子说怕鸟雀老鹰吃掉了庄周,庄周却说:在山上会被鸟雀老鹰吃掉,在地下会被蝼蚁吃掉,从老鹰鸟雀处抢过来给蝼蚁吃,问弟子何故这么偏心。你觉得弟子与庄周谁对。”
慕容子明此时背后都是一身汗。
道经都没有多看过几本怎么谈庄周嘛。
只不过只好硬着头皮作答,就是跟着本心胡编乱造:“那位庄子生性豁达,看透了生死迷障,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死后被什么吃掉。只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道法自然,归于自然。”
空中那个空灵的笑声却是很是开怀:“十二年间你算是第一个深的我心之人。原来时光变迁的如此之快。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少年郎手中那仙人指路的幡儿为谁而打,可愿意为我而执。”
慕容子明听得有些云山雾罩。
倒是敦煌君走到慕容子明身后,一脚踢在腿肚上,子明一个踉跄就跪了下去。
敦煌君却是闷声声对着子明说道:“还不快拜师!”
慕容子明看到敦煌君这暴力的一脚踹本就有些吓到了,然后自己虽然呆头呆脑,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敦煌君都有些紧张的时候。
特别是那闷声的一句拜师,简直把子明震撼的头皮发蒙。
都跪下的然后还手中比划不停,闷声说道:“那老夫子那边怎么办。”
敦煌君站
在子明身后,却是手中一个巴掌打在子明背后,直接就给打趴下了,口中却是淡淡的说:“叔父那边我去说。”
等子明被一巴掌打的趴下后,却是见得那白幡儿上清晰的几个大字:祖师亲传。
这一下算是明白为何叫为我执幡儿了。
这时候便听到敦煌君轻声咬牙切齿的:“还不磕头。”
却是天边传来一句:“凤皇,你也不用逼他,拜师之事还是讲究一个自愿。也不是他磕了头就能进我门下,正魔有别。你能答过问心一局乃是缘分,我传你一套逍遥游吧,这功夫算是正道的。乃是以庄周梦蝶之术和逍遥御风为基础的上乘仙法。玄门世家或者是三教中能比上这门神通的却是屈指可数。”
敦煌君看着还跪在地上没来得及磕头的慕容子明,恨铁不成钢的说:“这会儿就是磕头都晚了。”
慕容子明不明就里反问一句:“为何晚了。”
敦煌君嘴角不动淡淡说了一句:“他生气了。”
就在这时却是天边如约巨眼出一团浩大灵气飘来。
然后就在众人身前凝聚成一个灵体,和那青衣魅影很是一模一样,只不过却是一身白衣,头上的发带也是白色的。
在敦煌君和相思君,还有阎罗天子眼前也不见得来人见礼,却是直接一把一拉慕容子明,却是倒栽葱一般一头扎下了那黄泉平原。
只见得那深渊一般的平原里早早的水洼沼泽出酒探出一颗颗巨头,等着这苍蝇一般的小点落下来。
慕容子明早早的就吓得魂不附体,连叫喊都是忘记了。
这一道白衣魅影却是带着慕容子明不停飞跃惊鸿一般,在一颗颗蛇头蛟首上飞过。点足间便飘飞无影,那一颗颗巨大的蛇首蛟头间却是一团乱哄,慌乱间本来熟睡之间的黄泉平原,却是一颗颗巨首昂了起来。
这一道白衣魅影却是带着子明飞驰一圈。
然后脚步一踏便是九宫八卦之位,接连便登山而行回到了这空中石台。
白色魅影淡淡的问了一句:“记住了没!”
早已经吓的魂不附体的子明却是回了一句:“没。”
白色魅影一连无奈道:“你也太笨了一些。”
然后伸手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草纸,却是灵气作笔,刷刷刷一会,便是一张功法秘本落在了子明手中,那一道白色魅影却是随着灵气消耗,最后完全没入了那一张草纸中。
最后这草纸却是落在子明手中,还没细看,却是一股脑进了灵台。
敦煌君一声浅笑:“子明,你这是该,吓得不轻吧!”
子明十分无奈,一手扶着白幡儿,一手依靠在随遇肩头,却是对着敦煌君连连摆头道:“敦煌君,你也不会救救我。”
敦煌君一脸无语的问道:“如何没救,我早早的就救过你了。”
阎罗天子也是看了眼石台下深渊处的蛟龙蛇首,一脸无语道:“尊驾,法旨也没拿了看看。”
第二百一十二章 光阴之中纵古今
慕容子明下去游了一圈纯属吓的不轻。
就是慕容随遇也被吓的目瞪口呆。
敦煌君却是这个时候走到子明身后,又是一脚踢在小腿肚上。
子明直接跪下了,然后就看见地上有一排早早刻好的字:谢,师尊赏。
看字迹应是敦煌君的。
这一次子明却是不敢迟疑,连忙磕了三个头后大声说道:“谢师尊赏赐。”
然后就听到敦煌君从背后发来让子明不由得胆寒的一句:“磕九个。”
听到这咬牙切齿令子明背脊发冷的话语,没有犹豫又是咚咚咚一连六个磕了。
这时候天边那巨大的云眼处确实传来一声:“我答应收你了嘛!”
额头上都磕出包来的子明听得这一句如从八月酷暑一下掉进了倒春寒的冰窟中。
这时候转头看向敦煌君。
慕容随遇也是一脸同情的看着子明。
那位相思君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阎罗天子更是冷眼旁观。
这时候天边传来一声轻笑:“你所见就是我,好与坏不反驳,日后纵你阅人何其多,终无人恰似我。”
“你要是能过这问心局,我便收你吧!”
话音刚落却是在这苍穹下起了一条长河,长河的一个个渡口人来人往。
就在不远之前的那个渡口却是敦煌君和随遇子明二人过鬼门关进幽都,只是没有看见那魔君君尘缘的身影。
见得这条长河,认出这条长河的敦煌君和相思君都是张大了嘴巴极其无语以待。
那阎罗天子看到这条河便是苦笑不已。
随遇和子明都指着上一个渡口道:“那不是我们嘛!”
子明亦是说了一句:“怎么没有魔君。”
阎罗天子难得的露出一个笑脸道:“大能之辈能在岁月长河中穿梭,若是隐其身,便不可见。免得仇敌在岁月长河中杀了过去的自己。虽说在逆流而上进岁月长河难,但是有一些大能之辈还是能做到的。像你们两个小小金丹就能看到岁月长河中的自己,只能说明二位公子是天地的宠儿。”
这时候那一道空灵的声音再起,却是问:“慕容世家的小郎君休听阎罗天子瞎说。礼记有云,傲不可长,欲不可纵。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唯有自身强大,才可长存。圣人不仁以窃取天地气运,所以才能与天地共长久。”
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纵今听其自然,光阴世事的长河依旧还是会流向应去的方向,即使竭尽人力,该受伤害的人也无由幸免。天下事不过得失二字,得
失再分主动被动,就是世道与人心了。你该如何应对。”
阎罗天子和相思君还有敦煌君听到这等发问,都是端坐在地上,像是稳定道心,压力极其强大,就是阎罗天子着鬼仙中的超绝人物也不得不端坐下来静思。
随遇见得自己师尊坐下,连忙谨慎护法应对周围情况,其实他不知真要有个变故,他这小小的金丹修为也用处不大。
就在此时却是听得子明十分大气无奈的说到:“当然是坐最真实的自己就好了。”
那只空中的巨眼漏出一丝沉疑,却是又追问了一句:“何解。”
子明这会儿见自家敦煌君还有两位前辈都坐下了,也只好一屁股坐到地上,却是翘起腿说到:“你都说了岁月长河中方向不可逆,人力有时穷。那么与其烦恼,不如顺其自然得过且过了。”
听到这么百无聊赖的回答,边上静坐的敦煌君却是长呼一口气。
然后敦煌君哪怕是端坐着稳定道心,还是一巴掌拍在子明的后背上。
子明一时大囧,知道自己失言了。
星辉洒落,苍穹明亮,却是这黄泉深渊一般的平原上蛟龙俯首,巨蟒大蛇皆是酣睡如梦。
那个空灵的声音忍不住魅惑一笑,像是好久才能平静下来:“纵古今皆不过世赋而已,若是去掉得过且过四字只怕这个答案甚和我心了。”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慕容家的小鬼,你且再叫一声师尊来听听。”
子明这次却是不消的敦煌君打了,直接果断叫了一声师尊。
却是听得一声叹息:“好风频借力,送你上青云。”
一道青风自子明身上不由自发,却是真的吹的子明凭空飘走,敦煌君几人还未想着要拦一拦。
一道流光带的子明进了远处哪一方墓葬光亮处,然后便是子明惊吓不已的声音传来。
阎罗天子拿起那个单筒千里眼看了一下确实笑道:“敦煌君,你那个后辈被困住了。危险到时没有,只不过凭他自己是不可能出来的。”
