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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爱太阳的向日葵     三国之西州制霸txt下载     三国之西州制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七章 接踵而至

    使者甲说道:“嗨,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这些做使者的,最重要的使命是什么?可不就是为了身后的首领和部落吗?就这,你都看不透,真不知道蒲头是怎么看上你的?同样的,国与国之间没有什么永远的敌人,只要你给足他好处,他自然会从不共戴天的仇敌一下子就变成你的朋友,不是吗?

    乌孙人在西域之战里,被西凉军打得全国年轻男人差不多都死完了。只要刘凉州给点好处,就像一个地主给一个行将饿死的乞丐扔下一块发馊的饭一样,他们还不是尽力逢迎拍马吗?被刘凉州割走一大片土地后,乌孙人的国土还是不比匈奴人的小,他们养殖的牛马自然也不会很少。说不定,他们就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大宛人又有大宛马。刘凉州又最爱大宛马,也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还有康居人、呼揭人、坚昆人和伊列人,恐怕也都不是好相与的。”

    使者说到这里,于夫罗这才恍然大悟,也放下了刚刚才想起的一个破绽,陷入了刘范精心布局的陷阱,也彻底失去了这次翻盘的机会。

    使者乙说道:“你说的有道理。看来我们这次出使西凉,肩上的担子是很沉重啊!有这么多可选择项,万一刘凉州不选我们可怎么办?”

    使者甲说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尽量压低价格呗!别忘了,我们的鲜卑人其实是没有西域马优良的,刘凉州拿下了西域,获得了大量的西域马,不会不知道个中奥妙。相比那些西域部族,我们在牛马的质量和刘凉州的喜好上,就先输了一次。如果不把价格降下来,取得价格优势,那我们面对西域人可就一点优势都没有了!”

    于夫罗又叹了一口气,他也算不清今天他一共在这茶馆里究竟叹了多少次气,后悔了多少次。听了鲜卑使者的话,他才想起原本他还是很有机会的,而现在他却一无所有。

    使者乙说道:“说的也是啊!我们蒲头酋长也急着让我赶紧和刘凉州谈拢,不能让别人抢走刘凉州的钱,特别是匈奴人。我听说,刘凉州的西凉之地,每个郡都有一个大型的兵工厂,生产的武器为天下第一。在历次大战中,他斩获的武器也不在少数。或许,我们可以让西凉用武器来结账。”

    使者甲说道:“不错。你曾经听说过,刘凉州能打败乌孙人的原因吗?”

    使者乙说道:“知道一些。只知道刘凉州的西凉军中,有几千骑装备了一种重甲,刀剑和弓箭都不能将之破开,几乎是金刚不坏。如果刘凉州肯把那种重甲卖给我们,匈奴人必败无疑!”

    于夫罗闻言,心砰砰砰地跳。想不到,刚刚那几个汉人随口一说的,卖给鲜卑人武器,让鲜卑人去和匈奴人拼命,居然还真有这一回事。要是鲜卑人和匈奴人为敌,本来匈奴人就已经受朝廷掣肘,又激怒了西凉,如此就是四面楚歌,匈奴人还要不要活了?

    使者甲说道:“匈奴人的河套平原实在是太过诱人了,要是我们厥机部和你们蒲头部能平分河套之地,再平分匈奴人的人口和牲口,那在好不过了!”

    闻言,茶馆里的所有鲜卑人都是兴奋得异口同声地仰面大笑,爽朗的笑声充斥着整个茶馆,声音甚至穿透到了一楼和三楼以及顶楼。一般人也就是觉得,这些鲜卑人太过野蛮狂妄。但这声声笑声在精通鲜卑语的于夫罗听来,却是无比的刺耳。于夫罗整个人都慌了。因为她的鲁莽,匈奴人即将陷入到一场万劫不复的大难之中去。危机感如同下雪一般,是越来越厚,堆积在于夫罗的心头,压的他透不过气来,全身冒出冷汗来。坏消息接踵而来,带来的强烈的恐惧感,让于夫罗差点晕过去。

    于夫罗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恐惧感,拔腿就往茶馆下跑。侍卫们大概知道了些什么,也赶忙跟着。于夫罗下了楼,赶紧跨上马背,就头也不回地往驿馆跑。他不知道,在他跑下楼的时候,那四个喝茶的商人,那两个鲜卑使者,都不禁默契地相视一笑。

    于夫罗好不容易穿过重重人潮,回到了驿馆。一进驿馆,就看见一个陌生的匈奴人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等候他。于夫罗看了看那人,发现他是个跟在羌渠身边,负责给羌渠喂马的奴隶。

    于夫罗疑惑地说道:“你不在我父亲身边,到这里干什么?”

    奴隶急切地说道:“大事不好了右贤王!祸事了,祸事了!”

    于夫罗一听这话,不好的预感又一次降临在他的脑海里。于夫罗说道:“发生了什么?给我慢慢地说!”

    奴隶说道:“几天前,美稷城来了一个西域僧人,自称法力高深,能预见未来,为人排忧解难。起初贵族们都把他看成是一个江湖骗子,不怎么放在心上。但须卜骨都侯有一次在美稷城微服巡游,那僧人看出了他就是须卜骨都侯,而且诸如年龄几何、妻妾有多少、儿女有多少、父母哪年死的,都说得一清二楚。须卜骨都侯和贵族们都惊呆了,因为须卜骨都侯生性好色,就连他都忘记了他到底有多少妻妾子女。有贵族就把这件事禀报了大单于,大单于正好为了牛马一事忧虑不已,就请那僧人进王庭为单于占卜凶吉。”

    于夫罗说道:“那到底是凶是吉?你倒是快说啊!”

    奴隶说道:“那僧人算出来的结果是,他料到了凉州刺史刘范不会购买我们的牛马,他会购买鲜卑人和乌孙人的牛马,数量多达五百万之多!而且,今年的严寒会持续到明年的五月,厚厚的积雪会把牧草都严严实实的覆盖住,牛羊都吃不到积雪下的牧草,我们匈奴的牛一定会损失殆尽!再加上,他还算出来了,说朝廷已经有意要派匈奴中郎将去勒索我们的战马。果然,那僧人算卦后的第二天,就有我们安插在匈奴中郎将身边的探子上报,说看到有身穿汉宫宦官服饰的人,进了并州的晋阳城,离中郎将的治所,只有十天的路程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继续忽悠

    于夫罗闻言,顿觉双脚打飘,全身乏力,一个踉跄,差点晕在地上。侍卫们连忙把他扶起来。于夫罗有气无力地说道:“单于和须卜骨都侯都是怎么说的?”

    奴隶说道:“他们看了僧人的卦象之后,都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派小人星夜兼程赶到姑臧。单于命令右贤王必须抢在鲜卑人和乌孙人之前,尽早和刘范重新见面,把牛马卖给刘范。无论价格有多低廉也无所谓,重中之重是要把战马尽快都销售出去,决不能让朝廷白白地没收掉!”

    于夫罗听完点点头,他回驿馆来其实就是为了赶紧带齐人马,好去找刘范再次会面。于夫罗说道:“那你们快去备马,我准备准备这就去刺史府!”

    “是!”几个侍卫赶紧跑出驿馆。但是没过多久,一个负责备马的侍卫又突然跑回来了,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于夫罗怒道:“不是让你去备马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那侍卫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道:“右贤王不好了!好多西域人进驻在我们驿馆两旁的驿馆了!你快去看呐!”

    于夫罗一听,暗叫不好!没想到西域的草原民族竟然来得这么快,而且刘范还给他们提供了驿馆居住!于夫罗赶紧跑出去,到驿馆门外一看,居然看到一群绿眼睛、蓝眼睛的西域人牵着一大群骆驼,正准备把骆驼赶进驿馆里去。

    于夫罗派人去问驿馆的负责人,一问才知道,这些人里有乌孙人、康居人和大宛人。听完,于夫罗什么也不说,赶紧翻身上马,也不在意身后的侍卫被甩得远远的,径自往刺史度奔去。

    一到刺史府门前,于夫罗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看到有别的夷狄在门口等候。于夫罗前去叫门,把门的亲卫只愿意给他开右边的小门,而不开迎接重要宾客的中门。于夫罗这时候也顾不得礼节上的细枝末节了,有门开了就进吧!刘范愿意给他开小门,就表明刘范还是对他有点兴趣的。万一啥门都不开,那就坏事了。

    于夫罗在刺史府里长驱直入,有刺史府的仆人来报,让他在西厢房等候。于夫罗听话地到西厢房等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于夫罗的茶水换了一道又一道,茶叶都泛白了,刘范的身影也不见踪影。过了半个时辰,刘范才带着贾诩和黄忠姗姗来迟。

    刘范抬眼一看,只见于夫罗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西厢房里踱来踱去,后背的汗水将衣襟都打湿了。刘范和贾诩对视一眼,暗道此人中计了。刘范方才踏入西厢房,于夫罗看到刘范终于来了,如逢大赦,赶紧迎上前去。

    于夫罗说道:“哎呀,刺史大人叫我好等啊!”

    刘范拱了拱手,一边往座位走去,一边带着埋怨的口气,对于夫罗炫耀道:“右贤王这就有所不知了,这几日本侯的客人都快把本侯的门槛给踢坏了!唉,每一日都要忙于迎客,少有闲暇休息。这不,刚刚又来了一个酋长的信使,说什么要和本侯贸易。这草原上这么大,酋长那么多,要是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来拜访本侯,那本侯岂不是要给他们累死了?足下你说是不是。本侯一天到晚披阅公文就够累了,那些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酋长都来扰我清闲,你就说本侯这三州之主累不累吧!唉,这父母官呐,难当啊!”刘范有气无力地说道,仰躺在座位上,一副劳累过度的样子。

    于夫罗试探道:“那这位酋长是哪个酋长?”

    刘范一甩手,翻了个白眼,无所谓地说道:“嗨!还有谁啊,就是那个几年前刚被本侯打得屁滚尿流的鲜卑贼弥利呗!他说,听说匈奴人在本侯这里得了高价,他也要和本侯交易牛马。本侯说,这买卖是可以做,可他的领地和西凉三州之间,还隔着好几个部落,轲比能、和连、素加他们愿意给他让道吗?丁零人、高句丽人会不会偷袭他?他怎么能把牛马安全地给本侯送过来呢?结果你猜怎么着?”

    于夫罗的心蹦蹦跳,他咽了口唾沫,接着刘范的话说道:“怎么着?”

    刘范一下就从座位起来,用手拍了拍桌子,用愤恨又有些抱怨的口吻给于夫罗说道:“这个蠢才居然和本侯说,他早就说动了轲比能、和连、丁零人、高句丽人这些人,他们不但要让路,还要和弥利一起搭伙,和本侯做牛马生意!你就说这人气人不气人?!啊,本侯光是这几天接待的人,都花费不少的钱财;这回他又给本侯送来一大帮人,那本侯还要不要过活了?”

    于夫罗又被刘范吓得瞳孔放大。于夫罗嗫嚅道:“那他们有足够侯爷所需的牛马吗?”

    刘范这回又叹了口气,说道:“有倒是有,该买的还是要买!那弥利说了,这回他要把鲜卑几个部落加上丁零人、高句丽人的上千万头牛马给送过来。当时本侯就跟他急了!本侯说,就算你们有那么多牛马,那也不能全给本侯硬塞进来啊!那么多牛马,本侯上哪去找足够的钱啊!足下可知道,他说了一句话更气人了!”

    于夫罗嗫嚅道:“那他说了什么?”

