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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爱太阳的向日葵     三国之西州制霸txt下载     三国之西州制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黄忠归心

      黄忠便请刘范跟他来,刘范便跟着他进入一间狭小的房间。贾诩又和田丰对视一眼,都没想到黄忠说的不假。

      当黄忠一撩起那间房间的门帘,一股掺杂着草药味的恶臭味扑面而来,刘范一闻到马上就自觉地屏住呼吸,坚持不在黄忠面前露出厌恶的神情,保持神态自如。越跟着黄忠进入房间内部,越深越臭。不一会儿,刘范就在昏暗之中看到一名妇女,忧心如焚地她,满脸都是刚哭过的痕迹,她正坐在一副榻的旁边,榻上正有一个青年,面黄肌瘦的,面皮简直是贴着骨头,显露出皮肤下的头骨,他盖着一床破烂不堪的毯子,还时不时的剧烈咳嗽,刘范每次听到他咳嗽,都觉得他要把整个肺都要给咳出来。

      黄忠朝那妇女挥挥手,示意她离开。那妇女看了一眼那青年,便对刘范一行礼,抬着一个痰盂出去了。黄忠便道:“那是某的贱内卢氏,不识礼数,望将军见谅。”

      刘范颔首,突然那青年又咳嗽起来,面色由刚刚的面如土色迅速变得紫红紫红的,活像一个被冻红了的苹果,看起来病的不轻。黄忠连忙奔到榻边,扶起那青年,替那青年拍拍后背给他顺气,在黄忠耐心地顺气下,那青年终于停止咳嗽了,但在最后,他却朝地上吐出了一小口痰,痰中带血。黄忠叹了口气,将那青年放回榻上,那青年的呼吸十分急促。然后黄忠道:“将军,这便是犬子黄叙,年岁仅有十四岁。”

      刘范点点头,看了看黄叙,道:“令郎之病,应该是肺病吧!”

      黄忠道:“是!犬子自从感染风寒后,就一直有肺病,病情也越来越重,几近不幸。”

      刘范笑了出来,暗想,有把握了。刘范在后世时也患上过肺病,常常剧烈咳嗽、吐痰、盗汗、心律不齐等,两个肺简直就像两个破烂的风箱一样,被空气一抽一推,呼吸困难,气息奄奄的,十分难受。这么重的病情,西医无法救他。但他被带去看了中医之后,一个白胡子、白大褂、白帽子的老中医看了已经差不多病入膏肓的他,吩咐他回家吃一些特殊的食物,没过几个月,肺病就根除了。

      故而刘范对肺病很是了解,现在看见在榻上咳得死去活来的黄叙,刘范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样,直到现在,他还刻骨铭心地记得当年所受过的苦楚,以及那位老中医给他的救命药方。

      刘范想了想,道:“黄司马,令郎可曾咳血,或者身体潮热,并伴有盗号?”

      黄忠仔细地想了想,道:“回禀将军,犬子有幸,未曾咳血过,也没有盗汗。”

      “那就好,这还不算太晚!令郎之肺病,现在还只是初期而已,不必太在意;但如果拖延下去,就会导致肺痨,到时候,令郎就是回天乏术了!”刘范拍掌,庆幸地道。

      “将军,您还会医术?”黄忠感到奇怪不已,刘范一个武人,怎会知道医术?

      刘范微微一笑,尴尬地笑道:“额,也不能说很懂,嗯,算是略懂一二吧!”

      “请将军救犬子一命啊!若将军能治好犬子之疾,那黄某的命就是将军的了!”快要被淹死的人,就算水面上只有一根稻草,也会紧紧地抓住。黄忠立即给刘范跪下,兴奋地哀求道。

      刘范暗自窃喜,连忙扶起黄忠,道:“此话当真?”

      “当真!只要将军医好犬子,黄某一定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黄忠迎上刘范的眼神,毅然决然地道。

      刘范笑道:“好!汉升,你这员大将我是要定了!我有办法治好黄叙,你且记着!”

      “喏!”黄忠兴奋不已。

      “你拿着这些钱去购买梨子、黑豆、猪肺、银耳、莲子等物回来,我再与你药方,此病定然根除。”说着,刘范掏出一块闪亮的银子递给黄忠。

      黄忠低着头接过银子,又道:“谢将军救命之恩。但某有一事不明,为何将军要用猪肺来治疗?”在古代,牛是农业生产力的保证,历朝历代的法律也都保护牛,所以人们不能吃牛肉,主流的肉食是羊肉。人们又普遍认为猪整日在猪粪里打滚,吃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成年的猪饥饿的时候,会残忍地吃掉小猪,有所道德,所以人们就认为猪肉下等,富贵人家是不爱吃猪肉的,只有贫穷的平民才吃。既然连猪肉都不吃,就更别说猪肺了。

      刘范笑道:“汉升有所不知,这是吃什么补什么,令郎的肺不好,只有食用牲畜的肺,才能将肺病治好。”

      黄忠这才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向刘范告辞,出家去买了。典韦不解地道:“主公,你说那些东西真能治好黄叙的肺病么?俺老典咋觉着有些玄乎啊?”

      刘范哈哈大笑,道:“恶来我告诉你,不信别人可以,可千万别不信你家主公我!你想想看,我什么时候干过没有把握之事?嘿嘿!等黄叙病好了,黄忠也归入我的麾下,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典韦挠挠头,憨憨一笑,道:“喏!俺信主公!呵呵!”

      “这就对了!”刘范道。

      ……

      黄忠回来了,手上身上全都是刘范交代要的东西。刘范便教卢氏将梨子去皮捣碎,掺杂着黑豆,熬煮成粥;将猪肺砍成小块,洗干净之后煮成清汤;将银耳和莲子同煮,煮成银耳莲子羹。

      看到三道羹汤,黄忠这下有些信了。于是刘范教卢氏给黄叙服下三种羹汤,不多时,当黄叙喝下了羹汤之后,咳嗽时轻了不少,气息平缓,脸色也慢慢变成健康的微红。黄忠和卢氏见儿子终于好了些,都有些愣了。刘范微笑着道:“你们记住,以后令郎除了每日食用这三张羹汤,只能食用流食和汤水,不能再进饭食或者硬的食物;每日要多进些果蔬,还要注意多喝水,开窗通风,不宜处于尘土飞扬之地,如此,令郎之病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黄忠听完后,便拉着卢氏一起给刘范跪下了,给他实打实地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来时,早已眼泪汪汪。黄忠道:“将军不以某贫贱,亲自来请,又伸以援手,治好犬子之病,某岂敢不心动?黄汉升愿为将军帐下一小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主公在上,属下黄忠,拜见主公!”

      刘范兴奋得想要一蹦三尺高,刘范赶紧扶持住黄忠的双手,笑道:“哈哈!我今日得汉升,不啻于昔日楚王之得养由基也!”

      

第六十二章 又收二将

      自此,黄忠终于投入刘范麾下。于是黄忠便收拾行李,带上卢氏和黄叙母子俩一起跟随刘范回到宛城。刘范得了黄忠后,便又继续南下,向着不是故乡的故乡进发。

      坐在马车里,蔡琰的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摇动,她蹙着眉,脸上尽是忧虑的表情。刘范道:“琰儿,你想什么呢?”

      蔡琰吓得惊呼一声,道:“啊!将军,你说什么?”

      刘范一听就笑了,用手指轻轻刮了刮蔡琰的鼻翼,道:“嘿嘿!琰儿,都到这个时候了,怎么还叫我作将军?嗯?”

      蔡琰听懂了刘范的话,脸“唰”地一下就变红了,扭扭捏捏道:“不叫将军,那,那叫什么啊?”

      “自然是叫夫君了!嘿嘿!”刘范一边说着,一边朝蔡琰扑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双手不老实地蔡琰柔软的酮体上各处游走。

      蔡琰又是惊呼一声,脸愈发红扑扑的了,任由刘范上下其手,气息也愈发粗重了,红唇也迎上了刘范的嘴唇,全身心地迎合刘范的动作。刘范一时兴起,这就要打破他们两人之间最后一道有形无形的壁垒,刘范一边激情地吻着蔡琰,一边试图解开蔡琰的衣带。被刘范弄得动了情的蔡琰一感受到刘范的手,又瞬间恢复意识,立即准确地抓住了刘范的手。

      刘范失望地叹了口气,便慢慢地松开了手中已经差不多解开了的衣带。蔡琰自责不已,她将衣服整理了一番,便艰难地道:“夫,夫君,我们还没有正式结婚,现在还不能……”蔡琰说不出那么羞人的话来,只得不做声了。

      刘范也知道古代礼制森严,不敢轻易逾越;若是蔡琰未婚先孕,则更会让她备受千夫所指。刘范对蔡琰微微一笑,双手包着她的手,安慰道:“夫君知道,是夫君的不好,琰儿你不用自责。”

      蔡琰羞得低头低到胸口,不敢看刘范一眼,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量道:“喏。”

      刘范又笑道:“那,到了洞房花烛夜时,你可得成全夫君哦!”刘范伸出手,一把把蔡琰揽入怀里抱住。

      蔡琰嘴角微微扬起,脸颊上也浮现出酒窝来,神采飞扬,她微微点了点头,将头倚靠在刘范宽阔的胸膛上,嗅着刘范身上的味道,闭上了眼睛。刘范见蔡琰的头发有些凌乱了,便腾出一只手,帮她把头发揽到她如同羊脂玉一般的耳朵后面,又抱紧了她。

      美好就是留给人来破坏的。一声暴喝,将身在美梦中的两人惊了回来。只听见马车外传来了典韦的怒吼声:“大胆!你等想干什么!”没等刘范和蔡琰反应过来,黄忠也怒吼一声:“好大的胆子!你们莫不是想打劫不成!”

      刘范意识到大事不好了,便吻一下蔡琰,道:“夫君去看看,琰儿不要伸头出来看。”蔡琰点点头。刘范便出了马车,第一眼就看到黄忠和典韦两人各自拿出了武器,典韦抽出了背在背后的两把短戟,黄忠则张起了一把硬弓,气氛十分紧张。刘范道:“怎么了?发生什么情况了?”

      闻言,典韦纵马到一旁,刘范便看到了远处路上有两个长得十分高大健硕的人,正堵着狭窄的道路,一个二十多岁,一个稍显年轻,可能只和刘范的年岁差不多,他们各自拿着武器,正在打量着刘范以及他的随从们。

      黄忠道:“主公,这两个人不知是何意图,当以小心为上。”刘范点点头,便跳下马车。后面的贾诩和田丰赶来,刘范道:“不知他们是何意图,像是要拦路抢劫,却又不埋伏。你们怎么看?”

      贾诩摸了摸山羊胡,眯着眼道:“主公,多思无益,既然想不明白,何不主动问个清楚?”

      田丰也道:“主公,属下也觉得,还是先礼后兵为上策。”

      刘范点点头,便朝远处那两人喊道:“尔等是什么人?今日拦阻我之车驾,又意欲何为?”

      一个年长些的扬起手中的刀,回应道:“敢请近前回话。”典韦和黄忠回顾刘范,刘范点点头,道:“好!你等过来!”说着典韦和黄忠抓紧了手中的武器,只要那两人有何异动,便直接先下手为强。

      那两人便快步走到车驾之前。那个年长的汉子先行一礼,道:“敢问公子可是泗水亭侯,镇北将军?”

      刘范有些疑惑,道:“正是。不知二位壮士有何贵干?”一听到刘范说是,两人都是异常欢喜,激动不已,两人双双跪下,道:“草民拜见将军!”

      刘范现在确认了,这两人应该不是来拦路抢劫的。刘范道:“二位请起。不知二位是哪里人?又叫什么?”

      年长的汉子道:“禀将军,某是南阳宛城人,名文聘,字仲业!”

      那年轻的汉子道:“禀将军,某是南阳桐柏人,名魏延,字文长!”

      刘范一听,震惊不已!原来文聘和魏延也是南阳郡的人,只是刘范只记得名气最大的黄忠,却没有记住他们两人。

      刘范稍稍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道:“文壮士,魏壮士,不知你们二人找我有什么事?”

      文聘作一揖,魏延愣了一下,也有模有样地跟着作揖,文聘道:“文某自恃有些武艺身手,一直以来都想要从军,报效国家,只可惜未曾有合适之人出现。听闻将军因镇压黄巾贼有功,而被朝廷封为镇北将军,将军正要招募士卒,某便想着,将军麾下正缺人手,正可以来投奔。将军此次回乡,正是要经过南阳,某便在此等候。正巧,这位小兄弟也想着要投奔将军,我等便一直在此等候将军大驾。”

      魏延此时还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不谙世事。他听了文聘的话,也怯生生地道:“呃,是!小子最是仰慕将军风采,也想投奔将军,愿作将军的一个马前卒。敢请将军收留我等。”

      文聘也道:“敢请将军收留,我等必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范都愣了!这可是老天爷恩典,给他送来两员著名的大将啊!文聘在刘表手下时,在荆州军中地位可能只低于蔡瑁和黄祖;在刘琮归降曹操后,他依然心念刘表的恩情,不愿归附曹操,后来曹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得他出山来,后来他驻防在荆州,替曹操多次打退东吴的进攻,被他屡次击退的孙权把他和张辽放在一起来对比。所以说,文聘此人忠诚,又很有谋略,实在是难得。

      再看魏延,他富有胆略,审时度势,亲手杀了主子韩玄,归降刘备;后又在刘备攻川时居功至伟,立下大功,不仅打败刘璋的军队,还救回了深陷险境的黄忠;诸葛亮北伐时,因他献出险计,另走一路子午谷奇袭长安,但素来稳重的诸葛亮认为这太冒险了,不同意,后来证实了,魏延的计策确实有可行的计划。后来,诸葛亮看出魏延对他的打压十分不满,于是临终前安排马岱杀了他。

      “主公,属下观此二人,俱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宜应收之。”田丰道。田丰这句话把刘范唤醒了,刘范道:“好!我收下你们了!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

      魏延和文聘都是喜不自胜,都跪拜道:“属下魏延(文聘)拜见主公!”