说罢把那个千里眼再次递了过来。
敦煌君之看了一眼,便道:“樊笼剑阵。”
随遇听到如是说也是有些不安道:“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那个樊笼大阵。”
敦煌君面露意外之色:“子安,你知道这个剑阵。”
随遇漏出一丝尴尬:“跟纵横先生学过,悟性不够,没能学会。”
敦煌君亦是摇
摇头道:“樊笼大阵虽不算特别隐秘秘传的大阵,但是也是特别考究悟性的。我当年见过几次,也未能悟透。”
相思君无奈摇摇头道:“要是那小子悟透樊笼剑阵才能出来,那就惨了。”
话音刚落,却是见得这一出高台突然周边生出一道道剑气,这剑气极其有规律的排列。
阎罗天子之看了一眼,便开始摇头道:“只怕那小子不悟透,我们都出不去。”
就在这时却是见得一道道剑气流转,隐隐约约那些剑气变作一个个小巧的樊笼,而这樊笼却是带着这一块孤石大岩飘飞而起直上青云。
空中那日月影现的日月不见了,却只留下一轮弯月,星光璀璨照耀,星辉飘落。
敦煌君,相思君还有阎罗天子,随遇朝下看去,只见得原野上的蛟龙巨蟒大蛇皆是不见,只见得一片片芦苇荡。
这时候便见得一道青气停留,却是那个青衣魅影出现了。
还未等敦煌君搭话,那青衣魅影却是先开口道:“那个小鬼比我们现在安全,他身处樊笼大阵中,至少不会有被蛟龙巨蟒吞吃的后果。但是我们现在要小心了,这块垒岩移动已经引发两仪微尘大阵。若是你们过不了心关,只怕就是这位阎罗天子你也一样陨落在此间,除非后土皇地祇或是幽冥土伯亲自来救你。”
便在这时却是见得苍穹里虽是星光闪烁,黄泉平原上却是大雾弥漫。
便听得一声:幽冥路引,地狱无门。
就在这一刻,却是一位宫装女子模样的身影出现,开口轻问道:“一个人要退到哪里才不是江湖。”
像是自问自答又说了一句:“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江湖便有人心善恶,所以此处无人。”
说完却是这宫装女子一转头,却是变作一个巨大的蛟首,然后活脱脱的一条巨大的身躯便在云雾中影现。
这块垒岩石在那剑气形成的空间里被压缩的摇摇欲坠一般。
就在这时那一颗巨大的蛟首撞了过来。
便是阎罗天子也是拿出一个铃铛不停的摇晃,然后拿勾魂夺魄一般的铃声却是把那蛟首冲击的摇摇欲坠,只不过敦煌君和相思君随遇三人早已差点先倒下了,却是见机的快早早捂住了耳朵。
那青衣魅影道:“这是主人梦境中的问心,你们要赶快破除。不然这些幻化之物会越来越强大。”
正在说话间却是那巨大的蛟首本来被冲击的头昏脑涨,这一会总算是缓过来了,便一头撞在了剑气结界上,只不过下一刻却是巨大的蛟身游动,不知道隐藏在黄泉迷雾哪里去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心间樊笼
听的那一句幻化之物会越来越强大。
众人心中了然,这时两仪微尘阵中,说到底两仪相生,便会化作诸般幻相。
就在这时却见得那巨蛟头上生出一条独角,然后却是从蛟身七寸处又长出一颗头颅。
虽然这头颅不大,却是肉眼可见的速度下生长,那第一颗独角蛟首却是开口口吐人言:“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此处无人便没有善恶,那一个人如何才能脱离江湖。”
刚刚说完便是见得第二颗蛟首摇晃着伸了出来。
那巨大的身躯却是一摆尾,隐没在黄泉迷雾中了。
这会儿的苍穹之上却是一片星辉,那一轮弯月也不见了。
相思君和敦煌君还有阎罗天子见得这等速度的变化,也是惊诧不已,就在此刻随遇却是自言自语道:“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可是只有人不是江湖中人,便没有了江湖,平凡的生活着便没有江湖。”
虽说是自言自语,周围三个长辈也是听得清楚。
这时候便见得突然从块垒岩下伸出那颗巨大的蛟首,再次口吐人言:“你说的对。”
然后一头撞在这块垒岩后面,把这巨大的块垒岩撞向前飞飘。
巨大的两首蛟身却是逐步换做一片烟尘。
这块垒岩却是朝着这小天地最中间那一处长眠地飘去,也不知是那双头蛟有意还是无意的。
三人一鬼刚刚大缓过一口气,却是青衣魅影无语到:“更大的麻烦来了。”
这时候星辉下,黄泉里一阵骚动,却是云雾中听得一声身哀鸣,都是那些巨蟒大蛇发出的。
还不知道下面出现了什么事。
这时候却见得那青衣魅影伸手指了指远方,便见得天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了一**日。
这大日的光辉有些幽暗,可能是身处黄泉幽冥地底深处,就是这一轮宝器化作的大日也晦暗难明了。
阎罗天子有些忍不住叹息道:“这宝器化作的黄泉大日都有些晦暗了。”
青衣魅影没好气的看了阎罗天子一眼。
这时候便见得这一**日越来越近。
却是突然发现这大日被供奉在一座小山上。
就在众人观看的这一会,这小山却是列出一道巨大的口子,上面漏出错综复杂的山锥一般的突起。
突然那大日晃了晃,却是周边的云雾散开了。
就是阎罗天子看到这般景象也是无语凝噎,那里是小山啊,明明就是一个蛇头如山一般大小,那山锥一般的突起是一颗颗蛇牙,那一**日,那是头上的那一颗明晃晃的独眼,难怪光线晦暗不明。
这时候却听得嘶哑难明的声音从哪巨
大的蛇口中发出:“人间有一位陆子休竹马之妻,后四年就有了三子。然而娶了他休妻的那一位赵王孙,在妻子唐氏逝世后却一生未娶,世情薄,人情恶。薄情的人风生水起,深情的人挫骨扬灰。为人夫自然是那位赵王孙为上上品,只是可叹息那挫骨扬灰的唐氏和那薄情的陆子为何是竹马,只怕那位唐氏到死都是很容易满足的,但是陆子给的全是辜负罢了。”
那一颗山岳般的巨大头颅缓缓移来,那一**日也是越来越近,整个苍穹都被照的明亮不少。
看着那巨大的蛇头缓缓而来,却是相思君开口道:“随心随意的缘,随思随念的盼,纵经不住世事流转,若诸般相携诸般念,未曾换的一段花下月前。今生你我,能有一次心灵想握,又何惧他日流光置换。相逢卿一笑,缄默两心间。相知凭一念,何谈天涯远。”
那巨蛇像是在思考,移动的更加缓慢了。
这时候敦煌君心有感触。
却是说了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怨不得陆子也叹不得王孙。”
巨大的蛇眼大方光亮,却是一声鸣叫后,一条巨大的蛇尾摆起打在块垒岩后,巨大的顶着一颗大日的巨蛇便化作了烟尘,消散不见了。
青衣魅影却是看着那长眠处的光彩流动,叹息道:“清风已北过南巷,南巷故人不知归。”
在哪巨大的蛇尾送的这一程,却是块垒岩如一颗流星直入那长眠处。
只不过块垒岩在这祭坛模样的长眠处却是一碰而碎。
那个如鸡子一般的薄壳却是无比结实。
敦煌君,相思君,还有阎罗天子和随遇都是直接摔了进来。
这时候便见得这慕容子明却是呆呆的坐着,看着场中那一个琉璃光华一般的祭台上躺着的那一个人。
这时候那青衣魅影却是走到敦煌君身边悄声说了一句话,然后便消散飞向祭台上那个人。
祭台上那个人和青衣魅影长得一模一样,或者说真是那姬天佑。
祭台上的那个人却是眼角处多了一滴泪。
原来这便是那青衣魅影。
这时候只见得这一具鬼魄躺在这里却是五色流光闪烁,躺在那里熟睡一般,依旧是少年模样。
随遇见机的快,还是主动跪下磕了一个头。
这时候却是见得子明端坐在那祭台一遍,既不敢动弹也不敢说话,只是不停地以眼神示意众人。
敦煌君等人看到他被囚禁在樊笼大阵里,却是不知为何此时樊笼大阵缩到这般小了。
整个大小只能勉强容的子明盘腿端坐。
数以百千的剑气却是全部剑尖朝里,构成一个光滑的蛋壳一般的小巧法阵
这时候空中那一轮巨眼再次出现,只不过很是虚幻了,显得衰弱不堪,就是整个苍穹也变得星光晦暗。
黄泉原野上蛟龙巨蟒大蛇嘶吼连连,整个冥陵晦暗明灭,就是这个祭坛也如风中的烛火。
便是在这一刻慕容子明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整个樊笼剑阵却是压缩不停,空中那个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参悟不透这樊笼剑阵如何能青云直上,不若陪着我在这里生活吧了!”