    刘范又是急促地拍打桌子,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颇为无奈又愤怒地说道:“他居然和本侯说,不用以市价结算,直接一头牛一千钱,一匹品质稍微好一些的战马一千五百钱也就够了!甭管价格有多贱,只有本侯肯要,他们都心甘情愿!你看看,你看看,他们都这样了,本侯还能说个啥?那本侯可不得委屈自己一下,把他们的牛马都收下嘛!但是,诶,你猜后来怎么着!”先抑后扬,这是刘范最惯用的伎俩,它能让人失望,但又能让人重新盼望。

    于夫罗眼前一亮,这个“但是”难不成意味着刘范要反悔,转而购入匈奴人的牛马了?于夫罗激动又期待地说道:“那侯爷,后来怎么着了?您倒是快说啊!”

    刘范微笑,心想,他的演技还是可以的,还能把于夫罗耍得团团转。刘范说道:“诶,后来啊,送走了鲜卑人,结果你猜怎么着,刚刚又来了乌孙人!”

    于夫罗又一次大失所望,说道:“什么?乌孙人刚也来过了?”

    刘范点点头,说道:“嗯,可不是!他们说,见你一个人飞奔而来,恐怕他们的牛马生意要被你抢走了,连驿馆也不住了,就赶忙跑过来。路上有行人给他们指了条近道,他们抄了近道,赶在足下之前先一步进了刺史府。那本侯就纳闷了,是乌孙人挑起的西域之战,又是他们意图谋害本侯在洛阳的亲属。本侯还没有整军备战,他们可倒好,自己找上门了!你说这气人不气人!结果你猜怎么着?”

    于夫罗被刘范忽悠得筋疲力尽,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次又怎么着了?侯爷您说话就不能一次说完吗?老吊着在下的胃口也不是个事啊!”

    刘范说道:“抱歉抱歉!本侯尽量,尽量!言归正传,那乌孙人啊,脸皮可真够厚的。他们说了,以前本侯杀了他们多少人都没所谓,只要本侯买下他们的牛马,卖他们个面子,自然两邦之间一笑泯恩仇!而且,为了两国友好,他们还愿意把价格降低到给鲜卑人提出的一模一样!这可就让本侯犯了难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吊人胃口

    于夫罗又不长记性,又一次让刘范吊起了胃口,再一次好奇地追问道:“侯爷有这么多可选择的供货商,所有势力都围着您的西凉团团转,那侯爷还犯什么难呢?”

    刘范说了这么多,口也渴了。喝了杯茶后,又继续忽悠于夫罗。刘范放下茶盏,说道:“足下没坐在本侯这个位置上。”说着,刘范拍了拍他座下这西北三州的第一把交椅。这把交椅象征着西北三州的最高权力中心。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足下可不知道本侯的苦处啊。鲜卑几个酋长的最大优势在于,他们能够提供超大量的牛,战马也能卖给本侯十几二十万匹的,但就是质量不怎么省心,至少不如西域出产的马;而诸如乌孙、康居、伊列等族,他们的优势在于他们的战马都是产自西域,性能比鲜卑马较好一些,但他们提供不了过多的牛,最多也就两百万出头的样子,远远不能填饱本侯子民的胃口。舍鱼而取熊掌,还是舍熊掌而取鱼,这是问题啊。”

    于夫罗心说,鱼和熊掌你都别要就最好。不过刘范故意说出的这一段颇有涵义的话,倒是于夫罗意识到了一点:匈奴人并不是刘范唯一的选择,匈奴人也不是市场的垄断者,鲜卑人和西域人无论是在质量、数量和单价上,优势都是超过匈奴人的。

    见于夫罗一言不发,而是陷入了沉思,刘范也没有提醒他。过了半会,刘范话锋一转,说道:“对了,既然我们两方的买卖已经达成,本侯都把钱准备好,就等着贵邦前来清点。足下今日匆匆来此,不知是还有什么要务吗?”

    于夫罗一听,这是刘范在暗示他靠近走人的意思啊。于夫罗连忙说道:“侯爷勿怪,在下确实是还有要务要和侯爷商量。”

    刘范皱了皱眉头,表现出有些不耐烦的表情,说道:“什么要务?”

    一旁的军师贾诩冷言冷语地说道:“哼哼,该不会是右贤王阁下风闻我家主公要和其他番邦交易,赶紧过来阻挠吧!”

    于夫罗闻言,就是一个激灵。刘范的眉头越来越皱,说道:“足下果真为此而来?”

    于夫罗一看不但刘范不怎么满意,连他手下人也都不高兴,心虚不已。于夫罗说道:“非也非也!侯爷误会了!在下此来,是想重新和侯爷商谈牛马贸易一事!”

    刘范说道:“本侯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关于牛马的事。”

    于夫罗说道:“是是是。上次在下没有和侯爷达成一致,真是遗憾。故而,在下希望这次好好的和侯爷再商量商量!”

    刘范一挥手,说道:“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贵邦出的价简直就是欺负人。有那个钱,本侯还不如拿去购买鲜卑人的牛马。要是鲜卑人出的价也像贵邦这般离谱,大不了本侯再麻烦一些,去购买乌孙人的。总之,贵邦就不要在这件事纠缠了,没有用的。本侯还有要务在身,恕不能接待足下。足下请回吧!”

    说着,刘范端起了茶杯,贾诩适时喊了一句:“送客!”门外便冒出来两个仆人,这就准备跟着于夫罗出去。

    于夫罗一看刘范这是要来真的,赶紧告饶:“侯爷别介呀!谈不拢咱可以再谈谈嘛!何必这就把道堵死呢?”

    刘范摇摇头,说道:“这条道,可是你们自己堵上的,怨不得本侯。右贤王阁下,请吧!”刘范再一次催促于夫罗走。

    于夫罗这下好了,急得满身大汗,手足无措,嘴里也不知要怎么说。贾诩也挥挥手,示意仆人过来,把于夫罗给拉出去。

    情急之下,于夫罗连忙站起身来,连连给刘范作揖,说道:“侯爷,在下不能走啊!上次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侯爷。只要侯爷一句话,您要多低的价我们也同意!”

    刘范这才瞟了于夫罗一眼,说道:“哼,厥机部等鲜卑人已经给出了一头牛一千钱,一匹战马一千五百钱。本侯就不信你们匈奴人再怎么降价,还能把他们给比下去?”

    于夫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鲜卑人的价,别说我们匈奴能与之持平,反而还能更低!”

    刘范说道:“再低下去,可就连成本都收不回了。贵邦果真甘心?再说了,你们又能比其他人出的价低到多少去?”

    于夫罗说道:“这样,由在下做主,那就一头牛八百钱,一匹战马一千钱,一匹劣马六百钱!侯爷,这个价可比鲜卑人的低吧?”

    刘范说道:“呦,这倒是有点意思。”说着,刘范放下了茶盏。贾诩也朝门外挥了挥手,本来已经向于夫罗步步紧逼的仆人又都退了回去。

    于夫罗见状,才敢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又冒出来的汗水。于夫罗心想,只要刘范别把他赶出去,还事情也就还有转机。却不料刘范说道:“可这样还是不行啊!”

    于夫罗说道:“为什么?”

    刘范思忖片刻,说道:“之前本侯已经告诉过你了,鲜卑人的牛胜在数量多,西域人的马胜在质量好,而你们匈奴人,能卖的牛又不多,马也都是些劣马,凭什么价格还比人家两家的就少这么一点?那本侯和他们两家,岂不是都让你们匈奴人给亏大发了?

    再说了,本侯已经和你们匈奴人做过买卖了。谁让你们出价太高,本侯没买够,只好把鲜卑人和西域人都请来。这两家大老远来这是为了什么?可不就是卖本侯一个人情,顺便和本侯做买卖吗?人家大老远地来了,本侯却食言,又不买他们的牛马。这不是让他们无功而返,更和本侯离心离德吗?如果本侯真买了你匈奴的牛马,本侯成什么人了?他们该怎么看本侯?他们还会和本侯保持友好的关系吗?本侯看,未必。”

    于夫罗谨慎地说道:“那…”

    刘范又说道:“还有,贵邦上次出的高价,本侯已经接受。如果这次贵邦因为有了竞争者就出了低价,本侯又趋之若鹜,那旁人是不是会说,是本侯故意利用鲜卑人和西域人,从而达到让贵邦降价的目的?而且,上次的交易,本侯已经赔了数千万钱。还买你们匈奴人的牛马,岂不是还要赔更多的钱?足下看看,不是本侯不想买,实在是形势逼人,本侯不能买啊!”

第三百五十章 鱼儿上钩

    于夫罗这下总算是听出刘范的意思了,无非是继续要挟他继续降价。于夫罗说道:“那在侯爷看来,价格降到多少才合适?”

    刘范说道:“依本侯看,贵邦还是还有诚意的话,上次的交易就取消掉,如何?”

    于夫罗点点头,就那五千头牛马,还不算什么。刘范又说道:“然后,贵邦只需再把价格降低到一头牛二百钱,一匹战马三百钱,一匹劣马一百五十钱,我们双方才有机会继续谈下去。足下以为如何?”

    于夫罗闻言,瞪大了双眼。于夫罗惊讶地说道:“侯爷不是在和在下开玩笑吧?”

    刘范说道:“如此重要的事情,本侯怎么疏忽?”

    于夫罗愤怒地说道:“那为何价格如此低廉?就连米谷现在在也不过一斤二十钱!难道一头千斤重的牛,它的价值就只有十斤小麦吗?”

    刘范哈哈大笑,说道:“今时不同往日,足下何必动怒?如果足下不想和本侯交易,大可以现在就走。本侯也好赶紧清扫门户,等另一个愿意同意这个价的卖家。总之,这桩生意成与不成,都在足下一念之间。足下可要想好了,不然莽撞之下作出的决定,可能会让足下遗憾终生。”

    于夫罗第一反应,就是转身拔腿就走。但回想起大单于和整个贵族会议的命令,于夫罗又不得不留下来。朝廷已经派人准备去没收他们的马,说不定汉朝皇帝看上了他们的牛,还要强征到宫廷里去。再说了,就算于夫罗不同意,鲜卑人和西域人也会抢了这个机会。就算刘范的价格很低廉,但总算也还是有些甜头。如果不答应他,匈奴连这点甜头都没有了。留在于夫罗面前的,除了答应刘范的条件,也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于夫罗想了想,说道:“侯爷提出的价格未免也太过低廉。在下不过匈奴人的使者,恐怕还没有这个权力决定是否同意。”

    刘范摇摇头,说道:“足下在说谎。如果你们匈奴的贵族们对你不放心,也不会只把你一个人派过来。而这次,涉及到数百万头牛羊的大买卖,他们竟然只派你一个人来,说明包括单于在内的全体匈奴贵族已经达成一致,授予你全权负责此事。再说了,你是右贤王,是仅次于单于的第二号大贵族。如果你都不能代表匈奴全权负责此事,那本侯看,你父亲的单于之位,还是早日让出来为好!”