      

第六十三章 衣锦还乡

      收下文聘和魏延之后,刘范命令文聘暂时在典韦之下,魏延暂时在黄忠之下。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刘范也有些忌惮曾经弑杀过自己主君的魏延。魏延在刘备攻荆州南部时,魏延便杀了韩玄,救下黄忠,然后投降刘备;后又被诸葛亮判定为头生反骨,心有反意。上位者必须要会制衡之术,所以,刘范将魏延安排在黄忠之下。因为在原来的历史中,黄忠一直都看不惯杀主投敌的魏延,尽管他魏延救了黄忠,而他们两人也都成为了刘备的属下。在刘备攻川时,两人还曾经因为战事不和而势如水火。且黄忠的武力远超魏延,黄忠如此之强,尚且对刘范服服帖帖,何况他一个魏延?这样也好让魏延看看刘范的实力,打消他的反叛之心。如此安排,至少能让魏延在刘范强大的时候不敢生出异心。

      一路上,刘范还收下了十几个前来投奔的人,但可惜的是,他们都不是什么三国的名将,武力也根本不能和魏延、文聘、典韦、黄忠四个相提并论。当然,还有些落魄的寒门士子前来投奔,刘范看看他们资质,也远不如贾诩和田丰,又只是文人,不能打仗,刘范只好赏给他们一些钱帛作回家的盘缠,也算是礼贤下士了。

      ……

      终于,刘范回到了家乡竟陵县。一进竟陵县城前,便看到县令带着县城的官吏,以及各个乡的三老们来迎接。刘范辞了他们,便

      望刘府纵马走去。到了刘府门前,只见刘焉已经领着许多人正在等候,他身后有一个慈眉善目,气质极佳的中年贵妇人,虽年华已逝,眼角有了几条鱼尾纹,但仍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她年轻时的美丽动人。那妇人身后,又是三个少年人,一个约摸有十三四岁,一个约摸有十一二岁,最后一个只有七八岁,都生得光彩照人,神采奕奕,和那个贵妇人有几分相像。

      刘范心里有底了,这大约就是他的母亲黄氏,以及他的三个弟弟,分别是刘诞、刘瑁、刘璋。刘范便扶蔡琰下了马车,朝刘焉走去。刘范和蔡琰拜道:“儿刘范携儿媳,拜见父亲母亲,愿父亲母亲身体安康!”蔡琰因为身份尴尬,只得道了一个万福,默然不语。刘诞、刘瑁、刘璋也拜道:“弟诞(瑁、璋),拜见兄长!”

      拜完,只见黄氏便越过刘焉,兴冲冲地抓住刘范的手,兴奋地道:“范儿你可算回来了!可把为娘想死了!看看你,你离家不过三个月,虽长高了,却也长瘦了!原本白皙的皮肤也黑了!唉!你整日里出生入死的,可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来,让母亲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说着,黄氏便拉起刘范的两只袖子,四处检验,看他的手上有没有伤口。

      刘范感动不已,道:“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其实孩儿幸运,并没有受伤,请母亲放心!”

      黄氏也确实找不到伤口,这便放心地点点头。刘焉摸着胡子,满意地笑道:“妇道人家就是妇道人家,有什么好慌张的?虎父无犬子,我刘君郎的儿子又怎会在战场受伤?”刘范尴尬地笑笑。

      黄氏白他一眼,忿忿道:“哼!你这老东西还有脸说!当初范儿念书念的好好的,眼看就可以举孝廉出仕做大官儿了,都是你,非要范儿去当个什么校尉官儿!范儿离家的时候那多白多胖啊,现在,看把范儿晒成什么样了?!”紧紧地握着刘范的双手,黄氏心疼不已。刘焉尴尬地挠挠头,笑而不语,却又有些不敢看刘范的眼睛。

      刘范笑道:“母亲就不要责怪父亲了,他老人家也是为了孩儿好嘛!再说了,孩儿现在不都是亭侯和将军了么?父亲让孩儿参军,也是为了孩儿着想的嘛!您说是不是?”

      黄氏又白了刘焉一眼,骄傲地道:“哼!还算这老东西识相!他要是敢不对你尽心尽力啊,看为娘我不休了他才怪!”刘焉还是挠挠头,笑而不语,脸上不是尴尬的神情,而是幸福。刘诞等都在偷笑。

      这时,黄氏终于发现了站在刘范身后的蔡琰。蔡琰虽然不受黄氏的重视,但依然保持着微笑,并未失礼。黄氏用极快的速度打量了蔡琰上下一番,然后好奇地道:“诶!范儿,你给为娘说说,这位小姐是谁家的啊?”刘焉和蔡邕相识于庙堂,往来甚密,自然认识蔡琰,一看刘范和蔡琰两人眉来眼去的,就大概知道事情原委了。

      刘范一下醒悟过来了,连忙道:“哦!母亲,这是蔡大家的女儿蔡琰蔡小姐,蔡大家,他已经把她许给孩儿为妻了!这次回乡,孩儿便带她回来,让父亲和母亲定夺!”

      “琰儿见过伯母!”终于到了历史性的一刻,婆媳相逢,蔡琰内心激动不已,但面上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只是微微红晕的脸颊出卖了她。

      刘焉冲刘范不露痕迹地点点头,他对蔡琰很满意。黄氏听了蔡琰的话,立即弃了刘范,过来握住蔡琰温润如玉的手,摸索几遍,又上下打量几番,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嗯嗯嗯!不愧是蔡大家的女儿啊,学问好,有礼貌,相貌也不差!和我家范儿也甚是相配!琰儿啊,伯母问你,你今年多少岁了?”

      “禀伯母,琰儿今年十六岁了!”黄氏是接纳蔡琰与否的关键人物,得了黄氏的首肯,蔡琰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嗯!嗯!好好!我家范儿过了今年的十月,也有十八岁了!年岁上也甚是相配呀!”黄氏越看蔡琰是越喜欢,连连点头,她又扭头看向刘焉,不露痕迹地点了点头。

      黄氏又对蔡琰道:“既然蔡大家把你许给了我家范儿,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刘家就是你家,以后在刘家就不用如此客气,只把这里当做自己家里就好。哦!对了!你们可曾定下婚期了?”

      蔡琰脸越发红润了,道:“还,还没有,临行前家父说了,请伯父伯母定夺就好。”

      刘焉点点头,道:“按照周礼,受聘成婚之期,天子一年,诸侯半年,士大夫一季,庶民一月。范儿如今是亭侯了,那婚期就该定为半年。如今是七月份,须等到今年十二月,方才能成婚。”

      黄氏点点头,道:“嗯!虽然未曾成亲,但也已是刘家人了,琰儿啊,日后就不用见外,只当刘家是自己家。”

      蔡琰羞赧地点点头。刘范便朝刘诞三人眨了眨眼,刘诞瞬间就懂了,连忙拉着刘瑁和刘璋对蔡琰行礼道:“小弟诞(瑁、璋),见过大嫂!”

      蔡琰还是羞羞地点点头,引得三个毛头小子一阵哄笑。

      刘焉看到了刘范和蔡琰后面的贾诩、田丰、典韦、黄忠、魏延、文聘等六人,疑惑不已,便道:“范儿啊,这几位为父看着眼生,他们又都是谁啊?”

      刘范道:“哦!忘了和父亲介绍,这位是贾诩贾先生,这位是田丰田先生,他们是孩儿以后的军师;这位是典韦典恶来,这位是黄忠黄汉升,这位是文聘文仲业,这位是魏延魏文长,现在是孩儿的侍卫,日后是孩儿的将佐!”

      “属下贾诩(田丰、典韦、黄忠、文聘、魏延),见过太公,见过太夫人!”六人纷纷行礼。

      刘焉和黄氏道:“诸位请起!”六人起身。黄氏微笑道:“常言道: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犬子日后发展,还需各位多多扶持,替犬子指点一二。若得众位扶持,老身感激不尽。”

      六人再行礼,道:“喏!谨遵太夫人教诲,属下等必不敢相忘。”

      黄氏满面春风,道:“呵呵!来来!诸位请进。琰儿,外面热,你也快进来吧。”

      蔡琰惊喜不已,道:“喏。”众人便跟在刘范身后,走进了刘府。

      

第六十四章 深夜密谋

      。当夜,刘府大宴。大宴之后,刘范辞别众人,去找刘焉和黄氏商议事宜。刘焉带着黄氏进了书房,给了刘范一个手势,刘范便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便一起进了书房,合上了两扇门。

      刘焉看到刘范这么警惕,便道:“范儿坐,不必紧张。进了这竟陵县,那就是我们家的地盘了,大多都是自己人。”黄氏坐在刘焉旁边,刘范与他们相对而坐。

      刘范想想也是,应该是自己多虑了,便道:“喏!”

      “今夜又有什么事要找我?你在京师,估计已经布置了不少。”刘焉一脸平静,先为黄氏倒了一杯茶,再给刘范倒了一杯。

      刘范道:“父亲可能还不知道,孩儿在京师,已经结交了卢植卢尚书,现他已是孩儿的恩师了。”

      刘焉感到好奇,就道:“哦?为父知道,那卢植老头素来深居简出,脾气也耿直,眼光独到,自视清高,在这污浊的朝堂上,除了清流派朝臣之外。几乎没有朋友。你又是如何结交他的?”

      “父亲有所不知。在广宗之役结束之后,恰巧朝廷派遣一名名叫左丰的黄门侍郎,下到广宗来慰问官军。左丰此人贪财,他便借机勒索众将校索要贿赂,只有卢植不与他,他回京之后便在陛下面前进谗言,说卢植怠慢军心,意图不轨。就陛下那从来就没用过的脑子,左丰一说,他自然就信了。陛下大怒,要斩了卢恩师,还是孩儿向押送他回京的小宦官提出,贿赂赵忠保全卢恩师的。卢恩师因此,在朝廷论功行赏之时,还第一个站出来为孩儿主张呢!”

      刘焉点点头,道:“范儿此举甚是聪慧。卢植虽然在朝堂上没有多少党羽,但与之志同道合的清流派朝臣还是有不少的。卢植又以学识渊博、为官清廉著称于世,颇得天下百姓和士子们的仰慕,能结识卢植,就等于得到了天下士子们的心。且最为难得的是,此人在如此污浊之世道,仍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不结党营私,不收受贿赂,不搜刮民脂民膏,为人处世不简单啊!范儿,你能做他的弟子,为父也甚是放心。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须多多尊敬,小心侍奉,切不可怠慢失礼了。”

      刘范颔首,道:“父亲说的,孩儿自然谨记。”

      黄氏道:“范儿,你刚才说卢植曾为你主张,那你的表哥黄琬可有因亲戚关系而避嫌?”

      “表兄终究是表兄,他也为孩儿主张权益。他是少府,位列九卿之一,故而他一发言,孩儿的权益这才终于保住了。”

      黄氏点点头。她虽然已是刘家,但终究也还黄家出来的。

      刘焉道:“在论功行赏之时,那何屠户可曾为难过你?”

      “卢恩师当时举荐孩儿为骠骑将军,县侯,何进自然立即就坐不住了,许多他的党羽纷纷站出来反驳卢恩师和表兄,最终孩儿只得了个镇北将军,亭侯。”想起当日何进的有意排挤,刘范心头痒痒的。

      刘焉摸了摸下巴,道:“嗯?卢植不愧是世之大儒啊,此举先抑后扬,看似他是要举荐你为骠骑将军,但其实是要以此来借助朝廷里其他势力来压制何进。本来你是不可能当骠骑将军的,如果何进捣乱,别说镇北将军,就算是个小小的中郎将,你也很难坐得稳当。

      “但卢植先提出来举荐你为骠骑,那何进必定要竭力反对;陛下早已忌惮他了,虽忌惮,但陛下也不想过多地驳他的面子,这正好陛下犯难,他多半会让司徒袁隗发言。袁隗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涉党争,但出身豪门的他,又怎么看得惯何进?他不涉党争,恐怕也是因为不想和何进一道,所以他肯定不会帮他着力打压你,但他也不想彻底得罪何进,所以他提议必定要比卢植的低一些,这样,何进就怪不到他的头上,你当上镇北将军也就顺水推舟了!”

      刘范道:“嗯。孩儿问过卢恩师了,他便是如此筹谋的,结局也正如他所料。”

      刘焉道:“那还有其他为你声张的人么?”

      “有的。还有尚书陈耽陈大人,议郎庞羲庞大人,议郎蔡邕蔡大人,郎中张钧张大人,谏议大夫刘陶刘大人。”刘范道。

      刘焉:“这些大臣都是朝中著名的清流派朝臣啊!他们轻易不结党!他们既然帮助了你,那就是对你有好感。为父日后进京,还需多多联络。”

      刘范道:“父亲睿智。我已与赵忠那老阉贼商量过了,他会尽早安排父亲进京,担任光禄勋的。至于赵匙和董扶,孩儿业已安排好了,想必现在,他们已经被朝廷征辟为尚书了。”

      刘焉十分满意地点点头,道:“嗯!范儿做得好!以后这两个人你也可以使唤,他们必定不敢违抗你的命令。”

      刘范道:“多谢父亲扶持。”

      刘焉大手一挥,有些生气地道:“你我乃是父子,何来感谢一说?只是,只是……”说到最后,刘焉踌躇不决。

      刘范道:“怎么了父亲?”

      “唉!只是,只是为父现在还有些怕啊!我们所谋之事,那可是死罪啊!要是,要是不成功……”

      一听到这句话,刘范连忙道:“不成功,便成仁!父亲,我们天生就是高祖后人,对汉室天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汉室将倾,别人自可冷眼旁观,但我们,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呢?父亲听孩儿一言: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嗯!这句话说的好啊!”刘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最后坚定地道:“好!为父这下心定多了。”刘范一听这话就放心了,要是没有刘焉的支持,刘范很难成事。刘范又愧疚不已,本来刘焉完全可以退居益州,拥兵自重,正是他刘范,将刘焉拉下了这滩浑水里来。

      刘范道:“父亲此次进京,一定要小心。那何进心狠手辣,现今不仅在南北两军中根基深厚,且他自己就是大将军,开建幕府,可以自己养府兵。若是父亲防守松弛,很可能就让何进得逞了!”

      刘焉一听刘范这话,刘焉忍不住哈哈大笑,他道:“范儿你只知他何进不好惹,怎不知为父又岂是好相与的?这么些年,先不说为父早已养了数百个门客,且为父以后是光禄勋了,属官中有不少武将,也未免要怕了他何进!”

      “话虽如此,那何进在朝中、在地方的势力,还是胜过你十倍百倍!几乎满朝大臣都是他的拥趸,几乎每郡太守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此强大,皇帝都要让他三分,你只是个汉室宗亲又能怎样?范儿提醒你,也是为你好!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黄氏没好气地道。

      刘焉乐呵呵地道:“有我家夫人在,为夫怎会有事?”

      

第六十五章 马镫和马掌

      黄氏得意地笑了笑,道:“知道就好~!”刘焉嘿嘿地笑了。

      刘范道:“哦!对了!母亲,不知现在已经运回来多少钱财了?”