这时候慕容子明惨兮兮道:“师尊,有烟火气息的地方才有生活。此处荒凉如何生活。”
这时候那一轮空中的巨眼像是眨眼了一次,叹息一句:“也是,年轻小子都是爱烟火气的,也罢。”
一声叹息后整个樊笼剑阵却是由实化虚,然后一没入了子明的额头明台。
那空灵的声音却是说道:“这个樊笼剑阵你可以用三次,若是还不能明悟,那么你也就很难参悟了。不过你不能白用,需要做三件事。”
然后却是沉静半响,却是见得慕容子明连连点头。
看样子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传音直入心间。
整个巨眼消散,再也没有生息传出。
这时候阎罗天子走到祭台前,看着这沉睡中的鬼魄,一时间思绪万千,拱手称呼道:“幽冥尊驾,有后土娘娘的法旨。”
并无半点回应,依稀只能隐约见得眼角还有的那一滴泪痕。
敦煌君见得阎罗天子亦是不能唤醒这鬼仙一般的残魂,阎罗天子一时间大为窘迫不由得自己问道:“这要如何唤醒。”
阎罗天子继续苦笑道:“幽冥尊驾有多少幽冥黄泉的本事,只有后土皇地祇娘娘和幽都土伯知道。本王在幽冥尊驾面前顶多只能算个友朋。如何可知这沉睡前是如何打算的。先前依稀出现的青衣魅影只是祂眼角的泪珠,那一道白影只怕也只是散落的神思。”
慕容子明没有了樊笼剑阵的约束,却是站起身来一个踉跄。
差一点点一头扎向了祭台上那个躺着的鬼魄。
却是吓得阎罗天子和敦煌君齐齐拦住。
只不过慕容子明自己也知道腿软了,急切间想停住,这前扑的身形却是直接摔在地上趴的五题投地面,刚好在这躺的祭台前看到一个脸盆大小的水缸,缸中倒影着空中明月。
敦煌君摇摇头带有一丝训斥道:“小心一些,不要毛手毛脚的。”
这时候却见得整个苍穹色变,万点星辉不见,却是又一轮弯月孤悬。
慕容子明跪在地上看了看那个水缸,却是又看了看空中。
却是叫道:“敦煌君,这空中的明月和水中的月不同。”
第二百一十四章 还君明珠
这一声呼喊,却是把正四周寻找线索的相思君给唤了过来。
相思君颇为博学,加上是长期写书的行家里手,却是淡淡一笑道:“你们还记得门扉间的对句嘛!那便是线索,眼前这叫:水中月终是天上月。”
却是故意留下半句不说。
敦煌君接过话头道:“眼前人方是梦中人。”
相思君伸手比出一个拇指,然后说鼓励的说道:“继续多想想门扉山为何是月若无痕月常圆。”
随遇虽是义子,对眼前鬼魄之主的过往知之甚少。
这会却是去搀扶起被樊笼剑阵禁锢许久这会趴在地上的慕容子明。
子明就更不用说了,只是大约知道一些事,顶多算的生平事迹奇闻。
阎罗天子无奈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看见那个苍穹了嘛!等星光完全隐晦的时候,黄泉平原上的蛇沼蛟坑便是我们最大的危机,却是如青衣说的除非是后土娘娘或者是土伯亲自来搭救,不然以我们的修为实在是很难自保的。”
相思君却是指着祭台周遭的花纹道:“这些花纹便是剑气留下的,整个樊笼剑阵归子明小子了。也就是说原来整个罩住这里的便是那心间樊笼一样的剑阵。”
阎罗天子接着说道:“平时只怕这个祭台便是那些巨蟒大蛇蛟龙不敢来,现在此处的禁止也是很脆弱了。只怕到了星辉黯灭的时候下面那些大物便会上来。这鬼魄躺在此处沉睡,若是被那些怪吃了,只怕等进阶便是一方魔神。黄泉平原上的所有怪物都都是幽冥尊驾的梦中恶欲所化,吃了本身的鬼魄,只怕......”
还未说完,大家都懂了是什么意思。
敦煌君见得这祭台上躺着的鬼魄依旧是姬天佑少年时候的模样,青丝间只有一根头戴,就躺在这冰冷的祭台上。
阎罗天子摆摆手道:“尊驾在此处只有五魄,需要快一些想办法唤醒祂。要是我们没进来便没破坏此处的平衡,现在青衣魅影消散回归,代表的只怕是平衡已经打破了,你们看那空中的巨眼,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也没有生息了。”
敦煌君看着祭台上躺着熟睡的鬼魄,默然片刻却是说出了一句无关解围的话:“许多年了,我们都曾是少年。,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这相思君见得这等情境下,敦煌君这个最熟悉眼前鬼魄的人不仅不思如何想办法唤醒鬼魄解围,还在伤春悲秋,忍不住说道:“哎哎哎,哎呀!我说慕容凤皇,就算你要殉葬在此处,老夫我也自认倒霉死在此处,就是这阎君也是祂自己进来的。但是你看下你徒弟和你慕容家的这个子侄,他们死在此处不应该啊!大好的年纪葬送在此处。”
原来就在这片刻间,远望平原上一个个巨大的蛇沼,蛟坑里面开始翻涌,探出一颗颗巨大的头颅,有带角的,有不待角的,小一点的也是身长约莫估算都是十数丈大小。
明和随遇看了一眼远方昂首的一颗颗巨大头颅,一时间也是有些无语凝噎。
阎罗天子道:“我真的只能祈求娘娘和土伯来救我们。”
说完却是摸出一方五寸大小的印信,正是阎罗天子的鬼玺。上面成百上千的骷髅鬼头,却是精美的无与伦比,最上处有一方独角麒麟脚踏众鬼。
待的阎罗天子施法连连,却是没有半点反应。
阎罗天子无奈道:“此处不仅在幽都之下,黄泉之上。还在岁月时光长河中不停的流荡,就算我祈祷,亦是没办法传递出去。”
敦煌君看着祭坛石台上的青衣鬼魄,像是收拾了心思一般,静静答道:“你们不用这般急切,我知道如何唤醒他。你们走的远一些,我来唤醒他。”
众人依言朝着四方走远道祭台边缘,更是看着远方的那一颗颗在苏醒的巨首。
相思君一回头,见敦煌君只是走到祭台边,那鬼魄头脑处依旧看着自己和阎罗天子。
相思君没好气的说:“此处祭坛就这么大,我们已经走到最边缘了,还能走到哪里去。”
敦煌君俯身嘴唇轻动,却是依稀想起那青衣魅影消散前的那一句你在我的心里的位置,连我自己都羡慕。
敦煌君摇摇头放空想法,却是整理心绪后在那鬼魄耳边小声轻说了一句:“山有木兮......”