    于夫罗被刘范拆穿了,十分尴尬。刘范说道:“还有,本侯府中的道士们前日为本侯卜卦,他们都算出了今年即将是百年一遇的大寒之年。想必,贵邦未曾准备过冬的草料,牛羊难以过冬。本侯在朝廷里的亲信也传回信来,说朝廷有意扩充西园新军,特别是要建立骑兵。那战马从哪里来呢?自然就是要问你们匈奴要。”

    于夫罗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这等秘密,侯爷是如何得知的?”一说完,于夫罗又知道自己又说漏嘴了。

    刘范说道:“足下不要问本侯是如何知晓的,反正本侯对此事是一清二楚。现在摆在足下和贵邦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贵邦同意本侯规定的价格,把数百万头牛马低价卖给本侯,这样匈奴就可以摆脱所有牛都饿死的厄运,至少卖出一半,还可以保全另一半;也可以摆脱被朝廷免费征收战马的命运,如此,匈奴还能在本侯这拿到一些钱,打打牙祭。”

    “要么贵邦不答应,那也可以。那贵邦就会白白损失过半的牛,一分钱也拿不到。更有甚者,所有拥有牛的贵族争抢本来就不多的草料,谁也抢不到足够的草料,上千万头牛干脆同归于尽。匈奴中郎将也会带兵到美稷城,四处搜刮可供打仗的战马。这样一来,匈奴也不会得到一分钱。相反,贵邦还有可能和匈奴中郎将产生冲突,甚至和朝廷开战。匈奴被朝廷控制,已经有一百多年了。能和朝廷抗衡吗?贵邦能挺过又一场战争吗?”

    “相反,贵邦如果不同意的话,本侯是一点影响也没有。本侯大可以把足下送走,再把其他番邦迎进来。他们出的价,不一定就比贵邦出的价高。现在,足下想好了走哪条路了吗?”说完,刘范就面带微笑,看着于夫罗一脸茫然的样子。

    于夫罗想了想,刘范说的确实是有道理。他还想找找什么挽回的计策,但他的大脑经历了这诡异的一天,早已是一片空白。想来想去,匈奴的路只有妥协一条了。

    于夫罗仰天长叹,说道:“侯爷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在下哪里还有不答应的余地?也罢,在下代表匈奴人同意了!”

    刘范说道:“当真?”

    于夫罗说道:“当真。”

    刘范点点头,说道:“好,右贤王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本侯这叫让人写好合同。”

    很快,贾诩当场就把两份合同写完了。于夫罗踌躇再三,终究是无力回天,还是在合同上签了字,摁了手印。于夫罗拿一份,刘范拿一份。按照合同规定,西凉以每头牛二百钱、每匹战马三百钱、每匹劣马一百五十钱的价格,购买匈奴人的五百万头牛,十二万匹战马、四十万匹劣马,总价十亿九千六百万钱。

    摁下了手印,刘范捧起自己的一份合同,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而于夫罗许久,都不把目光从合同上挪开。这次,匈奴人付出了近半的积蓄,可谓是一场大出血。而得到的回报,不过是大约十一亿钱而已。

    但好歹还有这二十多亿钱,如果不签合同,也许一分钱匈奴人都不会得到。于夫罗自我安慰道。

    刘范则是捧着合同,久久地也不曾放下。刘范吹了吹还没有干的墨迹,尤其是写着隶书体的“十亿九千六百万钱”这几个大字。对于刘范来说,这笔钱的数量已经超过了他总资产,也可以说是西凉官府的总资产的五分之一了。但刘范仍然感到欣慰。要知道,这次若不是匈奴人史无前例的倒大霉,刘范怎么可能用几十斤米麦就能买来一匹战马?

    虽然,得了这笔钱,匈奴人成功地止了损,但刘范也赚到了,可谓是双赢。

第三百五十一章 天衣无缝

    不过,毕竟是十一亿钱,比起刘范当初在黄巾起义时搜刮到的张角的半数积蓄,也是不相上下;比之从西域搜刮和缴获的财富,也差不多占了十分之一。建设天州和昆州,安顿好五六百万流民,还不知要花多少钱。如果让匈奴人得到这笔巨款,说不定匈奴人会因此又强盛起来。总得想什么办法,削弱匈奴人的力量,顺便赚点钱来补贴家用。刘范心想。

    捧着墨香四溢的合同,刘范的思绪就飞到了北宋,这个中国历史上最为富庶的时代。北宋的经济达到当时世界上的百分之八十五,朝廷一年的财税就是明朝的十倍。但北宋因为缺乏大规模、强有力的骑兵,主力部队都是步兵,所以面对辽国和西夏十分乏力。不是因为北宋步兵经常打败仗,而是步兵打败了辽国骑兵后,却又不能追击之。久而久之,北宋就越来越弱。

    为了保境安民,北宋只能用金钱来购买和平。北宋的方法就是给辽国、西夏和金每年送岁币。即使是北宋政府在岁币上花费不少,给辽国每年三十万,给西夏每年二十五万,但北宋却仍然屹立不倒,甚至还把岁币的钱给赚了回来。精明的北宋朝廷,使用的绝招就是和那些敌国相商,在边境线上开通榷场,鼓励商人和契丹人、党项人,金人在榷场交易。

    由于北宋是中国所有朝代里重视商业的朝代之一(另一个是元),北宋又有人口优势、商品优势,所以北宋对北方敌国从来都是绝对的贸易顺差。宋的敌国只能提供皮毛、牲畜作为商品,而北宋却有茶叶、丝绸和陶瓷等大宗商品。仅仅依靠几个榷场,就能把岁币全部赚回来,另外还赚取到比岁币多达数十倍的利润。

    在很多人眼里,北宋给敌国送岁币,是一种屈辱的、消极的方式,有失国体。但其实,岁币这不过是开通榷场的一个由头。只要有榷场,北宋自然能赚得盆满钵满,何必在意一点点岁币?

    想到这里,刘范的心中逐渐想到了一个计划。把患得患失的于夫罗送走后,一肚子疑问的黄忠忍不住了,追问刘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范和贾诩哈哈大笑,于是将所有事和盘托出。

    原来,贾诩给刘范献“无中生有”之计,此计一共有三部分。为了让于夫罗认清事实,刘范让刘诞给他设了三次局。原来,那些在于夫罗邻桌旁议论的人,是锦衣卫;后来坐在于夫罗身后的鲜卑使者,也是锦衣卫;再后来,进驻驿馆的西域各国使者,还是锦衣卫;那个认出须卜骨都侯、为栾提羌渠算卦预言的西域僧人,也是锦衣卫;就连那个被匈奴探子发现穿着汉宫宦官服饰的,也是锦衣卫。

    无中生有,就是让本来没有的,给冒出来;或者是让中计者认为,他看到的本来没有的其实是有的。为了实施这无中生有,锦衣卫可算是费了大力气。假扮鲜卑人的锦衣卫密探,要求是精通鲜卑语,刘诞翻了半天花名册才找到两个人;假扮西域神僧的,又要自带大忽悠的特质,能把人说的五体投地、毫无怀疑的,言语之间毫无破绽、滴水不漏,这样的人才,在锦衣卫体制里就那么一个。

    无中生有之计实施,最重要的还是各个环节的互相配合,就锦衣卫成员之间的默契度和职业素养提出超高的挑战。比如那个假扮西域神僧的锦衣卫密探,其实根本就不会算卦,而且算卦也不可信,要不是在美稷城其他的锦衣卫给他提供了须卜骨都侯的信息,神僧也难以取得匈奴贵族的信任,从而被羌渠单于接见。

    要是在茶馆上假扮客商的锦衣卫正忽悠于夫罗时,假扮鲜卑使者一行人的锦衣卫姗姗来迟,那于夫罗绝不会相信他们的话。只有所有人出现得恰到好处,出现得合情合理,才能让于夫罗生不起疑心。

    整个计划,要求锦衣卫密探一间的配合必须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只要有一个人错漏,整个计策就会全泡汤。而且,万一于夫罗看出了无中生有之计,刘范就处于被动局面了。 但在刘诞的管理下,锦衣卫密探们的训练,并不比西凉军中最为精锐的虎卫军和陷阵营的训练来得轻松。即使是虎卫军和陷阵营,要求的也不过是单一的军事训练。而锦衣卫由于是个情报组织,就必然要求熟练掌握多种技能。比如,刘诞就很注重培养锦衣卫的外语能力。就连刘范一时之间找不到翻译人才,都要抽调锦衣卫密探过来做翻译官。

    锦衣卫实施的“无中生有”骗局,加速了匈奴人的屈服。让于夫罗和他背后的匈奴贵族都误以为,刘范真的把鲜卑人、西域各国都请来了,其实并没有;他们误以为,朝廷已经派宦官去密令匈奴中郎将动手了,其实朝廷还在论证要不要征用匈奴人的战马;他们还误以为,今年的冬天会比往年寒冷,其实懂点天文的学者,都预算到了一月,天气就会恢复正常,积雪融化较早,雪融化后,露出的牧草足以让匈奴人渡过难关。

    无中生有,也让刘范获得了巨大的利益,当然就是超廉价的

    牛马。匈奴人把五百万多头牛卖给他,这意味着几乎每一个即将进入西域的流民,都能分到一手一头牛。还有十二万匹战马,虽然品质稍微比西域马差一些,主要是在体量上比西域马矮一些,速度没有西域马快速。但匈奴人的战马和鲜卑马一样,后来培育成了蒙古马。这些马就具有比西域马强一些的持久力,也比西域马耐粗饲、耐饥渴一些,不容易生病。

    匈奴人多余的战马都让西凉收走了,刘范就等于是切断了除开西凉以外的中原输送优质战马的最大的一个渠道。从此以后,中原再想进口战马,已经把大部分的战马半卖半送给西凉的匈奴,能卖给中原的战马,不会超过三万匹,因为培育战马十分困难。

第三百五十二章 监牧制度

    以后要是中原地区的军阀再想获得战马,建立骑兵部队,就只能往幽州以北的乌桓人和鲜卑人身上打算了。但乌桓人的势力不如匈奴人,人口少,骑兵更少,还受朝廷钳制(朝廷也设立有乌桓校尉);鲜卑人在幽州之战后一蹶不振,四分五裂,没有几年时间不能缓过劲来。幽州之战中,刘范还间接地把鲜卑人分成和连、轲比能、素加、弥利、厥机、蒲头等六个大部落(其余还没发迹的宇文部、拓跋部、段部、慕容部等,这些后来在五胡十六国时期大显身手、大放异彩的部落,还在从大兴安岭往辽河流域迁徙来的路上),彼此之间,内斗频仍,这时候更需要战马。

    所以,乌桓人和鲜卑人恐怕是很难给中原输送战马了。刘范粗略地猜测,最多中原能得到大概十万匹战马。而洛阳之盟规定,刘范还要把二万匹战马赔给朝廷。如此一来,包括朝廷在内,整个中原地区只能有规模不过十几万的骑兵。

    再加上,东汉朝廷必然会灭亡,中原必然会分裂。中原大地上,届时是军阀遍地。能够建立骑兵部队的,或许只有北方地区靠近夷狄的军阀才能做到。像在淮河以南、秦岭以南的军阀,想获得战马,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经过这次对匈奴贸易的成功,刘范又获得了十二万匹战马,除开要给朝廷的两万匹,总共有五十四万匹战马,另有劣马六十多万匹。这样的数量,足以超越武帝时期的五十万匹战马,唐朝时期的七十万匹战马。这样一来,拥有五十多万匹战马的刘范,就在兵种和战斗力上把以后可能出现的敌人,远远地甩在身后。

    为了安置好数量庞大的战马,刘范又特意在西域开发计划上加上一条,建立监牧制度。监牧制度是唐朝所创。有唐一朝,从未缺乏过战马,除了唐朝的领土中有广阔的产马地以外,还有监牧制度所带来的规范和便利。监牧制,就是在牧场设立牧监,派专员对牧监进行管理。每个牧监的长官有监,副监,丞,主簿等。监以上,还有监牧使。

    每个牧监,依据所监牧的战马的数量,分为上中下三品。上监有战马五千匹以上,中监有战马五千匹到三千匹之间,下监为三千匹以下。而且,监牧制度并非只针对战马,还包括了对其他杂畜的管理。杂畜也就是牛、绵羊、山羊、驴、骡、骆驼等牲畜。一般这些不怎么重要的牲畜,都安置在下监。上监和中监一般只管放牧战马。