      黄氏歪着头心里计算了一番,然后道:“嗯,截止今日,应该已经运回金银珠宝大约价值十八亿两千万了。其中,钱大多是金饼和麟趾金,很方便运输回来。珠宝、古董、古籍等已经全部都运回来了,价值大约有三亿多钱,特别是那些古籍,很多都是早已失传了的,一些还是在先秦时期焚书坑儒时侥幸残存下来的,记载了诸子百家的学说,十分宝贵,简直是价值连城!至于那四百三十二十多万石的粮食,因为体积太重了,所以母亲还是决定先留下为好。”黄氏出身世家大族,书香门第,从小就受过良好的教育,自然看不起那些金银珠宝,眼里只把古籍放在第一位。

      刘范点点头,道:“母亲女中豪杰,孩儿所不能及也!那些古籍,母亲可以自己留下阅读,而且二弟刘诞也到了进学的年岁,母亲可多教导他;而那些粮食也不必操之过急,反正还不曾腐烂。”刘诞在历史上曾担任过治书御史,也算是有些才能。

      黄氏道:“诞儿也很聪慧,母亲早已为他找来了教师,他现在正在学呢!听他老师说,诞儿悟性高,看起书来简直是无师自通呢!”

      刘范笑道:“父亲和母亲生的孩子,哪个没有出息?”

      黄氏闻言,欣慰地笑了笑,道:“我四个孩子里,就属你最会狡辩!唉!只可惜,为娘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你们父子正筹谋天下大事,而为娘却不能像你爹一样,步入朝堂;也不能像你一样,纵横四海,只能在家里,依靠着房门刺刺绣,做做女红,虚度光阴罢了!”说着,黄氏极其颓废地叹了一口气。

      刘范笑道:“圣人有言: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成功的女人!母亲虽然不能参与朝政,不能上阵杀敌,但父亲和孩儿没有母亲在背后鼎力相助,又怎能成功呢?且母亲在家相夫教子,将诞儿、瑁儿和璋儿培养成才,不也是一件挺伟大的事业么?”

      黄氏一听刘范这话,立马笑逐颜开,笑道:“范儿又胡说八道了!欺负母亲没读过圣贤书么?哪个圣人说过这些没正经的话的?不过范儿说的也有理,为娘心里很高兴!”

      刘焉摸摸胡须,欣慰地点点头,道:“范儿这聪明脑子,随我!呵呵!”

      黄氏笑道:“范儿随的是我!随了你可就完了!”

      “母亲说的是!”刘范附和。

      “范儿!说的这是什么话?!”刘焉佯装成不满的样子。

      “好了好了!继续说正事吧!老跟你这个老东西逗贫可不行!”

      “母亲,孩儿觉得,母亲可以留下一些珠宝来给自己,还有您未过门的媳妇,其他的就拿去卖掉,换成粮食吧!”刘范道。

      黄氏一听这话,笑道:“范儿还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还没过门呢,就先念着她琰儿了!这要是等琰儿过了门,那还得了?”

      “母亲!这孩儿母亲只有一个,孩儿的妻妾可以有很多嘛!”刘范无奈不已。婆媳天生就是一对冤家,因为她们都像把她们心中最爱的男人据为己有。

      “好了好了!你继续说吧!”黄氏听到刘范这么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刘范道:“还有一件事,母亲,孩儿想求您帮孩儿办件事。”

      “一家人还客气!什么毛病?!快说吧!”黄氏白刘范一眼,没好气地道。

      “嘿嘿,喏!孩儿想请母亲帮我多多收揽些会打铁的工匠,孩儿将有大用!”刘范尴尬地挠了挠头。

      “工匠?你要那些卑微的工匠又有何用?”刘焉第一个就不理解。

      刘范便从衣衽里掏出一张纸来,这时候的纸叫做蔡侯纸,顾名思义,就是蔡伦改进的纸,但还是很浑厚很粗糙,而且产量很低,所以官府和世家大族等还是愿意写字写在传统的竹简上,奢华一些的,就写在绢上。刘范将那张纸展开,上面是两个奇怪的图案。刘焉和黄氏看了许久,还是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对于刘范来说,这两个图案太熟悉了,他解释道:“父亲,母亲请看,这个孩儿命名为马镫,可以悬挂在马鞍上,骑兵可以将脚搭在上面,从而可以让骑兵和马匹合二为一,骑兵骑在马背上更加稳固,就不用一手拉着马鞍了,可以放开双手拿着武器,甚至还可以放箭,打起仗来十分有利啊!”一边说着,刘范又给马镫画上一只脚,给马蹄铁画上一只马蹄。

      刘焉和黄氏虽然对军旅之事不太了解,但听刘范的解说,也对马镫的作用有了初步了解。刘范又指着旁边一个图案道:“父亲母亲再看,这个孩儿命名为马蹄铁,可以将此物用钉子固定在马蹄之下,可以防止马蹄因为地面坚硬而磨损,因地面潮湿而发软变质,马匹跑起来也能更好地抓地,跑起地来更加安全快速。孩儿在当屯骑校尉时,就对骑兵感兴趣,发现我大汉骑兵比起塞外的蛮夷来说,弊病良多,故而发明了这两样东西。孩儿自己亲身试验过,有了这两样东西,骑马会变得更方便更安全。”

      在刘范看来,在古代诸多兵种中,还是属骑兵最厉害,在冷兵器时期,骑兵的多寡和在军队中的所占比例,就直接反映军事力量的强弱。骑兵机动性强、冲击力强、威慑力强,在《六韬》中记载,一个骑兵的战斗力堪比三十个步兵;在宋朝兵书中记载,一个骑兵的战斗力堪比十个步兵!虽然两种说法有些夸张,但毋庸置疑的是,骑兵真的很强。骑兵想要强大,就离不开马镫和马蹄铁的点缀,马鞍现在已经有了,马镫在魏晋南北朝时才被发明,不过并不是双边马镫,而是单边马镫;马蹄铁,也叫马掌,这种东西则是罗马人的发明。

      刘焉看了看马镫和马蹄铁的图案,但:“那你是想招揽工匠,为你打造这些东西?”

      “父亲说的不错。工匠地位低贱,家境清寒,只要我们肯多出些工钱,他们肯定蜂拥而至。而且这两样东西样式简单,家里的仆人都可以打造。难就难在,这两样东西都需要很多的铁来打造。”

      黄氏道:“范儿不必气馁。我们家这些年储存的铁有的是,就不知道,你要打造多少马镫和马蹄铁了。”世家大族通常会储存很多铁,用来打造成兵器,发给家里的私兵,用以防备不测之祸。这一点,黄家和刘家也不能例外。

      刘范想了想,道:“依照汉律,镇字级将军的军队最多只能拥有两万五千人马。孩儿觉得,骑兵最为厉害,所以孩儿想建立起一支全部都是骑兵的军队,全军大概需要马镫五万件,马蹄铁十万件。孩儿不知,家里的铁能否打造得完?”

      刘焉看向黄氏,一向都是黄氏打理家里诸项事务。黄氏冥思苦想,最后道:“应该是可以的,如果不够,那只能用青铜来代替了,再不济,我们还可以秘密购买一些回来,总之,母亲会帮你完成的。”青铜也算贵重金属了,鼎就是用青铜来铸造的。

      刘范道:“那就劳母亲多为孩儿费心了。”

      黄氏点点头,道:“看着天色也晚了,范儿还是回去睡了吧!为娘已经为琰儿另外安排住房,现在你们俩还没有正式成婚,还不到时候,你半夜里可别走错房间啊!”

      “孩儿知道了!孩儿告退!”刘范就出去了。

      

第六十六章 未雨绸缪

      第二天,黄氏就开始张罗招揽工匠,一天之内,就招到了江夏郡一千多个穷苦的工匠。古代的社会的地位就是士农工商,工匠的地位很卑微,尽管比商人的地位要高一些,但工匠们在农民和士人们面前还是直不起腰杆的。而且很多工匠之所以成为工匠,是因为他们本身是自耕农,土地被世家用各种刁钻古怪的方法所兼并鲸吞,他们沦为流民,但又不愿委身于世家,所以这才做了这低贱的工匠。基于这两点,工匠们都对黄氏的招揽十分感兴趣,纷纷踊跃报名。

      黄氏又发动黄家和刘家的家奴,除去被派去搬运张角宝藏的,还有足足一万人有余,黄氏命令工匠们指导家奴们打造马镫和马掌。黄氏觉得人手还是不够,于是又鼓动了两万多正处于农闲时节的佃农和周边的自耕农,参与到打造马镫和马掌的大会战中来。

      打造到第四天,一共打造得四万多个马镫和六万多个马掌,以及马掌所需要的钉子。但在预想之内的事情发生了,刘家和黄家积攒多年的铁竟然告罄了。于是,黄氏只得忍痛割爱,将昂贵的青铜投入到生产之中,这使得两家的青铜器,只剩下祭祀礼器了;与此同时,刘家和黄家两家开始动用几乎所有关系,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购买铁和铁矿。经过这件事,刘焉和黄氏发现,刘黄两家合作已经分不开了,所以,夫妇两人决定,刘诞和黄家的侄女联姻,使两家亲上加亲,亲如一家。

      花了几乎两千万巨款,十天的三班倒,终于,刘范要求的马镫和马掌全都打造完毕了。黄氏和刘范一合计,决定还是留下工匠,开工继续打造马镫和马掌,以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甲胄等装备。毕竟,刘范以后还是要扩大军队规模,要想在东汉末年翻云覆雨,逐鹿中原,可不能只靠两万五千人的军队。

      刘范得了这两万五千副马镫和马掌之后,便开始筹谋其他装备。当然,武器和甲胄刘范是不用愁的,因为他有一个管理全**械的师父,只要卢植谎报几个小小的数据,那么大汉的每一柄刀,每一杆戈都随刘范挑选;但战马是个很大的问题。

      大汉很缺乏马匹,能给刘范的肯定很少。当然,大汉也不是不产出马,中原地区就产出一种肩高平均只有一点三米的马,名叫中原马,但这种马实在是太矮小了,农民们用来耕田都嫌它没用,那就更别说作为战马了。中原马只在不开眼的春秋时期用作战马,但也不是用来供骑兵骑乘,而是用来牵引战车。在汉武帝时期,大汉从匈奴那里引进了很多优良的战马,又鼓励百姓养马以及官方养马,最后全国养出了几十万匹马,其中有一种用粟米来饲养的马,就叫做“粟米马”,但年代久远,饲养成本高(这种马只吃得惯粟米),所以几乎已经绝迹了。

      现在,大汉日渐倾颓,根本无力饲养比人还要金贵的战马,能用作战马的只有塞外的马,也就是产自蒙古地区的蒙古马,以及产自西域的西域马。其中,蒙古马,又以产自呼伦湖畔和贝尔湖畔的为最佳;西域马自然是以大宛马,也就是汗血宝马最佳,其他的西域马品质也很好,比如伊犁马、哈萨克马和威尔勒马,普遍灵敏度和速度要比蒙古马要好,也比蒙古马更加容易驯服。

      现在的蒙古马的血统估计还没有形成,以饲养的民族族群来划分,姑且可以把现在蒙古地区的马称为鲜卑马、匈奴马、乌桓马,它们掌握在鲜卑人、匈奴人和乌桓人手里,有很多汉人都在他们手里买回马匹,价格相对较低;而西域马刘范就不希求了,因为路途太过遥远,河西走廊也不安全,运输费太贵了。

      刘范想从鲜卑人那里买回战马,黄氏和田丰两人一听,给出了一致的答案:求助于无极甄家!田丰是冀州人,自然清楚甄家在冀州的分量。刘范一听到无极甄家,就激动不已,洛神甄宓就是甄家人。但很可惜,甄宓出生在公元一百八十三年,今年是一百八十四年,也就是说,今年甄宓只有一岁。刘范自知与她无缘了,也就死了这份心。甄家不是世家,而是商家,而且是大汉首屈一指的商贾,不仅在全国各地经商,而且还经常和鲜卑人、乌桓人进行贸易,其中就包括马匹的生意。刘家和黄家都和甄家有些人情,想来让甄家帮助刘范购买马匹应该不难。

      刘范还很担心铁和铁矿。武器装备不能永远都要依靠卢植,如果卢植的官职变动了,那就完了;所以,还是自力更生、自给自足的好。打造武器装备,就离不开铁。但在东汉,铁和盐都是归国家监管和限制的,想要购买大批量的铁矿石,必定会让朝廷心生警惕。刘范也只能通过一些非法的途径来获取铁矿石了,黄氏便建议他,在徐州的糜家那里可以买到铁矿石。这下刘范也不愁铁矿石了,上次刘范曾在梁国救过糜家三兄妹,有了这个人情,铁矿石也就不愁了。想起糜贞的倩影,刘范更加坚定了联络糜家的决心。

      ……

      这些事办好后,刘范又想离家了,因为他必须要到幽州上任,到了秋季,鲜卑人和乌桓人随时可能入侵进幽州来打草谷,而现在已经是七月中旬了,离秋天不远了。刘焉也接到了皇帝刘宏的任命书,任命他为九卿中的光禄勋。黄氏虽然不舍,但也不能阻拦,她给刘焉带去了五百私兵,以保证他在京师的安全。

      刘范当然也没有落下。黄氏从两家的私兵和家丁中挑选出最为忠诚和健壮的人,得到一千人,给刘范组建成自己的亲兵。黄氏本来想安排一个黄家的子侄做刘范的亲兵统领,但刘范心中早就有了人选,那就是典韦。刘范仿照曹操的命名,将亲兵队伍命名为“虎卫军”,典韦为统领,黄忠、魏延和文聘则作为军侯或者屯长,等镇北军成军了,再放出去当大将。刘范还为黄忠、魏延和文聘定制了兵器,黄忠的是一口大刀,重达八十五斤,在重量和气势上超过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文聘的是一杆钢枪,重达五十五斤;魏延虽然天生神力,但鉴于年岁还小,给他的一杆马槊也只有四十斤。后来,贾诩和田丰也要求刘范给他们打造两把宝剑。这时候的士子都要学习六艺,六艺中有考验力量的“御”和“射”,由是贾诩和田丰也十分尚武,刘范大手一挥,便给他们各自一把宝剑悬挂在腰间。

      本来刘范想让蔡琰跟随刘焉一起回雒阳的,也好让她回到蔡邕身边,父女团聚;但蔡琰却不愿意回雒阳,她早已把自己当做刘家人了,她想在刘家适应适应,和黄氏搞好婆媳关系,以便五个月后嫁进刘家更顺利一些。刘范感动不已,便答应蔡琰这个要求了。

      黄忠和贾诩将他们的妻小留在刘家;典韦则是没有了家人,孤身一人;魏延、文聘,他们的家人还在南阳,田丰的家人也是在冀州,黄氏也已经派遣人去接回他们的家人了。刘范知道,黄氏这么做,是为刘范好。人活在这世上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让家人生活得更好么?在黄氏看来,只要刘范的部下有家人在刘家,那田丰等人必然不敢怀有二心。

      

第六十七章 甄家买马

      刘范终于离家出走了,前往千里之外的幽州。一路上,典韦一直在对虎卫军加强训练,他**起虎卫军军士来有章有法,松弛相宜,刘范根本不用操心虎卫军的战斗力。拿破仑不是说过么:狮子带领的一群绵羊可以击溃绵羊带领的一群狮子,何况虎卫军是“狮子王带领一群的群狮子”?