就在这一刻却是这个在岁月长河里隐藏的陵墓的整个苍穹漏出巨大的白光。
那一点白光越来越明显,却是要掀翻整个陵墓一般,璀璨不可耀目。
这时候的空中隐约间在明镜样子的天空里有一袭红衣。
那璀璨光华里有一个人影,两道身影像是对峙一般,只不过还未进的来这问心居的冥墓中。
看样子不会超出片刻便能突破岁月长河中的壁垒。
那本来黄泉平原你探出的一颗颗巨首在这一刻安静的不敢漏出片刻声响。
下一个瞬间却是都疯了一般仰天嘶吼,却是疯了一般朝着祭坛涌来。
见得整个黄泉平原上巨大身影的嘶吼晃动着飞扑而来,就是相思君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巨大如泽国一般的蛇沼蛟坑。
就是这一刻空中那巨大的苍穹里那一袭红衣更加清晰,却见得那璀璨的光华也更加清晰,那里面确实有一个人影正远远地和红衣对峙。
便在这时整个祭坛周边绕起一阵阵灵气翻复,却是见得整个苍穹晦暗一瞬间,见得北斗位却是依次亮出七颗大星,然后又有一颗更加明亮的大星亮起。
却就在这一瞬,整个苍穹色变,径直天地四方整个苍穹依次亮起了东方苍龙七宿,分别是是那角亢氐房心尾箕。
就在这时又是见得南方起的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
西方白虎七宿和北方玄武七宿却是也在同一时刻亮起,分别是那奎娄胃昴毕紫参和斗牛女虚危室壁。
二十八星宿俱全亮起的时刻,却是见得空中凭空聚显四只虚影神兽。
却是各自嘶吼了一声,然后化作灵气复散于各星斗之中。
这苍龙朱雀白虎玄武天之四灵正好以正四方。
这时候从东方角木蛟,亢金龙开始一直到最后南方位翼火蛇,珍水蚓一一化现,二十八宿上 的依稀化作一个个灵兽,这些灵兽整齐划一的再嘶吼一声,整个黄泉平原里先前所见的各种大蛇巨蟒恶蛟俱是不见,只见得一片看不到边际的原野,上面草色依依。
相思君和这阎罗天子见得那飞奔而来的各种巨蟒蛟龙在这一刻不见了,俱是大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整个天幕却是紫微星的位置有那一点萤火一般的璀璨不停,然后其中还有一点红影。
就在这一刻整个祭坛上却是清风徐来,一道道紫气如烟熏一般缭绕。
这时候见得远方的平原上走来一青衣魅影一摸一样的光明教主,这时候阎罗天子忍不住伸手指道:“幽冥尊驾来了来了。”
正在这时候却是慕容随遇也指着南边平原上走来一位一摸一样的幽冥尊驾。
众人急忙看向剩余两个大方向,却是果不其然见得一白衣一黑衣皆是那个少年模样。
便在这时却是听闻那个祭台上躺着的那一具魂体长叹一声:“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众人回头只见得石台上躺着的那个魂体早已经坐起,那一句叹息后,却是再也没开口说话,眼角那一滴泪痕想必是刚刚擦去,淡淡的低妆上还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痕迹。
这时候远方的四道身影却是天涯若咫尺一般,瞬间便上了祭台。
这时候一道一道走进融合进了那一道端坐的魂体。
这个时候整个苍穹山光华璀璨,却是一道白光更加灿烂,那红衣手中拿着不知名的刀刃也更加飞舞。琉璃一样的苍穹像是以那两位为中心就要融化了一半、
这时候祭台的地面上亮起了融化一般的熔岩,却是见得一双九曲的牛角缓缓伸出,随即便听得一声:“吾身所立,”
还说说完便见得另外一双青铜牛角冒了出来。
这时候那嘶哑的土伯声音却是慌忙的下面半句便是幽都都没说,慌不得一把拉出一道身影。
众人看去乃是带着九曲牛角青铜面具的魔君君尘缘。
君尘缘看了天际苍穹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那两位这边打法,就是这个世界壁垒亦在一刻间便会崩溃。”
就是这幽冥土伯的分身也是抬头满是担心的看了一眼,然后静静无语,又瞥了一眼阎罗天子。
这时候魔君君尘缘却是拿出一个草扎的人偶对着祭台的上的魂说了一句:“兄长,上身吧!尘缘还需一助方能击退神祇魔念的二位。”
那一道魂体不知可否,却是鬼言鬼语一般说了一句:“还君明珠。”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可与不可
听得这一句鬼言一般的:“还君明珠。”
魔君君尘缘思虑片刻却是摇摇头道:“兄长,此事不可。”
又是沉闷询问一般的鬼言:“为何。”
这一丝声音中含有的威压就是相思君这等修为亦是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了,阎罗天子亦是一个踉跄,土伯的分身晃动了一下牛角,淡淡说了一句:“不要生气,好好谈嘛!买卖不成仁义在,询价是天,还价是地嘛!”
这时候一身道装的魔君摸了摸脸上那个九曲青铜牛角,却是十分认真的说到:“人总不能吃肉的时候夸肉香,洗碗的时候骂碗脏吧!何况这肉兄长你吃的,却要我来洗碗不太好吧!你可以坏,可以自私,但是这样没良心不太好吧!”
那端坐的魂体却是直接躺了下去,继续在那个祭台上,只不过响起了阵阵鬼言:“奈何桥上道奈何,是非不渡忘川河。三生石前无对错,望乡台边会孟婆。”
听得这几句鬼言,就是幽冥土伯亦是不停的晃动牛角无语。
那位刚刚被阎罗天子扶起来的相思君正开口问道:“不是醒了嘛,怎么又躺下去了。”
这会却是扶他的阎罗天子一声苦笑道:“幽冥尊驾和这位没有谈妥,准备封闭整个世界作陪葬。”
闻言的相思君大吃一惊,手指着已经平躺下的那魂体直愣愣的说不出来,却是把手指顺着指道魔君君尘缘身上,却见得这一位只是看着空中那一道亮丽的光华和一抹红衣。
这相思君手指道慕容随遇身上却是说到:“这个是儿子。”
又移动到慕容子明身上道了一句:“这个是徒弟。”
最后却是指道敦煌君身上,十分撒气的说了一句:“你也不劝一劝。”
敦煌君看着石台上躺着的那道魂体却是眉头没脑说了一句:“此处也还甚好。”
这一下就是连慕容随遇和慕容子明也忍不住侧目看了一眼自己这位敦煌君,不知这是何意。
这时候的魔君君尘缘不知道从哪里早已拿出了那把金边华伞,看着苍穹山那一团白光和一抹红影却是淡淡的说到:“这个小世界的壁垒就要被打破了,我要是一招击飞祂们,只怕会祸击整个幽冥黄泉,是怕三曹六案七十五司无一幸免的可能。”
这时候晃动牛角的土伯却是问了一句:“那要如何。”
魔君君尘缘摇摇头道:“兄长他不肯与我同力,我也无法,神祇魔念谁吞噬他我也无所谓,土伯我们走吧!”
说罢便上前拉住了土伯的衣袖,反倒是土伯朝着睡梦中的那个魂体又问了一句:“快要打破你这小世界了,你还不起来处理一下。”
石台上那一道躺下的魂体没有半分起来的动静,却是苍穹中传来一道鬼言:“我已经死去十二年,现在也没法出手了。”
土伯看着台上那一道魂体道:“那你也不
管管你徒弟和儿子的死活,还有这位敦煌君的。他们可没有合道之上的体魄,我可没法带着穿越时间长河的啊!”
还是空中传来那一句鬼言:“不是还有你身边那位嘛!”
便是这时慕容随遇和子明也是见机的快,却是一人一手抓在了魔君君尘缘的衣袖上。
土伯见慕容随遇,慕容子明还有敦煌君三人不知何时都再次绑缚在那一根紫金色布带上了,也是不好启动熔岩下沉而去。
这时候也不知那青铜面军后的魔君是何脸色,想来十分不悦,终究是摇了摇头:“你也狠的下心,一个你儿子一个你徒弟,还有一位”却是没有说完扎然而止。
那空灵的鬼言却是再次说道:“留三分贪财好色,以防与世格格不入。剩七分一本正经以图此生安分守己。尘缘你不觉得这样更好嘛!”
却在这时敦煌君依旧走到那石台边缘,对着那沉睡的魂体耳边说了一句。
却是见得一道流光闪烁,却是魔君君尘缘身后站立一道鬼魄,正是那昔年的光明教主,头间只有一条青丝带扎着头发,这时候却是见得先前魔君君尘缘拿出的那一道稻草扎的人偶凭空出现。
却是那道光明教主的魂体念叨:“洛浦疑回雪,巫山似旦云。倾城今始见,倾国昔曾闻。媚眼随羞合,丹唇逐笑分。”
话音刚落却是整个魂体进了那三尺的稻草人偶。
这时候却是见得魔君君尘缘淡淡接道:“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自有狂夫在,空持劳使君。”
说完却是一把接住那个稻草人偶,然后放进胸前的衣衬里,尔后却是看了天际一眼,一顿足就撑开伞朝着苍穹飘起。
在高空上却是把那华伞收起,像是剑一般朝着苍穹一捅,只见得漫天飞起青色,金色,黑色飞虹不断顺着这一道剑意朝着苍穹里那一抹红影和那团光华打去。
整个空间震动,却是持续了数秒。
终究是魔君君尘缘借助整个冥墓洞天小世界的规则之力用出的这一剑直接冲破了岁月长河,径直打的那一团白光和红衣飘飞而去。
远离了这个挂在幽冥土伯胸前,藏在岁月长河的冥墓洞天小世界。
见得这平淡一剑一以贯之的慕容子明却是笑嘻嘻道:“魔君出手打发了那二位,我们也算有惊无险!”