    为了便于管理,刘范设立了一共五十个牧监。这五十个牧监,都是在刘范的地盘上四个大型牧场设立的:山丹、羌中、天山和伊犁。等匈奴人交付牛马,刘范所保有的战马加上劣马,数量就有一百二十七万匹;牛就更不用说了,数量有八百二十万匹。至于羊、驴等杂畜,数量更是数不胜数。

    所以说,刘范所蓄养的牲畜总数,已经是凉州人口三百五十万的四倍有余。平均下来,每个凉州人都能分到大约四头牲畜。这么多牲畜,管理起来可不轻松。为便于管理,也是为了重点保护战马,刘范提高了上监的数量到一万匹战马以上,中监数量为五千匹战马以上,下监只负责管理劣马、牛、羊等杂畜。

    五十个牧监中,一共有三十六个上监和中监,其余十四个下监。三十六个上监和中监中,又有三十个布置在羌中牧场和山丹牧场,其余六个布置在天山牧场和伊犁牧场。十四个下监,六个在山丹和青海,八个在天山和伊犁。

    其实,天山和伊犁两地的水草更为丰美,理应把大部分战马布置在那里。但刘范的战略重心不在西域二州,而是凉州。以后逐鹿中原,刘范总要从凉州出兵。西域二州面临的威胁,现在只有孱弱的乌孙等国,还没有涉及到乌孙以西的安息和贵霜两个强国,还用不着那么多战马。攘外必先安内,刘范要先东进中原,一统天下,而后恢复货殖。中原历来都是各王朝的重中之重,深厚的底蕴不是凉州、天州和昆州这些刚刚兴盛起来的州郡能够相提并论的。只要治理好中原,利用中原的人口和资源,实力方能更上一层楼,才更有把握向西域以西拓展疆土。

    唐朝的五十个牧监之上,还设立了八个监牧使,对牧监进行管理。监牧使之上,则是太仆寺的长官太仆。但刘范还只是个西北军阀,总不能在西凉设置太仆。要知道,太仆可是朝廷的九卿之一,掌管军队的物资供应,位高权重。如果设立太仆,就是违背了洛阳之盟。刘范倒是不怕朝廷会因此而报复,而是更怕朝廷会因此停止流民的输送和两地的通商,况且天下人也不会认可一个军阀另立朝廷。不过,刘范的师傅卢植曾经做过太仆。

    正好卢植以前就是太仆,对管理战马等战略资源应该很有经验。于是,刘范将牧监置于讲武堂之下,成讲武堂下辖的机构。由讲武堂的祭酒,也就是刘范和卢植两个人直接管理。由西凉军的最高指挥中心,同时也是西凉军的军官学校——讲武堂负责管理牧监,还可以将战马紧密地西凉铁骑联系起来。万一战端开启,刘范就能迅速地调集战马和与军事相关的物资,给西凉军使用。

    为了管理好这么多牛马,刘范在西凉和西域招募了十万多幸存的西域人进行管理。这些人主要是之前西域各国的人,如楼兰人、焉耆人等,只有很小一部分是汉人。经历了西域之战,西域人所剩无几。剩下来的人,也大多数是妇女。所以,就算把至关重要的战马交给他们,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由于大多数牧监都在凉州,刘范还顺便把西域人从西域调到凉州,加速他们的汉化。这么做,合情合理,不会引起西域人的怀疑。

第三百五十三章 无敌铠甲

    等于夫罗带着和刘范签署的买卖合同,回到美稷城时,匈奴贵族们十分吃惊。贵族们没想到他们那么多牛马,可谓是让匈奴失去了半壁江山,竟然才换来了不到十一亿钱。于夫罗解释说,有其他的市场竞争者的出现,才导致价格如此低廉。匈奴贵族虽然不甘心,但他们也听说了朝廷使者的到来和那个西域僧人的预言。无可奈何之下,他们还是接受了这一结果。反正得到十一亿钱,也不算太过于损失。

    其实他们不知道,当于夫罗回匈奴后,那些他看到的鲜卑人和西域人,一夜之间就都不见了。匈奴人再也没找到那个僧人,穿着汉宫宦官服饰的人,进了晋阳城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朝廷得知了匈奴人和西凉之间的交易,震怒十分。朝廷很后悔,没有趁着交易玉成之前,就赶紧对匈奴动手。现在,天下战马,刘范一人就独占了七成。

    早在交易玉成之前,匈奴人就已经准备好了要售卖的牛马,主要还是怕朝廷随时都可能派人来取。于是,在合同签署的第三天,五百万头牛、十二万匹战马和四十万匹劣马,就被匈奴人驱赶到了山丹牧场。山丹就在匈奴和西凉的边境上,但面积却很狭小,只有方圆百里,不像羌中的草原就有方圆八百里。这么多牲畜的突然涌入,让山丹牧场顿时被围得水泄不通。

    刘范也遵守合同,把十一亿钱如数交给于夫罗。在这之后,刘范就提议,在匈奴和西凉的边境上,设立榷场。于夫罗满口答应。朝廷在杨彪的领导下,取缔了匈奴和董卓之间的贸易,让匈奴人断绝了许多物资,如茶叶、铁器和丝绸等物资的供应。刘范提议设立榷场,也符合匈奴人的利益。

    但于夫罗还希望刘范把明光铠和具装铠卖给匈奴人。刘范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但这却引起了西凉军众将的质疑,毕竟他们可都在玉门关之战中见识了甲骑具装的威力。在会议上,掌管重骑兵的马超就第一个不同意:“主公,末将认为,决不能把明光铠和具装铠卖给匈奴人!”

    刘范虽然早就打定主意要把这两种铠甲卖给匈奴人,但对于马超的反对,也没有生气。主要是刘范知道,他不可能做出的决策永远都是对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如果堵塞言路的话,那迟早要走了商纣王的后路。更关键的是,刘范相信,他能够说服马超。

    刘范说道:“孟起怎么看?”

    马超说道:“主公,您还记得上次的西域之战吗?”

    刘范说道:“当然记得。怎么了?”

    马超说道:“当时,乌孙、康居、大宛等贼众四倍于我。要不是主公的拐子马天下无敌,末将料我军恐怕难以取胜,更不可能仅在两个月后,就光复方圆两千里的西域之地。主公指挥五千重骑兵结成拐子马于中军,采用重骑兵突破贼之中军、轻骑兵掩杀贼之两翼的战术,才让乌爵靡那些个土鸡瓦狗瞬间崩溃。

    现在,我军一共有五千重骑兵,也是天下最强的部队。这一万重骑兵,是我军的尖刀,是我军的杀手锏。这等利器,为主公首创,以朝廷富有天下,也没有如此强大之军。而匈奴人虽然把牛马卖给我们,但也是为了保全自己而已,不是和我们西凉亲善,和主公亲善。匈奴素怀异志。今天他们与我们贸易,说不定明天就和我们兵戎相见。所以,为长远计,末将觉得,决不能把明光铠和具装铠卖给他们。”

    刘范听了马超的话,点点头,不置可否。转过头,刘范又说道:“还有谁同意孟起的意见?”

    其他将领都是统领弓骑兵的,或者是已经定好要统领步兵的,所以没说话。只有马超的堂弟,也是马超的副将马岱马丁宁站了出来。马岱说道:“禀主公,末将也认为不可。末将自受命领重骑兵以来,特别是在主公提出拐子马的阵法之后,认为只要重骑兵结成拐子马,天下不管是哪只军队,都不可能将之打败。只要主公有拐子马,天下之众无力反抗,自然唾手可得。

    匈奴人素来狼子野心。在秦朝时,就屡次入侵中原。我朝建立后,匈奴的入侵更是不胜凡举。现在幸亏朝廷还在监视着匈奴。但天下大乱后,朝廷不复存在,匈奴人就没有了节制。从匈奴人能把足足十几万匹战马卖给我们,就能看出他们的战马十分繁盛。匈奴人始终是精于骑射,骁勇善战。这一点从匈奴的休屠人入侵并州就能看出。如果再让他们得了这两种铠甲,那匈奴人就是如虎添翼了。故而主公万不可纵虎归山。”

    马超和马岱说完后,其他的将领也纷纷出来反对。刘范说道:“你们都认为,明光铠和具装铠是我们的杀手锏,认无敌铠甲为只要有拐子马,就能天下无敌。其实不是。重骑兵十分容易打败,结成拐子马的重骑兵更容易。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把这两种铠甲卖给匈奴人的原因。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吗?”

    众将都点点头。刘范说道:“原因很简单,重骑兵的机动力很差,有时甚至比不上步兵。在战场上相遇时,步兵被打败了,还能撒开脚丫子逃跑。但重骑兵呢?如果重骑兵长时间地战斗,超过两百斤的负担,就能让重骑兵和他们的战马都累得一步也走不动,就如同陷入泥潭之中的巨人一般。重骑兵最主要也是最独特的优势,就是其无可比拟的冲击力。只要重骑兵冲锋,敌人就算结成铜墙铁壁、固若金汤的阵形,重骑兵也能将之破开。但停下来的重骑兵,就失去了冲击力这一优势。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也。重骑兵人马身上厚重的铁甲就如同龟甲一样,使之如同乌龟一般寸步难行,步履维艰。只有步兵或轻骑兵将他们包围起来,不对他们发起进攻,重骑兵也必输无疑。”

第三百五十四章 锻甲不易

    刘范说道:“面对重骑兵,我教你们一招:你们只需领着不论是轻骑兵后撤,不然就向分成两部,绕开重骑兵,避其锋芒,然后将重骑兵包围起来。包围圈形成以后,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挑衅之,若重骑兵主动反击,就后撤;然后再从反面冲击,重骑兵反击,就再次后撤。因为重骑兵的速度永远赶不上轻骑兵,只要反复引诱重骑兵行动起来,不过半个时辰,就能让重骑兵疲于奔命,精疲力尽。重骑兵就再也不能动弹。重骑兵就是任人宰割,全无还手之力。”

    众将听了刘范的话,也悟到了其中的精髓,就是让重骑兵师老兵疲。魏延站了出来,说道:“主公,那步兵怎么战胜重骑兵呢?”

    刘范笑道:“文长问得好。步兵的机动性还不如重骑兵。当重骑兵冲锋而来,步兵躲都躲不掉。重骑兵巨大的冲击力,不论步兵结阵有多么紧密,都不可能抵挡得住重骑兵的冲击。步兵的前军很快就会被重骑兵想刀切豆腐那样,很轻易地把步兵方阵破开。待到步兵的前军挡不住重骑兵的冲击,让重骑兵杀进了阵形之内,步兵必输无疑。

    所以轻骑兵打败重骑兵的方法,套用在步兵身上是行不通的。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步兵未必就不能打败看起来所向披靡的重骑兵。尤其是拐子马,看起来是重骑兵最厉害的结阵,但其实拐子马最容易被击破。

    如果步兵要对付一般的重骑兵,不需要放箭,不需要用刀剑砍,也不需要用枪槊捅刺,这些对于厚实的重骑兵来说,都是没用的,顶多就是让重骑兵身上出现一些淤青。那如何击败重骑兵呢?其实超级简单,也超级省力。你们猜猜,是什么方法?”