      一路上,当然又有不少人拦住刘范的路,要投靠于他,刘范考虑到以后到了幽州再招募士兵恐怕很难,于是便从中挑选了身高超过七尺五寸、手臂纤长的壮汉。身高臂长的人,最适合作骑兵,但东汉的男子平均身高也只有一米六五左右,后世人觉得古人比他们更高更强壮是错的,恰恰相反,古人比后世人还要矮。故而刘范只选出了六百多人。后世有考古发现,在汉代时,南方地区的男人和东北地区的男人较矮,而当时北京地区和甘肃地区的男人比较高,平均身高有一米六七。北京地区,就是现在的幽州南部;甘肃地区,大体上就是现在的凉州。

      ……

      刘范到了冀州,先去广宗城问刘家运送宝藏的家丁那里得到了两亿多钱,和一些珠玉宝石,准备拿去购买马匹。

      然后,刘范改道走向中山国无极县,不久就到了甄家的大门前。甄家大门紧闭,甄家的家丁们一见刘范带着一千多号涌来,都吓得不轻。刘范命典韦送上拜帖。甄家家丁们看了拜帖,再看向刘范的眼神都不同了。拜帖进甄府后,不久,甄府中门大开,即有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中年男人出来了,那人一看到刘范,便躬下腰,对刘范拱手,道:“在下甄尧,拜见将军!”甄尧就是甄宓的三哥,现在也是甄家家主。

      刘范眨了眨眼,道:“甄兄请起。家母与表兄都道与甄兄相熟,于是我上任路中,特意来无极一趟,不知可否唐突了?”

      甄尧再拜,谦逊地道:“将军肯来甄家,那是甄家蓬荜生辉,也是甄家的福分,怎会唐突?将军,请。”说着,甄家邀请刘范进入甄家。刘范便带着典韦进了甄家,其他人留在甄府之外。到了甄家的大堂,刘范上座,甄尧坐在下面。上茶之后,甄尧道:“不知将军此来,有何贵干?”

      刘范放下茶杯,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这次来甄家,我是有求于甄兄啊。”

      甄尧一听这话,眉毛一挑,精神了许多,他道:“还请将军明示,将军的要求,甄家能做到的尽量为将军办成,绝无推辞。”

      刘范道:“我听说,甄兄经常与鲜卑人和乌桓人有密切的交易,其中就包括大宗马匹的交易,是吗?”

      甄尧道:“如将军所言,我甄家确实常年从塞外蛮族那里购买马匹,我大汉之民尚武,很多世家子弟都以会骑马射箭为荣,对马匹需求很大,且朝廷和官军买不到蛮夷们的马,只得经常到甄家来购买。怎么?将军也想买马么?”

      刘范点点头,道:“不错。我即将组建部曲,只恨缺乏战马,不能组建成骑兵部队。故而,我这才来叨扰甄兄。”

      “将军既然是朝廷亲封的镇北将军,为何不去问朝廷要?毕竟,令尊是朝廷的光禄勋;将军的恩师又是太仆;您的表兄又是少府:九卿之中,三个最有权势的大臣,都是站在将军您这边的,恕在下直言,将军想要战马,岂不是很容易?”看来甄尧也不老实,虽只是地位低下的商贾,却对旁人都讳莫如深的朝局了如指掌。

      刘范笑了,他道:“甄兄看来对朝局了解得很透彻啊!甄兄说的不错,我恩师已经奏请朝廷调拨给我马匹、军械、铠甲等,朝廷已经准许了,不日即有使者送来。但甄兄有所不知,朝廷的马,大多都要供应给凉州官军,用以镇压羌氐两族。京畿的南北两军的骑兵都很少,朝廷又怎么会舍得将宝贵的战马调给我呢?”

      甄尧微微点点头,道:“所以,将军是想从甄家这里购买马匹了?”

      “不错。不知甄家可愿意?”刘范目光炯炯。

      甄尧道:“甄家是商贾,自然以做生意为本。只要将军的价钱合适公道,甄家愿意为将军办差。”

      “不知以往他人购买一匹良马时,需要支付多少钱?”刘范道。

      “两千钱一匹!”甄尧直截了当地道,根本不作思考。

      刘范一听,爽快地打了个响指,道:“不止两千钱!本将军给甄兄一匹马四千钱怎么样?”

      甄尧闻言,两只眼睛瞬间变成两个发烫的灯泡,他喜道:“将军这话可是当真?四千钱是原价的两倍了!”利润如此之高,饶是甄尧见过不少世面,也没见过如此高的利润。他想,这下甄家有大生意要做了!

      刘范点头,道:“这自然当真了。当然了,出这么高的价格,我也是有条件的。”

      甄尧笑道:“不怕将军价格提得低,就怕将军没有任何条件。还请将军开口。”

      刘范想了想,道:“我要的战马,第一,必须是未曾去势的雄马,阉马和母马不要;第二,马儿必须全都肩高不低于六尺,头高不低于八尺,矮于这两个标准的不要;第三,马儿全都要出产在鲜卑境内的两个大泽之间,其余的地区出产的不要;第四,马儿必须年龄在三四岁左右,其他年龄段的不要;第五条,马儿不能伤残,身上有重疾:这五条,缺了一条都不行!不知甄兄可接受得了?”那两个大泽,其实指的就是内蒙古自治区的呼伦湖和贝尔湖,后世中国最优秀的杂交马匹——三河马,也主要是那里出产的。

      甄尧听完这些条件,刚刚以为捡了大漏的愉悦心情一下就泄了大半。他感慨道:“将军真是好眼光啊!去势的马儿,虽然容易驯服,但也失去了野性,没了斗志,不是好马;母马又不比公马健壮;那两个大泽,也是鲜卑最为优秀马匹的出产地;且马儿三岁时成年,更遑论将军定的肩高头高了!将军要的这些马儿,倒也确实称得四千钱!”

      刘范道:“那甄家愿意做这个生意吗?”

      甄尧道:“有钱不赚,自然不是在下的风格。将军的这单大生意,甄家接了!就不知,将军想要购买多少匹马了?”

      刘范早就想好了,道:“我想要两万五千匹!甄兄觉得怎么样?”

      甄尧听到了这个数字,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他轻轻地摇摇头,道:“将军,这也太多了吧!算上官军在当今陛下统治期间,累次购买战马的数目,都没有超过两万匹马呢!再加上将军如此苛刻的条件,恐怕,恐怕这很难买得到啊!”四千钱,乘以两万五千匹就是一亿钱巨款了!恐怕甄家也从没有接到过这么大单的生意,就算甄家做十万次生意,利润也不见得能超过一亿钱。但身为商人的甄尧却推说条件苛刻,数量太大,那他心里一定有猫腻。

      商人对万事都不愁,永远只对金钱头疼。刘范自然懂得甄尧的心思,他直截了当地道:“那这个简单啊!我愿加价为四千五百钱!”

      甄尧还是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低着头,叹着气,也不肯提价。刘范吸了口气,道:“五千钱!怎么样?”甄尧摇摇头。

      “六千钱!这还不行?!”刘范豁出去了。没想到甄尧竟然还是摇摇头。

      刘范叹了口气,毅然决然地道:“七千钱!这可是我的底线了啊!”让刘范万万没想到的是,甄尧还是摇摇头,不肯达成一致。

      刘范也有些恼怒了,如果再提高每匹马的单价的话,那就不划算了,虽然刘范有的是钱,但做人也不能这么大手大脚。刘范灵机一动,想到了个好主意,刘范便故意板起脸来,道:“那好啊!就六千五百钱!”

      甄尧听见刘范突然压价了,有些震惊,但还是摇摇头不语。

      刘范笑道:“六千钱!怎么样?”甄尧见刘范依然压价,更加震惊了,但抱有侥幸之心的他依然摇摇头。

      “五千钱!还不肯同意吗?甄兄?”刘范念出最后五个字,甄尧这下是真的慌忙了,竟然忘了摇头抗议。

      “那好吧!三千五百钱!”刘范道。

      “好好好!就这个价!就这个价!在下答应了!在下答应了!”甄尧急忙刹住刘范的价,神情颇有些无奈。

      刘范得意地笑了笑,一旁侍立着的典韦也不道德地笑了。甄尧既尴尬又心酸,不仅没有成功逼迫刘范继续提高价格,反而还让刘范将计就计,把价格杀掉了五百钱,一匹就失掉了五百钱的利润,那么再乘以两万五千匹,他就失掉了一千五百万钱的利润了。

      

第六十八章 甄尧献美

      甄尧一想到白白地就失去了一千五百万钱的利润,就心如刀绞,懊恼不已,早知如此,他就在刘范提价提到七千钱,或者在刘范杀价杀到六千五百钱时答应下来了。在很多时候,人就是因为对未来抱有太多的幻想和侥幸,这才导致越陷越深,万劫不复。这就是所谓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刘范兴奋地喝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刘范咂咂嘴,放下茶杯,开怀大笑,道:“哈哈!好!那这单生意就这么定下来了!每匹马三千五百钱,一共两万五千匹,甄兄可不要忘记了哦!哦!对了,我提出来的四条条件,甄兄可否还记得?”典韦一听这话,不禁用手捂住嘴偷笑。

      甄尧哀怨地瞥一眼得意忘形地主仆两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没好气地道:“甄某记着呢!将军果然聪慧,对商道如此精通,甄某自叹不如啊!”

      刘范微笑着道:“哪里哪里!论起商道,我怎么比得过甄兄?甄家乃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商家,甄兄更是精明强干之人,况且家母也对甄兄之智赞不绝口,甄兄又怎能说甄兄不如我呢?”

      甄尧听了刘范的话,还是很幽怨,他道:“唉!将军不愧是令堂黄夫人的儿子,聪明伶俐,怪不得未曾加冠也能当上镇北将军。”

      刘范道:“甄兄也不必心伤,日后我与甄兄还会有很多生意要谈谈呢!甄兄以为如何?”

      甄尧点点头,道:“将军抬举了!只要将军有用得着甄家的地方,但请吩咐,甄家能做到的必定全力以赴。就不知,将军的钱,呵呵,在下什么时候能拿到啊?”

      刘范笑了,他早已有备而来,他道:“我敢来天下第一大贾的甄家谈生意,又岂会不带着钱来?”说着,刘范拍了拍手,一干虎卫军就把一箱一箱的五铢钱抬进来了,箱子堆积如山,甄家的大堂也竟然摆放不完,只好摆放在院子里了。

      甄尧随机打开了几个箱子,无一不是装满了方圆的钱币。甄尧这下放心了。刘范道:“这一共是八千七百五十万钱,甄尧可满意?”

      甄尧道:“自然放心。”八千万钱,这可不少了,要知道海昏侯刘贺的陪葬品中的五铢钱,满打满算也只有两百多万钱。

      “钱已经到位,那我的马匹什么时候到?”刘范道。

      甄尧想了想,他神神秘秘地道:“不瞒将军,我甄家正好有几千匹马,甄某想了想,符合将军要求的应该大约有三千多匹。其余的马匹,甄某一定在一个月之内,为将军购买完毕。何如?”

      刘范道:“如此甚好!那我就在驻地静候甄兄佳音了!”

      甄尧点点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道:“在下听闻将军尚未娶妻,是么?”

      刘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甄尧这是想要和我联姻么?刘范道:“实不相瞒,早在我进京之后不久,我便与蔡大家的女儿,蔡琰小姐定亲了。诸侯婚期六个月,那我的婚期就在今年的十二月,等到我的婚宴时,还请甄兄赏脸与会。”

      甄尧一听这话,眼神便黯淡了不少。甄尧勉强地笑道:“蔡大家天下名儒,学富五车;蔡家在豫州也是人尽皆知,有口皆碑;蔡琰小姐更是知书达理,天姿国色,与将军良缘,应是门当户对的神仙眷侣,着实令人羡慕啊。”甄尧虽夸赞着,但语气里却有些哀怨。

      刘范想起蔡琰,笑着点点头。甄尧又道:“只可惜,将军是侯爷,婚期长达半年之久,期间无一红袖为将军添香,想来也甚是寂寞。正巧,我甄家有一女孩,正可用以侍奉将军!”

      说着,甄尧从座位起身,狡黠地拍了拍手。刘范正对甄尧的话茫然不解,恍惚间,突然见一个人影从甄尧身后的屏风后转出来,竟然是一个袅袅婷婷的美人。刘范再仔细一看,只见那美人螓首娥眉,亭亭玉立,冰肌玉骨,雪肤花容,皮肤犹如冰雪般白皙,眼瞳有如两颗墨玉,她梳着高高的发髻,两缕青丝调皮地垂了下来,在饱满的苹果肌上飘摇,显得楚楚动人。

      这种美,直让人窒息。刘范看得都有些傻了。甄尧暗暗窃喜,道:“将军?将军~!”

      甄尧提高了声量,刘范这才醒悟过来,道:“啊?哦哦!甄兄这是怎么了?”那女子娇羞地笑了,慢慢地低下头。

      甄尧笑道:“将军看,这是在下的五妹,名曰甄脱,年方二八。”甄家一共有三男五女,分别是甄豫、甄俨、甄尧、甄姜、甄道、甄脱、甄荣、甄宓。其中,甄豫和甄俨已经作古;甄姜和甄道已经嫁人;甄荣和甄宓年纪太小;只有甄脱年方二八,没有婚嫁。

      “小女子见过将军!”甄脱给刘范道了一个深深的万福,起身时还偷瞄了刘范一眼,眼瞳里闪过一丝光辉。

      刘范尴尬地笑道:“甄兄的妹子果然是绝代佳人。”

      甄尧笑道:“将军有所不知,我五妹虽只是一介女流,但也怀有大志,平生只愿侍奉符合她条件之人,别的匹夫,她是断断看不上的。”

      刘范好奇地道:“哦?不知小姐的条件是何?”甄脱的脸愈发红润了,并不敢看刘范一眼。

      甄尧微微一笑,道:“我五妹的夫婿,必须是身份高贵之人,文武双全之人,举世闻名之人,心怀天下之人,胸有大志之人,此中但少一条,我五妹便是全然不放在眼里的。”闻言,甄脱羞涩地点点头,又偷偷瞧了刘范一眼。

      刘范也赞同地道:“小姐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理应如此。”

      “谢将军抬爱!”甄脱又道了个万福,声音柔柔弱弱的,使人保护欲油然而生。

      甄尧摇摇头,叹气道:“唉!长兄为父,在下遍寻天下,仍未寻找到五妹心中的人选,正在失望之际,诶!——将军,你就出现了!”