转过脸却是一本正经的问道:“敦煌君,你对那魂体说了什么。”
敦煌君被这个突然发问打的措手不及,却是羞涩半响还是说了:“我只是对他说了过去相见的情况,就是觉得出不去总要聊聊天。”
终于算是对慕容子明蒙混过去了,这时候却是随遇好死不死又接着问了一句:“师尊,那你说了什么,他那么大反应。”
这一问却是难住了敦煌君,只好调转慕容随遇的注意力指了指空中那一剑打到光阴长河里的魔君君
尘缘说好好看那一剑。
慕容随遇却是说到:“这一剑原来卿先生教过的,一以贯之。只不过我没有魔君叔叔那等修为。打不透这个小世界洞天。”
这时候相思君和阎罗天子看到苍穹越来越远的那团光华和红影却事大大的松了一口,有人要从岁月时间长河里打进这个洞天小世界侵吞幽冥尊驾的魂魄那是天大的祸事,这一下算是解决了。
众人也不用担心被卷入时间长河消磨不知死活。
这时候土伯的这一尊分身却是拔出手中新到手的虎魄刀摸了摸,像是想了一想还是决定不上去向眼前这位魔君问剑打斗了,想必下次打坏了是不一定赔的。
那个人他自己做的局终究还是自身在其中,不用自己这幽冥神祇来打破破绽。
说不定忘川河神下一次也会长记性不来刚好凑成三人喝酒的酒局,虎魄刀要是再碎了,却是难以修复,谁都不知道这时候的魔君是否用的出那太曦神辉。
这时候慕容随遇依旧又问了一句:“师尊你到底说了什么。”
敦煌君十分无奈的只好小声回答自己这个徒弟:“慕容门楣处见君便是一眼万年。”
正在这时候的相思君却是笑嘻嘻道:“下次的书有核心故事了,哈哈没想到不流连风月之地亦可选的素材,真是那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这时候慕容子明却是大吼一声:“相思君前辈,你一个写艳本书刊小抄绘本的,居然敢拿我师父开玩笑,不太好吧!你准备怎么写。”
这个转折转的就是那位阎罗天子听到都是一个踉跄再次坐在地上,怯生生说了一句:“你们都是自家人,可千万不要连累我这个外人了。”
这时苍穹里那一团光华和红影被魔君那一伞打的原来越远,最后却是魔君直接飞出了这个洞天小世界。
就听得慕容子明小声询问相思君道:“前辈,你这书的生意好做嘛!这故事打算怎么写。要是好写,我便跟着前辈你学上一学,以后也好多个来钱的门路。”
那位相思君却是笑一笑道:“这个容易,我只要把文中人物全部弄成化名,然后分作四个章节,就依次叫做初见倾心,再见痴心,终日费心,欲得芳心。然后把这故事写得文山雾罩,情意绵绵辗转反侧,等等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慕容子明听着听着却是觉得自己被一道摄人的目光注视着,转头看去只见得敦煌君眉头紧锁,这时候随遇却是冲着自己连连眨眼。
不明就里的子明又问了一句:“相思君前辈,你这文中的主人确实是我那位死去的师尊。”
说完还用手指了指那个空置的石台。
就在这时终究还是有人忍不住,慕容子明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嗯呐嗯呐。
这时候幽冥土伯都无语,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么作死的徒弟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忘川河畔奈何桥
从冥陵问心局出来说来也是简单。
这个用做陵墓一样的小世界却是天涯若咫尺,阎罗天子带着众人直接传送到了原先的刚醒来的位置,不知何时哪里早早就有一道通道。
带众人再次出现在枉死狱黑白无常二位大爷把守的那个门户的时候。
就见得黑白无常二位只是问道:“你们这么快就出来了。”
见得突然一声九梳冠冕的阎罗天子,也是慌不得告罪一声。
只不过被连连摆手示意不要见礼。
这时候身后那天纲玉璧在那天禄麒麟消失不见后,整个天纲玉璧再次不见了。
敦煌君见众人安全,却是在慕容子明连连摆手下还是解开了那禁言术。
只不过刚刚解开却是听得那相思君笑了一声:“慕容凤皇,你家这一位子明小哥成了那一位的徒弟,你回家怎么给你叔父交代,还是拜的一位有名无实死去多年的师傅,以后他要如何修行。”
敦煌君却是面不改色一笑:“无妨的,我勉强还能教他!”
慕容子明却是大喜正要跪下朝着敦煌君再磕几个头的,心中嘴上却是念叨:“这次这禁言术算是值得了。”
就在这时却是听得一声冷哼,只见得就从虚空那沃石处掉下来一个身影,直挺挺掉在地上砸了一个大坑,就是阎罗天子也吓了一跳。
待众人上去却是从那巨大的土坑里刨出了一身道袍稀烂的魔君君尘缘,手中早已没有了华伞,不知道是打碎了还是早早收起来了。
这时候先前说到哪里都忘记了,只见魔君躺在坑底被刨了出来,却是坐在地上沉静半响却是突然说了一句:“既然你拜了我兄长为师,以后我便教你,按照教中弟子排辈,正好与多宝平辈,你既然是三十三代教主的弟子,我自然给你取个道号名:御宝。自己有空多去看诸多戒律,以后遇到魔道子弟要称师兄弟,不可妄动干戈。”
待的这一位说完,敦煌君也不由得有点头大,这一下回家却是有点不好交代了。
正在这事却是听闻魔君又说道:“他先前交代了你什么没有。算了算了我不问了。”说完却是摆摆手道:“我现在受伤了了,你背我从忘川河奈何桥走吧!劳烦阎罗天子相送一步。”
这时候的阎罗天子却是十分无语道:“我得去回复后土娘娘的法旨。”
说完却是摸出了那鬼玺交给黑白无常,让二位代送。
这慕容子明本就是执幡儿的道童,这时候自然是解开手上紫金色布带,然后一把背起了不能行走的魔君君尘缘,却是堪堪走了一步就压得几欲要死一般,忍不住说道:“魔君,你怎么这么重,看你这身没二两肉,背起来后却是十万大山一般沉重。”
还未说完便头顶滴下了点点汗珠。
看那一脚进地半寸深浅,敦煌君看子明不似作假,开口说道:“如
此,我来背吧!”
正欲解下身后的佩剑,却是听得一声哗啦,土伯那挎刀的分身再次出现,却是一拉君尘缘的胳膊道:“我直接送你回去算了。”
说完却是不理不睬在场诸人,便带着魔君君尘缘沉到了熔岩里。
半路不知何地的时候就是土伯分身也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六魄在身为何这般重,剩下的一魄该向哪里去找。”
沉静片刻的魔君君尘缘却是叹息一声道:“自然是去还君明珠的君家找。”
土伯片刻无语再次问:“何谓还君明珠。”
君尘缘无奈道:“他吃肉,我刷碗。他的前尘因果我担着。”
寂静片刻无话,只有一路熔岩起伏。
在枉死狱的诸人皆是面面相觑无语。
黑白无常看着在场面面相觑的多人,只好晃着头脑,由范无咎出面叫回神了众人,一起朝着忘川河出发。
慢悠悠的下了这平都山十八重地狱。
只是不知何时起,整个平都山被冲淡的幽幽鬼气再次缠绕。
不知何时又布满了整个平都山。
相思君跟着慕容世家的三人还有黑白二位大爷一路轻松而行。
想当初一个人进来的时候那可是过了三关算是半打进来的,只不过好在超凡入圣一般的修为,阴司冥府也算是给自己一个面子没有过多追究。
只不过现在一路走来遇到几天前被打过的牛头马面,自然怒目而视的大有鬼在。
终究是时不时被这样行礼注视有些让人瘆得慌,慕容子明十分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大前辈,你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诸多鬼差这般看着你。”
相思君这二十来岁的长相,人畜无害的一笑,然后小声说道:“我只是进来的时候他们不肯让路。本座只好勉力前行了,自然在过程中多有争执,免不了有些龌龊。”
这时已经远远地能看见忘川河了。
八爷范无咎十分不客气的对着相思君说了一句:“你这叫争执,有些龌龊。要不是阎罗天子心胸宽广,你这算是打进幽冥地府,杀进枉死城狱了。”
就算是一向不怎么说话的七爷谢必安也回过头来晃动舌头,表示愤慨。
相思君只得不好意思的勉为其难的笑一笑连连道歉说不会有下次了。
可算是把慕容子明和慕容随遇雷的外焦里嫩,慕容子明还待想入非非,就听到敦煌君冷冷的声音传来:“子明你就不要想了,今次是赶上镇守黄泉路的铁笛剑仙不在,不然就是相思君前辈也不可能这般轻易入地府的。”
刚刚说完,却是冷不丁的白爷谢必安晃动舌头说了一句:“善恶总有回报,赏善罚恶簿上注定有这一笔。”
相思君却是摆摆手道:“浪的几日是几日,身前哪管死后事!再说我堂堂陆地神仙来幽冥访友,有事情请教,
是牛头马面不放行,能怪我动手嘛!”