    众将冥思苦想,想破了脑袋,也都没悟到。刘范说道:“步兵不用刀枪剑戟,只需要用一段绳子,足以让重骑兵全军覆没。当重骑兵冲进步兵的方阵里时,步兵应即使疏散开。然后,甩动有活环的绳索,套住重骑兵,奋力一拉,重骑兵很容易就会被拉下马来。由于身上的铠甲太重,重骑兵可能连站起来都很难。如果不用绳索的话,也可以用勾子,绕开重骑兵到他的侧面和背面,很容易就能把重骑兵给勾下马来。如此,重骑兵全军覆没,不成问题。这个方法,同样适用于轻骑兵。”

    “对待拐子马,其实也简单。拐子马是五骑用绳索把五匹战马的腿都绑在一起。那些就好办了。只要步兵手持弯刀,弯下腰先避开重骑兵的攻击,然后再用刀去砍马腿。只要一个拐子马的一条腿被砍断,一整个拐子马就会倒下、停下。虽然砍马腿这样是损了点,但用这招一下就能让拐子马瘫痪掉,失去战斗力。”

    听了刘范的话,原本还把重骑兵奉为杀手锏的众将,这次都突然觉得,原来重骑兵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刘范说道:“由此可见,重骑兵是很容易崩溃的,必然会被淘汰掉。最为可靠的兵种,还是机动力和冲击力并重的轻骑兵,和能攻城拔寨、翻山越岭的步兵。以后,西凉军重点发展轻骑兵和步兵这两类兵种。重骑兵继续保持五千人的编制,让天下人都以为,我们保留重骑兵是因为重骑兵的战斗力高超。这样,其他人努力地效仿我军,纷纷建立起重骑兵部队。等到我们与之开战的时候,他们可就倒大霉了。现在,你们可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吧!”

    刘范说道:“匈奴人始终非池中物,现在安分是因为有朝廷掣肘,有西凉震慑。一旦天下大乱,枭雄鹰扬,匈奴必定要卷土重来,妄图恢复霸业。常言道:远交近攻。西凉和匈奴之地从东往西,接壤的边界不下于一千几百里。这就意味着,终有一日,匈奴都会走向西凉的对立面,战争是避免不了的。当他们在战场上派出重甲骑兵,我们正好将计就计,将之大破。岂非妙哉?”

    闻言,众将叹服不止。若是其他敌军都有重骑兵,那以后他们可不是逢战必败吗?看起来刘范要把铠甲卖给其他人,是资敌行为。其实,背后却又是一个损人利己的迷惑战略。

    这下,没有人再反对刘范的决议了。虽然重型明光铠和具装铠以后一定会被淘汰,但制造这两种铠甲,还是要花费人力物力无数。不说别的,就说这两类重甲所耗费的铁就不菲。明光铠还好,装备轻骑兵的轻型明光铠只不过十五斤,主要是在头、脖子、心口和手臂四个部位,耗费不大,制造简单;装备重甲骑兵和重甲步兵的重型明光铠,重量就有六十斤;而具装铠则是一百斤。

    耗费颇巨,制造工艺也十分困难。具装铠还好,不过是把厚重的铁片以板甲的形式扎起来,制造起来很容易。但明光铠可就难了。明光铠的坚硬程度,远超具装铠,一般的铠甲更是拍马不及。明光铠的硬度,就要求冶炼温度必须十分高,而且锻打次数超过百次。更难的是,掺入铁矿石中的碳粉和其他一些金属矿,比例必须丝毫不差。

    而且明光铠之所以叫做明光铠,是因为最重要的部分不是披膊,也不是腿裙,而是在胸口上两大片正圆甲片,以及腹部的一片。这三片甲片,面积最大,而且被光线照射就明光闪闪,故称明光铠。这三片甲片因是曲面的,被箭矢射中会被反弹趋避开,因而防护性能极好。但曲面的甲片更难锻造。

    明光铠的技术难度,就延长了制造的周期。现在,虽然刘范已经招募够了十万步兵,但其中只有两万多名军士才领到了自己的明光铠。这些首先得到铠甲的军士,都是在训练中最为积极的,也是军中素质最好的兵士。不仅步兵如此,新招的五万骑兵里,也只有一万多表现积极的骑士领到明光铠。其余尚未取得明光铠的军士,只好先披挂上时下官军装备的铠甲。这铠甲叫复合板甲,铁片和竹片用胶水贴在一起,防护效果远逊于明光铠。

第三百五十五章 神医东来

    具装铠制造简单,也很容易被别人仿制。而明光铠的制造工艺十分繁复精巧,防护效果也比具装铠好很多。所以,和众人商量之后,刘范决定不把明光铠出售给匈奴人,只把具装铠卖给他们。

    具装铠也不是一般装备,现在天下唯一能制造具装铠的只有西凉的军工厂。所以,刘范有权给具装铠出个高价。刘范给出的价格是一副具装铠三万钱。于夫罗闻言,吓了一跳。但具装铠对于战马的防护十分有效,倘若匈奴也能利用具装铠建立起一支甲骑具装的话,那就不用害怕朝廷、并州牧董卓和北方的鲜卑人了。

    所以,于夫罗一狠心,一口气从刘范这里购买了一千副具装铠,给了刘范三千万钱。但具装铠只是保护战马的铠甲,不保护骑兵的安全。于夫罗可是听说了,刘范的甲骑具装不仅有具装铠保护战马,还有明光铠保护骑兵。现在明光铠没得买,于夫罗只能退而求其次。为了让匈奴的甲骑具装像点样,于夫罗提出,还要购买扎甲和板甲。当然,扎甲和板甲必须要是加强版的,才能达到甲骑具装的要求。

    刘范同意了这一点。不过是很落后的扎甲和板甲,对于西凉的军工厂来说完全不成问题。同时,刘范还把历年缴获得来的一批兵器顺带着也卖给了匈奴。这些兵器,都是刘范在幽州之战、凉州之战和西域之战的战利品。包括有刀、剑、长矛、弓等。这些武器,西凉军都看不上。所以,刘范以超低价卖给了于夫罗。能捡大漏,于夫罗自然高兴。

    刘范又和于夫罗签订了协定,在边境上设立五个榷场,让西凉和匈奴通商。榷场一般对匈奴人抽取十五分之一的税,但如果是良马交易的话,就只抽取三十分之一的税。刘范要借此来鼓励西凉民间大量蓄马,万一哪天西凉遭遇到了重大威胁,还可以依靠民间的力量。如此,更可以鼓励西凉人加重习武之风。事成之后,于夫罗在西凉买了一大批食盐、丝绸、陶瓷后,就回匈奴去了。这五个榷场,三个位于最靠近匈奴的北地郡(即宁夏),一个在武威郡,另一个在车师郡。

    送走了于夫罗,刘范还没有休息一下,他的宾客又来了。不过,上一个宾客于夫罗是盛装而来;而这一次,刘范的宾客却是被蒙在两个麻袋里,衣衫不整,风尘仆仆,十分的狼狈。这两个倒霉的人,就是闻名于世的神医——华佗和张机。

    原来,刘范和贾诩商量解决流民防疫问题,最后决定把华佗和张机两个绝世神医给绑架过来。凭借他们的精湛医术,防疫问题自然迎刃而解。凭借锦衣卫的高效率,华佗和张机两人正好在十天后,从豫州和荆州到了凉州。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把两个大活人从千里之外给送过来,让锦衣卫损失了约一百匹快马。因为要不间断地把这两人给送来,锦衣卫只能是让沿途的秘密据点的锦衣卫提供快马换乘。但多数情况下,都是马还没来得及换,就已经累死倒毙在回凉州的路上了。

    但就这样,刘范也毫不可惜。他深深地知道,这两个人的价值,远超两万匹马,更何况区区一百匹马。刘范坐在座位上,锦衣卫把两个不断在颤抖的麻袋推推搡搡的,推到刘范的跟前。刘范赶紧挥令锦衣卫退下。然后,刘范亲自把两个麻袋给解开了。解开一看,刘范第一眼就看见了两张疲惫、彷徨又有些惊恐的脸。

    这两个人,都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很符合人们对于神仙的想象。见两人打量着刘范,刘范说道:“敢问两位,姓甚名谁,是何方人士?”

    两人看了看刘范,穿着像个富家公子,不像什么强盗;再看看议事堂,金碧辉煌,古朴典雅,也不像个贼窝,倒像个衙门。本来他们俩都以为自己是被强盗掳走了,准备劫持上山去落草为寇。但一看他们竟然进了一个规格很高的官署,为首的还是一个清秀的少年人,反差太大,不免吃惊不已。

    其中一人先从惊慌中清醒过来,向刘范面前踏出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某乃长沙张机!”

    另一人则平淡地说道:“我乃谯郡华佗。不知足下是何人,为何要把我二人劫掳至此,不知意欲何为?”

    张机说道:“若是足下是为了谋财而来,我二人家境贫寒,恐难从命;若是为害命而来,我二人倒是有两条命,两颗大好人头,但请足下发落,俱无怨言。”

    刘范笑道:“华先生,张先生,俱是天下神医。你们看某的这一身打扮。”说着,刘范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西川锦衣,头上束发的镶嵌着硕大的十五颗红宝石的金质发簪,“像是缺钱财所以才要劫财的乱匪山贼吗?你们二位再想想,如果我真的是为害命而来,我还会留着两位的性命长达十日,直到如今吗?”

    华佗和张机这就纳闷了,说道:“那足下到底是谁?烦请实言相告!”

    刘范说道:“二位稍安勿躁,不才是凉州刺史、冠军侯、前将军刘范。现在二位所在的地方,就是凉州武威郡的姑臧城内,这里是本侯的刺史府的议事堂。二位放心,本侯历来重视人才,绝不会亏待二位神医的。”

    “你是,冠军侯刘范?”两人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又环顾四周,十分地惊讶,一脸的难以置信。

    刘范说道:“如假包换,两位神医不信的话,本侯这就命人把凉州刺史、前将军的印绶和冠军侯的封爵诏书拿来,让两位神医亲自验看,何如?”

    华佗和张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虽然是举世闻名的神医,见过世面,但陡然间遭遇如此变故,还是让华佗和张仲景二人迷茫惊骇不已。窘迫之下,还是以前做过长沙太守的张机张仲景首先反应过来,先是给身为冠军侯的刘范作了一揖,然后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地说道:“原来是名扬四海、威震八荒的冠军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冠军侯恕罪。”

    刘范听到“名扬四海、威震八荒”两个颇有分量的成语,虽然一直在绷着,但还是禁不住高兴,微微一笑。刘范说道:“哪里哪里,神医过奖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转变态度

    张机疑惑不解地说道:“但令在下匪夷所思的是,以侯爷之实力,自可拥兵自重,割据西北三州,与朝廷之十二州之地分庭抗礼,一争高下;以侯爷之海内名望,振臂一呼,礼贤下士,自然天下寒士入怀,人心汇聚。我二人非为谋臣,非为骁将,于侯爷恐怕并无何用处。侯爷实在是没有理由,要把我们二人给抓来此处。但听闻侯爷行事,必有因果。敢问侯爷将我们二人绑架到凉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华佗也不满地说道:“正是!寻常人主招揽名士,也应以礼相待,礼贤下士。纵然我二人都是医者,非为士人才子,也应该具备寻常的礼仪才是。侯爷天潢贵胄,金枝玉叶,竟然能干出山贼乱匪一般的行径!居然将我们二人如此粗暴对待,从千里之外将我们二人马不停蹄地掠到这里,又是何道理?”

    刘范赶紧赔礼道歉,长揖,说道:“这是本侯的不是了,本侯正式向两位道歉。两位神医不要激动,本侯这就将事情原委解释清楚。来,两位请先坐下,我们可以慢慢说。”

    闻言,华佗和张机一路奔波劳碌,累得全身都要散了,所以也没有推辞。刘范说道:“本侯先为两位神医在路上受的委屈陪个不是。其实,这也是本侯迫不得已,不得已而为之。”

    华佗抿了一口茶,说道:“何为迫不得已?”