      刘范一听,心就砰砰地跳。甄尧道:“依在下看,天下也只有将军能当得起我五妹的条件!在下愿将舍妹甄脱,献与将军,朝夕相伴,侍奉起居!何如?”

      刘范心里大喜!但突然又想到家中的蔡琰,一种背叛的愧疚感油然而生,要是刘范刚刚纳了蔡琰为妻,却又纳甄脱,她会怎么想?她会多伤心?想到这里,刘范便朝甄尧和甄脱两人拱手,严肃地道:“多谢小姐青睐!但我家中已有妻子,不可贰意,还望小姐见谅。”

      甄尧一听这话就急了,正要说话,但甄脱比他还要快还要急,甄脱又快速地道了一个万福,插嘴道:“小女子自知卑微,也不敢奢望妻子,只愿以蒲柳之姿,为将军侍妾,侍奉将军饮食起居即可!还望将军不要嫌弃!”甄脱语调里带着哭腔,眼睛都有些润湿了。

      刘范看着甄脱,真的很想答应,但一想到蔡琰正在家中扶门守候,又只得打消了这个强烈的念头,他曾在蔡邕面前答应过,不会让蔡琰留下一滴悲伤的泪水,要是蔡琰知道刘范出轨了,该哭成什么样?虽说古代实行的是一夫多妻制,但刘范的灵魂来自后世,后世一夫一妻的思维不允许刘范这么做。

      刘范只得狠下心,道:“谢小姐错爱!但我仍不愿……”

      刘范还没说完,甄脱就哭出来了,两行泪水喷涌而出,眼眶都红了,她一边捂住嘴,一边转身跑回屏风之后,只留下微微的抽泣声。刘范、典韦和甄尧都看得呆了。

      

第六十九章 檄文募兵

      生意谈好了,婚事谈崩了,甄尧便送刘范出门。刘范到了门前转身,对甄尧一拱手,道:“甄兄,就此别过吧!”

      甄尧严肃地道:“慢着!将军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刘范想起甄脱梨花带雨的面容,叹了口气,道:“缘由天定,人力又怎可违逆?只恨我与甄小姐无缘,甚是可惜啊。”

      甄尧道:“将军可是在担心蔡小姐?将军且放心,我五妹性子温和老实,定是不会忤逆了蔡小姐的!将军你看?”

      刘范道:“不可!我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若是我纳了甄小姐入府,恐怕莫说内人,就连家母也会不高兴。我已说过,甄小姐绝代佳人,又怎会不动心?此事再容商议,待我回去问问内人与家母再说此事吧!”

      刘范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甄尧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无可奈何地道:“喏!只愿将军时时记得,脱妹会一直等候将军佳音的。”甄尧给刘范拱手鞠躬九十度。

      刘范托住甄尧的双臂,道:“还请甄兄多多安抚小姐。”

      甄尧点点头,又道:“那三千多匹马今日就送到将军的营帐,将军可亲自查验,但有一匹马不合将军的标准,将军尽管退回,在下并无怨言。”

      刘范道:“甄家做生意讲求信誉为先,这才使甄家成为天下第一商贾,海内皆知,我又岂会不知?况且甄兄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甄尧颔首。刘范道:“甄兄,话尽于此,期待来日再会!告辞!”甄尧拱手。刘范便骑上马带着虎卫军走了。甄尧怅然若失。

      ……

      一日之内,果然有甄家的人给刘范送来了马匹,一共三千两百多匹,都是肩高不低于六尺、头高不低于八尺的、年龄大约在三四岁的雄壮公马。有了马匹,刘范一行人就行走得更加快速了。

      两日后,刘范便进入到了幽州境界。幽州有上谷、涿郡、广阳、代郡、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玄菟、乐浪、辽东属国等十郡一属国,面积狭长曲折,包括后世的京津冀三省各一部、辽宁省的辽东半岛、甚至还有鸭绿江东的朝鲜地,乐浪郡的郡治就是后世三胖的首都平壤。其中,又以上谷郡最为接近鲜卑,它与鲜卑人的老巢弹汗山,只有区区几百里的距离。几百里,不过是一匹快马一天的行程而已。

      田丰建议在上谷郡建立镇北将军府,因为鲜卑人想要入侵幽州,优先就会选择上谷,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逢春。上谷郡领八县,分别是:沮阳、居肃、涿鹿、潘县、雊瞀、下洛、广宁、宁县,其中沮阳县是郡治。离鲜卑最近的县是广宁,且人口也很少,只有两千多人。人口少也好,至少如果战争打起来了,也不会太过于扰民,所以最后刘范选择了广宁县。

      三天后,朝廷调拨给刘范的一应军用物资都送到广宁县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铠甲、粮秣,因为卢植的缘故,品质都是全大汉最上乘的;又过了五天,甄家也把两万多匹马送来了,每一匹都是符合刘范的条件的好马。

      贾诩和田丰都道:“主公,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可以招募士兵了!”

      刘范道:“确实是时候了。但不知该如何招揽才能容易一些?”

      贾诩想了想,道:“主公不是有钱么?那主公就对外宣言称,加入镇北军可以领取比其他官军高几倍的粮饷,现在黄巾之乱刚刚过去,幽州百姓损失颇重,有的甚至连土地都丢了!他们听闻参军可以赚大钱,一定纷至沓来!”

      刘范有些不安,道:“要是朝廷知道我私自越过朝廷,给士兵们分发粮饷,会不会怀疑我想要拥兵自重,意图不轨?”

      田丰道:“主公有所不知,虽然按照律法,主公确实不能如此干涉朝廷对镇北军的管辖,但按照我朝的潜规则,这却是名正言顺的。主公是镇北将军,建立起镇北军,那么镇北军就是主公的部曲,只要主公一日是镇北将军,那镇北军就几乎等同是主公的私人武装,朝廷也知道这一点,他们是绝不会干涉主公的。况且,朝廷的钱都让皇帝拿去修宫殿和招揽美人去了,哪里还有钱给镇北军?恐怕他们就是看准主公家大业大,说不定会自行给镇北军粮饷呢!”

      汉灵帝时期全国上下都很穷,不仅百姓穷,国家更穷,根本比不上汉武帝和汉宣帝时期。由于汉宣帝以身作则,十分注重节俭,在财政上实行严苛的储蓄政策,国家除了赏赐侯爵和补贴受灾农民之外,轻易不敢花钱。所以,汉宣帝的国库中,常年储存着足足三四十亿钱,而且其中又以金子居多;而现在的汉灵帝,天天花销,今日修宫殿,明日揽美人,又纵容十常侍以及众多贪官贪污,即使是卖官鬻爵也挽回不了财政的赤字,所以导致国库每年一分钱都不剩!农业税税率都提高到了十抽一了,但每年的税收竟然只有区区三四亿钱!东汉人民的穷苦,可见一斑。

      这也是为什么张角搜刮了整个冀州和青州,却只得到区区二十七亿钱的原因。同时,汉灵帝时期粮食产量也很少,张角搜刮了大汉粮食的主要出产地,却只得到了四百多万石粮食;而在隋文帝时期,隋文帝命令全国上下都要节俭,他自己一年没有吃过肉食,全国人民很感动,都追随隋文帝事事节俭。结果不出两年,隋朝政府一下就发家致富了,隋朝在各地兴建了多个大粮仓,例如著名的洛口仓,每个粮仓,其储存的粮食均超过了一百万石!到了唐朝时期,隋朝的粮仓里的粮食和布帛还剩有大半,给唐朝的繁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文科出身的刘范倒是对汉灵帝时期的情况有所了解。刘范道:“那我就放心了。朝廷确实穷得不行,真要建立镇北军,他们也不一定拿得出钱来。”

      田丰又道:“主公,属下以为,用粮饷来招揽,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贾诩默然,刘范道。

      “主公请想,人们为粮饷而来,而并非是真心要为大汉戍守国土,更有投机取巧之人,以为参军有利,根本不顾家国大义,真正冲锋陷阵时说不定转身就跑了。既然如此,主公又要他们有什么用呢?”

      刘范十分认同,道:“说的不错!要是人人投机,那还白白浪费了粮饷,更对国家不利,这样的兵,不要也罢!那元皓以为该如何?”

      田丰道:“主公不是有过人的文采么?主公宜应暂时不公布粮饷,也书一篇檄文,晓谕幽州百姓以家国大义,如此,心怀家国之士必定纷至沓来。”

      贾诩道:“不止幽州,临近幽州的冀州和并州也可以发出檄文。经过黄巾之乱,幽州人口还有三百多万,冀州人口剩下六百多万,并州虽不受波及,但又有黑山军袭扰,只余下一百几十万。人口如此之多,撒大网才能捕大鱼,如此一来,前来响应主公的人就会变得越来越多。”本来东汉人口最高峰达到了六千五百万人,但由于黄巾起义,现在只剩下了五千多万在籍人口。

      刘范心虚地点点头,文采他说不上,但现在箭在弦上,他也只能凭借前世的文科功底,胡乱写一篇出来了。于是刘范想了想,就动笔了。想了半天,檄文才写好了,名字叫做《镇北募兵檄文》:“盖闻中国之敌者,非越人,非羌氐,而北虏耳。曩者,林胡楼烦之辈鹰扬于北原,赵国破之,始建长城以之拒。然长城仍难以绝北虏窥视中原之心,后,匈奴单于冒顿率贼越黄河叩关,故有始皇帝遣蒙恬却匈奴七百余里,北筑长城以守藩篱。大汉新立,长城再见破,高祖与四十万戍卒见围于白登,几无还路,只得卑辞厚币,奉上公主和亲,希求保全宗庙社稷——汉之耻辱,自此始也。

      后孝文帝、孝景帝不堪其辱,惟轻徭薄赋,励精图治,开文景之治,由是大汉益强,匈奴益弱,人民喜悦,皆翘首以待,希图汉军北伐,以雪昔耻;孝武帝不堪其辱,故振奋人心,遣飞将军、大将军、霍骠骑等豪杰北伐匈奴:飞将军百兵休憩以惑敌,暮夜弯弓拟射虎;大将军传捷报于茏城,破单于于漠北;霍骠骑祭天于狼居胥,祭地于姑衍山,何其雄也!何其壮也!时人闻知,莫不相拥而泣,弹冠相庆,直呼匈奴势去,大汉由可兴矣!

      由上,故吾辈可知:堪守中国者,非长城,惟中国人也!可敌北虏者,非长城,惟中国人也。夫中国人不自强,纵有千道长城横于北方,又何以拒之以北?观今者,鲜卑坐强,虎视中原,檀石槐之心,路人皆知!中国实危矣!试问天下,何人敢救之欤?

      天下实非一家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况于天下英雄哉?范自就任以来,夙兴夜叹,自知责任重大,不敢有损祖宗英灵,恐托付不效,伤中国人之心。故范只愿于昔日飞将军射虎之地,再效先人壮举,于今只恨无同属与共。

      昔闻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故今范特募兵两万五千员,望燕赵壮士相投!檄文遍传燕赵,希求各路豪杰奋不顾身,以国为先,以血肉之躯为我中国再筑一座长城,戍守边疆,抗拒北虏,则封狼居胥,燕然勒石,便在今朝明日!——镇北将军刘书。”放下笔,刘范又拿起蔡侯纸吹吹,墨水便干了。

      刘范看了很久,觉得只有檄文恐怕还不足以打动百姓,故而思索一番,想到了爱国名将孙立人将军的《知识青年从军歌》,顿时觉得大好!为了当下紧迫,于是他只得对不住孙立人将军了,提笔又在檄文下面写下《从军歌》的前一段: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一呼同志於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北奴不顾身!

      由于时代问题,刘范只得将原文中的“倭奴”改成“北奴”,且《知识青年从军歌》还有后段,还要比前段荡气回肠,慷慨激昂,只是刘范记不住了。贾诩和田丰接过来一看,先看刘范的字体,是通俗易懂的楷书;再看内容,都道大好。于是刘范拍板了,让虎卫军誊抄每人几百份,送往幽州以及并州和冀州靠近幽州的郡县。

      

第七十章 纷至沓来

      檄文发出第一天,广宁城并无动静;第二天,还是没动静;第三天还是如此。刘范本来还兴致勃勃地等待着前来参军的人,但最后却大失所望,只有区区几百人来应募,还都只是广宁县的人。刘范绝望了,他想,是不是檄文写得太晦涩难懂了,文化水平普遍不高的人们看不懂?是不是檄文张贴在哪些有何进党羽当官的县,被地方官抵制不让贴了?是不是没有说明粮饷数额,人们以为无利可图就不愿参军了?是不是……

      刘范越想越绝望。干等着也没用,于是第四天刘范便回房歇息去了,只让贾诩和田丰在募兵处等着。刘范拉上被子便呼呼大睡了。他做了一个梦:天晴水碧,鸟语花香,小溪潺潺,柔和的阳光像一双手,轻轻拂过大地,留下余温,空气里弥漫着愉悦的味道。小溪旁,绿草如茵,花团锦簇,在蝴蝶飞舞之间,刘范和蔡琰、糜贞、甄脱三女在相互追逐玩耍,她们欢声笑语,手舞足蹈,挑逗着刘范来追她们。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正在此时,突然,一瞬间天色大变,太阳消失,天空变得阴暗,顷刻间天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花朵纷纷变黑了,凋零,蝴蝶不再翻飞,灰飞烟灭,鸟儿也变成了怪叫着的乌鸦;蔡琰、糜贞和甄脱,三女恐惧万分,抱成一团。就在这时,然后突现两个人:一人是皇帝陛下刘宏,另一人是资深杀猪匠、兼任大将军以及国舅的何进来了!两人指挥一群穷凶极恶的士卒将三女拖走了!刘范急忙去阻止,连续推倒、打倒了十几个士卒,三女惊恐万分,无助地哭喊,无力地向刘范伸出手!刘范正要解救三女时,却见刘宏和何进两人亲自来捉他,刘范大吼一声,伸出两拳,锤中了刘宏和何进面部,两人被锤飞了,身体飞倒向后,刘范得意地大笑,却突然发现,好像他是真的打中人了,拳头有一丝痛感,而且刘宏和何进两人的哀嚎声他特别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电光石火之间,刘范迅速醒悟过来,睁开了双眼,第一眼就看到了倒在榻边地上蜷缩哀嚎着的两人,仔细一看,竟是贾诩和田丰!两人都用手掌包着鼻子,鼻子都流出血来了。刘范茫然不已,先把两人扶起来,然后问道:“文和、元皓,你们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们打成这样啊?告诉我,我替你们出头!”

      贾诩用袖子抹了抹血液,哀怨地道:“主,主公,就是你亲手打的啊!你看你这毒手下的,属下的鼻子看来是塌了!哎呦!疼死我也!”