看着这混不当会事,一时间人鬼皆是无语。
说话须臾之间便遥遥的看见那巨大的鬼门关了,只不过这一刻算是看清楚了,两山对峙一般的峭壁石崖的鬼门,却是是气势恢宏。
这一路行来也未出先前来时的阴阳路城门楼子。
见得众人疑惑,黑爷范无咎只好再次开口道:“这时另外一条黄泉路。”
说罢用手指了指鬼门关说道:“看得见,走不去的。太远太远,中间隔了一座幽都城。鬼门太过雄伟。”
只不过顺着这黑爷指去的黄泉路,却是见得一条大河,上面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沉沦合道里的孤魂野怪,虫蛇满布,腥臭扑面。
就在这时却见得一条见到尽头的石桥,边上有碑曰:奈何
从这桥头看去只见得桥下河面蛇虫满布,波涛翻滚腥风扑面,见得里面有铜铁颜色的长蛇去撕咬恶鬼,惨兮兮的,时不时还窜出一条铁狗恶犬也扑下水去追着咬那孤魂。
正在这时却是见得一位徐娘半老推着手板车缓缓行来停到桥头,看着诸人问道:“诸位可是要喝一碗老身熬的汤,驱走着幽冥恶地的寒气。”
说话间就递过来茶杯大小的两盏大小的绿莹莹汤水。
见得这般热情,却是有些不好推脱,慕容随遇正要拱手道谢后接过。
却是那黑脸的八爷把号丧棒子往地上一杵,大大咧咧上来从那半脑徐娘手中接过两盏,朝着小推车上一丢。没好气的说道:“孟婆,你可不要害我们兄弟。给阎罗天子惹祸。”
那知那半老徐娘却是裂嘴一笑道:“擅入幽冥者死,这几个人物都是擅入,听说还有一位是打将进来了的,我便陪铁笛仙在此等候很久了。”
说话间却是身影飘飞,一把三寸长的匕首直取相思君。
这相思君却是个妙人,大声疾呼一句:“老婆娘,你爱慕小生不成,这便要谋杀亲夫嘛!”
说话间却是那左手依旧拿出那个焚香的香炉小鼎,两道法决,一挥手却是一片紫烟。
正杀伤前去的孟婆却是一收匕首回身让过了。
这时相思君远远地腾空而起,却是笑道:“孟婆,我便先走了。下次来幽冥过这奈何桥一定来喝一碗你煮的汤。”
幽冥的高空中直见得一道璀璨光华,一道飞剑直取相思君,却是远远的桥上走来一人,仙风道骨的出家人一般,又像是个儒生。
手中捏着一个剑诀,却是轻声喝道:“相思君,接某一剑:龙蛇。”
说话的须臾间却是见得手中一抖又是一道飞剑追了上去。
远远地就听见云雾中传来一声:“铁笛剑仙在这等某,我先去也,几个小辈改日有缘再见。”
远远地只见虹光闪烁,剑气流动,却是搅的云惨风淡。
第二百一十七章 奈何奈何奈若何
这突然地变故也是让这两天刚刚放松心情的慕容家两小心头一震。
就是敦煌君也有些措手不及。
见得那镇守奈何桥的铁笛剑仙去追相思君去了。
却是孟婆一挥手却是说道:“我且擒下三个小辈。”
说话间却是阴风再起,一手就向着慕容随遇抓来。
鬼气掌风压人,慕容随遇就是想跑也不能。
便在这一刻却是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他前面,正是敦煌君。
这时候却是湛然留机未出鞘,敦煌君手画一道不知名符篆,却是一个气罩堪堪形成,便见得孟婆一掌打在上面。
眼见气罩要破,敦煌君却是一掌接上,两掌接实却是一阵闷响。
于是乎,这孟婆倒退一步,却是敦煌君一连蹬蹬退了三步,口角溢出一口血来。
随遇和子明双双拔剑。
这时候却是黑白二位爷齐齐的用黑白号丧棒架住孟婆隔开。
却是听得那孟婆嘻嘻一声嬉笑道:“小郎君未入地仙,半步合道却是修为不错啊!区区半步元婴合道能打退老身一步也是难得。”
见敦煌君嘴角的流出的血,却是笑道:“我这阴风掌的滋味不错吧!这毒的滋味如何?”
原来孟婆这掌中带毒,敦煌君却是中毒了。
黑白无常都是大吃一惊,慌不得却是叫道:“速速把解药拿来,这三位乃是阎罗天子的客人。”
又是一通解释说不是与那相思君一路的,只是恰好顺路同归。
孟婆并为多做纠缠,随手丢出两颗药丸,说道:“解药在这里,吃错了便留在这幽冥,吃对了便可还阳解毒。”
刚刚结果一黄一白两个药丸的黑爷范无咎一脸无语。
迟迟不敢给敦煌君吃,拿在手中好不为难。
气死人的是那孟婆还说:“若是丢了七日内没有第二份。”
一时间左右为难。
敦煌君见黑白二位爷护住随遇和子明,却是支撑着坐下以自身功力压制毒素。
这时候那孟婆侃侃而谈:“我这奈何桥一座石桥分三层,善人的鬼魄可以过上层的桥,善恶各半者过中间的桥,恶人自然就要过下层的桥。下层多有恶鬼拦路,那污浊的波涛中被那铜蛇铁狗撕咬。”
说完哈哈哈一阵渗笑。
这时候那徐娘半脑风韵犹存的身段却是看起来更加渗人。
停顿片刻却是说道:“此毒还有解法,就是喝下孟婆汤,不然的话,你这小小元婴合道修士,便会在三日内神魂腐朽而亡。”
此话一出,把听到孟婆汤能解毒就去自己拿碗打汤的白无常谢七爷惊的手中的瓢都快掉了。
就在这时候白七爷谢必安一碗汤送过来,嘴唇紫黑色的敦煌君却是摆摆手意
思是不能喝,白七爷问为何,却是敦煌君惨笑一声:“我还舍不得忘掉前尘过往。”
说话间却是眉目里一道粉色气息流动,却是从眉目流动全身,短短片刻间敦煌君所中阴风掌的毒却是无药而愈了。
就是见多识广的黑白二位爷也是觉得惊奇连连,慌不得嘲讽孟婆这阴毒无用,怕是制了假药。
孟婆看着这一道粉气却是呵呵一阵惨笑道:“这个世间居然如此之巧,还有人会下相思蛊。”
说完众人皆是不解,就是敦煌君本人也是不解,何时中的蛊亦是不知。
这时候那孟婆却是快步走来,未等黑白无常阻拦,却是一手拿住敦煌君左手的脉搏,片刻后没好气的说道:“果然是相思蛊,难怪解了阴毒。”
说完一摆手丢下敦煌君的手,却是自顾自摇着腰身坐到了那奈何桥头的栏杆上。
却是那孟婆这会杀气尽去,却是笑道:“小辈,难怪你年纪轻轻,天赋也就算的一般,这点年纪便能修道半步合道,多半还是这相思蛊的药力。下蛊之人果然别开稀径。”
见得敦煌君和随遇子明困惑的眼神,那孟婆亦是自说自话:“这相思蛊虽是无药能解的巫族蛊毒,但是也能强健你的体魄,而且世间几乎能解百毒,只有少数几种毒药能毒倒你。给你下蛊之人功力之深,就是老身也难望其项背。正所谓相思越深,药力越大,要你越大,体魄越强。”
说完却是摆摆手道:“此事揭过,既然是阎罗天子的客人,你们走吧!”
这时候敦煌君却是一拱手道:“前辈,请问在下中蛊多久了,能看出来嘛!”
那孟婆又瞧了瞧敦煌君,却是摇摇头道:“老身虽是鬼仙,却也是太乙玄门的金仙修为。这下蛊之人手段奇妙,就是老身也只能勉强看出这相思蛊乃是古老的巫族手法,并不是现在残存的苗疆十万大山里巫蛊之术一般的寻常手段。”
说罢反而推销起自己的孟婆汤来:
说这喝了孟婆汤,了前尘旧梦,断前因后果。
忘尽一世浮沉得失,一生爱恨情仇,来生都同陌路人,相见不识。跳进忘川河,污浊的波涛里,被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便可得解脱。
就在这时却是敦煌君问了一句:“前辈,那要是死后归寂过这奈何桥不喝汤能否。”
孟婆又是哈哈一笑,甚为开怀的说道:
为了来生再见这今生的最爱,可以不喝老身的孟婆汤。那得按照规矩,跳进这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
千年之中,你或许会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的见他,他看不见你。
千年之中,你看见他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有盼他不喝,又怕他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受不
得等待的寂寞。
千年之后若是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找前生最爱的人。
说完这些的孟婆像是累了,却是一挥手收了孟婆汤的板车大锅,在众人眼前却是仰头倒下,径直落入忘川河中,片刻好却见得一条千丈大小的青蛇,蛇首隐没在忘川河里便这么不见了。
慕容随遇和子明见得这漏出的一鳞半尾却是吓得几乎魂不附体。
这时候却是见得白七爷黑八爷一起漏出羡慕的眼神道:“这便是金仙修为的孟婆,刚刚算是调戏你家敦煌君。真要是出手,我们哥俩保不住你们的。”
然后带着三人上桥,缓步行走间,却是黑八爷手中那一枚鬼玺发出震慑光华,忘川河里的孤魂野鬼还有那铜蛇铁狗都远远的离开了桥边。
这时候黑八爷却是嗓音嘶哑的给子明随遇说道孟婆的故事。
原来这孟婆是帝尧时的风雨之神,因为看到人间恩怨情仇,即使死了也不肯放下,不由的心生怜悯。
于是她便来到这奈河桥头,支起那口大铁锅,以三朵赤蔷薇两根忘忧草加上忘川河的河水时时熬制。众生死后来到忘川河边奈河桥头喝过孟婆汤后,将投胎的人们就会忘记身前放不下的爱恨情仇。
孟婆在修行的无比漫长的岁月里,超脱了生老病死,遇到了一位相伴许久,共度不少岁月的意中人,后来那人天命来临不得不分开,却是送给孟婆一条小小的红线。
只不过孟婆忘记了前尘,却是再也认不得他了。
在这奈何桥边熬汤的岁月里,这风雨之神的孟婆也化身成冥界的阴神了。
慕容子明不明就里问道:“那个他是谁。”
敦煌君却是摇摇头道:“传说是月宫中的那一位老者。”
慕容随遇不由得听到一个八卦一般脱口而出:“那岂不是月宫中的红线月老。”
慕容子明问道:“忘忧草听过,这赤蔷薇是何物。”
敦煌君却是灿灿一笑道:“就是这些年坊中女子说的那爱情花,司马相如《子虚赋》中其石头则赤玫瑰玉玫玫瑰瑰。”
慕容子明大悟:“原来就是玫瑰花啊!”