    刘范说道:“华神医请想,你们两位都是全天下最著名的医者,医术高明,为天下医者之冠。本侯把你们请到凉州来,还能是为什么?”

    华佗说道:“难道是侯爷有亲属生了重病,生命垂危,需要我们医治?”

    刘范一听,就想到刘焉的死因就是因为被天雷吓到了,又有背后的脓疮复发,导致背后大出血,暴毙而亡。现在两个神医在姑臧,刘焉就有救了。而且,卢植现在也上了年纪,经历了太多血雨腥风,见惯了你死我活。如果不保养的话,想要长寿,也是十分困难。但刘范请华佗和张机来,并不是因为刘焉和卢植。要不是华佗提起,刘范还差点忘了。刘范说道:“这只能算原因的其中之一。不知两位神医知道本侯正在做什么吗?”

    华佗和张机又是面面相觑,不知刘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曾经当过官,所以张机也比较关注时政。张机说道:“就我所知,现在天下各处都在风传,侯爷正在和朝廷商量,要把流民都安置到侯爷治下。如果这是真的,天下的流民有数百万之多,侯爷新得荒芜野蛮的天昆二州,未经开发,恐怕安置起如此之多的流民来,不容易吧?”

    刘范点点头,说道:“诚如神医所言,确实是很不容易。”

    华佗说道:“侯爷明明知道安置流民困难,为何还要坚持呢?即便侯爷不这么做,自然也可以称霸西北,啸聚凉地。假使安置失败,侯爷即将一蹶不振。殊不知,此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刘范说道:“就算山上果真有虎,这山本侯还是要爬。二位岂不闻,得民心者得天下吗?为何凉州在本侯平定之前,尚是一片荒凉,战火纷飞;而本侯入凉州之后,凉州却富庶远超冀州呢?为何本侯入凉州之前,兵不满三万,在朝廷调度之下东奔西杀,无安身立命之地;而在入凉州之后,本侯之胜兵数十万,弓骑兵更是冠绝天下。朝廷恐惧,也不敢在事变后追究罪责,只能?二位可知其中原因?”

    张机和华佗都摇摇头。刘范心想,这两人果然还只是两个神医,不通家国大义。刘范说道:“无他,民心所向耳!得了民心,天下唾手可得。有了百姓的支持,天下流民纷纷西向入西凉,凉州人口剧增后,凉州才能变得满地黄金。如今的凉州,地无旷土,邑无敖民。只有百姓支持本侯,踊跃参加本侯的西凉军,使西凉军成为天下第一的强军,孱弱的朝廷才不敢再对本侯指手画脚。道理就这么简单,如果朝廷但凡懂得这一点,今日何来本侯之煊赫呢?”

    华佗听后,拍掌大笑,说道:“冠军侯真乃人中龙凤,少年英雄!这等微言大义,朝廷的衮衮诸公皆不通晓,而侯爷方才加冠,就已经将之实干于万民。有冠军侯统领西北三州,真乃万民之福,社稷之幸!”

    张机也十分激动,给刘范作揖,说道:“往日在下尚在东州,平生从未进入西北三州之境界。往往侯爷为他人所议论,皆是世家大族和郡县官吏称为‘国之大贼’。侯爷有富州胜兵,在他们嘴里也变成了第二个吴王刘濞。洛阳之变,就是第二次七国之乱。那些纨绔们都以为,侯爷振兴商业、扶持工业,还创造出新纸、水泥、红砖等神物,皆是贱业。这等事,都是工商人等贱人所为。而侯爷不避宗室出身,投身贱业,为人所不齿。

    后来,洛阳之变,侯爷兴兵进犯洛阳,威逼朝廷,使朝野不安,天下震怖。纵使侯爷在洛阳之变中胜出,天下人,尤其是世家门阀,也因此事都视侯爷为刘濞第二,国之大贼。在下目光短浅,不知真伪,果真信了那些门阀中人的话。直到今天,方才知道侯爷才是为民请命的好官啊!那些关于侯爷的议论,也不过是无能之辈的尖酸攻击罢了!”

    刘范大笑,爽朗地说道:“能让全天下的世家恨之入骨,本侯倒是略感欣慰。如果本侯还是默默无名之辈,上哪去找这么多强有力的敌人?那些个世家大族之所以如此说,不过是因为嫉妒本侯杀戮凉州豪强,伤了他们的利益而已。至于本侯是否为民请命,是否谋朝篡位,他们才不会管。在本侯这里,他们的意见相对于万民的看法,不重要。只要民心在手,正义在胸,他们也撼动不了本侯半分。”

    华佗说道:“侯爷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远见卓识,倒是让我们两个土埋到半截的人感到自惭形秽。若是天下世家知道侯爷有如此志向,怕是要惊出一身冷汗,寝食难安啊。”

第三百五十七章 西州医院

    刘范哈哈大笑,说道:“华神医过奖了!”

    张机说道:“华佗非但没有过奖,而是实话实说罢了。在下也是寒门出身,虽然在下家中尚有百亩薄田,日子过得也算殷富。但在下家中未曾出过官吏,也无人学识高雅,名震一时。反倒是在下家中世代相传,皆为医者,素以悬壶济世为荣,这才让那些世家大族们所看不起。纵然家中有人确为孝廉,也绝不会被郡县官吏举荐给朝廷为官,只因郡县官吏皆为世家子。如在下这般的寒门,甚至可说是贱人,早就让世家大族们排挤到如此地步。如果没有侯爷为我等寒门请命,恐怕这天下都是他们的了。”

    刘范说道:“世家大族不过只是些国家的蛀虫罢了,平日里只会吟诗作赋,清谈辩论。若是有人做了官,也是在职位上玩弄权柄,借着权力兼并土地,大肆蓄奴,把国家的利益统统往自家门阀里揽去。在他们眼里,家族的利益才是根本,国家社稷的安危,天下万民的死活,他们自然不放在眼里。假使让他们继续胡作非为下去,何为家国,百姓又何以生计?”

    华佗和张机两人听了刘范的话,皆拜服。华佗说道:“得知侯爷雄心万丈,雄才大略,我二人恨不得与共,以为天下黎庶尽微薄之力。只恨我二人不过两个赤脚医生,文不能治国安民,武不能征战沙场,只得开出药方,以医术救人性命,不能为侯爷效命驱驰。我思虑一番,敢请侯爷留我二人在府中,我二人也可为侯爷及侯爷亲属治疗保养,也算我二人为侯爷之江山大业贡献一份绵薄之力了。未审尊意如何?”

    张机也期待地说道:“此言极是。侯爷身经百战,出生入死。纵然武艺高强,使得一把好剑,也难免身上留有创伤,遗为大害。若我等有幸侍奉侯爷,为侯爷治病养伤,也不枉我等学医半生,略有小成。为心系天下、爱民如子的侯爷治病,也算我等为侯爷的天下大业、为天下万民尽到一份心了。”

    听到两人这么说,想要刘范将他们二人挽留下来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等着刘范定夺。刘范费尽周折才得到他们,眼前又急需解决流民防疫问题,怎会不挽留他们?刘范激动万分,拱手说道:“有幸能得到两位神医的襄助,本侯何其幸也,天下何其幸也!但治疗本侯一个人,未免还是太屈才了。”

    听到刘范这么说,华佗和张机两个原本一脸淡定和期待的中年人,急得都快要从座位上站起来了,生怕刘范赶他们走。其实他们太心急了,也不想想,刘范都用了绑架的手段把他们给弄过来,怎么可能会轻易放他们走?

    刘范连忙摆摆手,说道:“二位神医稍安勿躁,本侯尚有话未曾说完。但是,本侯有个绝妙的主意,能让二位神医的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也能让二位更好地为天下尽心尽力。一切妥当,就看二位神医有没有兴趣了?”

    华佗和张机又是一次面面相觑,不知刘范云里雾里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张机挠了挠头,说道:“难不成,侯爷想要给我二人官做?我二人不过是两个云游四海的医者,恐怕治理郡县起来,还没有一个亭长擅长。在下曾经担任长沙太守,在任期间也是碌碌无为,未曾施惠于百姓罢了。天下高士向往侯爷者多矣,自然有人可为侯爷之官。望侯爷三思。”

    刘范又是噗嗤一笑,说道:“谁说只有当官才是效力天下、服务万民的唯一出路?在本侯治下,不论是士人、农人、工人、商人、军人,都有自己的作用和地位。自然医者也是如此。”

    华佗说道:“那侯爷是何意思?”

    刘范说道:“二位也知道,现如今本侯正和朝廷合议,要把在朝廷治下的百万流民都迁到本侯治下的三个州来。这一工程,早就在洛阳之变后启动,现在数以百万计的流民已经过了虎牢关,下一步就是要经过函谷关和潼关。等他们过了潼关,离西北三州也就不远了。这么多的人口聚在一起,难免会爆发流行传染病。之前黄巾之乱前,幽州和冀州就曾经爆发过疾疫,患者尸体堆满城池。”

    “本侯唯恐疾疫会随着冀州籍贯的流民涌入凉州,传染到凉州百姓。如果不对疾疫加以防范,凉州今日之盛难存。二位神医也可能曾听闻,本侯在金城设立书院,为的是培养行政人才,教化百姓,造福一方。本侯在想,既然可为士人设一书院,现今疾疫隐患巨大,何不设一专门培养医者人才的机构呢?故而本侯想建立一座医院,专职治病救人,救死扶伤,负责对迁入本侯治下的流民防疫治疫。现在,二位神医总算知道本侯不惜用绑架这等手段把二位请来了吧?”

    华佗和张机听完,恍然大悟,茅塞顿开。原来,刘范绑架他们在十天的时间内就把他们绑到凉州,就是因为现在流民大潮将至,时间容不得刘范在慢条斯理地把他们请来。时间紧迫,刘范只有出此下策。但华佗和张机又不是一般人,他们可是东汉末年少有的神医来的,自然心性不会像常人那般记仇。在刘范给他们构思的蓝图前,两人早已把绑架一事

    忘得干干净净。他们只关心一个问题。

    华佗说道:“敢问侯爷,可是需要我二人总领医院?”

    刘范说道:“正是正是!既然本侯治下三州,仅在西州(以崤山为分界线,崤山以西的凉州、益州、三辅等,都是西州。有时,西州也特指凉州,比如三国演义里就说董卓是西州刺史)一隅,所以这医院就叫西州医院。待医院建成,二位神医就并为祭酒,总领医院,培养医学人才,负责对医学进行研究,著书立传,造福一方,何如?”

第三百五十八章 准备就绪

    张机激动万分,说道:“诚如是,我二人何其幸也,百姓何其幸也,医学何其幸也,社稷何其幸也!”

    说完,忽然张机和华佗飞快地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闪过一丝火花。只是交换了一个短促的眼神,再然后,两人毫无征兆地突然从座位上“腾”地一声站起来,这让刘范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二位神医要做什么。只见二人一同快步走到议事堂的正中央,北面上方就正对着正襟危坐着的刘范。二人在议事堂正中央肃立,快速地整肃衣冠,将身上衣服的褶皱都抚平,将束着头上的头发的发箍扶正,一脸的严肃认真。刘范这才知道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所以憋着激动的心情,也是激动不已,没有说话,没有让二人回到座位上,只等着二人做他们欲做之事。

    待整肃衣冠完毕,华佗和张机推金山倒玉柱,齐刷刷地噗通跪下,纳头便拜,又齐声喊道:“华佗华元及,张机张仲景,拜见主公!”