      “啊?这怎么可能?我……”刘范惊呼,这才想到梦里被他打倒的刘宏和何进,原来是误伤了。

      田丰也幽怨地道:“就是!我和文和一进来,正好看见突然主公一手撇开被子,从榻上蹦起来,不由分说就给了文和和属下各一拳!哎呦!可疼死我了!主公啊,属下小的时候,家父家母都未曾这么打过我呢!”说着,田丰又抹了抹鼻子。

      刘范特别不好意思,他挠挠头,道:“抱歉抱歉!我,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把你们当成皇帝和大将军了,他们要害我,我这才,这才……”

      “痛下杀手是吧!”刘范话没说完,贾诩就愤愤不平地帮他补充道。

      “额,呵呵!还望两位不要放在心上,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那个,不做噩梦了!”刘范愧疚得话都说不好了。

      贾诩和田丰这才作罢。刘范道:“诶!对了,你们急急忙忙地跑进我的房间找我干嘛?有什么要事么?”

      红鼻子的贾诩和田丰相视而笑,拱手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这青天白日的,喜从何来呀?莫不是你们又有什么诡计了?”刘范不解地道。

      “来了!来了!他们都来了!主公,你的檄文已经发遍了幽、冀、并三州,三州豪杰看了主公的檄文,都激动不已,一边唱着主公的《从军歌》,一边往广宁县涌来了!”贾诩兴奋不已,激动得乱跳,一层三尺高。

      一向稳重的田丰此刻也是春风满面,指着外面道:“是啊是啊!来了好些人,都围在广宗城外,全是要来参加镇北军的,属下估摸着都有四五十万啊!他们正围着广宗城,广宁县令怕引起麻烦,这才关闭城门,不让他们进来呢!现在他们哭着喊着要求见主公!主公快快准备一下吧!”

      刘范大喜!仿佛全身都点燃起了熊熊火焰,高声道:“真的!好好!我这就准备!快来为我更衣!快快快!”

      贾诩和田丰七手八脚帮刘范更衣穿靴子,刘范见穿着整齐便和贾诩并田丰跑出镇北将军府,骑上马奔向广宁城墙。越靠近城墙,城墙外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就越来越响亮。刘范也越来越兴奋。刘范下马,上到城墙上,黄忠等人,县令和官吏们都在那儿了,纷纷向刘范行礼。刘范看也不看,攀向女儿墙,只往下看一眼,刹那间他就得了密集恐惧症!

      只见广宁城下是一片人的海洋,目之所及全是人,大部分是身穿不同衣衫的男子,还有几千个妇女也来了,他们有的个高,有的个矮;有的年老,有的年幼;有的身穿名贵的锦缎,有的身着破烂的布衣;有的骑着马,有的站:尽管他们各不相同,但此刻他们没有分别,是一颗一样火热滚烫的赤子之心,让他们手拉手,肩并肩地站在了一起!

      人群乌泱乌泱的,说为人山人海也不为过!每每人群波动,犹如大海浪潮一般。这些人比他在长社城下见的二十多万黄巾军还要多,几乎有四五十万!场面宏大,刘范看得都惊呆了,下巴都要掉下女儿墙了!突然刘范听见,有些嘈杂的人群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发出响亮的声音:“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其他四五十万人激动不已,城墙上的戍卒也纷纷朗声附和道:“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一呼同志於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北奴不顾身!”

      这四五十万人的大合唱,吼声嘹亮,响彻云霄,震耳欲聋,感天动地!广宁城墙仿佛被吼声撼动,竟然摇摇欲坠,不堪一击!

      刘范忍不住流下了泪水!这才是中国人,真正的中国人!为了国家能够一呼百应、不顾一切的中国人!他们就是整个民族的脊梁骨!他们才是中国的万里长城!有他们在,又何愁家国沦丧?!

      刘范看见,底下的人,城墙上的人,眼里都噙满了泪水,一张张坚毅可爱的脸憋得通红!贾诩和田丰两个文士泪水则是不争气的流下了,身体也微微颤抖。

      贾诩用早已被泪水淋湿的袖子擦了擦泪水,对刘范道:“幽州不过三百万人口,竟来了将近六分之一;冀州和并州又离广宁那么远,他们还是愿意千里相投,可见其爱国之心何其坚定啊!”

      田丰也感慨万千,道:“是啊!估计现在还有不少人还在来广宁的路上呢!加起来超过百万也不为过啊!有这样的人在,大汉终于有救了!哈哈哈!”田丰喜极而泣,周围的人也纷纷大笑。

      

第七十一章 万里挑一

      突然,典韦应景地抱着一杆旗帜上来了,他跑到刘范身边,吃力地把重达几十多斤的旗杆插在女儿墙上,一阵大风正好袭来,像一把有力的大手将旗帜展开,旗帜上用小篆大书五个大字:镇北将军刘!

      城墙上的人们一见刘范的旗帜被亮出来了,纷纷高兴得大喊大叫,又看见旗帜下的刘范,纷纷高呼:“草民拜见将军!”

      刘范喜悦万分,扯着嗓子朗声吼道:“众位请起!”

      “谢将军!”众人应道,众人纷纷起来,就像海浪翻起来一般。

      刘范道:“各位豪杰共计五十万,不知都是为了何事而来啊?”

      “某想参军!某想参军!”一个青年最先跳起来。

      “某专为国家而来!”一个文士也喊道。

      “将军收下某吧!”一个中年汉子喊道。

      “某有的是力气,将军收下某吧!”一个中年人卷起了袖子,露出肌肉。

      “某以前当过几年的戍卒,通晓兵事,将军就收下某吧!”底下的人们纷纷激动得大声回应。

      刘范心中大喜,这里有四五十万人愿意参军,而名额只有区区两万五千人,那他就可以百里挑一、精挑细选了!刘范假装无奈地道:“各位爱国之心殊为难得,本将军崇敬万分!可是,依照大汉法律,本将军只能建立起不超过两万五千员兵士的部曲,你们却有四五十万人,不可能全都能参加镇北军啊!”

      刘范说完,刚刚还热闹非凡的人海顿时静了下来,就像潮水冲上沙滩后又狼狈地退回去。他们也知道,他们人太多了,能参军的少之又少。突然,一个颇为健壮的汉子朝刘范喊道:“将军,既然有这么多人,您就不如先淘汰那些弱的吧!”“是啊!是啊!”又有很多高大健壮的汉子回应,他们都比周围人健壮高大得多,不怕自己选不上。而那些稍显矮小瘦弱的人都慌了,生怕自己选不上,但又知道刘范不会要瘦弱的他们。

      刘范道:“说的不错,本将军也有此意。你们且听着!”说完,人群都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刘范道:“你们若是想加入镇北军,必须具备本将军的所有条件:第一,身高要不低于七尺六!”当刘范说出第一个条件,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唏嘘叹气声,汉朝男人平均身高不过一米六三、四,很少有身高超过七尺六寸的,莫说这个条件在汉朝很苛刻,就算是平均身高一米六九的后世,那也算得上苛刻了,特别是南方地区和青藏地区。

      刘范又道:“第二,脚部不得是平足!”平足是种病,患有平足的人,脚部弹跳力很弱,脚部缺乏力量,不可能长途跋涉,所以平足的人不适合当兵,但幸运的是,患有平足病的可能几率很小。听到这个条件,人群中只有很少的人发出了叹息。

      “第三,单臂必须能举起十五斤,双臂必须举起三十五斤!少一个都不行!”刘范又说出第三个严苛的条件。力量可以靠后天锻炼出来,但刘范懒得再费精力和时间历练军士们增长力量,因为秋天快到了,鲜卑人和乌桓人也快来了。

      “第四,年龄必须处于二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刘范认为,二十岁以下力气太小;四十岁以上的又太过年老体迈,兵当不了几年。

      “这四个条件,缺一不可!我会让人在广宁城门前设立度尺,十五斤和三十五斤的铁块,还要人检察你们的脚部,你们谁能够符合这些条件的,就可以进入广宁城,成为镇北军预选兵员。好了!开始测试吧!”一声令下,一千五百虎卫军军士们打开城门,鱼贯而出,摆出四天前早已准备好的各种器物。人们纷纷上前围住,一些跃跃欲试,测试便开始了。

      刘范就在城门之上观看,很多人长得高大,但就是难以举起十五斤和三十五斤,那些人,刘范看着都觉得可惜,若是给他点时间,定是要暗中包揽到麾下。但能够通过测试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一个年纪比刘范还小一些,长得十分俊秀的少年,身高超过八尺四寸,一只手就能毫不费力地举起四个三十五斤的铁块,引起众人一阵喝彩。刘范自问也难以举起四个,他最多举得起三个,而且支撑不了多久。站在刘范身边的典韦和黄忠也对他赞不绝口。刘范因此便让虎卫军多加注意这个少年,等测试之后,就叫那少年来见刘范。之后,还有三个大汉仅凭一只手就举起了三个重达三十五斤的铁块,并保持了很长的时间,又引起人们一阵喧哗。他们也得到了刘范同样的关注。

      经过两个时辰的测试,共有五万六千多人通过了第一轮测试。刘范犯了难了,名额只有两万五千员,不能多只能少。贾诩建议,考察通过第一轮测试者识不识字,再考察在性子火烈的马的背上能坚持多久时间。文盲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汉朝,有文化的人,大多数是世家和商人家庭;而刘范一心要建立起一支以骑兵为主的军队,那就必须考察军士驾驭战马的能力,要不然连战马都不敢骑,骑不好,那刘范要他们也没有用处。

      通过第一轮测试的五万多人,一听到还有这么严苛的条件,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之中,自然很少有人读过书、骑过马。刘范派最为刚正不阿的田丰为主考官,依照个人知识水平和对马匹的掌控能力判定。有没有文化,掌控马匹又有多娴熟,这两个标准都很难以界定。田丰先是将标准确定好,两项都划分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九个等级,并给各个等级规定标准。田丰呈贡刘范浏览,刘范觉得很完美。于是第二轮测试开始了。

      田丰命虎卫军设立一间帐篷,以防止其他人听到田丰出的题目,田丰就坐在里面,拿着一卷《论语》和《大学》,就用这两本书出题来考察识字率高低。一个时辰之后,结果出来了,不出刘范的意料,五万多人中只有区区两百多人得了上上的评价,上中也只有一千多人,上下则有三千多人,其余的多是些下上和下中的,还有的就是下下,纯种的文盲。刘范大失所望。刘范还发现一个问题,能够得上上评价的,只有三十几个人不是世家或者商贾出身。刘范本来是想让有文化的人担任各级军官的,如此一来,发布的命令可以更好地被理解和执行;但刘范不愿看到他的镇北军,变成被世家和商贾掌控的武装,脱离控制,于是刘范决定,得了上上评价的均不能当上中级军官,除非以后有重大军功。

      第二项测试开始了。田丰命虎卫军撤掉帐篷,另立起一面屏风,以防止其他人看多了积累经验,又拉来十几匹烈马来。由于刘范的战马都是公马,又未曾去势,所以普遍性子火爆,难以驯服,田丰只留给五万多人一条缰绳,连最基本的马鞍都没有。田丰自知对马匹不太了解,又请来了典韦和黄忠帮忙评分。

      两个时辰半之后,结果出来了,只有一万多人得到了上上、上中、上下的评价。这就好办得多了。刘范于是只留下了两项成绩以及之前第一轮测试成绩综合分数高的两万五千人,不多不少,就只要这个数。

      被淘汰下去的其余两万多人只得悻悻地走出广宁城,和第一轮就败下阵来的四五十万人汇合,整个人群弥漫着大失所望的味道。刘范最后再上到城墙上宣布,为了嘉奖这这四五十万人的爱国之心,决定每人赏赐五百钱以资鼓励。整个人群这才振作起来一些,五百钱也不是笔小数目了,更何况是为了他们的爱国之举给的,人们都称一笔钱为“爱国钱”,就算是腰缠万贯的世家公子们也乐意领取这对于他们来说九牛一毛的钱。人们领了钱,便三三两两地散了,只有些世家公子进了广宁城歇息。

      ——————不好意思,新年太忙了!

      

第七十二章 鲜卑单于

      让我们把目光从人山人海的广宁城,转向鲜卑的王庭,弹汗山。

      七月中旬,西伯利亚上空开始形成高压,燥热难耐的夏季快走到了尽头,肃杀的秋季快到了,草原上的风转为凛冽的西北风,牧草开始从春季的鲜嫩多汁变得坚硬干燥,牛羊马驼们,也变得有些消瘦了,腹部显露出肋骨来,它们春季时的膘肥体壮,竟然再也没留下半点踪迹。

      季节变了,靠天吃饭的鲜卑人的心也就变了。鲜卑族的男子闲来无事,便纷纷攘攘地围着族中的老者,听他们说着以前去汉国打草谷时遇到的奇事,一说到汉军被鲜卑骑兵打败,好多汉人被掳掠回来,他们就爆发出一阵喧天的欢呼。老者们还教导他们,该如何对付狡猾的汉人。

      鲜卑妇女们则是默默地给牛羊挤奶,腌制腌肉,她们知道,自己的父亲、兄弟、男人和孩子不久就要拿着锋利的刀子,骑着高头大马,踏上汉人的土地,为整个鲜卑族带来吃也吃不完的粮食、用也用不尽的钱财,那些花花绿绿的丝绸衣裳,精巧的陶瓷,当然还有那些最容易使唤、最能干的汉人奴隶,所以,她们要尽量让男人们多吃些肉,多长一些力气,秋季攻略汉国时能多杀几个汉人,多带回一些钱粮。

      ……

      弹汗山上,遍地都是鲜卑人的白色的营帐,从空中俯瞰下去,就像天上的白云一样,飘在一片绿色的天空中,蔚为壮观。越往山顶行去,营帐就越来越高级,山顶上,就是鲜卑族大人们祭长生天的祭坛,还有一座最大最奢华的营帐,那就是他们心中的大英雄,鲜卑大单于檀石槐的王庭。

      王庭里,弥漫着一阵熏人的酒气,酒气蒸腾之中,点着许多盏明亮的牛油灯,金黄色的灯光和牛油燃烧的味道为大帐里的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帐里一把披着虎皮的高座上,一个头上带着金冠、肩上披着白色貂绒披风的高大威猛的老年人正襟危坐,两个长相姣好的汉人女子穿戴着鲜卑服饰,正在为他按摩小腿,而他手里拿着一个汉人制造的酒樽,一边品品醇厚的奶酒,一边拿着一张蔡侯纸在仔细地看着,脸上尽是不屑一顾的表情。他就是将四分五裂的鲜卑统一的传奇人物,檀石槐。