嗓音嘶哑的黑八爷却是慢悠悠的说到:“传说就是那月宫月老,只不过孟婆记不得他。世间又多少人知道,那一条小小的红线牵着恋人的两端,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一条条红线其实就是他一滴滴鲜红的相思血化成。奈何奈何奈若何,孟婆守在奈何桥边一天天熬着她的孟婆汤,那一位日日牵这一条条红绳,却是再也没有相见之日,孟婆也想不起对方,只知道等在这桥头。”
敦煌君心有所感:“这便是天道无情嘛!”
沉默半响却是又说了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第二百一十八章 忘川河畔撑篙人
刚刚听了一路故事。
走完了甚为长远的奈何桥。
却是刚下桥头,就听得一声声长歌。
“魂兮归来!君无下此幽都些。土伯九约,其角觺觺些。敦脓血拇,逐人駓駓些。参目虎首,其身若牛些。此皆甘人,归来!恐目遗灾些。”
慕容子明却是伸手指着宽广的忘川河道:“子安师兄,快看。河里还有一个撑篙人。”
慕容随遇顺着他的指看去,却是正见得一个船篙舟子却是刚刚靠岸停船。
细细看去却是一个无底的船,径直能看到船下的忘川河水。
慕容子明见得那个露底的船不由得拉了拉敦煌君的衣角:“敦煌君,这无底的船怎么渡人。”
敦煌君见状只得小声解释一句:“无底的船自然是渡心的。”
那撑篙的舟子却是在这一刻大步流星的走来。
大约在身前一丈开外笑言道:“好悟性。”
黑白无常不是经常见道这位撑篙人,这会儿有了孟婆的教训,显得分外警惕。
黑爷范无咎直接拿出鬼玺威慑。
那知道那位撑篙人只是淡淡一笑,斗笠下脸看的不怎么清晰,却是自下而上一声龙吟。
就见得一身金黄色的浩大正气冲霄而起,却是把范无咎以鬼玺凝聚的鬼气冲淡的点滴不剩,就是这时长走动阴阳两界的勾魂使也一下不知所措,愣愣的看着手中鬼玺。
这时却是见得敦煌君催促这已经拔出剑来的慕容家两小收起剑。
敦煌君拱手鞠躬平腰,却是大大一礼,口中呼道:“慕容冲见过宋师子渊先生,先生这一手魂兮龙游却是若阳春白雪。”
此时的那位舟子却是难得一声轻想笑,摘下头上的斗笠,手中的撑篙远远地朝那无底的舟一丢,堪堪落在舟边插在河中。
手中斗笠稍稍作煽风姿势,却是两鬓斑白的一位中年文士,这文士腰间配一把战国三尺青铜宝剑,这时一手扶着剑柄,一手闪动斗笠,却是笑吟吟道:“你认识老夫,口称宋师何来。”
敦煌君伸直了腰背,却是再次拱手答道:“我有一位亲眷友人随先生学过这魂兮龙游。”
这时候慕容家两位小辈也一一见礼。
这两鬓斑白的文士想了一会,却是气的把手中斗笠远远丢开,一手指着敦煌君道:“你说的是那姬家小儿。”
敦煌君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只不过终是没有笑出来,点头
称是。
这时候这位宋师却是忍不住腰间佩剑出鞘三寸,然后来了一句:“曲高必定和寡,就当是老夫让让姬家小儿罢了。”
敦煌君依旧难掩嘴角上翘的笑意:“宋师胸怀坦荡,一定不会和姬太计较。子渊先生的赤霄宝剑没有赢过我身后背负的湛然留机和忘几入道纵横双剑,两剑可是他亲手锁铸,不逊先生手中赤霄宝剑。当年先生的长剑耿介,倚天之外两剑都损毁在他手中,直到拿出赤霄宝剑才斗剑成平手,宋师疼爱后辈,又依约自愿认输,不愿失去赤霄宝剑却是传他魂兮游龙。这游龙之气乃是浩大冲霄的正气。只不过这姬家小儿的称呼却是不恰当,他毕竟也是一教之主。虽正魔有别,宋师当没这么小气。”
那知听到敦煌君的这般说,那位两鬓斑白的宋师却是笑吟吟道:“我乃楚人,不服周久已。打是打不过姬家小儿的,但是我说了也是白说。你且把他所铸两剑让我一看。”
然后就这么伸手以待,那出鞘三寸的赤霄宝剑也归鞘多时。
敦煌君听得这般说,却是卸下身后双剑,奉手递给这位宋师观看。
依旧只是出鞘三寸,那宋师一弹剑刃终究还是忍不住道了一句:“好剑。”
不想沉默片刻却是摇摇头。
最后又说了一句:“这耿介倚天两剑的残骸只怕也在其中吧!融了万剑精髓在其中,这小子的铸剑之术别开蹊径,却是堪的与欧先生比肩了。”
说完却是直接把湛然留机和忘几入道丢了回来,像是多拿一刻便舍不得还了一般。
待敦煌君再次背好双剑,
这位宋师却是直愣愣的看着慕容子明,抚须而笑。
那几根略带花白的胡须实在是掩盖不住他的欣喜,又问了一句:“这是你家的后辈。”
敦煌君点点头,却是慕容子明和随遇一起再次见礼。
这去了斗笠若文人夫子的宋师却是笑一笑指着子明道:“你这赤子之心诚然难得,我欲传你龙游之气,你觉得如何。”
慕容子明前不久刚刚拜师,还得敦煌君和魔君皆承诺教自己,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
这时候却是敦煌君看着这不开窍的样子,走到子明身后,一巴掌压在肩头,嘴上却是说道:“还不给你师公磕头。”
慕容子明平素里就有些怕敦煌君,这一下却是不用多说,直接蹬蹬磕了九个头。
把那位宋师却是弄得拦都没拦住。
等磕完头,这宋师有些不明就里的问道:“为何是师公,难道是怕你这后辈拜师与我后与你平辈了。”
像是有些解释一般又补了一句:“教派门阀不同自然是各论各的。”
敦煌君终究还是名门世家的公子,不忍欺骗。解释道:“我家这后辈的座师正是姬太,所以叫您师公理所淡然。”
听到这句话就连一向风度不乱的这位宋师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想了一想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待慕容子明磕完头,这宋师才恍惚间说了句:“难怪一开始我左眼皮跳,然后行舟越近却是左右眼皮一起跳。”
说完话却是走到还跪着的慕容子明身侧,伸手压在子明肩头,见得敦煌君几人退开,却是全身正气佩耀,一声龙吟便见得金色浩大气息包裹住两人身影。
也不多时却是两人再次出现时,却是见得这位宋师的额头有细细的汗珠。
斑白的鬓角原本无碍这人到中年的沧桑,这一刻挂上汗珠却是显得世事风霜。
忙完了的宋师从衣袖间拿出一本金册,却是递给慕容子明。子明接过却是口中连连称:“谢过师公。”
这宋师却是摆摆手让身材高大的子明站起来,随口说道:“这魂兮龙游的秘本你切好好收着,不要弄丢了。且把你佩剑拿来一观。”
慕容子明依言拿出朝日拜月两剑,宋师看过后一声苦笑道:“果然是魔道手笔,这两剑却是算的好兵器,你师可曾传道于你。”
慕容子明只好面色尴尬的回答道:“这两剑乃是魔君炼铸,却是让我自己养育剑灵,虽是一品灵剑,只是还未养育成型。我师他早已亡故,才拜也没几天,是以魔君是代师,敦煌君也答应教我。死都死了如何传道,只不过拜师之时师尊曾传我一个剑阵,只是我目前领悟不了。”
那位宋师听完后却是对着敦煌君道:“慕容家的小儿,你当老夫宋玉是瞎的嘛!这道心魔种被龙游之气洗涤后,就等于以纯粹的浩然之气洗涤道心,更会让这魔种深种,是以以后这小子不论是正道道家功法还是魔道邪功练起来都是事半功倍。天下间有这等本事还活着的人,你说是谁?”