    刘范喜不自胜,都没有虚言拒绝,唯恐这两人离开,赶紧走下丹陛,把跪在地上的华佗和张机扶起来。刘范开怀大笑道:“好好好,有二位神医襄助,本侯真是如鱼得水啊!”

    华佗和张机说道:“主公抬爱!我二人怎敢至此?”

    华佗说道:“主公既然有济世救人之心,扶助社稷之志,不妨属下再为主公举荐一个人,此人医术高明,更在我二人之上!若主公得此人,必更胜得我二人!”

    刘范瞪大了眼珠子,一副难以置信地模样,惊异地说道:“哦?天底下还有比你们二人还高明的神医吗?那这人是谁?是何方人氏?”

    华佗说道:“此人名董奉,又名董平,字君异,扬州侯官人。董奉自幼好学医术,自加冠成人,已俨然不世名医。一次,董奉云游到交州,恰好碰见交州刺史士變病危。至董奉至交州,士變已经昏迷三日,危在旦夕。董奉便让士變服下三颗药丸,让其家人捧着士變的头部不断晃动。不到一个时辰,服下药丸的士變就醒了过来,半天后就能开口说话,四天后就能坐起来,不久后痊愈。医术高明至此,就是我二人亦难有此成就。”

    “另外,董奉不仅医术高明,更是医者父母心。被他所治愈的病人,如果家境富裕的,就收取钱财;如果家贫的,就只需在他的住宅周围种上一棵杏树,略表谢意即可。久而久之,被他所治愈的病人越来越多,他家的杏树已经成了一大片杏林,蔚为壮观。时人得知,莫不誉之为杏林妙手。如果此人能为主公效力,流民疾疫问题便可迎刃而解,不在话下。”

    刘范恍然大悟,原来董奉就是杏林的起源。刘范说道:“好好好,本侯这就派人去把董奉请来,与二位并为祭酒!”

    之后,刘范便果真派在扬州和交州的锦衣卫去寻觅董奉。西州医院也在工业从事马钧的建设下,选在姑臧城东,用红砖和水泥搭建。在医院还没有盖好之前,华佗和张机住在刺史府里,就顺便帮刘焉、卢植、刘虞、蔡邕等人看病。尤其是刘焉有致命的背疮,让华佗给根治了。

    除此之外,华佗和张机也奉命在全天下广泛招揽医者,挑选医术尚可的人进西州医院学习。刘范知道,华佗最有名的是他发明了麻沸散。麻沸散是华佗首创的一种麻药,但比后世的麻药要高明得多。因为麻沸散不是用注射的方法使病人麻醉,而是用酒服下。麻沸散的主要成分是曼陀罗花,这种花就能致人麻木。但必须要懂得控制剂量,如果剂量大了的话,病人就可能被医死。

    故而,刘范让华佗重点研究外科手术。为了让华佗研究深入一些,刘范甚至允诺以后修改法律,规定死刑犯可以提供给华佗处置。虽然这有些残忍,但用几十个死刑犯就能换来上千万人的存活,还是很值得的。华佗欣然接受。

    而张机掌传染科,后来才到的董奉则掌内科、儿科、妇科、眼科等,当然,华佗和张机也精通这些科目,只是他们最为得意还是外科和传染科。西州医院除了服务于流民以外,当然还要服务于刘范的凉州军。

    实施卢植提出的军屯策后,凉州军的军人数量,就会超过百万之数。只不过,凉州军分成职业军人和屯田军人两种。职业军人有二十四万五千人,屯田军人在流民在天州和昆州安家落户之后,数量就会超过几十万人。职业军人负责冲锋陷阵,屯田军人就负责后勤,必要时补充进职业军人序列。

    这么多人堆着,很容易爆发疾疫。而且,三国时期的战争是极其残酷的,能活下来的人万中无一。这是因为古代的医学落后,不能把受伤的士兵治愈。受伤的士兵很容易因为伤口感染而死。所以,西州医院在战时也要跟从凉州军而行,还要负责对凉州军士兵普及医学自救知识。

    而关于在医院的收费标准,则全由华佗、张机、董奉三人决定。刘范为了补偿参与民屯和军屯的百姓,规定凡是参与民屯和军屯的家户,可以免费在西州医院就医。

    当然,现在医院也没建成,华佗和张机的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赶紧准备好去凉州的东大门——街亭城,在那里对进入西北三州的流民进行防疫。人员不够,刘范就让凉州军的随军医者两千多人听华佗和张机指挥,让干啥就干啥。

    华佗和张机准备就绪,而和他们并列为“建安三神医”的另一人董奉,想必在锦衣卫的寻找下,料想想要把此人送至凉州刘范面前,并让此人俯首听命,应该不会是难事。

    随着防疫问题的初步解决,关于西域开发、安置流民,所有必要的工作,刘范和谋士、武将们已经大体上完成。接下来,就等着成千上万的流民到来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朝廷反制

    刘范为了安置流民、开发西域,呕心沥血,借鉴后世的历史,在卢植、田丰等人帮助下,提出了在西域实行屯田制,对流民实行以工代赈,又采纳贾诩的无中生有之计,从匈奴手中以超低价卖到了大宗的牛马用以运输,最后又是采纳了贾诩的建议,绑架了三名神医。除此之外,刘范还颠覆性地在金城书院实行考举,又把军屯纳入讲武堂的指挥下。

    短短的一个多月,刘范的举动一个接一个。刘范的每一个举动,动辄就能让全天下为之一振。谁又会想到,几年前一个小小的越骑校尉,部下不过两千人,人微言轻;但到现在,这个刚加冠不久的少年已经做到了略微一动,就能让全天下随之而动。

    对于刘范的新政,天下人对此的反应各不相同。朝廷当然是尊奉一条原则:凡是西州支持的,我们就要反对;凡是西州反对的,我们就要支持。刘范的新政不论是哪一条,朝廷都自带一种天然的恨意。

    不过对于屯田制和以工代赈,朝廷暗自庆幸。大多数公卿大臣都认为,屯田制和以工代赈会激怒混杂在流民中的黄巾军余孽。黄巾军起初是一支起义军,到了后来却演变成一支乱匪,好吃懒做,又桀骜不驯。一旦这些乱贼成功煽动起流民,刘范就又要平定一次黄巾之乱。公卿大臣们认为,屯田制和以工代赈,正是他们实施的祸水西引战略的助推剂。

    至于西凉和匈奴之间的贸易,正是朝廷最为震怒的。朝廷之所以在要不要强征匈奴战马一事拖沓许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现在的匈奴中郎将正是董卓。董卓的头衔有并州牧、鳌乡侯、定北将军、匈奴中郎将,拥有代表朝廷对匈奴处置的权力。但刘范用田丰之计,让杨彪对董卓生疑。

    杨彪回去后,就鼓动刘宏削弱了董卓的势力,迫使其裁军,使之势力大减。经过杨彪这一闹,也让朝廷开始对董卓不放心起来。本来朝廷就已经禁止了并州和匈奴之间的贸易,如果这次又要派匈奴中郎将董卓去强征匈奴的牛马,难保董卓不会阳奉阴违,借着奉行朝廷之令前去强征匈奴牛马,却借机把匈奴的牛马据为己有。如果事情演变成那样的话,那朝廷禁止匈奴与并州的贸易也就沦为空话一句,让朝廷丧失颜面;同时牛马可能会让董卓侵吞而去,朝廷什么也得不到,还白白地惹怒了匈奴。

    这就是朝廷一直在讨论要不要强征匈奴牛马。结果朝廷的拖沓,白白地让第三方西凉刘范渔翁得利。数以百万计的牛马,刘范不过以区区十一亿钱就弄到了手。贾诩的无中生有之计,让刘范获利颇丰。要知道,就算幽州之战后,刘范得到的鲜卑各部的赔款,也不过几万匹战马。这次对匈奴的贸易成功,不亚于打了一次大胜仗。

    而朝廷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匈奴人把他们所渴求的牛马赶进山丹牧场,却无能为力。如果朝廷在这次交易玉成之前,就下令让匈奴中郎将董卓去收缴匈奴人的牛马,也不会让刘范得逞。这下好了,数百万的牛马,相当于匈奴一半的积蓄,也是朝廷可望而不可即的一笔横财,归了朝廷的死敌刘范。刘范本来就拥有百万之数的牛马,现在势力又更上一层楼。

    先不说耕牛的增多,能加快西域的开发,能增加粮食的丰产,就说战马都归了刘范,就足够让朝廷眼红的。在朝廷和一般人眼里,其实那四十万劣马也足以军用。只不过,刘范从穿越以来,第一眼就瞧上了骑兵,所以对骑兵的要求是最苛刻不过。尤其是战马,必须要足够高、足够肥、足够快、足够持久、足够耐粗饲。这样的战马,才能入刘范的眼。

    但是在其他人眼里,只要是马,就没有不能用做战马的。刘范的劣马,其实也能做战马,只不过战力不如刘范规定的战马。在西域之战中,刘范收缴到的劣马就有十几万,现在又收到了匈奴的四十万劣马。加上刘范规定的战马五十四万匹,整个西凉的马已经超过百万之数。

    这意味着,无论如何,朝廷的军力永远不能超过刘范的军力。拥有超强的冲击力、机动力和威慑力的骑兵。绝对是冷兵器时代的王者。兵书上一般记载,一个骑兵能击败五六个步兵。万一刘范发起疯来,装备起百万骑兵,朝廷不灭亡才怪。得知匈奴人和西凉之间的交易后,朝廷恐惧殊甚。不仅刘宏、何进等人吓得催促皇甫嵩增兵,就连在刘范眼中朝廷唯一的明眼人曹操,都感叹朝廷大势已去。

    甚至曹操在何进府中的幕僚会议上都悲观地感叹,朝廷绝不可能灭得了西凉政权。何进、袁绍、袁术等人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斥责了曹操一番。

    刘范的其他举动,例如建立金城书院等,都让朝廷越来越惧怕刘范。而朝廷又不敢轻易招惹羽翼已经足够坚硬的刘范,现在西凉得到了匈奴的牛马,今日西凉尚且如此强盛,那未来呢?所以朝廷就得想辙削弱刘范的势力。

    可是西凉素来不受朝廷控制,现在西凉早已形同国中之国,刘范已是西方三州的无冕之王,朝廷还能怎么对付他?经过紧急磋商,朝廷决定,还是要坚持祸水东引战略,就是把流民这个包袱扔给西凉。朝廷是这么想的,就算西凉能凭借屯田制和以工代赈安顿好流民,没有激起流民的反抗,那也能让西凉暂时没有能力进军东州。

    因为流民太多,足足有五百万以上。要是朝廷努力一些,勤政一些,还能把这个送给刘范的包袱增加到六百万以上。处置这么多的流民,西凉肯定要花费不少的时间。要是顺利的话,三五年也就差不多能完成。万一不顺的话,西凉非得用数十年的时间花在这一件事上。

    不论顺利还是不顺利,总之西凉在安顿好流民之前无力东进,朝廷就迎来了一次宝贵的喘息之机。西凉的军事威胁,不亚于冷战时苏联对美国的威胁。朝廷被西边的西凉压迫得近乎窒息,唯有让西凉忙起来,才能让朝廷松一口气。

第三百六十章 授人以柄

    不过,朝廷中的能人极多,所以反对朝廷实行祸水东引战略的人,也不是没有。反对祸水东引的,就有校尉曹操、侍御史郑泰和尚书荀攸三人。这三个人是朝廷中难得的智者,但只有郑泰得到大将军兼国舅何进的重用,曹操和荀攸则是人微言轻。荀攸虽是旬氏豪门世家出身,但不党附,不贪污,为其他官僚所隔绝。但不论他们官职若何,他们的观点是一致的。