      作为一代枭雄,不甘寂寞的檀石槐不是第一天想要入侵中原了,所以他对汉国的一动一静都十分敏感。当刘范就任汉国镇北将军,并在离弹汗山最近的县城广宁招兵之时,自有鲜卑斥侯为檀石槐打探清楚,他手上拿着的就是刘范的檄文和《从军歌》。他看着檄文上那些激昂飞扬、热血沸腾的字句,表情越来越不屑。檀石槐之下,都是鲜卑族各个大部落的大人(即首领之意),有檀石槐的亲儿子步度根、大人轲比能、大人素加、大人弥利、大人阙机、大人蒲头,还有东部的大人宇文氏、大人段氏、大人慕容氏、大人拓跋氏,大人们济济一堂,他们全都是鲜卑族的中流砥柱,在各自的部落中靠民主方式选举起来的。

      其实,说到底,鲜卑族也不是一个统一的民族,而至多也只是一个军事政治联盟。这个强大并富有凝聚力的联盟中,又以檀石槐手下的部落最强大,辖地横亘于漠南之地,拥有十五万骑兵,士兵们个个剽勇异常;他的儿子步度根的部落,占据着并州北部的广阔草原,以及一部分抢占自并州的土地,包括云中郡和定襄郡,拥有骑兵七万;大人轲比能的部落,占据着幽州上谷郡和广阳郡以北的草原,骑兵数量比步度根稍逊一筹,只有四万,但战斗力比步度根的要强一些,足以与步度根分庭抗礼;大人素加和弥利就差的远了,他们在鲜卑中东部,辖地只能算作中等,故此骑兵也就只有两万多;阙机、蒲头在河西之地,总的来说在鲜卑西部,实力和素加和弥利也差不多,只有两万多骑兵;而东部的段氏、慕容氏、拓跋氏就更加不如了,他们的辖地在鲜卑最东,靠近扶余和高句丽,所以很弱小,骑兵只有几千人,良莠不齐。

      但历史证明了,真正笑到最后的其实不是实力强大步度根和轲比能,更不是素加和弥利,而是最弱小的宇文氏和慕容氏等东部的鲜卑部落。轲比能等人都被曹操及其手下设计干掉了,只有慕容氏和拓拔氏等后来慢慢壮大,趁机入侵到了中原,参与到了五胡乱华之灾。

      在檀石槐的小时候,鲜卑族由于天灾**的原因发生内乱,各个大中型部落都在相互攻伐,草原上生灵涂炭,不得安宁,牧民们东躲西藏,民不聊生。在鲜卑北方的丁零人、东方的扶余人和高句丽人、西方的西域一百多个小国以及乌孙人、南方的汉人、匈奴人和乌桓人纷纷趁人之危,行痛打落水狗之举。

      鲜卑处于敌人的四面包围之下,经常被来自四个方向的敌人攻击,特别是最为强大的汉人,汉人们根本不用出兵,只要汉廷下令不允许鲜卑人到汉人的宁城县进行互市,就能使鲜卑人遭受巨大损失,陷入物资短缺的境地。特别是汉人比鲜卑人聪明,汉国不用直面鲜卑,而是扶持了在幽州的乌桓和在河套地区的匈奴,来对付鲜卑人。由此,内忧外患的鲜卑人渐渐失掉了对未来的期盼。宁为太平犬,不作乱世人,身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鲜卑人都希望有一个雄主勇敢地站出来,统一整个鲜卑,壮大鲜卑。

      檀石槐于是便应运而生了。他因为人稳健、足智多谋,年纪轻轻的,就被推举为他们部落的大人,由此初步有了实力。檀石槐眼光独到,对鲜卑民众的诉求很清楚,就连一部分上层贵族也十分渴望统一。于是他率领部众登上弹汉山,向鲜卑草原发出呼声,要求其他鲜卑部落前来归附。鲜卑人喜悦,许多小部落纷纷前来归附,于是檀石槐只在一夜之间便成为鲜卑族中比较强的势力,后来又在多次对内战争中兼并其他部落,余下的部落纷纷请立他为大单于。

      檀石槐统一鲜卑之后,又发动多次对外战争,扶余、丁零、西域、高句丽,纷纷被他击败,匈奴和乌桓不敢与之争锋,鲜卑一跃成为塞外第一大族,就连最强大的汉人,他也屡次入侵,杀略吏民,汉人遭受重创,却对他无可奈何。

      后来檀石槐逐渐意识到,汉人之所以强大,是因为身为农耕民族的他们,农业的生产力要比游牧渔猎的鲜卑高。于是檀石槐在入侵汉国时,有意掠夺汉国的读书人,以及汉人农民和工匠,他们带给了鲜卑先进的生产方式,以及先进灿烂的文化。开始有一些鲜卑人学汉人种田;鲜卑贵族也有不少人学习汉学;汉国工匠也使鲜卑人的冶炼技术有了长足进步,打造兵器,不用再像以前一样过分依赖汉人了。

      

第七十三章 单于圣裁

      檀石槐因此成为了鲜卑族的大英雄,无人不仰慕他,鲜卑在檀石槐手中,越来越像一个统一单一民族的封建王朝,而不是松散的军事政治联盟。此时,檀石槐已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了,白发苍苍,身形消瘦,但他唯一还没有变老的,是他那颗枭雄之心。

      檀石槐跟被掠夺来的汉国的读书人学习过汉文,能看得懂晦涩难懂的汉字文章,对博大精深(难懂)的汉文化,有着独到的见解。他一手拿着《镇北募兵檄文附从军歌》看着,一边品尝醇厚的奶酒。檀石槐看到最后,忍不住念了出来:“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北奴不顾身!呵呵!说的倒是轻巧!”语气冰冷。

      檀石槐微笑着,但眼里却闪着精光,他点点头,夸赞道:“嗯嗯嗯!这篇檄文和这首诗写的不错!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们都看看吧!多学学汉人的学问,对咱们大鲜卑有好处!来,都看看吧!”说着,檀石槐示意让人来拿。他唯一的儿子步度根抢先接过檄文,其他坐着的大人们纷纷忍不住好奇心,都挤过来一起看。等大人们都看的差不多了,檀石槐放下酒樽,哈哈大笑,道:“哈哈!好一个净胡尘,誓扫北奴啊!你们说说,对此都有什么想法?”

      步度根马上愤愤不平地应道:“父亲,这个汉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檄文里直指我们伟大的鲜卑人,长生天的子孙!真是不自量力,可笑至极!”素加、弥利等人纷纷义愤填膺地道:“是啊!大单于,既然这个汉人敢这么嚣张,那就请单于准许我们出兵,教他看看我大鲜卑的厉害!”

      檀石槐不以为然,然后转向对未曾发言过的轲比能道:“这个先不急!轲比能大人,既然这篇檄文是你的部落勇士送上来的,你的领地又离幽州最近,那你肯定最了解他。你跟我说说,这个刘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轲比能一手抚胸鞠躬,看也不敢看檀石槐一眼。他道:“大单于,据我部居住在汉国境内的鲜卑勇士回报,刘范者,字子楷,今年只有区区十七岁。他是汉国的皇室成员,身份高贵,他父亲也在汉廷上出任高官。他曾在今年的夏天,多次设计打败汉国中一个主流教派的叛乱,又因为他的身份,于是汉国皇帝封他当了镇北将军。汉国朝廷说是为了保幽州安宁,其实就是让他来对付我们大鲜卑。而且我听说,汉国朝廷为了对付我们,竟然把府库都搬空了,将汉国最好最锋利的兵器都给了他。可见汉国已经对大单于十分关注了,因此这才如此大动干戈!大单于可要小心啊!”“哦?你说什么?十七岁?堂堂一国外将,只有十七岁吗?汉国皇帝再怎么昏庸,也不会达到这种地步吧?他敢让一个未加冠的小孩儿来对付我?”檀石槐惊叹不已,其他的大人都持有怀疑态度。“是,连汉人们也不相信。但我的勇士都这样说,想来是真的了,他还在今年的镇压叛乱中出力最大,传闻他长得十分俊美,武功极高,文采也很好。大单于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呈给您看的那两首诗?那就是他写的。”轲比能坚定不移地回应。其实他一开始也不信,但他的斥侯们都众口一词,有的潜伏在广宁,还亲眼看见过他,轲比能只得信服。

      檀石槐想了想,笑道:“原来是他写的啊!看来此人倒是有些文采!嗯嗯,这次写的这首也不错。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要把他给捉来,让他给咱们鲜卑族的小孩子们上上课!哈哈!”轲比能道:“大单于不可心生松懈啊!我听闻,此人就任,一开始就宣布募兵两万五千员如此多人,而且要求十分高。汉人竟然有近几十万人来应募,而他只选出来两万五千员!我还听说,刘范本身文武双全,将一把利剑使得出神入化,靠着精湛的剑术,他连续砍下了那三个叛乱者的头颅!而且他手下还有不少的文臣武将,实力强劲啊!”

      檀石槐听了,虽然知道轲比能是好意提醒,为民族着想,但还是有些不悦,他道:“哼!想我檀石槐,在二十多岁时起兵混战,逢战必胜,多凶险的境地我都闯了过来,区区一个文弱书生,依靠父亲上位,又算得了什么!”步度根见父亲和轲比能聊得火热,不禁心生嫉妒。

      见檀石槐有些生气了,步度根趁机附和道:“父亲说的是啊!想父亲以前的部落弱小不已,人人都以为父亲不可能统一大鲜卑!但到了最后,还不是父亲您,坐上了这单于的宝座么?孩儿看啊,那个叫什么刘范的鼠辈,不过是诗写得好看些罢了;真正面临父亲的时候,他估计得尿裤子呢!轲比能大人说这种话,不会是怕了他刘范了吧!”

      闻言,人人皆仰面大笑,只有轲比能低着头,脸都憋红了,眼睛里血丝充满了眼眶。但他却没有出言反对,因为步度根毕竟是檀石槐唯一的儿子,很有可能继承檀石槐的单于之位。檀石槐一听这话,也得意地笑了出来,抚了抚花白的胡须。

      素加也献媚道:“是啊!大单于,要不是有您在,咱们大鲜卑怎么可能有今天?现今试问草原上有哪个族群,敢于冒犯有大单于在的大鲜卑?大单于雄伟,素加敬您一杯酒!”说着,素加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檀石槐春风满面,也痛快地喝了一杯酒。弥利也道:“说的是啊!以前那些大单于的敌人,什么丁零人啊,什么匈奴人啊,哪一个不比现在的刘范小儿猖狂?可到最后,不是都被大单于一一铲除了么?依我看啊,有大单于在,大鲜卑就永远最强大!”

      众人都十分同意弥利的意见,檀石槐也是笑而不语,只有轲比能一脸的忧心忡忡。这使檀石槐稍微有些不悦。檀石槐便感慨道:“想当年我的部落,只有骑兵区区三千人,男女老幼加在一起,哈哈,还只有一万多人!当时任何一个部落都不把我放在眼里,甚至当面羞辱我!”说着,檀石槐暴怒,眼里显出凶光,人人都不敢看他。

      檀石槐想要站起来,两个汉人奴隶便把他扶起来,檀石槐握着酒樽,挺着胸膛,怒道:“不仅是鲜卑人,还有汉人!他们是天底下最为奸诈的民族!他们胆小如鼠,不敢打仗,便让利用乌桓人来制约我,还不允许我的部落到宁城互市!每年,每年啊!我都要给汉人上贡,还要贿赂幽州的狗官!哼!”檀石槐想起这些,一口喝干了酒,一把把酒樽摔在地上,“乓”地一声,极为响亮。大帐里的人都立即低垂下头。

      檀石槐走下位置,走到众位大人之中,一边走一边道:“那时我就发誓,统一了鲜卑,一定要狠狠地打击汉人!后来我的夙愿果然实现了,我打进了幽州,甚至更遥远的冀州。那时我这才知道,汉人是有多么虚弱无力!他们只有很少的骑兵,面对我的骑兵大军毫无招架之力!不仅如此,他们已经失去了以前的尚武精神,被他们的礼乐教化阉割了,再也没有当年打击匈奴人的雄心了,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天赐良机。”檀石槐得意地笑了,笑声骇人。

      他又道:“汉人今年刚刚经受了一场叛乱,又有各种灾害肆虐,汉国内百姓流离失所,易子相食,国力早已大损!且汉国从上到下官员都是国家的蛀虫,这样的国家,又有什么好怕的?莫说是今天的刘范,就算是以前的飞将军李广,我也丝毫不放在眼里!”

      “大单于威武!”除了轲比能外,其他大人纷纷抚胸鞠躬应道。轲比能鼓足勇气踏出一步,劝谏道:“大单于威武,大鲜卑强盛,轲比能怎敢质疑?但刘范始终是我们的敌人。刘范现在还在训练军队,不如我们趁他还没有准备,出其不意,挫挫他们的锐气。”

      任何一个可以打压轲比能的机会,步度根都是不会放过的。步度根阴笑道:“各位大人看看!看看!刘范的军队都还没有训练好,根本没有力量对抗咱们的大单于,轲比能大人也坐拥四万雄兵,比刘范强得多了,没想到却先害怕了!咱们鲜卑人的勇敢,都到哪里去了?哈哈!”

      闻言,轲比能怒了!只因步度根是檀石槐的儿子,轲比能才懒得理会他,但他多次挑衅,轲比能再也忍不住了。轲比能怒斥步度根道:“难不成还要等到刘范羽翼丰满时再去攻击他吗?”

      步度根毫不示弱,也反驳道:“就算他练好了兵,又能拿我们大鲜卑怎么样?可他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又怎么可能会带兵呢?!轲比能,你到底还有没有胆子?!没有就滚出去!别在这里丢鲜卑人的脸!”

      轲比能还想反驳,但一边早已愤怒的檀石槐出言了,他怒斥两人道:“行了!仗都还没有打起来,你们居然为了一个汉人小孩子闹翻!实在是愚蠢!”轲比能和步度根吓得低下了头。

      檀石槐默然瞪了两人一会儿,见两人均诚惶诚恐,又道:“但步度根说的也有些道理。刘范就算再怎么强大,对于我来说,也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蝼蚁罢了!轲比能,你身为你的部落的大人,要振作点,我们大鲜卑还没有不堪到要害怕一个心智不全的小孩子,懂吗?!”说着,檀石槐瞪着轲比能,心中想着,若是轲比能还敢顶嘴,就直接废了他的大人之位,再让轲比能部落选拔出一位新的听话的大人。

      轲比能最终还是不敢顶嘴,只得道:“是,大单于,轲比能知错了。”

      檀石槐放下了杀心,道:“嗯,你能这样想就好。至于那个刘范,等秋天到了,再去打击他吧!”