说话间却是一手抓向慕容子明的头顶,看样子要是敦煌君一个回答的不好,这位宋师就要撕票了。
这一下却是把慕容子明吓得不轻,口中连连称呼道:“宋师公,您误会了,误会了。我这道心魔种乃是代师魔君所下,非是敦煌君。”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人间守门人
这时候的敦煌君难得漏出一个嘴角的轻笑。
拱手回答:“宋师,他已死去多年,我们此行也只是为了见他的残魂。那位魔君的本事比起他不遑多让。”
这时候这位自称宋玉的宋师却是放开慕容子明,斑白的鬓角却是摇摇头道:“老夫还以为他又在作弄老夫,却是把这乖徒孙吓得不轻。”
说完却是难得露出一丝笑脸,这还是从现身到传功这么久久违的一笑。
像是有些掩盖尴尬,又像是真心喜欢这个徒孙。
宋师却是左手再次扶着赤霄宝剑的剑柄,然后右手凭空虚抓,却是第一次抓了一个七寸见方的铜镜,想了一想却是觉得不太好,然后就这么丢在地上。
然后又抓了抓,却是第二次抓了一个小巧大鼎,大约巴掌大小,想了一想却是说道:“这山河鼎却是不好给你,弄得不好就是一座山河崩毁,一副山鬼神人亡故。”
说罢却是也丢在了地上,然后第三次伸手从虚空中抓了抓,却是凭空抓出一副佩刀。这时松开左手赤霄宝剑剑柄,然后双手抽刀而出,却是笑吟吟道:“此物送你最好了,此刀名曰两段刀,又名万人敌,却是一鞘两刀。你既然拜在魔宗,自然会有刀道大家教你,此物用来杀伐却是更好。”
说罢却是左手招一招,让慕容子明过来拿。原来子明经过了先前的惊吓却是离的远远的。
这时候宋师却是没好气的说:“乖徒孙,你离那么远作甚,我又不吃你。”
说完却是递过了手中的宝刀。
早早收了佩剑的慕容子明却是接过宝刀,抽出三寸,果然见刀身上铭刻“万人敌”三字铭文。
却是是趁手的好兵器,只怕远不是寻常灵器。
这时候却是这宋师,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山河鼎还有那铜镜,说道:“这些你切收起来,不要随便用,尤其是这山河鼎,能炼山鬼。”
说罢却是转身就走,闪烁间便回道了那舟子上,远远又传来一声:“改日你要是见到你太师公了,记得守礼一些。不要像当年某个人那样。”
说完却是撑篙见得那无底的船儿就一舟远去。
慕容子明不明不白得了三件灵宝,除了这双刀和山河鼎外,却是还有那面铜镜,这会收了双刀,却是一手拿鼎一手持镜。看着敦煌君傻笑。
敦煌君见得子明这般憨厚见钱眼开的笑脸,没好气的说道:“你太师公便是那位投江的屈子,屈氏姓芈名平,
乃是原楚国的王族。好黄老之学,开创了香草美人的传统。更有楚辞流传,骚赋乃是第一人,所以近代诗词大家皆是作骚人乃是纪念你那位师公。有空你可以多看看九歌,招魂等等这些,不要一问三不知丢了他的人。”
说罢见得慕容子明对着手中镜鼎爱不释手,却是没好气摇摇头。
最后子明像是下定决定了一般,然后把那山河鼎朝着随遇一递,却是说了一句:“子安师兄,这鼎就送给你吧!”
而后转过头却是对着敦煌君道:“敦煌君,你且帮我看一看这铜镜是何宝物。”
敦煌君正待接过,却是那位白帽谢七爷接过,看了一看后又塞回敦煌君手里说道:“秦王八镜之一,此乃秦皇定海镜,照之海中一切怪鱼妖邪皆不能隐,境界不够的一照即化礁石。却是难得的宝物。”
看样子这位白帽子谢必安谢七爷却是是鉴宝的行家里手,敦煌君翻过镜面,果然见得镜背面有古法篆字秦王二字。
因秦王一统六国称始皇帝,自然秦王就是秦皇,人世至尊。
敦煌君把这宝境让慕容子明好好收好。
又拿过随遇手上的山河鼎,却是细看一遍。
却见得鼎身上诸多铭文,全部是炼某某山鬼于何年。
白帽子谢必安谢七爷说话本身就慢,这会儿却是慢条斯理说:“这这这楚国的山河鼎乃是楚王集楚地气运之物之一,山鬼就是原来的山神,当然作恶的叫山魈,所炼化的多是山魈,所以此鼎对各大山神却是有压胜之用,这宋夫子以此物于你,却是大大的不妥,你若是与山神起了争执,若是打的性起却是可以以此物伤了诸多神灵的性命。”
果然再看那鼎身上的铭文却是曾经的一尊尊山神,看样子被此鼎收走不少。
闻得此言,却是随遇慌不得把这山河鼎塞回子明手中道:“你自己好好收着吧!”
那知子明却是又塞回随遇手中说道:“子安师兄,你就帮我好好收着吧!这等重宝要是丢失了我可如何交代,你忘记了当初窃玉的那老头了。我带着这镜子,平时却是可以当做照妖梳妆之用,那鼎你且帮我收好,或是你自用也好。”
这时候的忘川河上,却是那宋师的船头多了一人,来人也是鬓角斑白,头上的冠巾也只是寻常之物,却是一根木簪就管束了斑白的长发,这时候宋师却是对着船头那人道:“你倒好,自己的徒孙也不敢上去见一见,荀夫子你这可是破天荒。却是拿我楚
地的山河鼎送了徒孙,一句师公也没捞着。”
船头的那荀夫子却是摆摆手道:“你得那一声师公理所当然,虽说魂兮龙游之术算是旁门,但是浩然正气却是做不得假的!只不过老夫现在暂领稷下学宫,却是不好意思出去见徒孙,实在是不知如何面对那一颗赤子之心。”
沉默半响却是说:“我见过那一道残魂了,确实厉害。比十二年前......”
宋师却是听了一半没见后续,忍不住问道:“比十二年前如何?”
船头的人影消散,却是传来一句:“更加厉害。”
听到如此,宋师放开撑篙却是手扶着赤霄宝剑剑柄摇头道:“那我这难得找回场子了。”
敦煌君一行人还未开始走,便见得慕容子明拿着那秦皇定海镜一通照,却是不见有何用处,敦煌君只好小声说了一句:“持镜输入灵气。”
这慕容子明却是耳边听说,手上就用上了。
只见得一道光华闪过,却是那忘川河里漂浮起来几块大礁石,正是那铜蛇铁狗。
回头看见这一幕的黑白二位爷一把拉住慕容氏一行人,却是范无咎小声说道:“快走快走,休要惹得忘川河神。”
敦煌君带着慕容随遇和子明跟着黑白无常二位爷大步奔走。
这时候身后广布的忘川河面却是起的一道巨大的水柱,这柱子上漏出一掌模糊的脸。
自言自语一般:“这下倒是跑得快。”
然后呵呵一笑,却是水柱消散,河面依旧如镜面一样广布,这是因为远了看不见波涛。
一行人见子明那一手失误照的忘川河里起了一大片礁石就知道坏事,等到黑白二位大爷领着跑路自然就是一路飞奔。
远远地跑的忘川河都几乎看不到了,终于停下脚步大口喘气。
这时候却是听得一声:“怎么惹了我忘川河就这般逃跑了事嘛!”
待的众人回头,却是见得空中一张巨大的水脸张开大嘴就铺了过来。
明显的是神人脸皮,只不过远看一张脸皮面具模样,这张开大嘴后却是连接着一处不知名的漩涡地界。
就是黑白无常二位大爷见得这巨脸扑来也是一时呆住了,就是黑爷手中的鬼玺也没来得及放出鬼气。
敦煌君湛然留机剑出鞘,却是凝聚剑意,准备一剑升空。
这时候却是听到一声长歌:“河神何苦欺负小辈,某家陪你过上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