    在曹操、郑泰和荀攸三人看来,祸水东引,就是第二次郑国渠之计。昔日六国之中,韩国国土最狭小,国力最弱小,兵力最少,偏偏离虎狼秦国最近,又夹在秦国、楚国、齐国、魏国赵国之间,形势极为不利。秦国常常逼迫韩国割让领土,久而久之,韩国那本来就不够瞧的领土(只有三郡之地)越来越少,眼见着就要亡国了。为了削弱秦国的国力,约束秦兵东侵的铁蹄,让秦国在关中消停点,韩国君臣想出了一个堪称弱智至极的计策——郑国之计。

    韩国派了一个名叫郑国的名匠潜伏到秦国,但没想到郑国一到秦国,就被人告发。秦人审讯之后,就把韩国君臣的打算和盘托出,全告诉了秦王。秦国君臣上下皆是智者,秦王来了个将计就计,就让郑国在关中修渠。结果,郑国渠修好了。在修渠期间,秦国确实没有出兵侵犯韩国。但郑国渠能够给关中数万顷土地提供灌溉,秦国因此国力愈发强盛起来。没出几年,借助郑国渠而变得更强的秦国第一个就灭掉了韩国。

    在郑泰、曹操和荀攸看来,祸水东引,真真切切是郑国渠的翻版。凉州在被刘范平定时,算上豪强的徒附,总人口不够八十万。但凉州经过刘范的改革,积极吸引流民迁入,短短两年,人口就翻了几番,达到了惊人的三百五十万。这就足以证明,刘范和他领导的凉州官僚,有一定的能力和经验去安置流民。

    况且,刘范坐大的历史已经昭示了,此人绝非庸主。更何况,刘范身边还有田丰和贾诩两位无双国士,还有管宁和邴原这两位名誉天下的贤士。洛阳之变后,刘范又迎回了刘焉、卢植、刘虞和黄琬此四人,此四人以前历任朝廷重要官职,能力经验,不在话下。刘范凭借这些人,加上几次改革和战争积攒下来的财富,安顿好流民的机率还是很大的。

    退一万步说,参杂在流民当中的黄巾余孽万一真的煽动起流民来,刘范也有很大的机率平定之。历经黄巾之乱、幽州之战、凉州之战和西域之战,刘范练就了一支强军——西凉军。虽然西凉军经过了多次扩军,军士数量增加的同时,其综合实力也在下降。

    但曹操等人分明看得出,就依靠刘范那传说中十分厉害的军事训练方法,早晚西凉军不仅会数量庞大,而且战力惊人。更何况,刘范的兵源得天独厚,多选自幽州人和凉州人,凉州人中也包括有以前的羌人和氐人。这两个州的人,因为家乡靠近夷狄之地,经常要和游牧民族交战,或者本身就是游牧民族出身,所以不仅体魄健壮,身材伟岸,而且也悍不畏死,好勇斗狠。

    依靠这两个州的士兵,就算刘范不制定什么特别的训练方法,他们就天然地是一支强军。譬如原来历史上的董卓,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训练和军纪的概念,甚至董卓的西凉军野蛮到能随心所欲地屠杀庆祝春社的村民,可他的西凉军还是让天下为之胆寒,让袁绍等联军逡巡于虎牢关下,而不敢破关西进。

    而反观刘范潜在的威胁——黄巾余孽,这些人就是败在了刘范的手里,就连张角、张宝和张梁三兄弟没跑,都是死在刘范手里。刘范能灭掉他们一次,未尝不能灭亡他们第二次。况且,黄巾之乱后还残存着的余孽,大多数都是黄巾军中的老弱病残。黄巾军的主力,早就在官军的镇压下荡覆一空。

    就这些人,难成大器,更难成大事。在黄巾之乱中,黄巾军逐渐暴露出强盗般的掠夺性,已经失去民心。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多流民?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黄巾之乱爆发,百姓为躲避黄巾军才背井离乡。其实道理说白了,还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果民心在黄巾军这边,汉朝何复存在?

    刘范在流民中,些许声望还是有的。刘范战功赫赫,在他的治下,起码比在幽州、并州和冀州安全。冀州都有过被乌桓人入侵的记录。刘范的治下富庶兴盛,依靠屯田制,至少还能有块地能种,不至于饿死。刘范还乐善好施,流民大多愿意听从指挥。

    况且流民颠沛流离,一心只想安顿下来,找块地安安静静地种地,不想掺合到别的事去。而黄巾余孽就是想拉其他人下手,一起起来造反,这就是和流民们的意愿和利益背道而驰。一心只想安置的流民哪有那闲工夫去管太平道?再说了,黄巾军也是由失地农民组成,他们也是愿意安顿下来。生活安稳了,谁还会想去造反,干流血牺牲的事?所以,由此观之,黄巾余孽即使是煽动起造反来,想必也是小规模、暂时的,早晚要被镇压下去。

    综合看来,流民对于刘范看来,利大于弊。刘范的治下,凉州、天州和昆州,都是西北边陲,人口稀少,本不能成事。但只要刘范解决了人口稀少的问题,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流民的到来,意味着天州和昆州的开发更彻底更成功,刘范的兵源翻了几番,赋税也翻了几番。流民对于刘范来说,非但不是祸水,而是肥水。

    常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朝廷把流民拱手让人,在曹操、郑泰和荀攸看来,真是授人以柄,形同郑国渠之事。但衮衮诸公们可比他们乐观多了,而且他们也知道,朝廷没那个能力养活这么多流民。留着他们,反而是拖累朝廷,威胁朝廷。倒还不如把这个沉重的包袱扔给西凉,让他们当背锅侠。虽然可能会让他们变得更强大,但朝廷好歹也能喘息一下。

第三百六十一章 西迁之争

    曹操、郑泰和荀攸的反对,因为种种原因,很快就淹没在朝廷一边倒的嘻笑批判声中。害怕刘范极了的朝廷,马不停蹄地加快了对流民的遣送。朝廷严令所有境内有流民的州郡,必须加紧把流民赶走。为了加快速度,朝廷让州郡把治下的流民编成徭役队伍,让小吏押送流民往西边赶着去。

    朝廷配合西凉,要把全天下的流民都送往西凉,这一政策一经颁布,可谓是使全天下皆大欢喜,奔走相告。听闻祸水东引政策,顿时全天下的人,很少有不为之欢欣鼓舞,弹冠相庆的。

    早在黄巾起义之前,天下就布满了流民。一个是因为十常侍的爪牙遍布天下,凭借十常侍控制了汉灵帝刘宏,而虐害百姓,致使百姓卖儿卖女,之后没有什么能卖了,只能流离失所;一个是因为世家大族贪婪地侵吞田地,迫害百姓为其徒附奴婢,让天下出现了富者阡陌纵横,贫者无立锥之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形势。百万流民们流离失所,朝廷非但无力救助安置,还处处提防流民们掀起民变,黄巾余孽卷土重来。在这样的情形下,流民早就想找个安身之所安置下来。虽然凉州很远,但朝廷肯出粮出力,流民们对于前往西州之地,还是抱着憧憬的。

    而各个州郡的官僚更是庆幸不已,特别是豫州和青州。这两个州是黄巾余孽和流民最多的州。这些人严重威胁到豫州和青州的安全,甚至二州之城邑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他们所攻占。此二州和其他的州郡的官吏,早就想把流民们都给赶走,也好让他们歇歇脚,不用再为造反担惊受怕,疲于应付。朝廷这次突然英明伟大了一回,又让各州郡的长吏们精神为之一振。故而,各个州郡的官吏无不把安排流民西迁,当成了头等大事看待。流民缺乏西迁路上所需粮草,而朝廷有时又不能准时把粮草运来。各州郡为了赶紧把流民这个炸弹送走,甚至不惜跌份地去借治内世家的粮草。

    各世家为了防范流民,都住进了自家的坞堡里。这就是东汉以来盛行坞堡制的原因之一。世家大族还蓄养了为数不少的私兵,就是害怕饿坏了的流民,会如同风卷残云般的抢劫世家。对于朝廷的政令,平时都对朝廷的税收和度田令皆阳奉阴违的世家大族,纷纷积极主动的配合。不用州郡官吏对流民的救助,他们就主动给西迁流民送去大量的粮草,以期这些乱匪赶紧远离中原。

    一时之间,原本纷乱的东汉统治之下,瞬间所有人都被这个皆大欢喜的政策紧紧地聚集在了一起。所有人都乐意听从朝廷的指挥,生怕哪里做的不对,对流民西迁这件事造成不利的影响。要说这天下开始有分崩离析的兆头,也是从朝廷开始的。因为朝廷内部就先分崩离析,分成外戚和宦官两党。戚宦之争,这一严重的政治乱象,自从东汉开国以来就延绵不绝。但在朝廷实施祸水东引战略,下令流民西迁时,以何进为首的外戚集团却和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宦官集团心有灵犀地休战了。

    两党也都不是傻子,知道现在刘范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不先削弱甚至铲除刘范,两党最终也是在劫难逃。而削弱刘范的方法,就目前来看,只有流民西迁、祸水东引这一条。所以,恨透了刘范的张让和何进,自然要放下过往,携起手来,同仇敌忾地报复刘范。可是他们报复刘范的方法很简单,就只有勤奋地处理政事,领导朝廷大臣们和州郡官吏们安排好西迁事宜。

    两党不甘示弱,又在处理西迁事宜上暗中争斗起来了。他们争斗的方式就是,比一比谁的爪牙更勤政。两党不仅在权力的最高峰——朝廷争得你死我活,还要拉拢州郡势力为他们摇旗呐喊。同朝廷一样,天下十三州中确切掌握在朝廷手里的十个州,均匀错落地分布着两党的爪牙。所以,他们的争斗就在于,看谁掌握的州郡迁出的流民最多。

    迁出的流民谁最多,不言而喻,就代表着哪一党对朝廷、对天下、对汉室社稷贡献最大。贡献最大的一党,自然就在朝廷更有话语权。胜出的一方,自然就有权撰升在州郡的势力入朝为官了。如此,西迁事宜演变成了两党争权的一个触发器。而且失败的一方,自然心理上就会对另一方有一种畏惧感。这也是一个展示谁在州郡上的势力最大的一次良机。在州郡的势力强,就意味着一旦在朝廷内部发生什么重大变故,还可以以州郡势力引以为外援。多一层防护,多一个保险。

    于是,戚宦之争从此以后变得更加积极向上有正能量,也让黑暗**的东汉政局多了一分幽默诙谐之意。以前戚宦之争不外乎是流血的政变,现在在西迁事宜上,政斗却变成了一件利于江山社稷,利于千秋万代的大好事。因为何进和张让、赵忠都卯足了劲要把拖累国家的流民给塞到刘范手里,谁也不肯让着谁。

    尤其是张让和赵忠等十常侍,对于西迁事宜远比何进要上心。他们深知宦官的劣势,那就是被天下人瞧不起,也很少有官吏肯向他们这些阉竖低头。在朝廷,自然现在是十常侍略显优势,因为皇帝都听他们的;在州郡,则是何进猖獗之地。虽然何进是个杀猪出身,但也好歹比阉人高贵一些。州郡长吏多是世家子弟充任,自然更倾向于何进。

    州郡势力的单薄,促使十常侍集团只能通过比何进更勤奋,如此方能扳回一成。如赵忠,甚至不惜罢免了他的侄子的太守之位,只因他的侄子误了征发流民西迁三天。其余的中常侍,也多次斥责办事不利的鹰犬。但由于何进在州郡的势力太庞大了,十常侍都不准壮士断腕,也还是输了一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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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西州制霸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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