      “是!大单于!”轲比能这才安慰一些。

      

第七十四章 四员名将

      弹汗山上的争吵,刘范自然不知道。等整整两万五千人全部就位之后,刘范就开始实施他的计划。首先,先给那些落选的几十万人每人分发五百钱,作为他们怀揣一颗赤子之心的奖励,以及回家的路费,人们领到了五百钱,也到安分地回去了。第二步,虽然镇北军已经齐装满员了,但不分军制,那也还只是一盘散沙而已。在后世军队的“三三三”或“三二三”军制,和现在东汉现行军制之间,刘范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又结合贾诩和田丰两位军师的意见,最终拍板,还是实施现行军制。

      一切事物的产生和存在,都有它的合理性和时代性。在东汉,还是入乡随俗的好,也能避免军士们不懂,引发争议。东汉的军制如是:五千军士成一营,设置一位参将;一千军士成一部,设置一位校尉;五百军士成一曲,设置一位军侯;一百军士成一屯,设置一位屯长,也称为百夫长;五十军士成一队,设置一位队率;十个军士成一什,设置一位什长;五个军士成一伍,设置一位伍长。

      有了军制,军官就必不可少,没有军官层层管理弹压,军队不成一体,军官就像水,军士就像沙子,只有用水浸润沙子,一粒粒孤立的沙子才会聚在一起。刘范与贾诩和田丰商量之后,觉得用小组赛和打擂台两种形式来选拔军官。每五十人列为一个小组,小组中前三名可以晋级到打擂台的环节,最终,按照武艺来授予军职。因为在热血男儿的心中,只有武艺高低之分。

      田丰负责小组赛的裁判工作,刘范和贾诩负责裁判打擂台。刘范本来是想一边当裁判,一边看哪个军士的武功高,可以偷师一下他们的招式,增益其所不能。但结果令他大失所望。上台来的挑战者,乍一看八面威风,锐不可当,其实当真的打起来时,个个就都像被武松打死的那只老虎一样,出了招牌的三招:一扑、一咬、一鞭之后,就黔驴技穷、江郎才尽了。

      正当刘范失望不已,准备回屋打个盹时,之前那个俊秀的那个少年出现了。只见那个少年身高八尺五寸,肩阔腰细,相貌堂堂,皮肤白皙如霜雪,明眸皓齿,玉树临风,虽然长着一张少年人的脸庞,但身上的气质却成熟得像是一个中年人,沉稳,更是霸气!他的俊秀更能与刘范相媲美,但他看起来更显得阳刚一些,刘范与他相比则显得阴柔一些。这让刘范不禁生出一丝羡慕嫉妒恨之心。

      那少年的对手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壮小伙子,手上拿着两把弯刀,将刀挥舞得煞煞作响,刘范刚见他晋级小组第一,脸上却没有疲倦之色,想来也是一个武艺高强之人。那少年则操着一杆长一丈一的银色长枪,与他身上的银色铠甲,他白皙的脸映衬在一起,显得他好像整个人都是耀眼的银色,更像一轮皎洁的明月。那壮汉挥舞双刀,劈砍向那少年,两人距离很快被缩短到三步之间,那少年好像在看风景一般,半点惊慌都没有,等刀刃距离他的头只有半寸之时,那少年迅速行动,双手用力将长枪弹起来,长枪横着飞起来,枪杆将双刀打开了!

      如此大力,那壮汉的双刀差点离手而去,他自己也踉踉跄跄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差点仰面倒下。等那壮汉再次发动进攻,那少年依旧没动,等着壮汉主动进攻。那壮汉仿佛受了极大的侮辱,大喝一声,双脚一蹬,身体飞起,在空中旋转两轮,竟跳到少年头上!那壮汉使双刀劈砍,那少年毅然不惧,双手举起长枪,刀枪相撞,那壮汉惊呼一声,被打倒了,双刀也都离手。围观的军士纷纷报以热烈的鼓掌。

      紧接着,是另三个武艺高强的汉子,与那少年虽然有些距离,但黄忠坦言,那三人若联合起来,他会在一百招之内失败。黄忠何等人物都这么说了,刘范当然要重视了。后来选拔赛结束,刘范得知,那少年是第一名,那三名壮汉则是第二名到第三名。至于第五名、第六名,武艺和第四名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刘范立即让人找来他们四个人。四人进入大堂,刘范端坐在座位上,第一眼就看到那个让他羡慕的少年,然后是那三个壮汉。四人排列成一列,都半跪下来,道:“属下拜见主公!”

      “起来吧!你们是这次选拔赛中的前四名,武艺在全军中最强,我也看过你们打擂台,真是腾蛟起凤,虎虎生风!故我特意找你们来。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又是哪里人氏?”

      第一名的那个少年也许是激动过度,竟然脸红了。他这介绍不要紧,可把正襟危坐的刘范给吓了一大跳。他道:“禀主公,属下名叫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也!”一听这话,刘范紧绷绷的神经,顿时失控了,刘范惊得身体耸动一番。赵云!竟然是赵云!三国全民偶像级武将赵云?!刘范差点想跳起来,想拉着赵云仔细地检查检查!

      赵云看刘范反应有些过激,有些疑惑。刘范缓缓,道:“原来是赵壮士!想必赵壮士是枪神童老前辈的弟子吧?”

      赵云激动地道:“正是!此次属下下山投奔主公,还是师父允许的!”

      刘范道:“童老前辈的弟子,果然是名不虚传!”童渊枪法高超,不仅赵云是他手把手练出来的,还有蜀中名将张任也是他的得意弟子。

      “谢主公夸赞!”赵云坦然。

      刘范点点头,又扭头对第二名道:“赵云已经作了自我介绍,那你们呢?”

      “禀主公,属下名叫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也!”

      “禀主公,属于名叫张郃,字儁乂,河间莫县人也!”

      “禀主公,属下名叫高顺,字伏义,太原狼盂人也!”

      还没等刘范从得到赵云这尊大神的喜悦中挣扎出来,三个响当当的大名,又将本来就惊喜交加的刘范雷得七荤八素、死去活来的!张辽,在曹操的“五子良将”中排在第一位,那可是威震逍遥津、打得孙权不敢再寇伺北方的名将,在吕布帐下时,还屡次为吕布立下汗马功劳,曹操舍得杀掉武艺天下第一的吕布,却舍不得杀了他,可见张辽的武功和谋略可见一般。

      张郃,也是和张辽名列“五子良将”的武将,在曹操火烧乌巢时,曾经谏言过袁绍不要出昏招,结果袁绍不听,果然战败;在夏侯惇身边为副将时,张郃又几次三番劝阻夏侯惇不要中计,结果夏侯渊不听,被黄忠抢了汉中郡不说,夏侯渊还被黄忠一刀砍死!若是他们两人肯听张郃的话,历史大势就会发生改变了,张郃的远见卓识可见一斑。而且,在官渡之战时,张郃和张辽大战,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可见张郃也是和张辽一样的有勇有谋。

      高顺,吕布的部将,他建立了三国时期最强的一支特种兵队伍——陷阵营。陷阵营有七百多人,号称一千人,不论是集体作战,还是单兵作战,战力指数都是爆表的状态,简直是战无不胜,无战不胜!高顺不仅治军有术,而且操守很高,一心只放在治军之上,从来不参与政治斗争,严守纪律,洁身自好;高顺对主君也十分忠诚,吕布败亡时,他不肯投降曹操,自愿受死。

      这四个人,人人都是将才!有了他们,刘范就能填补在武将方面的空缺了。于是刘范任命四人为参将,各自统领五千人。

      

第七十五章 规章制度

      从此,刘范将除了虎卫军,有兵两万五千多员的镇北军均匀地划分为五个营,每个营大约五千人;五个参将分别是黄忠、赵云、文聘、张郃、张辽;除此五营外,还有两个小营,就是典韦统领的虎卫军和高顺统领的陷阵营,前者有一千人,后者有七百人,除了只接受刘范指挥外,所有待遇都和其他的部一样;之所以典韦和高顺也被任命为参将,只是为了表现出他们和他们的两个营的特殊地位。

      虎卫军和陷阵营有了名字,但五个营还没有名字,于是刘范百般思索,都给五个营取了名字:黄忠管带的营,命名为苍狼营;赵云管带的营,命名为疾风营;张辽管带的营,命名为飞虎营;张郃管带的营,命名为捷豹营;文聘管带的营,命名为迅雷营。

      刘范觉得,既然是骑兵,那就必须迅捷又猛烈,所以给五个营取的名字里都包含有这两个特点,用后世的名称,倒也显得有文化。

      这让典韦很伤心。当初虎卫军建立并被命名为虎卫军,典韦觉得“虎卫军”这个名字还是很霸气的,但现在,苍狼、疾风、飞虎、捷豹、迅雷五个营,已经在名字的威风霸气上,全面压倒了他的虎卫军,就连人数最少的陷阵营,也含有“冲锋陷阵”之意,一听就有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刘范只得安慰他,教他好生*虎卫军,等虎卫军战力变强,人们便忽略名字了。典韦遂稍解。

      ……

      刘范决定着手制定一系列规章制度,第一项是粮饷薪资水平制度。由刘范独立完成。此制度规定:军师每月薪资为一万钱,参将薪资为九千钱,校尉薪资为三千钱,军侯薪资为一千五百钱,百夫长薪资为六百钱,队率薪资为三百钱,什长薪资为一百五十钱,伍长薪资为一百二十钱,军士薪资一百钱。钱都是刘范发的,所以刘范不用给自己开工资。

      有了军制,也有了军官薪资,但没有其他各项规章制度,镇北军依然不算完备。没有惩罚,镇北军就像一匹脱缰野马,无法控制;没有奖励,镇北军就没有奋斗的动力。于是刘范和出身于法家的田丰商量半天,制定出了《镇北军军规》。《军规》被分成惩罚和奖励两个部分。

      惩罚性军规:第一条,临阵脱逃者,斩;第二条,通敌、投敌者,斩;第三条,杀伤、抢掠、强奸汉民者,斩;第四条,欲对最高统帅行不轨之事、以下犯上者,斩;第五条,不服从最高统帅命令、倒行逆施、阳奉阴违者,斩;第六条,私自逃离军营者,斩;第七条,结党营私、心怀叵测者,斩;第八条,倒卖军械、战马、军资者,斩;第九条,克扣下级粮饷中饱私囊者,斩;第十条,刻意虐待下级者,斩;第十一条,顶撞上级者,杖三十;第十二条,盗窃、损坏军械者,杖五十;第十三条,怠慢训练者,杖二十;第十四条,早退、迟到者,杖三十;第十五条,两人私相打斗者,杖五十,致死则斩、致残则杖一百;

      第十六条,部曲之间私相打斗者,杖八十,首发者斩,致死则斩、致残则杖一百;第十七条,故意传播不利军心之谣言者,杖一百二十;第十八条,故意挑拨离间、有伤行伍和睦者,杖八十,造成严重后果者,斩;第十九条,侮辱、威胁汉民者,杖五十;第二十条,发出错误信号、命令者,杖三十。

      奖励性军规:第一条,斩杀、擒获敌军主帅者,百夫长及百夫长以上升官两级,赏二十万钱,百夫长以下升官三级,赏十五万钱;第二条,斩杀、擒获敌军一大将者,百夫长以及百夫长以上升官一级,赏五万钱,百夫长以下升官两级,赏三万钱;第三条,斩杀敌军一位中级将领者,百夫长以及百夫长以上升官一级,赏一万钱,百夫长以下升官两级,赏八千钱;

      第四条,斩杀或擒获敌军一下级将领者,百夫长以及百夫长以上赏五千钱,百夫长以下赏三千钱;第五条,斩杀或擒获一敌军普通士卒者,百夫长以及百夫长以上赏两百钱,百夫长以下赏六百钱;第六条,献出关键计策者,赏五万钱;第七条,献出有利计策者,赏一万钱;第八条,检举出斩罪之人者,赏五千钱;

      第九条,检举杖罪之人者,按照罪行大小,最高可赏三千钱,最低可赏两百钱;第十条,献出关键情报者,赏四千钱;第十一条,执行危险性任务,赏三千钱,因工殉职者赏三万钱,致残者赏一万五千钱;第十二条,一月之内从不触犯军规者,赏一百钱;第十三条,治军有方、使行伍之间和睦相处者,赏两千钱;第十四条,训练中积极者,可酌情赏从五百钱到十钱不等;第十五条,创新或新创战阵者,赏两万钱;第十六条,指出战阵重大弊病者,赏五千钱。

      之后,刘范又与田丰商量,制定出了《镇北军训练演练大纲》。

      《大纲》分为文武两部分。“武”规定:第一条,镇北军改以前五日一训制,改为五日一休制;第二条,镇北军每日训练时间不得低过五个时辰;第三条,镇北军必须每日至少演练两种战阵;第四条,每日清晨,镇北军需负重十斤长跑八里地;第五条,镇北军需每日骑马三个时辰;第六条,镇北军需每日骑射一个时辰;第七条,镇北军训练分为力量训练、毅力训练、技法训练、战阵训练;第八条,镇北军每十天举行一次小型模拟对抗小组赛,以两曲或两部进行对抗;镇北军每个月举行一次大型模拟对抗赛,以两营进行对抗。

      “文”规定:第一条,镇北军训练日需学习半个时辰,休息日需学习三个时辰;第二条,镇北军训练日需识记十个字词,休息日需识记一百个字词;第三条,镇北军需每人背诵一篇文章;第四条,镇北军每十日举行一次听写比赛;镇北军军官必须学习比普通军士几倍的字词,比普通军士高一级者,识记字词就多普通军士一倍。

      为了配合《大纲》的实施,刘范使贾诩制定了《训练奖励惩罚条例》。《大纲》也分为文武两部分。

      “武”规定:第一条,平日里训练,一什之内最积极努力者,赏二十钱,最消极怠工者,罚扣除粮饷十钱,并帮助全什洗一天衣服;第二条,十日一次的小型对抗赛中,晋级前三甲者,校尉或军侯赏两千钱,校尉或军侯以下赏两百钱,倒数三名校尉或军侯罚两千钱,将领以下按照军职高低赏从一千钱到十钱不等;第三条,一月一次的大型对抗赛中,晋级第一名者,参将赏五千钱,参将以下按照军职高低高低赏两千到二十钱不等,倒数第一的营,参将罚两千钱,参将以下按照军职高低罚从两千钱到三十钱不等。

      “文”规定:第一条,军士每学会一个字词,赏五钱,将领每学会一个字词,赏七钱;第二条,军士每忘记一个字词,罚三钱,将领每忘记一个字词,罚十钱;第三条,每次都听写大赛,分为两种比赛规则:一种是看一个部或曲整体的成绩;一种是将各级军官与军士分开进行比赛,超过规定字词数量,每对一个字词,军士赏十钱,将领赏十五钱;在规定字词数量以下,每错一个字词,军士罚五钱,将领罚十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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